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不一定呀，把那个庄胚子弄死忒，玉堂的高级探长还有得做啦。”一个山羊胡的小老头说道。
李玉堂马上抬起脑袋骂道：“侬脑子瓦特啦！”
小老头的话是把李玉堂往死里推，李玉堂怎么能忍？李玉堂一向在长辈面前尊敬有礼，这时也忍不住飙出一句脏话。
客厅里飘荡着吴侬软语，就连骂人都带着点温柔。
小老头有点尴尬的闭上嘴，旁边马上有人接着笑骂道：“是呀，你脑子瓦特啦！”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见证过上海滩最风云的岁月，做人功夫很到家，不会在内部搞自己人。小小一句笑骂声，就把现场的尴尬化解。
而且老一辈影响力开始消退，正是年轻一辈起来的时候。年轻人火气大很正常，老一辈故意端着面子装大佬，只会给自己找不快。
“呵呵呵…”山羊胡小老头发出一串笑声，没有再说话。最终辈份最高的黄叔说道：“那玉堂你有什么想法？”
“先跟庄探长走吧…走一步看一步，我没资格和庄探长争的。”李玉堂熄灭香烟，靠在沙发上，用手指撑着脸颊。
黄叔点点头：“庄胚子厉害，雷先生威，先跟他们走没错。”
“不过，江叔家的孩子在给总督秘书开车，听说总督想要搞他们嘞。”
“我们还有机会的啦。”
“是啊，是啊，我们还有机会的啦。”客厅里的叔父辈齐齐点头，都很认可这个答案。
不过，这个机会起码是在好几年后，近期只能低头。
哒哒哒，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棕色背带裤的小学生，拿着一个份报纸，快步走下楼梯来到几个长辈面前。
“黄叔好，江叔好，曾叔好…”小学生彬彬有礼朝几个叔父鞠躬问安，很讲规矩。然后又屁颠颠跑到李树堂面前喊道：“爹地！我同学说爆炸案是庄探长做的，是不是呀！”
只见他拿着报纸，用手指头点着头版头条，上面正是有关爆炸案的新闻。虽然，报纸上刊登的是鬼佬处长指挥无敌，但是最近这件案子传的很广，学校里学生都在讨论案子是庄探长办的，而且连庄世楷打出几发子弹，摆出什么姿势，喊出什么大话都一清二楚。
他作为李树堂的独生子，知道父亲有参与破案行动，当然想过来问个清楚。
李树堂接过报纸，听完儿子提问，表情非常复杂的肃声说道：”文斌！快点回去写作业！”
“爹地，是不是呀！”李文斌抬着脑袋再度发问。
年少他眉宇间充满天真，长相还不算凌厉，但已是非常帅气。
李树堂舍不得打这个独生子，只能无奈答道：“是啊，就是庄探长办的。”
“欧耶！庄探长好威风啊！庄探长是我偶像！”李文斌高举报纸，大声呐喊，小跑着冲上楼。楼下，李玉堂则是满脸苦笑，朝面前的长辈们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啦…不懂事的小孩子多打打就好。”黄叔笑眯眯的说道。
上沪帮有资源，有实力，而且人多钱多。在港岛的势力虽然没发展起来，但是天然和普通人不一样，是一个大平台，有极高的.asxs.和信息收集能力。这使得黄叔等人能够以不大的权利，窥见顶级层面的信息。
要知道，港督，港督秘书，各个部门高官，大人物。他们家里都有佣人，有司机，也会养情人，养小白脸。
这里面有几个是上沪帮？有几个是上沪人？捞偏门的社团帮会是一种，像他们这种用地域划分抱团又是一种。
一种在街头血拼晒马揾食，一种在暗地撒钱买人谋图未来。
而且上沪帮的人非常聪明！他们不止会培养人才，还会喜欢吸收人才，实在斗不过对手的时候，就喜欢用钱把敌人变成自己人。
发展的领域也不止于警政商界，工厂地产，金融，贸易都有他们的生意。同时他们也是一些黑帮社团的幕后老板，支持某些社团发展壮大。
比如，四大社团就有一个是上沪帮一手撑起来的，除了大佬是粤省人，手下十个堂口有八个堂主是上沪帮的人。
当几个叔父辈走出李家小楼时，有的在想怎么收买庄世楷，有的在想买庄世楷手下怎么样？那个叫作蔡元琪的可能不错。把蔡元琪撑成某任警务处长，接下来就能支撑更下一代。嗯，就是李文斌那一代。
而且蔡元琪不是君，只是臣，收买一个探长，肯定比收买一个高级探长要便宜。另外，庄世楷的工厂好赚钱，听说最近又注册一家公司，不知道是做啥子，能不能抄一抄，搞一搞，捞一捞。
这批商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走三步路就能想十几个招，并且什么地方都喜欢插一脚，总有天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
三天后，周五。
警队正式发布“飞虎队”成立的公告，在各个警区进行公开招募，只要有信心的警员都可以报名参加。
虽然加入飞虎队不能升职，但是薪水是普通警员的三倍，对很多警员都有巨大吸引力。
公告上特别注明“港岛飞虎队”的正式名称叫作“特别任务连”，只不过，无论鬼佬发布的公告，还是各路文件上面都使用“飞虎队”进行称呼，于是大家都将其称作“飞虎队”。
看来不等警队改革完成，各部门正式重组，文件上的名字是不会改变。名字改变后，大家叫的太顺口，也改不过称呼了。
庄世楷任职“华人顾问教官”的信息，也写在公告当中。尽管，没有公开顾问教官的职责，但是许多想要进入飞虎队的人已经打起小心思了。
庄世楷则将在下个月十五号，于湾仔警员训练场进行飞虎队员的遴选考核。
当然，参加考核的警员，名义是人人皆可。但实际上为了避免影响警队其他部门运行，是提前要向上司申请，并获得推荐的。只不过，只要你不是警官，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警队都不会栏你。
而庄世楷家里的一堆金玉礼品，市价一百二十万，卖给汇丰银行一百五十万。全部都打到他的个人账户，再加上现场礼金五十万，算起来升职宴一场酒赚两百万。
除了那匹金马还摆在出租屋的客厅外，其他垃圾总算扫干净了。
这天……
庄探长来到黄泥坑警察学校。
134 探长！你是二五仔之王！
“庄探长！我是警察学校训练总教官高雄！”警察学校门岗旁，一名穿着军装，腰夹警棍的浓眉长官啪嗒一声，朝着一名西装男子敬礼。
“高教官，你好。”庄世楷伸出手与高雄相握，高雄马上侧步伸手，指向学校内讲道：“庄探长！请！”
“请！”庄世楷表现的彬彬有礼，两人一起走进训练学校内部，并肩走在黄泥路上。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得出庄世楷对于高雄的尊重，基本是对老前辈一样。
而高雄也确实是一个老前辈，一生都在警察学校任职，是从临时教习，到训练教官，再到总教官一路走过来的人物。
庄的倒霉前身也曾在高雄手下受训，不过那时庄世楷并不起眼，高雄也已经是总教官，很少亲自参与训练。
两人了了几次见面基本都没直接接触，现在算头一回见面打招呼。可按照传统文化一份“师生情”摆在面前，尊重当然要给足。
何况，高雄曾经是雷洛的教官！
他能够升职成为总教官都是洛哥顺手提拔的！
当年，高雄训练雷洛三年，毕业前召集同期学警坐在一起聊天。
他把警队的规矩告诉大家，询问大家走上工作岗位会不会收黑钱。当时有人说收，有人说不收，说收的那个人在守水溏，说不收的那一个却已经是总华探长。
而高雄在听见大家答案后，轻笑一声，没有收下学员的“出师费”，只是话他们讲：“我做教官的只希望大家都在外面混的有声有色，当然啦，要是你们将来飞黄腾达，有机会能够来报答我，我是最开心的。”
后来洛哥出头当上华总探长，回想起当初教官的劝告，真的回来“报答”高雄，疏通关系把他提成总教官。
这个总教官在级别上已经是警长，与普通的辖区探长相等。虽然没有外面的探长油水多，但是警校里一亩三分地都归他管。
可见高雄也是地位不低，很有福气的一个人。
“高教官，其实我也是您教出来的学生，我也要叫您一声老师呀。”庄世楷和高雄两人在路上走着，双方态度都很热情。
高雄赶忙拒绝道：“不敢当不敢当，庄探长是一个案子一个案子打出的，警校里的学生都把你当偶像。”
“呵呵，而且讲实话，我算是洛哥的教官。但到您那一期的时候，我已经很少亲自参与学员训练，算不上您的教官。”
”而且听说你还受聘为飞虎队教官，我跟您比差距可太大了……”
黄竹坑满地黄泥巴，一脚踩下皮鞋就要溅脏。再踩一脚，裤腿也要脏。
庄世楷皮鞋和西装都带着黄色泥点了，不过他并不介意，只是看着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学警们回应道：“高教官谦虚了。”
高雄同样把目光投向操场：“请问庄探长来黄竹坑有何贵干？”
两人都算是洛哥的人，高雄无论地位和级别都比庄世楷更低，很愿意主动配合庄世楷做事。
虽然，庄世楷只是打一声招呼说要来黄竹坑，但是可从没说要干什么。现在庄世把目光投向学员们，高雄便心中有数，知道他是冲学员们来的。
也对，黄竹坑一亩三分地全是“冬瓜”，也只有“冬瓜”。不是冲这些“冬瓜”来，难道还冲他们这些老黄瓜？
庄世楷转过目光，站在操场旁，看着高雄讲道：“高教官，我想选几个学警做事。”
“我懂，是去二五仔。”高雄口无遮拦，或者说眼下这个时代大家都很露骨，不喜欢用文绉绉的“卧底”，一个二五仔就有够直白了。
“是啊，二五仔。”庄世楷面带微笑，丝毫不觉得用二五仔有什么不错，反而觉得这很好，是聪明人的表现。
”没问题。”高雄答应下来。
马上高雄便下令让教官组织全体集训，三期十六个班，五百位学警开始分成不同部分，在操场相继进行跑操，格斗，枪械射击。
学警们对于学校的突然集训并不意外，因为警校每隔一两月都会搞一出集训考核。而这次教官召集训练也是打着考核名义，所以参加训练的学警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嚯嚯嚯！”一个方阵在两两对练。
“砰砰砰！”一个方针在排队射击。
……
办公楼三楼，庄世楷则与高雄两人一起站在走廊上，一人叼着一根烟。
“我要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庄世楷连点三个人都是方阵里成绩出挑的学员。
“没问题。”高雄点点头。
“这人我也要。”
“丢，这对兄弟不错。”
“他们双胞胎吧？叫什么名！”
“吴志雄，吴志伟。”
庄世楷眼前一亮，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对兄弟，还有那个胖子，我也要了。”
“这么多？”高雄目露惊讶，没想到庄探长走一次就要走八个人，而且除了那个胖子以外，五个都是警校里的优秀学生。
他本以为庄探长只要一两个人，当一段时间二五仔，搞掉一件案子就行了。可现在看起来庄探长要求不一般啊，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对！就这么多！”庄世楷准确的答复道。
高雄忍不住劝一句：“庄探长，二五仔其实没什么用，大圈帮不会信，港岛社团用不上。你拿这么多真有地方用？”
庄世楷听见这话，顿时冷笑一声，语气严肃的讲道：“二五仔有大用！准确的说是卧底有大用！这世界就没有卧底破不了的案子！”
“如果一个不够就十个，十个不够就一百个，一百个不够就一千个！”
“到最后把卧底搞成多多的，罪犯搞成少少的！用卧底团团包围敌人！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这这这…”高雄满脸震撼的听完这番话，随后眉头直跳，仿佛遇见了不可直视的东西。
庄探长都是这样办案的吗！太恐怖了吧！
一名路过的黄姓教官，则是恰好听见这段句话，顿时脑袋里灵光爆炸，如同听见人间至理一般，把这段话奉为真理，深深烙印在脑海当中。
他在未来会有机会调入反黑组，到时候，这套方法也将成为他奉行的办案方针。
135 卧虎/无间
“啪嗒！”一阵整齐的立正声响起。
八名穿着训练服的学警立正敬礼，大声吼道：“吴志雄！吴志伟！曹达华！马军！关力！雷尧扬！张郎！梁笑棠！向长官报告！”
“大家好。”庄世楷坐在一张长木桌后，屁股底下是条长木板凳。哒哒哒，空旷的办公楼会议室，只有他一个人用手指轻轻敲击文件的声音。
高雄默默把门带上，站在门口等候庄探长把事办完。
今天，庄世楷来到警察学校挑卧底，并不是空手而来。
相反，他由于探长级没有权利挑卧底，他是憋了许久，等到升职高级探长后，才有资格提出卧底计划。
嗯。
这个时代都是自己向自己提计划，自己负责自己的档案......
