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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领衔主演秘方     魂之泰斗txt下载     魂之泰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诡异冰花

    明智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莫名的忧伤。宇岢看着明智,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最多不过十七八岁,怎会遭到同门的追杀?真是世事难料!

    尽管如此,宇岢依然还能从明智发光的眼睛里还能看出坚韧不拔和顽强不息。

    “不提这些了。”

    明智扫去脸上的不悦,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抱拳,再道:“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在下明智,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宇岢挥了挥手,淡笑道:“什么恩不恩的,你叫我宇岢就行。若非有缘,昨夜咱俩岂能撞到一起,正所谓不撞不相识嘛!”

    明智笑道:“是啊!对了,宇岢大哥,昨夜见你匆忙离去,莫非有重要的事情,倘若用得着小弟,小弟一定赴汤蹈火。”

    明智话音未落,突然,自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他们跑不远,一定就在附近,赶紧搜。”

    宇岢和明智惊骇地互望了一眼,明智对他们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赶紧离开这。”

    宇岢刚起身,已有六道黑风极速袭来,转眼间,那六名黑衣人飞身而至,其中一个人道:“原来你们躲到了这?明智,本来我们只打算杀你一个人,没想到黄泉路上居然有人跟你做伴了,不要怪我们狠心,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兄弟们,上。”

    宇岢眉心一皱,沉声道:“可恶,既然他们阴魂不散,我们也只好破釜沉舟了。”

    就在六名黑衣人跃身而起的一刻,宇岢突然听到耳边闪过一串刷刷的声音,接着,突然出现了六道蓝冰色的寒光自宇岢身后极速划过,这一刻,宇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袭遍全身,就像置身于一个极寒的冰雪世界。

    寒光快如一闪,瞬间穿透了六名黑衣人的身体,只听“当当当”几声,六把暗器径直插进了黑衣人身后的树干里。

    六名黑衣人几乎同时倒地,宇岢立时向身后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去查看插在树干上的暗器时,结果却让宇岢骇然一惊,那暗器原来是尚未融化完的六朵冰花。

    宇岢看着冰花暗器,震撼不已,心中叹道:能让这小小的冰花在穿透人体之后又深深地插入树干而不被损坏,可想而知,此人的灵力有多么强大!

    宇岢看了明智一眼,问道:“你可曾注意到这暗器是何人所投?”

    明智也是诧异之至,摇头道:“我只是感觉身旁掠过一道寒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宇岢向快要融化殆尽的冰花摸去,他只是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股寒意便瞬间涌遍了全身,致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我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寒意,这种‘冷’仿佛可以凝冻一个人的灵魂――”

    明智莫名:“会是谁呢?”

    宇岢摇头:“不知道,无论他是谁,总之他救了我们。”

    宇岢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疑惑重重:他既然救了我们,却不露面,是不方便?还是别有居心?

    宇岢正这么想着,明智陡然大叫:“宇岢大哥,快看!”

    宇岢朝明智所指的方向望去,触目所及,令他惊骇得张大了口,直到他感觉喉咙发干,才不得不咽了一口口水,缓解了一下,才道:“老天!这是什么情况?”

    让宇岢惊异之至的是,他们脚下的草地正在迅速地冻结出晶莹的冰花,冰花不断向前延伸,宛如一条蜿蜒的小径,不知会同向什么地方。

    宇岢立时想到,这诡异冰花应该就是投掷冰花暗器之人所为,他道:“跟着这条冰花小径,看看它会延伸到什么地方。”

    两个人顺着冰花小径穿过密林,来到了一片乱石岗,再往前走,冰花小径突然不见了,宇岢四下寻望,心生疑惑:“这里乱石横生,道路崎岖,看似已无路可走了。”

    明智环望四周:“这里好像还是魂之谷的范围吧。”

    宇岢疑惑中略带同感,道:“应该是,但我能感觉到有淡淡的幽香隐隐飘来,这里应该离百花坳不远,去前面看看。”

    当他二人绕过一片乱石之后,宇岢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笑声,他心中诧异:好熟悉的声音。

    等跳上石台一看,宇岢骇然一惊:原来是他们――

    石台之下有一条不算平坦的大路,罗刹与其手下正押着杨振远和郭十一以及高升与小山途经此处,不料在这里遇见魔灵派的人。然而,在这两派之间还站着一个人,此人就是宇岢未能追上的虎王。

    看到这一幕,神思敏锐的宇岢立时想到,正是那条诡异的冰花小径将自己引到了这里,但是,那诡异的冰花到底出自何人只手?宇岢一时间却没有答案……

    这时,罗刹的声音再次传来:“虎王?没想到你也参与了此事?”

    虎王大笑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从这里遇到玉剑派和魔灵派的人,不过我今天在此的目的是要找那个人――”

    虎王说着,抬手指向杨振远。

    罗刹冷笑了一声,才道:“既然大家志同道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的目的想必也是那个箱子吧。”

    这时,魔灵派护法的吴成功从马上跳了下来,他的样貌着实把宇岢吓了一跳――此人青铜面,骨柴身,斗鸡眼,雷公嘴,他生性残暴,自负至极,面由心生,表里如一,由其是说话的声音,实在像极了鹦鹉,让人忍俊不禁。

    吴成功手里把玩着马鞭,冷眼道:“既然说到那个箱子,恐怕振远镖局的人也无法否认应该归我们无心山庄所有。”

    吴成功指着杨振远再道:“你们镖局答应过我们,按时把箱子送到,结果只派几个人送来一些没用的东西,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时,郭十一身上的药性全然退去,意识也慢慢恢复,尽管如此,他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然而此刻的杨振远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杨振远面对魔之窟三大门派的护法吓得瑟瑟发抖,不知如何以对,他乌溜溜的眼珠左右晃动着,半天才发出声音,他结巴地道:“这,这事,你你你得问,问郭,郭十一……”

    罗刹笑道:“杨镖头,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舌头就捋不直了?”

    杨振远正要再次开口,虎王便抢言道:“既然你语无伦次,我来替你说――”

    虎王说着,突然陡然爆出战魂灵力,周身灵光一闪,转眼间幻身来到杨振远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看情形你已经把箱子许给了他们,若不是我手下的探子暗中跟踪你,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你表面上答应了魔灵派,却又和玉剑派勾结在一起,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脚踏三只船,把我也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此出尔反尔,我岂能留你?”

    杨振远的脖子被虎王紧紧地箍着,莫说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是难上加难,此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眼珠不断地往上翻,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宇岢心中一惊:糟糕,如果杨振远死,战魂水晶就难以找到了……

    宇岢正要冲出去,这时,已经恢复过来的郭十一见此情形,陡然大声喝道:“住手,放开杨镖头!”

    虎王瞪视着郭十一,冷言道:“就凭你?”

    宇岢听到这,终于明白虎王为何要血染镖局了,想想那些无辜丧命的人真是可怜,说到底,终究被杨振远连累了。不过,幸好郭十一和他那几个兄弟当时不在镖局……

    郭十一爆出的战魂灵力震断了束缚在身的绳索,挥出身后的宝刀,宝刀奇光异闪,刀背上悬挂着一对玉质的貔貅,貔貅碰撞在一起发出穿透了极强的声波,让众人不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虎王和吴成功还有罗刹听到这声波骇然一惊,三个人异口同声道:“貔貅光刀!”

    “貔貅光刀?” 躲在石台之上的宇岢也是惊异至极,他突然想起小山那晚在树林里的描述……

    虎王松了松手,杨振远这才喘过气来,他直视这郭十一问道:“既然你有貔貅光刀,那么天灵道人是你什么人?”

    郭十一紧握貔貅光刀,警惕十足地瞪着虎王,他能感觉到,虎王的战魂灵力是在场的人里最强的,所以他丝毫不敢懈怠:“正是家师。”

    虎王“啊”了一声,立时怒火中烧,愤然吼道:“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见此情形,宇岢一惊:“现在郭十一可谓是三面受敌,我得去帮他。”

    明智开口:“大哥,你不放先静观其变,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制造冰花的人是否在这附近,不如先看看再说。”

    宇岢没有做声,只是俯下身子,注视这下面的一切动向。

    虎王将愤然起身,并将手中的杨振远抛了出去,辗转腾挪间来到了郭十一的面前,郭十一反应敏捷,向后空翻一跃,与虎王拉开了距离。

    虎王在攻击郭十一的同时,脑海中浮现出多年以前曾被天灵道人封禁在太极池内的情形。虽然时隔千年,但此仇此恨如狂燃的烈焰,在他心底始终不灭。如今见到貔貅光刀,心中的恨意更如火上浇油,让仇恨之火更加爆燃……

    虎王与郭十一拼杀过招已不下十数回合,虽然他招招致命,却未能伤及对方的要害,他不想与郭十一纠缠太久,因为沉积在他心底的仇恨已经不允许让郭十一再多活一秒钟――

    这时,虎王猛然爆出了全部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全身上下金光闪烁,气势之强如猛虎下山,似洪水泛滥,他挥起狼牙阔斧,随着散出的金光幻化出一道虚幻的斧影,斧影如梦似幻,极速旋转着向四周散开,将郭十一团团围住,当斧影旋转的速度达到极致时,刹那间,无数斧影一并向郭十一狂砍而去,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郭十一临危不惧,他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然而,虎王早已在他的上方守株待兔。当郭十一挥刀而来,虎王幻身一闪,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挥起狼牙阔斧猛然向他砍了下去。

    这时,郭十一也感觉了背后袭来的强大灵力,他立时扬起双臂,将貔貅光刀挡在了身后,刹那间,阔斧猛烈地砍在貔貅光刀上,乓的一声,发出尖锐的碰击声,那一刻,碰击出的光晕向四周散开,瞬间将周围的乱石震成了碎末,可见虎王的力道之猛,仇恨之深――

    郭十一在接招的同时,双臂的骨骼发出咔嚓的响声,虽未断裂,但也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只听他一声痛叫,随即被击飞出去。

    宇岢见此情形,立时飞身而出,在空中一把将郭十一接住,然而,虎王这一击势如山崩地裂,威力无穷。宇岢在空中强力扭转身躯,试图借力腾向高空,奈何力量不够,两人最终落在了一片碎石之上。

    罗刹地瞪着宇岢,愕然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虎王更是骇然不已,他一眼就认出了宇岢,诧异地道:“居然是你?你竟然没死!”

    吴成功也莫名其妙,暗声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玉剑派弟子凑到罗刹身边问道:“护法,我们要不要动手?”

    罗刹道:“你速去通知掌门,让其她人看住杨振远和那两个人。”

    宇岢扶起郭十一,又瞪向虎王,腾在空中的虎王抬起手臂,只见他的掌心中爆闪出一团紫色气旋,气旋好似漩涡,瞬间将石台之上的明智吸了过去。

    虎王掐住明智的脖子,厉声道:“别以为藏在石台之上我就看不到你。” 说着,他又望向宇岢和郭十一,怒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来投,今天我就送你们一并归西……”

第17章 背水一战

    宇岢疾声喊道:“虎王,放开他。”

    虎王瞪着宇岢,道:“放了他?可以,只要交出你的项上人头。”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宇岢怒道。

    虎王阴沉而自负地道:“我们魔之窟的人想要杀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个时候,吴成功与罗刹不约而同地互望了一眼,罗刹首先道:“虎王的这句话倒是让我很欣赏!”

    吴成功阴笑了几声,接言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何过节,但是杀人这种游戏,我是不会错过的。”

    宇岢闷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狼狈为奸四个字形容你们再合适不过了。”

    郭十一在宇岢耳边低声道:“宇岢兄弟,待会一有机会,拜托你带上我那两个兄弟先逃。”

    宇岢心中明朗,以他二人之力的确不是虎王等人的对手,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怎能弃朋友而去?

    宇岢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道:“郭大哥说哪里话,你我已经是生死之交,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大家就同生共死吧!”

    虽然宇岢和郭十一只是耳边低语,但还是被战魂灵力高出他们很多的虎王听到了,他吼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虎王话音未落,便将明智甩到一边,挥起狼牙阔斧向宇岢飞身而来。

    宇岢瞬间爆出不足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双目红光,武动双臂使出滔天揽月,双手间凝聚的能量幻化成被烈焰包裹的光球,紧接着,他回身一转,光球一分为二,随即疾声喊道:“看我的烈焰光球!”宇岢话音未落,伴着周身的灵光猛然将光球抛向虎王。

    虎王面对极速飞来的光球非但不闪不避,反而笑道:“雕虫小技。”

    说着,他将狼牙阔斧横空一斩,划出一道紫光,紫光如圆月弯刀将宇岢抛出的两颗烈焰光球骤然击碎。

    宇岢惊骇之际,虎王已经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虎王正要再次出招,郭十一也已经移形换影,横在了他们中间,扬手挥刀向虎王砍去。

    虎王竖起斧把截身一挡,刹那间与郭十一拼起了灵力,光刀与阔斧在两人灵力的对抗下奇光异闪。宇岢趁此机会使出神龙摆尾,奋力向虎王的腹部猛烈踢去。

    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宇岢的神龙摆尾爆闪出一道利如刀刃的白光。虎王单脚一跺,爆出更强的灵力,瞬间将郭十一震了出去,同时他向后弯腰而下,虽然躲开了宇岢的神龙摆尾,但是那道白光掠过之际已然割开了虎王腹部的衣带。

    虎王见此情形,怒声道:“臭小子,没想到你已今非昔比!”

    宇岢冷眼道:“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虎王腾空而起,悬浮在空中道:“很好,老子今天就好好跟你玩玩。”

    虎王说罢,单手握住斧把的一端,用力一甩,狼牙阔斧瞬间幻化成一条长满尖刺的皮鞭。宇岢见此情形,脑海中突然闪过在断魂谷底的石壁中那个神秘声音说的四句话:战魂灵力,无处不在,凝神聚气,五行相随……

    这四句话虽然萦绕在宇岢的耳畔,但在这危机关头,一时间实在难以参透其中奥秘。

    就在这时,虎王的皮鞭已如黑色的闪电力袭而来。

    转瞬间,皮鞭已经近在咫尺,宇岢凭着尚未消散的灵力飞身跳到一块凸起的石柱上,勉强躲开了虎王的攻击。然而,这条带有棘刺的皮鞭并非等闲之物,就在宇岢躲开的一刹那,皮鞭似有生命一般,顿时分出三条叉,每条叉又以极快的速度无限延伸,以不同的角度去追击宇岢。

    宇岢见此情形,一时间除了飞身闪躲,别无他法。然而皮鞭如影随形,不给宇岢半点喘息的机会。宇岢在乱石间辗转腾挪,尽管留下无数道残影仍是难以摆脱皮鞭的追击。面对如此快速的进攻,他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皮鞭竟有如此惊人的速度!

    与此同时,罗刹已飞身而起,与郭十一拼杀起来。此刻,杨振远想趁机溜走,却被吴成功拦了下来。

    吴成功阴笑着道:“想走?可以,把箱子的事说清楚再走,否则……”

    杨振远吓得躬身行礼,不断地求饶:“我说,我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虎王在和宇岢对抗的同时听到了杨振远的话,他陡然回过头来大声喊道:“杨振远,你要是说出来,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杨振远听到虎王的恐吓,立时三缄其口。但是,吴成功却不管那一套,他一把薅住杨振远的衣领厉声道:“不想死,赶紧说。”

    罗刹躲过郭十一的攻击,空翻一跃来到杨振远身边,将利剑横在他的颈前,怒声道:“快说,否则让你血溅当场。”

    杨振远看着罗刹的利刃欲言又止,郭十一一冲而上却被吴成功拦截下来,他阴笑道:“姓郭的,我陪你玩玩。”

    说罢,吴成功抓起杨振远朝着自己门人的方向抛了过去。罗刹也对自己的门人疾声喊道:“快上,不能让杨振远落到魔灵派的手里。”

    玉剑派的弟子和魔灵派的弟子为了争夺杨振远混战成一团,场面一度沸腾起来。

    与此同时,明智趁机解开了高升和小山身上的绳子,明智道:“咱们得想办法帮助宇岢他们。”

    高升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道:“可是我们只有不到十级的战魂灵力。”

    明智吐了一口气:“那就见机行事吧,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虎王向杨振远喊话的一刻,皮鞭追击的速度才稍有缓慢之意,宇岢这才趁机喘了一口气。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罗刹的利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后背。

    “宇大哥,小心身后……”

    明智见势不妙,一个飞扑,挡在了宇岢身后,就在这时,郭十一回身一转,抛出貔貅光刀将罗刹的利剑挡了下来,尽管如此,剑刃仍然划破了明智的手腕,宇岢疾声喊道:“明智……”

    就在这时,再次追击而来的皮鞭“刷”的一声,缠绕住宇岢的脖子,皮鞭上的棘刺瞬间扎进了他的皮肤,鲜血直流。

    宇岢抓住缠绕在脖子上的皮鞭奋力撕扯,奈何皮鞭越缠越紧,随着他体力的下降,爆发出来的战魂灵力也在急剧削弱。负伤的明智与高升和小山根本不是罗刹的对手。郭十一见此情形立时翻身而至,奈何吴成功如影随形,始终不给郭十一脱身的机会。

    此刻,宇岢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只见他脸色发青,眼前一片昏暗,意识中出现了一片幻觉,仿佛自己又到了那个梦中……

    不知何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不错,那正是鬼婆狂浪一般的叫声。接着,在宇岢迷离的视线中出现了三个人,当那叫声越来越近时,他终于能够确定来者是谁――

    转眼间,一大片五彩缤纷的花瓣漫天而来。接着,一道绿光如箭一般射断了虎王的皮鞭,宇岢这才喘过气来。

    虎王回身一看,怒声道:“玫瑰?可恶……”

    宇岢向高处望去,果然是他们!玫瑰和狂妪智叟一并飞身而来,鬼婆大声吼道:“谁敢欺负宇岢,老娘要了他的命!”

    罗刹仰头一看,冷笑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虎王看到狂妪智叟,触目惊心,他心中暗想:这两个老东西怎么还活着?难道一千年前他们没有跌落断魂谷?

    狂妪智叟落在石台上,瞪着虎王,异口同声道:“虎王,今天你要为一千年前的所作所为做个交代。”

    虎王瞪着狂妪智叟,心中暗道:一个玫瑰尚且难以对付,再加上这两个老东西,恐怕……

    想到这,虎王心生怯意,他冲着吴成功与罗刹喊道:“现在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问题了,你们都是魔之窟的人,我们总不能败在外人的手里――”

    罗刹冷笑道:“虎王,莫非你怕了?”

    虎王心中的确承认自己不是狂妪智叟的对手,但是他嘴上却毫不示弱:“怕?我虎王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其实狂妪智叟面对虎王也是心里发怵,因为此时的他们比之以前可以说是云泥之别,现在就算他们的战魂灵力合在一起也不是虎王的对手。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必须要虚张声势。

    然而,世事百态,不怕看破就怕说破,罗刹大声笑道:“那两个老东西现在形同废人,他们的战魂灵力已经大不如前。”

    虎王一听,突然想到一千年的情形,他愕然道:“难道他们所中的千年魔咒还没有解除?”

第18章 宇岢爆出惊人的灵力

    玫瑰浮在空中,向狂妪智叟喊道:“虎王就交给我,你们去对付其他人。”

    虎王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此时,重获希望的宇岢再次斗志爆棚,他与玫瑰互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飞身一转,爆出战魂灵力――

    只见宇岢和玫瑰的身上红光爆闪,宛如闪烁的霓虹,绚烂夺目,不同的是,玫瑰散出的是玫瑰茜红,而宇岢散出的是烈火燃红,两种不同的红色交织在一起好似浴火的金乌,即将燃烧一切……

    这一刻,虎王斜睨了罗刹与吴成功一眼,心中明了,这两个人绝不会真心帮助自己对付玫瑰与狂妪智叟,如此一来,他只能集中力量攻击灵力偏弱的宇岢。因为他并不相信罗刹的话,已经时隔千年,狂妪智叟所中的千年魔咒应该早已解禁,否则他们又怎会从断魂谷逃出生天?

    想到这,虎王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笑意,他怒视着宇岢,宇岢也紧盯着虎王,两人四目对峙,目光中迸射出的火花再次将这场战斗升华到新的**――

    宇岢全然不在乎之前的伤痛,他震天一吼,伴着全身的烈焰红光如振翅的火鸟,向虎王冲去,虎王冷目之中倒映出飞来的“火鸟”,他立时狂甩皮鞭,猛然朝自己和宇岢之间的碎石抽下去,鞭声如雷,碎石飞溅,虎王和宇岢之间的地面瞬间被皮鞭劈成了两截。

    宇岢见此情形,顿时腾向高空。那一刻,虎王陡然爆出瞬间转移,就在他的残影尚未消散之际,其真身早已追了上去,刹那间,幻身在宇岢的背后。

    然而,让虎王出乎意料的是,玫瑰已然洞悉了他的意图,早已在须臾之间出现在他的身后……

    玫瑰随口说了一句:“曾经你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宇岢击到悬崖之下,如今可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我的阴阳花瓣雨!”

