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降服暨龙道人
……
另外一边，昊天宗与暨龙道人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这场战斗能持续这么久，倒不是因为暨龙道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昊天宗虽然来了很多人，但大部分都只是在一旁观看助阵而已。
真正出手的只有景问心和白灼而已。
至于原因，一是景问心主动要求大家不要插手，一段时间出门游历，他和白灼的修为都已达到八劫散仙的地步，现在刚好有机会与九劫散仙一战，磨炼的同时也能寻找差距。
二是因为作为十大宗门，昊天宗要讲武德，虽然是人家上门挑衅，但也不能一拥而上。
派两个八劫散仙应战，既不算欺负他，又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所有昊天宗成员安静的站着，把对战中的二人一球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暨龙道人看到这种阵仗也不急不缓，抬手打道法印，轰向周围的禁制。
一副“老子见过大世面，你这点人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
宗主张山峰看到这一幕也是缓缓点头，心中暗道这暨龙道人也算是个人物。
但他为什么要来偷袭昊天宗呢？
能轻易破开昊天宗的护山大阵，又是直奔小林峰方向，似乎来之前就已经规划好了这一切。
规划好的吗……
难不成前些天导致那八位宗主陨落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张山峰看着暨龙道人，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虽然剑十一暴毙之后，就没有新的宗主死亡消息再传来，后面五天一直是风平浪静的状态。
但那可能由于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昊天宗，所以不得不多花五天时间，研究怎么悄无声息攻破昊天宗的护山大阵之类的……
这么说的话，他很可能是冲我来的，只不过师叔替我挡下了一劫？
有这么多高手在，自己先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要顾全大局嘛。
想到这里，张山峰伏在纪云汐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就从人群中不动声色溜走了。
半空中，景问心和暨龙道人的战斗还在继续。
景问心带着白灼步步为营，不断在暨龙道人周身布下重重禁制，暨龙道人每解开一个，就又会出现三个新的禁制在他身边。
“景长老加油啊，干掉这个坏蛋！”小吉祥在人群中加油助威道。
一声响起，周围的加油呐喊助威声顿时四起，如雷鸣一般响彻天地。
“景长老加油！白灼加油！”
“没想到景长老离开昊天宗一段时间，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厉害！”
“我猜他应该是找到了什么天地灵宝之类的机缘，所以修为突飞猛进，成就散仙修为。”
“是啊，还有他的宝宝白灼也是，气息完全不压于巨龙豪劫了啊。”
“加油景长老，打死他……不对！活捉他，问问他还有没有党羽！”
“……”
听到这些周围人的评头论足，暨龙道人承受了身体和心灵双重压力。
他只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而已。
虽然昊天宗弟子很讲武德没有出手，但数十万弟子，光是站在着都足以让他窒息，再加上还要解开这些可恶的禁制，他体内的灵力很快就所剩无几。
几乎是快被逼上绝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惧怕之意。
难不成今天真的会陨落于此？
“二哈！给我上去咬他！”
景问心看他已经黔驴技穷，突然大喝一声。
“汪汪！”
白灼停止喷射禁制，而是直接化作了一个毛毛球，向暨龙道人滚飞过去。
暨龙道人大惊失色，连忙连连抬掌轰出无数道立方体法阵。
此招一出，站在人群中观战的辛鸣立马就认出来此人的来历。
原来是来给在灵能秘境里，被苏前辈杀死的那三个歹徒报仇的！
当时那个女修士用的就是这招，无间束缚。
只不过这老头用的明显更快更熟练，几乎省去了掐诀的时间，抛出来的气势也明显比那女修高出一倍不止。
这景长老和他的毛绒玩具……行不行啊？
辛鸣在来昊天宗之前，景问心就带着白灼游历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二人的手段。
但在下一秒，白灼就用强大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只见它化作的白色毛毛球，丝毫没有因为那些袭来的立方体减速或者躲闪，而是径直撞了上去。
与之相对的，那些对寻常修士来说无比恐怖的立方体禁制，在触碰到它身体的一瞬间，就如同玻璃一般轰然爆碎。
这一幕，不仅是辛鸣，所有后来昊天宗的修士全都震惊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它简直是天生的破阵专家！”
“是啊，这下那个暨龙道人算是遇上对手了。”
“……”
同样被震惊的还有暨龙道人，他没想到自己的绝杀手段居然在一瞬间就被破解，眼看着白色毛球朝他胸膛撞来，却再也无能为力。
“嘭！”
白灼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脑门上，一击得手似乎还不过瘾，落地瞬间又弹起，又撞在他的肚子上。
数道古老的禁制铭文在暨龙道人的身上缓缓浮现，彻底将他封锁在原地。
然而白灼还想继续撞他，一旁景问心却淡淡道：
“二哈，回来吧，差不多得了。”
听到主人呼喊的白灼，听话地返回景问心的肩头，把屁股冲向暨龙道人，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景问心看了眼暨龙道人，淡淡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个玩禁制玩阵法的高手，很可惜你的运气不好，被白灼的禁制控制，现在别说是布阵掐诀了，你现在就算是想动动都很难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暨龙道人依旧一脸不服的表情：“哼，让我束手就擒，不可能！老夫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没有算到你们昊天宗还有像你这样玩禁制的高手，要不我现在早就带着苏凡走了！”
“哦？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料到我半路杀出来了是吗？”景问心说道。
暨龙道人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景问心说得没错，暨龙道人这次来给自己三个徒弟报仇，并不是脑子一热就杀进来了，而是好好研究过昊天宗之后才上门的。
他不傻，毕竟是十大势力，想要在昊天宗抓人谈何容易。
所以他花了几天时间对昊天宗展开了全面细致的调查。
作为十大势力之首，昊天宗平时有什么一举一动都会惹人关注，所以
想要获得他们的资料也不是什么难事。
暨龙道人先是花了两天时间摸清楚昊天宗的人员情况，看看有没有那些与他功法相克的高手，以及探查方面和感知方面的高手。
随后又花了两天时间在昊天宗周围蹲点，摸清楚昊天宗弟子的巡逻时间和交班时间，最重要的是目标苏凡的生活轨迹和行为路线。
他发现苏凡那两天的活动很规律，总是在两个相距不远的山峰之间来来回回，可谓是“朝秦暮楚”。
这就好办了，他的脑海中立马就敲定了作战计划，只要苏凡保持这个行动轨迹，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随后他便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只是一开始就出了点小意外。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顶级破阵师竟然不能轻易破开昊天宗的护山大阵，所以不得不又花了四天时间才堪堪骗过棋灵。
同样用了八天时间，与生机丹的成丹时间刚好吻合。
这才有了苏凡着急皎若的病情，导致关心则乱，在送药的途中被暨龙道人偷袭的一幕。
暨龙道人本以为这次计划天衣无缝，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第一个变化是苏凡能随手招来雷劫，第二个没想到的就是横空杀出的景问心。
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随后，就有了被昊天宗数万弟子围着当猴看的悲惨一幕。
“我不服气，有本事你放开我，我再跟你打一架！”暨龙道人叫嚣道。
“这可不行，犯错要认，挨打站稳，耍赖算什么本事？”
景问心沉声道：“再者说了，今天我们昊天宗这么多高手在这，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飞，我劝你还是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忽然间，暨龙道人狂笑起来。
景问心皱眉道：“你笑什么？”
暨龙道人不屑道：“我笑你堂堂昊天宗，自诩名门正派，实则背地里也会干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
“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怎么，我说道你的痛处了？”
暨龙道人冷声道：“有本事你就让昊天宗苏凡出来与我当面对质，问问他是不是前不久在灵能秘境之中杀了我那三个徒儿？”
他徒弟是什么货色，暨龙道人心里清楚的很，被打死是早晚的事。
但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转移话题、颠倒是非、混淆概念。
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留有一线生机。
“我那三个徒弟，今年才八百岁，就达到了八劫散仙的修为，是多么的前途无量，却被你们昊天宗的苏凡给杀了！徒弟死了，师父上门就像讨要个说法，这很过分吗？”
暨龙道人愤慨激昂道：“而你们呢？居然派出了这么多人，意图围剿我，是不是想杀我灭口，以此掩盖苏凡做的恶事？”
昊天宗弟子听到这话顿时怒气冲天，纷纷指着暨龙道人鼻子骂叫道：
“你别在这血口喷人颠倒是非了！我师叔就算杀人，杀得也都是那些歹人恶人，是你徒弟自己的问题！”
“对！唐师兄说的没错！我师叔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没错，你还是早点放弃抵抗吧，就你还想挑拨师叔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
“都给我住口！”
第482章：暨龙道人的反扑
被众人讨伐的暨龙道人实在忍不了了，暴起怒骂道：“请问你们当时都在场吗？看到我徒弟作恶了吗？你们红唇白齿一个个的自认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个做师父的做得不对？”
他抬手随便指着一个弟子，颤抖道：“你，有没有死过徒弟？”
被指到的那名弟子愣了一下，皱眉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问你有没有死过徒弟！”暨龙道人声音提高了几分，继续逼问。
那名徒弟也是个暴脾气，被他吼得不耐烦了，反吼回去：“我特么自己就是个弟子，哪儿来的徒弟！你是不是脑残？”
碰到个硬茬，暨龙道人气势瞬间弱了几分，他又转身指向另外一个弟子，挑眉道：“那你，你有没有死过徒弟？”
“我？没有。”那名弟子摇摇头。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没死过徒弟，怎么能体会死了徒弟的心情呢？”
暨龙道人突然垂下头，低声说道：“我不过就是想为我徒弟讨个公道，有必要全宗人都上吗？人多了不起啊？”
说着还滴下了两滴委屈的眼泪。
暨龙道人的话语极富煽动性，在配合上惟妙惟肖的表演，有不少弟子顿时对他心软了一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能他已经把自己的徒弟当成亲儿子了吧。”
“诶，或许我们也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考虑。”
“他好像真的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商量商量放过他吧？”
“……”
听到这话，一直垂着头的暨龙道人嘴角牵出了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都能被我骗到，我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一声叹气之声。
“诶……不得不说，你这台戏演得真的挺不错的，只是可惜了……”
辛鸣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对着暨龙道人连连摇头。
他是在看不下去了，觉得必须得站出来澄清一下。
暨龙道人抬头皱眉道：“可惜什么？”
辛鸣淡淡笑道：“可惜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因为你三个徒弟死的那天，我刚好在场。”
“你在场？哼，我才不信，你拿什么证明？”暨龙道人沉声道。
“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辛鸣沉声道：“你那三个徒弟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穿着一身黑袍，女的用的是和你一样的功法，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叫无间束缚吧？”
“这……”
暨龙道人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群弟子中居然真的有人在场。
“哼。”
辛鸣不屑地冷哼一声，扭头对众人说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苏前辈为什么要杀他那三个徒弟……”
紧接着，辛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讲述了他和苏凡在秘境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讲完，弟子们看暨龙道人的目光瞬间就变了，仅有的一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没想到啊，这家伙的徒弟居然这么恶毒，枉我刚刚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觉得他比他徒弟更可恨，要不是他这样任由徒弟为非作歹，惹出事还帮他们收拾残局，他们也不至于敢这么嚣张。”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也
不知道这老头凭什么敢腆着脸来昊天宗讨要说法。”
“……”
舆论风向顿时急转直下，暨龙道人知道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辩解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哈！”
突然，他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块留影石，对着四周扫了一圈，散发的光芒从昊天在每一位弟子身上扫过。
弟子们纷纷噤声皱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来啊，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呢？”
暨龙道人冷笑道：“这块留影石我已经将你们所有人的丑陋面目都记录下来了，只要我死了，就会自动传输到我宗门的长老手上，到时候让他发布出去，让天下人看看你们堂堂十大势力昊天宗，是如何颠倒是非，如何以多欺少，如何杀人灭口的！”
“你放屁！”
景问心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是瞎子？我昊天宗的同胞都只是在哪里看着，要是动手你还能活到现在？”
“哼哼，这可不由你说了算，只要我把这段影像公布出去，怎么理解就是天下修士的事情，与我无关，”
暨龙道人冷笑道：“到那时候，大家只会看到你们昊天宗出动了这么多修士对付我一个。”
卑鄙！
既然利用同情弱者心理来给昊天宗泼脏水，真是太无耻了！
“太卑鄙了！我受不了了，能上去砍死他吗？”
“我也忍不了了，咱们一起上吧！”
“……”
“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就来砍死我吧。”
暨龙道人大笑道：“到时候这个影像一公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自诩名门正派的昊天宗都是一群伪君子！”
这话一说，所有的修士顿时冷静了几分。
留影石在他手里，正反话都是他说了算，他们宗门的长老为了给宗主报仇，肯定会拼命往昊天宗身上泼脏水。
虽然他们说的话别人不一定信，但要是加上影像辅佐的话，可能会给天下修士心里蒙上一层灰尘。
昊天宗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一直很正义，要是为了一个暨龙道人，白白让昊天宗打上一个以多欺少的烙印，这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办？
一众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张宗主呢？我们还是来请宗主定夺吧。”有弟子提议道。
弟子们纷纷巡视起四周，试图寻找张山峰的身影。
“你们不用再找了，宗主有事去忙了，”
纪云汐的声音突然传遍半空：“现在这件事就由我这个代宗主来处理吧。”
“你？”
暨龙道人挑眉道：“你一个女娃娃，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吗？”
“这个宗除了宗主和师叔外，属我最大，你说我能不能做得了主？”纪云汐冷声道。
纪云汐表面看起来沉稳，其实心里压力却极大，因为她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
如果说这件事处理不好，往小里说，可能会给弟子们带来不良影响，毕竟他们在暨龙道人的视角里是恶人，会让他们以后出宗门外受到阻碍。
往大里说，甚至有可能会影响昊天宗未来的发展，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导致师叔苦心经营的昊天宗毁于一旦。
但没办法，苏凡现在不知道人去哪了，张山峰刚刚又在她耳边说他不舒服先回去了。
所以昊
天宗的大旗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纪云汐的手里。
“好吧，我可以放过你。”
听到这话，暨龙道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把留影石留下。”纪云汐轻声说道。
把留影石留下？
这岂不是太这么便宜你们了？
既然你们昊天宗这么在乎自己的形象，那我可就得好好敲你们一笔了。
“咳嗯……”
暨龙道人提振起精神，挺胸抬头，重新恢复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我说，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纪云汐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暨龙道人懒洋洋道：“只是我现在突然忘了自己是来这儿干嘛的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忆回忆？”
听到这话，纪云汐脸色立马变了，他知道暨龙道人肯定是想讹她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暨龙道人手里举起留影石，有恃无恐道：“不想怎么样，我今天是来替我三个徒弟讨公道的，如果你今天不让我满意的话，留影石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没办法，自己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为了顾全大局，纪云汐只好隐忍道：
“你想要怎么讨？”
“一命换一命，要不你随机挑三个弟子自裁谢罪，要不让我在这些弟子当中随机选三个带走，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暨龙道人还贪婪地看了一眼昊天宗涤灵峰和兰云峰的女修士们，最后那目光投向纪云汐。
