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改良丹方
小百合在出租屋住了五天，启程前往仓台市执行某种秘密任务，出租屋总算安静下来。
改造的丹方完成了，价格贵了不少，泡一汽油桶得花将近20万b，据说药效提升了，基本规则还是有的，短期内频繁使用，身体吸收不了，得拉开间隔时间。
新的药方得给青瓷一份，抓药、战斗服之类后期保障的事情都是她在默默帮助。
“喂？课代表？”
“怎么了？”
“记得记得我上次弄的药方？”
“嗯，好贵的那个，怎么了？”
“最近搞了个升级版，更贵了，我发药方给你，以后帮我用这个方子抓药。”
青瓷埋汰几句，“总是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得自己保重呀，顾婉出事了，我可不希望你…”
“我不会的。”
“那个，十三…”
“嗯？”
“我昨天去看顾婉了，她的情况…”
青瓷非常疑惑，明明从李十三这儿得来的情报说明顾婉要不行了，可最近顾婉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昨天甚至还跟青瓷一起去爬山，而后活蹦乱跳回来，简直像高考那段时间的完美状态。
“嗯？”
李十三满心不解，不科学，真的不科学，难道说奇迹莫名其妙发生了，导致顾婉的生命值上限止住了下降趋势？
经历了之前n次希望破灭，李十三根本不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们明天去看看顾婉吧？”
“行。”
挂断电话，李十三并没有觉得是好兆头，反而有点不祥的预感。
走到出租屋楼下，这都旧楼的背后堆着大量建筑废料和杂物，野猫都不愿意来。
就在这片尘土飞扬的地方，李十三曾经有过突破性的发现。
杂物堆里头有一大块小山包模样的水泥块，应该是很久以前用剩下的水泥倒在这儿，没有人清理，后来风吹雨打，硬化形成这么一大块东西。
壶壶！秘密之力！
经过李十三的尝试，这一大块水泥能开启秘密基地，石屋类型。
上次在第五禁区遇上商业大厦顶楼促销，突发奇想买了个“桶”，属于家具中的“障碍物”分类，在秘密基地里拿出来，大小和网购的那个汽油桶差不多。
能用这个桶在秘密基地泡澡，肯定比在出租屋搞来得方便。
角落有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还算能用，搞一条软管给秘密基地里的桶注水，倒入药材，再买个3000金币的“漂亮桌子”垫起桶，底下塞好柴火方便持续燃烧。
龙王蝎！火焰牙！
“嗯？你犹豫个啥？”
龙王蝎没有当即使用技能，而是在确认是不是应该在住的地方发动攻击。
“没关系，技能不会破坏家具的。”
在口袋妖怪的设定中，家具和秘密基地属于不可破坏物品，唯一的例外在现实中。
李十三第一次使用秘密基地的时候，开启的是树上的树屋，结果一帮子混球猎人引魔物过来，导致大树倒塌，依托的环境消失，秘密基地随之消失，连来不及收起的家具也毁损了。
直接攻击的话，家具肯定没问题。
龙王蝎发动技能，火焰牙集中“桶”，里头泡着药草的水在短时间内变得滚烫，下方的柴火也被点燃，“漂亮桌子”和“桶”完好无损。
“咳咳咳…”
实验确实成功了，秘密基地里也变得烟气呛人。
好在天色暗下，否则秘密基地出口处冒出的黑烟足以把出租屋的住户吸引过来。
鬼盆栽！奇异之风！
气流吹起，将秘密基地里的刺鼻黑烟吹出，点火前期的烟气特别呛人，正常燃烧后就没问题了，更多的只是水汽。
明明是6月下旬的大夏天，附近突然吹起一股阴风，其他出租屋内的住户不由感到一阵寒意。
李十三拿出横栅栏堵住秘密基地口，用放上大盆栽，和周围的杂草丛形成大致的隐蔽效果，以免有人误入秘密基地。
接着出来的是天然雀，使用黑夜魔影造成和等级相同的伤害，李十三的生命值从23扣减到8。
呃…
虽然没有被打断腿那么难受，但幽灵系攻击造成生命值损耗也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水温差不多了，壶壶用触手捆起李十三，放入桶中，桶里有另外一个家具：砖块椅子。
如此一来，李十三能坐在桶里，不用担心因为睡着被淹死。
接着召唤巨钳螳螂，晃晃斑随后登场，使用催眠术…
训练师睡着，其他精灵还在秘密基地里，它们得负责守夜，避免突发情况。
看着在桶里打呼噜的李十三，晃晃斑指了指外边，示意要像前几次一样，出去玩。
壶壶和龙王蝎经常被放出来，没啥兴趣，不予表态。
天然雀表示，上次训练师睡着，它们跑出去玩，后来周围的邻居都在讨论有人夜里看到奇奇怪怪的身影。
什么自己会走的小熊布偶啊（晃晃斑）、自己会走的大铁块啊（巨钳螳螂）、移动的花盆啊…
李十三听到风声还疑惑了好久，想明白后也没说啥，倒是周围居民请人做了好几天法事。
天然雀总结：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然而，我天然雀，出去玩没问题，造型咋看上去还挺正常的，而且能用瞬间移动。
所以，只有我天然雀能出去！
挨了一顿暴打之后，天然雀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其他精灵一起去玩了，留下壶壶和龙王蝎守着秘密基地。
冷！
不知睡了多久，李十三被药液的低温冻醒，打了个喷嚏。
漂亮桌子底下的火早已烧完，架在上面的桶没有后续温度传导，早已冷却。
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让壶壶他们通宵添加木头，那样一晚上估计得把李十三炖到入口即化。
哈啾！
大夏天泡一晚上冷水还是难受得要命，赶紧爬出桶外，和前几次一样，桶里墨绿色的药液变得清透，说明药力被高效吸收，剩下都是些没啥用的废水。
壶壶递来浴巾，李十三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在精灵中心恢复完满状态。
确认人物能力值，生命值上限+2，攻击+1，特殊防御+1，防御+1。
特殊防御数值的增长很有可能来自天然雀的幽灵系攻击，但其他几项能力值，比之前泡澡增加的效果好挺多的。
大百合诚不欺我…
（下周还是三更，还是定同样的三个时间点。）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健康伪装
使用秘密基地的管理电脑收起所有家具，取消秘密基地，一大滩药液自然被倒到外面。
“嗯？周末啊，这么热闹？”
解除秘密基地之后，当即能听见这栋旧楼正面方向传来的嘈杂声。
这些出租屋里住着一些底薪打工族、退休大爷大妈，很少碰上啥热闹事情。
还好人群没有聚集到废弃物堆放的楼背后，否则李十三凭空出现得吓到他们。
趁着没人注意，李十三绕到旧楼正面，不仅是住旧楼里的居民，隔壁高档小区也来了些住户。
他们正在…请人办法事驱邪？！
李十三凑到前排，“房东，怎么了这是？”
“小李啊。”房东满脸愁容，“这附近出了不干净的事情。”
“呃…？”
旁边的王阿姨插话进来，“前几个月也有一次，大半夜的，有人看见…这样那样…的东西在移动啊！”
“太可怕了。”周围的居民加入讨论，“据说是隔壁高档住宅区盖的时候挖到个小孩的墓，里面有很多玩具陪葬，施工方当时处理不好…”
被这么一说，高档小区那边的住户不乐意了，“肯定是你们旧楼不干净，看看这诡异的模样…”
双方吵吵嚷嚷，道士自顾自做着法事，噪音让人难以忍受。
李十三赶紧离开这片街区，虽然王阿姨形容的那些情况有夸张的成分，但明显能听出那是…昨晚守夜的精灵溜达出去了。
以前玩口袋妖怪，没有所谓的遛精灵习惯，第五世代之后“跟随”功能开启，游戏中只是个观赏性拓展，后来才慢慢懂得这些精灵其实还挺想出来玩的。
今天约好和青瓷一起去看顾婉，反正出租屋那边吵闹不止，干脆去公园等着。
“十三？！”
没过多久，青瓷的声音传来，随后熟悉的身影靠近，用手贴在李十三额头上。
“课代表，你干嘛摸我？”
“十三你没发烧吧？”
李十三想了想，昨晚泡药浴，前半个晚上温水，下半夜凉水，确实有可能感冒，但去了一趟精灵中心，应该没毛病。
“我脸色很差？”
“不，你看上去挺精神的。”
“那你问啥问？！还说我发烧。”
“因为以前约会你都是迟到的啊，今天居然早来了！”
李十三当场愣住，仔细一想，每次自己其实都是准时的，是青瓷来的更早。
这离昨天约定的时间还十五分钟，青瓷就到位了。
“课代表，下次可以晚点来。”
“你怎么不早点！”
“行行行，我早点…”
打车前往自建的别墅区，顾婉神采奕奕在院子里浇花，举手投足间的利索感真让李十三看到了当时执行矿井任务的状态，有点匪夷所思。
“你们来啦？”
顾婉打着招呼，云姨也从别墅正门乐呵呵走出，看上去满面红光，“欢迎，欢迎。”
融洽的氛围就像一起生活的幸福母女。
李十三打了声招呼，心里没有丝毫放松。
在这些人之中，李十三经历了最多的起起落落，治愈铃声、奇异甜食、小百合，希望到失望来来回回，这些都是只有李十三才知道的波折。
以至于现在顾婉突然精神一些，李十三也不会那么轻易乐观。
更何况，现在烈日当空啊…
6月底临近7月，今天的最高温30度，持续日照后的室外温度更恐怖，顾婉在院子里浇花，居然没有出汗的样子，反而面色如常。
小百合的身体没有温度，但好歹打了个伞。
“进来吧，外边太阳大。”
“你还知道艳阳高照呀…”
跟着顾婉进入房间，云姨笑容满面地端上茶水和点心，让三位年轻人聚在一起聊天。
青瓷上下打量着顾婉，露出满意的笑容。
“十三…”青瓷小心翼翼询问，“你觉得顾婉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看。”
天然雀，瞪眼。
战斗流程拉开，李十三心中一惊…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顾婉，当前剩余生命值30。
这个跌幅，已经快追平一天减少1点了…
讲道理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常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越是虚弱，越经不起折腾，越快进入下一个阶段更深的虚弱，恶性循环。
“李十三。”
“嗯？”
“我的状态很好，对吧？”
“呃…你…”
“很好，对吧？”
李十三正准备老老实实说真话，却对上了顾婉的眼神，极度的哀求与托付。
一时间，李十三明白了顾婉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真的命不久矣，装出这么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希望在生命最后的阶段中过得阳光灿烂，也让母亲和关心自己的青瓷稍稍开心一阵子…
