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选择
“启动时间线回溯。”米娅在整理完所有的情报之后，就向雪儿下达了指令，“目标时间节点，与空之悠悠第一次遭遇的那一瞬间。”
米娅没有兴趣与空之悠悠这样的谜语人继续虚以委蛇，能够直接碾压过去就是最好的。
“遵命。”伴随着雪儿的话语，米娅的意识逐渐开始远离。
米娅回过神来之时，眼前正是收束着自己的异形海马外骨骼装甲，正在百无聊赖的切割着方舟机甲残骸的空之悠悠。
在米娅后方不远处的那些半神先驱者对于空之悠悠的行为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要开启战斗。
“哟，人类文明可真是大阵仗呀。”空之悠悠的目光扫视过米娅以及半神先驱者，对于它来说，这些破铜烂铁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区区一台超能机甲原型机竟然能够引动人类文明的大部队前来，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现在把这个破铜烂铁还给你们。”空之悠悠把方舟机甲的残骸抛给站在首位的米娅。
米娅升起机甲，接过了方舟机甲的残骸，再一次确认核心光脑没有受到太大损伤之后，就转身交给身后的半神先驱者。
“你们先带着方舟机甲离开，这位异星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由我来应对。”米娅迅速作出了安排之后，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独自面对空之悠悠。
空之悠悠的力学指向性操纵的魔女权能，确实已经被摩尔史黛拉机关所回收，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与米娅预想之中的历史退相干有所不同。
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矩星文明，竟然重新安排了空之悠悠另外一颗魔女权能水晶，似乎是偏向于元素重构，具体情况需要开启战斗之后才能知晓。
空之悠悠也不阻拦半神先驱者的离开，对它来说那些蝼蚁的去留根本不影响它的目的，然后它抬起头来，以傲然的姿态说道：“我是高等星际文明——矩星文明所属的侵蚀系灵能王座，空之悠悠。”
“你就是人类文明所属的潘多拉殿下吧，我一直想要见你。”
米娅的内心微微一动，她一直想不通为何空之悠悠是如何知晓的她的存在，现在只是刚刚见面的开场白，说不定空之悠悠能够给出基本的解释。
“你为什么要寻找潘多拉殿下。”米娅直接询问道。
空之悠悠沉默些许，然后回应：“这是我们的预言系灵能王座所做出的判断，潘多拉殿下的存在对于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至关重要。”
米娅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恍然，预言系灵能王座确实有着从历史之中挖掘真相的能力——只要它们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
米娅在知晓这一点之后，就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战斗目标。
空之悠悠与米娅的言语交流只是为了埋下陷阱，它是从米娅掌控的魔女权能以及灵能来确认米娅的身份的。
战斗不可避免，但是主动权却是可以由米娅操纵——米娅绝对不会给空之悠悠渗透的机会，所以从一开始就启动了引力权能守护住自身。
“我原本是想要随手解决一下人类文明的那一位不死的亚空间大魔，没想到你竟然直接送上门来，这实在是让我惊喜不已。”空之悠悠继续说着，“三天之后就会有炬星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回收我的魔女权能水晶，在此之前，我拥有对于人类文明的绝对处置权。”
“你不过是一名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真是有够自大。”米娅笑眯眯的说道：“想要从不存在的其他历史之中寻找真相极其困难。我非常好奇，你们炬星文明究竟牺牲了多少位预言系灵能王座才探查到了我的信息。”
空之悠悠听到这里，内心也不由得一突，仿佛它的一切底牌都被看穿。
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炬星文明面对低等星际文明拥有巨大的情报优势。
“炬星文明为了传承所做的牺牲，就无需潘多拉殿下关怀了。”似乎是察觉到了米娅的变化，空之悠悠没有与米娅继续交流，而是选择遵从它独属于灵能王座的直感，直接开启战斗。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苦苦挣扎吧，潘多拉殿下。”
“咔嚓——咔嚓——”
空之悠悠的异形海马外骨骼装甲迅速展开，翡翠色的魔女权能之力不断涌动，化作结晶巨环，带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仿佛能够让万事万物焕发新生。
这就是元素重构，是空之悠悠所属的炬星文明所制御的另外一种魔女权能，具备毁灭与创造一切物质的强大力量——哪怕这个物质是现世宇宙的物理法则所不能允许的论外之物！
“你才是，到此为止了。”米娅开启了现世宇宙的逻辑检索权限，瞳孔逐渐转化成为淡金色，锁定了空之悠悠的魔女权能所修改的逻辑链。
上一次米娅因为开启逻辑检索权限被空之悠悠反制，但是这一次米娅已经有了引力权能的保护，无需担忧自身陷入心灵污染。
米娅已经确认了空之悠悠的魔女权能属性，翡翠色的元素重构虽然比对方上一次掌控的力学指向性操纵更强一筹，但是与纯白之色的引力权能相比还是不够看。
“嗡嗡嗡——”
米娅早已布置下的引力源在空之悠悠的周身瞬间爆发，原本玄黑色的宇宙星空转化成为纯白的底色，如同一整个世界在针对空之悠悠。
空之悠悠的魔女权能所具现化的翡翠巨环，在引力权能润物细无声却又无可抵挡的碾压之下，瞬间化作碎光逸散，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米娅这一次没有直接杀死空之悠悠，而是使用引力权能镇压住空之悠悠。
“什么——？！”空之悠悠有些不可置信，它的翡翠色魔女权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就被米娅彻底镇压。
与此同时，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已经取得灵能机关的最高权限，开始解析自身的元素重构魔女权能以及米娅的空间权能。
但是空之悠悠却没有想到，米娅竟然还隐藏了纯白之色的魔女权能，能够确认这一点固然欣喜……但是那纯白之色的魔女权能太过强大，以至于它的魔女权能与灵能根本没有抵挡的可能！
不等空之悠悠从引力权能的束缚之中解脱，米娅轻轻抬起机甲手臂，纯白色的引力权能化作空间利刃，切割向空之悠悠。
空之悠悠的异形海马形态的外骨骼装甲被均匀的切割开来，一道巨大的纯白光剑贯穿了维生舱。
米娅的纯白光剑维持着庞大的引力，没有让空之悠悠彻底死亡，而是停留在濒死状态。
空之悠悠原本全盛时期的灵能瞬间被削弱到了谷底，再也无法针对米娅做出任何反抗。
“厄琉息斯密仪，启动。”米娅通过空间权能投影出一道正二十面的镂空体投影，然后目光注视向维生舱之内那不断摇曳的炽白火种，“空之悠悠，我给你一个选择。”
“是剥离你的元素重构魔女权能，然后把魔女权能水晶转交与我之后，我们继续交流合作。”
“还是你无法完成炬星文明的重任，遗憾的战死在人类文明疆域。”
“做出决定吧。”
第73章 真相
“真是让人惊讶，这就是潘多拉殿下的伟力吗。”陷入濒死状态的空之悠悠摇曳着它不断闪烁的火种，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但是它却一点也不沮丧，“强大到连灵能机关都无法反制的纯白之色的魔女权能，以及那涵盖所有灵能种类的原初灵能。”
“以及最为重要的……能够勘破一切未来的最终契约。”
空之悠悠对于它在一照面就被彻底镇压毫不意外，如果米娅真的是潘多拉殿下的话，那就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勘破未来？这就是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对于时间权能的存在记录吗？”米娅的内心思索着，“但是实际上，时间权能并不能勘破真正的未来。”
时间的脉络犹如团状缠绕的巨网，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演化新的时空象限。
米娅强行抵达未来只会在时网之中迷失，那无限的可能性将会让米娅的意识彻底溃散。
唯有米娅自身行走过的时间，才能成为米娅的意志重新降临的锚点，所谓的未来，只不过是米娅亲身经历的真实罢了。
在米娅思索之时，空之悠悠终于做出了回应。
“我承认你是真正的潘多拉殿下。”伴随着空之悠悠的话语，它同意了米娅所开启的厄琉息斯密仪，把自身的元素重构魔女权能剥离。
正二十面体厄琉息斯密仪幻化出一道虚幻的天平，瞬间贯穿了米娅与空之悠悠。
一颗翡翠色的魔女权能水晶从空之悠悠摇曳的火种之中具现而出，然后其所属权直接转移到了米娅。
米娅料敌先机的战斗反而让空之悠悠确认了某个事实，放弃了一切抵抗。
米娅也终于能够从空之悠悠的解答之中，得知一切的真相。
米娅轻轻握住通过厄琉息斯密仪强行剥离的翡翠色魔女权能水晶，然后轻声呼唤，“摩尔史黛拉机关，从时空的彼端降临现世吧。”
湛蓝色的空间权能跨越了无数的异时空象限，投影出一台圆柱形机械装置，然后逐渐解体成为三叉戟的结构，回收镇压了翡翠色魔女权能。
空之悠悠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无比诧异，“竟然是摩尔史黛拉机关？原来奥西赛亚文明的最终机关的残骸，已经被修复了吗？”
“那只是通过魔女权能重构的投影罢了。”米娅摆了摆手，逐渐收敛住自身的引力权能，原本贯穿空之悠悠的纯白光剑逐渐消散。
空之悠悠在脱离了引力权能的束缚之后，在灵能机关的加持之下逐渐解除了濒死状态，炽白色的火种恢复了原本的强大扰动力。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友好交流。”米娅如是说道：“你寻找到我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空之悠悠的炽白色火种从残破的维生舱体之中钻出，在感受了一番新生的美好之后，就看向米娅。
“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文明的最终目标是重建第二灵能机关，”空之悠悠直接坦言了它的目的，“但是想要从零开始攀登潜在无限的位阶的高等科技，在现在这样恶劣的与概念级灾厄的战争条件下近乎不可能。”
“我们只有拆解亚空间作为原材料，才有那么一丝希望完成我们的最终目标。”
“而潘多拉殿下与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最终契约，就是我们争夺亚空间归属的关键。”
空之悠悠说到这里，看向米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颗璀璨的明珠，“原本我们是想要逼迫你发挥出最强的潜力，执行与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最终契约。”
“但是我没有想到，潘多拉殿下早已觉醒，并勘破了一切的未来。”
米娅沉默些许，空之悠悠所说的隐秘她从未知晓，所谓的潘多拉殿下也与她毫无关联。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潘多拉殿下是谁。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米斯蒂娅·卡斯德伊。”米娅无比冷静的回应。
米娅知晓自己有着不可计数的记忆封印，存储在了更高维度的雪儿所构建的记忆芯片之中，但除开关键性的未来信息之外，绝大部分都只是会影响她对未来判断的干扰。
米娅永远是米娅自己，她的未来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空之悠悠摇了摇头，“潘多拉殿下的真名隐藏在奥西赛亚文明的历史当中，无人知晓。无论你是菲丽丝·卡斯德伊，还是米斯蒂娅·卡斯德伊，你能够勘破未来，就是潘多拉殿下身份的最大证明。”
“根据我们矩星文明所传承的灵能机关权限，我们有资格知晓有关魔女驱逐战争的部分真相。”
“在三十万年前，奥西赛亚文明最强的契约系灵能王座——潘多拉殿下杀死了魔女级超能物种。而她看到彻底隳落成为诡域的现世宇宙之后，决定与死亡的魔女级超能物种签订最终契约，重启现世宇宙。”
“从最终契约开始执行的那一刻开始，亚空间就从现世宇宙的起源之中诞生了。”