    与此同时,宇岢也在空中爆出烈焰光球。然而,虎王只是阴笑了一下,他庞大的身躯陡然灵光一闪,瞬间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躲了开去。

    由于虎王的瞬间幻身出乎宇岢和玫瑰的意料,致使烈焰光球与阴阳花瓣雨正面对击在了一起,但是,宇岢和玫瑰的战魂灵力有云泥之别,导致宇岢被阴阳花瓣强大的威力一下子震飞出去。与此同时,虎王在被震飞的宇岢身后又合二为一,幻身而出,他伸出两只如铁钳般的大手猛然将宇岢牢牢抓住,自负地笑道:“没想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看到底谁才是黄雀,谁又是待宰的螳螂!”

    玫瑰惊叹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招!”

    狂妪智叟甩开罗刹的纠缠,一并望向宇岢,鬼婆疾声喊道:“老头子,我们去救宇岢……”

    鬼公忙道:“以我们现在的战魂灵力,去了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鬼婆用拐杖在鬼公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气急败坏地道:“没出息的老东西,就算拼了老命,我们也要救宇岢,你忘了是谁让你我重见天日的?何况虎王也是我们的头号大仇人。”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鬼公捂着脑壳正视着鬼婆道。

    宇岢被虎王的铁钳巨手紧紧地箍着,玫瑰和狂妪智叟正要冲向虎王,吴成功一掌击中郭十一的右肩,随即飞身一跃和迎面而来罗刹一并出现在虎王的身前,挡住了玫瑰与狂妪智叟,虎王笑道:“这才有点‘本是同根生’的意思――”

    玫瑰指着虎王,道:“虎王,有本事你我单打独斗,恃强凌弱,你枉有‘虎王’之名。”

    鬼婆大声喝道:“少跟他废话,我们一起上吧。”

    狂妪智叟陡然爆出战魂灵力,一股绿色气流自鬼婆的拐杖中奔涌而出,全身幻散出枫叶红光。

    鬼婆挥起拐杖,体内散出玄天灵气,灵气凝聚成一棵巨大的枫树呈现在众人面前,枫树上,枫叶灵光一闪,幻化成无数锋利的飞镖,在飞镖射出去的一刹那,鬼婆那闪着灵光的拐杖如指挥棒一般,操控着飞镖的走向,无数飞镖好似天女散花,向虎王疯狂扫射。

    与此同时,鬼公武动出灰色气旋,气旋中夹杂着雷暴,凝聚成强劲的旋风龙卷,一并击向虎王,虎王面对狂妪智叟仍有三分忌惮,他触目一惊,挟持这宇岢向后退去,但是鬼婆操控的飞镖早已绕到他的身后,目的就是不伤害到宇岢。在狂妪智叟发动进攻的一刻,玫瑰以一敌二,已经与罗刹和无成功战成一团。

    虎王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立时将宇岢狠狠地甩了出去,顿时以幻身之术化作一串残影,遁空而去,转瞬间腾向高空。

    这时鬼公的旋风龙卷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高空将虎王压制下来,虎王抽身一闪,勉强躲过了旋风龙卷。

    就在宇岢被甩出去的一瞬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四句话:战魂灵力,无处不在,凝神聚气,五行相随……

    当宇岢重重地摔在乱石堆中,那四句话已经在他的思绪里,意识中,身体内凝聚成一种潜在的能量,蓄势待发,与此同时,他脖颈上蓝玉珠链奇光异闪,蓝光与凝聚的能量正在激发出蕴藏在他体内的巨大灵力。

    他虽然摔得很重,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但他的意识却格外清醒,心里仍在不断地念着那几句话,直到从他嘴里响亮地吐出了一个“土”字,他的双手也在同一时间鬼使神差地紧紧抓住了一把尘土,手中的尘土顿时化作一股强劲的气旋涌入他的体内,这时,他体内蕴含的灵力终于被激发出来,只见他的体表闪现出千万道极耀眼的土黄色的光芒,这光芒之强烈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捂住眼睛,震惊之至,骇然驻足在那。

    一时间,很多人纷纷惊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光是从哪来的?”

    “……”

    就在所有人都被宇岢体**出的强光震撼得无法动弹时,宇岢周围的巨型石块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纷纷爆散开来,飞溅的石块好似山崩地裂,激荡到空中,又落向四面八方,所有人不得不慌忙闪躲。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喊了一声:“是宇岢爆出的战魂灵力!”

    喊话的人自然就是鬼婆,虽然她性格暴躁,时常带着邪魅,但此时此刻,她是发自真心的为宇岢高兴。

    宇岢一跃而起,身后跟着一串土黄色的幻影,幻影如影随形,好似跟着一排军队,紧随着宇岢的脚步,这情形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虎王愕然地瞪着宇岢,只是张大了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罗刹见此情形也陷入恐慌的漩涡中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吴成功眨着那双斗鸡眼,不可一世地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的黑风掌……”

    吴成功说着,跃身而起,双手在胸前摆动着,掌间幻化出一团黑风,那团黑风中隐约闪现出一道道绿色的电流,样子极其诡异。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虎王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暗自骂道:“吴成功这只‘死鸟’,简直就是去找死――”

    宇岢浮在空中,周身光芒闪烁,面对极速飞来的吴成功,毫不躲闪,眨眼之间吴成功的黑风掌从宇岢的身体一穿而过。

    这一刻,吴成功陡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能变得多厉害,原来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就在吴成功的黑风掌穿透宇岢身体的一刹那,狂妪智叟和玫瑰以及郭十一还有明智等人见此情形都骇然之至,有的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有的想冲上去制止却意识到己经来不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宇岢必死无疑之际,虎王的脸上虽然拂过一丝阴笑,但心中愕然暗道:他,就这么死了吗?

    吴成功话音刚落,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吴成功的黑风掌穿透宇岢身体的一刹那,宇岢的身体突然扭曲成一个形似空气对流的立体的影像,影像好似浮在空中的水波,奇妙至极。

    然而,真正的宇岢早已在须臾之间一分为三,其中一个宇岢在虎王毫未察觉的情形下用手箍住了他的脖子;第二个宇岢亦在弹指挥间夺下了罗刹的长剑并指向她的喉咙;最后一个宇岢闪现在吴成功的身后,正在集聚能量蓄势待发,这一切皆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那个时候,他们三人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见此情形,狂妪智叟拍手叫好,鬼婆叫道:“宇岢,你太帅了!”

    玫瑰惊叹道:“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强的灵力!”

    郭十一和明智也为宇岢投以佩服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道威力极强的剑气不知从何处突然射来,这道剑气的威力之强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剑气卷集着狂风与碎石猛烈地击在三个宇岢中间的地面上,当场形成了巨大的爆炸,让整个山谷摇晃起来……

    这次爆炸与刚才宇岢爆出战魂灵力时的爆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爆炸让所有人再次陷入一片恐慌,与此同时,一分为三的宇岢也在那强大剑气的震慑下恢复成三位一体,立时躲避开去。

    得以解脱的虎王与罗刹还有吴成功这才翻身躲开,当爆炸的硝烟散去,众人才发现,高处的石台上出现了一个人……

第19章 杨振远,未能说出的秘密

    罗刹惊喜地喊道:“掌门!”

    狂妪智叟见到来人,骇然一惊,异口同声道:“玉面冷姬?”

    不错,爆燃灵光剑气而来的正是玉剑派的掌门――玉面冷姬。

    玉面冷姬人如其名,肌肤似玉,发如碧丝,眉黛青颦,目若秋波,玲珑巧鼻之下的烈焰红唇分外妖娆,婀娜蛇舞的身躯披着翠玉纱衣,白璧晨瑜。虽然她有倾国倾城的貌,却包藏着一颗阴险毒辣的心……

    玉面冷姬二话不说,立时向宇岢飞身而来,与此同时,她双手旋转,舞动出一团银色气旋,气旋瞬间幻化成一把半透明的玉色宝剑。

    由于这把剑是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由一团气旋形成,所以可以任由持剑者的意识随意变化。

    宇岢见玉面冷姬来势汹汹,他再次爆出“土”的战魂灵力,随着他震天一吼,顿时地动山摇,令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陷入震惊的“深渊”……

    这个时候,玉面冷姬已经近在咫尺,宇岢立时向后空翻,随即双手闪现土色灵光,向上一挥,只见在他原来所站的位置上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土墙。

    玉面冷姬见此情形,骇然一惊,眼看手中的玉剑就要刺在土墙之上,她立时收剑回身,然而,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在她的身后与两侧也出现了同样的土墙。

    一时间,四面土墙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围困其中。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玉面冷姬见势不妙,立时飞身而起,但是,四面土墙随着她飞升的高度也在不断地升高。从高空鸟瞰四面土墙好似一口巨大的深井,任凭玉面冷姬如何飞升,却永远无法到达“井口”。

    与此同时,宇岢爆发的战魂灵力仍在持续,转瞬间,他元神出窍,悬浮在井口之上,元神中散射出更强烈的土色光芒,周围的一切尽被笼罩在黄光之中。

    这时,元神凌空旋转,自元神中坠下无数石块猛烈地砸向玉面冷姬。

    石块越来越多,如倾盆大雨,将四面土墙形成的深井瞬息填满,元神这才回归到宇岢的本体。

    宇岢瞬间爆出强大的战魂灵力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在元神回归本体的一刻差点昏厥过去,距离他最近的郭十一飞身抢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道:“宇岢,坚持住。”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早已被宇岢爆出的战魂灵力震惊得无以复加,就连虎王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口,喉咙中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

    鬼婆惊异地叹道:“这小子居然能爆出这么强大的灵力!”

    玫瑰慢慢地落在地面上,暗自惊叹:“没想到他的变化这么大!”

    吴成功歪着脑袋,双目发直,一时间,嘴里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就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

    明智和其他人无不惊叹:“好厉害!”

    罗刹触目惊心,眼看自己的掌门被深埋在土井之中,自己却手足无措,她慢慢地侧过头去看了宇岢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

    体力透支的宇岢在郭十一的搀扶下没有倒下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此强大的战魂灵力只是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偶然爆发出来的,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根本不是玉面冷姬的对手……

    就在宇岢这样想的时候,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玉面冷姬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天炸响,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巨大的土墙瞬间分崩离析,石块滚落,尘土飞扬,场面一片混乱。

    在这片混乱中,传出一阵摄人心魄的狂笑声,这笑声比之鬼婆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狂暴的笑声,一道绿光箭一般的自废觑没射了出来,接着,只见玉面冷姬一飞冲天,等到尘埃落定,她又慢慢地落在了一块石台上,那副暴怒的神态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宇岢见玉面冷姬毫发无伤,惊骇道:“怎,怎么可能?”

    虎王瞪大了眼睛,惊叹道:“不愧是玉剑派的掌门,我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玉面冷姬的怒火已经燃到了极点,刹那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宇岢面前,凶狠地抓住他的脖子向高空冲去。

    玉面冷姬的这套动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搀扶着宇岢的郭十一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从他的手中将宇岢抢去。

    鬼公望着上空,惊呼道:“好惊人的瞬间转移!”

    鬼婆敲了鬼公一下,怒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惊叹,快去救宇岢。”

    就在狂妪智叟一冲而上之际,腾在百丈高空的玉面冷姬已将无力反抗的宇岢朝地面猛然摔了下去。

    此时的宇岢好似燃着烈火的陨石正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地面。

    飞速下坠的宇岢和腾飞向上的狂妪智叟在空中擦肩而过,狂妪智叟骇然一惊,又立时向下俯冲,试图在空中接住宇岢,怎料玉面冷姬的力道之猛,宇岢下坠的速度之快,让狂妪智叟也望尘莫及。

    玫瑰与郭十一也一并冲了上去,此刻,玉面冷姬陡然瞬间转移出现在玫瑰与郭十一的面前,爆出灵光剑气,玫瑰反应灵敏,立时闪身躲开,郭十一挥出貔貅光刀挡住了玉面冷姬的灵光剑气,由于灵光剑气力道刚猛,致使郭十一跌落地面踉跄倒地。

    鬼公立时甩出眉须试图缠绕住下坠的宇岢,不料玉面冷姬的剑气已然袭了过来,将鬼公迎面痛击。鬼婆斗转拐杖,勉强挡住了另一道剑气,虽未受伤,却被震出数丈之远,彻底失去了接住宇岢的机会。

    转眼间,只听扑通一声,宇岢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随着惯性的反弹,最终落到土墙坍塌后的石块旁。

    无法动弹的宇岢口里不断地涌出鲜血,玉面冷姬随即而来,一脚踩住宇岢的脖子,瞪着他,自负道:“我还真高看了你这个臭小子。看来,你的战魂灵力也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

    玉面冷姬说着,伸出魔爪欲将取其性命,就在她的魔爪即将碰到宇岢身体的一刹那,宇岢脖颈上的蓝玉珠链奇光异闪,令玉面冷姬骇然一惊:什么?这小子居然有蓝玉珠链?

    玉面冷姬愕然之际,玫瑰陡然冲了过来,在战魂灵力的催动下爆出了阴阳花瓣雨,只见玫瑰的掌心中喷出无数色彩斑斓的花瓣,花瓣灵光一闪,幻化成无数飞刀,射向玉面冷姬。

    “找死!”

    玉面冷姬瞪了玫瑰一眼,踩住宇岢的脖子毫不躲闪,她单手翻转使出灵光剑气朝玫瑰的阴阳花瓣雨迎面袭来。

    阴阳花瓣雨和灵光剑气瞬间碰击在一起,二人以灵力对抗,各自的绝招在不断的输出,碰击出滚滚声浪,暴散出大片的彩虹光晕,让这片乱石谷再度激荡起来……

    在一段灵力的对抗之后,玫瑰的战魂灵力虽然还在不断的输出,但已有力不从心之感。然而,玉面冷姬却神态自若,面不改色,掌心里的灵光剑气仍如洪流一般,滚滚而来。

    玫瑰心中暗想:这番灵力若再对抗下去,自己定然会被她的剑气重伤。

    玉面冷姬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心中自言:这朵“小花”的灵力蛮厉害的,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跟她耗下去……

    想到这,玉面冷姬的掌心用力一推,爆出了更强烈的剑气,玫瑰自知已招架不住,立时将阴阳花瓣雨幻化成花瓣盾牌,奈何灵光剑气劲力刚猛,只听乓乓两声,花瓣盾牌破碎支离,但是,灵光剑气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如激光镭射一般的剑气瞬间穿透了玫瑰的胸膛……

    “玫瑰……”

    狂妪智叟惊叫着,郭十一等人骇然地瞪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

    玫瑰被剑气刺穿胸膛的一幕让宇岢五内俱焚,他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罗刹飞身一跃,来到玉面冷姬面前,她看了宇岢一眼,心中浮起一丝波兰,但是这种“波兰”很快就消失了。她拱手道:“掌门,看情形,那个箱子应该还在杨振远手里,即便不在,至少他应该知道箱子的下落。”

    玉面冷姬将众人扫视了一遍才,最后看着吴成功慢条斯理地道:“原来你这只歪瓜裂枣也在啊,你们魔灵派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

    吴成功斜睨着玉面冷姬,自知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在言语上收敛了很多,他只是闷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才道:“虽然你我同属于魔之窟的人,毕竟门派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们魔灵派只想找杨振远讨个说法,跟你无关。”

    玉面冷姬淡笑了一下道:“你可知道,杨振远只听命于我们玉剑派……”

    玉面冷姬话未说完,虎王陡然开口:“是吗?那要让杨振远自己说才行。”

    玉面冷姬瞥了虎王一眼,又道:“虎王,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只见她脸色一沉,单手翻转,手中凝聚出一团银色气旋,冲着三丈开外的杨振远使出银鹤勾魂,刹那间,被魔灵派弟子押解着的杨振远斗转星移般被吸了过来,就在众人触目惊心之际,玉面冷姬已经掐住了杨振远的喉咙,厉声道:“说,你到底听命于谁?”

    杨振远被玉面冷姬掐着,吓得魂飞魄散。这时,虎王疾声喊道:“杨振远,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玉面冷姬的手指微微一颤,吓得杨振远立时尿了裤子。他不断地喘息着,勉强的发出声音:“我,我,我听从玉剑派的,差遣……”

    玉面冷姬大声笑了几声,怒声道:“你要早这么说,何至于尿裤子。快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玉面冷姬问的这一句同样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所以当她此语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杨振远。

    杨振远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心中暗想:完了,我杨振远聪明一世,没想到却玩火**……

    杨振远强忍着疼痛,勉强地咽了一口口水才慢声道:“我并没有看到过箱子里面的东西……”

    杨振远在这样说的同时,鬼公也在鬼婆耳边低声道:“老婆子,你注意到了吗?有一个战魂灵力很强的人就藏在附近。”

    鬼婆点头,低声道:“不是一个,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寒气逼人,就隐藏在我们右后方,另一个……就深不可测了,我只能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察觉不出他的战魂灵力有多强。”

    鬼公又言:“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杨振远说完,玉面冷姬瞪着他,愤然大怒:“跟我耍心眼儿,活腻了?”

    玉面冷姬手指再度用力,杨振远立时感到针扎一般的疼痛,他疾声道:“我说,我说,箱子里有一本玄天纲记和一颗战魂水晶,我就知道这些,但是箱子不在我的手里,真的不在啊,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了,姑奶奶!”

    当杨振远一股脑儿的说出箱子里面的东西时,最为震惊的就是深受重伤的宇岢和明智了。宇岢被玉面冷姬踩在脚下虽然痛苦之至却也心中一亮,他勉强地道:“战魂水晶,我的战魂水晶,居然在那个箱子里。”

    玉面冷姬瞪了宇岢一眼,笑道:“你说什么?你说是你的战魂水晶?你是在说笑话吧?普天之下谁不想得到战魂水晶?”

    与此同时,明智也露出惊骇之色,他在心里不可思议地道:玄天纲记居然……在他手里……

    杨振远的话不禁让宇岢和明智诧异,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玉面冷姬瞪着杨振远,不可思议地道:“原来真有一块战魂水晶流落在这个世上!”

    虎王愕然之至地看着杨振远,厉声道:“杨振远,你,你居然骗我?你不是说箱子里是金龙教的藏宝图吗?”

    吴成功瞪着那双让人忍俊不禁的眼睛,惊叹道:“战魂水晶!居然真的有战魂水晶!”

    玉面冷姬瞪着杨振远,又问:“你会不知道?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三岁小孩子?”

    虎王嘲讽道:“玉面冷姬,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像个小孩子?”

    玉面冷姬瞪向虎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虎王侧过身去,又言:“你想一想,就算他知道,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玉面冷姬单手掐腰,将众人扫视了一遍道:“你在教训我?”

    虎王大笑道:“你是一派掌门,这一点无需我来提醒,但是,此事要是让四大护法和摩羯大帝知道了,我想……”

    玉面冷姬手一挥,阻止虎王继续说下去,她道:“你在威胁我?”

    “罗刹,看住宇岢。”

    玉面冷姬说完,抓起杨振远飞身而起,冲向高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箱子的秘密,所以她要在空中逼迫杨振远说出箱子的下落。虎王和吴成功自然也不愿错失良机,两人一跺脚也追了上去。

    玉面冷姬在空中怒声问道:“说,箱子到底在哪?”

    这个时候,虎王和吴成功已经追了上来,心灰意冷的杨振远开口道:“我说,箱子就在……就在……”

    就在杨振远欲将箱子的秘密脱口而出之际,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时,突然自玉面冷姬的身后闪过一道黑影,速度之快让他们猝不及防,等到玉面冷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提着的已是一具尸体了……

    吴成功愕然道:“你把杀了?他还没有说出箱子的下落。”

    玉面冷姬瞪了吴成功一眼:“我杀了杨振远?你胡说八道什么?”

    虎王惊骇地道:“是那道黑影,是那道黑影把杨振远杀了,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玉面冷姬和虎王还有吴成功悬浮在空中被掠过的黑影震惊得无以复加之际,地面上也发生了一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那时,自狂妪智叟的右后方突然闪过一道蓝光。接着,地面上的一切被瞬间冰封。

    等到玉面冷姬和虎王还有吴成功落到地面上,宇岢和狂妪智叟还有玫瑰以及郭十一等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玉剑派和魔灵派的弟子被冻成了冰雕。

    玉面冷姬将杨振远的尸体抛到一边,眼见竹篮打水一场空,愤怒的程度已达到了顶峰,她看着已经冻成冰雕的罗刹,怒声道:“连一个废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说完,她单掌一挥,猛然将罗刹的头劈了下来。

    吴成功鼓掌笑道:“不愧是玉面冷姬,真是人如其名,对自己的手下竟也如此辣手无情!”