只要权限达标就行，不达标不能做。
因次，他准备的十分充分，不仅有完整的潜伏计划，还准备好大量金钱，打算用钱搞定高雄。
让他放人，封住他的口。再用金钱吸引学员，让学员甘心卧底。
另外他还准备了心灵鸡汤，双管齐下，保证药到病除。
只能说他这个探长太鸡贼，每次做事都很周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这时吴志雄，吴志伟，曹达华等人刚刚结束训练，满头大汗，挺起胸膛，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他们眼神踌躇满志，表情兴奋雀跃。
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要落在他们头上，心里正在暗自窃喜。
“是啊，刚刚紧急考核，八个人前列的学员，突然又被长官叫到办公室私聊，怎么看怎么是好事。只怕个个都以为是入长官法眼了。”
“对喔，你们确实入我法眼了。”
“我也没想到第一次来黄竹坑就能捡到八个宝。”
“港岛警队可真是藏龙卧虎！”
八个名学员看见庄世楷心里非常激动。
庄世楷看着他们也非常激动。
学员们都听总教官说了，面前这位就是九龙区高级探长，华人警界中第二号大人物。
靠一枪一拳，硬生生打上去！干倒积威十数年颜同的超级猛人！
要知道，警校里可没少流传“枪王庄”的故事。毕竟庄世楷这种从小人物爬起来的大佬，是最受低层学员欢迎的榜样。现在个个人都向当庄爷第二，可想而知见到庄世楷后，心里会有多激动。
庄世楷突然来到警校，又挑出特意他们八个人，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肯定会让他们做事。
而帮庄探长做事就是有机会出头啊！是每个学员们求之不得的机会！
八个人故作表现的挺挺胸膛，笔直站在原地，并没有放下敬礼的手。
而庄世楷看着他们也有一种捡到宝的心情，只是把心情隐藏在成熟的表情下，让人看不出来深浅。
吴志雄，吴志伟两个双胞胎兄弟，一个综合成绩第一，一个综合成绩第二。马军、关力两个一个格斗第一，一个格斗第二。
张郎与曹达华两人，一个射击第一，一个射击第二。
梁笑棠与雷尧扬两人则是体能最好，能追能打，非常适合混黑。
丢你阿母！八个全是熟面孔，一个比一个生猛！
到底有多生猛？
不仅在高雄拿来的资料上能看到，在刚刚的训练场上亲眼见到，更在庄探长的脑子里记着呢！
第一期卧底计划，庄世楷一共打算招募八个人，在警队改制之前分别潜入四大社团与四大家族，保证先手优势。
每个社团家族各分一个，一定让对方查不出来。
等到80年代展开反黑行动，届时一个一个的捞，每一个都是升职加薪的大功劳。
什么四大社团，四大家族，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而按照他的本意，第一期八个卧底是用来试水的。
先练练手，积累出成熟的卧底指挥经验。
全部被识破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救回来。
积累到足够经验，未来每年还会再招募一批卧底，散入各个社团帮会，直至90年代都不能停！
除非上级不给批经费和人员！不然二五仔的队伍肯定越多越好！越壮大越强！
可是这第一期的八个学员强到他发怵！
只能说港岛警校人才多，不用白不用，既找到他们，就不可能放过。
干脆第一期就重点培养，让他们干出点成绩。
这时庄世楷出声让八人放下手臂，然后讲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们做，你们做不做？”
“啪嗒！”
“做！”八人又是立正敬礼，齐声大吼。
庄世楷无奈拿起桌上文件，伸手递出道：“你们先看完再说。”
“是，长官！”排在头位的曹达华跨出一步，双手接过文件，然后提着腮帮子，故作严肃，看完文件里的计划后，表情略微有点变化，接着把文件递给下一个人。
文件封面写着四个大字《卧虎计划》，内容只有一页，整个计划写的精干简洁。
八人依次看完，排在最后一位的关力把文件向前递出，放回到长官桌面，再退回队伍当中。
至此此刻，八人脸上都没有露出颓丧，害怕，或者被人坑了的表情。
一个个神情庄重，仿佛即将要干什么庄严神圣的大事件。
目前，警队从来没有大规模启用过卧底，或者说压根没有正式用过卧底。偶尔使用也是短时间潜伏。
毕竟从眼下的情况来说，买线报要比派卧底更加划算。不管是耗费的经验，还是金钱都会更少，也更有效。
庄世楷是港岛警界真正意义上第一个用卧底，并且到警队挑卧底的男人。
他还在行动计划把卧底的使命、精神、行动写的各种高大上，并且允诺优先升职，每个月双倍薪水等等条件……
因此，八个人根本不知道卧底真正将会面临怎么样的煎熬与恐怖是。
那是无间地狱！
是受苦无间，身无间，时无间，形无间，无时无刻不被生活灼烧的无间地狱！
除了受苦之外，绝无其他感受，永远没有任何解脱的希望！
“大家都看完行动计划了？”
“只要你们参加卧虎计划，我答应让你们提前毕业，每个月双倍薪水，并且三年每再翻一倍！直到破案！到时我给你们升级复职！”庄世楷手上按着文件，此刻就向一个诱惑人心的恶魔。
但是他保证！八个人只要认真做事！他看着他们沉沦地域，他可以让他们在地狱中成佛！
黑帮一扫，即是人间地狱空，无间地狱者必将成佛！
“长官！我们愿意！”八个学员立正敬礼，无一人拒绝。这可以说是许诺的利益有足够诱惑力，也可以他们真有一颗扫空地狱的心，还可以说他们是萌新好骗。
总之，《卧虎计划》第一期学员，至此全部到齐。
“好！答应我的事情不能反悔，你们也没资格反悔！下周五，中午十二点，天后庙见！”庄世楷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八个警员整齐敬礼，声音回荡在背后：”是！长官！”
136 谁想和他们换！
庄世楷离开办公室与高雄前去吃饭。
晚饭上，高雄默默掏出一份资料，没有再提警校卧底的事。
庄世楷轻笑一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掏出来，用力放在桌面上朝高雄推去。
“庄探长，咱们自己人，不好吧？”高雄拿出一口潮汕话故作谦虚。
庄世楷则用潮汕话回应道：“雄哥，自己人，要的要的。”
高雄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那些多谢啦，兄弟。”
两人虽然是自己人，偶尔互相帮个小忙，不需要计较。但一下抽走八个卧底，还是要给高雄一点好处。
否则，警校凭什么一次性给你放八个人？放一个就够合作啦！洛哥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即是劳务费，也是封口费啊。”
高雄摸到厚厚的信封，心中有数，不过总算有笔私房钱了。
这几年他可是被家里黄脸婆管到连万宝路都抽不起。
真值得高兴。
“呵呵呵，高教管，喝酒喝酒。”庄世楷看见高雄收下钱，表情满意，继续拿起塑料杯和对方蹲在大排档里喝酒，吃烧烤。
两人没有吃太晚，六七点左右，便各自撤退，回家休息。
庄世楷在回到出租屋后，把八名卧底的档案与《卧虎计划》封订在一起，随后放进卧室的书橱中。
只要有他在，八名卧底的警员身份就很稳。
要是八名卧底敢想变节，他就会公布他们的卧底身份，再派人弄死他们。
在地狱是成佛，还是沦为饿鬼，全看他们怎么走。
而他作为信息时代出生的人，反而更不信任信息科技，认为世界上没有真正安全的网络。不管现在将来，他都打算把卧底资料以纸质的方式封存。
封存完资料后，庄世楷开始在家里提笔书写卧底计划，他打算重点培养第一期卧底，针对性为八人制定卧底计划。
……
八名卧底，在警校是不同期，不同班的学员。
他们平时互相间都不熟，但现在却成为同期卧底。
当晚，一批教官冲进学员宿舍，在八间宿舍，分别将八个躺在床上的倒霉蛋拉走：“你！你！你！起床！去禁闭室！”
八个学员正满心激动，躺在床上宿舍着的时候，突然被教官打个措手不及，全部被关进学校禁闭室时中。
八个学员关在八个禁闭室，满脸懵逼，表情呆滞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当卧底的开始吗？”雷尧扬蹲在墙角，长叹口气。
梁笑棠躺在板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脑袋：“这算什么？这还算没开始！”
“怕啦？怕就别帮庄爷做事，滚回家给孩子喂奶吧！”
雷尧扬狠狠瞪梁笑棠一眼，梁笑棠则是吹着口哨没有理他。
吴志雄的房间正好在吴志伟对面，只见两兄弟隔着铁栏互相感叹。
“唉，大佬，我们出去会被分到两个社团吧？”
“嗯，应该是。”
“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在血拼时遇见吧？”
“怕什么！细佬！我们要在是血拼时遇见，你就捅死我好了！”
作为大哥的吴志雄胆气很壮，一句话就展现出大哥风范。
“嚯嚯嚯。”马军一言不发的在对墙挥拳，关力躺在床上竟然早早睡去，曹达华的木床则在胳肢胳肢作响。
作为警校射击技术的第二名，他总是经常在半夜练习枪法，争取在枪法超过第一名。
这时张郎住他对面，好似看见什么，大声喊道：“肥仔！你怎么在打手枪！”
“靠！死扑街！你在教我做事啊！”曹达华咻的一下，弯腰坐起起身，满脸潮红，一身正气的骂道。
一时间禁闭室里充满腥臭的咸鱼味。
大家停止交流，曹达华甩就手往栏杆上抹……
没纸嘛，将就将就，爽就完事了。
当天晚上，八名学员在教学楼里挑衅长官的事情，悄然间就在警校当中流传出来。
开始学员们还以为八人是考核成绩出色被长官看中。
可看中是看中了。没想到，八个人不知好歹，敢挑衅前来参观考核的高级探长。听说三拳两脚就被庄探长撂倒在地，而且庄探长还下令要他们滚出警校。
周五上午，黄竹坑警校，数百名学员排程方阵，整整齐齐的站在操场上。
八个穿着警校训练服，背着背包的男人，沿着道路走向警校门岗。
他们刚刚走出禁闭是，满脸胡渣，浑身脏兮兮的，几天就苍老很多。
高雄背负双手，满脸严肃的站在方阵前，指着八人大声吼道：“进到警校，就要遵守警校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就像他，他，他！他们一样！”
“全部滚蛋，全部革除！”
“谁想和他们换！”
“啪嗒！”严肃整齐的方阵立正敬礼，几百号学员抬起手臂，大声吼道：“不想！长官！”
咔咔咔，画面变得黑白，八个人影，八个姿态，八张表情刚毅的面孔，相继走出警校门口，最后回头一望，深深记住警校的样子。
那是他们再也不回去的地方，从踏出警校第一秒就开始怀念的地方。
随后，八名学员穿着背包，坐上同一辆面包车，乘车前往铜锣湾天后庙。
黄教官手臂夹着文件，站在操场旁，目送三人离开后，吹响警笛声吼道：“开始训练！”
“是！长官！”警校又恢复曾经的样子，坚叔载着一车的人来到天后庙门口，并且带领三人走向庙内。
铜锣湾天后庙是全港最大的一座天后庙，也是港岛信徒心中的圣地。