空之悠悠缓缓讲述着现世宇宙之中从未有人知晓过的……也从未发生过的奥西赛亚文明的历史。
这样的历史与现世宇宙之中所有的记录都不同，甚至连奥西赛亚文明自身都没有留下任何记载。也就只有抵达现世宇宙起源的灵能机关或者说是亚空间，才能留下这样的真相，并坚定的向着最初的目的前行。
“在亚空间诞生之后，现世宇宙终于有了承载并解析魔女权能的可能性。但是与此同时，概念级灾厄与魔女级象限分解体也成为了星际文明乃至整个现世宇宙最大的威胁。”
“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式微，面对永无止境的战争与背叛，灵能体系的维护也变得愈发难以为继。”
“霸主级星级文明之中，也有极少数彻底被概念级灾厄亦或者是魔女级象限分解体侵蚀的傀儡。它们想要让魔女级超能物种恢复曾经的荣光。我们想要重建第二灵能机关将面临无与伦比的阻碍。”
米娅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为何要韬光养晦，没有任何一位灵能王座晋升灵能散华之境了。
霸主级星际文明的那些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的知见早已被扭曲，所思所想皆是为了星际文明的传承，但是所言所行却是把文明推入毁灭的深渊。
曾经的云涌文明主体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米娅解决了序列23，恐怕云涌文明主体也会成为全新的概念级灾厄以及魔女级象限分解体孕育的温床，荼毒整个现世宇宙。
“我们想要绕过那些霸主级星级文明的阻拦，取得亚空间的最终权限，必须要有潘多拉殿下的帮助。”空之悠悠的炽白火种微微沉浮，“您所勘破的未来，将指引我们向着最终的胜利前进。”
第74章 最终契约
对于空之悠悠的俯首，米娅毫无所动。
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七种高等星际文明，它们虽然肩负重建第二灵能机关的重任，但是各方的博弈却丝毫不会留情面。
人类文明乃至于米娅都只是棋盘之上的棋子，只有在米娅展现出超出它们想象的力量之后，它们才会让米娅加入其中。
但是空之悠悠无论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米娅面对高等星际文明先天处于弱势的事实。
说的理想一点，米娅是它们的潘多拉殿下；说的现实一点，米娅只不过是更高一阶的预言系灵能王座罢了。
米娅的生死它们固然看重，但是如果牺牲米娅能够换取最终的战果，恐怕它们也会毫不犹豫。
“我知道你的目的了。”米娅没有正面回应，“或许人类文明与炬星文明能够继续交流合作。”
潘多拉殿下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沉重，米娅非但无法借用这样的身份给自己带来便利，甚至还会成为沉重的包袱。
空之悠悠也看出来了米娅根本没有认下潘多拉殿下这个身份的意思，也没有在意。
在它看来，米娅能够隐藏身份其实是最好的，这样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文明才能在极大数量的外在威胁之中，杀出重围。
米娅沉吟一声，再次对空之悠悠询问道：“除开已经抵达有穷无限的高等科技之外，你们炬星文明总共镇压了多少魔女权能水晶？”
米娅需要知晓炬星文明的底蕴，藉此对后续的合作事项做出判断。
“炬星文明的主体机关镇压的魔女权能水晶共有4722颗，同时有37种不同色系的完整魔女权能制御系统。”空之悠悠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让米娅无比震惊。
炬星文明能够镇压数量如此之多的魔女权能水晶，其主体机关恐怕与摩尔史黛拉机关有着极大的关联，说不定就是实验型号之一。
难怪米娅在上一次回收了空之悠悠的力学指向性操纵的魔女权能之后，这一次又带来了更加强大的元素重构的魔女权能，因为炬星文明拥有37种色系的魔女权能制御系统，其底蕴无比深厚。
不过就算是这样，炬星文明的主体机关也远逊于摩尔史黛拉机关。
摩尔史黛拉机关是最为强大的魔女权能制御系统，二十一亿魔女权能色彩光谱之上的所有魔女权能皆可制御，远远超越炬星文明的主体机关所能够制御的37种。
摩尔史黛拉机关通过极大数量的魔女权能协同运转，构建时空闭环，封印了抵达纯白之色的引力权能，这是绝无仅有的功绩。
但是时空闭环已经被打破，摩尔史黛拉机关也失落在现世宇宙外侧，只余留下部分残骸被人类文明所继承，这就是炬星文明所知的具体情报。
空之悠悠也因此错判了米娅对于魔女权能的制御能力，在与米娅的战斗之中彻底落败。
“原来如此，你们隐藏起来的底蕴，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的霸主级星级文明。”米娅对空之悠悠说道：“现在你们已经寻找到我，那么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潘多拉殿下，既然您已经觉醒，那炬星文明将全力协助人类文明恢复原本的文明等级，让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者重归灵能机关。”空之悠悠说道：“我们已经通过预言系灵能王座确认，人类文明曾经经历了复数次的历史退相干，除开被时空闭环封锁的可能性之外，其他绝大部分的可能性已经被概念级灾厄抹除。”
人类文明的起源，终于被炬星文明彻底探明——人类文明就是负责维护圣言系灵能体系的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者，只是在未来被概念级灾厄彻底摧毁导致历史退相干。
米娅听到这里，不由的想起她的祖父尤利塞斯所传承的亚空间印记，恐怕那就是人类文明在灵能机关之中的权限的一部分残留。
也难怪米娅能够通过献祭亚空间印记，直接取得灵能王座的位阶，因为那原本就是属于人类文明的扰动力，只是被隐藏在灵能机关之中。
人类文明的灵能等级上限只有行星级文明的三级灵能，也是因为灵能机关的保护的缘故。
而那缠绕在人类文明进程，数量近乎无限的玛格达拉，就是人类文明的其他可能性被毁灭所产生的概念级灾厄之一，只是因为人类文明的灵能等级只有三级的原因，玛格达拉的复苏程度极低，以亚空间大魔的力量勉强可以进行处理。
如果真的让更强大的概念级灾厄复苏，人类文明恐怕连母星都走不出去，就在时空闭环之中自我毁灭了。
这一切都是米娅的祖父——尤利塞斯·卡斯德伊的布局，人类文明终于打破了历史退相干的魔咒与时空闭环的封印，无比艰难的步入了星际时代。
“人类文明正是掌握了圣言系灵能体系的最后传承，才能够制御亚空间大魔。”空之悠悠的话锋一转，“不过在潘多拉殿下觉醒的现在，说不定能够让圣言系灵能恢复到最初的契约系灵能。”
空之悠悠对于米娅的能力极具信心。
能够勘破一切未来的潘多拉殿下，必定能够带领现世宇宙之中的所有星际文明，打赢最后的魔女驱逐战争。
“人类文明现在依旧需要一个高压的外部环境，这样才能快速推进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科技的解析。”米娅对空之悠悠说道：“所以我们无法与你们合作，人类文明也不能成为你们的傀儡。”
相较于隐藏的底蕴无比深厚的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米娅更愿意借助云涌文明主体的力量来发展自身。
米娅身为复仇者协议的序列0，在云涌文明主体之中拥有最高的权限，虽然会受到部分协议的制约，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米娅的总体布局。
“所以我们下一次不会再见面了，空之悠悠……”米娅的话语带着深意。
伴随着米娅的话语，她所在的整个时空象限出现了莫名的扭曲，现世宇宙之中所有的粒子运行轨迹被强行终止，如同被泼了清水的水彩画一般，逐渐溯本归元，成为白纸——
空之悠悠无法理解米娅的话语，它已经向米娅说明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但是米娅却没有丝毫的意动。
但是它在看到米娅最后所展现出来的纯白之色，让整个现世宇宙的粒子运行轨迹出现倒退现象之时，终于明白了一切。
这就是潘多拉殿下与魔女级超能物种所签订的最终契约。
原来潘多拉殿下契约所获得的能力并不是勘破未来，而是现世宇宙之中的物理法则都不允许的终极幻想。
那就是，时间线回溯。
第75章 安排
米娅启动了时间线回溯，回归了刚刚与云涌文明主体建立外交关系不久，尚未接收到方舟机甲的求救信息的时间段。
米娅现在正行走在自己的恒星神格所在的轨道空间站之中，脑海之中思索着要如何在不与空之悠悠见面的同时，抢回方舟机甲的残骸。
“我回收了空之悠悠所执掌的两种魔女权能，虽然因为历史退相干让历史记录也一同变更，但是矩星文明的预言系灵能王座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米娅感觉最为棘手的地方就是这里。
矩星文明虽然只能同时启动37种魔女权能制御系统，但是其镇压的魔女权能水晶却足足有4722颗，比摩尔史黛拉机关现在镇压的魔女权能水晶还要多出十倍以上。
矩星文明镇压魔女权能水晶的区域，必定会有灵能王座来守护其安全，并把真实数量记录在灵能机关之中。
如果有大量的魔女权能水晶遗失，它们必定能够察觉。
说不定炬星文明现在就已经发现魔女权能水晶消失的情况，只是后续的追查无比困难，人类文明怎么想也只是排在嫌疑名单的最末尾。
“米斯蒂娅，既然空之悠悠最初的目标是寻找到你的祖父，说不定你的祖父有办法把方舟机甲的残骸抢回来。”雪儿向米娅提出了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我的祖父不敌空之悠悠的话，我们还能够通过时间线回溯来继续干涉。”米娅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耐心等待事项变化。
果不其然，方舟机甲很快就传回了最后的所在坐标，只是区域发生了变化，这一次竟然没有在人类文明的边荒星域，而是在无文明所属的黑暗异域。
“难道是空之悠悠又掌控了一种更加强大的魔女权能，让方舟机甲提早抵达了机体极限？”米娅的心中一凛，然后再次坚定了不再与空之悠悠见面的决心。
空之悠悠这一次说不定就会排查人类文明是否夺取了魔女权能，这其中少不了大量的试探。
但只要摩尔史黛拉机关不现身，空之悠悠就无法寻找到真正的线索，还是让它继续一头雾水吧。
“米斯蒂娅殿下。”就在这时，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序列也终于传来了量子通讯，“在七分钟前，方舟机甲传回了最后的坐标，是在人类文明与异星文明特劳伦涅之间的黑暗异域。”
在现世宇宙之中，那广袤无垠的黑暗才是主基调，星际文明如同被海洋环绕的群岛一般，只有在拥有物质的星域才能生存并发展。
空之悠悠这一次把方舟机甲逼入黑暗异域，恐怕也是想要隐藏自身身份的缘故。
“那是一个陷阱。”米娅的话语让量子通讯对面的半神先驱者瞬间愣住，“方舟机甲已经被敌人所捕获，它所传回的一切信息都是为了逼迫我们的主力前往……特别是尤利塞斯·卡斯德伊。”
“我们必须要尽快接应方舟机甲。”半神先驱者听到米娅的话语，连忙说道：“哪怕敌人是灵能王座，只要开启圣域降临，我们也能够正面对抗！”
人类文明的半神先驱者全员构建了恒星神格，在极限情况下能够短暂开启圣域降临状态，获得无限的重核元素加持。
这就是人类文明除开驾驭亚空间大魔之外的最强力量体系。
“我已经探查过敌人的情况，它不仅拥有灵能王座的力量，甚至还执掌了魔女权能。”米娅摇了摇头，“无论多少人前往都只是去送死而已。”
“魔女权能？”半神先驱者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有些沉默。
人类文明对于魔女权能的了解来源于摩尔史黛拉机关，他们自然知晓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的强大——那是与灵能王座截然不同的无限之力，以人类文明现在的底蕴确实无法抵挡。
“这一次我们可以选择相信尤利塞斯·卡斯德伊，它执掌着厄琉息斯密仪，绝对能够对抗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米娅如是说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也会前往黑暗异域，做好开启战斗的准备。”
“守护者序列只需要继续做好对异星文明的监控，锁定后续威胁的来源，同时为战斗做好情报支援就好。”
“……遵命，米斯蒂娅殿下。”半神先驱者知晓，这不是它们能够插手的高烈度战斗，“我们会竭尽全力完成您布置的任务。”
“祝武运昌隆。”半神先驱者说完之后，就切断了直接通讯。
而米娅在做好一切安排之后，也准备动身前往黑暗异域。
她虽然不想再与空之悠悠直接见面，以免暴露出有关时间权能的更多事项，但是她也必须要确认空之悠悠现在的状态，以及它所掌控的魔女权能，这一任务只能由祖父——尤利塞斯·卡斯德伊来完成。