“或者，你把自己赔给我也行。”
听到这话，昊天宗弟子顿时忍不了了，纷纷怒骂道：
“欺人太甚！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纪长老，我们不要搭理他，直接把他杀了算了！”
“就这种畜生，留在世界上有何用，跟他同为一个时代的修士真是让我感到耻辱！”
“我呸！”
“……”
暨龙道人洋洋得意地看着愤怒的昊天宗弟子，他现在的心态跟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骂吧，骂吧，你们就尽管骂吧，反正你们也不敢动手，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口水。
而纪云汐此刻和暴怒的弟子们心态是完全是不同的，更多的是冷静。
她沉默地站在那里，思考着解决方案。
当然，她并不是在想是否接受暨龙道人提供的三条方案，而是在犹豫要不要杀了他。
看他的样子今天是打算跟昊天宗刚上了，还非得是鱼死网破的那种。
至于暨龙道人提出的那三条路，她压根连想都不用想。
不可能。
“要是师叔会怎么做呢？”
哎呀好烦啊，要是师叔的话肯定就是上去一拳把他打死了，压根就不会像自己这么纠结。
可自己不是师叔啊，甚至连宗主都不是。
怎么能扛得动这么沉重的局势啊。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纪云汐内心的呼喊……
突然，纪云汐所站的下方传来一声大喝，声若钟洪，响彻天地。
“我赔你麻痹，你个老东西怎么还没被打死？”
这一声，萦绕在昊天宗所有人和暨龙道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这是……
师叔？！
第483章：重拾信心
下方，忽然有一股巨大无匹、带着滔天威慑的狂风袭来。
那是一道拳劲，没有任何炫酷的招式，平平无奇的一道拳劲。
自下而上，径直向暨龙道人轰击过去。
暨龙道人感受到了这股气势直逼自己而来，顿时大惊失色，连连举起手中的留影石颤抖道：
“我有留影石！你不能杀我！”
“留你麻痹！给爷死！”
苏凡没有任何停顿，一拳轰在了暨龙道人的脸上。
轰！
暨龙道人整个人直接就化成了齑粉。
血雾夹杂着尘埃滚滚，散去之后，半空中只留下一了道桀骜的孤影，傲立在云霄。
“师叔，您终于来了！”纪云汐大喊一声，飞快的迎了上去。
看到苏凡，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唐梦东、翁子敬、小吉祥等一众修士纷纷迎了上来，将苏凡围在中间。
“师叔，看到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所有弟子都目光炯炯地望着苏凡，暨龙道人带给他们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
愚昧无知、阴谋诡计、狡诈淫邪……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负面通通一拳杀之。
实在是太霸气了！
有师叔在，就算被天下人误会又如何？
然而，苏凡此刻却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手中不停丢着暨龙道人那块留影石，似乎有什么心事。
“师叔，您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纪云汐问关切的问道：“您是在考虑杀了暨龙道人，该如何消除不良影响吗？”
唐梦东上前道：“师叔，您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不会被这个影响的……是不是兄弟们？”
“没错！唐长老说的对！师叔您不用担心我们，就算真的被别人误会了，我们也不会离开您的！”
“昊天宗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要跟昊天宗共进退！”
“不在巅峰时慕名而来，不在低谷时离你而去，我们要和昊天宗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荣辱与共！……”
苏凡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动，但他并不为这件是苦恼。
“这件事对我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如果有人污蔑我们，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清者自清……”
苏凡随手将手中的留影石捏爆，轻声道：“我现在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那是什么事，能说出来跟我们共同分担吗？”纪云汐疑惑道。
苏凡考虑要不要把噬魂真仙和鬼界的事告诉她们，但这件事连自己都摸不到头绪，告诉她们无非是徒增烦恼。
他叹口气，哀伤道：“还是算了吧，你们不可能想象的到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师叔……您还是说出来吧，毕竟人多力量大，让我们跟您一起想想办法。”纪云汐劝道。
而站在一旁的唐梦东不赞同纪云汐这个说法。
“云汐师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劝师叔了，他如果不想说，那肯定因为我们做不到，所以说了也没用。”
唐梦东是个直脾气，他认为师叔不想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苏凡点点头，比较赞同他的想法。
有一半弟子站在纪云汐的身边，认为师叔应该说出来跟大家一起分
担，毕竟刚刚才喊了荣辱与共的口号。
而另一半弟子则与唐梦东观点相同，认为师叔不说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不必强求。
一时间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吉祥突然从人堆里站出来，说了一句题外话。
“师叔，我刚刚在看景伯伯和暨龙道人打架的时候，好像看到你跟两个人发生了争执，是因为这件事吗？”
此话一出，苏凡顿时愣住了。
小吉祥……能看见噬魂真仙和王秉轩？
她没有被定住吗？
唐梦东疑惑道：“不会吧，我刚刚特意留意了下四周，压根就没看见师叔的影子，小吉祥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就是看见了啊，怎么会看错呢？”小吉祥噘嘴道。
“你们看见了吗？”
唐梦东问向纪云汐等人，后者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看见。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小吉祥皱起眉头。
这时，苏凡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吉祥，你刚刚看到和我争执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小吉祥想了想，说道：“嗯，太远了看不清长相，只能看清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
“是不是穿黑衣服的那个脑袋后面还顶了个光圈？”苏凡问道。
“对对对没错，师叔你不说我都忘了，是个超级丑的墨绿色光圈。”小吉祥嫌弃道。
现在苏凡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小吉祥确实可以看见鬼界的人。
“师叔，您刚刚真的跟人发生争执了吗？”唐梦东问道。
苏凡点点头。
“那二人现在在哪？您有没有受伤？”纪云汐关切道。
苏凡摇摇头，轻声道：“那两个人，一个是真仙，一个是鬼使，现在都已经回鬼界去了。”
什么！？
听到这话，周围的所有弟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叔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真仙和鬼使？您和他们发生争执？”纪云汐瞪大眼睛道。
“没错，我们三人为了争夺海族圣女的神魂产生了矛盾。”苏凡如实道。
“那结果呢？您战胜他们了吗？”
“没有，那个真仙赢了。”
苏凡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还是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你们吧。”
随后，苏凡从自己喂皎若生机灵丹那一刻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皎若神魂最后被噬魂真仙带走。
弟子们一听，这才明白了师叔发愁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原来师叔竟然经历了这种事情，您应该早点跟我们说的呀。”
“唉，说了又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咱们有什么资格插手呢？”
“说的也是。”
“……”
苏凡苦笑道：“我都说我不说了……”
纪云汐摇头打断道：“不，我觉得师叔您应该说出来，虽然我们修为尚浅不能给您实质的帮助，但我们可以给您提供建议，一群人集思广益总比一个人冥思苦想好。”
苏凡微微点头道：“或许吧，我现在真的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在我看来，皎若的神魂被噬魂真仙带走不一定完全是
件坏事，至少比被鬼使带走好。”纪云汐说道。
“怎么说？”
纪云汐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您刚刚说了，鬼使要带走皎若的神魂，是为了顺应天意，完成生死轮回这个自然法则，而真仙带走皎若的神魂，则完全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
苏凡仿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皎若现在是被鬼使带走，那现在有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而被真仙带走，说不定此刻还存留在世间，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纪云汐微微点头道：“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
想到皎若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苏凡顿时兴奋起来了，脑海里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谢你，云汐，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去找那个真仙，把皎若的神魂带回来！”
有了这个目标，之前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强大的自信又浮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弟子们眼中又恢复了光芒万丈的形象。
……
幽冥鬼界，万劫鬼城，薪魂大殿之上，鬼界最有权力的鬼使判官齐聚于此，但此时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幽冥鬼界的绝对主宰薪魂大帝，乃是整个幽冥鬼界乃至三千鬼界最强的存在，虽然没有真仙的封号，但修为已经无限逼近真仙境，只差最后飞升。
其身躯有接近两米五，魁梧无比，面容也与一半的罗刹小鬼相差甚远，宛如怒目的金刚武神，哪怕是不知道其大帝身份的小鬼儿，也要被吓得不敢动弹。
但此时此刻，这位威武不凡的大帝，却坐在大殿客位，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本该属于他的那张骷髅椅上，现在正坐着一位真正的真仙。
噬魂真仙。
“大胆王秉轩，你可知罪？”
薪魂大帝阴着一张脸，指着跪在大殿正中央的白衣青年厉声喝道。
“回禀大帝，下官知罪。”
王秉轩低垂着头，心里有一万个委屈。
他明明是奉命行事，谁知道就犯了忤逆真仙之罪，鬼界律例里哪有这条罪？
还不是为了给那个真仙找回面子，才临时加的一条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要是自己没有奉命行事，白白把神魂让给真仙，是不是又犯了违背天道之罪？
早知道这样，左右都是个死，当初还不如把神魂直接让给苏凡呢。
人家辛辛苦苦忙前忙后的，怎么也比你这个不劳而获的真仙更值得获得那枚神魂吧？
薪魂大帝接着说道：
“好，既然你已认罪，那本帝就将你贬为最下等的鬼吏，去在人间抓回一千个孤魂野鬼才能重回鬼界，明白了吗？”
“下官遵命。”王秉轩恭敬道。
“滚出去吧。”
王秉轩走出大殿之后，薪魂大帝望向噬魂真仙，恭敬道：“真仙大人，小鬼不懂规矩，我这样罚他，您看可以吗？”
噬魂真仙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我觉得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毕竟他也是奉命行事，本质上来说也没做错什么。”
“唉，这个王秉轩，哪儿都好，就是太死板了，早都跟他说过，对这个世界影响不大的人的神魂放一两个没关系，他非要每个都抓回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派他去抓孤魂野鬼了。”
第484章：借钱
“行了，不说他了，”噬魂真仙问道：“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截至目前，已经收集了三十六位散仙的神魂了。”薪魂大帝说道。
“才三十六个？太少了，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收集满一千个啊？必须加快速度！”噬魂真仙嫌弃道。
薪魂大帝为难道：“大人，不是小王不愿意加快速度，而是有一个法则是我们无法忽视的。”
“有什么难题？说来听听看。”
“那小王就斗胆跟大人您请教一下了。”
薪魂大帝沉声道：“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解决修仙界的动荡问题，在这三十六名散仙中，有八名是九劫散仙，无一不是威震一方的霸主，他们一死，连带着附近上千乃至上万里的区域群龙无首，陷入混乱之中，虽然发生大规模战争更利于您收集散仙神魂，但鬼界和人界毕竟是相互依存的状态，要是盲目打破平衡，可能会导致阴盛阳衰、五行颠倒、群星移位，最终引来天道不满，降下责罚。”
噬魂真仙沉思了片刻，叹气道：“看来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薪魂大帝紧接着说道：“大人，还有一个问题，虽然人间的散仙的数量有很多，但一千个毕竟不是小数目，如果想尽快完成的话就必须将目光放长远，小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噬魂真仙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讲。”
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完成任务回到仙界，能有人帮他出主意自然再好不过了。
薪魂大帝身躯微微前倾靠近他，轻声道：“大人，小王有一种修魂功法，能让渡劫期的神魂强行突破成散仙，所以……”
噬魂真仙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不一定要把目标放在散仙上，也可以放在渡劫期的修士上。”
薪魂大地轻微颔首：“正是如此，只是这种功法极其恶毒，是我早些年在一个锻神魂的邪修身上获取的功法，一旦将渡劫期的修士神魂强行升散仙，那么他将再也无法踏入轮回之道，也无法重新还魂……”
薪魂大帝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功法的利害关系跟真仙讲清楚，至于最后到底怎么选择，还是得靠真仙自己拿主意。
“……也就是说，这种功法炼出来的神魂，除了变成养料供人汲取之外没有任何价值，魂飞魄散对它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噬魂真仙淡淡笑道：“我只要完成任务，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好！真仙大人果然有气魄！”薪魂大帝竖起大拇指道：“那小王现在就去安排潜伏在人间的阴差，把渡劫期修士也列为任务目标。”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看结果。”
说完，噬魂真仙就起身飞出殿外，很快就不见踪影。
“恭送大人！”
薪魂大帝冲着他离去的方向鞠躬行礼，嘴角牵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昊天宗。
除了下定决心去鬼界找噬魂真仙救出皎若神魂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等着他处理。
修复往生桥。
既然要去鬼界，那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要直面鬼魂。
苏凡毕竟活了一万年，与不少鬼
打过交道，大致对于它们的行动方式相对来说也算是比较熟悉。
一般的鬼物肯定不会像修士这般掐诀斗法，也很少有像体修那般直来直去拳脚招呼。
毕竟是生物彻底死亡以后才会诞生的灵体，它们天生的能力便是制造幻觉，它们通常会通过使用幻觉来诱导、恐吓人类，慢慢摧垮对方的心灵防线，让他们自己走向死亡，这就是凡俗界“鬼吓人”的说法。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当年封印在小吉祥梦境中的那十万恶魂，就是通过变幻昊天宗众人模样来诱导小吉祥上钩。
当然，也不是没有能力强悍能直接吞噬生魂的鬼，比如那十万神魂在融合一体之后就完全具备了这个能力，但即便是有这样能力的鬼，通常也会第一时间选择使用幻觉，这是他们的本能。
别看王秉轩那副拿着链子很莽的样子，其实遇到真正的威胁，全力以赴的他依然使用幻觉来和人交手。
所以话说回来，能保护神魂、驱散幻觉的往生桥就变成这趟去鬼界不可或缺的东西。
修复往生桥就变成了当务之急、重中之重的任务。
但如何修复往生桥呢？
此刻，苏凡正盘腿坐在自己后山小院的床上，望着面前那堆往生桥碎片发呆。
灵气！
他猛然想到，想要修复往生桥，当务之急必须先唤醒器灵骷髅才行。
骷髅最喜欢的就是灵气与神魂，第一次修复就是用了大量的神魂，进阶成仙宝的时候也是吸收了接近万亿枚灵晶的灵气。
那次真是快吸干了他……
的家底。
想到这里，苏凡无奈的苦笑，扶额摇头。
但是……破损到这种程度，修复需要多少灵气和神魂呢？
可能神魂暂时不在苏凡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自己一来不会滥杀无辜，二来不会专门为了修复往生桥而夺取他人灵魂。
这样做和那些邪修就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那些孤魂野鬼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要是有个大宗门上昊天宗挑衅就好了，就像灵族那种，这样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魂了…… ”苏凡贱贱地想着。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毕竟也不是说自己随便出门就能遇到大宗门弟子作恶，刚好他师父又是那种不分是非无脑护犊子的莽夫，像暨龙道人那种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再者说来，以昊天宗现在的实力和地位，谁敢上门找事？
别说是死一个两个弟子，就算是宗主死了，他们也不一定敢吭声吧？
所以神魂这条路基本上是走不通的，那么为今之计就只能靠灵气了。
眼下，能最快获得大量灵气的最好办法就是灵晶，一笔数额庞大的灵晶。
上次进阶花了上千亿，这次，怎么着也得千亿起步吧？
苏凡看看自己的乾坤戒，不由苦笑了一声。
他现在浑身上下，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只剩下不到两亿，还差九百九十八亿……
自己上哪偷这么多灵晶去？
要不……挪用一下昊天宗的宝库？
这个念头刚一旦生，立马就被苏凡否决了。
昊天宗近期新吸收了那么多宗门弟子，人数已然突破十
万大关，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就拿最基本的衣食住行来说，数十万弟子一天的开销恐怕就是个天文数字。
