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头部之下，寸草不生
得到江涛提醒，关煌有点明白了。
作为互联网企业，从公司贷款的难度比较大，轻资产很难估值，好像早期的鹅厂，能说一个qq估值多少吗？
政府虽说一直在大力扶持，但是杯水车薪。
超人估值已经超百亿，正规的授信额度只有几个亿。
江涛倒是提出了新的思路。
买楼！
楼市低迷，正好可以用银行贷款买楼。
关煌：“这倒是个想法。”
江涛笑着说：“你只要放出风去，保证银行主动上门。”
关煌点点头。
把事情记下来，回去让黄兆有买楼。
办公场所、员工宿舍，还有研究院……
不过是付一点利息罢了。
海城后世的房价涨了不少。
算是不错的一笔投资。
江涛：“我要是有钱，肯定会屯点楼，早晚要涨。”
关煌一晒：“你刚才还犹豫经济发展形势。”
江涛：“两码事，楼是刚需，全球的发达国家，房价就没有便宜的。”
关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开口问道，“刘威在海城拍戏？”
江涛：“对啊，你这做好事不留名，他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当上《蜂鸟》的男一号？”
关煌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
江涛看了看他，没继续说。
投资杨蜜公司，只是关煌的个人行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江涛不了解详情，不明白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
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听说你被人截胡了？”
关煌没有隐瞒，很是可惜说道：“是的，对方去阿狸了。”
世界顶尖科学家谢崇进博士有意回国发展，关煌得到消息，极力邀请对方加盟，可惜，失败了。
超人发展的虽然不错，与阿狸比起来还是太过弱小，关煌只得到一次见面机会，简单聊了几句，根本没有施展的余地。
江涛安慰道：“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现在很困难，一年以后再看，说不定水到渠成。”
“是这个理”，关煌没有反驳。
虽然他的信念是人定胜天，但是没必要四处嚷嚷。
吸引高端人才加盟是他的主要工作。
谢博士算是他第一次失败。
完全没有机会。
江涛：“说起来，咱们海城的教育资源还是可以的，虽然比不上北上广深，也是大学集中带，起码比杭州强，足以满足一般公司的需求了。”
关煌笑笑：“超人可不是一般公司。”
看到领导这么自恋，江涛还能说什么，只能竖了竖大拇指，说起“混个温饱”的梗，“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洋葱吃了吗？”
关煌语气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流露，“这重要吗？”
……
如果说2013年是超人低调发展的年份，那么2014年上半年就是超人横空出世、快速崛起、爆发式发展的时期。
这样的一个年份里，超人做了一件震惊业界的大事，补贴大战。
烧钱补贴本质上并不是一场营销的战役，而是一场产品的战役。
关煌预计的从平台里面接入支付，从一个信息平台变成一个交易平台的目标，基本实现。
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考虑，竞争对手“快的”同意了超人休战的提议，双方的摩擦暂时告一段落。
从一月到四月，三个多月的时间，双方烧掉了八亿多的资金，超过700万个出租车司机成了超人或快的用户。
中国出租车行业的格局陡然变天。
之前被主管部门、相关利益集团把控的出租车市场，在“超人和快的”两家公司的攻击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被击溃重构。
然而，互联网公司在提高效率的同时，却绝不是一个只为了带来公平的“纯洁天使”。
相反，它在把旧世界摧毁的同时，更渴求建立新的垄断秩序。
“超人和快的”不但重构了出行市场，更是在两强相杀中，令其他的打车软件无地立足。
两家占据了90%的市场。
头部之下，寸草不生。
马太效应、赢家通吃。
地区性打车公司彻底消失，之前的行业双子星“滴滴”公司也处于苟延残喘中，不复往日辉煌，可谓是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没有中信领投的一亿美金，错过了第一季度的烧钱大战，从而错过了整个行业风口。
可谓是老大老二大战，把老三干趴下的典型代表。
处境艰难，融资就更困难了，
可以预计，如果没有巨头介入，打车市场的格局将在超人和快的之间决出胜负。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冤大头去投资第三名。
关煌对此很是感慨，之前被当做平生大敌的对手就这么趴下了，有点措手不及。
构想中的很多招数都没用，预想中的红包大战，改变出行格局的行业创新，就这么没了！
他对“时势造英雄”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有时候，不是你多牛逼，而是搭上了顺风车。
没有滴滴，也有超人，没有超人，也会有其他公司。
时代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当然，滴滴虽然垮了，但行业格局未变。
双雄争霸的名字换成了超人和快的。
上辈子不显山露水的“快的”也展现出了自身狰狞的一面。
经此一役，人们更清晰地看到了互联网企业的“天使与魔鬼”的两面性。以无比的破坏力颠覆了既有的商业逻辑和秩序，同时它反噬自身，让颠覆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自我实现。
仿佛在一夜之间，很多人都打不到出租车了，特别是那些孩子和老人，就连电商巨头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的母亲也打不到车了。
原因是超人出行和快的打车正在打补贴大战，司机专挑用手机叫车、有补贴的订单，至于那些不会用智能手机叫车的孩子和老人，就被忽视掉了。
这也可能也是快的同意休战的主要原因。
马云在在“来往”（阿里巴巴旗下社交应用app）“扎堆”中吐槽了：
“补贴大战就好像是两个蛮汉打架，街上看热闹的人多，绝对不要认为别人在看比赛，别人是在看笑话。”
51、飞轮效应
超人的补贴大战一方面引爆了国人用手机叫车的出行习惯，另一方面把国内互联网经济推到了补贴经济时代。
对此，关煌有清晰的认识。
为什么会有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接下来很多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如果不上补贴做推广的话，将面临更为残酷的创新挑战。
《商业》杂志采访超人公司的创始人时，关煌总结说：
“因为互联网激烈的竞争和充沛的资本，已经让现在的中国互联网从免费经济走到了补贴经济，互联网最早是收费经济，最早的windows操作系统是收费的，最早的杀毒软件是收费的。
“以360为代表的免费软件，干掉了所有的收费杀毒软件，淘宝干掉了ebay，整个互联网竞争越来越白热化，淘宝用来教育用户的10年在团购行业里被压缩到了1年。
“在我看来，不管是免费经济还是补贴经济，它始终是营销层面的创新。我相信随着整个资本趋于理性，寒冬到来，整个行业还是会回归到商业的本质。那就是通过不断地去创造好的服务，不断地去创新和加快技术的进步，来赢得市场。”
补贴大战再这样打下去，超人出行和快的打车势必两败俱伤，国外巨头优步已经开始招兵买马。
于是，阿狸的马老板交易，超人出行和快的打车“坐下来喝杯茶，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干得更智慧点”。
双方鸣金收兵，打车市场恢复平静。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战争什么时候爆发。
关煌回到海城，虽说短短三个月，就有了时光荏苒的感觉。
与年初相比，此时的超人已经完全变了样。
省内百亿公司虽然不少，但互联网公司，超人还是第一家。
在经济形势“硬着陆”的今天，一家创业公司，逆势上涨，其中蕴涵的意味，稍微琢磨一下就懂了。
“关总”，黄兆有第一个来汇报工作。
“这段时间辛苦了”，关煌对于老黄最近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超人外卖稳扎稳打，开始深耕市场，订单量节节攀升。
虽然美团和饿了公司一直在追赶，但是成效不大。
超人率先在全国跑马圈地，完成全面覆盖，为自己构建了护城河。
互联网创业的先发优势十分重要。
超人先开站，
竞争者想跟上，就要花费更大的代价，通常是3-5倍，而成功率只有30%左右。
黄兆有带着敬佩说：“没有您的运筹帷幄，辛苦再多也没用。”
这倒不是吹捧。
没有关煌的战略选择，超人发展的再好也不过是外卖行业第一，一超多强。
还要小心应对其他竞争对手，哪像现在把美团和饿了压的喘不过气来。
烧钱补贴的主攻方向是打车，但溢出相应波及到外卖市场。
超人在三月份成为全国第一家日均订单超过一百万的公司。
关煌笑笑，没有接话，大海航行靠舵手，制定战略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嘴里继续说道：
“现在公司的飞轮效应正在显现，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深挖各个业务板块，从而形成巨大的势能。”
“是的。”
……
“飞轮效应”是指，一个公司的各个业务模块之间，会有机地相互推动，就像咬合的齿轮一样互相带动。
一开始从静止到转动需要花比较大的力气，但每一圈的努力都不会白费，一旦转动起来，齿轮就会转得越来越快。
就像超人重金打造骑手团队，已经把美团和饿了么远远抛在身后。
从外卖业务来说，“用户—订单—骑手”就是一个飞轮，用户多了，订单就多了，订单量上去了，骑手挣得多，骑手收入高了，服务就好了，反过来吸引更多的用户来使用超人app！
从整个公司来说，“外卖—打车”业务相互促进，一旦旋转，会超乎想象。
关煌：“美团和饿了么有什么动静没？”
黄兆有：“暂时没有发现。”
关煌：“饿了么还好说，美团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要时刻注意它的动向，一旦有动静，马上要做出应对。”
饿了虽然是市场的开拓者，目前占据外卖市场第二的位置，但是潜力不足。
和出行市场一样，有超人外卖珠玉在前，饿了公司想融到巨额资金比较困难，只能稳扎稳打，慢慢发展。
然而，市场不会给它留下太多时间。
美团暂时落后，但是体量在那放着的，手握巨额现金，一旦开始烧钱补贴，就会快速占领市场，成为可怕的对手。
黄兆有：“我们有专门的信息收集小组，随时跟踪角度，不怕他们突然袭击。”
关煌：“这就好，咱们之前是激进，用一年时间走完了三年的路程，现在就要转变策略，稳定，只要我们自己不犯错，竞争对手不可能超越我们。”
黄兆有明白这个理，激进带来垄断地位的同时，也隐藏了巨大的隐患。
超人毕竟是一家新公司，有许多课要补，“关总，我最近一直在考虑，必须要重新设计合理的组织架构。”
“嗯？”
“咱们现在的一个大区经理管3、40个城市经理，这根本是管不过来的，上传下达有很大问题。”
关煌也体会到了，他在北京站的几个月，感觉上下的交流存在问题，
“是这样的，总部的人整天一通琢磨，有很多想法，但他们想什么，下面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黄兆有拿出自己准备的方案递了过去，简单解释道：“我根据竞争情况和团队规模，把全国改成了8个大区。有的大区设为两层结构，有的大区设为三层结构。这样销售vp管8个大区经理，向大区经理汇报的下属既不会太少也不会太多，大概就是5-10人之间。”
