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铺平后路
幼年穷困潦倒的林音书被老店长收留，只知道疯狂打磨自己的鉴宝技巧，从没其他爱好。 直到见到在路边拉小提琴谋生的流浪者，经常痴痴看着。 林音书的手艺得到老店长认可后的第一个生日，收到的礼物就是小提琴。 “李先生，弥留至今，我想再为你演奏一曲…” 李十三看着林音书虚抓的手掌，知道这是临走前的幻觉，桥洞里没有小提琴，林音书也没那个精气神演奏。 “好的…林店长，我洗耳恭听。” 苍白干瘦的手臂搭上胸口，另一只手掌晃晃悠悠抬起，大致是拉小提琴的姿势。 林音书的眼神极为涣散，说是风中残烛半点不为过。 李十三静静看着两只手中交替，上下律动，与其说是在拉小提琴，不如说是生命终结前的指挥家。 无声的演奏不知持续了多久，林音书的双手缓缓垂下，右手插入衣兜，又竭力想抽出，总归做不到。 “...许久不练，拉得有些生疏。” “不，非常好，绝唱！” “李…先生，老店长…接我上船了…父亲也在船上…我累了，得走了…” “林店长慢走，有幸相会。” “李先生…放心…我不会…麻烦你的…” 微弱的音节从林音书干涩的嘴唇中脱出，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撒手凡尘，如释重负。 李十三深吸了口气，手指贴住林音书的咽喉，确认死亡。 他在生命终结前最后的动作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林店长，你的后事我会打点的，冒犯看看你身上的东西。” 遗体还未僵硬，李十三顺利将林音书的右手从口袋中抽出，手心抓着叠起的小卡片和字条。 “这…” 一张是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凭通知书和林音书的身份证、遗体，可以在医院办死亡证明，有了死亡证明，殡仪馆才会接收。 后一张是林音书在火葬场预定的业务单，以及他买下的公墓地块。 按照官方规矩，流浪者遗体无家属认领，火化后入平川江水葬，只要有人发现林音书的尸体，后续事物全都妥当了。 应了林音书最后一句：李先生，我不会麻烦你的… 岂止不麻烦李十三，甚至没麻烦到官方。 “林店长，送您最后一程吧。” 李十三按通知书上的信息联络医院，立即有救护车前来运走尸体。 苏淮市第一医院的医生让李十三填了表，很快开出死亡证明。 殡仪馆的人收到通知，也抵达现场，将林音书的遗体放入冰棺，带回仓库暂存。 工作人员低声询问，“李先生，您是林先生的…” “朋友。” “哦，好，火葬场明早9点才会营业，林先生可能得放一个晚上，又或是您要选个日子…” “不瞎折腾他了，明天吧。” “行，您先去别处住着，明早我们出发。” “嗯。” 隔天，阳光明媚，李十三随车上山。 安排林音书进炉前，冰棺会在大厅停留最后一阵子，供亲朋好友留恋。 大厅里只有李十三，本以为是个孤独送行的过程，但很快又有穿着古朴的人进入大厅。 是淘货街区隔壁铺的店主。 “哎，林店长从流浪汉起家，在苏淮市好歹风光过一阵，没想到最后离去如清风…” “感谢送行，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林店长离世的？” “大半夜淘货街区外的小渡桥头，救护车乌乌过去，我们就知道了。” 古装店店主介绍着，苏淮市盯着林音书的人不少，他在生前还欠一屁股债，将两千万出头。 债主们得知林音书有个公证赌约，剩余的财产全输给了小店员，恨不得他死，又恨不得他活过来挣钱赔偿。 “嗯？”李十三觉得不太对劲，“欠债人这样算转移财产，债主有权撤销的。” “不，林店长手段高着呢，说是自己的店员A手上有牵丝阁流出来的好货，藏得很密，所以要用赌约骗出来…” 小闺蜜当时手上真有牵丝阁的东西，林音书私下里召集债主验证，说还有更多宝贝，骗出来后大家私下处理掉，不仅还钱了，还能大赚一笔。 债主们知道林音书手头现金顶多几十万b，加上小洋房六七百万b，淘货街区老店铺凑起来也不够债主们分。 之前没逼着林音书把家产卖了，是看中他的能力，希望他以本金赚取更多，但他的病实在太重了。 现在明摆着有牵丝阁的好货，加上他们觉得林音书一定会陷害女店员，债主们当然乐得答应，甚至还在公证处公证赌约时做了见证人。 这下可好，小闺蜜赢走所有，他们失去追回的可能，所谓牵丝阁宝贝的事情算私下约定，哪有胆子写进公证赌约里。 最后的法律效力就是所有债权人认可债务人的赌约，不存在隐瞒真相，转移财产的目的。 债主们吃了哑巴亏，而且不敢去找小闺蜜闹，一闹说出当时是因为贪牵丝阁宝贝财见证的…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苏淮市。 “林店长真是好算计。” 李十三看了一眼冰棺，林音书早在大半年前就打点好了身后的一切。 “林音书！” 粗野的骂声传来，六七个膀大腰圆的老板带着保镖气呼呼杀入大厅。 “ma的，把哀乐给老子掐了！” “去！” 保镖们找到角落音响，拔去插头，大厅只留谩骂声。 工作人员连忙劝阻，却被骂了回去。 “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火葬场上头的大老板昨天还和我喝过酒！” 债主们所言不虚，他们在苏淮市确实称得上有点头面，工作人员不敢得罪，战战兢兢退出。 其中一名债主手中折扇甩动，“好你个姓林的，骗了我们的钱，舒舒服服躺下，真是王八…” “闭嘴。” 李十三开口，“死者为大，信不信我不客气。” “你是哪来的毛头…” 债主还没骂完，身边的保镖贴耳提示。身为修行者他知道李十三在高校联赛的表现。 “李十三…” 债主吓出冷汗，不是因为高校联赛，是前一阵子顾家换着人陪李十三出席各种场合。 苏淮市…也就牵丝阁能在顾家面前蹦达两下。 “李…李先生，讲道理啊，我们是正儿八经被骗的钱，还不容许骂两句？” 李十三心中承认，若非对方是真的债权人，而且放的是正常利息，否则早就出手揍他们了…
第七百六十章 梦中醒悟
（今天多更一章，送林店长剧情收尾。） “李先生，你给评评理，林音书有这么做事的吗？” “对啊，骗了我们，把钱全给那小娘皮子。” 讲真，债务方面林音书理亏。 没办法，他的生命到头了，如果再给他十年...不，五年时间，完全够一边还钱，一边把小闺蜜培养到位。 李十三摇摇头，“他和店员不是继承关系，身死债了，而且你们做见证人也是出于贪念，对吧？” “我…” 债主们一时语塞，不敢再有大动作，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直骂，毕竟被骗了成百上千万b，要让他们放宽心吃亏不现实。 “林店长！” 又一声呼喊，属性的女子身影冲进吊唁听。 “小闺蜜？你怎么也来了？” 债主们赶来说得过去，小闺蜜能及时抵达实在太奇怪了。 小闺蜜大大的杏眼水雾朦胧，“好姐妹…林店长他…” 李十三叹了口气，“走了。” “呜…怎么会。” 小闺蜜步履蹒跚地走到冰棺外，小手轻轻抚摸透明的外盖，紧紧咬着嘴唇。 “呵，这不是林音书的小情人嘛？” 债主们无处发火，偏偏小闺蜜出现，大量嘲讽引到她身上。 “色诱林音书，骗走我们几千万的钱，现在来猫哭耗子了？” 小闺蜜眼睛一瞪，发觉大厅里另外几人曾经见过，是林音书的债主。 “林店长都走了，你们少说两句吧。” “你舒舒服服拿钱走人，当然无话可说。” “就是，没想到这病死鬼对外病恹恹，对内挺风流的嘛，看你红光满面，滋润得真不错。” 小闺蜜气得满脸涨红，不知道怎么回嘴。 债主们还想继续羞辱，觉察到李十三不悦的眼神，稍稍收住。 “钓男人的本事够厉害的。” 李十三不耐烦地开口，“你们各种不舒服，留在这儿干什么？早点走吧。” “我们要留下来看着林音书在火里化为灰烬，稍稍解气些。” “李先生，我们不玩什么花样，就看着解气，你不至于霸道到把我们轰出去吧。” 债主知道惹不起李十三，他们贪心归贪心，本质上正儿八经借给林音书钱，被骗无法追回，必然气得牙痒痒。 “林店长欠你们多少？” 开口的是小闺蜜，众人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话题，一时间无人回话。 “我说。”小闺蜜的声音抬高八度，“林店长欠了你们多少钱？！” “合起来得有一千六百来万b。” “怎么着，你替他还啊？哈哈哈。” 债主们怪笑着，在他们看来，小闺蜜通过勾搭林音书获得了一大笔钱，而且没后患，现在只是来做做悲伤的样子，体现自己有良心而已。 “我，来，还！” 小闺蜜紧紧咬着牙，一字一顿从口中挤出三个字，略显稚嫩的女声震住了全场。 李十三大感意外，小闺蜜这是… 债主们惊疑不定，“你可说清楚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对，林店长的钱，我来还！” 小闺蜜指着冰棺，“但是，你们得对刚才无礼的事情道歉，从现在开始，直到林店长火化完成，老老实实吊唁！” “我们？我们道什么歉？” “我不管！道歉！” 小闺蜜像是发飚的野猫，声嘶力竭强调着自己的要求。 不知是还钱的诱惑，还是小闺蜜的异状吓到他们，债主相互使了个眼色，保镖让厅堂内的哀乐恢复。 自费购买来白菊，他们依次列队，将花束放在冰棺上… 被这么一闹，众人暴躁的心沉寂下来。 几位老板不是放高利贷的，正儿八经做生意之余愿意借钱给林音书，是对他的信任和能力的认可。 想到林音书从陋巷发家，在苏淮市占有一席之地，最后却因为家族遗传的绝症拖入晚期，带着一身的债务离去。 白云苍狗，野马尘埃… 工作人员掐着时间将遗体运走，所有人移步焚化炉。 “好姐妹，借我靠一下行不行？” “嗯。” 小闺蜜整个人脱力般前倾，额头抵着李十三的后背，双双轻轻扶着。 “好姐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店长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告诉你，早就说了。” “是不是因为我太差劲…” “是不想让你知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焚化炉开口闭合，小闺蜜只敢偷偷瞥一眼，又紧紧贴着李十三的后背。 换李十三发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昨晚睡到半夜天然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小闺蜜说着说着，开始呜咽，渐渐转为放声大哭。 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小时候逢年过节还会回乡下干农活，身体健康得很，神经又大条，几乎没有睡不香的时候。 但凌晨就是心慌，不知怎么的想给林音书打电话，发现关机后更慌了，包了出租车一路从虹海市开到苏淮市。 出租车上，小闺蜜想到许多看似理所当然，其实极为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林音书的赌约，为什么对小闺蜜的惩罚只有三百万b，而对他自己的负担能能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为什么明明病得很严重，从来没有花钱医治，还告诉小闺蜜只是小幅度的哮喘； 为什么小闺蜜拿出成果和赌约，他没有任何反抗、抵赖，也没拿毒药和灵器要挟，吃惊后简简单单把一切转手… 小闺蜜当时处于干成一番大事业，翻身做主人的兴奋期，完全没来得及细想，若非出租车上几个小时心中莫名其妙慌乱，根本想不到这么多深层次的问题。 “李十三，告诉我…林店长是不是一直对我很好？” “是…” 小闺蜜领悟到这份上，没必要藏着掖着。 李十三的眼神扫过焚化炉，林店长，不是我不帮你保守秘密，是你培养出的店员A长大了。 “其实，林店长…” 轻轻讲述着林音书鸿雁过际的简短历程，李十三只觉得小闺蜜不断颤抖，身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四十分钟过去，降温后的灰烬如盒，小闺蜜带着泪花的圆脸才从李十三背后挪开，亲自抱起盒子。 债主们依旧跟着，除了小闺蜜还钱的承诺外，他们眼中似有几分回忆。 来到方方正正的公墓前，一名债主指着隔壁位置，“那是曾经收留林音书的老店长，他们还能做个邻居。” 骨灰放入墓中，墓穴封顶，众人低头沉默。 墓碑上镶着照片，下方是生死时辰、名字，以及林音书的墓志铭： 人事音书漫寂寥...
