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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全文阅读

作者:彼岸之筏     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txt下载     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86 残酷地对付恐高症

    此时此刻,在骄傲号的驾驶舱里,针对另外一组学员的高级驾驶课仍然在讲授之中,顾晋在朱北国的配合下再次对每个人讲解操作什么叫横风驾驶、顺风驾驶和逆风驾驶,当然还有迎风转向和顺风转向,然后又让每个人轮流在舵台上实操。

    没有当班的学员也不能闲着,他们将在两个小时后轮替,趁着这个空挡,不少人心里默念着各种操舵、操帆、测量和瞭望的规定,六分仪、罗盘的使用规则,等着过一会儿来自教练大人的严厉考核,如果记不住这些,挨骂是小事,最不能忍的,是来自身边小伙伴们的嘲笑。

    当然了,让人非常辛苦的轮机操作该来的也要来。

    在远航期间,每一天有四个小时的轮机实操时间,此时骄傲号会收起所有的风帆,以此来模拟无风状态,然后学员们会轮流在轮机舱里挥汗如雨地干上一个钟头。

    在整个航行过程中,顾晋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马虎过关,编在一个组里的人,必须全体都合格才能休息或者轮入下一个项目,让小组的每一个成员都必须互相帮助,互相促进。

    没有人对顾船长的这种苛刻的要求表达一丁点的不满,人人都知道这种严格其实是对自己负责,大家都在很认真的学,没有人在这种场合漫不经心。

    除了白天有紧张的实操课程外,顾船长和李三多在晚上也不让学员们闲着,夜航值班是必须的,包括顾晋和李三多都一视同仁地参加。

    无线电通讯室的收发报值班也是每个人都必须过关的科目。

    当然了,这个科目有些难度,所以顾船长把时间尺度放得有些宽,他对学员们宣布说,以后我们有了另外的船,各位之中如果谁想当船长的话,必须过关的考核项目就是收发报,因此收发报的学习进度现在不做过关要求,你们自己看着办。

    显然这艘船上的人没有不想当船长的,于是,每当到了固定通讯时间,李三多身边总是围着一帮人观摩。

    除此之外,船上还有日常勤务、厨房和清洁卫生等等事务,其中包括顾船长每天晚上搞的魔鬼般的细节检查,这些检查非常细致,从岗位行为规范、个人卫生、工作和日常装束,到船舱里的个人物品摆放等等,一切都要合乎安全规定和各种规范。

    顾船长随时随地都在告诫大家,在摇摆颠簸的船上,各种物品都必须有收纳甚至要固定,所有的工具都要收拾好,并要有固定的位置,所有的工具从哪里拿的,使用完要放回原处,每个人都必须养成良好的工作和生活习惯!

    因为一叶孤舟漂泊在大海上,将面临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要随时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所以船上的所有事情都不能随随便便,而且在规矩面前没有人是特殊的,从船长到船员全都一视同仁并身体力行。

    就连船医代小山也没有多少闲着的时间,顾船长交他的任务也很多,除了随时准备治疗外,去厨房做饭也是他的日常任务,尽管大家都在心里吐槽医生的厨艺,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船上大家都在连轴转地忙,也没精力去厨房帮忙,至少医生做的饭菜很卫生,食材也都是做熟了的,也能饱肚子,那就凑合吃吧。

    虽然顾晋承诺为了安全起见,夜幕降临后不会搞夜间高速航行,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夜间训练,而且这种训练也挺累人的,总之在晚上,大伙除了八小时的睡眠外,只要是醒着的时候,就几乎没有闲着的时间。

    学习掌握如何从天象和海况的细微变化来判断前方是否有风暴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夜间瞭望和测绘也是重要的轮值科目。

    至于清洁卫生,船舱整理内务,甲板值班巡逻那更是日常里的日常。

    在学员们眼里,都觉得顾船长“做得很残酷”的一件事情,是针对性地训练一帮有恐高症的人。

    为了让那几位恐高的家伙能适应瞭望台,顾晋让学员们把他们用安全带捆在驾驶舱顶的主桅杆瞭望台上,在那里一待就是一、两个钟头。

    通常的做法是李大副先上到瞭望台上,再用绳子把这几位吊上去,把人捆结实后,李再下来。

    于是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哪怕在船舱里,也能随时听到这帮人响彻云霄的哭喊和尖叫。

    特别是海上有风有浪的时时候,船舶左右上下摇摆颠簸得很厉害,此时瞭望台上的那个叫声,简直就跟遇到鬼一样恐怖。

    通常要在一到两个小时后,人才会被放下来,此时那几位可怜的人不是瘫在地板上就是双腿战栗全靠手扶,甚至还有尿裤子的。

    然而令人肃然起敬的是,等到下一次又轮到他们上去的时候,这些人仍然是默不吭声地上,这些人里面也包括徐志。

    顾船长很看重朱北国和徐志这两个人,他觉得以后一旦有了新的船,鉴于这两个在旧世界就有实践经验,如今又得到了强化训练的人,可能是第一批船长的人选。

    关键是他们俩年龄也比较大,在这群学员里也有一定的威望,显然有这两位当船长,比在高中生里硬提拔几个毛头小子要让人安心,至少在初期是这样。

    然而,顾船长突然发现徐志居然有恐高的毛病!这还了得!必须给他扳过来!于是徐志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就成为瞭望台上的常客。

    据当事人事后回忆,那种感觉就跟在游乐园里连续坐了两个钟头的海盗船一样,到最后,这些人的恐高症倒是没有了,然而,貌似克服恐高症的是另外的因素——呕吐。

    两个钟头的游乐场“海盗船”体验让他们一个个都吐得稀里哗啦的。

    根据徐志后来吐槽说,当时在瞭望台上晃久了,胃里面就一阵一阵地翻江倒海,尼玛在这种状态下,谁特么的有心思恐高啊……

    于是这成为大家的一个传统,后来招到的水手里遇到不敢爬桅杆有恐高的,一律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人绑在瞭望台上让他吐三天……

    总之,骄傲号的三十多个学员们就是这样一直被严酷地训练着,直到三天后,大家才获得一次短暂的喘息。

    本廷克岛终于到了。

    其实按照海上直线距离算,莫宁顿岛到本廷克岛只有不到四十公里的距离,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红楼楼顶上都能看见远在天际线的那座郁郁葱葱的岛屿,骄傲号顺风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程就能到的地方,因为骄傲号这回出海是训练航行,所以顾船长故意绕道,在海面上走了三天。

    到了星期四的早上,骄傲号才抵达这个岛的北部海岸,根据预先定下的勘探任务,一共有三个:首先是要进行某个河口的水文测绘,二是沿河深入内陆查勘,三是去指定地点取得砂矿样本。

    根据旧世界的资料,骄傲号来到了岛屿北部的这个河口地区,据曹丽梅说,那里的海岸线和水深适合建设码头。

    星期四一整天,骄傲号都停泊在河口附近的海面上,此时全体船员们被分为两组,一组留守骄傲号,另外一组登岛做勘测。(未完待续)

287 盘龙江

    测绘水底地形和水深是海员的初级培训课内容,在李三多的带领下,大家很快都能上道。

    这条河是小河,河口区域也不大,大家一大早登上小艇出发,船上的人不断用铅锤测量水深,再记录,然后折返河口,再沿海岸线向东西两边测绘地形和水深,终于,他们在地图标注的位置附近,找到了那个可以建设深水港码头的地点。

    曹丽梅说的不错,如果这里有一个简易的码头,完全可以停靠骄傲号级别的船舶。

    然而这个所谓的深水港,也仅仅是骄傲号这种级别的船能靠进的小海湾,显然妮可号是不可能靠近的——除非建设深入海水更长的栈桥码头。

    大家用了一个上午就完成了所有测绘工作,随后的任务是完成沿河深入内陆的勘察,接着将去岛屿的东部和南部沿海,那里有狭长的白色沙滩。

    根据旧世界的地质资料,沙滩上的砂矿资源是今后有色金属冶炼工业的原料保障----至少在建设初期是这样。

    午餐后一个小时,由李三多和朱北国分别担任正副组长,带着十四个学员再次登上了四条救生艇。

    尽管天气炎热,但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脚上穿的是厚底牛皮鞋,头上戴着的是全封闭的摩托车安全头盔,腰里扎着武装带,所有人的背上都斜挎着一支ak47,武装带上还別着一支科尔特蟒蛇****。

    他们先是划着小艇小心翼翼地向着河口鱼贯而入。因为河口区域在上午已经勘测过了,因此这一路还算顺利,这里的河面很平缓,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到河水流动的迹象。

    救生艇小队沿着这条河深入岛屿内陆两公里后才返回。小河两岸的红树林很茂密,树上有不少海鸟巢穴,鸟叫虫鸣声中,偶尔有一条两条鳄鱼被惊动了起来,披着鳞甲的身躯在阳光下闪耀着,然后摇摆着在岸边搅起一片混浊的水花。

    然而此时小艇上的人们很冷静,以他们的经历,对此现象早已经熟视无睹了。

    这天下午,本廷克岛东侧那片平滑干净的白色沙滩上,终于印上了几排勘探队大头皮靴的鞋印。

    事实证明,妮可和安娜提供的岛屿资料很准确,这个岛也是一个无人的荒岛,岛上地势非常平缓,天气好的话,站在在骄傲号的瞭望台上,拿着望远镜,几乎可以把整个岛屿一眼看尽。

    岛上白色的沙滩、浅浅一线的红树林和内陆稀树草原的植被,让这个不到两百平方公里的小岛看起来很漂亮,当然,也很荒凉。

    显然,这个岛屿的生物资源不足以养活一个靠采集和狩猎为生的部落。

    这里距离最近的大陆尚有近三十公里的路程,所以部落众划着独木舟来这里采集是得不偿失的,还不如就近在大陆沿海采集狩猎来得方便。

    这天的勘探活动搞得很仔细,朱北国带着一队人沿着海岸一路采集矿砂样本,这是是曹丽梅再三交待的事情,朱北国是不会怠慢的。

    勘探队沿着海岸线从北向南走了十几公里,到了下午太阳落山时间,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勘测回到了船上。

    星期四晚上,海面上突然狂风大作,经验丰富的顾船长立刻指挥船员拔锚启航,绕道向西航行了五十公里,在本廷克岛的西南角外的一处小岛边停靠。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很英明,当夜,一场飓风横扫本廷克岛东部,远方的闪电照亮了夜空,隆隆的雷声整夜不停……

    一六五七年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五,早上八点,骄傲号终于抵达了卡奔塔利亚湾的底部,也是澳洲大陆的箱型海湾的北部。

    盘龙江,蜿蜒曲折,平静地流入卡奔塔利亚湾,墨绿色的江水在河口处渐渐变成浅绿,最后与海水的蔚蓝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盘龙江这个名字标注在一张大比例尺手绘地形图的显眼处,从笔迹上看,是曹丽梅写的。

    目前,大家手里的所有地形图都来自电脑资料室,是由夏小鸥、程芳芳、杜娜和伊姗静等几位女士们,在测绘专业人士曹丽梅的指导下,按照电脑里的卫星地图一笔一划亲自手绘而成。

    图是妹子们辛苦画出的,而且还是在妊娠期妹子,因此谁也不好意思吐槽什么绘图质量,更不可能跟她们抢地图上的地名命名权。

    特别是一些所谓“荒蛮空白地区”的地名命名权,大家认为应该归绘图者所有,只要起的名字不要太离谱,大家也都会认可,其实也算是给劳神费眼的绘图者某种精神上的回报了。

    盘龙江这个名字,听说是夏小鸥起的,因为从地图上看,那条河的河道曲里拐弯的,很像一条龙的身姿,于是旧世界那条河流的原名就这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盘龙江这个非常汉化的名字。

    盘龙江是一条不小的河流,是澳洲大陆向北流入这个箱型海湾底部的两条大河之一,由于河流所在的整个近海内陆地区是一片低地平原,方圆数十公里的范围内,其海拔落差不到一米,因此江水的流速到了这里就非常的缓慢,而江口处更是几乎为零。

    也正是这个原因,失去动能的河水在江口一带经常会受到海潮浪涌的挤推,产生逆流。

    所以,随着干湿季节的变换,江口地区被咸水和淡水反复拉锯控制着,现在是雨季,河水流量变大,海水暂时退让,使得这个地区变成了一片茫茫无际的沼泽湿地。

    由于淡水和咸水在潮汐和季节的影响下,一年四季在这里交汇互动,搅起了泥沙,带来了有机质,因此在这个片水域形成了一个繁杂茂盛的生态圈,吸引了来自海洋和内陆的鱼虾蟹在这里生息繁衍。

    因此这里也是海鸟和各种水陆肉食动物的捕食场,同时也是像鳄鱼和蜥蜴这类两栖动物食肉的狩猎地。

    不过,在这片区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并不是体型庞大的咸水鳄,也不是各种袋类哺乳动物,而是人类。

    历史资料表明,包括盘龙江在内的数条大河的河口地区,是澳洲四大土著人类的聚集区之一,这里的土人据后世考证说不下二十万人,这些人口被分成了三百或者五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散布在东西约两千余公里,南北约百余公里的沿海地带,根据旧世界考古发掘的资料,这些土著部落已经在此地繁衍生息了上万年之久。