要是自己平白无故挪用千亿灵晶，恐怕全宗上下所有人都得吃半个月馒头就咸菜了。
吃馒头就咸菜倒是不打紧，抗一抗也就过来了，最怕的是库存亏空，一旦没有库存，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昊天宗可能就会垮台。
紧接着就是什么资金链断裂、财政赤字、通货膨胀、经济危机……
那昊天宗的经济体系可就崩塌了……
修仙可是很花钱的，尤其是开宗立派，要是没有经济基础，什么灵丹灵草灵宝灵元……压根想都不要想，估计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要不……找张山峰借点？
苏凡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
作为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张山峰，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和修真界首富挂等号的吧？
光是周边小国一年缴纳的供奉不是个小数目，张山峰作为宗主，分到的自然也是最多的。
这些是明面的。
至于背地里借助职务之便能捞多少，这恐怕只有张山峰自己清楚了。
苏凡喃喃道：“师叔有难，师侄没理由不搭把手吧？等熬过这个坎儿再赚钱还给他。”
想到这里，他当即翻身下床，向昊天塔的方向飞驰而去。
……
找到张山峰之后，苏凡直截了当的向他说明了来意。
“师侄，借点钱。”
本以为张山峰会痛快的答应，结果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师叔您要借多少？”
“九百九十八亿，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苏凡微笑道。
“师叔啊，不是师侄不愿意借给您，只是……”张山峰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苏凡皱眉道。
“倒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师侄我现在手里也没那么多灵晶了。”张山峰苦笑道。
“别吧，你还能有没有钱的时候？”苏凡撇嘴道。
张山峰把苏凡迎进门，“师叔，您先进来，听我跟您细细道来。”
“师叔，您还记得我先前给您提到的，大宗宗主离奇死亡事件吗？”
两人刚一坐好，张山峰便抛出了一个问题。
苏凡记得，这件事才过去不到半个月，他当然没忘。
只是当初承诺出去调查还没来得及去，而是在愁皎若的事。
苏凡觉得挺对不起张山峰的，挠挠头道：“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顾上调查这件事……”
“没关系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张山峰摆摆手道：“因为我怀疑暨龙道人就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苏凡皱眉道：“他不是来替他三个徒弟报仇的吗？”
“我也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张山峰解释道：“自从暨龙道人死后，再也没有大宗主死亡的消息传出来，或许是巧合吧。”
“嗯……”苏凡不置可否。
先不论他的动机是什么，要以暨龙道人的心思缜密程度和手段，杀掉大宗主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连自己当初都差点中招。
第485章：神奇的凝脂水
“不说他了，你接着说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吧。”苏凡摆摆手说道。
“好。”
张山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地说出了他的原因。
“自从那几家宗主死了之后，各大宗门这边还在悼念，下属小国之间爆发了大规模战争，
不得已都派长老出面进行调和，原本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就有那么些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趁着宗们长老不在，进行偷袭，导致大宗腹背受敌，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
“内忧外患之下，不少宗门的灵晶立马消耗一空，甚至连维持护山大阵的灵气都不够了，只能派使者来我这里借，可您是知道的，以昊天宗现在的财力来说，也就刚刚能养活数十万弟子，小有盈余而已，所以宗门宝库里的钱我是不敢随便往外借的，无奈之下，我就只能把自己的钱借给他们了。”
听到这个，苏凡的心里直接凉了半截。
本来他还寻思，自己要是没向张山峰借到的话，还可以向那几个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大势力借一点。
结果张山峰这一席话，直接把两条路都给堵死了……
借钱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抢又不可能抢，这该咋办呢。
他的心里无比烦闷，想到外面去散散心透透气，
无奈之下，苏凡选择到附近的去碰碰运气。
越过一条逶迤的大河，一座城市浮现在了苏凡的面前，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的大地，不知何时竟然被人建立起了辉煌的城市，甚至连以往昏暗的天空。也被他们用塑造出来的星辰装点，盈盈生辉。
这座城市已经超越了苏凡记忆中的城市。
他落到城市的一条街道上，这里生活着都是一些与世无争的人类，有修士也有普通人，似乎是一处很好的世外桃源。
他们在这里结合，组成家庭，过着凡间一般的生活。看起来也是幸福的样子。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中也不乏一些鬼迷心窍见前眼开的商人，还没走多远，苏凡就被一声吆喝声吸引了注意力。
“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极品修颜美容液，让您的肌肤水嫩光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苏凡向那边瞥了一眼，不远处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摆着五六个黑色小瓷瓶，摊主在桌子后面卖力的吆喝着。
“大姐要不要看一看，凝脂水，生肌养颜祛疤美白四合一……大姐别走啊！”
呦呵，那不是空嘉释嘛？苏凡笑了。
这小子怎么混的这么惨，九劫散仙都跑这儿来摆地摊了，太离谱了吧？
他以手抚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随后假装路过空嘉释的小摊子走到了空嘉释的面前。
“喂老板，你这个修容液怎么卖啊？”
空嘉释看到有客人上门，顿时喜笑颜看，谄媚笑道：
“呦，不贵不贵，十万灵晶一瓶！”
十万灵晶一瓶？你怎么不去抢呢？
怪不得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有呢。
果然是无奸不商！
苏凡眉头一皱，拿起一瓶假装道：“你这玩意儿，有没有用啊，卖这么贵？”
刚一拿起来，他就立马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凝脂草！
“绝对有用，假一赔十！”
说着，空嘉释便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开过封的小瓷瓶，一边拉着苏凡的手说道：
“大哥，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不是我吹，只需要一滴，就可以将您手背上的这道伤疤祛除。”
听到这话，苏凡才注意到，自己用千面巾随便换的这个凡人的手背上，居然有两道刀疤。
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见识一下这凝脂草的威力。
要是用自己原来的皮肤的话，恐怕是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
“好吧，试试就试试呗。”苏凡点头道。
空嘉释神秘一笑，对着苏凡手背滴下一滴。
一滴晶莹剔透的修复液瓷瓶里滴出来，落到苏凡的手背上，立马就浮开了一片璀璨的光晕。
神奇的是，手背上的刀疤竟然真的随着光晕的展开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好厉害啊，这凝脂草！
然而还没等苏凡开口称赞，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赞叹：
“哇，真神奇啊，刀疤怎么忽然不见了呢？”
“这药水好厉害啊，果真跟摊主所说一模一样，了不起了不起。”
“……”
苏凡疑惑地回头，发现身后已不知何时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观众，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背，眼里全是狂热。
好家伙，给他免费做广告了……
空嘉释看到这么多人给他捧场，顿时开心的介绍起自己的产品来：“极品修颜美容液，让你的肌肤水嫩光滑，无论烧伤烫伤刀疤剑痕，只需一小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位漂亮的女修士要来试试吗？”
众人包括苏凡都扭头看向那名少女。
这位看上去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头乌云般的长发，却被她用一根木头修成的簪子挽成了云鬓，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明眸流盼，小巧的嘴唇，没有任何妆点，露着淡淡的粉色，以及里面的皓齿。
她的皮肤白皙，宛如白瓷一般，甚至有着淡淡的光泽，看着周围的顾客纷纷忍不住摇头。
摇头倒不是意味着她不漂亮，而是因为她太漂亮了，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凝脂水是修复伤痕，美白肌肤。
她的肌肤还需要美白吗！？都已经白到发光了好吧。
然而就在大家还在赞叹她美貌的时候，她却对老板轻轻开口说道：
“我这个可能比较难祛除，老板你能帮我试试吗？”她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一条胳膊。
她的胳膊刚一暴露在空气当众，围观的众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应该被称之为藕臂的白嫩小臂上，竟然爬满了破碎的裂纹，像是被凡间武师拍裂的石块。
但是那条胳膊并没有完全断裂，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连接着，
“这……”
饶是空嘉释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诡异伤势，一时间对自己的产品失去了绝对的信心。
“我觉得你应该试一试，万一治好了呢？你这东西可就不愁卖了呀。”苏凡笑道。
围观群众附和道：“对啊，试试嘛，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
“你别担心，就算没治好，我们也知道你这个修复水的威力了，所以别有那么大的压力。”
“……”
既然到这个份上了，空嘉释只得咬了咬牙，轻轻将少女的胳膊拉了过来：“好，那我就试一试！”
他拿起试用的修复水，准备往少女胳膊上滴去，“姑娘，准备好，要来了哦。”
“来吧！”少女坚定道。
又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瓷瓶中，滑落向少女的手臂，观众纷纷屏起呼吸。
“啪嗒！”
光晕缓缓染开，奇迹发生了。
只见修复神水沿着裂纹蜿蜒前行，所过之处，裂纹竟然自动闭合，皮肤光洁如初，像是出生的婴儿。
看到这里，空嘉释终于松了一口气。
“哇，真的可以啊，太神了！”少女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好厉害啊，这恐怕是仙家之物吧！”
“自信点，把恐怕去掉，这就是仙家之物！”
“……”
空嘉释脸上的笑意完全展露出来，眼睛都迷成了一道缝。
随后，光晕渐渐褪去，神水也蔓延到了尽头，修复效果戛然而止。
此刻，少女手臂上的裂纹已经修复了一小半区域。
毕竟只滴了一滴而已，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了不起了。
少女拉着空嘉释，激动道：“老板，你这个东西多少钱，我买了！”
空嘉释笑着竖起十根手指，“十万灵晶一瓶。”
“啊！”
听到这个价格，少女脸上的激动之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的神色。
苏凡看出来，她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十万灵晶对她来说无异于是天价。
少女咬了咬嘴唇，轻声道：“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
然而空嘉释却微微摇头道：“对不起姑娘，凝脂水原料来之不易，价格是也是我精心考虑过的，我知道你很想要，但要是给你便宜的话，就得给大家都便宜，这样我就亏了。”
听到这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苏凡皱起了眉头。
凝脂水原料来之不易？
原料凝脂草不是我送给你的吗？怎么就来之不易了？
最多就是挨了一个不疼不痒的脑瓜崩儿！
“老板，恕小女子冒昧的问一句，您这凝脂水的原料是什么？”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开口道。
另外一位顾客白了她一眼，“诶，你这话问的，这是人家的秘密，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呢。”
“啊，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少妇恍然惊醒，连连道歉。
“没关系，不碍事。”
空嘉释大手一挥道，“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凝脂水是由凝脂草炼制而成，然而前不久，仅剩的一株凝脂草已经被我带走了，所以眼前凝脂水卖一瓶少一瓶，现在你们明白它为什么这么贵了吧？”
周围的顾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要这么说的话，十万灵晶确实不算漫天要价。”
“但是十万灵晶也足以在城里买一套带花园的宅子了，哪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唉，果然仙家之物只有仙人才配用，我等是无福消受咯。”
“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
第486章：生财之道
“唉……别走啊大家！再考虑考虑吧！”
空嘉释尽力挽留，但大部分顾客们还是选择离去。
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这个锦上添花的东西，更多的还是茶米油盐醋酱茶。
他的小摊前只剩下了苏凡和那个少女，两个亲身体验过凝脂水的人。
少女眼巴巴的望着凝脂水，她没有钱，空嘉释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希望——苏凡身上。
“大哥，要不要……您买一瓶？”空嘉释假笑道。
这样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为难他了。
“我觉得你应该送我一瓶。”苏凡对他淡淡说道。
“什么？”
空嘉释笑容僵在了脸上，“大哥可不要开玩笑啊！您刚刚也听见了我这凝脂水来之不易，卖十万灵晶我都觉得亏了，怎么能送您呢？万万不可。”
“你说的没错……”
苏凡摸着下巴皱眉道：“可是我怎么好像听说，这凝脂草是别人送给你的？好像并不想你说的那么来之不易吧……”
听到这话，空嘉释紧皱起眉头，眼神慌张地上下打量起苏凡来。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他认识苏前辈？
但他还是故作冷静地说道：“呵呵，凝脂草明明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在龙脊山脉上采摘的，怎么可能是别人送的呢，这位大哥不要信口雌黄！”
苏凡微微摇头叹气：“老板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刚收到人家的一枚石头，转脸就把人家忘了，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的。”
空嘉释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人绝对跟苏凡认识，而且还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然苏前辈也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他。
要不……送他一瓶？
毕竟他刚刚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拆穿我，应该是给我留面子。
想到这里，空嘉释一咬牙，拿起一瓶凝脂水递给苏凡：“那好，我就送你一瓶！”
呦呵，这小子不傻啊，而且还挺大度，十万灵晶的东西说送就送。
有魄力！
“那就谢谢你啦。”
苏凡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凝脂水。
一旁的少女看得都快馋哭了。
她虽然特别想要，但是她同样也知道一个道理，人穷志不能短，所以再羡慕也只是看着而已，没有开口说什么。
其实刚刚二人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这个老板的凝脂水原料并非来之不易，但她也没打算利用这个威胁老板。
她只想多看两眼，等到空嘉释收摊她就走。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位顾客在拿到她梦寐以求的凝脂水之后，竟然向自己走了过来。
“给我一枚灵石，这瓶凝脂水就是你的了。”苏凡将凝脂水递到她面前。
“啊？”
少女愣住了，“你说什么？”
苏凡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给我一枚灵石，这个东西就是你的了。”
一枚灵石！
天呐，自己没有听错吧，这可是价值十万灵晶的东西啊，一枚灵石，和白送有什么区别啊？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您真的打算把它送给我吗！？”少女眼神里充满的感激的神色，准备伸手去接苏凡递过来的凝脂水。
然而没想到苏凡突然把胳膊收了回去，
“谁说要送给你了？我不是说了一枚灵石卖给你吗？”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少女连忙从乾坤戒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灵石，双手奉上，“呐，给您。”
苏凡拿走灵石，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凝脂水放在她的手心上。
“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少女恭敬地向苏凡鞠了一躬。
他一定是被我的真心感动，才送给我的吧！”
苏凡挠挠头说道：“没有，只是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顺手卖你而已，千万别多想。”
少女：“……”
好吧，您还真敢说。
空嘉释也在心里暗暗吐槽道：“我靠，你还真敢说啊，你自己平时不照镜子的吗？皮肤都糙成那个样子了。”
但是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表露出来。
“总而言之，还是谢谢您了，我叫李七凝，请问恩人叫什么名字？”
苏凡想了一下，沉声道：“嗯，你就叫我雷锋吧……”
……
少女走了之后，空嘉释看着少女背影摇头苦笑道：“诶，这一天一瓶都没卖出去，好人还让你做了，真是亏大发了……”
苏凡突然大笑起来。
空嘉释厌恶得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啊，看我倒霉你怎么这么开心吗？”
苏凡不理他，接着笑。
“喂，你再笑我揍你了啊……”空嘉释愤怒道。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苏凡停下大笑，“我不逗你了，我是苏凡。”
