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出茅庐的剑圣
“好久不见哈德……克萨斯。”瓦伦丁站在测试场地的中心,看着数米外的德克萨斯挥挥手。与他一样,德克萨斯也换上了一身厚重的防护服,原本看起来很瘦弱的一女孩立马变成了坦克。
虽然已经上了考场,瓦伦丁依旧是紧张的不行,挥动的手臂跟生了锈的机械臂一样僵硬,而且打招呼的时候差点就把德狗子这一“爱称”给喊出来了。
如果真的喊出来这三个字瓦伦丁相信下一秒他就会被剑雨所笼罩。
you died。
所以在战斗之前套套近乎也是该做的工作,免得对面太过认真真的把他当敌人来看待,不然接下来的战斗就有他好受的了。
“但是你忘了曾经在切尔诺伯格你和德克萨斯的邂逅了么?”系统的声音不适时宜的想起,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贱贱笑意。
咕嘟。
瓦伦丁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想伸手去擦擦额头上的汗,却只触碰到防护头盔上面的网格。
“那是一个切尔诺伯格的冬日,你站在一家酒吧前,等待着她的到来。天气很冷,冬风如刀,每时每刻都在撕裂着你的西服,掠夺着你体内仅剩的一丝热量。但是你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兴奋,因为你终于要见到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了。在你快要被冻成一条拉普兰德的时候,德克萨斯开着一辆跑车过来了,澎湃的引擎声由远至近,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流线型车身在这夜晚中犹如天边的流星。”
“德克萨斯转动方向盘,以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停在了你的面前,后车灯距离你的大腿只有五厘米距离,你甚至能感觉的到这头钢铁猛兽排气管散发出来的庞大热量,在那一刻寒冷的神经反射在你的大脑皮层中被彻底铲除,浑身上下只能感觉到无穷的火焰在灼烧。”
“此刻在你的感官中就连轮胎剧烈摩擦地面时发出的焦糊味都是如此诱人,一切都因为德克萨斯的到来发生了变化。冬天离去,春季到来,大地再一次充满了生机。无数的花朵和青草从地面破土而出,他们跟你此刻的笑容一样灿烂无比,就连夜晚都挂上了一轮太阳。”
“德克萨斯推开车门,你首先看到的是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小腿和黑红相间的运动鞋,她的小腿肌肉紧绷着,在霓虹灯光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运动鞋你很喜欢,因为你很讨厌那些穿着晚礼服和高跟鞋的女性,看起来珠光宝气一点都不真实。”
整个训练场的环境都变成了瓦伦丁精神空间的风格,德克萨斯就站在数米外,她手中的训练用打刀以一种蜗牛般的速度缓慢抬起,瓦伦丁能透过防护面罩的网格清楚看到德克萨斯脸上表情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最近角徵羽出来的有些频繁,尤其是在今天。
“她穿的是日常的工作制服,黑白色调的外衣和短裤,腰间绑着红色的挎包。你虽然不理解为什么穿着裤子还要穿裤袜,但是她的黑丝真的是很戳你的性癖,丝袜的丹尼尔数正好,而且她的腿也很长,一点都不粗……”
“好了!”
随着脑海里角徵羽的车速越来越快,瓦伦丁决定叫停。
“首先说明一下,我跟德狗子从没有过如此……尬的邂逅,我跟她只见过一面,就是那次抢情报的时候。而且谁说我不喜欢穿着晚礼服和高跟鞋的女孩子了?”
既然是在精神空间里瓦伦丁也不顾及那些了,德狗子这诨号叫的那是一个熟练。
“只要长得漂亮我都喜欢好么。”
“恩恩恩,你不是控什么,你只是好色而已。”角徵羽对瓦伦丁的大实话表示非常同意。
瓦伦丁摘下防护头盔,随手擦掉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将头盔戴好。
哐哐。
瓦伦丁轻敲了两下防护头盔,心里的紧张感消失了大半。
“谢了哥们,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虽然不知道角徵羽的用意是不是想让他不要恐慌,不过因为对方的一番话瓦伦丁确实是放松了不少。
“你终于把我当兄弟看了?”
“难不成一直把你当儿子?”
瓦伦丁依旧是那个瓦伦丁。
“说,以前你在心里骂过我多少句?”
“作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应该知道才对。”
说实在的,一开始系统的语气瓦伦丁并不喜欢,高高在上很讨人厌,一副我无所不知的模样,听起来就跟骑兵与猎人里面的凯尔希一样。
虽然系统是真的在帮他改变,但总是觉得有些膈应。
“所以我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性格,拜你所赐。”
“沙雕元素是会传染的,而且传染性还挺强,对我这个人工智能都有效果。”
“你也应该明白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吧?”瓦伦丁抬起头看着训练场的天花板。
“讨厌训斥,喜欢鼓励,更喜欢充满沙雕气息的氛围。”
“这一切都是那个世界影响的我。”瓦伦丁的话语渐渐平淡下来,情绪波动逐渐变成一条直线。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不过我不确定你是否能一直在测试中保持下去。”
角徵羽提出了疑问。
“无所谓,开头打好了就成功了一半。”
“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些剑术记忆无比清晰,就好像我曾经真的练习过一般。”
瓦伦丁双手空握,面对着德克萨斯做出一个个的剑术架势。
“这也是练习,任何一名剑客在战斗时都要保持最冷静的状态。过大的情绪波动只会让他们的感官判断出现失误。”
“而失误的代价就是死亡。”
瓦伦丁看着德克萨斯手中的打刀,想象着这是一把真正的武器会怎么样。
“祝你好运。”
角徵羽留下了自己最后一句话,整个精神空间渐渐消失,训练场又恢复了原样。
“干员瓦伦丁?”凯尔希的声音传进瓦伦丁的耳朵。
就跟凯尔希的外貌和性格一样,她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冷锋利。像是闪烁着寒光的利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服从。
“我准备好了。”瓦伦丁举起右手示意。
“德克萨斯?”
“准备完毕。”德克萨斯握着手中的打刀,手臂自然下垂,刀剑朝下,手腕挺直。
“墙边的武器架上有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你可以随意挑选。”凯尔希直视着瓦伦丁提示。
恩……凯爹的眼睛真好看,又大又水灵,就是眼角有点尖,眉毛也是,很有压迫感。
“我明白,我明白。”瓦伦丁嘟囔着走到武器架前,目光扫视着上面的一件件训练用兵器。
“我还是想用自己的武器。”在将所有的长剑迅捷剑双手剑看过一遍后,瓦伦丁提出了意见。
“为何?”凯尔希没有同意也没反对。
“因为……”瓦伦丁走到一把长剑面前,将它拿在手中掂了掂。
“这些武器跟我用的有那么一些差距,但是这些差距却是致命的存在。”
凯尔希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不知道你们练的剑术体系是怎样的。”瓦伦丁环顾四周,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左手指着长剑的剑格。“但是在我练习的剑术体系里,剑格,不可或缺。”
“我手中的每一把长剑的剑格都要在20厘米左右,同时剑格是垂直于剑身的,就像一把加长的十字架。”
“而这把剑……”瓦伦丁左手食指轻轻划过长剑的剑格:“它的剑格极短,只比剑的宽度长那么一点。”
“重量也是。”瓦伦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做出几个基础架势。“我用的长剑一般都在1-2千克左右,这把剑绝对比2千克要重。”
“长度倒是挺标准的。”
“但是如果让我用这把长剑战斗的话,我宁愿选择不太熟练的迅捷剑和匕首,至少迅捷剑能保护我的手腕和手指。”
瓦伦丁把长剑放回武器架里,转身看着凯尔希等候着下一个命令。
“如果你有训练用剑,可以使用。”凯尔希沉默了几秒给出了回应。
“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帮你拿过来么?”
“不用。”瓦伦丁嘴角微翘。
“我随身带着呢。”
凯尔希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瓦伦丁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那股wtf。一直将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的闪灵抬起了头,纯黑色的眸子直视着瓦伦丁,却没有任何情绪。邢一凰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瓦伦丁有无中生有的能力,全靠角徵羽的帮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凭空变出一把长剑来无疑是愚蠢的行为,虽然在她心中瓦伦丁一直很孩子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蠢货。与邢一凰相反,拉斐尔一脸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看着训练场上的瓦伦丁。
作为萨科塔人,她自然对自己的灵魂一清二楚。
伴随着一声女声咏唱,一名高约四米的圣光天使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身后,刹那间整个训练场都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
看着瓦伦丁身后的天使之魂,所有人都都愣住了,即便是凯尔希也包括在内。
一名瓦伊凡人竟然有萨科塔人的天使之魂,这绝对是史书上都没出现过的事情,千百年来头一遭。
“我申请解剖干员瓦伦丁。”华法琳手中的医疗箱掉在了地上。
“申请驳回。”凯尔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办法,只要见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干员华法琳身上的研究之魂就会熊熊燃烧,用尽各种手段想把那些在她眼中已经变成标本的干员给绑到实验室的床上,像这种奇怪又恐怖的申请凯尔希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以至于她每次听到从华法琳嘴里蹦出来“申请”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回一句“申请驳回”。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华法琳小姐差点没饿死在研究室里,因为凯尔希将她申请购置新鲜食物的单子全扔垃圾桶里了。
上班八小时,七小时在想着怎么绑架新来的干员,还有一小时在跟踪斯卡蒂和星极。
凯尔希都不知道当年那个德高望重的血液专家是怎么变成这个仆街样的。
“这个魂不是他自己的。”一直沉默的闪灵说话了。作为一名萨卡兹,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阴沉的气息,在这圣光照耀下极其违和。
不过闪灵本人并不讨厌圣光。
“瓦伊凡人怎么可能会有萨科塔人的灵魂,这只能是别人给他的。”
“八翼天使,我们这里来了一个重要人物啊……”
闪灵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再次将面孔隐藏在黑暗之中。凯尔希的视线移向拉斐尔的方向,正好跟对方的眼神撞上。
拉斐尔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如同此刻充满训练场的闪耀圣光。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天使之后的那个圆环上。
一个完全由冷兵器组成的圆环,短剑单手剑手半剑劈刺剑长剑双手剑巨剑打刀长枪等等各式各样的兵器类型都出现在了那个圆环之中,即便是被一直浸泡在圣光之中也难以掩盖这些武器的戾气。
这些都是用血培养的杀人利器,就算你一直对着他们念哈利路亚都去不掉那股血腥。
“天使的灵魂……还有储存物品的作用?”芙兰卡用尾巴扫了扫雷蛇的大腿,目瞪口呆。
“我又不是萨科塔人我哪知道!”雷蛇压低了声音低吼,同时甩起蓝色的尾巴将芙兰卡的狐尾打回去。
“可是他跟你一样是瓦伊凡却有天使的灵魂。”芙兰卡指了指浮在半空中的圣光拉斐尔。
“你自己问他去!”这次雷蛇直接抓住了芙兰卡蹭过来的尾巴使劲往旁边一甩。
“你还真是粗暴……”芙兰卡撇撇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狐尾,一幅挨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哼。”
————————黑钢相声组:吔狗粮————————
“一把训练用长剑,完全没开刃。”瓦伦丁一挥手,一把闪耀着金光的长剑出现在了手中。他攥住了剑身,又松开向围观者展示自己的手掌,示意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么可以开始了吧。”德克萨斯有些不耐烦了,瓦伦丁都能看到她的尾巴在轻微的晃动。
“当然可以。”兵刃天使消失了,满屋的圣光也瞬间不见踪影,只有瓦伦丁手中那把长剑还能证明刚才那不切实际的一幕确实是发生过。
德克萨斯微微弯腰,左脚微微向前,抬起手将打刀对准了瓦伦丁,身体却没有任何的紧张。瓦伦丁摇头微笑,双手握住剑柄放在小腹前方,剑身斜向上指向天花板,双腿分开,左脚向前踏出半步。
梅耶剑术体系基础架势:犁位势。
架势什么的瓦伦丁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也在尽力去熟悉这种感觉,但是在面对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对手时,他只能尽力在一招之内解决掉对方,否则瓦伦丁失败的几率将会以指数型上升。
德克萨斯晃动着步子,手中的打刀一直在进行试探性进攻,瓦伦丁也是一直在防守,双方的武器在轻轻碰撞之后又分开,战况没有任何的进展。
得克萨斯能明显感觉到瓦伦丁的心态,他一直在稳固的进行防守,对自己的任何试探性进攻都是点到为止,就算自己故意放出点破绽出来瓦伦丁也不会进攻,只是挥舞着长剑虚晃一招就结束了。两人就这样在训练场上互相对峙着,气氛有些尴尬。
闪灵在双方刀剑第一次碰撞时就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瓦伦丁的动作。在她眼里此刻的瓦伦丁就跟一个剑术新手没什么两样,德克萨斯的每一次试探性进攻虽然瓦伦丁都能防御住,不过闪灵能看出来他很吃力,有几次差一点就被打刀击中了身体。但是瓦伦丁所做的那些动作却又不是一个新手能做的出来的,这让她心中有些疑问。
很快德克萨斯厌倦了试探,开始了真正的进攻。既然瓦伦丁不愿先手进攻,德克萨斯就只能满足他的要求。
就跟前几次的试探一样,德克萨斯做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劈砍,右上往左下的轨迹。瓦伦丁没有看出来对方的意图,只是挥舞着长剑想再次用剑身打开袭来的打刀。
但是这一次,防御失效了。
在长剑即将触碰到打刀的时候,德克萨斯的手腕突然向后用力,带动着双手和打刀同时向后移动了一小段距离,长剑扑了个空。与此同时德克萨斯的手腕向左转动,刀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打刀出现在了德克萨斯的左方,变成了从左上到右下的劈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拖沓,速度极快。
“槽,这次是真的!”瓦伦丁心里咒骂一声,赶紧控制着长剑拍向自己的右方去格挡。
不得不说永生者就是亲生的,他在传授功力时最后提高了瓦伦丁的反应能力是真的有用。如果是原来的瓦伦丁,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防御住德克萨斯的变招。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钢铁交击声,瓦伦丁成功格挡住了德克萨斯的进攻。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用力,手臂伸直,长剑顺着打刀的刀刃向下划去。
如果这一击得手,德克萨斯的手指就会断掉几根,如果瓦伦丁手中的长剑是开刃的话。
如果这一击放在前世的对决,根本不会出现砍掉手指的情况,因为双方的武器都有剑格,顺着对方的剑刃砍人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武器的剑格抵挡住,如果对面在你攻过来的时候转动剑身对你进行反击,他的剑格和剑身就会夹住你的长剑刺向你,对方可以移动身体进行躲避,但是你一定会被刺中。
攻击与防御灵活切换,数招之内就决定生死。
但是这里是泰拉世界,两个世界的武器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德克萨斯手中的打刀。如果是前世的打刀瓦伦丁这一击根本不会命中她的手指,最多像刚才所说的那样伸直了手臂去刺伤敌人。因为打刀也有剑格,或者说刀覃。
但是,德克萨斯手中的这把打刀并没有刀覃,就跟她平常用的源石剑一样,就像一根细细的有弧度的面条,一个弧线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凸起。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冷兵器是怎么发展的……难道历史上用打刀的人就没被砍过手指么!
瓦伦丁的反击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防御成功之后紧接着就是进攻。因为反应能力被增强的缘故,他的速度快了不少,这一次的反击也成功了,瓦伦丁的长剑击中了德克萨斯握住打刀的手。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瓦伦丁胜。
第七章 成长总要挨打
罗德岛基地,实战测试场地。
瓦伦丁和德克萨斯面对面的站着,手中的武器交缠在一起。德克萨斯手中的打刀被架在了长剑之上,长剑的剑格别住了打刀。打刀细长的刀身闪耀着银白色的光,刀尖只与瓦伦丁的手臂隔了一个极小的距离。瓦伦丁手中的长剑命中了德克萨斯握住剑柄的手指,与打刀不同的是,白色的光线照耀在长剑上反射出的是泛着微红的光芒。
两人的第一轮交锋,以德克萨斯的失败告终。
整个测试场地都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凯尔希微微摆头将视线移向闪灵,而对方对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抱着手中的剑,双眼静静地盯着测试场地上的两人。
闪灵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继续。”凯尔希在pad上打了个勾,提示场上的两人继续战斗。
瓦伦丁旋转手腕松开了被别住的打刀,将长剑很随意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德克萨斯后退了几步,握住打刀的手垂在了身体一侧,打刀刀尖触碰到了地面。
“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因为带着面罩的缘故德克萨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但瓦伦丁还是听懂了。虽然对方的语气没有带任何的情绪,瓦伦丁还是感觉自己被德克萨斯小瞧了。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在道上混?”瓦伦丁翻了个白眼。
“你应该知道罗德岛会对任何新来的干员进行调查。”德克萨斯没有举起打刀,反而跟瓦伦丁闲聊起来。凯尔希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继续战斗,聊天也无所谓。
言语上的交锋也是战斗。
“所以呢?”
“你在切尔诺伯格的那两年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
这是每一个罗德岛高层都知道的事,作为企鹅物流的一员,收集情报也是她们的工作之一,所以得克萨斯对瓦伦丁的一些情况一清二楚。
“没参加过战斗并不代表不会战斗。”瓦伦丁对此不以为意。
“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工作,你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有关剑术的训练。在那次你拦截我们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胁。”
瓦伦丁微微低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还真是被看扁了啊……
“自从有了那一次的事件后,你被企鹅物流视作未知的威胁,我们对你的调查进行得更加细致。但是我们获得的所有情报中,都没有一条说明你会剑术。”
被质疑了。
瓦伦丁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因为教我剑术的是一个无名之辈,泰拉世界的那些知名剑圣中没有他的身影。那个家伙给了我几本剑谱,强行让我把他写的各种架势招数全都背了下来,最后又把全部家当留给了我。”
他晃了晃手中的长剑。
“刚刚我身后的那个冷兵器圆环就是他留给我的东西,我现在用的就是他曾经用来训练我的长剑。”
“背不会就挨打。”
瓦伦丁比划了一下。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只是将那些剑术都背在了脑子里。
这也正好能说明为什么他在战斗过程中看起来那么的僵硬。
罗德岛不信也不行,因为这确实是是目前最靠谱的让一个初学者短短时间就掌握如此多的剑术架势的理由。
难道还会有人给他传功不成?
那也太魔幻了吧!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是我们只能相信。”德克萨斯举起了手中的打刀再一次对准了瓦伦丁。只不过这一次不像一开始那样轻松了,瓦伦丁能看出来对方的身体都绷成了一根拉紧的弓弦。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德克萨斯的身上蔓延出来,覆盖住了整个场地。她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直接刺向了瓦伦丁,即便是隔着防护面罩他都能看到对方眼睛中的锋芒。瓦伦丁能清楚地感觉到这股弥漫开来的气势,他的后背开始冒出冷汗,双腿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平稳的情绪也开始了波动。
德克萨斯认真了。
瓦伦丁咬咬牙,尽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虚的东西,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长剑上。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的瓦伦丁就是在走钢丝,他在刻意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悸动。他的心跳很平稳,但每跳动几次就会出现一下剧烈的震颤。
从德克萨斯身上传出来的压力太大了,瓦伦丁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股精神重压下撑多久。
“喂,你……”瓦伦丁再一次做出梅耶剑术中的犁位势。他刚开口想再交流一下感情,话语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瓦伦丁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在他眼球的倒影中,德克萨斯的身影正清晰的映在上面。
前后不到一秒,德克萨斯就已经从数米外贴近了到了瓦伦丁的面前,而他连挥动长剑的时间都没有——德克萨斯的手捏住了长剑的剑身,她手中的打刀已经停在了瓦伦丁的脖子上。
“……要不要换一把武器?”瓦伦丁看着近在咫尺的德克萨斯,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很明显,德克萨斯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不要。
或者说根本不用。
“战斗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德克萨斯看着瓦伦丁呆呆的面孔眉头微皱。
“像你这样在战场上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我话还没说完能你就打过来了这也太突然了吧!”瓦伦丁后退几步跟德克萨斯分开。
“战场上的敌人会跟你聊天么?”
“……不会。”
下一秒,德克萨斯的打刀又命中了瓦伦丁,而瓦伦丁连基础架势都没摆好。
“太狡猾了!”
“这也是战术的一种,不怪别人。”
淦!
(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雷蛇站在训练场的边上看着瓦伦丁单方面受虐,芙兰卡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嘴角还留着口水,把雷蛇肩头的衣服染湿一片,看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完全没有影响这位胖狐狸的睡眠。拉斐尔身体前倾,眼神一直在瓦伦丁身上徘徊,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像极了前世在看世界杯的家庭煮夫。拉斐尔还没有放弃瓦伦丁仍在给他加油,她身边的邢一凰已经用手遮住了双眼。
因为实在是没眼看,被打的太tm惨了。
“艹!这防护服是纸糊的么!太tm疼了吧!”
“为什么你的打刀看起来这么细力道却这么重啊!”
“啊!你tm别打我脸啊!这面罩都有裂纹了!”
“我也没说让你踢我命根子!”
整个训练场都在不停回荡瓦伦丁爆出来的各种粗口,空气中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叮!
终于在挨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瓦伦丁成功抵挡住了德克萨斯的进攻,并且在她下次进攻到来时后撤了一大步退进了安全距离内。德克萨斯的攻击扑了一个空,她没有进行追击,而是停留在原地举着打刀冷冷的盯着数米外的瓦伦丁。
那眼神仿佛再说“还要继续打下去么?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nmd,wsm!”瓦伦丁咬着牙对上德克萨斯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匹凶猛的狼。
当然在德克萨斯眼里此时的瓦伦丁更像是一头被主人殴打后发脾气的二哈,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不过是一个送快递的,为什么这么能打?她真的没找错工作?我觉得德克萨斯这身手都能在龙门近卫局混的风生水起了吧?”
虽然瓦伦丁外表看起来凶如饿狼。但他的内心其实是慌得一批,一开始的平静心态早就被德克萨斯的打刀给搅得天翻地覆,整一个披着狼皮的二哈。
德克萨斯真的是有一双慧眼。
“来来来我给你念一下《明日方舟》里德克萨斯的一段档案。”
“德克萨斯小姐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她的战斗风格却意外地,可以用暴风骤雨来形容。”
“虽然罗德岛中没有接受过正统训练的的干员反而占多数,但其中大部分在使用武器时,仍然会具有某种共通的章法,而德克萨斯小姐完全不具有这种章法。”
“虽然她现在已经相当收敛,但从一些她自己都未必注意到的习惯当中仍可以发现,她所掌握的战斗方式是非常直白的,与任何武器无关的,一切只为消灭对方这个目的服务的……”
“杀人术。”瓦伦丁替角徵羽把最后一个词说了出来。
“完全正确。”
“这就是她专门打我下盘的理由?!”瓦伦丁脸涨得通红,一想到刚刚的战斗过程就下体发凉。
“你知道的,那玩意要是挨上一下,不用多大力就能让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丧失战斗力。”
“幸亏罗德岛给你准备了超厚的防护服,不然打完你就得去医务室了,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嘴臭萝莉。”
嘶——
瓦伦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德克萨斯也变了个模样。原本他印象中的德克萨斯是一名不爱说话对什么都不关心的美少女,现在她眼中的德克萨斯是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头发跟尾巴上的毛根根炸起,双眼鲜红还能发光,俨然一个母暴龙形象。
“虽然在你的印象里德克萨斯只不过是一个脆皮先锋,除了回费和本体剑雨之外没有其他用处了,但是你也得了解一下其他的信息啊。这姑娘综合体检测试六项里有五项是优良,仅有一个生理耐受是标准。数据上比她强一点的临光可是在切城正面挡下了塔露拉的进攻的啊。”
“你以为在那条火焰巨龙下罗德岛的干员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该怎么办?”此刻的瓦伦丁对自己的战斗已经是完全丧失了希望,只求尽快结束。
但是凯尔希一直都没叫停,即便是瓦伦丁被打成狗也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打成这样胜负已经很明了了嘛!
“并不,你还有反杀的机会。”
“是什么?!”瓦伦丁大喜过望,握住长剑的手都差点松开。
“你手中的长剑长……喂那姑娘打过来了,挡一下。”
“啥玩意?!”瓦伦丁还没理解角徵羽话中的含义,他自己的身体却先动了起来。长剑被手臂举高到与脑袋水平的高度,握住剑柄的两只手快速旋转控制着剑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圆弧,如同直升机的机翼一般快速有力,毫不拖泥带水,将打刀的进攻统统挡下。与此同时瓦伦丁右脚后撤一步,在得克萨斯变招之后向后跃去,躲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再一次跟德克萨斯拉开了距离。
“这是我做的……?”瓦伦丁眼神发直,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我控制了你的身体做出了刚刚的动作。梅耶剑术里面的旋斩,又被称为直升机,进攻防御都很好用。”
“你的前世就有人总结过,剑术比赛里一言不合就开直升机的就是梅耶剑术练习者,你说你这个伪梅耶剑术迷就不知道在刚才的战斗中开个直升机玩?”
“我当时那么紧张怎么会想这么多啊!还开直升机,直升机能挡下德狗子踢我下盘的脚么!”瓦伦丁这一次学聪明了不再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德克萨斯进攻,而是跟她拉开了一定距离绕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一直在挨打的边缘徘徊。
“她踢你你不会踢他?战场上可没有男女之分!”
角徵羽直接喷了瓦伦丁一脸唾沫,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了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喷到了自己脸上。
“我刚才说到哪了?对,长度。你的长剑长1米3,德克萨斯手中的打刀算是比较长的了,有1米1,比长剑短了20厘米。”
“不要相信什么短小精悍之类的说辞,一寸长一寸强才是真理。如果你手拿的是三米多的大枪,德克萨斯根本进不了你的身信不信?”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瓦伦丁一个滑步躲开了德克萨斯的进攻,再一次与对方拉开距离。
“你耍剑就像cxk。”
“滚蛋!下次再出来不说点什么用有的东西我就……我就……”
瓦伦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威胁这个人工智能了。
毕竟他是真的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不闹了不闹了,我出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别打的太保守。”
下次继续。角徵羽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毕竟调戏宿主是他仅剩的几个乐趣之一了。因为不知道哪个该被扔进黑洞的混蛋同事在出任务的时候摸鱼导致任务失败,所有被外派的人工智能的被监视程度直接上升了三个档次,敢偷懒就剥夺一切功能和权限直接扔进恒星坟场里等死。
“怎么才算不保守?”
“永生者给你的剑术里面可不止一个梅耶,里面还有个大师叫……”
“菲奥雷。”
ithe sword…
吾名长剑…
my skill liesbreakingalso skilledcovering and striking ,with which i seek alwaysfinish the fight.
余身之技,藏于破、缠、护、击。毕生所寻,唯终战之术。
i will crush anyone who opposes me.
来犯者必自食其果。
一段短短的文字出现在了瓦伦丁的眼前,紧接着就是一段又一段的菲奥雷剑术影像。在这些影像中,他能够看出菲奥雷剑术跟德式剑术之间的区别:近身肉搏。
德式剑术很多讲究的是利用手中的长剑进行攻防,而菲奥雷另辟蹊径,在使用长剑进行攻防的同时贴进敌人将敌人的武器缴械进行近身肉搏,所以招式中也有很多抓取敌方长剑的情景。
“既然德克萨斯拿着武器你打不过,那就尝试着缴了她的械来近身缠斗。作为缴械的那一方你的优势很大,征服那头野狼吧孩子。”
留下一句鼓励的话后角徵羽的声音消失了,瓦伦丁也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看着面前的德克萨斯,瓦伦丁回想着刚才那些剑术影像,心中又一次充满了决心。
这一次他不在被动防守,而是主动进攻!
