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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良纪元     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txt下载     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超级英雄的丧钟(八)

    才不会重演,你还要阻止我吗?”史尔特尔高傲地说。

    “你只会给阿斯嘉招惹更多的战争,变成像炎之国一样的不毛之地。看来今天你是不打算撤军了是吗?”弗雷握紧了手中的鹿角。

    “既然你还是想和我作对的话,我会成全你的。”史尔特尔手中的胜利之剑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便燃起了熊熊火焰。

    “是你逼我的,史尔特尔!”

    弗雷手中的鹿角闪着大海般清澈的蓝色光芒。

    于是两个人开始震彻天地的激战。

    一方是炎之国的巨人首领,另一方则是仙国华纳海姆的国王。

    他们胜利之剑与鹿角碰撞产生了一个又一个光波。大地也被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犹如剑砍斧劈般的裂痕沟壑。

    不少惊慌失措的霜巨人和火焰巨人们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落下的一道道光波劈成两半。

    而此时希芙依然看着耶梦加得吞下索尔后在地面钻出的大洞哭泣,瓦尔基里使劲将她拉到一个巨石下方躲避。

    “你醒醒吧,希芙,神域危在旦夕。索尔都在用生命与耶梦加得大战,我们是不是也得做些什么,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瓦尔基里歇斯底里道。

    这句话让还在哭泣的希芙的身体猛的一震。

    她?

    含着泪花抬起头。看着原本小萝莉一般的瓦尔基里此时无限高大的身影和坚毅的面庞。

    怔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加姆一次又一次的向战神提尔发动着攻击。满口的尖牙在与提尔的大剑相互碰撞中火花飞溅,强腐蚀性的唾液也早已穿透了提尔的金甲,他结实的肌肉已经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貌,那大块大快触目惊心的伤口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而就在他精疲力尽的在被加姆扑倒在地,用大剑抵住那血盆大口之时,提尔的独臂也已经明显的开始颤抖。被简单包扎的断臂处由于用力过猛伤口早已挣裂,鲜血汩汩地从中流出。

    也正因如此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严重透支。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焦急的呐喊:“提尔!你在哪?提尔!”

    是瓦尔基里!

    “不。不。不……不要过来啊,你快走啊!”

    提尔想喊但是嗓子已经嘶哑了,发出的声音甚至自己都听不清。

    但是她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恶犬加姆已经有所察觉了,用爪子按住提尔,然后转头向声音的方向张望。

    她们有危险!

    想到这,提尔不知那里来了一股劲,用两只脚使劲向加姆柔软的肚子上一踢,这股劲力量之大竟直接将一人多高的恶犬掀翻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提尔顺势举起手中的大剑就捅入了它的胸口,紧接着随着嘤嘤的声音和之后尖锐的嘶吼,殷红的血液如井喷般射向了天空。

    “提尔,提尔!”

    瓦尔基里流着泪,大喊着冲过来。

    看着迎面跑来的瓦尔基里,提尔释然地笑了。

    他缓缓的松开插在加姆肚子上的大剑剑柄,有点踉跄的踩着松软的犬毛从加姆身上走下来。

    此时他的断臂依然不停的滴血使得他的面颊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颧骨处向下凹陷,高大魁梧的身体也似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弱不禁风。

    “提……提尔,”看着这个样子的提尔,如果不是知道他战斗了这么久,身体严重虚脱与透支,瓦尔基里根本认不出来他现在的样子,眼前的提尔真的让她的心好痛,“结束了,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为阿斯嘉付出一切了,不要再去战斗了。”

    瓦尔基里泪如泉涌,近乎哭喊道。

    以前的一幕幕,提尔年轻时俊俏的面庞,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拔剑起舞时的行云流水……

    都在一瞬间浮现在瓦尔基里的眼前。

    “小里,我……”

    提尔吃力地说道。

    可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

    一旁英灵殿的高大断柱被撞碎,被提尔砍掉中间一个头的怪狼芬里尔恶狠狠的站在提尔身后,中间半截脖颈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两边的头张着血盆大口,眼睛紧紧的盯着提尔,仿佛能冒出火来,瓦尔基里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

    大气也不敢出,呆呆的站在那里。

    相比之下,提尔显得更加平静。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这个事情的发生,他温柔的向瓦尔基里一笑,便转过身面对着四倍于自己的巨狼芬里尔。

    “不——”

    瓦尔基里大叫着想要冲上去保护些什么,被后面的希芙一把抱住:

    “你不能再往前去了,小里。提尔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你可不能白白的这样浪费掉自己的生命啊!”

    可被爱情完全占据头脑的瓦尔基里什么也听不进去,跪倒在地用力向前彳亍。

    芬里尔怪狼的眼睛里充满怒火,虽然看到眼前的一幕稍作迟疑,但仍然很迅速的用一个头咬住了提尔的肩胛,而另一个头拽住了他的腿在空中将他撕成了两半。

    阿斯嘉最伟大的战士——

    战神提尔就如此殒命怪狼芬里尔之口。

    眼睁睁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的瓦尔基里。此刻双目圆睁,嘴巴张的十分夸张的大,好像要把嘴角撕裂一般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趴倒在地用手挖着地上的泥土和石块,提尔的鲜血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染红了天空和大地。

    “啊——”

    终于,一声绝望的哭喊冲出了瓦尔基里的喉咙,那声音如此的刺耳,似乎可以冲破云霄,贯彻天地。然后是一声声悲怆的哭音在周围回荡。

    身中数剑气喘吁吁的弗雷听到这哭声,用只剩下一半的鹿角拼命抵住史尔特尔的胜利之剑。他的手也在颤抖,鲜血如溪水般顺着他的腿流到地面,形成了一小片湖泊。

    “我说过没有了这把剑,你不可能打败我的。”虽然史尔特尔体力也耗费了大半,但他依旧强颜欢笑道。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们非要这样争得你死我活吗,这种局面真的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弗雷吐了一口血,虚弱地说。

    “别说这些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史尔特尔将胜利之剑使劲向弗雷的脖颈压去。突然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猛地冲上来,把猝不及防的史尔特尔撞出了二十米远。

    胜利之剑也这因为巨大的冲击直直地插在了离弗雷不远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史尔特尔缓缓地站起身,晃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定了半天神才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头一人多高,长着金黄色鬃毛,满嘴长长獠牙的野猪。

    此刻正在地面上摩擦着蹄子面对着他。

    “劫……”

    弗雷心痛的说道。

    他知道这只名叫劫的金猪根本不可能打败炎之国首领的,哪怕现在的他没有胜利之剑,体力也消耗大半。

    只见劫又一个冲刺冲向了刚刚站起来的史尔特尔。但这次却被史尔特尔灵巧的躲开了。

    他狂笑道:“弗雷你还是这样幼稚,居然用一头猪来和我较量,我可能被这一招袭击两次么?哈哈哈。”

    这时他忽然感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脚踝被劫的尾巴缠住了,只见金猪一回身史尔特尔就被重重的甩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史尔特尔吐了一大口红得发黑的血液,揉着重影的眼睛慌忙想要起身,劫却已经以更快速度冲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腿。

    长长的獠牙像利刃一样刺进了史尔特尔的肌肉组织中,突然的剧痛让史尔特尔发出巨大的嚎叫,然后用力砸着金猪的头颅。

    但越是击打,劫咬得越紧。

    “劫!松口啊,你快走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弗雷喊道。

    “混蛋,不松口!啊……我这条腿不要了,也要杀了你!”

    史尔特尔的手中喷射出了长长的火蛇,在劫的身体上跳跃。

    那一身金色的鬃毛瞬间被烧成木炭一般的黢黑,空气中满是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原本应该是胜利晚宴上独有的气息,而此刻闻起来却让史尔特尔感到无比痛心。但它依旧没有丝毫松口的预兆,史尔特尔再也忍不住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而劫却仅仅是溃烂的喉咙中几声哼哼的声音。

    “劫!你不要再硬撑着了,你快走!快走!”弗雷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叫道。这是他几千年有印象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落泪。

    劫的肌肉和皮肤已经在烈火的焚烧下开裂的劫却依旧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任凭忍无可忍的史尔特尔史尔特尔用火之泉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它的伤口。

    弗雷眼睁睁的看到金猪劫就这样在无数次重拳的击打下肝胆破裂之中只是沉闷的哼了一下就趴倒在地。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劫——”

    弗雷仰天长啸,握住了一旁的掉落的胜利之剑。

    胜利之剑可以反映出用剑者的性格情感并加以放大释放出百倍的能量。如果情绪波动起伏较大,或者激进,使用者则反倒会被剑控制。因为为了目标不择手段,拼尽所有的心情会获得更大的能量。

    而此时的人们则会丧失理智,丧失自我,成为胜利之剑的傀儡。

    原本在弗雷的手里胜利之剑会变的像水一样的无色透明无形无影,而现在那把剑变成了血红色的液体。

    那颜色像火焰般刺痛每一个靠近它的人。

    “停下,弗雷!这样做你也会被剑控制的,你也想变得像史尔特尔一样吗?!”为了拿到藏在世界树浓荫中的号角加拉尔而被巨龙的毒液侵蚀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海姆达尔声嘶力竭道。

    而此刻原本高大的魁梧的他在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已经变得骨瘦如柴,皮肤黯黑发紫、起皱,像一个苹果风干萎缩成核桃大小的样子。

    听到海姆达尔的呼喊。弗雷机械地转过头,那一双眼睛中已经完全没有黑色的瞳孔,整双眼睛已经完全被一片灰白占据。

    看到这一幕的海姆达尔也一惊,拼命的走过去想要阻挡住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弗雷。

    而喘着粗气的史尔特尔也从断腿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看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弗雷和眼前一片萧条横尸遍野。

    之前自大、残暴和冷血的深情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

    恐惧,痛苦与怀疑。

    “弗雷……我,我都干了什么?不……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这真的不是我的意识,那……对对,那把剑,是那把剑……他把我控制住了弗雷,不要杀我,现在炎之国一片混乱他们不能没有领袖啊,”史尔特尔不顾断腿的疼痛,拼命的向弗雷的方向爬去,声音颤抖得近乎哀求道,“我……我会退兵的,我只要将火焰灵石发射上天,我的军队就会全部放下武器,全部任凭你们的处置,绝对不会再反抗的,你看……”

    史尔特尔便背对着弗雷使劲挺起上身,将脖子上一颗晶亮的球状红水晶取下来置于手心。然后忍着痛施法用手掌向这颗灵石喷射火焰,这颗灵石便在火焰之中剧烈颤抖膨胀。

    这个时候弗雷的身体稍稍后仰,看到这个场景的海姆达尔马上向弗雷的方向扑去:

    “不要啊,弗雷!”

    可是晚了一步,听到海姆达尔声音的史尔特尔刚准备回过头,只见一道刺眼的红光,这位炎之国的首领就这样在瞬间身首异处。

    随即方圆十里内所有同一平面的东西包括金宫的尖顶都被这强大的剑气削断坠落在了地面。无数高大的霜巨人和炎巨人来不及躲闪也被顷刻切为了两段,幸存下来的阿斯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近乎屠城的一幕叹了口气。

    也就在此时史尔特尔手中的火焰灵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插云霄在高空当中绽放出了一个鲜红色的礼花。顿时其他所有存活下来想要继续反击的炎巨人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礼花汇聚形成了一幅史尔特尔的头像展现在昏黄带着血丝的天空中。

    看到这一幕的海姆达尔心痛的低下了头,滚落在一旁的史尔特尔的头颅用最后一口气含糊地说:

    “对——不——起——”

    因为海拉被再次封印入冥界深渊而早已溃不成军的霜巨人看到炎之国巨人们如此表现更是全无斗志,也全部落荒而逃跳入了宁海汹涌翻滚的波涛之中。

    人们高兴的呼喊着,叫嚷着丢掉了武器从火堆中抽出火炬纷纷丢入了海拉那艘用死人指甲造成的大船上。

    随着火焰的劈啪作响的声音,那艘满载着杀戮与绝望的大船开始断裂瓦解最终永远的沉入了宁海的海底。

    人们哭泣着,欢笑着期待着胜利的荣光普照大地。

    可殊不知。其实更加恐怖的事情还没有开始,绵延数百万年的诅咒是注定的,该来的还是会到来。

    “弗……弗雷……”看到弗雷突然变得痛苦不堪,海姆达尔艰难的站起来向他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不要过来!海姆达尔……”

    弗雷发出嘶哑的声音,拼命挥舞着手中的胜利之剑,像是在试图挣脱它的束缚,但是这是徒劳的。剑柄似乎在他的双手上生根,无论如何也无法甩开。

    “海姆达尔……杀了我,杀了我,我已经……被它控制了,史尔特尔他……他也是受害者啊,就这样……就这样会在我手里了,还有那些炎之巨人,他们,他们已经放下武器了啊……我……杀了我,求你……”

    弗雷灰白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点淡淡的黑色的瞳孔,他恳求地望着海姆达尔说道。

    而此时的他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但胜利之剑在他手中抖动的越来越剧烈,剑锋已经没有了它本来的样子。它像一条浑身通红的毒蛇盘踞在弗雷的手上,吸食着他的愤怒与内心的阴暗想要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我……我做不到,弗雷,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的。”海姆达尔急切地说。

    “啊……没有时间了,海姆达尔,我现在已经还残存一点点意识,如果……如果最终连这一点意识都消失了的话,我……我将会是下一个史尔特尔,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杀戮……这样的我和死了又有什么什么区别?!快,快,海姆达尔,杀了我!”弗雷歇斯底里道。

    “我……弗雷,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奥丁去世了,阿斯嘉已经走到崩溃的边缘了,炎之国首领史尔特尔也死了。而你……你作为华纳海姆,仙宫的国王不能再出事了……”海姆达尔痛苦的说道。

    “还有索尔,还有阿斯嘉的王,”弗雷激动的说道,“他的身上流淌着我们天神族的血,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希望,而他所连结的地球正是我们阿斯嘉人的后裔,是众神的子民。告诉他,阿斯嘉已经没有希望了,这是宿命,是诅咒,同时事物的生死轮回也是自然法则,保护好地球的人们便是保护了阿斯嘉最后的神祇,这是他的使命!”

    弗雷义正辞严,,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弗雷……”

    海姆达尔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撼了,他默默地把手中的巨剑高高擎起,这把开启彩虹桥,斩杀寄居在世界树上的毒龙尼德霍格的天启之键的巨剑的剑锋在黄昏微弱的昏黄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刺眼的雪白的光芒。

    看着海姆达尔的样子,弗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这笑容对海姆达尔来说是残酷的,

    是痛苦的。

    他的手开始发抖而不得不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忽然弗雷的那丝淡黑色的瞳孔再次消失在了灰白色的眼眶之中,这次的他再也没有疼痛和剧烈的反抗。因为头脑已经完全被胜利之剑所控,他也已经完全的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再见了,弗雷,我的朋友。除了奥丁,也只有你与我年龄相当,陪伴我走到今天了,现在,奥丁走了,你也……”海姆达尔哽咽了,这一生他有记忆的哽咽只有两次,另一次就是在奥丁的葬礼。

    “安息吧,老朋友,我很快会去冥界找你和奥丁的,很快的。”

    说着在弗雷挥舞着胜利之剑飞奔过来之时,他用尽全力将天启之键插入地中,只觉大地震动了一下,巨剑插下去的地方便裂开了一个大的缝隙,翻滚沸腾的岩浆就在底部激荡着,想要喷薄而出。

    猝不及防的弗雷随即失去平衡跌入裂隙之中,倏忽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在了岩浆上方炙热的空气中。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超级英雄的丧钟(九)

    猝不及防的弗雷随即失去平衡跌入裂隙之中,倏忽化为了一缕青烟消散在了岩浆上方炙热的空气中。

    (接上)

    而那把史尔特尔倾尽心血打造出来与雷神之锤比肩的神器也在滚滚的岩浆中慢慢的融化,最终化为乌有。

    做完这一切的海姆达尔丢下巨剑怅然的跪在弗雷掉下去的地方,他真的想跟着一起跳入热腾腾的岩浆中在冥界与两位老友相见。

    但是……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钻入土中,大地又一次被震撼了,紧接着又一道闪电,又一次震撼,再一次……地面上扬起了一股股浓重的石块土灰。

    “索尔!”

    看到这个场面,海姆达尔顾不上多想将巨剑拖在地上向刚刚扬起土灰之处飞奔过去。

    在战场另一边看到如此心碎的瓦尔基里,希芙流下了眼泪。她拼命抱住瓦尔基里说:“提尔他已经走了,去冥界了,所以他更希望你能快乐的,好好的活着,这是他最大的心愿呐,小里,只有这样他的死才有价值。”

    但瓦尔基里此时丝毫听不进去劝告。她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以致竟然拼命挣脱了希芙的束缚赤手空拳的跑到了怪狼芬里尔的面前,咬着提尔尸体的怪狼粘稠的唾液混合着血水如同泉水般淋在她身上。

    昔日端庄高贵的女武神竟丝毫不在乎,她走到芬里尔身边用湿漉漉的颤抖的拳头使劲捶打着狼腿。

    这在外人的眼中或许是可笑的、不可理喻甚至感觉是愚蠢的表现,但在希芙的眼中,这显然是最让人痛心的场景。

    一直小萝莉般的瓦尔基里如今却癫狂的如此模样。她嘶哑着喉咙哭喊着,这种绝望的感觉在一个女孩的身上连芬里尔都会动容吧。

    所以接下来的一幕让希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一向残忍凶狠,吃人无数的怪狼芬里尔居然在瓦尔基里的捶打下像一只犯错误的宠物狗般一动不动,在她打累了伏在地上抽泣之时。芬里尔竟缓缓低下头把提尔被撕成两半的尸体放在地上并且拼到了一起,然后两个头分别用椰子大小的鼻子在瓦尔基里身上蹭了蹭。随后发着呜呜的声音跑向远处,消失在了瓦砾断壁之中。

    这时希芙也看到了远处一道道的闪电从天而降。看到匆忙跑过来的海姆达尔,此时的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重重的眼袋呈现出暗紫色,眼睛中也沉淀着殷红的斑块,青筋暴起,凸出的血管中是黑色的毒血在四处横流,后背处尼德霍格的抓痕溃烂的已是血肉模糊,白色的浓浆不停的的流出来提醒着海姆达尔,他已经病入膏肓,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

    “那……应该是索尔,希芙,我们得赶紧……去帮助他。”海姆达尔把巨剑插在地上,努力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

    “索尔,我去救他,海姆达尔你在这照顾好瓦尔基里,我……”

    希芙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霹雳从云端射入泥土之中,巨大的能量高高的激起了一片土花,地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尘世巨蟒耶梦加得满身是被闪电击中时的烫伤和穿孔,汩汩鲜血在坑底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索尔!”希芙大叫道,眼前的大蛇剧烈的摇动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看样子索尔是被它吞进肚子里了,希芙。”海姆达尔抱着已经因为巨大悲痛昏厥过去的瓦尔基里跑过来说。

    “你们快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海姆达尔,现在看我的吧,我今天就算是把它开膛破肚也要救索尔出来,大不了我也进它的肚子里去!”此时的希芙暴怒的好似一头母狮,握剑的手好似要将剑柄攥出水来。

    “哈啊……”

    随即希芙一跃而起向耶梦加得高昂着近二十米高的头劈去,剑刃在坚硬的蛇头上溅起耀眼的火花,大蛇显然有点猝不及防,差一点失去平衡整个倒下去,而希芙也被回弹力弹飞把剑插进泥土仍在地上滑行了近百米。

    这一击并没有让双方有丝毫的退缩,反而耶梦加得和希芙都再次做好战斗准备猛的冲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希芙跳到大蛇身上快速的移动,并一剑一剑的挥砍在它相对柔软的侧腹部,这一招真的奏效了,身形庞大动作迟缓的尘世巨蟒也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旋转身体希望将希芙甩开,但希芙作为阿斯嘉为数不多的女战士,虽无女武神之名但敏捷的身手却与武神瓦尔基里不相上下。

    所以面对这种情形,她一次次的灵巧躲过了大蛇的反击,但剑锋却一次又一次切割着蛇腹。痛苦难耐的大蛇突然猛的卷起尾巴,迅速的将身体盘成了一团,这个反应着实出乎了希芙的意料,突然失去了平衡的她被重重的甩落在地,她的佩剑也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啊,该死,好痛好痛。”希芙头痛欲裂,揉着重影的眼睛喃喃道。

    此时耶梦加得得意的刚想要乘胜追击,最后结束这个不知死活的阿斯嘉人的生命。

    但又一道更加剧烈的闪电从天空劈下,毫无防备的大蛇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怪叫,与此同时包裹着一层厚厚胃液的索尔从他的口中冲出,它的一颗长牙也被撞断,高昂起的蛇头随即轰然倒地。

    希芙睁开眼,发现索尔已经把她放到了一块高大的磐石之上,这块巨石像一根擎天柱般与远处金宫的塔尖遥相辉映。

    “索尔……索尔!”

    希芙顾不得索尔身上恶臭扑鼻,粘稠肮脏的大蛇胃液,一下扑倒索尔的怀中泪如泉涌,“你自己一个人去到大蛇肚子里逍遥,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么,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你吓死我了!”希芙一边哭诉一边颤抖的拳头捶打着索尔的身体。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索尔虚弱的说,“这胃液有毒,你离我远点。”说着用力推开希芙。

    “我……我不怕,霍根死了,范达尔死了,提尔死了,我们身边人一个一个都倒下了,如果连你也走了的话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求你了,就让我和你死在一块吧!”希芙哭着又爬到索尔的身上。

    “不,不,你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掉,我死了你可以做阿斯嘉的女王,如……如果连你都死了,那……那阿斯嘉……”索尔激动的喘着粗气。

    “索尔……索尔!你看看吧,你看看我们的王国,我们的阿斯嘉,她已经灭亡了,已经成为历史了,你救不了它的,已经有太多太多优秀的战士为了挽救这个无法改变的宿命牺牲掉了自己的生命!就让我们一起和她覆灭吧。”

    希芙紧紧的抱住索尔的身体,索尔缓慢的回过头看着远处战火纷飞的阿斯嘉城,剩下的炎之巨人虽然成为了人们的战友,霜巨人也已经被击溃。

    但无奈无数的蝎尾狮和独眼妖仍在四处破坏,幸存下来的人们也都在它们的魔爪下尖叫和哀鸣。

    索尔心痛的闭上眼睛,泪流满面的趴在希芙身上:“这就是阿斯嘉的宿命,为什么我身为一国之君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却依旧不能掌握我们国家自己的命运,这是为什么?!”

    忽然石柱猛的一震,索尔和希芙马上停止哭泣擦干眼泪向下望去,只见耶梦加得正盘绕着身子一圈一圈向上爬来。断了一颗牙齿并没有让它感到恐惧,反而使它更加的暴躁和愤怒。

    “好啊……正好,来吧,反正我也中了你的毒,那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好了。”索尔虚弱的站起身,希芙忙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不,你不能再去了,你好不容易从它肚子里逃出来,你现在这样下去你觉得你除了给它填肚子还能干什么?!”

    “我……”

    索尔使劲全力也没法挣脱希芙的手,他今天的身体已经透支太多了,而且还中了蛇毒,就算是去战斗估计也只能是去送死。

    “那……我还能做什么!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去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索尔使劲拿起雷神之锤,颤抖着举过头顶。

    “不,不,索尔,我愿意为你去死,我只是一名战士,战死沙场是我的荣耀,我的王。如果你继续透支你的身体的话,蛇毒就会很快流入你的心脏,就算你是奥丁之子也会死的!”希芙用力把索尔的胳膊压下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的挚爱……”

    索尔一惊,自己一心恋着地球上的女孩简·福克斯,为了她可以做出一切牺牲。而殊不知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旁,毫不犹豫地为了他而死的女人希芙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用一生守候的人,“不,不,希芙……”

    此时耶梦加得已经把长长的身子探到了他们面前,乌黑的鳞片上粘着粘稠的唾液,红信子在口中一吞一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但希芙丝毫不为所动,从脚踝处抽出一把贴身匕首义气凌然站在它的面前,高空的气流吹动着她一头飘逸的棕色长发,俊俏的脸上虽然带着泪痕但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

    “来吧,你这怪物,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希芙大喝一声,耶梦加得明显被这气场震慑到了,一直围绕着希芙却不敢轻易进攻。

    就在它巧妙的绕到希芙身后想给她以一记重击时,突然天暗下来了,希芙抬头一看……

    那是……是一艘大船。此刻悬浮在天空,好似凭空冒出来一样。

    “这是……袖珍船,是弗雷舅舅的。”索尔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也就在此时。一个个三四米高的椭圆形状的金色机器人从船舱一个个跳了下来落在耶梦加得盘绕石柱的身子上,用手里的双剑不停的砍刺。

    如此的剧痛让大蛇瞬间像一条失去弹力的皮筋,软绵绵的落到了石柱之下。

    一个英俊潇洒一头白色披肩发、白皙皮肤、尖尖耳朵身着长风衣的男人跳了下来,一双金瞳如同太阳般闪亮。

    “你是华纳海姆精灵族的王子?!”