苏凡再次抹了一把脸，千面巾拂面而过，他那张白皙水润的面容显现出来。
“啊！居然是你！”
空嘉释惊讶的长大嘴巴，“怎么会……怎么可能？”
“至于这么惊讶吗？”
苏凡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刚刚暗示那么多次了，我以为你看出来了呢？”
空嘉释挠挠头，“我以为你只是跟苏前辈关系比较好的一个修士，没想到居然是你本尊！”
苏凡笑着拍了拍他：“哎，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察言观色，还得多练练才行啊……”
“啊，我知道了！”空嘉释突然大喊了一声。
“干嘛一惊一乍的？”苏凡白了他一眼。
“我刚刚还寻思你为啥要说自己拿凝脂草没用，现在看来是真没用啊……”
空嘉释吸吸鼻子，羡慕道：“你看你这皮肤，比女修士都白。”
“天生丽质，这个你羡慕不来。”
说着，苏凡神秘兮兮的勾搭上空嘉释的肩膀，低声道：“不过你那个凝脂水还真挺有意思的，能不能给我一瓶回去研究研究？”
空嘉释扭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干嘛，你还想坑我？”
“诶，怎么能叫坑呢？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东西还挺有噱头的……”
苏凡拍了他一下，皱眉道：“喂，凝脂草都是我给你的好吧？拿你一瓶破水怎么了，很过分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凝脂草给他了，这明显能发财的东西让这小子搞得一瓶都卖不出去，可见他压根就不是做买卖的料！
要是给自己卖的话，首先不会选择在这种街头摆摊，赚普通老百姓的钱能赚多少？肯定是拿
到拍卖会去卖啊！
只有富人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空嘉释连目标用户都搞错了。
而且自己还有六灵，要是再把这东西拿回去让六灵点化一下，凡水变仙水，想不挣钱都难。
空嘉释还嘴道：“好吧，就算凝脂草是我承你的情，但那块破石头怎么算？”
“什么破石头？”苏凡皱眉道。
“就是那块仙……”
说到一半，空嘉释看了眼周围，随后凑近苏凡耳边轻声道：“就是那块仙人传承啊。”
“哦，你是说焦灼琥珀啊。”
苏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一脸疑惑地问道：“焦灼琥珀怎么了？为什么是破石头？”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空嘉释气呼呼的看着苏凡：“你是不是知道压根就没法用，所以才拿出来骗我的？”
废话，当然是知道没法用才给你的，要不你以为我傻啊……
然而苏凡嘴上却说道：“怎么会呢？不可能啊，我自已用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哼，你就不要再撒谎了，赶紧把你那破石头拿走，然后再赔我十亿！”空嘉释道。
“我哪有十亿赔给你啊。”苏凡挠挠头说道：“我现在自己还缺灵晶用呢。”
“那你就把生机灵草还给我。”空嘉释冷声道。
“生机草吃了，没有。”苏凡撇嘴道。
“你！你！你！……”
空嘉释气得举起拳头想揍苏凡，但仅存理智还是把他劝住了，狠狠地把手一甩。
“你这人怎么这样！”
看着他的样子，苏凡觉得即好玩又好笑，还有点可怜。
还有点同情他……
苏凡搂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几下：“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介绍个发财的路子，你要不要听？”
一听苏凡要给他介绍发财的路子，空嘉释的立马气消了一半，“你说。”
苏凡白了他一眼，随后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把你这个凝脂水给我，我来帮你卖，卖完之后咱俩钱对半分，你看咋样？”
“那怎么行？我这一共才多少瓶，你就算全卖完了，撑死能卖……一亿灵晶，还要跟你分一半？”
空嘉释斜着眼睛看他：“是你傻还是我傻？”
苏凡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我帮你卖完之后分你十亿，你看这样行不行？”
空嘉释愣住了，他这是疯了吗？
撑死能卖一亿的东西，卖完分我十亿？
当我不识数吗？
“要你还觉得不行的话，那就我先给你一亿，这总可以了吧？”苏凡最后补充道。
空嘉释听到苏凡要掏钱买凝脂水，顿时就把什么对半分、什么十亿，全都抛到脑后去了，自动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早说你要买不就行了？费这么大劲干嘛？”
说着，他就把剩下那些凝脂水全部一股脑掏出来，“拿钱来！”
苏凡接过凝脂水，然后掏出一个装着一亿灵晶的乾坤戒交给他，“回头还是给你分十亿吧，要不总觉得占你便宜了。”
空嘉释急忙查看并清点乾坤戒里的数额，随口应付道：
“行行行，你爱给几亿给几亿，你给一百亿都行。”
他已经把苏凡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第487章：凭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啦。”苏凡抱着凝脂水，喜滋滋的转身离开。
“等等！”空嘉释喊住了他。
苏凡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乾坤戒里的空间很宝贵……”
空嘉释从乾坤戒里掏出焦灼琥珀：“把你这破石头拿走，别放我这儿占地方！”
……
苏凡回到昊天宗，没有回后山小院，而是第一时间奔向了小林峰。
要说凝脂水这玩意，放在空嘉释哪儿可能只值一亿灵晶，但要放到在苏凡手里，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因为他有六灵。
作为不死仙药的六灵，她的特殊能力苏凡可是一清二楚，这凝脂草再怎么牛也不过是草药的一种，只要是草药就没有六灵掌控不了的。
“苏兄，又来找六灵姐姐？”
正在小林峰练剑的剑柄羽看见苏凡来了，主动迎上来。
“嗯对，找她有点事。”苏凡嘴上说着，脚下却没停，绕开他继续走。
“等等苏兄，”
剑柄羽又拦在了他面前：“我的小龙女呢，你帮我找到了吗？”
嚯，这货还记得这事儿呢？
苏凡摇了摇头：“最近比较忙，没来得及帮你找，别着急再等等。”
“那好吧，”
剑柄羽让出去路，对着苏凡背影喊道：“记得要帮我找啊！”
“下次一定！”
……
“六灵，你有空吗？”
走进六灵小屋，苏凡喊了一声。
六灵应了一声，从里屋走出来，“有啊，怎么了？”
“嘿，又得麻烦你帮我个忙了。”苏凡从乾坤戒里掏出一瓶凝脂水，递到六灵手里。
“这个东西叫凝脂水，凝脂草练成的，用来美容的。”
“啊，我知道这个东西，”
六灵打开瓶塞扇闻一下，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头，“你拿这东西干嘛？你还需要美容？”
“当然不是，”
苏凡道：“我是觉得这玩意挺好，想拿来卖钱，但太少了，想让你帮忙提升一下药效。”
他的想法是，把凝脂水拿来让六灵点化一下，有了不死仙药的点化，这凝脂水就能从凡水变成仙水。
然后自己再拿它们到附近的拍卖场上去拍卖，肯定能赚不少钱。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还真知道一种能提升它效果的方法。”
六灵转身向里屋走去，边走边说道：
“我刚看了一眼，就知道炼制它的人不懂凝脂草的真正用法，这样用太浪费了。”
不愧是六灵……
苏凡跟着她进去，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点化一下这些水而已，凝脂草我没有了，就算你知道有更好的炼制方法也没用。”
“我知道啊，我又没说要炼凝脂草。”
六灵从里屋那个巨大的书架上取下来一本厚厚的书，随后翻开一页，指着上面说道：
“凝脂水虽然叫水，但它真正的形态应该是雾状的，只用一点点就能达到非常好的效果。你刚刚给我那个充其量只能叫凝脂水原浆，是个半成品而已，这样用既浪费、效果又不好。”
苏凡忽然感到心里一震。
听这意思，那些凝脂水还
能接着往下炼，炼成雾状？
那么多瓶水，要是全炼成雾状，那得有多少啊！
这岂不是真要发财了？
还没等苏凡提出疑问，六灵接着说道：“你刚刚给我的凝脂水，只需要一滴就能炼出整整一瓶水雾，而且用起来比你那个效果还要好得多。”
我滴个乖乖，一滴顶一瓶？空嘉释你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然而六灵接下来又给苏凡撂出一句重磅炸弹。
“对了，如果再加上我的能力的话，还能再让它提升一个档次，我能让一粒雾态的小水滴，再炼出整整一瓶，效果和当初那个一样。”
“咳咳咳……”苏凡被她的话惊得连连咳嗽。
要是真像六灵说得那样的话，那自己连拍卖会都不用去了，直接在大街上摆摊都能赚钱了。
去拍卖会还得让别人叫价，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自己卖的话想咋卖就咋卖了，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一样能赚大钱。
先把口碑打出去，赚他第一桶金再说。
“喂，你在想什么呢？在那愣半天了。”六灵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哦，没什么。”
苏凡回过神来，问道：“六灵，炼制一瓶凝脂水原浆大概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很快啊，只需要将它烧至沸腾，然后收集水雾就行了。”六灵答道。
“我擦，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要多复杂，点化就更简单了，我熟得很，唯独就是装瓶需要花费点时间，整套流程下来的话大概要花费一炷香的时间吧。”六灵说道。
听到这话，苏凡感觉这玩意简直就跟开印钞厂没什么区别，等自己口碑打出去了，只需要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空嘉释啊空嘉释，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还好给你分一半你没接受，这颗摇钱树恐怕你是无福消受咯……
……
翌日，天刚蒙蒙亮，苏凡就带着满满十乾坤戒的真.凝脂水飞到了昨天那座城市。
他也打算在这里卖，毕竟经过昨天的事，很多人都对凝脂水的存在有一定的了解，说不定会有识货的顾客能帮自己打打广告之类的。
有了一定的基础，事情办起来就快多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落到昨天的那条街上，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同样的位置，还是同样的东西，还是同样的吆喝声：
“各位街坊邻居、俊男美女、大哥小妹，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极品修颜凝脂水，让您的肌肤水嫩光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空嘉释正搬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双手互插在袖子里，边吆喝还边打了个哈欠。
好家伙，这货不是昨天说凝脂水没有了吗？感情是忽悠我的啊？
今天出摊这么早，是不是又想逮个像我这样的肥客，然后狠赚他一笔？
好，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物美价廉！
苏凡不懂声色地走到他旁边，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小方桌，再掏出五六瓶凝脂水摆在上面，随后掏出祖传藤椅躺着上面，悠哉悠哉地摇了起来。
空嘉释发现了他这边的动作，疑惑道：“你干嘛，想抢生意？”
苏凡摊开手说道：“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诶不
是，我说你这样是图啥呢？”空嘉释疑惑道：“你昨天花一亿把我的东西包圆了，今天又跑到这来卖，抢我生意，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诶，其实这东西吧……”
苏凡意味深长地笑道：“凭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空嘉释也不生气，而是轻笑一声：“行，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兑现你昨天吹过的牛逼，实话告诉你，我昨天给你的凝脂水，撑死只能卖八千万除非你一瓶能卖出去一百二十五万，否则想赚十亿？哼哼……活在梦里。”
“我知道啊，没关系呗。”苏凡笑眯眯道。
“切，神经病……”空嘉，八千万就八千万释不理他了，转身继续吆喝去了。
苏凡则是躺着藤椅上舒舒服服地打起盹来，反正有人吆喝，自己刚好省事了。
很快，连绵不断的吆喝声就吸引来了第一位顾客。
是昨天那位风韵犹存的少妇。
“老板你好，我又来了。”
空嘉释对她哈哈一笑道：“我说你还是抵御不了变美的诱惑吧？不过世间又有几位女子能抵御住呢？怎么样，今天带够灵晶了吗？”
只见那位少妇面漏难色，支支吾吾道：“老板，我昨天把我丈夫的生活费都要过来了，结果只凑到了八万，您看您能不能稍微……便宜一点？”
“啊？才八万啊，那我亏好多啊，不行不行。”空嘉释连连摇头道。
“求求你了，老板，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东西，求求你卖我一瓶吧。”少妇拉着他的胳膊，连连哀求道。
唉，看来不管走到那里，都有为了变美不惜一切代价的女子啊。
所以凝脂水这玩意，是真的真的很有市场。
空嘉释琢磨了片刻，又在原地转了几圈，叹了口，这才准备松口。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传来了一个悦耳的男音。
“美女，要不要考虑到我家来买啊，我家的比他家品质好多了。”
空嘉释寻声望去，只见苏凡手上拿着一个绿色的小玉瓶，光看包装就比他那黑色的小瓷瓶要高档不少。
空嘉释皱眉道：“你搞什么东西，你以为换个壳子就是品质升级了？太低级！妹妹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了，他那里面装的东西和我的一样，而且还比我卖的贵！”
后半句话是对少妇说的，然而那少妇却没有回应他。
他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少妇竟然死死地盯着苏凡那边，眼中甚至还出现了一丝柔情。
坏了！她被那个瓶子吸引了！
“妹妹！妹妹！你醒醒啊，别上他的当了！”空嘉释焦急的说道。
少妇依旧没理他，嘴里喃喃道：
“好帅啊，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小哥哥？”
说着还咬了一下嘴唇。
空嘉释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没想到这少妇不是被苏凡手里的瓶子吸引，而是被他的脸吸引了！
少妇像是被夺舍了一般，直挺挺地向苏凡走去，弯腰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颊。
“小哥哥，你这个水……多少钱？”
说着还向他抛了个媚眼。
空嘉释一脸不服的走了上来，冷声道：“他就是从我手里买的，肯定不会低于十万灵晶！妹妹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呀！”
第488章：凝脂水大卖
然而少妇的视线却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苏凡，柔声道：
“没关系，多少灵晶……我都买。”
听到这话，空嘉释脚下一滑，差点摔一跤。
我的天啊！
哪有人这样买东西的？不看价格只看脸？
我不服啊！
他恶狠狠地瞪了苏凡一眼，而苏凡却给他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诶，明明能靠实力吃饭，上天却非要让我靠脸吃饭，我也很无奈啊。”
苏凡站起身，对少妇无奈道：“你这个样子，搞得我很像吃软饭的啊。”
然而少妇却痴痴地说道：“没关系，我愿意让你吃我的软饭，谁让你长得帅呢？”
苏凡：“……”
“美女，请你自重，不要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苏凡沉声道：“为了证明我不是靠脸吃饭的，我决定这瓶药水……就一千灵晶卖给你吧。”
“什么！？一千灵晶？”
他呆呆地望着苏凡手里那个绿色的小瓷瓶，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真的嘛？你说的是真的吗？”
而那名少妇虽然眼里也是不可思议，但很快就变成了欣喜若狂，“小哥哥不但人长得帅，心地也是善良啊！”
苏凡无奈地笑笑，随后把凝脂水递给了少妇，接过了她的一千灵晶。
很好，第一笔生意已经做成了，距离一千亿灵晶不远了！
虽然有出卖色相的嫌疑，但毕竟自身条件在这摆着，天然优势不用白不用。
“等等！这东西肯定有问题！”空嘉释走到少妇面前，伸出手：“把瓶子给我看看！”
少妇白了他一眼：“老娘凭啥给你看？想看你自己买去！”
说完便扭头走了。
“你……你你……”
望着少妇离去的背影，空嘉释激动地扭头指向苏凡，浑身颤抖。
“真是暴殄天物！你是来做善事的吗？照你这个卖法，早晚赔死你！”
而苏凡只是淡淡一笑，随口道：“你不懂。”
空嘉释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一声便坐回自己摊子去了。
还没等他屁股坐热，第二个客人上门了。
依旧是一名回头客，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沿着鼻梁延伸至右边嘴角，应该是很久的刀伤了，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裂开的面具。
他来买凝脂水的目的显而易见。
“喂，老板，昨天钱没带够，今天钱够了。”
刀疤客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布袋，里面乾坤戒互相碰撞发出叮当响声。
有客上门，刚刚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空嘉释的笑容堆满了面颊，立马起身相迎。
“大哥，您准备买几瓶？”
刀疤客皱眉道：“一瓶的钱我都要凑这么久，你说我要买几瓶？”
刀疤客一把将布袋反倒出来，无数只乾坤戒掉落在桌子上，碰撞的声音立马吸引了不少路人。
“咦，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好多乾坤戒啊，是在卖什么东西吗？”
“这不是昨天那个卖凝脂水的小摊吗？今天有人买了啊！”
“是啊，咱们过去看看吧。”
“……”
片刻之后，空嘉释小摊之前就围满了人。
“老板，看来你今天要开张了啊……”一个路人说道。
空嘉释
拱手道：“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说着还不忘往苏凡的方向挑了挑眉。
刀疤客不耐烦了，一把拍在小桌子上：“少说废话了，这里是一百枚乾坤戒，每一枚里面都有一千颗灵晶，赶紧把东西给我！”
“钱数没问题，给您也没问题，但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跟您讲清楚！”空嘉释点清之后，抬头看向刀疤客。
“哦？什么问题？”刀疤客皱眉道。
“像您这样的伤痕，想要完全治愈的话一瓶凝脂水恐怕是不够的，”
空嘉释凝视道：“所以我刚刚问您是不是只买一瓶。”
“啊，这……”
刀疤客愣住了，眉头也深深地拧在一起。
说实话，虽说他是个糙汉子，但脸上这块刀疤实在让他心里不爽，最痛苦是大部分女修士见到他后，都如见到虎狼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他已经一百多年没摸过女修士的手了。
这一切都拜这道伤疤所知。
所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道疤祛除。
“麻烦问一下，只用一瓶，能修复到什么程度呢？”刀疤客看向空嘉释。
空嘉释想了想，说道：“一瓶的话……大概能修复三分之二吧，还剩下三分之一。”
还剩下三分之一吗？那好像也不错啊。
要不先买了？等后面再攒点钱再把最后三分之一祛除了？
可是……他昨天说凝脂水是限量出售的，万一卖完了怎么办？
刀疤客皱眉道：“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给我两瓶，等回头我赚到钱之后再给你补上。”
空嘉释摇了摇头，“那可不行。”
嘶——
这下刀疤客犯难了。
“喂，大汉，要不要来试试我这个啊？我这个可比他那个好用多了。”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悦耳的男音再度响起，但传到空嘉释的耳里却是无比厌恶。