关煌一边看，一边点头。
老黄还是很用心的，设计方案简单明了，有理有据。
但能不能行，还需要他自己判断。
按照常理来说，直接下属不能超过10个人，太多容易出现混乱，5-7人为宜，这与能力无关，与人性有关。
52、改革
关煌：“总体来说，我是认可的，但是，有一点，要加强城市经理的权限。”
黄兆有有点疑惑，看着老板。
关煌：“之前为了快速占领市场，我们按照统一规范进行一家家的复制，结果很好，全国每一家城市站都是一模一样的，所有的信息和指令发布，都是中央集权式地从上到下发号施令。”
黄兆有“嗯”了一下，没有说话。
关煌继续说道：“这样一种自上而下发号施令的系统很完善，城市站对总部决策的执行很彻底。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导致优势和弊端各占一半。
虽然执行力得到了加强，但公司因此而形成了每日按照固定程序进行工作的文化。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就会使员工逐渐丧失创新能力，思考方式也会日益僵化。”
黄兆有有点明白了。
这是要让听见炮火的战士指挥战斗？
关煌：“城市站的工作不可能全部按照标准化规则来实施。比如，员工们在工作中遇到一些细小的事情，就会有“规范里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疑惑，也就是说，员工们丧失了自主判断事物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黄兆有点点头，集中就会扼杀创造性，在所难免。
关煌：“我看了之前的业绩报告，凡是城市业务做的好的，都是思维比较开阔，善于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人，现在有超过2/3的城市经理，思维僵化，他们觉得，比起自作主张做事情，似乎还是遵循总部的方针，按照规范办事更稳妥些。”
黄兆有只有苦笑了。
老板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关煌还没说完，“打天下和坐天下不一样，我们需要他们听话，听从指挥，但是，一旦他们陷入“只做分内事、只扫门前雪”的思维定式，做什么事都会变得墨守成规，企业组织也就会迅速僵化，缺乏活力，我们毕竟和军队还是不一样的。”
黄兆有沉吟一下，“增强他们的自主性需要给予更大的权力……”
关煌点头，“对，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使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在这种按部就班的、一切服从总部指令的氛围中工作，也会逐渐丧失对工作的激情，恐怕时间一长，就没有人愿意担任站长的工作，因为这种工作让人感受不到快乐和激情。”
黄兆有：“我们该怎么做？”
关煌看着他，“建立站长负责制，通过他们主观能动性的发挥，来取得更好的经营。”
黄兆有担心，“这样会不会动荡？”
设想很好，但是不现实。
中国的国情向来是“一收就死，一放就乱”，把权力下放，等着这些人给你捣乱吧。
可能是之前的成功让老板产生了骄傲自大的心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做什么都是无往而不利。
只是，该怎么劝解？黄兆有有点为难！
反对老板的提议，可是一个风险活。
关煌笑着说，“自然不能全面铺盖，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现在的城市经理良莠不齐，你让他随意发挥主观能动性，他还没哪个能力。”
“那……”
关煌：“我建议推出超级明星站长，在全国五百多家城市站中选出10-20位左右的超级站长，赋予他们很大的权力。比如说，可以根据当地门的客源层次、订单规模、业务特征，自行调整和决定运营模式、广告宣传、业绩考核、工资制度等。”
黄兆有闻言，佩服的五体投地。
领导之所以是领导，不只是位置在那里，眼光和格局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关煌：“这些超级明星站长数量不固定，我们两个亲自面试把关，对于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遵守最低限度的公司经营原则，其他一切均由自己裁决。”
公司本来就有规定，月薪在一个数量级以上的人都要经过关煌最后面试一下。
目的很简单，需要保证公司骨干的“味道”一致，价值观相同。
关煌面试的时间很短，有的甚至只有不到10分钟，简单到只是让应试者作个自我介绍。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实实在在感觉一下应试者的谈吐举止以及思维方式。
神奇的是，凡是他面试感觉“味道”不对的人，最终在工作中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黄兆有点头，“好。”
关煌：“你尽快拿出一个选拔方案，这个月内第一批超级明星站长就要全部上任，站长们要用自己的思想和方法来经营店铺，像一个独立自主的生意人一样经营好自己的门店。”
“嗯”
……
黄兆有走后，关煌休息一下，暂时没让其他人进来。
汇报工作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不想稀里糊涂做决定，就必须保持全神贯注，同样的还要对相关工作有整体了解。
不然的话，无法判断下属的提议究竟是对是错，是公是私。
就像刚才结构改革，如果他自己没有思路，就会听从黄兆有的建议，最终只能起到个萝卜章的作用。
想了一会，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静姐。”
“关关。”
关煌问：“小弟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冉静跑到北京劝弟弟自首，前前后后花了一两个月，回到海城，关煌又帮着请了知名律师。
冉静：“办了取保候审，暂时还没结果？”
关煌：“别着急，程序得一步步走完，过几天我让律师再帮忙问一下，看看司法机关准备怎么处理。”
冉静“嗯”了一下，“关关，这次谢谢你了。”
她自然知道谁在发挥作用。
关煌：“说哪里去了，举手之劳。”
冉静：“哎，要不是你……不说了，我爸妈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一下。”
关煌：“不用不用，你这么客气，我也要谢谢你当初的帮忙。”
冉静低声道：“好吧，不说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多多也想见叔叔呢。”
关煌：“哈哈，小朋友在干吗？”
“看电视呢，多多过来和叔叔打招呼。”
53、花魄
约好了下次吃饭时间，关煌让侯书军和张大伟进来。
“关总。”
“关总。”
……
多日不见，两人改变不少，之前精气不足的状态消失不见，一副奋发向上的样子。
关煌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声响。
“阿鹏，嗯嗯，刚回到海城，还没休息呢，什么时候来玩，哈哈，放心吧，保证一条龙服务，好的，可以可以，非常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我这边没问题……”
挂了电话，关煌：“过几天有公司过来谈合作，就是赤月公司，现在叫蓝天公司，你们双方可以交流一下，但是山海经项目不能泄密。”
何鹏的赤月公司两个月前改组重建，本来想压缩关煌的股份，由于超人的异军突起，也就熄了心思。
到了今天，何鹏更是一改之前桀骜的态度，一口一个哥，把关煌夸到天上去了。
赤月发展的再好，充其量不过是十亿级别的手游公司，与超人相比差了几十倍。
更不要说，赤月偏居一隅，超人拓展全国。
不是一个级别的。
刚才何鹏提出利用这边的渠道，推广一下《三国威力加强版》。
这种事情合则两利，关煌自然不会拒绝。
“趣购网”本身自带游戏属性，《贪狼蓝月》肆虐全网，在线小游戏简单有趣，飞机大战，在线农场、跳一跳……
甚至连购物体验都融入了游戏化运营。
上线《三国》游戏，不但和自身调性相附，还能引来庞大用户，何乐而不为呢。
侯书军闻言，一脸迷茫，他不是游戏圈的人，自然不知道赤月是谁？
张大伟点点头，接过话，“好的，我来对接他们。”
关煌：“对了，你们过来说什么……”
侯书军一脸兴奋地递过一个手机，“关总，你看。”
关煌按照指示，用app中的摄像功能，对着眼前扫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桌面上出现一个小美女。
五寸多高，**无毛，通体洁白如玉，甚至连愁苦表情都能看到。
“咦，搞出来了？”
侯书军笑着说，“我们基于lbs或者手机自身的传感器加以定位，来实现简略增强现实的渠道，能够基于图像识别但不局限于标识图识别，比如文字、车牌、人脸和手势识别等……”
关煌对具体技术细节不感兴趣，看着眼前小不点，笑着说：“不错不错，这个是什么？”
张大伟接过话，“花魄，载于清代袁枚《子不语·卷二十四》，如果一个树上吊死过三个人，树上的怨苦之气就会凝结，生出她来，但是，不能照太阳，照太阳会死，如果把她泡在水里，就会活过来。”
关煌异常高兴，张大伟张嘴就来，说明基础知识掌握的牢固，
“这个是随机生成还是固定的？”
侯书军：“这个花魄是随机生成的，因为桌子是木材的，花魄依木而生，可能明天再捕捉，就会出现新的木属性妖精。”
关煌端详了一下小花魄，美术功底不错，如梦似幻，很有神秘色彩，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侯书军：“联网，现在想要联网战斗还有一定的困难。”
如果不能联网，《山海经》只会是新奇的玩具，成不了大器。
关煌：“嗯，有什么需要支持的？”
两个人眼巴巴地跑过来邀功，肯定不是为了嘴上的表扬。
张大伟嘿嘿一笑，“需要招人，以目前的进度来看，《山海经》恐怕很难如期完成，得加大投入。”
关煌点点头，猜也能猜到是这个。
“需要多少人？”
张大伟递过来一张纸，写满了名字，“这是我们看中的两个游戏工作室，他们正在开发的项目和我们的《山海经》有一定重叠，如果能整体过来最好，省下不少功夫，如果不能，优先级从上到下排列挖人。”
关煌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两人准备工作做的很足。
说缺人，没有给个大概数字，连对象都找好了，可见，下了一番功夫。
不管想法如何，态度还可以。
侯书军见状，开口说道：“不招人的话，就要慢慢来，年底之前很难完成项目。”
关煌：“能往前面赶，还是要往前面赶的，你们去谈吧，把两个工作室都买下来，多花点钱无所谓。”
对于《山海经》项目，他用的是放羊态度。
公司上班无打卡，无签到，无考勤，全靠自觉。
一方面，大家都是成年人，利弊得失都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一个人在后面赶着。
另一方面，整个团队的人，久经磨练，可以说个个是精英，高自尊，强抱负，有明确的目标和事业心。
两人闻言大喜，纷纷保证：“关总，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煌：“哈哈，这是大家的事业，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的目标就是做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
“嗯。”
关煌：“你们马上行动，财务上我会打照招呼的。”
“好的。”
得益于游戏和面膜两大支柱产业，超人月营收不断上涨，第一季度已经突破亿元。
毫不夸张地说，富得流油。
这也是他之前敢于开启烧钱大战的底气，找不来风险投资，大不了抵押公司股份。
