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劫警！恶战！
“唰！”
“唰！”
“唰！”
扫毒车队行驶在上环公路。
陆明华端着咖啡杯，轻轻啜下一口。
“嘶。”
他轻轻抖着皮鞋，面部舒畅，双眼紧盯监控屏幕。
虽然，目前全港还未形成完整的监控网络，但是市中心几个区、以及上环、中环等快速路，已经设有相应的监控探头。
当然，这些监控探头的主要功能是监控道路、车辆、倒不是用来监察市民，和“天网”系统没得比。
最少再发展十几年！港岛才能形成有效的监控网络、把监控用到情报、罪犯身上。
现在呢……摄像头不够清晰、网络不够庞大、有心躲避监控很简单，不会给查到。
不过能把交通警区的监控接到安保部，陆明华不简单啊！
陆明华双手握着咖啡杯放在膝前，盯着监控屏幕上“扫毒组”车队移动至上环出口，好似早有预料般动动嘴：“行动！”
“轰！”上环车道出口，一辆载着渣土的蓝色卡车，忽然侧面冲过红灯线杀出，撞中一辆警队开路的一辆武装车。
武装车里载着七名全副武装、佩戴头盔、防弹衣、冲锋枪及防爆盾的扫毒组精锐！
此刻，武装车直接掀翻在地，直直给渣土车撞出十几米，撞中高架桥下的水泥柱！
这时武装车的玻璃碎裂满地，车身装至凹陷，路面拖出残酷的划痕，仿佛给路面刮出道疤。
车内乘载的七名警员全部头破血流，满脸尘土，晕厥过去……
扫毒组直接给干掉三分之一战力！
“阿岁、凡哥！”
关力坐在黑色轿车里，突逢巨变，有些不敢相信。
他捏着拳头，瞪大眼睛，朝着窗户怒吼。
而他乘坐的公务车仅比武装车慢一步，再稍快一点点，渣土车撞的便是他！
不过他知道渣土车是有备而来，要撞武装车便是要摧毁警队战力，不管开快开慢都不可能撞他。
“有人出手了！鬼佬要对毒品出手！”关力拿着对讲机，心生明悟：“我已身在战场！”
“A1车遭遇袭击、各单位准备，停车抵抗、保护目标货物！”关力对着对讲机大声说道。
“yes，sir！”
“A1车遇袭！”
“A2完成作战准备！”
“B1、B2小组就位！B3、B4小组就位！”哗啦啦，一阵汽车的急刹车声响起后，扫毒组车辆立即停成四角圆阵，以运送毒品的货车为核心、借用车辆充作掩体、抬起枪口准备交火！
一辆渣土车绝对只是开始！不可能是结束！
而扫毒者时刻坚守着使命、把完成长官任务放在第一位、无人去援救A1车内伤员。
就算关力的耳麦里还能听见伤员哀嚎声……
“阿岁，别怪我。”关力心里叹出口气，听着耳麦里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来弱，强忍起泪花，表情悲愤交加，半俯下身，双手端枪，靠在一辆警车后头。
阿岁可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然而行动就是如此残酷、必须付出鲜血、生命！
扫毒组在中环突遭袭击！只要坚持十分钟左右，中环警署的支援马上会赶到！
毕竟大规模交火嘛…警队又不是瞎子！
“动作真快。”陆明华坐在办公室里，再度端起咖啡杯，浅浅喝下一口，嘴里赞许道。
他是在夸赞扫毒组的应急动作、又快又准，真不愧是精锐。
而在渣土车撞翻警车后，六辆轿车马上侧面杀出，一名名穿着大衣，端着AK的悍匪冲下车，举枪朝警队杀来。
“哒哒哒。”
“哒哒哒。”悍匪们手中的AK跳动，激射出串串火光，子弹不断向警队扫去。
“噔！噔！噔！”这是子弹穿透车辆钢板，一次次击倒警员的声音。
AK的火力要比警队手枪、微冲大很多，当悍匪们手持AK出现，排队向警队扫射时，警队扫毒组当即便落入下风。
曹楠戴着墨镜，披着风衣，端着AK，脸上露出笑意。
“呵呵。”他干笑两声，打开风衣，掏出两个手雷，“叮！”，“叮”，接连用牙齿咬下铁栓，扬手就抛向前方。
关力望着甩来的手雷大声喊道：“趴下！有雷！”
“轰！”
“轰！”
两道惊雷炸响，把柏油路炸出团碎石，还炸出好几声惨叫。
“什么？有人敢在上环劫车？”
“嗙！”
总署。
办公室。
庄世楷收到消息，一掌拍在桌面，咬牙切齿道：“这是打我的脸！”
虽然，他已经命令扫毒组加强运送安全，但是真没想到有人敢来劫车。
而一车一千公斤的毒品给人劫走、流出去？舆论完全崩了！
到时在市民眼中还不是帮毒枭散伙？
庄世楷等华人警官还值得信任吗？
就算市民不把锅往高层长官的头上扣，警队内部也可以借题发挥，把扫毒组的庄系势力连根拔起，拿回一个行动先。
接着再给庄sir抠屎盆子，保住高级助理处长的位置不难，想升级行动副处长就很难了。
这时英系鬼佬的战略目标就能达成。
办公室里，卓景全拿着报告讲道：“现在中环、上环多处位置发生大堵车，最近的两个警署最正赶向交火地点，不过最快也要十五分钟。”
“有两组交通骑警带了枪，正骑车赶向事发地点，十分钟内可达，不过恐怕挡不住那批悍匪……”
“哪请来的悍匪？这么猛！”庄世楷叼着香烟，看着电视机屏幕，心中暗暗揣摩。
虽然，最大嫌疑，且最大受益者是“王安淇”，但是庄世楷总觉得王安淇没这种实力，就算有，他也不敢制定这么大胆的计划。
当然，这场中英交战是由庄世楷、王安琪挂帅，一切针对庄世楷的行动，王安淇依旧是最嫌疑人。
“市民已经打爆警队热线！而且根据交通部监控…扫毒组怕是撑不住了！”卓景全担忧的对长官讲道。
庄世楷盯着卓景全道：“派飞虎队！马上打电话给飞虎队，就话我的命令！十分钟内赶到中环战场，全歼劫匪，夺回货物！”
卓景全凛然道：“不留活口？”
庄世楷出声道：“留个屁！”
这么大的行动当中，双方交火如此激烈，最好还是别下留活口的命令。
伙计们做事畏手畏脚，最后出现意外很难办。
庄sir自然也知，留个活口更好找证据。但有时候证据不是最重要，其他地方还可以找证据嘛。毕竟对方把场面搞这么大，相应留下的线索也会很多。
现在最重要是守住货物、保证伙计们性命。
“yes，sir！”卓景全立正敬礼，肃声回答，接着便转身离开，前去下达命令。
飞虎队有直升机通勤，完全可以避开大堵车，完成庄sir的战术命令。
……
“嘟！！！”飞虎队驻地，一道嘹亮警报声响起，周星星全副武装，抱着枪械，冲出大楼喊道：“登机！作战！”
飞虎队员们干净利落的讲道：“yes，sir！”
一名名穿着黑色行动服的飞虎队们迅速登机。
“哒哒哒。”四架直升机启动，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带着队员们陆续升空，最快向战场抵达。
……
“应该要出动飞虎队了。”陆明华看着电视机，就像是看电影，猜剧情的观众般，轻轻出声讲道。
他背后的办公桌上，堂而皇之放着一份报告，报告没有打印名字，但却记录着扫毒组最近的情报。
陆明华从行动中分析出庄世楷的决策，派出一组手下兵马，去帮王sir把货给拿回来。
现在陆明华不是要投靠鬼佬！更不是要重归警队，打响陆系旗号！
因为他知道现在时机不对，重归警队？没机会的。鬼佬？那都是扫进历史垃圾桶的东西，没什么好投资。
只是既然有人针对庄sir展开行动，那么他便暗中帮对方一把，给庄sir添把火，看看能不能烧死庄sir。
能烧死就是大赚！烧不死？付出一颗棋子、几只马前卒而已。
陆明华在保安部内部办案，也确实又培养出一些人马，有资格抛写筹码“玩”一把了。
权当赌赌运气！
曹楠那批悍匪？呵呵，要不是陆明华罩他，他内地仔一个，怎么能在港岛开酒楼，洗白自己？那自然是要为陆明华卖命。有一说一，曹楠倒是一个精明的匪帮老板，不仅精通做生意，而且把“劫警车”、“抢白粉”几件事联系一下，马上知道里面是场巨大风波，他这种人卷进去就是死！
可陆明华比他更精明！他全副身家小命都捏在陆明华手中！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带兄弟们搏一把、去当陆明华“玩一把”的筹码！
他兄弟们在交火中死亡时的惨叫，不比赌桌上筹码“叮铛”碰撞的声音，要高级多少。
简直没有区别！
而陆明华让曹楠等人劫走“白粉”以后，自然不是单纯的开车说运走，而是有设计一连串的转移计划，能够把白粉在飞虎队的眼皮底下运走。
这是抢劫警方必须要做的基本功！
“关sir…关sir……”战场上，一个满脸血渍，握着大腿的扫毒组警员，睁着眼睛，望向前方：“货…货…”
“嘭！”一道枪声响起，扫毒组警员胸口中枪，倒在地面。
曹楠戴着墨镜，看他一眼，出声讲道：“盲龙！把车开走！”
“是！大哥！”一个表情彪悍，身材健壮的悍匪应道。随后他拉开车门，垮上货车，载着一千公斤的白粉离开。
632 更猛烈的暴风雨！（求订阅、求月票）
“芽子。”
“今天是不是有风暴？”
庄世楷穿着西装，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讲道。
这时窗外大风渐起，层层乌云压顶，仿佛笼罩整座港岛。
充斥“风云欲来”，“大风前奏”的氛围。
芽子穿着小短裙正低头整理文件夹，听见庄sir的询问，想也不想答道：“外面都在打仗！当然有大风暴啦！”
庄世楷轻啧一声，扭头笑道：“我是说天气！”
“喔喔，天气啊。”芽子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笑着答道：“一周前有天气预报，近日会有一场风球抵达港岛，是强度巨烈的八号风球。”
“气象台已经发布红色预警，让渔船署确保渔民安全，宣布禁止出海。”
“包括各种货轮、客轮、及商业用船。”
“呼呼！”狂风卷过街道，卷起街边小报。
庄世楷望着树叶飘上天空，隔着玻璃在面前跳舞，脸上露出笑意：“那可真是个好日子！”
“真的好吗？”芽子脸蛋露出疑惑。
又打仗又刮风还算好日子？
庄世楷却端起水杯笑道：“乌云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今天刮风对我们是好日子！”
他转身对芽子讲道：“那就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轰！”一道惊天霹雳闪过苍穹，港岛乌云密布，街道人群变少。
新闻上播放着风暴来临以及上环枪战的两项新闻。
“风暴来了。”保安部，陆明华不再看向监控视频，而是站起身，端着咖啡杯走到窗前。
“风暴来了。”陆明华再重复一遍，表情逐渐凝重，抬手喝掉最后口咖啡。
“周sir！刮风了！”虽然，风暴形成、轨迹可以跟踪、测算。但是准确登陆时间、并无法精准测算。
天文台永远是“预测”、而不是“先知”。
四名直升机驾驶操控飞机，侧头望向外面天气，纷纷通过耳麦向长官报告。
“哒哒哒。”直升机受到风力影响，有些摇摇晃晃，甚至飞行轨迹都出现短暂改变。
一名名抱紧枪械、穿戴装备，参与行动的飞虎队们表情凝重、沉默不语、态度却非常坚定。
本来天文台测算晚上登陆的八号风球，下午便正式登陆，给港岛强烈风力。
好在暂时未刮风、未落雨、加上直升机马力足够、依旧能够稳健飞行。
周星星捏着耳麦，望向窗外，下令道：“继续飞行！”
“yes，sir！”四名驾驶员肃声应命，直升机已经靠近上环，逼近战场，而飞虎队从接到命令至今，一共不超过七分钟。
“呃…呃……”战场上，关力给一道枪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名熟识的兄弟中枪倒地。
他动动干裂的嘴巴，眼神闪过一道悲愁，脸上却浑无表情，连张嘴喊一声都喊不出来了。
大喊大叫？那也就是刚刚开打的时候还有心情！现在悲痛依旧，却无力大喊。
“呼呼。”交战时还晴朗的天空，转瞬间便变得乌云密布。
一道道风声卷过，上环战场上车辆、警员、尸体遍布，二十米范围内都是片废墟残骸。如果把繁华的港岛比喻一个女人，那么这里就是女人脸上溃烂的疤痕。
刚刚关力在与劫匪的交战中受到手雷炸伤，不仅手臂、身上有多处创伤、而且脑子给遭遇震憾！直接给炸至晕厥！
扫毒组火力本就比不过劫匪，人数优势也不明显，只是仗着阵型调度合理、反应训练精锐、才和匪帮打的有来有往。
扫毒组“阿头”关力震晕之后，扫毒组一时出现混乱，
曹楠则带着手下作出“战术”动作，分割切入，很快便击溃整个扫毒组。
毕竟，曹楠以及手下的一帮兄弟，其实都是退伍军人出身……
“轰！”
“轰！”
这时货车已经开走，几辆轿车跟在后头护送…
“哒哒哒。”
一名警员端起武器，突然起身射击，嘭嘭嘭，子弹打碎窗户，直接打死一名劫匪。
“吱啦！”一辆轿车一个甩尾回来，曹楠戴着面具，伸出一只抓着手枪的手，眼神轻蔑扫过面前警员，轻轻扣下扳机：“嘭！”
警员胸口中枪，倒地毙命。
“吱啦！”轿车迅速回正，提高马力，加速向前驶去。
“啊啊啊！啊啊啊！”关力站起身嘶吼两声，满脸灰尘硝烟，连左右两边的现场、伙计都不管，痴神般拉开一辆车门。
满是弹孔的警务车根本没锁门，关力钻进驾驶位，拧动钥匙，踩下离合，警车响起轰鸣声。
“轰！轰！”关力把着方向盘，脚踩油门，眯着眼睛开车向前追去。
“货不能丢！货不能丢！”
“丢掉我们怎么和庄sir交代…怎么和兄弟们交代……”关力眼角划过鲜血，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恶鬼一般。
他猛然打过方向盘，紧咬前车。
“呼呼呼！！！”狂风顺着警务车破碎的玻璃疯狂灌进驾驶室，暴风如刀子般撕裂着他的伤口，而他却呲牙咧嘴，浑然不觉，迎着扑面飓风前进。
“后面有个疯子！”盲聋看着后视镜讲道。
由于大货车视野更高，镜子看的更远，他坐在大货车上开车，更先发现追来的警车。
“干掉他。”曹楠朝车窗外打出个手势，竟然没有开枪，也不是和车内的人下令……
“力哥！”天空上，周星星抱着枪望见底下的情形，立即便知道飞虎队来晚了。
这次行动不以时间而论，劫匪夺到车便是慢一步！
就算飞虎队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可还是慢一步！
因为劫匪一旦夺到货车便可在市区道路上来回穿梭、不说警员损失多少，光是快速移动类目标的追击难度，便是一项巨大考验！而且车队还能借助各类掩体躲避飞虎队视野！
飞虎队直升机快速反应是优点，没有地面警力配合则会失去着陆点，速降和狙击对快速移动类目标都现实。
可当周星星看见地上坚持角逐的破败警车、以及警车里满脸鲜血，咬着牙关的同僚、他心里还是不禁肃起敬。
这才是港岛华人警察！
“唰！”周星星举起右手，无声的敬礼。
“唰！唰！唰！”一名名飞虎队都抬起右手，以一个没有声音，无人看见的方式致敬。
他们坐在直升机舱里，把一份敬意藏在心里。
“轰！”这时车道侧面的角落里，一辆白色大众忽然冲出，速度很快，直直就撞中警队破车，将警车撞出七八米远。
关力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坐在车里感受视野天旋地转，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货不能丢！”
“嗙！”破败警车重重砸在地面！关力只觉脑袋一痛，面前视野便彻底变黑。
陶成邦推开车门，表情忐忑，像是一个无意造成交通事故的普通市民，战战兢兢，略作思考后才上前查看，等待警方到场。
“关sir！”周星星亲眼目睹地上的撞车事故，惊叫出声，立即用电台call交通警到场。
这次行动的职责！目标！将由飞虎队继承！
周星星暗下决心，望着下方街道，大声吼道：“向庄sir申请开火指令！”
“yes，sir！”飞行员打开电台，向长官汇报位置，表示抵达战场，再按照条例说明情况，向长官申请开火命令。
“哒哒哒。”四架直升机以“两两”联合姿态，低空驶过公路上方，接着“关力”的职责紧咬悍匪车队。
陶成邦抬头看着低空掠过的直升机群，脸上表情不定，掏出根烟静静点上，压压惊。
……
“楠哥！”
“飞虎队的直升机跟过来了！”
货车上。
盲龙探出头，大声叫道。
他很快又给一个人拉回来。
“找死啊！”
“把头伸出去！”
曹楠眼神瞥向天空，按下对讲器，和兄弟们讲道：“开进红磡隧道！我们在里面换车！”
他们行动都备好预案了！
只要拿到货车便是胜利。
飞虎队也拦不住！
“加快车速，S行走线，小心飞虎队点射。”保险起见，曹楠又添道。
“是！”
“大家！”
兄弟们大声喊道。
他们都非常激动，不止激动于干完这单的收入，更激动于干翻警察的刺激感。