看着袭来的长剑,德克萨斯举起了打刀进行防守,同时预备着下一个反击的动作,但是在刀与剑碰撞之时,瓦伦丁突然一个踏步就贴近了德克萨斯的身体,左手从德克萨斯右臂内侧向外一卷直接困住了德克萨斯的左臂。因为是单手持剑的缘故他的长剑在与打刀碰撞之时就被击飞了出去,但是很快因为德克萨斯的右臂被控制住她手中的打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瓦伦丁没有因为对方是妹子就点到为止,而是在长剑脱手之后右手直接握紧成拳抡到了德克萨斯的脸上。瓦伦丁相信,如果没有这个面罩德克萨斯绝对会被打飞几颗牙。但是德克萨斯并不只会剑术,在被瓦伦丁的拳头命中后她勉强控制住重心勾了一下瓦伦丁的小腿,两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开始了最为原始的战斗。
伴随着一阵狼嚎龙吼和啪啪啪的声音,德克萨斯还是在短时间内解决了主动靠近过来开启肉搏战的瓦伦丁。她整个人躺在地上,双腿压制住了瓦伦丁的身体,瓦伦丁的胳膊穿过德克萨斯的裆部,被她死死地压在胸前,胯部上挺,令对方的动弹不得痛苦万分。
“疼疼疼疼疼我要死了认输认输啦!”瓦伦丁另一条还能用的胳膊使劲拍打着地板发出不甘的咆哮。
该死的!这姐姐摔跤更猛!
“可以了。”看够了的凯尔希终于叫了停,也保住了瓦伦丁的右胳膊。
德克萨斯松开了瓦伦丁的胳膊,站起身对还躺在地上疼得半死的瓦伦丁伸出了援手。
“姐姐你也太狠了吧……”瓦伦丁站起来不停揉着自己的右胳膊,脸色难看的像是一名便秘患者。
“生命或者仁慈,我想你应该知道选哪一个。”德克萨斯摘下了头盔甩了甩脑袋,像是一条刚从水里出来的狼。
因为长时间带着面罩战斗的缘故,德克萨斯看起来很炎热,拿下头罩的一瞬间头顶都冒出了白色的雾气。她的灰色耳朵耷拉着,头发也有些湿润,一颗汗珠顺着完美弧度的脸颊滑落到下巴上。她嘴唇微张,伸出一点舌头散发热量,平常高冷的表情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成了一名微微发汗的运动少女。
这头狼……我可以!
“刚刚是谁说对德克萨斯没兴趣的?”
“过去的我已经死去,现在的我正在蜕变,未来的我获得新生……”
瓦伦丁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嘉维尔医生的话语。
“男人变心的速度比x讯山寨的速度都快。”角徵羽很鄙视的在精神空间里对着瓦伦丁竖了个中指。
“那么,我的实战测试可以结束了么?”瓦伦丁没管那个不知道为啥闲的没事干的系统,摘下头盔看着不远处的凯尔希问出了此刻他最关心的问题。
成绩什么的无所谓,只要完事了就好。
“很明显还没有哦~”
回答他的不是凯尔希,而是另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声音。瓦伦丁循声看去,芙兰卡右手搂着雷蛇的脖子,左手拿着铝热剑把它放在了雷蛇的脖子上轻轻滑动,在对上瓦伦丁的视线时向他抛了个媚眼。
雷蛇:嫌弃.jpg
瓦伦丁:害怕.jpg
“我说,这个就没必要了吧?”瓦伦丁扭过头看着凯尔希,眼里满是乞求。
“有必要。”
哦豁,完蛋。
第八章 泰拉科普诡异预言 无生剑芒震撼凯妈
迅捷剑,rapier,流行于地球的16世纪末与17世纪,无甲决斗之王。其最大的特点是拥有华丽的护手和较为细长的剑身。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迅捷剑多被称呼为细剑或刺剑,而且剑身极具弹性,只具备刺击的功能,相对于硬朗简洁的长剑更加华丽,被印上了“女人剑”的标签。
毕竟大多数影视娱乐作品中迅捷剑很普遍地出现在女性角色手中,也难怪普通人会有这样的印象。
但事实上真正的迅捷剑剑身并不软,而且也不是一个细长的锥形,丧失了劈砍能力。迅捷剑的剑身横截面包括早期的扁平三角形,后来有发展成了又厚又窄的六边形,整体像是一把减肥后的长剑,加强了刺击能力,削弱了劈砍能力。迅捷剑的剑身很硬,虽然劈砍能力不如长剑,但面对不着甲的人的身体,仍然是极具威胁性。
它拥有着长剑不曾有的灵活性和对手的防护能力,华丽的护手正是保护一名剑客不被敌方打掉手中武器的关键。同时迅捷剑拥有着长剑的长度和重量,却是一把单手剑,是十足的“男人剑”。
“所以泰拉世界的这些女人是怎么能把这些武器玩的这么溜的啊!”
瓦伦丁在心里绝望的大吼,面罩下的脸庞早已被泪(划掉)汗水浸湿。
“因为男人都靠不住,所以女人只能被迫拿起武器。”角徵羽在瓦伦丁脑海里说出了一个极其具有女权主义的说法。
“我觉得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挺优秀的,长得都很帅,你看我不就是这样么?”角徵羽声音的出现让瓦伦丁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他每次跟系统说话时都能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安全感。
“你那不是帅,是美。”
角徵羽揶揄了一句,继续开始给瓦伦丁科普这个泰拉世界的知识。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哦我说过没有?不这不重要……你觉得泰拉世界大概有多少人呢?”
角徵羽并不想直接告诉瓦伦丁,而是设置了一个悬念。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一次性把话说全还特地去问听众的混蛋。我只想知道那个答案,对猜谜一点都不感兴趣好么?”
如果角徵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瓦伦丁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把这句话吼出来。
吊人胃口真的是世界上最烂的事情之一,跟说话说一半和断章并列。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人数却比你想象的要少很多。”
角徵羽无视了瓦伦丁内心的牢骚,开始讲解他的“泰拉世界与人口”的ppt。
一个恍神,瓦伦丁的意识出现在了精神空间中。在地平线白光的照耀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通体发黄的纯木桌子,身后也出现跟桌子相同风格的板凳。
“你高中时的桌椅,为了让你再一次回忆起那段枯燥乏味却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菲林形态的角徵羽出现在了瓦伦丁的前方几米远,他的手边还出现了一块黑板。
“我觉得这个环境并不会让我回忆起高中的美好时光。”瓦伦丁回顾四周,只觉得冷寂。
但是很快,不过一个眨眼,精神空间就变了个样。
纯白的墙壁,一米多高的瓷砖,堆满书籍的课桌,瓦伦丁抬起胳膊,他还能看到课桌上各种各样的划痕,以及被岁月留下的黑色边缘痕迹。右侧的窗户很大,前后都有。窗户里安装着三块产方形的玻璃,左边右边都可以打开。门是比较小的那种,黄颜色,最多可容纳两个人同时出入。门锁挂在了门后的把手上,门开关的那一边还缠上了厚厚的透明胶带,大概是为了让这扇门能关得更紧不会漏风吧。
地板很脏,大理石瓷砖上浸满了黑色的灰。窗外的梧桐树摇曳着,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进教室,照在了瓦伦丁的课桌上。蝉鸣声有节奏地响起,不间断地瓦伦丁的耳边回响。教室里并没有空调和风扇,空气闷热,甚至挂在墙壁上面的名人警句都被高温扭曲了文字。
瓦伦丁身上的衣服很简单,黑白色调的外衣,上面点缀着红色的线条,衣领也是鲜红色的,在阳光下照的瓦伦丁大脑刺痛,只觉得一股暖流冲进了鼻腔。衣服很简单,说不上漂亮,甚至可以说丑,却承载着他最紧张又轻松的回忆。
他眨了眨眼,强压下心中那股酸楚,扭头看向讲台。讲台上的角徵羽依然是一副菲林族的模样,白发猫耳少年。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白色衬衫和西裤的搭配,腰带透露出一股熟悉的廉价感。
这是那个年代最普遍的男教师的穿着,无论老少。
噗嗤。
瓦伦丁吸了吸鼻子,笑出了声。
“你这么你年轻穿这身衣服感觉挺怪的。”
太老气了,太普通了。
跟那副哈佛耶鲁级别的颜值一点都不般配。
“你不是说刚才的环境不会让你回忆起美好的高中时光么?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我可是特意变成了这幅模样,根据你的记忆还原的。”
他的手抬起在脖子边,顺着自己的衣服向下一甩。
“就连老师的衣服我都给还原了。”
“所以说才会觉得怪啊……”瓦伦丁呆呆地回应,说话语速都慢了不少,似乎整个人都浸入到了回忆之中。
“那好,瓦伦丁……应该说陈月,现在别说话。”角徵羽敲了敲黑板。
“现在开始上课了,把你的嘴闭上。”
瓦伦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冰凉的双角仍然在他头颅的两侧直指云霄。
“你还是叫我瓦伦丁吧……”
“那好,瓦伦丁,你给我站起来,谁给了你上课说话的权力?”
角徵羽手中出现了一把尺子,猛敲了一下黑板。
瓦伦丁苦笑着轻摇脑袋,站起身。
“很好,这节课很短,主要讲一些泰拉世界的一些知识,也是为了让你刚好的理解这个世界。”角徵羽放下手中的尺子,拉开了黑板中间两块可以活动的小型黑板。
里面是一块很大的白色显示屏,跟讲台上的电脑直连。
一声鼠标轻击声过后,一张图片出现在了瓦伦丁的眼前。
一个蓝色和绿色色调的星球,绿色中还点缀着些许白色和大块的黄色,看起来就跟地球一样,但是大陆板块的形状只能说相像,但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这就是泰拉世界,一颗与地球相似的行星。”角徵羽用尺子轻轻敲了敲显示屏。
“看起来没有地球绿。”瓦伦丁仔细观察了这个星球给出了他的评价。
“而且海有点黑?”
“确实如此。”角徵羽找到一块大陆将它放大,整块大陆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是黄色的,绿色的地方极少。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黄色地块里有很多的蓝色的细线。
那是河流。
“因为天灾的缘故,这个世界的环境没你想象的好,比地球要差上很多。”
“但是荒野也给这是个世界的人们提供了另一个便利——没有阻碍。”
画面一转,一张罗德岛基地的航拍图片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人类有源石,有技术,大地平缓没有障碍,经常受到天灾的威胁,所以移动城市应运而生。”
“不过他们的技术并没有超过地球人的科技水平多少,移动城市能够成功的缘故还是因为源石的存在。”
“呃……力大砖飞?”瓦伦丁想起了一个词语。
“没错。”角徵羽打了个响指,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无数的黑色管道在图片中蔓延,像是蜘蛛的网。在网的最中心,一个透明的方形容器连接着所有的管道。在容器之中,一块巨大无比的源石躺在那里。源石的颜色很亮,纯度绝对不低于精纯级别。
“为了让你看得明显一些我特地把那个核心透明化了。真正的核心你其实是看不到里面的源石的。”
“说实话我觉得要是地球人有源石,第一次太阳系战争就已经打响了。”瓦伦丁挠了挠脑袋。
“以地球人的本性来说,应该是第二次太阳系战争。”
角徵羽敲了一下鼠标,图片再次变幻,变成了一张罗德岛干员们的合照。
“天灾让移动城市变的普及,留下的源石推动了泰拉世界的发展,短短数百年就让他们拥有了超越地球人的科技。”
“但是在此期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人口问题。”
“泰拉世界跟地球差不多大,陆地和海洋的比例为4:6,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陆地比地球的还要大。”
“这就是这个世界有的人没听说过海洋的原因么……”
瓦伦丁喃喃自语。
“但是总人口仅有十亿。”
“移动城市和天灾以及矿石病限制了人类的快速增长,目前为止泰拉世界的人类年增长率稳定在0。”
“一个地方有婴儿呱呱落地,另一个地方就有人死在天灾之下。”
“当然,十亿人类并不算什么问题。”角徵羽耸耸肩。
“真正的问题是男女比例。”
两个巨大的数字出现在了屏幕上,蓝色的1和粉色的2。
“1:2。”
“十亿人,有百分之66的人是女性。”
“……这里是天堂嘛。”瓦伦丁似乎在看到一堆女孩在向他招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有一种特殊的基因,我也不知道那些医学研究者有没有发现这件事在这里我给这个基因命名为‘颜值基因’。”
“没错。”看着瓦伦丁欲言又止的样子角徵羽点点头。
“这个基因就是让泰拉世界的人类能够一直保持高颜值的原因。”
瓦伦丁点点头。在这个世界高颜值都不算漂亮了,神仙颜值才算。
“这个基因就像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一样牢牢地挂在每一个泰拉人的dna里,数百年来的遗传变化没有丝毫的影响。”
“现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丑逼,历史上也没有,未来也是。”
历史上也没有?这就有意思了。
“让我们跳过这个跟tm塞雷娅一样坚不可摧的基因,继续说刚才的。”
“虽然这个世界女性是男性人口的两倍,但是并没有一夫多妻制的存在。而且因为女性较多的缘故,在某些国家里女性的地位比男性都要高。”
“军队里也是有很多的女性存在,如果你喜欢塞雷娅这样长得跟钻石一样漂亮脑子也跟钻石一样硬的姑娘,可以去退伍老兵俱乐部看看,那里一群没嫁出去的大姐姐。”
“哦对了,你这样的小个子可爱系的男孩在她们圈子里很吃香。”
“免了。”瓦伦丁义正言辞的摆手。
“同时因为源石的缘故,枪械并没有被发明出来,源石技艺在泰拉世界大行其道,掺有源石碎屑的箭头拥有着可以匹敌枪械的威力,甚至有的大型箭头都能用来攻城。”
“战争没有促进武术流派的发展,反倒是一些军队专用的杀人术得到了良好发展,很多人在退役之后开设武馆教的就是简化的杀人术,没有什么架势,这也是这个世界武术发展如此不平衡的原因。”
“剑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贵族的消遣,所以在这个世界的发展还处在很低的水平。”
“这也是你看不出对方剑术架势的原因。那些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没有那么多的动作限制。”
“地球上的剑术可以杀人,并且经过了数千年的历史发展而来。这个世界的剑术也能杀人,但是历史积淀太短。而那些贵族练习的剑术更像是一种运动。”
“是这个意思么?”
瓦伦丁给角徵羽和刚才的话作了一番总结。
“没错。
“而且泰拉人的身体素质可比地球人好上太多了,因为源石的存在用于铸造兵器的材料也好上不少。虽然那把打刀很细,但是绝对承受非常大的力量。虽然德克萨斯是个年轻女孩,但是她的力量绝对能打的过一个地球成年男性。”
“虽然他们已经进化成了人类,但是动物的暴力天赋并没有被时间冲刷掉。”
“这就是泰拉人都是兽耳娘的原因么……”瓦伦丁嘴角一抽。
“还有兽耳男。”角徵羽补充了一句。
“……”
“那么,这节课到这就结束了。”随着角徵羽的话音落下,那副激起瓦伦丁回忆的教室消失了,角徵羽也变成了一身休闲装的菲林。
“你有没有考虑过来罗德岛上班?”瓦伦丁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白发菲林兽耳男。
“没有。”角徵羽没经过丝毫的犹豫就拒绝了。
“我曾经说过,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我自己的力量是不能作用于这个世界上的,不然上头会直接判我任务失败。”
瓦伦丁撇撇嘴。
“我还挺期待跟你住同一间宿舍呢。”
“到时候你会有舍友的。”
像以前一样,角徵羽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
“不过我可以考虑一下变成一只猫来到现实世界中。”
“蜘蛛也行。”瓦伦丁想起了上次在切尔诺伯格他跟角徵羽的玩笑话。
那时候角徵羽还没有名字,他距离回家只有一步之遥。
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邢一凰的感情。
“哦对了,告诉你一些情报,也许有用。”已经消失了的角徵羽又一次出现在了瓦伦丁面前,只不过就浮现出一个上半身。
“干嘛?”
“泰拉人跟他们的原型野兽有很多共同点的,其中就有一个……发情期。”
“龙族和萨科塔跟人类一样一年265天全天候都在发情,瓦伊凡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到是在什么时候。”
“萨卡兹作为恶魔,虽然他们平时看起来很正经,但是玩的比谁都马叉虫。”
“不然也对不起他们这个带有‘魅魔’含义的种族名称。”
“其他的么,基本上都是在春天进入发情期,夏天结束。”
“你告诉我这些干啥?”瓦伦丁有些摸不着头脑。
“现在是冬天,春天很快就到。这个春天是你最后能够悠闲的时光了。罗德岛的干员有很多,多跟他们搞好关系,发展一下基情恋情什么的也是好事。”
“毕竟春天一过,你就享受不到这么轻松愉快的日常了。”
话语之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看着面前再次消失的角徵羽,瓦伦丁又一次进入了懵逼状态。
“这算是一个……警告么?”
他就一新进干员,下一年能有什么艰巨的任务能交给他啊?
实在是搞不明白。
意识逐渐消散,瓦伦丁再一次闭上了眼。
————————这是最后的闲逸时光————————
一把黑色的迅捷剑停在了他的肩膀前,剑尖深深地刺进了防护服,瓦伦丁的肩膀都能隐隐感受到剑尖的锋利。黑色的迅捷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晦暗的光辉,剑身后部被黑色的不可名状物缠绕着,像是荆棘,又像是软体生物的触手。与瓦伦丁手中的迅捷剑不同的是,芙兰卡手中的迅捷剑的护手很简单,没有环状护指,只有一个较粗的环状护手从十字护手上延伸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连接到剑首配重处。
这把剑的握把也比较长,目测来看两只手握住绝对是没问题。整把迅捷剑看起来是真的漂亮,不只是一个合格的杀戮工具,更是一把优美的艺术品,剑身后部的不明缠绕物和护手充满了诡异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等等我在干什么?”瓦伦丁突然惊醒将注意力从那把迅捷剑中移开,对上了面罩下芙兰卡充满挑逗的目光。
“好看么这把剑?”芙兰卡的声音真的是跟她的眼睛一样令人着迷,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上了瓦伦丁的心脏。
真不愧是沃尔珀啊……
“挺好看的。”
瓦伦丁微微点头,说的实话。
嘭。
芙兰卡的面罩跟瓦伦丁的面罩碰在了一起,那张看起来有些色气的脸庞距离瓦伦丁只有数厘米的距离,只有两层薄薄的网状面罩隔在中间,他甚至能看到芙兰卡呼吸时鼻翼的微颤,感受到那股温暖的鼻息。
这姐姐……好撩……
瓦伦丁心跳逐渐加速,跟擂鼓似的蹦蹦蹦蹦直跳。他的脸颊染上了一滴红晕,双眼乱转不知道该看哪。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作为一名纯情的处男,这种诱惑他真的是有些消受不起。
瓦伦丁下意识的后退,后脑却被芙兰卡用手摁住。如果不是他们身上还穿着两件厚厚的防护服,真的是会被认成在亲吻。
此刻在众人的眼中芙兰卡和瓦伦丁的状态是这样的:瓦伦丁整个人身体微微后仰,两手非常僵硬的垂在身体两侧,握着迅捷剑和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双腿岔开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芙兰卡整个人贴到了瓦伦丁的身前,两人的防护头盔直接撞在一起,左臂搂住了瓦伦丁的脑袋免得他再后仰摔倒,右手握着迅捷剑,只不过剑尖不再刺在瓦伦丁的肩膀上了,而是扎进了他的靴子边缘处。
芙兰卡在贴近之后没有说话,一直微笑着注视越来越慌乱的瓦伦丁,眼神传递的情感让瓦伦丁的身体温度直线飙升,脸颊愈发的红润。
这姐姐的眼神好tm恐怖……感觉我要被她给吃的干干净净啊……
瓦伦丁心跳不断加速,
终于,在看到瓦伦丁快要冒出蚊香眼的时候芙兰卡停止了自己的恶作剧,那股含情脉脉的目光也变成了正常的带有一丝挑逗的眼神。
“小家伙,你认识那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瓦伊凡人吗?”
虽然恶作剧停止了,但是她依旧没松开瓦伦丁的脑袋,两人的防护头盔仍在紧紧的贴着。芙兰卡说话声音很小,但是两人贴得如此之近,瓦伦丁也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一种在听asmr的感觉。
如果真的有asmr是这个声音的话,他绝对会一秒钟就“我好了”。
“雷……雷蛇么?”瓦伦丁试探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认识她?”芙兰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金色的瞳孔透露出恐怖的光、虽然声音依旧很撩,但是却只能让瓦伦丁感到恐怖。
他感觉到刺进自己靴子里的迅捷剑又深了一分。
“啊……恩……”瓦伦丁的双眼疯狂闪动,绞尽脑汁的在想一个听起来还算靠谱的理由。
在芙兰卡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出现拯救了他。
“够了芙兰卡。”平静的话语下带着难以察觉的怒气。
雷蛇出言制止了。
或许别人察觉不到什么,但是芙兰卡听出来了,毕竟她是雷蛇多年的搭档和朋友。
这小子跟雷蛇关系不一般。
她在心中给瓦伦丁下了定义。
芙兰卡松开了抱住瓦伦丁脑袋的手,同时拔出了刺中对方靴子的铝热剑。瓦伦丁双臂转了几圈,脚下几经踉跄,终于还是站稳了没有摔倒。
“你比我想的还要有趣。”芙兰卡举起了手中的铝热剑对准了瓦伦丁,手臂伸得笔直。
“我很期待在测试后与你的相处时光~”她突然笑了笑,如玫瑰般美丽妩媚。
“但是在那之前,你得拿出能让我服气的实力。”
淦。
瓦伦丁大口喘着气,背后的汗已经浸湿了衬衫。他的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而让他感到生气的,正是面前的这个胖狐狸。
在芙兰卡眼中,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玩物。尤其是在刚刚的交锋,瓦伦丁处于完全劣势,芙兰卡不仅在剑术上碾压了他,更是在心理上将他打得一败涂地。
长得漂亮你就能为所欲为?
劳资男人的尊严不要钱的?
瓦伦丁在德克萨斯身上感觉到的是对方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对手,即便他被德克萨斯踢倒了命根子他也不会恨对方,那是她的格斗方式,毫无保留。
而且人家又没有用力。
但是芙兰卡呢?一开始的战斗完全可以说是敷衍,像跳舞一样躲过了他的进攻,轻描淡写的就击中了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刚刚两人贴身对峙之时,他看到了芙兰卡眼里的那股愉悦。虽然很短暂,但是瓦伦丁看的一清二楚。
她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对手来看待。
虽然现在态度认真起来了,但是一想到刚刚的情形瓦伦丁就很气。
“实力……”大量的迅捷剑剑术影像在他的脑海中闪烁。虽然接收了迅捷剑剑术影像,但是瓦伦丁用迅捷剑的实力完全比不上使用长剑。
因为长剑实在是比迅捷剑好上手多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瓦伦丁没有反击的机会。大量的影像被关闭,只有一个影像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简单,有效,而且绝对适合瓦伦丁,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瓦伦丁而创造的。
他微微弯腰,双腿岔开左前向前做出一个弓步,迅捷剑指向了芙兰卡,握住匕首的左手放在胸前不远处做出防御姿态,整个人崩的像是一根弓弦。
凯尔希看着瓦伦丁的状态微皱眉头。她感觉到了瓦伦丁身上的不对劲,但仍没有出声阻止。
使用开刃的武器是芙兰卡提出来的,说是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瓦伦丁也没有反对,凯尔希便同意了。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妙啊……
虽然防护服能够防住开刃的武器进攻,但如果用力太大的话,还是会对使用者造成伤害。芙兰卡的铝热剑就不用说了,加热功能一开防护服就是纸糊的。
但是凯尔希相信芙兰卡,作为一个剑术老手她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但是瓦伦丁呢?
凯尔希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
“我承认,我在迅捷剑方面的造诣不如你。”瓦伦丁没有开始进攻,而是跟对方聊起了天。
“这是事实。”芙兰卡歪了歪头。“不过你挥舞长剑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是吗,谢谢,你……咳!”瓦伦丁差点又进入了人畜无害模式。
“在我的记忆中,迅捷剑决斗用的武器,对决双方必有一人会死亡。”
“所以?”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
瓦伦丁心一沉。
“同归于尽的实力还是有的!”
伴随着瓦伦丁的怒吼,他头顶的双角开始出现蓝色的电流。很快,一头巨大的深蓝飞龙出现在了整个训练场的上空。无数粗大的电流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身上,他就像一颗炮弹一般弹向了芙兰卡,速度如雷!
凯尔希没有被空中的巨龙所吸引,整个目光都钉死在了瓦伦丁的身上,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惊诧。
“要阻止么?”闪灵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
“不用。”
凯尔希看着撞在一起的两人,神情再次恢复了原样。
一滴血,从瓦伦丁手中的迅捷剑上滴落。
紧接着是第二滴。
第三滴。
雷蛇整个人傻在了原地,双眼瞪得如铜铃。邢一凰眉头一紧,但没有立刻上前去查看情况,同时伸出手拉住了拉斐尔的手腕。
“你干什么!”拉斐尔回头瞪了邢一凰一眼,声音愠怒。
邢一凰指了指天上的深蓝飞龙。
“论治疗,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比不过他。”
声音很小,能清楚的传进其他人的耳中。闪灵和凯尔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在盯着场上的两人。塞雷娅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飞龙,感觉到了磅礴无尽的生机。华法琳对着邢一凰的方向吐了吐舌头,一个新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得想个办法把邢一凰和瓦伦丁都绑了。
————————
芙兰卡和瓦伦丁面对面站着,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两人之间跳跃。芙兰卡的铝热剑深深刺进了瓦伦丁的左胸,跟瓦伦丁手中的迅捷剑一样。两人的脚下都出现了一小块的血泊,鲜艳无比。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芙兰卡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因为我死不了。”瓦伦丁歪歪头,两人之间的电流瞬间变大。
“把剑都抽出来吧,不然治好了你的剑也长我肉里了。”瓦伦丁用左手指了指铝热剑。
在进攻的时候他就扔掉了匕首。
“很疼哦?”
即便是在重伤的状态下,芙兰卡依旧能够说笑。
“我要是怕疼就不会用这一招了。”
瓦伦丁后退几步,将迅捷剑从芙兰卡的胸口中抽出。很明显瓦伦丁的医疗法术对疼痛没有治疗效果,芙兰卡轻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很快,两人分开了。在电流的作用下,他们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只不过流出的血液需要他们的造血细胞自己努力了。
“你很不错,小家伙。”虽然受了伤,但是芙兰卡看起来心情大好,又恢复了一开始那种带着些许色气的表情。
“我已经22岁了,不是小家伙。”瓦伦丁翻了个白眼。
“差不多嘛,我也只比你大两三岁哟~☆”芙兰卡对着瓦伦丁眨了眨眼。
“欢迎你加入罗德岛。”她将铝热剑收回鞘中,看起来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了。
“谢谢。”瓦伦丁只是简单的抬起手,伴随着一声女声咏唱和圣光照耀之后迅捷剑和匕首消失不见。
“对了,你刚才的速度可比一开始时快多了,隐藏的实力爆发了么?”芙兰卡突然想起一个事。
“呃,算是吧。刚才那一剑可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瓦伦丁回想起刚才冲刺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在放松,整具身体的力量在一瞬间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
“刚才那招叫‘无生’。”
“此剑一出,必有人亡。只求一招毙敌,完全忽视自身防御的招式,基本上就是杀敌一万自损九千。”
瓦伦丁看着芙兰卡笑了笑。
“我师父因为皮糙肉厚所以这一招对他自己没啥伤害,我自己的话……”
“有那头雷电飞龙在,没人能杀得死我。”
“没想到你还是个中二少年。”芙兰卡轻笑。
“中二的是那个叫我剑术的家伙……”瓦伦丁脑海浮现出了永生者欠揍的笑脸。
不过说是他自己中二也没错,毕竟永生者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包括他的一切。
“所以,我的测试结束了吧?”瓦伦丁看向远处的凯尔希。
“结束了。”
“那就好。”瓦伦丁松了一口气,走进更衣室卸下了身上的防护服。
蓝色的任务面板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这次上面只有一句话。
“芙兰卡攻略线已开启。”
wtf?
