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一字马
遇到这么一个扫兴事，关煌也懒得在宴会上多留，跟高永胜打过招呼，就带着秦小岚离开。
让很多别有心思的名媛贵妇大失所望。
有想借机认识他的，
也有想发生点什么，
……
可惜，机会一旦错过就不在。
秦小岚宴会上多喝了两杯，一上车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躺下休息吧。”
“没事……”
关煌不由分说让她侧躺到自己腿上。
宾利慕尚，巅峰限量版。
4门4座三厢车结构。
车长达到了5825mm，
车宽1926mm，
车高1541mm。
空间充足，后排直接平躺下都没事。
车震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过憋屈。
秦小岚心里暖暖的。
脸贴在男人大腿上，鼻翼间尽是雄性气息。
虽然同样的姿势做过很多次，却这次却有别样的温馨。
关煌把手放在女人的头发上梳理着，“睡一会，到地方我喊你。”
“嗯”，秦小岚没有勉强。
白天被折腾了一天，早就疲倦不堪。
如果不是强撑着，连床都下不来。
这个时候自然是倦意袭来，依偎着男人，心情一放松，短短几分钟就睡着了。
关煌看到女人峨眉微蹙，仿佛在睡梦中遇到什么事，心生怜惜。
“开慢点。”
“好的，关总。”
关煌不再说话，想起老黄的电话。
要不是“协商·委员”正在关键期，他肯定不会接受对方的敲诈。
到了今天，“顺风车事件”即使爆出来又能怎样？
超人公关团队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现在是信息垃圾社会，想要形成全民话题，没有一定的契机，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热点新闻，拖的时间越长越没有杀伤力。
正想着，老黄打来电话，
“谈的怎么样？”
“最后给了他二百万。”
关煌点头：“注意别留下后遗症。”
本来观众还不相信，钱一给证据确凿。
黄兆有：“我明白。”
关煌：“泄密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很奇怪。
超人向来重视保密文化，不同部门的人，不需要来回走动。
很多区域，没有一定权限根本进不了。
这样还能失窃，令人不解。
黄兆有咳嗽一下，“通过调取监控，暂时排除了公司内失窃的可能。”
关煌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投资人那边？”
毕竟，董事会决议要发给投资人看的。
“有这个可能。”
关煌骂道：“真踏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兆有装作没听见。
老板骂人？
他听的多了。
虽然网上一直在说，关煌成熟稳重，温文尔雅。
但这不代表对方不说脏话。
关煌：“那就以此为契机，以后不再给他们报送董事会决议，谁想看的话，可以自己来公司。”
黄兆有苦笑：“哦。”
这个措施一出，他估计要被骂死。
投资人本来就处于弱势地位，现在连知情权都被限制，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反弹。
关煌：“谁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好的。”
挂了电话，关煌舒口气。
这次也算是搂草打兔子。
公司每次有什么动作都要给投资人发一份。
屁用没有，还有泄密风险。
一般来说，投资人和公司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超人只有一个。
而投资人手里可不止这一单生意。
免不了会有利益冲突。
比如说，超人准备进入小车拉货搬家领域，有的投资人正好是货拉拉的股东。
这里面就有可操作的空间。
虽然双方签订的有相关协议，但协议也是管君子不管小人。
有太多手段可以规避。
平时也就算了，知情权也算是股东的福利。
能借此发点小财，避免损失。
但这几天，超人被“垄断性利益”搞得有点狼狈。
肯定有人在幕后推动。
连中立偏己方阵营的人（陈灵、沈青君）都聊到相关话题。
可想而知，动静不小。
是不是有人提前知道消息，提前谋划，关煌不得而知。
反正，有打错勿放过。
干脆趁着这个机会，限制一下投资人的知情权。
把主动提供改为依申请提供。
能够更有效地控制知情范围。
关煌已经打定主意，谁要是反对，就让他先把这次泄密者找出来。
……
手机振动一下，关煌从回忆中醒来，看到微信上发来一**身照，
ana汗流浃背在做深蹲训练。
自从分开后，两人还没见过面。
但对方经常在微信上给关煌发消息，
大部分都是工作健身的照片，可能是知道什么最吸引人。
关煌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安娜也不气馁。
出院以后，找了一份工作。
每天元气满满，一改之前的婊样。
微博粉丝不降反升，突破十万大关。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关煌看着屏幕中的蜜桃臀陷入了沉思。
半天回了一个消息：
“确定不是p的吗？”
收到信息的安娜马上兴奋起来，
天知道她舔的有多辛苦，
想给男神聊天，又怕打扰他，惹他不耐烦，每天是痛苦煎熬又期待，
有时关煌的一个回复都能让她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
虽然发过很多健身照片，但这是男人第一次发来挑逗意味的话。
之前要么是：
“身材不错。”
“继续保持。”
……
要么就是：
“呵呵。”
“好的。”
“睡觉。”
……
或者，根本无动于衷，字都不回一个。
这次竟然还有评论，说明真的戳到男人的g点了。
她也是从关煌微博小号的关注人群中分析出来：“男人对蜜桃臀情有独钟。”
今天特意穿了运动服，辛苦摆出造型。
让女教练在旁边捕捉最性感的一瞬间。
功夫没有白费。
安娜心思急转，敲了三个字，“小看人。”
关煌问：“你三围多少？感觉这个臀围超过80。”
“嘻嘻，不告诉你。”
关煌也不在意，“你摆个一字马发过来，我看看你最近的工作状态。”
安娜暗暗吐槽“色狼”。
不过她也不怯场，腿一抬搭载了训练架上，正要自拍。
又觉得不能太鲁莽。
男人什么照片没看过？
普通的一字马根本不会留下太大印象。
要来就来高难度的。
安娜找来两个支架，开始摆弄起来。
159、雄心
ana摆了一个逆天一字马的造型发了过来。
关煌看的微微一动，“厉害。”
“?”
关煌：“过两天去看你。”
“好的”，安娜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回复。
关煌不再说话。
宾利车缓缓前行。
——————
市面上关于反垄断的声音越来越多，矛头逐渐针对超人。
与之前市场大战时相比，网约车的价格确实有所提升，服务质量出现下滑，甚至有雨雪天加价……
这些平时忍忍就过去的小事，汇集在一起就显得特别醒目。
仿佛一夜之间，超人就从行业的颠覆者变成了既得利益者。
虽然说不上人人喊打。
但相比较之前的光环，创新、科技、便民、服务……
现在的质疑，却显得很是突兀。
小狗拉货的创始人许涛第一个跳出来公开表示：
“……当规模化真正实现，市场趋于寡头或垄断，那么消费者的利益就可能受损，以超人为例……”
之前曾经在网上批评超人的杨雄，新创业项目也是同城速递，新仇旧恨加一块，干脆赤膊上阵，再次跳出来，指责超人获取垄断性利益：
“……一旦进入接近垄断的阶段，问题马上暴露：蛮横定价、忽视消费者权利。平台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甚至可能使用所掌握的数据损伤用户利益……”
铁杆黑粉钱贵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整理了一下关于超人的负面新闻：
“……一些司机诟病的“大数据派单”套路，超人利用数据计算结合奖励规则，让司机难以获得平台承诺的冲单奖励……”
一时间，似乎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虽然超人也做过几次攻关，反驳质疑，
比如：“网约车这个细分领域，进入门槛非常低。网约车用户的黏性其实并不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高，可能只需要几个月的竞争，市场格局就会发生新的改变。”
又比如：“别觉得网约车看起来抢眼，其实规模还很小，把目光放到城市交通市场看，就谈不上什么垄断了。根据麦肯锡的报告，2015年全国城市出行4000亿次，市场规模8600亿美元，网约车占交通总量只在1%以下。”
然而，并没有太大用处。
或许正如关煌所说，有时候之所以有第二名存在，只是因为大家不喜欢第一名。
许涛甚至在微博上调侃：
“……如今做到垄断的公司都假装他们没有垄断行业，因为他们想躲避政府的干涉和管理；而没有做到垄断的公司会假装自己很特别，貌似做到了行业垄断，以此来吸引投资者与顾客……”
杨雄也冷嘲热讽：“超人公司四处出击，自己的屁股还坐不稳，光想着拓展业务。”
钱贵在他微博下互动：“兄弟，这话怎么讲？”
杨雄：“数据显示，易到的用户量和使用频次都很高，神州专车的表现也很抢眼，超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乱来。”
钱贵回复：“听说关煌在内部会议提出了冲顶千亿美金的目标，既然画饼了，总得找点事情做，要不然，怎么去忽悠投资人。”
杨雄：“所以说，关煌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不清超人自己的致命缺陷。”
许涛发现两人在网上互动，也忍不住参与进来，“兄弟，愿闻其详？”
杨雄把从宁教授那里听来的观点，整理一下发到网上，
“超人提供的是一种本地化服务，它不具备跨地区的网络效应。也就是说，一家本地公司，是完全有能力在一个地区市场，挑战它这样的巨头。”
“因为单个城市，比如北京的司机和乘客，很难对另一个城市，比如上海有什么帮助。这就跟像微信、facebook这样的公司差别很大。超人虽然做的很大，但是，没形成自己的护城河。很容易在局部地区失衡。”
钱贵发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
三人竟然把微博当成了聊天室，在那里逼叨个不停。
————————
“查清了吗？”
张泰杰摇头：“背后似乎有许涛、杨雄的影子，但是他没有这么大影响力。”
这次舆论关注，声势浩大，不像这种小角色能挑起来的。
关煌想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先把他们灭了，再说别的。”
张泰杰迟疑：“这个时候，我们再有大动作，会不会惹人闲话？”
本来就说超人垄断，你还不断在新的领域挑起挑起战火。
想干什么？
关煌冷笑：“你要这么想，正中他们下怀，这些人现在跳出来，不就想着把声势搞大，最好能让咱们投鼠忌器。”
这些人，不就是看正面抵抗不了，寄希望于走歪门邪道。
张泰杰：“舆论不得不考虑。”
关煌拍了拍他肩膀，“泰杰，你要始终记得，我们才是历史舞台上的参与者，我们的一举一动左右历史进程，而那帮记者，只不过是历史的记录者。”
张泰杰被关煌的豪情感染，忍不住点头。
关煌：“他们是下了很多功夫，记录的很准确，当然有权批评我们——但是，千万别忘了这个事实：外人永远只能旁观议论，真正参与历史的是我们。”
“嗯。”
关煌：“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冷静，不要被外界声音干扰。”
张泰杰：“我想的有点多。”
关煌：“按照我们的计划，开启新的行动，争取在一个月内把他们彻底扫除局。”
“好的。”
“去吧。”
张泰杰走后，关煌一个人沉思良久。
超人公司为了撑起更大的市值，一直在四处出击。
把战火点燃到没一个领域，自然树敌无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平时还好，一个个对手倒下，临死前发出一声悲鸣。
不值一提。
然而，一遇到关键时刻，就会有人前赴后继跳出来。
似乎是联合，又似乎杂乱。