要是真能干翻警察、抢走白粉、再从飞虎队的追缴下逃生，那他们真的会名震东亚，成为流传百年的世纪悍匪！
“哗啦啦！”可这时一队轿车从侧面道路连续杀出，组成一条长长的车队，左右边夹住曹楠车队，窗口里伸出十几把微冲。
“嘿嘿！”啪哥穿着西装，端着微冲，对旁边的曹楠咧嘴一笑。
曹楠目光凝重！
“哒哒哒！”十几把微冲同时开火，上千发子弹在短短十几秒内倾泻完毕，不足三百米的车道上落满弹壳，曹楠等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无，直接便隔着车门给打成筛子！
周星星站在直升机里正和庄sir汇报情况，突然给公路下方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到一下。
“怎么还有劫匪？第三方势力登场？”暴风雨真的来的更猛烈了！
周星星想用俄语朗诵《海燕》了。
633 时来天地皆同力（加更求订阅、月票）
“这批人马是你派的？”时间倒回十分钟前，王安淇穿着制服，站在行动副处长办公室：“竟然敢当街抢劫警队车队！”
只见他表情严肃，抓着电话，大声向电话质问。
“NO，sir。”温莎总裁拿着电话答道：“这批人来源不明，有可能是纯粹的黑帮份子，也有可能是其他势力….但绝对不是我们派的兵马。”
“呼呼…”王安淇深呼口气，接着讲道：“那你的人呢？”
“准备好了。”
“还没出发。”温莎总裁答道。
“马上让他们出发！”王安淇命令道。
“王sir，现在派人形势不一定……”温莎总裁欲要打断，王安淇却蛮横道：“不行！必须马上派人！”
“今天把事情搞的越大越好，每项都是打压庄世楷的证据，抢到货物后，再把货物找机会交给我。”
“明白吗？”王安淇大声喝道。
虽然，王安淇也明白现在形势不明朗，贸然派人马出场有危险，但是对于他个人而言，是最合适派人上场的时机。
因为他从未亲自下过场，场面搞的越大，越能问责庄世楷，事后窃取胜利果实，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yes，sir！”汇丰总裁无奈应命，最终挂掉电话，派出猛人“啪哥”。
虽然，啪哥的人员没有预谋劫车，甚至不知运货事宜。
但是他们租住的地方便在附近，开车仅需几分钟，而且劫匪和警察开车不同，不用照顾市民财产安全，一路开着车横冲直撞，或者跑到最近处劫车完全都没OK。
另外，由于天色变换，风球登陆，再加上街道枪战，警方预警。
现在公路上车辆已变少，行人更少，有条件展开车辆配合。
包括警方势力、各警署冲锋队、以及机动部队、纷纷都已驾车赶往现场。
“希望成功吧！”汇丰总裁叹出口气。站在王安淇的立场上，选择现场动手不算是错，只能说“急躁”一些。
毕竟“啪哥”这伙人没有提前谋划，只能抢完车开到海边，再派船去接应他们。
“货”则找地方抛下，风暴过去再“取”，或者让王安淇“查”。
办法总是有的，只是没那么完美。而汇丰总裁等人的风险，无疑会大很多！
“嗙！”
“嗙！”这时公路上“啪哥”带着枪手们纷纷下车，依靠车辆当作遮挡，继续对“曹楠”团伙开枪。
“哒哒哒。”
“哒哒哒。”双方短兵相接、子弹飞射、场面惊险刺激。
虽然“啪哥”依靠出其不意的攻势，直接把“曹楠”本人打成筛子，而且清空曹楠三分之二的人马。
但是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还携带武器，旋即与啪哥的人马展开攻势。
“又出现一伙匪徒？”庄世楷站在办公室里，望着监控屏幕上的交战画面，侧头看向落地窗。
“啪啪啪！”一颗颗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户，轰的一声，一道雷电划破天空。
他拿着电话正和飞虎队通讯。
此刻，脸上露出笑容，心中更增添把握！
因为一旦下雨街道上的行人将变少！飞虎队市区交火！空中投射火力！也不用担心大规模误伤市民！
这是一种天气带来影响！让庄世楷颇有“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觉！
果然、和历史大势、滚滚洪流对抗没有好下场。
“给你五个名额的意外事故！即刻开火！”想要干点大事，必须要狠的下心，五个“意外故事”的名额，便是五条无辜者的生命。
不过临危时刻、不能妇人之仁、庄世楷扛得住！
“yes，sir！”飞虎队，直升机，周星星表情肃穆，大声应道：“我保证！不会有一个无辜者受到伤害！”
周星星放下耳麦，切换频道，回头朝队员们喊道：“下降至三十米、准备开舱、杀敌！”
“是！长官！”四架直升机上的二十四名队员齐声应命。
“哒哒哒。”直升机驾驶员们收到命令，立即操纵飞机，缓缓下降高度。
他们分成四角阵型，把交战双方的两伙匪徒，全部夹击在中间。
“直升机下来了？”啪哥等人听见声音抬起头，豁然回首，这才发现街道四周的市民们消失不见，自己等人赖以支撑的环境没了。
而他们又陷入交战状态、给警方精准抓住机会。
“下雨了！”陆明华、王安淇两人站在两处办公室里……
他们同时侧头望向窗外，脸上都阴晴不定，表情难看。
“噗噗噗！”
“哒哒哒！”这时“啪哥”口中高喊着“打飞机”，举起枪口对准高空，试图向直升机抛射，而两伙匪徒节奏一致，有人举高枪口瞄飞机，有人继续朝对方开枪，导致路面一阵混乱，不少人率先中枪倒地，而飞虎队还没开枪呢！
“锵！锵！锵！”飞虎队却步调一致，整齐划一的拉开舱门，探出一名名持枪警员，把枪口对准下方街道、车辆。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十二位飞虎队端枪瞄准，哆嗦着枪口，扣下扳机，疯狂倾泻火力。
“叮叮叮！”下方街道的车辆人员马上给打成筛子，一个接一个的倒地，几辆轿车甚至给打出黑烟。
“换人！”周星星一声令下，十二名倾泻完火力，打完子弹的队员们迅速撤回。
哗啦，另十二名准备完毕，蓄势待发的警员立即跟上。
他们继续朝地面倾泻着火力，把一些躲在掩体、或者生命力顽强的悍匪击毙。
咔嚓咔嚓，直升机里响起更换弹匣的声音，直到三波火力倾泻完毕，现场再无一人站得起身，飞虎队才结束火力投射，周星星才下令道：“实施降落！”
“yes，sir！”四名飞行员齐声应命，直升机便选择开阔路面，哒哒哒，缓缓降落在地。
这时地面中心的交火地带已经是一片废墟，而飞虎队员们还是保持着作战节奏，持枪下场控制情形。
远方传来警笛声。
看来地面警力快到了。
周星星确认过货车里的“白粉”，端着枪，转身踩在一个人脸上：“呵呵，想死？没这么容易！”
“呃呃…”啪哥捂住断掉的手臂，哼哼唧唧，痛到说不出话。
地面摆着掉血肉模糊，粗壮有纹身的手臂，豁口处一看就是给巨力撕开——大口径的狙击步枪！
“喂，庄sir。搞定了！”周星星切换频道，捏着耳麦：“还给您留下一个活口！”
他站在废墟中讲道。
庄世楷表情一喜：“干的漂亮！”
“有没有无辜市民受伤？”他又问道。
周星星左右看看，最后答道：“打死一条流浪狗用不用名额？”
庄世楷脸色一沉：“下次想吃狗肉火锅直说。”
“不用趁着行动打野味！”
“嘿嘿。”周星星摸摸鼻子，晒笑道：“是！长官！”
“嘀嗒。”庄世楷伸出手指、摁掉按钮，暂时切断和前线通讯。
前线现场、伤员、自然会有前线警员处理。
现在事件远没结束。
他要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那些有关伤员的处置、现场的报告…纷纷都可以容后清理。
“向荣！总署封锁好没？”只见庄世楷摘下衣架挂起的西装，伸手套进袖子里，抖抖衣领，挺胸抬头，双手扣着纽扣。
“大门小门，安全通道，全部已封锁。”曾向荣穿着白色制服，表情严肃。
“带上人、带上枪、我们去找王sir聊聊。”庄世楷扣上最后枚西装纽扣，面带微笑，越过曾向荣身边，拍拍他肩膀，大步向前走去。
“人马早就准备好了。”曾向荣心中暗暗念道。
庄sir拉开办公室玻璃门，走廊两边便站着二十余名调查科人员，全部都是穿着西装，带着武器，精挑细选出的精锐。
“庄sir！”两排人马轻轻鞠躬，庄世楷则微微点头，脚步快捷，继续向前行去。
随后，曾向荣穿过走廊跟上庄sir步伐，带着调查科人马紧紧跟好。
画面一转。
副处长办公室。
“订张机票。”
“台风？晚上俄罗斯那班还有飞！你不会定他们的吗！”王安淇拿着电话大声咆哮。
嘀嗒嘀嗒，窗外风雨越刮越大，雨点宛如剪不断的瀑布，敲击在玻璃窗上搅的人心烦。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情。
庄sir站在电梯里，却觉得下雨天很好。
“啪嗒！”王安淇怒气冲冲吼完，挂断电话，快速收好桌面上的卡包、钥匙、披上西装准备离开。
十几名政治部警员就站他办公室、一个个腰间鼓鼓，满脸肃杀，实打实的战备状态！随时都可能把枪开火！
“叮叮叮！”电话再度响起。
王安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伸手接起电话：“我是DCP王安淇！”
“王sir，行动失败了。”汇丰总裁张张嘴，准备打算说后续计划，王安淇却皱起眉头，直接讲道：“不好意思，不认识你。”
“有什么找我秘书。”
“啪嗒。”他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转身带人走向大门：“保护我去机场！”
开什么玩笑！跑路这回事讲究的是谁速度快，不是谁有计划、会哔哔！你再会哔哔也别影响老子跑路！
634 DCP王安淇死！
总署。
二十层。
“叮！”
电梯抵达。
庄世楷走出电梯两步，突然抬起手，挡住身旁警员：“稍等会。”
“等王sir出来。”
“yes，sir。”曾向荣微微颔首，点头应命，带着一组警员静静站在两旁，他们和庄sir一起等待王sir的出现。
“哒哒哒。”走廊那头，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
王安淇踩着皮鞋，带着一组政治部警员出现，沿着走道朝电梯方向走来。
“嗯？”
他看见电梯门口有人马等住，当即脚步一顿，目露惊吓。
旋即他深吸口气，调整心态，继续带人向前：“庄世楷高级助理处长！上环发生的悍匪劫车事件是不是你负责的行动？”
“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为什么会遭遇悍匪劫车，货车上装着什么货物？现场警队伤亡这么大……”
“你是不是又该负起责任！”
王安淇抬起右手，指向前方。
只见他步伐矫健，气势逼人，摆出一幅大义凛然的姿态，完全是上级在喝问下级！
没错！
他是上级。
可现在是庄sir来找他麻烦！
“上去。”当庄世楷冷笑着重新迈步时，曾向荣便悄悄打出一个手势，带着表情警惕的伙计们默默跟上。
庄世楷面对王安淇的质问，只是扯着衣领，出声话道：“没错！本次行动是由我组织，更将由我负责！而我现在便要拘捕幕后主谋！”
王安淇停下脚步：“那你不带人去做事。”
“带人上楼做什么？”
庄世楷止住脚步，站在十米外，和他相隔小半条走廊：“因为我要拘捕你！”
“咔嚓！”曾向荣上前一步，掏出一个掌上录音机，干净利落摁下播放键：“滋滋。”
一阵半秒的短暂噪音，录音机里播放出声音：“这批人马是我派的，马上出发，马上让他们出发。”
“我把事搞的越大越好，我要打压庄世楷……”
这是一段洗过的录音磁带，运用着一切剪切技巧，而且剪切技巧并不完美，很容易就会给技术人员识破。
因为这是技术部赶工赶出来的…
至于原带？
王安淇和英资大老板的通话录音原带，便能够坐实王安淇一半罪名，搞掉王安淇的官帽，甚至判刑监禁。
可庄sir觉得远远不够…
这次事件中明显出现三批人马交战，不管最后的“第三者”是谁，庄sir都准备先把屎盆子扣在王sir头上，把罪名搞的越大好大，最好能弄死他！
他要DCP的位！更要王安淇死！
这些都是给一线奋战死去兄弟们的交代，也是给自己的交代。
庄sir搞出这份录音的目的则是立即封锁“王安淇”的行动。
因为其他人证、口供、物证都还在收集、或者运回总署当中。
好像王安淇订机票了？
现在不把他给拦下来，遛走怎么办？
搞份证据先临时用用喽，真正有力证据多的是，到时候再补嘛……
“你陷害我！”王安淇听到录音却抬起手指向庄世楷，瞪大眼睛，嘶声吼道：“你怎么会有我和！”
王安淇突然闭嘴不说，转而讲道：“我要见韩sir！就算我犯法也只有韩sir可以拘捕我！”
王sir已经面露恐惧，一边怒吼，一边向后退去。
他不管是语言、神态、乃至语气，无一都不透露着“畏惧”，“心虚”，“害怕”等情绪，甚至就连质问“合成录音带”的话都没讲出口。
因为他已经给庄sir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给惊住了！
更给庄sir脸上的杀意吓到！
傻仔！敢在总署内部打电话！就算私人的安全电话又点样？在你和庄sir作对的那一刻起，调查科便把窃听器安好了。事后若给发现，呵呵，还能用“举报调查”为由，完全合理合法。
这时曾向荣收起录音机塞进口袋，庄世楷直视着王安淇笑道：“八号风球！韩sir提前休班回家躲雨了！”
“我要先将你拘留。”
王安淇越退越后，忿声讲道：“你庄世楷做事的办法，我还不懂吗？我绝不能落在你手里，就算一分钟都不行！”
“嘭！”他越说越激动，忽然抽出腰间的手枪，猛然甩向庄世楷开枪。
DCP总署开枪！
“他开枪了！”庄世楷目露精芒，望着眼前席卷而来的子弹，目光中惊喜胜过惊吓！
“咻！”一枚银色子弹冲出枪口，螺旋纹路刮起气浪，直接掠向目标头部。
不知是凑巧，还是昨晚练过，或者是怒值拉满的意外效果…总之，王sir这次甩枪射击非常准确，精准瞄中庄sir头颅，庄sir却瞳孔一缩，毫不给面的歪歪脑袋：“叮！”
子弹掠过庄sir耳边击中电梯大门，打出一个漆黑的小洞。
“唰唰唰！”王sir拔枪射击的那一刻，政治部警员及调查科警员齐齐抽枪瞄准，闪身躲避开枪。
“砰！”庄sir却在完成侧头躲弹的潇洒动作后，率先抽出配枪，精准命中王sir眉心。
只听一道巨大的枪声响起，正且战且退的王sir中枪倒地，摔倒在楼梯口安全门旁。
“砰砰砰！”
“砰砰砰！”随后政治部与调查科警员互相开枪，一阵短促而激烈的枪声响起，仅仅三四秒的时间过去，走廊上便躺下十几具尸体。
双方伙计都是抽枪便干，完全没有关掉保险，抽动弹匣等操作……可见双方都是做足准备，将要血战的人马。
枪声停熄，政治部警员西装带血，七歪八斜，中枪躺倒在长廊两侧，几名受伤的调查科警员则迅速给伙计拖走，最快带到紧急救护科处理。
庄世楷则在交火过程中“砰砰砰”，连连开枪，数度击倒多名还未开枪，举枪瞄他、或者瞄准伙计的政治部鬼佬。
“呼。”
庄世楷吁出口气，收起配枪，插进枪袋：“结束的比想象中更快。”
倒不是说整体事件上的结束，而是某些人扑街的速度很快，如果对方能稳一手，或许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当然，双方都知道长短不会改变结果，于是王安淇才会非常酷烈的拔枪射击，试图以命换命，谋求阵前反杀。
而不管王安淇是否有脱罪的余地，当他率先开枪以后，一个开枪的动作便坐实罪名、死有余辜。
说到底。
他慌了。
哗啦啦！哗啦啦！
这时保安部、机动部队、军装组、数个部门，一大批人马涌上二十层。
“庄sir！庄sir！”卓景全、马军、袁浩云等各个部门组长、阿头来到面前，看见现场，表情都有些震撼。
总署枪响本身就是大事件！何况DCP躺在地上了？更有一大批政治部警员击毙！每一个部分都是大事件，组织起来便是震惊全港、影响政坛的超大事件。
虽然他清楚庄sir正在和DCP交手，但是DCP死的那么干脆，场面还是极具冲击力。
而且还有一群鬼佬陪葬！
要知道，DCP联合英资都敢对庄世楷发起挑衅，本身DCP的位置就足够高，对于中下层警员而言，也是一个很具实力的大佬。
他们甚至都不知怎么问庄sir……
庄sir却用手抚平西装褶皱，表情平静的回头朝他们说道：“DCP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我前来缉捕审讯的时候遭遇开枪反抗，按照紧急条例当场击毙了。”