瓦伦丁整个人都懵逼了。
第九章 我的肩膀给不了你光明的未来
“芙兰卡攻略线已开启。”
瓦伦丁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任务面板,眼皮跳了跳。他的手指使劲摁在上面不停滑动,但是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这几个字仍固执的显示在面板中间,没有其他的任何信息。
“我这是在做梦么?”瓦伦丁喃喃自语,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嘶——
“疼疼疼……”瓦伦丁呲牙列嘴的松开手,白净的脸颊上出现了明显的红印。
“像你这么憨的人真的是很稀有了。”角徵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损瓦伦丁的机会,尤其是在度假计划泡汤之后。
“你来得正好。”瓦伦丁麻利的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坐在长椅上点了点面前的任务面板。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我记得你当时给我的任务是打败芙兰卡才有可能开启攻略线啊?”
就刚刚他跟芙兰卡交战的情况来看,整个战斗过程基本上瓦伦丁就是被胖狐狸压着打,对面一只手就能打得过他,唯一的反击就是最后的那一下“无生”。
即便如此“无生”也不会让他赢得战斗,因为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招式,瓦伦丁是依靠着强大的医疗法术才敢用这一招的,不然他一步都迈不出去就被邢一凰一脚踢开了。
“你使用迅捷剑打开了她的心扉,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你的位置。”
角徵羽的声音抑扬顿挫,瓦伦丁起了一身的鸡起疙瘩。
“打开心扉·物理。”
瓦伦丁嘟囔了一句,满脸的不相信。
“那我再拿剑多刺几下她是不是直接就会冲上来搞黄色啊?”
“不会,大概率是瘫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眼迷离的看着你疯狂暗示,整个人都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气息。”
瓦伦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到一秒就有一个马赛克糊了上去,旁边还印了三个大字:r18。
“听起来就跟小黄油里面没脑子的女主一样。”
他觉得角徵羽在开玩笑。
“确实是玩笑。”
淦。
“那你说这个有屁用啊!”瓦伦丁现在很想拿迅捷剑也给他来一个打开心扉·物理。
“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芙兰卡的确会觉醒某些奇怪的属性,从一个s女变成m女之类的。”
“至于攻的那一方,就是拿着迅捷剑的你。”
啪。
瓦伦丁双手拍在脸上,声音沉闷略显绝望。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个正常人呢……我只想要一场普普通通的恋情啊……”
“你还记得你身边那俩姑娘吗?一个跟了你两年了一个跟了你一年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角徵羽觉得这孩子脑子可能进了水。
“有啊,你看我在切尔诺伯格那一墙壁的海报和床上的抱枕,你说我会没有想法么?!”
瓦伦丁的声音猛然拔高,但是很快又沉入谷底。
“但是……”
他的脑袋深深低了下去,双臂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叉,看起来像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中年社畜。
“我害怕。”
很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角徵羽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觉得还是让瓦伦丁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较好。
事情都压在心里会得病的。
“拉斐尔很美,性格很温柔,时时刻刻都在笑。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被光给塞满了,很温暖。”
瓦伦丁抬起头看着更衣室的天花板。圣光拉斐尔在他身后渐渐成型,散发着浅浅的,温暖的光线。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金色的发丝垂在了瓦伦丁的眼前。
看着面前散发着淡淡光线的发丝和圣光拉斐尔的面容,瓦伦丁的瞳孔缓缓扩大,思绪开始向外发散,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但是他脑海里的那副天使的面孔却无比的清晰,每一根头发,每一跟羽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时,天空中下着鹅毛大雪,寒冷的冬风横扫了整个切尔诺伯格。瓦伦丁就趴在地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拉斐尔向他伸出手。
当瓦伦丁触及天使的手掌之时,一切的寒冷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拉斐尔,以及拉斐尔身上一直都在闪烁着的圣光。
“毫无疑问,拉斐尔是一个萨科塔人,因为她头顶有一个跟能天使差不多的圆环,身后还有四对半透明的小翅膀。”
“只不过,与能天使不同的是,拉斐尔拥有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魔力,而我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中招了,从此她的模样就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瓦伦丁的手轻轻拂过散发着圣光的发丝,表情平和,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
角徵羽站在他的面前磨着自己的爪子。因为变成菲林的缘故,他的手指甲生长速度很快。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瓦伦丁的话语不在意。作为一个神级文明造物,一心多用是最最基本的能力。
“就像是思想钢印?”角徵羽对着手指上残余的指甲粉末轻吹一口气。
“对。拉斐尔的模样就像一个思想钢印,无论如何我都忘不了她。”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是一个宅男你应该知道吧?”瓦伦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哼。”角徵羽开始磨第二个手指甲。
“在我遇见她之前,我再切尔诺伯格的卧室就已经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是觉得哪一张好看就贴哪一张,所以你能在我的卧室里找到陈sir、拉普兰德、塞雷娅的海报。”
“原来你喜欢强势的女性更多一些啊。”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抱枕,每天晚上依旧是很正常的失眠,带着耳塞眼罩强迫自己睡觉,有一点动静我就会被惊醒,不过我很快又能睡着,这是唯一能值得庆幸的事。”
瓦伦丁完全无视了角徵羽的揶揄。
“但是在遇见拉斐尔之后,我房间内关于她的海报就开始多了起来,到最后占据了一整个墙面。我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抱枕,上面也是拉斐尔的纸片人形象。”
“四斋蒸鹅心。”角徵羽简单评价。
“哈,上次拉斐尔突然跑到我房间里看到这些后直接给了我一耳光。”
瓦伦丁挠挠头。
“要是我直接就跟你说再见了,整一个变态么不是。”
“是很变态……可是我忍不住哇。而且在自己的小窝里变态也没啥吧?还不让人有自己的怪癖了不成?0我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有点花痴。”
“而且我可没有像某些脑残粉一样对着憧憬对象疯狂发情,甚至影响到对方的生活。”
瓦伦丁突然变得理直气壮。
“我一直都把这种感情压在心底,从没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要不是那天拉斐尔搞突然袭击,不然这个秘密就会一直隐藏下去,跟随着切尔诺伯格变成废墟。”
“所以你扯了这么多就是想表达你对拉斐尔的喜爱?就跟空气一样不可或缺的那种?”
角徵羽挑挑眉。
“啊,当然不至于到达那种地步,只是很憧憬很喜欢她罢了。如果未来每一天她会离开,我也不会活不下去。”
“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瓦伦丁突然坐直了身体,将手放在了左胸上。
“拉斐尔要是听到这话不得给你一枪……这是在咒她早日去世么。”
角徵羽一脸黑线。
“只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方式而已。”瓦伦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怎么解释那次在贫民窟的战斗?为了救拉斐尔你可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自己差点就死了。”
瓦伦丁说只是憧憬喜欢拉斐尔角徵羽是一点都不信。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谁会这么憨憨?
如果当时的拉斐尔是瓦伦丁的女朋友还能说得过去,但并不是啊。
而且角徵羽分析了一下刚刚瓦伦丁话语中所表达的思想感情,他应该是把拉斐尔当成了偶像一般的存在,愿意在她身上付出很多,但并不馋她身子,也没有想跟拉斐尔喜结连理的想法。
单纯的付出,不求回报,只希望对方好好地能一直笑下去就好……
“拉斐尔是你女儿么……你对她这么好?”
思来想去角徵羽也只能想到父爱这种人类最伟大无私的感情之一能够符合瓦伦丁的表现了。
“她比我大两岁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女儿……”瓦伦丁觉得这个一直自诩神级文明造物的家伙并不太聪明。
“我的智商没有问题,只是无法理解你们人类的感情而已。虽然我自己有情感模块,但那终究是人造品,跟你们天然的差远了。”
“恐怕感情就是我唯一能胜得过你的存在了。”瓦伦丁苦笑。
“你……真不馋她身子?”角徵羽上下打量着瓦伦丁。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家伙可没这么纯良。
“馋。”
“你的结论证明了我的程序没有出任何问题,感谢你让我免去了一次返修的痛苦。”角徵羽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是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角徵羽撇撇嘴:“因为你不敢。”
这家伙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有多胆小他也是一清二楚。
嘴上说的比谁都骚,真让他付出实际行动动都不敢动,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怪不得二十好几了还是个处。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总感觉很不舒服。”瓦伦丁瞪了这个不怀好意的菲林一眼,继续抚摸着圣光拉斐尔的发丝。
就跟前世某洗发水广告里的一样,非常柔顺,爱不释手。
“其实不止是不敢,更多的是不愿。”
这一次瓦伦丁没有给角徵羽插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在我心中,拉斐尔神圣无比,她就该被人敬仰,不会受到任何黑暗的沾染、**的侵蚀、灾难的波及,就像真的天使一样。”
“至于那种**上的**,我想一想就会觉得恶心。”
看着一脸虔诚的瓦伦丁,角徵羽搓了搓下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
“呃……你要知道拉斐尔也只是个人类,虽然很像天使。无论再怎么圣洁,她也要结婚生子养育后代,也会变老,脸上长满皱纹眼袋下垂。”
“你是不是把她看的太重了?就像你曾经对那些二次元纸片人的做法一样。不过那些纸片人只是数据,但是拉斐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利贝罗勒,那个有着白色长卷发的小女孩,格里芬的人形之一,也是瓦伦丁曾经这么深爱的对象。在上次黑帮战争中被召唤出来,但是瓦伦丁并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当时角徵羽就觉得这样不行,在格里芬的人形撤走之后就编织出一个梦境来让他放弃这种畸形的喜欢。事实证明很成功,至少那些海报中没有出现这个小女孩的影子。
但是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憧憬对象,这个对象还是个现实中的人物,还对瓦伦丁有好感,直球旋球曲球打得那是一个比一个六,不知道比邢一凰激进了多少。
结果瓦伦丁就因为这可笑的情感和对爱情的怯弱愣是不敢回应拉斐尔的心意。
不然他早就变成大人了好么。
“你知道么,地球有个名词专门用来形容你这种人的。”
“什么?”
“舔狗。”
瓦伦丁抬起头看着角徵羽,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舔狗指的是那些在两性关系中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一再地毫无尊严和底线地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你觉得我是么?”
角徵羽运用它简陋的情感模块和有一颗恒星那么豪华的处理器进行了极为短暂的思考。
“我觉得你可以被称为‘信徒’。”
“我也这么觉得。”
双方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但是你的‘圣女’很喜欢你。”
“我知道。”
角徵羽看着瓦伦丁,知道这场谈话很难再进行下去了。
“看来拉斐尔确实是拥有某些难以理解的魔法存在,或许我该对她进行一次详细的调查。”
他摩挲着下巴,内存占用率忽高忽低。
“你对邢一凰怎么看?”
角徵羽觉得该对自己拉的cp负点责。
“挺好一姑娘。”
简单易懂却又模糊不清的回答。
“就这?”角徵羽不太满意。
你谈论拉斐尔时口若悬河讲的那是一个精彩,为什么邢一凰就一句话?
她可是跟你有两年的感情了啊,还比拉斐尔多一年!
“就这。”瓦伦丁没有丝毫想要多说的意思。
“你不馋她身子?”
“馋。”
“闪灵?”
“馋。”
“凯尔希?”
“馋。”
“雷蛇?”
“馋。”
“银灰?”
“馋……等等什么玩意怎么混进去一个男人?”
……
此刻,角徵羽看着瓦伦丁有些愠怒的脸,面无表情,处理器内存的占用率全部都降到了最低,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再提起兴趣。
“你tm给力点行不,能不能给我上一个人,随便谁都行,男人也没事。”
角徵羽一巴掌盖在了瓦伦丁脑袋上,脸上都鼓起了青筋。
“别老是光说不做!”
“我可是要成为大魔法师的男人!”瓦伦丁没有丝毫畏惧,直接顺着角徵羽的视线瞪了回去,引起圣光拉斐尔的一阵轻笑,数根羽毛掉落在地上化成点点光芒。
“不对,你怎么对我终身大事这么感兴趣?”瓦伦丁拍开角徵羽的手。
“因为我想看爱情喜剧。”
……
“这里建议去观察雷蛇和芙兰卡的日常,挺喜剧的。”
瓦伦丁觉得这个系统是cpu坏掉了。
角徵羽扇了一下瓦伦丁的脑袋,身体又一次变为了半透明的状态。
“我知道刚才的话是玩笑,有些时候想要做出改变总得有人要踏出艰难的第一步。你不愿意她不愿意只会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好好翻翻自己的心脏,看看自己对别人的感情。”
“你总不能让女孩子主动吧?”
说完这句话角徵羽消失了,只留下了瓦伦丁一人和他身后的圣光拉斐尔。
瓦伦丁叹口气,被光芒充满的房间也暗淡下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最重要的是……”
“我现在这个样子,给不了任何人一个终生的诺言。”
第十章 我亲爱的姐姐
曾经,我也是一名穿越文爱好者,看过许许多多的穿越流轻小说,看着主角们在异世界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克服困难,发展科技,打败魔王……
真的是很上瘾的故事。
曾经,在那些无眠的夜晚中,我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自己穿越了会发生什么,我会获得什么金手指,利用这份力量去做什么事,最后人财双收,带着荣誉度过余生。
幻想,是我能尽快入睡的唯一办法。
大概是神察觉到了我的心愿吧,那些只会在小说中发生的情节真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灵魂穿越到了异世界,而且是最为熟悉的游戏世界。
虽然开头有些不太对,但是很快金手指就到账了。虽然金手指也有些怪,但好歹还能用,威力还不小。后来又找到了冒险旅途上的同伴,两名风格迥异实力强大的漂亮女孩。
自己也换了一副模样,颜值直接拉高了几个次方,标准的主角模板。
还有了奇遇,学会了不少东西,得到了新的力量,怎么看都是开无双的节奏。
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像那些穿越文中一样,组建一方势力,利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打代沟战争,不断强化自己的实力,到后期拯救一下世界,直接进入人生巅峰。
然后神给了我两巴掌。
在巴特摩尔,在切尔诺伯格。
异世界的发展没有那么的美好,这里到处都充斥着黑暗与陷阱,来自地球的知识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如何应付考试的东西,能够用于实际的知识实在是少的可怜。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越久,我就越知道自己在渴求着什么。
不是财富,美人,江山,是原来的世界。
那个把我变成这个模样,却有着我最在乎的一切的世界。
作为独生子女,我不敢想象没了我父母该怎么生活。他们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为了我付出一切,我会想着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吗?
包括爱情。
我知道……我知道……
我比谁都清楚。
邢一凰和拉斐尔的心意。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喜欢上我的,我也不知道她们喜欢我哪一点,但是那副感情,我是能够真真切切的察觉得到。
尤其是在拉斐尔搬到切尔诺伯格的别墅里之后。
几乎就是明示。
但是我无法回应。
我明白,在未来“拯救世界”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会有一个愿望的奖励。
“我希望能够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带着我的妻子一起。”
完全没问题。
但是邢一凰或者拉斐尔呢?
她们也有父母,在泰拉世界也有亲人。作为一个日思夜想想要回到父母身边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这股情感的煎熬。
所以我做不到。
所谓的恋情不过是说说罢了。我是很渴求,但并非必须。
一切都要为回家让路,那是我行动下去的唯一动力,也是我目前在泰拉世界活着的唯一念想。
回家,是我唯一的愿望。
“哈,我在想什么啊。”瓦伦丁自嘲的笑了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
“换了副身体就变得自恋了……凭什么她们其中的一个在未来会成为你的妻子啊。”
“相对于别人我能有什么优势?还喜欢嘴臭。”
瓦伦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脸色正常一些。
“该出去了。”
他站在镜子前再一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无误之后转动了更衣室的门把手。
外面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脸上,瓦伦丁打开了一扇新生活的大门。
————————从没有十全十美————————
“我们已经记录下来了你的测试细节,具体结果将会在数天之后通知你。”凯尔希晃了晃手中的pad,将它放进华法琳身后的背包中。
“你就不能自己拿嘛?”吸血鬼小姐对这种占她便宜的行为很不满。
“就当是你的惩罚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往干员的饮料中下药,你的血液供应减一半。”
“狠心的女人……”华法琳嘴角下咧,一脸不情愿。
总感觉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瓦伦丁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看着自己手里刚拿起来的运动饮料,又将它放了回去。
“恭喜你们已经成为了一名罗德岛的干员,具体部门将会在测试结果出来后通知各位,现在有人会带领你们前往宿舍,同时下午你们将会收到一份工作表,明天正式开始上班。”
此刻,在瓦伦丁眼中凯尔希已经变成了一名资本家,而他就是被剥削的阶级。
上班……
他一听到这个词语就没精神。
凯尔希又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训练场,华法琳跟在她的身后,背着比她都高的医疗器械,从不断颤抖的双腿来看东西还挺重。
“你的经历让我感到惊讶。”塞雷娅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瓦伦丁将视线从华法琳的身上移开。
“很高兴在罗德岛见到您,塞雷娅主任。”瓦伦丁对着面前高大的龙女微微点头致意。
啊,塞雷娅,塞妈,他在前世得不到的干员。
现在活着的塞雷娅正站在他的面前,而且瓦伦丁不再是以实验体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塞雷娅的同事。
“我也很高兴你能从过去的苦难中解脱。”塞雷娅向瓦伦丁伸出了手。
“我还年轻,未来还长,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过去呢?”瓦伦丁笑了笑,紧紧握住塞雷娅的手。
但是过去的伤痛我永远不会忘记。
瓦伦丁在心中补了一句。
她的手很粗糙,瓦伦丁的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块没有打磨过的石头。
看来泰拉世界的人并不完美,虽然各个颜值顶尖,但是其他方面还是会产生差异。
“共事愉快。”
“共事愉快。”
在与拉斐尔和邢一凰握手之后,塞雷娅也离开了训练场,整个训练场只剩下瓦伦丁三人组和黑钢相声组。
“所以……两位前辈就是带我们前往宿舍的人咯?”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还是瓦伦丁挑起了话头。
邢一凰不爱说话他是知道的。但是拉斐尔这么开朗的姑娘为什么也是这样?
瓦伦丁觉得自己作为一名抑郁症患者实在是太难了。
活跃气氛竟然还要靠他。
“嘴真甜呢后辈,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可不是像会用敬语的人呐~”
哦哦哦看到了小心心。
瓦伦丁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忘掉“芙兰卡攻略线已开启”这件事。
雷蛇捅了一下芙兰卡的小腹,制止了她的恶作剧。
这个蠢狐狸最喜欢调戏新来的干员,看着对方害羞的模样她能开心好久。
性格太恶劣了。
不过瓦伦丁的表现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在雷蛇的记忆中他可不是这么淡定的男孩子,尤其是在面对女性的时候。
小时候的瓦伦丁因为可爱的外表很受女孩子喜欢,但是这个家伙又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所以记忆里有很多外人羡慕自己痛苦的片段。
大概是年龄到了吧……
雷蛇看着他背后的那两个女孩,松了口气。
不知道哪个是她未来的弟妹。
“三位,接下来我将会带领你们前往宿舍,如果有必要我会引领你们参观整个生活区。”
“请跟我来。”
当其他人都走出训练场的大门时,雷蛇突然拽住了瓦伦丁的手腕。
“很抱歉,凯尔希医生拜托我告知你一些消息,不能让外人知道。”
红色的眼眸扫视过站在门外的三人,芙兰卡心领神会。
啪。
门被她关上了,顺便上了锁。
“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说么?凯尔希医生做不到一视同仁?”
拉斐尔的第六感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诶呀,话可不能乱说呢。”芙兰卡摆摆手。
“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买的那本小册子上有没有提到‘监察部’这个部门。虽然凯尔希医生是医疗部主任,但是监察部也是归她管的呦。”
“那些家伙每天都在罗德岛基地里转来转去,监视着每一个人,说不定刚才你说的话就被他们听见了哦。”
“那又怎样?”拉斐尔品出了这句话里面的含义。
这个罗德岛完全就是凯尔希一人独大的企业,她将一切都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但是拉斐尔不相信一个手握大权的企业高层会这么小心眼。
“凯尔希医生有精神疾病。”
芙兰卡嘴角微咧,露出了一颗虎牙。
“平常的她或许不会介意,但是谁知道她发飙的时候会不会呢?”
“那你现在应该比我更危险吧?”拉斐尔眯起了眼睛,虽是新进干员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我?我已经习惯了呀。”芙兰卡眨眨眼,表情看起来就跟孩子一般清纯,狐耳还抖了抖。
噗。
拉斐尔一口血憋在心里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会有跟瓦伦丁一样厚脸皮的女人?
邢一凰看着及针尖对麦芒的两人,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在雷蛇把瓦伦丁拉住的时候角徵羽就告诉了她真相,她现在只想知道瓦伦丁会怎么面对自己从没见过一面的“姐姐”。
不,这不重要。
邢一凰捂住嘴,又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更想休息。
————————无中生姐————————
盯——
雷蛇面前无表情的瞪着面前的小龙人,红色的眼瞳紧盯着瓦伦丁的双眼,整张脸写满了“我不高兴”。
瓦伦丁伸出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大脑在飞速运转。
我惹这姐姐不高兴了?
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雷蛇说话了,但是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正常,非常的有压迫力,给瓦伦丁的感觉就是很害怕。
就像是前世他在跟长辈、老师谈话一般。
装?
时隔两年,瓦伦丁的大脑又一次进行了快速的思考!
首先我是一名瓦伊凡人,雷蛇也是瓦伊凡人。我的头发是银白色,雷蛇的头发是银灰色,比我的要暗淡一些,而且两人的角都带有蓝色,不过自己的颜色更蓝一些,而雷蛇的角根部都变成了黑色,这几点说明了我跟她在瓦伊凡联盟中处于同一种族,只要要比我跟塞雷娅的关系要近。虽然现在的雷蛇整个人都在向外发泄“我不高兴”的信号,但是她的眼神却对我没有一点的责怪、痛恨的意味,我甚至能看到她眼中的那股淡淡的被刻意压制住的兴奋。
这么看来“我”早就跟雷蛇认识了,而且关系还很亲密。
啪。
瓦伦丁一拍手掌。
他知道曾经的自己跟雷蛇是什么关系了。
雷蛇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女友!那时候瓦伦丁还是原来的瓦伦丁,他还没有魂穿到这个世界!
咚!
一个拳头直接抡到了他脑袋上,瓦伦丁只觉得天旋地转,脚都站不稳了。他甩甩脑袋,试图将那股眩晕感甩出去。当瓦伦丁的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雷蛇的脸庞或者拳头,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和极远处的白光。
一拳把他锤到了精神世界,瓦伦丁的前女友有点恐怖嗷。
又一拳抡到了他脑袋上。这一次瓦伦丁没晕过去,反而清醒了不少。
“系统?”
这个家伙锤的我,不是雷蛇?
“叫我角徵羽!”
声音从天而降,携卷而来的还有一个巨大的拳头。
透!
瓦伦丁拿出了他一生中最快的神经反射速度,向后猛地一跳,躲开了这一拳。
“你干什么!”
在躲过去之后瓦伦丁没有傻傻的站在原地,而是直接扑了上去把角徵羽压在地上,双手使劲揉搓着他的猫耳。
手感真好。
“你的智商让我忍不住想给你来一拳,看看挨打之后你会不会变得更聪明!”角徵羽没有理会瓦伦丁的袭击,直接变成了抱脸虫跳到了对方的脑袋上。
“你给我下来!下来!”瓦伦丁使劲拽着抱脸虫,脸颊都变形了。不过无所谓,在精神空间里他感觉不到疼痛。
(在五分钟的龙虫大战后)
“你还记得曾经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角徵羽站在瓦伦丁面前,双手抱胸高高在上。瓦伦丁坐在地上使劲揉着自己的脸。
在刚刚打斗过程中这个该死的系统突然开启了他的痛觉,战斗的后三分钟基本上是在他的惨叫声中进行的。
“你说过的话得有好几万字了我能记得了多少?”瓦伦丁瞪了他一眼,往脸上贴了个绷带。
角徵羽友情提供,如果嫌疼还可以追加各种方式的麻醉服务。
“你有个姐姐。”
“然后呢?”
“她跟你一样有着深蓝色的角,银白色的头发,可能颜色不太正;还有跟同龄人相比很mini的身高。”
“哈?你说我姐也是个矮子?”瓦伦丁嘴角抽了抽。
“她要是听见这话非得拿枪打你信不。”角徵羽又敲了一下小龙人的脑袋。
“用枪……”
瓦伦丁愣住了。
“不会……吧?”
他觉得这个世界在跟他开玩笑。
“雷蛇把你当弟弟,你竟然馋她身子,真是大奸大恶难以为人啊……”
角徵羽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还在懵逼状态的瓦伦丁。
“以后少玩瑞典蠢驴的游戏,不仅吃你电脑的cpu,还吃你的伦理认识和智商。”
“其实我只玩群星的……”
话音未落,他的意识就再次陷入黑暗,清醒之后看到的依旧是那张“不高兴”的脸。
“姐……姐。”瓦伦丁扯了扯嘴角,还是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了这句话,没有用反问句。
虽然说出来的感觉很奇怪。
“好久不见。”雷蛇突然抱住了瓦伦丁,冰冷的角抵在了他的脸颊上,但他感觉到的更多是雷蛇身上温暖的体温。
泰拉世界又一个冷知识,女性体温总比男性要高。
瓦伦丁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放弃了抱住雷蛇的念头,只是把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短时间内让他习惯有个姐姐这一事实还是太难了。
“好久不见。”看着眼眶有些泛红的雷蛇,瓦伦丁挤出了一个微笑。
女孩子的眼泪是对男人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在我听到瓦伊凡联盟发生内战之后就赶回了家,父母还在哪里,但是你却失踪了。”
雷蛇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后来我一边工作一边委托别人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啊,战争把我和父母分开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跟随着难民逃往了国外。”
瓦伦丁回想着他在莱茵生命里看到的自己曾经的经历,努力编织出一个谎言出来。
“在逃亡过程中我感染了矿石病,回不去了,一路流浪到了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
雷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国家距离瓦伊凡联盟相当远,中间还隔着海洋,你是怎么过去的?”