    一六五七年一月二十六日上午十一点,骄傲号的蓝色帆影出现盘龙江口外的海面,甲板上,船员们用好奇和警惕地眼神望着远处那片被沼泽浸泡着的、郁郁葱葱的大陆,还有海岸线附近那些白色的、裸露着泥土的盐碱化高地。

    目前还是雨季,是大陆土著们采集和狩猎活跃期。

    因此顾船长认为我们在沿海登陆勘测行动中,可能会接触到土著人,尽管从人口密度上来讲,这种可能性只是一个中等概率事件,但为了防患于未然,也必须做充足的准备。

    于是在勘探队员们下船前,顾船长专门召开了一场全体学员参加的讨论会,讨论的主题是:当我们遇到土著后,将如何与之打交道。(未完待续)

288 遇到土著怎么办

    显然,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

    根据最早期的历史资料,荷兰航海家塔斯克船长大约在十五年前曾经路过这里,他的船沿着卡奔塔利亚湾的海岸线航行并偶尔登陆造访附近的地区,然而这位船长他在航海日志里,把沿岸的土人形容为“又坏又恶”的人。

    塔斯克船长说,他们除了一些以物易物的交换外,基本上没有贸易的观念,甚至以物易物的交换都很少。

    因为,这是一个把猎人头喝人脑作为战胜荣耀的社会,是把逞强斗狠奉为王道的一个原始部落文明。

    当有对外物质需求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更倾向去抢夺,而不是去和平对等地交换。

    因此塔斯克的结论是:这块大陆不适合我们荷兰人到这里做生意,所以这块大陆对我们没有意义。

    朱北国在会上对此发出感慨,他说面对荷兰这样的,由商人和商人组成的国度,我无法把西方侵略者这个头衔硬安在他们的头上。

    众人听了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大伙虽然对朱哥的观点看法不一,但大家还是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荷兰人显然上是跟西班牙人以及后来的英国人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个商业国家,看待事物更加的务实,甚至说圆滑世故也不为过。

    历史事实也证明了,这样的商业国家哪怕变强大了,也顶多也就是一个纯商业型的帝国而已。

    然而西班牙人和后来的英国人法国人就很不一样,特别是英国人,不仅是变成了一个商业帝国,而且变成了一个殖民强权,还特别喜欢推广自己的价值观。

    尤其是西班牙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走到哪里,总是怀着极大的热忱于让当地人信仰上帝。

    在宗教方面有狂热信仰的西班牙人,在他们建立的城市里,那些最漂亮、最宏伟的建筑不是商业街,甚至也不是总督府,而是大教堂、修道院和附属的教会大学。

    相对而言,荷兰人则“灵活”多 了,他们为了通商利益,可以给大清皇帝下跪,可以跟日本幕府妥协,而且不在乎自己被对方曲解,甚至敌视自己的新教教义。

    这属于典型的只闷头做生意,而不管其余人,当然了,信奉新教的荷兰人对待自己的信仰是严肃认真的,只不过他们无意去改变别人,而不像西班牙人那样热衷于输出自己的信仰。

    其实这也是朱北国后来长期致力于在南洋建立牢固的澳洲——荷兰联盟,力主与荷兰人搞好关系的主要原因。

    他认为,这个时代的荷兰,这个所谓的称霸海洋的海上的马车夫,其实也就真的是个跑腿的马车夫而已。

    荷兰人利用自己的航海技术,在全世界,包括在南洋做转手生意,他们在大陆、日本和南洋诸国之间互通有无,从中获利。

    因此朱北国坚持认为,荷兰人是未来澳洲联邦的得力盟友,因为对方是商人,有强大的贸易网络和交通工具,而 我们有超越时代的商品,所以两边只要沟通好了,荷兰人会积极地跟我们做生意,然后让我们的商品扩大影响,行销全球。

    此时顾晋发现讨论会稍微有些偏离了主题,便及时发言把议题拉了回来,他说如果塔斯克船长的描述准确的话,显然这里的土著不是那种可以和外来人友好相处的人。

    不过,他们有没有贸易观念暂且不管它,重要的是万一遇到这样的土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这时任柯脱口而出道:

    “先发制人!稍有情况,就要毫不犹豫地开枪,哪怕你合理怀疑对方心存歹意,尽管开枪便是,千万不要犹豫,因为你的犹豫可能是致命的!”

    “此话怎讲?一言不合就开枪,不觉得有些过份吗?”

    这时有人反驳道。

    “不过份,你觉得过份,那是因为你是文明人,心里总有一些道德行为底线,但我要告诉你们,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由于文明程度的不同,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猴子之间的差别都大!”

    朱北国听了任柯的话也马上点头称是,然后补充道:

    “任柯说的有道理,因为对方从来不会思考你所说的过份不过份,直接就干上你了,到时候你一旦犹豫,可能真的要吃亏......”

    “有些毁三观啊......”

    “但我觉得两位大哥说的道理,好像也无法反驳哦......”

    “你们也别不服我说的......”

    任柯说着看了一眼大家继续说道:

    “咱们就在这里合理推断一下,首先,在野地里,土著应该比我们更善战更灵活对吧?而且人家心目中没有那么多道德约束,你甚至都不能指望这群食人族有什么道德感!

    对于我们来说,身处陌生险恶的环境本来就很不利了,然后人家还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如果咱们不先发制人,让别人抢先给我们一家伙,那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是啊,在通常情况下,如果你的敌人出现了,那一般是在数十米外,你如果眼神很好,就会看到一群身材矮小的、浑身涂满了不同色彩但又是赤身**的男人,然后用红红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你......”

    这时岳楚对坐在他旁边的周瑞等人说了一句。

    “卧槽!好有画面感啊!”

    “有这么严重吗?”

    “为什么是红红的眼睛?”

    “因为生喝人血人脑!因为吃人肉!吃多了人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通常这些人都睡眠不足......哎!你们别笑啊!给你们说啊,我这是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的!”

    面对大家将信将疑的眼光,岳楚有些着急,他赶紧高声解释道。

    “岳楚说的没错,关于南洋地区和澳洲大陆的食人族,旧世界有好多旅行家博物学家还有传教士,都出过无数的书籍笔记什么的,各位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徐志蜡黄着脸,身体靠坐着椅子,一只胳膊搭在旁边的**肩膀上,语调有些有力无气地对大家说道。

    这两天他被顾船长治疗恐高症治得有点惨,因此这些天他吐得有些伤胃。

    于是魏宏也扭头对徐志点点头在旁边补充道:

    “徐哥说的对,你们知道土著手里的武器是什么吗?我在资料室里查过资料,他们手里拿的是一种木矛,还有一种飞去来器。

    喂!你们别笑,大家千万不要小看那种木矛,这种藤制的矛非常的有弹性,也很坚韧,既可用于近身肉搏,也可以远距离投掷攻击。土人们居然能用这种武器刺穿鳄鱼的背部,可见有坚韧和锋利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种木矛还有毒性,他们通常用一种有毒的粗藤制作木矛的主体。然后在石头上磨制出矛尖,或者在顶端卡上一块尖锐的燧石,然后再把矛尖插进污水和粪便中若干天,接着拿到火上烤硬,这个过程可能会重复多次,直到这种矛尖发出红褐色或者暗蓝色光泽为止。

    请问各位,你愿意被这种矛尖刺一下吗?哪怕被木矛擦破皮,你的伤口就可能会溃烂流胧,甚至还可能得败血症呢!对了代大哥,您老身边的医疗箱里有治疗败血症的药吗?”

    魏宏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289 登陆

    “啊?”

    代小山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思想准备,此时他正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看来船上的生活对医生来说实在是有些辛苦,这时睡梦中听到有人问他,便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扣了扣脖子上的一个红疙瘩回应说:

    “消炎药有,败血症嘛,呃......好像只能回医务室想办法吧......”

    代小山的回答顿时让船舱里炸窝了。

    “我靠!这谁受的了啊!”

    “显然我要开枪!毫不犹豫的那种!”

    “问题是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冷不丁给我们射一标木矛过来,咋整啊?”

    “所以穿厚点是必须的!”

    “喂!上次登岛是我们这组,这回该你们组了吧?”

    此话一出,大伙立刻知道有人在打退堂鼓,怂了。

    于是不少人立刻愤然说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怂个毛线啊,土人还没见到,你们就吓破胆了胆子......”

    “话不能这样说!在这地方出个三长两短的,忒划不来了,我还想三妻四妾儿孙满堂呢!”

    人群里的有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这话居然也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是哦,好容易重生穿越了,特么的被一群土人给坑了,想想都憋屈,不行啊哈!登陆这种事,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想去......”

    “要不然,咱们别登陆了,在海边逛逛就回?”

    “那不行啊,咱们有勘探任务的!”

    “勘探勘探!勘个鬼探!尼玛他们一张嘴,我们就跑断腿!”

    “是啊!我们不是出来航海训练的吗?”

    “哎,朱哥别误会哈,我不是在说嫂子,我说的是成东那货!”

    “喂!成司机怎么了?”

    有人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不是一直在念叨修铁路嘛?说是要修一条南北贯穿澳洲大陆的铁路,还说沿途要经过伊萨山,还说那里有各种有色金属矿,特别是铜矿,这条铁路的起点就是那条河的河口……”

    “对对,这事我也好像成哥是说过好几次,不过主要是为了勘探沿海砂矿和建设化工基地吧?”

    “那是曹姐吩咐的……”

    “你声音小点!看朱哥都尴尬成什么样子了,你也忍心?”

    “各位!各位请安静!”

    这时反应过来的船医代小山赶紧站起来高声喊道:

    “你们别忘了,穿越之前你们选择的那个红色药丸!”

    “对哦!”

    “那个广谱什么药剂?”

    “是蛋白免疫剂,说我们不会受到这个世界已知的任何细菌感染,我们有免疫力的!”

    “哈哈!忘了这个了……”

    “问题是败血症这种病能免疫吗?”

    “代哥!这个败血症能不能免疫啊?”

    “败血症……”

    代小山本来是想说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妮可,天知道能不能免疫,反正他当时专门问过这个时代的很多传染病是否能免疫的问题,甚至各种性病艾滋都问过,答案都是肯定的,但是却偏偏忘记问这个败血症了,他原本要解释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不是越描越黑嘛?于是代医生的话到嘴边却变成:

    “……败……败血症当然没有问题啦!艾滋病都能免疫你说能不能免疫败血症?!”

    代小山一边回答众人的提问一边脸红冒汗,心想根据正常情况,败血症这种血液细菌感染也应该没有问题的,但毕竟没有得到妮可的当面肯定回答,自己最近也没有想到往这方面去做研究,因此还是有些心虚。

    然而代小山的心虚并没有被大伙发现,此时船舱里的人们都高兴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自我解嘲说那样的话咱们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这时顾晋丢给代小山一个赞赏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毕竟代医生的一番话稳住了大伙的情绪,不然这队伍还真的不好带了。

    于是顾船长马上一脸严肃地指出,虽然我们的身体问题不大,但防护措施还是要做到位的,各位登陆勘探的时候,还是要小心谨慎,你们的衣服要多穿几层,大家也都别嫌热了,那些帆布劳保工装、全封闭式的摩托车头盔和大头皮靴都要穿戴整齐,还要扎好领口袖口裤腿……

    顾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想了想最后又补充说:

    “还有,必须带上几部对讲机,保证勘测队和骄傲号能随时通话,这一点很重要。

    另外,因为有土人威胁这个的因素,本次登陆毕竟还是有些风险的,所以,我的意见是,这次勘测由我本人带队,其他成员自愿报名……”

    顾晋话音刚落,朱北国和徐志同时举手,表示自愿参加,然后**也马上把手举得高高的,还不断强调说,自己一直在勘探队里干活,有登陆经验云云。

    其实,也是因为刚才自己说话有些危言耸听,差一点坏了登陆大计,这次主动报名,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然后就是魏东篱苏高飞李德伟方临佑哥四个,接着岳楚周瑞哥俩和艾鲁什也加入,加上顾船长,一共十二个人分为三组,每组四人,除了顾船长兼任一个小组长外,另外两个小组由朱北国和任柯分别担任组长。

    徐志因为身体还是有点虚,所以顾船长这回让他留在船上给李三多当助手。

    顾船长很快分拨确定,这十二人跟当初登陆本廷克岛一样,全副武装,带足干粮淡水药品和野外生存所需的各种物资,并于午餐后分乘四艘救生艇登陆河口西岸,那里有沼泽地附近唯一的一片相对干燥的盐碱高地,并规定勘测队行动范围最远以能肉眼能看见河里的骄傲号为极限。

    根据旧世界的资料,那片盐碱地土坡附近曾经有一个工业用码头,那里也是成东曹丽梅等人预订的最初登陆勘探点,土丘附近有一个河水冲积而成的回水湾,水也深足够,今后那里如果能修一座数十米长的浮桶码头的话,可以停靠两千吨级的中型船舶。