庄世楷不信神，但他希望手下的人马能有信仰。
选择从这个地方开始就是给他们一点精神支持与安慰！
坚叔并不知道几人是在做什么，还以为就是普通学警被大佬召见，把他们带到庙殿前方，他便止步在百余阶下，不再上前，不听警队的事。
八人则分别一步步迈上台阶，数十阶后，看见一个正在天后庙大殿前持着高香，鞠长躬的西装男人。
“请娘后娘娘，保佑八个后生仔平平安安，一扫全港社团毒瘤，搏个前途回来。”
“他们好，我好，您也好！”
“啪嗒！”八个背包丢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庄世楷把高香插进身前案桌上的香炉中，转身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八人讲道：“来啦？”
137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来了。”八个人一字排开，准备立正敬礼，却被庄世楷一个眼神止住。
“嗯，桌上有信封，你们一个人拿一个。”
庄世楷背着手在一排人面前走过，八个人则在听完话后，各自上前一步，伸手拿起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三个月的预支工资，算是给他们的活动经费。免得八个人一出道还没拜到大哥，揾到钱，就连饭都吃不起。这样他当大佬的会很丢人啊。
梁笑棠八人摸到信封的时候，心里就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
只听庄世楷继续讲道：“从今起你们就正式从警校毕业！我知道你们里面有三期的学员，也有第一期的学员，但那都不重要，现在你们就是卧虎行动的第一期卧底！”
“从今天起，你们不能再穿警服，不能再喊长官。”
“你们是街头人见狗嫌的古惑仔，你们是危害社会治安的臭流氓。”
庄世楷度步在八人身前，八人都是双手拿着信封，放在腹部，表情严肃的听长官训话。
这八人通过三天禁闭，早已经磨掉身上一些警校学员的傲气、稚气。庄世楷让高雄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就是要给他们一点滋味苦头。
何况，几天禁闭才哪到哪？接下来进入社会卧底，将遭遇更多残酷，残忍的煎熬。现在八人的表情态度，已经有那么点意思。是
庄世楷止步在梁笑棠面前，盯着他出声讲道：“你！负责潜入四大家族‘潮州粥’手下，先从潮州粥的马仔强入手。”
“是。”梁笑棠应了一声。
他排在第一个，也被最先点到名。
庄世楷接着走到第二，第三，第四个人面前。
“雷尧扬，你负责潜入四大家族“阿鬼”手下，想办法跟着他的头马倪坤。”
“关力，你负责潜入四大家族“阿森”手下，想办法跟上他的头马林昆。”
“张郎，你负责潜入四大家族“胜哥”手下，想办法跟上他的头马李云飞。”
庄世楷先点他们四个人，然后再朝着下面四个人说道：“吴志雄，你去洪兴！吴志伟，你去东星！”
“马军，你进忠义信！曹达华，你到和联胜！”
哪个该进哪个社团，庄世楷都是几经思考，最后才做下决心。他敢保证八个人进入社团后，一定会如鱼得水，嘿嘿嘿。
“是！”八人应声，各自记下自己人该进哪个社团，开始盘算用什么办法进社团比较好。大家都不是傻子，脑筋个个活络，想得出接下来怎么做。
庄世楷则是沉默片刻，一步站在庙门口的桌案前，背负双手，抬头说道：“我给你们一人怀念堂买了一个灵柩，以后大家有什么想联系我的，写信存到天后庙，放在灵柩里就好了。”
“有急事要和我碰面的话，到A货工厂买个包，说要限量款的内地货就行。”
“记得说皮料好，设计靓，价格优，总之一句话就是漂亮。”
“没有这句话店长不会联系我。”
“卧底日记一周写一次，一年交一次，你们看着办吧。”庄世楷声音低沉，只有背影。
无论是灵柩、还是A货店里的口信，他都是在这几天里安排好的。当然，崔少妇并不知道口信代表的意义，他只是骗崔少妇厂里真有这款货，只是价格很高，不摆在货架上，有人来买打电话给他就行。
崔少妇当然是听大老板的话，把这些交代记在心里。同时八人也是用心记下，毕竟这是救命的东西。
至于买灵柩的事情，大家此刻都知道前去做卧底的风险，一个个都不放在心里。而且长官提前买好灵柩，起码他们死后还有一个地方住，代表长官不会忘记他们。
要是连死后都没地方住才是真正可悲。
天后庙高香了了，升上天空，八人望着天后殿内的天后神像，一股使命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他们不止是在搏富贵，赚薪水，也是在为全港社会拼命。论对社会贡献，要比街上只懂得收钱，占便宜的军装警不知强几倍。
庄世楷在桌案前打开一瓶白酒，酒香飘出，他倒满桌上一排就被，然后把白杯一杯杯递给八人，最后自己拿着一杯，站在八人身前肃声讲道：“算命跟我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我不信，我认为是生死是，是要由自己决心。”
“送你们四个字！人定胜天！“
“祝各位在社团里一帆风顺，干杯，各位大佬！”庄世楷一口饮尽杯中白酒。
八人齐齐抬手，饮下杯中酒，最后亮出杯底。
“请！”庄世楷高举酒杯，猛然朝地上砸下，砰砰砰，八个杯子随机齐齐摔下，玻璃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随后，八个人拿起背包和信封转身离开，走下台阶。
这一回坚叔没有送他们，而八位大佬也将正式踏上社团之旅，将来不知能走到哪步，会做到哪步。
但可以肯定的是，天后娘娘又多出八个坚贞信徒，将来少不了在煎熬的黑夜里陪着他们。
“天后娘娘辛苦了。”庄世楷目送八人离开，心中暗道一句，自己也走下台阶，乘坐坚叔的车离开天后庙。
上次阿美送他的平安符效果好像不错，庄世楷至今为止平平安安，顺风顺水，也让他对天后庙充满好感。
因此，才会把和卧底聊天的地方选择天后庙，而不是选择黄大仙庙，选在教堂。
对了，教堂一定不能选，教堂里狗地方天天枪战，偶尔去捐点钱，做做慈善就好。在教堂见面聊天，不被黑枪打死，也会被人用刀捅死。
三个小时后，天后庙殿前，早有收过小费的庙工把场面收拾干净。
一个矮胖嚣张的男人带着手下，一步跨进殿内，朝天后像三白九叩，捐下功德，再来到门旁的老瞎子算命师前，端起签筒摇出一支签。
“老先生，帮忙看看。”
老瞎子用手摸索着命签，最后悠悠叹出一口气：“老板，你的命数充满杀气，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命格啊。”
“哈哈，一将功成万骨枯。”
男人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大殿，旁边的手下则给老瞎子放下一张港钞。
又两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斜刘海，火辣红唇，戴着耳环的女人走进庙内。
她带人拜完天后娘娘，转身也求了一支签。老瞎子算命师摸索着命签，最后又是说道：“老板，你的命数充满杀气，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命格啊……”
138 新界话事人
面包车行驶在车道上。
坚叔频频把目光看向后视镜。
庄世楷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突然出声说道：“坚叔，厂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闭着眼都能感觉到有目光扫来。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不经意，三次四次肯定有事情要和他说。
坚叔双手把着方向盘，抓住机会讲道：“大老板，鞋厂确实遇到点麻烦。”
“呼，不是A货工厂，是鞋厂还好。”庄世楷心头松了一口气。
目前A货工厂是他最大财源，也是他能顺风顺水安排布局的主要原因。
金钱就是力量！
要是这个财源出问题，对他喝猪油仔，陈细九和关系都有影响，做其他事情也不方便。
所以A货工厂不能出事，出事就是大问题！
至于鞋厂....想要新建一个工厂肯定会遇见麻烦，那么有麻烦就解决麻烦，这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现在鞋厂的注册手续全部办好，企业是他独资，已经和雷洛等人无关。
再加上鞋厂和A货工厂不一样，洛哥没有定下的规矩，很多人都可以和他竞争。
他遇见各种操作都要一个人扛下来，自己去试着解决。
“说吧，鞋厂什么事。”庄世楷睁开眼睛，靠着沙发问道。
坚叔表情忐忑的讲到：“地政署把地批给我们了。可是新界的乡民不让我们动工！施工队刚建起一面墙就被推倒两面，底下的人马根本搞不定。”
“我带兄弟们过去谈，他们一点都不给面子，放话让我们老板来谈。”
“老板，新界那群土著太嚣张，而且还有猎枪，我们厂子根本没得打。”
新界是全港最晚开发的乡下，目前底下还是一片荒郊野岭。
六七暴动新界人就是主力，靠镰刀斧头，真刀真枪就把鬼佬军警打出新界。
虽然最后胳膊扭不过大腿，暴动被残酷镇压，但是却为新界乡绅争取来独一无二的“丁权”计划。
按照庄世楷得到的消息，当年鬼佬许诺新界的“丁权”到现在还没实施。
目前鬼佬高层又在制定一个发展新界计划。
就是就是想要扩展主城区，把新界开垦出来。
从历史进度上看政府今年为了开发新界，貌似就会把“丁权”落实下去。
那就用“鬼佬”的丁权，白嫖新界乡绅一把！不，不止白嫖！我还要倒赚！
庄探长是什么人？白嫖起步，倒赚基操，有机会就绝不放过，怎么可能有得赚不赚？
庄世楷心中打定主意，出声讲道：“开车去新界，我倒想要他们敢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
“老板，您一个人去…….身份不太适合吧？”坚叔不怕庄探长有危险，只是害怕乡下人不讲理，落了庄探长面子。
“没关系，路边电话亭停车就好。”庄世楷翘起二郎腿，重新闭目养神。
坚叔心领神会，便在前方转角处停车，庄世楷打电话给九龙区警署的时候，他也打出一个电话给兄弟们，通知兄弟们重新开工。
大老板去底下视察可不是要去和新界人讲道理。把矛盾隐藏在水下，有时候处理起来更麻烦。坚叔好歹也在A货工厂当了大半年厂长，知道要趁着大老板有空的时候，把矛盾摆出来，一下让大老板处理掉。
就像鞋厂遭遇阻碍的事情一样，明明在一周前发生，他却刚刚才像大老板汇报。
只要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那就尽量在适合的时候向大老板提出，别让大老板跑两趟，不然大老板会觉得他废材！
整天给大老板添麻烦吗！到时候厂长的位置也就不用做了！
……
新界，大埔。
一片三百亩的绿地旁堆满水泥、红砖。
几辆挖车停在土地上，车上没人施工，车身则被泼上红色油漆。就连挖车的窗户都被人炸烂，真是可怜的挖车。