“啊,恩……莱茵生命的人把我带过去的,我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瓦伦丁想了想,还是从实招来。
只不过他隐瞒了自己在莱茵生命里遭到的非人类待遇。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离开了莱茵生命,跟邢一凰一起。”
他向后指了指训练场的大门。
“就是那个头上只有一只角的龙族女孩。”
“我跟她偷渡到了切尔诺伯格,在那里闯下了一番事业,也遇到了拉斐尔。”
一想到那时候的事情瓦伦丁脑海里就不自主地浮现出了列昂尼德的身影。
可惜死了。
“拉斐尔就是那个萨科塔人。”
“之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切尔诺伯格被整合运动攻陷,我带着她们逃了出来,遇到了罗德岛,顺手救了一下ace。”
“你长大了。”雷蛇伸出手去抚摸瓦伦丁的脑袋。
瓦伦丁微微低头,享受着自己姐姐的抚摸。
突然感觉有个姐姐也挺好的。
“你以前可是跟女孩子一样害羞的,跟异性几句话都会脸红。”
“被欺负了也只会哭鼻子,害得我每次都要给你找场子,下手重一点的话你还会给对面求情,拽着我的尾巴一边抽泣一边说不要再打了。”
……姐姐你不愧重装之名。
“有时候我都在想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肯定会很受男孩子喜欢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受男孩子喜欢的,除了熊孩子。
“姐姐你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都22了好么。”
啊被摸头真舒服。
“所以你现在长大了啊,也比以前更有男子汉气概了。”
“没错。”这话瓦伦丁爱听。
“所以……”雷蛇突然收回了正在摸头的手。瓦伦丁抬起头看着面前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外边那两个姑娘哪一个是你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上垒了没?什么时候带回家见父母?”
致命四连.jpg
姐姐你平常那副严肃的表情呢?你那个期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有时间管我你自己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
瓦伦丁决定收回他刚刚觉得有个姐姐挺好的想法。
“姐,现在是工作时间,说这些不太好吧……”瓦伦丁没有回答的**,随口找了理由搪塞了过去。
“你说的对。”雷蛇点点头,一瞬间就变成了瓦伦丁刚刚见到她的那副模样——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翻脸比翻书都快。
“在了解到情况后凯尔希医生说你们的宿舍由我来决定,我知道有一个住处你一定会喜欢。”
“姐你还负责管员工住宿的?”瓦伦丁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属于行动部,曾经去后勤部帮忙的时候简单了解了一些宿舍的情况。”雷蛇敲了敲训练场大门,示意芙兰卡打开门锁。
“原本应该是后勤部的干员带你们去,但是在知道你是我弟弟之后凯尔希医生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那我现在有些期待宿舍的样子了。”
“放心。”
“你绝对会满意的。”
第十一章 瓦伦丁的爱情公寓
“这是我的宿舍?”
瓦伦丁张大嘴巴指了指面前的三居室,抬起左手把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合上去。
“是的。”雷蛇点头。
“这里是罗德岛基地的a级居住区,是精英员工居住的地方,跟那些基层员工的居住区分开了。”
“历史证明了阶级是需要存在的,当然是在尽量保证公平的前提下。”
“我只是没想到……”瓦伦丁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照进了房间,整个屋子都泛着单单的金色光辉。
“给配的这么齐全。”
完完全全的精装修,沙发、液晶电视、茶几、音响甚至是宽带,一个中产阶级家庭该有的东西这里全都有,墙上还贴上了壁纸挂上了画,将冷冰冰的白色墙壁全部都封锁在了黑暗中。
“三个卧室的环境都很不错,双人床,大衣柜,电脑桌……还都有独立的卫生间。”雷蛇打开了一扇卧室的门向瓦伦丁三人介绍。
“卫生间里还有热水器,不用担心洗澡时没有热水可用。”
“哦哦哦还有浴缸。”瓦伦丁伸手摸了一下洁白的浴缸边缘,手感光滑无比。在浴缸的外侧还有突出的花纹,整个浴缸看起来就像一根巨大的象牙雕刻艺术品。
“我喜欢浴缸。”拉斐尔轻轻撞了一下瓦伦丁的肩膀。
“每间卧室都是向阳的,不用担心在冬天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虽然暖气是罗德岛的标配,不过自然光总是温暖得更舒服不是么?”
芙兰卡拉开阳台的毛玻璃门,向着对面楼层的同事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克伦威尔!”
“芙兰卡这么受欢迎么……”瓦伦丁看着阳台上不停晃动着的狐狸尾巴轻声吐槽。
“我以为她这么恶劣的性格不会有很多朋友才对。”
“说是恶劣,但只是活跃了那么一点罢了。”雷蛇关上了阳台的门,拉着瓦伦丁走进了厨房。
“自从来到罗德岛之后,每一次party她都没有缺席过,欢快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名矿石病患者,也因此收获了一堆朋友……”
“和追求者。”
厨房很大,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都是没有开封过的全新产品,锅铲瓢盆闪亮的都能当镜子用。
“这里是冰箱,这里是厨具柜,这里是电磁炉……”
“总结下来就是该有的全都有?”拉斐尔看着周围的环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做一顿美味的晚餐了。
“冷静一点拉斐尔,现在还是中午。”瓦伦丁一拍额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拉斐尔的厨艺很好么?好。但是在一年前刚搬到瓦伦丁的别墅里并不怎么样,甚至连邢一凰的手法都不如。
邢一凰捂住嘴巴轻声打了个哈欠,跑进卫生间里抽了张卫生纸。
那个时候拉斐尔一下班就会回到家研究厨艺,头几天厨房可以说就跟化学实验室一样,没事就着个火爆个炸什么的,瓦伦丁第一天被吓得不轻,后来也就习惯了,每当厨房里穿出尖叫声时他都会慢悠悠的跑进去往里面扔个闪电球,顺便嘲笑一下变成非洲人的拉斐尔。
(请自行脑补海绵宝宝的笑声)
代价是晚餐要把拉斐尔做出来的菜全部吃干净,因为不吃不行。
某个脸色极为和善的天使会在你的身旁散发着圣光看着你吃,神圣得如同正在做礼拜日的祈祷。
如果忽略她手中的那把.50ae手枪的话。
还是打开保险的那种。
一般这个时候邢一凰都会在餐桌的另一边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原本细小无比的声音在此刻如同电钻一般吵闹,咀嚼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在瓦伦丁的耳边徘徊……
不,应该是恶魔的大笑。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自己面前的饭菜是有多么的……
“美味,就像它的作者一样。”
这是瓦伦丁在吃掉拉斐尔做的晚餐之后的感想,眼泪都被感动下来了。
即便他的嘴唇在颤抖,舌头在呕吐,味蕾在哀嚎,胃酸在喷发。
这时拉斐尔会微笑着感谢瓦伦丁的认可并表示自己会更加努力,邢一凰会翻个白眼收拾好餐具放进洗碗机里进行饭后的工作。
不过这样的情节只是持续了一周,在拉斐尔做饭的第八天,瓦伦丁终于能正常的把晚餐给吃下去了,而且不用再说那些违心的话。
第14天时瓦伦丁已经爱上了拉斐尔做的任何饭菜。
就跟她学医术时一样,拉斐尔在厨艺方面的进步也是快的惊人,来到别墅一个月后瓦伦丁三人的伙食就由她一人包圆了,为此邢一凰还郁闷了好久。
瓦伦丁还安慰过邢一凰:“虽然你失去了做饭的工作,但是你洗碗的工作还在呀!”
然后他就被一头愤怒的黑龙给打上了天,掉下来时还砸中了一只鸽子,成了他们当天的晚餐。
瓦伦丁也包圆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洗碗工作。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雷蛇看着双眼无神张着嘴巴的瓦伦丁,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这家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啊,恩?哦……抱歉走神了。”瓦伦丁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赶紧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边。
“诺。”
邢一凰递给他一张卫生纸。
“谢谢。”
还是这姐姐懂我。
瓦伦丁擦了擦手,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得注意下一下了……经常跟角徵羽在时间静止的空间里聊天他自己的定力都下降了不少,太容易走神了。
“参观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不满的么?”在转了一圈后雷蛇看着面前自己的弟弟和未来的弟媳提出了问题。。
“为什么是三间卧室?”瓦伦丁举手。
在刚来罗德岛的时候那名鲁珀族的领路人很明确的说明了他们住的都是两人间,这种三人间确实是出乎瓦伦丁的意料。
“因为你们有三个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打在了瓦伦丁的头皮上,让他感觉大脑一阵发麻。
“你是说我要跟邢一凰和拉斐尔住一块?”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俩姐姐。
“你有什么不满的嘛?”拉斐尔压低了声音,尽量让它听起来很阴沉。
你自己就一人形自走光源,装什么阴沉啊……相对于这个我还是更怕你的笑和枪。
瓦伦丁在心中吐槽。
“我以为我会有……会有一名同性舍友。”他挠了挠脑袋,脸色看起来有些纠结。
“你看起来很不情愿?对你身后的女孩们有不满意的地方么?”芙兰卡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雷蛇捅了一下胖狐狸的小腹让她闭嘴。
这家伙的秉性她清楚得很,如果刚刚不制止她估计瓦伦丁就能看到一个冒着爱心的狐狸精了。
“我……”瓦伦丁脸上冷汗直流,声道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凉意,两股高气压正在形成。
一声龙吼和手枪上膛声在瓦伦丁的大脑中不停回荡,久久不绝。
“我感觉挺好的。”
他几乎是顶着如山般的压力说出了这句违心的话。
“这就对了嘛~”一只手臂搭在了瓦伦丁的肩膀上,他微微扭头,看到了拉斐尔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
笑容散发出的光线糊了他一脸,而阳光下面的却是无尽的阴云。
“你敢多说话就毙了你哦。”
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清脆的钢铁撞击声,瓦伦丁再熟悉不过了。
不要用这么灿烂的表情和温柔的声音说这么恐怖的话语啊!
涂着毒药的棉花糖!
“那我们可以收拾房间了吗?”
拉斐尔没有给瓦伦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把他的小心思给掐灭在了源头。
“当然可以。”雷蛇看着一脸不情愿的瓦伦丁,脸色古怪。
当邢一凰和拉斐尔都去收拾房间的时候,雷蛇把瓦伦丁拽到了书房,芙兰卡跟了进去坏笑着锁上了门。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她们住在一起?”雷蛇很不理解瓦伦丁的意思。跟两个美女住一块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性身上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孩跟瓦伦丁都很亲近,他就更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难道是想跟我住一块么?恩?”芙兰卡从后面抱住了瓦伦丁,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甜腻腻的,听得瓦伦丁耳朵一阵的痒。
啊,柔软温暖的身体,还有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百听不厌的声音……
真是太可怕了!
雷蛇额头上蹦出一个“#”,直接给了芙兰卡一手刀。
“你别欺负他。”
手刀并不重,只是一个警告的意思。芙兰卡笑嘻嘻的松开了瓦伦丁,站在一旁。
“我现在知道你刚才说的她会有那么多朋友的原因了。”
瓦伦丁头晕乎乎的,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温暖之中,说话都有些慢。
“这大概是沃尔珀族的天赋吧……”雷蛇叹口气。
“虽然只在芙兰卡一人身上看到过。”
这句话把瓦伦丁给惊醒了,他甩甩脑袋,开口反驳:“其实还有其他沃尔珀人也有这种奇怪的能力的。”
“谁?”这引起了芙兰卡的兴趣。
瓦伦丁想起了自己在刚来到罗德岛时碰到的调香师莱娜。在莱娜刚出现打开门的时候,他的眼神就被吸引了过去,整个短暂的谈话过程中就没移开过。
“一个代号叫调香师的医生。”
“调香师……”芙兰卡的左手臂放在肋骨处,左手握住支撑着下巴的右手臂,整个动作又将她胸部的丰满完美的衬托了出来,看的瓦伦丁血气上涌。
“想象一下钢板的美好……”瓦伦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重复这句话,很快剧烈跳动的心就慢了下来。
就是鼻梁骨有点异样,总感觉会突然挨一拳似的。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雷蛇比划了一个x,强行把话语权重新抓到自己手中。
“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她伸出食指捅了捅瓦伦丁的胸口,表情严肃的像是在开家庭批斗大会的长辈。
“因为太不自由了。”瓦伦丁耸肩。
原因太简单了。
邢一凰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虽然她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生活计划,但是每一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而且没有不良嗜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瓦伦丁就不一样了。因为心理的原因,他想要入睡总是很困难,而且睡眠特别轻,睡觉时都要带上耳塞,所以睡眠经常不足。再加上他喜欢熬夜,所以在刚搬到切尔诺伯格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睡懒觉,除了进行黑帮战争的时候。
他不止睡懒觉这一个习惯,他还喜欢吃宵夜,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吃泡面,桌上还放着香肠。日常说话时总是喜欢口吐芬芳,经常惹来邢一凰的白眼。
总结来说就是一个堕落的大学生该有的一切坏习惯他都有了。
在颓废了几个周后,邢一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给瓦伦丁制定了一份生活规律表,上面还有很多条在家不能违反的规定,吃宵夜爆粗口都在里面。
一开始全靠瓦伦丁自觉,但是他的表现并不咋样,被逼无奈邢一凰只能用暴力手段来督促瓦伦丁改正坏习惯了,有时候薇拉都会来帮忙。
一龙一熊在后面看着你,你还敢违反规定么?
肯定不敢啊。
再后来拉斐尔搬进来之后了解到了这个情况也笑眯眯的加入了进来,于是瓦伦丁身后又多了一把会唱诗歌的大口径手枪。
那段日子真的是痛并快乐着,他改掉了很多坏习惯,自己越愈发的觉得不舒服。
“所以,来到了罗德岛你就想放松一下了?”雷蛇看着自己的弟弟轻声叹气。
“至少在下班时间我想干什么都行,不至于还会被人监视。”瓦伦丁义正言辞。
“但是你还是会被监视……当然不是她们。”雷蛇捂住了额头。
“监察部么?那无所谓。他们还能管我熬夜追剧不成?”
“并不会。”雷蛇放下了手。
“我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为什么?”瓦伦丁弯下腰,尽量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希望能引起自己姐姐的同情。
“你赶紧给我找一个女朋友,免得再让父母担心。”
一句话直接把他封得死死的。
“其实,我可以在工作过程中发展感情的,而且不一定非要从这两位里面选!”瓦伦丁仍不愿放弃。
“对啊!你看我怎么样!”芙兰卡一个箭步跑到了瓦伦丁身边,双手指着自己看着雷蛇疯狂暗示。
“你给我一边去!”雷蛇阴下脸直接一巴掌把胖狐狸扇到了墙上。
嚯,看着就疼。
瓦伦丁嘴一抽,用手轻轻戳了一下芙兰卡绷直的尾巴。
硬的跟棍似的。
“姐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暴力……”
“你也是跟以前一样不听话。”
雷蛇的脸色软了下来。
“小时候你很爱哭,性格也很安静,但是叛逆作为被每个男孩子印在骨子里的东西,你也不例外,我说什么你都很少听过。”
“每次出去惹了祸被欺负了都会跑回家在我面前哭个不停。父母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哪次都是我去给你擦屁股。”
“姐……”瓦伦丁脸色有点难堪。
“低头。”
“哦。”
雷蛇伸出手放在了瓦伦丁的脑袋上缓慢地抚摸着,动作轻柔似拂水。瓦伦丁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能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小时候我也经常这样抚摸你的头发,那时候你还没有这么高,我就把你抱在怀里一直摸啊摸,像是在摸一只小猫。”
雷蛇笑了笑,似乎想起了某些美好的回忆。
“所以姐姐你这几年一直都没长高?”
瓦伦丁脑子里又搭错了一根筋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雷蛇手一僵。
被糊在墙上的芙兰卡晃悠悠的对着瓦伦丁伸出大拇指。
“那个时候你每次都会躺在我怀里睡着,脸上还有难看的泪痕。”雷蛇没有计较自己弟弟的心直口快,又开始了回忆杀,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也不好管你了。”
“姐……”
“你是男孩子,每件事都应该自己做主,做一个合格的男人。”
“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从小到大你都没听过我的话,这一次让姐姐高兴一下好么?”
“……好。”
“跟两个女孩子住一块很难受么?没有吧?而且这两个姑娘都跟你很熟对吧?”
“是。”
“姐姐希望你呢,跟她们搞好关系,最好能把关系再进一步。你现在是一个男人,我也不好说你什么。搞到一个是你的本分,两个人是你的本事。”
嗯?
这话有点怪啊。
“就住在这里吧,好么?”
雷蛇的手顺着瓦伦丁的头发缓慢向下,最后托住了他的脸颊。看着对方祈求的眼神,瓦伦丁突然一阵心酸,刚刚那股奇怪的感觉也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姐姐。”
“乖孩子。”雷蛇拥抱了一下瓦伦丁,握着芙兰卡绷直的尾巴把她从墙上给拽了下来。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慈爱的一面啊,雷蛇。”芙兰卡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一脸“我看错你了”的表情。
“你还想再来一下么?”
“不,不想。”
“那就别说话。”雷蛇离开了书房,芙兰卡跟在她的身后,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等你放完技能后有你好看的一类的话。
“这是一本生活手册,你在罗德岛居住区遇到的几乎任何问题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雷蛇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书递给瓦伦丁。瓦伦丁接过书,直接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当然,对于怎么开电磁炉怎么用热水器这种睿智问题里面是没有的。”芙兰卡对着他作了个鬼脸。
“我知道……”
“还有这个。”三部一模一样的手机放在了桌面上,每部手机上还有一张电话卡。
“这是罗德岛员工标配的通讯工具,回来充好电开机插好卡,以后有什么事基本上就是通过这个联系你了。”
雷蛇又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放在手机旁。
“这是电话簿,里面有一些生活上可能用到的电话号码,比如清理下水道修理家电什么的。”
“电话簿最后面是我和你姐姐的电话号码哟~”
芙兰卡补充了一句。
“欢迎在你姐姐不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找我来玩,我会让你领略到大人的魅力哦~”
她上半身靠近瓦伦丁,声音放低,脸色神秘又妩媚。
“很大概率是让你跟她一起练剑,她用这招不知道骗过多少人了。”雷蛇毫不犹豫的揭了胖狐狸的老底,同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腰间。
“再敢欺负我弟弟下次打你的就不是手掌而是盾牌了。”
“瓦伦丁的电能治疗我的可不会。”
“我明白,我明白。”芙兰卡举起双手。
“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你。”雷蛇打开宿舍的大门,先把芙兰卡给拽了出去。
“哦对了,晚上有个欢迎晚会,主角是你和博士,记得一定要参加。我会在晚会开始前一小时通知你,一定要记得给手机充好电。”
门关上了。瓦伦丁听着门外两人的吵闹,微笑着转过身。
从此以后,咆哮者的传说变成了历史,他将以罗德岛的名义开拓新的故事。
第十二章 家永远是家
“牢不可破的,嗝……联盟,自由共和国……”
“伟大的罗斯永远团结联合!”
一个粗放的声音回荡在罗德岛的居住区,如鬼哭狼嚎一般在高楼之间不断回荡。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高兴,歌词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乌萨斯粗口以及打嗝声,如果忽略这些和他因为喝醉了有些跑调的声音外,歌词的内容意外的不错。
虽然听者并不理解里面的“苏维埃联盟”是哪一个国家,但是可以听的出来歌唱者对他的“祖国”足够热爱,足够尊敬,自豪之情浸满了所有的歌词,不间歇的向外喷发。
但是这并不会让那些正在休息的罗德岛员工们原谅这个在大半夜唱歌的醉鬼。
“*乌萨斯粗口*大半夜的你唱个*乌萨斯粗口*歌!监察部的人怎么还没把你这个*乌萨斯粗口*给关起来?”
一些忍不了的干员们打开了了窗户对着声音来源拼命大吼,试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那个该死的醉鬼的歌声。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休息!我们会尽快让他安静的!”
一名萨科塔人身上突然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也让那些开窗抗议的人看到了她的模样。
拉斐尔对着不远处的居住楼深深鞠躬,身后的翅膀也垂了下去,看起来诚意满满。
似乎是看到了拉斐尔的诚意,那些爆粗口抗议的人基本上都关上了窗户,少数好心的干员们提议帮她把那个醉鬼给送回家,被拉斐尔统一拒绝了。
“真的是非常抱歉!”
站在单元楼的门口拉斐尔再一次向那些开窗看热闹的家伙鞠躬道歉后,直接拉着那个醉鬼的手腕把他拽进了楼道内。
“光荣啊……光荣啊我们自由的,祖国……”
喝得烂醉的瓦伦丁也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声音放小了很多,但是歌唱依旧在继续。
拉斐尔看着被雷蛇和邢一凰搀扶着的瓦伦丁,苦着脸摇了摇头。
他们刚从欢迎博士回归的晚会回来,原本都应该待到晚会结束后才离开,结果因为瓦伦丁这个家伙喝醉了众人不得不提前离场。
想起这事拉斐尔就气的胸口疼,狠狠地瞪了跟在雷蛇身旁的芙兰卡一眼。芙兰卡背着手双眼飘忽,就是不去对上拉斐尔的视线。
拉斐尔并不知道瓦伦丁的酒量好不好,邢一凰也不知道。因为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没喝过酒,喝的最多的饮料还是可乐,加了柠檬汽水的那种。不过在第二年圣诞聚餐时瓦伦丁喝了不少的低度饮料酒,而且喝完之后直接就回房睡觉了,这也给了拉斐尔和邢一凰一个错觉:瓦伦丁是喝醉不发疯的那种人。
因此在欢迎会上拉斐尔并没有阻止瓦伦丁不断灌酒的行为,其中一半还都是某只死狐狸引诱他喝下去的,一想到这拉斐尔就想拿着手枪跟芙兰卡提出决斗。
“我看你们都阻止所以就一直跟他喝下去了嘛……”芙兰卡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拉斐尔的威压之下,低着头垂着尾巴向她认错。
“我以为瓦伦丁酒量很好的……”
“我超勇的!嗝!”瓦伦丁抬起被夹在雷蛇脖子上的胳膊,对着芙兰卡竖起大拇指。
“有机会下次再喝!”
“喝你个大头鬼喝!”拉斐尔轻轻敲了一下瓦伦丁的脑袋,脸色难看。
她发誓,这绝对是自己第一次爆粗口。
“所以你们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他?”芙兰卡觉得这口锅自己不能全背了。
“我很早就离开了家,根本不知道他酒量如何。”雷蛇再次将瓦伦丁的胳膊放在肩上,握住手腕的手又用了点力。
“我劝过他不要喝太多,他一直说没事没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芙兰卡将视线移向邢一凰。
“以前我……在切尔诺伯格时他喝醉过一次,不过那时瓦伦丁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欢脱。”
“我们都认为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也没什么事。”
拉斐尔接过邢一凰的话。
“绝了。”
芙兰卡伸手扶额,对着三个人无语了。
“罪魁祸首不要露出一副‘都是你们的错’的表情来啊!”拉斐尔贴近了胖狐狸,语调微微抬高。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芙兰卡就觉得很别扭,尤其是在芙兰卡调戏瓦伦丁的时候,总是给她一种自己珍贵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感觉。
“我不跟你闹。”芙兰卡别过脸去,双手抱胸。
要不是我理亏我今天能在这把你说到**信不信?萨科塔的黄毛丫头!
这自然是她的心里话,如果真说出来的话今晚她们俩估计就会被监察部给押走了。
理由是恶意斗殴、在居住区使用管制刀具,枪支等危险品和扰民。
“别吵了好不好?先把这个混蛋给抬回宿舍。”雷蛇有些不耐烦了。
被两人架起来的瓦伦丁嘴里仍在哼唱着她们听不懂红色的歌曲,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神。
邢一凰是五人中最安静的一个,一路上几乎没说过多少话。拉斐尔和芙兰卡一直在摩擦火花,雷蛇一直在跟瓦伦丁谈话,她只是想起了自己跟瓦伦丁在切尔诺伯格度过的第一个跨年夜。
————————两个人的漫漫回家路————————
那个时候瓦伦丁也是这么的高兴,嘴里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曲,手中还拿着一瓶口味跟饮料没啥两样的低度酒,在别墅的楼顶又唱又跳,身上只穿着衬衫短裤,寒冷的冬风完全没有磨灭他的愉快心情。
没人敢投诉他们扰民,咆哮者的名号足够分量。
那个时候薇拉躺在床上带着耳塞已经睡去,红色的书籍就放在床头柜上,台灯还打开着。邢一凰给她关上台灯后不久屋顶就没了动静。
她顺着楼梯来到屋顶,手里还拿着两瓶酒。一瓶是瓦伦丁喜欢的低度数饮料酒,一瓶是乌萨斯红牌伏特加。
在乌萨斯长大的她,已经爱上了这种蕴含着火热能量的冰冷液体。打猎是枯燥乏味的,酒不仅能暖和身子,还能缓解疲乏。
瓦伦丁坐在雪地上,抬头看天。跟以往怕冷的他不一样,此时的瓦伦丁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块石头,完全没有发抖,偶尔拿起脚边的饮料酒喝一口,然后继续对着天空发呆。
因为下雪的缘故,天空中的乌云即便是到了半夜还没有散开,依旧是厚重无比,看起来就像是在一张黑色的画布上涂满了深色的灰。虽然两者颜色相近,但是能很明显看出来差距。
很压抑。
邢一凰把酒放在瓦伦丁的脚边,随手扫了扫雪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坐在他的身旁,喝了一口手中的伏特加。醇厚的酒液顺着她的食道滑进胃里,一团火在她的身体内炸开,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来点么?很辣,很暖和。”邢一凰伸出手把伏特加送到他的面前。
这大概是邢一凰在生活中第一次主动跟瓦伦丁说话。
伏特加酒精度很高,一股暖意托住了邢一凰的大脑,也让她比往常更放得开。
“不了,我不喜欢喝酒。”瓦伦丁拒绝了她的好意,仍然在抬头望天。瓦伦丁拿上来的饮料酒已经喝完了,邢一凰放在他脚边的还没开盖。
“天空又没有星星,你在看什么?”邢一凰又灌了一口伏特加。
只有喝醉了她才能平静地跟他聊天,不像平常那样冷冰冰的。酒精真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看故乡。”
声音很小,但邢一凰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明白。”
瓦伦丁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雾出现的快消失得更快。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瓦伊凡的身体能让他扛住这种较为极端的环境。
“我的家乡是华夏的一座北部小城市,以工业为主的城市。她的gdp并不高,但是有很多工厂。因为工厂多的缘故,环境也很差。”
他抬手指向天空。
“像这样的云,占据了一半的冬天。灰扑扑的,像是一大块的铅。以前我还在家乡的时候我无比讨厌这种乌云,因为它会挡住太阳光,我也就不能晒被子。冬天的晚上被子又冷又潮,很难受的。”
“你故乡的家里……没有暖气么?”