    成东和曹丽梅认为,港口附近的砂矿和盐碱化工资源丰富,因此那里将是若干年后我们登陆澳洲大陆的一个重要支撑点,也是成东不断念叨的澳洲南北大铁路建设计划的起点。

    中午十二点,骄傲号升火启航,一边慢慢测量着水深,一边小心翼翼地深入盘龙江口。

    经过初步的勘探测绘,发现这段江水相当的深,骄傲号居然慢慢的深入了江口半公里,而此时河床的中央仍然保持着七、八米的水深。

    此时,那个裸露着盐碱的土丘终于出现在右舷附近,于是骄傲号就地停泊,放下了四条救生艇,顾船长带着十一个队员,划着小艇登上了江岸。

    白茫茫一片的盐碱土丘是江口一带唯一的高地,勘测队的登陆点就在土丘的制高点附近。

    烁烁焦阳给江面覆上一层金色的薄膜,这里的水面平静到几乎静止,满眼是墨绿色的河水和缓缓漂浮的藻类,水面偶尔会有一些水花泛起,远方有未知的鸟虫鸣叫,这是一个寂静世界。

    小艇上的众人奋力划桨,搅动起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让这个寂静的世界有了些许颤动。

    此时,河岸附近突然有几条鳄鱼摇摆着身体迅速没入水中,几只色彩斑斓的海鸟从高地背后惊起,一边鸣叫,一边盘旋着渐渐飞向远方……

    十分钟后,勘测队一行人全部安全登陆。大家穿越两年多了,到如今,这是穿越者们第一次脚踏实地来到了澳洲大陆。(未完待续)

290 土味原创的节奏

    虽然现在是雨季,但这个土丘仍然十分干燥,大概是严重的盐碱化土壤导致这里几乎寸草不生的缘故吧,大家展眼四望,尽是白茫茫一片,土丘从北向南一路延伸,没入远方的谷地,那里就是丛林和荒凉的分界线。

    然而大家对身边的荒凉之地很满意,看来旧世界的人们选择这个地方做居民点确实是有道理的,这个土丘地势高而平缓,干燥且视野开阔,少有蚊虫滋扰。

    显然,除了土著人,大概没有人愿意深入远方的谷地丛林地带,那里是烟瘴之地,蚊虫滋生毒物遍布,不适合除了土著以外的人类生存。

    很快,勘探队对这片盐碱地的测绘工作就开始了,附近深水湾的水文测量由骄傲号负责,勘测队的任务是测绘土丘及附近的地形,并且按照一定密度取得砂石标本,这些工作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做,所以都做得轻车熟路。

    忙碌的工作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三点,骄傲号派出另外一艘救生艇给大家送来白面馒头、热汤和炸鸡腿,这是为了给大家打尖补充体力。

    虽然现在还不到饭点,但因为出门在外,大家的训练和工作都挺辛苦的,因此顾船长在出海后就决定,原本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五餐,显然,其中还包括宵夜。

    勘探队的计划是一路向南测绘到盐碱地的尽头,到了那里,大约百余米地外就是丛林的边缘。

    按计划,顾晋不打算在那里久留,要争取在太阳落山前结束测绘工作,然后回船休息,再停泊一晚后就打道回府,顺利完成这次远航训练任务。

    众人迅速打尖完毕,收拾行装分成左中右三路向南展开测绘,刚开始的时候一路顺利。

    然而随着向南部的深入,地面上的植被渐渐的茂盛起来,有些地方的矮树和蒿草藤蔓甚至超过一人高,当大家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植被后,赫然发现远方的谷地底部有烟火升起。

    炊烟袅袅?然而又不太像……

    任柯**岳楚周瑞四人是紧靠江岸的最左边那一组,他们距离远处的烟火最近,哥几个不约而同拿起望远镜观察,这才发出距离他们不到两百米的蒿草之间,居然有好几个,不!是几十个尖尖的半地下式茅草棚!

    这些草棚与大自然几乎融为一体,外人若非很接近,根本就看不出来。

    那些圆锥形的草棚一面开着口子,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住人的原始建筑,哥几个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说,靠!不会吧?怎么这就遇到土著人了!?

    没错,的确是土著人,大约五六十个大大小小的圆锥形茅草屋沿着谷底的小溪排成数路,如果远处没有那些腾空而起的浓烟和突然回荡在谷地小溪边凄厉的叫喊,这里应该是一个宁静的居家田园。

    哪怕距离很远,他们仍然听得出来,那些叫喊声里有儿童有女人,还夹杂有男人们的嘶吼。

    “停止前进!保持低姿,尽量隐蔽不要惊动对方!”

    挂在任魏他们哥几个腰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顾船长的声音,显然,位于任魏这组人后方的顾船长他们也同时发现了远处的情况。

    于是哥几个赶紧就地半蹲,借着草丛的掩护,拿出望远镜开始紧张地向前方观察。

    好在这里居高临下,不远处的那条小溪谷地在众人的望远镜里一览无余。

    远处,小溪对岸的树林里突然有一群飞鸟惊起,树林里也人影憧憧,片刻之后,忽然有十几只火把从树林里扔出,火把拖出一道烟迹,在半空中翻滚着越过了小溪。

    不一会儿,几只落地的火把点燃了排列密集的圆锥形茅草棚,此时任柯**他们能听到茅草棚里传出婴儿的哭叫,然而火把仍然在空中飞舞,发出呼呼的声音,几个不知从哪堆草丛里冒出来的女人叫喊着冲进了草棚,片刻之后把孩子抢了出来。

    不远处的哥几个在望远镜里看得纤毫毕现,这些部落的女人在穿戴上非常的“清凉”,她们的身上只有一围短裙,这短裙估计是用植物纤维搓成绳索,再编扎在一起做成的,是那种完全镂空的“短裙”,除了有些女人头上戴的花朵和挂在脖子上的骨头项链以外,这条短裙就是女人们唯一的身体遮蔽物了。

    另外,她们的腰间还挂着各种动物骨头做成饰物,有骨头匕首、有用植物种子、各种动物的牙齿串起来做成的串链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木制雕刻。

    小伙子们在望远镜里正看得心跳,此刻在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阵极具节奏感的木鼓敲击声。

    据说,木鼓是土人一种把树干掏空后制成的打击乐器,挺有名气的,如今哥几个终于听到原装的音响了,那种声音闷哑粗糙,频率低而特殊,但音波直击耳膜,有一种穿透人心,让心跳加速的神秘力量。

    “肖哥如果在这里,肯定会激动,这节奏,是土味原创……”

    这时**低声对半跪在身边的岳楚小声念叨了一句,然而岳楚大概是有些紧张吧,微微颤抖的双手拿着望远镜一直望着前方,半晌没有回应**的话,倒是周瑞在另外一头回应说:

    “那是哦,我是领教过的肖平国的技术,人家打碟技师的乐感真不是盖的!”

    “快看那边!右边!一大群土著男丁!”

    此时任柯突然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什么,他低声吼道,立刻让魏周两人停止了聊天。

    果然,就在小溪的上游,伴随着木鼓声,有一群几乎是赤身**的男人高举着长而尖的木矛突然涌出了丛林。

    那些男人们的身材消廋而矫健,与对方部落的女人不一样的是,男人们的身上不着一缕,只有一道藤条搓成的细绳围在腰间,下体用几片类似芦笋的尖尖的管状物包裹并用绳子拴住。

    他们的脸上和身上涂满了各种颜色的涂料,有的男人的头上还披着不知名的动物毛皮、头顶戴着类似鹦鹉羽毛一样的彩色装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用一块弯曲宽扁的贝壳或者其它什么条状物件穿过自己的鼻子,乍一看去,就像人的脸上长出了一对獠牙。

    此时此刻,丛林里冲出来的男人们好像很兴奋,他们时而躬着身,时而挺起腰,弹跳的步伐进三退一,还时不时的左右横跳,嘴里发出呶呶不休的噪音,他们向那群聚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妇孺们步步逼进,眼睛里发出战狼般的凶光。

    “部落冲突?”

    “猎头战争?”

    任柯和**在望远镜里差不多同时脱口而出地问向对方,显然,双方都有肯定的答案。

    “这边部落的男人去哪里了呢?”

    看来岳楚终于消除了j紧张感,他偏头小声问旁边的伙伴。

    “没有看见成年男性,估计还在前方打仗吧?”

    周瑞如是回应道。

    “看来,这是被偷袭了后方啊!”

    **说着摇了摇头。

    “这个部落完蛋了,显然对方占有人数优势……”

    “快看!小河的水!变红了!是上游!”

    哥几个正在发表议论,突然听见周瑞惊呼起来,然后这几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拿望远镜望去。(未完待续)

291 刺激

    果然,在小溪的上游,目测距离茅草棚村落不到一百米,小溪从那里拐了一个弯从树林里流出,此时那里的溪水已经是一片血红,流动的溪水如红潮般向下游流翻滚而来。

    这时大家才赫然发现,就在那边的两岸和溪流中,已经倒下了大约十几个人,其中绝大多数是男人,他们身上五彩鲜艳的涂料已经被溪水冲刷得破碎零落,一丝丝混入湍急的溪水之中。

    然而,倒下的人显然还没有断气,其中大多数男人尚在水中挣扎,在他们中间,仍然站立着一个看起来身体十分强壮男人,在四周的人群对比下,这位确实是一个壮汉,然而他的身上已经被数支木矛插着。

    但男人仍然顽强地用一支木矛支撑着站起身来,他的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柄木绑石斧。

    那是一种绑在粗木棍上的石头兵器,此时男人正奋力挥着石斧抵抗刺过来的数支木矛。

    这时,壮汉周围的人群开始围绕着他发出呵呵呼呼的怪叫,时不时的,人群里会有一支木矛插进这位浑身血迹、差不多快奄奄一息身体,果然,片刻之后,这位失血过多的男人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嚎叫了一声轰然倒在溪水里,身体不断地在水中抽搐,然而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了。

    从男人头上戴的彩色羽毛看,显然是一位部落头领,或者是部落里最具战斗力的勇士。

    随后发生的场景,让远远观察的任魏岳周四位终生难忘:

    此时围观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把倒卧在水里的壮汉架了起来,胜利者们把他一路倒拖着上岸,将人放到溪水边的一块大青石上----那块青石大概是部落男女们平时宰杀动物分割肉食的地方,从青石上波浪形起伏的凹陷表面就能看出,那是一块常年用于宰杀的“案板”。

    此时失败者头上的羽毛被摘了下来,并戴到了另外一个强壮的胜利者头上。

    以后的场景就属于少儿不宜限制级的了。

    一柄黑色的石斧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斩下,红色的液体顿时注满了青石上的凹槽,然后顺着青石的凹痕四面流淌,引得周围狂欢的人们一拥而上,他们半跪着围在大青石下,仿佛在膜拜丛林中的恶魔,迫不及待的用双手捧住,低头大喝了起来,而此时的失败者双眼微张,木然地看着天空,任由那位胜利了的黑色石斧勇士抓在手里。

    这时,胜利者高高举起了他,于是周遭的众人发出一阵阵的欢呼,黑红色的唇齿间血迹尚存,五彩斑斓的涂料让众人的面目在阳光下更加的狰狞。

    接受了众人的欢呼后,黑色石斧勇士将失败者放回到青石上,那上面有一处恰到好处的石臼窝,正好用来放安置他。

    黑色的石斧在阳光下一闪而下,四溅的红与白的在青石上混杂在一起,就像几种色彩的油墨被同时打翻,并迅速地混迹在一起形成的一幅后现代主义抽象画。

    黑色石斧勇士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双手捧起了他,嘴对着缺口处开始大口吸吮着,此时的胜利者渐渐陷入癫狂,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着**,眼神如僵尸一般凌厉。

    终于,逝者变得空洞而轻盈,伴随着勇士挥舞的手臂优美地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四周的众人手里,于是众人开始不断把他抛向半空,每抛一次,人们的嘴里就发出欢一阵呼声......

    任柯他们几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响做声不得。

    “呕......”

    此时岳楚身边的周瑞脸色铁青,半蹲在地的身体摇晃着几乎要趴下,如果不是岳楚手快扶住,周瑞的整个身子都快要侧翻在地上了。

    “太......太特么刺激了!”

    任柯放下望远镜,愣愣的看着远方说道。

    “我......我恐怕几天都吃不下肉了......”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我都怀疑这些人还是不是人类!”

    “当然是,一群**裸的......人类......”

    岳楚有些喘不过气,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

    此时此刻,小溪边的狂欢仍然在持续,看来这个不幸的部落如今遭遇了强敌,对面那个部落的男丁数量是这边的几倍,于是,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随后,任柯他们在望远镜里能清楚地看到,胜利者们正在仔细清理战场,失败的一方凡是拿着木矛的男人都被对手用石斧或者木矛杀死,包括明显未成年的男丁,只剩下妇孺,她们被一群男人包围着。

    显然,在部落战争中,女人们是可以活命的,因为她们可以给胜利者生育战士。

    此时此刻,大概是因为陌生感造成的恐惧吧,部落里的妇孺们——无论老幼,全部被一群渐渐靠近的男人逼迫着,一步一步地退到了江边,那里是小溪与江水的交汇处,身后是静静的江水,而在溪水和江水的交汇处,那里已经被来自小溪上游的血水染红了一片。

    望着走投无路的数十个妇孺,不少男人咧开了嘴,每个人胯下的芦笋管状物显得更加的高昂,男人们的双眼更加的炽热,他们盯着这些妇孺就像看到落入陷阱里的动物......