第七百六十一章 了断恩怨
苏淮市，完成债务清偿承诺的小闺蜜松了口气。 “这样林店长就不欠任何人的了。” 李十三开口，“没想到你这么豁达。” 小闺蜜从林音书那儿赢来的财产，加上自己从拍卖行挣的，勉勉强强。 虹海财经大学附近商业街的店铺直接抵给债主们，外加小闺蜜留的流动资金其实还缺些，但债主们没有继续吹毛求疵，事情再次终了。 小闺蜜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眼睛眯起，“没事，没事，我亏欠林店长那么多…他不一样欠人家的，我也愿意欠他的…” “你得重新白手起家咯。” “还有淘货街区的老店呢…” 债主们谈及那间老店，总归没让小闺蜜拿出来抵债，店铺安安稳稳从林音书手中递出，落在小闺蜜手里。 “好姐妹，飞黄腾达的日子…应该要往后延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不急。” “嗯…嗯，呜…哇！！！” 卸下一切担子，小闺蜜站在路边放声大哭，比吊唁时哭得更惨。 她或许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哭这么惨，反正不是心疼钱，就是想哭。 李十三尴尬站在边上，路人总以为是渣男欺负小女生，眼神不善。 算了，让小闺蜜哭个痛快吧。 嚎啕大哭了整整两小时，李十三看了都佩服，乡下村姑这么猛的吗，普通小女生这样哭怕不是早就缺氧晕过去了… 小闺蜜扯嗓子哭这么久，声音丝毫不见哑的，抑扬顿挫、连绵不绝，高音直上Hign-C阶位，低音稳如泰山。 突然，她哭声收住。 “好姐妹，我饿。” “收放自如，绝了。” “什么？” 小闺蜜满脸水渍，上衣前部几乎湿透。 “真是服，第一次见女生眼泪这么多，快赶上绿化带灌溉的花洒了。” “你怎么能这样形容我？！我们去吃东西…” “先换套衣服吧，胸口到肚子湿漉漉的，你会感冒的。” 小闺蜜摸着湿湿的衣服，“没关系，小时候干农活，汗留得浑身湿透，干了一抖衣服都有盐掉出来，比这严重多了。” “好吧…” 在路边随便吃些东西，小闺蜜回到淘货街区的老店，梦开始的地方。 因为此前经常住在老店里专研玉石，留了些替换的衣物，刚好派上用场。 “好姐妹，我们先回学校吧，开学期间没法开店。” “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虹海财经大学的新店没捂热就被拿去抵债，小闺蜜身上也没多少钱了，就剩这间没货的老店，顶多先想办法租出去。 “租出去？”小闺蜜摇摇头，“不，我不会让别人碰的…” 好在是工作日，高速列车票有的是，李十三顺利买到车票，带着小闺蜜返回虹海市。 刚一上车，小闺蜜揉揉眼睛，三秒呼呼大睡，完美诠释什么叫粗神经。 李十三干脆打开游戏界面，却发现雷皇难得站在小镇中心。 “怎么了？” 那个洋葱头不行了。 “哈？又不行了？” 说到雪拉比，李十三想到个事情，就昨天下午，熔岩团在红莲岛找错对象，被炎帝开神格暴打，有一束燃烧火焰的石块飞入森林… 回到森林区，三蜜蜂得到李十三允许，拿出一罐甜甜蜜喂给透明到要消失了的雪拉比。 文字对话框弹出：为什么会这样… “呃我，咋说好呢。” 圣柱王不在，雷皇熟练地开口：都怪古拉顿。 雪拉比：可恶，又是它，超古代宝可梦了不起啦？！神格辈份高了不起啦？！ “那是真的了不起…” 喝了一罐甜甜蜜，雪拉比稍微有点精神：不行，再不沉睡修复伤势，真的有生命危险。 “哎哎哎，我觉得你别在森林里沉睡了，有点危险…” 雪拉比淡淡的身影一顿，心有余悸：我去海上找个有树林的小岛好了。 绿光朝小镇右边散去，李十三松了口气，终于记得提醒雪拉比了，小镇森林实在危险。 等等… 海上有树林的小岛？ 浅谈洞穴没树、小岛横穴没树、海洋团基地外的岛屿没树… 最后剩下啥？ 齐心湖畔啊！ 湖之传说宝可梦，年龄比古拉顿还大的三圣菇…其中红圣菇在齐心湖畔。 红圣菇论辈分可称为创世神的女儿或者孙女，也是个软萌软萌的小型宝可梦，赋予万物情感。 希望雪拉比没事… 小闺蜜真就一路睡到虹海市，换出租车前往虹海财经大学的路上接着睡。 “小闺蜜，到你校门口了！” 李十三无奈拎着小闺蜜的后颈下车，用力摇晃，就像晾晒冬天的大衣，要先抖开。 “啊？到了？” 小闺蜜落地，看着熟悉的校门感慨万千。 “好姐妹，下次可能只能请您吃烧烤摊了。” “没关系，省着点，毕竟你现在又回到白手起家的状态。” 小闺蜜张开双手，“不，我比以前富有多了。” “富有？那间老店没货，你也不打算出租，没收益的。” “我说的富有不是店面。” 小闺蜜的小手抓住心头衣物，“林店长留的最大宝藏，我放在心里了…” 切换自行车，李十三离开虹海财经大学。 回学校吧，没想到两天时间经历了这么多。 击穿虹海市骑士公会、炸翻苏淮市骑士公会、完成高校联赛水上竞速项目第四场，再到送走林音书。 不到三天时间而已。 “觉也没好好睡，让我摸个鱼…” 自行车猛然停住，李十三定在原地，表情严肃。 烈焰马！ 进化后的烈焰马出现在李十三身边，亲昵地蹭着：老板？ “有危险吗？” 没有呀… 烈焰马身上的火焰正常，没有提示“危”字。 可是... 李十三瞥了一眼游戏界面，小镇中心出现一位女子，黑长直发，冷冽的颜色，红色紧身套裙搭配黑色漆皮长靴，X感冷艳的味道十足。 娜姿… 关东地区，金黄市，金黄道馆馆主，娜姿。 口袋妖怪里颜值和魅力的第一梯队角色。 她身边没有道馆成员，孤身行动，所以她此时动用着真实身份…火箭队三干部之一。 火箭队的格调比熔岩团、海洋团高太多了。 同样是三干部，火箭队的三位明面上都占据了道馆馆主席位，算上夏伯、坂木，关东地区八个道馆有五个被火箭队控制着。 李十三之所以停下，正是因为小镇出现火箭队成员，总觉得现实世界也会有巨大的危险…
第七百六十二章 暗中掌控
“没危险？” 李十三再次确认，烈焰马在路边撒欢，显得很自在。 想想也是，火箭队出现的时候，现实中多半没有势力能对上号。 阿渡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火箭队成员，是卧底梯队，他替火箭队纠正熔岩团、海洋团错误时，现实世界没有明显的敌对势力行动。 夏伯剧情若说是苏淮市骑士公会触发，其实不太正确。 苏淮市骑士公会触发的是熔岩团剧情，夏伯应该是独立出现的。 李十三大致猜测着，火箭队的行动与现实中大大小小的组织无关，完全没法预判。 娜姿四下打量，弹出文字对话框：出来吧。 随着话音过去，天空中巨大的黑影降下。 阿渡乘坐快龙抵达：你知道我是卧底？ 老大早看出来了。 阿渡：所以，红莲岛，我召唤洛奇亚时，你们误导熔岩团的人来捣乱？！ 娜姿依旧冰山美人的模样：对，礼尚往来。 李十三看得有些呆，按照正统剧情，阿渡从火箭队内部脱身，反手陷害。 阿渡召唤洛奇亚时主角小黄原本打不过阿渡，没法阻止，火箭队的坂木老大突然跑出来一波输出，又销声匿迹，导致阿渡的计划被拖延。 后来小赤（Red）带着同伴赶到，支援小黄击破阿渡的阴谋。 李十三以为这个版本剧情完全不同，毕竟没有主角团。 但坂木老大只是变了个法子，照样破坏了阿渡的召唤计划。 此前阿渡还带着火箭队伪装，给熔岩团、海洋团传达信息，让他们交换正确颜色的宝珠，说明坂木一直在间接控制着两个团体的行为… 娜姿：现在换我们了，等海洋团召唤海皇牙，熔岩团召唤古拉顿…你要来捣乱吗？ 阿渡沉默许久，乘坐快龙飞离：无聊！ 第三方视角结束，游戏角色恢复自由控制状态，李十三上前和娜姿对话，弹出文字提示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的老公呀！” 李十三想了想，娜姿提到了海洋团和熔岩团。 现在身上有熔岩徽章，剧情没推动…那么，换上海洋装。 娜姿：是海洋团的人呀，你们老大水梧桐得到了靛蓝色宝珠对吧，超古代宝可梦的正确位置就在这张海图上… 获得：洞窟海图。 “什…什么？就这样给我了？” 娜姿留下一连串笑声，转而离去。 李十三定了定神，火箭队肯定猜得到，以如此手法不问回报地交出洞窟海图，海洋团的反映多半和李十三一样惊讶、匪夷所思。 琢磨不透他们的目的… 先前阿渡的做法多半如此，让熔岩团和海洋团意识到神秘情报人物的重要性。 坂木当时已经知道阿渡是卧底，派他传达珠子颜色不正确的情报。 熔岩团为了获取更多情报，以阿渡为目标展开袭击，导致洛奇亚召唤失败… “只是养生游戏而已，用得着策略压迫感这么强吗？” 李十三挠挠头，正常版本的口袋妖怪，坂木和火箭队剧情主要在关东地区（先不讨论豪华的彩虹火箭队）。 当时他们确实厉害，控制了关东绝大部分道馆，甚至石英联盟四天王也有火箭队的人手。 但游戏安排就是玩家拯救世界，只要精灵等级足够，剧情会安排玩家直接出现在火箭队阴谋的关键时刻，打个架，什么事都摆平了。 没想到当前版本…仅仅一点边角就能感受到火箭队的布局能力。 是了，按照官方漫画，赤焰松、水梧桐没控制住超古代宝可梦，反而被整疯了，主角击破阴谋… 破碎的朱红色宝珠、靛蓝色宝珠残余晶状体核心，最终落到了坂木手里。 “只可惜坂木没算到我呀。” 从刚才娜姿的说辞看来，火箭队也觉得海洋团和熔岩团拿了正确的红蓝珠子，其实不对，两个精灵装备而已。 真正的红蓝宝珠都在李十三手上，鲜有人知的草绿色宝珠也在李十三这儿。 GS球、陨石…都在背包里放着。 “嘿嘿嘿，我其实蛮期待看火箭队翻车的。” 打开背包，重要物品栏里出现：洞窟海图。 点击详细情况，文字说明非常直白：指引某个岛屿的海图。 