“现场处理一下。”
庄sir都这么开口说话了，他们小小警员又能说乜？
“yes，sir！”马军、袁浩云等人齐齐应命，马上开始收拾现场。
庄sir则扭头看向曾向荣：“巩固下证据，解除总署封锁。”
曾向荣点点头，最终犹豫着道：“要不要备条船？97没过，港岛还是鬼佬们的天下。”
“不用。”庄世楷拍拍他的肩膀道：“王安淇一死，港督只会妥协，不会动我。”
“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你把报告写漂亮点就好。”庄世楷又说道。
“是！长官！”曾向荣低声应命。
“我先回去喝咖啡了。”庄世楷扯扯领带，离开现场，摁开电梯。
“叮！”他在电梯打开前还扣下梯门上的一发弹壳，用手揣进口袋里，面上露出微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政治变局的大事件中，他已经养成留下些弹壳、子弹当作收藏的癖好了。
因为一枚平平无奇的子弹，将由历史赋予意义，成为改变世界的见证。
将来他要指着一枚枚子弹，弹壳，告诉孩子这些都是谁打出来的，又是打死谁的，改变了什么，拥有了什么……
“我是路过！单纯路过！”上环，某处车道转角。
陶成邦给两名警察扣上手铐，蛮横压在警车上，大声吼道：“你知道你撞谁的车吗！”
陶成邦却表情平静，波澜不惊：“他把车开那么快，前面又在枪战，我跑快点很正常…”
“你们不能因为我有案底就歧视我。”
“我要申请律师援助……”
另一边，陶成邦正找理由开脱，警员却把他推进警车，大声吼道：“没错！我们就是歧视你！”
“啪嗒！”车门关上，事件却还未结束，陶成邦根本不知曹楠等人已经覆灭，更不知上层局势风卷残云，无人能保住他了！
“叮叮叮。”庄世楷回到办公室里，刚刚吩咐完芽子泡杯热咖啡，便接到来自韩sir的电话。
“行动DCP庄世楷先生！恭喜！恭喜！”韩国理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拿着卫星电话笑道。
635 行动DCP：庄世楷！（求订阅、求月票）
“呵呵，韩sir，您说的哪里话。“庄sir拉开抽屉，取出雪茄，坐在椅子上谦虚道：“我距离DCP的位置还远着呢。”
“是啊，你距离DCP的位置还远，却已经把DCP干掉了。”韩国理的车窗旁雨水密布，心中暗想。
他望着窗户讲道：“请您放心，行动DCP位置一定属于你！港督已经打电话通知我去见面。”
“喔？”
“这么快？”庄世楷有些意外，然后便晒然笑道：“那我多谢韩sir，静候佳音了。”
他也不再推却DCP的位置，因为他压根不想推。
人都是他干掉的，又怎么能把位置让别人？
再试问整个港岛警队上下，又有谁还配争DCP的位？
“庄先生，一定！”韩国理笑道：“我的提前恭贺，那可是真心实意，万无一失的…”
“呵呵，麦理斯也真是急躁，刮暴风还让您出门。”
“辛苦您了。”庄世楷语气柔和，带着关怀，丝毫没刚刚的霸道、血腥。
他像一个杀完人后，再用手帕轻轻拭去血迹，便可登上舞台演奏钢琴的绅士。
集果断与优雅为一身。
“呵呵，港督比你、比我还急呢。”韩国理笑道：“我快到了，那就不聊了，等风暴过去，您正式上任，私下可以喝一杯。”
韩国理其实还未与庄sir有过真正的私下交流，就算是秘密地点的酒会、雪茄会都无。
毕竟，韩国理当初是给庄sir强势压服的！
就算事后达成默契，也不见得有私交。
或者说，没有私交更好。
不过现在…
庄sir上位行动DCP以后，公事上将和警队“一哥”直接报告，警队“一哥”仔细想想，干脆冒些风险，也要和庄sir主动破冰，达成一点私交。
毕竟这回王安淇搞的大事情，最大波及者是“一哥”，理论上说，“一哥”还欠庄sir一个人情，所以“一哥”现在是心服口服，打算放低姿态委身庄sir了。
姿态低点没关系，活的够久，日子够滋润才是关键。
韩国理比“葛白”要差劲些，来港岛这么久了，才领悟到这点。哪像“葛白”一样没和庄sir勾肩搭背之前，便已经悄悄收洛哥的进贡。
而庄sir和韩sir都是聪明人，明白港督府收到消息、麦理斯急call韩国理会面、目的不可能是问责，只可能是安抚！
港岛。
谁都无资格问责赢家！
就连港督都一样！
至于安抚的手段与结果？
呵呵。
老政客都懂的啦！
总而言之，大家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你有多骚，屁股一撅，大家都明。
我们先把蛋糕分好，该恭喜的吉祥话说完，讨个喜庆，接下来看你表演喽！
“哒。”芽子推开玻璃门，踩着高跟鞋，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来到跟前：“庄sir，您要的咖啡。”
“我加了糖，今天很甜。”芽子眯眯笑着，表情乖巧。希望今天一连串的大事件，最好不要打扰到靓仔长官的心情。
如果自己笑容能给庄sir带来一丝丝开心。
那就更棒啦。
庄世楷笑着站起身接过咖啡，表情确实比先前看起来愉悦很多。只见他嘴里说声“谢谢”，心里却想“你了糖？你很甜吗？”
“啜。”庄sir轻啜一口咖啡，帅气举起杯子朝芽子示意：“我希望下次能加点奶。”
“没问题。”芽子爽快答应，上前一步，双手拿着托盘放在胸前，轻轻对着庄sir耳边说道：“借你一个晚上，等我十月时间。”
芽子收回身体，侧侧脑袋，莞尔一笑，随即拿着托盘转身离开。
“真是个坏girl。”庄世楷轻笑一声，单手插袋，穿着西装，端着咖啡望向窗外。
窗外的风暴还在刮！
骤雨打的很猛烈！
现场，一名名披着雨衣，冒着大雨的警员们，正在大声呼喝，整理现场，抢救伤员…
而他只是再喝一口咖啡，轻声笑道：“风暴还未结束！”
这场游戏还有下半场！
这时咖啡温热，掌心留有余温，风是越刮越大。
这回麦理斯也别说拒绝接见“韩sir”了。
他不仅主动叫韩sir来到港督府，而且当韩国理走进办公室大门时，他还快步流星的丢下钢笔，绕出办公桌，摆出一幅很急切的姿态说道：“韩sir，雨下外面很大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韩国理高档西装肩上落着几片雨滴，明显是给大雨打湿的。
刚刚就算有几名侍从打伞，大雨依旧能落到肩头。
按道理而言，这在绅士礼节中是很失礼的表现，可韩国理却并不在意，只是用侍应递来的白毛巾，轻轻擦拭着肩膀：“公务更重要，港督先生。”
“是啊，警务处发生的风暴，要比外面的风暴更大。”港督请着韩国理到旁边沙发坐好，感叹道：“幸好庄世楷高级助理处长处置的即时啊！”
韩国理接过茶杯，鞠躬道：“sorr，sir！”
“怪我掌控不好警队！”
韩国理满脸惭愧，握着茶杯都没脸喝，港督则保持沉默，最后长叹口气：“不怪你，积难重返啊……”
两人用英语交流，其中成语也用英语说，虽然，说法不一样，但是意思是那种意思。
演了！
两个影帝又开始演了！
韩国理抬起手中的茶杯，一大口喝下，起身朝港督讲道：“庄世楷涉嫌违规处置！我马上带人去将他拘捕！拼掉这条命也要守住我们日不落帝国的荣耀！让他知道火炮战舰的威力！”
韩国理讲的义正言辞，港督却急忙站起身力劝：“韩sie！请勿冲动！”
“此时，警队要以稳定为主，不能逞一时之气，我们必须承认庄世楷的做法正确。”
韩国理大急：“NO！SIR！”
港督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这都是为港岛社会大局着想，请你承认庄世楷行动吧！毕竟这回查理确实有做错的地方给人抓到手脚，再闹下去影响整个港岛社会的稳定。”
“请你批准对庄世楷的升职，启动程序，将他即刻擢升为行动DCP，但是查理的犯罪新闻不能上报，必须封闭法庭，内部处理！”
这是港督拿出来的底线，也是为整个警队、或者说港府鬼佬的面子着想。
当然，庄sir也是警队的一份子，维护鬼佬？滚一边去！
维护港岛警队的脸面倒是很有必要。
这对他而言没问题！
至于港督的态度？呵呵，港督不想拿火炮战舰去挽回帝国荣耀吗？妈的，关键是没有火炮战舰啊！
老家那几艘生锈的破铁船？
开出来都费劲！
最好别开。
因为不开就不会出事，不出事就是薛定谔的“炮”，大家都要投鼠忌器，忌惮三分……
韩国理站起身，捏紧拳头，满脸憋屈的讲道：“yes，sir！”
半小时后，韩国理冒雨离开港督府，一人坐于轿车上，脸颊挂着刻板表情。
今天，他为一个华人男子，贡献出人生最强演技。
“庄世楷先生，现在授命你为代理行动DCP，风暴结束，警队会正式签署文件，公布你升职信息。”
“希望你再接再厉，替港岛治安做贡献！”韩国理坐在轿车上，拿着卫星电话，出声讲道。
庄世楷知道韩国理刚刚出入港督府，是怕多“带”出点什么东西，只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越高级的政客，就越要小心翼翼。
不回家做个全身“清理”都不敢放开聊！
“是！长官！”于是庄sir也用很正式的语气肃声回答，然后非常干脆的挂断电话：“啪嗒！”
当他重重放下电话的那一刻，自身权力已经再上一个台阶，正式取代王安淇成为行动DCP！警队“二哥”！
“庄爷！”蔡元琪、周华标、李树堂、卓景全等一群白制服站在前方，抬头看向庄爷。
庄世楷按着电话：“运来茶楼、订两张桌子，风暴过后摆酒！”
“是！庄爷！”蔡元琪等人齐声应命。
“而现在……”庄sir十指交叉，活动着手指：“下半场游戏开始！”
“提审陶成邦！他绝对有问题！”庄世楷说道。
蔡元琪点点头：“是！长官！”
虽然，蔡元琪等人都不知道庄sir为什么能够一口咬定，好似百分百确定陶成邦身上存在问题，但是陶成邦出现的实在太巧合了。
他这一撞直接撞飞关sir，再找借口都没用，刑事科的审讯自然会让他乖乖说话。
而下半场的突破口！
就在陶成邦身上！
庄sir打算签署完公共关系科的文件，便去情报科逛一逛，看看到底边个那么大胆，敢拱火拱到他身上……
“你别挣扎了。”情报科，马军双手掐住陶成邦的下颌，咧开嘴，表情狰狞的看向他道：“庄sir亲自发话要审你，不审出个结果，你以为能你能脱身？”
“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自己选条路行！”马军松开下颌，拍拍他脸颊：“给你五分钟考虑考虑。”
“啪嗒。”马军右手在夹克口袋里摸索一阵，最终掏出一盒万宝路，随意抽出一支点上。
陶成邦双手吊在一根铁锁上，满头鲜血，踮着脚道：“我选竖着出去！”
636 玩火**，陆明华（为盟主‘醉牛’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你回答的速度真快。”马军侧头看他一眼，转身掏出香烟：“不过我的五分钟还没过。” “呼……”马军把烟盒里的烟抽出，叼进一根到嘴里，一名警员“啪嗒”上前替他点燃香烟。 他深吸口气，吐出烟雾。 他的西装袖口撩起露出手臂，一大片蟠龙刺青显眼。 三名伙计拿着铁棍站在旁边。 这里警员一点都不像是差佬！ 更像是悍匪！ 这里！ 便是马军手下的刑事科！ “既然五分钟没过…”只见马军用手弹弹烟蒂，弹下烟灰：“那就等我把这根烟抽完！” 两名警员把一件防弹衣套在陶成邦身上，剩下一名警员扬起铁棍，嗙，一棍砸中陶成邦胸口。 “呕！”陶成邦立即干呕出声，吐出一口淤血。 “嗙！” “嗙！” “嗙！”伙计们毫不留情，继续扬起铁棍痛揍目标，丝毫不把陶成邦的生死放在眼中。 因为陶成邦刚刚的态度没有辩驳，那就是认罪，而一旦认罪，那可是关乎“兄弟”性命的事情！ 现在关sir还在ICU抢救，一大票扫毒组伙计送进医院，现场认定死亡的就有八个，剩下的伙计们呢？ 能有几个站起来都难讲！ 陶成邦参与这种行动需要可怜吗？ 留他条狗命都是幸运！ 当然，无论是马军还是陶成邦都不知庄sir有什么情报，能够直接断定陶成邦的罪行。 毕竟，陶成邦隐藏的位置很好，现场没有监控和视频能够认定陶成邦是一直躲在旁边，随时准备行动的悍匪同伙。 就算陶成邦有几次抢劫的案底，但也都是小打小闹，与劫警的事件无关。 他们当然不知道“庄sir”不是靠情报，不是靠直觉，而是靠记忆里的名字一下猜出陶成邦有问题！ 要知道，陆明华选人也是经过慎重思考，不会选择很没骨气，挨不住审讯的人。 他也不知庄sir能够靠“猜”啊！ 而陶成邦再有骨气，当庄sir点名他，他也无法辩驳，只能招供。 干完这票赚的钱。 女朋友还回去等他结婚呢。 马军则把两批悍匪全部覆没的照片给陶成邦看了…… 这时他丢掉手上的烟蒂，伸出脚，用皮鞋尖碾灭，抬起手道：“好了！” “说说吧。” “幕后指使是谁！” 陶成邦双手吊着，裂开嘴巴，牙齿布满血水：“劫匪带队老大叫曹楠，手下一伙都是内地人…” “请我们的老板姓陆，这是我在开车时意外听到的对话，剩下的消息…真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陶成邦性格冷静，讲话有条不紊，依据充分。 这是他最明显的性格特征。 “陆？” “是不是叫陆明华！” 这时庄世楷穿着西装，端着咖啡，抬眼看向陶成邦。 只见他很有风度的慢慢走进审讯室，询问的语气不温不火，问完还喝下口咖啡。 “庄sir！” “庄sir！” 马军等人齐齐让开一步，出声打招呼。 庄世楷站在陶成邦面前，盯着陶成邦期待个答案。 “不知道。” 陶成邦不顾眼角溢血的伤口，努力睁开眼睛，老老实实看向庄sir：“庄爷，我该说都说了，你答应留我条命对不对？” “走吧。” 庄世楷出声讲道。 马军在旁有些意外，立即上前一步：“庄sir，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那怎样？” “做掉他报仇？” 庄世楷端着咖啡，侧头看向马军：“他还不够份量扛！” 也就说，在庄爷心里陶成邦一个小小马仔，连挨警队刀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谈什么报仇了。 对于这种小角色？ 庄sir没有杀掉的**。 如果对方主动配合的话，放他一马不是不行。 “多谢庄爷，多谢庄爷。”两名伙计上前解开吊住陶成邦的铁锁，只见他立即趴倒在地，跪地向庄爷多谢求饶。 “滚吧。”庄sir轻轻一脚将他掀翻在地，陶成邦便真的顺势滚出审讯室，给审讯室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嗯，他的滚不是比喻，是形容，真躺地上一圈圈的“滚”。 这和“竖着出去”有些差距，不过好歹保住性命，真活着出去。 两名伙计跟着出去给“陶成邦”办手续，而风暴天的总署内，除去自己人，倒不会有市民、市政、廉署的公务人员出现…… 这场风暴注定会洗去很多痕迹、血腥、 带走很多人命。 “我就知道是他。”庄世楷五指攥紧咖啡杯，把喝空的咖啡纸杯攥成一团，随手抛进旁边的垃圾桶。 “庄sir，陆明华是保安局的人，我们怎么做？”马军站在旁边，攥紧拳头，手臂肌肉鼓起，心里也憋着口气。 庄世楷扯扯衣领，肃声下令：“先调收集证据，调查个清楚。” “yes，sir。”马军轻轻点头。 他知道庄sir的“调查”只是铺垫。 一击必杀！ 才是主要目的！ 庄sir做事的风格就像是狼，闻风而动，群起而攻，把对方撕成碎片。 现在则是默默徘徊，观察猎物，等待机会。 庄sir是头狼。 警务队里的一干庄系警官、华人警员则是群狼！ “盯死他！” “别让他跑了！” 庄世楷侧头看一眼马军，然后盛气凌人，大步流星，走出审讯室内。 “是！” “长官！” 马军肃声应命。 …… “竟然真是你。”庄世楷回到办公室里，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 他的表情不喜不怒，很难看出有什么心情，眼神倒多少有些波动。 那是惋惜的神色。 说实话，全港范围里很难有人够胆子和庄sir作对，倒不是庄sir没仇人，相反，他的仇人很多，而且个个都不是小角色。可那又怎样？ 他的支持更多！更能打！ 只要人多钱多位置高。 谁怕有仇家啊？ 混江湖没点仇家。 又怎么出来行？ 除非逼急对方，否则很少仇人敢跳出来，王安淇便是给逼急的人。 更少人敢拱火！ 陆明华是少数有资格的几位。 “这次你跳出来搞事情又给我捉到尾巴。”庄世楷叹出口气：“你要没了。” 作为庄世楷警队生涯少数碰到的几个有力对手之一。 且是唯一活到现在还有实力的对手。 庄sir内心其实很尊重陆明华的手段，可惜这场风暴让很多人都变得急躁，也许真以为是个机会？ “叮！”庄sir甩开一个打火机，看着火苗笑道：“拱火？” “玩火**！” 对于对手最大的尊重！ 便是有机会就打死他！彻底打死！ 当晚。 中环。 某座三十层的高级公寓。 陆明华拿着一瓶人马XO走到酒桌前，用起子拧开瓶盖，啪嗒，把酒放在大理石桌面。 杨锦荣用手接过酒瓶，拿出两个威士忌杯，抬起酒瓶斟满酒。 两人坐在两张高档沙发旁，几米外便是纵览维港夜景、繁华海湾的大落地窗。 精致的公寓，精致的玻璃，精致的生活... 陆明华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打开，俯身坐于沙发上。 他伸手接过杨锦荣递来的酒杯，轻轻喝下一口，把玩着酒杯问道：“我妻子女儿都安全送走没？” 杨锦荣手上端着酒杯，轻轻颔首：“送走了。” “虽然外面风雨很大，但是陆启昌亲自带队，开私人游艇、先过海到澳门，等风暴结束直接飞伦敦。” 陆明华翘起二郎腿，咽下一口酒：“我在伦敦的财产和别墅…应该够他们过一辈子了。” “阿琴没发现吧？” 杨锦荣双手交替拿着酒杯，思量片刻，莞尔笑道：“只是没说。” “呵呵。”陆明华轻笑两声：“陆启昌是我表弟，他带队我放心。” 杨锦荣又道：“陆sir，你是保安局官员，庄世楷就算是DCP，动你的风险也很大。” “鬼佬说不定会撑你。” “兄弟们也可以拿枪挺你！” 呼呼呼，玻璃窗外，风云大作。 维港夜景一幅大厦将倾的模样，仿佛世界末日，公寓里的气氛也十分低沉，就像交代后事。 “鬼佬？”陆明华再咽下口酒，抬起跟手指摇摇道：“我还靠他们？” “靠他们只能死的更快！” “你信不信，庄世楷连保安局长都敢杀，何况是我？” “你们几十把枪也不够用的。”陆明华一口干掉剩下的酒，把酒杯推向桌面：“我还有最后一张护身符。” 杨锦荣给陆明华再倒下酒问道：“什么？” “叮叮叮。”电话响起。 陆明华端着酒杯走到吧台前，用手拾起电话笑道：“不好意思，杨科长。” “太晚打扰您了。” 杨建华站在办公室里，扯着电话线道：“没关系，我也刚开完会，听见有位陆sir找我，我便知道是你。” 陆明华可是红色名单“榜上有名”的人，杨科长抽得出一个电话的时间。 这时陆明华打着哈哈笑道道：“最近有些事情想向您沟通下。” “喔？”杨科长面露意外，旋即有些明悟，点点头道：“约个地方见面？” “明天上午十点，赤柱湾餐厅吧。”陆明华答道。 内地！ 这才是陆明华最后一张护身符。 “好。”杨科长答道。
637 比谁更爱国？
“啪嗒。”
陆明华挂断电话。
他扭头对杨锦荣话道：“这才是能保住我命的人！”
杨锦荣面色犹豫，站起身道：“信的过吗？”
“或者说，大陆肯…”
“这是最后机会。”陆明华没等杨锦荣把话讲完，便回到沙发前，坐下讲道：“赌一把！看看大陆想不想平衡！”
杨锦荣保持沉默，重新坐下，对于这种把性命交给别人操持的方式，他心里很变扭，更不认同。
其实这也不像陆明华风格！
因为，陆明华的性格更像那种调动兵马，最后决战的人物，可陆明华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慢条斯理的动手打开桌上雪茄盒，探手取出一支雪茄，独自用雪茄剪切掉茄帽，再用手搓着起打火机，点燃雪茄：“何况，庄世楷也许没发现呢？”
他笑着说道。
虽然大家都明白有活口落到庄世楷手中，很难不被庄世楷挖出证据，但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是几率，要是真躲过一劫呢？
陆明华都把自己说笑了。
他把雪茄塞进嘴里，深吸一口，翘起二郎腿，手臂搭着沙发，指向杨锦荣皱起眉头讲道：“我可以死！陆系的兵马你要带好！”
杨锦荣表情顿时变得肃穆，终于明白陆明华不走不避，坦然赴死的原因。
他要比陆系延续下去！
就算人死、陆系不死、那么他便不算死透，依旧还有影响留存在世界，也许哪一天陆系就会出现一个猛人，打不赢庄世楷、就打赢庄世楷的继承者。
“是！长官！”杨锦荣肃声答道。
陆明华则缓缓吐着白雾，神色有些飘，心中升起一抹念头：“也许隔着时空斗法，未免也不是件好事？”
忽然间，陆明华觉得自己要准备的东西很有多。
“记住！”
“要是只死我一个就好了！”
陆明华双目大亮，重新挺身，再度说道。
杨锦荣点点头：“明白。”
当晚，杨锦荣没有久留，很快便离开中环公寓。
陆明华也开始安排后手。
隔天。
中午。
庄世楷坐在办公室，手上拿着一叠照片，一张张抽换浏览：“曹楠、盲龙、狄伟、高飞……”
“这都是内地人来着。”
马军点点头道：“是！”
“其中曹楠是内地悍匪，曾在港岛做过多起金铺劫案，据说曾经抢到一车金砖，融化成金板销赃，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是位港粤两地的大老板。”
“他在港岛和内地都有商铺，手下的兄弟们吃香喝辣，也对他都很忠心。”
“大老板。”
“没必要再给人卖命吧？”
庄世楷看着照片冷笑道。
“没错。”马军清声讲道：“根据内地警方的消息，曹楠这两年喜欢上书法，手下的兄弟们也没再动过手。”
“虽然在我们港岛还有档案，但说实话，在内地他已经洗白，和很多领导关系都很好。”
“正常情况，他这种人肯定是不需要再动手。”
“除非有把柄落人手上。”
要知道，曹楠等人能完成几起打劫案，摆明是有脑子、有实力的悍匪。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悍匪！
有一说一，有些高难度的行动，普通劫匪不顶用，还真需要这些悍匪出手。
比如打劫警车。
“当年案子是陆系负责的吧？”
庄世楷语气清澈的问道。
仿佛把一切都看清。
马军点点头：“根据调查，确实是……”
看来曹楠等人的把柄。
那时候便落陆明华手里了。
“有证据……”庄世楷翻着照片的手突然一顿，翻到最后一张，上面是陆明华和一个熟人碰面的情形。
地址还挺熟。
他常去的赤柱湾。
他收住前面的话，把最后一个“没”字咽回去，沉下声问道：“陆明华去见杨建华了？”
“yes，sir。”
马军其实并不认得“杨建华”，也不了解“杨建华”的背景。
毕竟驻港办有批外衣，本质上保密机构，一般人了解不到。
他只是了解到“杨建华”姓名，以及“杨建华”工作的报社。
派人盯着陆明华的过程中，特别派到陆明华去见人的照片，不管对方有什么背景，自然要交给长官过目。
“今早是风暴最大的时候，海边八级以上风力，红色暴雨，陆明华却还去见她…”
“这个人很不一般！”
马军按职责汇报道。
庄世楷微微颔首：“确实很不一般。”
“陆明华真是很不一般啊！”
“呵！”庄世楷把手中照片丢在桌上：“他竟然早就悄悄抱上内地的大腿了。”
“妈的。”
“这次他要不露出尾巴，假以时日，真成大患！”
庄世楷终于明白“陆明华”安保局长的位置，将来是怎么当上去的……
“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脸大，还是我的脸大。”
庄世楷冷笑一声。
“庄sir。”
马军听出不对劲。
他却不点破，而是讲道：“这些证据已经启动对陆明华启动调查。”
“向法庭申请一个调查令。”
“我很快要用到。”
“yes，sir。”马军抬手应道。
随后，马军离开做事，庄世楷掏出卫星电话，直接拨通驻港办号码。
“嘟。”
“赌…”
短暂的等待音响起。
这次，对面很快响起一道简洁利落的声音。
“我是杨建华。”
庄世楷马上换上一幅面孔，朗声笑道：“杨科长，喂，是我啊，庄世楷。”
“庄sir？”
杨建华语态有些转变，变得郑重些。
“你好，庄sir。”
只是她并不意外，继续说道：“恭喜您升职行动副处长。”
“按照港岛的话，扎职啦！”
杨建华笑呵呵的讲道。
庄世楷则表情莫测，带有深意的讲道：“呵呵，杨科长，我可不需要虚伪的祝福喔，更喜欢真心实意的朋友。”
“噢？”杨建华稍显意外，旋即笑道：“怎样才算真心实意的朋友啊。”
“那当然是请我吃饭喽。”庄世楷开着玩笑。
杨建华打趣着讲道：“那可真是奇怪了！”
“明明外面在刮风暴，怎么一天有两位港岛长官要和我吃饭？”
“是外面风暴不够大，还是有更大的风暴？”
庄世楷拿着电话不接茬，保持自身的压迫感，电话陷入短暂的沉默，旋即杨建华肃声讲道：“傍晚五点，赤柱湾餐厅，一起吃个晚饭吧。”
“好。”庄世楷出声答道。
“哒。”杨建华轻轻挂断电话，而她挂断电话以后，不是去开会、更不是去处理文件，而是第一时间把港岛纷乱的局面汇报给首都。
其实先前港岛局面最混乱的时候，反而不关内地有什么事，现在港岛局面拨云见日，大局已定，有些事情却牵扯到内地战略。
杨建华感觉棘手了。
庄世楷则把握十足。
全港。
没有人比他。
更爱国！
雨哗哗下着。
傍晚要比中午小一些。
“杨小姐，中午才来，晚上又来。”
“我这里的赤柱套餐很受欢迎嘛。”老板端着两个餐盘走出来，咚，咚，把两份和监狱一样的“赤柱套餐”摆在两人面前。
杨建华和庄世楷两人坐在饭店门口的一张餐桌旁，雨水淅沥沥顺着屋檐流下，滴落到两人脚边。
“是啊。”
“再带个朋友来吃吃。”杨建华转头朝老板笑道。
“见过，庄sir嘛，以前也有来。”老板搓搓手掌，先笑着打招呼，随后看出两人有正事要谈，笑着讲道：“那我先去忙了。”
风球有个特点。
来的快，去的也快。
登陆时间往往仅有一天，再算上提前刮风，后续余波，全程大概三四天便会席卷过境，结束风暴。
昨晚风球正式登陆，早上还风雨大作，下午便降至橙色预警。
老板离开。
杨建华把餐盘推向庄世楷：“中午和陆sir就是吃这个。”
餐盘里一个橙子，一份米饭，两素一荤，搭个清汤，老一套。
庄世楷拿起橙子掰着讲道：“最近我和陆明华有些事情弄的很不愉快，杨sir，你知唔知啊？”
杨建华从竹筒里拿出筷子，放在餐盘上对齐，抬起明眸，看向庄世楷有些意外的讲道：“你们还有矛盾吗？”
“我以为陆明华自从退出警队以后，你们便相安无事，没有交集。”
杨建华不是说假话。
内地方面一直这样认为。
“呵。”庄世楷轻嗤声，拿起一瓣橙子，塞进嘴里，咀嚼着道：“陆明华和你说了乜？要你罩他不出事？”
杨建华斟酌着语气，很谨慎的讲道：“没有。”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主要谈港岛面临的危机，以及回归后的局势展望。”杨建华仔细一想，猛然间，眉目凝重起来。
她当时就觉得这顿饭吃得很有深意，陆明华找她谈些为时尚早的事情，莫不是在给她传递某些信息？
此刻，杨建华终于明白了！
“这样啊。”庄世楷也明白了。
他把橘子继续塞进嘴里：“如果我告诉你陆明华涉嫌犯罪呢？”
“那你觉得97后的世界，还需不需要陆明华？”此刻，庄世楷表情沉重，穿着西装，很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而他手中拿着橙子，嘴里却用一种很慢的速度咀嚼，一双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扬建华看。
他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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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华给庄世楷的眼神看到有些发怵，只见她表情定格，脑袋却在疯狂运转。
这是一次涉及到国家战略层面的抉择！虽然她超出预料，没有预案，但是能够按照高层精神指示，给出最优异的答案。
杨建华捏着筷子答道：“97后的港岛社会需要每位爱国人士作表率，需要各阶层的爱国人士贡献力量，却唯独不需要罪犯！”
这是杨建华的答案！
也是依照汇报后的精神指示，作出的选择。
庄世楷脸色突然放松，温和的露出笑意，落手把橙子放桌面，用纸巾擦擦，再伸进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叠照片。
“啪。”
他不轻不重的把照片甩在桌面。
“这伙人是陆明华请来的。”
“虽然还没有十足证据，但是已经有线索了。”
庄世楷讲道：“我正在向法庭申请调查令，即将彻查陆明华。”
一般而言，这种政治上的高级手笔，很难抓到实打实的证据，一旦开始启动调查便等于动手杀人，未来就算抓不到证据都会用其他罪名来审判。
或多或少，要抓住对方些尾巴。
不说贪污受贿。
有时就连“玩忽职守”都能要人命。
因为这时罪名不再是关键，关键是背后的政治角力…罪名会变得一个由头而已。
杨建华那桌上的照片，一张张翻看过去，越看越心惊。
“曹楠是陆明华的人？”
“你也知道曹楠啊？”庄世楷笑道。
杨建华点点头：“粤省公安厅盯他很久了。”
“那事情就简单了。”
“曹楠一群人已经扑街，你们准备查封资产吧。”
“至于陆明华……”庄世楷笑道：“我会按照港岛的规矩处理。”
杨建华点点头：“对于罪犯！我们向来严惩不贷！”
“这是对队伍同志的尊重！”
“包括你！”
杨建华这时盯着庄世楷：“你最好也别犯罪。”
庄世楷表情一滞，旋即拿起筷子笑道：“吃饭吃饭，我有多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廉署都查不到我毛病，我是真的两袖清风啊。”
杨建华也拿起筷子，目光却瞥向庄世楷手腕上的金表，庄世楷连忙指着金表讲道：“别看喔！这是我老豆留给我的，谁想要我和谁拼命！”
“诶！你也别看我的豪车，更别看我的西装，港岛公务员赚钱不犯法。”
“这些我都是凭脑子赚出来的。”
庄世楷一边吃饭一边笑道。
从某种角度上讲，庄sir确实是两袖清风，从未贪污过的人，否则陆明华能抓到把柄，岂不是早告死他了？
陆明华也不用侧面敲击，暗示什么97后平衡，希望祖国方面保他。
当然，太过久远的事情别提了。
那都是过去的时代。
近期呢？
替国家走私不犯法，那是为国输血，爱国商人。
私下某些审讯倒是真犯法。
可马军、袁浩云、曾向荣搞的审讯关他庄世楷什么事？
别说还没到97，就算97后有人捅上去。这种小毛病找人背锅都嫌麻烦，只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根本就动不了庄世楷。
毕竟，庄世楷可是红色名单头一号！为国效力只有功劳，没有黑点，不是某些墙头草，政治家可以比的。
反观陆明华功劳就那么一点点，更主要是政治地位，而政治地位挡不下大是大非的问题，更拦不住庄世楷。
我D对队伍纯洁性有很高要求。
庄sir都没入D，以“朋友”身份合作，何况陆明华？
“我没说你犯法。”
杨建华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出于朋友的角度。”
餐桌上。
两人笑着聊天。
气氛又愉悦起来。
杨建华夹着菜，吃着饭，忽然抬起眉头问道：“庄警官，如果我选择保住陆明华呢？你会作什么反应？”
“你可是爱国商会的大老板，现在警队DCP，华人话事人，没那么容易放弃吧？”
庄世楷却已经吃完饭，正靠着椅子，抽着烟。
他深吸口烟，吐着气，抬手指向杨建华道：“你没资格保住陆明华！有资格保住陆明华的不是你！”
他又用手指向自己：“是我祖国！”
他把烟灭在手边的烟灰缸：“如果我祖国要选择保住陆明华，那么我会尊重祖国的意见，没有怨言。”
杨建华表情一愣，试探性问道：“真的没有怨言？”
“对。”庄世楷真心实意的讲道：“因为我相信祖国！祖国要保住陆明华，肯定是要大用陆明华，既然陆明华又他的政治使命，那我凭什么打断祖国的战略？”
这番话庄世楷不是说笑，而是真这么想，也真会这么做的。
最重要原因就是：无人可和大国机器对抗！
与其硬扛，不如从心。
不过个人有理智，也有感情。
庄世楷又摸着胸口道：“只是我的心会凉一些。”
“呵呵。”杨建华笑问道：“那现在心凉吗？”