米娅只需要与祖父见面，并获取最后的情报就好。
米娅这一次没有使用空间权能投影，而是选择了驾驶实体的塞壬九型机甲，因为她这一次的目的并不是战斗，而是隐匿探查。
“亚空间传送，开启。”伴随着米娅的话语，一道旋转的亚空间裂口一闪即逝，她的身影从恒星神格之上的空间站之中彻底消失。
……
人类文明与异星文明特劳伦涅疆域之间的无所属区域，黑暗异域。
一名异形海马形态的灵能王座正在百无聊赖的切割分离着方舟机甲的机械结构。
它正是空之悠悠，它已经让方舟机甲的核心光脑进入安全模式，把机甲的最后宇宙空间坐标传回了人类文明。
它没有继续侵入核心光脑，因为超过某个侵蚀阈值的话，说不定方舟机甲会为了保护机密信息而自毁，这样就达不到原本的诱饵的目的了。
“真是莫名其妙……炬星文明所镇压的魔女权能水晶丢失了两颗，却又无法寻找到任何线索。”空之悠悠在等待人类文明的应对到来之时，不由的想起炬星文明的主体机关不久之前传来的最高级别的警告。
力学指向性操纵的魔女权能以及元素重构的魔女权能，莫名出现了历史退相干，没有任何人能够记得这两种魔女权能的存在。
还是矩星文明主体机关在数天前，与灵能机关的永久记录进行定期核对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这样的重大纰漏。
“我身为文明使者，竟然也新增了寻找这两颗失落的魔女权能的任务……我的任务周期又延长了。”空之悠悠心中如是想到，“魔女权能水晶在没有任何智慧生命观测的时候，不会展现出任何神异。”
“那两颗魔女权能水晶肯定是散落在现世宇宙外侧，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在空之悠悠对于炬星文明主体机关的安排腹诽不已的时候，在它前方的宇宙星空的无边黑暗之中，终于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
那是早已抵达巅峰之境，甚至无限接近于归墟的亚空间大魔的力量！
第76章 战斗
没有任何色彩的黑暗异域之中，一台异形海马形态的灵能王座严阵以待，它竟然无法看穿来袭者的具体位置，这对于灵能王座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嘶嘶嘶——”
一阵阵心灵污染的力量不断席卷着亚空间，甚至给现世宇宙带来了庞大的震动，空之悠悠也听到了某种疯狂与混乱的野性咆哮。
仿佛下一刻，四周无边的黑暗本身就要化作猛兽撕裂它的存在。
“装神弄鬼！”空之悠悠冷笑一声，承载魔女权能的它具备灵能机关最高等级的权限，任何隐匿都在灵能机关的观测之下都会无所遁形，“人类文明所属的那一位不死的亚空间大魔，这样无谓的试探没有任何意义。”
“你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我彻底杀死，然后你的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被我彻底剥离夺取！”
这正是空之悠悠最初的目的之一，它需要让人类文明的发展道路回归正轨。
人类文明的发展道路已经大幅度偏离了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依赖魔女权能最终的结果只有毁灭，更不用说厄琉息斯秘仪并不是魔女权能……而是某种更高位阶的存在。
人类文明现在通过厄琉息斯秘仪制御亚空间大魔的行为，就像单细胞生物掌控了重启行星生态圈的天基武器的发射权限一样，它们根本不知道启动这样的武器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性结果。
“嘶嘶嘶——”
无数道漆黑的阴影在现世宇宙之中不断跳跃，如同浪潮一般不断涌动向空之悠悠，而空之悠悠也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那完全由暗物质构成的特殊存在。
“那是一颗行星大小的正二十面镂空星体，在边角处出现异常的结晶棱角，内部束缚着极大数量的亚空间大魔分裂体……”空之悠悠默默观察着来袭者的姿态，心中有了判断，“来了。”
“轰——”在空之悠悠锁定了来袭者的那一瞬间，它的异形海马装甲就绽放出一道淡绿色的光芒，魔女权能的力量彻底显现而出。
翡翠系的魔女权能基本都与物质基础相关，这样的魔女权能足以动摇现世宇宙的物理法则根基，极其危险。
与此同时，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也在润物细无声的针对来袭者进行力量本质解析，将要寻找到敌人的所有破绽。
“嘶嘶嘶——”
无数由暗物质构成的漆黑阴影再次呼啸，那一股力量与空之悠悠的淡绿色魔女权能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如同被烧灼一般的声音。
“哈——元素解析的魔女权能，可以无视现世宇宙所有的物理法则，让物质彻底湮灭！”空之悠悠肆意狂笑，“不死的亚空间大魔，这一次就由我来结束你那可笑的不死神话！”
所谓的元素解析，就是拆解现世宇宙之中的所有物质，然后把解析的数据返回魔女级超能物种。
这是无可抵挡的魔女权能，哪怕魔女级超能物种被埋葬在了过去，其拆解物质的基础功能也不会失效。
在无数漆黑阴影之中隐藏的多刺结晶体没有马上回应，它那早已抵达归墟之境的力量被厄琉息斯秘仪强行束缚，实际上与死亡无异，只是死亡的那一瞬间被延长到了无可想象的地步。
它无时无刻都在进行超能的溯本归源，光与影的超能本质已经被它彻底解析，在它脱离厄琉息斯秘仪束缚的那一瞬间，就是它抵达延展时空象限的境界的时刻。
换句话说，它一直都在寻找着能够杀死它的敌人——可惜至今没有人能够送它一程。
而隐藏身份的魔女级象限分解体难以探寻，并且它也不会让厄琉息斯秘仪被敌人夺取，规避着与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相遇，所以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当然，它也知晓米娅执掌着魔女权能，但它同样在规避着与米娅的相见——因为还不到时候。
米娅想要继承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还欠缺了最后的关键。
但是现在人类文明的另一个底蕴——方舟机甲原型机有着被摧毁的可能，它必须要出面夺回，而它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能够全力一战的对象。
空之悠悠那淡绿色的魔女权能与无数漆黑的阴影不断碰撞，暗物质不断湮灭，绽放出无限的纯白，照亮了附近的宇宙星空。
多刺结晶体第一时间回收了早已被空之悠悠丢弃的方舟机甲残骸，存入结晶体内部，准备战斗结束之后进行修复。
“吾名，尤利塞斯·卡斯德伊。”多刺结晶体终于从黑暗之中显现出身形，然后在那不断变换的光影之中传出沉重的闷响，“异星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你想要夺取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那你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了吗？”
“我是高等星际文明——矩星文明所属的侵蚀系灵能王座，空之悠悠。”空之悠悠俯视着尤利塞斯，“真是可悲啊，你们人类文明就连在灵能机关最后的维护权限都无法保住，让亚空间印记遗失在现世宇宙外侧。现在只能制御最初的敌人的力量……厄琉息斯秘仪来苟延残喘。”
“既然你们无法承担维护圣言系灵能体系的职责，那就由我们矩星文明来接手。”
尤利塞斯不由的沉默，它自然知晓在亚空间印记之中存留着灵能机关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权限。
但是人类文明因为历史退相干的缘故，绝大部分可能性都被概念级灾厄抹除，最终只能在封印引力权能的时空闭环之中苟延残喘，如何还能够对圣言系灵能体系进行维护？
尤利塞斯的孙女，菲丽丝·卡斯德伊的灵能突破行星级文明的三级灵能上限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知晓，那改变一切的变数终于到来。
所以尤利塞斯把亚空间印记交与了米娅，让米娅在时空闭环的永劫轮回之中寻找破局的办法，而米娅也成功寻找到了打破时空闭环的关键，让人类文明步入星际时代。
“亚空间印记并没有遗失现世宇宙外侧，而是被献祭给了现世宇宙。”
尤利塞斯如是回应，它所在的多刺结晶体也不断转化出闪烁的光影，对抗着空之悠悠的元素解析。
因为尤利塞斯无时无刻都处在归墟之境的缘故，它拥有着一整个亚空间作为超能支援，比之所有的星际文明共同维护的灵界亦或者说是圣域毫不逊色，甚至在体量上还有所超出。
双方的战斗在这一刻僵持下来，但是战斗胜利的天平却向着空之悠悠倾斜——因为它的侵蚀系灵能，已经借助在灵能机关的最高级权限，寻找到了尤利塞斯的超能演化之中的致命破绽！
“献祭给现世宇宙……”空之悠悠听到尤利塞斯的回答的时候，顿时被气笑了，“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如果存在现世宇宙的意志，那一定就是灵能机关。你想说亚空间印记回归了灵能机关吗？”
“那为什么圣言系灵能体系还是残破不堪，说不定再过几天整个灵能体系都会崩溃呢？”
空之悠悠不由的嘲笑，“丢失了就是丢失了，不要再找无谓的借口。”
尤利塞斯沉默不语，它确信亚空间印记已经回归了灵能机关，不然的话哪怕时空闭环被毁灭，人类文明也不可能从废墟之中脱逃，让可能性回归现世宇宙。
真正的原因，就是现在的米娅尚未取得灵能机关之中的最高权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人类文明根本没有资格对圣言系灵能体系进行维护，勉强维持现状就是极限。
只是这一关键尤利塞斯绝对不会告诉空之悠悠，它也会继续守望米娅的成长。
第77章 恶魔系灵能
就在空之悠悠与尤利塞斯的战斗开启之时，米娅也同时抵达了战斗区域之外，只是她并未选择见面，而是隐藏在宇宙虚空之中，就连观测都没有进行，只是单纯的等待着双方战斗结束。
米娅的祖父尤利塞斯果然有着自身的底牌，虽然它在面对空之悠悠的元素解析的魔女权能，自身的光与影的超能之力勉强坚持，但是它原本的目的就不是死战到底。
既然尤利塞斯已经回收了方舟机甲残骸，那么它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战斗只是尤利塞斯想要看一看，空之悠悠的魔女权能能否让它从厄琉息斯秘仪的束缚之中脱离，彻底晋升延展时空象限的境界。
空之悠悠早已察觉了尤利塞斯的真实目的，但是它丝毫不在意。它所要打破的正是尤利塞斯的不死神话，让尤利塞斯的死亡成为定局。
“轰隆隆……”
在尤利塞斯与空之悠悠的战场之上，现世宇宙与亚空间之间的隔阂已经被两人彻底打碎，一轮巨大无比的亚空间裂隙不断崩溃扩散，仿佛要同化整个黑暗异域。
亚空间之中流淌的氤氲色彩成为了尤利塞斯隐藏身形的屏障，光与影完全隐藏在氤氲色彩之中，让空之悠悠的元素解析束手束脚。
亚空间是绝对的主观唯心的区域，在这里所产生的氤氲色彩实际上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物质，只是藉由智慧生命的观测降临现世宇宙——换句话说，在没有智慧生命观测之前，亚空间之中的物质是处在混沌态的，这就让空之悠悠元素解析的效率大大降低。
尤利塞斯在与空之悠悠的元素解析的魔女权能初次接触之时，就知晓它必须要变更战场才能扳回劣势，所以它第一时间就破碎了亚空间，让双方的攻击落到空处。
而尤利塞斯身为亚空间大魔，对于亚空间之中的战斗极其擅长，它似乎已经在考虑如何借助亚空间脱离战场——
“没用的，这样破碎亚空间的方式我早有应对！”空之悠悠无比冷静，“异星文明特劳伦涅已经把你的战斗方式的函数算法交与了我，其中76.73%的概率你会选择破碎亚空间来让战场转移。”
空之悠悠身为炬星文明使者，自然不可能在亚空间之中留下如此巨大的破绽——它所拥有的侵蚀系灵能，在开启灵能机关的最高等级的权限之后，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侵蚀亚空间本身，让亚空间化作它的血色领域！
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瞬间显现，一团肿胀的脓疱在现世宇宙之中睁开了巨眼，在亚空间之中的血色巨环不断向外喷涌着心灵污染，原本氤氲的亚空间瞬间被染成血色，并以急速向着四面八方侵蚀。
而空之悠悠的元素解析魔女权能，则是与侵蚀系灵能一同扩散至亚空间，将要彻底锁死尤利塞斯脱离的路线，逼迫尤利塞斯显现出真身。
尤利塞斯让战场转移至亚空间的举措，非但不会给它带来优势，反而让它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