看样子玩家没法自己使用，得交到海洋团推动下一步剧情。 李十三坐着自行车离开虹海市，切换化石翼龙起飞。 游戏角色抵达海洋团基地，将海图交给水梧桐。 文字对话框爆发出2333的狂笑，水梧桐笑完后意识到不对劲，又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情报。 可情报的来源方足够可靠，先把海图研究透彻再说。 剧情至此，告一段落。 难道说，下一波要找到海皇牙了？！ 火箭队给的海图不会出错，海洋团跟着海图走总不至于再翻车。 到时候他们找到海皇牙所在，无法控制、无法收服，就轮到玩家拿着靛蓝色宝珠上了。 如果是正常游戏版本，李十三会觉得理所当然，口袋妖怪剧情风格一贯如此。 现在经历了许多，隐隐约约有种要翻车的预感，杯弓蛇影，欲翻又止。 化石翼龙飞到半路，小背包里的手机发出铃音。 李十三投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久违的名字：何归鸿。 说到何归鸿，就不得不提起从牛梁村他父母那儿听到的小名了。 “喂，何鸭儿。” 电话那头何归鸿的差点没被呛晕过去，“李十三！你再敢这样叫我，信不信见面的时候砍死你！” “嗨呀，挺可爱的不是吗，鸭儿、归鸿，异曲同工之妙。” “闭嘴！” “行行行，什么事啊？” “我回虹海市了。” “哦？” 化石翼龙凌空刹车，何归鸿回不回来本无所谓，重点是他跟着师父：归燕居士。 在9区远汐市，何归鸿说过会让师父帮忙，尝试着找一个灵魂容器放置顾婉，否则她只能一直留在梦妖的肚子里。 “李十三，你人呢？” “我在虹海市。” “那虹海大学外头见。” “行！” 瞬间移动！ 再次回到虹海市。 真没想到这些天来来回回如此频繁… 虹海大学门外，用不着太过费心查找，不少学生围拢的焦点必然是何归鸿。 剑眉星目且带着优雅的书卷气，学业方面出类拔萃，实力在同龄人中傲视群雄，何归鸿本理所当然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
第七百六十三章 鸭儿归来
“归鸿学长，你怎么没参加今年的高校联赛呀。” “宗门有事，实在回不来。” “太可惜了…” 绝大部分学生对于何归鸿没有赶上参加单人擂台赛表示惋惜。 也有一些人冷嘲热讽，说何归鸿知道自己实力不济、状态不行，所以躲回老家，等报名时间过了好久才敢回来。 相关的消息李十三有所耳闻，高校联赛单人擂台项目，虹海市这一届大二学生中出现了黑马。 对比打入区域赛就退赛，今年又缺席的何归鸿，众星捧月的待遇逐渐转移到新的黑马身上。 部分学生对于何归鸿去年退出比赛的不满隐隐流露。 他们平时正面不敢diss何归鸿，如今有了理由，也有了新的强者作为榜样，变得肆无忌惮。 何归鸿没有理会周围的风言风语，而是朝李十三招手。 顿时虹海大学这门口的学生群体更加躁动。 “是李十三！退赛二人组…” “你想死啊！” 连忙有同伴突出说话者的嘴，脸上还露出抱歉的表情。 李十三去年出发前已经料到，代表虹海市晋级却突然退赛肯定会遭到许多人的不满，所以找了天衣无缝的借口。 支援9区灾难！ 事实也确实如此，李十三不仅支援了9区灾难，还是摆平灾难源头的关键人物。 留了如此之大一顶帽子，没人敢嚼闲言碎语，否则就是拿灾难开玩笑、拿十几亿甚至几十亿人的生命开玩笑… 李十三满意看着没法表达意见而乖乖闭嘴的学生。 “何归鸿，怎么说？” “跟我走。” 先摆脱周围人潮，何归鸿一路前往附近的商圈停车场，带着李十三上了一辆家用车。 “呼，真麻烦。” 嘈杂的环境被隔离在车厢之外，何归鸿拿出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李十三。 “你怎么跑水上竞速赛去了？” “玩玩而已，出现要解释的话，我肯定会退赛。” 何归鸿斯斯文文喝了几口，“果然还是野蛮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比赛机会随手浪费。” “你何鸭儿也没有斯文到哪里去。” “不准这样叫我。” 何归鸿气得险些把方向盘拔出来打人。 李十三知道，何归鸿因为不想修行提取他人灵魂的术式，常年被排挤在五色宗外围，从原本的首席弟子地位一落千丈，一直想要从别的方面证明自己。 高校联赛就是个相当好的舞台… 只可惜去年奋力拼搏，跻身区域赛积分榜第2名，被叠影刻意用乱七八糟的理由叫回五色宗，只能匆匆忙忙弃赛。 “现在脱离五色宗了么？” “名义上没脱离，实质上差不多了…” 五色宗遭遇莫名其妙的天灾，何归鸿和归燕居士在幸存的长老、副掌门要求下留在宗门帮忙。 他们提出的要求是帮完这段忙，想要脱离五色宗。 归燕居士同样不认可五色宗的做法，她觉得灵器的“器灵”应该有自己的修行者本人的灵魂分支，提取他人灵魂注入灵器属于邪道。 五色宗古时流传的“器灵”法门确实是归燕居士支持的版本。 古法对灵魂或者说精神力的修行难度很大，培养周期太长，五色宗渐渐研发出提取灵魂同化的捷径流派。 核心理念和五色宗高层不合拍，归燕居士失去了原本的长老席位，说是在后山闭关，其实相当于软禁。 师徒二人出手帮忙至今，五色宗局面大致稳定，损失惨重是必然的，却也渡过了整个宗门被外敌瓜分殆尽的危险期。 何归鸿、归燕居士现在只是五色宗的名义弟子，表面上顶着五色宗门人名号，其实没有宗门召唤，不得返回。 在外的行动自由，相当于实质上脱离宗派，之所以保留着名义上的头衔，无非是警示他们师徒不得对外泄露宗门秘密。 只要名义上还是五色宗弟子，违规泄密将会受到整个宗派圈的联手处置。 “...大致这么个情况。”何归鸿一边驾驶，一边说着近期经历。 “也好，不用被舒服在不喜欢的组织里。” 二十分钟车程，轿车驶入一片市郊小区，何归鸿一年多前在这儿买了栋小别墅，想请牛梁村的父母搬来。 父母一看，别墅屁大点的庭院种菜都勉强，鸭子和牛没地方养，周围邻居个个不能唠嗑，虹海市的东西又贼贵，浑身不自在，回老家呆着了。 没能和父母一起住，别墅闲置，现在恰好和离开五色宗的归燕居士在这儿落脚。 “李十三，我师父归燕居士是个了不起的修行者，要不是被软禁在偏峰近几年没法好好修行，早准备突破8星了。” 归燕居士算7星中后期的修行者，属于长老梯队底层，至少得有8星以上的实力外加资历，才能成为核心长老。 “7星中后期的长老？” 李十三发觉不对劲，“五色宗的长老门槛应该更高，周长老8星实力，只是个外派的地位。” “不一样，我师父是五色宗古时正统的高层血脉传人！” 说起归燕居士，何归鸿那叫一个夸啊。 “你和我师父说话一定要注意点，收一收野蛮劲头，她现在卸去长老职务、也离开了五色宗，依然是个只得尊敬的修行者。” “哎哟，我们去干正经事，又不是去见丈母娘。” “不准用这种形容！”何归鸿再三强调，“修行者要有修行者的气度…” “行行行，我就认认真真办个事。” “当然，你也不用太害怕，我知道师父那样的人身上自带压迫感，你放松些…” 李十三无语地摇下车窗看风景，心说不就7星中后期吗，紧张个锤子，咱前两天刚在苏淮市骑士公会杀一个，连带杀了不少6星往上的… 轿车停入别墅庭院，李十三打量着整体格局。 算上庭院占地得有六百平方米，住一家人…就算何归鸿结婚生孩子，三代同堂也绰绰有余。 可惜在牛梁村的二老看来，一亩地而已，还被建筑物占了半数，假山流水又占了不少地快，种菜不够用，养鸭养牛更别想了。 “进来吧。” 何归鸿推开别墅正门，拿出拖鞋。 “打扰咯。” 别墅先前只打算供自家人住，专修风格随大流，没有李十三想象中仿古书斋或是风雅园林的模式，很常见。 “李十三，跟我过来，我师父挑了顶上小阁楼…”
第七百六十四章 封印百年
三角形屋顶的房子往往会多个阁楼，也就是顶部的三角体空间。 经常有讲述青春浪漫爱情的影视作品，男女主人公把阁楼装点成温馨的卧室，两翼下垂形成三角形天花板结构，带有别具一格的亲密空间感，营造氛围… 氛围个锤子！ 夏天热死你们俩！ 李十三穿越前的乡下房子就有这么个阁楼，高中看了各种电影深受影响，决定搬上去住住。 暑假太阳直晒屋顶，屋内温度能飙上四五十度，就算给个大功率空调，转爆了照样压不住。 所以阁楼还是堆杂物比较现实，没想到归燕居士会选这么个房间。 “可能是师父习惯了吧…” 被软禁偏峰这些年，归燕居士住的就是个矮破木屋，或许有了某种感悟，习惯住阁楼。 得亏别墅装修够好，屋顶添加顶尖隔热材料构成隔热层，不然得变成烤燕居士。 何归鸿带着李十三走出三楼开阔的天台，别墅的三角屋顶后还有一半的平顶天台，四十来平米，方便晒东西。 除了从别墅内部走螺旋梯上阁楼，阳台有个宽些的扶手台阶上去，应该算阁楼正门。 “师父。”何归鸿登上台阶，轻轻叩门，“我带李十三来了。” “进来吧。” 沉稳的女声飘出，李十三略微错愕，这声音的年龄听着像云姨那一辈的人，三十七八差不多。 可是…归燕居士7星中后期，先前说过要不是近几年被软禁，影响修行，甚至准备冲8星。 真天纵奇才到这份上，四十岁稳7冲8，五色宗不会随意抹杀的吧。 拉回何归鸿，李十三压低声音，“归燕居士今年几岁呀？” 何归鸿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你怎么没礼貌，上来就问女士的年龄？！” “所以我没当面问她啊，听声音很年轻。” “我师父…没人知道她几岁。” 归燕居士不算当前时代的任务，她的爷爷是五色宗前几代的掌门人。 孙女在二十多岁时被五色宗的仇敌陷害，需要极速延缓生命，让身体进入近乎假死的休眠期，缓缓抽丝剥茧拔除毒素，否则即死。 