    突然,伴随着女人们和她们怀抱中的婴儿的哭喊,男人们也开始吚吚呜呜地哼唱起什么,于是两边的声音很快就交织到了一起,让哭声和歌声组合成一个听起来怪异而和谐的合音冲破了天际。

    此时此刻,远处的观察者们有些懵逼,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唱上了?”

    周瑞第一个发问道。

    “嗯,还很悠扬,突然软绵绵的,任哥,你觉得这是在唱什么呢?”

    **也看得一脸懵逼地发问。

    “一群男人对着一群女人还能唱什么?情歌呗!”

    任柯那着望远镜一动不动,语气淡淡地回应道。

    “哦?怎么打着打着,就唱起情歌了?搞什么鬼啊?”

    “那......他们唱的是什么内容呢?”

    显然其他伙伴们也都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很容易猜嘛!毕竟刚刚打完架对吧,于是胜利的汉子们对着这群女人唱道,看我雄壮不?看我威武不?你们以前的男人不行啦,来吧妹子们!还是俺们器大活好,跟我们走吧......”

    于是任柯当场脑补,顺带发挥了一下,给身边的伙伴们作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诠释。

    然而,任柯的胡诌话音未落,就发生了一幕让哥几个感到奇怪的事情:

    那群男人唱着唱着,突然就停下了逼近的脚步,也渐渐地停止了哼唱,他们望着妇孺们身后的江面,眼睛里突然散发惊恐的光,不少男人开始渐渐的后退,仿佛是要躲避某种巨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任柯他们四位的望远镜也跟随着那些惊恐的目光转移了镜头,也正是因为他们居高临下,所以现场每个人都看到了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江面上,在血红的溪水与江水交汇的一大片扇形水域,有密密麻麻的鳄鱼群在那里浮游着,此时鳄鱼只露出了半个头部,满眼望去,江面上全都是鳄鱼的眼睛和时不时喷出气泡的鼻孔。

    显然,这是受到带有浓重血腥气的溪水刺激所致,看来附近河里的鳄鱼都汇聚到这片扇形水域了,而且随着血腥的溪水不断的在河床里蔓延,不断有远处的鳄鱼们从各处冒头,它们慢慢的、无声的向小溪的溪口聚拢、靠近,从高处远远的望去,就像有一个箭头,正在向溪口岸边的那群妇孺慢慢逼近。

    然而妇孺们并不知道危险临近,她们的注意力全在对面那群拿着武器的男人们身上,直到妇孺们发现对面的男人们正在无缘无故的退却时,这才意识到身后可能的危险。

    于是回过头来的女人们望着江面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哭喊,因为那里已经有几只巨大的鳄鱼靠近了岸边,如果没有人加以阻止的话,她们中的一些靠近水边的人将被巨鳄咬住,然后拖入水中......(未完待续)

292 新旧世界的第一场接触

    “呜----呜呜----”

    江面上突然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毫无征兆的声波袭来,给在场的土人们制造了一场骚乱,无论是稍远一点的男人们,还是岸边的妇孺们,无不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此时的人们再度尖叫起来,女人怀抱里的婴儿的也更加尖厉地啼哭,不少人被这个声音吓得当场跪下,其中包括刚才还载歌载舞的胜利者们。

    对于土人而言,水面上出现的那个喷着烟、发出怪异轰鸣的大船一定是个神迹。

    特别是当汽笛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岸边大多数的妇孺已经站立不稳,而那些身手矫健的部落战士们则飞快地没入小溪对岸的丛林里,只有少数胆大的才敢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观察水面。

    然而鳄鱼并没有感知到什么,因为江里的血水已经把鳄鱼们灵敏的嗅觉激发了出来,食欲让它们仍然在向岸边缓缓靠近,其中有两只身长超过两米的大鳄已经有半个身体爬上了岸边,对着妇孺们亮出了满嘴的利齿。

    双重的恐惧让女人们再度发出尖叫,这种声音冲击着人们的耳膜,有的女人居然发出了海豚音,那声音十分的尖厉刺耳,这大概是女人们最后的防卫武器了,也让站在百米外的半坡上的任柯**他们听得头皮一紧。

    可惜,这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住鳄鱼的前进。

    哒哒哒、哒哒哒,百米外的江面上,骄傲号的甲板上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受过枪械训练的勘探队员们都熟悉这种声音,那是卡拉什尼科夫***的点射声。

    是的,此时此刻,骄傲号右舷的甲板上,李三多徐志两人带着学员们沿着船舷一线排开,二十只ak47的枪口几乎同时喷出了烟火,弹雨就像一道无形的刀锋横扫江面,刀锋所过之处,无不是水花四溅,血肉横飞,尤其是那两只刚刚登上岸边的巨鳄,瞬间就被数十发子弹击中了头部和背部。

    密集的子弹打到鳄鱼身上,打到地上,荡起的泥浆与鳄鱼背部的血肉交织在一起,片刻之后,两只巨鳄瞬间就变成一堆开了膛的烂肉,当场毙命了。

    与此同时,江岸边上有更多的鳄鱼也冒出了头,然而立刻就被呼啸而至的子弹打得皮开肉绽血水横流。

    此时,骄傲号船尾的烟囱里正向外喷着浓烟,斯特林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河面回响,船头对着小溪,船身也正侧横着向溪口缓缓靠近。然而此时鳄鱼群完全没有退散,仍然还有鳄鱼在不断的上岸。

    数息之后,骄傲号就冲进了溪口的鳄鱼群当中。

    骄傲号的钢铁船体肆意地撞击着鳄鱼群,然而鳄鱼们仍然在冲向溪口附近的河岸,最后骄傲号船身四周全是鳄鱼了,这一幕也让船上的人看得心惊肉跳。

    船舷边的枪声仍然密集,只是更多的时候变成了精确的点射,由于距离变近,几乎每一次短促的点射都会在江水里或者岸边绽放出几朵血花。

    墨绿色的江水在鳄鱼群的挣扎下开始变得浑浊而赭红,并散发出冲天的血腥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变得稀稀落落起来,此时骄傲号上每个人平均打光了整整三个弹匣的子弹。

    此时此刻,江面上的血潮已经占据了大半条河道,并开始向远方缓缓地扩散着腥红,熏人的硝烟和血气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所有人的鼻腔。

    三十多条大小鳄鱼横尸江岸,到了这时,水面上早已经没有了鳄鱼游动的踪影,四周终于复归了以往的寂静。

    夕阳再度向江水泼洒着金色,给绿色的浮萍与血红色的半壁江水涂抹上一层刺眼的粉红

    江岸上的土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对于大多部落众而言,这一切都是让人发懵的存在,刚刚发生事情太过刺激大脑,就其世界观而言,人们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于是妇孺们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怀抱中的婴儿也停止了啼哭,人们只是呆呆地看着江面上的船、还有站在船上的与自己所见所闻完全不一样的人,不,他们也许是人,也许不是人。

    因为,这些站在船头上的身影与她们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不少人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也许是遇到神仙了吧......

    当然了,还有他们手里的能发出特异响声的东西,那种奇怪的事物可以让鳄鱼皮开肉绽。

    然而“神人”手里的东西是在发出轰鸣喷出烟雾后,鳄鱼们才会应声皮开肉绽的,能把这两件事情进行逻辑联系的只是是人群里的少数人,那肯定是神的某种武器。

    到了这个时候,躲入丛林里的男人们仍然不敢出来,他们仍然在暗中观察,眼神中充满着某种警惕。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小心靠近那群妇孺,我们需要接触一下土人,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可以随时开枪。”

    对讲机里又传来顾晋的命令。

    “收到!子弹上膛,前进!”

    组长任柯说完,率先起身向坡下的小溪走去,**岳楚和周瑞也紧随在任柯的侧后,这时他们的眼睛紧张地盯着丛林,一刻也不敢放松……

    那是一个接近傍晚的时刻,旧世界和新世界的人类第一次以面对面的形式交流,是从简单的几句对话开始的。

    尽管那个场合到处是尸体,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而且四周也都是警惕或惶恐的眼神,但整个交流过程显得很平静。

    最先的对话发生在周瑞与一个怀中抱着婴儿的母亲之间.

    显然前者深谙人类最基本属性是吃货这个道理,在开口前的第一时间,就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下午打尖时吃剩下的炸鸡腿,然后慢慢递到那位母亲面前,然而对方睁着略带惶恐的眼神望着周瑞递过来的炸鸡腿毫无反应。

    “周瑞!”

    周瑞右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套子里是一支顶上了膛的点三八口径六英寸柯尔特蟒蛇左轮,胡桃木的握把和镀光亮镍的枪身十分的显眼.

    然而周瑞面前的女人并不知道那是武器,她眼光一直被周瑞左手拿着炸鸡腿所吸引,这时周瑞左手拿着鸡腿指了指自己,然后又前指着对方再次问道:

    “周瑞,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对方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炸鸡腿却在她面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此时周瑞并没有意识到,用色拉油、面粉、精盐和各种香料做出来的炸鸡腿,应该是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美味。

    发现女人的注意力总是被自己手里的炸鸡腿吸引,周瑞立刻咬了一小口,表示这是吃的,然后再次递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那个缺了一小块的炸鸡腿,也学着周瑞的样子咬了一小口,咀嚼了几下——

    女人突然咧嘴笑了,然后又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后,却吐在手里,一点一点地喂塞到怀抱中的婴儿嘴里,婴儿的眼镜尚未睁开,只是下意识地吧咂了几下嘴,突然嚎哭起来,显然,这孩子并没有领母亲的情……(未完待续)

293 周瑞的炸鸡腿

    望着这一幕,周瑞心有所动,然后嘴里小声嘀咕着说,还没断奶的婴儿不能吃肉吧?但他并没有大声说出来,更不会去阻止母亲的这个行为.

    此时此刻的周瑞,刚刚感受到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他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也有些湿润。

    作为一个旧世界的孤儿,他内心深处保留了感情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对母爱的理解和向往,于是他突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所触动,整个人竟然当场呆住了。

    人类,无论是野蛮还是文明,也不分人种和民族,人的情感终究还是有共通之处的:母爱,这大概就是这最底层、最普遍的人性吧——谁说人类世界没有普世价值?

    此时站在周瑞旁边的岳楚受到伙伴的启发,也拿出来一个炸鸡腿,递给了站在这位母亲旁边的一个小姑娘。

    岳楚知道,刚才周瑞递出去的美味对站在母亲旁边的小姑娘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因为后者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女人手里的炸鸡腿。

    然而母亲好像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孩,她正用手指头耐心地把嚼烂的肉末往婴儿的嘴里塞.

    “泽热!”

    小姑娘在接过旁边的岳楚手里的炸鸡腿,咬了一大口后,突然口齿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周瑞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小姑娘纠正道:

    “周瑞,我!周瑞!不叫泽热……”

    小女孩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望着眼前的“神仙”,终于努力地咽下了嘴里的炸鸡腿腿肉,又跟着说了一句:

    “泽瑞!”

    好吧,发音有进步,估计再重复几次应该会叫我的名字了,周瑞心里想道。

    既然此举获得了不错的沟通效果,于是周瑞赶紧又掏出另外一个炸鸡腿,指了指小女孩问道:

    “你!呃……我,周瑞,你呢?”

    “泽瑞!”

    女孩扑闪着眼睫毛,再次回应了眼前的这位神仙,然后对他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显然,小姑娘只想要炸鸡腿。

    嗯,看来这孩子的关注点是炸鸡腿啊,对我叫什么根本没有兴趣……此时的周瑞顿感无奈,只好把手里的炸鸡腿给小姑娘递了过去。

    令周瑞没有想到的是,女孩接过后立刻传给了身边的另外一个小女孩,那是一个眼睛大大的,但更加瘦弱的妹子。

    “着瑞!”。

    女孩一边把炸鸡腿递给瘦弱妹子,一边对她说道。

    不一会儿,这个小小的炸鸡腿传过了七八个女人,最后,连骨头都被女人们嚼着吃了,真是一点渣都不剩。

    于是品尝过炸鸡腿的妇孺们突然兴奋地对着周瑞欢呼了起来,并且纷纷伸着手向他围拢:

    “则瑞!”

    “走日!”

    “着瑞!”

    “杂热!”