“你能不能别捣乱了？”他怒目而视。
苏凡也没理会，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刀疤客，“要不要来试试我的？只需要一瓶就能将你脸上的伤疤祛除。”
一瓶就够了？
听到这个，刀疤客立马把目光转了过去，除此之外，很多看热闹的路人也看到了苏凡。
“嘿，这小老板的皮肤好好啊，人长得也很帅啊！”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呢，可惜啊，要不是看他有喉结，我都想找他交换传音玉简了。”
“皮肤这么好的老板，卖的凝脂水应该不会差吧……咱们过去看看。”
“……”
片刻之间，顾客就从空嘉释的小摊转移到苏凡的小摊前。
刀疤客沉声道：“喂，小老板，你刚刚说你家东西一瓶就能祛除我脸上的疤痕，真的假的？”
苏凡伸出一只手，淡笑道：“是真是假，自己试试不就知道咯。”
“试试？怎么试？”刀疤客疑惑道。
苏凡站起身，直接将一瓶小绿瓶丢给刀疤客，“你可以就在这儿用，用完再给钱。”
刚好现在缺一个效果广告，让他免费打广告也不错……
刀疤客接住小绿瓶，迟疑了一下：“那……那要是用完，没祛除干净怎么办？”
“没祛除干净？呵呵。”苏凡笑道：“那我不收你钱就是咯。”
不收钱！
那不用白不用！
刀疤脸心中一喜，顿
时将手中的瓶塞打开，翻转瓶身往脸上倒去。
然而他等了很久，水珠并没有从瓶子里滴出来，反而是汩汩地冒出来不少絮状的雾气。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除了苏凡外，周围人全都懵了。
他微微点头，胸有成竹的正准备上去教他正确用法，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空嘉释捂着肚子，指着瓶子：“哈哈哈，兄弟你上当了啊，那个是假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苏凡为什么敢卖这么便宜了，原来是以次充好，来坑人的啊！
“假的！？”
听到这话，周围路人顿时皱起眉头，刀疤客脸色也骤然大变。
“哼！”
他一把将小绿瓶摔烂在地，随后上前拉着苏凡的衣服：“你是不是觉得小爷好欺负啊？耍小爷玩很开心吗？”
“请你松手。”
苏凡一脸莫名其妙，轻轻推开刀疤客的手。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才行！”刀疤客再次将抓上了苏凡的衣襟。
苏凡对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很是反感，但没办法，生意还是要继续做，总不能打顾客吧？
无奈之下，他只能轻声道：“这位顾客，你连用都没用，怎么就能说它是假的呢？”
特么的要不是为了千亿灵晶大业，早跟他翻脸了！
“哼，你少唬我了，当我没见过真正的凝脂水？人家的明明都是水状的，为什么到你这儿就变成雾状了？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刀疤客死死地揪着苏凡的衣领就是不撒手。
周围的围观的路人也纷纷点头道：
“对啊，我昨天也看见了，凝脂水明明是液状的，雾状的分明就是偷工减料了嘛！”
“没错，这小老板肯定偷工减料了，要不然没法解释。”
“没想到这小老板人长得如此白净，心底确实如此的黑！无奸不商啊！”
“……”
一群土包子……
面对着众路人的口诛笔伐，苏凡也是十分无奈，他知道自己这是秀才遇上兵了。
动手又犯不上，解释又解释不清，自己亲自试又不试……
无奈，他只得深吸几口气，对刀疤客开口道：“那你想怎么样？”
然而，还没等刀疤客开口说话，四周围观的路人倒是纷纷出起了主意。
“揍他刀疤！像他这种骗老实人钱的，一定不能放过！”
“对，揍他一顿，然后把他赶出城去！”
“把他摊子砸了，千万别心软啊刀疤。”
“欺骗感情浪费时间！让他赔我们钱！”
“……”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刀疤客非但没有听这群愚蠢路人的话，反而眼睛提溜一转，将苏凡松开了。
“小老板，看你瘦瘦小小的，出来挣钱也不容易……这样吧，别说我欺负你，刚刚打碎了那瓶算我的，你这桌面上的凝脂水我也全包了，一瓶一万灵晶，如何？”
听刀疤客说这话，路人再次**了。
“嘶！老刀疤你是疯了吗？这摆明的假货你还愿意买？你脑子有病吗？”
“是啊，假货你还一瓶一万，我看一瓶一千都不值得！”
“刀疤别冲动啊！”
“……”
第489章：一瓶一千？
“行了，大家都不用劝我了，我意已决！”
刀疤大手一挥，依旧对苏凡道：“怎么样？我吃点亏，成不成一句话。”
苏凡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好家伙，跟我玩仙人跳呢？
就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什么东西？
要不是今天小摊新开张，老子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看到苏凡呆站在原地没动，周围吃瓜群众开始不乐意了。
“诶，小老板，人家跟你说话呢，你这样很没礼貌。”
“就说啊，你看看你运气多好，遇到刀疤哥，这事要搁我身上，非把你摊子砸了不可。”
“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刀疤哥真的是太善良了……”
“……”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刀疤客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们都在紧紧地盯着苏凡。
只见苏凡冷哼一声，轻声道：
“对不起，不卖。”
嘶——不卖？
听到这话，路人的脸上都挂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喂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啊！”
有路人忍不住了，皱眉道：“人家刀疤哥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嫌少吗？”
“我什么态度？”
苏凡瞥了一眼那人，冷声道：“你讲不讲道理？东西是我的，弄坏赔偿天经地义，强买强卖又是谁教你的？我不想卖不行吗？”
“哼，休要强词夺理！你卖的明明就是假货，现在有人愿意出一万灵晶买下，你还要怎么样？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路人沉声道。
“假货？”苏凡反瞪回去：“你凭什么就敢断定他是假货了？”
“还敢狡辩！”
那路人冷哼一声，指着空嘉释的小摊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见过真正的凝脂水？就你这样的，还敢说不是假货？”
“唉，俩眼睛挂鼻子上也不知是不是用来出气的……”
苏凡被气得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人连试都不愿意试，就硬说自己的东西是假货，那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不打算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了，这里卖不成还有其他地方，又不是全天下就这一座城市。
好东西到哪儿都不愁卖！
他一边摆手一边把凝脂水收紧乾坤戒里，“算了算了，碎掉那瓶也不让你赔了，就当是我倒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刀疤哥客咻的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又想干嘛？”苏凡抬头皱眉道：“我都说不让你赔了，耍无赖是不是？”
“我让你走了吗？”刀疤哥面露凶光，死死瞪着苏凡。
其实，刚刚雾气从小绿瓶里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相信苏凡说的话了。
由于离得近，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这水雾比起昨天的，气息要强十倍不止。
很明显是好东西，他做梦都想要。
可这么好的东西该如何弄到手呢？
买肯定是不行的，隔壁效果一半的都要卖十万灵晶，这个起码不会低于三十万吧？
他哪有这么多钱？
不得已，他才只能出此下策，往苏凡身上猛劲儿泼脏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人家很清楚自己东西的好坏，根本不会对这种卑劣的手段屈
服。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来点强硬手段了！
刀疤客心里想着，浑身上下开始隐隐释放出大乘境的威压。
“本来想给你个面子，一万灵晶买下来，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你以为骗了我这么容易就能走吗？”
“对！说的没错！”
围观路人看到刀疤脸准备动手了，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
“哼，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刀疤干死他！”
“不要给我面子，弄他，让他尝尝骗我们的下场。”
“刀疤我支持你，对付这种黑心商贩就应该让他知道后果，要不等他走了又到别的地方骗人去了！”
“……”
看到这一幕，苏凡由衷感觉到心累，他实在不想跟这群连渡劫期都没有的修士动手，但不动手，他们又会纠缠不清。
真麻烦……那就轻轻教训他们一下好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从乾坤戒里掏囚龙绳出来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女声。
“住手！你们这是要干嘛？为什么要打老板小哥哥！”
嗯？这声音是……
刀疤脸迟疑了一下，扭头望去。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
不止是他，所有闻声望过去的路人全都呆住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无比的女人。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睛。
城里何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这皮肤，这脸蛋，简直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啊！
那女子冲着他们这边款款而来，众人心里不由一紧。
“喂，刀疤脸，你为什么要打老板小哥哥？他怎么你了？”
女人眉头一皱，狠狠地剜了刀疤一眼。
嘶！——
怎么连瞪人都能如此妖艳？这恐怕是个女妖怪吧？
“我……我……”
刀疤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懒得搭理你们，都给老娘让开！”
女子大袖一挥，围观的众人纷纷给她让开一条通路。
美丽的女人，天生就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听话。
她一扭头，向后招招手，“姐妹们快来啊，这儿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老板帅，卖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无数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子从街口冒了出来，向苏凡这边涌来。
“林姐姐说的没错啊！老板真的好帅啊！”
“是啊，刚林姐姐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我绝对相信了，你看那老板的皮肤，简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没关系，我们马上也能变成那个样子了！”
“也不知道老板成亲了没有，有没有道侣……”
“……”
女人们挤开围观的路人，围在苏凡小摊前捂嘴偷笑。
苏凡倒也没觉得害羞，活了一万年啥没见过？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名顾客——那名少妇，居然给他带来这么多小伙伴。
他大大方方地对林姐姐说道：“原来是你啊，刚刚那瓶水好用吗？”
“嘿嘿……”
林姐姐冲他抛了个媚眼，语气轻柔道：“老板，您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喽。”
妖物！绝对是妖物！
这个动作，看得在场所有人浑
身一震酥麻，犹如电流贯穿全身。
只有苏凡不为所动，语气平淡道：“是比刚刚白了点儿……你还要买凝脂水吗？”
“当然……”
那少妇语气依旧轻柔道：“你的价格……不会变吧？”
听到这话，周围所有人顿时血脉喷张，心跳加速。
这问题问得也太**了吧！
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吗？
“不变。”苏凡轻声道。
卧槽，你还真敢回应啊！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究竟想干什么？
少妇对着苏凡调皮一笑，扭头招呼姐妹道：“老板说了，价格不变，姐妹们放心大胆来！”
“真的！太好了！”
话音未落，女人们奔着苏凡的小摊子一窝蜂地涌上来，哄抢起桌子上的凝脂水。
“别抢别抢，大家都有。”
苏凡不急不缓地从乾坤戒里往外掏凝脂水，每当桌面一扫而空，他都会重新补满。
“小哥哥，我要十瓶凝脂水！”
“给我拿二十瓶！”
“我要一百瓶！”
“……”
这一幕，看得周围路人全都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假货吗？怎么这群娘们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
“这是咋回事啊？那不是假货吗？”一名路人疑惑道。
“不知道啊……还有那个漂亮妞是谁啊，从来见过啊，不会是这小子请来的托吧？”
“那个林姐姐……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好像是东街巷刘掌柜的老婆？”
“嘿，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啊，不过我记得刘掌柜的老婆没这么漂亮啊，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功法？”
“凝脂水！那小子的凝脂水……是真的！”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修士无不为之震惊。
卧槽！原来那小子没骗人啊！
不过这变化也太忒特么大了吧！已经不能用改头换面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
“老李，你不给你家媳妇儿整一瓶用用？”
“嗨，那黄脸婆就算了吧，她不配。”
“瞧你这话说的，就本来就是让人变漂亮的东西，有什么配不配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一个得多少钱啊，这帮娘们一个个哪来得这么多钱？怎么就敢十个二十个的要？就算一个一万灵晶，起码也得二十万吧？”
“……”
听着周围人的对话，刀疤脸也心生疑惑，立马拦住一个刚从苏凡小摊上退下来的女人。
“喂，小妹，我记得你家不是挺困难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闲钱买这么多凝脂水？”
女人白了他一眼：“废话，谁家还能穷到连一万灵晶都拿不出来了？”
“一万灵晶？为什么才一万灵晶？”
刀疤脸疑惑道，“这一瓶多少钱？”
“十瓶一万，一瓶不就是一千咯！”女人又白了她一眼。
什么？一瓶一千！
刀疤脸瞪大眼睛，上前一把狠狠的抓住女修士的双臂，“一瓶一千？你说得是真的吗？”
“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女子皱着眉头挣脱了刀疤脸的双手，恶狠狠道：“刀疤脸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家七岁女儿都能算出来的问题，你还要问我？信不信我回家告诉我相公，你欺负我？”
第490章：大晚上的，居心何在？
“啊……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刀疤脸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作茧自缚。
早知道一瓶只要一千灵晶的话，自己当初还耍什么小聪明呢？
估计在人家眼里自己就跟挑梁小丑一样吧？
不行，得赶紧上去跟他道歉，争取他的原谅才行！
毕竟一千灵晶一瓶的凝脂水，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一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感谢大家的厚爱，凝脂水已售罄，请大家先回去吧！”
售罄！这么快？
吗的这群娘们也太能买了吧？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弄到一瓶才行！
他一个箭步冲到苏凡面前，扑倒道：“大哥，对不起，刚刚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求求你你原谅我可好？”
“原谅你？”苏凡微微一愣，疑惑道：“原谅你什么？我没有怪你啊！”
没有怪我？
太好了，赶紧趁热打铁！
“多谢大哥原谅，小弟没齿难忘！”刀疤脸呲牙笑道：“能不能麻烦您卖我一瓶凝脂水啊？”
苏凡皱眉道：“你刚刚没听见吗？凝脂水已经售罄了。”
“老板，您就别骗我了……”
刀疤脸挠挠头说道，“您卖这么便宜，肯定还有存货，要不然……您不是来做慈善的吧？”
“难说哦。”
苏凡对他神秘一笑道：“说不定我就是来做慈善呢……”
……
“赚钱了赚钱了……”
苏凡离开小城之后，哼着小曲，不急不缓地飞在半空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回他总共带了一万瓶新品凝脂水，一下就全卖光了，收获不可谓不丰盛。
虽然离一千亿还差得很远，但至少现在有希望了，自己也不像刚开始那般迷茫了。
好事！
“明天再来这里卖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后天可以换地方了。”苏凡边飞边想道。
毕竟也不能抓着一只羊薅羊毛，赚个差不多就行了。
就在这时，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影子，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是谁？
他冷不丁地停下来，扭头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身后那人大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手足无措道：
“没……没……没干嘛。”
原来是空嘉释啊。
苏凡看清来人之后，微微一笑：“作为竞争对手，你这样跟着我是不讲行规的哦，怎么，你是来探听商业机密的吗？”
空嘉释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无处可藏，只好迎上苏凡逼视的目光。
“苏前辈……我只是好奇您凭什么敢卖这么便宜……”
“所以说，你就是来打探商业机密的咯？”苏凡调笑道。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空嘉释矢口否认道，“毕竟您昨天从我手里买的时候花了那么多钱，今天这么便宜能卖出去，很诡异啊！”
苏凡笑着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空嘉释连忙点头。
“那你过来……”
苏凡冲他勾勾手指，空嘉释立马屁颠屁颠地凑到苏凡身前。
“其实卖这么便宜的秘密就是……”
空嘉释屏住呼吸，用全力听清苏凡说的每一个字。
“秘密！”
空嘉释：“……”
苏凡瞥了他一眼：“都说是机密了你还问？”
“对不起……”
一时间，空嘉释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大家打不过人家就算了，卖东西也卖不过人家。
自己到底有什么用？
苏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好奇心是好事，就是把握机会的能力欠缺一点……”
把握机会……的能力？
苏前辈这是在提醒我吗？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空嘉释猛然抬头，用力咬牙道：“苏前辈，昨天您说得话还算数吗？”