省内豪门的支持，多少也考虑了火神的现状。
不同于超人的ppt吹嘘，火神这边可是实打实的业绩。
所以，他有豪气买下两个工作室。
当然，反过来说，这点钱也不足以支撑超人继续扩张，该融资还得融资。
得到满意结果，张大伟两人高兴离开。
关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叶菲敲门进来。
几个月没见，似乎长成了大姑娘，脸上的稚气完全消失，时尚丽人一个。
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的生活和工作，最后不好意思低下头，“关哥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关煌揉了揉她脑袋，“说什么呢，对了，老家还好吧？”
叶菲：“嗯嗯，大家都好，过年很多人上你家走亲戚，可惜你不在。”
随着关煌鸟枪换炮，关家也跟着起飞了。
虽然暂时没有人来公司上班或者得到什么实际好处，但是，声势日壮。
要的就是一股气！
54、人尽其才
叶菲仿佛小猫咪样，在关煌身边待了一会，心满意足离去。
随后关煌又陆续听取了技术部门、财务部门、行政部门的汇报，整个流程下来，精疲力尽，比跑半个马拉松还要辛苦。
当然，想轻松也可以，闭着眼睛就能过。
毕竟很多事情，下面的人思考了很久，到他这里就是走个程序。
然而，关煌向来要求很高，不只是对下属，对自己也一样。
他一直坚持，如果自己都搞不懂的东西，希望其他人做好是不现实的。
他可以不懂具体细节，但是，整体方向必须有把握。
忙完工作，给女友打了一个一越洋电话，解释一下身边的大胸美女是谁。
“混个温饱”持续发酵，终于传到国外。
不知道哪个八婆把视频给许馨雨发了过去。
虽然没引起冷战，但也不是笑笑就能过去的。
好在有几分口舌功夫，总算把事情糊弄过去。
到最后，许馨雨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以她对男友的了解，不是能闲的住的人。
只要不过分就行，毕竟她不在身边，想照顾都没有办法。
“玩玩可以，但是不能瞎玩。”
等到关煌从公司出来，苏鹏飞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吃了没？”
“呃，吃过了。”
关煌看了他一眼，“走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苏鹏飞连忙答应下来，“好的。”
关煌把车钥匙给他，“你挑个地方。”
时至今日，他还是开了一辆二手宝马，并没有更换座驾。
不是买不起，而是没必要。
苏鹏飞带着关煌来到一静谧西餐厅。
两人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后，苏鹏飞开始汇报最近的情况，“那边要求五百万的补偿。”
关煌笑笑：“想的倒是挺美。”
苏鹏飞小心翼翼说道：“晾他几天，应该还能压压。”
关煌摆摆手：“没必要，回头我转给你，你给他就行。”
“嗯。”
“孩子呢？”
苏鹏飞：“所有的全部放弃。”
关煌点头：“他知道我吗？”
苏鹏飞连忙说道：“不知道，他似乎也不关心这个。”
关煌“嗯”了一下，“不管怎样，和平解决还是不错的。”
苏鹏飞暗自吐槽，“和平个毛，这可是五百万，去夜店什么样的女人玩不了，大佬的口味真踏马奇特，郁老师长得是不错，但也用不着花这么多钱”，当然面上平静如水，保证道，
“肯定没问题的。”
关煌：“这个事情呢，要注意保密，嗯……”
苏鹏飞：“我知道知道，都是我亲自出面的，没有其他人插手。”
关煌很是满意，“嗯，虽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总归有点尴尬。”
“嗯嗯。”
关煌装模作样说道：“哎，怎么说也是师生一场，这点忙能帮还是要帮的。”
苏鹏飞：“郁老师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
“没这么夸张，总归是一场缘分，哎，郁老师也是遇人不淑啊。”
苏鹏飞点头：“是这个理，没有您的帮忙，她有罪受了。”
关煌：“所以说，谈恋爱要擦亮眼睛，稍不留心就是大坑。”
苏鹏飞很是同意，“有的男的渣，有的女的渣，最近在夜店遇到一个女孩，已经结婚有孩子了，还在外面乱搞。”
“哦？”
苏鹏飞还没意识到问题，继续说：
“她老公是个程序员，一周回家住一两天，一个月给她两万块，她自己没事就去夜店瞎搞，哎你说程序员做了什么孽，用她自己的话说，找老公就找996，头发微秃，宅男型程序员。”
关煌“嗯”了一下。
苏鹏飞应该不是含沙射影说自己，他也没那个胆量。
不过，这件事他办的不错，值得肯定。
有功必赏，有过必惩，是他的一贯准则。
关煌：“你最近辛苦了。”
苏鹏飞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这是关煌第一次交代做事，苏鹏飞拿出了十二万分小心，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甚至连夜店都去的少了，最终圆满完成任务。
关煌拿出手机，“你账号多少？”
苏鹏飞报了一个工行的号。
关煌打给财务，让对方在苏鹏飞账上转510万，
“剩下的你拿去花。”
苏鹏飞迟疑：“太多了……”
虽然他有所求，但是对方这么大方还是他没想到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大佬这是什么意思？
关煌摆摆手，“拿去用，过两天还有事找你。”
苏鹏飞大喜，马上说道，“有什么您尽管吩咐。”
关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日子长着呢。”
不用说太过露骨的话，以他的身份地位，稍微有点倾向，对方不说感激涕零，也是欣喜若狂。
果不其然，苏鹏飞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用力“嗯”了一下。
十万块虽然诱人，但是入得大佬的眼更重要。
他之所以这么卖力去干，还不是为了一个前程。
经过工作、创业、夜店生活，苏鹏飞有了深刻自知之明，以他的能力和性格，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大事了。
要想飞黄腾达，必须有贵人相助。
靠他自己，最多是混个温饱。
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没能力搏出一番事业，只能甘于平凡。
但是，苏鹏飞幸运的是的认识了关煌。
只要能紧跟大佬脚步，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是，认识归认识，怎么才能搭上线？
他苦思冥想很久，毫无头绪。
毕竟，简单的同学关系，连个毛都不是，关煌的同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连宿舍兄弟都没跟着飞黄腾达，他算哪根葱。
没想到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关煌不再多说什么，招呼苏鹏飞开始吃东西。
在别人看来，苏鹏飞要能力没能力，工作一塌糊涂，要吃苦不能吃苦，毫无亮点可言。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关煌发现了苏鹏飞的长处，善于搞歪门邪道。
果不其然，事情交给他，办的稳稳妥妥，不留一丝后患。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好，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身边没个这样的人，不方便。
55、爱玩
两人吃过饭正要离开，一旁嘈杂声传来，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小兰选择谁那是他自己的事。”
“你闭嘴！”
循声望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周光明和陈龙洋，关煌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苏鹏飞平日和周会长多有联系，很是了解内情，闻言说道，
“旁边的那个女孩小兰，之前是陈龙洋的女朋友，后来两人分手，和周光明在一起了。”
关煌对这种八卦丝毫不感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只听一句“草泥马”，那边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周光明虽然派头很足，与身强力壮的陈龙洋相比，还有不小差距。
两个回合下来已经挨了几拳，毫无招架之力。
关煌摇头，真是银样镴枪头。
“别打了，别打了”，女孩在一旁着急，
店里的女服务员赶了过来，看着两个男人，只能在一旁劝解。
陈龙洋飞起一脚，踹在周光明胸口。
周光明踉跄地倒向关煌，眼看就要碰到，早有准备的苏鹏飞一个闪身挡在了前面。
用手扶住周光明，看着陈龙洋说道，，
“同学，冷静一下。”
“我冷你妈……”
陈龙洋正要破口大骂，看到了身后的关煌，剩下的脏话不自觉地咽下了。
“光明，龙洋，好久不见”，关煌笑笑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陈龙洋讪讪道。
在这里偶遇关煌，他内心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浮现，连失恋的感觉都被冲淡。
如果当初能够克制住一点嫉妒，自己也不会和关煌翻脸，跟着李政瞎混。
说不定今天就是一番新天地。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周光明站直身体，扭头看到老熟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关煌看着两个故人，一个于己有恩，一个于己有过，不过，这些早已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无影。
现在两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普通同学。
“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话说完，不待两人回答，转身离开。
留下一个背影。
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周光明看了看陈龙洋，又看了看关煌，报复的心思突然淡了，拉着小兰也走了。
陈龙洋张了张嘴，他预料到和关煌重逢的无数情况，没想到最终是这样，对方连多说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一股巨大的悲凉从心底浮现。
随后几天，超人公司进行了不小的变动，由关煌亲自选择的20位超级明星站长走马上任，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作为行业的龙头，它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甚至模仿。
这是开拓者应有的荣耀，成了，大家一拥而上，败了，自担风险。
“怎么想起回来了？”
“海城终究是家呀。”
夏柒昔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
关煌笑：“怎么可能。”
“女明星好玩吗？”
关煌满不在乎，“瞎说什么，在忙工作。”
夏柒昔撇撇嘴，信你个鬼，“你有没有听过冯仑说过的一句话？”
“万通的冯仑？”
“嗯”
关煌：“什么？”
冯老板被媒体吹捧为“地产思想家”，和潘石屹一起被称为“万通六君子”。
夏柒昔嘴角微扬：“民营企业家追女明星，公司就离死亡不远了。”
关煌笑着回道，“我怎么记得田朴珺是通过他认识的王石？”
夏柒昔哑然。