    目瞪口呆的周瑞听着这些夹杂不清的叫法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面对着十几只伸过来的黑乎乎的胳膊和手,还有差不多同等数量的裸露下垂的胸器——他居然有些害羞和尴尬。

    于是,他在妇孺们的步步进逼下,周瑞竟然无意识地节节后退。

    好在任柯**岳楚哥几个及时出面解决了周瑞的尴尬。

    不一会儿,三人挎包里大约七八个炸鸡腿被妇孺们瞬间瓜分殆尽,然而让那哥仨有些郁闷的是,妇孺们一边吃着炸鸡腿,嘴里仍然只有一个词汇——“则瑞!”。

    发生在这边的热闹终于把勘探队的其他队员们也吸引了过来,同时大家发现了这种很不错的沟通方式,于是纷纷把挎包里的炸鸡腿和吃剩下的馒头拿出来,递到他们周围的妇人手里。

    大家的挎包里有许多吃的,包括一些剩余的超市物资,比如水果糖、各种包装食品、豆腐干、各种麻辣味的肉干和干菜(显然都已经过了保质期,但麻辣味的不容易变质),当这些食物都交到妇孺们的手里时,女人们变得异常兴奋,尽管有些辣物让她们中的不少人涕泪交加,这些食物无疑是她们这辈子见所未见的美食。

    在一片“则瑞!”的呱噪声中,此时正站在人群外面,置身事外且不动声色地观察情况的朱北国,突然笑了,他走过来拍了拍周瑞的肩膀。

    后者正一脸懵逼地看着这群一边吃着炸鸡腿,还一边夹杂不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妇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

    “周瑞啊,你的名字在这群部落妇孺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

    “什么标志啊?”

    周瑞回头望着朱哥,显然还处于有些发懵的状态。

    “是这些炸鸡腿、白面馒头、葱油大饼的标志啊,总之一句话,周瑞已经成为美食的代名词。”

    “我靠!她们刚才不是在向我欢呼吗?”

    “欢呼的时候还要伸手要吃的?呃……也许吧,但我觉得朱哥说的对,你一开始就拿着炸鸡腿在人家面前挥来舞去的,还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换谁也会把周瑞误会成炸鸡腿的!”

    “靠腰啊!怎么会这样!?”

    周瑞立刻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好了,你就认命吧,总之你就是炸鸡腿了,反正你本来也是吃货死肥宅一枚,不算委屈……”

    岳楚扭头拍了拍周瑞头上的摩托车头盔。

    这时魏宏大概也是受到了启发,他立刻站到当初第一个喊出“则瑞”的女孩面前,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梁,然后又指了指女孩手里只剩下骨头的炸鸡腿,满脸堆笑地说道:

    “魏宏!我!这个,呃,周瑞,嗯……还有——”

    **说着又指了指女孩道:

    “你叫什么名字?”

    在**重复了两次后,女孩的眼睫毛再度扑闪了几下,又喊出了一个词:

    “努亚!”

    “额!努亚!我,魏宏!”

    “努亚!”

    “魏宏!”

    哥几个发现,这样做居然真的有效果,于是任柯和岳楚也开始如法炮制,很快,任柯和岳楚的名字也被妇女们叫了出来,尽管发音走样的厉害。

    不过,轮到周瑞走上前的时候,立刻又是一片了“则瑞”,好吧,也许女人们已经知道这是我的名字了……周瑞自我安慰地想着。

    总之双方的交流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们显然已经明白,眼前的神仙们是在与自己交流各自的名字,于是各种奇怪的发音此伏彼起,双方的交流气氛渐渐热络。

    很快,除了周瑞仍然叫泽瑞外,这些妇孺们已经能够叫出不少人的名字了。

    不少妇女还凑过来好奇地摸了摸对方身上的衣服,摸完以后又摇摇头,然后歪头看着你,表示理解不能。

    还有几个女孩子低头看着**脚上穿的大头劳保牛皮鞋,再看看自己**的双脚,然后又满脸疑惑不解地抬头望着对方。

    这时朱北国过来对**小声嘀咕道,根据旧世界历史学界的考证,你面前的这几位小姑娘认为你的脚和她的脚不一样,**听了有些奇怪,说怎么可能不一样呢,我这是穿了鞋的啊!

    然而朱北国却回答道,人家小姑娘就没有脚上穿鞋这个概念,所以认为你的脚就是大头皮鞋的样子,这跟当年西班牙人刚刚到达南美大陆时,骑着马匹出行,却被印第安人认为他们遇到了四条腿两个头的怪物是一个道理!(未完待续)

294 我不是变态

    听朱哥说到这里,魏宏点点头,感觉理解了一些,于是赶紧说道,要不然我脱鞋给她看看,告诉她我跟她一样是个人!朱北国赶紧阻止道,别!至少现在不要这样。

    随即朱北国把魏宏拉到一边说,现在人家很有可能认为咱们是神仙呢!

    “神仙?我们?”

    魏宏看了看这群妇孺,又回头看了看朱哥,表示无法把这两个字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嗯......至少也是跟她们不一样的异人,她们目前对我们心存敬畏,所以这层窗户纸暂时还是别捅破为好......”

    “为什么啊?哦!朱哥,我知道啦!如果你想在这群女人面前装什么逼的话,告诉我,小弟我肯定配合......”

    “装个毛线的逼啊!好吧,告诉你......因为我和顾船长刚才商量好了,打算把这些妇孺带回去......”

    朱北国一脸神秘地小声回答道。

    “这!这样的女人?丑八怪一样?”

    说着魏宏的眉头都拧巴在一起了。

    “哎!丑不丑八怪的先放一边,毕竟这些妇孺对我们有用,这是是我们与澳洲土著正式接触的开始,具有重大意义......”

    “问题是......这些人也太脏了啊!朱哥你看看她们,看那些腿脚,胳膊,还有......黑乎乎的是污垢吧?都油亮油亮的了,大概她们这辈子都不洗澡吧?”

    魏宏此时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朱哥,越发觉得这位老哥是一脸的猥琐,但朱北国却正色回应道:

    “废话!这些土人在丛林里生活,身上没有这一层壳,怎么防御蚊虫叮咬?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等带回家里,洗刷洗刷不就干净了?”

    “呃......朱哥......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朱哥......口味这么重啊!回家我要告诉曹姐!”

    “去去去!你特么想哪儿去了!劳资差点被你带到沟里去!我是有老婆的人,能看上她们?!”

    “那您老啥意思嘛?这么丑,我们这些单身狗也都看不上的啊!”

    “是啊,丑出天际了都!”

    “晚上搂着都害怕,根本下不了手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身边围过来其它几位勘探队员,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开始跟着魏宏一起吐槽眼前的这群妇孺。

    朱北国大急,赶紧挥手止住众人的吐槽,对哥几个一脸严肃地说道:

    “时间紧,魏宏......还有你们,我严肃的告诉你们,能不能别想歪?这些女人是丑,但看看这些孩子,还有婴儿......我靠!你们别拿这个眼神看我!

    本人不是变态!是因为这些孩子可以教育培养啊!

    至少让他们还有她们,接受我们的思想理念,长大后不再喝人血吃人肉你说对不对?而且这也是顾船长地意思!”

    朱北国急赤白脸的一番解释,倒是让魏宏他们哥几个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哦,接受我们的教育长大的孩子,无论思想还是生活方式都跟我们毫无二至了,然后再婚配......窝槽!这叫什么?这不就是种族改造嘛!

    魏宏想到这里心里一惊,觉得这个计划确实高远宏大,不过,感觉也有些毒......

    “问题是,好像挺费功夫的,不花费个十年二十年,怕是没有效果......”

    此时魏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这个方案好!我支持!”

    “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那些老的、成年的人,思维三观已经固化,根本改不过来,咱们也犯不着费那功夫,就任其自生自灭算了,咱们如今把这些孩子都收了,一张白纸能画出美丽的图画,假以时日,岂不就把土著给彻底同化了?高!实在是高!”

    旁边的伙伴里终于有人彻底醒悟了过来。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这些妇孺跟我们走呢?她们好像不是那么容易上咱们的船的。”

    呜——呜——

    魏宏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江面上突然传来两声长汽笛声,这些妇孺们好像有些受惊,连带这怀抱里的婴儿也哭闹起来,不少人还捂住了耳朵,尖叫着靠在一起,看来她们是真的是被吓着了。

    片刻之后,骄傲号已经靠上了江岸,此时顾晋等人出现在朱北国他们身后,顾船长手拿对讲机,正对着骄傲号的甲板说话。

    不一会儿,李三多徐志带着刘一爽哥几个,将一块长长的码头货运搭板斜伸到江岸上,长度正合适,随着哗啦哗啦的放锚链声音,铁锚入水,溅起巨大的水花。

    显然,这是要准备接人上船了。

    然而妇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要接她们上船的意思,双方就这样望着,半晌没有动静,这怎么办啊?

    此时任柯和魏宏对视了一眼,一起回头朱北国说,朱哥,要不然咱们就强行把这些妇孺赶上船吧?

    “不必着急。”

    此时站在大家后面的顾船长发话了,他叫来周瑞,又给了他一个挎包,周瑞打开一看,里面有各种食物。

    周瑞相当的灵醒,只见他立刻对顾船长点点头,走到那位叫努亚的小姑娘面前,半蹲下,摆出一副和蔼的微笑,拉起小姑娘的手,把一张葱油饼塞到妹子的手里。

    小姑娘看着手里的葱油饼,在周瑞鼓励的眼光注视下咬了一口大饼,然后笑了。

    紧接着,努亚望着周瑞,又咬了一大口葱油白面大饼,还把另外一只手搭在周瑞伸向她的手掌里,于是,两人就这样牵手成功了。

    此时周瑞立刻站起身,轻轻地牵着小姑娘,慢慢的向搭在江岸的搭板走去,周瑞感觉到,小姑娘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迈开步跟上了周瑞,完全没有抵触!

    “努亚!”

    妇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句,努亚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人群。

    “努亚!”

    人群里又是一声喊叫,这时,小姑娘有些犹豫了。

    周瑞此时终于看清楚了发出喊声的那个女人,就是刚才第一个接过自己的炸鸡腿喂怀中婴儿的母亲。

    大概,她就是努亚的母亲吧……

    周瑞想到这里,突然鼻子有点发酸,他竟然放开了努亚的手,看来他有点不忍心把这个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

    然而努亚并没有离开周瑞的身边,她用周瑞听不懂的土语说了一连串的话。

    这时,一个让周瑞和他的伙伴们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刚才一直站在努亚身边的那个更一个瘦弱小姑娘,突然挣脱了身边女人们的羁绊,跑向了努亚!

    “米亚!”

    妇孺里又有人喊到,然而小姑娘根本不理会来自身后的呼喊,径直跑到周瑞身边。

    然后,两姐妹相互牵着手,一起转过身,抬头静静地望着周瑞。

    “跟我走吧!”

    此时此刻,周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他快速地翻着挎包,终于从里面翻出一颗水果糖,周瑞把糖放在嘴边用力咬成两半,然后分别塞到两姐妹的嘴里,美味水果糖让两姐妹不愿意张嘴说话,就这样含着糖果,抬头看着眼前给自己甜蜜的人,抿着嘴笑了。(未完待续)

295 来自骄傲号的电报

    糖果对孩子总是能产生神奇的效果,此时那位叫努亚的小姑娘开始活跃起来,她马上指了指身边的小姑娘对周瑞说道:

    “米亚!”

    “努亚和米亚,嗯,我叫周瑞,我们这就算是相互认识了。”

    周瑞蹲下身子,与两个小姑娘平视着,他不知道两姐妹听没听懂他的话,但两姐妹的笑容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更加精彩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周瑞把挎包摘下放到脚边,然后一手牵着一个小姑娘,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骄傲号。

    “就只有两个小姑娘吗?”