    玉面冷姬瞪着虎王和吴成功,斥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在杨振远的尸体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第20章 寒冰的条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宇岢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的有了意识。狂妪智叟正一前一后,用灵力在为他疗伤。

    鬼婆手持那朵永不凋零的海棠,正用她的玄天灵力催化海棠中的花粉不断输入到宇岢的体内,等到宇岢的意识完全恢复,身上的伤痛也已愈合了七八成,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战魂灵力稍有增强。

    鬼公看着宇岢感叹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爆出那么强大的战魂灵力!尽管你现在只有五十级的战魂灵力,但是你体内的潜质却不可估量。”

    当宇岢发现他们竟然坐在一大块冰上时,不禁骇然一惊,冰块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移动着,让人诧异之至。

    宇岢望向身边昏迷未醒的玫瑰,心痛不已:“玫瑰,玫瑰她怎么样了?”

    鬼公叹了口气,才道:“她的伤势很重,若非有千级以上的战魂灵力护住元神,恐怕……”

    鬼婆接言:“没想到玉面冷姬变得如此厉害!”

    看着玫瑰弱小的身躯躺在寒冰之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宇岢的内心忧伤不已。他想抱住玫瑰给她一些温暖,却又不敢碰她,怕会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痛,他急切地问道:“我们如何才能救她?”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鬼婆无可奈何地道:“恐怕…我们几个人谁都无能为力……”

    鬼公严肃地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这块寒冰,谁都不知道它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宇岢环望四周,看着飞速移动的冰块,诧异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坐在冰上?”

    说到这,宇岢突然想起了那些诡异的冰花,他再次开口:“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些冰花带引我和明智找到了郭十一,还有罗刹和虎王等人。郭十一呢?怎么没有看到郭十一?”

    明智道:“当时蓝光一闪,谁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我们就和郭十一分开了。”

    鬼婆紧握拐杖在冰面上重重一戳,接言道:“不错,是诡异冰花――我们在百花坳也看到了诡异的冰花,正是那些冰花带引我们找到了你。不仅如此,在我们和玉面冷姬等人恶斗时,那个人就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老头子说的不错,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所以咱们得尽快跳下去。”

    宇岢被狂妪智叟的话搞的糊里糊涂,他莫名问道:“你们在说谁?”

    鬼公低声道:“此人就在我们上面,就是控制这块冰的人。现在想来,那些引路的冰花正是那人所为。”

    宇岢和明智抬头一看,正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们上方凌空虚步,奔腾翻越,转眼间,那人跳到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单手一挥,冰块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宇岢才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个性十足的普蓝色斗士袍上配有花样繁多的银丝搭扣,与白梅映雪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一个男人竟有如此光纤如雪的肌肤!他身后蓝冰色的斗篷,又与那修长飘逸的蓝发两色呼应,整体看去,好似傲雪修身,寒冰塑体,不仅如此,他那幽蓝的瞳孔更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

    此人虽然样貌俊秀,却面无表情。白皙的肌肤下看不到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是一座附有灵魂的冰雕,仅仅看一眼,就会觉得冷气袭身,肉寒骨酥……

    宇岢抱起玫瑰,玫瑰似被惊醒,眼睛却无力睁开,她只是哽咽着,似乎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看似痛苦至极,让宇岢焦虑不安,他从未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

    鬼婆冲着那个人大声喊道:“喂,你是谁?”

    鬼公扯了扯鬼婆的衣服,低声道:“你小点声,人家又不是聋子。”

    鬼婆瞪了鬼公一眼:“怕什么,又不是小姑娘,干嘛唯唯诺诺的!”

    鬼公也瞪住鬼婆:“嗯?你不是小姑娘吗?”

    鬼婆在鬼公的脑壳上猛敲了一下,道:“谁是小姑娘?”

    鬼婆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又害羞得扭捏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低笑着道:“人家当然是小姑娘,当然是小姑娘啦!”

    宇岢对狂妪智叟的滑稽乖张已然见怪不怪,明智见此情形却忍俊不禁。

    宇岢注视着那个似如冰雕的陌生人,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许久未动。

    等到宇岢问了第三声之后,鬼婆按耐不住了,她高声嚷道:“小子,如果你不是聋子,就放个屁。”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们还是回百花坳,当务之急是给玫瑰疗伤。”

    就在宇岢抱着玫瑰转身离去时,那个人突然瞬间转移,出现在宇岢面前。

    这时,宇岢不由得被他身上散出的寒气震慑地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狂妪智叟见那人诡异莫名,恐对宇岢不利,立时冲了过来,这时,那人突然开口:

    “那,就是我的名字。”

    那人说着,伸手向那块冰指去。

    鬼婆莫名其妙:“你叫冰块儿?”

    鬼公接言:“好奇怪的名字!”

    宇岢道:“如此出尘脱俗的人,名字应该不会这么普通吧!”

    那人又道:“不是冰块儿,是寒冰――”

    玫瑰的伤势让宇岢心急如焚,这个名叫寒冰的家伙说话却不急不缓,实在让宇岢受不了,所以他语速极快地道:“我的朋友身受重伤,刻不容缓,如果阁下有事请速讲当面,如果没事就请让路,至于阁下的救命之恩宇某只能日后再报了。”

    寒冰仍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他只是盯着宇岢,也不再说话。

    宇岢无奈之下,便转身向一旁走去,鬼婆若有所思,她突然欣然狂叫了一声,道:“啊,我终于想起来了!老头子,你记不记得,灵坛山上有一种圣灵仙草,在什么圣地……”

    鬼公皱着眉,沉思了片刻,轻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道:“好像……是有,但是……”

    鬼婆见鬼公这举棋不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她抡起拐杖,“当”的一声,砸在了鬼公的头顶,疼得鬼公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婆子,你想砸死我啊,就是想起来也被你砸忘了。”

    鬼婆正要发飙,明智陡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师叔祖在跟业道师叔的一次谈话中……好像就提到过圣地……这几个字。”

    “婆娑圣地!”

    狂妪智叟异口同声。

    鬼婆瞪了鬼公一眼,鬼公也白了鬼婆一眼,两人各自扭到一边,谁也不理谁。

    宇岢看着鬼公道:“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好不好,那个婆娑圣地的仙草能救玫瑰?”

    鬼公终于回忆起来,他吐了一口气道:“婆娑圣地有一种奇异的兰草,若是让玫瑰服下,定能保其性命。不过……那也只是个传说,我们毕竟都没有见过。”

    “就算只是传说,至少也是一线希望。”宇岢眼前一亮:“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鬼婆陡然开口:“你该不会抱着玫瑰去灵坛山吧?”

    鬼公接言道:“就是,玫瑰的灵花战魂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烈日之下,必须得把她妥善处理,否则元神会保不住的。”

    “有什么好办法吗?”宇岢抱着玫瑰,焦急地道:“此刻的百花坳想必已经被他们封锁了,我们还能去哪?”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寒冰终于开口了,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此人从头到脚始终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若不是他主动开口,恐怕很难有人会主动与他说话,单是他那闪着寒光的眼神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他这时却主动开口,他指着玫瑰,面无表情地道:“她,可以交给我――”

    宇岢一听,莫名不已,心中暗想:此人来历不明,一身寒气,尽管是他从玉面冷姬的手里救了我们,但毕竟江湖险恶,目前他是敌是友尚未分明,我怎能将身受重伤的玫瑰交给他?

    宇岢正这样想着,寒冰再次开口,这次,他说的话让宇岢更是火冒三丈,他道:“让她死,这样可以减少痛苦,还能……”

    不待寒冰说完,宇岢已愤然道:“尽管你有恩于我们,我也不得不说,难道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吗?她已经危在旦夕,你还要说这样的话?”

    寒冰并未在意宇岢的态度,而是语气平淡地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住口。”宇岢气愤地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寒冰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冷言道:“不要再说了,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寒冰好像生来就不会高兴,同样也不会生气。他虽然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但是,他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第二种表情,至少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认为。他没有因为宇岢的愤怒而改变自己的情绪,他始终一幅冰冷孤傲,目空一切的表情:

    “玫瑰不是我的敌人――”

    寒冰的话让宇岢啼笑皆非,他转过身来瞪着寒冰,苦笑道:

    “是吗?可是我也没有看出来她是你的朋友。”

    明智摆了摆手,想阻止这段这不愉快的对话,他道:“宇岢大哥,你不要激动,即使寒冰不是我们的朋友,至少,是他从玉面冷姬等人的手里把我们救出来的。”

    鬼公抢言道:“就是,就是。”

    “就是你个头啊!”鬼婆戳了一下鬼公的脑门道:“这个家伙,我也不怎么喜欢,尽管他是个十足的帅哥,但是,也是棵傲慢的‘冰棍儿’。”

    明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听他说,他看了寒冰一眼,才道:“寒冰,你刚才的话,想必有另一层涵义。虽然你看似‘冰冷’,我想你不至于残酷无情,不然…刚才你也不会见死不救。所以请把你的意思进一步的解释给我们。”

    听到明智这么说,宇岢和狂妪智叟也后知后觉地望向寒冰,看他能说出什么。

    然而,寒冰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失望至极,他道:“我还是这个意思,让玫瑰死,是唯一的方法。”

    “混账……”

    宇岢听到寒冰的话,怒火中烧,他指着寒冰大声斥道:“马上从这里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寒冰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面无表情,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没有做声,明智更是费解之至,他看着寒冰,仍是希望他能再次开口,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岢见他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道:“你不走是不是?那我们走。”

    明智无奈地看了寒冰最后一眼,也失望地转身离去,狂妪智叟喊了宇岢一声,便追了过去。

    这时,寒冰陡然开口,这次,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平淡,而是高亢有力地喊道:“死亡,才是新生命的开始――”

    宇岢再也不想理会寒冰说的每一句话,他抱着玫瑰一边向前走,心中一边暗道:死亡是新生命的开始,这种废话还用你说……

    但是,当寒冰说出的第二句话时,走在最前面的宇岢陡然止步,他第一个转过身来,注视着寒冰,这次,寒冰的话虽然让他费解,但是他的确听出了另一层涵义――寒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宇岢突然想起自己脱胎换骨时历经的痛苦,他的脑海里也是回荡着这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时,宇岢面向大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死…亡…,是新生命的……开始……”

    明智看着寒冰,悦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

    狂妪智叟连连点头,如果说宇岢的心刚才就像沉浸在漆黑的海底,但是现在似乎快要跃出澎湃的海面,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丝光明。他朝寒冰走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歉意,他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冰仍是面无表情,他道:“玫瑰的战魂灵力属于植物系,植物枯荣交替,生生不息。”

    宇岢思绪敏捷,听到寒冰这么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是由于之前发生了很多事,玫瑰的性命又在旦夕之间,让他百感交集,失去了理智,才对寒冰之前的话没有深思,现在想来,真是误会了人家。

    现在,宇岢茅塞顿开,他道:“你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植物的枯荣交替,这是自然规律,那么植物属性的战魂也可以在一定的环境下再次复苏?”

    寒冰的嘴角微翹了一下,虽然极不明显,至少能代表他的脸上拂过了一丝笑意。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之前平淡的感觉:“聪明!”

    宇岢正要再次开口,他想问,玫瑰现在还没死,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立时想到,倘若这句话真的问出口,那才是可笑,因为,寒冰之前就说过,要让玫瑰先死才行。

    可是,让玫瑰死,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想到这,宇岢的内心忐忑之至。

    寒冰已然洞悉了宇岢的焦虑,他道:“只要你能得到兰草,我就有办法让她死而复生,不过……”

    宇岢立时接言:“不过什么?”

    寒冰顿了顿才开口:“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事成之后,我要你身上佩戴的那条蓝玉珠链――”

第21章 双绝大会的邀请函

    寒冰此语一出,狂妪智叟第一个做出反应,两人惊异地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你想要蓝玉珠链?”

    寒冰的条件让宇岢诧异地怔了一怔,没有来得及说话,鬼婆便已冲了上来,抢言道:“寒冰,你可真会要,你知道蓝玉珠链对宇岢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鬼公接言道。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他正视着寒冰,问道:“你有把握能救活玫瑰?”

    寒冰没有直接回答宇岢的话,而是侧过身去,停顿了片刻才道:“是的。”

    宇岢点了点头:“好。”

    “好什么?没有蓝玉珠链,凭你这一丢丢的战魂灵力在这个世界上活不过五天。”鬼婆疾声道。

    鬼公上前一步,看着寒冰,带有恳求的语气道:“你就不能要点别的?你要蓝玉珠链,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宇岢摆了摆手,示意狂妪智叟不要再说了,他慢慢地将玫瑰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台上,伸手向蓝玉珠链摸去。鬼婆陡然抬起拐杖挡住了宇岢的手,阻止道:“先别忙,取到兰草,等救活玫瑰再给他也不迟。”

    寒冰开口:“不错,没有蓝玉珠链,恐怕你也得不到兰草――”

    宇岢直视着寒冰,问:“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玫瑰的痛苦?”

    寒冰转过身来,也看着宇岢:“把玫瑰交给我,你去取兰草,事成之后,来灵之峰的玄冰寒洞找我。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倘若你没能及时赶到,就回天乏术了。”

    宇岢没有犹豫,他知道,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拱手抱拳,望向狂妪智叟,将伯之呼,诚恳之言:“我们只能兵分两路,玫瑰就拜托二位了……”

    鬼公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放心,我会像保护媳妇一样的保护她!”

    鬼婆一听,气急败坏的在鬼公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紧接着一把揪住他的眉毛,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宇岢早已适应了狂妪智叟这对欢喜冤家,他没有做多理会,而是转身看着寒冰,心中充满了歉意,他诚挚地道:“是我太鲁莽了,对于刚才的无礼,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救活玫瑰,蓝玉珠链我一定双手奉上。”

    寒冰没有立时开口,而是将手一挥,身后的斗篷随风抖动起来,躺在石台上的玫瑰转瞬间被吸入斗篷之内。

    当寒冰转身向北方走去时,留下了一句话:“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慷慨……”

    狂妪智叟也追了上去,宇岢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坚定地道:玫瑰,我一定会让你死而复生,相信我!

    明智在宇岢的肩头轻拍了一下,道:“宇岢大哥,我会尽全力助你得到兰草。”

    宇岢深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玫瑰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倘若她真有不测,我会内疚一辈子。现在,杨振远已死,线索中断,再要寻找战魂水晶等于大海捞针,而且郭十一也不知去向,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明智莫名地道:“我不明白,那个杨振远到底脚踏几条船,仿佛魔之窟的三个门派都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

    明智的话让宇岢若有所思,他摆了摆手,示意和明智边走边说,他道:“表面看来,杨振远是和无心山庄有业务往来,郭十一为无心山庄送镖,无心山庄属于魔灵派,据我所知,杨振远也算是玉剑派的盟友,刚才你也看到了,虎王其实也算他半个主子,所以这个杨振远的确徘徊在这三个门派之间,其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明智接言:“那个箱子。”

    “对,就是那个箱子,确切的说是战魂水晶和一本叫……什么纲记的书。”

    “玄天纲记。”

    “对,就是那本书。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三个门派都会向杨振远索取那个箱子呢?我的猜测是,有人分别透露给了这三个门派一些信息,但是透露的不多,或者说让他们都模糊的认为杨振远知道箱子的一些秘密,让他们既有求于杨振远,还舍不得杀了他,让他们因为那个箱子而投鼠忌器。”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给他们透露消息的人才是杨振远真正的幕后主人?”

    “应该是这样,我想那个人的目的是要挑起魔之窟三个门派的矛盾,以至互相残杀。”

    “但是,杨振远还是死在了玉面冷姬的手上。”

    宇岢吁了一口气才道:“玉面冷姬太心急了,纵然杨振远真的该死,也应该留住这条线索。”

    “看来杨振远的幕后主人又要重新制定计划了……”

    “我也如此认为,杨振远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然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郭十一和那些惨遭屠害的兄弟们都……”

    “宇岢大哥,实不相瞒……我在被逐出教门之前就是金龙教的人。”

    宇岢一听,惊异地道:“你是金龙教的人?”

    一路上,明智跟宇岢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被逐出金龙教的经过,宇岢这才明白,那些黑衣人为何要追杀明智,现在想来,真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

    就在宇岢和明智赶往灵坛山的时候,郭十一在树林里和从无心山庄赶回来的兄弟如期汇合了,不幸的是,他们却遭到玉剑派的围攻。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郭十一定然知道宇岢的下落。纵然寻不到战魂水晶,也一定要得到那串蓝玉珠链……

    玉面冷姬看着郭十一,冷笑道:“说出宇岢的下落,或许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郭十一看了玉面冷姬一眼,侧过身去,不屑地道:“我也在寻找宇岢,从那场大战之后,一道蓝色寒光闪过,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分开了。”

    高升在郭十一耳边低语道:

    “郭大哥,就算我们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

    郭十一不待高升说完,便微微点头,道:“不错,此人生性恶毒,战魂灵力远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待会一有机会,你和兄弟能逃就逃。”

    高升还来不及再说什么,郭十一已经挥刀而上,高升见此情形大声喊道:“郭大哥,我等与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情同手足,岂能弃你而不顾?兄弟们,上……”

    这时,押镖的五六号人应声而上。

    玉面冷姬心中暗喜,好久没有开荤了,今天算你们走运,她对身后的弟子疾声令道:“除了郭十一,其他人一个不留。”

    “是,掌门。”

    十余名玉剑派的弟子应声而上,她们挥出宝剑,剑光闪烁,有如万道银光射向四面八方,一时间,林中惊鸟狂飞,走兽奔窜,阴风四起,杀气弥漫。

    剑气在郭十一的身边掠过,虽然只是剑气,郭十一已然感觉到了这股至阴至寒的杀气,尽管如此,即便知道宇岢的下落,为人正直的他,也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

    转眼间,数道剑光一并袭来,玉剑派的众弟子与镖局的人战作一团,一时间,人影和剑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只听到拼杀的声音像音符一般奏响了振远镖局的挽歌――

    郭十一手握貔貅光刀,一冲而上,向玉面冷姬挥刀砍去,这时,刀背上的玉石貔貅灵光闪烁,顿时幻化出六把同样的钢刀,自六个不同的方向朝玉面冷姬一并砍来。

    玉面冷姬毫无躲闪之意,尽管数把钢刀已近在咫尺,她仍不忘撩动秀发,炫其妩媚。然而,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一刻,自她体内突然散出一团碧色青光,青光四射,如万道光刺,将周围的一切瞬间笼罩在混沌一般的光阵中,令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郭十一在碧色的朦胧中只听到“砰砰”几声,等到他完全反应过来,幻化出的六把钢刀已被碧色光刺击成了粉末。但是,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玉面冷姬已在须臾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锁住他的喉咙,这一切快如一闪,她厉声道:“快说,宇岢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跟随郭十一押镖的弟兄们已死伤过半,郭十一被玉面冷姬紧紧地锁住喉咙,痛苦之至,但是,更让他肝肠寸断的是弟兄们的惨叫声……

    “你很仗义,但是,你的仗义是用你兄弟们的生命换来的。”玉面冷姬冷笑一声,又道:“难道,你就这么忍心?”

    郭十一竭力地挣扎着,此刻,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色,玉面冷姬的手略松了一松,郭十一这才喘过气来,在一阵急促地喘息之后,才吐出了一句话:

    “放了我的兄弟,我自然会告诉你。”

    玉面冷姬大笑了两声,自负地道:“好,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玉面冷姬一扬手,示意众弟子退到一旁,郭十一看着高升和小山,语重心长地道:“二位贤弟,如果你们认我这个大哥,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也倒下去。”

    “郭大哥,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高升喊道。

    小山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移:“郭大哥,从追随你的那一天起,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玉面冷姬大笑了几声,冷言道:“真是感人啊!两个小鬼,趁着我还没有反悔,你们俩最好赶快给我滚。”

    郭十一冲着高升和小山疾声喊道:“难道你们不听我的话了吗?”

    “郭大哥……”

    “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

    郭十一见高升和小山无奈地向后退去,心中暗道:你们两个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不要再踏足镖局……

    玉面冷姬站在郭十一身后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郭十一吁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此时此刻,只能孤注一掷,与这个女魔头拼杀到底,就算不是为了宇岢,也要为高升和小山多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更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想到这,郭十一双手合十,指尖灵光一闪,地上的钢刀立时飞回到了他的手中,玉剑派的弟子们纷纷持剑而上,玉面冷姬陡然大叫:“你们都给我退到一边去。”

    说着,玉面冷姬陡然旋转而上,跃到树梢,一把扯下两片树叶,手腕一转,两片树叶瞬间朝已经跑远的高升和小山射去。

    郭十一心中一惊,疾声喊道:“住手……”见此情形,他心中暗想:他们已经跑远,难道还能被追上?