而隐藏在极远处的宇宙星空之中，早已经历过这一切的米娅，则是无比巧妙的规避了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的探查范围。
“嘶嘶嘶——”
血色灵能瞬间搜索到了尤利塞斯所在的多刺结晶体，然后以灵能机关早已解析到的超能之力的破绽，侵入了尤利塞斯的本体所在。
“桀桀桀——”空之悠悠肆意狂笑，“我找到你的超能核心了！”
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化作无数螺旋状的血色巨枪，遥遥指着尤利塞斯的所在，然后瞬间跨越亚空间，直接破入了多刺结晶体。
尤利塞斯那原本处在稳定状态的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在空之悠悠的刻意针对下终于产生了崩裂，被束缚在内部的无数光与影的亚空间大魔分裂体，也终于从归墟状态解放，回归了亚空间的本源。
尤利塞斯被无限拉长的归墟进程终于结束，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见证了自身的死亡。
而尤利塞斯死亡之后所产生的亚空间风暴无比庞大，甚至能够席卷一整个黑暗异域的亚空间，让极大数量的灵能者彻底隳落亚空间。
但是那无比庞大的亚空间风暴被空之悠悠的血色领域束缚在原处，元素解析的魔女权能发挥出了最大的效用——那就是毁灭掉亚空间风暴，让最后的强大威胁化作无形。
“亚空间大魔想要延展时空象限，量的堆积毫无用处，反而会加速归墟的进程；而真正的质变机会却又极其难寻，如同大海捞针。”空之悠悠充满恶意的注视着尤利塞斯归墟的区域。
“不死的亚空间大魔？不过是时刻通过厄琉息斯秘仪维持着归墟状态罢了，只要毁掉你的制御系统，你就会因为无力承担代价而彻底死亡！”
空之悠悠满意的看着它的战果。
它能够回收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的一部分，任务周期终于缩短，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回归文明主体。
亚空间风暴很快就被它的魔女权能消泯，在归墟区域的最中央，残留了一颗无比璀璨的正八面体超能核心，内部涌动着最后的光与影的超能。
空之悠悠操纵着自身的异形海马外骨骼装甲，轻轻收起这一颗属于亚空间大魔的超能核心，“下一次死灰复燃，你就是属于矩星文明的契约大魔——”
“那又怎么样呢。”在空之悠悠的身后，一道无比衰老的男性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谢谢你斩杀了我的契约大魔之身，我终于恢复了最初的人类姿态。”
空之悠悠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难道尤利塞斯还没死吗？明明连它的超能核心都被它回收——
一名白发苍苍，身着古典贵族长袍的男性老者，正在宇宙星空之中缓缓行走，仿佛前方有着无限的道路——他正是尤利塞斯·卡斯德伊。
尤利塞斯那深陷颧骨的双眼发出无比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剑一般刺入到了空之悠悠的心底。
“这是，契约系灵能王座？！”空之悠悠的内心无比震动，它在刚刚与尤利塞斯对视的时候，感受到了完整度远远超越自身的强大灵能。
契约系灵能是灵能机关之中曾经最强的一柱，但是现在契约系灵能应该已经隳落成为圣言系，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还会彻底消失！
“不，我的力量并不是契约系灵能，这只是亚空间对于厄琉息斯秘仪最为浅显的逆向解析罢了。”尤利塞斯摇了摇头，“契约系灵能体系早已崩毁，我现在所获得的是全新的灵能体系。”
“如果要命名的话，那就是能够驾驭亚空间大魔的……恶魔系灵能。”
契约系灵能已经伴随着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死亡而一同崩毁，其残留的根基发展成为圣言系灵能。
现在的圣言系灵能也将要二次崩毁，整个灵能体系危在旦夕。
而尤利塞斯则是在圣言系灵能的基础上，通过亚空间对于厄琉息斯秘仪的逆向解析，在人类文明步入星际时代之后的数万年的时间里，成功辅助灵能机关构建了全新的灵能体系雏形。
这是尤利塞斯为人类铺垫的第二条道路，那就是与圣言系灵能一体两面的恶魔系灵能！
第78章 离去
“不可能，你在灵能机关的权限根本不足以建设新的灵能体系！”空之悠悠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迅速回过神来，“一个灵能体系的维护，需要文明掌控着极大数量的抵达有穷无限的高等科技，才能协调同步好整个体系的稳定性。”
“你所在的人类文明哪怕是在曾经维护圣言系灵能体系的全盛时期，也没有建设新灵能体系的底蕴！”
空之悠悠对于尤利塞斯的话语充满了质疑，它注视着尤利塞斯的白发苍苍的姿态，通过自身在灵能机关之中的最高等级权限不断对他进行解析。
但是灵能机关的最高权限所给出的答案竟然与尤利塞斯的回答相同。
那就是脱胎于圣言系灵能的全新灵能体系——恶魔系灵能，只是最高等级的维护权限空悬，现在只是处在自行运转的状态。
因为恶魔系灵能的根基在于亚空间本身的缘故，所以空之悠悠所感受到的灵能波动无比强大，甚至让它产生了契约系灵能重新降临的错觉。
“你以为人类文明被封印在时空闭环之中，只会空耗自身的可能性，最终被磨灭成虚无吗？”尤利塞斯笑了笑，“时空闭环之中的永劫轮回的另一个效用，就是给我们人类文明带来了无限的解析时间。”
人类文明自从踏入星际时代以来，都是以驾驭亚空间大魔为主要道路，其根基就是厄琉息斯秘仪……这样一种无法被现世宇宙理解和解析的未知仪式。
自从灵能机关隳落成为亚空间，灵能机关对于魔女权能的解析从未停止，厄琉息斯秘仪虽然与魔女权能同源却又不属于魔女权能，那是某种更高阶位的存在，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一小部分的浅显三维投影，都具备在现世宇宙之中强制执行等价交换的能力。
“无论给你们人类文明多久时间，你们也不可能发展出能够维护一个灵能体系的有穷无限的高等科技。”空之悠悠沉声说道：“在历史退相干的作用下，你们的高等科技已经散失殆尽，想要重新发展犹如登天！”
“我已经通过灵能机关的权限确认，恶魔系灵能的维护权限并不在人类文明手中，你所掌控的恶魔系灵能，只是圣言系灵能重新演化的一部分！”
恶魔系灵能不可能出自人类文明之手，尤利塞斯充其量不过是第一契约者罢了。
“但是，如果是未来呢？”尤利塞斯的目光无比锐利，“奥西赛亚文明的灵能机关在建设完成的那一瞬间就抵达了现世宇宙的根源，替换了现世宇宙物理法则的一柱。”
“圣言系灵能也是如此，在契约系灵能隳落的那一瞬间就成为了其替代。”
“那么人类文明在未来取得恶魔系灵能的全部高等科技，在完成体系构建之后接替了圣言系灵能体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潜在无限的力量本质——所思所想即所能。
奥西赛亚文明所建设的灵能机关……全名灵子扰动统筹机关，就是在向未来借用庞大的扰动力，让智慧生命的意志改变现世宇宙的粒子运行轨迹，达成最高级别的统筹能力。
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科技的根源就在于灵能机关，哪怕灵能机关的潜在无限位阶处在隳落进程之中，也能够再次推动人类文明一程。
人类文明借用来自于未来的高等科技，建设恶魔系灵能体系——只要具备最高等级的灵能机关访问权限，灵能机关允许这样的行为。
矩星文明所维护的侵蚀系灵能体系，是借助灵能王座的意志承载魔女权能来达成解析。
而尤利塞斯以自己身为亚空间大魔的归墟之境，借助时空闭环之中的无限时间，协助亚空间解析厄琉息斯秘仪，获得的是与空之悠悠相同的最高等级权限。
“不愧是灵能机关曾经最强的契约系灵能，哪怕隳落之后也能够通过未来的可能性扰动来恢复体系。”空之悠悠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想法。
“你们人类文明在失去亚空间印记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一步实在是难能可贵，或者说这就是契约系灵能的遗泽。”
“只是你们的高等科技还没有补完，难道你们想要把恶魔系灵能体系的维护权限交与未来的潘多拉殿下吗？”空之悠悠如是询问。
尤利塞斯沉默不语，人类文明只有菲丽丝·卡斯德伊这样一位圣言系灵能王座，从来不存在什么潘多拉殿下。
空之悠悠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它也不急，至少它现在获得的信息已经足够它回归炬星文明交差了。
“人类文明既然有恶魔系灵能这样的底牌，那炬星文明所开启的代理人战争就不会再放水了。”空之悠悠收敛住自身的魔女权能与灵能，“做好浴火重生的准备吧……我期待着人类文明重返灵能机关第七柱的那一刻。”
伴随着空之悠悠的话语，它的身影逐渐在亚空间之中隐去，至此离开了战场。
人类文明的现状需要它尽快返回炬星文明做出汇报，恶魔系灵能的全面测验也需要尽早开始，炬星文明是否要夺取空悬的恶魔系灵能的维护权限也需要仔细斟酌。
尤利塞斯没有阻止空之悠悠的离开，它原本就没有与其死战的意思。
除开回收方舟机甲的残骸室外，他还借助空之悠悠的手解除厄琉息斯秘仪对自身的束缚，让恶魔系灵能降临现世宇宙，他的最终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他终于可以回归人类文明疆域，开始应对即将开启的高烈度战争。
“契约系灵能崩毁之后，无论是圣言系灵能还是恶魔系灵能……都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尤利塞斯的目光注视着空之悠悠离去的方向，同时展开自身的灵能场域，对战场之上横跨数个恒星系的亚空间裂隙进行修复，“厄琉息斯秘仪的本质也从来不是契约。”
“想要建设第二灵能机关，我们只有也只能借助魔女权能的力量才有可能完成。只是这样最后打造出来的方舟是否属于智慧生命，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尤利塞斯在内心之中自言自语，他的强大灵能很快就把亚空间修复完毕，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亚空间污染物质。
黑暗异域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仿佛没有发生任何战斗。
而尤利塞斯在完成亚空间的修复之后也迅速传送离去，甚至没有去理会隐藏在战场之外，等待战斗结束的米娅。
因为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在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序列相见。
第79章 战争
隐藏在战场边缘的米娅很快就知晓了战斗结果。
尤利塞斯与空之悠悠的战斗在极短的时间里结束，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然后逐一离去。
米娅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就向着尤利塞斯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寻而去。她在空之悠悠离开之后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灵能波动，尤利塞斯应该察觉到了米娅的存在。
可惜尤利塞斯似乎另有要事，根本没有理会米娅，直接开启亚空间传送离去。
“祖父……你明明已经回归，”米娅驾驶着塞壬九型机甲，行走在尤利塞斯与空之悠悠曾经的战场之上，“为什么不与我见面？”
“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在米娅的心底里，雪儿安慰道：“你的祖父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比如说修复方舟机甲。”
米娅微微点头，她能够理解祖父的苦衷。
米娅继续探查着战场之上的残留，虽然在战斗的最后尤利塞斯打扫了一下战场，但是它只对亚空间进行了简单的修复，亚空间之中的战斗余波并未平息。
米娅在抵达战场所对应的亚空间之后，空之悠悠所展开的血色领域尚未散去，同时还有一部分它镇压亚空间风暴的污染物质残留。
“空之悠悠杀死了祖父的亚空间大魔之身，让其彻底归墟，产生了亚空间风暴。”米娅迅速推断出战斗的结果，“空之悠悠所执掌的魔女权能是另外一种翡翠系，它最后以魔女权能之力镇压了亚空间风暴，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但是尤利塞斯还活着，甚至与空之悠悠达成了某种共识。