    “还有那么多未成年人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此时朱北国越众而出,他走过去捡起周瑞放到地面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几步走到这群妇孺面前,微笑着伸出了拿着馒头的手。

    又有一个小姑娘走出了人群,接过了朱北国手里的馒头,然后一边吃一边被朱北国牵着手,走向了河岸的搭板。

    任柯和魏宏对这个结果感到有些吃惊,于是他俩也不约而同地走到妇孺中间,也学着周瑞和朱北国的样子,满脸堆笑,半蹲在孩子们面前,手里拿着各种食物,引诱着眼前的孩子们。

    最后,包括顾船长在内,所有的勘探队员都进到妇孺人群中,他们的目标全都是孩子,其中也包括小男孩……

    一六五七年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五,晚上八点。

    今天是小周末,在白天的时间里,红楼里的人们总是忙碌着各自的事情,该去工地的去工地,该去田间的去田间,而晚上,如果孙老他们没有召集大伙开会讨论事情,则该上课的去上课,一些不上课的人,也会在溶洞里研究本专业的工业设备。

    当然了,对于没有出海的火塘俱乐部和菜园俱乐部人士而言,也有各自的聚会活动,总之,如今大家在晚间也没有干闲着的。

    哪怕是这几头都不沾的人,在饭后茶语聚会聊天之后,也要时不时去资料室查资料、或者在五层图书馆学习学习——为了以后去新世界装逼,如今大伙还都挺肯下功夫的。

    此时的红楼顶层,这里新增加了一间用塑料编织布、玻纤瓦和竹竿搭建的临时建筑,面积相当的大,占据了整个红楼顶层阳台的四分之一。

    红楼所在的小山坡是莫宁顿岛的制高点,因此红楼顶层就是这个岛屿的制高点中的制高点。

    应肖飞的要求,侯相麟动用宝贵的溶洞物资在顶层给他搭建了这个临时建筑。

    这里就是肖飞的无线电通讯站兼电子产品开发实验室。

    而今天是小周末,按照惯例是没有什么会议的,根据与骄傲号离开时的约定,双方的无线电通讯要保持二十四小时待机,另外,无论有事没事,每天晚上八点都要进行例行的通讯联络。

    现在,肖飞准时来到红楼顶层的通讯站,看了一眼不断闪烁的马可尼收发报机的电源信号灯,熟练地戴上了耳机,手按键盘,开始接收骄傲号的例行考察报告。

    马可尼收发报机是一种结构简单,操作并不复杂的通讯设备,驾驭这种设备对于无线电专业人士兼发烧友的肖飞而言,简直就是杀鸡用了牛刀。

    因为频率是全世界独一份,各种通讯数据都是固定的,收报机一开机后,调频信号灯就不断的闪烁,表示此时骄傲号正在发出电波信号,肖飞赶紧拿出纸笔,开始接收电文。

    不一会儿,一纸密密麻麻写满数字符号的电文便在肖飞手里完成了。

    他迅速浏览了一下,确定没有错误后,立刻开始了翻译——旧世界的通用民用电码对于肖飞而言,就像是大学毕业生做小学生的作业一样轻车熟路。

    不一会,文稿翻译完成,肖飞读了一遍后有些激动。

    此时他顾不上关电源,就飞奔下楼跑到厨房里,孙老此时正在灶台前忙碌着,明天是大伙期盼已久的星期六,也是骄傲号的返航日,聚餐是跑不了的,食堂将会很忙,因此需要他早一点做各种准备。

    “孙老!电报!骄傲号有重大情况汇报!”

    肖飞一进厨房门,就嚷嚷开了。

    “什么情况啊小肖?”

    此时正在案板上处理几只鳄鱼爪的孙老,听到肖飞的喊声后,赶紧擦擦手,接过了电报纸。

    “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骄傲号跟土著接触上了,还收了十二个幼童!”

    肖飞对孙老说道。

    于是孙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沉吟了几秒钟后说:

    “哎,今天晚上估计要开个紧急会议了,走,咱们一起去找赵老师老王老朱他们去……”

    半个小时后,五层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此时所有未随骄傲号出海的人基本都在场,但不包括孕妇和孩子们,她们现在养胎的养胎,待产的待产,杜娜阿姨也在担当专职妇产护士的角色,孩子们也在隔壁做作业,因此参加这次会议全是男士。

    关于骄傲号今天收了十二个土著幼童的事情红楼里的人们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但是按照惯例,孙老仍然要求肖飞正式向大家通报一遍电报全文,然后再进行讨论。

    “致红楼:一月二十七日电……我们将在明天,星期六下午抵达红码头……

    ……今日,我们在完成盘龙江口深水码头勘探后,大约下午十七点三十分,骄傲号开火救援了江岸附近陷入危险中的一群土著妇孺,彼时正有部落冲突发生,该部妇孺总人数不低于一百人。

    随后勘探队与之产生接触,并将部分幼童带到骄傲号上后驶离。

    代小山医生对幼童们进行了详细的体检,其中男性幼童四人,女性幼童八人……代小山医生初步的身体检查和体格鉴定,这些孩子均未成年。

    根据朱北国的判断,女童的鼻孔和耳朵没有被刺穿,男童身上也没有被尖锐的贝壳割出成片有规律的伤口,鼻梁也没有被锐器穿洞,因此可以认定都没有被举行过割礼或成丁礼。

    所以,基本上能够确定的是,这些幼童均不满七岁,因为根据历史记载,这个年龄是部落里举行成丁礼的大概年纪,但是因为语言不通,加之船上医疗鉴定条件有限,目前无法确切鉴定幼童们的精确年龄……但我们综合判断加上与幼童们有限的交流,认为这些幼童的年龄应该在四岁到七岁之间……

    经代小山医生检查,所有儿童均不同程度患有各种疾病,其中皮肤病和寄生虫病最为普遍,因此请医务室准备好如下药品……”

    接下来肖飞接着念了一串药品名字,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四位医生边听边点头,其余人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医生们。

    全屹山这时对大家解释道,这些药品医务室里有一些,但不多,代小山提及的药品都是一些驱蛔虫、绦虫、蛲虫、弓形虫、钩虫什么的,还有各种药水,主要是杀臭虫跳蚤虱子的。

    全大夫说了一连串这种虫那种虫的名字,把大伙听得头皮有些发麻,不过人们也知道这些丛林部落里的人们卫生条件,因此并没有大惊小怪。

    然而电文后半部分,大伙却针对顾晋船长的建议引发了一场大讨论。(未完待续)

296 单身狗们的吐槽

    先说引起大家热议的电文:

    “......我们之所以要主动接收这些未成年幼童,是基于一个成功的历史经验:思维方式和人生理念尚未固化的孩子,完全可以培养成我们所希望成为的人。

    这个做法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道德层面,然而我们的目标是让这些幼童脱离野蛮愚昧的原始部落,改变其生活观念和生活方式,最终成为我们的人,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这是可行的,在旧世界的历史上有过成功先例。

    因此,我们强烈建议,一定要充分借鉴这个做法,为此,我们自作主张接收了十二名部落幼童。

    我们希望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相信假以时日,这个方法将从根本上改变澳洲土著人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让土著融入我们的社会,成为我们的合格公民,而不是被隔离在文明世界之外,成为境况悲惨的边缘群体,甚至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我们有一种预感,这很有可能是今后统御澳洲土著人口的重要手段之一,并且,应当是我们今后的一项长期战略。

    顺带说明一下,此次带离幼童的行动,我们没有使用任何强制性手段,孩子们对我们手里的食物几乎没有提抗力,若非一些成年人阻拦,上船的孩子可能至少还多出一倍......”

    肖飞的电报稿念到这里,会场里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会场里才有人发表议论:

    “这个方法似曾相识啊!”

    “嗯,旧世界改造土著大概都是这个路数呢......”

    “我觉得不错,至少不要让孩子们长大成为吃人肉喝人血的食人族,就凭这一点,别说还没有强制带离,就算是强制带离也未尚不可!”

    “那是!就凭那些原始部落平均十五岁的人均寿命,为了让孩子生活的好一点,怎么做都值得!”

    “虽然你们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但是我知道大家心里想的其实是未来的劳动力,当然还有让这些人成为我们的拥护者的意思,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做法......”

    会场里不少人对顾船长他们的做法发出了正面肯定的评价。

    “问题是,这是人为的种族改造……”

    “是啊,用各种手段把这些孩子带离父母身边,好像有违道德......”

    “有违就有违吧,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孩子长大成为愚昧凶狠的食人族吗?”

    “问题是,真的可能让这些孩子成为我们的人吗?”

    “难说,一个人很难摆脱天然的血缘关系的羁绊,这是生物性......”

    显然,也有不少人对顾船长的这个做法持怀疑态度,不过,他们倒不是出于道德层面去反对这个做法,而是担心这个做法的功效不彰。

    “是啊,不过我人的相信生物性之上还有人性,只要孩子适应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与我们有了亲情和相同的理念,他或者她就不可能重新回归丛林!”

    “对呀,我还查过资料,这个时代的澳洲和南洋一带的土著部落里盛行对小男孩实行成丁礼,那个场面极为血腥残酷……”

    “对对对,听说那蚌壳直接割孩子的身体,想想就疼!”

    “所以孩子们是不会回丛林的。”

    “嗯,就跟大多数在城里待久了的打工二代们,不会回老家种地一样……”

    “总之人是有感情的,有句俗话叫三年不走动,是亲也不是亲,咱们把这些孩子与丛林社会隔绝了,以后恐怕亲生父母站在孩子面前,这些孩子也不会认的......”

    “就是,何况丛林社会的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是啊,群婚制......”

    “对于男人而言,群婚制挺爽的。”

    显然,这时会场里的话题又不可避免地歪到了另外一边。

    “连清!你以为女人就不爽吗?”

    此人话音未落,顿时引发一阵哄笑,不过大家很快戛然而止,因为很多人都下意识地看一眼会场里的女士们,因为每当大伙的议论开始偏向不可描述的方向时,总会看到在座女士们略带铁青的脸色,或者会有女士们出面抗议并让话题变得“纯洁”一些。

    然而,他们这才意识到会场里并没有女士们,而且孩子们也不在场,于是大伙的发言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爽个毛线!作为男人,一想到我辛苦打猎的成果要养别人的小孩,而且我喜欢的女人天天都在给我戴绿帽子,能爽才怪!”

    “这只能说明,你跟人家丛林部落里的人是两个世界......”

    “观念不一样,对待女人的方式就不一样,你这是私有制条件下的观念......”

    “不不不,我想,那是爱情吧?哈哈......”

    “爱情是什么?在十七世纪的土著部落里找爱情!”

    “是的,爱情也有,不过,那只是男女结合前佐料......”

    “没错,就跟吃馒头沾点豆腐乳一样,属于让食物口味好一些的佐料而已......”

    这时孙老不得不出面制止这种话题的发散,他轻拍了拍桌面,提醒大家说,看来大伙对顾船长的做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意见,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如何接收这些孩子的事情啊?

    这时终于有人试探性地说出了大伙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对了,孙老,能不能发电报问问顾船长他们啊,为什么不带回来一些成年女性呢?其实部落里女性......听说也不错的......”

    好吧,不少人在心里对这个提议是赞同的,不过换成语言就变了:

    “带回来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估计干活是不成的,但在床上......”

    “喂!各位,这些女人可不得了,没听刚才说的吗?群婚制!这些女人习惯群婚制!她们不习惯一夫一妻的家庭!”

    “我靠!那样的话,妹子换男人还不跟换衣裳一样......”

    “想想还是算了吧,这些成年女人带回来就是个祸害,每天给我们大家戴绿帽子啊,谁受的了......”

    “不是啦,人可以教育的嘛!”

    显然不少人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看着顾船长他们“空手而回”。

    “对呀,成年男人当然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不顺便带一些成年女人回来!”

    这时华立发言了,他对大伙说:

    “你们啊,没去电脑资料室查过资料吗?那些丑出天际的土著女人你也下得了手?”

    “特么的我现在看母猪都是双眼皮,你说我下得了手下不了手!”

    会场里马上有人愤然反驳道。

    “好吧,我服了哥哥们!求别说了!”

    华立赶紧道歉,显然那话就不该从华立嘴里说出来,因为他是有老婆的人,所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华立嫌人家丑,这就是在无形炫耀自己有老婆,总之,现在的单身汉们已经是越来越敏感了。

    “各位,还是不要这样了,估计这些女人来了,会让我们不团结的,还是算了吧......”

    此时一群老家伙终于加入讨论,他们一开口,大伙这才稍微消停了一点,不过,吐槽还是要吐槽一下下的。

    “顾船长他们的策略固然是好,但有点超前了吧?眼前我们不但没有劳动力,还多出一群要照顾的孩子,好像时机不对吧?”

    “什么时机不时机的,撞上这档子事了,当然要这么办啦!”

    “反正你们也看见了,如今女士们都脱不开身,你让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去当奶爸,显然不现实嘛!”

    “对啊......”

    “这倒是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297 土著进步法

    不过大家吐槽归吐槽,他们也知道骄傲号既然已经接收了孩子,就不可能退回去,因此大伙说了几句后都渐渐地闭嘴不说话了,于是孙老赶紧站起身来拍拍巴掌,微笑着环视了会议室里的众人说道:

    “不管怎样,各位,咱们又添丁加口了对吧?总之这是好事嘛!至于各位担心的照顾孩子的事情,我想问题不大。

    不就是十二个孩子嘛,孩子们来了以后,先住集体宿舍,楼里空房间多得很,我看桃桃海东海南仨孩子也大了,桃桃十五了,海东都十六了吧?也应该能管管事情了。

    这样吧,本人提议,女童交给桃桃带,男童交给海东海南带,带孩子还能锻炼耐心和各种能力,算是给桃桃海东两人一个历练成长的机会。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老巴你是孩子的家长,要不要让孩子分担一些任务,我说了不算,还是以你和王工的意见为准。”

    “没问题!”

    巴枫田立刻回应了孙老的提议。

    于是孙老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带孩子时除了日常交流玩游戏做活动外,主要是学习文化知识,如今这仨孩子的知识水平都挺高,桃桃都被老巴和小余带着上大学金融课了,海东也是上高三的课程了吧?就连海南也跳级学初一的课本了嘛!所以桃桃海东给那些幼童启蒙上课完全没问题,放心,各位还是该干啥干啥,不增加大伙的负担。顶多......我这里开个儿童小灶,反正也不算什么太累人的活。各位觉得怎么样?”

    “那就辛苦孙老一下了......”

    “孙老放心,到时候我们也会来帮厨的......”