就算生命走向终结时悲伤还是会降临。
顾婉唯一骗不过的人是李十三，所以只能用眼神恳求、语言暗示，需要李十三帮着完成这一出大戏。
没办法，本人的选择，尊重她最后一程吧。
李十三的嘴唇稍稍蠕动，改口，“嗯，情况至少稳定了一些…”
“我就说嘛！”
顾婉露出宽慰的笑容，眼神中隐含着一丝感激。
青瓷激动地跳了起来，和小姐妹抱成一团。
李十三默默看着游戏界面，顾婉在附近的时候，梦妖也会出现，在小镇上转悠。
梦妖。
李十三通过意念和精灵交流。
嗯？
你有什么感觉吗？
少女走过人群，有伙伴汇聚而来，很快，伙伴散去…少女独自走着，身边剩下家人，又独自离开…被一群陌生人接走了…
李十三表情疑惑，梦妖这是在唱歌，前段是顾婉短暂的人生，有伙伴，闯入第五禁区，伙伴离去，身边剩下母亲、青瓷。
最后那句，被陌生人接走是什么情况？
呀！
游戏中的梦妖发出一声尖叫，遛回训练师身边，似乎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小镇上方，穿黑红色制服的三个角色匆匆走过，前往矿山方向。
熔岩团，难怪梦妖害怕。
李十三做好战斗准备，突然想起背包里的熔岩标志，前次接受了火村的邀请，加入了熔岩团。
后来熔岩团就没啥动作了，倒是水战团跑来抢德文公司生产的海渊1号核心部件。
前往矿山，一切正常，沙漠方向一切…
诶？这个沙尘也太大了吧？
最近每次来沙漠区，都能感受到风沙更加剧烈…
第二百二十六章 留宿决定
在丰缘地区的沙漠，沙尘是一阵大一阵小的，合众地区沙漠地带度假地也差不多。
矿山左边的飞沙一开始比丰缘小多了，渐渐偶尔增大，现在几乎锁定在丰缘飞沙最严重的程度。
游戏角色携带gogo护目镜顺利进出，没有发现异样，沙漠遗迹也就是那个样子。
“奇怪，刚才的熔岩团跑哪儿去了？”
李十三甚至回到商业大厦抽了一次奖，没有中奖，说明很正常。
“十三！十三！”
青瓷露出埋汰的表情，“每次到顾婉家，你都要一个人默默发呆，干什么呐？”
“哦，正常发挥。”
“顾婉说我们晚上留下来过夜吧，一起玩。”
“哦…好。”
前些天接待完小百合，新的药浴也泡了，短时间泡不了第二次，在哪儿住都一样。
云姨买下这栋自建别墅时，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空房间很多，除开常用房间，平时只打扫了一两间客房，共计三层楼的别墅还有许多间常年封锁着不开启的房间。
青瓷来过许多次，每每听到这些消息都觉得好刺激，有点儿探险的味道。
李十三倒是很淡定，早知道这地方对应这森林洋馆，可是，游戏里还有几间打不开的，电鬼洛托姆的房间倒是开了，召唤不出电鬼也白搭。
“十三，我们晚上来探险吧！”
“跟云姨打个招呼先。”
“我妈晚上不在。”
顾婉解释着，云姨在外其实有一些小产业，否则从顾家带出来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所以偶尔得外出打点一下，因为不放心女儿，外出一两个晚上就会回来，大家想过夜加玩闹只能是今晚。
“行吧。”
讲真，李十三还真想在顾婉家里走走，看看能不能触发森林洋馆的线索。
大略收拾房间，聊了一会儿，李十三才想起这都要7月了，高考分数快出了。
“十三，让你那只做饭特别厉害的召唤兽来做晚餐吧。”
青瓷和顾婉都是自己人，也是见过李十三最多精灵的人。
壶壶登场。
龙王蝎也是见过面的老朋友，放出来遛遛。
“顾婉，我跟你说。”青瓷非常八卦地凑进，“十三有一个奇怪的大姐姐召唤兽。”
顾婉没见过迷唇姐，青瓷倒是在过夜的时候看到过。
“噫！快拿出来我们看看！”
“噫什么噫！不尊重召唤兽。”
迷唇姐虽然没参与战斗，但是是干家务活的主力军，唯一一只有手的精灵（触手、爪子、钳子不算），帮了李十三不少忙。
迷唇姐登场，吓得顾婉好半天才回过神，“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原来…”
“这不是我的品位问题啊！而且，你们这样真的很不尊重召唤兽啊！”
李十三一通指导，其实迷唇姐没那么吓人，反而有点像七龙珠里的**先生。
看久了，大家渐渐适应，顾婉讲出新的精灵，“李十三，你是不是还有一个金属制的鸵鸟召唤兽？”
“哦！还有给顾婉看身体情况的绿色小鸟！”
“还有跟风铃一样飘着的…”
“打住！”
李十三连忙摆手，“我不能一次性召唤那么多啦。”
天然雀、盔甲鸟、风铃铃…
“李十三，你居然能同时控制这么多召唤兽？！”
“还行吧，不是早说了，我修行方法特殊…”
青瓷看不懂召唤系的门道，顾婉倒是越看越疑惑。
召唤兽虽然不是简单的傀儡，但智力水平顶多相当于比较聪明的兽类。
而李十三叫出来的召唤兽有着自主的意识，甚至会做饭...做饭这个事情，如果灵修不下命令，召唤兽肯定搞不出这么高难度的操作。
不仅是做饭的精灵，顾婉看向另一边，蝎子和鸵鸟似乎在聊天…
吃过晚餐，闲聊到深夜。
顾婉兴致勃勃带领着小伙伴在别墅里探险，为了营造气氛，还特地把灯全关了，打着手电筒探险。
青瓷也兴致勃勃跟着，李十三在队伍后边看的莫名其妙。
探索自己家…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对照游戏界面的森林洋馆，顾婉的别墅楼层差不多，宽度可能小一些，房间比森林洋馆来得多，不至于到一一对应的地步。
顾婉手中拿着一串陈旧的钥匙，挂的是别墅所有房间的钥匙，二楼住着她和母亲，其余几个房间收拾成了书房、仓库、衣帽间，没啥可深究的。
打着手电上了三楼，两间经常打扫的客房略过，顾婉拿出钥匙打开最近的一间房间。
里头是简单的床、书桌，还有一副挂在床边墙体上的画。
即便是长期没人住的房间，每个季度都会有保洁公司打扫一次，门窗紧闭的情况下，积灰程度还能接受。
“哇…好恐怖啊…”
“是呀，谁会把画挂在床铺贴着的墙壁上。”
这两个女生纯粹是在享受自己营造的恐怖气氛，李十三只能暗暗赞同说法，床贴着墙布置的时候确实很少人把画挂墙上，掉下来砸的是脸啊。
顾婉还在深入引导，“你们看，那画的是什么。”
有玻璃相框装裱的油画，保存得不错，画面上是个开着小窗户的墙，紫黑色波浪长发的少女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
画面所谓的窗外，当然是外面的现实世界，少女眼神深邃，手电光乍一照上去，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惊悚效果，加上两位女生乱七八糟的议论，效果还能加强几分。
李十三若有所思，这房间能和森林洋馆对上，游戏里挂着画的房间，挂画的位置有点偏差，但大体上氛围差不多，游戏角色第一次进入房间，提示是感受到诡异的眼神。
当时看画面模模糊糊的紫色倒三角，还以为是鬼斯通，没想到是梦妖。
梦妖的话，倒是和这里看着窗外的少女有点类似味道。
“李十三？！你很吓人呀。”
“什么我吓人，你们一惊一乍的才吓人。”
“我们都在讨论，只有你在沉思，还时不时点点头。”
“呃…我是赞同你们的玩法。”
“吓死个人…”
顾婉继续探索隔壁房间，拿出一把弯弯曲曲的钥匙，表面上刻着道道纹路，像是一圈一圈包裹的胶带硬化后打磨出来的钥匙。
李十三指了指，“这钥匙有点别致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别墅探险
“嗯，原本的屋主人是个收藏家，对审美有独特的见解…”
要不是云姨重新装修过部分布局，奇奇怪怪的设计还会更多，这些门锁和钥匙是原主人保留的，接下来的几扇门，钥匙都有各自独特的风格。
李十三默默记下，森林洋馆那几扇门开不了，如果呆会儿还是开不起来，线索应该也是乱七八糟的奇怪钥匙。
绷带纹路的钥匙插入第二扇门的钥匙孔，锁扣质量不错，许久无人开启也未发出干涩的机械音，轻轻旋动即可打开。
zhi…
木门发出承重结构变动的声音，门缓缓打开。
李十三心中猜测，这房间可能是飘飘球…
“啊——————”
思路还未清晰，两个女生的尖叫差点把李十三变成“隔音”特性。
“你们干什么啊？”
她们先探头进的房间，里边的情况李十三还看不见，最过分的是，这两个妹子尖叫完后，还把房门关了。
“十三…里面，里面有幽灵在招手…”
“这么刺激的吗？”
李十三半信半疑，黑乎乎的地方确实容易看错，可她们都是修行者，动态视觉应该没问题，不至于一起把不会动的东西看成会动的。
“我来。”
李十三亲自推开房门，气氛被身后两个妹子搞得有点毛毛的，忍不住换了鬼盆栽附身，待会儿实在有情况，恶之波动打幽灵系双倍效果。
一阵清风吹来，德文侦测镜作用下，黑暗不会对视线造成影响。
房间里没有床和其他家具，四壁干净…只有张大桌子，某种黑色的东西不断晃动。
“不就是个破毯子吗？！”
李十三完全打开门，指着大桌子上晃动的黑色纱布，窗户有一角碎了玻璃，漏风，吹得黑纱边角来回晃动。
“吓死我了。”顾婉拍拍胸脯，还真以为自己家出了灵yi事件。
青瓷看着摇晃的布料，“那是干什么用的黑纱啊？”
李十三也没看清楚，黑纱，至少2平方米面积的黑纱，不像是桌布，这种材料也不会是被单之类床上用品，材质最像蚊帐。
可是，没听说过黑色的蚊帐啊…
点击寻宝器，房间里也没出现啥隐藏道具。
顺带控制游戏角色进了一趟森林洋馆，该打不开的房间还是打不开。
顾婉解释着，原主人有不少收藏品，可能这东西是用来盖住收藏品防尘的，搬家的时候没带走。
之前那一间，青瓷和顾婉只是相互调侃增加恐怖气氛，这次是真的有点吓到了，准备了好一会儿才前往下一间。
李十三还在回味那个黑蚊帐，本以为第二个房间会对应飘飘球的房间，没想到长那样，有可能和森林洋馆无关，也可能是那些还打不开的房间。
不过，黑蚊帐会对应什么精灵？
怨影娃娃？天气小子？
爆了的飘飘球？！
想着想着，顾婉已经掏出了另一把钥匙，这次倒是很正常，虽然有几分特色，但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花纹和造型。
对应打开的房间也很正常，空空荡荡的地板上放着几个瓦楞纸箱，没有让两个女生值得留意的地方。
“呼，还好这里没啥东西。”
“我们去下一间吧。”
“等等！”
李十三开口阻止顾婉关门的动作，“让我进去一下。”
“十三，你别吓唬我们呀。”
“都是你们自己吓自己。”
李十三带着无语的表情往房间里走，游戏界面中的寻宝器显示前方瓦楞纸箱左右的位置有隐藏道具。
点击捡起，文字对话框提示：获得森之羊羹。
这东西属于特产食品，在游戏中的作用是给精灵吃下后解除异常状态。
珍珠、钻石版的森林洋馆垃圾桶里能捡到森之羊羹（白金似乎没有），因为这东西能解毒，网络上有一些玩家推测森林洋馆里的幽灵是被毒杀的小女孩。