    郭十一正这么想着,那两片树叶已似流星一般,在空气中摩擦出两团火焰,火焰好似两条蜿蜒驱动的火蛇,绕开错落繁茂的树干,向前极速追击,转眼间,插进了高升和小山的后脑之中。

    当高升和小山的惨叫声震彻了郭十一的耳膜,玉面冷姬已经落在了郭十一的面前,阴笑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就是跟我耍花招的下场。”

    玉面冷姬话未说完,郭十一陡然跃身而起,高声喝道:“女魔头,还我弟兄的命来……”说着,他在空中飞身旋转,顿时间,刀光四射,玉剑派的弟子中有几个躲闪不及,随着声声惨叫,纷纷倒在郭十一的刀影之下。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战魂灵力不足五千的家伙能有多大本事。”

    玉面冷姬说罢,辗转腾挪,躲过了飞闪而来的刀光,然而,郭十一的这套幻影十连斩并未就此结束,就在玉面冷姬反身一转之际,郭十一已在空中翻身而至,他的整个身体已经与手中的貔貅光刀合二为一,骤然间幻化成一把巨大的光刀,奔涌出如山崩海啸一般的能量,狂暴而有力地向玉面冷姬的头顶砍去。

    这一刻,躲到一边的玉剑派弟子们互相搀扶着,她们已经被郭十一的战魂灵力震慑住,望而生怯地喊到:“掌门,小心……”

    玉面冷姬也被郭十一陡然爆发的气势震惊,人刀合一的巨大光刀已经迎面劈来,若再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她双手快速地舞动出一团绿色光球挡在身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灵光四射,砍在绿色光球上的光刀被弹了出去,郭十一与貔貅光刀的合体被迫分散开来,顺势被震飞出去,与此同时,玉面冷姬也踉跄后退了几步。

    “貔貅光刀果然不凡!去死吧。”

    玉面冷姬说着,愤然而起,飞扑上去,她单手舞出一道白光,白光瞬间形成一柄利剑的形状,径直朝被震飞的郭十一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陡然在玉面冷姬与郭十一中间一闪而过,玉面冷姬以为是某个人投射而来的暗器,她立时抽身,借势向后一番,躲开了这道红光。

    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白袍的神秘人瞬间跳了出来,一把抓住郭十一,翻身一跃,便消失无踪了,这一切快如一闪,就连玉面冷姬也在心中着实感叹了一番:好惊人的速度!

    这时,一名弟子陡然开口:“掌门,树上有东西。”

    玉面冷姬莫名地向那望去,定睛一看,才恍然惊叹,原来刚才闪过的红光是一张信封!

    然而,令她惊异的是,这信封已经深深嵌入树干之内,若没有非凡的功力,又岂能做到?那人到底是谁?能够在一瞬间当着自己的面将人救走?

    她抽出信封,上面列有一行字:敬请……参加两日后的双绝大会,金龙教敬上。

    玉面冷姬心中甚是疑惑,原来是一张邀请函,金龙教要举办双绝大会?邀请的是谁?怎么会没有名字?

    当她注意到融化掉的墨迹时,才意识到,原来救走郭十一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故意将名字化去了。

    “你们给我去查,一定要查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并且通知派出去的人,尽快查到宇岢的下落。”

    玉面冷姬说着,将手中的邀请函攥成了一团。

第22章 即将召开双绝大会

    在战魂圣地这片广袤的大陆中心矗立着一座杰地仙山――

    说到此山,由于这片大陆是创始元灵修炼的一块灵石幻化而成,故此得名为――灵坛山。

    灵坛山乃是战魂圣地通往魂之天界的一道阶梯。但是,亘古以来却无人能登上此山的顶峰,所以,魂之天界也成为了生活在战魂圣地上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迷……

    在灵坛山的山腰有一座万年古刹。一日,自魂之天界飞来一头上古神兽化身而成的金龙栖于古刹之内。

    这座古刹居高临下,环望四周,能将魂之谷,仙之都,魔之窟,灵之峰一览无余。正所谓上可碰天,下而触地,云山环绕,万峰臣服,不与仙魔并肩,不共魂灵为伍,只参日月精华,独修无为之功,这便是金龙教――

    金龙教自创教至今已有万年之久,历代教主无不遵循创教先祖定下的规矩――就是在四方圣地的中心永远保持中立。

    然而,正是这条不可动摇的教规让魔之窟始终对金龙教忌惮三分……

    今天,是灵坛山金龙教百年一度的大日子,金龙教每隔百年就会举办一次双绝大会,大会期间以比武论道为主,优胜者可以获得本教的两项绝学,故此称为双绝大会。

    在本教弟子眼里,获得两项绝学不仅能够灵力大增,而且也可以成为入住灵坛神殿的候选人,在金龙教内这是莫大的荣耀。

    但是,在外人眼里,双绝大会最大的吸引力正是传说中的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

    金龙教的众门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除了本教之人,还有魂之谷和仙之都,以及灵之峰的各门派人士都会前来参观。

    令人匪夷的是,金龙教的教主玉泽真人却在双绝大会即将召开的前一个月开始闭关修炼。

    逢此大会,玉泽真人闭关的原因虽鲜为人知,但他却留下旨意,就是由代掌教印贤真人全权主持教中所有事务。

    印贤真人乃是玉泽真人的师弟,在教中的声望颇高,教中有不下半数的人都是他的座下弟子。然而,虽人数众多,却良莠不齐。

    印贤真人素日行事低调,宽以待人,正是因为如此,让很多行事偏激的弟子有恃无恐,从而给金龙教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

    正殿之内,从上到下无不透着仙风正气,四条金雕盘龙环绕着创教始祖金龙真人的雕像,好似昂首朝圣,**肃穆,气势夺人。下面是飘香的贡果和烫金的祭器,中间的红毯笔直的延伸向正殿之外的擂台上,在众人眼里,这条红毯就是通往荣誉殿堂之路……

    正殿之外,便是金龙教第二阶梯的正院,大院的两侧被两条长廊隔断,长廊的尽头可以通往后院的厢房,皆有亭台楼阁环绕,奇花异石点缀,可谓别有洞天。

    但是,大院的正中央却是一片**圣地,最为醒目的,就是按五行八卦的阵列,陈设着的九根圆柱形的大理石柱,每根石柱高六尺,直径两尺有余,石柱上刻有浮雕祥云,但最令人瞩目的是,每根石柱上形态各异的石雕烫金的腾龙,金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好似时刻在等待着某种神圣的启示一般,耐人寻味。擂台就在设在九条金龙的中间。

    印贤真人手持拂尘,轻捋胡须,看着众弟子忙忙碌碌,全教上下万众一心,脸上悦色洋溢,心中感慨万千:这一日,终于到来了……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英气逼人的业字辈弟子来到印贤真人面前,躬身问道:“师叔,各派掌门已经快到山下了,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叔教诲。”

    印贤真人道:“业真,你有何事不明啊?”

    “师叔,弟子入教已有数千年,但是,以往的双绝大会是不允许请外人的,因为是本教内部之事,有外人参与会不会……”

    印贤真人不待业真说完,便摆了摆手,道:“业真,你入教虽已不下千年,但是你可曾想过,我们金龙教最近一千年经历的遭遇?教主之所以闭关,也是因为四界圣地动荡不安,魔之窟的人在其他三圣地界频频生事,以造生灵涂炭,未免我教被殃及池鱼,逢此大会,若能选出贤能之人,不但可以在各界人士的眼里显示我教神威,亦可让魔之窟的人对我教望而却步。”

    业真似有领会,但令他费解的是,此次并未邀请魔之窟的人来,又怎能有的放矢的做到令其望而却步呢?

    印贤真人似乎看出了业真的疑虑,因此,不待业真再次开口,他便出口令道:“估计业善还有一两日才能回来,你马上去通知业嗔,让他和业道携明字辈的弟子去山下迎接宾客。”

    业真虽然对印贤真人的话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代掌教似有搪塞之意,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印贤真人看着业真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业真虽说是业字辈最年轻的弟子,素日也爱打抱不平,看似大大咧咧,没想到,竟是个有心之人……

    ……

    这个时候,宇岢和明智已经赶到了灵坛山脚下,在他们前面还有很多人,从衣着扮相上看,可以明显分出是三个门派的人。

    再往前走,便是金龙教在山脚下设立的迎客亭。印贤真人的直系弟子业嗔,业道,还有几个明字辈的门人在此恭候各派人士。

    宇岢和明智来到近处,看到那些人的手里都持着一张红色请柬正陆续的交给负责登记的人。

    宇岢道:“我们没有请柬,想要上山,看来要费一番脑筋了。”

    明智远远地看着业嗔,神情中燃起一团怒火,而在这怒火中也夹杂着几分忧伤,他愤然道:“就是他,一口咬定是我盗取了玄天纲记,下令将我逐出教门的也是他。”

    宇岢拍了拍明智的肩膀,安慰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要澄清事实,我想金龙教的掌门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明智的神色变得伤感起来,他低声道:“师父被教主派出去办事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已被逐出教门,听说教主闭关修炼了,不知道还有谁能还我公道呢?其实,最让我伤心的是,他们根本无法证明是我偷的玄天纲记,却还要四处追杀我。”

    明智的事让宇岢愤愤不平,他一掌拍在树干上,愤然道:“不错,逐出教门已然是不念同门之情,居然还要杀人灭口,简直禽兽不如。兄弟,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讨回公道。”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个明字辈的小弟子疾步来到业嗔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业嗔面露惊异之色,立时命业道速速上山了。

    看到这一幕,宇岢和明智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冥思遐想之际,一个胖胖的小个子突然在明智身后拍了他一下。

    这一拍,让一直注视着业嗔的明智吓了一跳,明智回身一看,惊喜之至:“明理师兄!原来是你。”

    明理个子不高,身体胖胖的,总是笑口常开,活脱一个乐天派,他笑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是来参加双绝大会的吗?”

    明智叹了一声,道:“别说参加双绝大会了,我现在能不能上山都是问题。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宇岢大哥,我的救命恩人……”

    明智话未说完,业嗔已闻声而来:“谁在这里喧哗?”

    来到跟前一看,业嗔心中诧异:明智?他怎么会在这?

    明智虽然痛恨业嗔,但是道德观念很强的他还是勉强地喊了一声:“师,师叔。”

    业嗔将手一摆,轻蔑地看着他,道:“我可不敢当此称呼,你已经不是我教中人,又何必这么称呼?”说着,他又望向宇岢,问道:“这位是……?”

    宇岢见业嗔横眉竖眼,一脸横肉,眼神中带有轻蔑之意,心中暗道:此人一脸傲慢,说话尖酸刻薄,让人见了就心生厌恶……

    宇岢正想到这,明智的话音已经传来:“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宇岢大哥……”

    救命恩人?难道那几个饭桶就是死在这个小子手里的?……

    业嗔想到这,陡然开口:“我乃金龙教印贤真人座下,业嗔。未知宇少侠可有邀请函?”

    宇岢侧过身去,不愿意直视此人,他抱着双臂,冷淡地道:“没有。”

    业嗔淡笑了一下,才道:“如此说来,二位就是不速之客喽,你们可以离开了。明理,还不于我速速回去,难道你也要和贼人同流合污吗?”

    业嗔的话让明智心如刀绞,宇岢气不过,正要上去争辩,却被明智拦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被逐出教门正是受此人指证,在此争辩毫无意义。

    “宇岢大哥,我们从长计议。”明智向宇岢使了一个眼色,宇岢意会的点了点头,只好看着业嗔得意而去。

    “宇岢大哥,我们从后山上去。”

    “后山也有路?”

    …………

    明智在前引路,二人来到了后山的绝命崖。宇岢仰望着直入云霄的峭壁,长叹了一声,道:“我的妈呀!这就是你说的路?”

    明智点头道:“所有的入教之门我们都进不去,这是唯一的上山之路。”

    明智说着,一边摸索着能够攀登的石缝,一边道:“事到如今,只能从这里上去。”

    宇岢也在寻找着可以攀登的地方,然而他对攀岩却一窍不通,摸索了半天,才爬了半丈有余,他边爬边道:“这个爬法,估计双绝大会结束我们也到不了崖顶。”

    明智对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他认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就算无法重归金龙教,至少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在这样坚定的信念下,他爬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已经把宇岢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他望向宇岢,高声喊道:

    “双绝大会要开好几天呢,我们一定能在大会结束前赶到,相信我。”

    宇岢看着明智竭力地向上攀爬,心中感叹:这个家伙,真是拼命三郎……从小被金龙教收养,又因为一场误会被赶出了教门,几遭杀身之祸,险象环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畏艰险,单是这种顽强的精神就足以让人敬佩,他的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自己又怎能败下阵来?再说,玫瑰为了自己,命在旦夕,正等着兰草救命,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畏惧与退缩呢……?

    想到这,宇岢奋力地向上爬着,他竭尽全力去抓每一块能够利用的凸石,尽管双手被锋利的岩石磨出血痕,而且上面更有石子不断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在乎了。每次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可怕的声音,想到自己将会被地狱之火焚化,想到曾经那个怯懦而庸碌无为的自己,他的心就像被石刃割伤,不仅疼痛,更有无奈……他再也不要做原来的自己,自从脱胎换骨之后,他体内的热血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着,也正是因为他心中那个永恒的信念――他要彻底改变,做一个真正的强者!

    宇岢心中笃定,一定要坚强,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就让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随着那些滚落的石子永沉深渊,消失不见吧!

    此刻,他坚定的意志,沸腾的热血,以及挽救玫瑰的决心,都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越爬越快。这一刻,他体内的战魂灵力终于爆发出来,只见他的身体灵光一闪,双脚一前一后在崖壁上用力一登,随着一声高吼,整个人立时蹿腾而上,在陡峭的崖壁上如履平地地奔跑起来,仿佛什么都无法阻挡他的前进,转瞬间,宇岢如风一般从明智的身边掠过……

    “我先上去喽!”

    明智看着宇岢奔腾而上,惊叹道:“这哪是爬山,简直就是在往上跑!不,确切的说是飞奔。老天,这哪像是战魂灵力只有五十级的人,我在金龙教修炼这么多年,也无法做到像他这样!”

    明智正这样感叹着,突然,从上面传来一声惨叫。伴着惨叫声,宇岢极速地跌落下来,由于速度极快,明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看着宇岢追落山崖……

第23章 神兽之战

    “宇岢……”

    明智狂声高喊,随即跟着跳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宇岢临危不乱,只见他在空中翻身一转,一把抠住了崖壁上的石缝。与此同时,明智也跳到了宇岢身旁的一块凸石上。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看清,被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给攻击了。”

    宇岢话未说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转眼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狂风拍打着峭壁,碎石如雨而落。

    当宇岢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悬浮在身后,他才注意到明智那惊骇至极的表情,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了身后,然而他却无法想象身后的东西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

    就在宇岢回过头来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幕让他触目惊心――一头巨兽横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骇然之至地瞪着面前的巨兽,张大了口,一时间,嘴里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由于惊骇的程度几乎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畴,以至于让他差点失手滑落下去。

    触目所及,一条巨大的金龙遮天蔽日地浮在他们面前,这条金龙身长不下十丈,身粗可比千年古树,鳞片奇光异闪,如同黄金铠甲,双目宛如明珠,好似日月同辉,气势摄人心魄,似有吞天之威,它蜿蜒着身躯,在空中盘旋舞动,金丝眉须与浓厚的鬃毛一并抖动起来,扬起阵阵狂风,气势威武逼人……

    宇岢惊骇地瞪着眼前的巨兽,之前爆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在这巨兽面前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已经完全被这条金龙震撼住,一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惊叹了:老天,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庞然大物!

    就在这时,只听头顶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块巨石突然滚落下来,处于震惊中的宇岢一时间不知所措,忙乱中,手一下子从石缝中滑了出来,继续向崖下坠去……

    说时迟,那时快,明智俯身一跃,一把抓住了宇岢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一只脚刚好勾住一块探出来的毛石上。一时间,两人一正一反,一上一下,悬挂于崖壁的最陡峭之处,情况十分危机……

    明智倒挂着,他的脸很快憋得通红,尽管生死一线,他仍牢牢地抓住宇岢,宇岢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生死之交,莫过于此!

    宇岢被明智的这份友情深深感动。这时,他体内的热流正以极快的速度涌遍全身,与沸腾的血液交织在一起,好似排山倒海一般,胸前的蓝玉珠链灵光闪现,顷刻间,消散的战魂灵力斗转星移般凝聚在一起,蓄势待发。

    伴着宇岢的狂声呐喊,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再次爆燃,只见他粗壮的手臂蓝光一闪,反手握住明智的手腕,在崖壁上用力一登,拉起明智飞身而上,借势将明智向崖顶奋力抛去。

    宇岢本以为能将明智抛上崖顶。突然,上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与此同时,只见明智翻滚而下,接着,另一只庞然大物已携风而至。

    仰首望去,那是一只身如蝙蝠却貌似蛟龙的深蓝色的怪物,展开的双翼似有数丈之宽。它怒目红光,张牙舞爪,口含怒火,令人不寒而栗,这就是灵坛风怪。

    此兽乃是灵坛山绝命崖顶的一块蓝琥珀化身而成,数万年前,偶然听到决然真人在婆娑圣地为弟子讲诵玄天纲记,得以顿悟化为此兽……

    明智被那庞然大物的翼下之风卷下峭壁,宇岢见势不妙,朝明智飞身一跃,勉强抓住了他的衣角。明智被风卷而下,速度极快,宇岢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由于惯性,衣服被瞬间撕裂,无奈他又继续跌落下去。

    宇岢俯冲而下,从金龙的利爪间穿身而过,再次抓住了明智的手臂,两人在崖壁上翻滚了数圈之后最终被卡在一处大的石缝之中。

    此时,那只庞然大物已经和金龙战作一团。两头巨兽的身上各自散出深蓝与金黄两色的灵光,似乎要爆燃出强大的战魂灵力。

    然而,不知为何,它们身上的灵光又突然消失,似乎将蓄势待发的灵力被迫收了回去。与此同时,黑云越压越低,风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种诡异莫测的气氛中,就像汹涌的海面突然没有了波浪,这种气氛沉静得让人窒息,令人不安到了极点。

    宇岢和明智紧贴着崖壁,两头巨兽在咫尺之外浮空对峙,在这末日一般的气氛中实在让他二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好像任何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这样的气氛中掀起惊涛骇浪――

    金龙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如炬的双目中仿佛即将迸射出两道能够穿透一切激光,令人望而生畏。灵坛风怪怒目寒光,紧紧地瞪着金龙,似有一口将其吞噬之意,就在二者彼此目光紧锁,用眼神不断试探对方时,灵坛风怪正将翼下之风卷集成强烈的气旋,以备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卡在石缝中的宇岢和明智看着这一幕,心跳声仿佛被无限放大,因为,此时此刻除了他们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就在宇岢竭力地幻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形时,突然,黑云中一道立闪从天而降,震雷滚滚,紧接着,大片的电网遍布长空,顿时将厚重的云层撕的粉碎,一阵惊天炸响之后,伴着震耳的雷声,两头巨兽灵光一闪,箭一般地冲了出去,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碰击出的声波与雷声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把周围的一切全部惊醒――

    顿时,狂风大作,流云飞窜,崖壁上枯草飞扬,天际处惊鸟狂飞,宇岢和明智在凛冽的狂风中互望了一眼,尽管飞沙漫天,难以睁眼,但是他二人依然意会到彼此给予的鼓励,二人一鼓作气,跃出石缝,趁着两头巨兽拼杀之际继续向上爬去……

    这时,只听金龙昂首咆哮,把周围的乌云震成了碎末,转眼间,烟消云散,终于拨云见日,天空陡然明亮起来。强烈的日光令灵坛风怪难以睁开眼睛,灵坛风怪愤吼一声,只见它振翅一甩,双翼下的两团气旋立时幻化成无色透明的空气流星炮,瞬间向金龙击去,金龙旋转而来,巧妙地躲开了灵坛风怪的攻击。

    两头巨兽再次肉搏拼杀,相互撕咬,搏斗中散出的光晕以各种形态向四下扩散。

    令人骇然的是,仅仅是散出的光晕中就含有数万级的战魂灵力。因此,每道光晕都如无形的巨刃,撞击在哪里,哪里便被冲击出巨大的爆破……

    就在宇岢和明智再次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撼时,一道光晕突然向这边扩散而来,宇岢陡然大叫:“快闪开!”