田女士虽然不是明星艺人，但胜似女明星。
关煌：“难道冯仑为了证明这个预言的准确，就让自己的带头大哥、中国最有名的企业家亲身验证一下？这真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夏柒昔“哼”了一下，“没给闹着玩。”
关煌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公司发展的很好，再说了，只是认识几个艺人朋友，分得清轻重缓急。”
夏柒昔心底一颤，假装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暗骂“小色批”，嘴里说道，“我不是开玩笑，公司现在还成功呢，如果传出去这种绯闻，有哪个投资人会放心？”
关煌笑着看她，“你呀你，说什么都不信，你从哪里看到我和女明星搞在一起了？”
夏柒昔看着他，“热依是我的学妹。”
关煌闻言，老脸一红，“哈哈，你说，世界真是太小了，她不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吗？你俩怎么可能是同学。”
夏柒昔强忍着笑，“怎么不可能。”
关煌：“你不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
夏柒昔：“我在上戏学的戏剧表演，去英国读的会计与金融。”
关煌拍拍额头，学霸的人生太彪悍。
夏柒昔没放过他，“你可以啊，馨雨一出国就彻底放飞了？”
关煌死猪不怕开水烫，“都是误会，热依呢，是陪我在北京转了几天，但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是杨蜜旗下艺人，我是杨蜜的股东，要说有关系也就这点关系。”
夏柒昔明显不信，“当我三岁小孩啊，娱乐区那套，不就是这吗？”
关煌：“好吧，我承认，当时对方是有介绍陪侍，不过，被我拒绝了，后来就找了热依，陪着在北京转了一圈，你不相信我，你同学是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夏柒昔闻言，确实有点懵。
不知道关煌所说是真是假？
不过，这种事她也管不了，只是略为提醒一下，现在超人虽说占据市场龙头地位，但是对手追的很紧，还没到放松享受的时候。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最后越艰难。
她见过不少创业者，稍微有点成就就丧失斗志，沉溺安乐，最终把公司搞垮了。
创业，可是一场马拉松，一时的领先，不值得骄傲。
“你自己注意影响，怎么说也有女朋友了。”
关怀无奈，“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夏柒昔没搭理他，“一会投资人来了，你别吊儿郎当的不在乎，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投钱的，你态度好点。”
关煌：“这个你放心，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你们着想，一定拿出最好的态度。”
今天是超人的投资人见面会，来了不少业内大咖，由玫瑰基金协办，也难怪夏柒昔紧张万分，唯恐出了篓子。
56、神仙套路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烧钱大战，超人开启了长达一个月的投资人见面会。
首站酷燃海城，随后巡回至北京、上海、苏州、杭州，巡回旅程总达5000公里，与百位投资人举行面对面交流。
虽说烧钱补贴告一段落，但是关煌从来没有掉以轻心，快的打车不会眼睁睁地坐以待毙，把市场拱手让人。
虽然说，烧钱是找死，不烧钱是等死。
但是敢于创业的人，不到最后一步不会投降认输。
不用刻意打听，他猜也能猜出来，战火很快就会重启。
到了那时，将会更加残酷，更加凶猛！
所以要未雨绸缪！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好的”，关煌起身，准备离开。
夏柒昔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么了？”
“领带歪了”，夏柒昔凑过来，帮着他整理一下衣领。
幽香扑鼻，似麝似兰。
一大片雪白晃的关煌眼花，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半开玩笑说道：“柒柒，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有眼光了。”
夏柒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疑惑看着。
关煌严肃说道，“上天注定你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所以才会投资超人。”
夏柒昔想起对方“懂风水善相面”的传闻，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说？”
关煌清了清嗓子，在对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说道，“事业线很深！”
夏柒昔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去捂胸口，随即狠狠掐了关煌一下，娇嗔道：“小流氓。”
关煌龇牙咧嘴地推来房间大门。
阵阵掌声传来，
“让我们欢迎关总……”
夏柒昔看着男人的背影，摇摇头，露出一丝笑意，挺了挺胸，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一袭鲜红色缎面拖地礼裙，高雅贵气，一举一动散发着优雅的魅力，抹胸翻边v领凸显出性感魅惑的气质。
“大家好，非常感谢各位……”
见面会的流程一般就是“项目介绍—答疑—单对单的交流”，签上几个投资意向书，碰到铁头娃，可能当场就打钱了。
上面激情洋溢，下面交头接耳。
“老王，你二十多岁那年，在干吗呢？”
“给老爷子开车。”
赵元庆看着主席台上的人，忍不住叹息道：“看看人家，少年英雄啊！”
王国华笑道：“有人天生就是干大事的，羡慕不来。”
赵元庆：“我认识他的时候，还在为几十万辛苦奔波，现在……”
王国华嘲弄：“你不是总说自己很了解互联网吗，怎么就错过超人了？还没夏家小姑娘懂得多呢。”
赵元庆摇头，“搞不懂了，从来没有见过发展这么快的公司，互联网……”
王国华也不再嘲笑。
说起往事，他也是唏嘘不已。
之前预料过关煌肯定能成功，只是没想到成功这么快。
这才多久，他打个盹的时间，天已经变了。
百亿是什么概念？
足以排进省内富豪前十名。
关键是还这么年轻！
真的应了那句话“未来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终究还是你们的。”
赵元庆咂咂嘴，“你说，他这个估值，有没有泡沫，怎么这么像击鼓传花呢？”
王国华摇头，“有没有泡沫，我不知道，要找接手的人很容易，我之前投了一千万，现在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万了。”
赵元庆瞪大眼，“你什么时候投的？”
“就是上次问你。”
“不是说有风险吗？”
王国华“嘿嘿”一笑，“是有风险，但是投资哪有无风险的，再说了小涛（江涛）好不容易找我一次，这个忙不能不帮。”
赵元庆气极，“好你个老王，心思都用在兄弟身上了，给我分析的头头是道，转身自己就上船了。”
王国华连忙说：“别生气，这次不是马上就把你叫来了。”
赵元庆无奈，“条件那么苛刻你也投，真不怕亏了，”
王国华笑：“小关这个人，信誉还是不错的，本来就是他的公司，让他掌舵没毛病，你也知道，在国内创业，能不能成，关键就看老大，再说了，条件不苛刻，也轮不到咱们身上，人家顶级投资公司早就出手了。”
赵元庆有点后悔。
当初关煌打电话来，他忙于挣银行的快钱，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错失了投资良机。
他辛辛苦苦几个月，陪着领导们吃喝玩乐，忙着各种勾兑，挣一点辛苦钱。
老王在家坐着喝茶就能喜从天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王国华继续说道：“说起来，咱们两个可比夏家小姑娘更早认识关煌，奈何没有人家的眼光，只能一步步错失机会。”
赵元庆沉声：“老夏这次可是发了，听说投资回报超过了十个亿。”
王国华也是一脸羡慕，他的全部家当算上也没十个亿。
老夏半年就挣这么多，速度堪比印钞厂。
哎！
“那这次……”
赵元庆一咬牙：“说什么也得投点，这世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富天成就，以前的那套过时了，只要抓住一个机会，一年挣得超过过去几十年。”
王国华点头，“是嘛，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大家都在说互联网造富，很有必要赶一趟末班车。”
赵元庆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有人举手提问，
“关总您好，我想问一下，像之前的烧钱大战还会持续多久？你觉得补贴来的用户有忠诚度吗？公司之间的竞争到了竞争融资能力和比赛烧钱的潜力层面，这种商业模式能持久吗？”
此言一出，现场迅速安静。
关煌听到耳麦中传来的介绍，笑着说道：“胡总你好，不知道你是单纯不看好烧钱模式，还是不看好超人公司。”
胡总长得白白净净，典型的面带猪像，心中嘹亮，闻言撇了一下嘴，
“两个都有，有朋友告诉我说，现在的创业和过去不一样了，没有商业模式也可以，先做用户，先做大规模，先烧钱，我说这不是扯淡吗？他说你别不信，咱们省的超人公司，创立不到一年，已经烧到一百多亿了，我就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神仙套路，能把创立一年的公司搞这么大。”
大家心中都浮现出一个想法，“这恐怕不是来投资的，而是来找茬的。”
无数目光汇集在关煌身上，等着他解答。
夏柒昔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一个回答不慎，今天的投资会就黄了。
57、雄辩
关煌听到耳麦中提示，笑着问：“胡总不是投过团购公司吗，怎么觉得烧钱不行？”
大家闻言，顿时笑出声。
胡总马上狡辩：“就是因为投过，才知道不行，因为烧钱是超越逻辑的商业模式，办公司是为了挣钱，哪有花钱补贴。就像团购，消费者来团购是因为团购便宜，一旦团购网站降低折扣或者商家完成推广后恢复正常价格，那用户还会来吗？如果不来，那你现在烧钱累积起来的用户有价值吗？”
夏柒昔闻言，心下一沉，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
烧钱补贴最让人诟病的就是这些。
烧钱赚眼球。
先赚用户再考虑商业模式的做法，风险是非常大的，一旦没有新的买单者加入，现金流就会迅速枯竭，公司将陷入灭顶之灾。
关煌正要开口说话。
胡总根本不给机会，呱呱说个不停，“联想、华为、海尔，这些企业用了20年的时间发展成为中国的顶级企业，后来新浪、百度阿狸等，用了10年的时间发展成为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顶级民企。
“而如今，很多企业幻想着创立3年就上市，资本与产业的结合大大加快了企业成长的速度，但是企业的成长有其自身的逻辑，无限制地提速可能吗？靠烧钱能烧出伟大的公司吗？”
关煌同意，“你说的有道理。”
胡总一脸得意。
在他看来，这是关煌心虚的表现，
接下来无非就是要举例说明，因为世界上有很多明星公司就是靠烧钱烧出来的，什么facebook、groupon、uber……
而他这次有备而来，定打一个措手不及。
“团购、外卖、打车……这些或许是一个有创新的“小主意”，有幸被资本选中作为载体，巨大的资本注入，催肥公司，接着是更多的资本注入，先注入的资本部分套现，后注入的资本希望公司能够尽快上市……”