苏凡装傻道：“昨天？我说过什么话了？”
“就是……凝脂水卖出之后，灵晶分我一半那句话！”空嘉释厚着脸皮说道。
您可不要怪我脸皮厚，是您让我把握机会的！
“哈哈哈……”苏凡哈哈大笑：“空嘉释啊空嘉释，你昨天干嘛去了，谁叫你不信我呢？”
“怪我有眼无珠！请苏前辈不要怪我。”空嘉释低着头说道。
“不行，道歉也没用，我现在也缺灵晶，分一半你还是别想了，最多再给你分九亿。”苏凡摆摆手说道。
“啊……才九亿啊。”
空嘉释顿时失落了。
通过今天这件事表明，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凝脂水的价值绝对不是单纯的十亿灵晶可以衡量的，苏前辈既然敢卖一千灵晶，那就表示他家里肯定还有很多存货，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
全天下的女人又那么多，这东西是肯定不愁卖的。
数量多，卖的便宜，市场又好……这怎么想都能挣大钱啊！
不行，自己非得插一杠子不可！
空嘉释咬咬牙说道：“那这样吧，苏前辈，我把我剩余的所有凝脂草全部送给您，然后您卖完以后分我一半灵晶如何？”
听到这个，苏凡顿时眼前一亮，“你还有凝脂草？”
“没错！”
好家伙，怪不得这小子今天还有凝脂水呢，原来家里有凝脂草存货啊。
说起来，自己现在手里的凝脂水原浆可能真还不一定能买够一千亿灵晶，要是再有两株凝脂草，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不过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很想要，得牵着他鼻子走才行。
想到这里，苏凡眉头微皱，作出思考的模样，沉声道：“可是我现在只要把手里这些卖完就够了，并不是很需要呀。”
空嘉释嘿嘿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哪有人觉得自己钱多呀……这样吧，我只要分四成，您看如何？”
四成？
不行，还是太多了。
苏凡问道：“你先说说有多少凝脂草？”
空嘉释抬着眼睛微微思考了一下：“大概还剩三十多株吧……”
三十多株，就按一株一千亿算……
不对，不能按这样算，自己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市场很快就会饱和，到时候市场需求变低，凝脂水肯定就得贬值，说不定到最后卖都卖不出去了。
尤其现在大家就是图个新鲜感，如果全天下女人都变成白富美，这玩意儿卖给谁去？
再者说来，自己的目的又不是要变成世界首富，只是想修复往生桥而已。
最终目的还是要搞清
楚。
想到这里，苏凡顿时冷静下来。
“我再想想吧，你这个东西还是有待商榷，再给我点时间。”苏凡沉声道。
“这样吧，我只要三成……只要三成可以吗？”空嘉释哀求道。
“不行，最多十亿！你要不愿意就算了。”苏凡再次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别走啊苏前辈……我们再聊聊嘛……两成……诶不不不，一成！一成总可以了吧！”
……
夜晚，王秉轩站在小城城外，看着不远处的城市隐隐出神。
他时而迷茫时而忧愁，眼睛里时而变成绿色，时而变成蓝色。
……
日斜西山，小城街道。
苏凡离开之后，小城里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千家百姓各持其态，互相之间少有交流，各干各的一份事儿。
苏凡的小摊前，围观的路人早已不知去向，唯有刀疤客站了许久，不知何去何从。
有人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刀疤，别等了，小老板还不知道明天来不来呢。”
刀疤客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落寞：“我知道……但我不想就此放弃希望。”
路人叹了口气，沉声道：“要不你去找买到凝脂水的人吧，看看她们愿不愿意转手卖给你。”
“诶，我怎么没想到呢……”
听到这话，刀疤客眼睛一亮，脑海里立马出现了一个人——林花花。
这娘们儿今天在大街上出尽了风头，一口气买了一百多瓶，一时间肯定用不完。
自己虽然跟她不熟，但跟她丈夫刘掌柜可是好兄弟啊，不如过去找她求求情，看在刘掌柜的面子上，应该会卖自己一瓶吧？
想到这里，刀疤客激动道：“多谢你给我指了条明路，我这就去找她！”
……
“嫂嫂，嫂嫂在家吗？”
东街巷尾，刀疤客用力拍打着一个漆黑的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从里面探出头来，脸上略带愠色。
“这么晚了？谁啊？”
由于天色太暗，刀疤客没注意到男子脸上的怒色，依旧一个劲儿的伸脖子朝里面望：
“刘老哥，你媳妇儿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啪！”
那男子二话没说，一巴掌将刀疤客扇出十米多远，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刀疤客被扇的晕头转向，过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他捂着脸问道：“姓刘的！你特么打老子干嘛？”
“哼！”刘掌柜眼中冒火，指着刀疤客怒声道：“老子还想问你！你个狗日的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里找我媳妇，居心何在？”
“啊？”
听到这话，刀疤客完全懵逼了，傻愣愣地盯着郭老板看。
“啊什么啊？”
刘掌柜接着骂道：“要不是老子今晚事儿办完得早，指不定得酿成什么大祸！你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卧槽……原来把我当奸夫了！
刀疤客反应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
“误会……误会啊刘大哥，”刀疤客连忙解释道：“我来找你媳妇不是来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不用狡辩了，赶紧滚吧。”
刘掌柜一边关门一边冷声道：“念在昔日情分我放你一马，要再敢来我打断你小子的腿！”
第491章：鬼魂夜袭
“等等！刘大哥！”
刀疤客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一个箭步冲上去抵住大门，慌张道：“刘大哥你听我解释啊，我是来找买凝脂水的！”
“你说什么？买凝脂水？”
郭老板正在关门的手顿住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啊我的老哥哥！”
刀疤客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看我长这个样子，你老婆咋可能能看上我呢，这不是笑话我吗？”
“嗨，你早说呀，早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嘛，”
刘掌柜脸上的怒色渐渐消散了，随后敞开大门，放刀疤客进来。
“我倒是想说，你给我机会说了吗？你看你给我打的！”刀疤客揉揉脸，瞪了他一眼。
“误会，哈哈哈，都是误会……”郭老板挠挠后脑勺：“委屈你了老弟。”
刀疤客摆摆手：“算了算了，也不算啥大事。”
郭老板嘿嘿一笑道：“刀疤老弟啊，听说你要买凝脂水，你准备买几瓶啊？”
“买几瓶？买一瓶啊。”
刀疤客如实说道：“小老板说凝脂水一瓶就能治好我脸上的伤疤，我就买一瓶，怎么了？”
刘掌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个……老弟你能多买一点吗？我按原价卖给你。”
“多买一点，为何？”刀疤客不解道。
刘掌柜冷哼一声，说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林花花那个败家娘们儿，都给她说了最近店里生意不好，缺钱用，她可倒好，一口气买了一百多瓶那劳什子的凝脂水，花我那么多钱！漂亮能当饭吃吗？”
刀疤客微微点头道：“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漂亮怎么能当饭吃呢……”
然而此刻他心里却偷偷想道：漂亮怎么不能当饭吃？你是没见过那个卖凝脂水的小白脸，那帮老娘们都跟疯了似的，抢着掏钱……
刘掌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于找到能理解哥哥的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里屋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尖利的女声。
“姓刘的，你在那儿说什么呢？”
刀疤客寻声望去，一个漂亮少妇从里屋冲了出来，正是今天早上出尽风头的林花花。
“老婆，您怎么出来了……”刘掌柜一脸谄媚的看着她。
“少给老娘装孙子！”
林花花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厉声道：“姓刘的我告诉你，想卖那些凝脂水，先把我卖了！”
“啊……这……”
刘掌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跟刀疤的对话全被她听见了。
这下坏了……
刀疤客见势不妙，上前拱手道：“林嫂嫂好，在下是刘掌柜好友，这次来是真心求您买一瓶凝脂水的。”
林花花瞥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找我买？我又不是卖凝脂水的。”
刀疤客挠挠头说道：“林嫂嫂，不瞒您说，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您一人买了一百多瓶，想来应该用不完，所以就来找您买了……”
听到这话，林花花眼睛立马就瞪了起来，
“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城西头的王寡妇买了二百瓶，比我买的还多，你怎么不去找她买？”
“王寡妇……”
刀疤客不说话了，垂下头，脸色也变得通红无比。
“林花花！怎么说话呢？刀疤老弟是那种人吗？”
刘掌柜不愿让刀疤客太难堪，连忙冲上来打圆场。
“少来了，他怎么就不是那种人了？”
林花花扭头瞪向刘掌柜，指着刀疤脸道：“如果他不是那种人，这么晚来我们家干什么？他怎么知道你今晚在家？万一你没回来怎么办？”
“这……”刘掌柜也被噎住了，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他无奈地看了刀疤客一眼，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刀疤客给他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
他敷衍地对林花花和刘掌柜拱了拱手，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
唉，看来命中注定自己与凝脂水无缘了。
“喂，你先等等！”刘花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刀疤客缓缓转身，沮丧道：“林嫂嫂还有何事？”
“诶，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卖你一瓶也不是不可以……”林花花嘴角牵出一丝微笑。
“真的吗？”刀疤客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不过……”
林花花点头笑道：“一瓶十万灵晶哦！”
……
夜幕悄然降临，阵阵阴风呼啸，小城的温度骤然降低下来。
送别刀疤客的刘掌柜打了个寒颤，连忙回到里屋去。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正躺在椅子上清点灵晶的林花花。
他叹了一口气，面色复杂道：“媳妇儿啊，你这样坑刀疤老弟……是不是不太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
林花花头也没抬，冷笑道，“东西是我的，他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就算了，我又没有逼他。”
“可是，刀疤他挣钱也不容易，十万灵晶也不是个小数目……”
“给老娘闭嘴！”
林花花厉声打断：“姓刘的，我是你老婆还是他是你老婆？我帮你挣钱，你帮外人说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掌柜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沉声道：“媳妇儿啊，挣钱不是你这样挣的……”
林花花瞪着他，一拍桌子道：“哼，你会挣钱，那你去挣啊，连十万灵晶都挣不来，还怪我买东西，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废物！”
“林花花！你太过分了！”
刘掌柜被骂急了，冲着林花花怒吼道：“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待人！像你这样坑别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林花花当即愣在了原地，眼眶立马涌出了泪水，指着他颤抖道：
“你凶我！居然敢凶我？”
她没想到对自己百依百顺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这么点破事对自己发脾气。
看见林花花哭了，刘掌柜瞬间清醒过来，急忙道：“我……我没有凶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哼哼，”
林花花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刚刚说什么？说我会遭报应？刘少丘我告诉你，嫁给你就是老娘这辈子最大的报应！给老娘滚出去！”
哐当！
突然一声巨响，窗栓砸在了两旁的墙壁上，无数道阴风从外面倒灌进来，犹如千万恶鬼嘶吼。
所有烛火瞬间被熄灭，屋子里的东西顿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吓得林花花花容失色，
连连惊叫。
刘掌柜皱眉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报应来了吧！”
林花花怒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赶紧过去把窗户给老娘关上！”
“哦哦……”
刘掌柜顶着邪风，快步走到窗前，用力拉起双窗准备关上。
忽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喂！刘少丘你杵在哪干嘛！叫你关窗没听见啊！”林花花蜷缩着身体说道。
然而刘掌柜并没有理会她。
“老刘……老刘……”
又叫了两三声，刘掌柜依旧没有反应。
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手脚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老刘……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老刘似乎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缓缓将头扭转过来。
林花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老刘的头向后倒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笑脸。
“鬼啊！”
林花花顿时吓丢了三魂七魄，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刘掌柜松开窗框，保持着诡异姿态，向后倒伸双手，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向林花花缓缓走去……
……
小城中，无名小巷。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离开刘府的刀疤客哼着小曲，喜滋滋地抱着凝脂水，向家走去。
毕竟凝脂水来之不易，他打算回家之后先沐浴更衣，然后再恭恭敬敬地使用一番。
走着走着，他的后脖颈传来阵阵阴风，他忽然意识到四周有些不对劲，抬头瞥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这……这是哪儿？”
抬眼望去，尽是破败之相，残桓断壁处处皆是，墓碑坟地也不尽其数。
零星的几颗干枯老树上，一只只身躯腐朽的尸骸挂在上面，白骨外露的灵鸦四处乱飞，还有几只浑身是血，甚是骇人。
“奇怪，自己没走错路啊！”
他回头望去，瞳孔猛然一缩。
后方无数星点幽绿色的鬼火漂浮，伴随着四周的孤寂，一道黑影向他飘飞过来。
这黑影看起来飘得十分缓慢，但转眼间已是百米之外，缩地成尺不外如是。
“嘶！——”
黑影发出尖利的哀嚎，张开血盆大口向他飞扑过来。
他想跑，但双腿却仿佛被灌入了千斤重物，一步也移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飞出来几滴水珠，射在狰狞的黑影身上。
只听“刺啦”一声，那黑影如同被千万度高温的火焰焚烧一般，瞬间冒出滚滚黑烟，伴随着凄厉的哭号声，消散在天地之间。
得……得救了？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头望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巫女服饰的少女，一手持着一只漆黑的瓶子，另一只手掐着奇幻的手势。
那是驱鬼的手势！
刀疤客猛然反应过来，刚刚那个黑影是鬼魂！
“你没事吧？”少女朝他走过来，皱眉道。
“没……没事……”
惊魂未定的刀疤客吞了吞口水，忙问道：“刚刚那东西……是鬼魂吗？”
第492章：苏凡再临，小城巨变
少女点点头，“是的。”
果然如此，看来自己推测的没错！
刀疤客又问：“你手里拿的小黑瓶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驱鬼？”
少女提起小黑瓶，“你说这个？”
刀疤客点了点头。
“这个叫凝脂水。”少女如实答道。
“凝脂水！”刀疤客失声叫了出来。
少女皱眉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刀疤客把刚买的凝脂水掏出来，“我这儿也有一瓶。”
“那就好，你把它收好了，关键时刻能救命用……”
少女看了一眼，点点头：“我叫李七凝，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轰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块墓碑轰然倒塌，躺在坟墓里的尸体破土而出。
“槽糕！又是一只鬼魂，它附在了尸体的身上！”
李七凝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小黑瓶子，另一只手飞速掐动驱鬼法决。
然而她掐了几次，小黑瓶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糟了！用完了！”
李七凝抬起头，那只死尸已经扑杀到她的面前不足十步。
她焦急扭头冲刀疤客吼道：“快把你手里的凝脂水拿出来，泼在死尸身上！”
刀疤客把凝脂水死死地抱在怀里，疯狂摇头。
“你在想什么啊！脸重要还是命重要？”李七凝急了，伸手去抢刀疤客怀里的小绿瓶。
“凝脂水可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能给你呢？”
令她没想到的是，刀疤客居然反手轰出一掌，将她推向了丧尸的方向。
李七凝的瞳孔猛然一缩，她已经感受到身后那只丧尸恶臭的气息。
完了，这次死定了！
就在这时，她脚踝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力，将她向后拖曳过去，躲开了丧尸的致命一击。
一道黑黝黝的锁链从她眼前闪过，身后那只丧尸轰然炸裂，冒出了一缕缥缈的神魂。
紧接着，这道黑黝黝的锁链，犹如一道灵风般缠绕在缥缈神魂的周身，将它拉扯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面前。
男子一边将神魂收入捉鬼袋，一边抬头对少女温柔笑道：“姑娘，你没事吧？”
这男子正是刚被薪魂大帝贬来捉魂的王秉轩，由于被剥夺了勾魂使者的能力，他无法使用暂停世界的神力，只能使用寻常的捉鬼手段，所以李七凝能看见他。
“没……没事……我还好。”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跳动。
王秉轩将捉鬼袋收入乾坤戒中，走到她面前，皱眉道：
“奇怪，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