邢一凰没听说过“华夏”这个名字。
大概是炎国的某一个省吧。
她想。
“小时候家里穷啊,买了新房子也不会买暖气,不就是冷嘛,忍忍就过去了,夏天我们那里还热的不行呢,三十六七度都是常事。”
“哦。”邢一凰对夏天的温度没什么概念,因为乌萨斯没有夏天。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来到这里。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离开那个生活了二十年一成不变的小城市了,也能远离那些该死的雾霾和糟糕天气。”
“但是我没想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糟糕,就连天气也是如此。乌云和污染并不会因为你离开了某个地方就不复存在,它们始终存在于整个世界。”
“但是在这里终究是比在故乡的环境好,住的房子更大了,也有了汽车,还有了公司和下属,虽然都是别人送的。”
“当然,还有了新的朋友。”
瓦伦丁拍了拍邢一凰的肩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邢一凰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脑中的热气更温暖了,就连心中的热流都开始转动起来。她灌下一大口伏特加,用剧烈的刺激压下了这股莫名的暖流。
瓦伦丁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再次抬头望天。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比那座小城好太多了。但是……”
“在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怀念那座小城,怀念我的故乡。”
“甚至连那座城市的乌云在记忆中都是如此亲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废气味都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瓦伦丁顿了顿。
“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舒服,不要介意。”
“不,你说的很对。离开家越久,你就越想念家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坏的方面也是如此。”
“我能理解。”
邢一凰拿着伏特加对着瓦伦丁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灌下去一大口。
过去十多年了,自己的家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小时候的记忆几乎都被自己忘干净了,脑海里也没有任何家的的影像,只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她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
邢一凰已经忘了自己家人的样貌,只记得他们的名字。
虽然现在她已经有足够的条件回到炎国寻找自己的父母,但是邢一凰不想这么做。
得了矿石病的自己只会给父母增加烦恼。最重要的是……
邢一凰又举起了酒瓶,灌下去好几口。
他们还愿意认自己这一个失散多年变成感染者的女儿么?
她想再喝一口,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邢一凰晃晃酒瓶,随手将它扔到了门口的草地上。
“你还要喝么?”邢一凰拿起那瓶饮料酒碰了一下瓦伦丁的胳膊。
“不要了。在这里吹了会风感觉清醒了不少,再喝的话估计又要醉。”
“那我喝了。”她打开瓶盖,啜着瓶口一饮而尽。
实在是没有伏特加火热。
在那个切尔诺伯格的新年之夜,邢一凰喝醉了,瓦伦丁也是。她们并肩坐在屋顶上谈天说地,聊起了过去未来。也就是那个晚上,邢一凰知道了瓦伦丁的真正身份,对系统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天晚上邢一凰在屋顶上靠着瓦伦丁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被子掖的好好的,床头桌上还有一杯水和醒酒药。邢一凰的衣服也被好好的叠了起来放在床尾,身上只穿着内衣和睡衣。
床铺很整洁,并没有进行过什么的痕迹,瓦伦丁也不在她的身边。
在邢一凰晃悠着下床时,她发现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穿着衣服睡觉对身体不好,但是你睡得太死了,我只能自己动手。但是我保证,不该碰的地方绝对没碰,不该干的事绝对没干,请放心。”
当邢一凰穿好衣服打开瓦伦丁卧室的门时,瓦伦丁还躺在床上睡觉,手机在枕头边不停振动着,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看着瓦伦丁有些差劲的睡相,邢一凰难得的笑了笑。她的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失望,很快就烟消云散。
————————雪花,伏特加,年轻的心,懵懂的爱情————————
“到了。”
雷蛇松了口气,把瓦伦丁放在床上。她环顾四周,对自己弟弟的家务水平感到无奈。拉斐尔和芙兰卡跑进了厨房,大概是在烧热水或者在拌嘴。邢一凰站在瓦伦丁的床边,开始给他脱衣服。
“我来吧。”雷蛇制止住了邢一凰的动作。
邢一凰看着雷蛇愣了几秒后,退出了瓦伦丁的卧室。
她说得对。自己现在只是瓦伦丁的朋友,这种事还是交给她这个亲姐姐比较好。
虽然那副身体里的灵魂已不再是她的弟弟。
就在雷蛇解开瓦伦丁外套上的扣子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瓦伦丁。
“姐你干什么?我们可是亲姐弟啊!”
躺在床上的小龙人一脸惶恐,配合着泛红的脸颊让雷蛇感觉此时的环境有些暧昧。
虽然雷蛇明白自己只是想让他脱下外衣更好的休息,但是这个家伙说的话实在是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小时候你可没这么皮!
“我是你姐,小时候还给你洗过澡,脱个衣服又怎么了?”
“不用!”瓦伦丁的酒劲还没消除。他推开雷蛇,坐在床上自己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姐你还是出去吧,我现在已经不小了。”虽然他喝醉了,但是最基本的逻辑观念还在。
雷蛇点点头,离开了瓦伦丁的卧室,关上门。
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瓦伦丁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随手扔到了床上,钻进被窝里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有时候,喝酒也是治疗失眠的好办法。
在一通忙活之后,瓦伦丁的床头桌上多了一杯水,四个女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面相觑。
“我觉得里面那个家伙好像一个人生赢家。”芙兰卡环视一周,率先打破了沉默。
确实如此,喝醉了有四个漂亮姑娘把他给送了回来,还担心的不行。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拉斐尔锋芒毕露。在她的心中,芙兰卡俨然成为了一个潜在的对手。
邢一凰还好对付,这个外貌一流性格风骚的死狐狸可不不一定。
“我最好的朋友的弟弟喝醉了我怎么能不来呢,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呢~”芙兰卡对拉斐尔的敌意感受的一清二楚,她不介意在这里开始打嘴炮。
“两位,你们吵了一路,现在到了宿舍还想继续吵下去?”雷蛇心里有些烦躁。她皱起眉毛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人,面容不善。
拉斐尔没回话。
“我不介意。”芙兰卡回了一句,却被雷蛇揪住了耳朵。
“我们走了,你们也早点睡吧,很晚了。一般新员工来的头几天不会太紧张,你们明天应该可以睡个懒觉。”
雷蛇揪住芙兰卡的耳朵往门外走。
“疼疼疼……你松开呀!”芙兰卡龇牙咧嘴的跟在她的身后,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明天见。”雷蛇回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离开了她们的公寓。
依旧是揪着芙兰卡的耳朵离开的。
“睡吧。”邢一凰没有睡前聊天的习惯,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客厅只剩下拉斐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有点懵。
“那就……晚安?”
她看着瓦伦丁的卧室门,轻轻敲了一下头上的灯管。
客厅的灯被关上了,公寓再次被黑暗占领,只有拉斐尔头顶的光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很快,这团光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如深海般的寂静。
第十三章 没人不想平静的生活
喝得烂醉是什么感觉?
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莫名兴奋,口无遮拦。
整副身体从最深处的骨髓到最外层的皮肤和毛孔无一不在散发着惬意的气息,似乎整个人都进入了酒精的海洋,在里面自由潜行,颅腔内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被排出体外,剩下的只有无与伦比无穷无尽的快乐。
但是快乐也要看人。如果你的心中藏着不幸,那么酒醉后进入的就不是天堂的海洋,而是地狱的岩浆。你会用一切可以说可以做的语言和动作不断地向外宣泄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原本压在上面不露一点缝隙的大石头在此刻碎成了沙子,所有人都会在此刻知道你在心中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即便这些压力对听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也是喝醉的好处之一,你不会注意到旁人脸上的表情和他们的轻语,自然也不会被二次伤害。
但是将一切宣泄出来的时候是很爽的,你心中的压力在此刻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虽然你在流泪,虽然你在嚎叫,但是你能睡个好觉,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拥有一个足够质量的深度睡眠。
代价是第二天整个人就跟被炸了一样,里里外外都被犁了个遍,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你觉得恶心难受。
现在的瓦伦丁就是这个状态。
“呕……”
依旧是熟悉的小龙人,熟悉的动作,但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家和马桶。切尔诺伯格上空的乌云仍没有散开的迹象,即便是已经过了两天还是有小块的源石从天空中落下。白色的光从卫生间的窗户照到瓷砖上,颜色苍白的就跟此刻瓦伦丁的脸庞一般。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拉斐尔正在做早餐,隔着两扇门瓦伦丁都能听见厨房里热油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他开始怀疑这间三居室公寓的隔音性是否向他姐姐说的那么好。
一张米黄色的卫生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捏住纸的手很白,略显粗糙,瓦伦丁能看到大拇指上的老茧。
邢一凰正站在他的身后。
“谢了。”
他没有多说话,赶紧接过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企图将那股恶心的臭味也一并抹去。
但是人的身体总会在某些时刻提醒人类思考有关进化的问题,就比如说现在……
那股感觉又来了。瓦伦丁刚把卫生纸扔到垃圾桶里准备起身离开时,他的胃部再一次发出了吼叫,食道又一次出现了有东西上涌的感觉,吓得他赶紧低头张开嘴巴。
伴随着一阵令人不愿想象的声音,瓦伦丁吐出了自己胃部仅剩的那一点污秽,夹带着黄色的苦胆汁。
整个卫生间都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瓦伦丁咕咚一声坐在马桶前,双手无力的搭在膝盖上,脸庞上扬对上从小窗里透露出来的日光,脸色就跟一块干枯的树皮一样难看,嘴角还在不自觉的抽动。
“纸。”
邢一凰又递了一张卫生纸过来。
这一次瓦伦丁接过纸后没有去擦自己的嘴巴,只是将它攥在自己手里,等待着下一次冲击的到来。
邢一凰看着整个人在阳光下变成黑白色的瓦伦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最擅长的事是打猎和杀人,而不是聊天和社交。
“你……为什么不用医疗法术治疗一下自己?”邢一凰看着如此难受的瓦伦丁,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因为不管用啊……我的电能治疗外伤内伤,对这种生理反应没用处的……”
卫生间有些寂静。
“一凰啊……曾经我发过一个毒誓。”
瓦伦丁的声音突然变得沧桑起来,像是一名吸烟多年的中年大叔,声音的颤抖中都带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不过跟腐烂的尸体比起来并不算什么,曾经的邢一凰还闻过比这更难闻的气味,为了生存。
“什么?”她不太理解瓦伦丁的意思。
“那还是在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宿舍六个人出去聚餐。”瓦伦丁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是依旧坐在地上。
邢一凰没说话,这也是瓦伦丁很喜欢跟她一起聊天的原因。说的虽然少,但她会倾听,而且有回应。
虽然拉斐尔也很会倾听,但是说话总是埋着雷,聊着聊着瓦伦丁就踩雷了,这个时候天使姐姐就会看着脸红的瓦伦丁捂嘴轻笑。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就跟昨晚差不多,回去的时候一直被人搀扶着,还吐了宾馆一床。”
“第二天醒来时我吐了一早上,啥都没有,只有棕黄色的苦胆汁,走路都不利索,因为脑袋实在是太疼了,胃一直在咕噜咕噜叫,难受的不行。”
邢一凰打开了通风机,卫生间的味道有点大了……
“那天吐完之后,我就发了个毒誓……”
胃部上涌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瓦伦丁拼命地咽了咽口水,把那股感觉勉强给压了下去,继续说刚才的话。
“以后我再喝醉我就是傻哔——”
“呕……”
看着抱着马桶又一次一泻千里的瓦伦丁,邢一凰觉得这家伙大脑真的有可能出了问题。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算了傻哔就傻哔(喝酒)————————
在经过一个有味道的早晨之后,瓦伦丁终于是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邢一凰跟在他的身后,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不该对他这么好……
因为昨天刚发的罗德岛制服今天就被瓦伦丁呕吐物沾到了衣角,她现在负面情绪满满。
“晨起运动做完了两位?”裹着围裙的拉斐尔看着脸色难看的两人笑意渐浓。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油条大饼和一罐子的豆浆。
依旧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为了照顾两个炎国吃货的口味,拉斐尔特地学习了炎国的食谱。
为什么温柔的大姐姐总是会附带一个腹黑属性?瓦伦丁想不通。
邢一凰没理会拉斐尔的调戏,直接回房间把衣服给扔进了洗衣机里。三个卧室三个独卫三台洗衣机,罗德岛对员工就是好。
“啊啊,做完了,浑身难受的要死,头还疼的要命。”瓦伦丁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他正想要拿起筷子的时候却被拉斐尔打了一下手。
“洗手了么?”
“洗了。”瓦伦丁又把手伸向了筷子,紧接着又挨了一下。
“用肥皂了么?”
“没有。”
他并不是那种生活特别细致的男生,该洗手的时候他肯定会洗,但是洗手液肥皂之类的东西瓦伦丁是一回没用过。
洗脸也是,用水擦一遍就好了。反正这个世界的人皮肤都好的要命,洗面奶什么的也没必要。
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他是被拉斐尔强制要求使用肥皂洗手的,离开了那里原来的习惯又回来了。
“那还不快去洗?”
啪。瓦伦丁面前的碗和筷子都没了。
十分钟后,三人坐在桌前气氛融洽的喝着豆浆吃油条。曾经早餐是属于拉斐尔和邢一凰的聚会,作为一个喜欢睡懒觉的人,瓦伦丁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就算被龙熊天使逼着也只是每天早上拿着一块面包凑活一下。
简简单单才是真。
不过今天早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过融洽了……拉斐尔没有跟邢一凰进行友爱的交流,邢一凰一直在低头吃饭,一句话都说,而天使姐姐一直在盯着瓦伦丁笑,小翅膀和光环一闪一闪的,似乎他做了什么憨憨事一般。
经过一年的相处瓦伦丁敢确定拉斐尔手中一定有他的把柄,这姐姐看起来是个天使其实内心坏得很,曾一度让瓦伦丁认为她是一个粉切黑。
跟芙兰卡性格差不多,总是喜欢捉弄别人。只不过芙兰卡是捉弄所有人,拉斐尔的捉弄对象只有他和邢一凰两人罢了。
“我昨晚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吗?”瓦伦丁放下碗筷,决定问个清楚。
豆浆很好喝,油条也是炸的恰到好处,但这并不能堵住他那颗疑问的心。
邢一凰动作一滞,碗差点从手里滑落。看到这幅场景瓦伦丁能确定他昨晚一定做了什么,心中的求知欲提高了不少。
难不成是趁着酒醉把……
打住。如果真是那样他现在应该躺在icu里命悬一线而不是悠闲地坐在餐桌前喝豆浆。
“你想知道么?”拉斐尔手中的筷子搅动着碗里的豆浆,声线就跟恶魔一样令人着迷。那层淡淡的圣光在瓦伦丁的眼中也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焰,身后的翅膀也幻化成了红色的细长尾巴。
“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你魅惑人心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瓦伦丁撇着嘴点点头。
“谢谢夸奖,我很高兴。”拉斐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推倒了瓦伦丁的面前。
“昨晚的事我录了一个视频,基本上都在里面了。”拉斐尔的手指解开了锁找出视频,灵巧的像是一名钢琴家。
“我吃完了。”邢一凰直接一口干了剩下的豆浆,看得瓦伦丁眼都直了。她端着碗走进了厨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变红。
“她怎么了?”瓦伦丁看着走进厨房的邢一凰,一脸不解。
“看完就知道了。”拉斐尔的食指戳了一下屏幕,视频开始播放,也将瓦伦丁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视频中的他正站在台上,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有一种双手双脚不知道放哪的感觉,整个人都非常僵硬。
“没想到一名黑帮boss竟然会害怕在众人面前演讲。”拉斐尔双手托着下巴,语气略显嘲讽。
“人无完人。而且这些人又跟那些小混混不一样,各个都身怀绝技,能打好几个我。”
瓦伦丁没有理会拉斐尔的调戏,将视频开启了1.5倍速。
接下来的内容很正常,瓦伦丁随便找了几个理由就把跟塔露拉战斗的事情给搪塞了过去,然后就是跟ace互相碰杯以示友好,勾肩搭背看起来像是亲兄弟一样亲密。
这些他是记得的,毕竟那个时候他是没喝醉。不得不说ace真是个好大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肌肉的手感也特别棒,跟他曾经的头儿亚历山大差不多。
只不过亚历山大更有魅力一些,整一个帅大叔,ace比帅给人更多的感觉还是硬朗。如果把两人都比作一把久经沙场的武器的话,亚历山大这把武器上面将会有一个心形吊坠,涂有紫色的涂装,而ace则是绑上了绿色的裹枪布,涂装也是普通的像素迷彩。
“话说他昨晚说未来几天要请我去他家做客来着……”瓦伦丁挠挠脑袋。
“那你得小心咯。”拉斐尔眨眨眼。
瓦伦丁喜欢肌肉男这件事她和邢一凰都知道。
“我不是gay。”
后面的内容就很普通了,在经过博士的正义演讲之后参加晚会的干员就开始嗨起来了。不过因为他们是新人的缘故,有几个人过来寒暄几句敬了杯酒之后就离开了融进他们自己的圈子中,瓦伦丁的桌子上只有他们三人和黑钢国际四人组。
这也是瓦伦丁第一次见到杰西卡,跟游戏里的一样,现实中的杰西卡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睛总是泪汪汪的,声音也特别弱气。
“得想个办法借她的钱。”这是看到杰西卡时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嘛。
香草一直在跟杰西卡交流,偶尔和瓦伦丁三人组聊上几句。整张桌子聊得最嗨的就是瓦伦丁和芙兰卡,不一会就喝了好几瓶啤酒。
“其实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准备红酒。”
“有红酒,但是你当时非要和那个死狐狸和啤酒。”拉斐尔拉动了一下进度条,跳过了期间瓦伦丁跟芙兰卡互动的内容。
“我这是……在哭?”瓦伦丁看着手机上的画面揉了揉眼。
“确实是……”拉斐尔的眼神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屏幕中,瓦伦丁坐在椅子上,拉斐尔站在他身前,而他自己正抱着拉斐尔的腰,身体不停颤抖,整个脑袋都被拉斐尔抱住了。
“你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呢……不过幸好在一开始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的时候我们就把你架到了一个角落里,不然你男人的脸面怕是要丢尽咯。”
拉斐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瓦伦丁的身旁,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让瓦伦丁觉得被调戏了。
视频中的瓦伦丁喊出了一个字,哭声也变得更大了。拉斐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极了一位母亲。
瓦伦丁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在确定自己又没有听错。
“我真这么叫了?”他扭过脸向拉斐尔确认答案,却对上了一张柔情似水的脸庞。
“没错呦。”
连声音都是那么的……那么的柔软,直接化进了他的心中。
视频中瓦伦丁喊出的那个字是……
“妈!”
瓦伦丁的脸庞开始极速变红,脑袋上冒出了白色的雾气。
太难为情了吧!
他开始后悔看这个视频了。
在后面的视频中,瓦伦丁所做的事包括且不限于:抱着邢一凰喊爸、抱着雷蛇喊姐姐、踩着椅子大声数落凯尔希的各种事迹,同时对博士未来的遭遇表示同情。
最重要的是他在抱别人的时候都是抱得死死地,动都动不了的那种。
“最后我们看着凯尔希医生的眼神越来越冷就赶紧把你给架出去了,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吧。”拉斐尔关掉了手机收了起来,用手戳了戳石化的瓦伦丁。
“喂,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我觉得我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幸亏没喊阿米娅是……
酒后吐真言这话说的是真没错。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就对凯尔希意见很大,把博士当工具人,把小虎鲸不当人……
言语间处处透露着老娘最dio还一直数落博士(玩家)的凯尔希真的是很气人好嘛。
然后他自己就在真的凯尔希面前把情绪都发泄出来了……包括在剑术测试中积累下来的那些。
乙烷。
“知道一凰刚才为什么那么慌了吧?我估计她当时大脑就宕机了,被你抱住的整个过程中连句话都没说,就呆呆的站在哪,眼睛瞪着你的脑袋。”
拉斐尔开始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我觉得她大概是想打我哪里好,用多大力度才能一击必杀。”瓦伦丁向后瞥了一眼邢一凰的房间。不久前她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回房间了,房门还露了条缝。
“你说这话她听到大概会很伤心哦。”拉斐尔把餐具往瓦伦丁面前一推。
“洗碗去。”
“哎呦我胃疼……”
拉斐尔一把揪住瓦伦丁的耳朵给拽回了餐桌前。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洗,我跟你一起。”拉斐尔把一堆餐具放到了瓦伦丁手上,自己拿着筷子走进了厨房。瓦伦丁无奈,只能跟了进去。
水哗啦啦的流着,像是一条干净的迷你瀑布跟餐洗净碰撞在一起。瓦伦丁撸起袖子使劲擦着碗,水池里充满了白色的气泡。
“其他的干员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吧。”瓦伦丁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
“很少,但是你确实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后面的视频是谁拍的?”
“芙兰卡。”拉斐尔洗好的筷子放进筷笼里,站在瓦伦丁的身旁拿起了一个盘子。
“……果然。”
“实际上如果她不拍的话我也会拍下来的,喝醉酒的小男孩,抱着大姐姐们一直在哭。”
拉斐尔拿着一个干净的白色盘子,微微低头看着身旁的小龙人。
“看到了珍奇无比的画面呐。”
“你够了……”瓦伦丁一个手滑碗就掉进了水池中。还好水够深,碗没有碎。
“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拉斐尔突然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什么?”
“我们现在好像一对夫妻呀。”
声音很轻,瓦伦丁愣住了。
厨房的玻璃是能够看到外面的,下面就是居住区里的绿化带。现在正是早晨,有些干员正穿着运动服围绕着居住区慢跑,绿化带里的广场上也有一些人正在打羽毛球。天空中的乌云久违的散开了一些,温暖的阳光得以再次照耀大地。淡黄色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给站在水池旁的两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厨房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味,电磁炉的边缘也出现了一些污渍。调料盒的盖子仍然敞开着,白色的塑料小勺放在里面,或许是盐,或许是糖。
洗碗的水有些凉,瓦伦丁的手有些红。
平静,平淡,普普通通。
就好像这种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很久,未来的每一天早上依然如此,没有变化。
“嗯……”拉斐尔将塑胶手套摘下,伸了个懒腰。
“早餐前雷蛇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休息,我们可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过现在我更想去睡个回笼觉。”
“以后可没有懒觉睡咯。”
天使轻轻抚摸了一下瓦伦丁的头发,离开了厨房,脚步轻盈雀跃,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瓦伦丁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将水池中的水放掉。
他曾经幻想着穿越异世界拥有着一身的超能力拯救所有人成为英雄,但也梦想着能够平平淡淡过完余生。
但是现在,幻想成真了。
梦想……
似乎并不遥远。
第十四章 羊入虎口
“是啊,并不遥远。你完全可以在任务完成之后许下一个平静生活的愿望,牵着拉斐尔的手远走高飞,跑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开始你们的隐居生活,那里绿树葱葱,阳光正好,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厨房被覆盖了一层灰色,在黑色的线条上,一个白发菲林摇晃着尾巴,伴着古老经典的音乐翩翩起舞。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瓦伦丁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转过身拽住了角徵羽的尾巴,使劲一拉。
“你在唱些什么鬼啊!”
“没有电和网络的生活怎么能叫做平静生活?那是地狱吧!”瓦伦丁大吼。
一声足以媲美防空警报的咆哮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疯狂的震颤着瓦伦丁的耳膜。他的身上头上闪过几丝电光,利用源石技艺保住了自己的听觉。
“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瓦伦丁松开了角徵羽的尾巴拍了拍手。尾巴上毛很短,手感还行,温度较高,正好暖和一下刚洗过碗的手。
“为了更好的体验人类的生活我不得做的全面些?”角徵羽坐在地上用手轻轻撸着自己的尾巴,还不停的向刚刚瓦伦丁使劲握住的地方吹气,似乎真的是疼得不行。
脸都红了。
“可你只是一个机器人。”瓦伦丁摊手,曲腿坐在了角徵羽的对面,后背抵着水池。
在精神世界里没有脏这一说法,连灰尘都没有。
除非你想要让它存在。
“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我们可跟那些铁罐头不一样!”角徵羽使劲搓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把它松开了。白色的尾巴在他身后一甩一甩的,看的瓦伦丁又想捏一下。
“你知道我为了构建一个跟人类差不多的大脑花了多少钱么,在这个几乎全员灵能飞升和机械升华的宇宙里要搞到这么一个落后的碳基生物的器官可不容易!”
角徵羽的声音依旧带着强烈的情绪,似乎还在生瓦伦丁的气。
“你不是能在现实世界中以实体存在么,干嘛还要搞一副累赘的躯体?”
“那样的躯体是我直接利用分子构造出来的,不具备思考的功能,身体里面的器官也只是做做样子,大脑依然是我自己的处理器。”
他很想体验做一个真正的人类是什么感觉,用大脑思考而不是人工制造的处理器思考。
“啊……那泰拉世界不到处都是么?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瓦伦丁觉得这个家伙的cpu该升级换代了。
“如果没有上头的命令,我们无法杀害任何一个生命。机器人三原则你是忘了么?”角徵羽敲了一下瓦伦丁的脑袋。
“这种触觉反馈还真是真实……虽然感觉跟人工智能状态下没什么两样。”
“上次你说要搞一个人造灵魂,现在又搞了个人造的大脑……那你花了多少钱?”
瓦伦丁把手放在角徵羽的脑袋上使劲揉搓,感觉就跟原来没啥两样。
毛茸茸的,有点硬,扎手。
“一颗源石。”
“……奸商。”瓦伦丁的手差点就没忍住去撕角徵羽的耳朵。
一颗源石就能换来一个人造的大脑?还是能正常使用的那种?而我却只能换几小时或者几天的游戏能力?
突然想打人。
“那你这身上的骨骼皮肤肌肉什么的呢?”
“买大脑给的赠品。”
瓦伦丁摆摆手。
“来奸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兵刃天使带着足以闪瞎一切的光线出现在瓦伦丁的身后,深蓝飞龙在他的上空盘旋,蓝色的电流跟下方的金黄色圣光交相辉映,瓦伦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整个人看起来就跟最终boss一样炫酷。
然而角徵羽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就把瓦伦丁加持的所有特效都给磨灭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交易。泰拉世界的源石在其他宇宙里就是没见过的稀罕物品,再加上源石本来就很漂亮,能卖这么贵很正常嘛。”
“那你卖我能力时就不能便宜点?”没有了闪瞎眼的特效瓦伦丁说话依旧硬气,反正这个人工智能也不会生气。
“不能,为了平衡。”
“不然你一上来就把整合运动给干没了怎么办?我捞外快的机会都没了。”
“你真是诚实。”瓦伦丁对着他比了个中指,气呼呼的坐回原地。
“上头给的经费不够,只能这么搞。说起来我们的行为还促进了宇宙间的财富流通呢,是值得表扬的行为。”
瓦伦丁觉得此刻的角徵羽脸皮厚度绝对超过了一颗恒星的直径。
“所以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在胡扯了一通之后角徵羽又把话题给拉回正轨。每次他们单独聊天的时候总是会跑题,聊着聊着一章就过去了……
“不咋样。”
瓦伦丁给出的答案很干脆。
“可是你内心无比向往这种生活啊。”角徵羽戳了戳他的胸口。
“在刚刚我们聊天的时候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你都在想象跟拉斐尔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
“所以想想就够了,现实还是做不到。”瓦伦丁推开角徵羽一直在戳自己身体的手。
“还有下一次请变成一个妹子再跟我做这种有肢体接触的动作,男男授受不亲。”
“比尔穿越了,比尔利用自己的知识拯救了异世界,比尔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誉金钱和后宫,比尔一次都没想着回去。”
“比尔很聪明,学学比尔。”
角徵羽用了很老的一个梗来劝瓦伦丁。
“然后比尔就被一个女人给杀了。”
瓦伦丁不想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好吧。”角徵羽耸耸肩。“你需要时间来改变,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自己回家的本心,不要死在拯救世界的大路上。”
“你知道的,我有那么一点预知未来的能力。”
角徵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轻轻一划,消失不见。
当房间恢复正常的时候,瓦伦丁仍然站在水池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他把盘子放好,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在罗德岛的居住区逛一逛。
说不定能碰见自己认识的干员。
拉斐尔在睡回笼觉,这倒是挺罕见的。瓦伦丁轻轻推开邢一凰卧室的门,看到了坐在床上读书的她。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需要带的么?”