    “大不了晚一个钟头下班。”

    尽管孙老说开儿童小灶不算太累人,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做好一日三餐已经很累人了,现在又加上儿童小灶,肯定是累上加累的。

    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何况大伙对孙老长期以来的默默奉献也是看在心里,然而现实情况是劳动力实在缺乏,有一大堆活摆在那里,厨房里的事情,除了给孙老加加码,再让帮厨的晚一点下班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不管怎样,孙老一席话说得会场里的人频频点头,于是关于照顾孩子的这篇就算翻过去了。

    接着大伙就开始讨论具体的安置方案,孩子们住在红楼里是必须的,最后的决定是:在四楼腾出三间单人房,那里有顾晋夫妇和全屹山夫妇,老巴和女士们也住在那里,相对安静且比较容易关照孩子。

    其中一间做男生宿舍,两间做女生宿舍,里面的家具全部换成溶洞超市物资,双层铁床,再配上椅子茶几,课桌,还有电风扇,这就布置成集体宿舍了,因为每间宿舍都有单独的卫生间,一番布置下来,比旧世界大学的本科生宿舍的条件都要好......

    这天晚上的讨论会很快就结束了,人们打着哈欠回到了宿舍洗漱睡觉。

    明天是星期六,大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此时此刻,红楼里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这场关于澳洲土著问题的、有些漫不经心的讨论内容,将在后来的澳洲开发史中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特别是对澳洲土著历史命运的影响,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后来的实践充分证明了顾晋的这个提议和做法的正确性,这十二名土著幼童长大后来都成了才,而且有的还很优秀,在穿越者眼里,这些孩子确实完全成为了“自己的人”。

    特别是在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等方面,这些孩子比后来的汉人移民更像穿越者们本身,原因很简单:确实是只有白纸一张才能画出完全附和自己心意的图画,人的培养也是这样。

    于是这个不错的结果给穿越者们极大的鼓励和自信,并开始把这个方法进一步强化,并推广扩大之。

    当然了,其实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在若干年后的若干年后,那时的澳洲大陆已经到处充斥着外来的移民,随着外来移民、特别是汉人移民在澳洲大陆的大规模开拓,出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重大社会矛盾——新移民与原住民因为理念和资源分配的矛盾,让双方的敌对情绪愈发的严重,各种冲突愈发的频繁。

    首先是新移民和土著人经常在森林、土地所有权上产生纠纷,由于双方从生活方式、观念和贸易理念上讲,完全是两个平行的世界的人,两边从根本上是格格不入的,于是很容易产生各种利益纠葛和误解误会。

    这直接导致了土著和新移民之间大大小小的暴力冲突不断,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让新移民们和当时的澳洲联邦当局都头疼不已。

    特别是土著部落的首领和祭司阶层,他们对新移民有严重的敌视,使得双方在很多的关系势同水火。

    有一段时间,在澳洲大陆的大部分地区,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商人、拓荒者和传教士等旅行者们根本不敢独自涉足。

    矛盾冲突最严重的时候,土著人会偷、抢新移民的种植园,这些土著男丁们会趁着夜色,甚至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像旋风一样掠过一些居民点,他们不仅把地里成熟的瓜果哄抢一空,还抢夺财物,特别是铁器,搞得新移民们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更为严重的是,土著们甚至会结伙袭击铁路上的客货运列车。

    特别是横贯澳洲大陆南北的“澳洲大铁路”,这条铁路北起盘龙江口的盘龙堡,南抵南太平洋海岸的重要城市——新羊城,途径澳洲联邦当时最重要的有色金属矿区——伊萨山。

    然而,因为铁路横穿了数个重要的土著部落聚居区,引发土著部落的觊觎与仇恨,这些部落曾经多次让贯穿澳洲大陆南北交通中断,给澳洲联邦这个年青的国家制造了很多麻烦。

    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这个矛盾,当时的澳洲联邦议会——全部由红楼里的男女们组成,通过了一部叫《土著进步法》的法案。

    该法案明确规定,由联邦政府拨出专款,去开发或者购买适合放牧或者种植的土地,然后招募土著部落走出丛林来经营这些农田和牧场,同时,作为配套措施,联邦**还派出农业技师去指导土著们耕种放牧。

    并且规定,只要对这块土地持续经营满三年,这块土地就会无偿赠送给耕种者,土地上的出产十年内免征交易税,土地房产税也几乎是免征的。

    然而这个法案的实践效果并不算好。

    主要原因是土著人过惯了丛林游猎生活,人们根本不愿意被束缚在土地上,不少土著部落的人只对土地上自然生长的东西感兴趣,一旦发现没有了,就会弃之而去。

    因此 别说持续经营三年了,绝大多数土人们拿到土地不到三个月,就会把地里的种苗挖光,土著牧场主甚至把政府无偿提供的羊羔家禽等宰杀吃掉。

    当然也有勉强持有下去的,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非常的散漫,勉强种下的庄稼也不去管理,任其荒芜,秋后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平时仍然到处去打劫、偷盗......(未完待续)

298 任周法案

    其实土著人和新移民之间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两边观念上的不同。

    因为土著人通常对积攒财富没有**,只对各种免费物资感兴趣,因为这些物资可以跟附近的新移民换得他们最喜欢的饮料:澳洲产的红薯烈酒。

    而且土著们对私人的财产权也完全没有概念,比如土著人跟当地的新移民结识后,只要双方开始以朋友相称,几乎就会立刻引发各种矛盾。

    新移民们经常抱怨说,这些所谓的朋友经常到自己家里偷东西,吃的用的不打招呼就拿走,于是移民们就上警察局提告,破案后发现果然是土人干的。

    但是,那些被抓的土人们却感到非常的委屈,他们辩解说,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包括我的女人也是你的,那样的话,我拿你一点东西又算什么呢?

    而新移民们听了则大怒,说你特么一贫如洗,除了手里的木矛,你又有什么?哦,就这样把我家的东西拿走了,我又能从你那里换回什么?丑八怪女人吗?

    可以想象,其实这种纠纷还算是非常轻微的……

    当然了,土著部落中也有少数愿意认真耕作或者放牧的人,但貌似这样做会遭受部落众的嘲笑甚至排斥,严重的甚至会被当成“背叛部族”的人给杀死。

    为此,负责大陆区域执法的联邦骑警队,不仅要处理各种突发的冲突事件,还经常要为了这些事情突入丛林去捉拿杀人者,显然,这又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冲突。

    不仅如此,这个《土著进步法》还引发了新移民、特别是汉人们的强烈不满。

    新移民们认为,自己作为纳税人,辛辛苦苦积分落户成为公民才获得了土地,而土著们什么都没有付出,仅凭身份就获得了土地和**的无偿资助。

    而我们新移民呢,不仅没有获得**的额外资助,还要纳税去供养这些偷盗抢劫、凶恶、懒散且愚昧的土著,大家同样作为联邦的公民,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这实在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于是新移民们强烈要求联邦政府一视同仁地对待两边的人,并援引《联邦宪法》中关于人权与财产权平等的条文,指责《土著进步法》违宪。

    终于,因为一起土著男强奸新移民家庭女性的一个案件被发酵,以此为契机,让这个事情越闹越大。

    最后,终于发展到律师公会向联邦最高法院联合提告《土著进步法》违宪的地步,这是一场轰动全国,引发众人瞩目的大型诉讼,最后,这个官司打到了当时的联邦最高法院终身**官李俊明那里。

    结果,联邦最高法院的最终判决结果是:新移民大获全胜,李俊明**官最终裁定这个《土著进步法》违反宪法,**官在那个载入史册的著名的判决书中写道:

    “……这些年,联邦政府和各州政府因为《土著进步法》花费了巨额的公帑,然而效果不彰……

    总之,我们的联邦政府最近进入了某种执政误区,政府的首要职责是维护自由,保护人民,而不是主宰人们的生活……可以说,最近,政府像一位酒吧里醉醺醺的水手那样大手大脚地花钱,不过,这样说好像对水手们并不公平,毕竟水手们花的是自己的钱……

    因此,我们应当尊重原住民的生活方式,不应该用违反自然法则的方法去改变原住民的生活状态,这种无偿给予的方式既不公平,也不利于促进土著进步,我们应当把精力放在创造自由公平竞争的环境上来,对于土著而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因此,我们应该学会用更加灵活的方式与土著相处……

    ……《土著进步法》……在财富分配上是对全体纳税人的不公和歧视,这一点显然不符合联邦宪法中关于平等权利的原则……”

    于是这个《土著进步法》在勉强执行了几年后,终于被联邦最高法院给废止了。

    但是,土著人的问题依然存在,土著与新移民的矛盾仍然日复一日地加深,而且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于是此时联邦议会的全体终身议员:九十三名穿越者中的几位,突然想起了当年顾船长在那个星期五晚上发给红楼的那份电报,因为大家都依稀记得那份引发了热烈讨论的电报内容,随后,联邦议会迅速通过了一个由任柯和周瑞联袂提出的法案。

    该法案有三个主要内容:一是允许外来移民在向县级联邦政府提供自家财产和教育背景、报备资料并获得批准后,可以任意收养土著部落里的未成年幼童。

    二是联邦议会授权地方政府建立公办的土著幼童养育所,并授权联邦警察和联邦骑警队,可以采用自认为必要的半强制或者强制手段,把部族里年龄在六岁以下、未进行过割礼或者成丁礼的幼童送进**办的全日制养育所“教养”。

    该法案还规定,养育所的教养老师有权“以安全和保护幼童身心健康”的理由,拒绝让幼童继续与部落成年土著人接触,更不能让幼童们接受野蛮残酷的土著成丁礼。

    三是所有被收养的土著幼童都必须进入当地的公办学校注册学习,并完成至少六年的联邦公民义务教育,取得毕业文凭。

    这就是后来历史上有名的(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是臭名昭著的)——《促进土著进步及土著未成年人保护法》。

    简称:《任柯/周瑞法案》。

    该法案一经通过,立刻在所有新移民聚居区引发了拐卖、武力抢夺土著幼童的的风潮。

    由于联邦政府没有在民间禁枪,实际上,在这个蛮荒的大陆上也不可能禁止人们持枪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结果新移民——尤其是汉人们成为《任柯/周瑞法案》的坚定支持者和践行者。

    显然,新移民们在知识、武器和组织方面对土著人占有绝对的优势,在当时的澳洲联邦,曾经大量生产“一六五九式”单发线膛定装纸壳弹步枪和“联邦二型”六发手动转轮****。

    这两种枪械因为性能可靠,售价便宜而广受市场欢迎,在大多数新移民的聚居群落里几乎是人手一支。

    尽管这些枪械不过是联邦陆军淘汰下来的早期制式武器,但人们拿着这种武器去对付那些拿着木矛、投枪、骨刀、石斧、藤盾、“飞去来”器和少量流入部落的铁制冷兵器的土著部落,简直是绰绰有余,土著遇到持有这种武器的入侵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此外,联邦地方政府在司法方面也有意无意的偏袒新移民,特别是联邦最高法院对这个法案可能会对土著人人权产生严重侵害的事实,一直莫名其妙地保持沉默,完全没有像上次针对《土著进步法》的那样,开展哪怕是装装样子的违宪调查。

    其实联邦**就是默许和鼓励新移民去部落抢孩子,以便让土著们的下一代“归化”,从而逐渐消弭因为土著与新移民在世界观和生活方式上的差异而导致的社会割裂和冲突,最终,用这种“残酷”的方法让土著“融入文明社会”。(未完待续)

299 生意,都是生意

    当然了,收养土著幼童是需要资质的,如果当地政府发现新移民的家庭条件不好,地方政府也会剥夺收养家庭对幼童的扶养权。

    然而,对于收回的幼童,联邦政府也不会把孩子交还给部落(理由是找不到部落在哪里,因为这些部落经常是流动的),而是政府给这个收养家庭支付数量不菲的“抚养补偿费”后,就直接把孩子带进了当地的公办土著未成年人养育所,让孩子去那里生活,包吃包住,接受全免费的六年义务教育。

    因此,假设你得到了一个土著幼童,不管是通过什么手段得到的,那么不管你是否会收养这个孩子,你都将得到联邦政府或者其它渠道的经济补偿。

    所以你完全可以声称自己无力扶养,然后就可以合法地把孩子交到公办养育所,或者你觉得手里的孩子“奇货可居”,干脆“转让”给那些打着“职业中介”名义或者其它任何名义的公司,这些公司实际上就是土著人口贩卖集团,这些公司给的价格通常会高出公办养育所支付的“扶养补偿费”。

    因为,汉人们的牧场和农场十分需要劳动力,特别是那些未来能够作为童养媳或者长工的半大孩子们,就很受汉人们的欢迎。

    由于汉人们传宗接代的观念根深蒂固,他们非常喜欢收养土著幼童,特别是女童,因为后者相当于给自己的儿子收了一个童养媳,不仅让自家节省了巨额的财礼钱,还给自己的家庭农场或者牧场添加了劳动力。

    有庞大的市场需求,自然就由有满足这些需求的生意出现。

    因此,当时有很多打着“劳动力中介公司”、“旅游公司”和“婚姻中介公司”旗号的组织,其实就是有组织的人贩子公司,这些公司的武装力量强大,并经常招募退役的士兵当职员,然后定期有组织地进入丛林进行“探险”,其主要业务,就是替新移民家庭抢孩子......