汇集在一起，浩浩荡荡。
这次的事情，如果说是人为操纵，他是不相信的。
没有人有这么大力量。
但是，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迎合了用户的某些情绪，才会越酿越大。
160、美魔女
不过，些许风波在关煌看来，完全不值一提。
毕竟，超人没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错误。
没有像原时空的滴滴那样，用户不满情绪酝酿，最终被顺风车杀人事件引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现在的超人，确实正在从创新者转变为垄断者。
这点不容否认。
用户一时间不适应，怀念以前，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公司发展壮大，垄断市场，不是错误。
幻想它永远停留在某个阶段，既很幼稚也不现实。
在这个极速变化的时代，不是前进，就是倒退。
超人不发展，等待它的，将会是淘汰。
所以，此次的舆论风波，不要说撼动超人这艘远行的大船，甚至连暴风雨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前进途中的小浪花。
有闲情可以停下来欣赏一下。
无暇则匆匆驶过。
关煌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适当的情绪释放，对于公司也是好事。
否则，不满汇集，只会越集越深。
一旦爆发就是滔天巨浪。
——————
关煌看了下时间，收拾东西下楼。
今天约好要去区冬妮家拜访一下。
说了很多次，因为各种事打搅，一直未能成行。
这次算是抽出时间。
坐上车，关煌想起区冬妮最近的表现，微微一笑。
两人关系恢复以后，区冬妮在他面前彻底放开了。
以前所呈现的只是温柔、善解人意，现在活泼的一面开始破土而出。
仿佛知道关煌的底线在哪里，各种话语都敢说。
前几天发信息：要给他介绍公司某个漂亮女人，说那女人说话幽默大胆，离异没孩子，让他多接触一下。
关煌笑骂她不安好心，说你这样的小女人我都不看，会看上那个女人？
区冬妮问：你不是一向来者不拒吗？
关煌回：看低我的人品，有点伤心，以后不要干这样的事情。
区冬妮区置之不理，昨天又发信息：
问夏经理在床上是不是和平时判若两人，因为表面越冷的女人，床上越浪……
还有：什么时候把白小雅收了，看见她那婊样，心里就烦，装的很清纯……
对方的变化，倒是让关煌眼前一亮。
毕竟，现在关某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学生了。
不会看到一个美女就很激动。
不说阅尽千帆，也是把玩了姹紫嫣红。
没点特色的美女，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安娜从外表看，绝对是女神级别的，但是关煌对她并不上心。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心在北京独守空房，苦苦煎熬，患了相思病。
唐果在海城，求而不得，只能寄身于工作，成为职场女魔头。
……
可以说，没点特色，不要指望男人会牵肠挂肚。
区冬妮的这点变化，倒是让他心喜。
从之前唯唯诺诺中走出来，绽放了自己的魅力。
有惊喜！
保时捷刷卡进入小区地下车库。
关煌看了一下四周环境。
想起在这里和区冬妮初次见面。
和夏柒昔在车上，
往事如烟……
笑了下，“壮哥，不用等我，吃完饭给你打电话。”
大壮点头，“好的，我先去把车洗了。”
大壮现在已经是司机班的班长了，很多事情不用亲力亲为。
但是，涉及关煌的事情，他还是自己动手。
开车，洗车，保养……
“去吧”，关煌下车，看了一眼，挺干净。
这款保时捷是2013款的e turbo s 4.8t。
虽然指导价是260万左右，选装落地差不多要320万。
定位中大型suv，车身采用5门5座suv结构。
车长达到了4845mm，
车宽1954mm，
车高1702mm，
车内空间充足。
关煌虽然对豪车什么的无感，但地位到了，这方面就不能忽视。
身价亿万，就应该有身价亿万的样子。
公司一次性花费上亿，选购多款豪车，分布在北上广深几个城市，供老板日常使用。
北京的宾利，
上海的玛莎拉蒂，
海城的保时捷，
……
各种款型，应有尽有。
关煌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把后备箱打开。”
“哦哦。”
关煌：“拿一瓶酒。”
初次登门要带礼物。
更不要说，还有长辈在家。
大壮打开后备箱，“红酒？”
关煌点头。
大壮递给他两瓶装的法国勃艮第红酒。
夜丘香·牡香贝丹特级园，黑皮诺干红葡萄酒。
“我帮你提上去？”
“不用。”
大壮不勉强，可能涉及领导的私事，他不便参与更多。
一不小心撞见什么，说不清，不好看。
大壮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
和老板是亲戚只是第一步，嘴巴严才是关键。
关煌提着酒，打了个电话。
很快区冬妮就从楼上下来。
“领导，你来了？”
关煌顺手把红酒递给她，“刚到。”
区冬妮接过来，喜笑颜开，“来就来了，还带礼物。”
“想多了，不是给你的。”
区冬妮不在意，“给谁，我也要喝。”
两人随意聊几句。
很快电梯到了。
区冬妮敲门，一个女子从里面开门。
关煌：“伯母……”
话音未落，就说不下去了。
在他的预想中，区冬妮的母亲，少说四十往上，即使保养的很好，起码也能从在外表上看出一二。
然而，眼前的女子，大气美艳。
从嘴巴，到眉眼间，以及丝丝毛流感的发际线，都充满韵味。
一袭红裙，更是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区冬妮在在一旁介绍：“我妈，区如琦，这是我老板，关煌。”
区如琦白了女儿一眼。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关先生，您好。”
关煌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宛若凝脂：“您好。”
“快进来”，区如琦连忙招呼道。
关煌趁着进门的间隙，偷偷打量一下对方。
红色的连衣裙，领口处加入了蕾丝的花边元素作为点缀，增添了几丝浪漫与热情的法式风情。
腰间加入了一条细腰带作为点缀，展现出纤细的腰肢、优越的身材比例。
两者结合在一起，很好地衬托出女性的魅力和女人味。
整个人给人一种，轻熟、浪漫又优雅的味道，
“打扰了。”
“别客气，关先生，你先坐，饭菜马上就好”，区如琦抿嘴一笑。
关煌：“区女士，别太客气。”
“叫我如琦就好，冬妮，快去倒茶。”
……
161、温馨
“冬妮，阿姨……”
区冬妮狡黠一笑，“叫如琦。”
“你这丫头，不提前说一下，半点准备都没有。”
区冬妮凑在他耳边，“你让我说什么？区如琦很年轻？还是说别的？”
关煌顺手掐了一下她的腰肢，故作严肃说道，“想让我出丑。”
区冬妮可不怕他，“你就是坏蛋。”
“怎么？”
区冬妮吐气如兰：“人家说你是职场霸凌。”
关煌看了一下厨房方向，手指在她腰间摩挲，“是霸凌吗？”
区冬妮浑身一软，笑着逃开，“我去温红酒。”
关煌打量一下房间装饰，整体风格素雅温馨，一看就知道女主人的爱好。
雪花状纹理的大理石，温暖的基调。
天然木质表面、雅致的灯光设计以及华丽的地毯，营造出轻松地氛围。
区如琦的动作很快，一会功夫，菜已摆上桌。
色香味俱全。
区如琦过来，笑着说：“关先生，稍等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还有客人？”关煌看到桌子上摆的碗筷。
区如琦稍微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个朋友也要过来。”
“没事。”
区冬妮对着关煌眨眼，等区如琦转身回厨房时，偷偷说道，“区如琦的追求者。”
关煌：“你怎么直接喊名字。”
区冬妮笑：“她同意我叫的，显得年轻。”
关煌：“对啊，刚才想问你，阿姨今年多大了？”
“嘻嘻，你猜吧，”
关煌趁着区如琦在厨房忙活，顺手在女人翘臀上掐了一下，“调皮。”
区冬妮身体一软，眼中带水，嘤咛一声，“老板。”
关煌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挑逗，不过时间不对，想做点什么都没机会，只能过过手瘾，“你怎么没说还有客人。”
“区如琦临时通知的，我也刚知道。”
“对方做什么的？”
区冬妮腻歪在他身边，“大学教授，目前单身。”
“这样啊，阿姨同意了？”
区冬妮感觉一团火要从胸膛燃烧，“没有呢，不知道，区如琦说，只有我们两个在家招待你，有点不方便，干脆叫个人过来。”
关煌用手指捏了捏她，“怎么不方便。”
区冬妮有点把握不住了，“因为你坏。”
“你说，我哪里坏了？”
区冬妮咬紧嘴唇，“上次我喝醉，你是不是偷偷摸我了？”
一次两人一起和客户吃饭，关煌明知其不胜酒力，还让她喝了几杯，喝醉后再借照顾之机，趁同事不注意，将身上的敏感部位摸了个遍。
当时，她虽然身子软得像面条，但意识很清醒。
区冬妮也想试探他的态度，双手抱着男人粗壮的胳膊，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了几下。
本来以为他的胳膊会本能地抽动，但没有，男人一动不动地让她挑逗。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搞定的。
关煌否认：“别瞎说，那晚你喝醉跟个死尸差不多，要不是我看着你，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区冬妮根本不信。
那晚，如果不是其他女同事强行从他手中把她带走，估计当晚就被男人美美享用了。
“冬妮，过来帮我拿杯子”，区如琦的声音传来。
区冬妮不好意思吐吐舌头，肯定是两人的动作被发现了。
不然的话，区如琦不会没眼色。
——————
这边饭菜刚整好，教授就登门了。
40多岁的年纪，儒雅随和，英俊帅气，让人望之心生好感。
年轻时肯定是个大帅哥。
双方稍微寒暄几句，就依次坐下。
经过介绍，关煌了解到对方是海城大学文学系教授，周逸人。
关煌这边，区如琦没有细说，只说是女儿的同事。
周逸人露出了一个“我懂”的微笑。
估计把关煌当毛脚女婿上门了。
四人没什么讲究，直接开饭。
区如琦把热好的红酒端过来。
蒸腾的酒香四溢，配上香料和柠檬。
一下就有了温暖欢乐的气氛。
“欢迎周教授和小关来家中坐客。”
关煌端起酒杯，咀嚼一下“小关”的称呼，忽然笑了。
挺别致的。
“cheers。”
四只杯子碰到了一起。
关煌喝了一口，瞬间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带酸的口感、香料的香气、糖的甜度共同营造出丰美口感。
在口中形成均衡复杂的味觉层次。
“味道怎么样？”区如琦看着关煌，笑问道。
关煌点头，忍不住赞道，“第一次喝，终生难忘。”
区冬妮在一旁骄傲说道，“我妈可是煮红酒高手，一般人煮不出这种味道。”
周逸人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花怒放。
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如琦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邀请他上门，可见是没把他当外人。
说不定到时候赶到一块，母亲和女儿一起办婚礼。
未尝不是一件盛事。
看了区冬妮一眼，娇艳如花，真是便宜这臭小子了。
周逸人笑着说道：“小关有空了，可以多来请教请教。”
关煌没说话，区冬妮接道，“想喝了就来让我妈给你煮。”
区如琦：“把我当保姆了？”
“哈哈。”
几人笑成一团。
周逸人作为半个长辈，免不了问起双方的工作。
“在超人上班？挺好的，超人集团算是我们市的支柱了。”
区冬妮骄傲道，“应该说是我们省的支柱产业。”
“哈哈，你说的对”，周逸人不在意笑笑。
他遇到过很多次超人的员工，对方的骄傲简直要溢出来。
放在平时他不会说什么。
不过，今天有美人在前，自然要展现一下自己的渊博知识。