于是乎，妙龄之年的归燕居士被封入结晶体，以掌门收集的五枚8星封名魔物晶核作能源，外加辅料晶核若干，组成足以流转数百余年的祛毒术式。 归燕居士就这么被封了三百余年，身体没成长多少，所以解封后至今几年过去，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 修行神速是因为底子好，外加经年累月大量晶核慢条斯理的灵气滋养，仅仅是拔毒之余渗透入她的心脉，依然强行抬高了几个星位的灵素量。 所以归燕居士好不容易接受现代文明，才会坚持五色宗淬炼器灵的古法，而非现在这种抽离他人灵魂注入灵器的捷径方式。 “...就这样，你问我师父几岁，没人算得清楚。” “是哦，又不是液氮冰冻到未来的彻底冻龄。” “归鸿？” 阁楼里的归燕居士听何归鸿叩门后迟迟没有动静，亲自出来开门。 “怎么了？” “啊，师父，没事，我在提醒李十三一些注意事项。” “不用过多凡俗礼节，我们现在不过是普通的民间修行者。” 归燕居士一双灵秀的睡凤眼闪烁，有着高星修行者深沉内敛的灵素波动，也有点初识世界的好奇姑娘意味。 半盘起的长发搭配面容形体，感觉上偏少妇，一袭素雅连身长裙衬着气质，又显得归燕居士如隐世仙子。 幸亏李十三听到声音询问何归鸿，否则肯定认为这是何归鸿的师姐，或者他私藏的轻熟女。 “归燕居士，我是李十三。” “幸会，李修士请进。” “叫我李十三就行，尊称太别扭了。” 跟随归燕居士进入阁楼，内部铺设榻榻米，几张蒲团和矮小的茶几摆放在房间前部，古朴的屏风后应该是起居空间。 看似古风古韵的阁楼墙上挂了液晶电视，边角书桌有个台式电脑…怎么说，这视觉落差感可真强。 归燕居士请李十三入座，随后盘腿坐上蒲团。 “听归鸿说你预测了五色宗的灾难，真是英雄出少年。” “凑巧看到了些预兆而已。” 相互简单客套，何归鸿切入主题。 “咳咳，李十三，你的事情我没有外传，但必须告诉我师父，相互交换秘密才是最基础的信任。” “理解。” 李十三点点头，在何归鸿和归燕居士实质上脱离五色宗后，宗门依旧给他们留了名誉弟子的名头，为的就是警示他们不得泄露秘密。 关于汲取灵魂的秘法必然属于五色宗秘密行列，李十三拿自己暴露在何归鸿眼前的一些行为换归燕居士信任，稳赚不赔。 何归鸿事先向归燕居士说过李十三击杀叠影、预测天灾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归燕居士点头表示感谢，感谢李十三仗义提示，没让何归鸿身死于灾难中。 其实以他们师徒两人的实力多半能逃脱，真正留何归鸿一条命的行为是李十三在击杀叠影后没有灭口目击者。 “李十三，把那谁的灵魂拿出来给我师父看看。” “嗯。” 啵！ 得到允许的梦妖挺着肚子出现在现实世界，透过她半透明的紫色身体，能看到抱膝蜷缩成一团的迷你顾婉。 饶是何归鸿提及见识过、提前和归燕居士说过李十三有一手神奇的召唤法门，不仅召唤兽奇特，而且不带术式波动，他们俩照样惊到了。 “李修士不简单呀。” 归燕居士依旧习惯古式称呼，不适应直呼李十三的名字，随便吧… 李十三已经很感动了，其他人看到挺着肚子的梦妖，总觉得李十三和自己的召唤兽存在些里应外合的行为。 “归燕居士，你看这灵魂有办法找个宿体吗？” 永远放在梦妖肚子里，顾婉就会永远沉睡，李十三还想着让云姨看看女儿、让顾菱菱看看妹妹呢。 “我检查一下可好？” “行，你…” 正准备让梦妖去给归燕居士检查检查，没想到她满脸不乐意地往李十三怀里钻。 “怎么了？” 不给别人碰我的身体… “不闹，归燕居士只是检查，而且人家是女士。” 梦妖的大波浪在李十三怀里磨蹭着：不给… 李十三满脸无奈，倒是归燕居士的表情变得严肃且凝重，出现智力如此之高的召唤兽... “李修士，你锻造召唤兽时，是否提取了他人魂魄作为素材？” “啊，不是…”
第七百六十五章 消散危机
修行者观念中，普通召唤兽的智力达到的灵长类动物级别已经很高了，大多数召唤兽智力等同于聪明些的纯血统犬类。 大宗派或者专长召唤系灵修的世家，用上高星魔物作为核心锻造，召唤兽的智力能再高些。 但…归燕居士从没听说过会耍小性子的召唤兽，只能猜测动用了人魂秘法。 “不是的，真不是。”李十三摇摇头，“如果以人魂为原料，归燕居士你应该感觉得到。” 归燕居士在封印中呆了三百年，属于古式五色宗修行一脉的纯正继承者。 那时的修行路径是极度淬炼自身灵魂，使得精神质、量登峰造极，分出部分灵魂融入灵器，成为所谓的“器灵”，御器如手足。 因此，归燕居士对灵魂的感知能力相当强。 “嗯…确实，感觉不到汲魂秘法的气息。” 李十三轻轻拍着梦妖的脑袋，“这样把，你把自己调整到不接触实物的幽灵状态，归燕居士只检查顾婉，不为难你。” 唔… 吃了两个零余果，还喝了一罐甜甜蜜，梦妖终于鼓着嘴躺在桌面上…其实是飘着的。 尖尖的小手还要李十三牵着才行，像极了生孩子时让家人抓着手的产妇。 李十三差点想喊声：用力。 可这顶多算个产检呀… 啊，不对，呸呸呸。 归燕居士手中凝聚柔和的术式光辉，轻轻印在梦妖肚子上，秀气的眉头蹙起，心中惊涛骇浪。 如此透彻的检验术式，居然探测不到半点召唤术式回路的迹象。 说好帮忙探查召唤兽独立保有的人类灵魂，归燕居士自知不得多窥视他人秘密，将探测术式指向顾婉。 “嗯…半消散状态的残魂，和归鸿说得一样，顾婉姑娘原本封在五色宗的容器里，容器被暴力破坏，灵魂体消散些许才被制止。” “有办法制造个灵魂容器吗？比如说傀儡之类的。” 归燕居士看了一眼李十三，“李修士很有想法，但顾婉姑娘的灵魂太奇特了，似乎有某种我不知道的特殊气息。” “哦，第五禁区的诅咒。” 顾婉年少时跟着队伍进第五禁区，命运大幅度改写。 “哦，是第五禁区的诅咒，第一次见呢。” 归燕居士在被封印前听说过第五禁区，仅仅是相关传闻而已。 “不好办，顾婉姑娘的灵魂和诅咒结合着，就算有合适的灵器，还得想办法消除诅咒。” “这么难处理的吗？” 归燕居士点点头，“第五禁区诅咒的凶名在我们那个时代已经有苗头了，虽然很少见，但中了诅咒真的很难处理…” 当时唯一的方法是有8星乃至9星的实力，凭精神力压制诅咒，经年累月不断消磨，直到把沾染的诅咒消磨殆尽。 若是自身没这么强大的实力，就得有8星、9星的强者定期处理，花费大量财力物力，同样经过漫长时间拔除。 “不过，顾婉姑娘是灵魂体好处理得多，只要把诅咒压在灵魂体某个角落即可。” 顾婉的灵魂体消散一部分，诅咒跟着散去一部分，加之在纯粹灵魂体里动手脚比针对活人下手少很多顾忌，所以算能做得到。 李十三追问，“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才能锻造出灵器宿体。” “嗯…不清楚，肯定很难找。” 归燕居士低头分析着。 因为诅咒融入灵魂，顾婉的灵魂波动变得异常特殊，五色宗通用灵器锻造材料不适合。 何归鸿补充着，“遇上特殊的灵魂，宗门会根据灵魂波动寻找合适的材料锻造灵器。” 归燕居士点点头，“难度很大，得把各种稀有材料拿来鉴定，再反复移入灵魂尝试契合度，如果失败，又得把顾婉姑娘的灵魂提取出来，放回召唤兽保存。” 这已经不是耐心与否的问题了，是经不起折腾。 拿正常的物理化学实验打比方，一颗矿石反反复复在不同试剂中做实验，每次都会有耗损。 灵魂瞎折腾，耗损比普通材料夸张多了，而且不可替代、不可修复。 听着相当棘手，李十三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儿。 “可是五色宗运送顾婉的是个标准规格的木箱子，用那个箱子的材料不行么？” 归燕居士没见到箱子，询问的眼神转向何归鸿。 何归鸿解释着，“不一样，当时顾婉的容器并非木箱子，而是她的肉身，放于特殊材质内低温滋养的肉身。” 看似木质的特殊箱子里有不断改变肉身品质的液体，也刻画了对应的术式。 五色宗的锻造方法是将顾婉的肉身作为容器，当时只是个半成品，所以木箱被叠影死前爆发的‘琉璃心火’波及后，半成品肉身消散了。 之所以将顾婉留在顾家，是为了让顾家被控制的家主凭借血缘关系稳定提取顾婉的灵魂，完成灵魂印记，再寄放入肉身质变为的容器。 想找个和原主人肉身一样契合灵魂的材料，难度可想而知，外加顾婉的灵魂特殊性，难上加难。 李十三沉思片刻，“没有方法探测吗？比如说给我个探测仪器，我在遇到了各种材料上探测。” 想法当然不切实际，纯粹是玩游戏的时候寻宝器太过便捷，把玩家惯坏了。 归燕居士摇摇头，“能制造那样的探查灵器，已经离合适的灵魂容器不远了。” “没线索么？” “很可惜，如果我是五色宗掌门，动用宗派力量可能勉勉强强好些，现在…” 李十三连连摆手，“归燕居士不用自责，是我的委托太刁钻了。” “李修士也请看开点，其实…” 归燕居士面露难色，“顾婉姑娘不能永远保存在召唤兽里。” “为什么？” 归燕居士收起探查术式，“召唤兽肚子里保存的灵魂体看似比较稳定，放个几十年还是会消散的，只不过变为被召唤兽吸收掉。” 意味着顾婉消散的灵魂被梦妖吸收了，也可以说，顾婉在被缓缓消化掉！ 李十三完全没想过类似的问题，再看梦妖的肚子，真的比刚吃下顾婉时小很多。 “梦妖，你有在消化顾婉吗？” 唔… 梦妖仔细感知：没什么感觉。 按归燕居士的说法，并非主动消化，是顾婉的缓慢消散+梦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吸收了灵魂。 好在这个过程要大几十年，也就是有好几十年的间隔寻找顾婉的新灵魂容器。 稍稍让人松一口气...