“米斯蒂娅，战场之上除开空之悠悠的侵蚀系灵能之外，还有某种特殊灵能的扰动迹象。”月光环清冷的声音响在米娅的心底，“这种特殊灵能……与现在所有的灵能体系都不相同，与亚空间同源，同时对亚空间大魔有着极端的克制。”
“前所未见的特殊灵能？”米娅听到月光环的话语之后不由的惊讶起来，“难道是我的祖父尤利塞斯的灵能吗？”
米娅回想起空之悠悠上一次所说的隐秘，人类文明就是未来在灵能机关维护圣言系灵能体系的星际文明。
能够维护灵能机关之一柱的星际文明，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的被概念级灾厄所毁灭。尤利塞斯布局如此之深，能够重现灵能机关之中的某种特殊灵能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而空之悠悠对于尤利塞斯所展现出来的特殊灵能投鼠忌器，达成某种共识也是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的祖父离去的真正原因吗。”米娅心中了然，“炬星文明原本的目的是寻找到潘多拉殿下，但是现在的矛盾点显然已经转移到尤利塞斯。”
如果尤利塞斯真的掌控了灵能机关新的一柱，那炬星文明之前所有针对人类文明以及潘多拉殿下的布局都会被推翻，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将以夺取新的灵能体系的最高权限为主要目的。
米娅想清楚这一切之后，就默默离开了战场。
米娅一切的后顾之忧都被祖父所解决，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安心。
人类文明的传承从来都不只是米娅一个人的责任，而是属于人类文明全体。
……
米娅很快就回归了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序列，让米娅无比惊讶的是，在守护者序列之中竟然接收到了来自于尤利塞斯的最新信息。
“尤利塞斯说，他已经抢回方舟机甲，大约七天之后回归守护者序列，同时让人类文明准备迎接来自于异星文明的全面战争。”米娅轻点投影光屏，察看着尤利塞斯传回的信息，“虚拟神格科技的实验型号也可以开始大批量投入使用，将要在战场之上取得最新的实验数据，进行后续优化。”
原本米娅以为她的祖父还会在外漂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不再隐藏自身，选择近期回归。
而尤利塞斯传回的第一个信息果然与异星文明有关，甚至因为全面战争迫在眉睫的缘故，需要提前投入使用虚拟神格科技，这与人类文明最初韬光养晦的主政策有所冲突。
“人类文明已经暴露出了自身的最大的底牌，哪怕再怎么韬光养晦，也不能阻止异星文明的觊觎。”米娅的内心如是想到。
“异星文明想要战争的话，那就来吧！”米娅很快就坚定了信心，“人类文明早已为最坏的全面战争做好了准备。”
人类文明除开与亚空间大魔建立契约的极大数量的超能机甲部队之外，持有恒星神格的半神先驱者以及虚拟神格的高等科技所加持的灵能者，都能够成为战争的主力。
战争比拼的是文明的底蕴。
而人类文明的底蕴虽然稍显不足，但是在中低等星际文明与高等星际文明貌合神离的情况下，人类文明依旧有机会通过合纵连横的方式，赢下与矩星文明之间的战争。
……
就在米娅为人类文明接下来的全面战争做准备之时，云涌文明主体的使团成员也迅速察觉到了人类文明对于即将到来的的全面战争的准备。
“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序列之间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吗。”一名至高序列的核心算法，注视着尚未建造完毕的云涌文明主体大使馆空间站，“可惜现在的我们并不能插手其中。”
“我们只有在人类文明最为危机的时刻介入战争，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另外一位核心算法如是评价，“开启代理人战争的高等星际文明至今尚未现身，我们依旧需要仔细查探其根基。”
云涌文明主体从来不会因为敌人只是高等星际文明而放松警惕，它们至少需要数十轮的政治经济以及顶级军事力量的试探，才能确认敌人最终的威胁等级。
根据序列0的情报，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极有可能拥有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的顶级战力。想要镇压一名魔女级象限分解体所需要的代价高昂无比，如果可能的话，云涌文明主体也不想与其产生正面冲突。
“序列0已经在为人类文明的全面战争做准备，我们可以作为中立的一方，协调人类文明与其他中低等星际文明的合作事宜。”一名柯摩拉传承机关的核心算法说道：“我相信有很多异星文明不愿意淹死在高等星际文明的战争浪潮之上。这就是摆脱束缚，独立自主的最佳机会。”
第80章 担忧
人类文明开启了全面战争动员之时，克莱儿也急急忙忙寻找到守护者序列，位于恒星轨道空间站之上的米娅。
克莱儿的俏脸之上有些忧虑，她在寻找到米娅之后直接询问道：“米娅！人类文明出现了什么变故吗？怎么高等星际文明这么早就选择与人类文明开战。”
“人类文明的起源，被高等星际文明——矩星文明发现了。”米娅转过身来，对克莱儿轻轻点了点头，“它们怀疑人类文明是灵能机关之一柱，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者。它们开启战争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克莱儿在听到米娅的话语之后，不由的怔怔，“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者吗？难怪我会在加入人类文明之后灵能的种类会有所变化。”
克莱儿在奥西赛亚文明时期是念动系灵能王座，在概念上彻底死亡一次之后，灵能自限法所残留的根基终于有了恢复的迹象，只是她的灵能可以在念动系与圣言系两者之间自由选择，仿佛这就是她所拥有的权限。
但是克莱儿无论再怎么检索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机关，她也没有发现更多有关灵能机关之中的体系维护者的情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奥西赛亚文明时期，灵能机关所有体系的维护者，都是奥西赛亚文明。
米娅也察觉到了克莱儿的失落，然后安慰道：“不用担心，等你的灵能恢复到灵能王座的位阶，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机关之中隐藏的情报一定会向你敞开。”
“我才没有失落呢。”克莱儿听到米娅的话语之后，没好气的说道：“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机关哪有什么隐秘情报，藏这么多事情岂不是让概念级灾厄找上门来吗？”
“现在的传承机关……至多不过是保存一部分我的记忆罢了。”克莱儿对于自身的记忆剥离非但没有失落，甚至还对此感到庆幸。
对于克莱儿来说，过去的记忆已经成为往事云烟，唯有与米娅同行的现在，才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米娅拯救了瑞尔佛琳娜殿下，不仅让瑞尔佛琳娜殿下见证了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后世星际文明的朝气蓬勃，同时也告知了瑞尔佛琳娜殿下，奥西赛亚文明牺牲自身把魔女驱逐战争延续到未来的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对了，你所邀请的云涌文明主体的使团成员一早就离开了人类文明疆域，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克莱儿在与米娅继续交谈了一会儿，克莱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米娅说道。
“人类文明表现在外的底蕴不足，云涌文明主体最适合成为与异星文明合连纵横的见证者。”米娅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的安排，看样子它们很好的在执行我的命令。”
“让几位灵能散华之境的代理人主持中低等星际文明的交流合作，真的合适吗。”克莱儿有些哭笑不得，她总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
米娅也莞尔一笑，灵能散华之境的力量在特殊限定条件下是无限的，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霸主级星际文明的有穷无限位阶的体现，“反正它们也只是启用的代理人躯体，这等小事根本不会占用的核心算法进程数。”
“不如说正是如此，我才能够放心的等待它们完成任务。”
与异星文明的合纵连横太过重要，这是人类文明能够面对高等星际文明的挑战能够胜利的前提之一，只有在云涌文明主体的使团成员的周全布局下，人类文明才能够完美的完成这样的任务。
“嗯……原来是这样吗。”克莱儿皱了皱好看的琼鼻，在奥西赛亚文明尚在的时期并不存在灵能散华之境，灵能王座就已经是极限，所以她对于灵能散华之境的特殊性知晓不深，“我看它们野心很大，希望不要马上和矩星文明起冲突。”
云涌文明主体是霸主级星际文明不错……但是矩星文明所显露出来的实力更是冰山一角。
单从米娅了解的情况来判断，矩星文明已经位于霸主级星际文明的最顶级的那一层，只是它们没有灵能散华之境的王者，同时拒绝承认有穷无限是霸主级星际文明的位阶，一直以高等星际文明自居。
这其中有着韬光养晦的含义，但同时也证明了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文明所拥有的骄傲——它们是奥西赛亚文明传承的正统，只有它们能够重建第二灵能机关。
“不用担心这一点，云涌文明主体使团的前期工作以搜集情报为主。”米娅轻轻抚手，“它们只会成为人类文明与异星文明合纵连横的见证者，真正的执行者依旧是人类文明。”
“在我的祖父回归人类文明之后，想必云涌文明主体使团的情报搜集工作已经完成。到时候我们将根据情报作出战争的下一个布局。”
米娅向克莱儿讲述了一番人类文明在战争之中的定位，让原本有些担忧的克莱儿逐渐放下心来。
人类文明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持剑夜行的隐者，随时都有夺取敌人性命的能力。
“如果米娅没问题的话，我想要和你一起见一见你的祖父。”在米娅说完之后，克莱儿向着米娅提出了一个请求，“我很想知道灵能机关现在的情况，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机关说不定也能够协助到人类文明。”
“没问题，说不定我的祖父也能够告诉你恢复到灵能王座等级的关键。”米娅向克莱儿眨了眨眼睛。
克莱儿的灵能在恢复到八级灵能之后就陷入了瓶颈，无论再怎么锤炼灵能也无法突破到灵能王座的那一步。
这不符合星际文明之中灵能王座的扰动力恢复的先例，但是想到克莱儿曾经死亡过一次又觉得理所当然——无论如何，克莱儿在人类文明之中都属于外来者，想要成为代表人类文明的灵能王座肯定欠缺了某些关键。
而这个关键，米娅因为是水到渠成的晋升灵能王座，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成为克莱儿的参考。
而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尤利塞斯，就是因为突破灵能等级上限无果才转头探索亚空间，他在最后甚至选择以人身隳落亚空间，成为亚空间大魔本身。
如果说有人知晓人类文明的灵能等级上限的突破办法，那尤利塞斯必定会有部分思路。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克莱儿笑着回应。
第81章 福音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序列，半神先驱者们翘首等待着尤利塞斯的回归。
尤利塞斯离开人类文明已经很久，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补足人类文明缺失的力量体系，想要在异星文明之中寻找其他的魔女权能制御系统。
但是他这样的目的显然触动了异星文明的小心思。
异星文明虽然无法解析魔女权能制御系统，但是最基础的运用却没有太大问题，没有人会放弃一种能够大幅度提升力量的方法。
不过在尤利塞斯看来，异星文明把魔女权能制御系统抬得高高在上，只是想要提高出价，让自身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