孔雀开屏，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周逸人把话题往自己擅长的方向引，“最近关于超人垄断的批评时有出现，你们内部有什么态度？”
区冬妮笑：“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影响。”
周逸人笑：“你们领导是个秒人啊，有大将风度。”
区冬妮心下不屑，“这算什么，比这更恶劣的情况都见过。”
区如琦拍了一下她，“听周教授说。”
周逸人提起精神，“这次的批评确实不算什么，不过对于超人公司来说，也是一个警惕，其它公司，比如阿狸，比超人规模更大，百度，比超人市场占有率更高，为什么批评他们的声音很少？”
162、煮酒论英雄
“别的公司成长到今天，至少用了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这使得它有足够的耐心去化解用户的不满，而超人，满打满算不过是四个年头，所谓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
周逸人侃侃而谈，纵横捭阖，搭配着红酒，颇有点煮酒论英雄，指点江山的味道。
区如琦眼波流转，看了关煌一眼，听到周教授这么直言不讳的批评，不知道心里什么想法。
起码不会很痛快。
所谓虚怀纳谏，只是迫不得已。
没有人喜欢被人打脸。
被人奉承，才是本性。
区冬妮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觉得超人该怎么做？”
周逸人组织一下语言：“超人要想改变自己面对的这种尴尬状况，真正成就一家伟大的公司，需要从几个方面着手。”
“首先是……”
“超人要有强者胸怀，要对包括美团在内的新的入场者表示欢迎，这种欢迎，不是口头上的欢迎，面对媒体的姿态，而是从心底觉得，竞争对它自身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区冬妮：“欢迎竞争？”
周逸人点头：“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怀念当年超人和滴滴、快的、优步（中国）竞争的年月吗？”
区冬妮笑了下，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平台的疯狂补贴带来的价格优势。”
周逸人摇摇头，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这只是一个方面，用户怀念的是，当年超人为了竞争，层出不穷的产品创新，以及在竞争时为了吸引用户，表现出的对用户的关怀。”
关煌闻言，愣了一下。
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
对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用户的抱怨习以为常。
觉得大势在我，我的目光能穿透未来。
用户的些许不满又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离自己的出行越来越远了。
周逸人继续说道：“新的竞争者入场，或许能带来新的玩法，也会让所有参与者重新敬畏用户，这不仅对于超人很重要，对于整个市场也很重要……”
关煌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看了一眼区氏母女，两人都露出倾听的神色。
不过，以关煌的了解，或许区如琦能够听进去。
区冬妮肯定在做样子。
不是说对方听不懂，而是心思不在这里。
关煌假装弯腰捡东西，捞起对方的脚放在腿上。
从吃饭开始，区冬妮就在那动个不停。
一会踩关煌的脚背，
一会用脚尖划过关煌的小腿，
一会把脚掌搭在男人膝盖上，
……
玩的不亦乐乎。
“啊。”
区如琦看着女儿，“怎么了？”
“没事”，区冬妮故作淡定。
刚才男人没反应，她还以为对方顾忌人多，会一直逆来顺受。
没想到突然翻脸。
区如琦横了女儿一眼，对着周逸人说道，“周教授，没想到你对经济研究这么深？你不是学文学的吗？”
周逸人笑了下，“研究公司的发展，算是一点个人爱好。”
区如琦对着关煌说道，“小关，你觉得怎么样？”
关煌一只手在黑丝上轻轻划过，心想“这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越来越朝着女婿上门发展。”
他这次上门的目的，一方面是区冬妮多次邀请。
另一方面也是探探底，看区母对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什么看法，为以后上女方家积累经验。
没想到区如琦技高一筹。
先是惊艳亮相，把男人气势压下。
衣着打扮上特意选择红色。
红色作为气场超强的颜色，给人带来的感觉就是热烈的。
还带有几分成熟的韵味。
同时，为了防止过于挑逗，区如琦自己在衣服上增添一些“巧妙”的设计。
加入蕾丝的花边作为点缀，让造型多了一丝妩媚和端庄，减缓了红色的冲击力。
多了一抹轻熟、高级的“轻奢感”，
美丽，在很多时候都是武器。
不仅仅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公司谈判、人情理短、利益纠缠……
很多场合都能用到。
区如琦无疑是个中高手。
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周教授说的很有道理，振聋发聩，我觉得超人应该邀请你去给他们上上课。”
周逸人看着眼前小伙子，瞬间觉得他顺眼多了，“小关，你真会开玩笑，哈哈，我这只是一点书生之见，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真的，周教授，我敬你一杯”，关煌一只手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
一只手在座下面搞小动作。
一会功夫，区冬妮就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不过，因为喝酒的缘故，大家多少都有点上脸，倒也没人发现什么。
周逸人放下酒杯，继续阐述他的经验总结。
难得有表现的场合。
他也是尽情挥洒，淋漓尽致。
区如琦也做出一副倾听的生态。
思想早早的跑偏了，
得知关煌要登门拜访的消息时，她就在思索如何相处、应对。
毕竟，对方不是一般人。
既是女儿上司、亿万富豪。
又和女儿纠缠不清。
双重身份，左右为难。
但是，问题不能不解决。
如果一开始顾忌男人身份，很容易失去底线。
一步退让，步步退让。
因为自己婚姻失败的缘故，她对于两人是否领证结婚没有要求。
但，底牌不能一开始就暴露。
不然的话，越退越远。
说不定到最后，还要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开始为男人考虑。
当然，直接硬来也不行。
关煌毕竟不是一般的上门女婿。
亿万富翁，几个字就有千钧之重。
潜在的威慑力，能让最鲁莽的人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区如琦一番思考，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盛装出席。
果不其然，一下子就占据上风。
想到这里，她不禁得意一笑。
关煌再厉害，也不过是男孩一个。
男人会犯的错误，他都有。
周逸人突然说不下去了。
区如琦一笑，仿佛牡丹盛开，让他瞬间失魂丧魄。
“周教授……”
周逸人回过神，老脸一红，幸亏喝了几杯红酒，外人看不出来，
“……呃，没事，刚才显示一点事，咱们继续说，超人这个情况……”
区如琦看了关煌一眼，对方正在认真听讲。
不禁对自己的手腕得意。
既然用艳压人，就要防止被反噬，
她对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
唯恐哪点不对，让对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这点，无需回避。
区如琦对自己身材相貌很有自信，
自从寡居在家，十几年间，向她表白的男人，
从十五到五十的，都有。
有很大可能，关煌也不会例外。
而男人一旦上头，智商瞬间清零。
为了以防万一，区如琦干脆邀请一个追求者上门，借力打力。
163、妙趣
区如琦觉得女儿有点奇怪，平时叽叽喳喳的她，竟然一晚上不多说话，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趁着起身倒酒的间隙，区如琦发现了一丝端倪。
区冬妮似乎和关煌在桌子下面搞什么小动作。
心想“真是年轻人，打打闹闹。”
她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听周逸人在那胡扯，一个字也没入心。
本来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
更不要说，很想知道女儿两人玩什么把戏，心思早就飞远了。
关煌注意力很集中，虽然手里把玩着三寸金莲，但周教授的一番言语还是让他产生一些触动。
或许，正是因为对方非科班出身，反而能跳出一些条条框框，从全新的角度看问题。
比如探索科技前沿这一块。
周逸人认为，超人还不够重视。
虽然声称自己是一家技术公司。
最核心的壁垒是大家都在谈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
但周逸人不这么看。
技术的确是壁垒，但是这些壁垒对于大的互联网公司而言，并不存在。
大互联网公司本身一直都在积累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网约车市场上基本上没有小玩家，有动静的都是大玩家。
比如美团，比如神州，比如易到……
大玩家一来，很多壁垒就不是壁垒。
另一方面，无论是电动车、自动驾驶、智能交通、还是现在通过算法提前预判出行。
这些都是领先的创新公司天然就应该去做的。
超人应该继续在这上面加大投入。
既能提升下一步的竞争力和构建护城河，同样也是对整个行业的拉动。
从现在的新闻中看不到这一点。
电动车？没有。
自动驾驶？没有？
智能交通？只有概念。
大数据派单，倒是很熟练。
……
所以，超人应该警惕的，除了对它的服务的投诉之外，还有对它的涉及到技术方面的不满，比如，地图导航的不准确。
因为，这两种不满的出现，都是对一个领先公司的真正羞辱性评价。
这种批评，对于关煌来说，振聋发聩。
所以，他一边挑逗着美人，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
智慧的火花在碰撞。
对于他来说，超人带来了无上的荣耀和财富。
对于整个社会而言，一个复制版的滴滴没有太大的用处。
他需要做的还很多。
中间，区冬妮几次想把脚抽回去，都没有得逞。
脚心本来就是她的敏感区，关煌没几下动作就把她制的服服帖帖，不敢再出半点幺蛾子。
水汪汪的大眼睛，传递着火辣辣的情思，夹杂着哀求。
然而，关煌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肯定会更激烈，让对方知道挑逗男人的下场。
区如琦起身拿酒杯，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一幕，差点把红酒撒了，坐下后心还扑通扑通跳。
一只黑丝美腿搭在关煌的膝盖上，小脚丫被男人放在手里肆意把玩。
说不出的暧昧。
区如琦突然后悔自己平时对女儿放松管教。
实在是太大胆了。
简直伤风败俗。
让外人看到，几乎没脸见人。
当着客人的面做这些动作。
要知道，女人的脚，被称为“第三***官，怎么能让男人随意把玩。
这傻丫头。
不知道里面上包含了浓厚的性意识？
看关煌动作熟练，可见平时没少做这些不着调的事。
想到这里，区如琦脑海中闪过清朝李渔写的《闲情偶寄》。
其公然声称玩足“香艳欲绝”，足以使人“魂销千古”。
将小脚的玩法归纳出了48种之多，如: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
简直是文化流氓的代名词。
现在，女儿如此这般，简直让她脸红。
只能假装看不到。