第七百六十六章 逐步吸收
曾经的梦妖有点咿呀学语的奶味，哪里会说：她在消解、灵魂融入； 这么复杂的词汇… 梦妖相比于其他精灵，有点“人格不健全”的意思。 像壶壶、天然雀，一抓进来就性格鲜明，其他精灵也一样，进化后皮的照样皮，稳重的照样稳。 梦妖早期入队时，经常梦游般飘来飘去，无意识唱着歌。 后来好些，有点新生儿学会说话的意思。 再到梦妖吃掉顾婉，小女生俏皮、狡猾、爱撒娇的情绪迅速增加。 原以为是她长大了，其实游戏里的幽灵系精灵无所谓发育期，梦妖的变化绝大部分出于顾婉缓慢消散的灵魂带有鲜明的人文情怀。 “还好时间充裕，大几十年，暂时先存在梦妖肚子里吧…” 梦妖把本就很大的Q版眼睛瞪得更大了：我要怀孕几十年？！ 李十三连连摆手，“不不不，肯定不至于。” 归燕居士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李修士，随缘吧，若你真能找到能容纳灵魂的特殊材料，我可以帮你炼制宿体。” 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感谢归燕居士。” 梦妖静静躺着，得到允许才坐回李十三怀里，泪眼汪汪： 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没没，是我大意了。” 李十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大意…再小心也没用啊。 现在看梦妖的感觉真有点像顾婉，更像捡回来的便宜女儿。 刚穿越到当前世界，除开壶壶、迷唇姐、钳尾蝎外，接触到最早的同期精灵就是梦妖。 梦妖剧情和顾婉几乎一一对应，游戏里的森林洋馆也和顾婉家的宅子对得上号，梦妖简直像顾婉在游戏里的投影。 梦妖原本没有类似于“人格”的东西，或者说意思模模糊糊，话也不会说，文艺点形容叫：莫得灵魂。 “归燕居士，有没可能在顾婉的灵魂被完全吞噬后，和我这个召唤兽成为一体？” 既然现实中有汲取人魂制造傀儡的方法，李十三身边真带个人魂召唤兽总比顾婉彻底消失来得好。 归燕居士摇摇头，“这样的消散，顶多是你家召唤兽得到些许顾婉姑娘的记忆、性格、精神力。” 按归燕居士的推测，顾婉缓缓消散的灵魂和被梦妖吸收到某个阶段，灵魂只剩些许，不再消散，也不能取出注入灵器，就这么静置着。 这种不可逆的变化，还是先前说的小几十年限制，时间限制内李十三找不到解决的法子，顾婉灵魂消散的结局注定。 “召唤兽和顾婉姑娘不可能灵魂互补，融为一体，除非…” “话别说一半啊！” 归燕居士苦笑，“要想达到李修士希望的地步，得用特殊容器刻入召唤阵法所在的灵器，通过术式手段融合。” 确实不可能了，就算拿到够格的灵魂辅料，梦妖哪来的召唤术式回路，还是得走让梦妖把宝宝生出来的路子。 归燕居士的苦笑正是出于无奈。 材料的突破口找不到，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打扰归燕居士了。” “李修士客气，今后我和归鸿都在虹海市，还请李修士多多指教。” “不敢当，互相帮助。” 归燕居士的身体情况特殊，每天需要固定时间运功调整，不便打搅太久。 李十三起身告辞，跟着何归鸿回到别墅客厅。 “李十三，可惜我没能让你早点见到师父，否则可以去五色宗宗门仓库碰碰运气。” “我早点去五色宗不是作死吗？” 何归鸿耸耸肩，“那真没办法咯，除非你能接触到其他顶尖宗派的高层，尤其是八荒宗。” “八荒宗？” 九莲宗是李十三最早知道的顶级宗派，如今和叶剑宣有一两年没联系了。 八荒宗倒是第一次听。 “八荒宗是干什么的？” “傀儡术啊，他们能制造人魂傀儡。” “听着像牵丝阁那些奇奇怪怪的傀儡…” “哦，那就是八荒宗的手笔。” 搬椅子的李十三动作停下，“不对吧，最后到牵丝阁收走杂物的是你们五色宗啊。” “我们收走的是材料而已…” 八荒宗以傀儡术寄身世界顶级宗派，大宗派必然有见不得人的阴暗面，比如假意传授高深术式，将未完成的术式教给其他小宗派。 交给牵丝阁的人魂傀儡术便是如此，术式不确定性很强，风险未知，又需要将优秀的修行者作为原材料。 八荒宗不希望自家损失优秀的后辈，代价全都转给其他小的傀儡宗派，他们就像是看着试药小白鼠的研究者。 最后牵丝阁炸了，八荒宗暗中派人抹去人魂术式的痕迹，剩余一大堆零件他们拿着没用，转手送五色宗了。 五色宗需要承载灵魂的材料，尤其是边边角角的料子用于基础实验，于是派人去牵丝阁收集。 当时的顾封不明深层次真相，反馈到李十三这边的情报成了五色宗暗中控制牵丝阁，殊不知五色宗真正渗透的是他们顾家。 闲聊而已，李十三自然没法接触到八荒宗高层，归燕居士说的几十年时间听上去多，问题是大海捞针。 何归鸿优雅地沏上茶水，“哎，虽然你是野蛮人，但我们好歹共患难过，遇到类似的东西我会多帮你留意一下的。” “谢谢鸭儿。” “找死！” 李十三笑嘻嘻端起茶杯，“对了，五色宗没覆灭我是真的没想到。” 按理来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平日里下边的宗派看着五色宗风光无两，招惹不起，天灾过后居然没有仇家上门。 何归鸿才叫纳闷，“大地裂口开启又合拢，杀掉了绝大部分门内弟子，掌门、长老之类的尽数逃离，可怕的是后续，时空裂口的恐怖射线…” 空间神神格模式释放的亚空裂斩在五色宗看来，是某个时空的宇宙射线，还挺科学。 五色宗长老和掌门撑起巨大的浮空海盗船后，恰好离时空裂口不远，被亚空裂斩命中。 “所以五色宗门内的顶尖高手折损许多…” 元气大伤，何归鸿也以为五色宗会被强敌瓜分，但八荒宗很快赶来稳住的局面。 说是仗义相助也不对，八荒宗渐渐控制五色宗，可以预见五色宗将成为为八荒宗制造傀儡零部件的附庸。 问题是，五色宗的名号依旧保留，九个顶尖宗派似乎没想把名存实亡的五色宗踢出顶流，也没想纳入新的一线宗派…
第七百六十七章 隐藏协议
有八荒宗背后坐镇，强敌不敢乱动名存实亡的五色宗，局面就这么固定下来。 而后何归鸿、归燕居士离开。 摇晃着茶盏中淡绿的茶水，李十三开口，“可能九大顶尖宗派内部有某种协议吧。” “不是可能，是肯定。” 何归鸿知道历史上的一个例子，六花宗。 也是据说出了某种覆灭宗派的惨剧，损失不下于五色宗。 名存实亡的六花宗成为另一个顶尖宗派的附庸，至今依然。 “人家六花宗附庸超过百年，还在延续，在外界依旧风光，别人看到六花宗弟子也当顶流宗派尊敬。” 何归鸿不懂九大顶尖宗派的协议，更不想去理解，万一得知真相，真就走不了了。 说起古往今来的兴衰，两个年轻人嘘唏不已，又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哈哈大笑。 李十三续上新茶，“何归鸿，你接下去怎么办？” 脱离五色宗，何归鸿不能凭着积蓄坐吃山空，他们总得有个生活来源。 以归燕居士的实力，赚钱不难，但要看怎么赚。 她那情况基本不可能去当猎人… 何归鸿摊着手，“我不会让师父去赚钱的，我自己来，我养她。” “你养她，有点暧昧啊…” “别打岔！”何归鸿脸上难得泛起小男生的羞涩。 李十三暗暗思考，何归鸿又帅、又有气质、实力又强，居然没有女朋友，匪夷所思。 虹海大学里头女生优秀着呢，没半个让他动心的？ 那么，归燕居士和何归鸿…woc，想想好刺激呀。 想想而已，李十三明白这种离奇剧情至少不会发生在古板的何归鸿身上。 何归鸿可不知道自己被脑补得乱七八糟，继续一本正经说着。 “对我来说，最好的机会是高校联赛。” 从城市赛开始，大几十万奖金加上灵器、丹药，随后是区域赛、世界赛，奖励更丰富。 一连串比赛下去，拿个小几百万资产稳稳当当，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不用低声下气，附加的荣誉光环能让何归鸿有个完美的事业起步，甚至受益终身。 “讲没用的干啥。”李十三放下茶杯，“你错过了这次的高校联赛，相当于和明年的世界赛无缘。” 世界赛两年一次，两年的区域赛前三获得资格。 高校联赛只有高中组和大学组两个部分，毕业后没资格参加。 何归鸿明年大四，明年是没有世界赛的，得后年，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一年了。 “有机会的。” 何归鸿解释着，“大四例外，若在大四打到区域赛前三，世界赛资格保留到隔年。” “也就是说。” “我只有明年的唯一机会了。” 城市赛晋级没问题，去年的区域赛中期，何归鸿被压在第二名，有点危险。 想要获得金钱和荣誉，他必须更加、更加努力修行。 “李十三，我可真羡慕你能在水上竞速赛遥遥领先。” 水上竞速的奖励输给单人擂台赛很多，毕竟强度不一样，但如果何归鸿今年有机会，哪怕是制药项目，他都想去试试看。 “别羡慕，我差不多没得玩了。” 李十三随时可能前往新的时空节点处，心中惋惜，不能再继续晋级。 万一代表虹海市晋级区域赛，然后走人，会给整个城市的粉丝和选手造成干扰。 希望明年能安安心心跑一轮水上竞速赛，青瓷也享受陪在身边按摩的过程… “你！”听完李十三要撤，何归鸿气得牙痒痒。 “你怎么不把单人擂台赛也报名了？！” “为什么要报名单人擂台赛？” “换手啊！” 同时报名两个项目，在城市赛阶段有个换人资格，李十三去年就是在后期补了参加双项目的羽炎站位。 “我哪想得到你会这样？！” 何归鸿憋屈地坐回座位，“羽炎呢？野蛮人二号，我知道他参加了团队对决赛，有没有…” “没有。” 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何归鸿简直像在痛饮一杯苦酒。 “算啦算啦，我的积蓄撑个两三年没问题，大不了明年区域赛，后年城市赛。” 桌面上，何归鸿的手机一震，屏幕亮起社交软件的消息，是个可爱的颜文字： _(:τ∠)_，晚饭吃什么？ 好友名称：归燕居士。 李十三一阵无语，“啊这…” 何归鸿清了清嗓子，“我…我师父其实不太懂现代社会，只有个大概的概念，解除封印后的十多年都在潜心修行。” 十余年间，归燕居士走得最远的时候是和戒律长老下山，前往虹海市执行任务，自己一个人偶然去了牛梁村，发现天赋异禀的何归鸿。 此后，归燕居士几乎没离开过9区的溯海市。 缘分呐。 现在归燕居士离开五色宗，开始在何归鸿的指点下学习用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新奇感满满，明明在一栋房子里，硬是要发消息。 何归鸿不让师父去挣钱也有这方面的考量，社会常识缺乏太多。 “嗯？！” 表情温柔地回复完归燕居士，何归鸿脸色错愕。 “又怎么了？” “我师弟说，八荒宗宗门所在区域的外海突然变天，狂风暴雨，甚至有海啸的势头。” “啊啥？” 李十三凑上前。 何归鸿虽然脱离五色宗，但有不少暗中仰慕他的师弟师妹，私底下保持着联络。 八荒宗控制着五色宗，双方弟子多多少少有接触。 何归鸿的师弟听说八荒宗山门所在区域对应的外海，几个小时前天空从万里无云骤变为暴风骤雨。 天气预报内容是连日的晴天，毫无征兆，暴雨倾盆。 “喏，你看。” 何归鸿的聊天信息里有一张照片，八荒宗弟子在宗门拍的暴雨天。 远看照片，李十三差点以为是近距离拍摄的浴室花洒。 “降雨量够大的呀。” “可不是嘛。” 何归鸿语调轻松，他和师弟们没把暴雨当回事，纯粹闲聊。 李十三心里有点在意，前一阵子找顾封要了自然灾害气象图。 神兽对应在现实世界的时空节点往往有天地异象，但全球自然灾害实在太多，没法一一去看。 八荒宗这个也一样，若无其他线索辅助，李十三白跑到那儿，暴雨说不定都结束了。 “八荒宗山门在哪？” “15区。” “好远啊。” 15区和6区，差不多是星球横截面直径上的起点和终点，距离最远的两个国家…
第七百六十八章 真实岩体