“热乎着呢！”庄世楷搓搓西装胸口，站起身道：“好了，刮大风下大雨还叫您出来吃饭，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下次请你吃顿好的。”
“老板买单！”庄世楷探手掏出小份现钞，随意抽出一张，放到桌面。
“多谢庄生，多谢庄生。”老板连忙鞠躬道谢。
庄世楷离开前，则望着杨建华道：“这座城市！没人比我更爱国！”
“啪嗒！”他撑开雨伞，走向轿车，拉开车门，大力关上，旋即启动轿车离开，回到浅水湾豪宅。
“可怕的人国魁首。”杨建华微微叹气。
奈何法治需要人治，归根结底，政治是人的游戏。
庄世楷这个玩家还有资本玩下去。
“风暴快过去了。”
杨建华抬头望向天空。
有个玩家要出局了。
当晚，庄世楷回家小憩，与老婆孩子用晚餐后，再叫佣人处理下家庭卫生，免得出现什么蜘蛛、蟑螂之类的玩意儿。
而风暴天市区出现枪战的消息，阿美倒是知道，还多嘴问了两句。
庄sir稍稍解释一下，便招呼着继续吃饭。
他没有告诉阿美自己升职DCP的升职，以免阿美产生联想，生出不必要的担心。
等正式公布的时候…
再说吧！
他只说自己在处理枪战的案子。
对付几个小匪徒罢了。
于是阿美根本不知自家老公趁着暴风天，给两波人马疯狂狙击，然后横扫对手，升职上位的故事。
更不知其中政治风险。
她只能按照老公的吩咐，穿着丝绸睡裙，前去浴室放水。
还要换上维多利亚的秘密（红色蕾丝款）。
第二天。
早上。
昨晚炮了下澡。
庄sir穿着西装，神清气爽的驱车来到总署。
马上就要干掉死对头了。
当然要放炮庆祝下啦！
“庄sir。”
“您的咖啡。”庄世楷刚刚回到办公室，坐上椅子上，某个女秘书便端着托盘，乖巧的送来咖啡。
“多谢。”庄世楷拿起咖啡道。
女秘书盈盈一笑：“刑事科马军等您很久了。”
庄世楷点点头道：“好的，你出去，换马军来。”
“今天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女秘书当即脸色一黑：“是！长官！”
她端着托盘转身离开，行走在走廊上，心里嘀咕道：“都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刚刚扎完职满脸春笑，怎么都不多看我一眼？”
“哼！”
“狗男人！”
她一个单身女秘书，又怎知庄sir正处贤者时间？
“庄sir，拘捕令申请好了。”马军收到芽子的通知，两分钟后，便拿着文件来到长官办公室：“这是法庭的盖章拘捕令。”
他递过一张文件。
“伙计们时刻待命。”
马军又讲道。
“嗯。”
庄世楷拿过文件，浏览完姓名、红章，笑着问道：“陆明华在哪儿？”
这轻飘飘的一页纸。
便是位政客的命！
“报告长官，陆明华早上五点起床钓鱼，驱车前往九龙区，黄石码头。”
“他正在黄石码头的蝴蝶湾钓鱼。”
马军讲道。
刑事科、情报科、好几个部门的人，二十四小时都在监控着陆明华、杨锦荣、以及一干陆系兵马的动静。
对于陆明华的位置心中有数。
庄世楷收起拘捕令，折好，塞进口袋，站起身笑道：“外面下雨还有心情钓鱼？”
现在雨其实小很多了。
上午只剩小雨。
风暴将结束。
市民又再度上工、街道热闹起来、
“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马军答道。
庄世楷微微颔首，绕出办公桌，走向大门道：“点齐兵马！跟我去黄石码头！”
“yes，sir！”
马军肃声应命。
五分钟后，刑事科一共六辆轿车，二十名警员，荷枪实弹，戴着武器离开总署。
庄世楷独自驾车打头。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队抵达黄石码头、蝴蝶湾、华富村附近的泥土乡道。
乡道黄泥坑坑洼洼，带着积水，两旁石坡长满杂草，散落着许多大小石块。
这里看起来是个钓鱼的好地方，平时应该会有不少钓鱼客，只是由于风暴尚未完全结束，今早还是人烟稀少，不见路人。
二十余米外。
一道坡下。
有个穿着黄色冲锋衣，戴着帽子，手边摆着塑料渔具箱的人。
只见他蹲在一块大石头旁，盯着水面，目不转睛。
“庄sir。”
一名情报科督察迎上前来。
“附近五百米内都没有其他人。”
情报科督察讲道。
庄世楷抬起手：“你们留这里，我一个人过去就好。”
639 陆明华：落幕！（求订阅，求月票）
“yes，sir。”
情报科督察应到。
马军便带着几名警官，几十号警员等一大票人马守在路边。
“庄sir。”
他给庄世楷递来把伞。
庄世楷抬头看看天气，摇摇头：“不用，雨不大。”
庄sir整理下西装，抖擞精神，打算用最好的状态去和老对手聊天。
只见他迈开步子，拨开草丛，行向往湾边。
他小心翼翼的下坡，亦步亦趋，好似害怕失足跌落海里。
其实更怕衣服弄脏。
这时他来到钓点旁，开始打着招呼：“陆警官！”
“心情很好啊？”
“下雨还有空出来钓鱼！”
庄世楷行到陆明华面前。
陆明华却眯着眼睛，望向前方水面，语气平淡道：“时间不多了，平时有这个爱好，最后抓紧时间玩一玩。”
“上钩了！”
他忽然扯起渔线，迅速收杆。
“滋滋。”
渔线收起。
钓上一条“红三”。
看样子有五六斤重，非常肥美。
庄世楷蹲在旁边笑道：“陆sir，你技术不错。”
“要是办案这个技术…”
“会更有前途。”
“呵呵。”陆明华轻笑两声，重新挂上鱼饵：“我钓鱼就是练练心，功力终究还是不到家。”
他侧头看向庄世楷。
“比不过庄sir。”
他笑道。
庄世楷则摇摇头，谦虚着：“哪里，哪里…”
“钓一杆？”
陆明华抛出鱼饵，扭头朝庄世楷努嘴道：“给你准备好杆了。”
“多谢。”
庄世楷点点头，并不拒绝，拿起旁边一根备用杆，挂上鱼钩，接着甩向水面。
“你选的钓位很好。”
“那里有大鱼。”
陆明华压下鸭舌帽，眼神瞥向旁边，出声道。
庄世楷把鱼竿固定好，掏出一盒雪茄，取出一支：“学过几招。”
他再把雪茄盒递向旁边。
陆明华也取出一支雪茄：“可是你忘记放饵了。”
庄世楷收起雪茄盒，用打火机先把自己的雪茄点燃，然后随手抛向旁边，出声讲道：“不好意思，我喜欢吃别的鱼。”
“呵呵呵…”陆明华搓燃火机，咬着雪茄，一边吸气，一边笑道。
两人一个冲锋衣，鸭舌帽，浑身运动装，像个郊游大叔，一个大背头，黑西装，满身严肃气质，十足的高级长官。
现在两位老对手坐在一起钓鱼，吸着同个牌子的雪茄，一时间望着水面，无人讲话，水湾旁寂寂无声，只剩流水“哗啦啦”的流。
马军站在岸边，点起支烟。
情报科督察站在旁边，目露疑惑，抱怨道：“军哥，庄爷和陆明华那个扑街佬有什么好聊的？抓回审一审，定个罪，一发子弹打靶！干脆利落，多爽！”
“还让他钓鱼？”
“钓个吊呀！”
马军却呼出口气，夹着香烟，摆摆手道：“你不懂！大佬都喜欢玩情调，仪式感，仪式感…”
“庄爷要干掉一个老对手，总该聊两句，毕竟以后见不到了嘛…”
“而且陆sir大小是号人物，恶归恶，但是我们也要尊称声陆长官！”
“懂吗？”
马军在上面教伙计做人，庄sir也望着鱼竿，终于开口道：“怎么不多陪陪家人孩子？”
其实，他是在问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出国。
毕竟双方作为政治家，一切拼命搏杀，全为政治目的，一旦达成政治目的，不会涉及到家人性命的。
人死债消！
这是政坛上的潜规则，也是大家都致力拥护，却无人反对的游戏规则。
因为谁都无法预料到将来。
政治上的事，游戏里解决，庄sir也不会去搞陆明华家人，这不止违背他的底线，而且还会搞得伙计们害怕，让他背上“无人性”的标签。
做大佬还是要讲讲感情的，又不是搞黑社会，这个标签不要也罢。
陆明华则讲道：“国外空气好点。”
“而且绿卡没资格参政。”
当然，他其实也是害怕。
害怕庄sir什么干，最后突破底线。
毕竟……
他做的孽可不少。
庄世楷点点头：“不参政也好，不过大丈夫当世，最终目标无非钱权，若是想要，忍不住，也躲不掉。”
“对了。”
“遗书、墓地、财产后事可安排妥当？”
陆明华又钓上条鱼：“妥了。”
“不过墓地没选，政府有公墓来着。”
“嗯。”
庄世楷点点头：“可惜罪犯只能装盒子里。”
“墓碑你没份。”
“无所谓啦。”陆明华倒是不介意，庄世楷则低头看看手表，陆明华余光瞥见庄世楷的动作，笑着问道：“很赶时间啊？”
“对啊。”
“赶着去医院探望伙计。”庄世楷笑道：“毕竟你请你的人有点猛，我伙计挂掉十二个，住院十六个，未免兄弟们寒心，我得亲自去探望下。”
“兄弟们付出太多……”
这时陆明华没再去放饵，就叼着雪茄，坐在小板凳上，呼出白雾，最后问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是一种人，你说如果不是对手的话…能不能做朋友……”
“诶！”
“你给我打住啊！”
庄世楷站起身，抬起手，连忙阻止道：“我和你是两种人，而且我的朋友实在太多，我不需要朋友，相反，我更需要对手。”
“港岛华人也不需要双话事人！”
“你的表现真心让我有点失望。”
庄世楷弯腰拾起一块大石头，掂量一下，十几斤重，大概比掌心大个三四倍。
陆明华平静的看向他，松松肩膀，笑着说道：“那好吧，对不起了。”
“不耽误你时间了。”
庄世楷点点头：“好。”
他也表情平静，抓着石头，上前两步。
“嗙！”
他非常淡定的扬起石块，甩臂发力，一下砸向陆明华头部。
干净利落的一记闷响！
陆明华趴倒在地，满头鲜血。
鲜红血液，转眼间透过帽子，流下额头。
而他趴在泥土草地旁，双手死死扣着地面，鼻尖猛吸土囊芬香，紧咬着牙关，既不叫，也不喊，好似抓紧最后时间，正在眷恋吸食着人间香味。
庄世楷也没有说话，再度扬起手上的石头，啪，又是一声脆响，直接砸烂陆明华的脑袋颅骨，陆明华彻底瘫软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再动。
“好像有什么声音？”路边，情报科督察，皱起眉头，出声讲道。
马军耳朵动动，经验丰富的黑帮生涯，立即让他意识到什么。
他立即抬起手道：“大家别过去！庄sir没叫我们，我们都别过去！”
其余警员侧目望向他，齐齐点头，保持沉默，一动不动。
“啪！”
第三下！
庄世楷高举双手，两手握着石块，倾尽全身力量，最后猛然砸下。
陆明华脑袋完全炸开！淅沥沥飘荡的小雨，轻柔缓慢的覆盖住他的尸体，鲜血则顺着泥土起伏不平的轨迹，汇聚成一道道血流流入水湾中。
现场红的黄的白的，还有黑的混成一滩，揉合成最生机的土囊。
开玩笑，人体可是最好的化肥！
“丢你阿母！”庄世楷丢掉手中沾满鲜血的石块。
指着陆明华尸体骂道：“下辈子钓鱼记得戴头盔啊！”
他低头看见西装上沾着几块血，当即用手擦擦，不擦还好，一擦整个西装挂满血迹，仿佛刚刚斩完人要去上班。
“诶呀。”庄世楷摇摇头，回到水湾边，俯身洗洗手，擦擦脸，五分钟后，再提前着一桶鱼走上土坡，扫开杂草，走到乡路上：“晦气！你们把下面处理一下！”
“yes，sir！”情报科督察和马军对视一眼，交流下神色，立即带人下去处理现场，而马军则迎上前接过庄爷手里的水桶，打开车后备箱，把水桶放进去道：“陆明华敢袭击警队DCP！简直罪大恶极！”
“是啊，罪大恶极！”庄世楷动手脱着西装外套，眼神随意的瞥过他：“这家伙还真会说话。”
“帮我连理由都找好了。”
庄世楷随意把西装外套甩进后备厢。
“那报告交给你写了。”
“没问题！”
马军连忙答道。
庄世楷拉开轿车后座，取出一件新西装，接着套上去，整整衣领，望着他道：“开车去明心医院。”
“今天…”
“我顺便探望下伙计们。”
马军立即应到：“明白。”
旋即，他拉开架势座门，替庄sir开车，驱车前往明心医院。
一路上，马军双手把着方向盘，频频看向后视镜，心里有些激动。
他是第一次有资格给庄爷扎车来着！
以前扎车的都是蔡sir，周sir…
他能不激动吗？
“看路！”庄sir突然睁开眼睛，出声讲道。
“是是……”马军连忙挺直腰杆，专心开车。
而现场、水边、山坡、杂草。
一切有关的痕迹都给情报科销毁、掩盖、
陆明华尸体给装进裹尸袋中，直接送进警车，运往殓尸房。
一个人物的一生结束。
现在还未公开。
一切保密。
但公开后，定将在政坛掀起轩然大波！
庄世楷望着车窗外，暗道：“风暴结束了。”
可惜，生活永远在继续，各种各样的事件，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将会接踵而至。
这时庄世楷提着一个水桶，穿着西装，大步行在明心医院的走廊上……马军、院长、以及一干医护跟在身旁，详细报告着伙计们的身体状态。
640 人生，哪有那么多重头再来
“哒哒哒。”庄sir轻叩两下房门，推开病房门，笑着走进去道：“阿力，雯子。”
“雯子”全名叫黄莉雯，是某个大物流商的女儿，长相秀丽，颇为漂亮，平时习惯叫作“雯子”。
名字加个“子”，倒不是日本佬的叫法，而是某些地区的习惯，就像叫“仔”、“佬”一样的后缀。
庄世楷提提手上的水桶，走进门道：“钓了几条鱼，带来给兄弟们补补身子，正好可以煲个汤。”
关力躺在床上，靠着枕垫，脑袋、手脚、各处都裹着纱布。
身上还插着管子。
他表情虚弱的出声道：“庄sir。”
雯子则搬来一把椅子。
“多谢。”
庄sir坐下道谢。
关力给妻子打去一个眼色。
妻子便借口拿药，离开病房。
马军则带着人守门，把走廊给堵死。
“诶，别起身了。”
“我就是来看看兄弟们…”
这时庄sir手掌虚按，拿起一个苹果，拾起小刀，给关力削皮。
关力笑着说道：“阿sir，别削了。”
他指指管子：“刚刚做完手术，只能挂水，不能吃东西。”
“呃…”
庄sir尴尬的放下苹果，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医生说你状态还行……”
关力点点头，笑道：“是啊，以我当时的状态，没死就算幸运。”
“多谢庄sir请的专家。”
“多谢你替我拼命。”
庄sir答道。
关力目光闪烁，有些感动。
可惜，大男人不擅长煽情，稍稍点到即止便可，关力马上转换话题，问道：“庄sir，今天有空去钓鱼？”
“风暴过去了吗？”
他问着风暴，也在关心案情。
当然，劫匪死光，货物抢回…
这些基本的信息。
关力肯定了解到了。
庄世楷则指向旁边说道：“陆明华钓的鱼，我拿回来给兄弟们煲汤，不过分吧？”
关力表情一滞，目光大亮：“陆明华走了？”
“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庄世楷点点头，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关力松出口气：“死的好！”
他一想到扫毒组兄弟们的惨状，心里便涌起股恶气，要是陆明华不死，手下兄弟们心里的恶气就不会消。
当然，也许兄弟们很甘愿为大佬作妥协，不管大佬动不动陆明华，都会选择听大佬的话，但是有仇不报并非庄sir性格，而且要报就要亲手报！
真正的大佬不是永远站在台上，只会对着话筒说漂亮话，而是能上台微笑着讲话，也能撸起袖子杀人！
“这个交代给你了。”庄世楷轻轻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去看看其他兄弟。”庄sir拍拍床铺讲道。
“好的，庄sir。”关力单手撑着床板起身，想要恭送长官，庄sir却按下他道：“别送了。”
“等你出院。”
“我给你扎职！”
关力脸上浮现一丝激动：“多谢长官！”
他现在已经是扫毒组总督察，再次扎职以后，便将是扫毒组主管，警司衔、着白制服！
可以说，这一战！是关力奠定卧虎系一哥的大战！
而庄sir自己上位行动DCP，挑个理由给最拼的下属升个职，自然是水到渠成，无需借口，顺便还可以给兄弟们作个表率。
毕竟，关力本身在行动的表现，便值得一身白制服。
“我替兄弟多谢庄sir的鱼。”关力再度出声恭送。
庄世楷摆摆手，单手插袋，走出门口。
“庄sir。”马军守在门旁，小声的道：“我想进去看下关sir。”
两人都是卧虎系出身、一个是总督察，一个是高级督察，都是卧虎系干将。
“也好。”庄世楷微微颔首，没有拒绝，带着一干医护再走向下一间房，一间间病房探视过去……
当天，下午。
风暴结束。
翡翠台，新闻节目。
女主持人脸蛋俏丽，打扮端庄，穿着小西装对着镜头讲道：“各位观众，根据天文台的最新消息，八号风球已经离开港岛，转向西南方，衰减为小热带风暴，渔船署统计如下…”