尤利塞斯在最初的几次与异星文明的交流之中，原本想要以人类文明的部分高等科技交换魔女权能制御系统，但是这种交换反而引起了异星文明的贪婪，想要把尤利塞斯软禁起来，成为质子让人类文明付出更大的代价。
尤利塞斯至此终于明白，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时，异星文明不可能选择与人类文明在谈判桌前解决问题。
人类文明只有展现出獠牙，才能让异星文明投鼠忌器，而不至于让它们的贪婪彻底吞噬人类文明。
所以尤利塞斯选择在异星文明杀出一条血路。
尤利塞斯历经无数次异星文明的围剿而不死，甚至在异星文明之中得到了不死的亚空间大魔的称号，让异星文明无比忌惮。
尤利塞斯终于要从漫长的血战归来，这对于守护者序列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赢得战争的底气仿佛瞬间增幅了数倍。
……
人类文明守护者序列，恒星阵列，轨道空间站。
守护者序列之中的所有半神先驱者都派遣了代理人等待尤利塞斯的回归，在轨道空间站之外组建了庞大的队列，在宇宙星空之中聚集。
在迎接尤利塞斯回归的队列之中，米娅与克莱儿赫然在列。
“米娅，你的祖父在守护者序列的名望真的很高呀。”克莱儿驾驶着小型空型机甲，通过量子通讯对她身旁驾驶着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的米娅说道。
“那是当然，我一直隐藏在人类文明的幕后。人类文明对外的最强战力，就是我的祖父尤利塞斯·卡斯德伊。”米娅笑着回应，“如果不是我的祖父为我遮风挡雨，我也不能如此快速的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
米娅向克莱儿简单讲述着她自己的经历。
异星文明对于米娅，亦或者说是对潘多拉殿下的觊觎……从人类文明进入星际时代之时就从未停止过。
米娅在超脱时空闭环，抵达这一新的时空象限之时，在幼年期就已经被异星文明特劳伦涅锁定可能的身份。
如果不是米娅通过摩尔史黛拉机关制御的魔女权能，对未来进行复写，修改了异星文明的行动目的，说不定早就被异星文明带离。
但哪怕是米娅通过魔女权能抹除了这一条不存在的历史，炬星文明的预言系灵能王座依旧以自我牺牲为代价，看到了米娅在其他可能性之上大展神威的模样，最终引出了空之悠悠这样一位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的存在。
而空之悠悠所带来的巨大威胁，被米娅的祖父尤利塞斯挡回，承担了后续一切的责任。
“原来米娅在幼年期的成长经历这么曲折的吗……真是辛苦你了。”克莱儿也是第一次听到米娅说起有关她以前的事情，不由的安慰道。
米娅很少回忆过去，但是有关尤利塞斯的事项毫无疑问是人类文明的重中之重，这也让米娅的内心产生了一丝触动，所以才向克莱儿讲述了一番有关自己的过去。
“还有你的祖父尤利塞斯，他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米娅轻轻点了点头，尤利塞斯的功绩无人不晓，他的强大人尽皆知，如果说人类文明的最强之位，那非尤利塞斯·卡斯德伊莫属。
可惜他选择了与灵能王座截然相反的驾驭亚空间大魔的道路，不过哪怕是这样，他也依旧带领人类文明鼎盛发展至今。
米娅与克莱儿的交流很快结束，而在附近的宇宙星空之中，也终于传来了特殊的空间波动——那是亚空间传送。
“咔嚓——咔嚓——”
在恒星阵列的轨道空间站之上的宇宙星空，猛地撕裂开了一道亚空间裂口，一台纯银色，足有上百米机体高度的超能机甲，无比迅猛的从亚空间裂口之中跳跃而出。
那一台纯银色的超能机甲之上伤痕累累，外甲散落了足有三分之二，扭曲的机体骨架被强行纠正回归了原本的位置，遍布骨架的能量回路红蓝的光芒不断呼吸闪烁，虽然勉强还在运行，但是显然状态不佳。
来者正是方舟机甲。
它的机体状态毫无疑问说明了它所经历的战斗无与伦比的艰苦，但是它回来了，那么驾驶方舟机甲的人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
方舟机甲的机甲手臂向后一翻，一股远远超越半神先驱者的漆黑色灵能涌动，随手修复了它所开启的亚空间裂隙。
“吾名，尤利塞斯·卡斯德伊。现从异星文明回归，带回了人类文明的最终福音。”伴随着一阵无比浩大的亚空间震荡，方舟机甲的驾驶舱猛地敞开，一名身着古典贵族礼服的男性老者，从机甲之中走出。
他的周身涌动着漆黑的灵能之力，那与借用亚空间大魔的超能之力截然不同，那是独属于智慧生命自身的强大灵能！
看尤利塞斯的灵能等级，赫然已经抵达灵能的最顶端的位置——那就是九级灵能王座！
半神先驱者们纷纷向着尤利塞斯俯首，这不仅仅是因为尤利塞斯的灵能威压，同时也代表着它们向尤利塞斯献出绝对的忠诚！
它们的内心无比激动，尤利塞斯超出极限的灵能王座之力已经彰显了接下来的事项发展，尤利塞斯将会带给它们无与伦比的荣耀，不然的话人类文明不可能对高等星际文明——炬星文明的战书做出应战的宣言！
在队列之中的米娅因为与尤利塞斯的关系更亲近的缘故，无需俯首，米娅只是向着尤利塞斯点了点头。
双方在人类文明之中有各自的责任，无需多言。
至于克莱儿，她则是站在米娅的身旁，没有太大的动作。
“我献祭了亚空间大魔之身，取回了人类的身份，并晋升灵能王座之境。”尤利塞斯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对着所有的半神先驱者宣告，“我们人类文明至此彻底打破了三级灵能等级上限的魔咒，再也无需受到亚空间大魔的制约！”
“人类文明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已经可以晋升中等星际文明的位阶！”
“所有的半神先驱者，你们的力量将不再受到任何限制，灵能王座之境……水到渠成！”
第82章 魔神之境
在听到尤利塞斯回归人类文明之后所宣言的福音之后，半神先驱者们彻底沸腾了。
人类文明曾经的悲愿就是想要打破灵能等级上限，但是三级灵能犹如天堑，制约了人类文明在宇宙星空之中的快速发展。
而来源于亚空间大魔的超能之力有着极大的副作用，那就是在暮年会失去人类的身份，意志彻底隳落亚空间。
人类文明的先驱者为了不让自身的残驱以及它们驾驶的超能机甲危害人类文明疆域，所以才在暮年沉入恒星自我寂灭，为恒星神格的构建积累原始实验数据。
而这一切的牺牲都将在尤利塞斯宣告福音之后，真正产生改变！
而克莱儿在听到尤利塞斯的话语之后，也竖起耳朵。
灵能天生，不可改变。
这是现世宇宙自从灵能机关存在开始就限定的法则，因为灵能原本就是智慧生命向未来借用的扰动力，灵能的极限就是智慧生命在未来所能够抵达的最强之力。
但是唯有一种灵能境界是特殊的——那就是灵能王座。
九级灵能王座的威能可以让星海倒转，让黑洞蒸发，让恒星寂灭，现世宇宙与亚空间之中的万事万物，皆可在灵能王座的手中产生改变。
这样的庞大扰动力已经不只是属于智慧生命的独立个体，而是属于整个星际文明，灵能王座就是星际文明的代理人。
灵能王座在幼年时期不会展现出任何神异，但是他们会在关键时刻彻底展现出他们应有的力量，扫清星际文明之中的一切阴霾。
就像……尤利塞斯现在这样。
克莱儿绝对相信尤利塞斯是灵能王座。但是那些被重核元素束缚的半神先驱者，究竟要如何成为灵能王座，克莱儿非常想要知道。
因为这也是她所面临的瓶颈，她如果不能晋升灵能王座，在奥西赛亚文明的传承机关以及灵能机关之中的权限就不会归于她的掌控。
“我所执掌的灵能体系，为现世宇宙第一次出现的恶魔系灵能。”尤利塞斯继续说道：“这样的灵能限制极大，只有在亚空间之中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制御能力，但是对于我们人类文明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尤利塞斯把空之悠悠转交给他的一部分恶魔系灵能的解析数据，上传至整个守护者序列，然后继续说道：“恶魔系灵能就是以亚空间大魔的超能之力为食粮，壮大自身的强大灵能……没有强大的意志，是不可能承载的。”
但是这对于人类文明的先驱者来说，意志的锤炼从学生时代就是必修课，在与亚空间大魔契约之后，甚至终身被心灵污染所缠绕，其意志的强大可想而知。
“觉醒恶魔系灵能的方法，就是与亚空间大魔签订平等契约。恶魔系灵能有同化心灵污染，吞噬亚空间大魔的起源的能力……最终成功吞噬亚空间大魔起源的无限之力的最强者，就是灵能王座！”尤利塞斯的解释，让在场的半神先驱者彻底疯狂！
恶魔系灵能简直就是为人类文明量身定制的特殊灵能，人类文明所有的先驱者都将具备晋升灵能王座位阶的可能！
而原本肆虐亚空间，纵横现世宇宙的大魔，也将成为人类文明真正的狩猎对象——每一位亚空间大魔都代表着灵能体系顶端的王冠。
哪怕单一亚空间大魔体系之中的王者只能决出一位，其座下眷属也将成为一股无比可怕的力量！
恶魔系灵能的王座之力不再由未来的扰动力来决定，而是由现在的意志与执行来决出真正的王者。
对于灵能机关来说，过去现在未来没有任何区别，灵能天生，不可改变的法则依旧没有变化，这只是让灵能借用的力量从未来……变成了现在。
人类文明的半神先驱者已经通恒星神格抵达八级元素系灵能的顶点，如果它们直接篡夺曾经契约的亚空间大魔的起源，毫无疑问能够直接晋升魔神之境，成为真正的灵能王座。
除开半神先驱者之外，等人类文明猎杀完毕亚空间大魔，所有的魔神之柱确立，人类文明毫无疑问能够行走在现世宇宙的巅峰之境，亚空间的归属，只有人类文明。
人类文明这样宏大无比的野望，不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真正可以实现的未来道路！
“原来如此，人类文明的灵能王座都是从亚空间大魔的手中抢来的有穷无限之力。”克莱儿听到这里，在恍然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莞尔。
人类文明从来不认为灵能天生，如果灵能机关限定了灵能只能借用来自未来的力量，那就开辟出一种能够从现在支取力量的特殊灵能体系——这就是恶魔系灵能了。
这可真是极具人类文明的风格……不过她喜欢。
米娅也轻点投影光屏，查看着尤利塞斯传输而来的恶魔系灵能的资料，这毫无疑问是空之悠悠借助灵能机关的权限解析而来。
只是米娅没有想到，空之悠悠竟然把这一份资料交与了尤利塞斯，而它与尤利塞斯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共识，米娅无从猜测。
炬星文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深深埋藏起来，说不定就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人类文明不可不防。
就在尤利塞斯的宣言完毕之后，在场的半神先驱者纷纷开始沟通自身曾经契约过的亚空间大魔。
能够成为半神先驱者的人，无一不是意志能够承载恒星神格刹那永恒的强者，他们在生命的末年与自身的超能机甲一同沉入恒星寂灭，最终以恒星神格的形态重新降临现世。
他们与亚空间大魔的契约也因为他们的碳基躯体死亡而消失。
但是玩弄契约的人类文明，随时都能够通过厄琉息斯秘仪重新调用失效的契约，让契约大魔继续供给那近乎无限的超能之力。
“嘶嘶嘶——”
宇宙星空所对应的亚空间不断传来剧烈的反抗嘶吼声，哪怕距离无数星域也能够让人胆颤心惊。
这一次半神先驱者们的恶意，却不再是针对契约大魔那有极限的超能之力……而是直接针对它们在亚空间的力量起源！
尤利塞斯抬了抬手，漆黑之色的恶魔系灵能破开了亚空间，直接镇压了在人类文明的所有契约大魔的反抗。
厄琉息斯秘仪现在是由他来执掌，契约大魔哪怕死亡，都无法逃脱成为人类文明的工具的命运！
“轰隆隆……”
亚空间大魔的嘶吼声逐渐在亚空间之中消退，只余留下极大数量的亚空间大魔归墟之后的风暴，让亚空间彻底震荡起来。
人类文明早已准备好的亚空间隳性金属环形阵列发挥出了巨大的效用，抵挡住了它们在死亡之后的亚空间风暴侵袭。
契约大魔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厄琉息斯秘仪的力量，直接奉献出了自身的起源，成为人类文明的半神先驱者们的食粮。
在尤利塞斯的帮助下，在场的半神先驱者无比顺利的取得了恶魔系灵能的资格，瞬间吞噬了他们的契约大魔的起源之力，至此晋升独属于人类文明的灵能王座的位阶……
那就是魔神之境！
第83章 代价
魔神之境的每一步都沾满了鲜血，只有具备强大意志的先驱者才能抵达那最终的境界，但是人类文明之中的先驱者传承连绵不绝，人类文明原本稍显不足的底蕴，至此终于补足了大半。
守护者序列的上百位半神先驱者第一批晋升魔神之境，它们的灵能波动在转瞬之间就抵达了灵能王座的位阶，并且满溢着五光十色的绚丽光芒！
来自于契约大魔的超能种类犹如满天繁星，每一位魔神之境的强者的灵能光华都截然不同，但是毫无疑问都已经演化至臻境，具备与亚空间大魔同等强大的扰动力！
米娅与克莱儿在看到这一幕，内心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有着苦尽甘来的喜悦。
特别是克莱儿，她仿佛看到了奥西赛亚文明在全盛时期无数不同体系的灵能王座聚集在战场之上的模样……