    两人立时向高处跃去,尽管如此,他二人也被光晕撞击在峭壁上形成的爆破震得头昏脑胀,差点跌落下去。此刻,崖壁上飞石四溅,苍穹之下尽成为这两头巨兽的战场……

    宇岢终于知道,之前在崖顶袭击自己的定然是这头两巨兽,令他惊异的是,它们如此庞大的身躯,行动竟然这般敏捷!

    明智惊骇地喊道:“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之战!”

    “神兽之战?”

    宇岢诧异之至。

    明智又道:“听说它们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好几千年。”

    明智的话让宇岢骇然不已,他心中暗叹:老天,我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此刻,两头巨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它们一会腾向云层,转眼间又撞向崖壁,在撞到崖壁的一刹那,滚落的石块和他二人擦身而过,宇岢一边躲避飞溅的碎石,一边喊道:“如此说来,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在它们面前,你我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你的意思是它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明智道

    宇岢边向上爬边问道:“你是金龙教出来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两头巨兽的来历?”

    “我曾听师父说,灵坛山有一神风巨兽,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只有耳闻,却未见其面,此时看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灵坛风怪……”

    明智话音未落,灵坛风怪已被金龙神兽吐出的爆裂火球击在当胸,失去平衡的灵坛风怪如陨石一般极速地向宇岢和明智砸来。

    “快闪开……”宇岢再次高喊,二人一跃而起,向更高处跳去。

    正是这一跳,让宇岢无意中发现,在这百丈悬崖上居然还有铭文刻字,刻字的内容是:尘世枉如烟,风随魂飘散。魂登泰斗日,再聚无量天。

    宇岢根本来不及深思这四句话的意思,两只巨兽再次扑面而来……

    ……

    与此同时,狂妪智叟跟着寒冰终于来到了灵之峰的边境,一直没有说话的寒冰陡然开口:“再往前走,翻过前面的冰山就是幽冥极地了。”

    鬼公顿了顿才道:“寒冰,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寒冰没有做声,只是停下脚步,也许他是在等待鬼公的提问。

    但是鬼公见寒冰没有做声,又问了一遍:“喂,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在说话?”

    鬼婆上前一跃,在鬼公的脑壳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不耐烦地道:“有屁你就放,跟一块冰说话,啰嗦什么。”

    鬼公捂着脑壳冲鬼婆嚷道:“你这个死老太婆,一路上我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你还嫌我啰嗦?”

    鬼婆一把揪过鬼公的白眉,把嘴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就是因为这一路上你连个屁都不放,我才着急,你不觉得可疑吗?”

    鬼婆的话让鬼公莫名其妙:“什么可疑?”

    鬼婆又言:“我们这是第一次来幽冥极地,根本不熟悉这里的状况,寒冰的出现本身就让人捉摸不透,到现在他是敌是友我们都搞不清,就稀里糊涂地跟过来,虽然说是为了救玫瑰,但是人家也没有特意让我们跟着,到时候……”

    “他都已经答应救活玫瑰,难道不可以算是朋友吗?”

    “那是在以蓝玉珠链做交换的前提下,充其量这只能算是一桩买卖。”

    寒冰并没有理会狂妪智叟地窃窃私语,由于他没有听到鬼公的提问,所以早就走开了,等到鬼公和鬼婆注意到,寒冰已经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喂,等等我们。”鬼公大喊了一声,和鬼婆拉拉扯扯地追了上去,鬼公继续问:“寒冰,在乱石谷的那场大战中,你的出现绝非偶然,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这次,鬼婆很赞同鬼公的话,她连忙点头,随声附和:“我也这么认为。”

    寒冰仍旧没有做声,只是停顿了一下,又走向前走去。

    鬼公又道:“其实这场大战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正是有人蓄意安排,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听到鬼公这么说,寒冰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劫数。”

    “劫数?说的轻巧。”鬼婆愤然开口:“若让我说,就是有人想趁火打劫――”

    “命数――”

    寒冰又说了两个字,在这两个字之后,他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

    鬼公闷哼了一声道:“寒冰,我们夫妇二人加起来足有五千多岁了,你甭想蒙我们。你明知道玉剑派的人和虎王都在乱石谷,你还要把宇岢和我们引到那里,你就是觊觎蓝玉珠链,才策划了这样的巧遇,并引发了这场战斗?”

    寒冰这个人,人如其名,无论是俊秀的外表还是内在的修为都会让人心生寒意,难以亲近。最重要的是他直率的个性,他毫不隐瞒地道:“不错,那场战斗完全可以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在那个时候发生,这一切正是我的安排,我的目标的确就是蓝玉珠链――”

    狂妪智叟一听,果然不出所料,鬼婆莫名奇妙地问:“你,你居然供认不讳?”

    寒冰道:“我何必隐瞒?我寻遍万水千山,目的就是寻找蓝玉珠链,自从那晚,我无意中发现宇岢的脖子上甩出的蓝玉珠链,我就一直在跟踪他。我虽然测出他只有五十级的战魂灵力,但是,他体内存在着一股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与蓝玉珠链的灵力可以互补不足,所以在得到蓝玉珠链之前,我不能让宇岢有生命危险。”

    鬼婆接言:“所以你就用诡异冰花把我们引到乱石谷,当替死鬼?”

    寒冰又道:“你们不是朋友嘛?宇岢有难,难道你们要袖手旁观?”

    鬼公虽然表面沉着,但心中早已徘徊着千万个质疑,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质问,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问,他都可以以各种理由回答。最关键的是,自己和鬼婆现在的战魂灵力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最好不要跟他起任何冲突。

    鬼公只是干咳了一声,才注视着寒冰,又道:“你倒是坦诚,宇岢如此信任你,希望你真的能救活玫瑰。”

    寒冰面无表情地道:“那要看宇岢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取来兰草。”

    ……

    这个时候,玉面冷姬已经在风幽竹林的入口站了近半个时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竹叶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风”字,悬在空中。

    接着,从这个“风”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其实,说他是“人”甚为勉强,确切地说他只是一具骷髅,倘若这具骷髅静止不动,恐怕任何人在他身上都找不到任何的生命特征。

    然而,他却是有生命的,一具活生生的骷髅,他身披一袭血色风衣,头戴死神斗笠,足下步履成风,每迈出一步,好像都能听到鬼泣一般的风声。

    但是,最有特点的还是他说话的声音,由于他只是一具骸骨,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都会发出骨骼碰撞的咯咯声,这就是神风派的掌门,人称风鬼的追风十三冢――

    玉面冷姬冷言道:“风鬼,你让我在这喝了半天的西北风,你好大的架子。”

    追风十三冢干笑了几声才道:“什么风把你这‘美人刀’吹到我这来了?”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若不是需要你的帮助,我才懒得踏足你这破坟场,眼下还不能跟他提战魂水晶的事……

    想到这,玉面冷姬用妖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才阴柔地道:“当然是和你一样的阴风了!”

    追风十三冢抬手一挥,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玉面冷姬淡笑了一下,道:“既然你痛快,那我也不含蓄了,我得到消息,金龙教即将举办双绝大会。”

    追风十三冢侧过身去,抱着双臂,淡笑了一声:“这跟我有关系吗?”

    玉面冷姬妙唇微翘:“这次,金龙教邀请了魂之谷和仙之都以及灵之峰的各派掌门,但是,唯独没有我们魔之窟,就算你不顾及魔之窟的颜面,难道你对玄天纲记也不感兴趣?”

    “什么意思?”

    “我得到消息,双绝大会之后,会在各派掌门面前展示玄天纲记,倘若你我联手,得取玄天纲记便如探囊取物。”

    “你以为金龙教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你别忘了,摩羯大帝对金龙教都忌惮三分。”

    说到这,玉面冷姬转身来到追风十三冢面前,直视着他,阴柔的目光中透着贪婪和野心:“这个,我当然知道。”

    追风十三冢看到玉面冷姬似有成竹在胸之意,莫名问道:“莫非你良策?”

第24章 命悬一线

    此时,除了百花坳之外,魂之谷境内的另外的两个门派分别为无双派和圣火派,他们与仙之都境内的空灵派,仙剑派,还有上仙堂的三派门人已经先后来到了金龙教第二阶梯的正殿之外。印贤真人携同业字辈的三位弟子在正殿外的迎客台迎接各派掌门。

    印贤真人拱手致礼道:“各位掌门大驾光临,实令本教蓬荜生辉,双绝大会定于明日辰时,诸位或可入厅品茶,亦可在正院中随意游玩,但是后山乃本教禁地,切不可妄入,还望各位理解海涵。”

    空灵派二堂主逐风散人走了出来,拱手道:“真人客气了,我等能来参加此盛会也是不胜荣幸。”

    印贤真人一看是逐风散人,费解道:“尊驾是空灵派的二堂主,逐风散人,未知灵光道人因何……”

    逐风散人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开口道:“师兄早在数日前已前往空灵天界,故此不能前来,怎么?难道身为二堂主的我不配参加双绝大会?”

    印贤真人笑道:“散人说哪里话,只是很久未见灵光道人,故此一问,散人不要多心,稍后门下弟子会安排好各位的住处,请各位随意,自便。”

    等到各门派的人散去之后,业道凑到印贤真人身旁,低语道:“师父,方才明玄来报,说是后山的动静比以往要大得多――”

    印贤真人一听,面露惊异之色,业道又言:“会不会是……”

    印贤真人皱眉深思,其实他心中已然有了不祥之感,今日又听业道这么一说,更是惴惴不安,但是他不想将那件事就此暴露,因此他故作无事地摇了摇头,道:“也许是那两头畜牲打斗的动静太大了,派人注意那里的一切动向,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业道应声而去,印贤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平复了心中的诧异,才朝不远处正在向其他弟子交待事务的业真喊了一声:“业真,你来一下。”

    业真应声而来:

    “师叔,有何吩咐?”

    “业真啊,陪我去亭子里坐一坐。”

    “师叔,现在只差灵之峰的三派门人未到,大会在即,需要交待的事太多,哪里有时间闲坐。”

    “灵之峰的人估计要等到傍晚时分才到,你先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印贤真人与业真来到亭内,待奉茶的弟子离去后,印贤真人才道:“业真,金龙教创教至今已有万年之久,这百年一次的双绝大会想必你也经历了不下十数次,说是借此机会选拔人才,以备接任新任教主。但是为何近千年来掌教却一直仍是你的师父呢?”

    业真对印贤真人的话甚感莫名,他心中暗想:师叔为何有此一问?难道他真的觊觎教主之位?师父在闭关前曾有言在先,要将掌教之位传于师叔,而师叔却当场拒绝,只以代掌教的身份暂理教中事务,师叔的话似乎另有玄机,实在令人莫名之至……

    业真没有立即开口,只是茫然地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又将眼神转移到别处,神情若有所思。

    印贤真人也看出了业真的茫然之色,他又道:“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双绝大会出了问题――”

    业真一听,脸上虽呈现出惊愕之色,但是心中已然料到:定然和玄天纲记不翼而飞有关……

    想到这,业真故作茫然地问道:“师叔,您的意思是?”

    印贤真人左顾右盼之后,又道:“玄天纲记被明智盗走,此事教中上下人尽皆知,但是史魂残页也在教主闭关之前不翼而飞了,所以…教主就永远是教主了……”

    什么?史魂残页也不见了?

    印贤真人的话让业真骇然一惊,但是令业真更为诧异的是印贤真人最后所说的一句话,他眉头微微一皱,直视着印贤真人,莫名问道:“师叔,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掌门师兄已然贵为一教之主,自然不会监守自盗,但是…史魂残页不翼而飞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此事目前你知我知,就连业嗔和业道都不知道。所以……”

    印贤真人的话让业真甚为反感,他心中暗想:师叔这么说,明明就是在暗示师父监守自盗,但是他为什么只跟我一人提及此事?难道,他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知道史魂残页的秘密?或者,他知道了那日跟踪他的人就是我?无论如何,他如此含沙射影,必有阴谋……

    想到这,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陡然开口,他故意撇开史魂残页的事,只是断章取义的提到了明智的问题,他道:“师叔,说明智盗走玄天纲记,证据根本不足,如今他已被逐出教门,大师兄马上就要回来了,该如何跟他交待呢?”

    业嗔突然出现在业真身后,接言道:“如何交待?教不严,师之惰。何况,焉知不是他在背后教唆,若不看他有重任在身,又有不在场的证据,恐怕他也难逃干系吧?”

    业真一听,气得脸都绿了,他正要争辩,业嗔又冷言道:“师弟,我有要事向代掌教禀报,如果师弟没事,请回避一下。”

    印贤真人冷观业真的反应,心中暗想:业真虽然是业字辈最小的,却是掌教师兄继业善之后最得意的弟子,看他此刻的反应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内情?

    业真见印贤真人没有再说什么,便拱手告退,刚走两步,转过身来又道:“师叔是不是想问师父入关之前跟我说了些什么?”

    业真此话一出,让印贤真人一脸茫然,尽管他正有此意,但心中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想试探我?

    印贤真人只是“啊”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业真双唇微抿了一下,道:“师父入关之前只说了四个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噢?那四个字?”印贤真人迫不及待地问。

    业真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心中暗想:师叔的几个弟子中,业嗔和业道均属心念不正之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素日狂悖傲慢,焉知不是师叔在背后狐假虎威,所以……

    业真想到这,见印贤真人的神情似有催促之意,他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宵,忍,闲,因。”

    印贤真人和业嗔互望了一眼,二人一脸茫然,嘴里都重复着这四个字:“宵,忍,闲,因?什么意思?”

    业真躬身拘礼道:“师叔,弟子愚钝,时至今日都未能参透师父的意思,倘若师叔有了答案,还请赐教,业真告退了。”

    印贤真人凝眉若思,脑子里不断地念着那四个字,已然无暇理会业真的离去。业真在离去时只是无奈地低叹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业嗔见业真离去后,才道:“师父,送往灵之峰幽冥宫的邀请函被抢了。”

    印贤真人骇然一惊:“什么?被抢了?谁抢的?”

    业嗔摇了摇头:“不知道,来报的弟子说,那人速度极快,只看见一道白光闪过,他身上的邀请函便消失不见了。”

    印贤真人怒道:“糊涂,东西被抢了,却不知是谁干的。”

    业嗔又言:“小弟子知道任务没有完成,心中胆怯不敢来见您,问是否再送一趟?”

    印贤真人一挥手:“已然来不及了,你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印贤真人陷入苦思:到底是谁呢?此人明知这是金龙教下的帖子,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抢?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混进金龙教?亦或是想阻止幽冥宫的人来参加双绝大会?

    思来想去,印贤真人终究不得要领……

    ……

    这个时候,宇岢和明智终于缓过神来,但是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的恶斗仍在继续,宇岢费解地问:“这两头巨兽在此打得天昏地暗,为什么山那边金龙教的人却无动于衷?”

    明智正要开口,恶斗中的灵坛风怪将它粗壮的尾巴朝峭壁上用力一甩,顿时地动山摇,碎石滚落,宇岢一把拉住明智闪身躲开:“好险!”

    明智看着上方仍在厮杀的巨兽,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正是绝命崖与众不同之处,这里与外界有一个天然屏障,一但进入这个屏障便与外界完全隔离,哪怕是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屏障之外也毫无感觉,但是,只有绝命崖的崖顶有一个缺口,教中的人通过那个缺口便可感觉到这里的动静,不过,能感觉到的也只是很微弱的动静。”

    宇岢心中骇然,追问道:“如此说来,不爬上崖顶我们是出不去了?”

    宇岢的这句话刚说出口,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可笑之至,既然出不去,那么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如此想来,自己的确问了一句废话。然而,如此诡秘之处,玄机众多,正所谓当局者迷,他这样问自然可以理解。

    明智叹了一口气,道:“到了崖顶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宇岢看了明智一眼,他心里在说:废话!但是嘴上却道:“若不是这两条“虫子”挡路,我们早就上去了。”

    明智看了宇岢一眼,问道:“怎么样?还能不能继续往上爬?”

    宇岢抖掉身上的尘土,眼中绽出异样的光彩,铿锵有力地道:“继续,冲上去!为了我们各自的目的,一定要冲上去,爆出你我全部的战魂灵力,我来转移巨兽的注意力,你趁机上去,再接应我。”

    明智点头:“嗯,一定要小心!”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瞬间爆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飞速向上冲去。与此同时,明智也爆出二十级战魂灵力,周身灵光一闪,紧随其后。

    宇岢全身灵光闪现,飞身跃到正在恶斗之中的金龙神兽面前,随即空翻一跃,跳到它的头顶之上,金龙神兽震天怒吼道:“哪里来的毛贼,区区五十级的战魂灵力居然擅敢闯绝命崖?”

    宇岢抓住龙角,疾声喊道:“明智,趁此机会……”

    宇岢话音未落,灵坛风怪已经向金龙神兽攻来,金龙神兽见此情形,将头猛然一甩,硬是将宇岢甩了出去,飞身而来的灵坛风怪伸出利爪,一把抓住了失去平衡的宇岢,狂声笑道:“金龙,你死到临头,居然还给我送来一分‘点心’!”

    飞身而上的明智本想跃向灵坛风怪去搭救宇岢,金龙神兽庞大的身躯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好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灵坛风怪趁金龙神兽感叹之际,回身一转猛然使出神龙摆尾,只见一道蓝光划过,将金龙神兽重重地击在崖壁之上,金龙神兽的整个身体深深的嵌入崖壁之中,与此同时,它另一只利爪瞬间捏住了明智。

    灵坛风怪在一阵狂声大笑之后,才道:“好久没吃人肉了。”它正说着,一口将宇岢扔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

    “宇岢……”

    明智泣声喊道:“宇岢大哥……”

    金龙神兽抖身而起,趁灵坛风怪即将把明智扔进口中之际,瞬间将其紧紧缠绕住,灵坛风怪狂声吼叫着,突然,它的嘴里迸射出万道蓝光,蓝光好似无数光刺让灵坛风怪疼痛难当,这蓝光正是宇岢脖颈之上的蓝玉珠链爆发而出的……

第25章 从天而降

    这个时候,灵之峰境内的两派掌门也终于赶到了,印贤真人拱手笑道:“两位掌门久违了,虽说灵之峰距此隔着万里冰川,但在两位眼里不过是如履平地,不知因何姗姗来迟?”

    这时,一位身穿白纱,头系黑绫的妙容女子上前一步,说到她的妙容,就不得不提起玉面冷姬,因为她二人的容貌实在相似至极,两人可以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是在她灵动的明眸中没有玉面冷姬的俊冷和妖媚,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给人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她就是凌霜派掌门筱如梦。

    筱如梦淡然一笑,才道:“印贤真人别来无恙吧,只因途中偶遇奇景,颇为壮观,我等情不自禁,被奇景吸引,驻足欣赏了一番,所以耽误了行程,还望真人莫怪。”

    印贤真人笑道:“筱掌门说哪里话,稍后若有时间,老夫一定要洗耳恭听两位讲述所看到的奇景。”

    ……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印贤真人将擂台两侧已经落坐的观众扫视了一遍,才对身旁的大会司仪道:“可以开始了。”

    主持大会的是业嗔,业嗔的目光顾及到擂台两侧的每一位来宾,他大声道:“各位,今日乃是金龙教百年一次的双绝大会,大会将分为两个主题,第一,比武;第二,论道。首先是比武,但是在比武的过程中,每位选手不得爆出超过五十级以上的战魂灵力,也就是说,无论哪一方,只能用五十级以内的战魂灵力来战胜对方。通过晋级淘汰的方式,最后技压群雄者获胜。”

    这时,在观众席上,有一个看似十七八岁,身着艳丽红裙的小姑娘明艳娇俏,甚为活泼,且不说她的举止动态,只看那弯曲如卷的发型配上嵌有红宝石的俏丽珠花,便可知她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女孩儿,远远望去,活像一株朝气蓬勃的红辣椒。虽然她年纪轻轻,更有些娇生惯养,却是一个满怀侠骨,腹有热血的豪爽之人,她便是上官尊的掌上明珠――上官红燕。

    上官红燕兴致勃勃地道:“爹,你说今天谁会技压群雄,是明天还明德?”

    上官尊笑道:“无论谁能得第一,都是人家教内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只管观看。”

    “怎么没有关系?”上官红燕的脸略微泛起红光,低声道:“这可关系着女儿的一生幸福呢!”

    “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我的小姑奶奶!”

    “怎么不能说?您可是上仙堂的一堂之主,总不能把女儿随随便便嫁出去吧?”