“十三，你发现什么东西了？”
“看错了。”
“那快回来呀！就算没有奇怪的东西，屋里灰尘也多。”
回到走廊，顾婉拿出第三把钥匙…钥匙？
李十三看到她手中的东西，第一反应觉得那其实是一枚戒指，圆环的开阔程度堪比扳指，表面镶着一块像是不规则结晶岩石的东西。
“你手上的东西是戒指还是钥匙？”
“是钥匙啦。”顾婉特地展示了一圈，“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也没认出来，特别像大号的戒指对不对？”
“是…”青瓷摸了摸，“这东西要怎么开门？”
“也和钥匙一样使用。”
三楼不常用的房间还剩最后一间，李十三估摸着里头要么是森林洋馆里没打开过的房间，要么是不对应的房间。
应该不可能是电鬼的房间，洛托姆房间里有电视机、洗衣机、除草机、微波炉、电风扇…这样的房间不至于被废弃锁起来。
最后一间房的房门钥匙孔出奇的大，几乎能插进去一根食指。
顾婉抓着宝石戒指模样的钥匙插入其中，左右旋转，寂静的夜色中确实有锁扣打开的声音传来。
“咦？这门好沉。”
顾婉用力推了推，并非是因为时间久远导致门边的机括老旧，真的是这扇门分量十足。
李十三伸手抚摸门板，从外观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是一项颜色比较深的木门，用手触摸才知道材质应该是石料。
“这么特殊的一扇门，云姨没跟你提到过吗？”
“没啊…”
顾婉搬进来的时候身体状况一般般，每天放学回来都得歇息好一阵子才能做作业，哪有心思去管这些常年不开放的门。
石门在瓷砖上磨出刺耳的声音，李十三看透房间里的黑暗，只觉得正中央站着个宽厚的人影。
“你们等等！先别拿手电筒直接照，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给出提示有点晚，顾婉在推门的时候下意识用手电筒往里头照，青瓷也伸长脖子看着房间。
手电光束下，一个近乎圆柱体的人形出现在三人眼前，那东西没有头部，五官长在肚子上，偏偏又刻得惟妙惟肖，浓眉大眼。
“啊—————”
这次的惨叫声相当犀利，比之前看到黑蚊帐更夸张。
李十三揉着生疼的耳朵，里头那东西是石雕，有点儿像穿越之前的世界未解之谜中的复活节岛石像…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安心戏码
“吓死人了，怎么会有个大石雕？！”
青瓷拍拍胸脯，看清楚房间里怪异的石雕还是心有余悸，那身板，那五官，实在太立体了。
顾婉缓缓回过神，“呼，差点忘了，据说原主人的收藏品门类中有特殊石雕系列，他搬走的时候还用小卡车运了不少走，这个估计是不要的。”
青瓷嘀咕着，“送我我也不要。”
李十三确认寻宝器没有找到隐藏道具，仔细打量石雕，难怪云姨没清理这房间，大几百斤的家伙，长得还像某个陌生种族的文明遗址，单亲妈妈确实不乐意去碰。
可以排除这是电鬼的房间，暂时没看出啥头绪。
这是三楼久闭不开的最后一间房，一圈溜达下来，这别墅大体上和森林洋馆的格局有点像，但具体布置差别还是有的。
“吓死我了…”
“哈哈哈。”
两个妹子大户过瘾，打打闹闹进了浴室。
“十三！不准进来偷看啊！”
“放心，你们都在我家过了夜，事实证明我人品有保证。”
“哼！”
虽然给青瓷收拾了房间，但她还是选择和顾婉一起睡。
李十三在客房迷迷糊糊睡到凌晨，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
不是梦中，是实实在在的敲门声。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非常暗淡，7月，天还没怎么亮，说明时间相当早…手机显示着5：00。
这什么情况？
如果有夜里香yan剧情展开，应该是妹子深更半夜来敲门，然后出现让人浮想联翩的剧情。
哪有天快亮了来扰人清梦的…
“来咯。”
李十三嘀咕着起床，壶壶附身，心里思考着会是谁…青瓷？顾婉？
“云姨？！？！？！”
门外是端庄的妇人，认出熟悉的面容，李十三不自觉惊呼，这展开有点不对劲啊，直奔某些奇怪的影视作品剧情。
叫嚷生很快被云姨制止，“李十三同学，别叫啦。”
“怎么了？”
“我们进屋说。”
李十三满头大汗，这怎么办，人家女儿和我的关系还有点粉色，这下亲妈亲自上战场了。
云姨在房间的书桌边优雅坐下，“李十三，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吧。”
“云姨，怎么了？”
“你知道顾婉的情况吧？”
顾婉近期刻意表现得神采奕奕，所以云姨也是一副满面红光的模样，似乎在为女儿恢复健康而开心，这是顾婉希望看到的。
其实…
面对云姨，李十三看出她似乎知道内幕。
还没给出回应，云姨率先开口，“我是母亲，想了解女儿的情况，她…的身体似乎还是很糟糕，只不过在硬撑，想让我们放心，李十三，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
“很对…”
只能说母亲对子女的直觉还是准啊，云姨不是修行者，最近也没带顾婉做任何检查，居然觉察出女儿在伪装，而且为了满女儿的愿，自己也扮演着信以为真的样子。
“李十三…感谢你一路过来的照顾，云姨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说看。”
“别把顾婉的事情说出去，就让她以为所有人都按她的意思安心下来。”
“好的。”
其实没什么麻烦，云姨已经知道了，并扮演了安心的妈妈角色，李十三也知道真相。
只要不告诉青瓷就行。
云姨起身，端正地鞠躬离开，到了中午，另外两个女生才叽叽喳喳醒来。
在云姨这儿蹭了午饭和晚饭，青瓷和李十三打车回家。
后视镜里的别墅逐渐缩小，直到转角之后看不见，青瓷缓缓开口。
“十三，我问个事情，认真回答。”
“这么了？课代表这么严肃。”
“顾婉…是不是装的？”
李十三一愣，不仅云姨看出来了，青瓷也已经看破，只是大家配合着顾婉，无形中的默契。
并非单纯是顾婉在极力扮演着精力充沛的形象，而是大家想在最后一段路上顺她的意思。
“十三…”
“是啦，你猜得没错。”
“哎。”青瓷的声音有些哽咽，“没办法了吗？”
“除非有奇迹发生…”
说到顾婉的结局，李十三觉得心口有点透不过气，偏偏车里开着空调，不能摇下窗子通风。
青瓷控制住情绪，“后天是阴天，顾婉约我们去爬山。”
“嗯，一起去吧。”
过多不安分的运动应该会加速生命值损耗，不过，到了这个地步，顾婉怎么开心怎么来。
“对了，你和林岐怎么回事？”
青老板有创侨大酒店的大股份，前些天发生的事情，青瓷有所耳闻。
“什么怎么回事？就我抚摸了一下他的狗头。”
“把人家摸出脑震荡了？”青瓷满脸怪异回应，“要下个月他才能出院。”
“诶？我下手这么轻的吗？”
当初龙王蝎附身，李十三生怕用力过猛捏炸了满手的红油猪脑，所以用力有所保留，没想到一个多月能出院，早知道再踩两脚。
“十三，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你觉得呢？”
叶剑轩给出警告后还住在创侨大酒店，李十三就算真来一道红油猪脑，林岐背后的本土家族也不敢怎么吭声。
“也是…”
青瓷不知道叶剑轩、九莲宗什么的，只是从父亲那儿得知林岐他们家被某个庞然大物警告，一家子战战兢兢没有追究。
他们家不追究，创侨大酒店当然乐得静观其变，事情就这么过了。
出租车在熟悉的公园停下，李十三返回出租屋，开门时敏锐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感觉说不清楚，是在禁区磨砺出来的洞察力，体现到人物属性上应该是特攻和特防方面。
壶壶附身，龙王蝎走前面，往里探头…
战斗界面猛然拉开，黑暗中一道诡异的锋刃闪出，命中龙王蝎。
生命值清空。
秒杀！
李十三心中一惊，龙王蝎是队伍中等级最高的精灵之一，被克制的属性只有地面，防御种族值110…在禁区也没碰上几次被秒杀的情况。
鬼盆栽！诅…等等！
“大百合！”
对面的敌人已经收起攻势，loli手中抓着一贯以来带着的阳伞，确实是小百合本人。
“大表哥啊…进门无声无息的，而且还让召唤兽探头出来，吓死人家了。”
“你才叫吓死人，要是刚才我露的头，现在怕不是西瓜都滚到墙边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表妹受伤
小百合满脸娇蛮，好似一个无辜的女孩。
李十三不由得捏了把汗，刚才的战斗流程只有短短一两秒就解除了，勉强来得及瞥一眼小百合的等级，反正是7字开头，起底70级，攻击方面还特别生猛，果然不好惹。
“大表哥警惕心太强了吧，回自己家还让召唤兽现进来检查。”
李十三在精灵中心恢复了龙王蝎，嘴上没好气回应，“谁让你进门不脱鞋，要是小鞋子放在门口，我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嗨…”
小百合露出有点疲惫的事情，颓然坐在床上，“我也才刚进来，累死了。”
李十三这才意识到小百合有一条袖子空空荡荡，在前些天的任务中，她失去了一条手臂。
“你…干嘛脱衣服啊？！”
“治疗一下。”
小百合扯开身上的洋装，露出小背心以及肩胛骨狰狞的裂口，手臂全然消失。
不过，伤势如此严重居然没有流血，李十三看着那裂口，觉得像是掰断的蜡烛，处于凝固状态。
“大表哥真是的，这样看着人家。”
小百合嘴上娇呼，表情却无比认真，从床底下抽出一个行李箱…
李十三一愣，“你行李箱什么时候塞我床底下的？！”
“不要在意细节，大表哥帮我开。”
小百合单手不方便操作，李十三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尽管心里有准备，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同寻常，还是错愕了几分。
箱子上半层是普通衣物，下半层有一模一样的洋伞若干，还有大量装着彩色药水的玻璃管子、不透明的药瓶子。
“大表哥别发呆，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拿过来。”
小百合不断指着行李箱中的药物，所需的一共是红色玻璃管子、两个药瓶。
用针管抽取红色药剂，注射在肩膀断裂的部位，再服下一些药丸，小百合这才松了口气。
李十三收好行李箱，正想询问手臂的事情，却见那断裂蜡烛般的缺口处一阵蜡油模样的粘液开始蠕动，渐渐有向外生长的趋势。
“你这是…”
“手臂会慢慢长出来的。”小百合带着稀松平常的笑容，“我这副数十年不断改造的身体，寻常人无法想象哦。”
收起衣物，壶壶做饭...