这就是恶魔系灵能，每一位魔神之境所具备的力量体系都是完整而又独立的，其力量体系只与其座下眷属共享。
“恶魔系灵能这样特殊的灵能体系，想必会掀起现世宇宙之中的星际文明的新的浪潮。”米娅的内心如是想到，“圣言系灵能体系已经无法抵达灵能王座位阶，部分亚空间大魔也因为无限之力被概念级灾厄篡夺导致前进无路，或许恶魔系灵能可以改变现世宇宙日渐崩溃的现状。”
新的恶魔系灵能体系并不是人类文明所独有，其他的星际文明很快也会发现灵能机关之中全新的一柱。
人类文明只是因为极大数量的契约大魔积累才能先走一步，直接跨越了中等星际文明的界限，这是人类文明的机遇，但同时也将迎来挑战。
“米斯蒂娅·卡斯德伊，你上来吧。”就在米娅还在思索人类文明在获得上百位魔神之境的强者之后，要如何处理与异星文明的外交之时，尤利塞斯突然出声，“现在你已经无需隐藏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人类文明第一位灵能王座，也是人类文明踏上星际时代的真正关键。”
“——？！”米娅在被祖父喊到的时候，稍稍愣住，她的身份一直都是隐藏起来的状态，只有守护者序列的成员才知晓她的真正灵能等阶。
不过米娅在听到自己的祖父郑重其事的语气的时候，也严肃的点了点头，驾驶着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悬停在了祖父的前方不远处。
“释放你的灵能光华。”祖父沉声说道：“人类文明独有的灵能王座……也就是魔神之境的最后一步，非你不可。”
米娅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抬起机甲手臂，彻底绽放出自身的纯白灵能。
那是何等的浩大的光芒啊。
现世宇宙原本玄黑的底色在转瞬之间就被替换成为纯白，一轮代表王座之力的纯白炽阳，甚至让恒星阵列都显得黯淡无光。
在亚空间之中出现的反向之色的侵蚀之环，则是无穷无尽的吞噬着亚空间的扰动力，转化成为米娅自身所能够制御的极限力量——
而守护者序列在场的上百位魔神之境，在感受到米娅的纯白灵能之后，瞬间遭遇了强大的位阶压制……那就是灵能散华之境！
尤利塞斯同样无比感慨的看着化身天女的米娅，“圣言系灵能之柱已经濒临崩毁。米斯蒂娅·卡斯德伊，就是现世宇宙硕果仅存的圣言系灵能王座……而她的圣言律令，则是人类文明第一次制御亚空间大魔的关键。”
米娅身为圣言系灵能王座，她所具备的能力就是与亚空间大魔签订契约。
人类文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恶魔系灵能王座并不是尤利塞斯，而是米娅。
尤利塞斯的声音猛的增大，“魔神之境并不是万能的。你们既然吞噬了亚空间大魔的起源，在生命的末期与亚空间大魔一样会回归亚空间。只是你们拥有绝对的自由意志，不会被心灵污染所束缚。”
“米斯蒂娅殿下是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她的纯白，将指引我们永不隳落亚空间。”尤利塞斯的目光看向米娅所绽放的纯白，仿佛那就是真正的希望。
这就是尤利塞斯的目的了……恶魔系灵能并不是完整的，而是残缺的半柱，他甚至连维护权限都不具备，只能期待米娅接替他的责任。
想要以恶魔系灵能为根基，补完回归最初的本源体系——契约系灵能，决不能让亚空间大魔的无限之力再次隳落亚空间，只有归于人类文明唯一也是最强的灵能王座掌控，才能让人类文明的传承接续下去。
只有米娅的原初灵能所转化的圣言系灵能，才能够承载如此至多的恶魔系灵能的本源，这也是人类文明竞争亚空间的归属的关键。
其他的星际文明……哪怕是灵能散华之境，它们也只具备灵能机关之一柱的权限，无法干涉到契约系灵能这一脉的传承。
“灵能机关的事项我已经附在恶魔系灵能的资料之中，你们已经知晓。米斯蒂娅·卡斯德伊是高于灵能王座的灵能散华之境，具备灵能机关的初级访问权限，”尤利塞斯对在场的魔神之境说完之后，就话锋一转，“米斯蒂娅·卡斯德伊，你愿意成为恶魔系灵能的皈依，承担所有的力量代价吗？”
米娅听到尤利塞斯的话语之后，沉默些许。这是荣耀，同时也是一份无比沉痛的重担。
但是米娅依旧选择承担了这个责任。
“我愿意。”米娅重重的说道：“一切恶魔系灵能的力量代价，都将由我来承担，这就是我的……圣言律令。”
伴随着米娅的话语，她所绽放的纯白光芒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进入在场的所有魔神之境的先驱者……其中包括尤利塞斯在内。
尤利塞斯原本漆黑色的恶魔系灵能，逐渐褪去了死亡的阴影，恢复成为最初的光与影的灰白。他的力量非但没有被削弱，甚至直接还因为扰动力回归鼎盛时期，力量强大了数倍！
魔神之境的先驱者的力量与亚空间大魔相同，他们原本所感受到的生命大限原本还有数千年，但是在被纯白渗透的那一瞬间，直接被拉伸到了近乎永恒。
只要米娅存在，只要人类文明存在，它们就能够永存于世。
米娅的圣言契约并未剥夺魔神之境的力量，而是成为了加持。她的灵能散华之境的权限先天高于所有的灵能王座，力量已经不再是唯一，她只是代替所有的魔神之境承担最为重要的修复灵能机关的责任。
灵能机关的残骸——也就是亚空间散落的权柄，终于被米娅收束，一切魔神之力归于纯白。
而恶魔系灵能体系尚未建设完成的半柱，米娅相信，终将有一刻，能够回归契约系灵能的全盛时期！
第84章 回忆
在守护者序列完成魔神之境晋升的最为重要的一步之后，尤利塞斯迅速对接下来的战争进程作出初步安排，然后示意就此解散。
人类文明多出了上百位魔神之境的强者，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转化为硬实力，在异星文明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夺取自身文明应有的地位。
除开人类文明一直隐藏的无比庞大的殖民星域之外，还有许多隐藏起来的高等科技都可以彻底显现而出——中等星际文明已经能够很好的保护自身文明，面对高等星际文明不再是待宰的羔羊。
米娅在完成圣言律令之后，也逐渐收敛自身的灵能波动，缓缓降落在尤利塞斯的前方，等待着尤利塞斯的下一步安排。
“米斯蒂娅·卡斯德伊，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与你交接。”尤利塞斯的目光扫视了一番米娅，然后绕过逐渐离去的那些魔神之境的先驱者，看向克莱儿，“还有克莱儿·莱斯特，你的事情我也已经知晓，有关晋升灵能王座的方法，还请等人类文明解决最为重要的事项之后再做研究。”
克莱儿眨了眨眼睛，然后无比喜悦的向着尤利塞斯鞠了一躬，“谢谢尤利塞斯·卡斯德伊殿下，我将敬候您的佳音。”
克莱儿在说完之后，就与其他魔神之境的先驱者一同离去，既然她的问题能够解决，那她无需急于这一时。
尤利塞斯在看到守护者序列的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就直接抬起它的手臂，灰黑色的灵能撕裂出一道小型的亚空间裂口，向着米娅点头示意之后，就径直离去。
米娅也知晓尤利塞斯是有隐秘的事项要在亚空间之中交流，于是驾驶着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驶入其中，紧紧跟随着尤利塞斯。
“轰隆隆——”
尤利塞斯开启了数次亚空间传送，然后在传送离去的地方留下了一次性的空间坐标，米娅启动一次之后就会彻底失效。
于此同时，这些空间坐标之上还有数十道独属于人类文明的保密措施，这种郑重其事的手段让米娅不由的严肃起来，看样子自己的祖父终于要向她坦言一部分真相了。
“米斯蒂娅，在我们承担了魔神之境的力量代价之后，我们在灵能机关之中的访问权限似乎得到了部分提升。”雪儿在米娅的心底里提醒道：“这似乎就是你的祖父的目的之一。”
“我明白，恶魔系灵能所具备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并不完整。”米娅轻轻点了点头，“而想要恢复到最初契约系灵能的地步，更是任重而道远。”
但是无论如何，人类文明总算是步入了灵能体系的正轨，而不再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般，在毁灭的刀尖上跳舞。
“菲丽丝·卡斯德伊。”就在米娅追随着祖父的亚空间坐标，抵达终点之时，在米娅的耳旁传来了祖父年迈的男性声音，“我这么说你的名字，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吧。”
米娅停下了机甲，果不其然她抵达了一处亚空间断带的所在。
这是祖父以绝强的伟力切割下的亚空间的一部分区域，可以隔绝除开亚空间本身之外的一切探查。
在亚空间断带之中，心灵污染的氤氲色彩已经被祖父提前清除，在断带的边缘映照着现世宇宙之中正常的璀璨星空，显得无比美丽。
祖父的身影则是隐藏在亚空间断带的最深处，隐隐约约看不透彻。
“我明白，自从我抵达时空闭环那一刻开始。”米娅笑了笑说：“我的身份一直就是菲丽丝·卡斯德伊。”
“但那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的名字是米斯蒂娅·卡斯德伊，这也是祖父的期望，同时也是人类文明的期望。”
尤利塞斯的身影逐渐从亚空间断带的黑暗星空之中走出，满脸欣慰的看着米娅，“看样子你已经彻底脱离了迷失之境，再也不会被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项迷惑。”
无论是菲丽丝·卡斯德伊，还是米斯蒂娅·卡斯德伊，都只是米娅自身在某一个时间节点的存在状态而已。
因为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死亡，让米娅的过去现在未来彻底分割。
米娅的过去就是菲丽丝，她的现在就是米斯蒂娅，她的未来……则是潘多拉。
这一点米娅与她的妹妹菲丽丝的交流之中已经得知。菲丽丝也可以是潘多拉，米斯蒂娅也可以是潘多拉——这其中的真相隐藏极深，现在终于要掀开最初的帷幕。
“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关人类文明最根本的传承。”尤利塞斯如是说着，他已经确认米娅有了承担一切责任的力量，所以选择坦白一切，“那就是厄琉息斯秘仪。”
米娅重重的点了点头，厄琉息斯秘仪是她唯一无法看穿的来源未知的力量，与魔女权能同源，却又不尽相同，似乎具备更高的位阶。
“在时空闭环之中，我交与你的亚空间印记，你很好的上传至灵能机关，取得了灵能王座的权限，我很欣慰。”尤利塞斯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在亚空间断带之中幻化出典雅的大厅与温热的茶水。
“接下来的事项会交谈很久，不和祖父坐下来谈一谈吗？”
米娅听到这里，就离开了机甲的驾驶舱，缓缓行走至幻化而出的大厅最中央的石质长桌前，坐在了柔软的皮质座椅之上。
米娅的双手捧住桌前温乎的茶水，目光直视向长桌对面的尤利塞斯，眼中带着尊敬。
在亚空间之中，这一切都可以是幻象，但与此同时也可以是真实，亚空间就是这样唯心但又足以干涉一切现实的特殊区域。
米娅仿佛回到了人类文明的母星时代的和平时期，直到概念级灾厄——玛格达拉袭来之前，人类文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祖父，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能坐下来交谈……也不错。”米娅的内心久违的平和下来，然后轻声说道。
“是啊，我每一次找你似乎都有着特殊的原因，这一次也不例外，”尤利塞斯也轻轻拂过衣袖，抬起茶杯，细嗅着温热的茶香，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经历，“你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让我非常高兴……但同时也深感自身的无力。”
尤利塞斯似乎有些感伤，他闷闷的喝了一口温茶之后，长久没有说话，而米娅也静静的等待着尤利塞斯从过去的感伤之中回过神来。
祖父所背负的责任同样重大无比，自从他选择隳落亚空间，以人身成就亚空间大魔以来，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显露出他的情感。
但是面对米娅，尤利塞斯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愧疚。
第85章 位格
尤利塞斯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之中的沉重回忆。
他的感伤只有现在这一刻，接下来他依旧要硬下心来，把自己最后的责任转交给米娅。
“厄琉息斯秘仪无法被现世宇宙所承载，就连记录都无法留下，那是因为厄琉息斯秘仪，与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力量核心有关。”尤利塞斯直接说道。