但是，思绪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刚才的一幕冲击太大，一直在她脑海中闪现。
说起来，冬妮的小脚确实很漂亮。
别说男人，即使身为女人，区如琦也有把玩两下的冲动。
前几天，两人一起洗澡。
不经意间看到区冬妮的双脚，简直惊若天人。
她之前读苏东坡的《菩萨蛮》咏足词云“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还觉得对方是杜撰。
据说苏东坡根据自己的经验，制定出了小脚美的七个标准：瘦、小、尖、弯、香、软、正。
又总结出了小脚的“七美”：形、质、资、神、肥、软、秀。
见到冬妮的小脚后，发现完全符合标准。
不知道男人把玩着，心里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区如琦脸色一红，连忙刹住思绪。
把注意力转移到当下。
同时用眼神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几乎可以眉目传情的母女俩，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接到母上大人的信号，区冬妮吓了一跳，顿时知道自己暴露了，溢满的**瞬间消退一半。
低着头不说话，仿佛犯错了一般。
区如琦见状，开口说道，“小关，你去厨房帮我拿一下果盘。”
关煌愣了一下，“好的。”
放下手中美品，起身去了厨房。
区冬妮连忙把脚缩了回去，松了口气。
区如琦趁机扫了关煌一眼，半点失态都没有。
心下一凉。
姓关不会是哪方面不行吧？
那女儿跟着他岂不是有罪受了。
一时间，只觉得斗志尽丧。
很早以前她就有过这方面的怀疑。
冬妮怎么说也继承了她全部优点，不说青出于蓝，起码也是双娇争艳。
和她站在一起，没有半点失色。
然而，这样一个大美人和关煌朝夕相处这么久，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简直违背人性。
二十多岁的小伙，心机再怎么深沉，身体上的冲动不会消失。
面对如花似玉的美人，能忍住不动手。
本身就不正常。
更不要说，还是女儿主动的情况下。
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是有内幕。
把玩了半天美肉，入目是两个美女，关煌却半点反应全无。
这……
如果不是周逸人在场，区如琦想马上抓住女儿的耳朵核实一下情况。
如果对方真的不行，她可是要再考虑考虑，答不答应两人继续往下走。
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
夫妻生活不和睦，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164、摧枯拉朽
关煌自然不知道区如琦心里怎么想的，吃完饭，稍微待了一会就要告辞。
周逸人本来还想多留一会，见状只能离开。
区冬妮下楼送人。
“小关，你去哪？我开车来的，送你一程？”
“周教授，你先走，我走几步锻炼锻炼。”
周逸人看到关煌、区冬妮两人，露出了一个意会的表情，“哈哈，好的好的。”
等到周逸人背影消失，区冬妮：“他肯定误会了。”
关煌直接把她按在墙上，“误会什么。”
区冬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小区内灯光昏暗，并不代表没有人。
这边闹出点什么动静，肯定会被看到。
关煌：“我要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你乖不乖。”
“人家很乖的。”
……
这边，许涛、杨雄几人还在网络上调侃超人公司，
“超人在资本的助推下，野蛮生长，一切动作都以冲至跑道第一名为目标，而坐稳了相应的地位之后，并没有及时调整心态、排除掉野蛮生长时期自己身上的雷，反而不断利用体量优势，进入新兴市场，迟早会出现问题……”
“超人击败所有对手后，野心暴涨，心态上难以反思，因为缺乏制约，公司开始追逐利润，想融更多钱，做得更大，这就使得它贪得无厌，不断copy其它赛道的先行者……”
这些批评未尝没有意义，但是超人不为所动，得到关煌的指令后，率先发起冬季攻势。
对于小狗拉货这种能力和体量与自己相差太多的对手，超人的策略很简单，就是简单粗暴的巷战。
贴身肉搏。
你去哪，我去哪。
这种战术优点明显，缺点也很明显。
一旦出击，就是狂风暴雨。
不把敌人打倒，不会善罢甘休。
缺点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断投入资源进行消耗战。
而这种损耗是永无止境的。
除非一方彻底倒下。
而消耗会让人没有能力关注全局。
关注全局，能帮人倒过来推算资本和兵力该如何投入。
恶性循环。
……
超人在小狗拉货、货拉拉等品牌覆盖的城市，直接投入海量资源。
张泰杰在内部讲话中说，我们就是以大欺小，先不要去管效率的事情，人均单产不重要，第一目标就是覆盖对方所有的城市。
针对小狗拉货等五个竞争者，出行事业部设立了五个临时作战指挥单元。
张泰杰为总司令，负责整个战争的推进。
从10月开始执行计划。
一开始就拿出了五个多亿的预算，在市场上铺天盖地地打广告。
电梯、墙体、车身，
论坛、微博、网页，
app、弹窗，
……
一个月下来，超人相关业务的总参与人数突破350万，订单数同比增长达800%，单日订单量和月订单量均创历史峰值。
可以说，超人新业务一举成名。
另一边，许涛几人在11月份看见了超人重金砸出来的成交数据，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开始打广告。
不过，有点后知后觉了。
事后被张泰杰嘲笑时间都浪费在微博上了。
在这个时间点上，超人已经有了提前一个月的品牌声量。
有了对方前期开拓业务、教育市场，超人收割起来省了不少事。
另一方面，小狗拉货开始打广告之后，超人也继续跟进。
但超人这个时候改变了投放策略，咬着对方打。
竞争对手在哪个平台投放广告，超人就也在哪个平台投。
力争出现同台竞技的情况。
按照张泰杰的说法：
这一波投放的主要目标不是做超人自己的品牌势能了，而是干扰对手的投放效果。
只要你发展不如预期，放慢了脚步，我也算了成功了。
这一轮博弈下来，以小狗拉货为例，月成交量涨到了30万单，涨得也挺多。
但没能追到超人的450万单这个量级。
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
然而，这还没完。
超人动用雄厚的资本开始补贴。
这是它的拿手好戏。
补贴战，超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补贴方式花样翻新，又能最大程度节省成本。
以“五亿狂欢拉货节”为主题，超人向用户及司机双端补贴金额达5亿元。
同时，拉货节期间，超人还联合东鹏特饮、红牛等功能性饮料，在全国100个货运专业市场开设“能量加油站”。
为司机和商户送上100万瓶的饮料（毕竟是个体力活），让他们在忙碌工作之余也能补充能量。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顿时把小狗拉货干的头晕脑胀。
虽然，这个市场是他们先开拓的。
但是，商业世界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理。
先行者通常死于无名。
大玩家就是有大势能，势能优势在商业竞争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常见的商业世界就是大鱼吃小鱼。
以弱胜强之所以被人传颂，恰恰是因为它太过罕见。
几家公司的抵抗，在雄厚的资本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市场占有率节节败退。
即使这样，超人也不会停下前进脚步。
它一旦出击，就不会允许赛道里有6:4这种稳定的市场格局，而是拼尽全力把市场格局进一步推到7:3、8:2甚至9:1才稳定下来。
杨雄还好一点，作为连续创业者，虽然没有太大成就，但心态锻炼出来了，有屡败屡战的勇气。
当他听说超人也要开展小车拉货业务时，就有了不祥预感。
随后的动作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网上的批评也只是情绪发泄。
而许涛就不行了。
第一次创业，压力巨大，如果一开始就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老老实实去上班。
人最大的痛苦不是从来没得到。
而是得而复失。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融资上市指日可待。
突然被超人这个恶人杀到门口，就来了个降维打击。
直接心态就崩了。
先是打电话给关煌，没有接通。
又打电话给张泰杰求放过，被拒绝。
之后直接在微博上破口大骂。
彻底疯了。
但些许挣扎也挽救不了小狗拉货的命运。
从声名初现到死在c轮融资前，只用了一年多时间。
不禁让人惋惜。
然而，这就是商业世界。
165、以大欺小
冬季，对于杨雄几人来说，是生死博弈的季节，对于超人而言，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
烈度之低，在公司其他部门甚至没有察觉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
有句话说的很好，消灭你，与你无关。
杨雄几人的挣扎，不过超人这艘大船前进途中的一朵小浪花。
为茶余饭后增添一些谈资。
关煌不会记住他们，商业史也不会记住他们。
或许在某个冬日的下午，几个地推人员闲聊时会提起，
“许涛？心理素质太差了，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账，老婆也离婚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所以说创业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
“恭喜老板，再下一城”，江涛喜气洋洋说道。
关煌摇摇头，“这些算不了什么。”
“你这是眼光太高，我给你数一数，货拉拉13年成立，已经融资一个亿，小狗拉货融资2000万美金，运满满1500万美金，快狗打车8000万人民币，货车帮1.2亿人民币，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明日之星，全被打趴下了。”
关煌笑笑：“胜之不武，你要知道，靠资本打赢的战争都是低级的。”
“啊？”江涛迷惑了。
关煌：“如果资本能决定战争的输赢，就意味着公司其实没有办法在用户端产生差异化的竞争力。”
“是吗？”
关煌：“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对于他们来说是生死存亡的国战，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常规战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江涛笑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超人已经可以轻松面对行业竞争。
有资格点评其他公司。
“不管怎么说，打胜仗总归是一件好事。”
关煌：“这倒也是，我不是反对用资本，而是不能过于依赖资本。”
江涛：“所有大公司的竞争都是这么做。”
集中优势兵力，以长击弱。
关煌：“以前我也习以为常，现在想想，要更进一步。”
“嗯？”
关煌：“对于我们这种平台型企业来说，真正能够建立差异化竞争力的，是基于交易量建立的数据和算法护城河，这是最深层次的护城河。”
周逸人虽然说，技术不是壁垒，大公司一直有技术沉淀。
但对于行业内的大数据搜集，时间越长，壁垒越深。
江涛疑惑：“这个似乎不用强调吧，公司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
关煌点头：“超人在过去的两年时间内，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在技术上，包括钱，包括在硅谷设立研发中心，但这还不够。”