虽然胡总态度不好，但是话却不错，说的不少人频频点头。
网上有人发问，
“独角兽??，这么美丽的生物，吃什么呢？”
“韭菜！”
创业不就是割韭菜嘛！
这一刻胡总意气风发，他在一个关键的节点、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把百亿老总说的哑口无言，戳破了对方的造富神话。
这种成就感远远大于要几个女人，赌一把牌。
得势不饶人，嘴里不停：
“公司是好公司，故事是好故事，但是，如果被压上了过高的预期结果会怎么样呢？也许就是新一轮资本泡沫破灭之时，动辄几十、上百倍的pe，实在太夸张了。”
关煌率先鼓掌，“说的好。”
胡总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
投降了吗？
这么不经打？
老子想的大战三百回合呢？
卧槽……
关煌扫视了一下四周，不见半点慌乱，对视之下，众人纷纷回避，
沉默可以提高观众的注意力和对演讲者的尊敬程度。
随后开口说道：
“刚才胡总的看法，有独特的地方，值得我们深思，评价一个公司是否优秀，应该更多地关注公司本身的价值，当下和未来一样重要，一家不能盈利的公司，是没有前途的。”
这话说的在理，投资人纷纷点头。
关煌：“做一个赚钱的项目是容易的，办一个赚钱的公司很难，办一个可以规模赚钱并且可持续成长的公司更难，创业，不是我们坐在家中，随便幻想一下就能成功的。”
胡总张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关煌继续说道：“每个创业者都在说，赢利不是问题，但是，现在我们不盈利，要先跑马圈地，为了尽快跑马圈地，现在要放弃利润，把规模做大。”
说完看着胡总。
胡总脱口而出，“这是一相情愿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关煌点头：“凡是宣称现在无法赚钱但未来能够赚钱的商业模式，至少有一半是不成立的。”
胡总没有打断。
对方不按套路来，他也不好胡搅蛮缠。
关煌：“但是你又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商业模式，有这样的公司，为什么有句话说羊毛出在猪身上，让狗买单，因为用户就是最大的价值，在这里，流量可以变现，可以成为公司的核心资产。”
胡总张嘴准备反驳，关煌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我看来，鹅厂和阿狸代表着互联网的两种商业模式，免费和收费，鹅厂借助社交软件成就游戏帝国，阿狸靠着前期免费成就了电商霸业，而我们超人横跨两大模式，想要盈利很简单，只要我们停止前进步伐，现在就可以盈利，但是，简单盈利不是我们追求的。”
胡总再次打断：“关总，这话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关煌看着他，微微一笑，尽显自信，
“看来胡总对我们不怎么了解，只要看过超人公司的财务报告就知道，公司从成立之日起，业务上是一直在盈利。”
胡总闹了一个大花脸。
关煌：“我们已经证明了，这是一个能够赚钱的商业模式，如果有时间，可以慢慢发展，一步一个脚印开拓市场，但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如果你不借助外部资本的力量，只靠靠自身的积累滚动发展，就如同手持小米加步枪和飞机大炮作战，胜算很低。”
夏柒夕松了口气。
关煌应对自如，既没有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也没有被冲撞打断的愤怒，浑身上下尽是自信。
锐气逼人！
关煌：“刚才胡总提到美国的groupon公司，在成立的7个月后就实现赢利，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估值就高达13.5亿美元，这里面既有资本的追捧，也有自身的独特性，用一句话来说，“先放弃未来赚到钱给我看，然后我可以答应你放弃赚钱去赚未来”，具体到我们公司，大概思路就是这样。”
夏柒夕率先鼓掌。
现场掌声雷动。
不管有没有被说服，这一刻都被他的个人魅力所打动。
这是一个做事的人。
关煌：“我们之所以融资，并不是为了烧钱补贴，这是不得已做法，现代社会，企业间的市场竞争已经从产品、制造、营销等的竞争延展到资本领域，一些自身竞争力不是最优的企业，在获得强大资本注入后，迅速击败原领袖企业的例子屡见不鲜……”
v号“刑法直通车”，有好东西呦。
58、老大
面对气场全开的关煌，胡总只能黯然败退。
对于烧钱带来的问题不回避，对于融资的目的不掩饰，对于发展中存在纰漏坦然面对。
这种坦诚直率的态度，有条不紊的分析，赢得阵阵掌声。
应该算是非常成功的一次见面会。
“柒柒，姓胡的从哪找来的，水平不错，还有问有答。”
关煌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夏柒昔愣住了：“呃？”
关煌顿时反应过来，看着她：“不是你安排的吗？”
夏柒昔苦笑：“怎么可能。”
关煌搓了搓手指。
夏柒昔：“你没说过，我怎么可能安排托呢，他是自己跳出来的。”
“这么说，那姓胡的居心不良啊。”
夏柒昔：“你才看出来？”
关煌摆摆手：“算了，他也算起到作用了，比我一个人站在那干巴巴地说，效果强多了。”
一个人说，自然不如两个人辩论。
有来有往，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夏柒昔点头同意，“这倒也是，已经筹了五千万投资，超出预料。”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能有千万的真投资，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单靠ppt忽悠，不是普通的能力。
关煌：“看来“见面会”这一步走对了，接下来还有五站，融三个亿问题不大。”
夏柒昔叹，“有捷径不走，偏要自讨苦吃，如果“见面会”达不到预期，反映到资本市场，估值可能会被进一步压缩，你说你……”
关煌笑嘻嘻：“这不是成了吗？”
夏柒昔拿他没办法，
关煌安慰道：“我心里有数，真到了走投无路那一天，我肯定不会拒绝。”
夏柒昔没办法。
对方的权力欲实在太强了。
正要说话，刚才的胡总走了过来。
“关总，夏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您好。”
胡总自我介绍一番，
本名胡志高，老家洛城，之前做家具生意，后来改行做投资。
“今天得罪了，还请见谅”，老胡很是光棍地承认错误。
关煌只能大度笑笑，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难免给人留下心胸狭窄的印象，嘴里道：“说哪里去了，你们投的是真金白银，我自然要答疑解惑。”
胡志高叹息一声，“我之前上过这方面的当，有时候难免会敏感，创业公司的估值更像是一个心理概念。尤其是国内，一场人事变动、一篇新闻报道，甚至某个人物的一句话，都可以让公司一夜之间市值蒸发无数。”
关煌耸耸肩，这种问题，他是不屑于回答的。
因为超人是既得利益者。
它需要以60倍、100倍的市盈率估值筹钱，从而去做更多的事情。
虚高，是正常现象。
胡志高继续说道：“前两年的千团大战烧掉的钱，靠市场本身，需要多少年才能挣回来？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
关煌：“有时候，发展是需要持续的投入，京东亏损了这么多年，烧了那么多钱，现在已经突破千亿市值了，你能说，它的烧钱没意义吗？”
胡志高沉默一下，开口说：“烧钱发展是有了资本支持之后才可以选择的发展模式。”
关煌：“这个谁不能否认。”
胡志高：“那么，公司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有不断的后续买单者。如果没有，钱烧光了，现金流断了，公司也就关门大吉了，更像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如果没有下一买单者，市值也就不存在了，京东之所以这个时候选择上市，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关煌不想在这上面再争论，说服一个固执己见的人，没有任何意义，随口道：
“你不能否认，烧钱方式的商业模式是可以成立的，虽然不是普通创业者可以走的路，但终究存在特例，再说了，公司盈利与否跟投资人的关系不大，只要这个市值被市场认可就可以。”
胡志高明白关煌的意思，只要手中的股份能卖出去，你管公司盈利不盈利，只能回答，
“之前我对超人的了解太过片面，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进一步合作。”
关煌客气道，“欢迎欢迎。”
胡志高走后，夏柒昔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不像是找麻烦的。
关煌：“可能是老派企业家，对互联网的模式不了解。”
“这有什么区别？”
关煌：“老牌企业家们，向来主张公司的核心价值是满足用户需求，为用户创造价值，这是根本，做企业就要奔着这个本质去做。”
夏柒昔疑惑：“那现在的企业家呢？”
关煌：“现在嘛，很多人认为企业存在的目的是盈利，不是服务用户，只要合法合规经营，纳税就是最大的贡献。”
“这……”
关煌拉着她的手，“别想这些没用的了，把公司经营好，把估值搞上去比什么都强，至于用户是第一还是估值是核心都不重要……”
夏柒昔顿时羞的要抽手，也顾不上再追问了，连忙说道：“你干嘛？”
关煌：“给你介绍几个朋友，特意从外边赶来参加投资会。”
夏柒昔傲娇起来，任由关煌牵着自己，假装不情愿，“你那些狐朋狗友，我可没兴趣认识。”
关煌：“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改不了了。”
夏柒昔“哼”了一下，没有说话。
刚才被你忽悠了，没反应过来。
热依整天在朋友圈晒图，什么国外滑雪、名牌包包、奢华饰品之类的。
没有金主爸爸，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哪来的资本。
关煌拉着夏柒昔走到一群人旁边，笑着给双方介绍一下。
省内的关系，关煌不如夏柒昔深厚。
但全国的人脉，关煌已经崭露头角。
毕竟，他是超人的老大，是资本追逐的对象。
很多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人登门拜访、上门结交。
在国内的环境中，有些事情，必须老大出面才能解决，这样虽然有一定弊端，但是老大的重要性却越发突出。
关煌靠着这种天然优势，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59、平凡才是唯一答案（感谢未尾军）
“《小时代3》已经定档，预测票房超5亿，郭导现在炙手可热。”
“哎，这种烂片……”
“话不能这么说。”
……
关煌站在一旁，听到几人吐槽，不由的想笑。
现在说《小时代》是烂出新高度，真是图样图森破，想想接下来的《富春山居图》《逐梦演艺圈》，就知道《小时代》起码还能看。
夏柒昔不愧是交际能力满级，关煌略为介绍，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虽说有看在关煌的面子上，但这种亲和力绝对不一般。
投资的事谈完了，就随便闲聊。
说到娱乐圈，当下最火的还是郭导。
《小时代》率先开启了流量小生的模式，尽管口碑稀烂，但是票房爆棚。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1、2、3、4……
下饺子一般，拍到天荒地老。
“关关，怎么说你也搭了《小时代》的顺风车，谈谈吧”，王一夏看到关煌的笑意，就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关煌摆摆手，“我对电影不了解。”