    希芙小时候就常听父母讲关于精灵族的故事,它们聪明,勇敢,善良,一直守护着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森林。

    “对不起,索尔国王陛下,还有这位美丽勇敢的女士,我们来晚了,我是精灵族的努阿达王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我的黄金军团吧。”

    努阿达王子说罢抽出一把做工精致,银亮的匕首,然后双手握住匕首的柄轻轻一旋,匕首马上就向两边伸长变成了一柄长枪。

    “精灵族的手艺真的名不虚传啊,很巧妙的伸缩设计。”希芙不无赞叹的说。

    “谢谢,”王子略一欠身,“我的朋友会拉你们上船的。”说完便灵巧的跳上一个黄金军团士兵的身体跟着一起落了下去。

    希芙还没来得及再继续向下望,就听到索尔的声音:“喂,花痴,我可是国王,他只是个王子而已。说不定他还有十几个哥哥哩,这辈子估计都成不了王。”

    希芙回头一看索尔已经坐进了从船底舱门里放下的吊篮里了。

    “喂,你这什么意思啊,索尔,刚刚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事你居然这么快就忘了,伤口不疼了?还有力气吃醋。”希芙嗔怒地跑过去坐进篮中。

    “啊?刚刚我好像晕过去了诶,什么都没印象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嘞?”索尔装作一脸茫然的问。

    “你不记得是吧,那去吧,你跳下去,我再救你一次我相信你就不会忘了。”说着希芙用力把索尔往外推去。

    “喂喂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别别……”

    “反正你是神,又不会死,不要紧,咱们再重新演一遍,帮你回复记忆啊。”希芙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篮子在空中轻松的摇摆着。

    “是不会死,但是真的很痛啊,上次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可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我……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不用重演了。”

    “是吗,没事的,我不会嫌烦的,再演一遍呗。”

    “行了行了……”

    “好恩爱呐,你们,真令人羡慕,看的我都想谈恋爱了呢。”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船舱内,一个和努阿达王子样子非常像的女孩站在一旁。只不过她有一头飘逸的白色长发,脸颊秀气可人,那一双金瞳在她的眼眸中更加晶莹,如同清水中的金箔一般。

    “太美了。”索尔失声赞叹道,听到这话那个女子脸色绯红的低下了头。

    “喂!喂!索尔。”希芙在一旁用手指戳着索尔的身体。

    “哦哦,哦,不不,不好意思啊,你好,我是……”

    “索尔。”那个女孩俏皮的一笑,“我从小就听说过众神之神奥丁有一个英俊的儿子呢。”

    “是吗,没想到我这么有名呐。”索尔的脸也泛出了些红晕。

    “那是,最近带着军队四处平定暴乱,保卫九大国度。是吧,阿斯嘉之王索尔陛下。”女孩嫣然一笑。

    这话羞得索尔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连声道谢。

    “嘴好甜的女孩啊。”希芙有点不舒服地喃喃道。

    “你也有吃醋的时候啦?”索尔嘿嘿的笑了笑。

    这笑让希芙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拳头想打但面对着如此甜美动人的女孩她又不能表现的太强势,只得找个话题岔开这一股浓重的酸味。

    “喂,你和努阿达王子长得真的很像,你不会是他的妹妹吧。”虽然极力克制,但希芙的话中还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火药味。

    “希芙,你这样也太不礼貌了吧,什么叫喂啊。”索尔小声的提醒道。但希芙依旧一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姿态。

    “哈,额,想必你们已经见过我的哥哥了,我和哥哥是孪生兄妹,不但能够彼此心灵感应,**也是连在一起的,我们两方有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感到痛,并且**会受同样的伤。”说着她慢慢的伸出手来,一道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哥哥看来还真是不小心呐。”

    “原来你是公主殿下,只有努阿达公主才会有如此姣好的容貌,我早该想到的。”索尔眼睛亮亮的说。

    “公主就一定漂亮么,你从哪学的这么多讨女生开心的词……”希芙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说。

    “嘿,希芙,人家努阿达公主好不容易大老远从华纳海姆过来,你就不能友好一点么?”索尔使劲咳嗦了两下,绿色粘液混合着血液喷在了他手上。

    “耶梦加得的毒素还在不停侵蚀他的身体。快,扶他到我房间里来。”努阿达公主焦急地说。

    “说的天花乱坠你那瘦弱的小身子骨根本扶不动他,不还得我帮忙么。”

    希芙嘟囔着正要上前,没想到身后一阵鼻子抽动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类似猩猩似得头不过要硕大很多,两颗尖牙露出嘴唇,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颇有萌萌哒的感觉,强壮结实的身体绑着一圈圈的麻绳。

    原来是他一个人把吊兰拉上来的,可因为这个公主太抢风头了,他们居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高大身影的存在。

    “里加,把索尔轻轻的扶到我房里去。”公主用温柔的声音命令道,那甜甜的声音以至于命令的口气都有撒娇的感觉,让人浑身麻酥酥的。

    “不用,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伙计。”索尔看到这个里加这张大脸强笑着说。

    没想到里加抓着索尔的衣服略微一用力就将他横着抱了起来,“喂……喂喂,放我下来啊,好别扭啊。”

    “公主抱诶,我都没享受过哩,嘿嘿嘿。”努阿达公主捂着嘴偷笑道。

    “诶?喂,真的要把索尔带到你的房间去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想把他怎么样啊,喂喂……”希芙回过味来,说道。

    “我们治疗的时候外人是不可以进来的啊,希芙你可以趁这个时间在船上好好溜达溜达。”努阿达公主像是故意在气她一样说。

    这要是以希芙以前的脾气谁敢这么讽刺她,但无奈索尔身上的蛇毒估计只有公主能解,这口气,这次就先咽下了。

    “哼,算你赢,早晚有一天我会出了这口气的。”希芙悻悻的离开了公主的房间。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超级英雄的丧钟(十)

    (接上)

    无奈的希芙悻悻的离开了公主的房门,来到这艘飞船宽阔的甲板上,倚靠着船舷任凭高空的凉风抚弄着她一头棕红色的披肩卷发。

    “有心事啊,希芙。”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身旁突然响起,把希芙吓得不禁打了个颤。

    转头一看,是一个头戴金冠,身穿华丽的皇袍花白的头发胡子的老人正慈祥的望着她。

    “对……对不起,您是……”希芙慌忙行礼道。

    老人笑了,希芙这时才注意到那如同金子般闪耀的双眸,是和努阿达王子公主一样的金瞳。

    “您是……努阿达国王,对不起,没有认出来。”

    “可能是我的头发和胡子该剪了,都没让你看出精灵族这独特的标志。”努阿达国王笑着撩起两鬓厚重的头发和胡子,露出了那尖尖的耳廓半开玩笑的说。

    “不不不,是我没有早点发现您的身份,您是精灵族最高的领袖,带领光之精灵击退进攻仙宫华纳海姆的史尔特尔领导的炎之国大军,还帮助我们击溃黑暗精灵族……”希芙不无恭敬的说。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还拿出来说,现在的我也只是个没有用的老头子喽。”老人脸上依旧带着柔和的微笑。

    “怎么会,如今的您也……”

    “我们精灵族拥有通灵之术,可以通晓过去和未来,同时也可以读懂人们的心,而你其实并不需要我运用法术,你心里想的什么其实已经写在脸上了。”努阿达国王和蔼地说。

    “我……”听到这话的希芙一时语塞,不知道讲什么才好。

    “唉,我的两个孩子都长大啦,”老人似乎是在转移话题,“儿子比较强势也很叛逆,身上戾气太重,我能清楚的预感到这小子将来必定是个祸患,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这当父亲的又能怎么样,只得看着他的力量一天天变强,而我却更加担心,因为他越是强大,将来闯的祸也会越大。”说到这,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沉地叹了口气。

    “现在正直青春年少,这样也是正常的,父亲在世时也曾经这样说索尔。”希芙忙安慰道。

    “那是因为奥丁他并不具有能够预见未来的能力,而且是我让他这样鞭策儿子的。是因为索尔未来必定会与萨诺斯有正面交锋,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预见战争的结果,所以希望让索尔从小就要变得坚强、勇敢,但拥有强大的力量后又不能被力量控制而丧失心智。”努阿达国王有点激动。

    “但在我的儿子撒门身上我却丝毫看不到光明,他的未来是黑暗的,而现在的他正在被自身的力量所驱使,一步步走向黑暗,而我却也无能为力。”努阿达国王接着说。

    “我知道一些有关黄金军团的事情,陛下,”希芙试图去让努阿达国王稍稍缓解这种悲伤的心情,“在我们神域居住在黑森林边的中庭人类曾经希望统治你们和兽族,因此爆发了大战,你当时为了扭转战局让矮人制造了一支4900名黄金武士组成的黄金军团,并最终赢得了胜利。”

    “没错,”努阿达国王接着说,“但是黄金军团没有感情,没有怜悯,不知疲倦,只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一个又一个指令,最后的那场战争人类的尸体真的是漫山遍野,数十万人的大军无人幸存,那时的我真的发觉到自己的错误,人类是希望得到统治权但我们却是在灭族。”努阿达国王低下头痛心的叹了口气。

    “当时父亲并没有打算去保护人类,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由人类的贪婪和**而起,是该给他们一些惩罚而且他同样非常了解您,陛下,他知道您不会真的置他们于死地。”希芙安慰道。

    “可是这还不够么?那场战争真的和现在的阿斯嘉一样,哭声和尖叫不绝于耳,其实我倒是非常希望奥丁他能够出面阻止我,这样几百年来我就不会带着愧疚而活了。”

    国王苍老的身影撑着船舷处的栏杆俯视着一片火海的的阿斯嘉城。

    虽不知是多少次谈起这段往事,每每说起老人依旧是老泪纵横。希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黄金军团士兵如同黄蜂一般挥砍着眼前的邪眼魔和蝎尾狮,被打成零件却又像有灵性一般自动又复原组装到一起,所以战争下来敌人已经伤亡大半但黄金军团却仍然是一个不少的4900名。

    “看到了吗?他们才真正是死亡军团,永生的他们带给周围的一切只有死亡。”国王怅然道。

    “所以您下令把他们都封存起来?其实有这样的一只不死的绝对忠诚的军队对任何君主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希芙试探性的问道。

    “但我不需要,我也不希望任何领袖拥有它,力量越大越容易迷失自我,这也就是为什么史尔特尔和弗雷都会葬送在胜利之剑上的原因。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要征服天地,希望唯我独尊,渴望统治一切,这种想法最终会走向自我毁灭。我的儿子就是这样……”老国王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在能看出来王子殿下还是很尊敬您的,未来尚无定数,它也许会改变也说不一定呀。”希芙看着战场上精灵王子手持双刃英勇无畏的身影说道。

    “不,现在别说你了,我都已经感觉他慢慢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黄金军团被检阅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而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这种力量冲昏头脑了,虽然我现在老了,也不中用了,但我的通灵之术还没有退化,我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觊觎黄金军团的领导权。”说着国王指了指头上那顶制作精美的金冠说。

    希芙还想说什么,只见一只白色的小鸟欢快的跳到了国王怀里,还伴随着爸爸的甜腻的尾音。

    是努阿达公主。

    看到她希芙就想回避,不愿意将自己和公主之间的不愉快展示给努阿达国王。

    但国王却笑着叫住了她:“还记得我刚开始说的话吗?希芙,所有的事情都写在脸上了,去说出来。没有人能够对精灵族有所隐瞒,阿斯嘉的众神也一样。”

    “我……”希芙红着脸转过身,头压得很低,高挑的身材此时却蜷缩的像精灵族老国王般的矮小。

    “这真的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孩子,爱有什么罪呢?嫉妒她正是因为你在乎他,”国王依旧笑道,“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你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是爱情和战斗一样重要,所以不要感到羞耻。算起来我女儿今年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却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这才是我这当父亲的该丢人的地方啊。”

    “爸爸……”公主不高兴地说。不过她又马上俏皮地朝向希芙,“放心吧,我们精灵家的医术可是出名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们是还没有说破的恋人关系,所以没经你的允许我就读了他的心。”

    “这孩子,不该让你去治疗病人,其实也真的不该这么早教给你读心术的,未经别人允许读别人的思想是不礼貌的。这个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吧,你怎么……”老人生气地说。

    “哼。”公主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转向希芙,并低声在她耳边说:“比起道歉来说,我想你一定更想让我告诉你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吧。”

    希芙的身子微微一震,不知该怎那样回应她,从来无惧生死,随之准备为自己所爱所珍重的一切付出生命的战士居然在这一刻沉默了。

    自己那么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却每每提起他时都会紧张,变得语无伦次,最终还是怕他不喜欢自己。

    她和索尔从小就是很好的玩伴。

    小时候索尔就常常举起手中的木剑自豪的说:“希芙,长大以后嫁给我吧。我会变成英雄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你可不能说谎啊,说谎鼻子会变长的。我等你,不过你得先打败我。”小时候的希芙倔强的擎起木抢说。

    两个人再长大一点的时候。

    “我输了我输了,希芙,你又赢了。”索尔丢下木剑笑着说。

    但是希芙却流下了眼泪,带着哭腔说:“你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为什么一直不肯打赢我,你难道不想娶我了吗?索尔……”

    “怎么会啊,希芙,我一直都会记着那个约定,我一定会娶你的,但我不会让你在我的剑下屈服,我会打败那个打败的你妄想让你屈服的人,让你永远不会受到伤害。”索尔微笑着走过来将啜泣的希芙揽入怀中。

    “真的吗?你发誓……”

    “放心吧,希芙,我向伟大的阿斯嘉城发誓……”

    “不不,万一阿斯嘉城毁灭了呢?”不懂事的希芙依然噙着泪水倔强的问。

    “那我会为你重建一个新的阿斯嘉。”

    索尔坚定的目光如今还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里。

    想到这些,一颗晶莹的泪珠便从希芙的眼睛里快速滑落,如同夜空中快速闪过的彗星般,除了一条淡淡的泪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想知道我从他的心里看到什么了吗?就是这个约定,和你现在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一直都俏皮任性的公主此时却也潸然泪下。

    “那个约定……我一直没有忘,希芙……”不知什么时候上身缠着绷带的索尔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索……索尔”希芙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长大后嫁给我,我会变成英雄来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一直都记得这个约定。我一定会娶你,但我不会让你在我的剑下屈服,我会打败那些妄想让你屈服的人,让你永远不会受到伤害,”索尔像那时一样温柔的将希芙揽入怀中,“我向伟大的阿斯嘉城发誓,现在阿斯嘉城真的毁灭了,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为你重建一个全新的阿斯嘉。”

    “索……索尔,谢谢你。”虽然希芙总是以一个独立,勇敢,自强的战士自居,所有事都要做的比男人强,男人能做到的,她可以做的更好,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

    仍然需要被保护,需要爱,即使被重重强悍的外表所包裹但恰恰证明内心中那一部分最脆弱,做柔软的存在。

    “如果不是公主告诉我,我居然都快忘了我内心深处这一份最重要最宝贵的记忆呢。好不容易回忆起来,本来想当作惊喜送给你,没想到这段回忆在你的心里更加清晰。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把这最重要的回忆放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地方。”索尔满怀深情地说道。

    “好感动,我再也不乱用读心术了,爸爸。”公主泪流满面地靠在国王身上说。

    “不过你这次真的是用读心术办了一件好事,娜拉。”老人也用略微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公主的肩。

    “一直看你像个男人似得,没想到你也会哭的这么可爱,挺让我意外的啊。”索尔为了让希芙能高兴起来,低下头看着怀中边擦着眼泪边抽泣的昔日坚强的女战士又开起了玩笑。

    果然听到这话的希芙马上噗一下破涕为笑,嗔怒地捶着索尔的胸口说:“谁想像男人一样,你又不保护我,还不许我自保吗?还有为什么只有哭的时候可爱,拿剑的时候不可爱吗?还有,我干嘛要可爱,你要可爱的找你们家暴走小萝莉小瓦去,哼,你可真会毁气氛。”

    “没有没有,希芙,我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吗?”索尔讨好地说道。

    国王拍了拍已经陷入其中的公主,在她耳边细语:“咱们快走吧,你在看戏呢么?”公主也恍然如梦,自己刚刚在干嘛呀,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向一边移去。

    希芙完全没有注意到国王和公主两人尴尬的举动,自顾自地说:“你说说你这样说我能开心的起来嘛,索尔,我现在才怀疑刚刚那段煽情是不是在演戏啊,是不是,说!”说着对着又用拳头捶了他一下,任性地说。

    “奥,疼……怎么会啊希芙,你还不了解我吗,之前的绝对是心里话,不信的话就天崩地裂。”索尔捂着绷带下的伤口说。

    不过说来也巧,恰在此时远处奥丁金宫内突然发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强光,这光芒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巨响直接天地,霎时,天空变得通红的能够滴出血来,整个阿斯嘉城也以金宫为中心被撕裂,断层,中间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深谷,如同大地上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口子。

    ”这是你发的誓,索尔,遭天谴了吧。“希芙嘲讽似地说。

    ”不不,等一下希芙。”索尔看到这一幕忽然变得神色凝重道。

    “怎么,你又要找借口是不是。但……那……金宫发生什么事了?”希芙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的话就太不懂事了。

    “对,洛基……洛基!快……找人,”索尔有一点慌乱,自言自语时正撞上问声而来的国王父女,“你……你这船上除了我们有没有再救到别的人。”

    “海姆达尔,瓦尔基里还有几个阿斯嘉士兵都在船舱里,怎么了?”国王焦急地问。

    “带我去见他们,快!”索尔激动地说。

    “跟我来索尔,我带你去。”公主慌忙说。

    于是索尔跟着公主来到二层甲板。

    一进去,瓦尔基里一下便冲了上来,扑到索尔怀中,嘴里高兴地絮絮叨叨道:“大胡子……卷发,国王……可,国家呢,”突然又嘤嘤的哭起来,“提尔,提尔你不要离开我,求你别走,提尔……”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索尔心头一紧,忙问使劲控制住她的海姆达尔道:“小瓦她……她这是……怎么了她。”

    “她眼睁睁地看到提尔被怪狼芬里尔撕成两半以后就昏过去了,醒来就这样了。”海姆达尔心痛地说。

    这时希芙也紧接着跑下来。

    一见到希芙瓦尔基里又一次挣脱了束缚扑了上去抱住了希芙的腿嚎啕大哭:

    “妈妈!我好想你啊,不要丢下我,带我走吧!求求你了,妈妈……妈妈妈妈,求你不要不要我!我不想当女武神了,我总是在给我身边的人带来厄运,我不要这样的生活……呜呜呜……”

    这声音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么歇斯底里,在场的每个人都无不为她的哭声动容。

    希芙捂着嘴把连侧向一边,不忍心去看她。

    努阿达公主更是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船猛地一斜,剧烈震动了一下。

    索尔知道着陆了,肯定是要接上在下面浴血奋战的王子和黄金军团才这样做的。

    而这也表示他们没有什么时间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索尔?”海姆达尔急迫地问。

    索尔并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急迫地问旁边几个士兵道:“当时我们把以太从提冯那带回来以后你们知道它去哪了吗?”

    “不知道,好像在金宫的时候护送以太的兄弟们就被霜巨人们冲散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活着没有。”其中一个士兵摇着头说道,其他士兵也低头不语。

    “混蛋,原来真的是洛基。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就是为了以太洛基才一手创造了这一切。他现在真的是太可怕了。”索尔痛苦的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黑色血。

    “不行啊,索尔,你的蛇毒还淤积在体内,你不可以动气的,否则这蛇毒会要了你的命。”公主的身影和话语已经在索尔的眼睛和耳朵里变得朦胧和模糊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血管都在肿胀呼之欲出,心跳如同快马加鞭的马蹄一般剧烈震动。之前发生的一切如同过电影般飞快闪过,而唯一不变的就是从收藏家提冯那里上船前的场景:

    提冯将以太交给自己时的手貌似微微颤抖,脸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泪痕。

    ”想要的话就给你吧,但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这不是危言耸听,记住我说的话,小心洛基。”

    “记住我说的话,索尔,小心洛基——你的兄弟你完全想不到他到底能干出什么。”

    “愿先祖保佑阿斯嘉。”

    提冯的话一遍遍的在索尔的脑海中重复,并且声音也越来越大。

    最终让索尔眼冒金星,伴随着周围人的呼唤四肢瘫软地昏厥过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超级英雄的丧钟(终)

    提冯的话一遍遍的在索尔的脑海中重复,并且声音也越来越大。

    最终让索尔眼冒金星,伴随着周围人的呼唤四肢瘫软地昏厥过去。

    (接上)

    “看来真的是洛基为了以太为我们设了这一系列精心策划的陷阱,而阿斯嘉这次成为了他的殉葬品,他根本无法控制以太那巨大的能量,尤其是一旦他真的将现实宝石从中分离出来,力量将会更加失控,可能整个神域都会被彻底摧毁。”海姆达尔用力咳嗽着,额头上冷汗直冒。

    “太可怕了,那……那真的就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了吗?”公主雪白的脸颊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趁现在以太的能量刚刚被释放,我去杀了洛基,他带给阿斯嘉的灾难够多了。”希芙轻轻的将已经进入梦乡的瓦尔基里放到一边,抽出腰间那柄明晃晃的长剑说。

    “不可能的,希芙,你不要去送死了,半神是不可能进入以太的能量场内的。一旦接近就会立刻被撕得粉碎,所以看来真就得豁上这条老命保护整个神域了。我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我的几个老哥们还在冥界等我呢,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团聚了。”海姆达尔故作轻松的说。

    “不,不海姆达尔,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千百万年来你一直驻守着彩虹桥,守卫着阿斯嘉,而现在不应该是你去为它而死,我知道其实就算是神在它能量爆发之时也不可能活下来的。”希芙焦急地说。

    “对,海姆达尔,我们精灵族会尽量快的想出办法让你们安全的通过能量场,递减过度的能量释放,请给我们点时间。”公主也乞求道。

    “谢谢你们,但现在时间比生命更加的宝贵,上一次黑暗精灵在地球已经开启了一部分以太的能量就差一点洞穿整个九大国度,现在洛基根本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就可以将以太中现实宝石的能量完全释放。而一旦被释放,我们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都将灰飞烟灭。”

    “可……海姆达尔……你……”希芙的眼眶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泪水打湿,这漫长的一天有太多太多的人眼睁睁的如同细沙般在她的紧攥的手指间飞速流逝,越想攥的更紧,它们流逝的越快。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也是她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绝望。

    “请将船升高,尽量的靠近金宫那道光柱的方向。”海姆达尔登上甲板对凝神注视从金宫中发出直接天地的红光的努阿达国王说道。

    听到这话的国王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也有担忧。

    虽说海姆达尔几乎算是整个神域最古老的神祇之一,但眼前的他真的让人有些心疼。

    尽管经过医术高超的努阿达公主的治疗,但他身上被毒龙尼格霍格毒牙留下的创伤中紫色的毒液依旧会透过绷带渗出来。

    现在他强壮的体格俨然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二,骨头上只剩下一层暗淡的薄薄的皮肤,毒素无时无刻不在如同蚕食般快速侵蚀着他每一寸健康的机体。那把本身就巨大的天启之键此刻在他背上几乎就像要把他瘦弱的身体压垮掉一样。

    “你这样我怎么能够放心让你去啊,海姆达尔。”老人的眼眶有些湿润。

    还没等海姆达尔回话,努阿达王子就匆匆的拿着仍带着血块的银枪跑上甲板:

    “父亲,黄金军团的士兵已经全部回到底层船舱了,还有一些阿斯嘉的民众,最重要的是这个,”说着将身上背着的一个乌黑色椭圆形状的东西丢在地上,

    “大蛇耶梦加得的蛇胆!尘世巨蟒的蛇胆诶!这还不得让我的哥几个羡慕死。还有艾丽莎,我答应过她的。回去以后就定我们的日子吧,怎么样?这场战斗真的很完美,回城吧我们。”努阿达王子自豪的自顾自的地说道。

    但看到面前的两位老人无动于衷,目光直直的盯着远处那条从金宫射向天际的红色光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紧张地问:

    “你们要做什么?父亲,不会真的要去阻止他吧,那是索尔的兄弟,现在他正在解封以太内无限宝石的能量,那能量有多么大您应该比我清楚的!”王子激动地说。

    “既然你知道它强大的能量就不会阻止我的,孩子。”海姆达尔平静地说。

    “我当然知道它的力量,它可以一下子把我们的船烧的连灰都不剩!这可是一船的生命啊!”王子据理力争地反驳道。

    “但是你知道我们如果不利用这个时间来阻止它。它会把整个神域烧得连灰都不剩,你觉得你们能活着离开吗?”海姆达尔的语气有点上扬,但依旧保持着平和的口吻。

    “什么?神……神域?整个神域?!也包括华纳海姆?不……不,这不可能,你骗我!”王子更加激动地说。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孩子,你还爱着你的故乡,你的朋友,你的艾丽莎吗?”