“哦。”
“接下来怎么做，我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江涛见关煌没有细说，不再追问。
随即转移话题，“感觉这一战打的很轻松，虽然动静不小，但是没费多大事，是我们变强了吗？”
关煌：“有这方面的原因，你觉得，小狗拉货为什么会失败？”
江涛奉承道：“从我们进入这个领域，就注定了它们的失败。”
关煌没有否认：“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复盘一下，并不代表他们在战术上没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不止我们变强，对手也犯了很多错误。
江涛问：“有哪些？”
关煌：“就是太过精打细算，不舍的花钱。”
“这不是创业优点吗。”
关煌：“你看小狗拉货6月份融了2000万美元，到了11月份，手里还有1800万，这大错特错。”
“哦？”
关煌：“他能够获得大比例的资本支持，说明这个项目被所有人看好，这个时候，精打细算舍不得花钱是错的。”
江涛不解：“他应该怎么做？”
关煌：“作为一个优秀的创业者，他应该马上把资本转化为其他势能，比如去砸出更好的团队，做更大规模的市场投放，目的都是跟对手拉开差距，把公司带到下一个阶段里去，这是对资本的正确用法。”
江涛笑了一下，“他这样做？如果遇上我们入场，岂不是以短攻长，自寻死路？”
和大公司比烧钱？
关煌微笑：“你想想超人的发家史就明白了，对于初创公司，这是唯一出路。”
做好先发优势，获得创新者的标签，吸引领先人才，提前积攒战略资源，先知道哪儿有坑。
江涛恍然大悟。
不管是外卖，还是出行，超人都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但最终以弱胜强，打败了强大的竞争对手。
这里面可是有血泪教训。
关煌：“对于许涛他们来说，就是趁着大公司入场之前，尽可能的占有市场，烧钱融资，融资烧钱，快速成长起来。”
江涛沉吟一下，“这顺着简单，做起来很难。”
通过烧钱占有市场，通过市场吸引风投，再烧钱，再融资。
既要绑架资本，又要驾驭狂奔中的企业不翻车，稍微不留意，就是车毁人亡。
关煌笑笑：“创业，哪有那么简单，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即使什么都没做错，还是不一定会成功。
对于创业来说，天时地利人和，哪一个也不能缺。
江涛想起和许涛几个人的接触，开口说道：“策略很好，但是对于他们不适用。”
“怎么说？”
“你不知道，许涛是个非常骄傲的人，这种人向来很自信，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做事有条不紊，有自己的节奏，不会跟着资本盲目乱动，一旦是他决定的事，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关煌：“哦，这样啊，是个创业的性格。”
“他有一句名言很出名。”
“什么？”
“当时风投问他，小车拉货公司的盈利模式在哪里？未来有什么考虑，他说如果我知道公司如何盈利还要你们风投做什么？你们不就是来帮我完善商业模式的吗？”
关煌笑了一下，这倒是个趣人，可惜生不逢时。
“没融到资？”
江涛：“他这么一说，风投反而更欣赏了，当场就投了一千万的启动资金。”
关煌：“可惜了。”
江涛：“对于我们来说，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关煌沉默一下，“对了，你今天过来什么事？”
“哈哈，好事”，江涛拿出一叠文件，“关委员。”
166、社区团购
“关委员。”
“哈哈”，关煌笑了下。
这个东西，既是权利，也是责任。
有的人，为了它，拖关系找门路，耗资巨大，求而不得，比如钱胜利之流。
为此和关煌还发生一点龌龊。
而有的人，到了一定阶段，不入也得入，不能拒绝。
这是一种向组织靠拢的态度。
对于关煌来说，他介于两者之间。
属于那种，等一等，肯定能得到邀请。
现在努力一下，也能迈进门槛。
资历虽然不足，但是影响力逐渐扩散。
江涛道，“本来还以为中间多少要费点事，没想到就是走一下程序。”
关煌：“商会的面子大。”
“不是商会的面子大，是你的面子大。”
关煌闻言，心下得意。
正要说话，电话声响起来。
趣购网黄经理来了。
江涛见状很是识趣，“你先忙。”
关煌沉吟一下，“没事，老黄，你也认识一下。”
“哦哦，好的。”
黄多多敲门进来。
关煌笑着说，“小白也真是的，打什么电话，下次不用通报，直接过来。”
黄多多客气：“关总，正忙着呢？”
关煌：“没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涛，这是趣购网的经理……”
江涛两人客气几句。
关煌一边给黄多多倒水，一边说道，“有什么要紧事？”
老黄：“好长时间没给你汇报工作了。”
关煌：“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还用你跑一趟。”
这是融资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客气中似乎有点疏离。
黄多多：“没什么大事，就是汇报一下，关于趣购网的下一步工作，不知道你有什么考虑没？”
关煌：“哈哈，老黄，事情交给你了，你说了算，对于电商领域，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黄多多：“领导，平时还可以，现在一下子融了这么多钱，我有点不放心。”
关煌闻言，沉默下来。
这次的事情虽然过去，但并不代表风平浪静。
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恢复到原来那样亲密无间。
嘴里说道：“老黄，可能是最近咱俩交流的少，让你有什么误解，对于你和趣购网的工作，我一直很满意，特别是你提出的借用微信的流量渠道，简直是神来之笔。”
黄多多看着领导的脸色，“说起这个，我也要做检讨，一次融给鹅厂这么多股份，恐怕将来有尾大不掉之虞。”
关煌安慰道：“鹅厂也是有排面的，这个，你不用管，我只有考虑。”
黄多多点点头。
很多人说他挟洋自重。
一下子让出去20%股份，拉来鹅厂作为靠山。
似有不臣之心。
说起这个，他也很委屈。
鹅厂作为第一大流量渠道，微信更是社交之王。
想要在它身上占便宜，也要看人家答应不答应。
条件就在那放着，爱来不来。
关煌想了想，决定再说点说什么，免得对方心里不安，
“老黄，对于趣购网的具体业务，我肯定没你懂得多，这点你就大胆放心的干。”
“嗯。”
关煌：“对于电商领域，倒是有几点不成熟的思考，你可以参考一下。”
黄多多笑：“关总，你太客气了，谁不知道你眼光高远。”
这倒不是拍马屁。
关煌能在大学期间创办趣购网。
能在天猫、京东夹击下走出新模式。
不能不让人佩服。
要知道，从0到1的突破，向来是最难的。
今天，趣购网在他的带领下融资十亿美金，估值几百亿，看似功勋卓著。
但，基础是对方打下的。
他所做的，不过是把这个模式发挥到极致。
关煌也笑：“你呀你，算了，咱俩不要相互吹嘘了，让江涛看了笑话。”
江涛连忙奉承道：“哪里哪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
客气过后，关煌正式进入正题，“老黄，你有没有听过兴盛优选？”
黄多多摇头。
关煌：“它和趣购网是同年创立的，2013年以便利店起家孵化电商平台，目前正在探索一种预售+自提的社区团购模式。”
“社区团购？”
关煌：“对，顾名思义，就是同城零售，社区之间的团购，团购流程通常是今天团长发起预售，明天到货用户们付费自提。后付费、次日达。”
黄多多一时拿不准这个模式有没有用。
关煌：“说这个，倒不是说我们要做社区团购，而是因为它和我们目前的模式有点冲突。”
“哦？”
关煌：“趣购网的主体业务模型是便宜的常规电商，买一个商品三五天送到，也就是说，跟t+0的生鲜电商、t+1的电商超市比，配送时效是不足的。”
黄多多点头，这点不容否认。
既然追求便宜，肯定很多方面就照顾不到。
关煌继续：“咱们的基本盘用户群是三四线城市用户，最擅长的品类是水果、鸡蛋、土特产、农产品、日用品等”
“是的。”
关煌：“所有的这些，和社区团购高度融合。社区团购配送天数一般是t+1，社区用户的需求也是水果鸡蛋土特产，综合比较，我们不但没有优势，反而有不少劣势。”
“比如说，仓储物流成本，社区团购是通过团长来集合订单，根据订单向上游采购商品，商品到达社区之后再让用户们自提，这就能把仓储和物流成本消化掉不少，获客成本也很低，跟电商超市的模型一比，性价比就出来了。”
黄多多听完，皱眉深思。
他还真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一个社区团购模式。
虽然没用过这个东西，但分析一下，似乎大有可为。
关煌：“之所以你们没注意到，是因为社区团购目前在低线小城市里发展得更蓬勃，就相当于京东超市和天猫超市这种模型的优化版本。”
“它以团长们作为支点，提升聚合订单和物流的效率。虽然暂时威胁不到我们身上，但这个模式不得不思考。”
趣购网走的是轻模式（几乎没有花资源去搭建太多线下能力），初期发展很快，但是别人也容易模仿。
社区团购，就是用更巧、更快的方式抄掉它的后路。
167、明日帝国
社区团购这东西，怎么说呢。
刚开始褒贬不一，有说方便的，有说与民争利的。
后面官微一出声，就成一面倒的批评了。
对错先不说，只看利弊。
社区团购赛道火起来之后，拼多多应该是在所有公司里面，感受到威胁最大的。
对美团、京东、阿里、滴滴这些互联网公司来说，社区团购业务都是原有业务的延伸，是增量业务。
但是，对拼多多来说却是基本盘。
如果它没做成，而别人做成了，拼多多有可能会被颠覆。
人家是进攻战役，拼多多是主营业务保卫战。
两者没有可比性。
关煌：“我提这个，并不是我们现在要做这个，而是必须警惕起来，我们用新模式走出一条赛道，也要防止别人用新模式颠覆我们。”
社区团购，自己不做，其他公司一样做。
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黄多多点头，是这个理。
关煌继续说道，“对于电商业务架构，我有一个笼统的思考。”
黄多多不敢轻视对方，“您说。”
关煌：“在城市梯次上，我们在高线城市布局t+1的在线商超到家业务和t+0的生鲜配送业务；在低线城市布局t+1的社区团购业务，对于用户们没那么着急拿到手的商品零售，仍然是交给趣购网这样的常规电商。”
黄多多心头一震，厉害了！
简直是一网打尽。
高中低，全方位覆盖。
如果这个设想能达成，撑起万亿市值不是梦想。
当然，难度也很大。
或许，一家公司不可能达成这样的成就。
毕竟，各个业务，相性不合。
很难统一到一块。
不过，这种思路不一般。
非天赋异禀或在行业沉浸几十年的老兵说不出来。
他自诩平时对电商业务多有思考，但也没达到关煌的高度。
对行业的敏锐度、整体的框架以及对未来的把握，都让他自愧不如。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当老板，而自己只能打工的原因。
关煌自然不知道自己简单几句话就打消了对方隐藏的野心。
这个时候把社区团购模式抛出来，一方面提前布局。
另一方面也是融资过后，黄多多正是踌躇满志、蓄势待发之时。
不怕他突然起了心思，辞职创业。
趣购网峥嵘已现，但远远没达到顶峰。
还需要黄多多的努力。
当然，如果对方真要破釜沉舟，梭哈一把，他也不怕。
社区团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复杂。
需要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去拓展市场，建团队，搭供应链的，这个功夫怎么也省不掉。
黄多多如果选择这个方向创业。
还不一定看谁的笑话。
黄多多：“关总，如果说以前我对你的眼光是佩服的话，现在就是五体投地。”
关煌笑，对着江涛说：“老黄这张嘴……”
黄多多：“真的，绝无虚言。”
他知道关煌平时事务繁多，精力差不多都放在超人外卖和超人出行上。
或许，闲暇之余关注一下趣购网的发展。
即使这样，仍旧对行业保持着敏感的洞察力。
不服不行。