    总之,联邦**的这种做法直接导致新移民,特别是汉人们敢明目张胆地组队去森林里“狩猎”,他们成群结队地进入丛林去“寻找迷路的孩子们”。

    另外一个不得不说的事实是,参与这种活动最为积极的,居然还有不少土著部落的成年男人们。

    要知道,丛林里的部落之间有着复杂的恩怨情仇,不同部落之间因为争夺资源和猎头战争,在平日里就打得一塌糊涂,因此,在后来的很多部落冲突中,那些属于失败方的、原本会被杀死的男孩,或者不受重视的、年龄十分幼小的女孩,立刻会成为胜利者手里的、抢手的“货物”,因为这些孩子可以拿到新移民那里换回大量的红薯烈酒。

    于是这也让生意头脑十分灵活的新移民们,特别是汉人们发现了新商机,不少人甚至专门把红薯酒带进丛林,以换取部落战争钟俘虏的孩子,当然了,也会换回一些年青的成年女性俘虏。

    这些人贩子甚至利用部落之间的矛盾两边挑拨,然后从战争中获得人口,最后,这些土著孩子要么成为公办养育所的学生,或者卖给一些新移民家庭收养,总之无论从那个渠道脱手,这些人贩子们都可以获得可观的经济收益。

    至于那些年青的土著女人们,则会通过各种合法的结婚手续,变成新移民家庭里的一份子。

    因此,不少土著部落因此遭到了残酷的洗劫,土著部落的人口,尤其是未成年人口和年青女性的流失非常严重。

    据后来的不完全统计,在《任/周法案》执行初期的十年时间里,整个澳洲大陆的土著人口流失了至少三十万人,许多部落甚至因为没有了下一代而最终自然消亡了。

    据后世的历史学家研究,《任/周法案》执行了大约二十年后,生活在丛林里的土著人口从一百五十多万人锐减到不足八十万人。

    在这个时期,大约有另外五十万年青的土著女性人口流向“文明世界”,其中绝大部分进入了汉人家庭,这些人口融入了汉人的家庭后,大多数成为汉人们的合法妻子或者是半合法的小妾。

    而对于联**而言,只要这些收养家庭给土著孩子取一个汉人的姓名,然后送进当地的公办小学注册读书并完成六年义务教育,通常情况下,联邦**不会过问这些孩子的来源。

    至于年青的土著女人,那就更不管了,联邦当局不可能管天管地管老百姓的这类**事……

    所以当时社会上活跃着打着各种名号的、类似保安公司的组织,比如“丛林旅游狩猎公司”、“镖局”和“劳动力中介公司”等等。这些公司都或多或少的干着买卖土著幼童的勾当,而联邦**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从实际效果上讲,这就是相当于联邦当局出钱,发动群众去整土著,用让土著失去后代的方法来达到消灭土著原始部落社会的目的----尽管联邦当局从来不承认这一点。

    在《任/周法案》执行了若干年后,社会效果就显现了出来,那时如果你走在大街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皮肤比较黑,圆脸,脸颊饱满的男女,或者脸型差不多,但皮肤稍微变浅的年青人。

    这些人通常是早年被收养的幼童,或者是汉人男子与土著女子的后代。

    这些人已经完全汉化,从服装、生活习惯、礼数举止,到一口流利的汉语和生活方式与汉人新移民毫无二至。

    这些孩子从小就接受《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教育,能把这些经典背得溜熟,但若问起丛林里的事情,则是一脸懵逼。

    总之,整个人除了肤色和模样外,已经完全没有土著的影子了。

    因此这些人获得了两个专有名词——黑汉人和红汉人。

    前者是“被****”出身,而后者为汉人男人和土著女人的妻妾们的混血,之所以叫红汉人,是因为她们或者他们的皮肤和相貌多少带有土著母亲遗传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有利可图,《任/周法案》在民间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大,毫无疑问的是,这一切直接导致了土著部落与新移民的矛盾更加的尖锐。

    几年后,《任/周法案》中的一个更加变本加厉的《第三修正案》出台了,该修正案宣布:

    “任何以伤害未成年人身体的方式对未成年人举行的割礼或者成丁礼的行为均视为非法,实施者将被判处高额罚款、劳役甚至徒刑!”

    这个在联邦法律史上有些名声狼藉的第三修正案,却得到新移民们的极大拥护,因为该法案要求地方法院、当地警局和联邦骑警队必须接受任何联邦公民的有关投诉或者公诉,并授权执法人员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执法行动阻止这种野蛮的行为,并且奖励公诉人和举报人”。

    其实这意味着你可以任意去举报一个部落里的成丁礼,甚至无中生有的举报也可以,因为当你带着骑警队士兵到达现场时,你完全可以指责部落众“因为这里有六岁以下的儿童,所以部落‘正在准备’举行非法的未成年人成丁礼......”,

    显然,是非全凭一张嘴,部落众则完全无法否认。

    总之,只要你拥有土著部落活动踪迹的准确情报,你就可以给联邦骑警队带路抓人去了,而**通常的奖励是把那些幼童交给你“收养”......(未完待续)

300 反抗

    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也正是这个第三修正案直接导致了土著部落与新移民之间爆发了直接的大规模冲突。

    一六七七年四月的某一天,澳洲联邦新琼州岛州西端的临山县,突发了一场土著部落袭击地方政府的公办幼童养育所事件。

    当时,有数百名土著成年男丁在黑夜里冲进了养育所,打伤并关押了警卫人员,**了女性养育员和护士。

    他们劫持了三十名土著幼童为人质,并且当场给其中的几名土著幼童执行了成丁礼。

    紧接着,这个部族的首领告诉前来进行谈判的**人员说,这些幼童是自家部落的人,是被新移民偷走的!而不是你们宣称的是为了躲避丛林里的瘟疫才带进养育所的!

    部落首领还当面痛斥**派来谈判的人,他愤怒地喊到道:

    “丛林里过去从来没有瘟疫,但自从新移民到来后,这里才瘟疫横行的!”

    说到最后,这位激动万分的部落首领愤怒地高喊着:

    “你们是魔鬼!我们的子孙和未来都被你们偷走了!”

    然后,土著们就把**的谈判人员赶出了养育所。

    显然,部落首领的痛斥并没有什么卵用,而且他们对养育所采取的非法暴力行为导致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当地警察与土著僵持到第二天下午,正在附近海岛进行军事训练的一个海军陆战队步兵连,接到新任总司令周瑞的一纸电文,他命令这支部队暂停训练,立刻平息掉这个“治安案件”。

    不久,这支海军陆战队突袭了临山幼童养育所,据战斗结束后的伤亡统计,土著部落损失了两百名壮丁,但养育所幼童也伤亡了十人。

    这一严重的暴力事件被报纸报道后,消息在丛林里传播得很快,并迅速引起发除澳洲北部以外的所有地区土著部落的极大愤怒。

    这年六月,数千名武装土著男丁突然袭击了澳洲南方最大城市的铁路枢纽---新羊城火车站,土著们放火烧毁了候车大厅,让这座城市的对外铁路交通中断了近三天,这次袭击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和严重的社会恐慌。

    紧接着,澳洲中部的土著部落也开始接二连三的暴动,最终爆发了载入史册的“伊萨矿山事件”。

    该事件发生在一六七七年的六月三十日临晨。

    当时,有一万余武装土著男丁突然涌出了伊萨谷地附近的丛林,他们呼啸而至,大规模地袭击了伊萨铜矿山地区,袭击造成大量的人员和财产损失,其中人员伤亡最大的是与矿山方面有劳务合作的一些当地土著部落。

    最后,暴动的土著们包围了“澳拓矿业”(澳洲矿业开拓股份有限公司的简称)在伊萨山的公司总部,他们捣毁矿山设备,砍断电线杆,扒掉铁轨,破坏建筑,导致贯穿澳洲大陆南北的铁路运输和有线电报电话通讯全部中断。

    更为严重的是,时任“澳拓矿业”董事长兼总裁曹丽梅正在此地视察矿山工作,结果她和所属员工三百人和四百武装护矿队队员、十几名地方公务人员、一百多名警察、教师和三百多学生等,一共一千余人被围困在总部大楼和周边建筑里长达三天两夜。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在接到无线电求救信号后,时任联邦骑警队司令岳楚,亲率紧急召集而来的六个骑警连加上总部的武装力量共一千两百多名骑兵,从盘龙江口的盘龙堡乘坐火车连夜出发,在中途,因为铁路被破坏,岳楚只能带领骑警队下车上马,沿着铁路线星夜疾驰一百多里,于次日凌晨突袭了伊萨矿山。

    突然而至的联邦骑警队把土著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土著们有些惊慌失措,大队很快溃散,终于暂时解了矿山之围。

    但伊萨矿山的严重事态并没有结束,仅仅过了一天,就有更多的土著从周边的丛林里涌出,据估计,人数达到四万人以上!

    其中数千土著人还装备有新移民手里常见的枪械和铁制的弯刀、长矛和弓箭等比较先进的武器。

    显然,土著部落对这个行动是蓄谋已久的,至此,岳楚带领的联邦骑警队和曹丽梅的属下面将临再度陷入重围的危险境地。

    为了避免再度陷入这种危险境地,岳楚带领着联邦骑警队打头阵,保护着曹丽梅和她的属下趁着夜色向北一路突围而出,此时凡是能拿枪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参加了突围战斗。

    幸运的是,由于土人的组织通讯不佳,更缺乏夜间组织能力,所以岳楚的骑警队终于保护着曹丽梅及其部署和当地的新移民居民们突出了包围圈。

    在临晨的战斗期间,护矿队也出现了伤亡,面对越来越多呼啸而至的土著,人们且战且退,沿着被破坏严重的铁路线步行向盘龙堡方向仓皇撤退。

    这场战斗以联邦骑警队和护矿队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代价后,终于保护着曹丽梅和当地民众逃出了生天。

    然而土著们并没有离开回到丛林里,而是再度冲进了空无一人的矿区,在那里到处打砸抢烧,把这整个矿山的工业设施摧毁殆尽,大多数地面建筑也被夷为平地。

    为了平息事件,当时的联邦政府不得不紧急从海外各地调派兵力,一周后,时任联邦陆军第二旅旅长的魏宏,亲率第二旅中五个齐装满员的混成步兵营,共计六千五百余名士兵在盘龙江口登陆,两天后乘火车抵达了伊萨山附近。

    七月十五日,在伊萨草原的旷野上,联邦陆军第二旅的六千余名士兵在魏宏的率领下,与当前的四万五千名土著男丁展开了正面交锋。

    虽然土著们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战术组织和武器也比过去先进了很多,但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联邦正规军,而且是号称联邦陆军战力第一的“外籍军团”----第二旅。

    那天上午十点,魏宏率军刚刚抵达距离伊萨矿山十公里外的旷野时,军队就与土著人遭遇了,一个小时后,四万多名土著男丁聚集在一起,向对面的敌人发出了愤怒的呐喊,几分钟后,就毅然决然地对第二旅的临时阵地发起了三次英勇无畏的集团冲锋。

    但是,土著们的冲锋很快就被装备了高仿李恩菲尔德式长步枪、马克沁机枪和九二步兵炮的第二旅击溃。

    一时间,伊萨山下的旷野上哀鸿遍野,土著们尸横草原血流成河,大地上的青草都被染成一片一片的红色,侵润进泥土里的鲜血,让这里的蒿草在来年疯长。

    于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几乎是一边倒的大屠杀,让人们记住了这片宽阔的草原谷地:“眼泪之谷”从此得名……

    是役,联邦陆军第二旅以重伤五十三人,轻伤七十五人的代价,让澳洲中部的土著部落损失了两万五千名战士。

    战斗持续到了中午,失去士气的土著们黯然退却,他们没入了四周的丛林里,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至此,伊萨矿山事件终于被武力平息了。

    然而,澳洲大陆上土著们的顽强反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不久之后,东部沿海地区连续爆发土著部落攻击港口、牧场和种植庄园事件,据统计,有近二十万土著参与其中。

    看到这一切,红楼里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时任联邦总统孙绍兴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去了总统的职务。

    几天后,联邦副总统徐志代理总统,并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同时无限期搁置谋划已久的第二次澳清战争,转而将武力投入广袤的澳洲内陆。

    这就是被史书上称之为“成丁礼战争”的那场大规模的平乱行动,也是澳洲联邦自建国以来独一无二的一场内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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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介绍:
这是一本开头有些休闲、有一点慢节奏的书,毕竟这里讲述的,是一个多角色群穿故事,因此前期的一切铺垫,都是为了今后的精彩。总之,这是一本给有机缘的人看的书。 旧世界的一群普通人,在两位神秘人士的帮助下,集体穿越到明末清初那个大时代。本书讲述的,是这群人如何筚路蓝缕开启山林,演绎出一段波澜壮阔、真实且魔幻的人类历史的故事。 所以,希望各位看官不要把此书仅仅作为单纯的小说看,毕竟历史比小说更魔幻,如果你能有耐心看下去,越到后面就越精彩……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群穿明末之荒海平波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