王一夏是他在北京认识的新朋友，算是个创二代，为人豪爽大气，能力很强。
虽然是女人，性格直爽，值得一交，除了长得一般外，没什么缺点。
王一夏笑着说道：“你这人，一点不关心盟友，不管怎么说，《小时代》也是你的发家之基。”
如果审视一下关煌的创业历程，小时代在其中占据了重要的作用。
正是靠着杨蜜几人的明星代言，关煌的智能手环才引爆市场，随之带来了巨大的现金流，才有了后面的“面膜”爆发。
说是发家之基石，一点也不为过。
江涛也凑了过来，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他，跟着打趣道，
“一夏说的有道理，没有人家杨蜜帮忙，你这面膜能卖这么火，刚才在台上说的不是挺好的，来，谈一谈对《小时代》的理解。”
“逆时光”火爆全网，虽然朋友圈营销起到主要作用，但是其中的明星代言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杨蜜等人的大力推广，“逆时光”可能会火一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销售长虹。
可以说，明星代言算是为面膜挖了一条护城河，正是由于明星效应，其他模仿者最多只能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关煌无奈，“你们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时代》惹你们了？”
王一夏“嘿嘿”笑，“没有没有，我们这不是正准备听听你的大论吗。”
关煌不但做企业有一套，演讲起来更是口若悬河，死的能说成活的。
几人便一起凑热闹，看看他如何评价烂到家的《小时代》。
昧着良心狂吹？
还是实话实说，承认片子就是很烂。
又或者别的什么……
关煌想起后世看过的一篇文章，开口说道：“今天不说电影，说说这本小说，我先问你们，谁看过《小时代》？”
江涛等人纷纷摇头。
小说中烂俗的情节，对于这些富二代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关煌：“没看过没有发言权。”
王一夏：“只是没看过完整篇，大概还是了解的，就是堆砌词藻，剧情上，乱七八糟，主要就是炫富加闺蜜撕逼。”
关煌点头，“对，就是炫富，你知道它起到了什么作用吗？”
“什么？”
关煌：“就是这篇物质琳琅的炫富文，启蒙着信息闭塞的小镇青年，指引他们奔赴大城市，挤压那里土著们的生存空间，从这一点讲，功德无量。”
江涛几人面面相觑。
说的什么玩意？
关煌：“10年以前，不是所有的小镇青年都知道大城市的好，因为信息不发达。20年前，北京的孩子上学可没那么难，因为北漂和新北京人不多。”
江涛迟疑道，“你是说，小镇青年看了郭敬明的《小时代》，萌发了去大城市奋斗的想法，从而给那里带来激烈的竞争？”
关煌：“是的，不过，你们肯定没有体会，《小时代》扑面而来的金钱的味道，新鲜、霸道，点燃了多少小镇青年内心深处对财富的渴望。”
江涛当成一个笑话来听，“也包括你？”
关煌笑而不语。
王一夏有点明白了，“确实竞争激烈了，我的一些小学同学，很多都没正经的工作。”
关煌：“大城市的土著，凭借投胎就能坐享一切，而《小时代》扼杀了这种机会。”
江涛连忙说道：“不是，你把这种竞争放在郭敬明身上，是不是太过了，即使没有《小时代》，城市化的进程也是不可逆的。”
关煌笑笑：“他自然影响不了大局，不过对那些能够自主选择的小镇青年来说，绝对一剂良药，想要得到这些，就努力学习，去大城市，去北京，去上海。”
如果没有《小时代》充满魅力的引诱，很多小镇青年们也许会安心留在本地，错过他们可以拿到的机会，错过他们可以承接到的更多的崛起红利。
江涛无语。
关煌不愧是关煌，什么都能说出几分歪理。
一个大烂片，一本大毒草，在他嘴里成了划时代作品。
夏柒昔：“那你顺便评价一下韩韩吧。”
关煌：“他呀，生于一线城市，文艺资源丰富且有天赋，却屡屡劝退青年的上进心，好像是，坐在车上告诉赶车的你，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大家哄然大笑。
没有人当回事。
不管是韩韩还是郭敬明，相比这些生在罗马的人来说，都差的太远。
既不可能从《小时代》中感受到财富的魅力，从而生出大丈夫当如此的雄心壮志。
也不可能认同《三重门》里的胡说八道。
关煌最后总结，“所以说，不要看不起《小时代》，什么古典小说、海外经典、伤痕文学、爱情小说、乡土文学，与它相比，不值一提。”
“这吹的太过了吧。”
“只是说《小时代》没你认为的那么烂，有很多积极意义和正面效果的，至于说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首先你得有钱，钱都没有，谈什么主义。”
江涛大笑，“哈哈，这里面数你最有钱，35亿美金，200亿市值，最年轻的百亿富豪，还好意思说穷人。”
60、孙悟空与如来佛
“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的，人家有这个资本。”
两个男人看着不远处闲聊的关煌，低声说道。
今天的见面会，来的不只是业余玩家，还有专业投资人。
吴凡代表华盛资本。
钱贵代表南安投资。
两家都是国内顶级风投，和超人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
因为关煌对某些条款的坚持，始终没有达成投资合作。
吴凡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的年纪，精英范十足，“姓关的做事这么霸道，竟然能成功，简直匪夷所思。”
钱贵：“只有极度自信的人才会这么做。”
关煌“选小不选大”的风格，业内闻名。
虽然融资超过6亿，但是没有一家知名风投参与。
要么是个人投资，要么是暴发户基金，简直上不了台面。
吴凡无奈：“我们就这么干等下去？”
个人业绩可是和投资项目挂钩的。
谈不成，损失不小。
钱贵嘴角微扬，仿佛成竹在胸：“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吴凡追问：“怎么说？”
钱贵笑而不语。
吴凡看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们南安愿意签投降条款，我们华盛可过不了投委会。”
钱贵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现在超人融了不少钱，但是，基本上耗尽了他的人脉资源，省内这一块，他是不要再想了，这些土豹子能陪着赌一把就算不错了，让他们把身家性命压上，不可能。”
吴凡点头。
说起来，超人是幸运的，前期结识了省内的地头蛇，拉来不少投资，并借此抗衡强势的风险投资。
钱贵继续说道，“我得到消息，“快的打车”正在筹划新一轮的融资，额度可能超过30亿人民币，与软银集团、阿狸巴巴、老虎基金几家巨头协商，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到了那时，如果关煌不想落个失败走人，就必须大规模融资。”
吴凡恍然，原来对方打的这个主意。
等新一轮烧钱大战再启，超人不融资就要被淘汰。
那个时候，还能不低头吗？
“师兄，你哪来的消息？”
钱贵：“这你不用管，放宽心，肯定有机会。”
吴凡没有怀疑，“那好，就再等等。”
说起来，风投之间的关系要比外人想想的更亲密。
有创始人想在两家风投之间左右摇摆，与一家投资公司谈判投资条款时，讲出了另外一家投资商的名字和他们开出的投资条件，企图压价，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份联合投资的term sheet。
基金之间，只要有机会肯定会互相打电话联系，对于创始人的小伎俩，他们通常会联合起来讲价。
钱贵露出一丝张狂，“我看中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的。”
吴凡：“到时候，恐怕咱们两家吃不下。”
快的融资30亿，超人肯定不会少于20亿，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钱贵笑着说：“吃不下就再找几家，免得关煌见缝插针，找到一些漏网之鱼。”
如果所有的顶级风投能联合起来，任关煌桀骜不驯、能力超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吴凡同意，有钱一起赚：“说起来关煌能力挺强的，白手起家，打下江山，不是一般人。”
钱贵握紧手中的水杯，反而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之所以这么看重超人公司，他这个人占了一半的原因。”
吴凡瞟了一眼远处的男主角，自信张扬，意气风发，说不出的耀眼，嘴里附和道，“超人的发展还是离不开他的。”
钱贵把杯中水一饮而尽，“锋芒毕现，容易伤人伤己，关煌的能力毋容置疑，不过，要想走上更大的舞台，必须给他套上枷锁，孙悟空没有紧箍咒，怎能能成就斗战胜佛，未来超人的发展，必须规范化，不能成为他的一言堂。”
吴凡点头，“可惜，我们一番好意，他却不领情。”
钱贵不在乎说道：“草莽草莽，说的不好听就是傻大胆，靠着一点幸运闯出一片天，就觉得天下之大任我游，看看他的学历就知道，应该是不怎么读书学习的。”
吴凡：“这个还真是，海城学院，三本院校，如果不是关煌，我连听都没听过，这帮人能有几个读书的。”
钱贵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放松一下紧绷的身体，正好和关煌的目光对上，笑着点头示意，嘴里说道：
“时势造英雄，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总以为成功全靠自己，什么叫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到了那一天，有他受的。”
吴凡：“师兄说的是。”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另一边，说过笑话，夏柒昔用手戳了戳关煌，“你不去招待一下，就把他们俩晾在那里？”
关煌看了钱贵两人一眼，“华盛他们看不起人，合伙人不露脸，安排一个副手过来，懒得去招待。”
夏柒昔：“还不是你一直不松口，人家才退缩的，能派一个副手过来已经不错了，明知道做无用功。”
关煌不在意：“说来还是店大欺客，你们都能接受，他们为什么不能接受，不惯这个毛病。”
夏柒昔心想“我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接受，但是没办法”，嘴里回道，
“人家是大基金，我们是小基金，怎么能比？”
关煌看了夏柒昔一眼：“除了规模小点，其它的为什么区别。”
再说了，你也不小。
夏柒昔自然不知道男人的吐槽，只是偶尔觉得对方从北京回来，言行举止大胆了很多，有时候让她无法招架，
“这次打算融资多少？”
关煌沉吟下，“还是要看对手的打算，快的和美团都不缺钱，他俩要是一起进攻，这边的压力就大了，需要海量的资金。”
夏柒昔提醒：“最好在不缺钱的时候融资，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创业融资不是容易的事，账上的钱最好能支撑一年以上，只有这样，才能规避风险。
越有钱越融资，有钱了，心里有底气，能够从容面对各方面的压力，包括投资人。
关煌安慰：“放心吧，我有数。”
夏柒昔无奈，对方还是老样子，听不得她的劝告。
在她看来，超人存在的很多问题，但是关煌置若罔闻。
有时候真想咬他一口解气。
61、改变
见面会结束，关煌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大量事务积压在一起，尽管有老黄等人的协助，需要他做决断的事太多了，应接不暇。
业务扩张、组织调整、融资借贷、人才招聘……
如果不是穿越者附带的强大精力，保证把他累的找妞的时间都没有。
在电脑上审批完一个新提案，关煌站起来休息一下，舒展身体。