关煌笑着说，“好了，咱俩也别自吹自擂了，趣购网交给你我是一百二的放心，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些想法，没有经过验证，你觉得能用就用，不能用也无所谓，干事创业，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想法，不人云亦云。”
黄多多也是豪气顿生：“您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煌点头：“明年可是关键一年，我们不能掉链子。”
“好的。”
黄多多以为对方只是随随口一提，却没想到时代的大潮汹涌而来。
2017，决胜之年。
腾讯的市值超越 facebook，成为全球第五大公司。通过流量和资本的优势，快速进入每一个赛道，扶持现有的优势企业，依托微信生态，推出小程序，成为名副其实的互联网水电煤。
阿狸回归零售本质，着眼实业做垂直整合，从新零售到数据、物流，建立起一整套面向全球的零售商业基础设施。
小米在今年强势复苏，销售额突破 1400 亿，逐步成为罕见的线上线下渠道，软硬件产品，用户粉丝运营全面闭环的公司。
另一方面，三家巨头在 2017 年对创投领域的影响日渐加深，几乎每一个创业方向，都是绕不过的阴影。
趣购网能否一跃而起，关键就在于明年机会的把握。
甚至其它业务也是如此。
…………
黄多多来的时候绵里藏针，信心满满，走的时候情绪复杂，欲言又止。
江涛疑惑：“黄总似乎有什么话没说。”
关煌：“那不重要，没说出来就代表着不成熟。”
江涛摇摇头，把情绪抛开，“刚才你们说的电商行业，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商业模式千奇百态。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把小狗拉货这几家公司打垮，是不是意味着高枕无忧？”
关煌失笑：“怎么会，最多不过争取半年的发展时间，最终还会有新的玩家入场，新的资本流入，新的人才涌现。”
江涛愣了一下：“那我们现在不是做无用功了？”
费这么大劲，打垮竞争对手。
没过两天，卷土重来。
还不如留着小狗拉货，起码彼此熟悉，说不定还能帮忙阻挡一下新进入者（毕竟新人一般不会直接和老大起冲突，常常选择稳扎稳打，先谋求行业第三第二的位置）。
关煌：“这怎么会是无用功，打垮小狗拉货那门，起码可以震慑一下新进入者，如果没有新的手段或者雄厚的资本，还是不要轻易进来找死。”
他还有未尽之语。
吃下这几家的市场，对于超人来说，起码能增加十倍的估值（哗啦啦的十倍）。
正像许涛几人分析的一样。
这个时候的超人，必须不断拓展业务，来撑起越来越庞大的市值。
拓展业务的结果，通常是激进的。
江涛还没说话。
关煌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一个行业没有竞争者，说明这个行业日薄西山，竞争者越多说明前景无限。”
“哦。”
168、800亿美金的渴望
“说起社区团购，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
关煌：“你去福州找一家做前置仓模式的生鲜电商叫做朴朴超市，想办法投资进去。”
江涛有点疑惑：“这个也是新的模式？”
关煌点头：“也算是。”
朴朴是一家专注在中国东南部市场的零售电商，核心玩法是前置仓+线上电商。
从福州生鲜起家，后来发展一个全品类的配送型零售超市，线上电商平台有3600个sku了。
年营收将近100亿，基本上盈亏打平。
这个很不容易。
江涛点头：“好的，交给我吧。”
他在超人内部，直接对关煌负责。
一般协助办理与政府部门的联系以及按照老板的提议做风险投资。
关煌吩咐道：“投资它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要学习对方的优点，这家公司管理能力有一套，希望能对我们有所启发。”
朴朴算是一个具备本地洞察能力的地方企业。
习得了零售业巨头的通用能力之后，把本地文化洞察和零售通用能力整合起来。
最终在多地市场战胜了永辉、盒马这样的零售巨头。
（福州是永辉超市的大本营，盒马鲜生2018年进入福州市场。但，2020年年初，朴朴在福州的日订单量在16-20万单，永辉在5-6万单，盒马在2000单左右。三者已经不是一个量级了。到了2020年5月，盒马宣布退出福州市场。）
这家企业，潜力巨大！
江涛点头。老板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不用在股权上斤斤计较。
在其他方面加深合作。
“好的，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关煌没再多说什么。
江涛的心思，他懂。
希望能够更上一步，进入公司的领导层。
按照级别待遇来说，他现在算是公司的中层干部。
但关煌暂时还没把他考虑在内。
江涛虽然进步很快，但与公司的发展速度相比，仍略有不足。
工作卖力，那是本分。
能否提拔，看的从来不是努力。
对于关煌来说，小事情可以卖人情，大是大非上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毕竟公司是自己的。
其他的都是依托于此。
江涛走后，关煌处理了一下事务，就离开了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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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关煌的介入，今年下半年短视频行业异军突起。
快手、秒拍等应用吸引了大量流量。
抖音短视频强势崛起。
火山小视频不甘人后。
根据 questmobile 的统计数据，12 月短视频行业月度活跃用户已达 2.14 亿人，同比增长 116.5%。
除了月活用户的大幅增长以外，短视频应用的总使用时间也出现了显著上升，由 2016 年6月的 300亿分钟上升至12 月的1200亿分钟，实现了接近 4 倍的增长。
虽然直播和短视频还没分出胜负，但短短半年时间，短视频飞速发展，也让很多人看到这个行业的无穷潜力。
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资本、人才开始涌入。
2016 年全年，短视频领域发生的起融资，预计明年将会超过100 起。
各大互联网巨头迅速做出反应，开始布局短视频，包括投资短视频平台以及内容生产方。
资本的大量流入鼓励内容创作者生产更多更高质量的短视频。
同时，资本也为短视频平台的运营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促使行业能够充满活力并且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
可以说，人心思动。
而作为第一梯队的四家企业，抖音、快手、秒拍、火山的表现尤为瞩目。
市场纷纷给出了超过10亿元的估值。
其中抖音因为背靠超人，估值最高（不含快手），超过10美金。
当然，行业如此飞速发展，仍然不能说，短视频与直播行业胜负已定。
因为直播的发展同样迅猛。
头部企业斗鱼直播，截止今年底（2016），累计融资超过二十亿元。
其它公司熊猫、虎牙、映客各有所长。
整个行业，一片欣欣向荣。
不过这次，没有人再嘲笑关煌了。
弃直播选短视频，只能说是战略选择。
远远称不上滑铁卢。
虽然铁杆黑粉钱贵，还在微博上嘴硬，说短视频不过是昙花一现。
但对于圈内的人来说，昙花时间有点长了，足够搏一把。
抖音开创的模式，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短视频时长一般不超过 5 分钟，制作门槛低。
普通用户（包含没受过教育的人），都能通过简单的学习，按照官方提示的步骤，制作并发布属于自己的短视频。
并将其分享到各大社交平台（和鹅厂处于蜜月期）。
用户通过这一新型信息载体，获取新鲜内容并进行社交分享。
改变了以往通过图文获取资讯和进行社交的方式（对于眼睛不太好的中老年用户特别友好）。
可以说，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时代里，短视频这种碎片化的资讯获取方式和社交方式，越来越受到人们欢迎。
反应到资本市场就是超人的估值不降反升。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关煌的过人眼光。
本来按照他自己的预测，因为主营业务的调整，超人要在七百亿美金的市值上蛰伏半年到一年。
虽然人人都知道，结构调整是为了下一步更好的扩张。
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打出去。
但资本不是理性的。
如果你不能满足它提出的增长要求，马上就会反馈到市场的估值上。
好好的业务不做，搞安全？
耽误了时间怎么办？
给竞争对手机会怎么办？
有新的玩家怎办？
……
然而，短视频领域的爆发，却让大家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好像，从创业一来，关煌的判断还从来没有错过？
当然，是人就会犯错。
但是，在关煌犯错之前，盲目相信他，虽然不理智，似乎很正确。
对于身价超过4000亿元的公司，一个卓越的领导人至关重要。
甚至可以说，关煌一个人能撑起千亿的股价。
在这种时候，资本给与更积极的反馈，也是情有可原。
根据风投市场的最新报价，下一次融资时，超人估值不会低于800亿美金（半年后）。
这种资本的增长速度，简直可怕。
已经有无数的投行、基金、人员蜂拥而至，为了下一次的融资提前打关系。
169、烟火气
“老板娘，来一碗豆腐脑？”
“好的，还是咸的？”
“嗯”，关煌随意坐了下来。
也不在乎定制的西装沾上污渍。
他是偶然间散步的时候，发现一豆腐摊，味道鲜美。
便养成了每天下午来一碗的习惯。
十二月份，天气早已经萧瑟。
在办公室还不觉得，到了外面，关煌突然间感觉一阵冷意。
“要小碟不？”老板娘端过来豆腐脑，随口问道。
关煌摇头，“不用。”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鲜滑细腻，香甜可口。
这个点，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店里没多少人。
略显冷清。
“老板娘，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
老板娘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挑。
虽然粗布麻衣，仍难掩丽色，是附近有名的豆腐西施。
“以后天冷了，再出摊，不方便了吧？”
老板娘叹口气：“想摆也摆不了，昨天城管通知，为了创建什么城市，要进行市容大整顿，摊位一律取消。”
“那你有什么打算？”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放在平时，老板娘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这个食客最近一直在这里点一碗豆腐脑。
两人也算熟悉。
本来她还以为对方是有别的心思，没想到除了见面打个招呼外，平常的话很少。
看样子，真的是为了品尝美食而来。
慢慢的，她也放下了戒心。
愿意多聊几句。
“没想过租个店铺？”
老板娘：“店铺租金太贵了，卖个豆腐脑，还不够付月租呢。”
关煌没再说话，拿起勺子，慢慢喝起来。
老板娘也只是随口一提，见客人不接话，也就不说什么。
气氛有点安静。
灶上的热气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烟火气很淡。
很快，有人走了过来。
“妈，我饿了。”
“好，饭给你做好了，赶快吃吧。”
关煌抬头看了一下，一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坐在一旁，正凶巴巴看着他。
关煌笑。
对方“哼”了一下，把头扭到一边。