“共有十三艘渔船翻覆，六艘渔船失踪，总计二十一名船员失踪，水警区正在全力搜救……”
“另于昨日发生的上环枪战事件，警方公共关系科已经发布声明，是源于港岛警务处策划的雷霆行动。”
“本次雷霆行动由高级助理处长庄世楷指挥，缴获一千公斤毒品，可谓是战绩傲人啊！为净化港岛社会环境作出卓越贡献。”
“上环枪战便是匪徒试图劫回毒品一次行动，不过三十余名劫匪，皆被警方击毙，英勇的港岛警方再次挫败了毒枭的阴谋……”
市民们看到新闻，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上环枪战的始末。
当然，这只是想让你看到的始末。
而新闻上全程未再出现行动副处张王安淇的名字，更不会出现保安局陆明华的名号…
就连雷霆行动的指挥官都变成庄sir了。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绝不会有多余的人提起他，而世界上绝不多数的普通人，更不会注意到几个名字的消失，变更。
除去有关人员…
“啧！”尖沙咀，一座独栋别墅里，倪永孝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中端着一盏小杯茶，小口饮着岩茶道：“这新闻台的女主播，没记错，世兴娱乐培养出来的吧？”
“是。”三叔在旁答道：“世兴娱乐和电视台的合作很多，既开设艺人培训班，又培养媒体人。”
“那他太看得起我们捞偏门的了。”倪永孝把茶杯放下道：“货抄了就抄了。”
“我们哪敢找人劫警察的车队啊？”
“谁叫我们脏。”三叔叹气道：“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
“呵呵。”倪永孝摘下眼镜，站在茶桌旁，用锦布擦拭去镜片上水雾：“我们就是些小角色呐，真正玩大手笔的，还是那些白的。”
“所以…一辈子做黑没有好下场！”倪永孝重新戴上眼镜道：“太低级！”
这次事件给留学归来的倪永孝很大冲击！让倪永孝坚定多赚点钱，完成资本积累，再搭人脉，一步步洗白走上政坛的决心。
那才是男人的世界！
而新闻上还称呼为庄sir为高级助理处长，是升职还未正式公开，陆明华袭警死亡的事情，却已经传遍港岛八大纪律部队！
“陆sir。”
“陆sir……”
家里、办公室、书房。
一名名陆系警官或站、或坐、手上都拿着一份陆明华的亲笔信笺。
他们每个人收到的信笺，内容、口吻都不一样，但却都真心实意，描述着点点滴滴。
陆系在警队没有前途了！
但是陆系却要保留下来、期待下一个时代、下一个机会。
陆明华没有在信笺留下什么锦囊妙计，但本身一封遗书，便是一计！
能够给陆系警官们一个感情羁绊。
虽然陆系大部分时间都是散的，但是只要羁绊存在，有朝一日，或许就能重聚。
这是名亡而实存！
失地而人存！
而陆明华也将人生的政治经验，临终感悟，汇聚成短短一句话，记录到交给杨锦荣的信笺当中。
人活一生。
其实最有用的感悟，往往寥寥几十字。
这句话只有杨锦荣知！
……
今天。
陶成邦理着一个光头，走出金店。
他手中捧着一个小红盒子，里面是一枚铂金的钻石戒指，大概不到一克拉，总共是一万多块。
“的士！”陶成邦穿着棕色皮夹克，小心翼翼打开夹克，把钻石盒子放进衣内袋。
他的发型代表着重头来再！
他要向女友求婚！
“呲啦！”一辆黄色的士停在路口对面，嘀嘀，按下喇叭，朝他示意。
陶成邦合上夹克衫，双手抓着领子，一路朝对街小跑。
“哗啦！”忽然一辆黑色皇冠蹿出路口，不让行人，轰！准准将他撞飞！
的士司机一阵愕然。
皇冠车上走下一位女司机，踩着高跟，捂着小嘴，表情惊恐：“死人啦！死啦人！”
这表现！
好像人不是她撞的一样！
陶成邦则远远滚出十几米，浑身擦伤，额头流血，眼神逐渐涣散，却死死盯着前方，那是掉落在地，滚出衣袋，盒子打开的求婚钻戒。
阳光下，钻戒璀璨迷人，象征着纯洁的爱情、梦中的婚礼。
陶成邦嘴角缓缓浮现笑容。
他甜蜜闭上了眼睛。
当庄世楷得知陶成邦在旺角发生车祸遇难的时候，表情也很意外，最后把文件丢在桌面，摇头叹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重头再来？因果有报，做错事，是要还的。”
“对了，运来茶楼的酒摆好没？”他又抬起头问道。
曾向荣点点头：“放心吧，位置都定好了。”
“OK。”庄世楷轻轻颔首，站起身，走到警容镜前。
他对着镜子扯扯制服衣摆，再整整领带，露出个微笑，回头对曾向荣问道：“没问题吧？”
“没问题！”曾向荣答道：“一哥和宪伟们都在等您…”
“那就走吧。”庄世楷摆摆手，迈步出门。他要去参加自己授衔、晋升仪式。
“哗啦啦！”当庄世楷走进会堂，踏着正步，登上礼台时、韩国理笑着拿起DCP警衔，一板一眼的给“好兄弟”戴上，台下则响起一片整震天般的掌声，宛如雷鸣，响彻会场。
641 新的时代
“我随意。”
“你们干了。”
运来茶楼。
庄世楷换上一套西装，抬手举起酒杯。
他轻轻饮下一口说道。
“为长官贺！”
数十名庄系骨干站起身，举着酒杯，昂头一口喝下。
庄sir坐在椅子上，点点头，拾起筷子夹菜：“坐下吃饭吧。”
白天正式的晋升仪式结束，警队行动部门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这下只要身处于行动部门，不管英系还是华人，一切事务都必须听华人话事人的令。
这已不是利用影响力、或是金钱达到的效果。
这是站在法理上的制高点！
庄sir表现的倒是说不出喜悦，毕竟这次升职有点意料之外，按照正常的设想，起码要两三年后，等到王安淇第一个任期结束，他才会动手把王安淇给搞下去。
可现在升职倒是真升了，不过他去年年底才升高级助理处长，现在升行动副处长，位置是坐稳“二哥”的位，可升职速度太快，行政上很多事务都安排不过来，而且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不值得太高兴。
这场酒与其说是庆祝、倒不如是仪式！
给兄弟们、和向外界宣告的一个仪式。
“庄sir，下一步怎么办？”
“要不要我去挖下韩国理的黑料……”曾向荣穿着西装，坐在侧面一个位上，举起酒杯，小声问道。
主桌的一干警司们忽然安静下来，抬眼看向主位坐着的长官。
果然！
随着庄世楷迅速上位，兄弟们的野心滋长，变得更狂傲了！
他们先前期盼着一个华人警司，后来期盼一个处长级，又期盼副处长，最终能撑庄sir坐上“一哥”的位置。
而且随着庄sir晋升速度越多，兄弟们对日子的期盼也越近，97前的警务处长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他们想要庄sir明年就坐警务处长的位！
届时，97前庄系一手遮天，97后庄系就要制霸全港了！
而政治上急躁是要付出代价的……
庄sir皱起眉头，看向曾向荣：“你就不怕ICAC来查你？”
“咯噔！”曾向荣心头一跳，上次风华国际的事情还是庄sir帮他摆平，他又怎敢嚣张？
庄sir稍稍示意一下，曾向荣便知道说错话，连忙一口干掉杯中酒道：“sorry，sir。”
“我说错话了。”
“自罚一杯。”
庄世楷不再用眼神看他，心中暗道：“这就是行政上积累不够的问题。”
周华标、蔡元气等人仅听一句话，便嗅出庄sir目前的态度，当即不再提动韩sir的事情。
庄系始于庄爷。
庄爷一个眼神便可搞定！
不管什么时候。
不管派系发展到多大…
庄sir则在接下来吃饭的时候说道：“这几年大家就好好办案吧…饭要一口口吃，吃太快，会撑死。”
“是！庄爷！”
“长官说的对，那块牛肉给我吃。”
“那块鲍鱼归我！”
白制服们一边说笑，一边应着，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们虽然不知道庄sir和韩国理有合作关系，但是也听出庄sir未来几年的指导精神。
另一边。
港督府。
麦理斯揉着眉头，出声讲道：“真找不到韩国理的证据？”
“找不到。”
一名政治部警员束手站在旁边应道。
“唉。”
麦理斯叹出口气：“看来他起码没辜负我的信任…”
“不是他无能，是对手太强。”
他也放弃更换警务处长的想法了。
因为以现在港岛警务处的形势，不管换谁去当警务处长，结果都是一个样。
起码放在“忠心耿耿”的亲信在“一哥”位置上。
还能收到点风！
政治部警员又道：“不过我们觉得庄世楷有涉嫌杀害陆明华的行为，且行为存在明显违法……”
“好了。”
麦理斯突然抬手打断他道：“你一没证据，二没实力，这件事情就别提了。”
“这个关头…还是别惹那个杀星好！”
政治部警员躬身道：“是！港督先生！”
港督也怕啊！
怕庄世楷乘胜追击，搞完王安淇，又搞韩国理，最后再来搞他！
这怎么敢惹？
“呼。”麦理斯右手夹着雪茄，独自坐椅子上，低下头，颤颤巍巍的吸食白烟。
他这样子很像老人。
确实也和出入港岛时的意气风发不同。
他变老了。
“诶！”
港督突然叫道。
政治部官员回头。
他说道：“小心点做事。”
“这几年安稳点先。”
“是！”
“港督先生。”
政治部官员应道。
最后，港督把雪茄搁在玻璃缸旁，动手翻开几页文件，而港岛政局在陆明华死亡，庄sir就任行动DCP后，竟然诡异的陷入短暂平稳当中。
庄世楷一边调整内部人员，蔡元淇、周华标、李树堂等人相继升职，成为总警司、高级警司等警员。
关力、袁浩云、周星星等一批中坚力量则相继步入警司级。
雪球效应开始显现，港岛警队宪伟级高层中，开始涌现大批量的华人警司，华人对警队的掌控能力开始肉眼可见的上扬。
就连行政、管理、职能部门内，也有一批新的华人力量涌现。
其中以拆弹组“拆弹专家”章在山、谈判组“谈判专家”何尚等人为代表……
而事实证明，平衡！永远是最优秀的政治格局！
你怕我打你，我怕你耍阴招，最终大家都和和气气，安稳发展，不过平静只是暂是的，港岛先生不放弃97前的政局布置，与庄世楷始终有可能爆发冲突。
最终，90年代到来，庄世楷与韩国理和平渡过剩下的任期，市民们也早已习惯在新闻媒体发言的行动副处长，名字叫作庄世楷！
韩国理回到祖家，擢升为国家安全部顾问。
据说，他和市长葛白关系密切，勾肩搭背，好似要加入葛白的竞选团队？
而周华标则以高级警司的职位荣休。
正式退出港岛警队！
自此，一个新的时代来临。
……
“庄sir，温水。”
九龙。
一栋别墅，花园。
庄世楷坐在椅子上，接过玻璃杯，饮下口水道：“多谢，家驹。”
陈家驹露出笑容：“应该的，长官。”
他穿着西装站在旁边，而花园里则站着一干警队高官，蔡元淇、李树堂等华人高层几乎都到齐了。
因为今天是华人高级警司、周华标的荣休酒宴。
这里是“标叔”的九龙大别墅。
过几天，标叔就要过海去看洛哥，顺便帮庄sir带几串川味香肠回港。
那段岁月啊…
令人追忆。
庄世楷倒不是喝醉，只是别墅人多，口杂、不止有警队高层，还有标叔的家人朋友，以及一些亲戚小孩。
庄sir露面喝几杯酒，意思意思，差不多便算给足标叔面子。
否则要合影的人太多啦！
这时蔡元琪端着酒杯走出人群，带着一干警队高层来到花园角，凑上前向庄sir问道：“长官，是不是考虑新一哥的事情？”
虽然，庄sir用几年的时间，已经成功坐稳行动副处长的位。
但是警务处长？
还真差一些。
这差的一点不是差在他的能力，而是英方与祖国的权利交接，还未正式开始，差上一点时间。
这个节骨眼上一切为平稳为主，庄sir已经是英属港府警队的实际话事人，又是“特区港府警队”的预设话事人，要是为一点虚名搞出大件事，后影响到权利交接的事宜，就算他这一任就当上一哥又怎样呢？
到时内地反而以为他急功近利，不够稳重，或者有企图……
不会影响到大局。
但难免是黑点。
庄sir绝不会做“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只见庄sir面露微笑，摆摆手道：“新一哥？呵呵，彭志聪嘛！”
“他啊？”
“我准备好欢迎晚宴了。”
“不值得一提。”
蔡元琪与旁边的李树堂、卓景全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个人不配做庄sir对手！”
没错！
现在随便来一个警务处长就想和庄爷打擂台的时代过去了！
因为没得打！
以庄sir在警队影响力，不管麦理斯让点兵点将，从调祖家任何一个英籍官员都打得过庄sir。那还打个屁呀？
因此，麦理斯没寄托希望，庄世楷没放在心上，也就蔡元琪等人会提一嘴。
殊不知，彭志聪出发前便和葛白打好招呼，招呼都跨海打到庄园别墅了！
拽！
这就是庄爷的拽！
一哥上任前都打声招呼！
“那庄爷在烦什么？”
蔡元琪等人疑惑道。
这时一辆平治豪车驶出教育局办公大楼。
法耶夫人穿着西装，打扮端庄，坐在豪车后座。
只见她的颈部挂着一串珠宝项链，手边放着一个精致女款公文包，公文包有点鼓鼓的样子，里面明显塞着几份文件。
第二天。
旺角。
庄世楷坐上一家茶餐厅的椅子上，看着几分教育局文件，心里充满怒火！
“要教我的仔民主？”
“TMD！”
“这件事要你教？”
庄世楷一掌把文件拍在桌上，脸色愤怒道：“我不允许港岛后生仔们将来都变成一群甴曱！”
“绝对不行！”
法耶夫人坐在柜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拿着报纸，面前摆着一杯冻柠茶，一盘鱼丸串，三明治，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报纸。
好似庄世楷愤怒的表现与她无关，她就像是一个坐在旁边的陌生食客，只顾吃早餐和看报纸。
而狭小的茶餐厅里一共就没几个人。
法耶夫人脑海里不禁响起教育局长的话……
642 胜利者书（求订阅，求月票）
“本次教育改革很重要！这是港督先生对于政局的最高指示！是教育局当前最神圣的任务！”教育局长眯着眼睛，满脸凝重的讲道。
本任港岛教育局长叫作“齐成浩”、五十余岁、伦敦大学教授，高鼻梁，白头发，是个标准的英式学院派长相！
自然也是位英国人！
法耶夫人脑海中浮现出会场里的画面……
只见一名名港岛教育局高官，有华人、有鬼佬、却都面色狂热，屏住呼吸，对教育改革非常拥簇！
因为他们是精挑细选出的精英派！
是港岛社会的上层建筑、无比希望继续阉割社会、改变社会、让港岛社会青年、市民、永远成为他们收割的韭菜，暴动的武器！
而他们作为教育局高层，最有效，且能够做的唯一办法，便是进行教育改革，改变教育课本，从精神、文化、思想的教育阉割青年，制造“甴曱”。
他们总算有用了！
这让他们无比激动！
法耶夫人却望着教育改革文案，整个人陷入长长思绪当中…也许是她经历过日据时期、又听过父亲讲述过鸦片战争，还是以“婚嫁”这类超脱“制度”的方式，步入港岛上流社会，进入教育局任职。没有经过教育或者精神上的洗脑。
导致法耶夫人站在英系贵族的圈子里，内心却还剩下些许中国的人红心。
这使她感觉到教育改革行动的可怕！最终权衡利弊，提前和庄sir通气，开完高层会议后，秘密约庄sir见面，把详细的改革文案都交给他了。
严格意义上讲，她不是庄sir的下属，却在关键时刻冒着很大风险，帮庄sir收风做事。
要知道，这可是港督策划多年的改革行动，而教育局又是庄sir影响力极度浅薄的一块，没有她愿意帮忙，庄sir很难收到消息，阻止教育改革的行动。
至于教育改革究竟改了什么？首先删除大量有关中国历史的课文，并且替换为英国历史，且丑化祖国抗争史，把人民军队，伟大思想各种曲解。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过份的是美化鸦片战争，殖民地掠夺，将其宣扬成自由、民主、对人民利好的文化运动，扭曲成是“高级”文明对“低级”的善良改造。
不收钱。
不收费的美好改造喔！
“去你妈的！”庄世楷手上按着文件，再度大骂一声。
果然，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掠夺也能写成文明？
呵呵。
西方体系的洗脑大法简直出神入发！
印第安土著的血还没干呢！
庄世楷决不允许港岛出现颠倒黑白，曲解历史，侮辱民族的事宜。