    “就……就算是如此,我我……区区……的我们又能够做什么呢,去了就是去送死。”

    “如果你爱的话,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愿意为你所爱的一切牺牲。相信我,牺牲一切而让你所爱的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远比你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你所爱的人更好过。就像我,孤身一人……”海姆达尔忧伤地说。

    王子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的船已经随着国王的意念慢慢的靠近了金宫,以太的能量愈加明显,吸力越来越大。以至最后,努阿达国王必须把船所有的能量用作全部用作抵消引力才可以使之勉强稳定下来。

    “这已经到达了最大限度了,再靠前整艘船就要被拽进去了。但你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这能量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冲破这能量屏障吧。”努阿达国王强撑着身体抓着桅杆上的绳子歇斯底里道。

    因为强大吸力而产生的风吹的人几乎睁不开眼,船身也在吱嘎作响,高高的桅杆也在慢慢向光柱的方向弯去,这艘船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哗啦一下碎掉。

    “单纯的神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陛下,但既然是无限宝石,它的同类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中了尼格霍格的毒液还能够或这么久吗?”海姆达尔微笑了一下。

    “同类?莫……莫非最后一颗无限宝石在你身上?”国王歇斯底里地问。

    海姆达尔依然笑而不语,慢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们要做什么啊?!”努阿达王子上次话没说出口一直沉默到现在。

    “我跳进去以后你们马上离开这,一直走走得越远越好。”海姆达尔说完便一跃而起借助船头伸出的雕像纵身跳入了红色的光柱之中。

    “不!海姆达尔,不——”索尔拖着沉重的病体趴到船舷上,在后面护着他的希芙也随即瘫软到索尔身上。把脸使劲埋在他的缠着绷带的脊背上,不停地抽动着身体。

    “海姆达尔他……是自己一个人去……”努阿达王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妹妹挽着他的胳膊,泪流满面的靠在他的肩头。

    “我们要走啦,索尔,再不走船就会在空中解体的!”

    努阿达国王说罢,船就开始剧烈的颠簸。三根粗大的桅杆已经弯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

    公主和希芙都停止了哭泣屏住呼吸,甚至能够听到桅杆弯曲时木头断裂的咔咔声。

    随着距离的增大,吸力反倒越来越大,猛然间三根桅杆齐声断裂,在接近光柱的地方被烧成了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船上的器具,箱子,木桶等等没有加以固定的物品也都纷纷向光柱飞去同样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大家抓紧栏杆,千万不要松手,我们必须要更快才可以。”努阿达国王用一只手扶着脑袋,拼命加强意念的力量,整艘船几乎就要被撕裂开来了可依旧无法逃离这强大能量的拖拽。

    “这样不行的,我来再加一把劲儿,坚持住!”索尔努力腾出一只颤抖的手,以抓握的姿势伸向一旁,然后默默召唤着雷神之锤。

    “不可以的,索尔。你会死的!你不能再用你的生命这么冒险了!!”希芙撕心裂肺的喊道。

    此时雷神之锤已经带着蓝白色闪电飞到了索尔伸出的手中,他回头看了看写满绝望的希芙的面庞,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便松开了紧抓栏杆的手顺势向船后飞去。

    经过了一阵撕心裂肺后,海姆达尔重重的摔在光柱中心。

    这里如同台风眼一样。

    一片平静。

    而在这片平静中间则是一个圆台,上面悬着那颗几乎已经由以太恢复成枣核状的现实宝石,那红色更加的鲜艳,鲜艳的好似能滴出血来。

    一个头戴触须状金色头饰的男人身着绿色斗篷正如被折断双翼的蜻蜓般伏在圆台上。

    “洛基!你快停手!你真的希望你的故乡这样毁灭吗?就算你是霜巨人的后裔,一旦这颗宝石的力量完全释放你的冰霜之国也不可能幸免,整个神域在一瞬间就会完全消失,洛基!”

    海姆达尔用巨剑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几句话说完已经气喘吁吁。大颗大颗的汗水流遍全身,伤口像刀剜般钻心的疼,他自己真的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打败同样拥有无限宝石近乎完全能量的洛基。

    他心里没底,但当洛基缓缓回过头来的时候他见到了比这件事更加恐怖的场景。

    洛基的眼睛已经成为了两个深深的黑洞,鼻子萎缩成一小团肉包,嘴巴大的夸张,整张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塌陷到头骨上,这俨然是一个骷髅的头骨。

    “救……救我,海……海姆达尔……”那大嘴勉强的向内抽动了一下吐出这么几个字。

    “洛基……你这是……”海姆达尔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他注意到洛基的五官和手脚都通过一道道红光连到了现实宝石中。

    它—

    它正在反噬宿主!

    此刻那颗曾经创造这个宇宙的原始力量之一的现实宝石却像一个拥有着无数触角的怪物。不停的靠吸食洛基的力量来解开以太的封印。

    它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洛基,你坚持住,我会救你出来的!”

    海姆达尔用力向洛基的方向冲去,可是周围的红光像有意识一样立刻变成得如同刀片般锋利像飞刀一样在海姆达尔原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连那用高强度行星碎片锻造出来的天启之键都被刻上了无数浅浅的印记,

    全身的疼痛让海姆达尔禁不住啊的大叫一声趴到在地,鲜血很快在身下形成了一个小湖泊。

    “海姆达尔……快跑!已经太……晚了……你你不可能拯救这个世界了……”洛基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

    很快,海姆达尔身下的血液慢慢变成一颗颗小血滴浮在了空中然后顺着一道道红光融入了红色的光柱之中。

    换句话说,这些密集的小血滴的浮动就是红光本身。

    血淋淋的现实就是现实宝石的含义。

    这颗宝石力量的增长和爆发完全依赖于血液的浇灌。

    随着最后一滴血的消逝,奄奄一息的海姆达尔也像洛基一样被现实宝石中的红光束缚住并通过五官四体吮吸体内的能量。

    也就在这时,海姆达尔闭着的眼睛在现实宝石伸出的红色触手的刺激下猛的睁开了。

    强大的橙色光芒瞬间从他的眼睛中射出直接射穿了光柱,并在光柱上撕扯出了好几个口子。

    “海姆达尔……”

    在船后奋力推动的索尔使劲闭着眼睛低下头,可还是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他含着泪猛的举起雷神之锤指向离船头不远处的位置。

    只见霎时金色的黄昏立刻天色大变,

    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一个巨大的飓风旋转着从天而降,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地面也随即飞沙走石形成了一个倒旋涡慢慢与天空中高脚杯状的漩涡链接在一起。周围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就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飓风,飓风也像陀螺般越转越快,底端几乎要把地面钻出一个洞。

    橙色的光更加持续的撕扯着红色光柱。

    此时现实宝石的光柱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而也就在此时,在飓风的愈加强烈的吸力和索尔用尽全力的推动下。

    船,终于动了。

    并且如同被弹弓的弹射般飞快的冲破了昏黄的天空飞向了无垠的星际。

    而就在刚刚冲破厚重大气的时候,疯疯癫癫的瓦尔基里突然一个迾阻推开内舱门来到了甲板,之后马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命倚靠在了栏杆上。

    众人一惊,希芙大喊道:“你要做什么?瓦尔基里!快回舱里去,速度这么快,会把你甩出去的!”

    瓦尔基里听到后笑了,不是傻笑,是那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笑:

    “我应该是诸神黄昏中死的最后一个神了吧……”

    强烈的风让每个人都近乎窒息,但瓦尔基里的话却像贴在每个人耳畔说的悄悄话一样:

    “我去找提尔了,与其这样疯疯癫癫的荒度一生,不如一走了之。诸神黄昏就该如此……”

    她顿了顿,使劲抽泣了一下,继续笑道:“好幸运啊,能够最后一个离开。大家应该会把我记得很清楚吧……”

    声音久久萦绕,不绝于耳;

    没有再见,没有道别。

    而当大家眨眼的功夫再往那个方向看时,就只剩下那被刮断的栏杆。

    年轻的女武神就如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船后的索尔看到了瓦尔基里微笑着看着自己向下迅速坠去,化作了一颗闪亮的火球冲破了阿斯嘉上空厚重昏黄的云层。

    “不……小瓦!”索尔喊道。

    说来也怪,随着她的冲击,整个云层如同山崩般极速塌陷消散。璀璨的星光如同箭一般射向阿斯嘉的夜空,这天空霎时像被清水仔细刷洗过一样。

    那么澄澈透明,

    没有一丝杂质。

    “我也是头一次觉得黑夜也能够如此的动人,你们都说讨厌黑暗,经历了这次的黄昏,是不是希望这美好的夜晚一直延续下去呢?”

    只能机械的喘息的海姆达尔橙色的瞳孔外的眼睑眨的越来越慢。而旁边则是已经完全成为一具冒着白烟的干尸的洛基,绿色的斗篷已经燃烧殆尽,只有头上一对触角般金色的头饰还在迎风微微颤动。

    “就为了这么一块小石头,你们的仇恨一手断送了阿斯嘉的一切。”那个声音又从一旁想起,一个蓝色的巨人坐在一把巨大的飞行座椅上。

    是灭霸萨诺斯。

    和那把悬浮王座。

    此刻他正仔细的将红色现实宝石外的发黑的硬痂剥掉。

    剩下的,

    则是一个椭圆形,表面圆润、红色鲜艳通透的石头。

    “我说的对吗?海姆达尔,你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萨诺斯低下头看着一息尚存的海姆达尔,此时的他只有时不时张合的龟裂的嘴唇还能证明他仍是一个活物。

    “一次就得到了两颗无限宝石,真的是天大的好事,下面的新星军团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还得先去一趟地球,还有一颗种子结果了。”

    说罢伸出右手,右手上带着一只金色的金属手套。

    手背处有六个一模一样的凹槽,萨诺斯把红色的现实宝石放到其中一个凹槽中。

    恰好合适。

    宝石在手套上闪了一下红光就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是原本在一起一样。

    之后萨诺斯又将手置于海姆达尔面部上方。

    顿时海姆达尔的脸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被迫向上抬起。

    那双橙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萨诺斯阴险的脸、嘴和鼻子,像窒息一般拼命地一张一合,双眼中发出的橙色光芒也愈加强烈和刺眼。

    终于随着海姆达尔最后一声低吼,他的两只眼睛血如井喷,脸侧向一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两颗眼珠很快飞到了灭霸手中,他如获至宝的他用力一攥,破碎的晶状体便流出指间。

    而待他再张开手掌,里面就只有一颗与现实宝石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橙色的石头。

    同样的闪亮通透,

    光滑圆润。

    “还有三颗在地球。”

    灭霸萨诺斯奸笑着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要不是地面上海姆达尔两个黑洞洞的眼窝还在汩汩流着殷红的血液,甚至都感觉不到他曾经来过。

    失去桅杆的船静静地在宇宙空间中航行,虽然这场危险最终还是被化解了,但是他们身边有太多人离开了。

    索尔怅然的望着四周星汉灿烂,时不时还会有流星一闪而过。忽然他听到了女生低声的啜泣声。

    寻声而去是希芙。

    她此时的她,正拿着瓦尔基里的佩剑坐在一只木桶上。低着头掉着眼泪,让人倍加怜惜。

    “嗯哼。那个……我记得小时候你受了委屈也会坐在木桶上哭。有意思哈,现在还有这个习惯。”索尔悄悄走到她身边然后故意高声说。

    “讨厌,你起来,我哪有哭?”希芙抹了一把泪水,然后使劲吸了一下鼻子。

    “呦呦呦,别装了,你今天哭的还少吗?你今天一天基本上把出生到现在省的眼泪都流干了吧。”索尔脸上强挤出些笑意。

    这么短的时间失去了这么多曾经朝夕相处的朋友,索尔也一时也很难从悲痛中走出来,但此时的他必须要坚强。

    因为还有人需要他的鼓励,还有人比他更脆弱,更需要安慰。

    “我……你烦人啊,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还说我,你不也哭了嘛。”希芙不高兴的捶了索尔一下。

    “哦,疼,你能不能不动手呐,温柔一点行不行我还带着伤呢。”索尔依旧强笑着说。

    “想要温柔啊,找你家的简·福克斯去,哼。”

    “简……”索尔沉默了。

    “噢,那个……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她的,索尔,我……我错了。”希芙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了。

    “没事的,这件事应该请你原谅的,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福克斯并不适合我,是我的盲目,把友情错当成了爱情。”索尔意味深长地说。

    希芙怯怯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的索尔经历了这一切后变得越来越成熟了。

    自己看来还要再重新认识一下他。

    “从哪找的木桶?甲板上的东西连桅杆都被吹走了。我也想找个木桶坐一会,看看是不是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索尔故意岔开了话题。

    “啊?木桶啊,下层甲板有很多,应该是用来盛酒的吧。”希芙忙说。

    “有酒么,我去找找看,我记得弗雷应该放了几个满桶才对。你要不要来点?我们一起敬那些离开我们的朋友和亲人。”

    看着索尔的微笑希芙知道下面其实隐藏着滴血的心。

    为了让自己不难受他一直强压着他自己的痛苦,还来逗她笑,想到这眼睛又模糊了,她使劲点了点头,看索尔下去了才慌忙擦干了眼泪。

    “希芙!希芙快下来,你看……快。”索尔在下面呼唤道。

    出什么事情了,需要叫自己下去?

    希芙一脸狐疑的答应着下到了二层甲板,穿过因为颠簸而凌乱不堪的木桶堆,看到索尔呆呆的站在那。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希芙嘟囔着说。

    当她看到索尔面前的东西也有点慌-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此时正舒舒服服的睡在木桶上。

    “这怎么会有个孩子?”

    希芙疑惑的走上前,他泛黄的皮肤,黑色的头发,鼻子较为扁平,像……

    “像霍根家乡的人。”希芙又说道。

    这时那个孩子身体颤抖了一下身子,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爬起身看到面前的索尔希芙两人:

    “我这是在哪啊?”

    “这是……”

    “这是弗雷的袖珍船,我们正在向华纳海姆飞行,应该很快就到了。”索尔接着希芙的话说。

    “谁是弗雷,什么船啊,你们在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爸我妈呢?”孩子好像还在朦胧之中。

    “喂,孩子,你清醒一点,你是怎么出现在这个船上的?你不像是精灵族的人。”

    “索尔你别激动,他还是个孩子,别吓着他!”希芙从一旁劝道。

    不过索尔的话确实起了作用,那个孩子马上清醒过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们是谁?这是在哪啊!你们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冷静一点,孩子,这里是神域,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希芙安抚道。

    “什么?神域?!别开玩笑了,我……我这一定是在做梦。莫非你们还是雷神和……不不不,这不可能。你们只是漫画里画出来的人物,这……这怎么可能!”孩子语无伦次地说。

    “别着急别着急,我是雷神索尔,看来你知道我。这是希芙,你叫什么名字?”

    “索尔?希芙?你们真的存在?!!那……那个……我……我叫李小良,从中国来。”

    “中国?在哪个星系?小熊座么还是人马座?我没有印象了。”索尔皱眉道。

    “在地球,地球你去过吧,漫画里有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良意识到自己的范围太小了,忙补充道。

    “在地球,对对,我记起来了,在地球的时候好像听说过,无奈一直没有去过。”索尔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

    “但是你怎么来到这的呢?”希芙问道。

    “来到这……最近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那道蓝光,那个铁盒还有……还有彩虹桥被毁,对,我梦到过神域这里,自从……自从接触到了……”

    小良一惊:

    “是那块石头!”

    (超级英雄的丧钟完)

第五十三章 再见 捍卫者(五)

    那压得人近乎窒息的声音就这样在这静的甚至时间都停止了的丛林中萦绕回响:

    “刷拉,刷拉……”

    (接上)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都会有人做恶作剧。”

    “恶作剧?我看你太乐观了,约翰尼。”默多克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马特,故意增加恐怖氛围是吗?你知道刚刚我是为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恐惧才故意那么轻描淡写的,是吗?”默多克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开玩笑,才不是,你别胡说。我是为了缓解这个紧张的氛围,才这么说的。”约翰尼虽说是努力稳定自己的声音,但最后还是没忍住颤抖了一下。

    默多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他也是希望这样能稍微削减身旁喘息都没办法均匀的约翰尼的恐惧。

    “周围树丛中的雾气越发浓重了,大家都躲在我的身后。”本·格雷姆虽然自认这个星球上应该没什么能够对他造成重伤,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的天性。所以他也下意识护着大家向后退了两步。

    “我生成屏障了已经,大家快进来,既然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那索性就一起在暗中好了。”苏珊伸开双臂,淡蓝色球型隐形力场便随之包裹住她周身三米的地方,而后这方圆三米左右的一切全部变成了透明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对,我和大块头两个人守在外面,战斗一打响,我们可以帮你们吸引火力,而你们可以伺机而动。”卢克·凯奇跟众人保持了一段距离说。

    于是这支八人小队就只剩下石头人本·格雷姆和神力侠卢克·凯奇两个人机敏的侦察着四周,浓重的树烟之中时不时会有黑影一闪而过,此时的众人真的有草木皆兵的意味。

    “马修,你能感受到什么吗?在目前来看我们这么多双眼睛还不如你的没有眼睛的感觉更准。”黛西·约翰逊随说隔着淡蓝色的球型屏障,但还是尽力的想向夜魔侠这边靠去。

    而默多克和铁拳兰德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他们经典的制服。

    “我们的战服呢?”苏珊看后问向身后的里德·理查兹。

    理查兹缄默无言,似乎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还不是姐姐你,说什么蓝白相间的战服不符合时尚的审美,然后说你要用自己的超前卫眼光来制作,结果两年了也没看到成品。”约翰尼无奈地说。

    “怎么哪都有你,真后悔带你出来,真应该把你留下看着家里那个小鬼头,省着你在这多嘴。”苏珊自认理亏还是强撑着说道。

    “我记得爸爸可是想让你留下看维克托的,他的宝贝‘star’实验室刚刚建成却还要做奶爸,你就不体谅体谅他老人家。”

    “喂,你不说话会死啊,谁叫他有咱们这么优秀的女儿还不够,还要再去领养一个。哦,可能是觉得这个儿子有点废,所以要再领回来一个做替补。”苏珊的嘴总是不会吃亏。

    “姐,你……”

    众人也是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与当前气氛格格不入的超级英雄团队。

    但很快,轻松的氛围又被马特·默多克冷静到滴血的话语打破了:

    “敌人遍布我们四周,这种感觉太强烈了,而且……”

    “而且什么?”

    “你听。”

    “听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风吹动贴在石头上报纸的声音没有了。”

    “是诶,你不说我都没意识到。”

    “别担心,除了苏珊的法术保护外,还有我的物理保护。”从刚刚开始就沉默不语下了很大决心的理查兹用一种很肃穆庄严的声音说。

    “什么意思?”兰德话音未落,就看到理查兹的身体已经像弹簧一样一圈一圈的包裹在他们周围。

    外套已经被如此强力的拉伸撕扯成碎布条飘散下来,里面蓝色的底色配上胸口大大的数字“4”的紧身衣让神奇四侠的标志闪着救世主的光芒。

    “你……你居然还穿着。”苏珊吃了一惊,同时也有点羞涩的拉开自己黑色皮衣的拉链,里面是同款蓝白相间的战服。

    “姐,你不是……”约翰尼瞪大了双眼。

    “其实,这身衣服看多了也没那么难看啦,起码还能穿,就……就将就一下吧。”苏珊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圆。

    “我就说嘛,哈哈……”约翰尼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丢在了一旁。

    “喂,你这个可不能随便乱丢啊,穿衣服那么废,这是我特意去找托尼给你特制的,虽然是友情价,但还是好贵,所以别给我丢了。”苏珊像个妈妈一样,约翰尼丢在地上的衣服一边拍着上面的土一边唠叨道。

    “知道啦,”约翰尼紧接着嘟囔道,“明明只比我大几个小时……”

    “你说什么?臭小子,大几个小时也是你姐姐,你也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苏珊的眼睛里闪着寒光。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姐姐……”约翰尼的气势和他此时的几乎快跪到地上的身姿一样完全是被压倒性的。

    “唉,我们神奇四侠阴盛阳衰的情况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啊。”本·格雷姆撕开了身上紧绷的外衣也露出了他们经典的蓝白相间的队服,叹了口气喃喃道。

    “嗯哼,请再说一遍。”苏珊的目光又剑指石头人。

    “我闭嘴。”

    这四位也真是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能够有话头吵起来,如果除去了超能力,他们真的和一家四口没什么两样。其他人也真是又好笑又好气,紧绷的神经又再度被松弛了下来。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浓密的树丛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鸣叫,感觉这个声音是有形的在众人眼前将这蒙着白纱的世界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它真实的面目。

    “这时什么动物在叫吗?”约翰尼吓了一跳。

    “不,这是一群动物。”默多克的话音还未落,同样凄厉而尖锐的鸣叫从四面八方响起,直震得巨石上的纸片哗啦乱响。

    也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映在了浓重的雾气之上,并且随着由远及近,影子也由小变大,直至遮天蔽日的扑了上来。

    “啊——”黛西·约翰逊的尖叫直冲云霄,在林间回荡。

    被猛烈地摇晃与震荡过后,小良大叫着惊醒了,眼前是小莹姐焦急的面庞。

    但此时的小良完全没有从梦中那紧张恐怖的范围中回过神来,突然见到小莹姐的脸,尤其是那颗只露出一边的小虎牙仿佛见到了恶魔一样吓得赶忙向后蹿去。

    “喂!你过分了啊,小良,我有那么可怕吗?瞧把你吓的。”小莹姐刚刚焦急的脸庞噗嗤笑出了声。

    “啊……啊啊?姐,出了什么事?马特和里德呢?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此时的小良依旧神情恍惚的胡言乱语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良,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睡魔怔了,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小莹姐的面色又重新转向了焦急的神情,而且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担忧。

    “你没看到吗?姐姐?刚刚飞过来的到底是什么?黛西她还好吧。她……”

    “啪!”小良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小良这次彻底的清醒过来了,但却丝毫没感觉到痛,只是恍然若梦的感觉在心头,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哪边才是梦。

    “小莹姐……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啊?我……我是裸睡的,你这是,我爸妈呢?我手上,哎呀,这什么东西?”小良醒来就感觉到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样,满脑子都是问题。

    “还说呢?你昨晚上干什么了?胳膊上撒的水是怎么回事?你看看石膏都化了。”小莹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拽出两张卫生纸仔细把小良手臂下压着的那部分石膏擦掉。

    “不是?石膏?奥,对对,石膏怎么成这样了?我的胳膊……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欸。”小良惊异道。

    “真的吗?一点都不疼了?”小莹姐丢下卫生纸拽着小良的胳膊四下打量着,“这么神奇吗?”说着拧了一下他小臂上的肉。

    “哎呦!这个疼啊!你是个女生吗,姐?手劲儿也忒大了!”小良失声叫道。

    “我只是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失去知觉了而已,你说谁不是女生呢?皮还痒是不是!”小莹一把拽过被子说。

    “喂!你干什么!在我房间你竟然……”小良下意识用手遮挡自己的身体。

    “能不能爷们儿点,有什么的。而且你不是穿着短裤呢么?还说是裸睡,没意思。”小莹一脸嫌弃地把被子丢到了小良身上接着说,“叔叔阿姨还在为你的胳膊吵架呢,要不你赶紧去劝劝,早饭在桌上,我上学去啦。”

    “什么?!他们又吵架啦?你怎么不去劝劝?居然还像没事人似的,亏我家里人对你那么好。”隐约中确实听到爸妈卧室里传来了吵架的声音,于是小良生气地说道。

    “我去劝?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是个外人,又不是你家儿媳妇儿,这差事哪能轮到我呀?表现好点说不定我还能在你家多住几天呢,哎呀,一个人住实在是太闷啦,我倒是希望我的爸妈能多回来几次,哪怕是这样吵吵也好呀。”

    “不是,你什么意思?还有,昨晚上我们……我们怎么睡的?你不会和我……”

    “想什么呢?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而且,就算我愿意,你爸妈也不愿意我带坏了你这个纯情小少年的呀。”小莹笑着就单挎着包走出了小良的卧室。

    “喂喂,我们还没讲清楚呢,你说谁思想奇怪,是你……”小良刚套上睡衣追到爸妈卧室门口,迎面就看到妈妈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出来了。

    “正好你起来了,来说说昨晚上你这胳膊上的石膏是怎么回事。”

    “啊?这……这石膏啊,那个……”小良支支吾吾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小莹姐一脸坏笑的慢慢关上外面的防盗门。

    “我昨晚上是喝的有点多,但还没到短片的地步,你不用为难儿子,我到他房间的时候他胳膊上的石膏就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满地是水,我还是把它拖干净,然后简单的把他手上的几块已经脱落下来的石膏收拾了一下才睡的。”小良爸苦口婆心地说道。

    “那是不是你晚上起来喝水的时候撒上的?”小良妈把矛头转向了一脸无辜的小良。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躺下就睡着了,一直到……”看到这样的架势,他现在如果不打算把空间宝石的秘密讲出来就必须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的不忍心看着爸爸背这个锅,也不希望他们接着这么吵下去。好吧本来这个雷也就是该自己扛的,所以他赶紧改口,“一直到好像是口特别渴然后就……”