超人虽然还没有上市做强，但是，大企业病已经出现，决策的流程开始复杂化。
公司一个方案落地，至少要七八个人盖章才能通过，万一某个人出差，方案可能就要拖上个把星期。
他从北京回来后一直在这方面努力，缩短流程，提高效率。
电话铃声响起，关煌拿起来看了一下，郁珊。
自从北京回来，两人还没见过面，一直电话联系。
“关关，在干嘛呢？”
带一点雀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似乎隔着距离都能嗅到那吐气如兰。
“办公室，你呢”，关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浮云朵朵，笑着回答。
郁珊：“宝宝睡了，练了一会瑜伽，刚洗过澡。”
关煌脑海中浮现一点旖念，“别凉着了。”
郁珊：“没事，《互联网环境中金融犯罪》的论文发表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取一下。”
基本上，发表论文的所有样刊都邮寄到她家里。
关煌有空了就跑一趟。
尽管不值钱，也是心血凝聚。
关煌算了算时间，“好的，下午吧。”
“嗯，晚上吃饭吗？”
“吃吧。”
……
截止目前，两人差不多合著了七篇论文，全部发表在核心期刊，在学术界闯出了不大不小的名声。
当然，因为研究的东西太过冷门，没在现实中激起任何水花。
影响力局限在学术界，甚至连律师关注的都不多。
关煌继续说道：“一会那我把新稿发给你。”
郁珊惊讶，“还有？”
“多着呢，有你忙的。”
郁珊笑了一下：“越忙越好。”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忙一点算什么，累死也愿意。
目前的学术成就对于男人来说微不足道，毕竟对方已经是百亿富豪，这点东西只能是锦上添花。
而对于她自己来说，绝不一般。
郁珊已经和研究生导师联系过了，对她的学术能力大加赞赏，只要她这边安排好，博士随时可以去读，保证正常毕业。
关煌：“那我把东西发你邮箱，你先看着，下午见面了细说。”
对于他来说，论文架构，不过是费点事罢了。
现在辛苦点，为以后积攒声望。
郁珊：“好的。”
两人随便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默契，超越一般的情谊。
关煌本来想说离婚的事，又怕坏了气氛，干脆没提。
……
老黄敲门进来。
“坐。”
“关总。”
关煌直接说道，“公司现在的审批流程太复杂，我准备改一下。”
“怎么改？”黄兆有不奇怪。
老板最近一直在问这方面的东西，肯定会有动作。
关煌：“以后一个方案只需要三个人盖章就可以，方案的提供者，部门负责人，合作部门负责人。”
黄兆有闻言，脑筋急转，“这……”
“怎么？”
“会不会太简单了。”
“说说。”
黄兆有：“我觉得，至少要有五个人盖章才行。”
关煌相信对方不是信口开河，问道，“为什么是五个呢？”
黄兆有举个例子：“比如，要开个新站，按照您的的构想，提案者盖章，部门领导盖章，产品供应部门盖章就ok了，可是，事实上，人事部门、财务部门也得知晓，要不然怎么招聘员工，怎么支付工资呢？”
关煌点头，同意对方的意见，“这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黄兆有松口气。
老板虽然乾坤独断，并不一意孤行，也善于听取意见。
关煌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
老黄眼观鼻鼻观心。
气氛有点沉默，他也在思考解决方案。
“不如这样”，关煌忽然说道，
“嗯。”
关煌：“就是所有的方案都在内部网络上公示，看到的人会显示已经看过了，如果没有提出意见，就证明认可了，也就没必要盖章了。”
黄兆有思考一下可行性，忍不住点头，“这倒不是不行。”
关煌：“只有决定权持有人迅速作出决策，企业才能迅速发展。”
“嗯。”
关煌继续说道：“还有一点，现在的各种提案计划，废话太多，既浪费时间精力，又抓不住重点，你有什么想法没？”
黄兆有略为一思考，“我们可以学习无印良品的无法。”
“什么？”
“a4纸提案计划，也就是说，任何提案都呈现在一张a4纸上就可以，杜绝废话。”
关煌听完有点兴趣，开口追问细节。
黄兆有说：“无印良品经过调研发现，公司总是在开会，每次都讨论得热火朝天，可会议的决议常常无疾而终，等于浪费时间瞎聊天。”
关煌：“咱们公司这个问题还不突出。”
黄兆有：“创业公司嘛，还处于蓬勃发展期。”
关煌：“这倒也是。”
可能是激烈的竞争环境刺激，现在的超人，用百分之五的时间讨论，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来执行，效率上还是能保证的。
黄兆有：“我们可以要求员工的提案书必须容纳在一张a4纸上，然后再进行讨论，这样就会逼迫员工只把重要信息写出来，缩短讨论的流程和时间。”
关煌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信息太多、太复杂会影响受众的理解，会增加无谓的讨论时间，拉长了执行的流程。
至于说a4纸放不下，没有那回事。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逼出来的。
黄兆有又把刚才的例子举出来：“开设新站的提案，要包括选址及周边情况、面积、租金以及预算和预期的销售额，简单明了，便于执行。”
关煌同意：“好，就按照这个去做，之前很多人做的ppt，极其复杂、酷炫，但跟执行的关系不大，浪费时间和生命。”
“嗯。”
62、超额奖励
随着企业发展壮大，竞争趋缓，大企业病很难避免。
年营收超过2000亿的海尔，在今年开始了自我革命，把整个管理体系推倒重来，打破既有的科层管理制度，彻底扁平化，所有员工分为平台主、小微主和创客三种身份，划小管理单元，鼓励内部创业。
未来的海尔将全部由数百家“小微公司”组成，集团公司变身为一家平台型组织，为海量的小微提供适合创业的资金、资源、机制、文化等各种支持。
手笔之大，震动业内！
当然，这不是大企业独有的毛病，即使公司不大，也是日趋僵化的。
这是人的本性！
上辈子关煌做律师，算是为自己干，没怎么体会到职场厚黑学。
这辈子开公司做老板，没有经历过职场生涯，总有一种倾向，认为员工们即使不爱岗敬业，也会对得起薪水。
而经过北京站几个月的磨砺，他算是彻底清醒了。
对“好逸恶劳”“愚蠢僵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有人甚至专门总结了普通人的职场生存法则，让他大开眼界。
1.领导让干啥就干啥，出错也是领导的。
2.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错了难道也不是我的责任。
3.用各种专业术语把人搞晕，这样就不用真干事儿了。
4.如果要做一件什么没有把握的事儿，担心出错，要事先告诉所有同事，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多挣钱。这样万一事实证明这个做法是错的，也可以说，这是因为公司的激励制度有问题，而不是职工的智商有问题。
……
管理的问题是常有常新的事，要想基业长青，必须时刻关注变化，应对变化。
两人说完“审批”小事，开始步入正题。
黄兆有：“我们奖金制度需要改一改。”
关煌：“怎么改？”
之前超人为向全国拓展业务，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把提成制改成了奖金制。
毕竟，公司想要全国市场，而团队只去北上广深，现实的差距要正视。
太原的市场，就是不如南京大。
南京的市场，就是不如北京大。
从北京去太原，就算职工努力好几倍，按照“提成制”，奖金收入几乎必然大幅下降。
是你，你也不会去。
中国是个复杂市场，不同城市之间的发展差异是巨大的，优秀人才涌向北上广深，也是非常正常的。
为了解决这个痛点，黄兆有提出了奖金制，为每个城市设定不同的销售指标，用销售指标的差异，对冲城市发展的差异。
比如，如果北京的销售指标是100万，因为城市发展差异，南京就是60万，太原就是30万。
把优秀的销售从北京派到太原，过去他在北京卖100万，现在去太原，只要能卖30万，就能获得同样收入。
正是靠着这一波，超人的线下地推才保持着强有力的销售能力。
在全国攻城掠地。
而现在又要改变？
黄兆有：“前段时间，我从客户的投诉记录中看到，有的销售为了奖金，逼客户推迟上线，他一怒之下，已投奔美团平台。”
关煌大吃一惊，“这种事多吗？”
黄兆有：“不是个别现象。”
关煌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地推人员的选择。
奖金制虽然不错，相比较提成制，也有缺陷。
在有的地方，多卖不会多拿，一旦完成季度销售指标，地推就说服客户推迟上线，冲抵下季度销售指标。
“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再回到原来的“提成制”，一大半地推要造反，很多人都是从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出来，开拓全国市场的。
现在回去走老路，得死人。
黄兆有：“可以用超额奖励，完成越多，奖励越多。”
“具体怎么说？”
黄兆有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闻言侃侃而谈，“超额奖励有三部分组成，加速奖金、季度指标、熔断机制。”
“嗯。”
“加速奖金就是：用平价收完公粮后，用高价收购余粮。”
关煌看着他，黄兆有简单解释一下：
“现在的奖金制是把奖金分布在“60%—100%”的完成度之间，也就是说，完成最后40%的指标，可以拿到100%的奖金，如果再完成40%的目标，达到140%的完成度，反而没有多余奖励，这不利于激发享受的积极性。”
关煌：“是这个理。”
黄兆有：“我们可以对超出的40%，给予加速奖励，比如说完成140%的目标，奖励160%的奖金。”
关煌：“可以试试，季度指标呢？”
黄兆有：“销售在四个季度上，不是均匀分布的，春节放假、国庆、双十一、圣诞节等，这些因素都会有影响，我们调查了一下历史数据，制定出每个季度的指标，超出本季度公粮指标，则高价收购余粮。”
关煌拍手，“嗯考虑的很周全。”
黄兆有：“熔断机制就是为了杜绝造假，如果能拿100%奖金，职工会努力；能拿200%奖金，他会超级努力；能拿300%奖金呢？他的行为可能就会扭曲，甚至会欺骗客户，欺骗公司。”
以关煌对于人性的认识，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
“按照你设计的去做，希望能用超额奖励，激发员工斗志，释放多余能力，出行的业务也纳入进来。”
黄兆有闻言大喜：“好的。”
没想到一次普通的回报工作，竟然得到意外之喜。
出行业务和外卖业务并列，但是后者直接向关煌负责，他参与的比较少。
对于有志成为公司ceo的老黄来说，始终是遗憾。
游离控制之外！
关煌：“出行市场基本上还算稳定，你以后要多操心，这是公司的支柱，和外卖一样重要，两条腿缺一不可。”
黄兆有点头，“嗯。”
出行市场的蓬勃发展，确实超乎他的预料。
现在看来，打车未来的潜力比之外卖行业来说，也不遑多让。
一场烧钱大战烧出了公司几十倍的增长，烧出了远大未来。
更秒的是，外卖和打车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不但用户群体有重合，甚至连商业模式都很相似。
63、深渊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关煌收拾一下来到郁老师家里。
“月嫂呢。”
“今天让她回家休息了”，郁珊拿出一双拖鞋，帮关煌换上。
“宝宝呢？”
关煌看着弯腰俯身的郁珊，咽了咽口水。
“梅姨带着在外面玩呢。”
房间内格局还是老样子，东西摆放凌乱，看得出来，女主人不怎么喜欢收拾。
关煌接过水杯，还没来得及说话，郁珊拿出打印好的论文《数字经济下反垄断法的重构》。
“你怎么想起写这个了？”