何况，《中英条约》上写的很清楚，港岛回归50年不变革，假如教育改革行动成功，回归前，回归后，港岛几代后生仔们都要读“胜利者书”，到时港岛青年的思想会变成什么局面？对伟大的民族、国家还有认同感吗？
庄世楷手下的华人警队很“懂”什么叫游行，可到那时候一群“甴曱”们要反抗游行，你能说全是他们的错吗？
除去那一部分收了钱，当间谍，该“打靶”的“打靶仔”外，绝大部分盲从的后生仔们，真的就是读这样书，学这样的认知长大。
作为前几代华人的扛旗力量，难道或多或少就没一点责任？这不应该！
庄世楷不仅不想让自己的仔读这种书，也不想让其他后生仔读，这只会害他们！让他们被时代抛弃！
而且到时候一大群“甴曱”游行的话，又要劳烦警队去拼命…谁说不关警队的事？他只是把根源提前扼杀！
可以说，港督现在就是抓住《中英条约》中五十年不变的条款，大肆在各个领域做文章，埋伏笔，想要搞“主权回归，思想租界”那一套。
可惜，目前祖国正与大国抗衡，饱受经济制裁。
想要发展！就必须要有一个对外的窗外！
97后，港岛就是最合适的对外窗口。
所以，为了祖国人民、未来发展，50年不变的条款不能改，港岛必须收回！
（澳门比港岛回归晚，且地更少，地型缺少天然港。）
（更加不合适。）
因此，在条款的限制下，双方为各自福祉，必将狠狠斗法！
“你要在港岛写《春秋》？先问我庄爷同不同意！”这时庄世楷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远处。
一个女士挂着皮包路过茶餐厅。
“咔嚓！”
“咔嚓！”
女士扯扯手臂上的挂包，好似有些不舒服。
调整着姿势，非常自然。
红色皮包的一角，一台间谍摄影机却悄无声息的几次定格，拍下一张张照片……
庄世楷低头喝着一杯鸳鸯，似有所感的回头望向门外。
“嗯？”
他微微皱眉。
旋即放下玻璃杯，打开灵感侦测，扫过路边的一个个身影。
当他发现目标没有在前方上车，而是顺着人流走到小巴站，登上小巴离开以后，心底才稍稍放下戒心。
说到底，超能力不是先知。
当对方准备够充分，马脚够少，且策划周密的情况下…
真有可能瞒过庄爷的思维。
特别是这种闹市区远距离、短时间、高精度的偷拍。
“局长。”
“这几张照片请您过目。”
半小时后。
港岛。
教育局。
一名男人披着黑色皮衣，头戴爵士帽。
只见他站在教育局长的办公桌前方，抬手摘下黑色爵士帽，放在胸前微微鞠躬，上前再把一叠照片放至桌面。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想军情特工的特工。”齐成浩接过间谍递来的照片，反复抽取观看，最后皱起眉头道：“向港督汇报吧。”
“如你所愿，先生！”男人转身离开，即将去向港督汇报。
自从港督明白港岛警务处彻底失去掌控，为保证各类计划顺利实施，主动放弃港岛警队的力量，向祖家申请到军情六处的支持。
没办法，改革必须有武力支持！
没有武力支持的改革都是玩泥巴！
这位有着黑色头发，蓝色眼睛，右脸颊、左肩和右手背有着疤痕，皮肤较黑的间谍特工，很快便来到港督府。
现在军情六处驻港小队有一个新的名称：《港督府改革事务组》。
港督就连港岛警队内的政治部都已不信任，这个改革事务组，便是港督府求来的“尚方宝剑”。
而组长的名字？
编号？
这是最高机密！
……
这时。
茶餐厅。
庄世楷拿起一份报纸，抖一抖，挡着嘴形说道。
“最近注意安全。”
法耶夫人面无表情，吃着三明治，翻动着报纸：“多谢关心。”
“要不要派批人保护你？”
庄世楷询问道。
法耶夫人低头喝下口冻柠茶：“不用。”
她又不是什么政府大员，只是教育层高层中的一位，且是凭借贵族身份上位，实际上的影响力不大，不需要配备保镖。
不管是明的暗的，是一群，还是一个高手。
对她而言，不配保镖才是最好的保护！
保镖越多越危险！
基本等于不打自招。
当然，卷入这场改革行动当中，本身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她要是没点迎接危险的觉悟，也不会主动和庄世楷联系。
庄世楷只是出于礼数的表达关心，很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法耶夫人拒绝，他更不会强求，只是站起身掏出一张港币放桌上，出声讲道：“保重。”
“有事联系。”他单手插袋，拿着文件，转身离开餐厅。
这份改革文案背面的空白处，记着一行行电话号码，上面是教育局某些中层华人管理的联系方式。
目前教育局中层还不知道高层的改革文案，而想要阻止教育改革行动，光靠暴力机构杀杀杀是不行的！
这批一批中层华人管理都是属于可争取对象，怎么用政治方法争取，由内部阻止教育改革的进行才是关键。
……
民意？
民意不具有远见性、战略性。
不是影响到眼下生活、经济收入的改革事项，很难依靠民意作筹码。
毕竟，民众们根本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要知道，目前而言，港岛经济在英府的改革中，确实是呈现上升状态。而经济的上升能够遮住绝大部分市民的眼睛，令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危机。
这次！
舆论手段失效。
庄世楷要独力面对强敌！
……
“私下和庄先生见面？”
港督府。
麦理斯面对窗外，望着风景，沉声讲道：“她不配当一个英国贵族。”
“解决她！”
“杀鸡儆猴！”
“让教育署的人都好好看看通‘庄’是什么下场。”
麦理斯捏着拳头讲道。
他没实力掌控住港岛警队，对于港岛教育处等行政部门，掌握力非常强大！
这一招“杀鸡儆猴”玩得转！
“yes，sir。”
“麦理斯爵士。”
男人再度摘下爵士帽，微微躬身，行礼应道。
他获得英政府授权，拥有杀人执照，能够用一切手段合法杀死一切阻止行动的人。
“呵呵。”
等到军情六处特工离开。
麦理斯笑着转头对秘书讲道：“请新任警务处长‘彭志聪’先生进来见我。”
警务处长“彭志聪”早上刚下飞机，第一时间便赶到港督府等候觐见港督先生。
643 处长兄弟会
“港督先生。”
彭志聪低头行礼。
他穿的西装领口处有些折痕，是故意摆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麦理斯连忙起身绕出办公桌，表情热切，站在新任下属面前打量着对方，拍拍对方手臂讲道：“彭志聪警官！”
“远赴东亚，您辛苦了！”
彭志聪腼腆的笑笑：“为女皇殿下效忠！”
麦理斯望着他点点头，表现的非常满意：“sir，您的前任主官韩国理先生是位非常好的警务处长，让港岛警队完成现代化发展，希望您可以继续努力，为港岛社会稳定作出卓越贡献。”
彭志聪深深鞠躬：“港督先生。”
“我一定不负重任。”
随后，他又问道：“现在警务处内局势怎样？”
“有没有需要交代的事情？”
“我上任后一定抓紧处理！”
麦理斯给他递来杯咖啡：“现在港岛警务处长局面大好，你上任以后就知道了。”
“对了，有一些不听话的华人警官，你有机会可以处理一下…”
“比如蔡元琪、李树堂等人……”
麦理斯没有提庄世楷的名字。
否则有侮辱别人智商之嫌。
彭志聪握着咖啡杯，稳稳点头：“yes，sir！”
“一定！”
“哈哈哈。”麦理斯畅快的笑出声来，接着又拉着彭志聪到会客区，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长聊，给足新任警务处长尊重。
作为政客，该做的表面功夫，肯定还要做足。
可实际上呢？麦理斯完全不看重彭志聪，更没有韩国理上任时促膝长谈，委以重任的感觉！
毕竟现在警队都已脱离掌控，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无，警务处长在英系高层团体中政治地位也迅速下降，基本属于可有可无的状态。
现在警务处长是谁都不重要，如果彭志聪够莽的话，帮他换掉几个华人高层，港督先生都要大笑。
警务处长？
彭志聪扑街再换一个人上嘛……
半小时后。
一杯咖啡喝完。
彭志聪识趣的离开港督府。
“FCUK！真当我白痴啊？让我动庄先生手下心腹？”
“啪嗒！”彭志聪甩上车门，坐进轿车，脸色转变。
只听他出声咒骂道。
司机则充耳不闻，目不转睛的开车。
虽然，彭志聪没资格调派属官来港岛任职，但是带一两个司机、佣人当随从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根本不怕司机听到什么。
因为司机是他家几十年的老人。
“还说什么形势大好？”
“摆明是不在乎我的死活，想要派我去送死。”
“呵呵。”
“幸好我提前联系过韩sir…既然你大胆坑我，那我只好放心坑你了。”彭志聪坐在车上，思量一番，抬起头讲道：“去警务处长官邸。”
“yes，sir。”
警务处长是有配备处长官邸的。
葛白、韩国理等…
皆入住过处长官邸。
岛马己仙峡道50号。
这时处长官邸已经清空整理出来，不见前任警务处长的丝毫痕迹，专门迎接新任警务处长的到来。
佣人们也已就绪。
可彭志聪驱车回到处长官邸以后，并没有立即巡视整理，只是吩咐“随从”按例安排就任晚宴，接着便一个人悄悄开着司机车出门……
他锁上房间，拉上窗帘，作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
实际上则去见真正的“长官”了！
“吱啦。”一辆黑色轿车驶入新界某片别墅区，最后停在001号别墅门口，缓缓等待别墅大门打开，再启动轿车驶进大门当中。
彭志聪推开车门下车，站在别墅楼梯前整理着西装领带，表现要比去港督府还严肃、正经。
这座别墅区不是什么豪宅，也没有什么会所，却是世兴地产盖的，001号则是世兴大老板的自留房。
这栋自留房独自占着一块地，外面围着墙，监控探头密布，是个不为人知的“区中区”。
这是庄世楷留来接见最顶级、最需保密的要客。
目前只见过韩国理一个人…
彭志聪是第二个……
而改造这栋别墅作见面地点的原因，则是韩国理要私下约他见面聊天。
按照庄世楷的空间划分，新界001号别墅，只与警务处长碰面！以前是韩国理，现在是彭志聪，未来还会有其他警务处长，或者历代华人处长！
未来，一个在港岛政坛真正呼风唤雨，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处长兄弟会！
会在此地诞生！
莎莲娜穿着精致高级的女士西装，双手捧着一个手皮包，站在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需要手动操作。
否则便会触发报警，直通新界总区。
最近的警署、小队、马上就会有动作。
莎莲娜刚刚便亲自按开电动门，然后负责迎接客人，躬身说道：“彭sir，庄生等您很久了。”
“请。”
她抬手指向楼梯。
彭志聪微微点头：“庄先生久等了。”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莎莲娜，只见莎莲娜气质卓越，身材姣好，长相令人惊艳，难道庄先生身边的美女都这么好看吗？
彭志聪心里不禁暗道。
不过莎莲娜穿的非常保守，得体。不仅胸口遮的严严实实，踩着高跟的长腿也穿着裤子，根本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地方。完全是带着优雅、贵气的正式打扮。
彭志聪向韩国理讨教过些庄sir的性格、原则、知道有一条铁律绝不能犯，那就是对庄sir身边的女人产生想法。
于是他很快收回目光，笑着说道：“劳烦莎莲娜小姐了。”
莎莲娜目光微微一亮，有些意外新处长会知道她，不过她很快就收敛表现，礼貌的笑笑，接着带彭志聪进门。
“庄先生在二楼打桌球。”莎莲娜止步在一楼抬手指向楼梯，显然没有再带彭志聪上楼的想法，彭志聪点点头，便一个人沿着楼梯上楼。
这栋别墅内部没有一处监控，但却处处布满防窥、防窃听，防监控的设施，另外还有防弹、安全房、安全通道、以及反追踪的设计、设备，可谓是个精心打造的私密场所。
一个比警察枪会、半岛酒店、跑马场更小、更隐蔽、更安全的地点！
一般人就算需要秘密见面也没资格来。
只有警务处长够资格！
当然，整座别墅也没有一个佣人，只有莎莲娜小姐会在庄sir会客的时候，出现在旁边，帮庄sir做些切水果、泡咖啡、拿西装的工作。
而别墅没有任何武器，也不需要任何佣人，包括会后卫生都是莎莉娜亲手做的。
“啪！”别墅二楼，庄世楷穿着西装，手持球杆，俯身趴在球桌上，正对准白球推杆出击。
只听一声脆响，白球撞到红球，发出一记干脆利落的撞击声，接着三点连成一线，红球精准落袋。
“GOOD！”
庄世楷收杆起身，顺手拿起巧克，擦着球杆端头。
彭志聪刚巧走进球厅，看着蓝色落袋，双手鼓掌道：“庄先生好球技。”
这大声赞叹摆明就是拍马屁！
不过他倒没有说错，庄sir各项身体数值加起来，玩转一个桌球简简单单，基本属于世界最顶尖的角色。只是他从不参加比赛。
“呵呵。”
“缪赞。”庄世楷回头笑道。
彭志聪厚着脸皮上前夸道：“我从未见过台球有和打您一样好的人。”
“原来庄先生您喜欢打台球？”
“我怎么没听韩sir聊过？”
彭志聪问道。
庄世楷却拿着球杆，摇摇头：“不算很喜欢，偶尔玩玩。”
“别墅里有酒吧、酒窖、雪茄室。”
“还有桌游、桌球、室内高尔夫、室内靶场……”
“等等带你逛逛。”
庄世楷说道。
“多谢长官。”彭志聪笑着说道“听起来很不错，我很喜欢这里。”
他敢不喜欢吗？
他不敢！
“哒哒哒。”
莎莲娜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二楼。
托盘上摆着两杯绿茶，一份果盘，还有一份果仁。
庄世楷拿起绿茶，喝下一口，朝前方问道：“喝绿茶可以吧？我比较喜欢喝绿茶。”
第一次见面，他压根没给对方选择的余地，就连选喝饮料的余地都无。
彭志聪拾起托盘上的茶杯，笑着拿在手上：“我最喜欢喝绿茶。”
“那就好。”庄世楷举起喝过一口的茶杯道：“干杯。”
“欢迎你来港岛！”
“thankyou，sir！”彭志聪举起茶杯轻轻和庄sir碰撞，接着喝下一口绿茶，脸上露出笑容。
他很需要庄sir的欢迎。
莎莲娜把果盘、果仁、两个小碟放在旁边的茶几桌面。
接着她前去整理球桌。
庄世楷再喝两口茶，和彭志聪交谈两句，便把茶杯放在球桌旁朝对方讲道：“会不会打球？”
“玩两把。”
彭志聪露出笑容：“好的。”
庄sir抓起球杆笑笑：“你先开球。”
莎莉娜已经把球摆好。
彭志聪拿起球杆，点点头，摆好姿势，推杆击球。
“啪！”
桌球均匀散开。
红球进袋得分。
彭志聪脸上露出笑容，好似有些得意。
接着他又再打四杆，连续得分，最终第五杆失手，打出一记蹩脚球。
庄世楷看他一眼，来了兴趣，摆出认真的打球姿态，一杆把桌上记分球全部清空，回过头看向彭志聪说道：“打得不错。”
“嘿嘿。”彭志聪露出笑容，论讨好长官、他是专业的！
庄世楷下一句话却问的他心惊胆战。
644 红酒、雪茄
“听说你刚刚先去港督那边？”庄世楷把球杆放回杆架：“和港督聊的很愉快？”
彭志聪绷起脸道：“不愉快！港督想要对您下手，这违背了我的利益，以及中英两方共同维护港岛社会治安的精神。”
“这样啊。”庄世楷望着他，大有深意的拖长尾音，彭志聪重重点头，连忙辩解道：“不过他毕竟是我的行动长官，下属来到港岛的第一件事，还是必须拜会行政长官。”
“请庄sir见谅！”
彭志聪鞠躬道歉。
庄世楷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明白。”
他上前按住彭志聪的肩膀：“你能来。”
“我就很满意。”
“我先通过韩sir和您打过招呼的。”彭志聪急忙讲道。
他急于表态自身的立场。
庄世楷却笑道：“呵呵。”
“以后常就好了。”
“我先带你逛逛……”
庄世楷摆摆手，两人一起走出桌球室，逛着别墅聊着天，气氛倒有些宾主尽欢的意思。
毕竟两人接下来就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互相之间肯定都挺给面的。