    “你说说你,喝个水不好好喝,弄成这样,这被子单子还得重新洗,前几天刚给你换的新的,你说说你整这事,唉,说你什么好……”小良妈又开起了碎碎念模式。

    “好了好了,都几点了,儿子他不是手不方便吗?有情可原,赶紧洗洗手吃点早饭去,一会儿该迟到了。”小良爸推着妈妈的肩膀笑着给小良解围道。

    “你别推我啊,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都抻着我说,你这样子我当然知道,所以你要是不好拿水杯可以叫我啊,或者叫你都可以,不过你喝多了就跟死猪似的应该叫不动,不过叫我是没问题的吧,可是他呢,他……”小良妈依旧不依不饶地抱怨着,小良爸就不停地在旁边说着好话把妈妈劝到客厅中去了。临走还像孩子一样回过头给小良挤了挤眼。

    教室里,欧阳岚青和童泽正为了不知名的事情打闹着,班级里一片祥和,但在小良眼中却总浮现着梦里那一幕幕恐怖的场景:

    作业本如同巨石上散乱的报纸,每一页上的英雄们的照片都被打上了个鲜红的叉号,它们同样的在“刷拉,刷拉”地以及其扭曲的姿态上下翻飞;教室门窗贴着的雪白玻璃窗花如同浓重的雾气倏忽一个又一个黑影闪过;老师没来的课堂里,同学们三五成群的追逐打闹,时不时传出几声如同林中尖锐的鸣叫声……

    突然,童泽“啊”的一声让小良好像恍惚中看到了黛西·约翰逊那在遇到巨大惊吓时的表情。于是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劲儿让小良三步变作两步冲了上去,将童泽一把抱在怀里,好像想要为她抵挡住什么。

    在众人们惊异的唏嘘声中,小良猛地从幻像中清醒过来。低头看向身下的童泽,平时稍微碰她一下都会招致她的大叫或是疯狂的报复,此刻却紧闭双眼完全没有任何反抗。

    小良吃了一惊,搂着她脖颈的那只胳膊也因为突然的惊慌颤抖了一下,险些让童泽掉到地上。

    “喂,行啦,你这搂了半天,差不多可以了。”班里一个叫陈连峰的男生走过来拍了拍小良的肩,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小良听完才意识到,童泽是陈连峰曾经官宣过喜欢的对象,虽然两个人确实互动频繁,走的也比较近,但两个人特殊的关系从未从童泽口中听过。而陈连峰这样的人不用说,基本每个班级里都会有这样一个虽然成绩一塌糊涂但却很有威望的人。

    但如果是平淡的生活,怎么能体现出这类人的威望?所以无事生非是他的特质,只要班里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几乎就能把屋子给点着了。所以,动了他的女人,那结果……

    果然,在等原本叱咤风云的大姐大童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羞红了脸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陈连峰又从后面走了过来。

    “你,起来。”他对小良的同桌欧阳岚青说道。虽然脸上带着笑,但那股由内而外飘散出的阴冷的寒气还是呈现咄咄逼人之势。

    “连峰,你这是干啥,都上课了,有什么话不能下课说?”岚青明显感受到陈连峰的不怀好意,但既然对方没撕破脸,他也还是满脸堆笑地说。

    “你那边去,我不想说第二遍。”陈连峰的表情立刻变得冰冷起来。

    “别太过分啊!干什么?没听到上课铃吗?”正当岚青看到气氛已经瞬间到达冰点了,就也没必要再以礼相待了。只见后面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瞥向这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杀气。

    陈连峰听到这几句话,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但不是刚刚那种带着蔑视的笑,而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笑。他笑着低下头微微的晃了晃脑袋,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定格了,空气也随之凝固。

    欧阳岚青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慢慢握紧了拳头。

    此时的小良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能真的站起身来。但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大,这件事自己出面是逃不掉的,小良心知肚明。

    原本想像影视剧的救世主大英雄那样,大义凌然的拍一拍队友的肩然后很有气势的只身赴险。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众目睽睽之中他扶住岚青的手在肉眼可见的颤抖,而且抖动的愈发明显。这让岚青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小良的意图,都不知道这是要去挺身而出还是去上厕所。

    “你干嘛去?上课了你还出去干嘛?”岚青相比较更替小良紧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我我……我……”小良“我”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讲出来,只是趔哫着拼命想要从里面的坐位出去。他用余光看到很多满心期待这英雄无畏行为的同学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场景,就算是信心满满的人也会变得像根霜打的茄子一样吧。

    “慢点,不急。哈哈哈,你说你早出来不就结了?”陈连峰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那种虚伪的笑容。

    “嗯,我出来了,你……你说。”小良极力控制住自己内心中的恐惧。

    “童泽很漂亮是吧?”陈连峰在小良耳边轻声说。

    他口中的烟味虽然并不浓,但此时却几乎让小良窒息。

    “额……嗯……是……”小良感觉自己的声音完全没有通过嘴巴,完全是从喉咙直接发出的。

    “哦?是吗?喂,童泽啊,李小良说他喜欢你欸!”陈连峰却完全没有半点犹豫,甚至都没看清小良的最是不是动了就大声对童泽喊道。

    “我……我没有!”这不是他刚刚问的问题啊,小良一脸懵,但陈连峰的提问是凑到小良耳边说的,估计就连就坐在小良身后桌子前的方卓都没听清内容吧。但小良从喉咙发出的应答声却在静悄悄的班级里格外清晰。所以虽然这反驳是无力的,完全没办法抵挡住人们对八卦有强烈猎奇心理的本能,但小良还是本能的进行了抗争。

    完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这种流言一旦形成,会像瘟疫一样迅速扩散,并且任何解释都将提高其蔓延速度和加深其程度。但任其发酵,事情同样会演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每个人都会通过自己的思想从一个点延伸出一整个故事体系并会以集中的几个版本变本加厉地广为流传。直到最后当事人身败名裂,人设尽崩这场灾难才会渐渐平息。

    这就是叫人言可畏啊!

    而本来挺起了身子,却还是双手遮着自己的脸不知如何是好的童泽一听这话,更是抛下了一个“滚”字然后重新趴回到桌子上。

    (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氤氲之下(一)

    而本来挺起了身子,却还是双手遮着自己的脸不知如何是好的童泽一听这话,更是抛下了一个“滚”字然后重新趴回到桌子上。

    (接上)

    “哈哈,听见没,”陈连峰一脸嘲讽地笑道,“人家叫你滚呐,你不是乖孩子吗?也想学学怎么早恋?”

    “陈连峰!你又闹什么幺蛾子?!作业从来都是复制粘贴,乱七八糟的事哪样也少不了你!赶紧回座位上坐着去!!”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钟平从门外进来厉声喝道。

    “没事,你想学是吧,下课跟我走,我教你。”陈连峰轻声跟小良说完,一脸奸笑冲他的挤了挤眼睛。

    小良吓坏了,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此时冰凉的贴在他的后背上,让明明看上去满脸大汗的小良冷到打颤。心脏的狂跳地带动下,上下牙齿也要随之和鸣,在意识的强烈控制之下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你怎么回事啊?”钟平老师怒气还未消,但还是用比较舒缓的语气问道。

    “我我我……”小良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让在场的人包括钟平老师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行啦,别我了,赶紧回位置上坐好,有什么事下课你们再聊。”显然在钟平老师看来小良恐惧和紧张并没有写在脸上,所以收起了笑的他还是平和地要求道。

    无奈的小良只得乖乖的回到座位,看着前面神情恍惚的小泽君,小良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块从天而降的宝石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愈加强烈的影响,而且这影响还在不断向他身边的人扩散。此时的小良真的此生第一次有了不想活在超级英雄世界,甚至不再想要成为超级英雄的感觉。此刻他只想自己的生活还是回到之前,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

    一节浑浑噩噩不知所云的课终于随着轻松愉快的下课铃声结束了。

    “良哥,他明显是想要找茬,你不如趁着班主任还没走,告诉他吧,我真怕你吃亏。”后面的方卓担心的探过头来。

    “唉,人家也没动手,只是说下课聊聊,总不至于让班主任去看两人聊天的直播吧。”方卓的同桌东方睿摊了摊手,说。

    “哪都有你的事,就不能说点有用的?”方卓白了他一眼。

    “我陪你一块去吧……要不。”岚青紧接着说道。

    “没事,不要紧,这是小课间,估计也不会很久的。”小良窘迫地笑了笑。

    “那……”岚青还想再说点什么,小良已经走远了。

    无奈的岚青只得低下头继续补昨晚没做完的作业。

    “喂!欧阳岚青!你和李小良俩人是不是兄弟!”雨点般劈头盖脸的呵斥差点把岚青手里的笔震掉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童泽。

    “干嘛?你什么意思?”岚青抬起头不耐烦地说完,还想接着写。

    “干嘛?”童泽一把把他手里的笔夺过来,“你兄弟都要去挨打了,你居然还在这跟没事人似得在这……写作业?!”

    她的话中明显带着嘲讽的味道。

    “那是因为什么?是吃我的醋才闹成这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岚青没好气儿地看着童泽说。

    “那是因为我喽?是他……他先抱的我,我被人占了便宜,这反倒还是我的问题了?”童泽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那……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想问的话,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在男厕所里面。要不,你去问问?”岚青轻描淡写地说着把笔从呆呆得愣在那的童泽手中拿了过来继续补昨晚的作业。

    “哼,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童泽倔强地说,“李小良交了你这么个朋友,真倒霉。”说罢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切,红颜祸水……”岚青嘟囔着,索性丢下笔看着门口童泽消失地地方发呆许久。

    欧阳岚青所说的男厕所是在教学楼与老旧的实验楼之间的设的外部公共厕所。教学楼里有厕所所以这个厕所小良猜测应该是供实验楼里的人方便使用。

    但那栋不过三四层的老旧实验楼是一直空着,从小良有印象起就有旁边更加高大崭新的新实验楼,而这栋斑驳陆离暗红色喷漆,木质窗框的实验楼从没见过有高中部学长学姐进去上过课,更别提小学初中了。甚至鲜有人出现里面,偶尔的能够听到里面拖布池哗哗的水声,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小良好像依稀记得曾经见到过一个提着拖布的阿姨在里面出现。

    楼里有拖布间却没有厕所?

    为什么已经有了新的实验楼这栋楼却迟迟不拆?

    为什么罕有人至的旧楼还需要有人拖地?

    为什么……

    小良经常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栋看上去就阴气重重的实验楼有太多令他觉得不合理之处,人们往往害怕不了解的事物,这一点是天性。

    毕竟前面还有可能更可怕的事情呢,小良努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紧两步走到了实验楼旁的厕所门口,这个厕所看上去和一旁的实验楼风格极其相似,老旧到可以用破败来形容,大块大块外墙墙皮已经散落在地上,红油漆随意写的男女二字基本是写在了里面同样已经在剥落的水泥块上。

    透过泛黄的塑料门帘小良能看到里面人影绰绰,估计怎么也得有七八个人吧,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着把这些平时还算井水不犯河水的小混混们都得罪了个遍,难道这也是空间宝石的效果?让宿主有讨打受虐的加成?反正自从它来小良就从没有过过一天消停日子。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良活动了活动肩膀胳膊,强撑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架势抬手掀开门帘,迎面是两个神色有些惶恐的别的班同学,匆匆与小良擦肩而过。小良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不管怎么样里面少了两个人总比多两个人好。

    一不做二不休,小良便钻了进去。

    厕所里刺鼻的排泄物的气味混合着呛人的烟味真的令小良感到窒息,周围墙壁上还能看到几片零星的马赛克瓷砖,裸露的部分都被闲来无聊的人写上了些粗鄙的标语或是凌乱的画。厕所中间五个个子高大的男生叼着烟卷围成一圈,油里油气的将眼光斜向小良。

    陈连峰带着班里三个的班里后座的男生和一个抖着腿一脸坏笑的邻班男生稍微挪了挪脚步,留出一个差不多一人宽的空位给小良。

    “过来吧,来都来了。”陈连峰的笑出人意料的真诚。

    “太呛了,有什么话咱们出来说吧。”小良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声音颤抖。

    “你快过来吧,跟个娘们儿似得。”靠小良最近的那个男生用粗壮的手臂一把拽住小良的衣服,生生的拖到他们留好的那个空位处。

    “放心,用不了很久的。”陈连峰把手里的烟深吸了一口,缓步到小良面前,一本正经的站定,在小良以为他要郑重的讲什么的时候,那口烟便瞬间喷在了他的脸上,浓重的烟气伴随着他嘴里辣条的味道如果不是那个人依旧拽着小良的衣服,他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看到小良这表情,陈连峰丢下烟头突然由一本正经变成了嘲弄的笑,周围的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一会儿就上课了。”小良还是和声和气地说。他自己也真的很恨这样的自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浑身无力,甚至连挺直腰板这件事都很困难,此时的他真的觉得空间宝石选错了人,怎么会选了这么个软弱的男生。

    “什么事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咱们兄弟是吧,感觉以后应该经常这样一起聊聊天不挺好的吗?”陈连峰不正经地戏谑道。

    “我真的没想过童泽,我知道你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呢是吧……”小良解释道。

    “你怎么又提她了?这事上节课我们不是都说完了吗?莫非你是真的喜欢她?”

    “不不不,你开玩笑,我还以为……”

    “我可没想再跟你聊这事,是你自己提的哈,他们可以作证。”陈连峰的笑没有那么夸张了。

    “不是,我不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什么所以,我的错,不该提她。”小良感觉出这绝对是个套,但没办法,此时此刻不硬着头皮往里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哈哈,谁说不能提的?可以提可以提,我也没拦着你是吧。别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咱兄弟的感情是吧。”陈连峰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不,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哎呦,这话硬气啊,到底想让你怎么样?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陈连峰收起笑厉声说。

    “我……那就是……以后不再跟童泽说话了,保证今天这种事不再发生了,还有以后和童泽……”还没等小良说完,陈连峰把外套扔给一旁的男生,咬着下嘴唇一把拽起小良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厕所墙上。

    “还提她?你怎么着啊,想!!!”

    小良的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睛里打转,但真的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我……我也不知道啊,你能不打我吗?我重说我重说……”他已经无法克制声音的颤抖,而且感觉甚至几个字还带着哭腔。

    “瞧你那怂样,李小良,看你老实,平时懒得搭理你,你就给我安安稳稳不行吗?就这还好意思喜欢什么超级英雄,你想咋?相当中国队长是吗?一天天跟童泽在那嬉皮笑脸的我都忍了,就你脸大是不是?谁给你的资格?”陈连峰的手慢慢握住小良的小指。

    “不不,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别这样!”小良拼命把手往背后塞。

    “晚了!我告诉你,这只是第一次,你要还敢有下次,我能把你的胳膊卸下来你信不信!来,按住他。”陈连峰命令旁边的几个男生道。

    小良看出事情确实已经要失控,于是看准厕所门方向的两个男生间的空档一咬牙就冲了过去,但从迈开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软的像两根面条一样虽然勉强冲开了两人却踉踉跄跄的连门都没等出去就被陈连峰三步并作两步按倒在地,此时的小良已经完全叫不出声,只能挣扎着向门口爬去。

    “把他拖回去!”

    陈连峰努力将小良的双手背到身后掰开他紧握的双拳,那几个男生听后马上从后面拽住小良的四处乱蹬的双腿,想要将他拖离门口。

    就在这小良觉得人生当中可能是最最绝望之际,他看到了急匆匆跑过来的身材娇小的女生的身影。

    “小泽君……”小良用含混不清地声音说了一句。就在此时的她,是那么高大,如同女神降临一般。

    “陈连峰!!!”童泽看到这一幕用小良认识她以来最大的声音歇斯底里道。

    所有的人都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连峰也把小良的手丢在了一边,给旁边那个邻班男生使了个眼色。

    那个男生便满脸堆笑着走到门口挡住童泽的视线说道:“哈哈,嫂子,你这怎么都到男厕所来啦。女厕所在旁边,急也没有用啊。”

    “呸,谁是你嫂子,有多远滚多远。我知道你们把李小良堵在厕所里了,快让陈连峰出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也好意思,他他妈算个爷们儿吗?!!”童泽的话掷地有声,别看个头小,平时在班里和这些男生常打打闹闹,她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女生看,今天的她更是如此,虽然对其有所耳闻的邻班男生还是被这个平时看上去的小萝莉惊得完全不知所措,只得尴尬的回头看着陈连峰。

    陈连峰见状,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满脸赔笑地迎出门去:“小灰灰,别生气了好不好?这里哪有什么李小良啊,我们哥几个在这抽烟呢,马上上课了,你先回去,我们等等他们,抽完烟就走。”童泽因为娇小可爱的外表和不羁的性格总是被陈连峰称作《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的小灰灰——那只可爱的狼宝宝。

    “你给我起开,别挡在这碍事,识相的话,叫你兄弟老老实实把李小良给我送出来哈。”这感觉像极了孙悟空站在妖怪洞口讨要师父的场面。

    “里面真没有李小良,你再上别处找找,兴许他跑哪个老师办公室去了呢,而且就那种对你动手动脚的地痞流氓的货色,你还找他干嘛?”

    “怎么?我找他算账不行啊?他是我什么人啊,就抱我。我要收拾他,不行吗?给我让开!”童泽不耐烦地说。

    “不是,怎么着?你不相信我的话你还真想闯男厕所不成?你就别开玩笑……”

    “让——开——。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陈连峰!”

    陈连峰见这气势也不得不一脸不服气的走到一边,然后指着童泽的背影说道:“好,我告诉你,童泽,你有种别后悔!”

    此时童泽已经站在了男厕所的门口,看到这一幕,里面的男生们也赶紧把小良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满脸堆笑道:“童泽,你走错厕所啦,这是男厕所。原来你也有犯这种错误的时候。”

    看他这么一说又一个男生跳出来说:“大姐大闯男厕所可不风光哦,你这传出去,估计要被大家伙儿笑话一年,哈哈哈。”全场只有童泽一个人一脸严肃,她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在场基本都比她高出一头的男生脸上,笑声如同尴尬的瞬间出现一样也是尴尬的同时消失。

    “可笑吗?”童泽冷冷地问。

    这句话霎时间似乎让整个厕所的温度降至冰点。

    这也着实出乎了小良的预料,这一刻的童泽更像是像娜塔莎·罗曼诺夫那样的女超级英雄般的存在,小良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体内的宝石挖出来给她,至少在这一刻她比他更有资格接受这神奇的馈赠。

    反观自己,小良真的是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居然需要一个比自己还矮半头的女孩子保护,这种男生他自认为都没有活着的意义,因为已经丧失了男生的尊严。所以其实在童泽进来的一刹那,在人群中看到童泽气势凌人的样子,小良真心觉得没脸见她,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真想还不如挨一顿打悄悄的回到教室更能让自己安心。

    “你还站在那干嘛?出来!”小良这满身脏水的窘状到底还是让童泽看到了,虽然对他,她的语气还算是低了半个八度,但依旧是让人不寒而栗。

    小良是脸皮比较厚,但不是不要脸,所以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所以低着头,完全不敢触碰童泽那箭一般的目光,而他同时也被童泽近乎呵斥地声音吓到觉得可能她发起火来会连自己一起教训。

    于是小良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彳亍着从前面站着的几个男生中间想要挤出来。而那几个男生也是迫于陈连峰的压力和威势下意识又往中间靠了靠,不给小良出来的空隙。

    “怎么?你们想干什么,我问你,冯进,徐元!皮痒了是不是?我就问你们想干什么?!”

    这声音小良感觉这简陋厕所都在往下掉土灰,如果分贝再高一点,被震塌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前面的冯进和徐元也是完全被面前这个本应该是小萝莉的女生的气场震到虽然带着不屑的神情还是乖乖地向两边挪了挪地儿。

    小良真的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软弱和内心的胆怯被现实抽了一记响亮的嘴巴,他走到童泽面前,再低着头自己感觉也有些说不过去了,但他也真心不知道目光该放在什么地方为好。

    这时只见童泽突然抬头,小良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闪躲,这一戏剧性的一幕居然把童泽噗的一下逗笑了:“不打你,你干嘛?过来!”

    她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努力回到刚刚的状态。

    小良这才看了她一眼,童泽脸上那副又好笑又好气的可爱神情一下印在了小良的脑海中,他便试探性地再次凑上前去。

    “哎呀,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得,离近一点。我能吃了你吗?”童泽不耐烦地抓住小良的衣服拉到自己面前,“你看看你头上这烟灰,就知道啃课本的书呆子,还在这逞能。”

    说着她仔细地掸掉小良头发上的沾着的一簇烟灰,这是小良第一次和她离得这么近,这个成天疯疯癫癫的,女汉子一样的前位,小良总说错长了一副甜美的,小萝莉的皮囊。

    其实,这样的混搭也挺不错。嗅着他身上的馨香,他居然觉得自己也有种偶像剧中花痴惯有的沐浴阳光中的感觉。

    “喂!你意淫什么呢?我告诉你,李小良,咱们的账还没完呢,从今往后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懂吗?”童泽说完,冲着周围的男生,以及闻讯冲进来的陈连峰大声宣布道,“你们也给我听好了,李小良,只有我可以欺负他,除了我,你们再敢动他一下试试。懂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吗?!”

    “你是疯了吧,童泽,这个怂货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什么也不会,就会读那点书,当个数学课代表有时候数学还没你考的高,你干嘛这么护着他?”陈连峰疑惑道。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童泽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哼哼,这里被我们带来过不少人,怎么没见你都追过来啊,你这打抱不平也有点特权啊。”陈连峰冷笑道。

    “怎么样?我乐意,你管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人,我还管不了我自己的人吗?他是我后位,今天也惹到我了,你懂不懂先来后到,我们俩的事还没处理完,你动他得先过我这关!”这是个初三女生说出来的话,在没听到之前,打死小良都不信这话在现实生活中也有人说出来,还是个女孩子!

    “行啦,连峰,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嘴那么长,再跟老班说咱们迟到,估计明天就得回家反省了,差不多的了哈。”后面有个男生劝道。

    “你是怎么回事啊?徐元,你也想跟这玩意儿一样?我也给你找个娘们儿保护你呗。”陈连峰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嘴给我放干净点儿哈,陈连峰,上课了,你愿意受处分可以,别带上我们。走,李小良,我们回教室上课。”童泽拽着李小良的衣服就向撞开陈连峰往门口走。

    “嘿,我这个暴脾气嘞,你给我站住,童泽,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感觉可能一直宠着你宠得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罢陈连峰轻轻一推就把童泽推得后退两步,一个趔哫靠在了小良的身上。

    要说可能保护欲真是一件好东西,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获得意想不到的力量。看到这一幕的李小良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顶了上来冲着陈连峰喊道:“你过分了啊,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你算个爷们儿吗?!刚刚几个人打我我忍了,你别欺人太甚哈!!”

    全场的人包括刚站稳的童泽都吃了一惊。

    “呦?怎么茬儿这是?被女生救有点挂不住面子了是不是?现在英雄救美是不是晚了点啊?刚才干嘛去了?现在你荷尔蒙起来啦。怎么着,这次我打我媳妇儿你有意见?”陈连峰说着用拳头怼了两下小良前面的童泽。

    “你居然真敢动我?陈连峰,你现在……”童泽还没说完,陈连峰就一脚踹过来。看到这一幕小良居然想也没想就直接侧过身,这一脚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腰上。这个疼是真的钻心的疼,小良小时候也确实没少挨妈妈揍,自认为皮糙肉厚的他现在才意识到两者的力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赖啊,闷儿不拉几的怂包还真有种哈。”陈连峰笑道。

    “你放开我,李小良,他真敢下狠手,我跟他打,我还怕你吗?”童泽在小良怀里挣扎着喊道,“陈连峰!你个王八蛋,你让李小良放开我,我跟你打!”

    “他?你觉得他可能放开你吗?鼓起勇气放了句狠话,哈哈哈,我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话音未落一拳就打在了小良的胳膊上,小良还没完全好的胳膊又受到重击疼的小良要掉下眼泪来,于是他下意识护着童泽靠在墙上,用背阻挡着陈连峰接下来雨点般的攻击。

    “好啊,你小子,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连峰按着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正当陈连峰抬腿准备开始接下来一轮的进攻时,外面突然响起了班主任钟平老师的呵斥声:

    “陈连峰,你给我住手!!”

    (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氤氲之下(二)

    正当陈连峰抬腿准备开始接下来一轮的进攻时,外面突然响起了班主任钟平老师的呵斥声:

    “陈连峰,你给我住手!!”