“翰涛哥！那些施工队的人又来了！”
“这次来的人好多，足足有三百多号人马，还有一些拿着铁铲的人，好像是前边工厂的员工。”
一家用塑料棚搭建的路边饭馆。
陆翰涛穿着白衫，脖子处挂着一条白色毛巾，餐桌旁还放着一个安全头盔，一幅刚刚下矿回来的样子。
他在听见几名匆忙的家族兄弟跑过来喊道，立即拍下筷子，大声喊道：“通知村子里的兄弟们！抄家伙！”
“是！翰涛哥！”几名家族兄弟迅速转身，冲进村子里，沿着村道边吼边喊。一户户家门很快打开，一个个手持钢叉、砍刀、木棍、猎枪的青年人便踏出家门，汇聚成人流往村子大门走去。
自衣冠南渡后，士大夫南迁，北方宗祠体系传至南方。加上南方交通不便，野兽，瘴气较多，形成极强的地方宗族势力。
明清至民国，再至现代，南方的地方宗族势力都是一块顽疾。虽宗族势力在民国发展到巅峰后，于现代日渐有消退减弱。但直至现代都有数百人村民围攻官方，或者全村犯法，与官方斗争的案例发生，可见地方宗族势力强盛。
而南方每年祭祖，祠堂开会，都已成传承习惯，想要杜绝不可能。且港岛乡下比内地更甚！封建时代的“士绅”阶级，在新界乡下仍旧存在。
新界陆氏！清朝高官后裔，全族从内地移居港岛，在新界各处有五个村庄，全部姓陆，人口逾万人。并且在清治时期就与本港豪门联姻，扎根新界，占据新界大片土地。
目前新界工厂区的工厂，一是要招聘新界人，二是在六七年前建立。这四年来还没有一家工厂能够新建，可见新界目前排外态度。
何况，由于陆氏掌握新界数座矿山，并且拥有最大面积的土地。影响力早已辐射至整个新界，不仅陆氏人口，包括其他姓氏的村庄也都要听陆氏的话。
否则，他们就没工开，没饭吃，就是忘恩负义，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而陆翰涛！陆氏族长之子，新界工头，年轻一代领头人！三十余岁！
他在六七年的时候放响新界第一枪，率新界村民抵抗港英镇府，一举成为新界陆氏大哥，新界陆氏上万男女都听他的号令。
虽说家中老爹还活着，但陆翰涛已经是实际上的新界话事人。
139 开垦新界
“兄弟们，给我把他们的车全部砸烂！”新界道路上，双方近千人马正在对峙。
陆氏村民们扛着钢叉，砍刀等武器，工厂人马则举着铁锤，铁锹等工具。至于陆氏猎枪队则是悄悄藏在人群后面，等着关键时刻上场
陆翰涛表情精干，一看就发现对面人马和往日不同，明显更有底气。心头知道不来波狠的，对方肯定不会罢休。他干脆抽下脖子上的毛巾往下一挥，马上大声一吼。
“全部砸烂！”陆氏村民齐声大吼，哒哒哒，快步朝着对面冲去。
“兄弟们！扛住！厂长说一场架发一个月薪水！有伤厂里养！死了安家费！”此刻，十几个跟着坚叔从狱中带出的兄弟，开始发挥出关键作用。
随着他们站在第一排的人马往前一冲，呼啦啦，后头的员工也紧紧跟上。
轰！双方人马撞在一起，展开一场极为激烈的乡野斗殴。
道路上尘土弥漫，冲撞声，大叫声不时响起，场面极为混乱。
可是村民们仿佛对此并不畏惧，就连施工队的人马，都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害怕。
开玩笑，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一个在乡下争水源都能打死人的年代！这是一场社团晒马就几千号人的年代！
斩过人的老兄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施工队也见惯斗殴的场面，陆氏村民更不怕杀几个人！双方场面比岛国历史上的“战国风云”还要风云！
只要老板说发钱，发安家费，就没有不敢冲的男人！
当然，要是没有工厂那批敢拼命的员工，普通工人也不见得就敢冲。只是有人带头一冲，他们才敢跟着斗。
而且A货工厂里新界人其实不少，为保军心稳定，这次调出来搞事情的都是九龙住民，不会被新界陆氏给蛊惑。
由此可见，当初庄世楷让坚叔担任厂长是有道理的。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不懂点违规操作，根本混不下去。怎么帮他守住基业，怎么帮他把生意越做越旺。
“吱啦！”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路口，庄世楷拉开车门下车，望着前方道路上晒马的场景皱起眉头。
“他是来帮新界人民创造就业岗位，是来促进新界发展的……”
“又不是社团晒马，搞成这样干什么？”
“不过，这样反倒更好解决！”庄世楷先前其实听见坚叔打电话的内容，转头看了坚叔一眼，嘴角露出笑容，并不怪坚叔，反而很欣赏他。
“砰！”庄世楷一步站定，掏出配枪，朝天打响一颗子弹。
顿时道路上争斗的人马一停，随后纷纷停手，哗啦啦的散开。
“叮！任务发布：开垦新界。”
“你为新界人民谋福祉，你为新界发展谋未来。请你在新界村民的抵抗下，完成新工厂建设，奖励300点经验。”
嗯，很好！没有说是为了赚钱，没有说他是黑心商人！
系统的觉悟很好，值得嘉奖，就是奖励很抠门，好在任务难度不大，就当赚钱捎带的赠品吧。
庄世楷举着配枪站在路边，双方人马齐齐望着他，年轻英勇的陆翰涛也在看着他。
一个年轻人拽什么拽？有把警枪了不起？你当我们新界人没枪啊！随便一个小警察就赶来吓唬我们！
“坚叔，大老板！”工厂方面的人马齐齐大喊，陆翰涛则是沉下脸色，用手一挥：“阮胆！”
“咔嚓！”一阵拉动枪拴的声音响起，一个威武高大的壮汉带着一小队人马冲上。陆氏家族的猎枪队，偶尔打打野猪，野兔，比较经常打人。
一共十五支枪，不多，但都藏在民户家里，警察搜不到，拿出来又够吓人。要不是六八暴动以后，新界民间有很多步枪被收缴，否则陆家可以拿出上百支枪和人斗。
“这的事情交给我解决。”庄世楷带坚叔迎上前去，穿过分开的人群，最后一步站在陆翰涛面前讲道：“我是庄世楷，厂子的老板，有什么和我谈。”
“呵，谈凭什么谈？就凭你手上的一支枪？”
“新界的土地是我们新界人的！我不管你们在政府批地要交多少钱，发我们手上就那么点，还想占我们的地？”
“我告诉你！新界的人，只有我们新界人能用！被你们占去开工厂，我们连地都没得种，只能给你们去打工！滚你妈的，没得谈！”
陆翰涛爆出脏话，最后指着庄世楷骂道：“你有枪！我们也有！”
”再不滚蛋就开枪！”
十几支枪口放下，横排对准庄世楷。
“庄老板，小心走火。”坚叔上前一步，用半个身子挡住庄世楷。
“吱啦，吱啦。”突然七八辆警车抵达现场，林国雄带着九龙警署一整队，五十号人马赶到现场。并且一下车后就迅速冲山前，全部双手举枪，挡在庄世楷身前，把枪口对准猎枪队。
庄世楷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化，只是盯着陆翰涛看了许久，终于认出这个年轻人是谁。
旋即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年轻时的陆太公啊！难怪在新界这么有影响力！而且一口一个新界人，不仅把新界当成他家的，也很懂占据大义，收买人心。
“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九龙区高级探长庄世楷，也是这家工厂的老板，我们现在可以谈了吗？”
庄世楷伸出一只手，态度全程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而新界村民们早在九龙警员大批出动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骚乱。
包括十五人的猎枪队再内，全部都被对面的威势给惊到。
乡下信息封闭，此刻陆翰涛才猛然想起，九龙区新任高级探长的名字就叫庄世楷！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时陆翰涛脸色铁青，喘着粗气，进退两难。庄世楷笑着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讲道：“不要站着不动，气氛搞太僵容易擦枪走火。”
“你不敢掏枪的时候，我敢掏枪，你掏出十几把枪的时候，我能掏出几十把，和我做对是没好下场的。你也不想家族的兄弟们白白流血吧？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谈点对新界人民都有益的事情。”
庄世楷搂着陆翰涛走向村内，旁边的新界村民放下武器，都没有动作。
陆翰涛有了一个台阶下，表情也舒服许多，干脆与庄世楷一起走向村内。
“你们只懂得占新界土地。”
“什么时候做过对新界人民有益的事情？”
“你猜丁权什么时候下来？”
陆翰涛眼前一亮，带着庄世楷走进陆氏祠堂。
140 丁权收购权
“丁权下来以后，新界每个出生的男丁，满年十八岁，无需向政府缴纳地价，都有权盖一所高27呎，占地面积700平方呎的丁屋。”
“这次我回去会帮新界疏通关系，一定让新界人民居有其屋，保证新界人民的住宅用地。”陆氏祠堂当中，庄世楷坐在太师椅上，祠堂门口站着几十名陆氏男丁。
九龙警署的被人留在村口外面，那里还有几百名新界村民把守。可见这个时代进一次陆氏祠堂，和闯一次九龙城寨同样危险。
不过来都来了，庄世楷就不会空着手回去。陆翰涛坐在他对手，手端一碗茶盏，眉宇间泛着喜色。
“27呎就是三层楼，700呎够一家三代人住了。”这些信息都是庄世楷记忆中的花边新闻，而且在相关电影上也有提过。因此他记得很清楚，能够报出详细数据。
可现在政府只许诺新界人有“丁权”盖楼，落实“丁权”都一拖就是五年，更不会没公布详细的数据报告。
陆翰涛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顿时就信了大半。而且到时看数据对不对，就知道事情是不是庄世楷办的。
高27呎，宽700呎，陆翰涛对这个数据非常满意。他要是能帮村民们争取到这么大的“丁权”，威望马上就会被推到顶峰，整个新界人民都要仰他鼻息。
最关键的是能发财！到时候，他只要开家建筑公司，专门帮新界男丁建丁屋。整个新界的家里储蓄都将流向他手上，他也会成为新界巨富。
“你要是能帮新界人民把丁权争取下来，我保证你的工厂顺利动工，一点问题都无”陆翰涛底气十足，终于松口。
庄世楷却突然讲道：“不！我不止要工厂顺利动工！”
“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不要太过分！”陆翰涛立即有所警惕，扬起眉毛讲道。
“哈哈哈，我要你答应我，假如你有一天准备出售丁权的时候，必须先出售给我！”庄世楷稳坐太师椅，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庞。
陆翰涛吓一大跳：“政府还会让丁权上市交易？”
这种限定地区的政策性福利，要是能够上市交易，将会从“不可流通”变成“可流通”性质，后背产生的连锁反应，利益串联将会极为恐怖。
不说集合开发，只要把“丁权”整合成期货，不断在市场面击鼓传花，那么一定会受到市场热捧。