当然，庄sir刚刚话里话外，小小敲打了一下彭志聪。这倒不是对彭志聪有什么不满，而是彭志聪耍了点小聪明，好像以为自己拍马屁的功夫很好？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不就是拿捏着球技，表现的厉害点，再恰当放个水吗？
这就想洋洋得意了？
是不是太早点！
庄sir第一次见面根本不想让人摸太透，便故意找借口给彭志聪施压，先把自己的威信树立起来。
等过几次见面，大家再熟一些，你玩点小招式，拍拍马屁，倒无所谓。
那时庄sir会真开心，可惜现在不行。
要知，听到的威严和见到的威严是两码事。庄sir刚开场就是要先让他亲眼见一见什么叫“霸气”！而霸气稍微外露一下便点到即止，化作春风拂面的笑容带“彭sir”去嗨。
最终，庄世楷带着彭志聪来到地窖，负一楼雪茄室。
这里负一楼是雪茄室，负二楼便是酒窖，负三楼则是地堡。
雪茄室里则是全木质装修，古香古色，非常有质感。
就连每一块木板的纹路都是精挑细选、反复打磨过的。
而雪茄室里摆着大沙发、几张小软椅、还有一张长桌，一个吧台。
这时莎莲娜去地窖取来一瓶珍藏红酒回到雪茄室，先把红方放置在吧台，再用螺旋刀开启。
“噗！”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酒香四溢。
彭志聪正在挑选雪茄的，听声音便颇为惊喜，转头看向吧台一眼，回正脑袋，继续挑选雪茄。
雪茄室的储藏柜里，正摆放着世界各地，各个品牌，最优异，最昂贵的雪茄。
就连雪茄剪以及打火机都有几十款，摆在两处单独货架，供使用者尽情挑选！展现着奢华！
另外，每个雪茄底下有贴条，标注着产地、品牌、年份、香味、还有卷雪茄的工匠名。
可以说，这里的精致不亚于红酒窖，甚至犹有过之。
而像红酒窖里有藏着茅台、黄酒一样…雪茄室里其实还有藏着国内、国外、各个品牌的香烟。
毕竟华人嘛…要懂得留根。
庄世楷斥资上千万港币搞出来的私密别墅，自然是格调极高，事事考虑的周全…
因为他相信未来到别墅里的人…更多的是华人！
这时莎莲娜把两杯红酒斟好，用托盘端到木质长桌上，放置于桌面醒酒。
彭志聪选好一盒雪茄走到沙发旁坐下，把雪茄盒打开，取出一支递给庄先生道：“庄sir，我在韩sir家中抽过一次这个品牌的雪茄，那味道，啧啧，真是令人难忘…”
庄世楷双手拿捏着雪茄，望见雪茄牌子，微微挑起眉毛问道：“彭sir，那里有拍卖行竞得的大师之作，两万美金一支，抽一根就少一根。”
“还有你最喜欢的百得佳士！”
其实“百得佳士”在雪茄中不算什么顶级大牌，不过由于某任英国首相特别喜欢，一时间风靡英国，导致不少经历过二战的英国官员都颇为喜爱、也不知丘sir是不是收雪茄公司的广告费了。
彭志聪便是百得佳士的忠实客户。
可他却没有选择百得佳士，而是选择庄sir送给韩国理带回国的“阿波罗”，选择庄sir最喜欢的品牌…
呵呵，聪明的政治家，选雪茄都能选出门道。
只见彭志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摇摇头道：“港岛的百得佳士不好抽，最好抽的还是阿波罗。”
庄世楷莞尔一笑，不得不赞叹他一句：“通透！”
接着，两人都各自把雪茄剪好，用打火机点燃，静静着吞云吐雾。
等红酒醒的差不多了。
庄世楷才端起红酒杯道：“韩sir回祖家过的怎么样？”
自从韩国理回到祖家，开始向葛白靠拢以后，韩国理在港岛的真实立场，便再也掩盖不住，不过也没有掩盖的必要了。
港岛手伸再长，还能伸到祖家？何况现在葛白混的不比港督差，罩得住韩国理。
彭志聪举杯和庄sir相碰：“叮。”
然后他饮着酒道：“韩sir过的很好，现在是葛市长的竞选伙伴，在葛市长手下担任军事咨询顾问。”
“嗯。”庄sir点点头，这些基础情况他是了解的，至于韩国理在港岛做的事，回归祖家政坛其实算不上什么通敌，只能算港督的人事管理问题。
英府要怪也要怪港督，怪不了有政党支持，抱住大树的韩国理。
彭志聪也是见到葛白、韩国理两个榜样，才毅然决然的做出正确选择，坚定拥护社会治安。
选择港督要被当炮灰，选择庄爷有政绩，能升职，你话选哪个？
庄世楷忽然想到什么问题，出声问道：“彭sir，你说如果港岛进行教育改革的话，你支不支持？”
彭志聪顿时心头一紧，脑袋飞速运转，最后抿着嘴，好似品酒般答道：“NO！”
“港岛即将回归，应该尊重华人文化，这有益于社会稳定。”
“呵呵呵…”庄世楷满意的点点头，指着彭志聪夸赞道：“一哥！你比港督更聪明！”
“你说你当什么警务处长啊，真应该来当港督……”
彭志聪尴尬的笑笑。
大概也猜到港岛最近对教育方面有什么动作。
庄世楷的语言试探，其实是暗示他：如果港督的动作要用到警务处，那么就该是你下投名状的时候了。
不过庄sir没有点破，这时摇晃着红酒杯道：“我想起韩sir刚到港岛上任的时候，呵呵，我亲自开车带人去机场接韩sir，却没有接到韩sir的人…”
“这次您来港岛上任却亲自赶到别墅见我，而且我连派个人迎接都无……”
“彭sir，我是不是太失礼了啊？”庄世楷侧头盯住彭志聪。
彭志聪端着酒杯，反应迅速，连忙答道：“庄sir公务繁忙，一点都不失礼，何况我们间的感情，呵呵……”
彭志聪说着说着，很讨好的笑出声。
庄世楷眼睛一眯，夹着雪茄，端着红酒，面露思考，好似在思考着…
我和你有毛的感情？
……
与此同时。
夜晚。
中环。
一座平层豪宅内。
钢琴前。
夏琳穿着淡粉色的淑女长裙，脑后盘着圆髻，十指舞动，正演奏着著名钢琴曲：《致爱丽丝》。
琴房里，回荡着轻柔甜美的钢琴声。
黑暗中，一个人影潜入豪宅。
“啪嗒。”
法耶夫人轻轻推开琴房的门，端着一份水果，走进琴房里，静静把水果放在桌旁，并没有出声打扰女儿练琴。
也许是少年时的训练导致“夏琳”缺失太多美好，她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后，开始沉迷钢琴演奏。
虽然远远算不上什么钢琴家，但是演奏水平还算不错，处于职业中游，业余顶流的那批。
法耶夫人也请来最好的钢琴老师教导，让“夏琳”的琴艺有所提升。
当然，夏琳本身经受的特工训练里，也有钢琴课的项目，所以她是有些基础，而且有天赋的。
值得一提的是，夏琳或许有贵族基因，回归贵族家庭后，马上养出一身贵族气质，再加上靓丽的外表，火辣的身材，引来不少豪门阔少追求。
可惜夏琳见惯各种男人的丑态，又有一双杀过众多男人的手，最后没有找男朋友，竟然真和“凯特”谈起恋爱，两个人互磨镜子。
“真是可惜啊……”这时一个穿着皮夹克，满脸伤疤，目光凶恶的男人躲在琴房的窗帘后。
他手中抓着一把刀，心里暗暗叹道。
“不过…嘿嘿，一对母女，很不错。我喜欢！”他露出变态般的笑容，又在心里暗想道。
“噔噔噔噔…”曲风一变，琴房里优雅轻柔的《致爱丽丝》消失，变成节奏沉重，战鼓雷鸣般的《贝多芬第三交响曲》。
这一曲歌颂贝多芬的英雄颂歌，带着战争气息的雄伟篇章。
某种角度下，也可以说，这是曲战歌！
可惜杀手听不懂。
“嘭！”玻璃碎裂满地。
杀手撞开琴房的落地玻璃冲进去！
虽然，这次行动是由军情六处策划，但并不是由军情六处的特工实施，而是雇佣港岛本地的凶恶杀手。
而且是精选挑选出来的杀手。
毕竟事情要做的漂亮些。
而“夏琳”也收到庄sir的提前通知了。
通知她近期照顾好妈妈！
645 教育界华人
“唰！”王远阳手持匕首，冲进琴房，猩红的双眼里闪过丝丝残忍。
他是港岛著名的哑巴杀手！
曾经奸杀过一名十六岁少女！
判决刑期二十年！
“叮！”
一道尾音鸣响。
夏琳抚摸着钢琴的双手停下。
她猛然起身从琴架里拔出一把手枪。
“嘭！”
转身射向王远阳！
一枚子弹飞射出膛，穿破胸口，掀起血肉，最后钉入墙壁。
子弹却无法阻止罪犯的脚步！
王远阳速度极快，冲破窗户杀至面前的过程，仅花费短短两秒，夏琳只有开一枪的机会。
不愧是港岛史上最变态的哑巴杀手！
不仅变态！
而且由于强奸犯最遭人恨。
他在监狱里的二十年饱受**、凌辱、虐打。
养成一股邪气。
根本不把疼痛、生死、放在眼中。
就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撕拉！”王远阳手持匕首，一记侧斩，刀锋划过夏琳的脖子，割下一寸秀发。
“这是军用格斗术！”夏琳身子略退，闪过王远阳的杀招，目光惊鸿一瞥与杀手对视一眼，马上认出杀手的格斗套路。
这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经过特工训练的杀手！身上有训练痕迹！
而她也是最顶级的特工！
只见夏琳屈膝提起长腿，砰，准确击中王远阳的小腹。
“嗙！”王远阳直接给一脚掀翻在地！
夏琳扬起腿时，甩着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她的大腿不仅修长漂亮，而且丰腴有肉，属于结实型的性感。
大腿则是全身肌肉群最多的地方。
也是力量最强的部位！
掀翻一个男人不成问题！
何况，王远阳还有些廋弱。
“啊！”这时王远方掀翻倒地，手中匕首掉落，甩出一片血迹。
法耶夫人捂嘴惊叫。
夏琳却扯起裙摆，抬起腿，干净利落的狠狠一剁！
“噗！”
高跟鞋尖扎进王远的心脏！
变态佬死！
而夏琳却抓着白裙，居高临下，望着尸体，宛如妖冶之花，艳丽去能收割生命…
王远阳则是死在女王高跟鞋下的变态……
他不知是不是死得其所？
王远阳临死前，嘴角竟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夏琳拔出高跟鞋，踩在琴房地面，嘀嗒，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高跟鞋根落地。
“妈咪。”
“打电话报警。”她回头对法耶夫人说道。
虽然，庄世楷只轻点一下她，让她好好照顾家里，但是她大概也猜到最近不太平，很可能法耶夫人与庄警官在密谋搞什么大事。
既然是搞大事情，那杀一个人不过分吧？
何况，还是杀手！
她纯属自卫。
而杀手的活口好似没必要留……因为庄sir既然能提前提醒，应该就知晓对手是谁。谁派出杀手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还需要查，需要证据吗？
依照庄警官的性格，一切应该都尽在掌握，该布局的也该布局好了。
法耶夫人摁着胸口，吁出口气道：“好好好......报警。”
今晚。
赤裸特工反杀变态杀手！
隔天。
早上。
庄世楷坐在行动副处长的椅子上，半躺在椅背上，手上拿着份报告，笑道：“派个变态杀手就敢对法耶夫人搞刺杀？”
“不知她有个女儿是M夫人调教出来的？”
好像军情六处也有个M夫人？
也是专门调教特工的？
不过，此M夫人跟彼M夫人相比，不知是哪位调教人的功夫更强。
或许得试过才知！
黄伟耀站在庄sir面前笑道：“呵呵，军情六处的人哪知道法耶夫人有个特工女儿啊？这件案件可是我们警队办的。”
“他们该去哪儿找资料？”
庄世楷笑着放下报告：“就按照正当防卫处理吧。”
“另外立个案，追查下雇凶杀人者是谁。”
昨晚，前去出警打扫现场的便是港岛区，黄伟耀作为现任的港岛区警署署长杀，高级警司，自然由他向行动DCP汇报。
当然，这点小事情早就由下面的人马搞定。
用不着署长亲自洗地，就连打扰长官睡觉的资格都无，第二天早上，他才把报告递交给长官。
“是！”
“庄sir！”黄伟耀收回文件，肃声答道。
其实这件事情雇凶杀人者应该很难查，因为涉及到政治斗争以后，双方的手法都会高明很多，像普通查案那样查根本无机会。
你想想看，对方连请杀手都请一个哑巴、变态、还能留下什么马迹吗？
这只是走个流程立个案，顺便给“正当防卫”背个书。
这件案子还是要从政治上搞。
庄世楷揣摩着手腕上的表，琢磨着该怎么下手……黄伟耀放下手臂，静静转身离开。芽子则推开玻璃门，把一杯咖啡放到桌上。
“哒。”她甜甜笑道：“庄sir，咖啡。”
庄世楷微微点头，端起咖啡杯。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
港督手下有批新兵马了！
虽然，根据保安部社会调查，港岛范围内疑似间谍人员变多，间谍行动变得活跃。
但是没有证据表明是港府上面有新的间谍组织入驻。
毕竟，港岛本身就是一个情报争夺点，各国情报人员在东亚的主战场，而且随着距离97越近，间谍活动就会越剧烈。
现在刚进入90年代才哪到哪啊？你等97的时候再看看？
虽然，庄世楷等人先前就知道军情六处已经放弃警队内的“政治部”，重新在港岛构建起组织。
甚至也能猜到凶杀是军情六处的手笔。
但是，前几年军情六处情报工作做的更多，而且人员、部门全部保密。
庄sir首次意识到港督开始对军情六处有指挥权！难怪港督对行政各方面的改革很强硬，原来是手上有人有枪，准备大干一场了？呵呵，直接就用刺杀！真把港岛当你老家啦！
庄世楷脑海疯狂运转，试图分析着当下局势，拿出一个最好办法。
忽然他抬起头问道：“名单上的人都聊过了？”
这是指法耶夫人给出的华人官僚名单，一些可争取对象！
不过，可争取对象并没那么好争取…
芽子出声讲道：“名单上二十六个人，十个不肯和我们接触，十六个没有明确表态，含糊不清。”
“呵。”庄世楷冷笑一声：“这些华人怕有一半都背祖忘宗了！”
芽子沉默不语。
“先约那十六个人晚上吃饭！就在半岛酒店！我倒要看他们来不来！”庄世楷哼声话道。
“是，长官。”芽子轻声应道。
当晚。
半岛酒店。
“庄生。”
“庄生。”
庄世楷穿着西装，推开一间包厢大门，走进包厢，目光扫过包厢里的一群官僚。
他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朝众人压下手道：“先坐。”
包厢里，教育局官僚们对视一眼，纷纷整理好衣服，走到餐桌旁边，拉开椅子坐好。
他们大部分都是清楚庄sir找他们的目的，而前来赴宴则更多是畏惧庄sir的权势、威望、不敢不给庄爷面子，至于有几个想靠拢庄sir这边？
很难讲！
“先吃。”庄世楷提起筷子，夹着菜道：“吃饱再聊。”
“是，庄sir。”官僚们点点头，按照吩咐，先夹菜吃。
不过他们吃的却一点不自在，甚至很有压力，氛围也是一片沉默，无人开口说话，更无人喝酒、聊天、开玩笑。
大家都在等庄sir说正事。
庄世楷吃到一半，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擦嘴。
官僚们目光马上看向他。
庄sir好似很随意把手伸进西装内袋，取出一叠照片，分发下去道：“你们看看。”
左手边一位教育局的华人部长接过照片，翻来覆去，仔细一看，脸色有些微变。
这些是王远阳尸体、刺杀现场照片。
最后照片转一圈回到右手边的教育局处长手上，处长再把照片还给庄sir：“庄sir。”
“喔，放那吧。”庄世楷很随意的看他一眼，没去管手边的照片，而是再度拾起筷子讲道：“各位先生都是文人，看来好像都很不适应这些照片…不知你们和我吃饭前有没有跟长官申报过……你们就不怕照片里的人变成自己？”
“咳咳。”一名给人推出来扛锅的小科长站起身，尴尬的笑道：“庄sir放心，放心，我们都和长官报备过了。”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免得占用你们时间过多，给你们惹来麻烦。”庄世楷自顾自的夹起菜，咀嚼着道：“龙五，给他们一人派一个红包。”
“呸！”庄世楷把嘴里的骨头吐到骨碟上：“送各位先生出门。”
龙五穿着西装，推开包厢大门，站在旁边，抬手道：“请！”
“庄sir再会。”
“庄sir再会……”哗啦，现场一名名教育局官僚连忙起身，不敢逗留，点到哈腰的匆忙离开，唯恐躲之不及。
“你的。”
“你的。”龙五则戴着墨镜，抓着红包，按照长相把标有名字的红包递给他们。
这次想要推翻教育改革行动，需要的不是民众舆论，而是教育局内部的坚定反对！
庄世楷不止要扛住港督的压力，还要争取到绝大部分教育局华人官员支持。因为这些官员是他缺少的政治筹码。经过计算，如果把各科室、部门的官员都争取到，足够推翻改革文案，让文案变成一场闹剧。
不过真把庄sir当成派红包的散财童子？那是不是太看不起庄si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