直到饭后，小百合的已经长出了上臂部分的四分之一，据说几个小时后手臂就能长全，但还很柔弱，要以最正常的状态长好得两三天时间。
“又得打扰大表哥几天了。”
“别说得好像你很乖巧一样。”
“不乖吗？乖嘛~~~”
“一边去啊，自己铺折叠床。”
被百来岁的封牢囚犯当成撒娇对象，又想起秒杀龙王蝎的那一剑，李十三心中一阵阵发毛，这loli实在太恐怖了。
打开游戏界面，小镇上方又有熔岩团成员一闪而过，上次找梦妖聊天的时候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熔岩团一闪而过，追出去就跟丢了。
李十三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百合，难道是因为这loli出现，代表着寻常人眼中的坏蛋，所以游戏中扮演类似角色的熔岩团也出现了。
熔岩团在跑动的过程中游戏角色是不能动的，相当于一段剧情安排、过场动画。
熔岩团跑出小镇左边，李十三刚想控制游戏角色去追，又发现其中一名熔岩团成员反了回来，朝这边看了几眼，再次跑掉。
系统弹出文字提示框：熔岩团成员向你招了招手。
很明显是在叫玩家过去，毕竟李十三现在算熔岩团一员。
往矿山方向追，这个奇葩版本的口袋妖怪有昼夜系统，此时是夜晚，矿山处于停工状态，有几名熔岩团成员在矿口出停留片刻，进入矿口。
之前朝李十三招手的那个熔岩团成员还停在原地，可以看出她的人物建模是独立的，造型和其他普通成员不重样，明显是个妹子。
火雁？
熔岩团里头有独立立绘的妹子应该只有火雁和希嘉娜，希嘉娜在欧米伽、阿尔法的重置宝石版登场，穿的不是传统熔岩团服装。
眼前这个妹子只能是火雁了。
游戏角色上前对话，确实是火雁无疑，相当有魅力的女性，非常a，喜欢嚼泡泡糖，占有欲极强，在特别篇中甚至拢过主角入队。
想到这里，李十三有点不爽，人家宝石版男主角路比是火雁御姐拉拢的，咱是火村那个胖大叔拉拢的。
对话框内容：
你是新来的吧？熔岩团本部改造完成，快进去吧。
对话结束，火雁消失在洞口，游戏角色跟进矿山内部，矿井虽然弯弯折折，但要么是一条线走走，要么是出现岔路，走哪边都能到相同的位置，不至于迷路。
诶？！
一路走到尽头，没有发现所谓的熔岩团本部。
回忆游戏中的情况，熔岩团本部位于凹凸山道，一块巨大的岩石崩塌后露出洞口。
那么…
控制游戏角色回头绕了一圈，还真有个地方出现了突兀的巨石，不是游戏中用怪力推动的圆形大石头，而是和矿山的黑灰岩石色调一致的大石头。
点击大石头，屏幕摇晃伴随着石头蹦碎的动画，大石块消失，露出背后的洞口。
游戏角色进入其中，里头是岩石结构的洞穴，只不过岩石从普通的黑灰色变成了淡红色。
这种岩石往往出现在地热丰富的地方，游戏里的送神火山、烟囱山、热焰小径里头的岩石都是这种颜色。
熔岩团总部确实也在这种颜色的岩石洞窟里，甚至还能看见岩浆，某种强大的神兽会从岩浆中复活。
每当看到那种神兽，玩家们都会发自内心看着岩浆里的神兽惊呼：“还有谁不会飞？！”
控制游戏角色在熔岩团本部移动，李十三忍不住想吐槽。
作为丰缘地区的两大势力之一，海洋团本部在海上，从礁石洞口往下深入，内部装修类似于研究所，非常的白净整洁，富有科技感。
再看熔岩团，基本就是在个有岩浆的洞穴里，偶尔墙角放上两个长得非常像自动贩卖机的机器，表示这里在研究某种事物…
…实在有点磕碜。
等一下。
李十三突然想起个事情，如果按照红宝石版本的剧情路线，熔岩团这边能拿到一颗大师球，百分百抓住任何精灵的精灵球…
第二百三十章 烟囱火山
想到大师球，李十三激动了一下，虽然自己现在这个状况，草丛里踩到啥神兽的概率等于没有，但有一颗大师球在身上总归会安心一些。
如果按照游戏的设定，蓝绿宝石是在海洋团本部击败水梧桐，红宝石要在熔岩团本部击败老大赤焰松才能获得大师球。
现在都加入熔岩团了，总不能当场叛变吧？
顺着一间一间的洞穴往里走，终于到了熔岩团成员们聚集的地方，还是个红色岩石洞穴，格局和游戏中有点不一样。
站在最高处的是赤焰松，接下来是麾下三大干部，火雁、火村、火影（真的叫这个名字，火影，这人还会幻术来着）。
旁边还有之前见过的斑纳伊，熔岩团如果解散，他将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怪盗“千面人”。
穿着破斗篷的是希嘉娜…这家伙在重置的宝石版里召唤过裂空座，还试图让裂空座超进化。
巴特勒，没什么好介绍的，非常正儿八经的熔岩团第三梯队成员。
最后一个拥有独立建模的角色，穿着骚气的连体紧身衣，背后是外黑内红的大披风。
阿渡呀…
关东地区四天王之一，龙系天王（飞行系天王）。
伪装成火箭队成员做过卧底，也来熔岩团卧底过，曾经还打算召唤洛奇亚，相当活跃的角色。
阿渡这些人生履历李十三都知道，问题是…既然作为卧底，为啥不换一套衣服，他现在穿着还是四天王那时候的打扮，这样都不会被发现的吗？
游戏界面弹出文字对话框，赤焰松的发言，内容大体是打算用陨石唤醒沉睡的古代精灵。
现在陨石已经到手，下方成员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发出高呼。
想要唤醒沉睡的古代精灵，先得让烟囱山从安静状态恢复到活火山的状态，动力源头是陨石，所以得造一个装置，激发陨石内蕴含的巨大能量。
熔岩团成员发出欢呼，欢呼完还就散会了！
李十三看得直翻白眼。
搞了半天八字还没一撇，原本以为要开始召唤古拉顿了，结果陨石启动装置都没有…
把陨石交给他们好一阵子，熔岩团原来一直在忙活着修建总部，话说他们这个总部也就是在火山里头挖几个洞呀，要个锤子的装修。
游戏界面晃了一下，赤焰松宣布散会的同时绝大部分人员消失，剩下一些没啥用的普通npc走来走去，对话起来都是熔岩团一定要如何如何的内容。
不过，赤焰松之前的讲话好歹留下了一些情报，说是从这条隐藏的矿洞出去能到烟囱山。
游戏里确实是这样设计的，玩家坐着缆车上烟囱山，阻止赤焰松，再从凹凸山道下来，熔岩团本部入口也在凹凸山道某处。
如果现在可以抵达烟囱山，下山之后往南方走，能到紫堇市，再往南是凯那市，坐船回到橙华市，之后的古辰镇…
到未白镇！
这才是第三世代真正的初始城镇，回到那儿就能找博士拿御三家了！
李十三带着兴奋的表情控制游戏角色走向当前洞穴联通的唯一通道，顺着一条直线往上的台阶走出隧道。
游戏界面一闪，玩家出现在山顶的火山口，中间一大块区域被岩浆占据。
此时的岩浆颜色偏黑，没有完全苏醒，一些熔岩团成员来来回回奔跑，布置着陨石能量发射装置的建造材料。
“诶？！怎么没有下山的路？！”
游戏角色绕着火山口跑了两圈，只有返回熔岩团本部的路线，少了正常下山和乘坐缆车的其他路线。
宝石版能看见的熔岩团斗狗大会这里也没有。
“果然想得太天真了，要是真的能直接下烟囱山，相当于回到正规的丰缘地区…”
正盘算着离开火山口，熔岩团本部出口处跑出了一个女性成员。
火雁。
对话框弹出：听说是你找到了陨石，很不错哦…
火雁，在即时通讯器登陆了。
李十三反映了半拍，这意思是加为好友，能够通过即时通讯器和火雁进行通话。
从小刚那里得到即时通讯器的时候，小刚就在好友列表里了，现在多了个火雁。
哦，还有夏伯？
李十三没印象夏伯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即时通讯器在现实中只是被拿来当成万能的翻译工具，正版游戏中会有一些特定npc联络时取得情报。
先尝试着联系一下小刚：
嗨！好久不见，我在开飞机，下次再说…
呃，小刚的人物设定就是这样，从普通的汽车，到快艇甚至飞船都会开，而且是闭着眼睛驾驶。
夏伯：啊！我的右手好疼啊！但是没有关系…
夏伯作为曾经的火箭队科研人员，制造出了超梦，右手有着特殊的超梦细胞和超梦达成羁绊，却也在不断吞噬着他的身体和生命。
熔岩团本部这边算是暂时探索完毕，李十三收回注意力。
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新买的空调稳定制冷，发出微乎其微的蜂鸣。
小百合躺在折叠床上呼呼大睡，看似毫无防备，还是让李十三感到了些许危险的气息。
李十三转身爬上自己的床，打算最后看一眼聊天软件，然后安心休息，却发现曾经的班群炸锅了。
起源是几个考到隔壁仓台市的同学，离家乡芙蓉市不算太远，他们在群里说仓台市监狱炸了，有不少犯人逃了出来。
“炸监狱？”
李十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小百合，以及那不断蠕动生长的手臂。
切到正规的新闻界面，确实有关于仓台市监狱的消息，说是监狱遭遇不明爆炸物，大面积围墙损坏，普通犯人全部抓回去了，就剩一些修行者处于通缉状态。
李十三在意的根本不是普通监狱，也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囚犯，而是封牢。
比较大的城市存在封牢，里头关着的囚犯才是重点，第一批大范围逃出来的封牢囚犯来自金杭市，组建‘开天’，倒是有说把世界上所有的封牢全撬了。
躺在出租屋里的小百合，同样是‘开天’成员。
所以…
李十三也抱着不惹麻烦的态度，从没过问过小百合跑来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现在看到手机新闻上的消息，已经能猜个**不离十。
小百合和其他‘开天’成员分散到仓台市周边城市，再约好一起进入仓台市，破开封牢…
第二百三十一章 爬山变动
关于封牢的消息，一般不会在媒体上大肆宣扬，甚至普通人圈子里有蛮大一部分不知道存在这样一个特殊场所。
去年金杭市封牢给炸上天了，愣是没看到几条直切主题的新闻，仓台市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至今没有人提到过封牢，顶多提及一些修行者逃出去。
虽然找不到直接证据，但能让小百合在跟同伴的配合中伤成那副模样，李十三只能把他们往劫封牢方面想。
一天过去，小百合失去的手臂完全长了回来，看上去只是比正常的皮肤更苍白一些，没有太大差别。
小百合说，这还没有恢复到完全状态，新长出来的手臂处于比较柔弱的状态，发挥不出百分百的力道。
“我今天得出门。”
李十三看着外头阴郁的天空，昨天多云，今天阴天，而且天气预报没说会下雨，在7月普遍骄阳似火的日子里，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顾婉前些日子挑着这时间约李十三和青瓷一起去爬山，得赴约了。
小百合露出哀求的眼神，“大表哥，你放心把人家一个人放在家里吗？这片地方挺乱的，要是有坏人进来…”
“有坏人进来的话，尸体记得处理干净，别等到我回来发现屋子脏兮兮的。”
离开出租屋，李十三盘算着去公园和青瓷会合，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这次提早了十五分钟，总不至于每次让女生等着。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青瓷的来电。
李十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这时候顾婉…
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青瓷打电话来只是说今天去不了。
“课代表有别的事情？”
“嗯…非常憋屈的消息，等你见了顾婉就知道了。”
李十三百思不得其解，听上去不像是顾婉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还能出现什么情况？
“还有哦。”青瓷似乎是一副气鼓鼓的语气，“爬山的位置也改了。”
原本预定三个人一起去瑞塔山，芙蓉市没几个像样的踏青好去处，瑞塔山算是为数不多的爬山点之一。
“改到爬哪座山了？”
“西边。”
“西边？”
李十三好歹在芙蓉市生活了这么多年，愣是没想出西边有啥风景区。
青瓷抛下最后一句话，“十三，爬山的时候多照顾着点顾婉，碰面的地方是芙蓉市最西边的公交站。”
“啊？喂？”
电话被挂断，传回来的只有忙音，李十三还处于满脸发懵的状态，直到上了公交车一路往西，才看到公交路线图上写的最后一站是“西矿山”。
有没有搞错，爬矿山？！
要说西边的矿山，李十三还真去过，年关执行猎人任务，踩点的时候碰上了同样执行任务的顾婉，也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叶剑轩。
公交车抵达终点站，全车只剩李十三一个客人，前往矿山的道路不属于常规城市客运服务范围，继续往山上走的多半是工程车和工地管理者的轿车。
朝周围看了一圈，这次倒是先到了，李十三站在路边等到下一趟公交车停下，顾婉纤细的身影才从公交车上下来，车上同样没有其他乘客。
“久等了。”
“也就一班车的时间…你怎么想的？跑来爬矿山…空气又差，景色又凄惨，噪音还大。”
“不会有噪音，也不会有扬尘，肯定特别安静。”
年关前矿山出过事情，矿井里头有魔物，停工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年关过了，官方修行者部门才联合一些猎人上山清剿，清剿过程中又出了新的岔子，矿山爆炸崩塌，又是两三个月才复工。
“前几十天又有矿井塌了，所以整个矿山所有工程全面停工，等待新的安全评估…”
这样一来确实相当安静，不仅没有采矿的施工声，也不会有其他游客来矿山。
“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座山郊游哦…”
顾婉有些调皮地眨眨眼，召唤出紫毛白花的狐狸。
李十三吓了一跳，“你打算自己骑召唤兽上去？你的身体...”