港英政府不傻的话，都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陆翰涛好歹是读过私塾，上过大学的人，所以根本没想过政府答应的“丁权”能够上市交易，才会被庄世楷的话吓一大跳。
“今年不会，明年不会，难保几十年后不会嘛……”庄世楷的语气模棱两可，好似大有深意。
陆翰涛略作思考，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来的拿时候，你不给，我就抢！”
“到时不管你是新界的陆大少，还是陆太公，我都会收拾你全家！”两位谈话的结尾，庄世楷竟然撂下一句狠话。
“做人最重要是言而有信！”陆翰涛站起身说道。
“好！”庄世楷点点头，起身走出祠堂。陆翰涛跟他一起走出祠堂门口，当祠堂门口的兄弟们看向他是，他只是讲道：“庄老板说要替我们把新界人的丁权争取落实下来！我们先让鞋厂开工！有问题再找庄老板！”
“是，翰涛哥！”祠堂门口的陆氏男丁们听见“丁权”要落实下来，眼睛顿时都是大亮，必需得承认面前的庄老板帅气。
没办法，“丁权”可是能够萌及后代，惠及全部新界男儿的大计划。虽然“丁权计划”只支持男丁，但是话人权也只掌握在男丁手中。
这个时代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没有气抖冷，生孩子警告。谁敢来一个生孩子警告，保准把你腿打断。
至于庄世楷提出的“丁权优先购售权”，其实是在为未来做准备。港英政府等到九十年代开始，就不会再很用心的管理香港，只要输送利益，一定就能把“丁权交易”的限制打开。
届时港岛楼市正好是一个市场阶段的高峰期，他应该也有足够资本玩房地产。最关键是，到时新界楼价也涨起来了。
再把“丁权”一收，盖几个大盘，直接高位销售，就能狠狠赚上一大笔。97大跌后的接盘侠们就熬着吧，多熬几年楼价也就回血了。
至于贷款炒楼的那批人，跳楼也是活该，愿赌服输嘛。庄世楷并不放在心上。
当然，70年代港岛楼市也有一波行情，但是庄世楷目前的资本还不够玩楼市。而且现阶段很难公关政府方面放开“丁权”，就算“丁权”放开，新界还没开发，楼价也卖不高，很容易砸在手里。
而且由于“丁权”目前不能交易，签合同什么也没用。这一切都是为谋来布局，只要陆翰涛一句话就行。
这时陆翰涛亲自把庄世楷送出村们，林国雄带着警员上来报告：“长官！”
“幸苦了！已经没事。”庄世楷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朝路边的工人喊道：“开工！”
“开工！”施工队马上爆发一阵欢呼，着手开始工作。陆氏村民则是看向陆翰涛，见到陆翰涛点点头，他们才没有动作。
庄世楷坐上面包车，拉上车门前，特意看了陆翰涛一眼，最后才关好车门，让坚叔开车。
警员们则乘坐警车收队，继续回到警署办公。
在陆翰涛向村民宣布工厂老板会帮新界人搞定“丁权”，落实“丁权”后，新界村民也熄火回家，静静等待着消息传来。
虽然，双方没有规定时间，但是久久没有消息，陆翰涛肯定也会用某些方式催促庄老板。
“林国雄这臭小子，倒是每次出场都很及时。”
“至于陆翰涛？一个一口新界人，呵呵，我看他不是为新界人谋利益，是把新界都当成他的家，是在为自己家谋划前途才对！”
庄世楷坐在车上若有所思，一番交流下来，算是看透陆翰涛这个人了……
同时任务完成，系统发布提示。
“叮！任务完成：开垦新界。”
“工厂恢复建设，奖励经验300。”
141 画一个勾（1/5）为盟主“lingcu”爆更
“洛哥，政府的《新界发展计划》这么快呀。”
一周后，新界，高尔夫球场
庄世楷在与雷洛打球，两人时不时会聊些时事。
正好警界最近没有大案，全港一片太平，不需要多聊警界的事。于是庄世楷便有意无意，随口问些有关时局的政策。
要是《新界发展计划》要很晚才实施，他或许就要花点打点一下。在幕后推一把进度，尽量把时间控制在三个月内。
三个月替底下的乡民们搞定“丁权”，庄老板够威吧？要是花钱太多就算了，让乡民继续等着，大不了就开打！
没想到，庄世楷装作随口一问，雷洛非常直接的告诉他只要一个月。
庄世楷瞬间就知道《新界发展计划》高层已经推动很久，要是鞋厂晚点动工，很可能就会错过一块肥肉了。
看来这些乡民闹事闹的不错，总能闹到点子上，改天要找机会请他们吃饭。最好能慢慢把影响力渗透进新界，咬住全港最后一块“乡绅”势力。
比如，重点提拔一两个新界警员，扶持他们在新界乡民内部的威望。不说把陆翰涛搞下来，起码能控制到中层就差不多了。
庄世楷心头在想事，手头依旧挥球杆。
“呵呵，《新界发展计划》可不算快。”
“从八七年到现在，五年啦，港英政府总算能推行下去。”
“这也算是给新界乡民的一个交代了”
雷洛挥出一杆，白球高高抛起，划过一轮弧线。
没进……
雷洛笑笑，没有去补杆，转身走向休息区：“要是港英政府为了发展新界，把乡民们最后搞的民不聊生，我们这些当大佬的人，也得被人戳这脊梁骨骂呀。”
“对了，听说你在新界新开一个厂？怎么样？底下工程还顺利吗？”洛哥拿起毛巾擦汗。
“有点麻烦，不过都被解决了。”庄世楷同洛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拿出一瓶矿泉水，贴心的拧开递给洛哥。
“搞定就好，自己干工厂不容易，可比当初我送你的难多了……”洛哥讲完，举起矿泉水瓶喝水。
这时庄世楷语气平淡的感慨道：“是啊，好难。”
“我还希望洛哥帮我一把，我想送洛哥六成股。”
不管是真想还是假想，洛哥把话聊到这里，他都必须提出这个建议。他对洛哥知道鞋厂新建的事情并不意外，大佬总是会对头马比较关心，这是头马该承担的重量。
洛哥只是看他一眼，嘴角露笑的说道：“不用了。”
“不差这点钱。”
庄世楷点点头。
大家都很懂做人嘛。
跟这种大佬混真舒服。
“哒哒哒。”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陪同几个鬼佬走过草地。
庄世楷隐约看见他的侧脸，突然陷入沉默。
……
“陆，最近你替政府起草的几份文件很不错，我希望把头上两件案子也交给你处理。”一名鬼佬站在击球点掂量着球杆。
“议员先生，包在我身上。”陆明华面带微笑的鞠躬点头。
另一名鬼佬则是呵呵笑道：“放心吧，陆是我手下最能干的一个人。”
陆明华站在旁边拎包，身体站成笔直。
与几个穿着运动的鬼佬相比，他一身西装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来玩的，摆明就是来拎包。
可是就连拎包都要资格，目前全港最有资格给鬼佬的就是他！他是全港官署体系中，鬼佬启用最年轻人，最信任的一个人华人秘书！
面前打着球的几个鬼佬，都是几个官署的一级长官。虽然，他个人算不上官员，但起码也算个小吏。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官署体系与警队体系不一样，需要的人少，要求的人员素质更高，机会更少。
能像他一样年纪轻轻就给鬼佬长官拎包！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要不是陆明华能力出色，有留学经历，怎么都不可能做到这步！
……
“洛哥，继续打球。”庄世楷愣神片刻，很快就回过头，拿着球杆上前。
“好啊。”雷洛的声音很有磁性，旋即站在击球点前。
刚刚陆明华藏在鬼佬后头，加上角度奇特，洛哥并未注意到他，并未发现庄世楷有什么不妥。
两人继续打球。
……
一个月后。
港英政府正式公布《发展新界计划》，宣告“丁权”出世。
规定新界原住民，每个十八岁成年男子，都拥有兴建丁屋的权利。
还说明会在新界兴建铁路，道路，工业区，开发区，以及医院，学校等事情。
只要法案不废止，往后世世代代出生的新界男丁，一出生便带有“丁权”。这让新界乡下本就“重男轻女”的思想高涨，延伸出许多“先生子，再结婚”等陋习。
而高27呎，宽700呎的数目，也和庄世楷说的一模一样。并且是在双方谈完一个月后，政府才正式宣布计划，因此摆明就是他促成的嘛。
庄世楷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整个新界人却都认为是他在帮忙。陆翰涛的威望也在这次事件当中被推至顶峰，正式取代老豆，成为新界说一不二的人物。
据说公布“丁权”的那天，新界乡下舞龙舞狮，连摆七天流水席。陆翰涛派人来请庄世楷赴宴，但庄世楷只托人送出一封红包，没去。
虽然，他想插手新界的乡绅势力，将其培养成羽翼，但他要的是掌控，是循序渐进的渗透。
而不是去跟陆翰涛称兄道弟，哥俩好。这样拉低身份，还有可能反被利用。
新界这块地区未来几百万选票，以及区议员，****的位置可不能忽视。
……
三个月后。
鞋厂工期结束。
在正式开工的当天，厂子里站满穿着工服的师傅，小工，以及班长，车间长等中层管理。
厂子还在建造的时候，同步进行招工，招聘，还有材料采购。
由于庄老板薪水丰厚，且答应包下食宿，人员招聘的很顺利。毕竟，他是劳动人民阶级，无产阶级出身，当然不能忘记他的誓言。
先富带动后富！这是具有跨越时间、空间、各种唯独的神圣誓言！他绝不可能苛待手下的劳动人民。
于是开工当天就是全套人马备齐，厂长则由坚叔兼管，以后有合适的人来接受，再择机进行拆分。
这一天，1971年的某天，小渔村港岛的小小工厂。一个立志要为国产鞋业品牌争光的男人，在车间里的一张设计图上，拿起彩笔画了一个勾。
142 NIKE：逆客（2/5）为盟主“lingcu”爆更
“大老板。”
“您这个勾……’
几名设计师站在车间里陷入沉思。
虽然，现在工厂已经建立，马上就准备开工，但是工厂与品牌属于两个模块。
工厂与A货工厂已经一起改名为“庄氏制业”。可鞋业品牌的名字还没定下。庄世楷要做自己的原创品牌，自然要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与商标。
庄世楷画出一个勾后，扭头看着从“阿迪”挖来的华裔设计总监，神采奕奕的问道：“漂亮吗？”
设计总监立即大声拍掌：“漂亮！”
“庄先生，您设计的商标简洁明了，价值无可估量啊！”
“不愧是大老板！”
“大老板太有才华了！”
坚叔竖起大拇指，与旁边的设计师们一起大声夸赞。
“好好好！我找算命的算过，这个勾字主财，商标上用黑边白底，设计上可以用彩色。用这个勾子鞋子必能大卖全世界！”
庄世楷搁下彩笔，笑的非常畅快。
现在全港商界都很迷信，讲究命数，讲究风水。老板想要推行什么决定，只要挂到算命先生身上，底下人的就没资格乱说话。
庄世楷说成算命的只是想低调，低调，免得将来鞋子在全世界大卖，别人问起他商标创建的故事，自己没话聊。
何况，这个勾子是真有大气运啊，用钩子做商标，他就不信鞋子不火。而且“耐克”得在1972年才成立，现在连公司都没有，更别说商标。
庄世楷可不是抢注啊！他是原创！原创懂吗！
接下来的鞋子款式，他也不是抄袭啊……原创！原创懂吗！
别站在上帝视角和我说话！你，给我下来！他比我晚，我就是原创！
另外AJ系列，空军系列，跑鞋系列，足球钉鞋，板鞋系列，以及外加匡威，亚瑟士等几个爆款鞋型。