小女孩他认识，见过几次面。
今年大概是读初三。
豆腐西施的女儿。
关煌笑着说：“阿月在读初中？”
老板娘虽然有点惊讶，还是接过话，“嗯。”
“学习怎么样？”
老板娘还没说话，阿月凶巴巴说道：“你管我？”
关煌笑了。
他突然想起，和00后未成年聊天，最好不要问那些——可能她的父母、老师已经问过无数次的“学习怎么样”——等问题，要克制自己的提问欲。
老板娘批评她：“阿月，怎么和叔叔说话呢，快道歉。”
阿月嘟着嘴不说话。
关煌：“哈哈，是我唐突了。”
老板娘看着阿月，神色严厉。
阿月似乎有点委屈，扭过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老板娘对着关煌说道：“这孩子让我惯坏了。”
关煌略有尴尬，“呵呵。”
老板娘继续说：“她平时学习还可以，就是有点贪玩。”
“小孩子都贪玩。”
两人正要说话，一群人呼呼啦啦走过来。
扛枪带炮，似乎是领导视察。
“阿英，昨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不能摆摊，怎么又把摊子支出来了。”
老板娘闻言脸色不豫，不说话。
刚才说话的中年人，陪着笑对身边的男子说，“何书记，阿英是我们村的，家里有点困难。”
何书记“嗯”了一下。
旁边的人接过话，“老张，有困难可以想办法解决，但市容整理是政治任务，必须无条件完成。”
老张，连忙说道：“放心放心，一定会解决的。”
何书记咳嗽一下，现场静了下来，摄像头立马对焦，
“对于创建工作，省里市里非常重视，我提几点要求，一是要提高认识，这是我们海城发展的历史性机遇，必须不打折扣地完成，不允许讲条件有例外。二是坚持民本思想，充分调动广大市民参与城市治理的积极性……”
摄像记者对着周边环境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碍眼的食客，皱了皱眉。
这些土鳖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领导在视察工作，还不赶快让开。
是想上上电视，还是吓傻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不高兴，却没采取任何行动。
领导在场，尽量不咋咋呼呼。
没自己说话的份。
大不了后期剪掉。
何伟一边说，一边调整站姿，力争使镜头中的自己更有感染力，“……对于这项工作……”
说到这里，关煌突然抬起头看了一下，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
何伟大脑一片空白。
这怎么回事？
似乎是超人的老板？
再仔细一看，确实没看错。
就是超人公司的关总。
他虽然和对方不熟，但不代表不认识关煌。
作为海城名片，可以说，从市到区，一定级别的领导，无不对这张脸聊熟于心。
虽然关煌很低调，平时少接受采访，
但是，照片影像之类的资料也偶有流出。
何伟作为有心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他妈，该怎么办？
何伟有点懵。
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简直不可思议。
他倒没想过关煌是在这里等自己。
毕竟以他的级别，人家要见他，一个电话的事，用不着大费周章。
看上俏老板娘了？
何伟瞟了一眼，确实有几分姿色。
想起对方色中饿狼的名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他妈，为了一个女人，花费这么大功夫。
这不是色狼，这是情种啊。
其他人看着领导突然不说话了。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搞什么？
有想法，还是……
顺着领导的目光，大家突然看到现场还有一个人。
不会是这个人的原因吧？
身边秘书正要请示领导，用不用清场？
何伟朝着关煌点点头，转身离开。
对方不管什么目的，既然没有暴露身份，他也不会不识趣地上去揭穿，
假装不知道就行。
走远之后，问道：“这个，阿英，是吧？”
老张连忙点头：“是的，家里男人跑了，现在一个人带孩子，生活比较困难。”
何伟点点头：“有困难咱们要解决，不能为了创建工作不顾民生，这让老百姓怎么看我，朱主任，你看着解决一下。”
朱主任愣住了。
这，领导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关心这么小的事？
还是有隐情？
嘴里连忙说道：“您放心，一定妥善安排，社区还有几间空房子，可以便宜租给这位女同志。”
“嗯，务必安排妥当。”
170、小姑娘
关煌放下碗，和老板娘道别。
出了摊子没走多远，二十多米的距离，突然听到“等等。”
关煌扭头一看，阿月追了过来。
“你钱包掉了”，阿月气喘吁吁说。
关煌接过来，“谢谢。”
“哼。”
关煌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阿月连忙躲开，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煌觉得挺有趣的，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样子，有点像发怒的小猫咪，“回去吧，好好学习，别让你妈妈担心。”
“你管我”，阿月凶巴巴说道。
如果头发再有两根呆毛，那就更完美了。
关煌来了兴致，又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我管你怎么了？”
“你凭什么管我。”
关煌逗她：“凭我和你妈是好朋友。”
“不要脸。”
关煌差点没听清，开口问：“你说什么。”
阿月不说话。
关煌故意说道：“小丫头还会骂人了，我今天非要替你妈教育教育你。”
阿月气的不行：“我说你不要脸。”
关煌：“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要找阿英问问去。”
阿月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还是恼，“不许去。”
关煌看着她，“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要脸。”
阿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煌叹口气，伸手在她头上又揉了揉，“以后可不能这样，大姑娘了，怎么能说脏话呢。”
阿月摇摇头，看起来很烦这个动作，却没有躲开，“你以后不能再去我妈那喝豆腐脑。”
“啊……为什么……”
阿月眼神飘忽，凶巴巴说道，“不为什么，反正你不能去。”
关煌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阿月：“你听到没有？”
关煌：“哈哈，小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天天想的什么，心思不用在学习上，在班上考第几名？”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让我当你爸！
阿月顿时恼羞成怒：“你……”
关煌：“大人的事你别管，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阿月气鼓鼓：“我学习好着呢，用不着你管。”
关煌笑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好了，去上晚自习吧，别迟到了。”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不是想让我找阿英呢？”
“你……哼……”阿月气的转身就走。
关煌把她叫住：“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不给。”
关煌威胁道：“不给？那我去问别人要了。”
阿月气炸了，感觉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讨厌的人，“你……”
拿他没办法，只能报出一串数字。
关煌一边拨打号码一边说，“这样吧，你这也快期末考试了，如果考一个好成绩，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阿月狐疑看了他一眼，“真的？”
“我还能骗你一个小丫头。”
阿月想了想，“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月问：“考多少才是好成绩？”
关煌：“你现在排多少名？”
阿月：“班上第一，年纪第三。”
关煌：“还保持这个成绩就行。”
阿月想想，这倒不难，脸上露出笑来。
“我要是还考这个成绩，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你想什么美事呢，一次成绩最多管一个月。”
“你……耍赖……”
“那你还赌不赌？”
阿月气呼呼看着他，“赌。”
“好，就这么说。”
阿月伸出手：“要拉钩。”
关煌忍住笑：“好好。”
两人手指勾在一起，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一种静止的美。
“好了，快去上学吧”，关煌又一次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身离开。
关煌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阿月，阿月。”
刚走过一个拐角，阿月就听到同学的声音，抬头一看，同桌黄欣在那站着。
“欣欣，你吃过饭了，咱们一起走吧。”
“好的”，黄欣点头，随即低声说道，“阿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
“啊？”阿月没想到刚才的一幕被人看到，顿时说不出话来。
黄欣看了她一眼，“阿月，你学习这么好，可不能跟李思她们学。”
阿月顿时羞红脸，“你想哪去了，他刚才在我家里吃饭，包落下了，我给他送出来。”
李思是她们学校高中部的学姐，据说被外面一个大叔包养了，顺便还介绍学校另一个同学，两女共侍一夫。
黄欣明显不信：“那你俩拉手干什么？”
阿月张张嘴，又闭上了。
她总不能说，为了防止对方泡她妈，才达成一致协议的。
黄欣继续说道：“你别看李思她们现在很风光，等以后就后悔了。”
很多人以为现在的00后，最多是搞个校园恋爱，偷偷去酒吧玩，已经算是大胆的了。
殊不知人家玩的比想象中的疯狂。
某些地区受日韩风气影响，援交成风。
吸食软粉……
包养什么的，只能算小儿科。
黄赌毒，一个也不少。
阿月严肃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
她在学习上投入多，也就没精力考虑其它。
黄欣点头：“咱们这边就你学习最好，一定要考个好大学，最好是考个清华北大。”
阿月“嗯”了一下。
随即想到自己的家庭条件，又脸色暗淡。
黄欣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口说道：“我听说咱们市的超人公司在学校设立了助学金，每年好几万呢。”
阿月瞪大眼睛：“真的吗？”
“我大姨说的。”
黄欣大姨在学校当老师，消息肯定错不了。
阿月：“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要是还像之前那样德智体美劳什么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如果只看学习成绩，她还有竞争力。
如果加上别的权重——特长、比赛、实践什么的，完全没戏。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兴趣班什么的都没报过，更不要说校外实践、夏令营之类的。
黄欣安慰她：“我姨说了，这次以考试成绩为主。”
阿月闻言，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
为妈妈减轻负担。
还有那个讨厌的人。