    (接上)

    此时,班主任的声音是那么铿锵有力。

    就像一道闪电让小良这只紧闭双眼准备接受更加猛烈的暴风雨的海燕顿时看到了光芒。

    他也能感受到此时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的童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啊?”钟平老师的声音怒不可遏。

    “老师,我……”

    “啪”

    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就是一声脆响。

    然后厕所里的五个男生包括那个外班的学生在内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地排着队到老师面前“领赏”。

    陈连峰站在最后,再被赐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之后仍旧辩解道:“他……他在厕所里滑到了,我们是帮他起来的。”

    这时候童泽和李小良慢慢走出来,看到李小良这满身污水的狼狈样,班主任也是不知该怎么说,只得先从旁边勇闯男厕所的童泽开始:

    “你,你怎么回事啊?童泽。”

    “我……”谁能想到被推搡也好,被吼叫也好全然无惧,甚至还要跟比自己高一头的男生单挑的童泽见到老师居然瞬间泣不成声,“我被他们欺负了,他们要对我下手的时候幸亏李小良赶来,不然的话……”

    “不,我我我……”陈连峰听到这话的眼睛瞪的像灯泡一样大,嘴都急的结巴起来。

    “别急,先听她说,”钟平很平静,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童泽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已经处理不了这事了,得叫警察过来,这几个人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劳教所。”

    “我……”听到事情的严重性童泽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在一旁抹泪。

    “是我,是我和陈连峰在厕所里闹着玩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然后……然后连峰和他几个朋友想要拽我起来,被路过的童泽看到,以为我受欺负了,才……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小良实在看不下去了,没等班主任钟平询问就抢先说道。

    “喂。”童泽不引人注意的拽了拽小良的衣襟,轻声说。

    周围几个男生尤其是陈连峰也都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嗯?是这样吗?”钟平大概明白小良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接着说,“可我听班里同学报告说,陈连峰叫了几个男生是来威胁你的。”

    “没有,怎么会,”小良抹了抹脸上的灰笑了笑说,“可能是同学看到我们第一节课课前的那一幕,就觉得我可能还会有什么危险吧。”

    “真的?”钟平老师希望确定是不是小良真的原谅他们了,“你不用担心他们几个报复你,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错怪他们了。”小良看了看大为不解地童泽,再看看陈连峰飘忽的眼神然后肯定地说道。

    “那好吧,那这事就先这么过去吧,快上课去。”

    虽然没有转头,但他明显觉得后面的几个男生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还有,那个,”刚准备和童泽离开的李小良忽然停住对钟平老师说,“小泽君,不是,童泽她不是故意要撒谎骗你的,她也是担心我。”

    “谁要担心你啦,我只是路见不平。”童泽发觉小良用到了敏感词,赶忙反驳道。

    “我知道啦,”钟平老师笑着说,“咱们班的女生中其实我最不相信童泽能被欺负,好像平时都是你欺负别人的份儿。”

    “我……”童泽不知是生气得说不出话还是无力反驳红着脸看向了别处。

    “好的老师,那我们也走了。”陈连峰趁着老师的好心情堆笑道。

    “哎,你们不着急,跟我去办公室坐坐。”

    “啊?为什么?事情不是解决了?”后面一个男生大惊失色道。

    “是啊?我说是因为什么了吗?你闻闻你们身上的味道,我敢说烟肯定还在你们谁的身上,交出来明天反省一天,下周一接着回来上课不追究,要是被我搜出来,那就得一周起了,我这不是第一次抓着你们了吧?你们说说。”

    “没有啊?老师不在我们这。”

    “这个厕所经常有老师保安大叔谁的来,所以有烟味也很正常呀。”

    “就是就是,你相信我们呗。”

    几个男生七嘴八舌地辩解道,每次经常是陈连峰耍些小聪明蒙混过关,所以有他在一般都不会有问题,只管让老师放心就好。

    可没想到,陈连峰笑了笑就从兜里掏出了半盒哈德门笑着对老师说:“好,我认错,我抽烟了,烟您拿走留着抽。”

    “连峰你……”陈连峰一直都把大家的烟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周围的人对这种缴枪不杀的行为大惊失色,完全慌了阵脚。

    这就是要被一锅端的节奏啊。

    但接下话来却着实出人意料。

    “就你一个人?”钟平也有点意外。

    “嗯,就我一个人,他们就是来上厕所的。唉……这么好的烟我也舍不得分给他们呀。”陈连峰故作不舍状。

    旁边的几个男生很想辩解点什么,但都被陈连峰的不引人注目的手势给压下去了。

    “哼,还挺讲义气的陈连峰,看来我平时都看错你了,”钟平甩出盒子里德那几根零零散散的烟,有“熊猫”“中南海”等等,“你这好烟是攒的是吧?你是抽啊还是收藏啊?”

    “收藏?也可以。不过主要是想试试哪个牌子更好抽。”陈连峰无所谓地讲道。

    “可以可以,但是这是‘普皖’吧,咱这卖这种烟吗?我去安徽的时候抽过,在这也能买的到?”钟平两根手指拈起一根来说。

    “这……”陈连峰一时语塞,身后的那个邻班男生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半步,无奈的他也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我爸他……他刚从安徽回来,那个……烟是从他那偷的。”

    “欸?那不对了,你前两天不说你爸爸在刚果金援救野生穿山甲吗?”钟平像看戏似地看着他。

    “他……他是从安徽转机的。”

    “哈哈哈……”后面的邻班男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还不都是你,谁叫你跟来的!”陈连峰抿着嘴唇,咬着牙低声斥责道。

    “哈哈,不是,刚果那地方哪会有穿山甲啊,你怎么不说叔叔在那找野生葫芦娃呢。”邻班的男生被笑憋得脸色通红。

    虽然他极力克制,但他的话还是被在场所有人一字不落的听到了,钟平也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在场除了臊的一个大红脸的陈连峰外,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他对邻班的男生说道。

    “行,你小子够义气,我昨天在菜市场见到你爸爸了,应该是刚从刚果回来,皮肤黑了好几度,我的家长们我都了解,那这根‘普皖’我还是交给邻班班主任让他给排查一下吧。”

    “不是,老师……别介啊。我家也没人去过安徽,烟是他同事去出差带回来的。”后面的那个男生大惊失色道,猛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样的,你也敢于认错,对你的处罚我去找你们班主任商量商量吧。”

    “哈哈哈……”在众人的笑声中邻班的那个男生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再说这边李小良和童泽两个人跑到楼梯口的时候,童泽气喘吁吁地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楼梯走廊一侧的墙壁上。

    “怎么了?小泽君,就这么几步?”小良强撑着笑说。

    “我……”童泽生气的伸手锤了小良一下,“你这么说话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的。”

    ”别别别……别咒我呀,姐姐,那你说我该怎么样?来,我扶你一下。”小良赶紧伸出手去。

    “起开。不用,谁稀罕,我自己走。”童泽扭过头艰难地扶着墙一级一级的向上走去。

    “你的腿这是,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刚刚……”

    “少废话,你着急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管我。”童泽脚下一软几乎要靠着墙坐到楼梯上了。

    “不是,”小良赶紧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擎住的她的肩帮她保持住平衡,“你的手这么凉还出了这么多汗。”

    “闭嘴,看破不说破,放开我,我自己能走。”童泽努力想要挣脱小良的保护,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越是挣脱越是贴近了小良的身体。

    看这情况当时的童泽其实也和自己一样的恐惧,但她居然能够在当时底气十足的说出那些话,小良真的是由衷的敬佩她,在他心里童泽放在北魏,也得是花木兰那样的女中豪杰吧。

    “喂,你还不松开我,今天你吃我豆腐吃的还少吗?”童泽嗔怒的拿手肘怼了小良的肚子一下。

    “你别乱动,再乱动我们就一起掉下去啦。年纪轻轻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你看,明明是你靠我靠的那么近,从墙那边到这,我估计你要再挤我我就要站到这边栏杆上去了。”

    “你……”童泽气的噗嗤一下笑出来,然后马上收住强装生气地又怼了几下小良说道,“我不高兴了。你真的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不,你到底想干嘛?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小泽君。”小良实在是琢磨不透女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我不高兴了,你还要我怎么说的再明显?”童泽索性就站在那里。

    “喂,大小姐,这节课语文老师讲通假字欸,这是中考必考题,宾语前置宾语后置我就听的一头雾水,这个我可不能落下了,赶快走啦。”小良焦急地说道。

    “考考考,你这个榆木脑袋,哼,下次再也不帮你了。”童泽气冲冲地一下挣脱了小良的手大踏步的走上楼去。

    “唉,这什么事啊……”小良锤着自己的脑袋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座位上,岚青赶紧凑过来说:“怎么回事啊?你又招惹她了?你瞅瞅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见义勇为了,你居然恩将仇报。”

    “去去去,都哪跟哪啊?之前一直很好啊,刚刚在楼梯口她说了一通莫名其妙地话然后就……”

    “什么话,说来听听啊。”岚青激动地看了一眼还在专注写板书地语文老师然后把耳朵凑了过来。

    “她……”

    “听课!你不是很着急回来上课吗?”童泽突然气势汹汹地回头抓起小良桌上的铅笔就掰成了两半,“多说一句话,你下课就死定了。”

    “好的好的,我错了我错了姐姐。”小良看着童泽重新趴回到桌子上的身影赶忙轻声说道。

    “我现在大概能猜出她对你说了一些什么奇怪的话了。”岚青低语道。

    “你……这下好了吧,我就这一根铅笔,她怎么不折我的中性笔啊。快,岚青,借我根铅笔。”

    “李小良!”

    话音还未落就听语文老师厉声叫道,震得小良手里那半支铅笔都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到!”小良几乎是从作为上弹起来。

    “这次头不疼了是吧,迟到了还在下面说话。来把《江城子·密州出猎》下阙背给我听听。”全班的眼睛霎时间全部集中到小良的身上,顿时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烧着了,还有趴在前面一动不动的童泽,此时小良真的是心乱如麻,连这是哪一首诗都完全想不起来了。

    “你瞅瞅你这一天到晚都在干嘛,神游吗?上学期期末考考了多少分没数吗?这学期要还是这么浑浑噩噩,你连最差的十三中都悬我告诉你。”老师的话就像钉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楔在了小良的心头。

    真的感觉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啊,小良低着头是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爬上那个椅子,为什么要把那杯溶解了空间宝石的水喝到肚子里去?

    现在的他甚至觉得,超级英雄们要打,要拯救地球,美国那么大的地方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

    梦寐以求的与复仇者联盟里的核心成员之一——能够呼风唤雨——只活在书本和影视作品中的神——索尔相见了,带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麻烦。现在他本来就不怎么够用的脑袋还要分出一半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真正神话一般的现实。

    “别耽误大家时间了,背不出来的话,就出去,出去凉快会儿好吧。”语文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时候,前位的童泽直起身子了,只见她从前面的一堆书里抽出语文课本翻到了那一页随意地放到了她和同位之间的空隙。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在小良地眼中已经不能再刻意了。

    “奥奥奥,想起来了,”瞥到诗的头两个字小良马上眼前一亮,赶忙说,“老夫聊发少年狂,鬓微霜,又何妨,持……”

    “下阙啊,听清楚了吗?童泽把书放下!”语文老师到底是经验丰富厉声道,“还有,你听听你上阙背的对吗?鬓微霜不耽误你聊发少年狂是吧?”

    “应该是左牵黄,右擎苍啊。”岚青在小声地提示道。

    “去,别听他胡说,是酒酣胸胆尚开张,酒酣胸胆!”前面的童泽挺起后背极力的贴在小良的桌子前面,几乎要把桌子挤得往后移位了,而后努力压低声音又努力想让小良听到。

    对对,小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句。于是他赶忙重新清了清嗓子,大声背诵道:

    “酒酣胸胆尚开裆,鬓……”

    鬓微霜的后两个字还没出口,全班就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去,酒酣胸胆尚开档?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都不要脸啦。哈哈哈哈……”旁边的岚青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了。

    “不会你现在还在穿开裆裤吧,良哥。”后面的方卓用笔捅了捅小良。

    前面的童泽也捂着嘴无奈的把凳子往前拉回到平时的位置上然后趴在桌子上身体不断的颤抖。能看出来她也被小良的口误逗笑了。

    老师也是又好笑又好气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不是陈连峰一行人回到了班级让大家刚刚欢乐的氛围瞬间冷却下来,同样是李小良和陈连峰两个人碰面,这次会有什么更激烈的碰撞吗?班里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们的表现。

    童泽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便又趴回到桌子上,身体也不再颤抖。她可能还是没能原谅陈连峰刚刚的一系列举动。

    老师也是懒得管这几个后座男生,看他们进来也没有任何表情,但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扰乱课堂秩序的举动,以及时给予他们相应的惩罚和警告。此时的老师和这几个学生就像是潜伏在草丛中伺机行动的狮子与毫不知情悠闲漫步的猎物一般,平静之下实则暗潮汹涌,杀气重重。

    但出乎意料的是,几个平时像羚羊一样闲不下来的男生此时却温驯得像羔羊。除了陈连峰以外的男生都很快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让人不适应。而陈连峰则特意绕到李小良这边来,这还是让大家的神经再次猛地一紧。

    岚青装作若无其事,眼神却不住地往小良这边瞟;方卓的担心则更多的写在了脸上,手指不停地抠着橡皮外的塑料皮;童泽也直起身,很不耐烦地看着陈连峰;陈连峰却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小良身边,微笑着隔过靠着过道的岚青拍了拍小良的肩膀。

    小良也扭过头回给他一个微笑,两人虽然未出一言,只有眼神的接触但却心照不宣,彼此已经了解到了各自的意图,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不可思议的反转时,短暂的交流就已经结束了,陈连峰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走出了教室门。

    一切就仅仅发生在那么几分钟的光景之中,教室里一片寂静。

    “嗯哼,好了,陈连峰的事,回头我再问问你们班主任。李小良坐下吧,回去再把发给你们那几张必考古诗文的篇目好好用心巩固巩固。中考可不会有人给你提示了。接下来我们来具体整理一下我们学过的通假字,看黑板……”老师还是很沉稳的打破了这仿佛空气凝固了的气氛。

    “喂,你可以啊,你是怎么把他制服的?班主任不止一次批评过他了,难道这次这么管用?”岚青凑过来小声说。

    听到这话小良一愣,然后说:“你去找的班主任?”

    “找班主任?没……没有啊,不是我。我一直在教室补作业呀。”

    “别骗我了,班主任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没跟你说过。”

    “上课吧,老师再看到咱俩说话就不只是在班里站着了。”岚青说完便开始在笔记本上抄老师的板书。

    切,明明就有,小良撇了撇嘴没有再做反驳,抬起头准备追上老师的进度。

    在金并的写字楼飞碟状的顶层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杰西卡和靶眼莱斯利坐在会议桌最前面,而后就是负责大厦安保的卡尔·霍夫曼和黑道科学家小山贤二教授。

    只有这四个金并最心腹的人在,看得出这是最高级别的会议。

    “听杰西卡的意思,看来我一直的宿敌捍卫者小臭虫们开始有所行动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在没有弄清楚空间宝石的时候我们一直是相安无事,各自按兵不动,看来现在我们都已经发现了目标。而且难办的是,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个人更让我头疼——雷神索尔。”金并指着身后投影仪幕布上的人物说。

    “他不用在意的,老大,他初来乍到,完全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利的条件啊。”靶眼莱斯利很不屑地说。

    “可他毕竟是雷神索尔,不用说他和其他复仇者们抵御了纽约的外星人侵略和索科维亚的奥创叛乱,就凭他是北欧众神之一我们就完全不是对手。”小山贤二忧心忡忡地反驳道。

    “而且他现在已经被卢克凯奇拉进捍卫者联盟了,了解这里的情况还不是易如反掌?”杰西卡应和道。

    “你们两个这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这仗还没开打,就先站到对方阵营去了?就不愿跟你们这帮婆婆妈妈的人一起共事。你说呢,卡尔?你是不是也很赞同我?”莱斯利转向卡尔·霍夫曼希望能够得到些支持。

    “我……我就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这栋楼的安保交给我你们放心,法律问题我也可以解决好,但希望你们还是秘密一些,不要搞出些太大的动静。这里不比纽约,它……”

    “得得得,我就知道你又开始说那些条条框框来束缚我们,真是服了。你就这样还空间宝石呢,咱们都得被捍卫者一锅端了。”莱斯利不耐烦地粗暴打断了霍夫曼的话。

    “我已经把对付捍卫者联盟每个人的策略已经计划得很详细和完备了,虽然雷神索尔的出现带我们很大的不便,但我觉得计划更应该提早实施,趁他们之间还没有时间磨合的时候。”小山贤二博士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么说你已经把他们几个人的底细都摸清了,博士,”金并的眼神直接略过了刚刚一直对别人颐指气使的靶眼直接看到他身后的小山贤二,“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们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中,其实不管我们面对的是捍卫者还是复仇者,是人还是神,只要我们逐个击破,不让他们凝聚成团,消灭他们其实并不困难。”贤二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形镜片手指不断的在桌上的虚拟屏上滑动,屏幕上便列出了融入神奇四侠的捍卫者联盟的成员资料以及各自弱点。

    “看来小山博士真的是做足了功课,针对他们每个人的弱点的方案可真够狠的。符合我的口味,有了您的这些策略,我觉得我们可以连复仇者联盟一并消灭掉呢,哈哈哈,我真的很想和鹰眼克林特比一比谁的眼睛更好呢。”莱斯利激动地抓住小山贤二的手大笑道。

    “松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贤二努力颤抖着抽出那只干枯苍老手,用手绢反复擦拭过后厌恶地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你先别说克林特,你能先把捍卫者这几个人分割开来再乐,我的方案是针对每一个人的,你要是没办法把单独的人从团队中分离出来,那我做的这些都是白搭。”

    看着小山贤二那副冷淡的表情无异于往靶眼身上泼了一大盆冷水,不满的他嘟囔着:“夸你两句你还真想上天啊,什么玩意儿,日本鬼老。”

    “莱斯利!你一定和小山博士好好配合,必须无条件地完成他提出的一切条件听明白了没有?哪怕是你的生命也要再所不辞,不然的话,极地银狼大人不动手,我都会先把你撕碎的。”金并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带着威严与不容置辩。

    “可……那个孩子呢?我们不用管他吗?他不才应该是我们的目标吗?”卡尔·霍夫曼奇怪地问道。

    “目前来看,空间宝石在他体内很稳定,而他正处在捍卫者联盟与雷神索尔的重重保护之下,想要抓他无异于直接与他们所有人为敌。而且他们肯定也会这么想,而万万没想到,其实我们的目标是在他们身上,如果我们能把他们逐个击破,那么拿到那孩子体内的空间宝石还不是像探囊取物一般嘛。”小山贤二慢条斯理地说道。

    “谈什么?”莱斯利一头雾水。

    “探囊取物不知道什么意思?”霍夫曼嘲笑道。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只是没听清而已。”

    “是吗?那你说说吧,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

    两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起了嘴仗,而所有人都没在意杰西卡摩挲着着自己一只手叉尖锐的锋刃看着屏幕上捍卫者联盟每一个成员照片旁边针对他们每个人的应对策略后的结果——

    死亡。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氤氲之下(三)

    (接上)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正在煎带鱼的小良妈高丽丽吓了一跳,她放下为煎炸而特制的长筷子,边在围裙上擦着油腻腻手边走到了门边。

    “又没带钥匙,这可咋整,唉,一天到晚丢三落四……”小良妈叹了口气嘟囔着准备开门。

    但就在她准备打开家里刚换没几天的新锁的时候,

    突然一怔,

    外面好像不止一个人?!

    外面小声嘀咕声,还有零碎脚步移动的声音,小良妈仔细贴在门上听了许久,直到第二声“笃笃笃”再次响起把她吓了退后了两步。

    虽然嘀咕的声音小到她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而且很有可能是之前打小良的那帮小混混找来报仇的人。

    “天哪,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良妈心里有些发慌。

    外面的窃窃私语声音开始变得大了,但依旧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什么,第三次“笃笃笃”之后外面开始有了躁动的踏步声。

    此时的小良妈已经走到厨房里拿起两把明晃晃的菜刀,自昨天小良被打伤以后,小良妈没事就把这两把刀拿出来磨,现在的刀锋亮到近乎能照出人影了。有这两把刀在手里小良妈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

    正当小良妈拿起这两把刀准备去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小良爸的声音:

    “你们找谁?”

    回应的声音明显是提高音量以后说的话:“我说了李小良,你是听不懂还是咋,他是住在这栋楼上吗?”

    这声音好耳熟啊,

    是……

    小良妈赶紧跑到窗口,看到楼下来了有小二十来个人,这些人的面孔长得有些陌生,这里的陌生并不是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虽然看上去都应该是中国人,但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看着不对劲。而且关键是这么多人把这楼下由家家户户的小储物室围成的小院挤得水泄不通。

    小良妈往一旁看了看,确实还有几个好事的人也在扒头往外张望。

    “千万别说认识咱儿子,要不这肯定吃亏啊……”小良妈的手颤抖得几乎都抓不住刀柄了。

    “我就是他父亲,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找他什么事?”小良爸全然不惧厉声质问道。

    “你……”

    小良妈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这可怎么办,招惹到这样的人报警有可能会招致变本加厉的报复,就这还往自己身上揽呢。

    “找他什么事?老东西,昨天把我兄弟害的那么惨,现在也不说别的了,让他出来我们找他有点事。”为首趾高气扬的就是昨天跑了的穆坤,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昨天逃跑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原来昨天就是你们把我儿子胳膊打折了的。”小良爸的声音并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提高了几个分贝。

    “都这个时候你还跟他们刚,我的天,这可怎么办……”小良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慌乱之中赶紧找来了手机。

    “喂,丽丽,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是小良的干爹,既然都能是小良的干爹那跟小良家大的关系就自然不用说,他也是小良爸众多弟兄里离小良家最近的一个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小良妈忽然像有了救星一样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哭的泣不成声了。

    “到底什么事了?大海还是小良啊?”

    “是……”小良妈虽然由于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已经完全没办法理清思路,但有一点是清晰的,帮帮我的丈夫,不想看到他受到一点伤害。有了这一点小良妈居然下意识的不到半分钟就把事情简明扼要的讲出来。

    “他娘的,现在世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叫上几个人马上就到。”小良的干爹洪兵强忍怒气安慰完小良妈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小良妈完全是停机的状态,但保护自己的最爱的人的心在她的脑海中愈发的强烈。

    孩子、丈夫,想要夺走我的一切的人先得付出一切。想到这里的小良妈用胳膊擦干了泪水,重新把目光锁定在那两把明晃晃的菜刀上。

    “怕什么?不服咱就来试试。”她抹了抹手上的汗重新握紧了刀把。

    “姐,你又接我回去,再被昨天那帮人看到怎么办?你想让他们把我另一条胳膊打断吗?”校门口看到百无聊赖靠着电动车似乎在等人的付莹小良说道。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姐姐了,我怎么不知道。”和小良一起走出校门的团支书昆腾笑道。

    “哈哈,就是家里还有一口人怎么没报给我们书记呀。”方卓的同位东方睿调侃道。

    “去去去,哪跟哪啊,这是我的邻居。”小良反驳道。

    “奥呦,邻家姐姐是吗?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才多大就左拥右抱了?”东方睿听了更来劲了笑着说。

    “什么左拥右抱啊,你说的什么话?”小良看着若无其事装作没听见的小莹姐。

    “就是,你就别谦虚了,你先想想她怎么办吧,我俩先走了。”昆腾指了指五六米外的一个女生。

    对了,还有她。

    她名字叫尚文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从外校转来的学生,和小良做过一个学期的同桌,洋娃娃一样可爱的面庞,小巧可爱的眼镜,给人一种文静乖巧的感觉。

    但别看她平时文文静静不声不响,只有跟小良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把她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起码小良一直是这样认为,因为确实在她那受了不少欺负。但越是这样小良却越觉得自己喜欢她,尚文竹也很愿意和小良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一起疯,也确实是因为小良的存在打破了大家对她文静乖巧的认识,看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

    初中分班后,两个人的互动就少了很多,小良喜欢她也算是人尽皆知,而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或是异样,相反跟着姨母住在学校旁边的她却经常陪小良走五分钟的路到家然后再跑回去。

    之前只是远远的陪伴,小良并没有注意,但后来有眼尖的同学说出来后,小良也是经常会走的离她近一些,但交流真的少的可怜,一来确实嘴上说喜欢但实际真走到一起也还真是紧张,而且确实上了初中后就觉得随着年龄增长不知该怎么面对彼此了。

    其实真的小良自己也觉得自己还没有尚文竹一个女孩子有勇气,她可以就这样默默陪他到家,然后再独自回去,而自己却连主动说些什么都不敢。所以在时间长了以后他也开始主动找些有意思的话题说给她听,而尚文竹还是会像小学一样无论是多么蹩脚的笑话都会开心的捂着嘴笑很久。听到小良故意逗她的话,也会笑着打小良两下,这时候小良真的觉得好像回到了小学那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时光。

    从开学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小良还是很激动,但小莹姐这边……

    “姐,你这是在等谁啊?”小良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尚文竹正若无其事的看着头顶上叽叽喳喳的麻雀,然后试探性的问帅气的靠在电动车上的小莹。

    “行,小姑娘长得不错。”小莹督了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粉底盒开始补妆。

    “什么?”小良心里虽然跟明镜儿似得,但还是装傻地反问道。

    “没等你,别自作多情啦,想约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快跟她回去吧,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你们了。”小莹姐收起粉底盒挥了挥手说。

    “那……那你别告诉我爸妈哈,我……我们就是很普通的……好朋友。”小良嘻嘻笑着说。

    “很普通的……好朋友,”小莹姐撩了一下耳边的披肩发做了个鬼脸学着小良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先把理由想好再说吧,况且好朋友很正常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这样本身就很不正常啦。”

    “哎呀姐,你懂得,你就别难为我了,别告诉我家里人哈。”小良看了一眼在那边来回踱步的文竹急切地说。

    “行啦,我知道了,要是想说我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看在你昨天那么仗义,保护我的份上,放心吧,你姐我的嘴严着呢。快去吧,人家都等着急了,别那么黏黏糊糊的。”说着她拍了小良后背一掌。

    “啊,姐,你这手劲儿……”小良咳嗦了两下说。

    “我就没使多大劲,你再给我装,我再给你来一下试试。”小莹姐瞪大了眼睛抬起手说。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息怒。”小良笑着赶紧往后面跑去。

    “哼,真是傻人有傻福,还有人能看上他。”看到两个人若即若离地向远处走去小莹自言自语道。

    “嘿,小莹,这么巧啊。等穆坤?他是不是又瞒着你出去鬼混啦?今天他就没来上课。”几个流里流气的高中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过来戏谑道。

    “滚滚滚,哪凉快哪呆着去,谁会等那个人渣。”小莹没好气儿的坐上电动车扬长而去。

    再说小良和文竹两个人走了几步他刚想好怎么自嘲一下解释解释刚刚和小莹姐的事,结果正准备说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慌慌张张的熟悉的身影。

    由于冲击力太大,小良被迫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坐倒到地上,文竹赶紧跑过来扶住他。

    来的人见状也赶紧伸出手来扶住他。

    小良定睛一看,

    原来是陈连峰。

    “事情都解决完了嘛不是,你回家可跟我没关系。”看到这一幕小良有点惊慌,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不是,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个……她是谁?”陈连峰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的尚文竹。

    “什么跟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小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于是反问道。

    “不不,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千万别回家,现在你家楼下都是穆坤的人。”陈连峰的脸色又转为了焦急。

    “什么?穆坤?不是,你怎么会认识他?你跟他混了?”小良脑袋一时转不过来陈连峰和穆坤之间有什么联系,为的也不是一个女生啊。

    “那个,坤哥他有个那个九龙一风嘛不是,我是其中之一。我从学校回来刚到家门口就接到坤哥的电话,让我到你家堵你。你到底跟他有什么过节啊?这是我见过他带的人最多的一次”陈连峰说完又很奇怪的问道。

    “多少人?!”小良一惊。

    “怎么不得二三十个嘛,除了除了我们几个死党外,其余的那些人我都没见过,而且你看你看,你应该能看到你们家那个路口。”陈连峰拉起小良的手臂尽量把他往马路上拽过去一点。

    小良通过这条大概两车道的社区道路基本就能依稀看到也就5分钟脚程的家,在楼前的那个路口大概停了三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

    难道就因为小莹姐穆坤就舍得下血本,搞这么大排场?