    “不要再说了,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好好看吧。”

    ……

    这时,业嗔再次喊道:“下面有请参赛的选手入场……”

    业嗔话音未落,突然自场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这笑声令所有人为之一惊,就在各人面面相觑之际,明申极速奔到印贤真人面前,气喘吁吁地道:“禀报师叔祖,魔之窟的人来了――”

    “什么?”

    观众席上的宾客听到“魔之窟”三个字立时骚动起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印贤真人诧异地站了起来,问道:“是魔之窟哪一派的人,来了多少人?”

    ……

    “当然是老娘了――”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玉面冷姬飞已身而至,紧随其后的还有神风派掌门追风十三冢。

    明申急促喘息着,道:“师叔祖,我们实在拦不住他们,所以……”

    玉面冷姬翻身一跃,来到印贤真人面前,冷言道:“印贤真人,你未免也太不给魔之窟面子了吧。”

    印贤真人正要开口,追风十三冢便抢言质问道:“印贤真人,放眼望去,你把魂之谷,仙之都还有灵之峰的各派掌门都请来了,唯独对我们魔之窟不闻不问,不知道你们金龙教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印贤真人心中暗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邀请函上特意注明不让魔之窟知晓此事……难道是抢走邀请函的人?

    印贤真人正这样想着,玉面冷姬再次开口:“印贤真人,虽然我们不请自来,但登门是客,金龙教就是这样待慢客人的吗?”

    玉面冷姬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携风而来,如雷贯耳:“你们也算是客人吗?”

    随着这句话音,忽见一个身着金龙教业字辈教袍的人身带灵光,足下生风,正以移形换影之术自正门处朝擂台上幻身而来,此人的到来又引起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上官红燕莫名问道:“爹,他是谁?”

    上官尊带着欣赏与尊重的目光看着来人,道:“他就是玉泽真人的大弟子,业善散人,他可是一位正义凛然的贤德之士。”

    业善径直来到印贤真人面前,躬身行礼:“业善拜见师叔。”

    业真一见业善,悦然道“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业嗔和业道对业善一脸不屑,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现出阴暗之色。

    印贤真人笑道:“业善免礼,此去还算顺利吗……”

    业善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抬手指向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陡然问道:“师叔,恕业善放肆,敢问这二人因何在我金龙教内?”

    印贤真人一听,脸色突变。业嗔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你这是在质问代掌教吗?”

    印贤真人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么多宾客在场,先不说这些了。业嗔,你继续主持大会。业善,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业嗔应了一声,便扬声喊道:“各位,双绝大会正式开始。”

    印贤真人又向一旁的业道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给玉剑派和神风派的二位掌门设坐。

    业善来到印贤真人跟前,低声道:“师叔,难道您忘了先教主定下的教规?我们怎么能……”

    印贤真人吁了一口气,道:“大局为重,只要能让双绝大会顺利举行,我们姑且容他们这一次。”

    业真接言:“师叔,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岂能委曲求全?”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坐在擂台的左侧,坐在右侧的上官红燕拉着上官尊的手臂问道:“爹,魔之窟的人怎么也来了,难道金龙教与魔之窟也有瓜葛?”

    上官尊也是疑惑不解,他道:“素闻金龙教在整个魂之圣地以保持中立的原则已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之久,今日之举,老夫也猜不出其中的原尾。”

    这个时候,另一排座位上,无双派的掌门南宫卓陡然站了起来,怒视着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闷哼了一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不想与魔之窟的人同席而坐,既然如此,这个双绝大会我不参加了。”

    南宫秋水一把拉住南宫卓,低声道:“哥,你冷静点,如果你真的离席而去,生气的是你,高兴的是他们,这样不仅会让印贤真人脸上难堪,更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

    听了南宫秋水的话,南宫卓才慢慢地坐了下来。

    此时,十二名比武选手沿着红毯向擂台列队走来。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叫声,令在场的所有人愕然之至,循声望去,原来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从天而降――

    等到这两个人重重地摔在擂台中央,所有人才看清他们的样子。玉面冷姬第一个做出反应,她陡然起身,愕然道:“宇岢?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业嗔和业道更是诧异至极,异口同声道:“明智?”

    上官红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觉得甚是好玩,她拍手笑道:“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戏剧性的事发生,这下好玩了!”

    对面的南宫秋水看着宇岢,心中一动:他是谁?

    印贤真人愕然地瞪着明智,心中暗道:他居然还活着?

    业嗔突然喊道:“明智,你们两个是从哪冒出来的?”

    宇岢搀着明智,站了起来,二人环视四周,惊异之至:我们…怎么到了这里?

    此刻,印贤真人和业善,业真,业嗔还有业道都来到了擂台中央。这时,印贤真人突然察觉到除了在场的所有人外,附近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战魂灵力,他眉心略皱,陡然开口:“暗处的朋友请现身,藏头露尾,可不是英雄所为――”

    印贤真人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高吼:“宇岢,拿命来!”随着吼声,虎王突然从观众席后方巨大的彩旗之后飞身而来。

    就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知所措之际,空气中已经燃起了一道烈焰,这烈焰正是虎王的狼牙阔斧在飞速旋转中幻化而成死亡之火――

    宇岢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狼牙阔斧已如划破长空的流星极速而来,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宇岢必死无疑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在狼牙阔斧和宇岢中间突然闪现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极速旋转的狼牙阔斧卷集着死亡烈焰猛烈地撞击在白光之上,死亡烈焰好似风火轮一般,与白光摩擦出的光刺令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虎王单臂挥掌,如风而至,这一刻,在他庞大的身躯内释放出的战魂灵力全部集于这一掌之上,掌力之猛,好似山崩地裂,泄洪而出,擂台周围的彩旗疯狂抖动,两侧宾客的衣带发丝四散飘扬,所有人都被这强大的灵力震慑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光中突然闪现出两根并在一起的手指,指尖灵光一闪,幻然一般,点中虎王的掌心,好似蜻蜓点水。

    这一幕,令印贤真人骇然一惊,愕然道:“蜻蜓点水指!”

    与此同时,筱如梦也不禁叹道:“好一招四两拨千斤!”

    虎王的掌心被点中之后,整个身体顿时僵住,好似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接着,那两根手指逆向旋转,整只手排出一掌,与虎王以掌对掌,猛然将虎王击出场外。

    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身处在一团白光中的人并未现身,由于被白光笼罩,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当那团白光随风消散,那神秘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白光,好生眼熟!”

    玉面冷姬惊叹道:“此人…莫非就是救走郭十一的那个神秘人?”

    “谁?”追风十三冢莫名问道。

    玉面冷姬的神态中带着疑惑:“那日,就是这样的白光在我手中救走了郭十一……”

    追风十三冢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自然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瞟了玉面冷姬一眼,见她若有所思,心中暗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在虎王被击下擂台之后,旋转的狼牙阔斧也一并坠落在地。此刻,所有人被眼前的一幕完全惊呆,甚至连印贤真人也不禁暗自叹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来去无踪!今日,我金龙教这是怎么了?竟让这些不速之客来去自如?

第26章 仗义执言

    “畜牲,你居然还有脸再回来。”

    业道指着明智怒声呵斥。

    明智看着教中众人,以及各派人士,脸上虽有委屈之色,但是为表清白,也顾不得尊卑辈分了――

    他站了起来,对着业嗔和业道据理力争:“师叔,当日你言之凿凿,说我盗走了玄天纲记,可是,在你们赶我走的时候,并没有拿出实质性证据。之前,在师叔祖和众师兄弟面前,你说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

    明智的出现让业善诧异至极,然而,更让业善震惊的是他的这一番话,好似晴天霹雳,让他不知所措。

    当在场的所有宾客听到明智提及玄天纲记的时候,无不大惊失色――原来玄天纲记被盗走了!那么这次双绝大会岂不毫无意义!

    玉面冷姬早已在杨振远的口中听到过玄天纲记被藏在了那个箱子里,所以明智的话并未让她感到惊异,反而使她心中暗喜:这下可热闹了,看那印贤老头如何向大家交待……

    “印贤真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天纲记都没了,双绝大会还开不开啊?”

    “今天你必须有个交代,你们金龙教是不是在耍我们三圣地的人?”

    观众席上沸沸扬扬,所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印贤真人更是无地自容,一脸尴尬。他瞪了业嗔一眼,低声斥责:“明智怎么会出现在这?”

    业嗔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明智居然会出现在双绝大会上。自己明明布署了黑衣杀手,一定要将明智灭口,尽管他还活着,后来也下令封住上山的所有通道,他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

    想到这,业嗔突然注意到了明智身旁的宇岢,他才恍然,一定又和这个臭小子有关。

    “都给我住口!”

    看着嘈杂的观众席,业善愤然一吼,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错愕地盯着业善,业善也似如恍然地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明智身上,他看着明智,明智神色萧条,这张年轻俊秀的脸上挂着沧桑与疲惫,眉梢眼角带着无奈和忧郁……当年他收养明智的情形突然浮现在眼前,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再看此刻的种种种种,实在让人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时,业善陡然把目光转向印贤真人,他带着微颤的声音道:“在山门处,我就听闻明智被逐出教门的事,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师叔,代掌教……”

    当业善说出“代掌教”三个字时,语气又格外加重,他继续道:“明智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您竟然忍心将他逐出教门?”

    “放肆!”

    印贤真人按耐不住地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业嗔见印贤真人现出不悦之色,便冲着业善,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嘴:“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业嗔话未说完,业善陡然对他怒声怼道:“你给我闭嘴,我跟代掌教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业善在教中的威望颇高,无论文武在业字辈都是最强的。业嗔虽然是印贤真人的嫡系,但骨子里对业善却也忌惮三分。

    一向和善的大师兄,今日在这样的场合大发雷霆,实属情绪所至,所以在见到他如此暴怒的情形下,业嗔硬是闭上了嘴。

    印贤真人已然气脸色发青,但是为了这场双绝大会,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他压低了声音道:“业善,这里面误会重重,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毕竟金龙教的体面高于一切。”

    业善一听,没有立时开口,想到自己身为教主的大弟子,固然要把金龙教的荣辱放在第一位,今日这样的场合的确不宜在此争论此事。

    这时,业嗔在印贤真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印贤真人听后没有做声,只是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再节外生枝,一定要干脆利索。

    业嗔意会地点了点头,他瞪了宇岢一眼,又来到明智面前,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明智和宇岢互望了一眼,宇岢立时意识到业嗔居心叵测,他陡然开口:“明智,不能跟他去――”

    业嗔瞪了宇岢一眼,警告道:“小子,我教内部的事,外人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宇岢笑了笑,才拱手向在场所有的人朗声道:“各位,今日大家齐聚在此,就请为我身旁的小兄弟做个见证――”

    上官红燕注视着宇岢,见此人英俊潇洒,气宇不凡,顿时被他俊朗的外表深深打动,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面的南宫秋水也深深的注意到了宇岢,她望着宇岢,心中不禁叹然:此人衣表外貌与众不同,虽然能看出他不久前曾历经过某种劫难,但是他的脸上却毫无颓色,难道英俊的外表真的可以掩盖一切?

    宇岢来到业嗔面前,又道:“既然你们已经把他逐出教门,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是金龙教的人,又何来你们‘内部’之说?你想把他带走,难道,阁下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怕大家知道?”

    业嗔怒视着宇岢,愤然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宇岢又向在场的所有人望去,大声道:“各位,我不是来参加什么双绝大会的,而是陪同我的朋友来澄清一个事实。刚才大家也听到了,我的朋友曾说,有人冤枉他盗取玄天纲记,既然是冤枉,就必然另有隐情……”

    宇岢说到这,来到印贤真人面前,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印贤真人,您应该是金龙教辈分最高的人吧,我相信,当着天下群雄,您一定会公正廉明,不让好人含冤――”

    印贤真人诧异到了极点,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他看气宇不凡,步履轻盈,行走如风,显然是个练家子,不然,他何以有恃无恐,在我金龙教当着这么多人仗义执言?

    印贤真人把宇岢打量了一番,才面向议论纷纷的来宾,语重心长地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双绝大会的召开绝非儿戏,岂能因为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受干扰。”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空灵派二堂主的随身弟子陡然开口:“玄天纲记都已不见了,还有什么双绝,我看,还是改为单绝大会吧。”

    印贤真人淡笑了一声,才道:“这位小兄弟,谁跟你说玄天纲记不见了?”

    “他,是他……刚才说的。”

    那个小弟子指着明智说道。

    印贤真人陡然大笑起来,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才道:“各位,玄天纲记乃是本教无上至宝,怎会凭空不见了呢?大家不要听这两个黄口小儿在此无端生事,双绝大会神圣**,岂能容闲杂人等在此干扰,业善,你身为明智的师父,又是业字辈的大师兄,难道要无动于衷吗?还不带他离开这。”

    神思机敏的宇岢已然洞悉了印贤真人的意图,他扬了扬手,阻止道:“请等一下。”宇岢说着,来到印贤真人面前,直视着他,再道:“真人,您不愧是‘真人’!”

    “什么意思?”印贤真人眉心一皱。

    宇岢又道:“您是想利用他们的师徒之情将此事暂时压下来,最后来个不了了之,或者杀人灭口,我这小兄弟岂不含冤莫白了?”

    业善惊异地“啊”了一声,骇然地望向印贤真人,印贤真人愤然开口:“你血口喷人!今天是本教的大日子,莫非你是来闹事的?”

    宇岢笑道:“闹事?不敢,我们是来说事的。”

    明智低声道:“宇岢大哥,千万不要得罪师叔祖啊,你不要忘了,要得到兰草还得有求于他,不要弄巧成拙啊。”

    宇岢低声回应:“倘若他们不是通情达理之人,我想…他们定然不会将兰草慷慨相送。”

    业道忍无可忍,冲了过来,怒声道:“明智,你自己犯下教规,不知悔过,居然还带人来闹事,你说我们没有证据?如果证据确凿你根本无法活着离开金龙教――”

    印贤真人听了业道的话后,心中暗声骂道:业道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其实,不仅印贤真人会骂业道没有脑子,业嗔也在心里骂了他千万次。业善一听,他和业真互望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的疑惑似乎拨云见日。

    宇岢大笑了几声,才道:“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吧,可见明智盗取玄天纲记一事证据的确不足。不仅如此,我还要向大家公布一件事,不久之前,杨振远曾亲口道出,玄天纲记被藏于一个神秘的箱子之中,这也足以证明明智绝非盗宝之人。”

    宇岢又来到业善面前,看到业善似有恍然大悟之色,他又道:“前辈身为明智的恩师,看情形您对此事似乎一无所知,刚才那个名叫业道的师傅已经很明确的说出,‘如果证据确凿,明智根本无法活着离开金龙教’。这句话足以说明明智是被冤枉。换句话说,这是纯粹的栽赃,至于栽赃的目的,那就要问把明智赶出金龙教的业嗔和拥有至高权利的印贤真人了。”

    说到这,宇岢又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加重了语气,继续道:“但是,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非但不顾念同门之情,反而要将明智置于死地,那些杀手不是别人,正是明智同门手足。”

    宇岢的话,不仅让在场的来宾震惊不已,更让业善如遭晴天霹雳,这般打击让他心中一骤然痛,他立时瞪向业嗔和业道,只见他二人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心虚之色。

    宇岢再道:“各位,话说到这,事情已经非常明朗,金龙教丢失了玄天纲记,不知为何却让明智成了替罪羔羊,如今沉冤昭雪,我希望在坐的各位英雄豪杰能为明智做个见证。有了各路豪杰的见证,我想以后不会有人再拿此事污蔑好人,除非……他是个‘阴险小人’――”

    宇岢说到最后,已把目光重重地落在了印贤真人的身上。

    在宇岢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所有人都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震撼了。上官红燕注视着宇岢,心潮翻涌,激动不已。同时,南宫秋水也被这个英俊潇洒谈吐不凡的年轻人深深打动。各派掌门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宇岢这个人却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业嗔忍无可忍,破口而出:“臭小子,话可不能乱说。”

    业道接言:“没错,证据呢?至少让杨振远出来当面将此事说明白。”

    宇岢看了玉面冷姬一眼,心中暗想:虽然当时在乱石谷的人不少,但是此刻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和明智之外,只有玉面冷姬和虎王了。

    宇岢心中明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替自己说的话作证,所以他轻叹了一声才道:“很遗憾,杨振远死在了她的手里。”宇岢说着,伸手指向玉面冷姬。

    这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玉面冷姬,又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玉面冷姬瞪着宇岢,怒声道:“宇岢,你不要信口雌黄,杨振远不是我杀的。”

    “至少他是在你的手里断气的。”宇岢戏弄一般地看着玉面冷姬,笑道:“大美人儿,你就承认了吧。”

    玉面冷姬被宇岢气得火冒三丈,她大声叫道:“虎王,别在一旁装死,那个时候你也在场,你说句话――”

    虎王闷哼了一声,才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业道突然大声笑道:“原来是死无对证了。臭小子,今日你扰乱本教的双绝大会在先,信口雌黄在后,我不管你究竟是何来历,总之我决不允许你在金龙教撒野。”

    业道说着,飞身上前,使出风劲有力的无相擒拿手猛然向宇岢攻去。

    “小心!”南宫秋水心中一惊,疾声喊道。

    由于业道步法极快,转眼间就攻到了宇岢面前,就在宇岢毫无防备之际,玉面冷姬的袖口中已经喷出了一条丝带挡在业道和宇岢的中间,玉面冷姬疾声道:“这个人是我的,就算要杀他,也必须要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这时,身在擂台另一端的虎王突然开口:“我可不是来听你们唱戏的,宇岢的命我要定了……”

    虎王说着,飞身一跃,挥起狼牙阔斧猛然砍了过来,玉面冷姬见虎王来势凶猛,她一只手与业道单掌相对,互以灵力对抗,另一只手灵光闪现,反手旋转正待朝虎王使出灵光剑气。这时,印贤真人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陡然间,一道银光划过,瞬间将玉面冷姬弹了出去,与此同时,业道也被印贤真人的拂尘缠在腰间将整个人带了回来。

    就在玉面冷姬和业道被印贤真人分开的一刹那,印贤真人已然回身一转,自袖中甩出一道碧色灵光,灵光好似圆月弯刀,迫使虎王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向后空翻躲避。

    虎王落地之后,才意识道印贤真人并未使出太强的战魂灵力,那道碧色灵光也只是一个警示,不然,自己定会身受重伤,他心中暗道:此处高手如云,又是在人家的地盘,看来要杀宇岢还得另寻机会……

    想到这,虎王向印贤真人拱手抱拳,道:“多谢真人手下留情。”

    印贤真人终于忍无可忍,他看着虎王和玉面冷姬愤然道:“这个叫宇岢的人我不认识,他与你们有何恩怨也与我无关,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在金龙教内大打出手,由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印贤真人说到这,又望向业善,语气中带有训戒之意,他道:“倘若你真的顾及金龙教的声誉,立刻把你的好徒弟带下去。”

    业道对业善同样也是忌惮三分,他小声道:“大师兄,您稍安勿躁,证据虽然不足,可是种种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明智,所以,我们……”

    在听了这么多之后,业善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望向印贤真人,心中的话如泉一般喷涌出来:“师叔,我的徒儿蒙受不白之冤,我本打算在大会之后再彻查此事。但是,听到这位宇少侠的话后,我实在无法做到置若罔闻,您口口声声说到金龙教的声誉,您可曾想过,当你们因为证据不足强行将明智逐出教门时,当你们派人追杀这个可怜的孩子时,当你们纵容魔之窟的人留在这里时,您是否想过金龙教的声誉?退一万步说,你们将明智逐出教门已经不顾同门之谊,居然还要草菅人命,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在杀鸡警猴?或者,你们是不是打算要把我也逐出教门?”

    业善的一番话让明智感动不已,更让宇岢感慨之至,他心中暗道:明智,我为你有这样的师父而感到幸福。如师如父,夫复何求!

    业善的这番话同样也让教中大多数人既震撼又感动。然而,印贤真人却早已气得脸色发绿,他一脸怒色,正要开口,业道突然上前一步,疾声道:“大师兄,明智的问题暂且不提,至于魔之窟的人为何来此,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既然来了,师父只能以待客之道留人。何况,魔之窟也是战魂大陆的一支,咱们不请人家已是目中无人,大师兄刚才的话未免太欠考虑。”

    “你这是什么话?”

    业善瞪了业道一眼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双绝大会本来是金龙教内部的事,现在却搞的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业善,你言下之意,是说你的师叔,我这个代掌教办事不利,是吗?”印贤真人愤然道。

    “业善不敢,只是弟子觉得……”

    印贤真人一摆手,打断了业善的话,他道:“既然不敢,就给我退到一旁。”

    “师叔!”

    “退下!”