“嗯…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狐狸背着主人朝着山道跑动，李十三只好从背包界面取出自行车跟上。
顾婉聊起关于学校的话题，聊起曾经的同班同学发布在社交软件上的大学生活，言语中充满了向往。
李十三心里即便有一大堆疑问，这时候不好打断，顺着话题聊起天。
顾婉手中拎着篮子，说是早晨提前准备的晚餐。
狐狸奔跑的速度不快，可能是刻意保持平缓的速度，也可能是控制力不如从前，和矿山执行任务时的矫健身影没法比。
这座山被开采出几个矿井，还有一部分处于原本的自然丛林状态，顾婉执行猎人任务时选择的露营地点就是很好的野餐位置。
顾婉将手中的篮子放下，“我们在这里坐着吧，很可惜，今天是阴天，云层太厚，看不到落日。”
李十三环顾这片山坡视野范围良好，微风徐徐不断，即便是夏天也能感受到一份清凉。
“你还想看落日？如果今天有出太阳，这个月份早就把我们晒成咸鱼干了。”
“哈哈哈，没情调。”
李十三接过顾婉的篮子，要在户外野餐的话，肯定得带一张桌布铺在地上，篮子里也有…
防水布。
李十三铺开防水布，“你这…品味真是可以。”
顾婉轻轻吐了吐舌头，“刚好房间里有，我直接拿来用了，普通的桌布哪有这东西好用。”
“行行行…”
顾婉直到臀部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眼中倒映着远处相当模糊的晚霞。
嗡…
李十三刚刚觉得气氛不错，耳边突然传来蚊子的嗡鸣。
也是，7月份的山里头，没蚊子哪里说得过去。
其实顾婉带来的篮子里还放着猎人公会买的防虫药，这东西能防止蚊虫叮咬，但蚊子还是会在附近绕来绕去。
李十三默默控制游戏角色进入商业大厦，花700金币买了一罐黄金喷雾。
这东西放在游戏中的作用是250步内不会碰上等级低于队伍首位精灵的野生精灵。
现实中在巫毒沼泽尝试过，计算有效期的方法从步数变成时间，作用对象改为普通动物。
黄金喷雾，大概能保证两三个小时不吸引野兽和昆虫…
第二百三十二章 面对本心
“今天的蚊子真给面子。”
顾婉在裸露的手臂上擦上防虫药水，抹过露在裙摆外的双腿才发现周围没有蚊子。
这处山坡虽然有徐徐吹来的凉风，但风力不足以把蚊子全吹走。
李十三拍了拍胸脯，“被我的气场震走了。”
这话倒也没有乱说，黄金喷雾…应该、大概、勉强算气场的一种吧。
“乱讲！”
顾婉嘴上嬉笑着，伸手从篮子里取出一份三明治，“尝尝看我的手艺，可惜没法和那你的那个召唤兽比，也没法跟青瓷比，只有些基本的自信…”
“挺好吃的。”
李十三大口咀嚼着三明治，也帮顾婉拿了一个。
壶壶会做饭的事情至今是个未解之谜。
青瓷也离奇得很，除了琴棋书画，烹饪方面同样很强，只是没法像壶壶那样把简单的食材做得无比美味。
“李十三。”
“嗯？”
“我快装不下去了…”
用不着多问内容，李十三默默叹了口气，顾婉这副健康活泼的样子完全是自己在强撑。
云姨和青瓷其实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反倒是扮演了第二层的伪装，想让顾婉顺心。
事已至此，没必要多说什么空洞的安慰。
“顾婉，你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
“非常奇怪，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但是疲惫一天比一天深，可能会在某一天长睡不醒吧。”
李十三咬紧牙关，不暴露出太夸张的难过情绪，“不等大学开学？”
“应该等不到了吧…我倒是能看看最后考了多少分。”
7月，成绩快出来了，要么在明天，要么后天。
顾婉轻轻用手指拨弄着发梢，“要是以后我们三个人还能在同一个城市，该多好呀。”
“那就报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咯。”
青瓷的去向早已经定了，家里人要求她进入圣兰女子学院，成为6区乃至世界顶级家族的名媛贵妇，坐标虹海市。
顾婉想考过去应该没问题，也就李十三估摸着自己有点悬，虹海市这样的一线城市大学分数普遍比较高。
“想太多。”顾婉稍稍靠近了一些，“我等不到那天的。”
李十三低头沉默，去年得知顾菱菱想要找到雪拉比，尝试触发时间倒流，回到5年前拦下前往第五禁区的妹妹，当时觉得这办法有点愚蠢，是个老好人傻姐姐。
如今第一次感同身受，无力拯救，只能诉诸于玄之又玄的方法。
不过，就算真的找到雪拉比，应该也不能随便改变历史吧…
“李十三，你是不是很奇怪，青瓷今天怎么没有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很奇怪，现在模模糊糊能想到个大概。”
肯定是顾婉找青瓷说了点话，才创造了这么个独处的机会，具体说了什么，就没法猜了。
“告诉你答案吧，我跟青瓷说…给情敌放一点水。”
“嗯？嗯…”
顾婉话中的意思相当明显。
“李十三，你喜欢我吗？”
“还行吧。”
李十三叹了口气，感情这方面还是坦白一些好，虽然说出来会在双方分别的时候造成更大的遗憾。
“那…你喜欢青瓷吗？”
“喜欢呀。”
“渣男！”
李十三露出苦笑，咱只是说喜欢而已，什么都没做呢，反倒是任劳任怨服务了这么久。
“真是的。”顾婉也只是半开玩笑地调侃，“不过，这样一来，我的心愿至少完成了三分之二。”
大学似乎没法去了。
完成的心愿一是像正常学生一样参加了高考，二是邂逅一场恋情。
李十三看着天边越来越暗淡的晚霞，“这样就行了吗？”
“不然呢。”顾婉的浅色的嘴唇靠近，“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李十三还没来得及答复，后续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不行的，不行的。”
顾婉眼角泛着泪花，“不能让你眼睁睁看着初恋女友离去，那你也太可怜了，所以，这样就可以了…”
“别想太多。”
“不，我有问题…我不想刚有个优秀的男朋友就离开这个世界。”
顾婉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挂起笑容，“送我回去吧。”
“嗯。”
李十三伸出手，让顾婉纤细的手掌轻轻搭上，拉起她的时候甚至觉察不到多少分量轻飘飘的。
“李十三，抱我回去。”
顾婉显得相当虚弱。
在说出心底的诉求成了自己的状况后，突然变得相当虚弱。
李十三默默拿出自行车，默默把顾婉抱在怀里，顺着矿山山道往回开。
“李十三，有没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差不多。”
从第五禁区回来的时候，顾婉也是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有将近整个月的时间坐在李十三怀里赶路，到达虹海市勉强捡回了半条命。
胸前的衣服被紧紧拽住，顾婉把脸完全贴在李十三的胸口。
“李十三，我忍不住了，我想说真话…”
“说吧，周围没有别人。”
矿山停工几个月了，附近山道连个路灯都没有，李十三顺手灭掉顾婉带着的‘球灯’，自行车在完全漆黑的环境行进，两边偶尔传来一阵虫鸣。
“李十三！”
顾婉的情绪完全释放，哭得声嘶力竭。
“其实我根本没有看开…根本…根本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坚强又豁达！我…不想死啊！”
李十三感觉心头一阵悸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婉的长发，不知该说些什么，老油条累积下来的经验在这儿完全用不上，反倒鼻子酸酸的，也想哭。
“呼…”顾婉的泪水打湿了大片衣物，许久之后才缓过劲。
“我任性了。”
“你要是早点任性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辛苦。”
顾婉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其实心里默默装着许多沉甸甸的负担，直到生命终结前才在李十三怀里宣泄，哪里称得上任性？
自行车离开矿山区，逐渐回到灯火通明的城市道路，顾婉这才拽着衣服擦干眼泪。
“别叫出租车好不好？这样送我回家，多抱我一会儿。”
“好的…”
顾婉没有后续交谈，静静看着周围熟悉的夜景，这些本地人或许都快看腻的事物，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回到出别墅外，顾婉挥手道别。
“李十三，刚才你说喜欢我，不是因为看我可怜才哄我的吧？”
李十三摇摇头，“真不是，别误会。”
“那，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第二百三十三章 高考查分
顾婉说着要给礼物，最后只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进入别墅之后顺手还把门关了。
李十三看得一头雾水，却也没法上去追问，还是多留一些时间给她们母女吧。
回到出租屋，垃圾桶里多了两盒外卖包装。
“大表哥，你回来啦…嗯？你这忧郁的气质是怎么回事，失恋了？”
小百合啃着鸡腿，一双小短腿在床沿晃来晃去。
李十三自认情绪控制各方面做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真不愧是幽灵系的百年百合。
“恭喜你猜错了，反正不是失恋。”
“诶？”
小百合的鼻子轻轻抽动，“诅咒的气息…我知道了，那个跟你关系很好的女孩，生命走到了尽头。”
“嘶…你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哈哈哈，我这辈子好几十年时间都在研究生命，理所当然。”
李十三一怔，小百合起初研究的项目是永生，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找到最后最后最后一丝希望。
“大百合，因为诅咒死亡之后，能不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生命？”
“帮你做成标本吗？”
“标本哪里能叫生命？！要活生生的呀！”
“变成丧尸？”
“能保存智力吗？”
小百合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都叫丧尸了，怎么可能有同等于人类的智力？顶多像是野兽般的本能。”
“那，提取灵魂，把人类变成灵体呢？”
李十三对这个思路其实没有抱太大希望，邪术研究组织有百年以上的历史，折腾了这么久，还是不能顺顺当当创造灵媒。
小百合点点头，“有可能吧，以前我还在研究圈子里的时候，有听说一些组织在朝这方面做实验。”
“后来呢？”
“后来我进封牢了呀。”
“现在有办法做到吗？”
“你觉得呢？”小百合丢掉手中的鸡骨头，“这么轰动的创造，不管是正面新闻还是负面新闻，都得炸得人尽皆知，至少在修行者圈子里要有很多人知道…”
现在关于灵媒的事情几乎没人提及，说明这个实验顶多弄出少数个成品，叶剑轩当时抓住的那个只是半成品，总体上属于可行性很低的阶段。
就算现在把顾婉交到邪术研究组织手里，未必能以灵媒的方式延续生命。
“大表哥，认命吧，第五禁区的诅咒至今没人找到解开的方法，我这样重置身体的极端案例不太对，你说的邪术研究组织也不算解除诅咒…”
“好吧。”
小百合为了之前的任务忙了好一阵子，在这儿住得倒是舒舒服服，似乎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李十三倒也乐得让她在出租屋里待着，占不了多大地方，还能看看家。
隔天，上午公布分数线，下午公布高考成绩。
去年的高考院校底线是450分，今年升了3分，在453。
李十三点开分数查询页面，原以为自己不会紧张的，没想到鼠标戳下去的瞬间，心脏还是猛跳了几阵，结果弹出一个页面错误的提示。