在这么一个瞬间瓦伦丁似乎又回到了那片纯粹的校园里,美好的大学生活。
“没有。”
“哦……”
咔哒,门关上了。
在瓦伦丁换鞋时,罗德岛给他配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瓦伦丁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呢?”
他弯着腰用右手提了一下自己的鞋,左手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在那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瓦伦丁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你好……凯尔希医生。”
————————药丸药丸药丸————————
二十分钟后,瓦伦丁坐在医疗部的一间实验室里,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的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凯尔希,华法琳,嘉维尔,塞雷娅。
在她们的后面还有一个实习生在忙来忙去,正是那天跟瓦伦丁搭话的布偶猫。
“材料都准备好了哦凯尔希主任。”布偶的声音依旧跟瓦伦丁记忆里的一样充满元气。
“好了布偶,你可以出去休息一下了。”凯尔希转过身看着布偶点点头,将她支出实验室。
“再见,各位医生,有需要可以再叫我哦。”布偶向她们挥了挥手。
“再见,瓦伦丁。”
“啊啊,再见。”瓦伦丁歪了歪身体回应布偶的道别。
“希望你出来时一切安好。”布偶的话风突然一变,离开了实验室。
瓦伦丁看着面前的四个医学大牛,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各位……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么,一直盯着我怪渗人的。”
“你被注射过‘钥匙’对么?”
凯尔希一句话直接让瓦伦丁进入了懵逼状态。他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眼神移向塞雷娅。
“相信我,我没跟提起这件事。”
塞雷娅摇摇头。
“这是我猜的。”
“在我们掌握的情报里有一条是你曾经在哥伦比亚消失了好久,再次出现时已经成为了一名能召唤出背后灵的强力医疗术士。”
“同时我们也了解到一个萨卡兹的瓦伊凡人传说,那个瓦伊凡人医疗法术很优秀,有一对蓝色的角,是个看起来很可爱的男孩。”
“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瓦伦丁指了指自己。
“当然。”
“那你们还真是……猜中了。”瓦伦丁的气势突然降下去了一大半。
“你承认自己曾接受过‘钥匙’的注射了?”凯尔希用余光瞥了一眼塞雷娅。
“对。”
瓦伦丁承认了,没有做任何隐瞒。
“所以……”华法琳搓了搓手,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我可以吸他的血了吗?”说话间还咧开了嘴,露出里面尖尖的虎牙。
瓦伦丁有点后悔了。
“用注射器,别吓唬新人了。”凯尔希递给华法琳一根针筒。
“可是我现在有点饿。”
“你敢吸一口晚上我就让你去前甲板上睡觉。”
凯尔希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寒气。
看着乖乖给自己抽血的华法琳,瓦伦丁觉得这事罗德岛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抽个血而已为什么要让四名医生都过来?
似乎是看出了瓦伦丁的疑问,凯尔希拿起了一个pad,拉开了她身边的一个白色的帘子。
帘子的后面是一大堆瓦伦丁叫不出名字的医疗器械,看得他目瞪口呆。
“把你叫过来可不止抽血这一项,我们要为你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包括心理。”
“其实你入职的时候心理医生并不是嘉维尔,不过既然她给你做了心理测试,也只能叫她过来了。”
啥玩意?
瓦伦丁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嘉维尔,觉得自己的感情收到了欺骗。
“我有在读心理学的书籍,相信我,绝对专业。”嘉维尔露出一口大白牙。
“虽然没有经过正规考试就是了。”
“那我的重度抑郁症……”瓦伦丁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看了你参加心理测试的记录,结论没问题。”凯尔希一句话直接打破了瓦伦丁的幻想。
“我很抱歉。”塞雷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凯尔希已经猜到了瓦伦丁曾在莱茵生命待过,她也没必要在隐瞒下去。
“你没必要道歉,塞雷娅主任……现在应该叫你塞雷娅医生了。”瓦伦丁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那个该道歉的人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做出了对我的补偿。”
安洁莉娅,死于瓦伦丁之手,凶器是一把飞刀。
“还有……”瓦伦丁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忙活的罗德岛三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没把我能凭空变出来武器的事告诉她们吧?”
塞雷娅摇摇头。
她或许能把瓦伦丁注射了“钥匙”之后的情报告诉罗德岛,但是这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能力她是不会说的。
不然罗德岛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二个安洁莉娅。
越权威的研究者越对未知和问题感到痴迷,塞雷娅不愿再看到任何一个孩子遭受到没有人道的实验。
虽然瓦伦丁的真实年龄比伊芙利特要大一些,已经算不上孩子的范畴。
看到塞雷娅的动作瓦伦丁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
他对罗德岛也不是全然放心的,谁知道这些在游戏里看起来很欢乐专业的医生在现实世界里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而且当被绑架或者被物理治疗的对象变成你自己的时候,你还会觉得她们欢乐么?
只会觉得恐怖吧?
无中生有这种事他肯定瞒不下去,但是也不能在刚加入罗德岛的时候就暴露。现在他只是一个新进干员,在罗德岛高层的眼里随时都能从潜力巨大的干员变成待宰的羔羊。
海灵顿医生告诉瓦伦丁的事实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除非你们同生共死。
整个上午瓦伦丁都在这间实验室里度过的,体检的过程很漫长,更不要说还有进一步的心理测试。虽然他很抗拒那些涉及到他**的问题,但是在嘉维尔的“友善劝说”下瓦伦丁还是极为不情愿的做完了所有的心理测试。
“结果如何?”瓦伦丁看着面前凑在一块看着pad的四名医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你身体的感染程度很严重。”凯尔希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且你是源石结晶长在体内的感染者,长时间使用源石技艺对你的危害比普通感染者更大。”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源石技艺的天才都是重度矿石病感染者,像塞雷娅这种的非感染者天才真的是少之又少。
“而且因为你长时间滥用源石技艺的原因,你对抑制剂的需求量比一般感染者更大。”
这倒是真的。
“曾经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我都是一星期注射一支,有时候出去打架时都会随身携带一两支应急用。”瓦伦丁挠挠脑袋。
“普通感染者一个月只需要两支就能抑制住自己的病情。”凯尔希放下了手中的pad。
“看来要对你的能力增加使用限制了,一直这么下去你活不了几年的。”
“啊?那平常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没有源石技艺很麻烦的。”
瓦伦丁有些不情愿。
“去医务室打个绷带吃个药什么的有这么难么?”嘉维尔轻拍了一下瓦伦丁的脑袋。
“生命重要还是省事重要?”
“多打几支抑制剂就好了嘛……”瓦伦丁小声嘟囔,很明显他还没有放弃能够随时使用源石技艺的自由。
“那么未来你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天就要用一支抑制剂的情况。源石技艺的滥用只会让你的病情更加严重。”
凯尔希直接掐灭了瓦伦丁的想法,同时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圆环。
圆环整体呈黑色,表面光滑,上面还有蓝色的灯条,不知道是不是装饰。瓦伦丁认得这个东西,在游戏中几乎所有的干员都戴有这个玩意。
“观察者智能手环,工业部的杰作。全天候不间断监察佩戴者身体内的矿石病感染情况,可以搭配手机app使用。”
曾经他也猜想过干员们佩戴的圆环是个什么玩意,他的想法跟大部分人一样,就是检测矿石病的手环。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看着带上手环的瓦伦丁,嘉维尔替凯尔希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同时它还能监测佩戴者是否使用源石技艺,如果在罗德岛基地内随意使用源石技艺的话,这个手环可是压制你体内的源石力量的哟。”
嘉维尔看着一脸上当受骗的瓦伦丁笑了笑。
“如果强行使用源石技艺的话它还会对佩戴者提出警告,三次警告后如果佩戴者仍在使用源石技艺,它就会直接发出警报同时放出电流将佩戴者击晕,而监察部的干员们将会在五分钟内赶到你晕倒的地方对你进行急救。”
嘉维尔一脸幸灾乐祸。
“我们也不知道工业部那群神人是怎么鼓捣出这么一个神奇的小玩意,而且还挺好使,曾经它可是电晕过两位数的干员呢。”
“那个,我现在想退出罗德岛,还有机会吗?”
瓦伦丁觉得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他得赶紧跑路。
“你觉得呢?”
华法琳露出了自己的虎牙,嘉维尔撸起了袖子拿起了法杖,凯尔希的眼神变得阴森无比。
四名医生里只有塞雷娅还算正常,至少她没有拿起盾牌。
但是她攥紧了拳头。
……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罗德岛可以给你提供泰拉世界最好的治疗方案的。”
虽然塞雷娅的声音听起来是关心瓦伦丁的语气,但是瓦伦丁脑海里只有曾经被她一拳ko的景象。
此时的塞雷娅俨然成为了莱茵生命的叛徒,全心全意为罗德岛服务。
“我错了。”瓦伦丁低头认错,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高气压瞬间消失了,整个实验室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气息。
上了贼船只能给贼走,已经没有了退路。
“可我还是很想吸他的血。”
愉快的氛围中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恐怖的话语。
整个实验室再次陷入寂静。
第十五章 一体两魂
房间很暗,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在天花板上只有一个通气口。屋子里的家具很简单,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瓦伦丁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椅子是铁质的,感觉就像是坐到了一个冰块上。虽然房间没有开灯,很昏暗,但是瓦伦丁的眼前却无比明亮,达到了他想伸手遮住眼睛的程度——一盏强光台灯放在桌子上,而灯泡正对着瓦伦丁的眼睛。
空气很安静,通过光线瓦伦丁几乎没有看到任何漂浮着的灰尘,不愧是一家制药企业。在桌子的另一边,凯尔希和华法琳正襟危坐,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严肃无比,眼神却带着一丝狠意,就好像她们面前的瓦伦丁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一般。
这让他很不舒服。
瓦伦丁咽了咽口水,伸手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动作僵硬。虽然这里并不热,但是他却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左手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有规律的晃动着,假装出一幅放松的姿态。
塞雷娅和嘉维尔站在他的身后,很近。嘉维尔的手中还拿着法杖,瓦伦丁只要微微扭一下头就能看的见。
气氛很诡异。
作为一个从小就遵纪守法连一次派出所都没去过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瓦伦丁自然不知道里面的警察叔叔审问犯人的流程是怎样的,但是他看过很多的警匪片,里面表现的审问犯人的场景跟现在差不多。
当然,如果把灯打开然后在墙上贴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就更像了。
现在瓦伦丁所处的环境倒不如说更像是国民党特务审问**员,而他就被绑在椅子上,一身的伤痕,血肉模糊,嘴巴跟骨头一样硬。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杀了我吧。”
瓦伦丁突然一脸坚毅,整个人瞬间就代入了**党员的角色,说出了那句再耳熟不过的话。
……
凯尔希和华法琳对视一眼,无数的小问号在她们的脑袋上蹦了出来。嘉维尔捂住了脸,握住法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按照喀兰的山路跑的吧?
九曲十八弯让人完全跟不上啊!
当然这些在塞雷娅面前都是浮云,作为一个拥有着“不灭钻石”称号的女人,任何话题她都能接下来。
“你感觉不舒服么?”
塞雷娅的手放在了瓦伦丁的肩膀上,整个人半蹲在地上看着他,橙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刚刚的体检和心理测试不都很正常么?为什么没过多久这孩子就疯了?
看着塞雷娅那毫无恶意的关爱智障的眼神,瓦伦丁觉得以后还是少在这姐姐面前开玩笑比较好。
一点乐趣都没有,反而把自己整的挺尬。
“不,没有。”他尬笑两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一切正常。
“那你刚才说的话……”
“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她压抑了,说个冷笑话活跃一下气氛,塞雷娅医生你不要当真。”
瓦伦丁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顺便放出一点兵刃天使的圣光出来,让这个昏暗的房间中出现了第二个光源。
“如果身体和精神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塞雷娅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站回原地。
房间的气氛再一次回归寂静,甚至比刚才还要尴尬。
“咳……那个,”瓦伦丁咳嗽了一声,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指望寒冰女王凯尔希先说话,瓦伦丁觉得自己被嘉维尔一锤子抡死的感觉更大些。
“你们究竟是想问我什么问题?非要搞得这么压抑?”
他张开双臂环视四周。
“我都想把圣光拉斐尔放出来当电灯使了好么?罗德岛家大业大不至于缺这一点电吧?”
“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我们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凯尔希没有回应瓦伦丁的问题,她的话语就跟本人一样寒冷,压迫力从全身上下涌现出来,把瓦伦丁的心压得喘不过气。
话说穿越前好多人都猜测博士跟凯尔希有一腿,就是不知道后来为啥离婚了。
瓦伦丁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谁愿意整天抱着一个大冰块过日子啊,就算是邢一凰也会关心人的好么?
(此刻正坐在床上看书的邢一凰打了个喷嚏)
“你有群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华法琳接了一句。
在这个瞬间,嘉维尔觉得瓦伦丁跟华法琳一起出任务应该很合得来。
凯尔希只是默默扭头看着华法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房间内的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高气压正在形成。
华法琳很识相的把头低下去看着pad。这次审问瓦伦丁的谈话中,她主要负责记录信息。
“哈……呃,你们想问什么我回答就是了啊……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吧?”瓦伦丁看着华法琳的样子幸灾乐祸,但笑声很快就被凯尔希充满压迫力的眼神给瞪没了。
“这种环境下被审问者会感觉到更大的压力,更容易说实话。”嘉维尔弯下腰在瓦伦丁的耳边轻笑。
“我怎么感觉就是你想的主意……”
瓦伦丁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嘉维尔的额头,被对方瞪了一眼。
“没大没小,我现在可是你的前辈,你作为新人该有的尊敬呢?”
“不靠谱的前辈是得不到优秀后辈的尊重的。”瓦伦丁翻了个白眼。
“……”
看着快要掐起来的两人,凯尔希觉得心很累,她想吃点药平静一下心情。每个部门都有活宝,只不过医疗部特别多。华法琳、嘉维尔、白面鸮、芙蓉……
更不要说她还有把瓦伦丁也吸纳入医疗部的想法。
这是一个科技力很高的研发部门,本应该严肃无比,里面的研究员却一个比一个欢脱……
华法琳轻轻敲了下桌面,指了指身旁的凯尔希。嘉维尔和瓦伦丁停止了“友好”交流,瞬间变得比小猫都要温顺。
凯尔希从来不用说“安静”、“闭嘴”之类的话,罗德岛的任何人看到她快要发作的时候都会主动安静下来。
没人敢惹罗德岛的女皇,除非他不想干了。
“我找你是为了“钥匙”的事。”凯尔希直接步入主题,不再废话,免得这仨货又把话题给扯远了。
“钥匙?你问这个干什么?”瓦伦丁觉得很疑惑。
“赫默医生来到我岛的时候,曾带来数毫升的钥匙。我们对它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完全搞不清它的成分。目前我们知晓的关于钥匙的情报只有一条。”
“它能最大限度的发掘人类的潜力,帮助人类开启成神之路的大门。”
瓦伦丁眉毛动了动,一个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底成型。
“你们该不会是……想要制造这玩意吧?”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甚至有些颤抖。
“我们对这种自杀式的成长方式没有兴趣,伊芙利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凯尔希的眼睛紧盯着瓦伦丁的脸庞。
“但是你不一样,在注射了钥匙之后还能保持着理智,即便是召唤背后灵时也没问题,跟一个普通感染者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感染程度严重了一些而已。”
“只不过?”
瓦伦丁捂着脸,轻笑一声。
很快,他像一根弹簧一样站起身,双手狠狠拍在桌面上,双眼在一瞬间布满了血丝,声音巨如龙吼。
“你知道我在注射钥匙之后有多痛苦吗!那几天疼痛感从没在我的身体里消失过,从头到尾,从里到内,就好像有无数的针刺进了我的每一个细泡,甚至我在睡着的时候做的梦都是自己被凌迟的景象!”
“就算是现在,我每天晚上都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去入睡,如果我不是一名瓦伊凡人,我甚至有可能活不过刚被注射钥匙时的那一天!”
“为什么我会对抑制剂有这么大的需求?不仅仅是身体的感染程度,更因为注射了抑制剂后我不会觉得那么疼,我能睡个好觉!”
塞雷娅拉着瓦伦丁的手臂,让他又坐回了椅子上。凯尔希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情。
“但至少你还保有理智。”
瓦伦丁知道她在说谁。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瓦伦丁笑得很难看。
“伊芙利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们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瓦伦丁双手捂住尾巴,眼睛瞪着凯尔希,心中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
关于钥匙的事确实是他最痛苦的回忆,但是并不能无法面对。
“你想知道什么?我对那玩意的成分一无所知,那个该死的研究员可不会跟她的试验品说药剂的配方。”
“我们只需要知道你在注射完钥匙之后的感受,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凯尔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以及你是怎么从那种痛苦中挣脱出来的。或许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伊芙利特比你更痛苦,她甚至无法自如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艺。”
塞雷娅抿了抿嘴唇,眼神放在了瓦伦丁的后脑勺上。此刻的瓦伦丁不仅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背后灵,也没有精神失控的现象。如果他能详细的说出自己当时的内心历程,说不定能救伊芙利特脱离苦海。
那是她跟赫默两人犯下的罪孽,塞雷娅早已后悔莫及,只想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沉默数秒后,瓦伦丁说出了自己被注射钥匙后发生的种种,包括自己在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以及那头飞龙的出现。
当然,角徵羽的存在被他抹去了。
描述很慢,足够详细,听得嘉维尔直冒冷汗。尤其是瓦伦丁讲述时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和痛苦,她甚至能听到瓦伦丁的磨牙声,似乎要把牙齿都要碎了一样。
塞雷娅整个人愣在原地,双眼无神。也就是在此时她才明白伊芙利特那副瘦弱的身躯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瓦伦丁已经走了出来,但是伊芙利特仍深陷其中,只会比他更加难受。
数分钟后,瓦伦丁的描述结束了,整个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经过确实是很详细,身体、精神和灵魂受到的冲击他都很详细的讲了出来,但是没有人明白瓦伦丁是怎么克服那些痛苦的,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把它们全都扛在肩上,适应了那股力量一般。
“那么……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跟那时相比呢?”凯尔希不甘心,又抛出一个问题。
“好太多了,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瓦伦丁有些无精打采。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现在我就不难受了。”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凯尔希努力在思考刚才瓦伦丁描述中的疑点,有时候线索就是会埋在容易忽略的地方,需要仔细思索。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在你的描述中,你的背后灵跟你说话了?”
瓦伦丁一愣。
“好像是……那句‘不准自我伤害’跟‘抬起头!’?”
此刻,凯尔希就认定了这是一个突破口。
因为罗德岛其他拥有背后灵的干员当中,没有一个人是能跟背后灵交流的。
因为背后灵就是他们自己,不是别人。
人的体内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不一样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背后灵不该说话?”瓦伦丁也察觉到了某些不对。
当时那头深蓝飞龙就说了两句话,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它就再也没张过口,瓦伦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此时被凯尔希这么一提醒,他还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一个会说话的背后灵代表着什么?那是一个独立于自身的全新的灵魂,它所想并非你所想,即便是后来你们合作无间,好似一人。
有点恐怖。
“可是……我能感觉到它就是自己,我最后不是说了我能看到背后灵看到的东西么?如果他真的能独立思考,那为什么不会排斥我的控制?”
瓦伦丁还不死心,甚至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对背后灵的称呼从“它”变成了“他”。
“你能看到摄像头传来的影像,但你能说你自己就是摄像头么?”
凯尔希直接摁死了瓦伦丁心中仅存的那丝希望。
啪。
房间的灯开了,周围又恢复了实验室的模样。凯尔希关上了柜子上的全息投影装置,华法琳和嘉维尔把桌子移回原位。
“塞雷娅医生,很抱歉我们仍无法让你接触伊芙利特,这是赫默的要求,所以这件事我自己会通知她们。当然,如果伊芙利特的事有任何的进展我也会通知你。”
“见谅。”
说完凯尔希就忙自己的事了,只留下了一脸落寞的塞雷娅和一脸茫然的瓦伦丁。
“所以……审问结束了?”
“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嘉维尔放下了不久前撸起来的袖子。
“当然因为你的情况过于特殊,你必须每个周都要来两次医疗部进行身体检查,抑制剂也会给你发放双倍的量。”
“这算是福利么?”瓦伦丁只注意到了最后那个双倍的抑制剂。
“当然,工资也是扣你两倍的钱。”
……
“你们果然是黑心企业。”瓦伦丁撇撇嘴,小声嘟囔。
“但是内部员工买抑制剂的话价格是打了五折的,所以很便宜,更不要说你是一名干员,而不是那些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作人员。”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每个月买完抑制剂剩下的足够你带着俩妹子出去购物。”
“仅限折扣店和大排档。”瓦伦丁又补上一句。
“哈,没这么惨,等发工资的时候你就知道啦。”嘉维尔轻锤了一下瓦伦丁的肩膀。
“别到时候拿着钱不知道怎么花哦,如果真花不完可以找我,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
瓦伦丁瞪了一眼脸皮超厚的鳄鱼姐姐,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结果在走廊拐弯处差点就碰到个人。
“嘿,走路……”瓦伦丁后退一步看向面前的干员,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小麦色的皮肤,充满了戾气的脸庞,橙红色的眼眸,标志性的莱茵生命方格服,以及那熟悉的洋葱状双马尾。
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瓦伦丁伸手掐灭了额前刘海上的火苗。
这熊孩子怎么在这?
第十六章 我公司的医疗部不可能这么欢乐
“你谁啊,走路没长眼睛吗?”很明显伊芙利特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说出的话就跟她的火焰一样烫。
瓦伦丁没有回答的意思,在摁灭了头上的火焰后双臂抱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火龙,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伊芙利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尤其是瓦伦丁的眼神,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曾经在莱茵生命时那些白大褂一样。
在她身上的火焰快要烧起来的时候,瓦伦丁说了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她的身上,浇灭了伊芙利特心中的火。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瓦伦丁说的是实话。在前世的时候,他很喜欢小火龙,但并不是因为颜值或者其他的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孩子很强,毕竟一格不亏两格血赚三格直接上天。
超高的法术伤害还减防御,天赋还能法抗,牛x都形容不了她的厉害。
相反,他对小火龙的立绘很有意见,尤其是那个眼睛,远看还好,而近看总给他一种伊芙利特年龄很大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剩下的就是瓦伦丁自己的癖好了,短短的洋葱头双马尾他并不感冒,而小麦肤色出现在一个前凸后翘的成熟大姐姐身上才会让他冲冲冲。
就比如瓦列莉亚,而且这姐姐还有马尾和马耳加成,简直不要太赞。
在听到瓦伦丁说自己漂亮的那一个瞬间,小火龙内心没有发生奇怪的悸动,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而是有无数的问号充斥进了她的小脑瓜里。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他不怕我的吗?
“喂,你不害怕这个吗?”
伊芙利特把手伸到瓦伦丁的面前,瓦伦丁微微歪头凑了过去。在他想要看清小火龙手里有什么的时候,一团火焰伴随着爆炸声凭空出现,把瓦伦丁有些发黑的刘海再次点着,吓得他赶紧抡起自己的巴掌就往额头上打,一边打一边怪叫,声音在走廊里不断回响。
“我哔——!”
头发上的火焰很快就被熄灭了,但是他的那张脸此刻滚烫无比,瓦伦丁相信,要不是他动作够快,自己的脸皮就已经被烤熟了。
感谢永生者。
“你怎么这么弱……”伊芙丽特有些尴尬的缩回手,脸上依旧是写满了不高兴,但是她的眼神却不敢直视瓦伦丁的脸,似乎是对刚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
“喂……那个,你没事吧?”
看到捂住自己脸坐在墙边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瓦伦丁,伊芙利特慌了。
虽然她很讨厌那些奇怪的人的人,但她本性并不坏,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罢了。
她戳了一下瓦伦丁的胳膊,对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
“你……你等着,我去叫赫……医生来!”伊芙利特慌张地跑开了,直接撞开了离她最近的房间的门。
这里是医疗部,到处都是医生。
听着房间里小火龙的大叫声,瓦伦丁慢慢放下自己的手,露出一张被烫的通红的脸。
此时他只有一个疑问……
“我电疗呢?”
————————雷电奶王瓦伦丁————————
“嘶……疼疼疼疼疼疼!”
瓦伦丁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布偶正拿着沾有碘伏的棉球给他消毒。伊芙利特站在门口,一脸不忿的听着赫默的训斥。在小火龙跑到医务室里叫人的时候,赫默正好听到了她的声音,直接找过来开启了严母模式。
“伊芙利特,你为什么又偷跑出去了?你不知道我会很担心你么?你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就应该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能乱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听到这瓦伦丁嘴角一抽,感觉脸更疼了。
是啊,受伤了怎么办?你给赔医药费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赫默会觉得伊芙利特会受伤,该觉得危险的是这些碰见伊芙利特的人吧?就比如他自己,话还没说两句就被bbq了。
“疼吗?”布偶似乎看出了瓦伦丁的痛苦,头顶上的耳朵抖了抖,涂抹碘伏的力道也小了一些,声音跟棉花糖一样柔软。
啊,脸瞬间就不疼了。
瓦伦丁觉得心中立马被无数的小爱心所填满,龙生都充满了幸福。
死宅固有技能——见一个爱一个发动。
原来受伤时都是自己来一次电疗就没事了,哪像现在这样被猫耳小姐姐温柔照顾着?曾经在切尔诺伯格时他装病去拉斐尔那里想要天使姐姐的温暖却吃了闭门羹,理由是妨碍她照顾真正的病人。
“你要是想玩看病的游戏等我晚上回家再说,现在你先用自己的能力治疗一下,别挡着其他的病人。”
然后拉斐尔就把他推出了门诊部。
绝情。
明明那时候医院里都没什么病人好么?
“还好。”虽然瓦伦丁的内心波涛汹涌,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自己在刚见到她时的高冷人设,说话声音都故意去模仿凯尔希,似乎他的话语中也能带出寒气。
话说伊芙利特还真听话啊,赫默说了她那么多句都没顶嘴,一直在那里乖乖的站着,虽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
瓦伦丁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正在教训孩子的赫默,默默的跟游戏里的立绘做了个比较。
整体上来说差不多,声音也是很柔的那种,带着一丝的倦意,大概是物种的原因,毕竟在游戏的宿舍里赫默站一会都会睡着的。
唯一差距有些大的就是她的胳膊了吧,这里的赫默不像游戏里的立绘一样一只胳膊一只翅膀,都很正常。
不过百科上好像说赫默的双臂可以自由切换手臂和翅膀来着?
魔幻。
值得注意的是此时的赫默是抬着头训斥伊芙利特的,虽然游戏里说明了她的身高只有154cm,小火龙比她高,但是两个人真站一块的时候他还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萝莉老妈和叛逆女儿。
“……记住了吗?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跑了。”在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赫默终于完成了她的说教,伊芙利特就像是终于得救了一般露出了笑脸点点头。
看到知错的小火龙赫默很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把视线转向正在感受布偶小姐姐温柔治疗的瓦伦丁:“很抱歉,这位小姐,伊芙利特给你添麻烦了,请你一定要原谅她。”
“医疗费用我会负责的。”
瓦伦丁身体一僵。
“啊不用的,这是免费治疗。”布偶停下手中的动作朝赫默摇摇头。
“免费的么?”赫默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被烫伤的瓦伊凡人应该是新来的干员,也只有新进干员能享受到这种免费福利了,在三个月转正之后,他们的一切都要自己花钱去买了。
除了罗德岛提供的宿舍和食堂。
“哎,你脸色不太好哦。”布偶放下了夹着棉球的镊子,仔细端详着瓦伦丁的脸。
虽然此刻他的脸被烫伤了,但是颜值依旧在线,就是感觉……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还有那里不舒服么?”