昊天宗。
太阳一如往常升起，灿烂的阳光透过后山小院的纸窗，射到苏凡的脸上。
苏凡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却踩到了一团光滑无比的东西。
“卧槽……谁踩我！”
空嘉释坐起身，怒气腾腾地盯着苏凡。
苏凡哑然失笑道：“哎呀我忘了，你昨天睡在地上，对不起哈。”
空嘉释本来想发火，但想了一下，摆摆手道：
“唉，算了算了，不算啥大事……”
他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好起床开工了！”
“嗖”的一声，苏凡往他脸上盖上一条毛巾，“先去洗漱！”
空嘉释一把拿掉毛巾，不屑地撇嘴道：“呵呵，这年头谁还用毛巾洗脸啊，看好了！”
他隆起双手，口中默念法决，汩汩的清水很快就在他手心凝成了一团水球，随后从头顶倒灌而下。
“哗，真爽！”
他抹了一把脸，对苏凡说道，“走吧，咱们去卖凝脂水吧。”
这番操作看得苏凡羡慕不已：“我滴乖乖，会法术真特么牛逼，洗脸都能这么方便！”
空嘉释瞥了他一眼，“哦？你不会说你练这种最基础的召水术都不会吧？”
卧槽，居然敢鄙视我？
“谁说我不会的！看好了！”
苏凡清清嗓子，开始学着空嘉释的样子隆起双手，口念法决。
“嘿！”
只听“啵”的一声，他的指尖出现了一个小水泡。
这……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也叫会法术啊！太丢人了吧！我奶奶召唤的都比你大！”
空嘉释看着苏凡的手指，无情地捧腹大笑。
“喂，不许再笑了！”苏凡黑脸道。
“哈哈哈……对不起……我也不想笑……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空嘉释笑得几乎快要抽搐过去。
苏凡有些生气了，怒声道：“我数三下，你要是再笑，我早饭就请你吃个十个脑瓜蹦！”
听到这话，空嘉释立马捂住嘴，用尽全力将笑意憋回去。
“这还差不多……”
苏凡白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给我在这儿好好等着，等我洗漱完咱们就出发。”
空嘉释点了点头，目送苏凡离去。
苏凡喃喃自语道：“吗的，会法术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
……
半个时辰后，苏凡踏上了第三次去小城的路。
这回，他准备把凝脂水卖向全城，争取每家每户人手一瓶，所以他今天带了很多瓶凝脂水。
出于迫切修复往生桥的心理，他飞得比前两日还快，但奇怪的是，原本半炷香就能飞到的小城，二人居然飞了两个时辰还没到。
空嘉释觉得有些不对劲，对苏凡说道：“苏前辈，我记得昨天咱们回昊天宗的时候没这么远啊，咱们不会飞错方向了吧？”
苏凡也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道真的飞错方向了？
没理由啊，自己是路痴，又不是白痴，来过两次的地方怎么还能走错呢？
难不成见鬼了？
又不知飞了多久，二人的瞳孔里终于出现了那座小城的倒影。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座小城与昨天见到的截然不同，甚至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没有一丝灵气存在，甚至连一丝的生息都看不到，满是幽冥黑雾和无尽死气。
破败、衰落、幽寂……
这是怎么回事？
“卧槽，小城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了？”紧跟在苏凡身后的空嘉释惊叹道。
“走，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苏凡一头向黑雾中猛扎下去。
……
二人落到小城的长街上，此刻已经不能用“长街”来形容，只是一条泥泞不堪、尸骸满布的泥巴路。
周围满是破败之相，残垣断壁四
处皆是，新死去的血肉之躯和早该沉睡的森然白骨掺杂在一起，横七竖八的躺在马路中间，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苏前辈，昨晚死了好多人啊……”空嘉释下意识的抓住苏凡的衣襟，吞了吞口水。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凡紧锁着眉头，向一具刚死不久的尸骸走去，勘察起来。
“看出什么来了吗？”空嘉释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问道。
“嘶，很奇怪……”
苏凡将那尸体翻转过来，皱眉道：
“这人身上没任何致命伤痕，表情却异常惊恐，应该是生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意思是说，他是被活生生吓死的？”空嘉释道。
苏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都是被鬼魂吓死的。”
“被鬼魂吓死的？”
空嘉释惊叫一声，立马扑到了苏凡身上：“你可别吓我，我最怕鬼了！”
苏凡看到他的怂样，顿时乐了：“呦呵没看出来啊，堂堂九劫散仙居然还怕鬼？”
“废话，那可是鬼诶，飘来飘去的，你不害怕吗？”空嘉释的眼睛不停地望四周瞄来瞄去，手里依旧紧攥着苏凡的衣服。
“快别丢人了，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苏凡甩掉他，向第二个尸骸走过去。
第二个尸骸死状更加奇特，四肢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像是在保护怀里的什么东西一般。
苏凡将他翻转过来，“当啷”一声，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掉到了地上。
“这不是凝脂水吗？怎么会在这里？”
苏凡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瓶崭新的凝脂水，还没有开封过。
“嗨呀，这不是昨天那个刀疤客吗？怎么死在这里了？”
苏凡向尸骸脸上望去，发现果然有一道猩红扭曲的伤疤，
空嘉释摇头道：“啧啧，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他也没有被鬼吓死了？”
苏凡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九劫散仙都怕鬼，他大乘期修士怕鬼有什么稀奇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怕鬼归怕鬼，但想吓死我是不可能的，就好比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蟑螂……”
空嘉释反驳道：“难道老鼠蟑螂也能杀人吗？”
“切……”
苏凡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从乾坤戒里掏出一把铲子，一下一下向地面铲去。
“你铲土干嘛？土惹你了？”空嘉释不解道。
苏凡解释道：“当然是把他们埋起来了，你难道没听过有一句话叫‘入土为安’吗？”
他害怕这些尸体晚上受到漫天死气感染，会再度发生尸变，土层能稍微起到隔绝作用。
“嗨，那你一下一下的铲，要铲到什么时候去，看我的！”
空嘉释抬起一只手掌，提起一口灵气，法决涌现，苏凡立马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远远望去，整条街道下的土层竟然如同海浪般翻涌不息，无尽土石隆起，仿佛大地之下有一个巨人，正在缓缓苏醒。
“嚯，除了唤水还会唤土，多才多艺呀小伙子。”苏凡称赞道：“这下能省我好多时间了。”
在苏凡一万年的阅历里，会五行法术的人绝对不少，但由于五行相生相克的缘故，大部分人都只能习得一行法术，习得两行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少年。
没想到空嘉释竟通两行法术，深藏不露啊……
第493章：诡异的小城
然而空嘉释微微一笑道：“嘿嘿，苏前辈，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唤土术哦。”
“哟，听你这意思，我还小瞧你了呗？”苏凡诧异道。
“那可不？”
空嘉释挑眉道：“我这一招，名为引力之握，其本质是操纵了这些土石与大地之间的引力，练到极致，世间万物都是可以被操控的哦。”
听到这里，饶是苏凡也不由惊愕了一下。
“我去，这特么不是传说中的万磁王吗？”
“啊？万磁王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个名字……”
空嘉释愣了一下，紧接着坦然笑道：“嗨，肯定是江湖上那些修士，听过我的传说之后乱起的，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苏凡：“……”
持续片刻的地动山摇之后，空嘉释放下了手掌，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深坑。
苏凡向坑中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森然白骨交叠在一起，看得人不由心头一颤。
好家伙，原来这小城以前是座乱坟岗啊，怪不得昨晚闹鬼呢，压着这么多亡灵能不闹鬼吗？
嘶……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还是赶紧干活吧。
苏凡很快将路面上的尸骸清除干净，然后让空嘉释再施一次功法，把巨坑填埋起来。
事成之后，苏凡望着泥泞的路面，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事未免也太奇怪了，怎么好好的一座城，说没就没了呢？
难不成这原本就是一座鬼城？
或者说……是鬼魂建造的城市？
要不怎么解释昨天还生龙活虎，一夜之间又荒无人烟？
苏凡一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一边继续思考。
如果这一切都是孤魂野鬼做的话，倒是能解释的通。
它们先建立一座虚无缥缈的城市，吸引周边无家可归的凡人和修士来此定居，然后等时机成熟亮出爪牙，吸食他们的神魂。
就像食人花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上下很不自在。
走着走着，二人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宅子，门上牌匾歪歪斜斜的挂着。
“刘府？”
空嘉释搓搓胳膊，小声道：“苏前辈，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看这宅子都破成这个样子了，里面肯定没有人住了……”
“不急，你怕啥呀，进去瞅瞅再说。”苏凡没理会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哎哎哎苏前辈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刘府之内，一条小路直通厢房，路旁野草疯长，甚至已经能搭作草棚。
进入刘府之后，苏凡先是朝四周看了看，随后大模大样的向厢房走去。
空嘉释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脚步刻意放得轻盈，呼吸也刻意放得缓慢，像是不敢打扰里面的主人一般。
越是往里走，阴冷的气息越是浓郁。
“苏前辈，你走慢点，别发出太大声音，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空嘉释脸色惨白，压低声音提醒道。
然而，苏凡则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愣愣地向室内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开始小跑。
“哎呦！”空嘉释长叹一声，鼓足勇气向前追过去。
厢房内一片寂静，杂草和外面差不多高
，四周墙壁上，藤蔓枯枝错综复杂，宛如进了蜘蛛精的盘丝洞一般。
空嘉释不敢多瞅，只敢藏在苏凡背后眯着眼睛走路，看那样子恨不得把头都钻苏凡衣服里去。
“喂，至于这么害怕吗？挺大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爷们儿一样？”苏凡沉声道。
“这有什么的……”
空嘉释颤抖道：“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害怕的东西？”苏凡想了想，说道：“好像还真的没有。”
空嘉释摇头叹息道：“唉，那你可真是太惨了，少体会了人生中的一种情绪，真是太可惜了……”
“行了，别在那感叹了，你看看那是什么？”苏凡指着杂草中央，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说道。
空嘉释探出头，顺着苏凡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一团所有关节全被翻转的男子尸体，肚皮朝上，四肢反立于地面支撑着整个身子，脸部冲下，犹如一只人形蜘蛛。
“鬼……”
空嘉释刚准备放声大叫，‘啊’字还没说出口，嘴巴就立马被一只大手给封住了。
苏凡对他摇头道：“别吵，那人已经死了。”
空嘉释壮着胆子又看了一眼，立马缩回苏凡身后，紧闭双眼喃喃道：“阿弥托佛阿弥托佛……”
苏凡见他不一惊一乍了，松开手，转身向蜘蛛人尸体走去。
“唉唉，苏前辈别丢下我……”
到了蜘蛛人尸体旁边，苏凡惊愕地发现他身下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苏凡将蜘蛛人尸体搬开，看着那个女人皱眉道：
“喂，空嘉释你看看，这女的怎么感觉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空嘉释紧闭着双眼，摇头道：“你别想骗我了，这回打死我也不看了！”
苏凡没理他，接着说：“嘶，这女的好像是昨天那个少妇啊！”
昨天那个少妇？
空嘉释下意识地睁眼看去，就在这时，那女人的头微微偏了一下。
“呀呀呀呀……动了！她动了！呀呀呀呀……”空嘉释顿时被吓得双手乱舞，活像一只猴子。
“安静点！她是活人，当然会动！”
苏凡向女人口里喂了一颗醒目丹，这是专门让人头脑清醒的丹药。
“咳咳……”
女人转醒之后十分虚弱，苏凡往她体内输送了一丝灵气，将她气息调整舒畅。
“咦，老板小哥哥，怎么是你？”女人惊愕地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儿啊？”
苏凡答道：“这是刘府，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你家。”
“我家，怎么可能？我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苏凡面色沉重地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女人想了想，猛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疯狂地向四周望去：“老刘呢，老刘跑哪去了？”
老刘？应该是她相公吧？
就是刚刚那个蜘蛛人尸体？
苏凡挪动身体，刻意挡住女人的视线，对空嘉释说道：“你先带她离开这里，我勘察完那人死因就出来。”
一听能出去，空嘉释立马上前将她背在身上
，转身就向外冲去。
“我的乖乖，你家也太恐怖了吧……”
刘府外，空嘉释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对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背上的女人没有理会他，反而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向四周望望，又向刘府望望，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一夜之间穿越了千年一般。
空嘉释将她放下来，挠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天还好好的来着。”
林花花忽然蹲到地上，痛苦地抱着头，颤抖道：“报应！这是报应！老刘死了，他的话应验了！啊……”
空嘉释有些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姐姐，你别这么激动，老刘没了还有我呢，别害怕，我可厉害了……”
作为一个怕鬼的修士，此刻空嘉释的心里慌张程度比林花花好不到哪儿去，但在一个比他更脆弱、更需要保护的女人面前，他必须强迫自己镇定才行。
经过他一番耐心的劝导，林花花不再胡言论语了，只是瞪着眼睛，抱着双腿微微颤抖着。
终于，苏凡勘察完尸体，从刘府走了出来。
空嘉释顿时就像是看到亲人一般，立马飞扑了上去：
“老苏啊，你可算是出来了，我想死你了！”
苏凡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我在里面半炷香时间都不到，你至于吗？”
“不是我至不至于，主要是她……”
空嘉释指着林花花，小声道：“她好像受太大刺激了，精神失常了……”
“嗯，问题不大，让她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接下来，空嘉释背着熟睡的林花花，跟着苏凡继续向前走，寻找新的生还者。
至于卖凝脂水的事先放在一边，毕竟要挣一千亿灵晶，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事，而多救一个人的性命，却是件意义非凡的事。
不能为了挣钱泯灭人性，要不跟那些唯利是图、眼里只认钱的邪恶商人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自己挣钱也是为了救人……
一路上，他们找到了二十多个生还者，神奇的是，这二十位生还者全是漂亮非凡的女孩子，都看不出具体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空嘉释奇怪道：“老苏啊，是不是我最近命里犯桃花啊？怎么这一路上咱们碰到的生还者都是女人呢？”
苏凡拍了他一巴掌：“你在想什么呢？”
空嘉释捂着脑袋，委屈道：“明明就是嘛……”
苏凡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都用了凝脂水才逃过一劫。”
“凝脂水？跟凝脂水有什么关系？”空嘉释诧异道。
苏凡想了一下，说道：“我猜，大概是凝脂水里有驱鬼的成分吧……”
这些生还者均是面容姣好，皮肤光洁如玉的女子，虽说看不出准确的年龄，但眉宇中透露的成熟感是不会骗人的，应该是那些年纪相对偏大，而且成过亲的女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能保养这么好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用了凝脂水。
纵观整个事态，只有用了凝脂水的人才得以逃过一劫，苏凡就自然而然的想到凝脂水有驱鬼的成分。
第494章：仇人相见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我们救了他们诶。”空嘉释也反应过来，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苏凡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我们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
二人边聊边找，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整个小城基本也绕了一圈，生还者的数量也从二十上升到了二百人。
苏凡传音昊天宗，让张山峰派两个弟子把这些生还者护送回去。
小城虽然不大，但怎么说也有数十万凡人修士，一夜之间只剩二百多人，苏凡不由觉得无比惋惜。
“苏前辈，别伤感了，咱们回去吧，天黑了这里好可怕啊。”空嘉释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苏凡，然后警惕地瞄着四周。
夜晚的小城比白天更加恐怖，怪鸦四处翻飞，时不时还传来凄厉的哭泣声，犹如被千万流刃接连灌入耳中，让人鼓膜发疼。
不远处，忽然燃起来星点幽绿色的鬼火，在孤寂的夜色中，犹如两只饿狼的眼睛。
“苏……苏前辈……这是……什么鬼玩意？”空嘉释牙齿已经不由自主地上下打架了。
苏凡轻轻眯起眼睛，皱眉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鬼魂。”
空嘉释瞳孔猛然一缩，哆嗦道：“鬼魂……不会是真的吧？”
苏凡瞥了他一眼：“我有必要骗你吗？”
“哇！”空嘉释大叫了一声，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
苏凡不解地挠了挠头，喃喃道：“有这么可怕吗……”
然而空嘉释并没有跑出多远，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突然一个急刹车，随后不顾一切地掉头往回跑。