庄世楷都已经画好模版，锁在保险柜里。
暂时先给设计总监几张1系图纸，让他制定工艺，再加些设计元素，作为第一批主打鞋型。
剩下的型号未来慢慢推送，平均一年一大款，一季一配色。相信很快就能称霸港岛鞋市，向世界进军。
要知道，目前耐克还未成立，但是阿迪品牌早在49年创立，现在是美国大佬级别的鞋业公司。新鞋厂设计总计就是专门从“阿迪”挖来的人才，不仅审美在线，而且对于材质把控，生产技艺都很有经验。
总之，钱多了，人才也就多了。这次不做盗版，起步困难点，但是手下的实力也在变强，总体不用他操心。
“那大老板，商标定下来了。”
“咱们鞋业的品牌名呢？”
坚叔适时在旁问道。
庄世楷轻轻一笑：“NIKE，逆客！”
“我们的品牌理念就是：逆风、运动、潮客！”
“主打年轻人和潮流市场！我要让我们的每一款鞋子都成为世界潮流风向！”
“让男人展现实力的地方不止有手表，还有鞋。”
夺人气运就要夺到底，不能给对方留下起家之资。庄世楷不仅要从商标下手，就连英文标识也要拿来。不过，正式的中文品牌名还是算了。
“耐克”是译名，一听就是“洋牌”，充满一股“羊骚味”。对方以海外品牌的姿态进入国内市场，用这个名字没问题。
咱中国人的原创品牌，要是也用这个名字那就扑街了。而“逆客”即符合英文拼音，又有独特的中华文字气质，很符合鞋厂品牌。
庄世楷铿锵有力的说出品牌名后，伸手一握，仿佛握住一片广阔的市场，员工们站在身旁都听得热血沸腾。
总设计心中肃然起敬，暗暗念道：“商标简介明了，品牌名气势尖锐，组合起来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再加上庄先生给我的几张图纸，逆客鞋业未来可期。”
刚他开始是受不了外国对华裔的歧视，再加上庄世楷开出的高薪，才会回到港岛工作。
可现在他也有一种想要大展拳脚的想法，或许真能创建一片不得了的基业。
“将来阿迪的对手只有是逆客！”
71年的某天，随着某位大佬画下一个勾，一个产品遍及服装，鞋类，运动器材的体育企业横空出世。
这个企业从刚开始的鞋类，再到服装，产品包罗万象，并且首次提出把“科技”融于运动的理念。一手抓运动市场，另一手抓潮流市场，成为成为国产品牌的骄傲，两大市场跨不过的一座大山。
庄世楷则在定下商标与品牌名后，随意在工厂里逛逛，看见员工们已经正式开工，便在一群管理层的护送下离开工厂。
庄世楷在把商标和名牌品说出口前，就早已经在港岛注册商标，并且委托律师全球注册，根本不怕商标方面会出什么问题。
而在庄世楷离开以后，庄氏制业的鞋厂大门口，也挂上“逆客”与勾子的商标。至此，鞋厂有大气运笼罩，财气冲天。
“这这这…前山后水，端坐宝盆……”
“我昨天路过这里还是六漏皆空的破财局，怎么今天就变成金气冲天的风云宝地！”
“想我陈瞎子算命只会算一签，风水却能算八卦，一辈子没算对一根命签，没算错一地风水！”
“是谁！是谁毁了我一生的骄傲！”家住新界的天后庙算命大师路过此地，掐指一算，呕出一口老痰，举起双手想要戳瞎自己双眼，随后又默默放下手，坐车去天后庙上班。
吼完就算了！我都是瞎子了，还戳个啊戳！
12月，年关将近，旺角，登打士花园街。
整条花园街头尾150米，两边五十多家店铺，两百多个业权。
从两个月前开始，就有街头、街中、街尾就有十家店铺被人买下，并且打通成三家店铺，其中街头街尾各用两家店铺，街中心的总店则直接打通六家店铺进行装修。
这种斥巨资的动作，早已在花园街打出很大名气。作为旺角的核心街道，这里本就人流众多。
何况，这三家店铺施工时还用白色的门挡给围住，不让人看清店里的情况。
路过的市民只能在白色塑料布上看见一个大大的勾，加上“NIKE逆客”的品牌名，时进时出的施工队。
这是全港商铺首次使用“围挡施工+广告”的模式，也开创先例。店还未开业，就已经先声夺人，在全港打出很大名气。
今天是NIKE开业的日子。
143 鞋店开业（3/5）为盟主“lingcu”爆更
“大老板。”
“总店的人气很旺。”
“开业后一定会大赚。”
花园街中段，逆客总店对面。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年轻靓仔身旁。
庄世开斥巨资建厂，收购店铺，几乎花完手头全部资金。今天是“逆客”开业的日子，当然要来看两眼。
不过，鞋店不是什么娱乐会所、酒楼、倒不需要他亲自站台剪彩，不需要请大人物来。
毕竟，买鞋这种东西是大众消费，到底能不能赚钱，最后还是要靠走量。
因此，鞋店也没有举办剪彩仪式，只是会进行一些减免、抽奖的促销活动。
再加上装修这段时间积累起的名声，这时店铺门口的围观群众很多，起码汇聚有几百号客人。
“莎莲娜，以后要辛苦你了。”庄世楷抱着双臂，站在路边，手指轻轻点着西装袖子。
旁边这位清纯漂亮的小姐，是他通过事务所推荐，专门聘请的会计总监及个人秘书。
有留学经验，有能力，身材好，腿长，脸靓，声音甜。
除了前两项，其他都是不可忽视的优点。
毕竟，现在鞋厂、鞋店、A货工厂……每个月流水极大，加上税务问题，已经不适合再拆分成个体进行管理。
庄世楷便委托了一家会计事务所、一家财务事务所，共同监管旗下产业的流水资金和账目。
莎莲娜则是个人受聘于他，以私人秘书的身份，负责这两块事宜。
虽然，莎莲娜才二十出头，大学刚刚毕业，但是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庄世楷非常放心把业务交给她，因为她的胸特别出色，能力特别大。
最关键是下线非常低，能给毒枭做事情的人，将来出问题做点假账，逃点税也没问题啦。只是不知道尺度怎么样，希望有机会试试深浅。
可惜，莎莲娜目前身上还有“才女”的傲气，还是个雏，对“老板”有不小的警惕心。
这源于两个月前的第一次见面，莎莲娜一见到庄世楷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对方的拉风座驾，肯定对方就睡路边“掀”她裙子的臭流氓。
莎莲娜开始连这份工都不想打。
可是他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莎莲娜只能含泪收下钞票，暂时委身于他。
当然，臭流氓必须要小心，该有提防一定要到位。
亏得庄世楷还以为是他年少多金，帅到让美女自卑，都不敢和他进行深入交流。
“呵呵，帮您做事是本分。”这时莎莲娜一语双关的回答着，庄世楷没听懂，只是点点头。
“认真做事就好。”他看着店铺大门，目不斜视的讲道。
莎莲娜侧目瞥了一眼大老板，忽然发现老板侧脸真的好帅，而且两个月的接触下来，平时也是斯文有礼，很有风度的一个男人。
这就是最顶级的衣冠禽兽吗？
莎莲娜深吸口气。
心中惊恐万分。
而逆客总店的玻璃门围挡拆早已拆掉，只在店门前摆着一面白布遮挡。
这时最后一块白布也被卸掉，庄世楷低头一看金劳，九点三十分，NIKE首页门店开业，三店连开。
“欢迎大家光临。”少妇店长二号，一个姓钟的美女穿着运动服，带着男女都有的服务员，推开店铺玻璃门，正式把店开业。
同时，街头街尾的两家店也一样，少妇店长安排，开业安排。直到此刻，市民们才知道“逆客”是一家波鞋店。
另外，逆客每家门店的装修和手包店一样宽大明亮，都看起来非常高档。
只是由于销售的商品不同，所以逆客店里的服务员穿的都很运动风，男女都有，是工厂特意设计的员工服。
市民们则分成两拨，一波好奇有自信的走进店铺，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好货。另一波则是犹豫片刻，转身离开。
“大老板，店铺装修是不是太豪华了点…”莎莲娜动动嘴，是知道球鞋售价不高，才会有此一问。
庄世楷含蓄一笑：“没关系，他们知道价格后回来的……”
店铺门面的好坏，不止是引流，还代表品牌形象。
往大说就是品牌价值。
虽然，看起来就很贵，但其实它便宜呀。庄老板又不傻，不会一开始就把鞋子定价很高，这样只自找死路。
商人得有一个原则，衣食住行，只要不是做奢侈品，价格都不能脱离人民群众，否则必将遭到人民群众的抛弃。
就算后世的NIKE，也是靠低价走量。虽然，新款、限量款定价会高些，但也是按照原价销售。
各路天价鞋，昂贵潮鞋，全是二手市场炒出来的。
那已经脱离实际使用价值，这和品牌本身的销售策略无关，不想当接盘写的最好别买。
何况，庄世楷设计成本低，材料成本也相对较低，定价当然不高。普遍在几十块的价位，非常接地气。
何况，现阶段的鞋子，也就设计好点看，又没气垫科技等等…根本没理由推高价格。
得先用十几年时间把品牌影响力扩展出去，扎根市场，再考虑推出高价款。
“走吧。”这时莎莲娜还抿着小嘴，在旁琢磨庄世楷的话，庄世楷便已经转身离开。
店铺开业看完了。
进店率很高，相信销售也不会差。
现在该去上班了。
……
NIKE总店内。
白墙上画一个黑边白底的大勾子，底下则是NIKE四个一列的小字母，整体设立的非常漂亮。
一款款鞋子摆在鞋架上，无论是墙壁，地面，总是目光所见都是鞋子，暂时还无其它产品。
第一期货品里，一共推出了四款“NIKE”设计，以及匡威板鞋等其它款式，十几款是各种配色的鞋子。
算上配色就是几十种之多。
从这里就看得出来庄老板是要大干一场的决心。
销售最好的则是定价最低，橡胶底，布鞋的匡威款。
这个款式成本低，定价低，设计的还漂亮。
店里有经典款，格子款，碎花款，老少男女皆宜，销售的非常火爆。
此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货架前，穿着中山装，拿起一款AJ1啧啧称奇：“这勾子绝了！”
“而且每款鞋子都有商标，或大或小，还设计的很漂亮。”
“真不错呀。”
旁边中年男人拿起另一款鞋点点头道：“是呀，设计很见功夫，工艺也还行。不过，我们的班底搞这些，肯定也能搞定。”
“咦？”
“那就搞一搞，抄一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吴侬软语。
旁边那人点点头，马上抬起头吼道：“来人哇，给我每款鞋子包一样！”
没人鸟他。
角落贴纸提示：请您主动到收银台结账。
144 有人A我（4/5）为盟主“lingcu”爆更
屯门乡下。
一栋三层民宅内。
庄世楷正在见“家长”。
由于正值年底，阿美父母知道女儿在外面有男朋友，便提出有空见见女儿男友，想替女儿把把关。
两人恋爱有一段时间，长辈的面子肯定要给。
庄世楷没有推辞，直接开车陪阿美回乡下老家。
把礼物放下后，他穿着一身西装，坐在椅子上和长辈聊天。阿美妈妈则洗出一份水果，阿美爸爸则貌似随意的问道。
“小庄啊？”
“请问您在哪儿高就……”
虽然语气很随意，但是内心却提高注意力，等待庄世楷的回答。
两个乡下长辈的心思很单纯，只是希望女儿的男友靠谱，最好是嫁的好些。
庄世楷带来鲍鱼，洋参贵是贵，而且一身西装又漂亮，人又靓，还开着跑车。
可外面靠一个脸蛋坑蒙拐骗的小白脸不少，男人究竟有没有本事，还是要看干什么工作。
要是一个做“鸭子”，别说开跑车，就算开飞机也是社会败类。