几次回来都看他在那里，还偷偷瞄妈妈，谁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要脸！
171、见面
关煌很快把小姑娘的事抛在脑后。
回到家中，女友和关母正在做饭。
“回来了”，许馨雨走过来，
“嗯，你们两个做什么好吃的？还亲自下厨了”，关煌把外套递给她，抱着亲了一下。
许馨雨笑道：“伯母说要给你最爱吃的烙饼。”
关煌翻了翻白眼，“瞎忙。”
他喜欢吃烙饼，那也是很久以前了。
那个时候饭量大，又没什么吃的。
自然是什么都爱吃。
现在再吃这个，估计难以下咽。
许馨雨：“伯母在这里闲的无聊，找点事做。”
关煌换上拖鞋，“不行的话，门口的花园种上菜，够他们忙活的。”
许馨雨抿嘴笑：“你以为没想过？”
关煌走到卧室，开始换睡衣，“那怎么没做？”
许馨雨帮他把衣服挂起来，“伯母听张叔说，花圃花了上百万，也就熄了种菜的心思。”
白露庄园，名字虽然很俗，但品质很高。
称得上海城顶级别墅区。
整个小区由12幢6种欧陆建筑风格、低容积率的高端独栋别墅组成。
建筑风格涵盖英伦皇室的端庄稳重、法国枫丹白露式的浪漫典雅、意大利佛罗伦萨式的繁复浓艳、西班牙地中海式的热情奔放、德国巴伐利亚式的华丽精细……
总占地面积为平方米，每栋约占地3亩，共分两期开发完成。
一期6套，总建筑面积为12484平方米。
二期6套，总建筑面积为8882平方米。
每栋建筑分别为地上二层、地下室及下沉式私家庭院等。
关煌买的正是1号别墅。
传说中的楼王。
当时好几个人竞争，最终听说关煌有意向，纷纷放弃，转而把其它栋收入囊下。
因为关煌的缘故，此地的房价隐约上涨10%。
1号别墅面积2500平米，占地5亩，前后历经五年打造，堪称宫殿大宅。
超大花园、私家泳池、庭院喷泉……
应有尽有。
“没什么，想种就种，不找点事做，她心里着急。”
许馨雨笑而不语。
关煌一把把她怀里，“想我没？”
许馨雨连忙看了一下门口，“讨厌，别乱动。”
关煌趴在她肩膀上，“明天我没事，要不要陪你逛逛街？”
许馨雨惊喜：“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
许馨雨“哼”了一下，骗我的地方多了去。
“那你陪我拍个抖音。”
关煌：“啊，拍什么？”
抖音自从上线以来，打开了智能社交新时代。
连续十个月霸居苹果应用商店免费app榜首位置。
成为最具增长潜力短视频应用。
年轻、魔性、新潮、技术、社交！
上面内容创作者主要分为四类：
普通用户（ugc），
专业用户（pugc），
专业机构（pgc），
内容整合机构（m）。
许馨雨一边比划一边说，“就是那种……”
关煌脑袋放空，也没听进去。
不过，女友的兴趣，他也没有拒绝，
因为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缘故，他对于许馨雨常常心怀内疚的。
“好不好？”
关煌点头：“好的，好的，听你的。”
许馨雨打开手机，“你看，我已经有一百万关注了。”
关煌：“哈哈，还是个网红呢，我看看都拍了什么。”
海草舞，
it g ma，
c哩c哩舞，
……
关煌一边看一边笑，“蒙着脸做什么？”
所以的视频，无一例外都是带着面具，
许馨雨有点不好意思，“怕给你添麻烦。”
关煌：“怎么会呢，来，你把昵称改成“抖音老板娘”。”
许馨雨看着男人的动作，吃吃笑。
关煌：“喜不喜欢？”
“喜欢。”
关煌：“你粉丝不少啊，是不是最近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
“嘻嘻。”
关煌：“有用过其它短视频应用没？”
许馨雨：“用过秒拍。”
“它和抖音比有什么特点？”
许馨雨想了想：“它的内容布局上，以女性群体为主，应该是想打造女性化的短视频社区。”
关煌点头。
秒拍可是老对手了。
美图公司旗下的产品之一，是美图公司“泛女性化”产业链中重要的一环。
视频内容主要分包括美妆、高颜值、穿秀、手工、舞蹈、宝宝这些更贴合女**好的内容。
许馨雨：“感觉它们广告打的很凶，铺天盖地，抖音这边，有什么推广计划没？”
关煌：“有的，动作很大。”
抖音为了品牌营销和提升品牌形象，也制定了详细的推广计划。
在关煌的指导下（作弊下），已经相继赞助了《吐槽大会》、《奔跑吧》、《中国新歌声》等综艺节目。
下一步还将与《明日之子》、《脱口秀大会》、《奇葩大会》等节目达成合作。
关煌希望通过这些爆款综艺的加持，提升抖音品牌形象，强化人们对于抖音的了解，提供了新的流量来源。
争取通过增强曝光度、“记录世界记录你”等深入人心的广告标语，让抖音成为“国民短视频应用”。
许馨雨闻言，没再说什么。
她对于男人的工作基本上不插手。
一方面因为不是内行，
另一方面也是找准自己的定位。
两人正在屋里腻歪，
关母的声音从外边传过来，“小雨，喊大煌出来吃饭了。”
“来了”，许馨雨连忙从男人腿上站起来，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
一会功夫，就被男人剥开。
解衣魔术手。
坐在餐桌上，勉强称得上一家四口，加上做饭阿姨，五个人。
“过两天，我和你妈准备回去”，关父开口说道。
“回去干什么？”
关父：“家里新房不住，太浪费了。”
关煌：“浪费啥，不是让大舅帮着看吗？”
“不是自己人不放心。”
关煌：“要我说，你俩就好好住这算了，老家的事就别再操心了。”
“那怎么行。”
关煌给了女友一个眼神。
许馨雨带着一点羞涩，“叔叔，周末我爸想和你们一起坐坐。”
关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啊，早该坐坐了，一直怕他们太忙。”
“不忙不忙。”
关煌在一旁说道，“我和小雨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双方家长该见见了。”
172、黑魔王
第二天一大早，许馨月就起来开始准备。
不知道哪来的精力，昨天晚上折腾到大半夜，放在往常，不睡到中午不起床。
关煌精力一直很旺盛，可能是穿越者福利，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就足以保证一天的精神。
随着坚持锻炼，体力的巅峰仍旧在缓慢上升中。
虽然不明显，但日积月累之下也可观。
等许馨雨收拾妥当，关煌那边已经读完了一本商业著作。
“今天你穿这个。”
“是不是有点丑”，关煌看着t恤。
许馨雨笑：“就要穿这个。”
关煌放弃：“听你的。”
许馨雨挽着男友的手，高高兴兴出门。
海城最近几年发展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成为中部崛起的支点指日可待。
以两人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不用刻意逛奢侈品。
走到哪里玩到那里，尽兴就好。
许馨雨兴致来了，买了半个面具带在男友脸上，咯咯直笑。
关煌打定主意，好好陪一下女友，任她打扮。
以许馨雨的颜值，回头率还是很高，加上关煌常年锻炼身材好大，两人站在一起不说是金童玉女，也是郎才女貌。
“这个好吃，你尝尝。”
两人逛到小吃街，许馨雨忍不住了，开始逛吃逛吃呜呜呜。
关煌虽然带着面具，但不影响吃东西。
女人基本上是尝个新鲜，省下的都进了他的肚子。
“对了，老公，郁老师最近和你联系没？”
关煌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了？”
许馨雨：“听说她去博士了。”
关煌点头：“这我知道。”
作为渣男，必备素质就是不心虚。
他和郁珊的关系，随着郁珊从学校辞职，只有寥寥几人知情。
其他人纵有怀疑，也没真凭实据。
许馨雨：“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关煌随口回答：“你定时间吧。”
许馨雨扫了男友一眼，没发现任何异常。
算了，放过他了。
只当是给自己减负。
因为不能说的原因，她也是有心无力。
如果男人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可能会死掉。
虽然当时很爽，但事后差不多要一周才恢复平静。
如果连续搞两三天，保证一个月不想那种事。
所以，外边的一些风言风语，许馨雨也不在意。
只要不过分，她都当是过眼云烟。
毕竟，体力跟不上，说什么都没用。
夫妻生活不和谐，吃枣药丸。
出了小吃一条街，就是繁华的商业大道。
海城的市中心，
商业精粹之地。
各种奢侈品牌，令人眼花缭乱。
俊男美女穿梭其中，一派时尚之都。
许馨雨看了一下：“亲爱的。”
“怎么了？”
“我想给你买个表。”
关煌扬了扬手，“不是走了吗？”
许馨雨很高兴。
男人一直戴着十万的劳力士，说明在他心里，永远不会忘记过去。
“这个有点配不上你，想换个好一点的。”
关煌本想拒绝，却什么也没说，“那我要把你的零花钱花光。”
他不太喜欢这个东西。
感觉有点交智商税。
什么“没有人能真正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
“你可以轻易的拥有时间，但无法轻易的拥有江诗丹顿”
“我们真的不知道一只万国能走多久，因为我们只成立了140年”
“劳力士从来没有改变世界，而是把它留给戴它的人”
……
套路满满。
表怎么样，不知道。
广告语，套路满满，撼动人心。
但是，女友喜欢为她做点事，这点情意不能忽视。
“嘻嘻，老妈特批的有恋爱资金。”
关煌笑：“哇，丈母娘考虑这么周到。”
“讨厌。”
……
两人朝着名表专柜走了过去。
关煌问：“宝贝，你准备买什么标准的？”
许馨雨皱了一下鼻子：“我见王先生（首富）曾戴过一枚江诗丹顿，我上网查了一下，是patrimony传承系列三问万年历腕表，500多万左右，咱们和他差不多就行。”
关煌揽着她的腰，“想让我当首富呢。”
许馨雨吃吃笑：“你想不想当？”
关煌：“老婆大人既然下了命令，肯定不能让你失望的。”
许馨雨帮他把面具摘了。
刚才只是在街上逗趣，买东西再戴个这，显然有点傻。
虽然很多人说，现在顾客是上帝。
基本上很少见服务员打脸的事。
但服务行业，嫌贫爱富是永恒的。
服务员究竟是客气还是热情，用户心里还是有笔数的。
关煌两人走进雅典专柜，服务人员马上赶了过来。
只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男的举手投足，自带不凡。
女的千娇百媚，贵气逼人。
“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女服务员笑语盈盈，温婉可人。
许馨雨：“看一下男表。”
“这边请。”
三人落座，女服务员掏出精美画册，“你先看看。”
许馨雨腻歪在男人怀里，一边翻来，一边评论，“这个……太丑了……颜色太艳……有点小了……”
女服务员听着对方贬低自己产品，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虽然平时培训有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循循善诱委婉但坚定暗示自己品牌牛逼，但实际中遇到，除了个别头铁缺心眼的，还真没有人这么做。
毕竟客人是买享受的，不是听你吹牛逼的。
卖个奢侈品，还卖出自豪感了？
别他妈说“工匠精神”“艺术之上”“贵族风范”……
能懂艺术的，买不起。
买的起的，不懂艺术。
本来就是个买卖，别想太多。
服务员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或者说一个半，促成一单交易，如果合适的话，搞一次ons。
“……这个不错。”
女服务员马上接过话，“这是我们的奇想系列，奇想黑魔王（freak diavolo）陀飞轮腕表。”
许馨雨没搭理她：“老公，你觉得呢？”
关煌：“多少钱？”
虽然女友说要买照着首富标准买，他自然不会让她太浪费。
女服务员脸色不变：“120万元。”
心里吐槽，这两人不会是来消遣我吧？
应该不会。
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不问价钱，一卡耍。
关煌看了一眼黑魔王。
虽是带有陀飞轮这种传统的复杂功能，但却是荷尔蒙浓浓，44.5mm的表壳直径，在男表中也算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