“太真实了…考生一起查分，导致网站崩溃。”
从下午到傍晚，李十三时不时戳一下查分网站，电脑和手机都试过，输了十多遍准考证号码和身份卡号码，愣是没有查到成绩。
到最后甚至有点麻木，干脆不查了，反正报志愿有整整一周的时间。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电人是青瓷，看样子她查到成绩了。
“课代表？你就说你考了多少分嘛。”
“710。”
满分750分的考试，达到这个分数乍一听上去确实很吓人，李十三反倒觉得这不是青瓷的真实水平，应该更高。
“课代表，你在什么地方保留实力了？”
“什么叫保留实力呀？七字头的考分，我觉得都能当今年的芙蓉市状元了。”
“可是你那么多奖项…”
多种乐器等级加上国际级别的奖项，还有绘画特长方面的艺术加分，李十三甚至觉得亲自能突破最高分数限制。
“想太多啦！艺术大类的分数不能相互叠加，更多是体现在对我下降一些分数线的福利。”
额外加分方面的限制，青瓷的综合科没有选择常规的三门，而是将其中一门定在修行者考核上。
她的实战经验非常缺乏，因为父母不同意的缘故，没有充分训练，就连报名修行者科目也是好说歹说加上先斩后奏才成功的。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常规综合科？”
“我今后想走的道路是灵器锻造，修行水平很重要的！”
即便这个分数稳稳能进圣兰女子学院，按照父母的强制意愿报名古典声乐专业，青瓷还是不打算放弃灵器锻造方面的兴趣。
“十三，你考得怎么样？别跟我说落榜啦。”
“我这…一直点不进去，啊，页面正常了！”
和青瓷随口聊天的过程中，李十三顺手操作了一下分数查询界面，空白的屏幕上出现一条非常简约的成绩单，显示了每个科目的得分和总分。
小百合看到情况有变化，蹦蹦跳跳凑了上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语文0分，你真是个人才！”
“闭嘴，我缺考了！”
“十三！你家里有其他女生！”
“我表妹啦，上次在商业广场你还见过。”
一阵鸡飞狗跳，李十三终于可以细看分数。
零分的语文不用说，数学在青瓷漂亮的押题战术下拿了100分。
考场上利用即时通讯器，外语140分。
哲学和地理两项72+68，同样是140分。
最后的修行者科目考核91分。
总分471。
比今年的分数线高了18分，只要报志愿的时候别乱写，怎么着也能擦着边上岸。
电话那边得知分数的青瓷对于总分没有太在意，“十三，你这91分的修行者科目得分也太夸张了吧。”
“呵，我根本没用100%的实力，否则能把那间考室打爆掉。”
“贫嘴。”
“课代表，顾婉考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我先打电话给你的…”
追加了个第三方通话进来，顾婉也才刚刚查到成绩。
“还行，511分。”
青瓷发出欢呼，“哇，不错嘛。”
李十三心中默默算了算，这两个女生都是神仙啊，青瓷先不谈，顾婉缺考了一科语文，而且后半个学期几乎都在第五禁区，健康状况还特别差，分数居然…
第二百三十四章 院校选择
两天之后，约好一起到顾婉家里报志愿。
从矿山那天分别，李十三知道顾婉的健康状况肯定会有个断崖式的下跌，但亲自看到她本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表情憔悴许多，皮肤变得白皙且微微带着透明感，纤细的身体依靠床头坐着，长长的头发披散了大面积的床单。
青瓷在进入别墅时见过云姨，看云姨的神色，知道状况不太好。
不过，青瓷心理准备显然没有李十三充分，进门看到顾婉的第一眼差点绷不住，险些直接哭出来。
“你们来啦。”顾婉的声音轻飘飘的，极度虚弱。
“嗯嗯…我带十三来跟你一起报志愿，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在同一个城市。”
李十三在窗边的椅子坐下，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也是这副场景，顾婉靠在床头坐着，青瓷坐在床沿。
“青瓷，你的志愿已经定了吧？”
“不是我的志愿，是我爸妈的志愿。”
青瓷气鼓鼓回应，她的志愿表其实已经填完了，一共六个可选的平行志愿只填了一个，圣兰女子学院。
听上去非常冒险，其实稳如狗，青瓷的分数已经确定是芙蓉市状元了，在6区范围内的排名也差不到哪去。
就算整个6区所有的城市状元跟她一起争夺圣兰女子学院古典声乐系，名额也还是够的。
“虹海市啊…”
顾婉默默念叨着城市的名字，眼中多少有些向往，“我的分数能去虹海市的哪一所大学呢？”
包括云姨在内，这栋别墅里的四人都知道顾婉可能撑不到上大学的那一天，但不会有人站出来说破，而是继续兴致勃勃讨论着。
“虹海财经大学呀，算是这一线分数中比较好的选择了。”青瓷拿着高校指南出谋划策。
“想学什么专业啊？尽可能得的冷门些，虹海财经大学要求还是很高的，王牌专业肯定上不了。”
“嗯…我…”顾婉如今讲起话来有点昏昏沉沉，像是还没睡醒，“我想…医学类。”
青瓷的表情略微有点变化，紧紧咬着下嘴唇，“真是的，虹海财经大学啊，这名字你觉得会开医学门类的专业吗？”
“那…还有其他学校可以选择吗？”
“有的，你这个分数段还是有些选择自由的…”
帮顾婉填完6个院校和对应的专业，不像其他考生，报完志愿后都是如释重负，这里的气氛总有些凝重。
这时候需要有个契机改变气氛，青瓷把脸转了过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轮到十三了，让我们看看他的分数在虹海市能报到什么样的学校吧。”
说到李十三，顾婉顿时来了精神，眼中泛起笑意。
李十三是真没想到，报个志愿还得给两个女生当成调剂生活的工具。
“行行行，我抛砖引玉…”
“没有玉给你引了，珠玉在前。”
“别这样说话嘛，给我留点面子。”
“哈哈哈。”
那个气氛有所缓和，青瓷摆弄着膝盖上的电脑，“十三，你对大学有什么要求吗？”
“那种管得越宽松的越好，最好别管我。”
说到上大学，李十三的渴求度确实没有去年那么强，去年是想着换个地方能有舒适的环境，而且不需要太大的经济负担，大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还能学点东西。
不过…现在不太缺钱。
之所以要去念大学，无非是和青瓷的约定，还有换个生活环境，芙蓉市没啥可留恋的，过年回来静一静差不多。
长期目标估计还是禁区、雪拉比，短期内不留芙蓉市，想随便换个生活环境，虹海市确实是不错的选择，250号也在那儿。
所以，李十三的要求非常简单，大学别管的太严，教学质量无所谓。
好歹是个社会老油条，对于分数垫底的大学有着很立体的认知，教学水平和就业前景不谈，学校管理大概分为两类。
其中一类无比严格，明明是三流学校，总想着严格约束学生就能提高学校水平，而不反思自己的软硬件是否跟得上。
这种学校可能会要求早自习、严格的门禁和熄灯规则，上课点名也就算了，还有学生处的人走来走去巡逻。
高三年都没这么严…
同样在垫底分数段的另一类学校是另外一种极端，几乎不管学生，上课班上就算只有两个人，老师也能自顾自照着课本念得不亦乐乎。
只要不出人命或者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学校巴不得收完学费后在管理成本支出上越低越好。
李十三要的就是后者。
青瓷听完之后张大嘴巴愣了好半天，“有研究的呀…”
“当然。”
“你这份心思咋就不放在学习上？！”
嘴上埋汰着，青瓷还是动手查了同分数段的学校，蹦出几个少有人听过的名字。
虹海市的大学总体要求很高，这几个垫底学校甚至不够填满6个志愿。
“上岸应该没问题，有几个学校收的分数线超级低，属于花钱买文凭那种…十三，顺序怎么排？”
虽说是平行志愿，但放在第一位的学校还是会被优先考虑。
李十三想了想，“看看学校的论坛吧，哪个学校最没人管？”
“我天，你还真的按这个标准选大学啊。”顾婉也加入了吐槽的队伍。
青瓷一番搜索，最后确定了一个名字，“倾夜学院…没听说过的学校，据说在虹海市外头的一个海岛上。”
“海岛？”
“对，不大的海岛，占地面积可能就芙蓉市的一半大，岛上大面积是没有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和海岸，倾夜学院在靠海的一小角。”
倾夜学院成立至今只有不到十年历史，学校由原本海岛上的一个度假村改建而来。
学费一年需要将近2万b，这倒是挺正常的，大体上来说，分数越惨不忍睹的学校收费反而越高。
不过，地点听上去有点怪怪的，李十三坐到卫星地图上一看，倾夜学院所在的岚棋岛仅有一条可怜兮兮的大桥连接，要是那条桥被炸毁，可真就孤岛危机了。
不过，既然要换个生活环境，新鲜感最主要，整个6区应该找不到第二所这么特别的学校。
关键是管理无比宽松，学校外只有荒芜的海岸、原始森林，学生反而不爱往外面跑。
“把它放在第一志愿上吧。”
“第一志愿，倾夜学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录取通知
回到出租屋，小百合闭着眼坐在床上冥想，身边飘荡着或绿或紫的气流，房间温度明明很高，却透着股阴森。
“回来啦？”
壶壶做完晚餐，小百合也从修行状态恢复。
“是呀，今天去报了个志愿，有点够呛。”
“哈哈，大表哥那种分数，能报什么学校呀？”
李十三故作神秘笑了笑，“一所让你意外的学校。”
“啥？”
“倾夜学院。”
“嗯？！”小百合大吃一惊，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大的表情变化。
“不愧是大表哥，有眼光。”
李十三才叫摸不着头脑，可要是这时候反问倾夜学院的情况，会暴露自己是无知乱选的事实，小百合那种反应，倾夜学院肯定有蹊跷。
老油条特性触发，李十三露出懒散的表情，自然而然躺在沙发上。
“不然呢，假如我的分数很高，倾夜学院也是最合适的选择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
小百合顺着话题往下延伸，李十三随口应和着，其实心里根本不知道那野鸡大学到底有什么底子。
不过根据零零碎碎的话题内容，至少可以判断出倾夜学院牵扯上了‘开天’。
“大百合，其实我的情报也不全面，只知道倾夜学院背后有‘开天’活动的迹象。”
“就觉得。”小百合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大表哥没有加入进来，能得到表面上的情报已经很厉害。”
倾夜学院原本只是个几年前成立的野鸡大学，投资方是一个纺织厂，在度假村基础上改建的，结果纺织厂不怎么景气，反倒是这种花钱买文凭的学校办得有点漂亮。
后来投资方嫌这里条件太恶劣，带着其他投资人又去别的城市搞了类似的野鸡大学，打算把倾夜学院转手卖掉出。
正好碰上金杭市封牢囚犯一股脑全逃掉，其中几个囚犯买下了倾夜学院。
李十三有点没听明白，“买个学校干什么？洗身份确实挺方便的，但运营起来不简单吧。”
“为什么要运营啊？野鸡大学就维持野鸡大学的状态，用不着怎么管理…”
反倒是‘开天’，买下倾夜学院，连带着可以便宜买下岚棋岛，一整座荒岛随便开发，想建造一些特殊场所随时可以放开手脚。
而且这地方和陆地板块的联系只有一条桥，四面环海，气候又比较糟糕，没人吃饱着撑着上来玩，再适合‘开天’一部分成员生活不过了。
“这么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大表哥来倾夜学院也好，大家伙可以熟悉熟悉。”
“不不不，我没有打算加入‘开天’。”
李十三连连摆手，咱身上这个013号封牢囚犯的头衔完全是巧合之下不得已的伪装。
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揭穿，面对‘开天’，随机抓一个都够呛。