阿美内向乖巧的性格，没有告诉爸妈庄世楷的职位，她爸妈作为乡下人，也不懂得社会上的风起云涌，所以阿美父母在等一个答案。
这时阿美削好一个苹果贴心的递给庄世楷。庄世楷接过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嚼着苹果很接地气的讲道：“我啊？当差的。”
“当差啊……”阿美父母眼前一亮。虽然差佬的名声不好听，但好歹赚得多。而且自己家人当差，也不会欺负到自己头上，名声什么的就不用考虑了。
“那那那请问是什么职位？”阿美爸爸一改姿态，坐在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一个差佬面前，一个老实本分的乡下男人已经没底气了。
“喔，九龙区高级探长啦。”
“小官。”
“嗬……呸！”庄世楷吐出一个多腰的苹果核，又拿起桌上的抹布插手，动作间带着点乡土气。这让定格在原地的阿美爸妈好受许多。
九龙区高级探长，就算乡下人也知道这个职位有多威。庄世楷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谓是把两位长辈惊住了。
阿美在旁边露出一个含蓄笑容。
这幅场景很不错。
几秒后，阿美爸猛然起身啥，热情洋溢的招待道：“来来来，庄先生，大老远赶来还没吃饭吧？”
“里面请，里面请。”
“对了。”
“秀芳！给我把缸里的米酒捞出来！要最甜的那缸！”
“诶诶诶…”阿美妈妈连忙起身，走进厨房，把准备好的午餐端上餐桌。
猪脚，土鸡早已备好，土豆，鸡蛋也已备齐。
到底能吃上什么就全看本事了。
庄世楷开始在乡下吃土味的时候，通菜街正有几家新店铺准备开业。
……
“小巴，这次就要靠你罩我们了。”几个中年男人站在鞋店前，双手抱拳，对着旁边一个面貌沧桑的白褂男人讲道。
忠义信旺角，油麻地几个堂主大佬站在旁边。其中穿着白褂子，叫做“小巴”的男人，江湖人称“巴叔”，是忠义信内部接替颜九职位的“扎职人”，目前忠义信的二号人物。
”阿污”，“强信”等几个实力派堂主也站在旁边，旁边还有一大帮忠义信的小弟马仔。
只见“巴叔”拱拱手，面色带笑，用一口上沪话讲道：“江伯，陈伯，大家都是自己人。”
“洛哥说A货包包的生意只有一家，但是没说卖波鞋的生意只有一家。这条叫原本叫作通菜街，现在又叫A货街，咱们在A货街卖A货，一点问题都无！”
“多谢几位叔父辈的提携、股份，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力担着！”
江伯，陈伯等沪上帮商人，一颗心就早就掉进钱眼里了。
只听他们呵呵笑道：“呷呷侬，呷呷侬，有事情阿积和天虹也会来帮你。”
“天虹也从上沪来港岛啦！”
“一周前刚过来……”
小巴脑里闪过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以及一个蓝发斜刘海的少年。
这让他不禁把握更大，与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沪上帮在通菜街的五家A货店开业，店里的产品全部照抄“逆客”，贴牌换标，价格还要比逆客低五分之一。
……
屯门乡下，庄世楷正在咬着猪脚，表情美滋滋。
阿美妈妈手艺不错，猪脚皮和猪脚筋都炖的很软儒，
此刻，一辆警车停在的家门口，新界高级探长韩森下车，一个人踏步走进屋内。
庄世楷看见门口的人影，表情有些惊讶。
“韩探长。”
“一起吃饭呀。”
这时他放下筷子。
心头知晓外边肯定出事了。
“呵呵，阿姨叔叔，打扰了。”韩森走进屋先朝两个长辈先打完招呼，然后才上前对庄世楷说道：“庄探长，你手下的人马快要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庄世楷皱起眉头出声问道。
韩森满脸苦笑的解释着：“通菜街开了几家鞋店，卖的波鞋和你很像。你皮包店的员工看到后，就打电话给九龙警署的警员。”
“卓景全带着两组人马直接冲过把人家店给砸了！”
“喔。”庄世楷点点头，站起身朝桌上的阿美爸妈先说声对不起，有急事要处理，然后才起身跟着韩森一起走出家门。
期间，阿美问了他一声有没有事，庄世楷则面带微笑的让她安心，再度和两位长辈道歉才离开。
等到庄世楷一出门，叼起一根烟就开骂：“干你娘！砸的好！”
“我的东西都抄，谁允许他抄了！”
韩森站在旁边，扯扯嘴角，心道：“你抄别人的时候咋不说呢？”
“年轻人的性格就是直接。”
他在嘴上则继续说道：“你的人砸店铺没问题，砸了也就砸了。”
“是关键那些店铺都有背景，好几个忠义信的大佬出场撑腰。”
”现在五六百号忠义信小弟围在那里，场面僵持不下！你说该怎么办？”
“洛哥有放话吗？”庄世楷第一个就问这个问题。
“没有，这点小事还惊动不到洛哥，不过洛哥总是希望市面上平平安安。”
韩森说话时，两人已经各自坐进车内。
庄世楷吃的阿美家第一顿午餐，礼数都到齐了，只是走的有些匆忙。他听完韩森话后，把手伸出车窗，隔着车窗看向对面的韩森，抖抖烟灰。
“那就开枪！干他个扑街仔！”
145 再开两枪！（5/5）为盟主“lingcu”爆更
通菜街。
卓景全带着A队两组二十名警员，腰间配枪，站在三家鞋店门口，神情凝重望着面前乌泱泱五百多号人马。
旺角、油麻地、避风塘。
忠义信三大堂口三名老大，此刻，全部环抱双臂，站在马仔们前头。
三大堂口总共一千多号人马，出动五百号，全部都是早有准备，能抗能打的打仔。
……
“我数三声！”
“不让我就开枪！”
卓景全右手搭在腰间，眯着眼睛，大声喊话。
三家打着名为“逆可”的A货鞋店，玻璃早已碎成一地，店内全部装修砸烂。无论是店员还是客人也全部被警员赶走。通菜街内闲逛的市民们，更是避之不及的躲开两方人马，留下足够大的场地给双方对峙。
九龙总区二十名兄弟充满警惕，看着面前的忠义信马仔。他们在人数上处于弱势，有种被人杀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没错！就是措手不及！这些古惑仔们早就防着警察来闹事！一个接一个提着钢管，铁棍，在四面巴方的小巷走道里涌出，摆明就是伏兵！
“长官。”
“我们只是良好市民路过买鞋来的，你把店主的鞋店砸了。”
“我们没地方买鞋，就像问问你喽。”一名染着黄毛，戴着耳钉的马仔，用一种充满调侃，滑腻腻的口气话道。
“问你妈个头！”A组一名警员非常很干脆的爆出粗口。
“操......”
旺角堂口大佬“巴叔”抬起手臂，止住身旁想要说话的小弟，自己上前出声讲道：“警官！我们都是良好市民来的，可你偏偏要砸良好市民的店！”
“怎么了？波鞋只有你能卖！其他人都不能卖啊！”
“洛哥话全港包店只有一家，可没说全港鞋店也只有一家。”
通菜街的“逆可”鞋店和“逆客”一样也是三家，并且装修风格和“逆客”很像。鞋子设计更是一摸一样，只是把“逆客”换成“逆客”，“NIKE”变成“NiKe”，勾子再上扬一点，就TM敢拿出来卖。
最可恶的是他们通过商标设计，简直把双方的标搞成一摸一样，仔细分辨都很容易认错，何况普通市民？而且通菜街离花园街这么近，路人太容易认成是正品分店。
对方用这种方法蹭热度，蹭客流！双方开业时间相隔不久！要是放任不管，做着做着，十几年后谁是正版，谁是盗版还说的清？世界怎么有这么无耻的生意人？
世界上只有庄爷抄别人的份，谁够资格别人抄庄爷！通菜街A货店铺的崔店长发现不妙，马上打电话报警，可是旺角区的探员迟迟没来，她便只能再打电话给九龙总区。
把电话打到九龙总区很管用，卓景全马上就点齐人马杀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三家店铺全部砸烂。可现在却一时陷入险境，遭遇社团古惑仔威胁。
卓景全一点不惊古惑仔，古惑仔也不想跟警察真正开打。对方只要出于利益，想要通过施压达到某种利益。
等到卓景全砸完店铺后，古惑仔就汹涌而来。“巴叔”只能得到警队的一句话，那就是鞋店可以营业。
只要有警察说了这句话，他们就有“道理”讲，将来不怕庄探长反悔。只听巴叔继续出声话道：“只要你道个歉，说声对唔住！我就放你们走！”
“对你妈个头！”又一名警员爆出粗口。
“闪开！”一名警员走上前，用力推倒一名古惑仔。
哗啦啦，五六名古惑仔立即顶上来，用力把警员推倒。
这个推动警员的动作，仿佛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瞬间将两边的气氛引爆。
卓景全再也不犹豫！
“砰砰砰！”卓景全掏出配枪，对着前方的古惑仔连开三枪，瞬间把三名古惑仔击倒。
“砰砰砰砰！”有带队沙展开枪，二十名警员也不再犹豫，马上扣下扳机，朝前齐射。
街上密集如雨般的子弹声响起，包括三名大佬在内，一排排古惑仔迅速倒地。剩下的古惑仔们连连后退，根本不敢和二十多把枪硬拼。
警员们开枪时也很有分寸，不打头，不大心脏。只打肩膀，手臂，大腿。
只听现场一片惨叫，卓景全高高举起手臂，大声吼道：“警察办案！再敢阻拦！全部击倒！”
他们是接到报警后出动，不管是谁报警，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那都是办案！
而古惑仔不管用什么理由拦住警察，不管用什么借口威胁警察，那都是阻碍执行公务！都是威胁警务人员！
卓沙展跟着庄探长从铜锣湾来到九龙区，专门为充当庄爷亲信，替庄爷办事来的。庄爷生意出事，受到威胁，他不做事谁做？
他开枪开的非常果断，因为他知道庄爷就算站在旁边，也会下令让他开枪！“庄系”人马早就熟知大佬作风，并且不知不觉间拥有一股信念！
那就是为庄爷做事！用最狠的招待对手！
“吱啦。”两名豪车停在通菜街路边，两人穿着西装的大佬，推开车门快步朝人群走来。
庄世楷与韩森结伴来到通菜街时，现在已经是一片枪声。
他看见卓景全带着人马杀出来，又看见现场满地哀嚎，以及目露不甘的古惑仔。直接掀开衣角，露出配枪走进人群，一路穿过古惑仔中间，来到卓景全面前。
“长官！长官！”卓景全等人双手持枪，神色警惕，对面的古惑仔们又惊又惧，不甘退走。
庄世楷蹲下来在捡起地上一双A货波鞋，再看一眼店内装修，马上就知道这几家店的幕后老板想搞什么名堂。
“阿全！”
庄世楷眯着眼睛站起身。
“长官！”卓景全靠近身旁两步。
“带兄弟们再开两枪！”庄世楷神色阴狠的看着对面。
这群古惑仔犹豫许久，突然听见警队大佬说出这种话，立即吓的个个转身，夺路而逃。
“砰砰砰砰……”通菜街又是一阵枪声，几十号马仔像水饺一样扑倒在地，真个成扑街仔了。
这时庄世楷才一步上前，一脚踩在什么衰鬼“小巴”的脸上。直接用皮鞋头把他的脸颊压扁，极为用力的摁着喊道：“把地上这些人全部扣回警署！”
林国雄也已带着九龙总区另一队人马赶到现场……
146 差佬才是大晒
一行警员扣着三个堂口大佬，数十个中枪马仔回到九龙总区。
这些扑街的古惑仔们一个个都没死，也用不着去医院。全部扣进羁留室，再叫教会医生来给他们挖子弹就行。
毕竟，警队经费有限嘛。
有钱给他们买绷带，没钱给他们买麻醉药的啦。
一通操作下来，警区羁留室顿时一片鬼哭狼嚎，惨叫连天。
这些古惑仔们走完这遭才知道什么是古惑仔！