    印贤真人又道:“业善,我看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放肆,无礼,出言不逊,身为大师兄,你的气度呢?你沉稳呢?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虽然是掌门师兄最得意的大弟子,但是你别忘了,我不仅仅是你的师叔,更是金龙教的代掌教!来人,把业善押到绝命崖面壁思过,直到双绝大会结束为止。”

    业道阴笑着来到业善面前,阴阳怪气地道:“师兄,是您自己走,还是师弟我伺候着您?”

    业善将印贤真人和业道以及业嗔扫视了一遍,心有不甘地道:“我受罚可以,但是谁要敢欺负明智,我定不饶他!”

    业善说完便转身而去。

    明智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看着业善离去的背影深深地磕下头去:“师父……”

    追风十三冢陡然大笑了几声,他道:“有意思,这要比看比武打斗精彩得多!哈哈哈哈……”

第27章 一波未平

    印贤真人没有理会追风十三冢的嘲讽,而是上前一步,向各派掌门拱手致歉:“各位,今日本是金龙教的盛会,奈何事出意外,由于误会引起一场风波,真是深感抱歉,为了不影响双绝大会的正常召开,本教只能先将此事摆平,请各位来宾暂时到后院的厢房休息,各位请自便。”

    等到观众席上的人散去之后,宇岢和明智互望了一眼,此时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也许他们都认为他们是在最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最错误的地点,然而,他们也无可奈何,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倘若不去攀爬绝命崖,也就不会遇到那两头巨兽,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进入金龙教。但是把双绝大会搞得一塌糊涂却也绝非他们的本意。万般无奈之下,宇岢看着明智,先是吁了一口气,才道:“事情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已是事过境迁,你我总归是不速之客,我们还是先离开这,至于兰草,只能从长计议了。”

    印贤真人突然挡在宇岢和明智的面前,怒目寒光,冷言道:“对你们而言也许是事过境迁,对金龙教而言却是事到临头――”

    明智骇然开口:“师叔祖……”

    “不要叫我师叔祖,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孙。明智,你的账,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印贤真人说着,将目光移向宇岢,瞪视着他,双目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寒光:“好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擅闯金龙教,把我精心策划的双绝大会搞得乌烟瘴气!业道,给我拿下。”

    “是,师父。”业道应声而上。

    一直未曾说话的业真突然开口:“师叔,此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明智是被冤枉的,这位少侠只不过仗义执言罢了。”

    印贤真人转身瞪向业真,苦笑了一声,愤然道:“你意思是,我得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明智赔礼道歉?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今日本想在各派掌门面前让金龙教大展风头,不料却弄了个丢人现眼,你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实在让我失望至极。”

    “师叔!”

    “如果你不想去绝命崖陪你大师兄,就给我闭上嘴,退下去。”

    业真无奈离去,苦笑了一下,才道:“宵,忍,闲,因,师父这四个字说的一点不错……”

    宇岢对业真所说的这四个字莫名其妙,他感觉自己曾经说过与之类似的话,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印贤真人再次听到这几个字虽然费解,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几个字绝不是什么好字。总之,每次脑子里回荡起这四个字时心里都很不舒服,他看着业真离去的背影,心中笃定,玉泽真人一定还跟他说过什么,因为他觉得业真最近总是言行不一。

    业道问:“师父,这两个毛贼该如何处置?”

    印贤真人瞪了业道一眼,语气阴沉:“如果杀人你都不会,还能做什么?但是不能让他们死在教中。”

    印贤说罢,便拂袖而去,业道一听,阴笑道:“明白――”

    思绪敏锐的宇岢这才明白业真口中的那四个字――“宵,忍,闲,因”,其实就是“印贤小人”这四个字在捣乱顺序之后的谐音,看来,业真早就洞悉了印贤的为人……

    宇岢虽然机智,想到了这一层,然而业道已经面露杀气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宇岢心中明朗,刚才业道和玉面冷姬有过短暂的交手,两人以灵力对抗时业道不落下风,显然他的战魂灵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若与他正面交锋,必定非死即伤,何况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业道瞪着宇岢和明智,道:“明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日就让师叔送你一程。”

    明智压低了声音怒道:“金龙教的败类。”

    宇岢灵机一动,欺诈业道,他冲着业道身后高喊了一声:“玉面冷姬!!!”

    业道信以为真,立时向身后望去,宇岢趁机拉起明智正要转身逃走,玉面冷姬却真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喊我何事?”

    玉面冷姬阴柔地盯着宇岢。

    由于玉面冷姬出现的太过突兀,以至于宇岢在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在她的身上,着实吓了他二人一跳。

    宇岢不禁“啊”了一声,出乎意料地看着玉面冷姬笑眯眯地问:“你,你真的在这啊?”

    玉面冷姬的话音里透着阴阳怪气:“你不是喊我吗?既然你喊我,我自然就出现在这了!莫非你想我?”

    宇岢一脸无奈,心中暗道:鬼才想你呢!

    这时业道已发起了攻势,他单掌推出,朝宇岢的后背猛然击来,玉面冷姬眼睛一瞪,推开宇岢,反身一转,正面接住了业道的这一掌,二人以掌对掌,掌间灵光乍现,力道之猛致使他二人的手掌碰在一起时震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光晕,光晕如冲击波一般在散开的瞬间硬是将宇岢和明智震飞出去。与此同时,玉面冷姬和业道脚下的石板瞬间爆裂。

    被震倒在地的宇岢暗自惊叹:倘若这一掌打在自己的后背,就算不死,恐怕也会骨碎筋断!

    玉面冷姬怒视着业道:“我说过,宇岢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业道闷哼了一声,道:“既然不想让他活,死在谁的手里不一样?”

    玉面冷姬和业道在对话的同时运出的灵力丝毫未减,两掌相对之际,二人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气旋在他们身边盘绕着。

    明智忙问:“宇岢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宇岢吁了一口气,道:“趁他们交手,咱们赶紧跑。”

    两人起身,正要飞身逃离,玉面冷姬推开业道,陡然转身喊道:“宇岢,哪里跑……”

    玉面冷姬说着,将袖中的丝带甩向宇岢。与此同时,业道飞身跃向明智,高声喊道:“明智,休想离开。”

    宇岢回身一转,躲开了袭来的丝带,顺势飞身一跃,跳到擂台一侧的旗杆上。

    就在这时,业真飞身而来,横在业道和玉面冷姬面前,立时爆燃出战魂灵力,武动九天揽月。

    业道对业真的九天揽月甚为了解,转身便要躲开,然而此招以速度之快致胜,只见业真的九天揽月好似盘龙在腰,劲风在手,他将所有灵力集于掌间,顺势反手一掌,仅以掌风便将来势汹汹的玉面冷姬与尚未来得及躲开的业道震了出去,业道和玉面冷姬立时向后空翻,才缓解了九天揽月的冲击力。

    玉面冷姬怒视着业真,冷言道:“你居然阻挡老娘?”

    业真对玉面冷姬不屑一顾,他冷言道:“这里毕竟是我金龙教,我岂能容你在此撒野?”

    玉面冷姬心中一惊:金龙教内,业字辈的门人果然个个都是强手,无论是业道的刚猛之力,还是业真的混元真气,都能尽显上乘的战魂灵力,看来他们战魂灵力似乎都达到了万级以上!

    “业真,你居然敢拦着我?”

    业道瞪了业真一眼道。

    业真吁了一口气道:“师兄,我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置明智于死地呢?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冤枉了的小辈,刚才你们争论不休,我一句话没说,冷眼旁观之后,我突然发现,现在的金龙已经不是当年的金龙教了――”

    业道愤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业真瞟了玉面冷姬一眼,才道:“当着外人,我们先不说这个,既然明智被逐出教门,我只是希望让这两个年轻人安全的离开,至少,我不希望他们在金龙教的范围内有事,这毕竟关乎着本教的声誉。再说,你也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吧。”

    业真的一番话让明智感恩,更让宇岢感动,宇岢心中叹然:没想到金龙教内竟有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只可惜这里的人实在良莠不齐。

    想到这,宇岢从旗杆上跳了下来,望着业真,拱手致礼:“前辈如此深明大义,宇岢钦佩之至!”

    业真淡笑了一下,道:“小兄弟,虽然你勇气可佳,但是本教也有本教的规矩。”业真在这样说的时候,故意上前几步,挡在业道和玉面冷姬的面前,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已然做出了让他们赶紧离去的手势,他提高了声音继续道:“凡是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人,大会期间是不得踏入本教之内的――”

    宇岢和明智看到业真的手势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正要退去,业嗔突然走了过来,大声喊到:“业真师弟,原来你在这!代掌教有话跟你说,你赶紧去一趟。”

    业真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完了,这下他们很难脱身了……

    业嗔看了宇岢一眼,又言:“业道师弟,师父交给你的任务怎么还没完成?”

    业道“啊”了一声,才道:“要不是咱们的小师弟在这,任务早就完成了。”

    业嗔冷视着业真:“师弟,别让代掌教等急了。”

    业真怀疑这是业嗔故意要支开自己,所以他闷哼了一声才道:“师兄,今日我一定要护送他们下山。”

    业嗔还未开口,一个小弟子突然跑来,对着业真道:“师叔,代掌教有急事找您,让您即刻过去。”

    业真一听,难道师叔真的有事?想到这,他看着业嗔和业道又言:“两位师兄,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明智有何不测,大师兄不会放过你们!”

    业真说完,愤然离去,心中叹道:两个年轻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待业真离去之后,宇岢深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中暗道:玫瑰,倘若我未能幸免于难,我的亡魂也一定会为你寻得兰草……

    玉面冷姬阴笑着,道:“你们和明智的事我管不着,我只要宇岢。”

    业嗔道:“玉面冷姬,我师父说了,宇岢这个毛贼,你只能带走,但不能在本教的范围内杀他。”

    玉面冷姬双唇微抿:“可以。”

    宇岢在明智耳边低声道:“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待会一有机会赶紧逃。”

    明智还未来得及开口,玉面冷姬还有业道与业嗔已经攻了过来。

    就在几个人打成一团的时候,上官红燕和虎王几乎同时出现,上官红燕从走廊的最左端纵身一跃,跳了出来,她已然看出宇岢和明智落了下风,在节节败退。

    而身在走廊最右端的虎王虽有刺杀宇岢之心,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在金龙教内肆意妄为,所以他只是躲在廊柱后静观其变。

    上官红燕不假思索,抽出手中的长剑,飞身冲了过去,加入了这场混战。

    上官红燕见到宇岢的第一面就一见倾心,她自然是站在宇岢这一边,她看了宇岢一眼,甜甜一笑,又挥舞长剑迎敌而上。

    宇岢诧异之至: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

    宇岢虽然莫名,但在危机关头,也无瑕多想,只好回以笑脸,以代谢意。

    正是宇岢的淡然一笑,让上官红燕春心波澜,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上官红燕终于近距离地看清宇岢的英姿,她心中叹然:世上竟有如此英俊之人!

    数招之后,玉面冷姬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有兴致撩妹?”

    上官红燕听到玉面冷姬的话,脸瞬间红了起来。这时,宇岢空翻落地之后,用带着几分轻薄的目光看着玉面冷姬,道:“我也想撩你啊,可你总是以老娘自称,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晚辈哪敢对老前辈无礼啊!”

    玉面冷姬愤然大怒:“臭小子,你居然轻薄于我?”

    这个时候,一旁的明智已经被业嗔拿下,业道抓起明智的臂膀,抖身一跃向内院飞去。

    宇岢见此情形,立时飞身而起,但被飞身而来的业嗔一脚踹在当胸,宇岢痛叫一声,滚落在地,场口吐鲜血。

第28章 一波又起

    “宇岢……”

    上官红燕见宇岢身受重伤,她放声疾呼,翻身而至,就在这时,竟被玉面冷姬甩出的那条软若丝柔却坚如钢铁的丝带击中后背,立时昏倒在地。

    这一幕恰好被寻女而来的上官尊看到,上官尊触目惊心,疾声大喊:“红燕……”

    玉面冷姬立时收回丝带,藏于袖中。上官尊飞身而来,怒声喊道:“玉面冷姬,我宰了你……”

    上官尊跃到空中,翻身而至,顺势爆出九千级的战魂灵力,只见他的双臂灵光一闪,双掌排出,暴幻出无数掌影,向玉面冷姬疯狂地劈来。

    玉面冷姬立时向后空翻,闪身躲开,然而,上官尊在玉面冷姬空翻躲闪之际早已瞬间转移到了她的身后,玉面冷姬心中一惊,她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强大灵力,好似洪水倾泻即将把自己淹没……

    上官尊站在玉面冷姬身后,展开双臂,十指并拢,爆闪着强光的双掌好似两片锋利的刀刃。倘若被这对利掌交叉切中,无异于被五马分尸,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数丈之外射来万道银丝,银丝灵光爆闪,嗖的一声,缠绕在玉面冷姬的腰部,瞬间将她拉了过去,上官尊抬眼一看,那万道银丝原来是印贤真人在数丈之外甩出的拂尘。

    印贤真人将拂尘一抖,玉面冷姬整个人被甩到了一旁,上官尊上前一步,愕然问道:“印贤真人,你竟然帮助魔之窟的人?”

    印贤真人吐了一口气,摇头叹道:“上官掌门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在教中大动干戈,倘若二位有什么误会或者仇怨,待下山之后再自行解决。”

    上官尊抱起昏迷未醒的上官红燕,在愤然离去之前瞪着玉面冷姬怒声道:“今日我给印贤真人面子,并不代表我会怕你,倘若我女儿有什么不测,我定会让玉剑派所有的人来陪葬。”

    玉面冷姬冷视着上官尊的背影,心生忌惮,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萦绕在她的眼前,以至于上官尊无论说什么她都没再开口。

    印贤真人望向业嗔,阴沉地道:“业嗔,地上的‘垃圾’怎么还没有打扫干净?难道要让为师亲自动手吗?”

    业嗔意会地点了点头。

    此刻,趴在地上的宇岢终于缓过劲来,他拭去口角上的血迹,试图再次运出灵力,但是他感觉整个胸口如碎裂一般,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奇痛无比。

    业嗔来到宇岢身边,阴笑道:“中了我这一脚,非死即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金龙教内。”

    业嗔这样说着,望了玉面冷姬一眼,又道:“大美人,这个废人就送给你了。”说罢,他抬起腿来,一脚将宇岢踢向了玉面冷姬。

    这一脚踢在宇岢身上好似雷霆万击,让宇岢全身的骨骼如碎裂一般,伴着宇岢的痛叫声,玉面冷姬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阴笑,她见身旁的印贤真人视若罔闻,立时飞身而起,嘴里道出一句:“谢了……”

    玉面冷姬话音未落,突然,不知自何处闪来一道白光,白光爆闪,令所有人都难以睁开眼睛,此刻,忽见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在空中截下宇岢,转眼间,整片空地上出现了成百上千个宇岢,每个宇岢都以相同的姿态趴在地上,让人一时间难辨真伪。

    见此情形,玉面冷姬和业嗔一脸错愕,二人互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印贤真人瞪着满地的宇岢,骇然不已,心中叹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魍魉残影?这应该是无双派的绝学,难道这臭小子是无双派的人?不可能,当时无双派的二位掌门都在场,他们不可能置若罔闻,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

    印贤真人惊骇之际,玉面冷姬怒声道:“既然无法辨别哪个才是真正的宇岢,那就让他们尝一尝我的灵光剑气。”

    业嗔疾声道:“等一下,虽说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但是,你要在金龙教内要了他的命,我师父绝不答应。”

    玉面冷姬心中暗想:这可是最绝佳的机会,倘若再让这个臭小子爆出在乱石谷时的那个绝招,这里的人就很难招架了……

    想到这,玉面冷姬陡然开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让业嗔费解的是印贤真人居然没有阻止之意――

    印贤真人面无表情,淡定自若地观望着,因为他想也借玉面冷姬之手证实一下这是不是无双派的人在作祟,就算是错杀,也是玉面冷姬所为,与金龙教无关。

    玉面冷姬腾空而起,欲将爆出战魂灵力,这时,在无数个宇岢之中,其中有一个突然起身,反手使出拂手无双指,指尖白光一闪,瞬间朝空中的玉面冷姬射出一道白色光束,玉面冷姬立时双掌合并,向内翻转一周,掌心向外,爆出玉剑神盾挡住了极速射来的白色光束,与此同时,印贤真人和业嗔异口同声:“拂手无双指?”

    使出拂手无双指的那个宇岢趁机拖起真正的宇岢凌空虚步,飞身而起。见此情形,印贤真人心中更加笃定,此人正是无双派的人,他心中暗道:就算你是无双派的人,此刻,我也不能让你们安然离去――

    印贤真人陡然甩起拂尘,拂尘爆射出万道银丝,银丝虽在数丈之外,却在须臾之间将一真一假两个宇岢双双捆在了一起。

    银丝灵光闪烁,越收越紧,宇岢胸口的伤势在急剧恶化,这时,他的口中再次涌出鲜血,就在血液溅到假宇岢的身上时,假宇岢瞬间幻化成一个绝代佳人。

    站在地面上的印贤真人和业嗔以及玉面冷姬见此情形愕然之至,业嗔莫名开口:“南宫卓之妹,南宫秋水?”

    印贤真人暗自叹然:果然不出我所料……

    此刻,宇岢胸口的痛感频频加剧,印贤真人甩出的拂尘丝线仍在不断收缩,致使宇岢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但是他仍在坚持着,以最顽强的意志强忍着如波涛一般滚滚而来的剧痛。

    但是,印贤真人的灵光拂尘并非等闲之物,尽管宇岢有圣兽皮衣护体,也难以抵挡如此强悍的战魂灵力,他用仅存的一丝意识看了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一眼,淡然一笑,便昏厥过去。

    这时,印贤真人突然察觉到正有一大批的人朝这赶来,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南宫卓看到南宫秋水落到自己的拂尘之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立时将拂尘一收,将宇岢和南宫秋水甩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玉面冷姬见此情形朝宇岢飞身而来,对准他的后背猛然一掌,掌心接触到宇岢身体的一瞬间碰击出的光晕瞬间扩散开来,这一掌力道之猛如雷石撞击,令在场的目击者为之一惊,南宫秋水疾声喊道:“宇岢……”

    宇岢被玉面冷姬这一掌击出去数丈有余,正是因为这排山倒海的一掌,接下来,令所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被击飞出去的宇岢朝擂台后方的金龙图腾柱径直撞去,巧合的是,他不偏不倚正好撞在石柱顶端金龙的下颚上。

    这时,石柱上的金龙奇光异闪,自那肃穆**的双目中射出两道金色激光,刹那间,激光传到了数丈之外的另一条石雕金龙的双目中,由于角度不同,这座石雕金龙的目光再向第三座石雕金龙射去,转眼间,金色激光将院中的九条金龙目光相连,好似一张金色巨网,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印贤真人更是惊骇地张大了口,心中暗叹:我在教中数千年,竟不知还有这等机关!

    业嗔和玉面冷姬见头顶上的巨网金光夺目,威力无穷,立时闪身躲到了长廊中。

    此刻,在围观的众人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喊:“秋水……”接着,南宫卓飞身而出,立时爆出战魂灵力,只见他腰身一转,双臂挥出一团螺旋状的白色光波,光波极速旋转,陡然将南宫秋水吸到了自己的身边:“妹妹,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秋水还未来得及开口,印贤真人立时抢言避嫌:“让南宫掌门受惊了,一场误会而已。”

    就在这时,九条金龙灵光一闪,好似在沉睡了万年之后重获新生,张牙舞爪,仰天咆哮,腾空而起,飞龙在天……

    九条金龙盘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图,与此同时,金光巨网缓缓地落到地面上,同样也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两面太极图上下呼应,以相反的方向开始旋转起来,好似两个能够吞噬一切巨大的漩涡。

    此时,场地中只剩下了宇岢一人,然而太极图仍在极具扩大,眼看就要触碰到宇岢的身体。

    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宇岢开始被太极图慢慢吞噬,南宫秋水疾声喊道:“他马上就要被吸进去了,你们谁能去救救他?”

    围观的人并没有理会南宫秋水地叫喊,反而面面相觑地向后退去,生怕自己也被吸入太极图中。

    见此情形,玉面冷姬暗声笑道:宇岢,那日你爆出玄土灵力将我困于土井之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虽非死在我的手里,但是能亲眼目睹你有这样的下场也算解了我心头之恨,只可惜了蓝玉珠链要陪你长埋地下了……

    业嗔愕然地看了印贤真人一眼,印贤真人此时除了惊骇更多是妒恨:我在此修炼近万年,却浑然不知这九条金龙竟有这般奥秘!

    太极图旋转的速度已经如暴风龙卷一般,在这样的情形下,宇岢只能无可奈何的任其摆布,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体已被太极图完全吞没。

    “宇岢……”

    南宫秋水带着悲泣的声音绝望地大喊了一声。

    南宫卓拉住她,疾声道:“妹妹,他和我们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你何必这样?”