    完了,这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小良的心里直打颤。

    但那也不行啊,还有爸爸妈妈呢,这……

    “我去报警,这么做太胡来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尚文竹准备去借电话。

    “别别……穆坤这边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的,他有可能背后还有更多人,最近他一直神神秘秘的接触些奇怪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对了还有几个外国人呢,一个个长得还不得一米九两米的样子,我们都在纳闷他怎么突然和他们扯上关系的。”陈连峰若有所思道。

    “除了报警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小良能在外面躲一躲,他爸妈呢?而且滨城市就这么大他们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尚文竹不知所措地说道。

    “索尔索尔……我们得去找雷神索尔,他应该还在我爸单位吧……”小良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这想法……

    “你说谁……”陈连峰听了这话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小良,看在上午你帮了我一把的份儿上,我好心告诉你危险,你就这样跟我在这打哈哈?你是不是找抽?”

    感觉如果小良就稍微点一点头陈连峰就会一拳打上来。

    “你说的谁?”文竹挡在两人中间,她并不相信她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没没没,没谁,出了这样的事,我确实整个人现在是凌乱的。”小良发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他们了,急忙补救道。

    “你告诉我,你和穆坤之间到底结了什么仇?告诉我,有可能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求情的。”陈连峰又恢复了刚刚焦急的神情。

    “谢谢你啦,连峰,没事的,我……”就在这个时候,小良看到了小莹骑着电动车从他身边驶过,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拽住了小莹的肩,虽然她骑得并不是很快但瞬间的拉力还是差一点把她从车子上拽下来。

    “李小良,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小莹回过头生气地叫道。

    “嫂子?!你……你们俩怎么会认识?昨天坤哥带人去,不会和你有关吧,小良。”陈连峰马上联想到了什么。

    “呸,谁是你嫂子,你和小良谁大呀?”

    “我的天,姐,你……不是你想的那样连峰,文竹那个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这……这是我姐,喂喂喂……”

    “我家里还有事,小良,那我就我先走了。”尚文竹很礼貌的跟小良道了个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是,哎呀,我的天……算了算了,你赶紧带我去我爸单位,我要去找个人。”小良急迫地说。

    “你的小女朋友都生气走了,还敢上我的车?去去去,找你女朋友去。”小莹很傲娇地说道。

    “你们俩不会?我知道坤哥为什么那么恼火了,不过本身嫂子和坤哥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了是吧,那你们就……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先别回去,你们一起回去我觉得会更危险的。”根本分不清陈连峰是讽刺还是警告,反正这话语并不友善。

    “我天,你真是……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小莹……”

    “好啊,姐都不叫了,看来你还真是对我有想法是不是,给我下去。”小莹依旧不依不饶。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

    小良此时脑海中都是爸爸妈妈受到威胁的表情,却又感觉到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还被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束缚着,于是完全爆发了。

    周围的人也因为这一声厉声怒吼吓了一跳,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小莹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小良你,你凶我……跟你开玩笑的,你那么凶干嘛?真是的,你……”她大大的双眼立刻闪出了委屈和恐惧的神色,红红的眼圈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分外惹人怜惜。

    “我……我,对不起啊,姐,那个我……我真的是太着急了,你看看咱们家门口,我现在必须得去我爸队上找人去,这个真的很重要,求你……”小良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辈子他真的最担心女生委屈难过。

    “滚,谁跟你咱们家……”她抹了一下眼睛背过身说。

    “不是,那你看,你们家那个路口……”小良指向社区道路的远处。

    “那几辆车是……快快快,”小莹姐,貌似想起了什么,马上伸出腿收起停车支架,“你爸单位在哪?”

    “你知道什么吗,姐?”小良一脸惊讶,小莹姐虽然背对着自己但从她的语气完全可以想象出她惊慌的神情。

    “我告诉你,穆坤这个彪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就和这帮不黑不白的人搭上了关系,这帮人惹不起的。但是之前我觉得就为这点事不至于动用这层关系,看来是我高估他了。快先告诉我,你爸单位在哪?!”小莹一边风一样骑起车子选择小路绕开家门的路口,一边追问大声道。

    “哦哦,那个……额,黄海一路路……中海十六路北。”小良反倒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谁知小莹一听到这话立马来了个急刹车,过猛的冲击力使得两个人险些都从车上被甩飞出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良吓了一跳探头问道。

    “不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这一杆子都捅到郊区了,大哥。”小莹惊叫道。

    “车子的电不够?”

    “不是,谁家的电动车能跨半个城区的跑啊,”小莹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快别跟我绕弯子了,他是谁?叫什么名儿,我可以去打电话查一查你爸单位调度的电话,再去找他们问一下。”说着小莹便包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打……打电话?不不……”小良赶紧把小莹握着手机的手按下去。

    “怎么?什么情况,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点谱啊,”小莹逼问道,“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是不是还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啊,你知不知道后果?这些人可能公安局都没有备案的,他们真的……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你……”小莹真的气的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真的很……很……”

    小良也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神话中的人物,“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看来没办法了,我还是先回去吧,起码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疯了!合着我刚刚说的你还是没听进去,你去了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小莹拽住他的胳膊说。

    “行啦!我先过去,你无论如何也要到我爸的单位去找一个外国人,金色披肩发,淡蓝色眼睛,身材估计一米九到两米的样子,估计他们单位就这一个外国人,告诉他,他会来帮助我的。”小良命令道。

    但这命令在此情此景下更令人难以相信,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大老远的城郊找一个外国人,这本身听起来就更加令人难以相信。

    “不是,小良……你在说胡话吧,不是,什么外国人,什么金发碧眼乱七八糟的,你别吓唬我。”说着小莹就把手放在小良的额头上看有没有发烧。

    “我是认真的,原因我之后会跟你解释,但现在来不及了,我必须得想办法先拖住他们,你想办法去找那个我说的外国人好吗?快!”

    小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一路跑到小良家单元楼门前的路口,三辆小良从未见过型号的商务面包车依旧大方的停着,几个黑西服白衬衣黑领带的人正在车附近四处张望,一看就是在等什么人。

    “小良。”正当李小良准备过公路的时候有人一把从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襟,不用说肯定是小莹姐。

    “不是,小莹姐,你能不能按我说的去做,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你想相信我!”小良尽量背对着那几个一边叽叽咕咕的说什么一边又在不停东张西望的男人。

    “你确定真的没问题吗?我真的很担心你还有叔叔和阿姨……”小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兴许我还能帮你在穆坤面前说两句好话。”

    “我确定没问题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去帮我报信了,你要是跟我进去也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再指望谁?”小良再次郑重地说。

    虽然就算放在未接触空间宝石,放在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之前,满脑子天马行空想法的小良都未必会相信这种话。但事实就那样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一个完全是在纸上做人们茶余饭后谈资消遣的漫画人物,就这样出现在了小良的世界中。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说服他人去相信这梦幻般的现实。

    “好,我相信你,小良,我也希望你和叔叔阿姨都能平平安安的等到我找到那个外国人,但至少……至少他有名字吧,你总该称呼他什么吧。”

    “索尔……”小良喃喃的低语中似乎还带着哭腔。

    “谁?”小莹一愣,下意识的再次确认道。

    “不用找了,我说的人已经来了。”小良此时真的知道激动也是可以哭出来的,也许只是刚才的恐惧和委屈被一瞬间释放了。

    因为在不远处是索尔正像个大男孩一样向他开心的挥着手。

    “是他吗?他……你还真有个外国朋友?金发,碧眼,一米九到两米,他也太标志了。不是,你们……不,他……他叫什么?”小莹突然反应过刚刚像流星般一闪而过的名字。

    “正好啊,小良,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索尔走过来的时候小良才发现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上气大师和铁拳。这两位可都会很厉害的中国功夫呦。”索尔并未发现小良的异样,侧身让后面两个人完全展露在小良面前。

    “你好小良,我不是什么大师啦,我姓尚,名字叫郑商奇,他们啊,总是上气上气的称呼我。其实无所谓,口音嘛,哈哈。”郑商奇很轻松地说着眼睛瞥了一下小良旁边的付莹,希望上气这个角色还没有被漫威画进漫画。

    “你好,李小良是吧,我是丹尼尔·托马斯·兰德·凯,这名字不但对你们中国人,就连我的朋友都觉得太长了,所以你就叫我丹尼尔就好。铁拳呢,恰好那个,嗯哼,我恰好和那个漫画里那个叫‘铁拳’的英雄同名,所以……大家也就经常这么调侃我。”兰德用标准的美式发音说完后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小良也管不了旁边的小莹姐能不能理解,会不会真的联想到是这些漫画里画的超级英雄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就一头扎进了索尔的怀中。

    “你终于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氤氲之下(四)

    小良也管不了旁边的小莹姐能不能理解,会不会真的联想到是这些漫画里画的超级英雄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就一头扎进了索尔的怀中。

    “你终于来了。”

    (接上)

    “怎么了这是,小良?出什么事了吗?”察觉到异样的索尔关切地问。

    “我爸……我妈她们……”

    “这三辆车怎么会出现在这?”小良哽咽的话语被郑商奇的自言自语打断了。

    “什么?”一旁的铁拳丹尼·兰德问道。

    “奥,”郑商奇便转换为英语说,“我是很奇怪这三辆车……在中国都没有售,海关也完全没有他们的入关记录。随之而来的还有几辆特殊车辆,隶属一家境外安保公司,公安部门追踪他们有一个多月了,后来因为和我们748局近期调查的公司是同一个公司所以我这两天也从他们手中要来了这些资料。”

    “看来很可能我们的对手已经对小良有所行动了。”兰德说。

    “或者说其实他们一直是在等待时机,包括那个杰西卡·琼斯开的小酒馆,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在小良家附近监视。”郑商奇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别管难么多了,先把小良的父母救出来要紧。”雷神眉头紧蹙,把手伸向一侧。

    也就在此时,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狂风卷积着乌云遮天蔽日地滚滚而来,周围的人无不抬头张望,原本天气预报中的晴空万里去呢?

    “索尔,索尔,”恢复了平静的小良拽着索尔的衣角,环顾周围的人群,“周围这么多人,你不可以这样召唤雷神之锤的。”

    “他是在……召唤雷神之锤?妈呀,我的车!!索尔,不行的!”郑商奇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是啊,这是在中国,公众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暴露身份的。”

    “唉……”索尔听到两人的话叹了口气。放下刚刚抬起的手臂,走向了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银色大众polo轿车。

    再看小良父母这边,穆坤看到小良爸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有点发慌,但还是强撑着之前盛气凌人的态度说:

    “我告诉你,老家伙,你也是一把年纪了,就只是带你儿子走一趟,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就把他送回来,识相的话就别磨蹭,老老实实让他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哈哈,”小良爸的笑,着实让穆坤冷汗一冒,“我没听说这绑匪上门来抓人,还承诺送回来的,我们都不是傻子,你问问自己,你自己信吗?”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穆坤气急败坏地说道。

    “怎么?怕你吗?我不信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小良爸李大海机警地看着四周环绕的人群。

    “看来是得让你见点红才死心啊。”穆坤说着将手里的铁棍握得更紧了。

    “你小子要是有种就把棍子放下啊,你不是牛吗?你手里拿着铁棍对我赤手空拳的老头子,你觉得合适吗?”李大海笑了笑说。

    “嘿,我这个暴脾气嘿,你都死到临头了,哪来那么多屁话,我……”穆坤在语言上真的是颜面尽失,于是把棍子抡圆了了就往李大海身边砸去。

    没想到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都能够被他灵巧的躲过,失了准的铁棍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就你这两下子还跟我玩,小子,我混社会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妈是不是怀上你了呢。”李大海不屑地说。

    “你……”穆坤重新举起手中的铁棒再次向小良爸砸过来,但结结实实的被他用双手接住了。

    “你太嫩了,小子。”李大海嘴角一挑,站稳脚跟,抓紧那根铁棒就抡了一个圈。

    穆坤可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的被甩了出去,摔了个人仰马翻。

    “哼,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小样的。”李大海随手丢下了那根铁棍,铁棍在地上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没等穆坤爬起来,他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俯下身拽起他的一只手。

    穆坤还以为要拉自己起来,便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另一手伸到背后。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一阵钻心的剧痛从他的手上传导至他的大脑痛觉神经。

    “疼吗?”李大海笑道。

    “啊——”穆坤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这疼痛完全感觉自己的那只手已经不在了一样,“你……你别后悔!”

    “我别后悔?”李大海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你还想怎么着?”

    只见穆坤忍着剧痛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然后嗖的划过了李大海的胳臂,李大海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松开穆坤的手捂着刚刚的伤口倒退了几步。

    “好小子,跟我玩阴的。你他妈也算男人。”李大海虽然手臂已经被他紧紧的握住,但还是不断有鲜血从中渗出。

    “哈哈,”穆坤甩了甩近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左手,阴阴地笑道,“都什么年代了,打架还要约法三章吗?反正现在受伤的是你,谁在乎我是明的暗的怎么样伤的你。”

    “你可真卑鄙啊。”小良爸把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以上扎紧,以保证减缓伤口处血液流通的速度。而挽上去的部分已有三分之二已经被染红了,在白衬衫上格外扎眼。

    “大海!”一声尖叫从楼道里传出,“你们给我滚!!滚开!!!”只见一个头发凌乱挥舞着两把菜刀的妇女从楼道里大叫着冲了出来。

    “你的胳膊……”她看了下李大海那道近五公分长的伤口,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没事,现在基本不怎么流了,不要紧。关键是你干嘛要下来。”李大海着实没有想到小良妈高丽丽会有这种胆量,他也真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这种时候怎么会只让你一个人出头?”小良妈用手腕抹了两把眼泪,“放心吧,你还有我呢,小良也是我儿子啊。”

    “可……真万一有什么不……小良谁来照顾?”李大海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这样说。

    “欸,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并不总是要往坏处想,”高丽丽伸开一只拿菜刀的手,里面是一根半透明的橙黄色的最最普通的皮筋,“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吧。”

    “好。”这一个好字真的是小良爸咬着牙说出来的,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自从有了高丽丽,有了孩子就变了,变得温柔、变得绵软,收起了之前的锋芒,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因为他有牵挂了,有想守护的东西,有不想被别人伤害的人,同时也有了太多的顾虑。

    “很久没有帮我扎过头发了吧,”高丽丽笑着说,“没想到这次这么有意义。”

    不知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和担忧,心如泰山般稳固,但在高丽丽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

    他,

    落泪了。

    而且是止不住的泪如泉涌,不知是害怕自己最爱的人受伤害,还是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可以两个人共同来承担的如释重负,反正这个刚刚收放自如,坚如磐石般的男人哭了。

    一个人无论自身如何的强大,不论是金刚不坏还是百毒不侵,他也绝对没有办法做到无敌。

    为什么?

    因为他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不想看到这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而他们也就是他最大的弱点。这些人的痛苦或是死亡都远比在自己身上更痛苦,因为这是任何刀枪不入的躯壳都无法抵御的伤害——心痛。

    反之如果一个人完全没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没有任何珍视的东西,那么他便没有弱点,也就达到了真正的无敌。

    而这样的话,

    他还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这样无敌还会有价值吗?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爱,没有任何情感,那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所以战争中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自己失去生命,而是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使身边的所有人失去了生命,只有自己还活着。

    “你们一个人找死还不够?你们还拖家带口的过来送死是不是?”穆坤慢慢恢复了知觉的左手又从背后拔出了一把短刀。

    “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你怎么对我们俩都行,但你要是想打我儿子的主意,那对不起,你们惹错人了。”高丽丽手里的两把菜刀相互间磨了磨发出了清脆的沙沙声。

    “好,行啊,你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起上!”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几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便从外面硬挤进了人群中。只见他们手持扳手,改锥,角铁等将孤立无援的李大海夫妇围进一个更小的圈子里。

    “洪斌,尤君,文献,夏军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李大海惊异地说道。

    “是……是我打电话给洪斌的。”高丽丽低声说。

    “你小子总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咱们这么多年弟兄们风风雨雨都这么多年过来了,有什么忙我们还能不伸手吗?”洪斌激动地说。

    “就是这帮人欺人太甚,这个年代还整这一套。”文献说着将手里的改锥握得更紧了。

    “一帮毛还没长成的青瓜蛋子,你们想怎么着啊?!”尤君一把大号的管钳扛在肩上指着周围人吼道。

    “其他弟兄们真是,平时这好那好,一到有点什么事都往回缩,最后来的还是咱这老哥几个,唉,没办法,人心隔肚皮啊。”夏军把手里的铁锹往地上一杵苦笑了一下,斜着眼看向带头的穆坤。

    “呦吼,你们这是老炮儿吗?我们还能组个九龙一凤,你们呢?人都凑不齐了吧。哈哈……”穆坤嘲讽道。

    “哪那么多废话,就问这事儿怎么平?你堵着我兄弟家门口,还划了他一刀,你说怎么办吧。”两三公斤重的扳手洪斌一手一把,他把其中一把几乎指到了穆坤的鼻尖儿上。

    “不是,大爷,您看你这都多大年纪了还跟我们玩儿这个,我们真没有别的意思,有点事想找小良谈,找他去坐坐,三天五天的就把他送回来。多简单的事,是吧。”穆坤被这气势确实有点惊到了,于是语气也稍有缓和。

    “呸,你糊弄鬼子呢?你这排场是请个孩子去谈谈的架势?”尤君一百个不相信冲他叫道。

    “别跟他废话了哥,”五人之中最年轻的夏军抄起铁锹,“这么多年不活动活动,老子他妈都快憋疯了,正好借你们活动活动筋骨,不好意思啦。”

    “你们等一下,这事和你们都没关系,没必要为我出这个头,事情落在我头上,我就……”

    “混蛋!”

    小良干爹洪斌的话伴随着天空中的一声响雷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为之一震,随即天色开始慢慢暗淡下来,楼道里的光感灯也开始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洪斌把两把扳手用一只手拿着,然后捡起地上刚刚穆坤的铁棍递给李大海说:

    “说的什么混账话?哥儿几个这么多年的感情不都是这样互帮互助出来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四个还在旁边无动于衷,那我们还是人吗?”

    “放心吧,这还没打呢?你怎么就先想打不过?能不能长点志气!”文献的手里的改锥已经快被攥出水来了。

    “就是,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哥,当年的我哥,叱咤风云,天不怕地不怕,跟着你我们觉得踏实,现在他那股子血性呢?”夏军自豪地说道。

    “你们就别激他了,你没看大海受伤了了吗,你就在旁边让丽丽保护你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尤君把那把威风凌凌的大管钳拿在手里看着无话可说的穆坤一脸的蔑视。

    “好啊,几个老小子,看来还真得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了,兄弟们都给我上!”穆坤一声令下,只见周围的二三十人都掏出了短刀和斧子,在楼道中射出的惨淡的灯光里闪着瘆人的寒光。

    “哈——”

    “来呀——”

    听到单元楼下的叫喊声,小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向那几个完全被犹如黑夜的天吸引的人。

    “喂,小良!”付莹一惊叫道。

    这一声叫反倒吸引了那几个人的注意,付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索尔,你必须让天下起大雨来来遮挡我们的超能力,要不然我们的身份会暴露的。”上气焦急地对刚刚从车上拿下自己那把黑色雨伞的索尔说。

    “咱们赶紧先跟上去,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冲上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付莹拽着上气郑商奇的衣角恳求道。

    “我知道了,”郑商奇对旁边的兰德说,“咱们上吧。”

    “没问题。”兰德握紧了拳头,耸了耸肩,歪歪脖子,就像是一个准备上场的拳击手。

    只见郑商奇从两侧细长的特质口袋中抽出两根做工精美的双节棍,做出随时待命的姿势,此时的他就如同猎豹一般悄悄的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哈哈,果然,在中国也只能我们这些赤手空拳的人上阵。要是黑寡妇在,估计还没过海关枪就被没收了吧。”兰德轻松地开玩笑道。

    小良躲过公路上的两三辆车后也不管会怎么样,只有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想到洁白的医院、洁白的病床、洁白的灯光……

    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来了,你们找我吧,别难为我的父母。”小良冲那几个本身已经因为小莹姐的叫喊声注意到他的人们说。

    也就在此时一道耀眼的白色闪电瞬间将大地照的比白昼更加明亮,也就在同时绿豆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街上的其他人随即抱着头几乎是跑步向目的地疾行而去。

    在大雨的笼罩下,一般人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所以这也给这三个超级英雄超能力释放的提供了天然空间屏障。

    小良感觉还没有看清什么,或者说刚刚站在那里的人还没能看清小良的具体样貌就在一道金光中被击倒在地。依稀中小良看到那道金光是拳头的形状。

    铁拳……他……他真的是铁拳。

    “喂,小良,你看到刚刚的光了吗?那是……一道好奇特的光啊。”小莹姐擦着脸上的雨水对小良大声说。

    瓢泼的大雨落在建筑上、路上、车上的声音已经不亚于雷声,所以人和人间的交流基本只能用喊来实现。

    兰德笑着说:“这才哪到哪?他们也太不禁打了吧。”

    “喂,小心!”

    郑商奇跑过来用双节棍打落了刺向兰博的一把尖刀,那真的是明晃晃的刀子。小良虽然被雨淋得眯起眼,但却看得很清楚,被吓到的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气急败坏的来人不知道是被雨水冲的还是真的红了眼,一拳就打在了郑商奇的肚子上,郑商奇晃了两下还是稳稳的站定,待那个人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双节棍就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那人身上上下翻飞,在暗淡的路灯灯光的映照下闪着雪亮的银色光芒。

    那个人也分明看不清双节棍从哪过来,甚至他都不知道击打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在小良刚被小莹姐扶住,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也就在此时,从小良家单元楼下的院中又跑出了十多个狼狈不堪的人,但是一看到小良却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小良眯起眼睛一看,带头的正是穆坤。

    正当小良想要张口,没想到小莹姐先说话了:

    “穆坤,你还算个男人吗?就因为咱们这点破事,你还想怎么样?小良的胳膊被你打断了还不行,你还非得要他的命不可吗?!”