而马军一就藏在一群古惑仔当中，蹲在地上正吸着冷气。
挨完这枪他就算真正的忠义信人了。
这时卓景全站在办公室里，正拿着一个毛巾擦着汗水：“庄爷，没闹出大事件吧？”
当时通菜街的情况紧张，为了保证不落警队的面子，保证庄爷的利益，开枪是最好的一个办法，最好的选择。
正所谓，开枪一时爽，一直开枪一直爽。
可现场打伤的人真是太多了。
卓景全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难免心有忐忑的询问长官。
“没关系，我大事的事，也是我的事！我给你撑着！”庄世楷叼起一根烟，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
毕竟，兄弟们是为他做事，他当然要兜着后果。而且不管是什么后果，他都要兜着。
所以他说话才会如此霸气。
“多谢庄爷。”卓景全松出口气，感觉没有白替大佬做事。
兄弟们也都安心了。
要是大佬不帮他们撑着，上头责问，或者是黑帮报复，他们身上麻烦都不会小。
当然，兄弟们也不会怕。
只要他们有一个人出事，整个警队都会出来站台。到时就不是他们有没有做错事情的问题，而是警队和社团的立场冲突。
不过，真到这一步的话，庄世楷在兄弟们心中的威望就会受到影响力。
因为那时就不是庄爷在撑他们，而是身上的制服在撑他们。
这两者间差距不小。
兄弟们心里都懂。
而庄世楷敢用这么大的口气说话，也不是他有通天的实力，只是正好年代顺风顺水，他能做点踩界操作。
何况，这番操作是和打击社团有关，就算带着为自身利益做事的目的，将来廉政公署也无可指摘。
时代优势就是爽！
差人才是大晒！
“大家抽支烟缓缓，困的就先休息，谁吵你们就打到他们没话讲！”
庄世楷丢出一盒在桌面，示意兄弟们把烟分掉。
当每个兄弟都抽出一指香烟，坐在椅子山吞云吐雾后，他才叼着烟嘴回到办公室里。
“忠义信的人。”
“哼！”
“王宝！”
庄探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力掐灭烟蒂，拿起电话拨通给王宝。
这次事情庄世楷要一个交代，最起码要把背后的无良商人交出来。
港岛一亩三分地上，什么地盘做什么生意，都是要讲规矩的。而九龙区几十条的规矩就是他庄爷说的话！
那群无良商人敢搞他的生意，就要承受生意失败的风险。
这个风险一开始只是砸店，可随着警方开枪，那不好意思，触到虎须了，拿命来还吧。
这些给盗版鞋店撑场子的是忠义信堂口，也就说背后那群商人和忠义信有关。庄世楷当然要打电话给忠义信王宝。
不过，王宝平时还算是礼数有加，很懂分寸的一个人。要是底下人做事和他无关，那么交出人就好。
要是整件事都有王宝的生意，那就只能动手和王宝打一场了。
只是考虑到鞋厂和洛哥无关，属于他自己的事，能不动王宝，最好就别动王宝。
因为王宝是洛哥“规矩”的组成部分之一，因为四大社团、四大家族、都是正式招牌。只要倒下一块招牌，市面上很容易就进入混乱，这不是洛哥想要的局面，也不是庄世楷也想的局面。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代王宝的地位。想要换招牌的前提，是必须要有另一块照片能够街上。这也为什么洛哥在动“跛豪”前，需要准备很久的原因，一干倒“跛豪”立即就有八个招牌接手的原因。
因为“义群”的招牌倒下，马上就需要有人接手，才能保证社会治安，才能体现总华探长的能力。谁来接替，有没有人接替，在动手前都是安排好的。
如果，忠义信的招牌塌下去，八个堂口起码要动乱三个月，对大家都没好处。
当然，王宝要是不识相的话，那就是猫抓老鼠，兵抓贼，两方斗到底喽！庄世楷作为如今警队的二号人物，就算只为自己的生意，都有资格把一个招牌打掉。
好歹“鞋厂”生意也是在洛哥那里报备过的，最好的情况，就用最好的做法。最坏的情况，就用最坏的办法。
“嘟嘟嘟。”庄世楷打出电话，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接通。
“叮叮叮。”九龙一座独栋别墅里，电话铃声响起。
王宝一身宽大的T恤，按着沙发起身，迈出雄壮的身躯，抓起电话，中气十足的问道：“喂？”
他在抓住电话的那一刻，眼珠子一转，心思显得非常活络，而一股怒气则藏仔他的眼眸里、眉头里、腮帮子里。
四名合伙做盗版球鞋生意的沪上帮老板们，一个一个坐在客厅沙发旁，满脸担忧，看着王宝打电话。
庄世楷一听对面的生意，就知道对面是在故意装傻。
可他没心情和一个古惑仔兜圈子。
就算是肥古惑仔！那也得听话！
庄世楷低下头看一眼手表，对着电话里讲道：“阿宝！”
“两点前到警署一起喝茶！”
“晚一分钟我斩你手下一只手！”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迟到四十多分钟！”
庄世楷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开始计算时间。
王宝则是板着脸放下电话，扭头朝沙发上的老板们吼道：“大老板们！你们满意了吗！”
“阿宝！注意你的态度！”一名老板皱眉吼道。
另一名则是满面怒气。
“这次你必须保住我们！”
这是忠义信背后大老板“沪上帮”里几个叔父辈的共识。
“哼。”王宝冷冷看他们一眼，踩着步伐沉稳的走出客厅。
只见他一屁股坐上轿车，整个车子都在晃。
“操你妈的一群沪上佬！”
147 大佬吃面
其实在忠义信几个堂口动手前，沪上帮几名大老板就已经坐在王宝家里。
他们有能力跨过王宝调动忠义信的人手，但出于规矩必须要打一声招呼。
当时王宝想了想，选择暂时按耐不动，没有直接阻止。
没想到，庄世楷手下的警员直接悍然开枪，干倒几十个的马仔，把三大堂口的堂主全部拉走，狠狠挫伤了忠义信的面子。
王宝根本不明“逆客”对于庄世楷意味着什么，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波鞋生意。
既洛哥没说只有一个招牌，那么多来一个也不要紧。
大不了坐下来谈谈，给你交钱，让你入股嘛……
他根本不知道“逆客”意味着一块世界级的商业市场，未来的国货骄傲，能够迅速捞金的一大项目。
这种大生意怎么可能允许外人染指？接下来庄爷连谈都不谈，警方直接就开枪，彻底让事情的味道质变。
呵呵，就连专门做生意的几个沪上帮老板，眼里都只是看见商机，想要捞一笔快钱走人。更别说王宝一个古惑仔大佬的商业眼光了。
王宝就算再能打！再懂得阴谋算计，人情交往，他在真正的商业当中也是一个白痴，根本不顶屁用。
此刻，庄世楷打来那一个电话不再代表“聊天”，而是在“兴师问罪”，等等九龙总区的那一关恐怕不好过。
至于，几个沪上帮老板倒是真有存心想试试庄探长的份量，可这一试就倒大霉！他们真有些害怕了！
“唉！”王宝靠着沙发，长长叹出口气，一个肚腩跟比足球还大。
虽然，他恨不得撕了几个沪上帮的老板，可他根本没这个本事。
因为“忠义信”的起源和其他社团、家族不一样、其他社团大多是靠着“家族资金”，“兄弟扶持”起家，并且经过几代传承，有充足的人员和资金。
这有点类似于“股份制公司”，“合伙人制度”，核心权力向内集中。各层级的人事只会在内部更迭，不会受到外部的安排。
可忠义信作为四大社团，四大家族中最年轻，底子最薄的一个社团。
是王宝一手建立起来的社团。
可王宝年轻时只是码头上一个很能打的劳工而已……
他就算再能打，又凭什么二十多年建成一个大社团？要知道，大社团不仅要有地、有钱，还得有人。
光是人才支持，普通人就找不到。
这里就要说到“上沪帮”了。
当年王宝带几个码头兄弟创下小小基业，证明自身的领导力与实力后，恰好撞上正准备投资黑帮社团的“沪上帮”。
“沪上帮”相中王宝够能打，品格威，是个人才。便大举进行投资，不仅给钱，还给人。“忠义信”一大帮中层堂主都是“沪上帮”当时派出的人马。
包括现在整个“忠义信”最能打的头马“阿积”，也是上沪帮的人。这也能说明为什么“阿积”会操着一口国语。
整套制度下来让“忠义信”变成“沪上帮”的“忠义信”，类似于“天使投资轮”的制度。不过，“沪上帮”是从第一轮就开始全资的“大投资人”，也就说先有“沪上帮”才有“忠义信”。
因此，沪上帮的老板，就是忠义信的老板。王宝能够利益“忠义信”敛财，也必须支持“沪上帮”发展，否则中下层的“沪上帮”势力就会将他颠覆。
虽然，港岛不少小社团背后都有大水猴当老板，甚至有些夕阳社团咬住一个大水猴，就能养活社团里百来人马。
但是，四大社团和四大家族不一样，他们背后或许和某些顶级大老板的也会联系，充当大老板的白手套。
可像忠义信这种被一个集团势力捞捞掌握的社团，只有忠义信一家。
关键是“忠义信”一个社团，仅是别人集团势力的组成部分，根本不可能和“沪上帮”翻脸。
因此，王宝心里憋气，但也只能尽量按照几个大老板的交代，尽量保证他们安全了。
……
一点六个字。
一辆轿车稳稳停在九龙总区门口。
他们只敢早到，不敢晚到。
王宝深吸口气，挺着肚子下车，一个人朝警署里走去。
古惑仔进官府带再多人都没用，与其带着出糗，不如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
“我找你们庄探长。”
王宝走进警署，兄弟们抬头看他一眼，嘴角浮现讥笑，继续低下头做事。
根本没人鸟他。
“我找你们庄探长。”
王宝站在便衣组办公区再度问道。
“庄探长在1号审讯室。”
这时卓景全从路口走出来讲道。
“多谢。”王宝点点头，按照记忆中来过几次警署的路线，找到熟悉的一号审讯室。
只见他轻敲两下房门，里面就传来庄世楷的声音。
“请进。”
王宝沉稳的推开木门，走进审讯室里，第一眼就看见庄世楷正趴在椅子上吃泡面。
“妈的，搞这么多事，害我午饭都没吃饱。”
庄大探长低头看着面盆，用筷子吸嗦吸嗦的吃面，根本没有理他。
“庄探长，这次事情对唔住……”
王宝走进审讯室还没有两步，站都没站稳。啪嗒，审讯室木门就被警员反手关上。旋即两名早就站在门后的警员扬起木棍，嘭嘭，就朝王宝后背砸下。
这些木棍全是实木，并且不长，打下去力道非常扎实，而且肯定不会砸断。
只听轰的一声，王宝的上身直接就被砸倒在审讯桌上，而庄世楷只是冷眼看他，拿着筷子讲道：“你小心点，最好别弄脏我的衣服。”
事实证明，不管是小古惑仔还是社团龙头，进警署后的第一道程序总是没有差别。而且越能打，越有地位的人，却偏偏越不敢在这里地方动手。
随着庄爷把话讲完，继续吃面。两名警员再度挥着木棍上前，嘭嘭嘭，一阵棍棍到肉的鞭打声响起。
又壮又肥的王宝趴在地上，咬牙硬撑，姿势有点硬汉，勉强还保持着大佬威势。一名警员马上扬起一脚，踹中王宝下颚，直接把王宝踹的眼睛懵黑，浑身无力的翻过身来。
在警署里装什么大佬！真正的大佬在桌上吃面！地上衰仔就别TM装有气势！不管你有多大的气势都要被打没！
地上的王宝深吸口气，短暂懵逼后很快恢复意识，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庄爷快点把面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