关煌靠在沙发上，“我就是搞这个的，超人现在虽然很小，但总有成为巨头的一天。”
郁珊抿嘴一笑，“自己给自己设限制。”
在关煌构思中，数字平台利用其数据和算法等的综合能力激发数据生产要素潜力的同时，也对反垄断法带来基础理论和规制体系的挑战。
关煌：“你也知道，咱们的学术界不怎么受重视，说的再多也没用。”
郁珊对其他学界不了解，法律圈的事懂得不少。
理论界和实务界割裂很深，基本上算是自说自话。
一方面，法学理论漠视司法实践经验，对司法判例持怀疑、批判甚至谩骂的态度。
另一方面，实务界认为理论界脱离实践，瞎编乱造案例，没有一点指导作用。
相互看不上。
关煌：“这篇论文写完，我们转变一下思路，多写一点实务性的东西。”
这倒不是看不上“空谈”。
而是之前的论文基本上掏空了关煌所有的理论积累。
再从宏观角度出发，难度太大。
投入—产出比太低，不如写一点世俗性的文章，在一般人中间刷点声誉。
郁珊自无不可，“好的，你说了算。”
对她而言，还没到那种高度—–选择什么作为自己的研究方向。
关煌：“我们看一下文章。”
郁珊翻开a4纸，找到自己的划线地方，开口问道：“通过平台、数据、算法三元融合，鼓励创新与**保护并行，构建市场支配地位和相对优势地位双层规制模式？”
关煌点头：“对，跳出市场支配地位框架规制流量垄断，以监管科技强化事前事中监管范式弱化事后处罚机制，构建价格和质量并重、法律和技术共治的反垄断法体系。”
……
关煌对于郁珊的疑惑一一解答，为她重新整理了思路，方便内容的填充。
经过之前的磨合，两人在配合上已经得心应手，有时候关煌刚起一个头，对方就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有一种心灵交融的感觉。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一对一的输入，也是关煌自身理论的整理，对于的问题的再思考，知识结构的重新架构。
受益匪浅！
这种智识上的满足感，不亚于事业上的成就。
让他欲罢不能。
如果说，之前是被对方的美色所诱惑，现在则是超越单纯皮相的吸引，达到精神上的共振。
容颜终有老去的一天，气质却随着时间沉淀下来。
若非如此，关煌又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花费这么多心思。
说话间，两人越靠越近，奶香混着体香扑鼻而来，甚至不经意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然而，任何诱惑的画面都没有引起关煌的注意力，随着郁珊问题越说越深，他对于反垄断的理解越加清晰明了。
对反垄断法进行重构，不是简单的管制强化打压数字经济发展，而是在维护反垄断法地位的同时促进数字经济的竞争有序发展。
应当跳出“放任不管”或“一管就死”的两个规制极端。
既要鼓励数据的集中，鼓励平台做大做强，又要通过监管鼓励共享。
等到a4纸写满笔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郁珊揉了揉手腕，感觉脖颈有点酸疼，“好了，差不多我都明白了。”
关煌：“有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郁珊抬手按了按颈椎，“我知道了。”
她今天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将完美曲线隐藏。
关煌通过袖口，不经意间看到大片春光，心下一热，恍然间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靠的这么近。
“我帮你按按吧。”
说完不待郁珊回答，直接伸手。
仿佛被触电了一样。
郁珊扭了一下没躲开。
关煌抓住雪白的颈部，不紧不慢的捏了起来。
郁珊强忍着羞意，带着一丝颤音：“你还懂这个？”
“放心吧，专业的”，关煌随口回答，
他自然是不懂按摩，不过是在那瞎几把按。
郁珊感觉还真有效果，手上的热力透过肌肤传导，似乎有一种轻松感。
“你这样，转一下”，关煌指挥着郁珊背对着他。
“腰挺直了。”
“头抬起来。”
“双肩放平。”
“双手背过来。”
……
仿佛得到新玩具，关煌饶有兴致地把脑海中的姿势都试了一遍，在郁珊背上过足了瘾，最后依依不舍说道，“好了，你试试吧。”
郁珊连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她早就怀疑关煌不安好心在那乱摸，颈部酸和腰部有什么关系？
瞎按。
“咦，还真的没事了。”
关煌忍住笑，“给你说了，专业的。”
颈椎酸，又不是什么病，以对方天天练瑜伽的身体，稍微活动一下就没事了。
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郁珊扭了几下，故作淡定说道，“嗯嗯，你以后可以靠这个手艺吃饭。”
关煌背靠着沙发，笑着说道，“那你要给多少钱？”
郁珊皱了一下鼻子，“我刚才是小白鼠，还没问你收费呢。”
关煌扯着她衣袖，坐在自己身边，“过来。”
郁珊吓了一跳，还以为男人兽性大发了。
她很享受两人之间的默契，但是又没做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
所以，每次关煌上门，她都是宽松居家服，免得勾起男人**。
然而，感情这东西向来是很难压抑的。
郁珊一方面不去想，另一方面又有深深的罪恶感。
毕竟身份、年龄、婚姻、地位的差距，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
眼前的诱惑，很有可能是深渊，一步踏错，后悔莫及。
“怎么了？”
64、白助理
关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送你一件礼物。”
郁珊接过来，“又不是什么节日，送什么礼物。”
关煌：“出差回来，总得带点东西吧。”
“哼，没诚意，回来快一个月了，没见你过来。”
“这不是忙嘛，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郁珊打开盒子。
惊艳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枚指间戒。
由两只蝴蝶组成，一只白金全钻的，另外一只红宝石的。
做工精美，栩栩如生。
放在花间，真假难辨。
关煌注意到女人眼中的迷醉，暗自得意。
女人天生对这些东西没有抵抗力。
很多**丝一厢情愿认为，漂亮女人只喜欢有情有义，礼物是否贵重无关紧要。
不说这个概率有多小，可以反过来思考一下。
男人喜欢坐公交车、桑塔纳的多？
还是喜欢奔驰宝马超跑的多？
这是人的天性。
喜欢漂亮、奢华、贵重的东西，刻在基因里。
心灵美的女人也不能免俗，最多不去过分追求。
“太贵重，我不能要”，郁珊恍了一下，连忙拒绝道。
她对奢侈品没了解，看到van cleef&arpels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凭感觉就觉得太过贵重。
关煌自然不会自欺欺人，说什么“不值钱”。
高定镶嵌vca蝴蝶指间戒，一年全球只生产五枚，价格也很漂亮，要158w。
拉过郁珊的手，没有说话，径直帮她带上。
郁珊脑子懵懵的，任由男人施展。
如果是其他人，虽然心里喜欢也绝不会接受。
然而，关煌毕竟不是一般人。
感情纠缠至深，有师生情谊、男女之情、学术欣赏、身份认同……
“带上吧，很漂亮的。”
关煌看着把女人的手，两个展翅欲飞的蝴蝶，停留在白皙手指上，仿佛在发光。
郁珊感觉大脑有点缺氧。
似乎是刚才学术讨论用脑过度，又仿佛是指间戒太过耀眼，或者是低血糖。
总之，这一刻她丧失基本思考。
女人容易被打动，男人在这种时刻就特别清醒。
看到那娇艳红唇，关煌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吻了过去。
什么踏马“不趁人之危”，
什么要“冷静思考”，
什么“水到渠成”，
感情这东西，哪有道理可讲。
郁珊略为一挣扎，在男人强势进攻之下，就冰雪消融，给出了激烈的反应。
关煌刚把手伸进睡裙，还没来得及动作，开门声响起。
一下子惊醒了沉溺于**中的两个人。
郁珊仿佛偷情被抓，慌乱起身。
关煌很是无奈，身边没个女人不行，稍微一刺激就容易冲动，拿了一张a4纸放在裤子上。
本来很慌乱的郁珊看到关煌的糗状，忍不住笑出来，“应该是宝宝回来了。”
果不其然，梅姨带着小宝宝回来了。
郁珊伸出手，亲昵：“妈妈抱……”
梅姨轻声：“睡着了。”
郁珊连忙：“哦哦，先放床上。”
……
关煌看着两人忙碌，突然感觉到一丝温馨。
可能是家的感觉。
随后，吃过晚饭，就起身离开。
有外人在场，自然不方便做什么事。
“不用送，回去吧”，关煌对着郁珊说道。
郁珊咬了下嘴唇，“那你回去小心点。”
关煌“嗯”了一下，看到女人似乎不舍的表情，福至心灵，感觉到四周没人，突然向前一步把对方按在墙上，猛的亲了起来。
这次郁珊没有看到任何意外，紧紧抱着男人，发泄着心中的情火。
有的女人动了情，就像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
等到关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感觉嘴唇有点肿。
真是一个够劲的女人。
“关关。”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关煌循声望去，正是班长大人。
“小白，你怎么在这。”
“准备看郁老师，你刚从她那里出来吗？”
“嗯，正好在家。”
多日不见，白小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之前的绿茶风不见踪影，向着干净利落方向发展。
初春的夜晚，多少有点寒意，一身耐克运动服，矫健青春，充满活力。
“那我上去了……”
关煌笑着说：“着什么急，还没说两句话呢。”
白小雅深吸一口，平稳心情，“哦哦，想着你挺忙的，怕打扰你。”
关煌自然知道对方心结在那，被调教两个月后，突然扔下不管了，是谁也得爆炸。
有一种从天堂跌落的感觉。
经历过的人远远比没有经历过的人，更加忍受不了失去。
也多亏白小雅有定力，只是在微信上偶尔联系一下关煌。
换个人，可能被整的心态失衡了。
“面试怎么样？”
白小雅闻言，眼前发黑，好你个关煌，一点不关心我，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从北京回来，她就知道眼前人是个什么货色了。
“没面上。”
“啊，怎么会？”
关煌惊讶，竟然没考上研究生，难道是蝴蝶效应？
白小雅心下得意，哼，还以为你什么事也不会惊讶呢，语调平静地说道：“没发挥好。”
经历过北京的奢华之旅，她哪还有心情在象牙塔里读书。
虽然面上了，但不准备去读。
梦想的生活仿佛触手可及，用尽全力也要抓住。
关煌想了想：“那你工作找好没？”
白小雅：“面试一家律所，还在犹豫去不去？”
关煌略为一思考，“这样吧，去律所也是打杂，你来给我当助理吧。”
如果是去北京之前，白小雅说不定还会犹豫不决，虽然关煌身价不菲，事业有成，但去服侍同学，有点拉不下面子。
现在嘛，经历过不少事之后，已经成熟了很多。
自然明白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这两个多月的平静生活，不只一次在梦中演绎。
奢华、格调、名流、贵妇……
该有的幻想全都有，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怕做不好。”
关煌：“助理嘛，就那点事，多学就行。”
“那好，关总”，白小雅马上进入状态，娇滴滴叫了一声。
让人闻之浑身酥麻。
关煌不为所动，摆摆手，“明天去公司找我报道，现在去楼上看郁老师吧。”
白小雅连忙点头：“好的。”
关煌转身离开，白小雅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兴冲冲地上楼。
真是喜从天降！
v号“刑法直通车”，刺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