    “这次和你没关系,小莹,不因为你我也得带他走,我们有点私事要处理,不过很快我会把他送回来的。”穆坤说着一步步地逼近小良。

    “不是因为我你们还能因为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的,你要是再跟这帮人鬼混下去,到时候不但是你,你爹都会被你连累到公安局去。”付莹大声叫道。

    “不许提他,从小我就活在他的阴影下,我已经受够了。我自己一个人同样能做一番大事,只要小良相信我,跟我走,我保证把你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而小莹,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我会让你后悔当初离开我!”穆坤说完就冲了上来。

    “孩子,你被他们利用了你知道吗?这些人都是些恶贯满盈的人,你跟着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听我句劝,赶紧收手吧。”只见郑商奇挡住了穆坤的去路很平静地劝道。

    “你从哪冒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爸都不这么管,你算哪根葱啊你?”穆坤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推开眼前这个略显瘦弱的男子。

    可出乎意料的是,只见郑商奇灵活的转了一下身体,同时把脚伸到穆坤的胯下再用肩一顶,穆坤便如同一张铁板一样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的泥水中。

    “呼,我……”穆坤用力的吐掉溅到嘴里的脏水,奋力从泥水中爬了起来,“你大爷的!有两下子哈,你别后悔!”

    说着举起拳头就向郑商奇砸来,上气又灵活一闪拽住穆坤的胳膊,另一只脚抵在他的脚前。完全失去了平衡的穆坤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一个背摔,再次落进了泥水之中。

    “不要费劲了,孩子,你身上的戾气太重,在它的影响下你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上气跳了两下,抹了一下鼻尖上的雨水,活像是李小龙在世一般。

    “你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你是怎么……我的天……”付莹看得都呆住了。

    “小良!”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

    是妈妈的声音。

    小良穿过人们间的空隙看到妈妈疲惫的身影,旁边是那几个叔叔伯伯们,他们在雨中都弓着腰,走路也是颤颤巍巍,感觉瞬间老了很多。

    “对……对不起,爸妈,叔叔伯伯,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小良已经分不清脸上淌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快,快把那几个老东西抓起来,都愣着干嘛?!”穆坤挣扎着从水中站起身向身后的人喊道。

    但就在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

    “他……他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吧,是我疯了还是……”夏军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雄壮的身影。

    “不可能,绝……绝对不可能,不过他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尤君虽然发表了否定意见,但惊异的神态却溢于言表。

    “索……索尔?”小良妈的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索尔?那个外国人?昨天在我们大队的那个?他……他会飞?”夏军的嘴已经张到非常夸张的大小了。

    “去去去,你开什么玩笑,给你女儿讲神话讲多了吧。”尤君拍了他一下说。

    “嘿,你们愣着干嘛他们才四个人,还有一个女的,怕什么?上啊!!”穆坤说完从其中一个人背后的皮套里抽出了一把短刀,对着郑商奇恶狠狠地说,“你惹火我了,我告诉你,碰上我算你倒霉,今天我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喂,小心啊。”付莹看到这一幕紧张地说道。

    “你就放心吧,他们对付这几个人太轻松了。”小良抹了一把脸上地水语气也变得略显轻松。

    “你什么意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没……”小莹姐还没说完,只见兰德在打倒了面前的两三个人后,只见一个由金光聚成的半米高的金色拳头一个勾拳就瞬间将七八个人直接打飞上了天空。与此同时,索尔举起手中的雨伞,只见天空中瞬间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而降,几个飞到天上的人瞬间就变为了点点还在燃烧通红火光的黑絮四散飘落。

    “喔喔喔……,不是,你看到了吧,你……你看到吧,哥!”夏军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

    “不……这……这是……坏人遭雷劈的意思吗?还是……不……不可能……”尤君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但这耀眼的白色烟火映射在小良妈眼中完全没有感到那么的出乎意料。

    付莹已经被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小良的胳膊,几乎要捏得变形了,但小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因为这也是他从梦中第一次见到实实在在的雷神索尔后第一次看到他作为雷神应该有的能力。

    此前他还真的有想过,也许这一切就是个骗局,像……像楚门的世界?

    其实也真的有的时候,小良都觉得即使相信这一切都是有人导演的都比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雷神更令人信服。

    穆坤呆若木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嘿嘿笑了两声就坐进满是泥巴的花坛中睁着大眼睛看着盯着地面一句话也不说了。

    “喂……穆坤,你……你还好吗?”这反常的举动让小良也有些不知所措。

    “别靠他太近,他可能是故意的。”一旁的上气把双节棍重新插回到身后的口袋中,拍着小良的肩头说。

    “可是他……”

    “嘿嘿……”穆坤突然又来的两声笑打断了小良的话也让他赶紧后退了两步。

    “天神发怒啦,真的要遭报应啦,我们做错事要收惩罚啦!正义黎明要来啦——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多快乐~~~”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穆坤先是悲伤地说了两句之后又拼命从烂泥中站起身,手舞足蹈地在雨中唱着跳着。

    花丛中的月季花枝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裤子,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印,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时而大笑,时而哭泣。

    “他……疯了?”付莹弱弱地问道。

    “他疯了。”郑商奇怅然道。

    索尔看到这一幕,把手中的伞丢到了一边,抬起头,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漫天的黑色如同一个黑洞洞的大口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也就在此时瓢泼的大雨瞬间戛然而止。

    街上一个人的没有,虽然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可天黑的像是午夜。

    “啊——雨停啦,太好啦,太阳公公要出来啦,”穆坤高兴地挣扎着从月季丛中跳出来,结果在花坛沿上绊了一跤,身体便直直地摔在了潮湿的水泥地面上,然后马上又哭起来了,“太阳呢?太阳公公呢?太阳公公去哪了?我讨厌黑——”

    小良偷偷瞄向索尔,他虽然不明白穆坤到底在说什么,但相信在一个已经精神失常的人面前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过。

    天,愈加黑暗了。

    在这氤氲之下,穆坤的哭声似乎在整个天地之间回响。

    (本卷完)

第五十八章 纸牌屋(一)

    “好的——等一下,先别放。”

    一幢古朴典雅的简欧式小别墅背靠树林面前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远处是黛色的山峰连绵不绝,天空湛蓝到能滴出水来,淡淡的两缕残云如同蓝色丝绒棉被钻出的两丝棉絮,阳光也在他们的遮挡下在翠绿的草地上留下了两片淡淡的影。强烈的阳光几乎无视云的阻挡,使地上的影淡化到了极致。而影中的草也依旧翠绿,和周围的翠绿并没有差,丝毫不会引起任何生物的注意,它就像一只大兽,匍匐在草叶下,随时露出爪牙,张开血盆大口给猎物以致命一击。

    古朴的别墅前有几棵高大挺拔的橡树,而其中一棵最为笔直光滑的树干上被楔进了一颗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已经如同月球表面满是坑坑洼洼的孔洞的箭靶。而在箭靶前面二十米左右位置是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在教一个大概十四五岁样貌的年轻女孩射箭。

    这个男人名叫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也就是复仇者联盟的重要一员——鹰眼。奥创叛乱结束后告别了自己的超级英雄生涯,赋闲回家和家人一起开始了幸福的生活。这个女孩儿就是他的大女儿莱拉·巴顿。

    莱拉的箭在弦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静静地等待父亲放箭的命令。

    “你看准你的目标了吗?”父亲克林特把脸凑到她的脸旁边,使自己的视线与女儿的保持同一水平线。

    女儿又重新将弓拉得更开一点,然后试探性的点点头。

    “那好,”克林特直起身,“想想要如何射中目标。”

    “脚向外挪一点,脚尖对准这边,”克林特用自己的脚轻轻碰触女儿的脚,双手轻轻扶正女儿的腰和肩,“跨向这边转,好吗?”

    “你能看到吗?”克林特重新和女儿的目光保持水平,盯着前面的靶子,但他的另一只手却很随意的撩起女儿一侧的头发。

    “能。”莱拉紧盯着靶心,拉着弦的手早已酸痛了,但她依旧倔强的强撑着。

    “你确定吗?”克林特笑着把刚刚撩起的头发又放了下去,“现在呢?还能看得到吗?”

    “看不到了。”女儿莱拉笑了,原来刚刚太过专注的拉弦,太过专注于目标,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其实有一半视线是被阻挡的。

    “那现在呢?”克林特慈祥地笑着再次撩起女儿的头发,继续逗原本紧张的女儿开心,想让她能够放松下来,看到女儿原本僵硬的表情渐渐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便收起笑认真地继续说,“好啦,准备好了吗?三根手指。”

    这时在远处翠绿色的草坪上烤肉的中年女人——克林特·巴顿的妻子——劳拉·巴顿抬头看到女儿有模有样的动作夸赞道:“漂亮。”

    一旁是两个人的二儿子和小儿子在玩棒球,二儿子也像父亲一样手把手的教自己的弟弟怎么投球。

    “投的好,孩子,”二儿子像个小教练,一本正经的鼓励道,然后又重新把球丢回给弟弟并提醒道,“球来了。”

    母亲笑着看完两个孩子快乐的嬉戏,转眼又回到远处的父女俩身上,并朝两人喊道:“嘿,你们要蛋黄酱还是芥末酱?还是两个都要?”

    听到这话的女儿用又带着埋怨又带着不解的眼神得看向父亲,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箭略带嘲讽地问:“谁会在热狗上放蛋黄酱?”

    克林特笑着回应道:“也许你的两个弟弟会,”随后脸转向远处妻子的方向喊道,“两份芥末酱,谢谢,孩儿他妈。”

    “好的,”劳拉说完又转向了那两个玩耍的不亦乐乎的儿子,“内特,蛋黄酱还是芥末酱?”

    只见小儿子把手指放在嘴边盯着哥哥手里的球,头也不回地问:“番茄酱行吗?”

    母亲听到后一边烤着架子上的热狗一边自顾自的嘟囔着:“番茄酱?番茄酱我也有。”

    这边的女儿莱拉又重新举起了弓搭上了箭,而这一次她变得轻松了许多,动作也更加的从容。

    “注意手肘。”克林特欣喜地点头提醒道。

    只见女儿莱拉微微调整好姿势,没有了之前的犹豫,果断脱手。

    箭,像一束光直直的射向了靶心,稳稳地扎在了箭靶上。

    克林特看到后带着既自豪又欣慰还有小小的成有感的笑,与高兴到飞起的女儿击了一下掌说道:“射的好,鹰眼,”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后背,“去拿箭吧。”

    看到女儿背过身去,巴顿特工——这位老牌复仇者像又拯救了一次地球一样的开心,甚至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这时,远处的妻子劳拉向这边喊道:“嘿,你们俩,别练了,汤好了。”

    克林特笑着回应道:“好的,我们来了,饿死了,”然后转向到箭靶前拔箭的女儿,“莱拉,我们走。”

    但令人惊讶的是,箭靶前空无一人,只剩下那支箭被拔出来后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克林特以为是女儿躲在后面和自己开玩笑,于是笑着捡起地上那支箭呼唤道:“莱拉?甜心儿?”

    但回应他的只有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忙来到树后。

    果不其然,

    树后面空无一物。

    “嘿,宝贝儿?宝贝儿?!”克林特瞬间感到气血上涌,焦急地望向刚刚还在烧烤的妻子和打闹嬉戏的两个儿子。

    但很显然,翠绿的草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烧烤架、烧烤架上的热狗已经散发出了淡淡的焦糊气息,旁边的汤锅的锅盖早已被顶的上下飞舞,沸出的汤汁几乎要将下面的火浇灭了。但除此以外,没有一个活物。

    克林特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

    “宝贝儿?!孩子们?!!劳拉!!!”他焦急地边小跑边大喊道。

    回应他的,还只是风的声音,那么悲凉,那么令人不寒而栗。

    “劳拉!”克林特·巴顿大喊着惊醒了。

    外面的一群鸽子也被惊得扑楞楞地飞向了高空。

    刺眼的阳光照的克林特几乎睁不开双眼,这狭小的空间是四下唯一一处干燥的地方,他努力眨了眨眼,很快就适应了目前的光线强度,拈起身旁已经在雨水中不知泡了多久的箭袋。

    里面的箭应该是克林特职业生涯以来用过最朴素的箭没有之一,估计连当年被哥伦布发现的那些衣不蔽体的印第安土著人都会嘲笑这长短不一,粗细也不均匀的手工制品。完全是不同种的树枝拼凑起来的。再看他一旁那张简易的弓,就是一根有些弹性的柳枝上绑了一根棉线。

    谁能想到这是大名鼎鼎的复仇者——鹰眼——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的最主要的装备。要知道在复仇者联盟,他所用的折叠弓是250磅的特质纳米材料制成,要知道正常的专业弓箭手使用的弓也只有75磅上下;箭就更不用提了,箭杆是高强度钛合金所制,轻便的同时又有相当高的韧性,箭头则是旋转多用途箭组,在应对不同情况时可以选择带电击效果,小范围爆炸,折叠抓钩,甚至是电脑病毒接口等等对箭杆进行快速安装。

    可现在……

    克林特一边攥着箭袋上的水,一边猫着腰走出这个极窄的半圆形的穹顶,来到了外面。

    四处的的积水诉说着刚刚的雨势,路上的行人大半都已经换上了靴子艰难得淌水前进。刚刚的穹顶大红的颜色被雨水冲刷的更加鲜艳,上面的无动力风帽还在不知疲惫的一圈圈的旋转,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克林特看着楼下一个因为开心的在水洼里戏水而被妈妈骂的小女孩叹了口气,手中的箭袋攥得更紧了。

    在滨城市人民医院精神科的病房里,穆坤已经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意识模糊的被绑在病床上。

    “这孩子也是个受害者。”小良妈高丽丽看着因为打斗鼻青脸肿的穆坤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同情。

    “他也是活该,放着好日子不过,我真是服了,干点什么不好。”捂着脸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说。

    “联系上了吗?他的家长。”洪斌看到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小良爸。

    “你俩快去上学吧,吃饱了吗?这边有爸爸妈妈和叔叔伯伯们。”李大海并没有回答洪斌的问题,对着小良强撑着笑说道。

    “哦,”小良看出了爸爸眼睛里闪烁出的并不乐观的光,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吧,那我和姐先走了。”

    说完小良就带着还在啜泣的小莹姐出门去了。

    “把你们牵扯进来,是我们的错,希望你们原谅。”郑商奇郑重地向病房里的小良爸一行人鞠了一躬。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我们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这一系列都跟我们家小良有关。”李大海一只胳膊已经被包扎起来,但还是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郑商奇。

    “是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你可能知道些什么,小子。”坐在另一张空床上的尤君还在用手绢擦着仍然湿漉漉的头发。

    “你客气点,小军,人家不是在给咱道歉呢吗?”一旁的文献扶着拐杖翘着被绷带包成了粽子一样的脚劝道。

    “我就是……”

    “行了,商奇他不想说可能也是有苦衷的,咱们也不要再这样逼他了。”李大海微笑着说道。

    “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大家解释这一切的,不过现在对不起,原谅我还不能说出实情。”郑商奇很为难地说道。

    “索尔呢?那个大块头,他当时是从天上……还有那个……”夏军突然想起那个神一般的人。

    “闪电闪电对,那个闪电真的把我吓坏了你知道吗?我感觉现在我看东西还有星星呢。”尤君也突然来了兴致激动地说。

    “我看他心情挺不好的,从来了医院就没见到他。”

    “虽然赢了,但眼睁睁的看着活蹦乱跳的人们一瞬间都成了灰,谁心里好受啊。”高丽丽眼睛里闪着泪光。

    “话说他……真是他呼风唤雨,召唤闪电吗?”夏军哈哈一笑又赶紧捂住脸上的伤口。

    “说神话呢吗?可能是他们年轻人叫的什么天降正义吧。看来那几个人是坏事做太多,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哎呦……”尤君刚想笑但突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这也算天降正义吧。”洪斌笑着说完,把所有人逗乐了。

    但李大海的神色却愈见凝重,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有什么更大的麻烦现在还都是未知数。永远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这是人的天性,每个人都不例外。

    李小良和付莹两个人肩并肩的向学校走,路过刚刚还经历过腥风血雨洗礼的楼头,地面上的积水已经被下水道喝的差不多了,其余地方都在乌云还未完全散去之前就已经被749局来的人清理的干干净净,门口那三辆车恐怕现在也已经被重新炼成了钢板很快就又会摇身一变挂着许多人都望而却步的牌子被展示在橱窗里吧。

    只有那完全不可能仅仅是风雨而凌乱到如此不堪的月季花池能够证明那一切噩梦般景象曾经发生过。

    “好啦,小良,过去了就别再想了,快上课去吧。”看到在那伫立良久的小良,付莹努力扭过头不去回忆然后大声催促道。

    而花坛后是……

    一个光光的额头上印着一个箭靶一样印记的外国男子正冲着他发出阴阴的笑。

    那笑,

    在刺眼的阳光下都让小良的身体冷到刺骨。

    “怎么了?”小莹姐还是耐不住性子回过头来问道。

    “那个男人……”小良指向花坛旁。

    “什么男人啊?我怎么没看到?”小莹姐很奇怪地向花坛四周张望。

    “消失了……”小良惊得差点没倒在小莹姐怀里。

    “你就别吓唬自己了,”付莹强笑道,“不舒服的话,我帮你去跟老师请假,你回去休息吧。”

    “没没没,不要紧的。”小良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幻觉,然后向前看去……

    那个人,

    就站在不远处的路口!

    “你……你要干嘛?”付莹发觉一旁的小良颤抖了一下准备往后退去。

    “我……”不知为什么小良此时紧张的说不出话。

    那个男人,带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场,小良感觉在那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阴气重重。

    “没事,来跟紧我,丹尼尔中了圈套,跟紧我,这段路我来保护你们。”就在小良完全不知所措之时,一只大手轻轻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身旁随之出现了一个个子不高却把鸭舌帽沿压得很低的人。

    不知为什么,在极度恐惧之下如果突然触碰到什么东西本能反应应该是害怕的小良此时却感觉像有了靠山,心里面也像是突然有了底一样。

    “他……他是谁啊?”一旁的付莹看到他反而更害怕些。

    “他是……”小良忽然意识到刚刚又是英文。

    “走吧,别紧张。”小良抬起头,阴影下是一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眸。

    “我们走吧。”看着小莹姐奇怪的眼神,小良虽然完全不知道旁边是谁,也很难说前面的男人是不是图谋不轨,但却好似放下了顾虑,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见小良如此表现,付莹也不再问什么,只是边走边时不时的瞟一眼小良身边那人低低的帽檐。

    怎么看他好像更像是反派才对。小莹一脸的狐疑。而她也是猛然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好像忽然间变得危机四伏起来。

    也就在此时一个金属的碰撞声在她脚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金属的扑克牌盒。扑克牌她玩多了,但制作的如此精美的扑克牌包装她还是第一次见。

    “姐,不要捡……”小良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既然离自己这么近,付莹已经习惯顺手捡起来还给失主了,更何况是如此精美的扑克盒。但当她拾起来抬头看向失主的时候,也感到了小良刚刚那种恐惧的感觉。

    就是那个男人,额头光光的,那个像靶子一样的同心圆如同与生俱来的褶皱一样印在上面,这个像极了团员证上面的钢印留下的痕迹,要不是与生俱来的,想要印出这么深的皱纹那种疼痛可能不亚于直接把钢印盖在皮肤上。

    那个人没说话,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睛却如同箭一样盯得付莹赶紧回过头去,但脸上却依旧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一行三人走出付莹觉得再敏感的耳朵都不可能听的见的地方时,她才忍不住说:“为什么我们的身边平白无故多出了这么多奇怪的人?”

    “你说丹尼·兰德先生?他怎么样?我们没分开多长时间,怎么会……”

    “捍卫者有麻烦了。”那个人抬起手,只见他的手心里是一张带着血的黑桃a,上面的血渍是一个名字——

    “dahomas rand-k'ai”(丹尼·托马斯·兰德·凯)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纸牌屋(二)(入选热门书单加更一章)

    “捍卫者有麻烦了。”那个人抬起手,只见他的手心里是一张带着血的黑桃a,上面的血渍是一个名字——

    “dahomas rand-k'ai”(丹尼·托马斯·兰德·凯)

    (接上)

    “天哪,我的天,喂喂喂……小良!!”小良好像还没等把脚迈入教室门,就被欧阳岚青几乎是抓起来拎到了座位上。

    “喂,你受没受伤啊?”童泽也从前面歪了歪头假装很随便地问道。看出来她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去。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小良惊奇地环顾四周,后位东方睿和方卓两个人也都探出头往这边看。

    “刚刚的雷暴天气太恐怖了,你们家应该看得特别清楚吧。我看后面那几个男生手机上的视频,就在你们家楼门口欸。”岚青激动地说。

    “我们家?”小良后背一凉赶紧装傻。

    “对呀?你没见到?怎么可能,那个雷声震得我们宿舍好几个女生都从床上跳起来了。”后面的方卓惊讶地问道。班里有很多人的家是在滨城市的另一个油田大院,所以中午会在学校的安排下统一在宿舍楼午休。

    “你不可能睡得那么死我觉得,真的那个雷声……绝了,我这辈子也没听到过那么大,那么诡异的雷声。”东方睿阴阳怪气地说道。

    “去去去,别说那些用不着的。”方卓拍了他一下说。

    “莫非……小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天降正义啦?人在塔在,德玛西亚!!”东方睿反而更开心地笑道。

    “少说两句会死啊,我看你才最该遭雷劈呢。”方卓有点生气。

    “天降正义和人在塔在是一个人吗?一看lol就打的不怎么样。”小良了解东方睿这个人所以也笑着回击道。

    “呦~小样儿,我这水准入选职业联赛告诉你rng,ig都随便挑,跟我比,你比我还差两万年呢。不服来solo啊。”东方睿亮出肌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现在如果有电脑在他面前他就得要飞起来。

    “哎呀,就你那盲僧,会闪现摸眼么,跟我玩一次下路也不来,还有岚青的辅助也是,总感觉我的卡牌总是一个打三个,还好意思说。”团支部书记昆腾恰巧走过来拆台道。

    “声明哈,我主职业是法师,副职业上单,辅助真的不怎么会玩,但是东方睿的盲僧真的是他最常玩的英雄。”岚青还赶紧补刀。

    “那那那那……我……我呢不是,手滑了了吗?家里穷,那设备不行,不能怪我。”东方睿狡辩道。

    小良笑着看他们斗嘴,感觉一切还是原本的样子。真希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多好,要是我没有爬上那个凳子,没有看到那个盒子,就不会碰到这么多麻烦事。曾经我是多么相见这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英雄们,希望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可现在……我更希望他们还是仅仅停留在漫画中。

    小良这样想。

    “喂,想什么呢?对了,下午要听写单词,你没忘吧,钟州老师可是说写错的一个词抄三十遍,唉……这一单元的单词这么长,当时学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现在这一单元还没复习就要先听写,我也是醉了,这可咋整。”欧阳岚青抱怨道。

    “单词……这是第几单元了?我……”

    “那天你和那个老外对话对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英语学霸还怕这个?”方卓从后面伸出手捅了捅小良,笑着说。

    小良也意识到这一点,就慌忙翻开书。

    果然——

    想要有所收获光靠变异是不够的的,还是得靠努力啊。

    小良觉得现在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该不会的单词依旧是想不起来,跟之前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他觉得自己能够跟索尔还有兰德他们用英语聊天完全就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而现在才是真正需要用自己大脑的时候。

    “对呀,小良,是不是特简单?快快快,到听写的时候,把本子往我这边挪一挪,下课请你吃辣条。”听了方卓的话岚青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嘿嘿地笑着,凑了过来。

    “我这个能力,它……它很奇怪,你知道吗?有时候有,有的时候又没有。”小良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些神话般的现实。

    “岚青啊,只考这些吗?下个单元的单词不听写吗?”童泽回过头特意避开小良的目光,看向斜后方的岚青。

    “啊?那……那个,咱们不一直都这样吗?复习一课之前先听写这课的单词,咱们这一课还没复习,怎么听写到下一课?”岚青看了一眼一旁略显尴尬的小良,又看着很刻意伸过头来的童泽有点不知所措地说。

    小泽君的这个问题完全有些多余,小良也暗自思忖。

    “哦,是吗?那……那这个词你觉得能听写到吗?”童泽不甘心地又指着课本上的一个单词问道。

    “san francisco(旧金山),这地名应该考不大着吧。”岚青一脸疑惑的看着童泽。

    “对对,地名应该不考,那这个这个呢?”童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岚青听。

    “这个标着星号的不是认识范围的吗?不需要我们会写的。不是……童泽,你今天怎么了?好奇怪啊?你英语那么好,从来没掉下一百,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听写就把你紧张成这样。”岚青手中转着的笔停下了,看见童泽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奇怪吗?谁还没有忘了的时候……还有这个,快快快……”

    “哪一个啊?问你同桌去。喂,薛娇薛娇?你同桌好多问题呢,你快给她讲讲。”

    “be ashamed of……对什么什么感到羞耻,be……诶呀诶呀,你能别吵吵了吗?我都要背不完了。”童泽的同桌薛娇生气地说完就把手挡在自己脸上,低头默念着像咒语一样的一个又一个单词。

    岚青无奈的把目光转回到童泽身上,童泽也看着他耸了耸肩。

    “我也真的是没有时间了,大姐,我昨天晚上排位一直跪一直跪,段位从黄金三又掉回白银二了,还没背上单词,你快行行好吧。”岚青哭丧着脸说道。

    “好好好,你快看你的书吧,现在看了该抄三十遍的还是得抄三十遍,我建议你别背了,赶快把那些长单词先抄上三十遍再说吧,要不然又耽误你今儿晚上跪了。”童泽轻描淡写地说。

    这几句话不亚于一把把尖刀,刀刀见血。真的不要惹姑娘们,要不然天知道她们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小良撇了撇嘴,赶紧低下头背单词。

    “小良~”童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慢慢凑过来嗲嗲地问,“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呗。”

    “额……额那个,我昨天晚上骨折了,那那……那个都没来得及背。”小良支支吾吾地说。

    “哦?是吗?昨天骨折啦?那……那你的绷带呢?不会昨天骨折今天就好了?你问问老师他老人家信吗?”童泽伸出手摸索着他的文具袋,小良明显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的,不信你看,”小良下意识举起自己的那条胳膊,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病例还忘到家里了,但他还是咬着牙说,“昨儿下午没来,我妈跟老师打过招呼了。”

    “哦,原来如此,”童泽没有丝毫示弱的表现,“那也就是说,你今天如果听写不好的话,也是有理由喽?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还背什么背。昨天骨折了还能把英语单词背过,搁谁也不信啊。”童泽不动声色地抓起小良的文具袋慢慢拿到了桌面以下。

    “我……”

    “说吧,是想背单词啊,还是——想这一下午都用手字啊。”她特意把“手”这个字说得特别重,与此同时趁小良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嘶——喂,好疼啊,小泽君你……你别太过分。”小良疼得用力甩了甩手。

    “力的作用的是相互的,你弄疼我了,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童泽反咬一口,无理取闹地嘟着嘴。

    “喂喂喂,你讲不讲理呀,我……”

    “行啦行啦,我借你一支,你俩下了英语课再斗嘴行不行,让我们安安心心的背几个单词,要不然三十遍你们替我们抄啊。”岚青从文具袋里掏出一支签字笔拍在小良的桌子上。

    “拿回去!谁要你的笔,再敢帮他你试试,”还没等小良说什么,童泽就已经把他的笔丢回他的文具袋中,“你的文具袋可没有他的那么幸运,提前给我做好翻垃圾桶的准备哈。”

    “你……好好好,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不参与,不参与行吧。”岚青说着把自己的文具袋收回到抽屉中,背过身做出与世隔绝状。

    “不是,姐姐呀,你不能这么霸道吧。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您老人家了,您老言语一声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小良恳求道。

    “晚了,要是还想说服我的话,你今天晚上也用手写吧。”童泽依旧是趾高气昂的样子,忽然她又反应过来,瞪着杏核般咖啡色的大眼睛,举起手对着小良就是一顿乱拍,边拍边说:“你说谁老?!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你就死定了我告诉你!!!”