“别紧张，‘开天’很随便的，至今为止逃出来的封牢囚犯有一半没加入‘开天’，相互间交流交流还是很和睦的，只是触及不到深层次的东西。”
“好吧，反正我报倾夜学院了。”
从志愿填报完毕到录取通知书下来，大致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李十三没想到等待过程是如此焦急。
倾夜学院基本已经确认录取，招生办来了电话，李十三对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啥时候来无所谓，焦急的是顾婉那边。
顾婉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处于昏睡状态的时间甚至超过20个小时，而且越来越虚弱，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大家都希望她能在离开之前收到录取通知书。
以顾婉的天赋和才华，眼中渴求的东西应该更高更远，大多数学生能完成的心愿，她却要撑着一口气坚守和期盼。
7月中下旬，连着好几天的阴天给燥热了半个月的天气带来了少许的阴凉。
小百合中途去了一趟仓台市，又返回出租屋住着，说是要过一段风头才会离开。
李十三正打算出门买点东西，手机响起的铃音。
“青瓷？”
“十三！顾婉快不行了！”
这一天还是降临了，李十三心中不知该说焦急还是悲凉，总之极为复杂，昨天才刚去别墅看过顾婉，没想到今天…
“我马上过去！”
“大表哥？有急事要帮忙吗？”
小百合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主动提出要干点什么，此时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不客气，我的私事…”
从背包栏取出自行车，用意念控制着往自建别墅区方向赶。
天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厚，很快就要酝酿出一场暴雨。
即将到达别墅区门口，李十三发现一辆邮局的面包车，一位穿着制服的小哥拿着信封，正在核对上边的门牌号。
邮局小哥见到李十三乘坐某种低空飞行灵器过来，觉得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这位同学，请问一下，别墅编号…”
“收件人是顾婉吗？”
“对对！”
“前面那间别墅，给我吧，我把你带进去。”
出于职业的谨慎考虑，邮递小哥核对了别墅的编号，放心把邮件交给李十三，一直目送着李十三进入半开启状态的别墅正门才离去。
“云姨！青瓷！”
李十三跑进别墅大厅，发现里头空空荡荡，于是从楼上叫了一声，很快得到回应。
“十三，快上来！”
李十三只觉得心被某种东西揪着，铁面忍者附身，一下跳上二楼，进入顾婉的房间。
“情况怎么样？”
答案不言而喻，顾婉像是昏昏沉沉的睡美人般半闭着眼睛，云姨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沉默不语。
青瓷满脸挂着泪花，“十三…云姨说不用叫救护车…”
“如果救护车有用，早就有用了，还是让她在自己家离开吧。”
李十三把手中的信封递出，“云姨，这应该是顾婉的录取通知书。”
云姨立刻从床边站起道了一声谢，伸手取走信封，另一只手还要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掌。
“顾婉，醒醒，解决录取通知书到了。”
顾婉半睁半闭的眼睛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彩，似乎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看着母亲帮忙拆开邮件的外包装。
邮件里的东西像是大号的明信片，暖暖的色调，上边写着“录取通知书”，斜下方还有的虹海财经大学的落款…
第二百三十六章 红颜渐褪
青瓷强行控制住情绪，“顾婉，太好了，我们三个人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
游戏界面，梦妖在小镇上兜兜转转，李十三尝试询问她的情况，梦妖只是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歌谣…
“嗯…”
顾婉轻轻发出呢喃，“妈…青瓷，我想和李十三单独说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李十三身上，云姨轻轻松开牵着女儿的手掌，在李十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离开卧室。
青瓷带着五味杂陈的表情同样离开。
李十三立刻坐到床边，像云姨那样拉起顾婉的手。
“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像可以安安心心进行深度睡眠。”
被李十三握住，顾婉说话的口吻似乎恢复了些许精神。
“抱我。”
“嗯。”
李十三伸手将顾婉从床上抱起，像是第五禁区那样安置在怀中。
“李十三，之前爬山的时候…你说过你喜欢我？”
“是…”
“我也说过有东西要送给你。”
当天送顾婉回家，进门之前她确实说过有礼物相送，结果卖了个关子，顺手还把门给关了。
“你要给我什么东西，放心，我肯定喜欢。”
李十三感受着怀中的身体脉动越来越薄弱，逐渐控制不住情绪，眼眶传来许久未曾有过的温热感。
“你必须喜欢，靠过来点…”
顾婉淡淡的嘴唇接近。
李十三领会其中的意思，临走前想给我个吻吗？
也好…
触感比想象中要冰冷，紧随其后的是…
毛骨悚然！
李十三睁开眼睛，双方的姿势还保持着，顾婉一副虚弱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能感觉到她的口中有一股冰冷的能量不断流淌而来。
顾婉柔弱的手臂稍稍用了几分力，似乎不想结束当前的暧昧。
李十三任由她保持着姿势，只感觉冰冷的能量在胸前汇聚…
“哈。”
顾婉终于松开双唇，“你不会嫌弃我吧？”
“没，可是，刚才我感觉…”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顾婉露出迷离的笑容，“只觉得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喂！”
李十三猛然发现顾婉最后迷离中带着满足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手脚完全失去肌肉张力，变得松弛。
“顾婉！顾婉！”
不对劲的呼唤声惊动了门外的云姨和青瓷，她们冲进房间，对现实嚎啕大哭。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云层中积攒了许多天的水分化为暴雨倾泻向大地，恐怖的雨声像是洪荒猛兽不断向天咆哮。
顾婉终归还是离开了…
李十三一手依然抱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手掌抓住自己的脸部，只觉得泪水滚滚流下，多久没哭过了？
还有一道哭声在脑海中盘旋。
梦妖，唱完歌谣的它用意识表达着自己的悲伤。
游戏界面弹出提示：梦妖，领悟了新技能“治愈之愿”。
按照游戏中的背景介绍，梦妖的简介是喜欢在夜里用哭声惊吓大家，但现在是它真正的情感表达。
许久，三人逐渐控制住情绪，李十三将顾婉放回床上。
云姨擦掉脸上的眼泪，“先出去吧，按照规矩，我得给女儿换最喜欢的衣服…”
“嗯。”
李十三知道这事情帮不上忙，先拉着泪流不止的青瓷离开房间。
“十三，我们现在怎么办呀？我…没法思考了…”
“冷静点，先…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吧。”
李十三上辈子的行业特殊，接触过许许多多事情，白事大致的流程也懂。
云姨当然不会提早给女儿准备棺材和入殓用品，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尽管连续的阴天和暴雨压低了些许温度，毕竟还是7月，遗体放久了绝对不行，得提前一步叫殡仪馆的人带着冰棺过来。
李十三一边安慰着情绪崩溃的青瓷，一边开始移动别墅大厅里的家具。
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相关风俗，不知道要不要摆灵堂、守夜之类的，但至少要让冰棺方便进来，有地方放…
然后是…
李十三不断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现在青瓷帮不上忙，云姨是个普通人，精力有限，必须冷静点，安安稳稳送顾婉最后一程。
虽然不断告诫自己要理性，但想到挪开东西的地方会放置一个冰棺，把一向怕冷的顾婉关进去，李十三就觉得泪水难以抑制。
云姨走出卧室，殡仪馆的人冒着大雨赶到，想要进屋把遗体放入冰棺保存。
“还是我来吧。”
李十三拦住工作人员，顾婉肯定不希望陌生人带着一身风尘泥水进入房间，更不希望有陌生人接触她的身体。
最后的公主抱…
都说离开的人身体会变得死沉死沉，李十三一点也感觉不到，只觉得怀里的顾婉如同轻飘飘的羽毛。
冰棺开启，又缓缓关闭，李十三突然伸手挡住最后一道缝隙。
“这位先生…”
殡仪馆的人见多了类似的场面，纷纷表示理解。
李十三摇头叹息，最终只能看着冰棺关闭。
透过透明的玻璃，顾婉的皮肤渐渐变得有些淡紫。
云姨强打起精神，和殡仪馆的人交涉相关事宜。
这世界确实也得按照出生日期挑选离开的日子，暂定在三天之后，同样有着守夜的习俗。
云姨现在这种状态，让她撑三天根本不可能。
李十三开口，“守夜还是我来吧。”
“不，身为母亲，我会陪着女儿…今晚两位同学先回去吧。”
这时候守夜不方便有外人在，殡仪馆的人先行离开。
云姨已经发话了，李十三不好再做坚持。
“云姨节哀，我明天还会来的。”
“谢谢。”
“青瓷…别哭了，我们走吧。”
李十三牵起还在哭个不停的青瓷，撑起一把大伞往别墅外走。
“十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有什么好自责的，我也没帮上多少忙…明天带一些方便食品过来吧。”
接下去几天，云姨肯定没心思料理生活，李十三又不会时时刻刻待在别墅里，得准备一些随时能吃的东西，免得云姨身体垮了。
雨下得相当夸张，拿出手机软件等了好半天才叫到出租车，同样在公园下车。
“这次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嗯。”
青瓷没有拒绝，抓着李十三的衣角往别墅区域方向走。
“十三，你可不要因为这点事情对爱情绝望呀。”
“什么跟什么嘛。”
“你还有我呀…”
（一两分钟后吧，多更一章，最近加班忙得吐血，小说这边刚好是特别难写的一截子，或者是我写作水平火候不到，或者是下班太累了，总觉得打磨不到合适的地步，反复改太多次又容易写来不及断更，至少多更点表示诚意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饯别礼物
靠近青瓷居住的院子，这是李十三第一次看见她家，虽然都是别墅，但和顾婉那边的自建房有着天壤之别。
古朴的金属围栏环绕出一片数百平方米的区域，外围高高的杉树将庭院景致遮挡得若隐若现，让人难以一窥其中风光。
树隙间能看到主建筑物的边角屋檐，倒是挺常见的风格。
天空中的雨水还在倾斜，两人就带了一把伞，青瓷打开正门后把伞递给李十三。
“十三，快回去吧…”
“你不用伞吗？”
院子的正门离别墅还有一大段距离，中间没有掩体，李十三又不能送青瓷到家门口，要是被家人看见，反而会增添许多麻烦。
“不用啦，我跑过去就行，把伞给我你怎么回家呀？”