污—— 课桌下的小抽屉，手机震动产生蜂鸣。 讲台上的老师播放着《封名魔物》课件，挂钟指针走入下课前剩余的十五分钟。 李十三心中吐槽，曾经虹海市骑士公会的德森领队潜入倾夜学院，伪装《封名魔物》课程老师，讲课水平真心比本校老师好太多了。 刚才手机震动来着？ 取出手机，社交软件上的消息。 二五仔：骑士公会6区总部出大事，8区和4区的会长过来调查，你行动小心着点。 李十三：谢咯。 回想金杭市、苏淮市骑士公会被炸，距今过去三天而已，王庭动用6区南北方4区、8区的大量人手前来调查，动作相当利索。 倒也合情合理，这次的事情够大条，不仅折损了重要的人手，骑士公会的脸还丢得干干净净，必定要找回场子。 这时候…诶，看戏就好。 李十三没打算再动手，两位区级会长不好对付，况且咱不会长时间留在虹海市。 刀疤兔袭击频繁，李十三一离开，袭击又消停了，骑士公会肯定能看出端倪。 所以，安心看一阵子戏，8区、4区的会长总不能一直呆苏淮市附近吧。 “好，同学们，还剩十分钟下课，给大家看点封名魔物的录像吧。” 倾夜学院老师常见操作，课堂学生呼呼大睡，提不起劲，来一段官方实拍的魔物录像。 不过，这个花招对新生有用，大二、大三已经老油条了，该睡的学生照样睡，没啥战略意义，于是放到课堂尾巴凑时长。 李十三饶有兴致，今天《封名魔物》讲到6星的‘铠鳄’，前两三个月远汐市刷怪杀过一只，晶核价值90万b呢。 课程讲到哪只封名魔物，影像资料肯定是对应的魔物，老师说官方最近才拍到的，值得期待。 录像开始，没那么多花里胡俏的制片人信息或者片名，只有右下角小字标注教学用视频，官方编号多少多少。 平静的海域，无人机航拍视角，官方调查某个区域魔物状况时经常需要比卫星更细腻的细节航拍，教学视频资料往往这么来的。 无人机穿过海域结界，继续向远海飞行，官方这次调查的明显是某地外海。 远处海浪翻涌，一身璜铜色鳞甲如同钢刀立起，‘铠鳄’浮出海面。 无人机抬升拍摄高度，‘铠鳄’巨大的身影在海水中若隐若现。 这家伙确实很长，李十三击杀的‘铠鳄’从长长的嘴巴到长长的尾部，凑起来得有五十米。 视频里的‘铠鳄’周围都是海水，没有参照物，判断不出长度。 老师见学生们稍稍打起了点精神，马上开始复述课堂上的重点。 ‘铠鳄’的鳞甲如何如何，针对重甲型的封名魔物，可选攻击其关节、腹部。 武器尽可能选择钝器，硬甲能挡刀剑锋刃，钝器造成的冲击更有用些… 老师一边讲解，视频一边播放，体现‘铠鳄’在海中畅游的过程。 李十三真心觉得官方可以多给战斗视频，比如修行者对战魔物之类的，血腥归血腥，修行者就是应该击杀魔物，守卫人类文明。 《封名魔物》教学资料中确实有战斗分析，类似于游戏的“复盘”，可惜比例太少。 要是每种封名魔物都给战斗录像，再配合老师讲解，李十三绝对会在学校多呆。 进度条缓缓往末尾走，视频即将结束，正当李十三以为只是个观测‘铠鳄’全貌的“生物学”视频时，海洋深处有巨大的黑影上浮。 什么东西？ 李十三打起精神，挺直腰板，视频呈现的海域深处，一段岩石像蝎子的尾巴，内钩着锐利的弧度。 嘭—— 水面炸开，岩石构成的粗大蛇身盘绕于水面。 蛇体比‘铠鳄’长很多，盘起后犹如一座小山，尾部似诡异弯曲的岩石，尖端闪着粼粼寒光。 ‘铠鳄’被撞到边上，不甘咆哮两声，方向对方更强，灰溜溜离开。 魔物之间极少自相残杀，封名魔物也一样。随着‘铠鳄’离去，视频终结。 没睡着的学生们流露出期待的眼神，老师难得有些成就感。 “同学们直到撞开‘铠鳄’的是什么吗？” 大家都不知道，李十三也不知道… 但李十三已然惊呆了。 管它是什么，海面弯钩的岩山啊！ 雪拉比开启时空裂口，说是老朋友神兽所在的时空节点，夜幕下海域弯曲的岩山！ 搞了半天根本不是某个地形，是封名魔物所在海域。 难怪顾封怎么找都是无功而返。 老师说出谜底，“刚才的是7星封名魔物，‘岩尾蛇’。” 下课铃响，倾夜学院有个好处，老师下课比学生还积极，扭头就走。 ‘岩尾蛇’超纲相当多，也没有详细介绍的必要。 “擦…” 李十三感觉头皮发麻，和顾封一起忙活了几个月，结果照片里是‘岩尾蛇’的P-股，不是海面岩山。 刚才的无人机飞出海域结界的距离一般般，若是找好角度，拍摄‘岩尾蛇’时，背景真有可能是陆地上的连绵群山。 就觉得，自然状态下哪有弯成鱼钩还不断裂的山体。 “老师！” 李十三连忙追上老师的步伐，“我请教个问题。” 一看来的学生是修行专业实力拔尖的李十三，老师匆匆忙忙去吃饭的急促劲头消失。 “李十三同学，想问‘岩尾蛇’的资料吗？镇魔组官方网站有，教学课件是不外传的。” “不不不，老师，刚才那个视频在哪拍摄的？” “嗯？” 老师没想到提问的点在地理位置上，他回忆片刻。 官方提供给院校的教学资料会备注时间和出处，刚才的‘铠鳄’拍摄地点在15区。 “15区哦，15区腾潮市。” “15区，那么远？” 老师听着好笑，“李十三同学，你难不成想去找‘岩尾蛇’？” “哈哈哈。” 李十三打了个哈哈，真的要出发一趟。 目标明确，15区，腾潮市。 所谓说走就走，不过如此，李十三拿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名字：张伟。 虹海市教学署，负责高校联赛登记和开展的工作人员，张伟。 “喂，张伟，我李十三啊。” “哦！李十三选手！” 张伟满头大汗，这些天连着加班累得摇摇晃晃。 “李十三选手有事吗？” “我申请退赛…”
第七百六十九章 刺激关系
“呐，你的战斗服…” 虹海市的电子游戏厅，青瓷-夜市小太妹限定皮肤。 这次前往15区腾潮市没必要让顾封画地图，他也没法画，李十三打算尽早出发。 浴袍战斗服带一套，另外带三套钢铠鸦战斗服和配套面具备用。 李十三没打算和别人起冲突，问题是15区啊，骑士公会王庭好死不死在腾潮市附近，不得不防一手，而且不想暴露咱出远门的动向。 “十三这次去哪个禁区？” “哦，这次去15区，安全区哦，放心。” 青瓷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不对，“肯定也很危险。” “呃，真不会，离开海域结界几公里而已。” “真哒？” “真的，不跑远。” 李十三心里默默嘀咕，7星封名魔物…而已。 实在打不过，战斗中把随风球卖掉，一手同命。 张伟的惨叫声仿佛在耳边回荡… 李十三告知教学署的张伟，说是要退出水上竞速赛。 没牵扯到代表虹海市晋级的问题，城市赛也没到白热化，不需要太多手续，去教学署签个字即可。 当然，直接缺席到分数扣光被淘汰也行，但李十三没有正当理由，那样太恶劣了。 青瓷喝着奶茶，又递到李十三面前，“喝不喝？” “喝两口吧，这东西太甜了，越喝越渴。” 李十三偿了口青瓷的奶茶，“课代表，我们这算间接…” “不算！我把吸管反过来插了！” “啊，那还不是…” “嗨呀！” 一番打闹，夜色逐渐浓重，李十三准备带青瓷离开游戏机厅，回圣兰女子学院了，她们学校有门禁时间。 “十三，你什么时候出发？” “过个三天吧。” 李十三其实已经出发，随风球今天早朝出门，飞三天必然超过贴纸的感应范围，和它约好第三天中午交换场地。 如果到时候没交换，说明超出距离限制… 其实李十三也不确定非战斗状态，精灵离开身边有没有所谓的严格距离限制。 已知和精灵拉开距离顶多二三十公里，精神交流中断，失去联系； 拉开四五百公里的距离，超过贴纸感应极限，绝大部分精灵只能感觉到轻轻的触动。 先尝试三天的飞行距离，起码得飞出三千公里以上，而6区虹海市到15区腾潮市，海程三万公里差不多，史无前例的长距离旅行。 对，李十三没打算做飞机，而是凭精灵和道具前往15区。 表面上找个幌子，不在任何公用交通工具上留行程记录，让外人以为咱没出区。 理论上其实可以让随风球直接出发，横跨半个世界，到腾潮市了再交换场地，实际上不可能。 它…不认识路。 开玩笑，开玩笑，不认识路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一旦开战，精灵不论距离李十三多远，都会被强制召回。 随风球若是跨越星球两端，飞出去半个月一个月的，李十三不可能没战斗。 况且随风球遇上战斗，也会强制回到李十三身边，先前大把时间走出的距离全都白给。 这次的实验计划定位三天，差不多李十三构想中初次实验的最合理的时间和距离。 “十三，何归鸿和他的女朋友？姐姐？学姐？亲戚？” 李十三正在考虑特殊的行程，青瓷一连串问题问得人回不过神。 “课代表，你说什么绕口令？” 青瓷拉着李十三的衣角往前边走，“你看，跟何归鸿很亲切的…呜！” 没走几步，青瓷又被李十三拽了回来，连拖带拽躲到自动贩卖机背后。 “你干嘛呀…” 被青瓷象征性锤了一下，李十三压低声音，“是何归鸿和归燕居士！” “谁是归燕居士？” “何归鸿的师父，五色宗的，呃，前任长老吧。” “好年轻，看上去三十岁多一点点，非常漂亮呢…” 李十三嘴上解释着归燕居士的情况，心里大呼刺激。 鸭儿哟，真有你的，跟师父玩暧昧。 视野所及的街边麻辣烫，何归鸿领着没怎么接触过大城市生活的归燕居士品尝小吃。 手中一个大纸杯插着不少竹签，何归鸿抽出一签递出，归燕居士撩起脸颊边的发丝，张开小嘴咬下，气质出尘的脸上泛起满足的笑容。 这是…在给归燕居士投喂食物！ 李十三看得目瞪口呆，青瓷也做着同款表情。 “十三！他…他们是情侣吧。” “我，这…这我怎么说呢。” 两人结结巴巴，看着何归鸿带领好奇心满满的归燕居士东走西逛。 俨然要把自家师父撩到手，哦不，这算已经撩到手了吧。 李十三想起别墅闲聊时，何归鸿掷地有声地说不会让归燕居士出去挣钱，自己养她。 现在怎么听怎么暧昧。 当时李十三也觉得暧昧，调侃后被何归鸿义正言辞就诊，那凛然正气、眉目清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开不起玩笑的正人君子。 讲道理，何归鸿确实没有开玩笑，认认真真“养归燕”。 前有知遇之恩，后有相濡以沫… 李十三已经脑补出百万字的玄幻小说了，就看编辑签不签。 “师父，你不能再吃了。” 小吃摊边，何归鸿看着归燕居士有点鼓起的肚子，今天穿了修身的长裙，形如飘飘仙子，却左手一串魔芋，右手一杯奶茶。 何归鸿有钱，是怕自家师父吃太撑了影响身体健康。 “唔…嗯，咳咳。” 归燕居士清了清嗓子，她一开始非常注重礼仪，甚至觉得不能在路边吃东西，有失体统。 直到一串无骨鸡柳入口，立马去小店里买了宽沿大帽子，拉低帽檐，埋头苦吃。 殊不知虹海市根本没人认识她… “师父，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归鸿。” “怎么了？” “为师会不会很拖累你。” 擦拭嘴角的红油，归燕居士略有迷茫地看着陌生的夜市。 被封印前，她是古时修行者，解除封印后恍然一个多世纪，不说别的地方，当是眼前的小吃街，已经充斥了太多太多她认知范围以外的事物。 当年的道友、规矩、法门，沧海桑田… “师父不能这样说！” 何归鸿想到曾经的自己，想到对归燕居士做的错事，年轻的脸上写满深邃与刚毅。 “师父，我们回家吧。” “嗯，以后我也少吃点，要么你让为师去赚点钱？” “不行，师父会被人骗走的。” “哎…你呀…”
第七百七十章 生活不易