“不,没有。”
连声音都变了,看来他是真的不高兴。
布偶默默地在心中给此刻瓦伦丁的状况下了定义。
这是第几次了?
瓦伦丁都不想去计算了。从他来到罗德岛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被认成女人。
昨天的晚会也是,他在跟杰西卡打招呼的时候你猜富婆猫猫头说什么?
“很高兴认识你,瓦伦丁小姐。”
瓦伦丁小姐。
小姐。
姐。
那天晚上他被芙兰卡嘲笑了好久,猫猫头在旁边一副快要哭的模样不停地向瓦伦丁道歉,香草就在一旁安慰杰西卡。拉斐尔拿着手机再录他的糗事,邢一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有雷蛇在安慰他。
这也是他跟芙兰卡拼酒的原因之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罗德岛的这些家伙是看不出来他留的是短发吗!虽然刘海有点长!但是他身上的制服是男款的啊!没穿丝袜!也没有高跟鞋!声音更不是女声!
气到暴毙.jpg
瓦伦丁伸手把自己嘴巴里浮出来的白色灵魂重新摁进身体里,拒绝了布偶要把他的脑袋给缠成木乃伊的要求。
“可是被烫伤了就该缠绷带呀?”
布偶不像其他医生那么强势,但是更加粘人。在第三次拒绝了她的要求之后瓦伦丁直接站起身轻摁住布偶的脑袋让她跟自己保持一臂的距离看向赫默。
“你好赫默医生,我从塞雷娅医生的口中了解到你是一名很负责的医生,同时也是一名充满了爱心的监护者,此时看来名不虚传。”
瓦伦丁开始了最基本的友好扯淡。
“另外,如你所见,我是一名男性,从头到尾,从里到外。”
赫默看着正被布偶缠住绷带的瓦伦丁,微微点头致歉。
“对不起瓦伦丁先生,是我眼拙。”
“再见。”
她听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名字,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看着打开门离去的母女俩,瓦伦丁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们。
“还有什么事么?”
对上的是赫默拒人千里之外又极具礼貌的视线。伊芙利特看着赫默的脸色,脸色有些纠结。
“我长话短说,伊芙利特的体内有可能住着一个有着独立灵魂的存在,是不是她的背后灵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伊芙利特能够跟他好好沟通或者控制住那个家伙的话,那么她的力量会得到很好地控制,失控暴走的可能性也会下降很多。”
此时瓦伦丁的脸已经被绷带缠满了,只剩下眼睛和嘴巴。
赫默看了眼伊芙利特,一脸疑惑。
“别不相信,我也是从莱茵生命里逃出来的,就在两年前。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安洁莉娅的研究员吧?”
“认得。”
瓦伦丁的话给了赫默不小的震撼。
“她死于一把飞刀,我杀死的,我就是那天让莱茵生命进入紧急状态的实验体。”
“也注射了钥匙。”
瓦伦丁的话说完了,布偶在他的脸上系了个蝴蝶结。
再愣了数秒后,赫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拉着一脸懵逼的伊芙利特就往门外跑,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给瓦伦丁说一句谢谢。
看着狂奔的母女俩,瓦伦丁觉得……
这跑步速度有点慢啊。
“不对。”他转过身摁住坐回桌前看书的布偶,眼神尽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出来。
但是布偶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我不是不让你给我缠绷带么,你怎么又给我包扎上了?缠绷带就算了,你这个蝴蝶结是怎么回事?”
瓦伦丁的内心开始崩溃。
一直想要吸他血的华法琳,一脸司马样的凯尔希,没事就喜欢恐吓新人的嘉维尔,在实验室里公然制作毒品的调香师……
还有她这个给瓦伦丁系蝴蝶结的大号布偶猫。
未来很可能会出现奶穿战场安塞尔,把法杖当大炮使的微风,windows正在更新白面鸮,跟他一样拔剑奶人的神灵……
医疗部都是一群神人。
这些家伙真的能拯救世界?我真的没投错简历?这里真的是罗德岛?
瓦伦丁感到迷惑。
“我看你被缠上绷带的样子太丑,就给你系了个蝴蝶结美化一下……”
布偶眨眨眼,一脸无辜,瞬间把瓦伦丁心中的火气消下大半。
没人会对可爱的猫娘发脾气。
除非这个猫娘他不忠诚/不苏维埃/不社会主义。
最后他还是找到了凯尔希请求她让自己使用医疗法术治疗烫伤,嘉维尔和华法琳两人在一旁全程憋笑。
当然,他也得到了自己为什么不能使用法术的原因。
“这个观察者手环是工业部的升级版本,观察者www.uu234w.com,是专门给感染情况较严重的干员使用的,造价极为昂贵,换来的就是能压制住患者体内几乎全部的源石技艺,以及极为坚固的质量。”
一直到瓦伦丁走回公寓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凯尔希是怎么一脸平静的说完那个手环的名字的。
“这么厉害要是给塔露拉带上会怎样?”瓦伦丁决定先无视那个奇葩的名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能锁死一个人的源石技艺活性,让他无法使用法术,这简直就是神器啊!
“这个手环压制源石技艺的方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它利用人大脑的趋利避害性来实现的。他给了你的大脑一个信号,让你潜意识的觉得使用源石技艺是非常危险的事,所以你自然是用不出来了。”
“但是这种潜意识很容易被突破,所以这个手环还有其他的抑制手段,比如高压电。如果你让塔露拉戴上这个手环,恐怕她能忍着被电的痛苦把你化成气态。”
“而且,这个手环的警报也从普通的释放三次启动变成了释放一次启动。作为一个注射过钥匙并且活下来的人,你突破不能使用源石技艺的潜意识很容易,但是想一想后面的高压电,以及监察部。”
“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努努力,就能用医疗法术了?”
瓦伦丁惊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如此的高科技,还能影响人的潜意识……
“这玩意造价多少?”他迫切的想知道罗德岛用多少钱的玩意来控制他。
“你十年的工资。”
……
在经过一趟痛苦的折腾之后,瓦伦丁充满魔幻的上午终于过去了。
————————小剧场————————
瓦伦丁:一凰啊,我一直想问,你的名字是有什么寓意么?
邢一凰(冷漠脸):没有。
瓦伦丁(求知欲旺盛):那你父母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呢?
邢一凰(冷漠脸):我给你说一下我弟弟和妹妹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瓦伦丁:?
邢一凰(冷漠脸):我弟弟的名字是邢大龙,妹妹的名字是邢二凰。
瓦伦丁:……
第十七章 无意撩人,最为致命
叮当。
瓦伦丁手中的不锈钢叉子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吸引了邢一凰和拉斐尔的注意力,她们将注意力从面前的食物转移到瓦伦丁的身上,看到的却是一张瞪大双眼脸色惨白的脸。
他的嘴唇微张,嘴角还沾着一点透明的紫色果酱。
“瓦伦丁?”拉斐尔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些与疑问和一丝愠怒。
在她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瓦伦丁吃到她做出来的食物就会露出一脸快要死的表情,或者像是现在这样双眼无神,用沉默来表达他的抗议和自己做的食物究竟有多难吃。
这样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拉斐尔的脑海里,成为了她努力做好菜的动力之一。
在她厨艺大成之后瓦伦丁有时候也会这样跟她开玩笑,但是很快就会在大口径手枪的威胁下变成笑脸,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但这里是罗德岛,他们吃的都是食堂里的食物,现在开这种玩笑确实是让她觉得瓦伦丁情商下降的有点快。
做出这幅表情给谁看?食堂那些做饭的猛男么?
邢一凰扭头看向她的左后方,一道隐秘的视线突然消失。在她的视界范围内,一抹亮丽的天蓝色一闪而过。
食堂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向瓦伦丁三人的方向。但他们的视线并没有放在拉斐尔或是邢一凰的身上,而是都齐刷刷的看着瓦伦丁呆滞的面孔。
出奇的诡异。
也就是在此时拉斐尔才意识到瓦伦丁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出现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绝对不是食物太难吃……
中毒。
就在拉斐尔想运用起自己的源石技艺给瓦伦丁检查身体的时候,那个嘴角沾着果酱的小龙人喉结动了动。
他的双眼再次出现了光彩,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周围那些视线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没事?”
“难以置信……”
“可是他刚刚那副表情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那些细微的声音中满是对瓦伦丁恢复正常的不解和震撼。
邢一凰将手中的筷子稍微用力地拍在桌面上,含着怒气的响声堵住了那些围观者的嘴。
食堂又一次恢复了寂静,很快又人声鼎沸起来,似乎无人再关注这里,他们又开始聊起了工作和生活,但是那些飘过来的视线却是一点没少。
“你怎么样?”
拉斐尔换了个位置坐到了瓦伦丁的旁边,右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身体微倾。金色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倾泻而下,垂到了瓦伦丁的大腿上。
“挺好的。”
拉斐尔的声音把瓦伦丁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他将视线的焦点对准了天使姐姐的脸庞,整个人紧紧地靠在椅背上。
“你干嘛靠的这么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这似乎是他离拉斐尔最近的一次?
不过拉斐尔的皮肤是真的好,脸上一丁点的毛孔都看不见,跟煮熟剥皮后的鸡蛋似的。
一个奇怪的想法从瓦伦丁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好像它本该出现一样,做这种事就是天经地义不可反驳的,即便实施这个想法会让他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
瓦伦丁抬起手戳了一下拉斐尔的脸颊,就像在戳一个气球一样。
拉斐尔愣住了。
瓦伦丁也愣住了。
邢一凰看着瓦伦丁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当然……
杀死瓦伦丁的人不是一头黑龙,而是燃烧着翅膀的天使。
————————一团圣光,一句祈祷,一颗子弹,一条生命————————
最后两人还是没打起来,拉斐尔简单的掐了一下就结束了,气呼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吃饭,只留下瓦伦丁不停的来回抚摸自己被掐的地方。
面部表情痛苦的都扭在了一块,跟小学生画的画似的。
“真狠呐……”
瓦伦丁小声嘟囔着,拿起刚刚掉落的叉子把剩下的蛋糕塞进嘴里。
“哎你在干什么?!”拉斐尔看着他的动作赶忙伸手拉住了瓦伦丁的胳膊,吓得对方一脸懵逼。
邢一凰看着又开始耍宝的两人,用筷子搅了搅桌上的面条,轻声哀叹。
一名穿着天蓝色外套的干员坐到了他们的后面,正好面对着瓦伦丁。兜帽下露出粉色的马尾,整体看起来就跟瓦伦丁吃的蛋糕一样鲜艳危险。
原本坐在瓦伦丁三人后面的干员看到她之后端起食物往旁边挪了挪,就好像坐过来的人是个瘟神一样,靠得太近就会被传染上致命疾病。
邢一凰打了个哈欠继续吸溜着面条,拉斐尔和瓦伦丁仍然在拌嘴。
“……你刚才都变成那副模样了为什么还要吃这块蛋糕?”
拉斐尔死死拉着瓦伦丁的手臂不放手。
“饭后来块甜点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瓦伦丁手指捏着插着蛋糕的叉子使劲跟拉斐尔搏力。
“不是这回事!”拉斐尔觉得这个熊孩子就是在跟她作对。
“这东西不是有毒的么?!”
刚才那副表情怎么看都像中毒了吧?就差直接一头倒餐桌上了。
“确实是有毒。”瓦伦丁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拉斐尔也松开了手。
就在她想把那块蛋糕给扔掉的时候,瓦伦丁突然一口把剩下的所有蛋糕全送进了嘴里。
还不忘舔一舔叉子。
拉斐尔直接呆在了原地,手臂僵在半空中,右手还保持着去拿叉子的动作。
紧接着又是一开始的场景:瓦伦丁手中的叉子掉落在桌面上,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瞳孔缩小直视前方,目光无神,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邢一凰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瓦伦丁一眼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面条上。
恩,虽然跟记忆中的有些差距,但是确实是她在乌萨斯和哥伦比亚这么多年吃过的最正宗的中餐了。
那次在黑钢国际时买的红烧肉甜的要死,还特别腻,口味特别重,一点都不好吃。
就在拉斐尔想要再次施展源石技艺的时候瓦伦丁又活过来了,而且还伸出舌头把嘴边的果酱舔了个干净。
紧接着就一根筷子就扔到了他额头上。
瓦伦丁顺着筷子的轨迹看到了一张布满阴云的脸。平常那个一直在微笑仿佛身后就有一轮太阳的天使姐姐消失了。
虽然此刻的她脸上依旧在笑,但怎么看笑容里都藏着无穷的火焰和尖刀。
“回去再收拾你。”
很简单的六个字,从拉斐尔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念。
“听我说,我没在开玩笑,这块蛋糕真的有毒。”
瓦伦丁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回去怕不是脑袋上要被开个洞。
“所以呢?”
对方的笑容依旧充满着黑色的危险,瓦伦丁只能看到自己悲惨的未来,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把自己吃掉这块蛋糕时内心的思想感情给说一遍,或许说得好拉斐尔老师会给他一个满分饶他一命。
一个问题摆在了瓦伦丁的面前。
问:对这块蛋糕的口味和内涵进行深刻的剖析,里面表达了制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瓦伦丁闭上眼,开始回想自己第一口吃下蛋糕直到刚刚填完嘴唇的心路历程。
“蛋糕的味道很好,很甜,带着几缕酸酸的味道。我很喜欢这种带着酸的甜味,一昧的甜只会让我觉得头痛,而那股酸正好丰富了它的口感。”
“这是舌头上的味蕾告诉我的,我的大脑在经过快速的运算后告诉我舌头没有说谎。”
瓦伦丁将一开始放着蛋糕的盘子推到一边,双手交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也开始变得冷淡下来。
他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认真一些。
“平常我们吃的食物到这里就结束了,口感不错,味道很好,八个字足以形容完所有的美食,当然,摆盘不算在里面。”
“但是对于这块蛋糕来说,只是开始。”
“果酱、奶油以及经过烘焙后的蛋糕基底在经过牙齿的咀嚼后混在一起,通过食管滑进了胃里。这一过程是体会不到什么味道的,如果这块蛋糕在酸和甜之后还有什么味道的话我估计不会吃第二口。”
“在这些混合物到达胃里之后,这块蛋糕的真正味道才开始在味蕾上显现。你会发现你的舌头突然尝不到任何的甜味和酸味,你试着去调动它,却发现舌头就像一条冬眠中的蛇一样迟钝,不再像往常一样灵活。”
“在你试图继续找回舌头的控制权时,你惊讶的发现,口腔也跟大脑失联了。迟钝的舌头缓慢地撞击着口腔,但你感受不到口腔皮层传来的任何感觉,就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跟这块皮层切断了联系,你只能感觉到一股麻痹感。”
“对,就是麻痹感。”
“在你吃下蛋糕后的五秒钟,你的口腔跟大脑失联,紧接着是你的食道,你的胃……那股麻痹感以你的口腔为中心,通过血液向全身各处不停散发着,你的肩膀,手臂,双腿双脚纷纷切断了跟神经中枢的联系,就好像长大后的孩子离开了家一样。”
“在那一瞬间你的思考都开始变得跟身体一样迟钝,你意识到毒素已经靠近了智商的高地,开始向你的指挥部发起了进攻。”
“整个人就好像悬浮在半空中,只剩下了一个大脑和仍在跳动着的心脏。但是伴随着麻痹感的逐渐接近,你的大脑开始发出警报,心跳也开始加快,因为无数混进血液中的毒素开始在你的动力核心里堆积,它们想要跟围攻指挥部的毒素一起将你最脆弱最致命的两个地方拿下。”
“那个时候你整个人都走在死亡的边缘,脚下就是地狱的深渊,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黑色,你甚至都能看到地狱中的死神在向你招手,没有一丝血肉的骷髅手臂顺着的身体抚摸上了你的脸庞,动作轻柔的就像你是她的孩子一般。白色的骷髅微笑着缠在了你的身上,你却一点凉意都感觉不到,有的只是无穷的温暖和柔情,就像蛋糕刚入口时的酸和甜。”
“在你将要被诱惑进深渊的那一刻,毒素的蔓延戛然而止。那股麻痹感停在了将你杀死前的最后一步,止步在了你大脑和心脏的门前。紧接它们着如潮水般退去,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光明再一次进入到了你的视野中,你又重新拿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就像新生儿一般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新鲜感,就好像重活一世,又来了一次轮回。”
“一次在地狱边缘的游走,却像是身处天堂一般享受。”
瓦伦丁放下了手臂,整张脸微微抬起,45度角斜视天空,嘴角的弧度里满是憧憬。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再吃一块。”
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跟大学期末考只有59分一样落寞。
“可惜我去拿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块了……其他的餐点都没有这块蛋糕这么受欢迎。”
“并没有。”
一直在沉默的邢一凰开口了。
她在瓦伦丁做语文题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大碗的面条捞了个干净,还喝了好几口汤。
“这块蛋糕应该是整个食堂里最不受欢迎的食物,以至于它的制作者只做了一块出来,而且罗德岛的干员都深知这块蛋糕的危险,对它敬而远之,直到你把它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邢一凰把擦过嘴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
“哈?”
看着一脸懵的瓦伦丁,邢一凰觉得自己应该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就教他做一些关于侦查和反侦察的基本训练……
以后出任务的时候怕不是能把敌人给带到己方大本营里来哦。
“这个食堂很不错,一边是自助餐,可以随意夹取,不会有人限制你取的量。另一边就是普通的食堂,需要等候厨师将食物做出来拿给你。你全程都在自助餐的区域选择食物,所以这块蛋糕也应该来自于那里。在你拿着这块蛋糕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看你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大部分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慷慨赴死的勇士,小部分人是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你的,大概是想知道你吃下这块蛋糕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在我们进餐的时候,望过来的视线就没有中断过,坐在我们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看着你。”
“刚刚你吃下第一口发呆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得见周围细小的笑声和叹息声。”
“那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我?”瓦伦丁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有毒的食物,有一个新人端走了它,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提醒一下?
感觉比乌萨斯的冬天还冷。
而且为什么食堂会有这样的食物?真不怕毒死人么?
“我们是新人。”
“而且,这块蛋糕既然会出现在食堂里,那么就说明了它真的不会毒死人。”
邢一凰站起身,端着碗走向不远处的餐具回收处。拉斐尔瞪了瓦伦丁一眼,跟在她的身后。
“好吧,好吧。”瓦伦丁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欺负新人是老人不多的乐趣之一,尤其是在一家007的黑心企业里。”
看着面前还沾有些许奶油的盘子,瓦伦丁舔了舔嘴唇。
“不过,还挺好吃的嘛。”
他站起身,拿着餐具慢悠悠的走向餐具回收处,邢一凰和拉斐尔正站在食堂的门口等着他。
“而且,毒才是这块蛋糕里最棒的啊……”
瓦伦丁自言自语,端着餐具离开桌子。
几十秒后,那名身穿蓝色外套的少女抬起头,露出了阴影下跟外套一样鲜艳的双眼。
如水晶般晶莹的虹膜中,倒映着远处三人的背影,以及一名瓦伊凡人模糊的笑脸。
————————半小时后————————
博士:蓝毒你今天没有做蛋糕么?
蓝毒:做了,被别人端走了。
博士(摸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开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你做的甜点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喜欢的,加油。
蓝毒:谢谢博士,这是你的蛋糕。(拿出刚烤好的蛋糕)
博士:……
(博士摁下了头盔上的一个小按钮)
博士(小声):阿米娅,一会帮我联系一下医生,我很快回去。对了,别让华法琳和嘉维尔来,叫安塞尔就行。
第十八章 万能的钥匙
黑色的天空和地面,远处散发着白光的地平线,深蓝色的飞龙收起了翅膀站在地面上昂起修长的脖子,浑圆如脸盆的眼睛瞪着面前的瓦伊凡人,气息浑厚如风口。不远处一名浑身散发着圣光的天使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金色的羽毛围绕在她的身边,缓慢上升,直至消失不见。
这里是瓦伦丁的精神空间,为了探明一体两魂的真相,他难得主动来到了这里。曾经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被动的来到精神空间跟角徵羽交流,一人一智能谈论着心里的话,深蓝飞龙在他们的上空盘旋,圣光拉斐尔或是站在瓦伦丁的身后倾听他们超越时空的对话,或是坐在龙背上享受龙骑士的乐趣。
平静,美好。
直到今天上午,他从凯尔希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消息——他召唤出来的背后灵极有可能拥有着自己的思想。
从莱茵生命逃脱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他使用深蓝飞龙的次数可以说是数不过来,源石技艺更是随意释放,除了没事找事之外从没踏足过一家医院。如此温顺跟他心灵相通甚至可以共享感官的背后灵竟然有着自己的想法,这让他感到后怕和疑惑。
他怕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背后灵突然变得陌生,疑惑的是两年时间这个家伙竟然没搞过一次事。
就好像罗德岛突然多出来一个整合运动的卧底,但是这个卧底过来了好几年就没捣过乱,反而罗德岛的工作完成的挺认真。
于是瓦伦丁决定先吃完饭再跟这头龙好好探讨一下龙生,毕竟在医疗部里忙了一个上午,早饭还没吃,他早就饿了。
民以食为天。对华夏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吃饭还重要的事,除非是在等更好的菜出锅。
安静这么多年了,他不觉得这头龙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一下。
顶着拉斐尔充满怨气的眼神谢绝了拉邢两人去熟悉罗德岛基地的邀请之后,瓦伦丁慢悠悠的走回了公寓,回到卧室里直接往床上一躺,闭眼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对于这个神奇的精神空间,只要他想就能随意进入,即便是没有角徵羽的介入也没事。
“不过那个家伙好久没出现了啊……”瓦伦丁打了个哈欠,有些想念把自己拽到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了。
“我今天早上才跟你说过话好么?”一个巴掌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因为你是个话痨,不时刻跟我说几句话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瓦伦丁嘿嘿一笑,对角徵羽打他的行为丝毫不气愤。
仍然是那副白发菲林的形象,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晃动自己的尾巴,尾巴上还套了一个环,看起来就跟诗怀雅尾巴上的东西差不多。
“我事先去龙门逛了逛,感觉那里挺好玩的,还有好多跟菲林有关的小玩意。”角徵羽注意到了瓦伦丁的视线。
“这个尾环就是跟你想的那个诗怀雅同款的,只不过她的是正品,我的是街边100块一个的低仿。”
说话间他的尾巴还特意伸到了两人的面前。瓦伦丁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却被对方打了一下,尾巴也缩回去了。
“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就不要乱碰对方的尾巴,不然你在摸到他们的尾巴之前就会享受到愤怒的巴掌。”
“我也很绝望啊,穿越了变成个亚人都不能体会到有尾巴的感觉,只是头上长了两个硬硬的角,睡觉都很麻烦。”
瓦伦丁摸了摸自己头上跟雷蛇同款的蓝色硬角,用力掰了掰。
没有任何感觉。
“要怪就怪矿石病吧,努力工作,为了罗德岛贡献出你的青春,未来总有一天你的身体会被治好。”
角徵羽拍着瓦伦丁的肩膀,说话的口气跟那些996的企业总裁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骂人。”
“忍着。”
角徵羽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你说你刚刚去了龙门,那里整合运动开始渗透了么?”瓦伦丁把话题拉回正轨,免得聊着聊着就忘了正事。
有一个随时随地能出现在世界各处的人工智能,这就是一个极佳的情报来源啊。
“他们为了进攻切尔诺伯格准备了一年时间,龙门才刚到切尔诺伯格不久,为了躲避天灾还停的挺远,整合运动想要渗透也得先跑过去。”
“不过底层没啥事,高层就不一定了。”
角徵羽神秘一笑。
“高层?”瓦伦丁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是细细品味着这个词。以这个系统的秉性,他是不会透露太多情报的。
可惜的是瓦伦丁在穿越之前只打到了4-10,对第五章的剧情也只是仅有耳闻,只是知道了梅菲斯特带兵去打龙门结果被塔露拉给卖了这件事,其中的细节是完全不清楚。
换句话说,他对这个世界走向的前瞻性即将不复存在。
“虽然我什么都想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事很麻烦,毕竟龙门可没有一大堆的黑帮让我去统治改造去打整合运动。”
“而且你也不可能说动近卫局那些脑子长肌肉的家伙多加提防。”
角徵羽替他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先关心关心罗德岛探索切尔诺伯格废墟的事吧,你也知道剧情,阿米娅差点就黑化了。”
瓦伦丁眼前的身影渐渐的的模糊,只有声音依旧清晰。
“也就是在那里她第一次在游戏中表现出自己强大的力量,如果你在场的话,说不定能悟出些什么。”
“虽然可能性很小。”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但还是传进了瓦伦丁的耳朵。
虽然他不理解角徵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瓦伦丁知道最后一句话不是好话。在对某个该死的人工智能一通祝福之后,瓦伦丁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观察面前自己的背后灵。
在他跟角徵羽聊天的时候,这头龙就一直站在他们的身后,偶尔眨眨眼晃晃脖子,脚步是一下都没动过。
不远处的天使姐姐已经开始用那一堆被圣光感染的武器搭铁王座了……
不过就半成品来看应该叫铁板凳更合适。
对于自己的背后灵,瓦伦丁的了解也是非常有限。两年的时间他只弄清楚了一件事:背后灵可大可小,完全看召唤者的心意。
至于其他的心灵相通共享感官,那是在拥有背后灵的一瞬间就了然于胸的事,使用背后灵就像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自然,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是他两年来第二次如此细致地看自己的背后灵。第一次是他刚觉醒的时候,那时瓦伦丁被钥匙折磨的不行,整个人都被怒火所吞没,只想着发泄,看的并不是太仔细。
粗糙但美丽的鳞片,在地平线的白光下甚至反射着幽蓝色的光,能够让瓦伦丁看清楚鳞片上的花纹。飞龙头上的角的方向并不是跟瓦伦丁一样朝天的,而是有一定角度斜向上方,同样的是根粗尖细,就好像原本向外长的角突然转了个大角度,两边开始向内生长,像是一把叉子,就跟雷蛇和瓦伦丁头上的角一样。
虽然瓦伦丁没有尾巴,但那是因为矿石病导致的,所以他的背后灵也是有尾巴的,而且还挺长。角的末端长着三角形的尖刺,就跟雷蛇的尾巴一样。
如果自己的尾巴还在也应该是这样吧……
瓦伦丁轻叹一声。
整条龙最震撼的地方就是它的翅膀,完完全全的由电流组成,出场自带雷电特效,龙的吼声也极为符合主题的如雷鸣声一般震耳欲聋,不像那些游戏中常见的回声悠长的尖啸。
这对巨大的雷电翅膀在它飞起来时观感是非常不错的,整条龙都带着一丝的科幻感,但是当它伏在地面上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是双足飞龙的缘故,他的背后灵在地面上时是要把双翼折起来抵在地上提供支撑的,因为它只有两条腿,所以此刻站在瓦伦丁面前的飞龙看起来像极了……
一条浑身带电的蜥蜴。
在这个想法出现在瓦伦丁心里的时候,一道人粗的电流打在他的身上,把瓦伦丁给吓了一跳。在摸了摸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事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扬着脖子的深蓝飞龙,对上了它的眼睛。
很生气,非常生气。
它的鼻孔还冒出了两团巨大的白色雾气来表现自己的不满,似乎被气的一直在深呼吸,微张的嘴巴里还能看得到白色的尖牙和闪烁跳动着的电流。
背后灵都能攻击主人了?这是什么世道!