他的整张脸都是惨白的，苏凡笑问：“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空嘉释面色复杂地说道：“我……我还是待在你身边比较安全……”
话音未落，在空嘉释身后，倏地又飘来了两盏鬼火，紧接着，一盏盏幽绿色的光芒连连亮起，幽绿光芒缓缓流动，像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绿色海洋。
“我滴乖乖，怪不得你回来了呢，原来那边鬼魂更多啊。”苏凡恍然大悟道。
“苏前辈，你就别取笑……笑我了，有那功夫快想……想咋办吧。”空嘉释牙齿打架道。
“好，看我的吧！”苏凡两手一拍，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抓鬼用保鲜膜，打鬼用巧克力……”
空嘉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看上去感觉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苏前辈也深藏不漏啊，还会驱鬼的法术，怪不得一直波澜不惊呢。
这时，无数游荡的鬼魂发现了二人，迅速朝二人飘飞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远处的幽绿色汪洋也如潮水般向二人这边涌过来。
除此之外，地上也一只接着一只，冒出干枯的手掌，有的还挂着些许血肉，有的干脆就只剩骨头架子。
还好苏凡早上把路面上的尸体都埋了，要让它们横尸街头的话，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喂，苏前辈，你好了没有，咒语需要念这么长时间吗？”
刹那间，二人已然陷入丧尸和鬼火的包围之中，空嘉释见苏凡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双腿一软直接蹲到地上，哆嗦道：
“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瞅你那出息……”
苏凡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从乾坤戒里掏出来的两瓶凝脂水捏在手上，拨开瓶塞，准备撒到袭来的两只鬼魂身上。
搜！搜搜搜！
就在这时，苏凡的一左一右分别冒出来一道漆黑锁链和三道晶莹水剑水箭，同时射在那两只鬼魂身上。
左边锁链缠到鬼魂之后迅速回收，将整个鬼魂扯了回去。
右边那水箭则是直接将鬼魂焚烧殆尽，一声哀嚎过后便随风消散。
“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苏凡扭头望去，身后站着一个阴沉的男子和一个绝美的少女。
王秉轩和李七凝。
“是你！”苏凡瞪大眼睛盯着王秉轩，怒火顿时涌上了心头。
仇人分外眼红，他没有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王秉轩的衣襟，低吼道：“皎若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王秉轩面不改色，冷声道：“苏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先把手松开好吗？”
“冷静？我要是不冷静，早就一拳干上去了，还能留你在这儿喘气的余地？”苏凡怒声道。
这是实话，他一直对上次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最后皎若的神魂被噬魂真仙带走了，但这一仙一鬼分明就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皎若从自己身边骗走。
无非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罢了。
王秉轩看苏凡的样子，大概是不会放过他了，于是叹气道：“皎若的神魂不在我手上，你逼我也没用，还有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不在你手上，但肯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噬魂真仙那个混蛋暂且不论，你比他更可恨，打着奉命行事的旗号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想甩开关系？别做梦了！”苏凡恶狠狠地瞪着他。
王秉轩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苏先生你真的误会了，要是我和他是一伙的，怎么会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他无奈地摊开双手，展示起自己的外貌衣着。
听到这话，苏凡冷静下来，皱眉朝他身上望去，果然发现了明显的异常。
首先是笼罩在王秉轩周围的气场，没有了冥界使者的阴冷，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语气虽然依旧冰冷无比，但面容却已有了几分血色，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有了还阳的迹象。
最重要的是，苏凡现在所处的环境虽然有点诡异，但却充满了色彩，周围的事物也没有静止。
不像上两次见到他，苏凡都以为自己误闯入了一副水墨画构成的结界中。
难道说，他为了皎若神魂的事和噬魂真仙闹翻了，被赶出鬼界了？
想到这里，苏凡看他的眼神变了，寂静的空气中氤氲着尴尬，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空嘉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喂，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仇什么怨，麻烦争论的时候分下场合好吗？”
空嘉释蹲在地上，指着不远处和一群鬼魂丧尸战斗、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的李七凝道：
“你们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战斗，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看戏呢？”
“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自己还不是蹲在那边装死！”
“这位道友在搞笑吗？”
苏凡和王秉轩同时开口，随后对视一眼，又分别把头扭向一边，“哼！”
“诶呦我不是装死，我只是蹲太久腿麻了，站不起来……”
空嘉释向二人伸出手：“你们谁来拉我一下？”
“少给我来这套！”
苏凡甩了个白眼，双腿一沉，一个箭步冲向被群尸包围的李七凝。
群尸们看到又有活人送上们来，纷纷扭头，张牙舞爪地向苏凡扑过去。
李七凝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扭头一看，居然是刚刚救下的白衣少年！
她着急大喊道：“你怎么过来了！快回王哥哥身边乖乖待着，这边有我撑着就行！”
回王哥哥身边乖乖待着？
一股无名邪火涌上苏凡心头，他面色一凛，对着袭来的僵尸抬手轰出一拳。
轰！
滔天的拳劲掀起尘浪滚滚，轰然一声巨响之后，无数僵尸在一瞬间就化作了齑粉。
“哇塞……”
李七凝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这少侠……什么情况啊！
我这是救了一个神仙吧？
然而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面前的僵尸眨眼间就扑到了她的面前，露出尖利的牙齿对她纤细素白的脖颈咬下去。
“小心！”
这时，又是那道漆黑的锁链横空飞来，卡进那群丧尸的嘴里，再化作长鞭横向一甩，将无数僵尸碾成碎沫。
“多谢王哥哥，幸好有你，要不我就死定了！”李七凝对着王秉轩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而王秉轩却没有理会少女的青睐，反而对着苏凡挑了一下眉毛，像是在挑衅一般。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凡心中的怒火还没熄灭，王秉轩又往上面浇了把油。
他一跃而起，飞到不远处的僵尸群头顶，朝下猛轰五拳。
轰隆！
响天彻底的五声爆响过后，掀起了尘埃滚滚，遮天蔽日的烟幕之下，残肢断臂此起彼伏。
待尘埃散尽之后，一只能动的僵尸都没有了。
随后他落到地上，学着王秉轩的样子，对后者挑了一下眉毛。
这你行吗？
“哇塞，这位少侠好厉害啊，王哥哥你快看，他一下就把所有的僵尸都解决掉了耶。”
李七凝激动地拉着王秉轩的袖子。
王秉轩的脸色顿时就黑下去，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同时还伴随着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的无力感。
早知道就不跟他争斗了，一招解决这群僵尸不就完事了？
正苦闷着，他无意中瞄到了围在远处暗中观察的那片绿色汪洋……
由于先前两只鬼魂的死状被它们看在眼里，所以这群鬼魂们现在只敢远观不敢靠近，这才导致它们躲过一劫。
王秉轩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第495章：特殊驱鬼法
他猛然抓起锁链，抡圆胳膊，向那堆冒着绿色幽光的鬼魂猛甩过去。
铁链如神鞭呼啸而至，一鞭下去，鬼魂们来不及逃窜，绿色汪洋立马就少了一大块。
再一鞭下去，绿色汪洋又少了一大块……
王秉轩将锁链上无数神魂取下，冲着不远处的苏凡扬起下巴。
哼哼，驱鬼捉魂可是我鬼界使者的绝活，你一个凡人做不到吧……
这苏凡哪里能忍？他当即就对准绿海的方向猛然轰出一拳。
巨大的拳浪穿‘海’而过，掀起一阵巨大的龙卷罡风，无数鬼魂瞬间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苏凡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刚挂上一抹得意的微笑，准备扭头向王秉轩炫耀。
然而下一秒，他的微笑就僵硬在了脸上。
半空中，那些被撕扯成碎片的鬼魂仿佛获得了新的生命，每一枚碎片都独立化作一道崭新个体，散落在天幕中，犹如漫天废物的萤火虫一般，散发着可怖的幽光。
苏凡面色一凛，继而对这群‘萤火虫’再次轰出五拳。
轰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萤火虫’非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越打越多，仿佛拥有无限分裂的神通一般。
这群‘萤火虫’发出凄厉的鬼哭声，令人肝胆俱裂。
但在苏凡听来，却像是对他的无情嘲笑。
真难缠……
这时，一个身影从后方走上来，冷声道：“还是让我来吧。”
呼——
呼——
呼——
王秉轩抡起锁链，奋力向夜空打去。
这道锁链如同橡皮擦一般，每次挥舞，都能擦掉一大片令人头皮发麻的‘萤火虫’，露出属于夜空原本的颜色。
苏凡瞥起嘴巴，刚准备上前跟他一决高下，肩膀上忽然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力量。
“别灰心，你已经很棒啦，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李七凝走到前面，扭头对苏凡眨了下眼睛：“毕竟我们是专业的嘛……”
随后，她再次从乾坤戒里掏出那只小黑瓶，手里掐诀，唤出瓶中之水。
嗖嗖嗖！
三滴水珠化成水箭，射到‘萤火虫’身上，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声音，系数化作浓烟。
苏凡站在一旁干瞪眼，心里着急的不行。
驱鬼不是他的强项，他知道如果自己强行继续攻击鬼魂的话，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
有什么驱鬼的手段吗？
召雷劫……吗？
不行不行，打个小飞虫都要召唤雷劫，那不成拿大炮轰蚊子了？
况且万一再掉境界岂不是很尴尬？
这时，苏凡无意中瞥见了李七凝手中的小黑瓶，灵光一闪。
卧槽，自己怎么把这么牛逼的东西给忘了！
凝脂水可是驱鬼大杀器啊，自己乾坤戒里这么多瓶凝脂水不用，站在这儿干瞪眼？
这不是守着金山等死吗？
苏凡一拍脑门，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放着我来！你们都让开！”他朝二人大吼一声。
二人疑惑的回过头，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王秉轩皱眉道：“苏先生不要无理取闹，现在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
李七凝也点头道：“苏少侠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
“哼，照你们这个方法驱下去，怕是得驱到明天晚上！”
他从乾坤戒掏出四瓶凝脂水，用嘴咬开瓶塞，对准‘萤火虫’嘟囔道：
“喷即杀，一切害虫，蟑螂螳螂，一喷即挂！”
滋！——
无数雾状凝脂水在灵力牵引下，从瓶口喷射而出，化作四道扇形的水雾。
“苏先生！不可！”
“苏少侠……”
王秉轩和李七凝同时开口，眼里满是惊恐。
但是下一秒，他们眼里的惊恐统统转变成了惊讶。
水雾所过之处，漫天‘萤火虫’群如枯灯寂灭，化作一道渺小的青烟，消散在尘埃之中。
这也行？
王秉轩和李七凝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没过一会，三人的脚边就堆满了绿色的小瓷瓶，还有无数被烧焦的神魂碎片。
“哎呀，终于搞定了，累死我了……”
苏凡用胳膊擦了下脑门的汗，对着干净的夜空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上前得意洋洋地拍拍王秉轩的肩膀，
“其实吧，清洁这方面我是很拿手滴，下回再有这种事还是让我处理吧。”
王秉轩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擅长的领域被对手完爆，浓郁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李七凝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只小绿瓶，闻了一下。
“少侠，你这个瓶子里装的是……凝脂水吗？”
“对啊，怎么了？”苏凡笑道。
“哇，这么多凝脂水，得花多少钱啊……”
李七凝看着满地的空瓶子，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呔！小小鬼魂哪里跑，速速现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空嘉释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怀里抱着十多瓶凝脂水，装腔作势道：“苏前辈，我腿不麻了，告诉我鬼魂在哪？我要去收拾它们！”
在场三人同时对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你们别理他，这家伙不太正常。”苏凡捂着额头说道。
“咦，你是空老板吗，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好巧啊！”
李七凝认出了空嘉释，惊喜道。
空嘉释愣了一下，“你是……”
他脑海里飞速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的？
“哎呀，是我李七凝呀！”
李七凝晃了晃手里的小黑瓶，“你前天送我的凝脂水，想起来了吗？”
“哦，原来是你啊……”
空嘉释回想起来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李七凝嘿嘿一笑，抬起双臂道：“其实我是一个巫女，本职工作就是驱鬼啦。”
随后，她冲着空嘉释深鞠一躬，“多谢您送我凝脂水，可惜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雷锋前辈，要是您有机会见到他的话麻烦帮我说一声谢谢。”
她本以为空嘉释很轻易就会答应自己这个小小的要求，哪知他却连连摆手道：
“唔，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还是自己去感谢他吧。”
李七凝顿时愣在了原地，“啊？可是，可是，我了好久都找不到他……”
“傻姑娘，他不就在那儿站着呢嘛……”空嘉释抬手指向苏凡的方
向。
苏凡白了一眼空嘉释，随后笑眯眯地看向李七凝，算是默认了。
“啊，你是雷锋前辈？长得不像啊……”李七凝惊讶道。
“没关系，这些不重要，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
苏凡对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一开始就知道凝脂水有驱鬼功能吗？”
李七凝果断摇头道：“不是，我是在那天试用之后才知道的……”
苏凡摸了摸下巴，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胳膊上那道伤痕其实是被厉鬼抓伤的吧？”
李七凝点了点头，随后挽起宽大的衣袖，露出那条纤细的藕臂，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条藕臂上依旧有几道裂纹，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黑褐色的死气。
“咦，怎么还和那天一样？给你的那瓶凝脂水怎么没用？”空嘉释疑惑道。
李七凝小声道：“主要是因为凝脂水太珍贵了，用完就没有了，我不舍得……”
“珍贵什么珍贵，来，拿去，随便用。”
空嘉释将手上的小绿瓶塞到她怀里：“不够再问我要哈，我这里多得很。”
“啊……”
李七凝抱着一大堆凝脂水，整个人顿时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苏凡笑呵呵道：“先把你胳膊上的伤痕祛除掉吧。”
空嘉释也附和道：“我同意，这么好看的胳膊怎么能留下伤疤呢？”
然而李七凝却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虽然很想要，但我不能白收你们东西，我之前已经欠你们一瓶了……”
“嗨，我当多大点儿事儿呢，那这样，我再按一瓶一灵石的价格卖给你不就完了呗。”
苏凡笑道：“你也别觉得是欠我的，我的东西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就是这么任性！”
毕竟人家小姑娘刚刚舍命上来救自己，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好歹也是一份情谊，给她点凝脂水补偿一下不为过。
“啊，那既然这个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谢谢您。”
李七凝对苏凡深鞠一躬，随后把凝脂水往乾坤戒里塞。
“唉，你干嘛塞进去啊，不是让你用的吗？”空嘉释疑惑得看着她。
苏凡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我们？”
“……”
李七凝欲言又止，随后落寞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还是不要说得比较好。”
“带来麻烦？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吗？”
空嘉释挽起两只袖子，隆起肱二头肌，一连摆了好几个姿势，“妹妹，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七凝被他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是卖凝脂水的空老板吗？”
空嘉释换了个姿势，微微摇头道：“卖凝脂水只是我的爱好，并不是我的真实身份。”
“哦？那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哼哼，妹妹你可要站稳了，听完别摔着，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
空嘉释抑扬顿挫道：“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改变社会风气，风靡万千少女，刺激电影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九劫散仙……空嘉释！”
苏凡：“……”
王秉轩：“……”
李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