“李十三选手，在这张表格上签完字，就算完成退赛手续了。” 虹海市教学署，高校联赛管理部门，张伟哭丧着脸。 “李十三选手，你可想清楚了，如果申请退赛，只能等明年再来参加高校联赛。” “我想清楚了。” 李十三用比在退赛理由选项框里勾选私人急事，签上自己的名字。 “没问题吧？” “呜呜，没问题…” 现阶段的高校联赛处于城市赛比较外围的层次，退赛手续非常简单，也不会牵扯到城市荣誉之类的集体利益上。 李十三盖上笔盖，“我说…不就是退赛而已嘛，我没哭，你哭什么？” 张伟默默收起申请退赛的表格，“因为没法下注李十三选手拿到奖品了呀。” “什么？！你堂堂虹海市教学署工作人员，居然拿学生的比赛下注？！” “不是的不是的，李十三选手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赌-bo项目…” 全世界有自己的赌-bo体系，但明令禁止利用学生赛事开盘口赌钱。 张伟口中所说的下注顶多算是社区的娱乐性活动。 用10b到100b下注，赌某个项目的某位选手或者战队获胜，输了最多损失100b的本金。 获胜的奖励不是翻倍的金钱，而是和本金、赔率挂钩档次的一些家庭日用品或者电器。 10b大概赢个锅碗瓢盆差不多。 张伟因为死死押着李十三，连押四轮水上竞速赛第一名，赢了大半年份抽纸、洗衣液、食用油… “我想再赢个手机，送给女朋友当生日礼物。” “啊，你…你给女朋友买礼物不能靠别人啊。” 高校联赛开赛前，报名水上竞速赛时，接待李十三的也是张伟。 他在虹海市教学署呆了三年，30岁，没升职、没结婚，相亲数次后勉勉强强有个女朋友，现在要凑一笔首付买房，否则女方家长直接闹掰。 6000b上下的死工资肯定没希望凭自己的能力买房，好在张伟对口的部门负责高校联赛。 虹海市选手在高校联赛上取得好成绩，他们能多发三五个月的工资。 如果连着几年拿下好成绩，张伟省吃俭用，真的能凑出首付款。 只可惜去年的虹海市…不用多说，李十三、何归鸿的中途退赛对整个城市的名次造成了重大损失。 今年，何归鸿和李十三相当于没有参加，尹墨因为去年拿了区域赛单人擂台项目第十名，今年不能参加同项目比赛，转入团队。 情况没有半点好转… “别灰心丧气呀，多等一等吧，据说今年虹海大学出了个非常厉害的新人，再不行等明年，何归鸿已经在刻苦练习了。” 不仅是何归鸿，若是圣兰女子学院今年没有打进区域赛前十，明年的尹墨也会回归单人擂台项目。 倾夜学院，羽炎战队新加入的境迁处于没有上手的状态，经过一年段打磨，明年会好很多。 李十三一大通分析，“说不定明年虹海市教学署给你发的绩效工资就爆炸了。” “我得撑得到明年啊…” 明年年关之后才是新一轮的区域赛，一路得打到6月决定多少人晋级世界赛。 女朋友家里给张伟的期限是过年就得交首付买房，否则女儿不嫁给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李十三真想吐槽一句，这种婚不结也罢。但婚姻总归是别人家的人生大事，外人没法指指点点。 “好自为之吧，以后再见咯。” 看着李十三拎起地面硕大的行军包，张伟满心疑惑。 “李十三选手，你又要出远门吗？” “对，我要去第五禁区做一趟猎人任务。” “第五禁区？！可得小心呀。” “嗯。” 李十三不止一次对学校、对外界说过几天要去第五禁区，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幌子，让外界认为咱失联的一大段时间都在禁区里。 其实真正的李十三走的是外海。 对，外海。 当前世界几块大陆相互间的间隔极为紧密，与大陆相对的星球背面是连片巨大的外海。 正常飞机从6区前往15区，一般选择内陆航线，外海超出海域结界保护范围，高空中有一定概率碰上强大的魔物。 李十三选择的路线不同，绕半个星球的外海前往15区。 如此一来不会和任何城市有接触，不会在任何人类聚集地留下踪迹。 靠随风球起步交换场地、‘海渊1号’、化石翼龙，顺利的话十天半个月能到15区。 晚一点没关系，反正不急，路上刷刷怪都可以。 就算腾潮市对应的海域已经变得风平浪静，只要那里是何神兽海皇牙相关的时空节点，早点到晚点到无所谓。 问题在于物资，主要是淡水。 淡水充足，其他食物和营养元素都能在海上获取。 因此李十三身后的行军包里没放别的东西，全是猎人公会买的专用水壶目测装满能带十天以上的用水量。 十天之内总该在外海找到有淡水的岛屿，也能在淡水耗尽前就近靠岸补给。 这次的行程不同以往，人类历史上少有单枪匹马离开海域结界横穿整个外海的壮举。 虽然魔物的密度没有禁区那么恐怖，但外海覆盖范围实在太广，甚至超过所有安全区加禁区的面积总和，难度不输给横穿某个禁区。 “天然鸟…怎么样？” 老板，跟你说的一样，有人监视。 正在附近街区的屋檐上，天然鸟盯着虹海市教学署周边街道，两三个隐蔽的角落，穿着便装的路人时有时无往教学署瞧。 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同，面相和6区本土人士有着细微的差别，用不着多做猜测，骑士公会从4区和8区赶来支援的成员还在留意李十三。 “太夸张了吧，6区骑士公会的总部被炸得稀巴烂，不去追查凶手，还对我保持关注？” 这次骑士公会的动作明显收敛许多，即便看到李十三，也没有后续接触的态势，他们的工作重心终于放到了神秘袭击者身上。 天然鸟：老板，他们不跟踪了。 “啊？” 李十三骑上自行车往市外行进，明显是要离开虹海市，回倾夜学院。 骑士公会的成员没有继续跟踪，反而派人进入教学署。 李十三大致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无非是向工作人员张伟打听李十三选手的真实动向…
第七百七十一章 虚假去向
“呵？打听我的去向？” 李十三坐在自行车上，享受迎面而来的海风，正中下怀。 骑士公会逼问，张伟说出李十三选手接下去要前往第五禁区。 明天是第五禁区回城出入口打开的日子，李十三会踏踏实实走一趟第五禁区，让沿途的道路监控、禁区围墙附近的驻扎士兵看见。 其实不用走多远，当天中午就是和随风球约定的日子，场地交换直接触发，李十三从第五禁区内部移动到外海，踏上横穿整个外海，前往15区的旅程。 他们追踪得到才怪。 口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屏幕上显示张伟的名字。 “喂，李十三选手。” “张伟？” 李十三猜到骑士公会去找张伟问话，以及后续事情的发展，他能打个电话通风报信已经很仗义了。 “李十三选手，刚才有骑士公会的人打听你的去向。” “哦？” 李十三摆出惊讶的语气，“然后呢？” “我提醒你小心一些，骑士公会可不好了，尤其是最近他们总部出了些岔子，一个个跟被捅了蜂巢的马蜂一样恐怖。” “谢谢，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我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教学署的机密，无可奉告。” “啊？” 李十三完全没想到张伟会在这里守住口风。 骑士公会对比一个基层工作人员力量实在过于悬殊，他们要是愿意，用手指真的能让张伟失业。 “你…你不怕惹恼骑士公会吗？” “当然怕呀，可是，我要是说了，第五禁区本就非常危险，骑士公会再阴李十三选手一下，不得了。” 普通大众只会觉得骑士公会是高不可攀的贵族圈中顶尖的存在，充满了高贵和典雅。 张伟好歹是官方部门的工作人员，真正见过世面，知道内情，骑士公会真要发起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骑士公会仅仅针对一两个人下手，官方不太好插手过问。 “呃，张伟，你认真听我说，骑士公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十三心中佩服张伟的义气，不能让他因为讲义气遭殃，况且骑士公会得知关于第五禁区的动向才好。 “骑士公会如果再找你询问，你就直接告诉他们真相。” “啊？没问题吗？” “我没问题，你不说，反而自己要出大问题。” 张伟义正言辞拒绝骑士公会的问话，心中也有后怕。 在虹海市教学署里头，骑士公会不会明目张胆乱来； 出了官方教学署，一切不好说。 “李十三选手，保重啊，我可等着明年看你比赛呢。” “是，你也保重，我等着喝喜酒。” “哈哈哈，一定给李十三选手发喜帖！” 穿过夜幕大桥，李十三上了岚棋岛。 本可以将背后一大包水壶寄放在安云酒店，但这次的行动烟雾弹购浓，只有青瓷知道真正的目的地是15区腾潮市。 李十三不想在进入第五禁区前接触太多人事，免得留下一大堆小尾巴。 回头看夜幕大桥，桥上空空荡荡，平日里除了公交车，少有车辆来往岚棋岛。 此时桥上空空、天上空空、海面一如既往涌动，说明骑士公会真的没有跟来。 他们知道李十三离开虹海市是要去倾夜学院，不打算动手的情况下没必要追踪，任务重心完完全全在覆灭6区骑士公会的袭击者身上。 “舒服~” 切换化石翼龙，李十三高高飞起，朝岚棋岛外侧海岸线飞行。 明天中午就会在一望无际的辽阔海域航行。 不论是文学作品还是现实中，都有许多人向往海洋、赞颂海洋，实际上海洋给与的压迫感相当强。 第六禁区外海，海洋团撞上神代翻车拿回，李十三在外海和裂谷海域呆的时间超过半个月。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或是潜入无穷无尽的深海，自身渺小和天地浩大的反差深入灵魂，会激发起冒险的热血，也会勾起内心深处的敬畏。 “不要跑！” 下方沙滩，一个女生追着另一个学生在秋风中奔跑，本该是非常写意的青春场面，但…两位同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嗖—— 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动，女生加快步子，长长的刘海间有一只眼眶空洞，道道黑纱在手臂蔓延。 被追的学生乍看让人分不清性别，只知道全速逃离，没有半点喊声。 “境迁被人猛追？！” 这能忍？！ 化石翼龙，吹飞！ 狂风呼啸，随后是尖叫和落水声。 李十三赶到境迁身边，“没事了，没事了。” 境迁憋着委屈，连连点头，ta的手机在追逐过程中遗失，没法沟通。 “怎么回事啊？” 李十三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递给境迁，让ta打字回应。 得亏李十三看出追逐境迁的是倾夜学院水上竞速赛的选手：蜡花。 否则刚才就不是吹飞了，是岩崩。 境迁打出一连串文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一场团队赛险胜，下一场对战的是圣兰女子学院，羽炎嘴上说着正义必胜，心里知道没希望的。 若是去年的圣兰女子学院勉勉强强还能周旋几番，今年再加尹墨入队，前几场表现手热得很，胜率为零，不受伤才是最关键的。 境迁总觉得自己不堪大用，私底下拼命练习，今天独自练身法时心中隐隐有某种感应，不由自主往海边走，就看见海水里泡着大片大片紫菜。 轻轻捞起，境迁才发现那不是紫菜，是头发，吓得ta连连后退。 水中流畅的身形浮出，是个头发凌乱的女生，眼睛被长长的刘海覆盖，境迁依旧感觉到自己被注视。 好歹进了高校联赛圈子，境迁很快认出那是倾夜学院的水上竞速赛选手，按学级得叫一声学姐。 境迁不能发音，于是挥挥手表示友好，哪想得到蜡花表情突变，铺满海滩的长发倒卷向境迁。 得亏是经年累月捡破烂锻炼的逃跑神技，否则绝对无法抽身。 再后就是追逐过程中李十三吹飞蜡花。 转身看向海面，蜡花静静随波浪起伏，长发蔓延大片海域，发丝间果露的皮肤人若隐若现。 “蜡花！”李十三语调森冷，“有事情可以客气讨论，你要是对境迁下手，小心我把你拔成光头吊在虹海城市广场上。” 蜡花被实实在在的杀意吓到，沉入海中，随着发丝消失…
第七百七十二章 外海起航