米娅点了点头，她对于厄琉息斯秘仪的来历早有猜测，既然秘仪高于魔女权能的位阶，那就只有魔女级超能物种的超能核心是最有可能的事项。
魔女级超能物种的亿万分之一的力量……魔女权能，都远远超越亚空间大魔的力量。如果真的存在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力量核心，那所具备的伟力已经不再是智慧生命所能够想象。
现世宇宙就连其核心的投影都无法承载，一切灾厄的源头尽皆于此。
“这一轮正二十面镂空体，就是魔女级超能物种的超能核心在时空象限之上的三维投影。其强制执行的等价交换，只不过是最为浅显的一种表象罢了。”尤利塞斯抬起左手，灰白色的灵能投影出一轮小型的正二十面镂空体。
在正二十面镂空体构建完成的瞬间，秘仪就展现出了神异。其最中央镂空的部分不断旋转，仿佛有着无限的力量蕴藏在其中。
米娅注视着尤利塞斯手中的厄琉息斯秘仪投影，然后提出了疑问：“现在的现世宇宙，已经能够承载厄琉息斯秘仪的存在了吗？”
自从人类文明超脱时空闭环之后，厄琉息斯秘仪的存在似乎开始走向明面，就连异星文明特劳伦涅都拥有一部分秘仪的制御系统，现世宇宙的状态显然产生了剧变。
“没错，这就是我在时空闭环的永劫轮回之中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那就是以身承载厄琉息斯秘仪，彻底隳落亚空间，成就亚空间大魔之身。”尤利塞斯笑了起来，“现世宇宙无法承载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光芒，就像致命的辐射无法被普通的碳基生命承载一般，这是先天的位格差距。”
“但是灵能机关是特别的——那是奥西赛亚文明所建设的奇迹机关，潜在无限的意义就是……所思所想即所能。”
“因为魔女级超能物种已经死亡，祂的位阶已经隳落成为与灵能机关同等的潜在无限。在我成为亚空间大魔的那一刻，厄琉息斯秘仪终于能够被灵能机关所解析。”
尤利塞斯所说的真相让米娅无比震惊。
魔女级超能物种哪怕处在死亡状态，都是与灵能机关同等位阶的潜在无限，那祂究竟是如何被奥西赛亚文明最强的契约系灵能王座……潘多拉殿下杀死的？
米娅可不认为全盛时期的奥西赛亚文明，面对魔女级超能物种会有战力优势，不然的话魔女驱逐战争不可能延续至三十万年之后的现在。
矩星文明所属的空之悠悠曾经对米娅所说的部分真相，显然隐藏了最为重要的关键——那就是潘多拉殿下究竟是如何弑杀的魔女级超能物种。
“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七种高等星际文明，各自承担了维护六大灵能体系的责任，而魔女权能的解析就是重中之重。”尤利塞斯向米娅缓缓说明有关灵能机关的隐秘。
米娅无比认真的聆听着祖父的话语，因为祖父的每一句真相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未知，让米娅捉摸不透。
“我们人类文明曾经是灵能机关之中，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者。但是因为在未来的坍塌……也就是魔女驱逐战争的失败，人类文明遭遇了历史退相干，未来的极大部分可能性被概念级灾厄抹除。”尤利塞斯在说完之后猛的喝了一口热茶，仿佛这样就能够平复内心之中的激动。
米娅听到来自未来的坍塌的事项的时候，心中也不由的回忆起她在古兰殖民星的中央学府与雪绒花遭遇的事项。
雪绒花以自身死亡为代价，传回了有关未来会产生重大变故的信息，以及部分有关亚空间大魔的起源的事项，这其中不包含任何主观信息，只有米娅自身才可以作出最后的决断。
雪绒花是雪兰藻的衍生物，但同时也是在米娅未来彻底死亡之后，强行回归过去的雪兰藻。
那悬挂在雪兰藻的硅晶枝干之上数量几近无限的雪绒花，代表着米娅经历的失败次数无法想象……这是足以让任何人绝望的事项，但是米娅并没有被这样的真相所击垮。
米娅选择封印自身的绝大部分轮回记忆上传至雪兰藻，就是为了防止那失败的记忆影响她的未来选择。
现在祖父所说的……来自未来的坍塌，魔女驱逐战争再一次失败的结果，就是人类文明从奥西赛亚文明所传承的高等星际文明之中除名。
“瑞尔佛琳娜殿下……也就是克莱儿·莱斯特，她所构建的封印引力权能的时空闭环，留下了人类文明最后的可能性。”米娅缓缓回应。
“是。人类文明因为执掌圣言系灵能体系的维护权限的缘故，被分配的任务就是解析厄琉息斯秘仪。瑞尔佛琳娜想要超脱魔女权能的诅咒，帮人类文明一把也是理所当然。”尤利塞斯的表情无忧无喜，他曾经执掌亚空间印记，这就是他从灵能机关之中获取的未来记录。
人类文明的未来原本只有毁灭。但是自从米娅抵达了时空闭环之后，人类文明的未来第一次产生了变化，尤利塞斯也选择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恶魔系灵能的诞生就是明证。
“厄琉息斯秘仪统御一切魔女权能。但是与具备潜在无限力量的魔女权能不同，因为秘仪所代表的就是魔女级超能物种最初的位格。”尤利塞斯沉声说道：“你应该已经从云涌文明主体之中知晓了无限的三种位阶。”
米娅点了点头，云涌文明主体对她的帮助很大，有许多重要信息她都是从云涌文明主体当中得知。
尤利塞斯解释道：“一阶无限——有穷无限，这是在某种限定条件下可以达成的无限之力。现世宇宙仅存的霸主级星际文明的高等科技都是处在这一位阶。”
“二阶无限——潜在无限，所思所想即所能。这是奥西赛亚文明最初所定下的霸主级星际文明的界限，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星际文明能够抵达这一位阶。一切的奇迹都是潜在无限，其代表的高等科技就是灵能机关。”
“而三阶无限……原本只存在于理论之中。那就是实有无限，涵盖一切概念的无限本身，智慧生命就连理解都无法做到，现世宇宙甚至无法承载这样的存在投影。”尤利塞斯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无比复杂。
“魔女级超能物种所在的真正位阶，正是三阶无限——实有无限。”
米娅张了张嘴，嗫嚅着想要询问一些什么，但是她就连提问都无法做到，因为她完全无法理解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存在状态。
“魔女级超能物种先不提，那不是我们所能够讨论的事项，”尤利塞斯也发现了米娅的懵懵懂懂，于是摆了摆手，转换了话题，“厄琉息斯秘仪并不具备任何力量，那只是象征着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存在的概念，也就是祂的位格。”
米娅听到这里，终于理解了厄琉息斯秘仪的一部分。
魔女级超能物种的位格能够统御所有魔女权能……不，不仅仅是魔女权能，现世宇宙的一切都在祂之下，祂能够对现世宇宙之中的任何事项一言而决。
这就是厄琉息斯秘仪强制执行的等价交换的真相。
等价交换只是人类文明赋予厄琉息斯秘仪的一部分概念，只有这样人类文明才能够理解厄琉息斯秘仪的存在。
第86章 无限
尤利塞斯等待着米娅消化完毕刚刚的情报，然后继续说道。
“厄琉息斯秘仪的概念，实际上都是由现世宇宙的星际文明所赐予的。比如说人类文明的等价交换……比如说异星文明特劳伦涅的共生互联……”
智慧生命认为厄琉息斯秘仪具有力量，那厄琉息斯秘仪就会展现出相对应的实力。
奥西赛亚文明所遗留下来的厄琉息斯秘仪制御系统，只不过是锁死其中一个概念框架，藉此对厄琉息斯秘仪加以利用罢了。
“灵能机关解析厄琉息斯秘仪，实际上就是在向着实有无限进发，以期待抵达与魔女级超能物种相同的位阶。”
米娅沉默不语，这对于潜在无限的灵能机关来说似乎有可能实现，毕竟潜在无限的定义就是所思所想即所能。
但是灵能机关终究有着极限，那就是所思所想皆为智慧生命所定义的概念。只要灵能机关依旧被智慧生命所掌控，那它就永远不可能抵达那最终的境界。
厄琉息斯秘仪也是如此，魔女级超能物种本身所具备的三阶无限的位格无法被智慧生命所理解，最终只能展现出潜在无限的力量。
现世宇宙之中那犹如满天繁星的星际文明，究竟在多少个轮回之中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能让魔女级超能物种从三阶无限隳落至二阶无限，米娅根本无法想象。
灵能机关解析厄琉息斯秘仪无异于缘木求鱼，因为三阶无限的限制并不在厄琉息斯秘仪之上，而是在灵能机关本身。
尤利塞斯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把希望放在灵能机关的位阶晋升，而是把目标放在了恶魔系灵能之上，至少这个目标绝对在灵能机关的处理范围之内。
“我明白了……厄琉息斯秘仪统御所有的魔女权能，它就是无限的概念本身。想要启动它的力量，应该也会具备无法想象的代价。”米娅抬起头来，对祖父说道。
厄琉息斯秘仪的强大有目共睹，所谓的等价交换近乎自由心证，只要米娅能够想到就没有完不成的事项。
但是就连魔女权能都能够带来无法想象的诅咒，诞生极大数量的概念级灾厄，那厄琉息斯秘仪……
“魔女权能划过现世宇宙产生的伤痕，诞生了概念级灾厄。”尤利塞斯点了点头，“那厄琉息斯秘仪的启动，就相当于直接抽离了现世宇宙的物理法则的一部分。”
“厄琉息斯秘仪就是灵能机关毁灭的根源，同时也是现世宇宙的未来坍塌的真正原因。”尤利塞斯长叹了一口气，“厄琉息斯秘仪让现世宇宙之中的物理法则崩溃了一部分，灵能机关的残骸化作亚空间。”
米娅听着祖父的话语，然后结合空之悠悠的部分情报，终于能够推测出奥西赛亚文明的契约系灵能王座……潘多拉殿下究竟是如何让魔女驱逐战争拖延至三十万年之后的现在的。
潘多拉殿下与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最终契约，就是厄琉息斯秘仪。
自最终契约开始执行开始，现世宇宙的物理法则就开始了不可逆转的崩溃，现世宇宙的起源之中的灵能机关就是第一波崩溃，至此诞生亚空间。
而第二波……亦或者说能够被智慧生命记载下来的第二波，就是契约系灵能体系的崩溃。
谁也不知道灵能体系究竟崩溃了多少柱。
只要被概念级灾厄追溯至星际文明的起源导致历史退相干，那星际文明的存在都会被彻底抹除，不会被任何智慧生命知晓。
圣言系灵能就是契约系灵能一脉的分支，尤利塞斯为了挽救圣言系灵能体系的崩溃，选择以身承载厄琉息斯秘仪；但是他承载厄琉息斯秘仪的代价，就是圣言系灵能体系在未来再次遭受坍塌打击。
一饮一啄皆有天定，尤利塞斯的所作所为似乎毫无意义。
这就是厄琉息斯秘仪的三阶无限，实有无限本质的表现——运行无止，周而复此，循环无端，无限尽皆于此。
好在尤利塞斯与厄琉息斯秘仪的契约被空之悠悠所执掌的魔女权能打破，他在时空闭环之中辅助灵能机关推演出了前所未有的恶魔系灵能，至此终于接替了圣言系灵能，这又是厄琉息斯秘仪的另一重运用。
“如此危险的厄琉息斯秘仪，不应该被智慧生命所掌控！”米娅想到这里，不由的放下茶杯，猛的站起身来，然后大声说道。
“没有用的，厄琉息斯秘仪的概念已经根植于现世宇宙，无论你是拒绝还是接受，它的存在都会让现世宇宙的未来走向最终的坍塌。”尤利塞斯无比冷静的看着米娅，然后拿起桌前洁净的手绢，帮米娅擦干净桌面上溅出的茶水。
这也是他自己最初的纠结，究竟要不要利用厄琉息斯秘仪来寻找最终的出路。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想开了，魔女级超能物种的位阶不是现世宇宙之中的任何事物所能够抵挡的。
现世宇宙之中的星际文明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解析魔女权能，看看能不能阻止厄琉息斯秘仪对于现世宇宙物理法则的破坏。
“厄琉息斯秘仪的制御系统，是奥西赛亚文明为了限制厄琉息斯秘仪某些足以在一瞬间毁灭现世宇宙的权限启动而准备的。”尤利塞斯继续说着，“比如说强制执行的等价交换，就是危险等级最高的权限之一。”
“如果不是制御系统限定了厄琉息斯秘仪的概念，并锁死了绝大部分智慧生命启动等价交换的权限，说不定现世宇宙早就被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献祭给魔女级超能物种，让祂从过去的历史之中归来。”
厄琉息斯秘仪的危险性有目共睹。
人类文明在尚未经历历史退相干，依旧还是高等星际文明之时，所肩负的任务不仅仅是解析厄琉息斯秘仪，同时也有镇压的意义，为的就是延缓现世宇宙未来的最终坍塌，可惜这一切努力最终还是化为流水。
而米娅也逐渐冷静下来，坐回了长椅之上。
奥西赛亚文明已经竭尽全力阻止厄琉息斯秘仪对现世宇宙的侵蚀，但这依旧治标不治本。
“现在的我已经断绝了与厄琉息斯秘仪的契约，我无法付出再次启动秘仪的代价。”尤利塞斯的声音略显颤抖，但是依旧无比坚定。
“我希望你能够接过厄琉息斯秘仪的制御系统，执掌厄琉息斯秘仪的等价交换的权限。”尤利塞斯无比期望的目光看向米娅，“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在现世宇宙无限的毁灭之中，寻找到那一丝循环的生机——”
“就像你在时空闭环之中所做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