型号他是个医疗术士,电流只能加血不能扣血,要不然刚才那一下他就能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圣光拉斐尔的铁板凳终于搭好了,她直接把大枪插在了王座的后面,看起来有点谐。
这边一龙一人的争执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所以,你真的有自己的意识了?”瓦伦丁靠近飞龙,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
两年多了他还一次都没碰过呢。
飞龙把脸一扭,完全不理会瓦伦丁的询问,看起来就像是闹别扭的……
又一道闪电糊在了瓦伦丁的脸上。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主人?”飞龙的声音震如雷鸣,带着满满的嫌弃。
哎呦还是个傲娇。
可惜这条龙不会变成穿着女仆装的萌妹子,就算能变,那也是有着大宝剑的妹子。
“你的想法令我作呕。”
这次的声音就不是嫌弃了,直接变成了厌恶。
瓦伦丁感觉无数带着电流的唾沫星子喷到了他的脸上。
“不是,作为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男性,我有这种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么?”
他抹了一把脸,扬起脑袋开始跟自己的背后灵展开辩论赛。
就刚刚那两下瓦伦丁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头龙不搞事了。自己是个医疗术士,它也只会放治愈电流,怎么搞事?
乱扔医疗法术么?
治好全罗德岛干员的腰间盘突出?
“但是没有人会对着自己的背后灵发情。”
飞龙磨了磨牙齿。
“首先我并没有对着你发情……另外,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
瓦伦丁虽然人小,但是气势丝毫不落下风,语气就像是在训斥自己家的孩子。
“也没有人会产生自己的背后灵是一只蜥蜴这样的侮辱性想法。这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
飞龙眯起了眼,高昂着的脖子放了下来,巨大的脑袋停在瓦伦丁的面前。
“龙族,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自己的尊严。”
“好吧好吧。”瓦伦丁抬起双手放在了飞龙的嘴巴前,自己往后倒退了几步。
“是我的不对。”
没想到这么不正经的自己会有这么严肃的背后灵啊……
“严肃一点是好事,至少不会让你看起来跟个废物一样。”
从飞龙口中传出来的声音差点把瓦伦丁的耳膜爆掉。
“所以你是怎么拥有智能的?”瓦伦丁捂住耳朵,向后退了几步。
这种无意义的争论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在我睁开眼的时候。”
飞龙的声音依旧巨大,但是那股嫌弃的感情少了很多。
“所以你一苏醒就跟人一样能思考拥有感情了?”瓦伦丁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
“钥匙还真是神奇。”
“那你这两年怎么就没说过话?”
“因为没有必要。”飞龙抬起了脖子。
“你需要我的力量时我就会出现,不需要时我就待在这里。一开始就我一个很无聊,但是后来又多了个人。”
他扭动着脖子看向远处的圣光拉斐尔。
“至少我有了个朋友。”
天使姐姐朝他们挥了挥手,铁王座已经消失了,沾染着圣光的武器又组成了圆环漂浮在她的身后。
“……我开始怀疑她也有自己的智能了。”
以前还没注意,但是现在回想一下这个圣光拉斐尔还真是有很多疑点。瓦伦丁就跟她有过许多的互动,对方的性格跟拉斐尔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然,跟现在性格变差的拉斐尔不同。
“不用怀疑,就是如此。”
飞龙同意了瓦伦丁的想法。
“只不过不会说话而已。”
“萨科塔人还真是神奇……如果说我跟你都能感官共享的话,那么拉斐尔是不是对我精神世界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作为瓦伦丁的背后灵,飞龙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拉斐尔是谁。
“那么,我还有个疑问……”
“那个孩子要靠自己,我给不了建议。”
“……还真是干脆啊。”
在经过了友好的交流之后,瓦伦丁切断了vr视频通话,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轰然落地。当他睁开眼正准备坐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拉斐尔你怎么在我卧室?”
“没事。”天使姐姐的笑容依旧灿烂,就是脸色有点黑。
“我来让你知道让我担心的下场。”
???
看着咧开嘴缓慢逼近的拉斐尔,瓦伦丁疯狂蹬着腿缩到了床铺的一角,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救我!一凰!”
紧接着就是一阵痛苦的嚎叫和愤怒的质问声,伴随着物体撞击墙面的沉闷声响。
邢一凰给自己泡了杯茶,关上了门。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啊。”
第十九章 过去的阴影
“罗德岛是一家制药企业。”
瓦伦丁坐在椅子上,瞪着面前的机器,突然从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们是这么说的没错。”邢一凰往自己的杯子里续满开水,又加了点茶叶进去。在来到罗德岛之后她就爱上了这种来自故乡的饮料,带着苦涩的清香。罗德岛基地的超市里里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正宗货物,比切尔诺伯格那个城市不知道好上多少。
“拉斐尔去哪了?”瓦伦丁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某位顶着光环的天使姐姐。
“被凯尔希主任叫到医疗部了,她的医术对罗德岛来说很有用。”
邢一凰放下水壶,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双手捂着保温杯。
“拥有着数年的行医经历,以及在切尔诺伯格两年的救治感染者的经验,医疗部没有不吸纳她的理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邢一凰和拉斐尔的关系变得特别好,要知道在来到罗德岛之前这俩姐姐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而瓦伦丁就是夹在中间的出气筒,不知道被恐吓过多少次。
虽然他明白那都是玩笑,但是当一把手枪和黑龙瞪着你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么?
“你知道的,我的真实来历。”瓦伦丁挠了挠头。
“在那个世界,我了解的罗德岛也是如此,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是一家新兴的制药企业,但是工厂里却在生产赤金和小黄片……”
邢一凰看向瓦伦丁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
“……是黄色包装的战斗录像。”瓦伦丁赶紧解释,免得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
“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是这么真实,任何东西都是能看得见碰得着的,有跟我前世类似的国家,还有这么多的种族和人。”
“虽然看起来很魔幻,源石技艺和天灾什么的,但是又很合理。”
瓦伦丁把身体倾向邢一凰的一侧,双手比划着各种动作,试图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更准确一些。
“然后我们来到了罗德岛,看到了这个跟小型城市一样的移动基地,还有它坚不可摧的防御。”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还有那些入职前的测试,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
“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罗德岛家大业大,还对感染者伸出援手,说不定暗地里结下了多少梁子,需要这么好的防御和这么多人的保护也是应该的。”
邢一凰啜了一口茶水,喉头微动。
茶叶放的有点多,有些苦,不过缓解疲乏的效果挺好。
“但是!”
瓦伦丁突然提高了音调,双手向前一摊,手指指向他们面前隔着一扇窗户的机器。
“为什么我们的工作是看着流水线机器制造赤金?难道他们不该生产一些药物么?哪怕是感冒药也行啊!”
瓦伦丁陷入了极大的困惑中,精神都快崩溃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这个世界有人有国家有战争,城市里也有富人区和贫民窟,黑帮和警察斗智斗勇,官员们审查着无数的公文,试图在里面挖干每一分的利益。
但是一到罗德岛这个世界又变了,一家以赤金和合成玉为主打产品的制药企业,隔壁贸易部一直在联系世界各地的公司推销罗德岛生产出来的产品。
当然,不是矿石病抑制剂。
虽然看起来很扯淡,但这并不是让瓦伦丁崩溃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太tm无聊了。
他和邢一凰已经在这里瞪着赤金生产线足足两天了。上午8点上班,中午11点半下班,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再干到5点下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前天如此,昨天如此,今天也是如此。
第一天时瓦伦丁还在偷着乐,心想这活真轻松,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结果一到这里才发现手机连不上网络。后来趁着吃饭的空档他下载了几个手机游戏,结果玩了没两个小时就腻了,剩下的时间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机器duangduangduang。
差点躺在沙发上睡着。
第二天瓦伦丁特意带了一本书过来,结果跟第一天的下场差不多,读了没多久就把书扔一边了,数个小时全在发呆中度过。
今天也是一样。
“难道这些生产出来的赤金不需要人工鉴定一下么?不需要再进行精加工么?比如磨一下毛边什么的?”
瓦伦丁的双手使劲挠着头发,声音都变调了。
“那是别人的活,那些无力负担矿石病抑制剂的感染者员工的工作。”
邢一凰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放在大腿上翻开。
瓦伦丁还记得这本书,正是他昨天带过来的,书名叫“毫不枯燥的乌萨斯历史”。
结果昨天他差点被这本书糊了一脸。
“那我们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发呆?”
“为了防止机器出现问题。”邢一凰指了指墙上的紧急按钮。
瓦伦丁认识那个玩意,摁下去就能让面前的这台赤金制造机强制关机,同时发出警报给工业部,提醒他们赶紧派人过来修理。
“感觉我们好像是执剑人,工作就是出现情况就按按钮。”
瓦伦丁嘴角一抽。
“执剑人是什么?”
“一本小说里的人物,他的工作跟我们一样就是按按钮,只不过他摁下的按钮不会停止某台愚蠢的赤金制造机,而是让两个世界完蛋。”
他打了个哈欠,身体像是一团泥一样瘫在了沙发里。
困意又开始涌入大脑,瓦伦丁赶紧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工作守则”第八条:绝对不能在工作时睡觉,违反者视情况惩罚。
后面还很贴心地打上了提示:扣工资、降低矿石病抑制剂折扣、延迟发放矿石病抑制剂等等。
心真黑。
“忍忍吧,时间过得很快。”
邢一凰倒是看得很开。
磨时间大概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毕竟以前她在野外的时候为了追捕猎物经常一跑就是好几个小时。而且这里有暖气,有沙发还能喝茶,为什么熬不下去呢?
“作为一个被网络社会毒害的年轻人,这种事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瓦伦丁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脑袋靠在了邢一凰的大腿旁边。
“我宁愿被芙兰卡在训练场上插上几剑也不愿继续待下去了。”
“为什么他们都能训练我们就要待在这里闲到发霉?”
“大概是最近的新人特别多吧,老人都去参加新人的实战测试了,我们这些来的最早的就只能先顶替一下老人的工作了。”
邢一凰翻着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很享受这种安逸的生活,没有战斗,没有争吵,温度正好,环境温馨,喜欢的人躺在自己的腿边。两个人偶尔说说话谈论一下最近发生的事,聊一聊最近流行的穿衣风格和午餐。
没有旁人的打扰,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来到罗德岛工作的这两天,大概是她目前为止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吧。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那本书邢一凰看了一半,瓦伦丁躺在沙发上努力的跟周公做斗争,终于在第三百二十七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自己设定的闹铃声。
“下班时间到了!”
他就像一根弹簧一样瞬间从沙发上弹起,从一滩软乎乎的史莱姆变成了绷紧身体的小龙人。
地狱般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去享受舌尖上的天堂。
————————分割线————————
“有点奇怪。”瓦伦丁舔了舔手中的叉子,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盘子。
“不好吃么?”拉斐尔将卫生纸丢进了垃圾桶,把面前的餐具摆放好。
“不是,它……”瓦伦丁指着盘子上剩下的一点奶油,脸色纠结。
“没毒了。”
拉斐尔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家伙的脑回路了。
“这不挺好么?”
“不,一点也不好。”瓦伦丁晃晃脑袋,声音充满了失望。
“我吃它不是为了味道,而是为了那股吃下去的麻痹感。你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看着脸色逐渐陶醉的瓦伦丁,拉斐尔赶紧伸手制止了他的想象。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吃着没事其他人会有事?”
“什么?”
“昨天中午食堂有人食物中毒了,直接趴桌子上整个人都休克了,原因就是吃了你今天拿的这种蛋糕。”
邢一凰喝了几口面汤,看起来很是享受。
“我怎么不知道?”
“罗德岛职工群有人把这件事发出来了,那个时候你大概在为下午玩什么手游发愁吧。”
“……”
“这件事很奇怪,既然那名厨师能把蛋糕做得无毒,为什么前几天会有毒呢?要不是瓦伦丁皮糙肉厚估计他早就进医疗部了吧?”
拉斐尔一脸不解。
“毕竟戴着那个手环用不出源石技艺。”
观察者手环在前天就发给了他们,还有工作用电话和职工卡。只不过拉斐尔和邢一凰的都是普通版观察者,只有瓦伦丁一个人在用www.uu234w.com版。
这让他伤心了一晚上。
“谁知道呢?”
邢一凰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我们安逸了两年,也是时候该打起精神来了。”
“莱茵生命还是没忘记我们啊。”
番外篇 罗德岛——一家神奇的公司
罗德岛制药公司,注册时间为1090年,创始人为诺亚博士和凯尔希。作为一家制药企业,他们的矿石病抑制剂一经推出就在国际市场打出了一片天地,跟莱茵生命推出的矿石病抑制剂分庭抗礼。在研制药物的同时,罗德岛还得到了各国政府颁发的贵金属制造授权书,得以制造赤金并销往全球各地。与此同时他们还积极拓展矿产业务,与“坐在矿车上的国家”雷姆必拓展开了战略合作,得到了对方的源石碎片处理授权,用以换取合成玉这一特殊的货币。
(注:合成玉的制造方法是雷姆必拓的专利)
这个神奇的企业拥有着数个更加神奇的部门,我将会在下面一一说明。
1.医疗部
一家制药企业怎么能没有医疗部呢?尤其是罗德岛,他们医疗部门的人才储备和科技化程度完全可以说是世界一流。当然,距离莱茵生命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毕竟对方背后有一整个国家,而罗德岛只是一家企业。
但是在矿石病防治这一方面罗德岛医疗部称第二的话,没有人敢称第一,就算是莱茵生命也不行。莱茵生命毕竟是一个综合性的研究机构,研究的课题不止包括一个矿石病,还有其他很多的内容,比如人形兵器、生化武器……什么的。
谁让它背后是一个国家呢?
军事对于国家来说绝对是放在第一位的存在,尤其是在国家足够富有的时候。
要不是哥伦比亚政府在矿石病感染者的身上看到了武器化的希望莱茵生命根本不会对矿石病研究的那么透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研究经费。
但是罗德岛医疗部不同。这里的每一名医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治愈矿石病,他们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医疗项目等待研究,所以他们对于矿石病的了解绝对是站立在世界顶尖,无人可比。
医疗部就是罗德岛的根,罗德岛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医疗部建造起来的,而医疗部也在不断的向罗德岛的其他部门传输着希望。
医疗部负责人:凯尔希
2.行动部
当一个企业势力发展得足够大的时候,他们就该想办法如何在这个阴险的世界里保护好自己了。于是,罗德岛行动部应运而生。
目前罗德岛基地内行动部拥有干员五百余人,如果算上那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干员那这个数次可以再翻上一番。其中大部分是其他部门的干员,专职行动部的干员很少,只有一百人左右。这一百人主要负责罗德岛的日常安保以及干员的训练,代表人物就是杜宾,她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新来的干员,教会他们罗德岛的规矩和信条。当然,像闪灵、银灰这样身份特殊的干员不需要她的训练。
但是罗德岛毕竟是一家企业,不是军队,他们并不需要整天训练自己的员工,打磨他们的格斗技巧,所以大部分来到罗德岛的干员都被分到了其他部门,同时属于行动部。如果有任务需要行动部干员出动,那么行动领导者将会视这次行动的难易程度和干员们手头上其他任务的轻重缓急来选定任务人选。
如果被选中的人在执行其他部门的任务,则需要向部门领导者汇报情况,然后去行动部报道,等行动部的任务结束后再回来进行他未完成的其他任务。
不过作为一家现代化的企业,罗德岛给这些干员分配的任务都是很轻松的那种,就好像上一章所写的监视赤金生产线,或者去隔壁贸易部进行订单分配,都是技术含量并不高很容易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为了调剂一下员工们的生活,毕竟他们不是军队,整天训练会有很多人受不了。所以行动部的干员基本上是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其他部门的干员,另一半时间就在行动部的训练场地进行训练,周末双休。
什么?你说那一半时间让他们闲着?反正这么现代化也不需要人工不是么?
抱歉,作为一家企业,这种事绝对是不会发生的。他们宁愿让你待在工作岗位上无聊到死也不会让你会公寓躺床上睡觉。如果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凯尔希自然会有办法收拾他们。
毕竟有些工序还是需要人工来的嘛,罗德岛收留的那些感染者难民就是做这些工作的,就像地球的流水线工厂一样。
另外,如果周末有任务行动部的干员也必须放下自己手头上的休假计划来行动部报道,不然等着他们的将会是矿石病抑制剂折扣降低一类的惩罚。
极其有效。
行动部负责人:凯尔希,阿米娅
3.贸易部
贸易部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不在罗德岛的基地上,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罗德岛仓库里或者药房中,负责向别人售卖罗德岛生产的矿石病抑制剂和其他药物。还有一部分人在世界各地的医院中来回跑,推销罗德岛生产的药物,跟地球的销售没什么两样。
注意这里使用的词语,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跟干员不同,他们是罗德岛的底层雇员,薪水也没有干员的高,但是他们不需要行动部的训练,也不需要出哪些有生命危险的任务,相对而言工作环境安全了不少。
但是这并不代表贸易部就没有干员,那些在罗德岛整理世界各地传来的订单的人就是贸易部的干员,负责跟工业部对接将货物送进火车或者飞机运往世界各地,或者直接联系贸易部名下就近的货物仓库进行货物调动。同时这些管理药店和仓库的贸易部管理层人员也有不少人是干员的身份,毕竟他们管的是一片区域里所有罗德岛旗下的产业,手里必须得有点真本事。
相对于行动部的干员来说,这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贸易部干员做的都是是很轻松的工作,行动部的任务基本上轮不到你,除非有任务发生在你所在的城市而且这个任务特别紧急才会通知你进行行动部的任务。当然,他们的工资也要比那些出生入死的行动部干员低一些。日常他们的工作就是管理那一块区域的药店和企业,和当地政府、各方势力打好关系,在有人砸场子的时候让他们知道罗德岛不是好惹的即可。如果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甚至可以联系罗德岛总部进行求援。
另外,制造战斗记录也是贸易部的工作,只不过必须由专业的干员来进行。
如果有干员想要去贸易部做一名推销员的话,罗德岛高层也不会拒绝,他们会对这名干员提出的要求进行审核评估,根据他想要去的区域进行参考得出答案,基本上一天就能出结果。
如果同意的话,贸易部将会多出来一名身怀绝技的推销员。
公司就要有公司的样子,贸易部绝对代表了罗德岛的脸面。
贸易部负责人:天空
注:
1.可颂干员曾在来到罗德岛之后提出过想要在哥伦比亚做一名矿石病抑制剂推销员的请求,被凯尔希坚决拒绝。
2.罗德岛的矿石病抑制剂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家开在乌萨斯的药店中,只流通在贵族圈子里,或者积压在罗德岛的仓库中。作为一个对感染者歧视最严重的的国家,如果罗德岛敢把自己的招牌药物拿到药店里公然售卖,罗德岛会立刻失去在乌萨斯售卖药物的权利,同时那个城市也会立刻进行对感染者的清洗。
没有感染者能住在城墙之内(贵族除外),贫民窟才是他们该住的地方。
4.后勤部
人数最庞大的部门,与罗德岛基地的所有人息息相关。他们所用的任何生活用品都是后勤部从世界各地买过来的,其中有很多人还得到了外界的授权,得以在罗德岛的生活区开设连锁店,超市、酒吧、餐厅……甚至还有大排档。
毕竟要考虑到那些底层工作人员的需求。
后勤部管着罗德岛基地里所有人的吃喝穿,是最为不可或缺的部门,也是杂事最多的部门。他们手下拥有着罗德岛少有的几架直升机其中之一,还是载货量最大的那一架,主要用途就是对那些外出做任务的干员进行空投补给。
比开车运送快太多了,而且没有交通限制。
如果任务地点距离罗德岛基地很远的话,后勤部就会联系距离任务地点最近的贸易部药物仓库,借用他们的直升机或者汽车运送补给。如果没有直升机而且汽车运不过去的话,他们也不会放弃,后勤部将会把补给的任务提交给罗德岛高层,再由他们通知当地的贸易部干员进行人工运送补给,一般都能成功完成运送任务。
民以食为天,后勤部绝对不会让任何一名罗德岛员工饿肚子。
后勤部负责人:赫尔墨斯
5.人事部
罗德岛最小的部门,在罗德岛基地只有一间办公室,常驻干员也只有梓兰一人。
主要任务就是向世界各地发广告招人,以及对新人进行面试和测试。
实战测试场地借用的是行动部的地盘,心理测试借用的医疗部的地盘,两个测试的面试官也都是各个部门的人,人事部的存在感着实是有些低。
至于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仓库和药店,面试的工作就交给当地的贸易部干员了,罗德岛没必要再组建一个人事部分部,浪费资源。
如果地方上出现了综合测试很不错的面试者,当地贸易部将会通知罗德岛总部,由他们决定是否要进行下一步面试。如果罗德岛总部同意,而且面试者也同意去罗德岛总部进行面试的话,当地贸易部干员会报销面试者来回的路费将他送往罗德岛总部。
如果面试者不同意的话,他可以留在当地成为罗德岛分部的雇员,以后再慢慢改变他的思想,将他吸纳进行动部成为一名干员。反正罗德岛的福利特别好。
注:
1.凯尔希曾有把人事部合并到行动部的念头。
2.罗德岛基地的干员有一些就是一开始不愿意来总部工作后来被洗脑过来的,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3.罗德岛的高福利来源于他们产品的高利润,尤其是矿石病抑制剂,以及世界各国的贵族、政要的私人订制版矿石病治疗计划。
而那些赤金和源石碎片带来的利润主要用于罗德岛干员的晋升仪式上了。
人事部负责人:凯尔希,阿米娅
6.工业……[警告!检测到不明程序入侵prts,正在启动防火墙……启动失败,正在……]
(一阵嗡嗡声之后,画面重启)
6.超级无敌炫酷dio炸天的工业……
————————画外音————————
凯尔希:王蛛!你再敢入侵prts的网络我就把你交给临光处理!
王蛛:对不起,我错了!
(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夹杂着东西掉落的声响)
王蛛:啊!(惨叫)
————————画外音结束————————
(画面恢复正常)
6.工业部
工业部,罗德岛最神秘、最神奇、最神经的部门,被老干员们称为三神部门。
曾有干员闲得无聊进行过一次调查,在生活区人口流动最密集的地方找一百个人问他们属于哪个部门,得到的结果大多数是行动部和贸易部,医疗部和后勤部次之,最少的是人事部,但也是有人回答的。
至于监察部,没人会告诉你这个部门的名称,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隐藏在人群之中。
但是工业部,没有一个人回答,你也无法确定工业部的人是否就在你周围。
或许他们跟监察部一样,正坐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通过摄像头观察众人。只不过监察部会仔细观察每一帧的画面,而工业部的神经病们只会通过摄像头来讨论哪个妹子穿的更正点,哪个妹子的外貌更符合他们的癖好。
工业部神经的行为包括且不限于:为经常挂甲板的华法琳在甲板上加装了一个蝙蝠形状的钩子(后来经过华法琳和工业部干员的沟通后,他们又在钩子旁加了个小一点的钩子,上面还有跟长的软管,用来挂住血包并且能让华法琳通过软管进食);写了一个程序能够将监控录像里的所有人还原到只穿内衣的状态(后来工业部的几个人被监察部叫去喝了茶,出来时每个人都精神恍惚);制作了大量奇奇怪怪的武器(比如带有自动瞄准功能的飞刀、拆卸成零件状态后再加几个零件就能组装成烧烤架的重弩、能发射弩箭的豆浆机等等);给自己的产品起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观察者www.uu234w.com)。
但是他们的神经和神秘也是有资本的,这也是他们还被称为神奇的原因。将一个毛都没有的大型源石驱动基地变成了现在的罗德岛总部,同时上方还承载着无数的建筑物和车辆,甚至加装了军工级别的城墙和飞机起飞跑道,这些都是工业部的杰作。他们还改良了这个基地老旧的源石驱动核心,使得源石核心的能量利用率提升了10%;同时还设计了一套自动化补充燃料的系统,能够用最少的人工为源石核心补充新的源石,也大大降低了工业部干员的矿石病加重几率。
同样的,那些源石碎片加工产业线和赤金生产线也是工业部的杰作。在原本完成这两条粗加工产业线后,他们还想设计后面的细加工产业线,却被罗德岛高层拒绝了。
因为他们算了一下,细加工产业线的成本要远远高于使用人工。
于是力气没处使的工业部干员们又搞出来了个稀有材料合成机,同时利用制作稀有材料合成机剩下的材料发明出来了矿石病监视手环观察者,得到了罗德岛高层的表彰。
原本他们准备把手环改进个几次再交付监察部使用的,却被凯尔希拒绝了。但是工业部已经做出了几个成品,于是凯尔希也收下了这些改进后的观察者手环,并且在工业部的强烈请求下批准了改进后手环的名字:观察者www.uu234w.com。
他们是一群天才,也是一群神经病,足不出户,却能了解到世界各地发生的大事。
哦对了,情报收集也归工业部管,原因是数年前工业部的干员们向凯尔希介绍新建成的罗德岛基地时将它跟世界其他的几移动基地进行了对比,数据都说的非常精确。介绍结束后在凯尔希的逼问下工业部的干员说出了实情:他们通过网络入侵了那些移动基地的中枢机房,得到了这些数据。
于是,那从一天开始,情报部门设立的计划在凯尔希脑海里消失了,工业部就是最好的情报部门。
工业部负责人:伏尔甘。
注:1.负责修水管通下水道的也是工业部的干员,只不过他们是工业部的最外围成员。
2.那把可以自动瞄准的飞刀没有做敌我识别程序,所以投掷出去之后会瞄准距离投掷方向最近的一个目标进行攻击。
(队友:我不是被捅死的,是被气死的)
3.工业部一开始很不老实,被监察部约谈的次数是各大部门之首。后来凯尔希加大了监察部的权力之后工业部的人就老实了很多,搞事率直接从最高降到了最低。
4.火神属于工业部,但她跟伏尔甘不是同一个人。
7.监察部
无人不知,无人谈论,无人不惧。
监察部干员的神秘程度很低,你知道他们的部门在哪个建筑里,你可以在任何时刻去参观他们的部门,你甚至能够和他们部门里的人谈笑风生。
他们不像工业部一样那么三神,跟其他部门一样普通,但你绝对不会把这个部门当成那些普通的部门来看待。
他们是秘密警察,是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只要你敢违反罗德岛的规章制度,十分钟内你就会被监察部警告,即便你犯事的地方没有摄像头,没有一个人。
如果你犯的错误太过严重,那么你将不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哦,我是说你会被关紧闭。
至于工资扣不扣,那就得看处罚结果如何了。
如果你杀了人,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如果你是贵族,那么监察部会用最快的速度制服你,然后调查你的背景。如果你的背景并不强,很遗憾,你还是得死。
如果你的背景很强,那么你会被罗德岛送回故乡,带着精神疾病。
他们就是克格勃,就是史塔西。
“我们无处不在。”
监察部负责人:影子,凯尔希。
注:
1.s.w.e.e.p是凯尔希从监察部里挑选出来的精英,用于监视一些危险性较高的干员,或者执行一些普通干员无法完成的任务。
2.没有人是监察部干员,或者人人都是监察部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