    一直躲在走廊尽头的虎王看到这一幕,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高兴,他口中自言道:“大护法,现在终于如你所选,宇岢这次肯定必死无疑……”

    所有人还未从惊骇缓过神来,太极图突然消失无踪,九条金龙转眼间回到了各自的石柱上恢复成原来的石雕,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29章 一个惊人的发现

    太极图内一片混沌,昏迷未醒的宇岢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渐渐的有了意识,才发现脖颈上的蓝玉珠链已悬浮在他的面前。

    一开始,蓝玉珠链只是隐隐散出淡淡的蓝光,渐渐的,光线越发强烈,直到蓝光刺眼,宇岢的意识才完全清醒,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诡异的空间里――

    这的确是一个诡异的空间,没有方向,也看不到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

    印象中,白色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同样也会让人觉得无比安静。然而,此时此刻宇岢却觉得心烦意乱,这无边的白色让他感到极度不安,就像一个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被关在一个看似很大却又没有出口的“容器”内,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宇岢正要起身,胸口一阵剧痛,他捂住胸口叹道:“业嗔这一脚真是厉害,没死算是命大!”

    看着悬在面前的蓝玉珠链,宇岢的内心五味杂陈,想想现在的处境,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玫瑰重伤,兰草却毫无头绪;明智被擒,不知是死是活;郭十一失踪,下落不明;还有那两位帮助过自己的姑娘,她们一定也受了重伤,还有鬼公鬼婆,真希望能看到你们嬉笑怒骂的样子……

    想到这,宇岢不禁苦笑了一下,对着蓝玉珠链感怀地道:“此时此刻,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其实你一直都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始终不离不弃……”

    宇岢话音刚落,蓝玉珠链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只见它奇光异闪,飞速旋转起来,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剧,散出的蓝光也越发强烈,白色的空间在蓝光的映射下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淡灰色,情形奇诡怪异……

    这情形让宇岢感到不可思议,他忍着疼痛慢慢地站了起来,蓝玉珠链也随之升高,直到升到一定高度,十六颗蓝玉珠突然一分而散,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十尺有余的圆圈。

    宇岢莫名其妙地注视着上方的蓝玉珠,其中一颗蓝玉珠缓缓地飘到他的头顶之上,其余的十五颗仍以圆圈的形状飞速旋转起来。

    站在圆圈之下的宇岢惊异至极。这时,他头顶正上方的那颗蓝玉珠奇光异闪,如箭一般地射进了他的体内。骤然间,宇岢全身蓝光一闪,整个人陡然精神焕发起来,体内的血液如若江河奔涌,全身的经脉好似流云畅通,每一块骨骼坚如磐石,每一寸肌肤好像春回大地,之前的伤痛随着散出的蓝光一并消失无存。

    与此同时,在宇岢上方旋转的十五颗蓝玉珠蓝光爆闪,好似蓄势待发,刹那间,只听“嗖嗖嗖”几声,所有的蓝玉珠纷纷射向地面,速度之快让宇岢身在其中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当他反应过来时,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十五个与蓝玉珠同样大小的孔洞。接着,所有的孔洞里都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每道光束中都有怪异文字呈现出来,文字从上到下排列有序,这情形令宇岢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佩戴的蓝玉珠链竟然在这里发挥了如此奇效!

    宇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怪异文字,惊叹道:“老天,这究竟是哪国的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文字!”

    就在宇岢惊叹之际,沁入他体内的那颗蓝玉珠再次突发奇效,此刻,他的体内仿佛燃起了汹汹大火,让他热血沸腾,好似喷涌的熔岩,即将爆发出来。

    他觉得全身的骨骼都沉浸在这熔岩之中正在历经淬炼,与此同时,身体表面也似如针扎,刺痛无比,好似无数光刺穿进皮肤,就在这时,蓝色风衣幻化成一团气旋围绕着他,急剧旋转着,兽王皮衣在高温下一点点剥落,此刻,宇岢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的洗礼,他陡然放声大吼起来。

    在这震天的吼声之后,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以几何级数的形式在加强。这时,他终于知道浑身刺痛的原因――

    因为他看到每道光束中的怪异文字正一个一个沁入自己的体内,这段时间极其漫长,好像熬过了几生几世一般,直到最后一个字进入他身体之后,那种刺痛的感觉才完全消失。

    这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怪异的画面――

    画面中有四个具有无限战魂灵力的人在一片血红色的苍穹中展开一场史诗般的大战――

    这四个人都驾着自己的坐骑奔腾于火红色的云层中,一转眼都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画面之后,又出现了另一个更怪诞的画面――

    之前进入自己体内的那些古怪文字幻化成了一个人形的立体影像,这个人影仿佛在示意自己去模仿他的动作――

    那人影辗转腾挪,武动出各种招式,宇岢也意会地跟着学了起来。少时,那个人影的步法开始变幻莫测,耍出的招式也越发诡异,渐渐的,宇岢似有力不从心之意,后来已经跟不上那人影的节奏了……

    等到一套招式耍下来,宇岢才后知后觉,这人影是在将自己看不懂的怪异文字以招式动作的形式传授于自己。

    宇岢见那人影耍的形似游龙,力胜猛虎,身轻如燕,气势如虹,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完全投入其中,转眼间,在这片偌大的空间内尽是他与那人影武动的身影……

    ……

    这个时候,印贤真人把业嗔,业道叫到了一个房间里,业嗔和业道一进房间看到业真也在,二人诧异地互望了一眼,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业嗔心里明白,师父故意把业真留在这个屋子里,就是不让他去搭救明智和宇岢……

    印贤真人疑惑不解地问:“那个叫宇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闯入金龙教?你们不要跟我说是明智带他来的,明智已经被逐出教门,就算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他也不可能进来。”

    业嗔开口:“师父,明智和那个叫宇岢的人在大会召开之前就想上山,但是被弟子拦下了。”

    印贤真人又问:“既然如此,他们又是怎么进来?业道,你说。”

    业道应声:“师父,弟子对明智用了刑,却没有拷问出任何结果。”

    业真一听,瞪着业道,疾声问道:“师兄,你居然对明智用了刑?他可是被冤枉的,你这样做,让其他明字辈的弟子情何以堪?”

    业道正要反驳,印贤真人已然开口:“业真,你这是什么话?明智已经不是本教中人。身为外人,擅闯金龙教在先,扰乱双绝大会在后,本就该受到处置。也许他和那个叫宇岢的人背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意图对整个金龙教不利。只是对他用点儿刑,没有将其当场击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冲着业道嚷什么?”

    业真苦声劝道:“师叔,宇岢和明智当时就有言在先,他们只是来澄清盗取玄天纲记一事,怎会对金龙教有其他意图?”

    印贤真人怒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别的意图?至少双绝大会被他们搅了,这总是事实吧?”

    “师叔……”

    “不要再说,难道你不知道业善在思过吗?如果你想和他一样,我也会成全你。”

    印贤在这样说的时候虽然怒瞪着业真,心中却在暗想:业善是明智的师父,帮着明智说话,这无可厚非,但是业真怎么也如此反常,胳膊肘竟然一再的往外拐?师兄啊师兄,看你教出的这两个不成器的好徒弟……

    业真没有再说什么,印贤真人望向业嗔又道:“进入教中的六个入口都有专人把手,没有我的命令他们绝对不敢私自放人进来。”

    业嗔接言:“师父,除了这个六个入口就只能从后山的绝命崖……”

    “不可能。”

    印贤真人不待业嗔说完,便开口道:“以他们的战魂灵力是绝对不会登上崖顶的。”

    业嗔疑惑不解:“除了那里,再也没有其它路径了,金龙教的所有院墙都有先天灵气作为屏障,没有万级以上的战魂灵力是穿不过来的。”

    印贤一挥手,道:“好了,不说这个,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业真,语气平缓地道:“业真,刚才师叔的语气是重了些,但是你也要为本教的声誉着想,不要尽帮着外人说话。”

    业真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为了大局,还是勉强地应了一声:“是,师叔。”

    印贤真人又言:“业嗔,你去主持关于重开双绝大会的事务,不要让客人等急了。业道,你去把明智安排好,等大会结束再另行处置。”

    业真陡然开口:“师叔,我去吧。”

    印贤真人看了业真一眼,心中暗想:看来这个业真和业善一样,和我根本不是一条心,既然如此……

    印贤真人正想到着,明天和明觉在门外一并喊到:“师叔祖,各派掌门都在问大会何时进行?看样子他们都急了。”

    ……

    就在业嗔去主持大会时,业真偷偷地来到了关押明智的房间,他本打算抢先一步,救出明智并送他下山,不料,明智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业真心中暗道:这群狡猾的家伙,他们会把明智藏到何处?

    这时,业真突然听到走廊的拐角处有两名小弟子的声音传来,他立时藏于廊顶之上,其中一个小弟子道:“不知道明智的下场会怎么样?”

    “怎么样?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还能怎么样?”

    “唉,真是可怜!”

    “毕竟同门一场,他们下手太狠了。”

    “盗取玄天纲记的事不是已经被那个叫宇岢的反驳了吗?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啊。”

    “好像是……明智无意中听到了师叔祖和业嗔师伯的谈话……”

    “明智出事,业善师伯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

    业真听到这,立时向后山奔去。

    金龙教的后山有一处断层峭壁,这处峭壁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崖。

    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在这百丈悬崖上已经大战了数千年,因为此处是禁地,所以从未有人敢踏足此处,然而,印贤真人却偏要让业善在此思过。

    就在这崖顶的边缘立有一座石碑,石碑上刻有金龙教历代祖师的名号,业绩以及教规,业善正站在石碑前沉思,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吵嚷声――

    “业真师叔,您不能进去,前面属于本教禁地。”

    “放肆。”

    “业真师叔,代掌教特意吩咐过,谁都不能进去。”

    “让开!”

    业真瞪着两名看守禁地的小弟子怒声道:“我再说一遍,让开!”

    这两名小弟子互望了一眼,他们深知业真是教中有名的拼命三郎,为人一身正气,做事雷厉风行,一旦拿定主意,谁也不怕,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让到一旁。

    等到业真向业善走去,其中的一个小弟子便悄悄地离开了……

第30章 阴谋诡计

    在业嗔的主持下,双绝大会又一次正式开始了,来自各派的宾客依然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与之前不同的是,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受伤未醒的上官红燕。

    上官尊坐在座位上瞪了对面的玉面冷姬一眼,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的女儿再不醒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玉面冷姬也意识到了上官尊的眼神,她心中费解:为什么自从摩羯大帝去了灵之天界以后,魔之窟的气势大不如前了?其他圣地的各派掌门好似得到重生一般,气势逼人……

    追风十三冢在玉面冷姬耳边低声道:“你曾说玄天纲记在那个箱子里,难道那个箱子在印贤真人手里?”

    玉面冷姬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我现在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说话。”

    追风十三冢讥笑道:“是不是没能杀了宇岢,很失落?或者是金龙教的人根本不把你这个玉剑派的掌门放在眼里,让你心情不爽?”

    玉面冷姬又瞪了追风十三冢一眼,愤然道:“风鬼,我可不是喊你来看热闹的,如果你连起码的立场都没有,那你还是回去吧。”

    追风十三冢冷笑了一声,道:“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成什么了?你又把我神风派当做什么了?倘若我看不到你所说的玄天纲记……”

    追风十三冢话未说完,坐在他们身后的虎王陡然开口:“你们两个天真的家伙,玄天纲记早晚是摩羯大帝的,你们不要在这白日做梦了。”

    玉面冷姬和追风十三冢见虎王把摩羯大帝搬了出来,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各自瞪了一眼,便静静地观看大会了。

    此时,参加对擂的选手已经陆续上场,随着业嗔一声令下,鼓响锣鸣,第一组选手开始对战……

    就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时,印贤真人与业嗔在主席台上也有如下的对话――

    印贤真人低声道:“后面布署得如何了?”

    业嗔回应着:“都是按计划布署的,业痴和业贪办事还是让我放心的。”

    印贤真人点了点头:“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一但功亏一篑,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业嗔道:“您放心吧,师父,您让大师兄去绝命崖思过,这一招太绝了,既扫去了这块绊脚石,又斩断了他的继承权,高,实在是高!”

    印贤低声笑道:“他不识时务,这也是咎由自取,不然他会影响整个计划的。对了,后山的动静平息了吗?”

    业嗔轻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有,那两头巨兽已经厮杀了那么多年,若非有一方败倒,恐怕很难停下来。”

    印贤点头:“好,只要它们的战斗不会停止,金龙玉柱就不会倒塌,那么……”

    业嗔阴笑着接言道:“那么,金龙教就会一直会由您来掌控……”

    印贤真人心中默认着,看了业嗔一眼,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叫宇岢的人,他的战魂灵力虽然不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没想到太极图就在这个院子中,我竟然不知道!最让我匪夷的是,他居然被吸入太极图而不死,反而神秘失踪了……”

    业嗔自负地笑了笑,低声道:“师父何必多虑,他不是已然深埋底下了吗?”

    这个时候,一名小弟子来到印贤真人身后,低语了几声,印贤真人愕然道:“什么,业真去了后山?”

    业嗔接言:“他敢私闯禁地?业真知道的事可不少,倘若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大师兄……”

    印贤摆了摆手,皱眉道:“别慌,他什么也不知道。你赶紧去通知业痴和业贪,待比武进行到最后一场时,计划立刻实施。”

    业嗔应声而去,印贤真人对身后的小弟子道:“你去告诉业道,让他在这坐镇,主持大会。”

    坐在观众席上的南宫秋水见印贤真人离席而去,她看了南宫卓一眼,低声问道:“哥,印贤真人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南宫卓不以为然地道:“妹妹,你还是不太了解印贤真人,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看来你的江湖阅历还是潜啊,专心看比武吧。”

    擂台上,两名业字辈弟子你功我闪,已不下数十招,各自爆出的战魂灵力有限,致使观众席上的众派掌门看得乏味难耐,但是,为了等待一睹玄天纲记和史魂残页,他们也只好耐心观战了。

    这时,追风十三冢不耐烦地道:“这比武好无聊啊,看来看去,就这么两下子,还不如刚才有意思。”

    玉面冷姬哼笑了一声,道:“有意思的在后面呢,等着瞧吧――”

    追风十三冢看了玉面冷姬一眼,问:“你是指玄天纲记?”

    玉面冷姬没有做声,只是心中暗道:我关心的是战魂水晶,不过到时候印贤老头拿不出玄天纲记看他如何向这么多人交待,这可是场好戏!

    与此同时,业真已经把近几年来教中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印贤真人纵容弟子的种种劣行,还有玉泽真人是如何在无奈之下闭关修炼等所有事都告诉了业善,业善听了之后震惊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师父是被迫才闭关的?”

    业真侧身向崖边望去,又道:“有些地方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是直觉告诉我,师叔一直在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业善诧异地瞪着业真,后知后觉地道:“那么,师父让我去灵兽山寻找金龙神脉是……”

    业真转身直言:“根本没有什么金龙神脉,那是师父迫不得已对你撒的一个谎,师父让你离开,就是为了保留实力。世事难料,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业善莫名:“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师父告诉我的,而且他在入关前还跟我说了四个字……”

    业真的话刚说到这,突然自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道:“这四个字就是宵,忍,闲,因,对不对?”

    业真和业善听到这个声音后,骇然一惊,他们回头一看,异口同声道:“师叔?”

    印贤真人的出现让他们诧异之至,业真茫然道:“师叔,我只是很久未见大师兄了,过来看看他。”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才道:“你似乎不是只来看看他这么简单吧?‘宵忍闲因’这四个字,换个说法就是‘印贤小人’,业真,我没有想到,你这‘拼命三郎’居然拼到我的头上来了。”

    业善开口道:“师叔,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印贤真人笑道:“我从来没有变,但是我不服,为什么历届的双绝大会只有掌门的直系弟子可以参加?难道次门的弟子都是摆设吗?难道次门弟子不是金龙教的人?他们就活该永无出头之日吗?”

    业善道:“这个规矩是创教祖师定下的,千万年来一直如此。”

    印贤真人一挥手,辩驳道:“创教祖师早已经死了八辈子了,这个规矩早就应该被废掉……”

    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抢言道:“师叔,您现在的做法不已经等于废掉了这个规矩吗?不仅如此,历届双绝大会是不允许外人参加的,而您的所作所为哪一点与教规不是背道而驰?您是代掌教这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您可以任意妄为,胡乱违反教规。”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道:“教规是人定的,只要对金龙教有利,何必拘泥于小节。”

    业真对业善讲述了印贤真人与其徒子徒孙在教中的恶行后已然愤然备至。此刻,印贤真人又得意忘形地胡说一通,让他更是怒火中烧。然而,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师叔对师父的胁迫以及对明智的无情,他心中的愤怒终于如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他怒指着印贤真人愤然狂怼:“印贤,你这个卑鄙小人,枉你为教中辈分最高的人,又身兼代掌教一职,你居然大逆不道软禁教主,欺师灭祖胡作妄为,残害同门不择手段,引狼入室同流合污,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如此恶劣行迹,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印贤真人听后,一阵狂声大笑,才道:“业善,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口才如此了得,难怪师兄这么器重你,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也就是说你都知道了,身为师叔,我岂能让你们白来一世――”

    业真莫名开口:“你要做什么?”

    印贤真人来到崖边,向下望去,看到金龙神兽和灵坛风怪仍旧打得热火朝天,他沉声道:“这两只神兽已经打了好几千年,想必早已饥肠辘辘了,如果拿你们活祭神兽,也算是师叔的一片心意了。”

    业善冷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

    ……

    与此同时,业嗔进入地道,见业贪和业痴二人在准备好的机关旁酣然大睡,他怒声呵斥:“起来,你们居然睡着了,如果坏了师父的大计,你们还活不活?”

    业贪和业痴从熟睡中猛然惊醒,一时间不知所措,见到业嗔立时躬身行礼,忙不迭地鞠躬认错:“师兄,我们错了,原谅我们这一次,挖掘地道实在辛苦,既没有帮手,又不能使用战魂灵力,我们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眯了一会。”

    业嗔怒声道:“废话,如果能用战魂灵力还用得着你们?再说,这个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道我要让全教的人都来帮你们挖地道?”

    业贪连连点头道:“是,师兄教训的是。”

    业嗔看了看地道尽头摆好的**,以及导火引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干得还不错,这上面是指定地点吗?”

    业痴点头接言:“不会错的,我们都是按图纸挖的,师兄你看……”

    业痴说着,抬手指向地道顶端的一根细管,继续道:“只要信号从这细管中滑下来,我们就在第一时间将**引爆。”

    业嗔点了点头:“不错,这根细管正连接着师父所坐的位置,只要师父将魔尘洒下,一切就‘万事大吉’,哈哈哈哈……”

    业痴问道:“师兄,如此一来,事可就闹大了。”

    业嗔瞪了业痴一眼:“天塌下来自有师父顶着,你怕什么?”

    ……

    这个时候,印贤真人已然面露杀气,他直视着业善和业真,道:“念在同门一场,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倘若你们能说出史魂残页的所在,之前的不愉快我只当做一场误会……”

    业真不待印贤真人说完,便陡然开口:“师叔,你以为我们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小孩子吗?大家既然撕破了脸,倘若我们真的告诉你,恐怕你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印贤真人闷笑了一声,望向业善问,道:“业善,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你的意思呢?”

    业善吐了一口气才道:“师叔,您是我们的前辈,教中的一切您应该比我们更了如指掌。”

    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说喽?”

    业善侧过身去,道:“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可奉告。”

    印贤真人愤然大怒:“既然如此……”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已瞬间转移来到了业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业真锁喉。

    印贤真人的速度之快让业善和业真猝不及防。印贤真人箍住业真的喉咙瞪着业善,冷言道:“难道你宁可看着你的师弟断吼而死也不说?”

    业善见此情形,一脸无奈地道:“师叔,我们真的不知道,史魂残页也许只是个传说。”

    印贤真人已经不耐烦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逗留太久,如果观众席的各派掌门起了疑心,计划很可能会泡汤,所以他最后说了一句:“事已至此,无论你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都留不得你们了。”

    印贤真人话音未落,一名小弟子突然跑来,气喘吁吁地道:“代掌教,不,不好了,擂台那边出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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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之泰斗介绍:
“我生来就是终结者――” 拥有先天灵力的宇岢火海渡劫,负有神圣使命的他在战魂圣地重生之后奇遇连连,在无数逆境中力挽狂澜,荣登泰斗天界后,进入了无限穿越无限升级的世界……魂之泰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魂之泰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魂之泰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