天空朦朦胧胧放亮，李十三拎起装满水壶的行军包。 天然鸟，瞬间移动！ 今天是第五禁区出入口开放的日子，不抓住这次机会完成障眼法，再等五天才有机会，随风球那边约定的时间等不及。 昨晚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境迁被蜡花莫名其妙追赶，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的结论。 李十三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她们身上都有个虫系，所以蜡花觉察到了某种端倪。 不过，蜡花身上总归没有杀气之类的负面气场，李十三警告后还特地交代羽炎，应该不会出问题。 而后是昨晚大概21点，张伟打来电话。他加班到那个时候才下班，说是下班路上被骑士公会堵截。 若是往后果严重方面想，教学署可能会失去一个名叫张伟的平凡工作人员。 张伟按照李十三的指示，简洁明了说明李十三后续的目的地是第五禁区。 骑士公会成员以为张伟在离开办公场所后心里没底，所以不敢再像白天那样厉声拒绝，而是老老实实说出真相，也没多做猜疑。 “这样就好…” 虹海市区切换自行车，李十三早已放飞天然鸟，从高空俯视地面。 骑士公会得知李十三前往第五禁区，肯定能查到行动时间就在今天，毕竟禁区围墙通道口五天才开一次。 离开虹海市市区，顺着郊外道路直线往北，同向其他城市的主干道分出一条较小的道路。 白底红色的标语牌犹如血书，提示前方只有第五禁区一个目的地。 感慨万千，真的是感慨万千。 第五禁区，李十三穿越到当前世界进的第1个禁区，当时胆子真的大。 挺好理解的，当年的李十三对禁区没有个立体的概念，全是网上传的风言风语，又有确切的路线图指引，想着没必要进行战斗，尽可能绕开即可。 精灵队伍中有龙王蝎、盔甲鸟、鬼盆栽、鬼蝉… 足以在第五禁区外围走一遭。 回忆着过往，天空中的天然鸟传回情报： 老板，后面有两辆灵器级别的越野车跟你走相同道路… 李十三心中斟酌，可能是骑士公会，绝大多数进入禁区的猎人会挑深夜出发，抢着天空放亮的时候穿过出入口，争取最大限度的白天行动时间。 也可能只是有猎人团队出于私下原因来得比较迟。 不管其他人出了什么情况，李十三现阶段的目的就是被越多人看见越好。 身后越野车一直没追上全速前进的自行车，穿过五百公里左右的缓冲地带，前方出现最靠近城市的哨点。 李十三底气十足，拿出A级猎人徽章，直接穿过关卡。 曾经拿着D级、C级猎人徽章，看守哨点的士兵也会放行，在放行的同时叮嘱年轻人千万小心，三思后行。 此时拿出A级猎人徽章，哨兵不会多说任何废话，眼中反而带有浓郁的惊讶。 顺利穿过最后一处哨点、穿过开启的禁区外墙出入口。 穿越第一年的9月，李十三首次进入第五禁区；现在是第三年的10月，重新踏上这块土地，感慨… 哎呀，不感慨了，一路都在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海外学子荣归故里。 李十三知道身后还有其他猎人或者是伪装成猎人的骑士公会成员。 先前的行动尽可能被外人看见，到了第五禁区就应该甩开所有人。 今天中午是和随风球约定的时间，不管它飞到什么地方都会直接触发交换传场地技能。 李十三可不想在外人的监视下凭空消失，原地留下一个紫色大气球。 放飞天然鸟、盔甲鸟，观察大片区域有无人际，李十三抢在身后开着灵器越野车的团体未完全穿过禁区围墙之前，找了个不同寻常的路线离开。 自行车不会在地面留下车辙，一旦拉开到视野无法直接触及的位置就不存在追踪的条件。 当前时间大约是11点左右，大概剩余一个小时，随风球就会使用交换场地… 啊？！ 李十三眼前的景物突然一晃，身体从半空中下坠，落在海面上。 得亏野外行动经验丰富，凌空抛出自行车，落水后自动切换为水上模式。 通过游戏界面召回随风球： 老板！好久不见！ 确实，李十三第一次让精灵离开身边这么久，但当前核心问题不在这里。 “你怎么提早了一个多小时？” 随风球经常干交换场地的任务，方向感和时间感相当精准，不至于误差这么多。 随风球像是飘带的小手指指天空太阳当空挂着，正午无疑。 “诶？对哦…时差。” 取出手机查看卫星地图，飞出的程度超乎想象，越过将近7000公里的海域。 随风球的等级是42级，不会使用加持速度的技能，纯飞行速度也远不及化石翼龙… 李十三原本估算了个四五千公里，考虑到精灵没法回到箱子里休息，得留给它们休息时间，再加上路上碰到些个恶劣天气，速度必然会受影响。 真要碰上些想玩想看的，李十三也允许随风球才发现有兴趣的事物时停下来玩一玩。 实际上随风球属于幽灵系，没有睡觉方面的考虑，遇到狂风暴雨调整为幽灵状态，不会和实物接触。 沿途顶多陪海鸥飞了飞、遇上大鲸鱼的时候落在鲸鱼身上、和成群结队的海豚亲密接触，全程速度基本在线。 切换‘海渊1号’，确认航线正确，全速前进。 潜水艇能在水中续航十来天，极限速度两百公里每小时，满速一天24小时连轴转，电量耗尽前差不多能到15区。 实际航程不可能那么理想，中途要获取海产品、补给淡水、对付魔物… 事情多着呢，在‘海渊1号’能源耗尽时，肯定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这时候可以让电栗鼠给‘海渊1号’充电. 电栗鼠吓得树果都掉了：老板，我榨干了也就半格电啊。 “开玩笑，开玩笑。” 最后一段路完全可以上化石翼龙，或者找个地方登陆，让随风球出发。 ‘海渊1号’进入平稳行驶阶段，横向雷达显示屏一切正常，灰色小点代表小型海洋生物，简笔画的Q版鱼代表超过半米的海洋生物。 纵向雷电显示屏显示深度，暂时看不到海底。 让壶壶帮着驾驶一会儿，李十三前往能源室，从背包里取出在古国皇冠上获取的道具：充电电池。 “好像不行，哪有用常见的5号电池给潜水艇充电的...”
第七百七十三章 傀儡寻觅
第五禁区，草丛传来咝咝的吐息，伴随着木质关节开合的响动，一道匍匐于地面爬行的人影拨开草丛。 那人脸上有着明显的拼接痕迹，手脚衔接处球形关节零件明显，紧贴地面吐出的蛇舌足有三十厘米长。 从高处俯瞰，趴着的蜥蜴人傀儡足有五具，以越野车为中心爬向不同方位。 长长的蛇信大范围探测着气息。 “霜枝师姐。” “嗯？” “李十三的气味真的平白无故断在这里，要么是原地使用了屏蔽气味、人息的高强度术式，要么凭空消失了。” 越野车方向，盘发上满是珠花的女子没有立即回应，玲珑小指从腰间勾起酒葫芦绑带，拔去瓶塞，醇厚的酒液倾倒入喉。 “哈~爽！” 女子仰头呼出一口酒气，敞开的宽阔衣领随着大幅度的仰头动作从肩头滑下，露出透着绯红的玉色肌肤。 葵杰语叹了口气，6区骑士公会出大岔子，八荒宗除开调集4区、8区骑士公会人手赶来外，还暗中召集在外游历的弟子。 骑士公会管骑士公会的事情，暂时针对袭击者，放在李十三身上的重心减少。 八荒宗内也一样，神秘袭击者破坏了重要的试验场，即将成形的上品实验体傀儡被毁，他们的调查的重心自然是神秘袭击者，留有一部分弟子追踪李十三。 “霜枝师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吵死了，破坏我好好的酒兴。” 霜枝的醉眼一翻，也不拉起滑落外臂的衣领，熟练塞回酒葫芦。 “你说李十三的气味断在这儿？” 葵杰语重复了一遍先前的结论，“对，要么提前预警，用上非常厉害的术式隔绝气味、气息再潜行离开，要么凭空消失的。” “真会开玩笑，他就不能飞起来吗？” 霜枝甩动双腿，将两脚的凉鞋踢掉，光溜溜的脚丫踩在身下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球形组成的不明物体上，乍看着形似轿车大小的黑葫芦。 八荒宗获取了关于李十三的大量情报，越看越匪夷所思。 年幼跟着父母频繁搬家，李十三的出身地不详，初中后在小地方芙蓉市生活。 父母是独立的化石研究员，在孩子上高中时放手去往热爱的化石事业，所谓的下落不明差不多这个意思。 情报到这，其实没什么特殊，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留守儿童，问题在于李十三的实力。 高中三年没展现出修行天赋，高考落榜后似乎进过第五禁区，第二年高考直接报了修行者科目，拿到90分的高分。 90分呀，相当于3星上下的实力了。 18岁的3星修行者，放八荒宗里能抓一大把，但李十三是莫名其妙亮出的实力。 八荒宗猜测应该是某个修行前辈暗中指点李十三，处于某种理由一直藏着掖着。 总不至于是在几个月内达到的3星水准，李十三早年接触过的大势力唯有追踪神秘魔物的顾家两兄妹，现在是家主兄妹。 顾家可没本事把错过修行黄金年龄的成年人在几个月内送上3星… 9区远汐市，八荒宗做实验时捣乱的修行者和李十三特征类似，原本只是让骑士公会深挖一下，没想到李十三背后真的存在些匪夷所思的情况。 葵杰语抬起头，天空阴郁。 “李十三应该不是飞走的…刚才我们这么多傀儡盯着天空，没发现飞行的修行者，而且就算飞起来，也应该有气息往高空延伸。” 远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随后是打斗响动，葵杰语皱起眉头， “有人攻击我的蜥蜴人傀儡。” 霜枝懒散地躺在黑色大葫芦顶上，“感觉不到强大的术式波动，你去看看情况吧。” 葵杰语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迈着步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百米开外的沙石滩涂，三人组成的猎人团正和蜥蜴人傀儡对峙。 其中一人小腿出现野兽撕咬的伤口，力道极为凶残，断裂的骨骼尖端斜斜刺出皮肉。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葵杰语两手空空，带着不太熟悉的6区语言问话。 对面的猎人气急败坏，语序有点混乱，“这是你的傀儡吗？你是控制傀儡的傀儡师？！” “怎么？” “你的傀儡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我们？！” 葵杰语看了一眼不断吐着信子的蜥蜴人，正常修行者圈中对于傀儡的认知属于灵器，和普通的刀枪剑戟一样，没人控制它就静静待在地上不动。 召唤兽才有动物本能，傀儡是完全没有意识的物件，这是常识范畴的理解。 但八荒宗的傀儡不太一样。 “几位，这事情没法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什么意思？” “把你们杀了，什么事情都会了结…” 不知何时，另外四只蜥蜴人傀儡无声无息聚拢而来，它们的速度极快，在周围草甸来回穿梭，发出骇人的沙沙声。 三位猎人急忙戒备，“你…你！明明是你出手伤人在先，居然还好意思下死手。” “怪只怪你们碰上不该碰的人。” 葵杰语十个指头的指甲微微泛起蓝色光芒，猎人们经验丰富，知道那是傀儡师操纵傀儡的术式痕迹。 只要想方设法切断傀儡师手指连接傀儡的灵素丝线，就能在战斗中占据极大顺风。 呼—— 一只蜥蜴人傀儡猛扑而来，猎人抽出手中砍刀领空劈斩，傀儡诡变的身子却在半空中扭转方向，躲过刀锋。 反倒是蜥蜴人傀儡趁着敌人攻击落空出现破绽，张开大口咬住小腿，身体猛然发力，甩动脖子和脑袋，将整条腿从躯干上撕下。 “啊！！” 惨叫爆发的同时，番茄酱犹如撞破的消防栓，猩红液体往外狂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手上没有傀儡丝线？！” 两人重伤，一人羸弱，很快被五只蜥蜴人傀儡撕扯的支离破碎。 葵杰语收住手，他手上亮起的特殊傀儡控制术式用不着丝线牵引，而是能直接给傀儡不健全的灵魂下达指令。 “喔哇…可真是一地狼藉。” 醉醺醺的女子嗓音传来，霜枝依旧坐在黑色球体身上，那东西根本不是黑葫芦，而是一只硕大的傀儡蜘蛛。 静止时傀儡蜘蛛收起8条腿，上下半身两个相连的球体让人误以为放了个黑色的葫芦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