青瓷没有再给李十三争辩的余地，转身把院子门关上，两人被条条铁栅栏隔开。
进入院子的青瓷没有走远，隔着绿化植被叮嘱路上小心。
“没事的，你快进去吧，还下雨呢。”
“嗯！”
青瓷用手遮着头，穿过密集的雨帘往主楼方向跑，直到正门屋檐下，拿出钥匙开门之前，她还朝着庭院外头张望。
这条路刚好是路灯光线的薄弱区，隔着一排绿化植被，青瓷看不到李十三的身影。
直到青瓷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李十三叹息着转身离开，想想她那湿透的头发和衣服，不知道待会儿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回到出租屋，小百合上下扫视着李十三。
“你的那位好朋友…走了？”
“嗯，走了，你可真敏锐。”
“我跟生生死死的事情打了那么多交道，当然咯。”
小百合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不过…你身上是不是留下了某种气息？”
“诅咒吗？”
“除了诅咒之外，还有某种特殊的东西。”
李十三想起顾婉最后那一吻，传递来的阴郁能量在胸口盘结这么久了才有渐渐融入全身的趋势，胸口凉意已经很淡了。
之前检查过游戏界面，人物属性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倒是特防和特攻在不断增加，就这短短几个小时，两项能力值各自增加了3点。
“大百合，事情是这样的…”
李十三简单说完过程，其中当然忽略了梦妖领悟的治愈之愿，这事情只能自己放在心里。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检查一下。”
小百合侧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子，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于是爬下床，伸出小巧玲珑的肉手按上李十三胸口，满脸疑惑。
“这…给的是啥啊？怎么会拿这种没必要的东西出来。”
“到底是什么？”
顾婉给的东西并非没必要，李十三心里明白得很，特防特攻两项能力值增加得明明白白。
这两项能力对应现实中的具体方面不太确定，大方向上反正是精神敏锐程度、精神强度、洞察力、感知力之类的。
小百合偏着脑袋，“是很稀有的能力没错啦，被你的身体吸收后，大致是能感知灵素和魔素波动，或者能让感知能力变得更敏锐，没啥大用处。”
“什么？！”
李十三一激动起身，差点把小百合从面前掀出去。
居然是针对灵素的感知力。
小百合向后一个翻身，轻盈落地，“大表哥激动什么呀，这不是没啥用的事情吗？”
但凡是修行者，都能感受到灵素，引导灵素入体，通过功法进行修行，魔素是灵素的一种变化，同样能感知到。
小百合解读完能量，觉得这东西无非是让普通人能够感知灵素、魔素，没有修行根骨还是不能修行，没有颠覆性的变化，这世界上能感受灵素却无法修行的大有人在。
在外人看来，李十三本就是修行者，给一份感知灵素、魔素的能力没有任何作用。
李十三心中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自己其实算不上修行者，真的没能力感知魔素和灵素。
在危险区行动全靠魔素探测仪，虽然感知范围比普通修行者大，但总归得抓个东西在手里，平时还好，战斗中很不方便，也无法细腻分辨术式强弱。
没想到顾婉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份礼物…
“大表哥？大表哥！对没收益的事情你这么吃惊干什么？”
“哦…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做到的？”
“确实罕见，也不是不可能，这世界上有让普通人产生修行根骨的神药，让人感知灵素反倒不是那么极端…”
在小百合的猜测中，应该是那个小姑娘在沾染诅咒后有了某种冥冥中的感悟，把最后孕育的特殊能量送出去了。
顾婉或许知道李十三缺乏灵素感知能力，也或许不知道，总之冥冥中孕育了这种能量作为最后的礼物。
具体怎么做到的，小百合没有亲自接触过实验体，没法进行下一步验证。
第二天，云姨有点撑不住，李十三替着看了下半夜的灵堂。
第三天，顾菱菱到了，跟着云姨又哭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云姨，我问过顾家了，顾婉不能进族陵…”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顾家血脉，死后能在顾家族陵获得一个位子土葬，顾婉和云姨都已被割除族籍，只能按照普通人的规格火葬。
“没事。”云姨抹着泪水，“我不希望女儿跟那些人葬在一起。”
今天是出殡的日子，殡仪馆的车缓缓开着，会在芙蓉市市区慢性一段路程，后边是送行的亲友。
走完预定路程，大家才会上另一辆车前往火葬场，对遗体进行最后的处理，然后安置入公墓。
云姨这家在芙蓉市算不得什么出风头的大家族，但多多少少有本地企业家知道她们原本出身顾家，那可是随便能把芙蓉市掀起来的大家族。
再看如今的送行队伍，灵车之后仅有云姨、李十三、顾菱菱、青瓷缓缓走着，不禁让人唏嘘。
“你没事吧？”
李十三看向身边的青瓷，作为朋友，不需要穿戴特殊的服饰，只要穿深色衣服即可，但青瓷在芙蓉市上层圈子里名头不小，要是被认出跟在这样的队伍中，怕是不好跟家里交代。
“我说今天参加朋友的追悼会，家里人有反对…不管啦，顾婉我是肯定得送的，现在最难受的是云姨。”
云姨走在四人最前端，按照风俗穿着丧服，路旁不断有知情者指指点点，唏嘘这家人曾经的辉煌和当下的落魄，让她如芒在背…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排场逆转
（想了想还是把这一章也更了，知道一下结论未定，不然追读的实在难受，虽然有一部分书友甚至猜到了后续。...顺便吐槽一下，没想到我也有日万字的时候。）
好在顾菱菱也在场，有这么个顾家人镇着，幸灾乐祸的路人不至于太夸张。
“哟，这不是表姐吗？”
路边停着的一辆高档轿车里下来几人，为首男子容貌英俊，挂着有些爽朗的笑容，眼神中却带着几分阴险。
顾菱菱一愣，“顾飞浪。”
“表姐急匆匆离开家，原来是找这个被逐出家门的不祥之女，家里情况不稳，我出于担心过来看看…”
顾飞浪带着一副虚假的关心，很明显另有所图。
李十三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们家人怎么回事，拦白事的路，不嫌晦气？”
“哎，其实前一阵子家主遭遇毒杀，最后有惊无险，大家已经开始为了继承家主之位明争暗斗了，我和顾飞浪属于不同族系。”
顾飞浪的意思很明显，顾婉曾经是家主的女儿，后被列为不祥之女，开除族籍，家主不想再看到和她有关的事情。
顾菱菱这时候来参加顾婉的白事，简直像在揭家主的短，顾飞浪表面上一副关心的模样，心里其实就想让竞争对手难堪，也或许尝着更阴险的目的。
小声解释完，顾菱菱转而看向顾飞浪，“我和顾婉好歹有过一段缘分，来送送怎么了？”
“没什么表姐，我只是担心而已，担心万一被家长知道…”
“你想怎么样？”
“没啊，看看而已，我哪敢对表姐做什么呀。”
顾飞浪脸上透着关切的神色，其实心中爽快的不行。
顾婉天资耀眼，实在让太多人嫉妒了，家族甚至将她作为顶梁柱来培养，以至于顾飞浪这类高出一个备份的同族看着都嫉妒。
沾染诅咒后，她遭到的嘲讽和排挤不仅来自同辈，而是来自方方面面。
顾飞浪听闻这里的事情，兴致勃勃就来了，又能出一口恶气，又能打压顾菱菱。
吱…
又是两辆轿车停在路边，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带着淡淡的络腮胡，手臂绑着黑纱。
“十三小友！九莲宗叶剑轩携同门前来致哀。”
下车的还有几位穿同类型道袍的人，可以看出是九莲宗弟子。
这风头一亮，顾飞浪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哈哈哈，我好歹也算半个知情者，心中有愧呀。”
叶剑轩当初放出第五禁区存在邪术研究组织研究所的消息，暗中诱导顾婉前去新月山脉，结果自己的人反倒跟丢了。
李十三一拱手，“有心了。”
叶剑轩看着前面站的顾飞浪和几位随从，“你是顾家…叫什么的混小子对吧？也来送行？”
“我…”顾飞浪的表情硬生生180度大转变。
“我担心表姐，顺便来给曾经的熟人送行…”
叶剑轩眼神微微眯起，当初在创侨大酒店没仔细看，这顾家后背其实也不简单，气量另外说，就这真实喜怒哀乐不表于形的城府，比之其他同龄人优秀太多。
“好，好，一起走一段吧。”
“…是，叶前辈。”
顾飞浪恭恭敬敬跟在队伍旁边，表情带着世态炎凉的悲怆，要是没有先前的举动，还真能让人以为他真的是来送别的，之前的行径似乎和他完全无关。
这么一整合，原本寒酸的队伍加入了九莲宗、顾家两位宗族成员，顿时变得亮眼。
本地有钱人不断问讯而来，想和两大势力扯上关系，导致送行的队伍越来越长，越来越豪华，不知道的还以为芙蓉市哪路大企业家出了白事。
人一多，云姨反倒觉得更不自在了，虽然比之前进退两难的局面好些，但还是希望女儿能安安静静离开。
好在预定的路线没有太长，云姨回身感谢送行的人员，仅剩几人乘车前往火葬场。
“大表哥。”
“嗯？”
软糯的喊声传来，李十三看见路边买烤鱿鱼吃的小百合，“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大表哥不在家，我自己出来买东西吃嘛。”
“快回去吧。”
“嗯…嗯？”小百合吃下最后一口鱿鱼，“我跟你一起去。”
“哪有带小孩子去火葬场的。”
“大表哥，一起去。”
小百合死死拉着李十三，一副任性的样子。
眼看着天空中又在酝酿一场暴雨，不能继续耽搁，李十三只好抱起小百合，进入殡仪馆准备的家属用车，跟随灵车出发。
这辆面包车的副驾驶座上是云姨，第二排坐着青瓷和顾菱菱。
李十三抱着小百合坐在最后一排，小声在她耳边询问，“你怎么回事啊？跟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来送行的…你和顾婉又不认识。”
“当然不是来送行的，大表哥…今天送走的是那个沾染诅咒的少女？”
“是啊，我出发前说过。”
“前面车里是她的身体？”
“是啊…不然呢？”
“其实不是的。”
“嗯？！”
李十三差点没控制好声音，继续压低，“什么意思？”
“前面的车里没有诅咒气息，甚至没有灵魂气息。”
现在的小百合严格意义上已经有点脱离人类范畴了，精灵图鉴上显示的也是幽灵+冰系，所以有些特殊的感知力。
人死后所谓的灵魂其实是残留的精神波动，能在肉身甚至草木山石上残留很久很久，以致在特殊的天气和环境中产生异常现象。
小百合完全感觉不到前车里头有精神波动，更觉察不到诅咒气息。
李十三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情况？
打开游戏界面，梦妖老老实实在箱子里呆着，没有在小镇上乱走。
把梦妖换到队伍中，李十三看着技能列表。
前些天接收了顾婉的一吻，梦妖同步领悟技能“治愈之愿”。
在口袋妖怪的设定中，除开用招式学习器、特殊npc传授招式之外，精灵大多只有升级时才能领悟新技能。
梦妖却在顾婉那一吻之后领悟：治愈之愿，自身生命值清空，后续上场的精灵清除所有异常状态，并恢复满生命值…
李十三获得了感知灵素、魔素的能力，梦妖领悟了治愈之愿。
当时顾婉刚走，没有细想，随手替换掉了“精神波”，现在看来，结论也很明显，而且早就知道，梦妖和顾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前些天在灵堂，梦妖离开箱子出来走动，说明只要顾婉在附近，梦妖就会同步活跃，不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