    “好好好好,我老我老,”小良一遍反抗着雨点般的进攻一遍举起了白旗,“我道歉,小泽君,我投降啦,笔我不要了,行行好让我背会儿单词好吗?”

    “这还差不多,要是再说一次,我告诉你,你就先等着给你这些笔收尸吧。”童泽说着从小良文具袋中抽出一支铅笔,两手握着两头作用力状。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泽君,我的笔是无辜的呀——”小良伸出手去想要挽救点什么。

    童泽把铅笔举在胸前,看到小良伸过来的手,大叫一声:“啊——你想干什么?你……”说着一用力那根铅笔就在小良面前眼睁睁的断成了两截,“流氓!流氓!!你快把你的咸猪手拿开!”紧接着把断了的铅笔丢在了小良的桌子上。

    此时的小良真的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缩回双手,用课本挡住自己的脸,刚才童泽的叫声他觉得应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别看我别看我,小良心里默念道。

    这个时候小良感觉到有支笔从后位伸出来轻轻戳了戳他的背。

    他回头一看,是方卓。

    此刻的她一脸的反感与不屑交织的表情看着像个蛮横的小公主样的童泽,同时把笔塞在刚刚回过头来的小良手里。小良心里一紧,他不敢看任何一方,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嘿——”童泽对居然还有敢忤逆自己的女生而感到惊讶,要知道她不仅仅是在小良的班里,她在整个年级都是那种大姐大的类型,她只要说一没有人敢说二,此刻却有一个在班里一直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生敢公然挑战她的权威,让她也有点发懵。

    方卓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胆怯和退缩,反而用那双细长的笑起来就像两条弯弯的月牙的眸子盯着童泽,小良偷偷的瞄了她一眼,从前只见她一直是带着痴痴的笑,那种甜得发腻的笑,但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勇敢无畏的一面。

    这下反倒是这边这个叱咤风云的女王被盯毛了,只见她还是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我说过,李小良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而我欺负他的时候谁要是敢阻止我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她的话几乎整个班都能听到,但大家依旧低着头记单词,只有零星几个人偷偷地往这边瞄了两眼。没有起哄,没有惊奇,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这个无冕之女王统治。无限度的容忍和迁就她的任性与蛮横。

    “怎么样?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他是吧?”欧阳岚青忍不住想要拆她的台,坐前后位两年了,对方什么脾气秉性基本上都能摸个大差不差,所以他顺手打了一下李小良的胳膊,半开玩笑地向童泽戏谑道,“我再打他一下,你能怎么样?”

    小良和岚青这是两年多的同位下来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岚青也不可能真打,小良知道他无非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这尴尬而又压抑的场面。这对于当前不知所措的小良来说完全是福音一般,所以小良也笑着迎合他,表演出受伤疼痛的样子,希望能够缓和两个女生仍然胶着紧张的状态。

    但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一本英语课本就在两人猝不及防的时候被甩了过来,小良能听见书角与头骨碰撞时那并不清脆也不沉闷的响声,随后就是岚青额头上那道深红色的印记。万幸的是没有砸到眼睛,以当前的力度来看,如果书角砸到眼睛,视力下降可能都是最轻的结果。小良想想都后怕。

    “你这是要干什么?!!”欧阳岚青捂着自己的额头冲童泽大喊道。

    也恰在此时,英语老师钟州踏着清脆的皮鞋哒哒声走进了教室,听见了这一声吃了一惊,班里一直都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欧阳岚青居然发火了。

    “怎么样?你说怎么样?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挑战我的权威。”童泽恶狠狠地说完书也不要了就回过头趴在了桌子上。

    “你……真是个泼妇一样,”岚青嘟囔着,“都是你给惯得,李小良。”他真的是有气儿没处撒,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小良真感觉,如果是个男生的话,非得有一场腥风血雨不可。

    确实平时对于童泽,小良总也觉得自己对她生不起气来。

    是她软硬比较有分寸吗?

    好像并不是。

    也有完全被怼得无地自容,被追得满楼道跑的情况,那是因为什么,可能是自己就是欠儿吧,在她的苛政下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有时候少了和她拌嘴和打闹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中缺了点什么。

    “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童泽回过头,眼睛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行啦,行啦,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吧,”钟州老师一直都是一个和颜悦色的谦谦君子,特别有英伦气质,看到这一幕也不是加以严厉的批评,而是很和气的息事宁人,给双方都留下些面子。

    “她……”岚青一脸的委屈,看向钟州老师。

    “姑娘家嘛,你干嘛那么斤斤计较,让让她又怎么了。”钟州老师笑着对岚青轻声劝解道。

    “唉……”岚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前面趴在桌子上的童泽,无奈也是溢于言表。

    后面的方卓刚想向老师解释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结果被同桌东方睿拉住了:“你想干什么?都有人替你顶包了,你还往上冲,你是不是傻。”

    “喂,你有没有点正义感?小良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被这么霸道的人欺负你也能忍,鄙视你。”方卓说完刚想再向老师说什么,但老师已经走到讲台上说:“好啦,昨天布置的单词表都背过了吗?单词都比较长哈,所以老师知道大家很辛苦,不过下一课的单词就会简单很多,咱忍忍就过去了。接下来老师还是抽二十个来考大家,接下来叫到名字的同学上黑板,嗯,杨曙光,宋……”

    小良紧张的赶紧再翻开课本,但不知为什么那一个个单词却怎么也进不到脑子里去,这得抄多少遍啊,小良看着方卓递给自己的那支笔出神。就在这时候,童泽突然回过头,在小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手中的笔抽走了。

    “喂……”小良激动地差点叫出声。

    “还带着心呢是吗?是八箭八心吗?粉钻贵族都充不起,还在这显摆。”童泽拿着那支笔回过头邪魅一笑。

    小良这才发觉那只笔的末端带着一颗粉红色像钻石状的心型装饰物。

    “喂喂喂,你干嘛,童泽,这是人家的,你别太过分。”小良压低声音发出警告。

    “你能拿我怎么样?莫非你也想要忤逆本宫?小良子,”童泽还是任性地说,“这颗心设计的太多余了,这样吧,这笔我收下啦,这些都给你,你随便用。”说完把她满满当当的文具袋重重地丢到了小良的课桌上,里面是各式各样,做工精美,样式独特的笔橡皮还有尺子。但就橡皮就有不下十块。他相信,这里面的文具至少够小良用整个初中三年。

    “不是,我错了我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但对当前的童泽来说,先认错总没什么错,“人家方卓是像帮我,我的笔你不用还了,求你把她的笔还给我吧。”

    “下一个词,冰箱,”不知不觉钟州老师已经绕了过来,“有什么事下了课说,李小良,你的听写本呢?快赶紧拿笔,我再把前两个单词说一遍。”

    钟州老师真的很给小良面子了,小良也着实不想再纠缠下去,于是只得悻悻地拿出本开始写单词。

    没办法了,那就下了课再要吧。

    可就在他刚写完听写日期和次数准备写第一个单词的时候,童泽快速的回过头把方卓的那支笔丢在了他的本儿上,可很显然,后面的那颗粉色的心形装饰没有了。只剩一小截光秃秃的笔芯儿从笔杆里探出头来。

    他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桌子抖了一下,后面的东方睿立刻小声地解嘲道:“哈哈哈,刚刚抬腿撞到桌子了。”

    很明显,这个抖动是从他的同桌那边发出的,小良不敢回头去看,因为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方卓在注视着这一切。

    想到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钟州老师快要转过来的时候小良还捅了捅前面的童泽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喂,把心还给我吧,你留它也没用,是吧,小泽君。”

    童泽回过头有点不耐烦:“让我把心交给你?你凭什么?你有那个资格吗?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你也真敢想。”童泽也不顾钟州老师看她愈发严厉的眼神说。

    “不,不是的,那……是那个心。”小良指着童泽桌子上那颗粉色仿钻的心形装饰物支支吾吾地说。

    “哦?”她举起那个心看了一下,“这个啊。那支笔就那样就行,这个太俗了,总整这花里胡哨的东西。”说着她的手便轻轻一挥,那颗心便在空中画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顺着旁边的窗缝飞出了窗外。

    后面的桌子更加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以至于桌子上的文具盒和书本差一点就一并散落在地。小良听到后面的东方睿努力压着嗓音叫道:“方卓方卓,别这样,就在楼下,下课我就给你找回来,你先好好上完这堂课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姑奶奶。”

    但桌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后面传来了方卓的哭腔:“你松开我,我……我上不下去课了。你让我出去冷静冷静总可以了吧。”

    “是我的错,”小良听完赶紧回过头,“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变成这样的,那个下课我去帮你找,找不到我……我明天给你买新的。”

    “快坐好啦,前面我听写了几个?李小良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钟州老师有点生气。

    “老师我,不是……对不起,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事情都缠在一起了,像乱麻一样,解也解不开。”小良真的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就是根破笔嘛,你们也都至于的!”

    童泽突然站起身,抓起小良桌子上方卓的那支已经没有了后面装饰的笔双手用力一掰,只听清脆的塑料破裂声,细小的碎片四射而出,虽然不会对周围人产生伤害,但还是险些伤到她自己。

    “给你给你给你,”随后童泽把断成两截的笔丢出窗外,然后举起小良桌子上自己那个沉甸甸的文具袋说,“反正质量那么差也用不了多久,我的文具袋给你,喜欢哪支随便挑,不够的话多拿个三五支我也没意见。”说完便把还敞着口的文具袋扔到了方卓的桌子上,只听“哗啦”一声一袋各式各样做工精美的笔便撒了一桌。

    “够了——童泽你别太过分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拿别人撒什么气!!”小良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从初一分班坐前后位到现在第一次和她发脾气。

    “你……”童泽也一惊,这个对自己总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滥好人没想到也有底线,平时总是把他的一再退让变成了习惯,没想到现在……童泽看着他满脸的委屈,“你敢凶我?!不就是一支笔吗?我赔她就是了,你干嘛这样对我?她是你什么人啊!!”

    “你俩都少说两句吧!下课找你们班主任去说,现在别打扰大家上课好不好。”钟州老师严肃地呵斥道。

    小良真的很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原本温文尔雅的钟州老师因为气愤脸色已经变得通红,全班同学的目光也是齐刷刷的投向这边,这眼神里有蔑视、有嘲笑,也有幸灾乐祸、不以为然等等。他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低下了头,紧握着的双拳也慢慢地松开了。

    “行啦,就到此为止哈,还要再闹每个人今天这一课所有单词抄五十遍,我还要跟你们班主任说把你们家长找来,好好和他们聊聊,这都要准备中考冲刺了还都和小学生一样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在这闹,太不像话了!”

    钟州老师话音刚落,方卓是在忍不住了,只见她使劲甩掉了被同桌拽住的外套,然后便用胳膊抹着眼泪夺门而出。

    “喂,方卓方卓!你去哪,回来!”钟州老师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就已经在门口留下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而此时他的命令也愈发显得苍白。

    “嘁,多大点事,也至于的,小心眼。”童泽嘟囔着坐回凳子上。

    “你就作吧你,童泽,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俩都逃不了干系。”小良脑子已经是完全被冲昏了头脑,此时他的脑海中都是方卓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因为他真的见到过死亡,也见到受了刺激的人的表现。

    “你说什么?!李小良,你还敢威胁我?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童泽就跟一枚突然被点燃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准备蹬着桌子就过来跟小良同归于尽,眼疾手快的岚青赶紧站起身和童泽的同桌薛娇拦住她。

    小良全然没有理会,甚至都没让同位岚青让开就连滚带爬的挤进了过道,他不敢看钟州老师怒发冲冠又对自己失望至极的表情,也不知道撞到了几张桌子也顾不得被撞疼的肚子和腿就跑出门去。

    可外面一片寂静,连平时的朗朗的读书声都没有,四下里也是空无一人。他扶住栏杆望向一侧的操场,平时狂风满地石乱走的黄土操场因为之前的大雨而一片泥泞,所以连体育老师一声声含号子的长啸都没有。

    身后班里的声音更乱更嘈杂了,再晚一步钟州老师很可能会踩着这嘈杂的音符过来追小良,所以他一咬牙,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教学楼。

    泥泞的操场应该不会,而且这么空旷如果她从操场走那现在应该还能看到,但现在操场上只有风吹着吱吱作响的足球网可以证明眼前不是一幅校园风景画。

    校门口有保安在,上课期间想要往那个方向跑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里唯一没有人而且很难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之前小良去教学楼外面厕所找陈连峰时路过的那栋只剩几块殷红色外墙涂料在秋风中颤抖的那栋老旧的实验楼,因为初中部教学楼的阻挡,这也算是保安室的一个为数不多的盲区。

    那个被一排巨大的茂盛的半球形的冬青树环绕的老旧的实验楼。

    而且小良的所听到的萧萧的风声好像并非是风声,在小良听起来更像是哭声,那么悲怆、哀婉。

    虽然感觉和平时听到方卓的声音有些不同,但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这幢充斥着童年噩梦的实验楼看来还是非去不可了。

    “呼……”小良长舒一口气,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冬青密林间走去。

    (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纸牌屋(三)

    “呼……”小良长舒一口气,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冬青密林间走去。

    (接上)

    小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珠圆玉润的,给人以非常可爱的感觉的冬青树,在这座古老的实验楼前为什么会如此疯长。

    站在树下,并不会觉得这树有多么的高大,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缩小了,恍惚之中自己好像漫画中那个在被皮姆粒子作用下而缩小成蚂蚁大小的蚁人。既然雷神还有捍卫者都确有其人,那么估计蚁人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小良撇了撇嘴,不敢再说像漫画了,因为在他意识中的漫画正在慢慢变为现实。

    就这样,他穿过那一排大的吓人的冬青树,站在了这栋斑驳陆离的实验楼前。虽然只是因为建筑物阻挡而产生的阴影,小良却觉得外面的阳光在这一霎也没有那么刺眼与强烈,同样头顶的天空也没有那么湛蓝。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实验楼一共有三层带一个大概只有两间的四层阁楼。窗框全部为木质,而大部分都已经因为年年夏季的暴雨狂风而只剩下破败的框架,而地面上则满是掉落的玻璃碎片,真难以想象,为什么这样的楼还会像文物一样继续被保存,而就算是文物的话,也应该仔细修缮不是?小良想不通。

    而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次小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不是风声,而是女生在哭!

    而且就是从这栋楼的楼上传来的。

    虽然从日历上看秋天已光临多时,而在滨城这个小城市秋老虎有时都比夏天更加炎热,是那种干燥的燥热。没有夏季时常的降临的雨水滋润,干燥的秋天反倒要更如火烤般热上几分。

    今天虽然中午一场暴雨罕见的降临到了秋日的滨城,但却也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短时间积攒下的雨水也很快被炙热如火般的骄阳和大地分食殆尽。

    而站在实验楼门口的小良却感受到了从楼内散发出的阵阵凉意。这种直钻骨髓的冷真的是小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感受过的。好像是一阵阵的凉风穿膛而过。注意,是穿过小良的胸膛而过,融入进了小良的小良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毫不夸张的说,绝对是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都在颤抖。

    “反正不管怎样,祸是我惹得,这个锅最后还得是我自己扛。”小良暗自咬牙道。

    其实在童年时期,这里曾是小良和小伙伴们的天堂,大家在这里探险、游戏、玩耍,好不开心。可后来学校担心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有楼上摇摇欲坠的木质窗框就禁止大家去到那个附近,冬青树与冬青树之间也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还偷偷跑过去玩的几个同学也被老师狠狠地处罚过了,所以就再也没有人去过那栋楼,甚至走到附近都会像躲避瘟疫一样绕着走开。

    小良觉得,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开始产生出对于那栋实验楼的恐惧,并随之诞生出了一系列的关于它的诡异传说:

    拎着水淋淋的拖布打扫卫生的老太太;

    三楼左手第二间时关时开的窗户;

    抱着书进去上课的年轻女学生;

    ……

    以至于渐渐地黄色的警戒线大部分都不知所踪,只剩残留的一些还在随风飘荡也没有任何人包括像当时小良那么大的孩子们也都没有敢再去靠近的。

    人们好像那头被细长绳子拴住的大象,这条绳子从小就一直伴随着它,小时候任凭用多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挣脱,而随着它慢慢长大,也就渐渐习惯了不再试图挣脱。因为在它的心中已经完全相信这条绳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挣脱。

    所以真正可怕的其实是人们的习惯,它代表着妥协,代表着麻木,代表着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决心和勇气。高昂的头一旦低下,再想要抬起来,要比一直保持一直抬头困难许多,而多数人则慢慢习惯了低着头生活,跟随着地面上大多数人留下的脚印,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平沙千里仍旧是亦步亦趋,彳亍前行。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小良警惕地推开了那扇几乎要掉下来的木门,破木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了痛苦的吱嘎声,把小良下了一跳,慌忙躲进了一旁的保安室。

    保安室的门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门框上一个生了锈的合页还在用仅剩的两个钉子勉强的维持着生命。

    “ok,没什么事的,肯定就是方卓。我们也算是两年多的前后位了,劝劝她一定没问题的。”小良不停地向外使劲呼气,小声对自己说。

    此时的哭声已经是断断续续地时有时无了,小良心一横,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到了楼梯口。

    地面上的瓷砖已经发黑,不少已经脱落,都能看到下面的水泥,那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要拿着拖布在这打扫卫生?这……

    小良晃了晃脑袋,极力把这些事情全部排空,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哭声好像这次停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很多,难道她已经知道我来了?小良试探性地轻轻靠在楼梯扶手上,尽可能的捕捉空气中的任何一丝微弱地震动。

    但是整栋楼实在太静了。

    目前他能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一楼走廊尽头的水龙头滴出的一滴又一滴水滴在水泥抹成的水槽中摔得粉碎的声音在狭长的楼道里回荡:

    “啪嗒——嗒……”

    “啪嗒——嗒……”

    小良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猫和老鼠》中逼到绝境时的它们都会习惯性的吞一口唾沫真的不是虚构的。小良现在喉咙里干的要冒烟,只能依靠努力咽下的唾液来湿润。

    他慢慢推开了第一个教室的门,马上就是一股掺杂着发霉味道的潮气扑面而来,让小良几乎没办法呼吸。里面的课桌七倒八歪,黑板上似乎还画了些什么符号,现在已经难以分辨。地面上的瓷砖缝向外生满了深绿色的苔藓。让本来就潮湿的瓷砖更加湿滑,一些生活垃圾还有文具教具等等让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小良脸一红,小时候确实和小伙伴经常从破碎的窗户往这里丢垃圾,那时候常喝的“ad钙”奶瓶小良印象很深。现在它还在安安稳稳地在这里长眠。

    “方卓……方卓——”由于房间里背阴所以尽管是在白天但光线还是出奇的暗,小良只得像蝙蝠一样通过声音来判断她是不是在这里。

    当然,蝙蝠是靠声波的反射,而小良则是通过方卓给的反射来判断。

    “我在啊~~~”反射确实在他的预料中到来了,但……

    但不是从面前的屋子里,

    而是……

    从……从身后……

    而且非常近,就像是趴在他的后背上一样,声音也是那种非常低沉沙哑的声音。

    小良此时感觉自己完全要失去意识了,他恍惚中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脖子能够机械的动弹了。他颤抖着身子慢慢将头向后转去,如果是以第三人称来看,他这像是机器人一样的转头动作的诡异程度并不亚于刚刚的那一声回应。

    而就在他的头刚转到一半,还没看到身后是谁,甚至要说是什么时,身后紧接着又传来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比刚刚的哭声还令人毛骨悚然。

    这下小良彻底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像恐怖片中发出那种尖叫之类的,确实有时候人在极度恐惧下,很多人根本发不出声音。可以说能够发出声音也算是好事情,可以把内心的恐惧都释放出来,而不是像现在的小良。

    “哈哈哈……良哥,不至于吧,你怎么被吓成这样?平时我看你没这么胆小啊。”

    我的天,这确实是方卓的声音。

    小良此时脸色惨白,腿脚都已经瘫软了,眯起眼睛看见方卓好像是带着光环,如女神般降临。

    “喂喂喂……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方卓看到小良这模样收敛了笑容,使劲拍了他几下关切道。

    这几下确实管用,小良立马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有点魂飞魄散,现在都收回来了:

    “你……你……你……”

    “别你了,快回去上课吧,你看你的嘴唇都吓紫。下次我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方卓握着小良和冰块一样僵硬冰凉的手说。

    “不是,那……那个,你……没事了?方卓。”小良长舒了几口气,脸上也有了些许的血色。

    “哈哈,”方卓还是那个阳光洋溢的表情,眼睛又笑成了月牙,“这话是应该我问你吧。我把你吓成这样没事吧。”

    “我没事,这个地方一直总感觉阴气重重的,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了。”小良强笑着站慢慢起身。

    “你也听到那些传闻了吧,其实……确实我也有些害怕,但看到你比我更害怕,一个大男生胆子这么小,我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方卓帮他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笑着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拍拍就好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口的破木门走去,“话说,你因为童泽那么委屈,哭成那样我还是真挺担心的呢。”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脆弱,在班里确实感觉到有些压抑,我特别不善于跟别人吵架,因为我嘴笨,一着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其实长这么大没少受欺负,最后就变得比较安静,不怎么和别人说话。这样可以减少一点跟别人的矛盾。”讲到这方卓的脚步明显减慢了许多。

    “没事,有我呢,别看我平时胆子小,其实要是有需要我保护的人出现的话,尤其是像今天一样是因为我而平白无故的受了委屈的人,我还是会挺身而出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追你追到这个成为我内心阴影的鬼屋里来呢。”看到方卓谈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小良便赶紧打趣道。

    “没事的,我现在挺好的。尤其是小良哥出现以后,真的,很少有人会跟我说话,也很少有人会经常逗我笑,帮助我什么的。认识你真的很开心。”方卓慢慢停住了脚步。

    “这有什么,相处起来方卓其实也是一个很阳光开朗的女生呢,能和这样美丽优雅的小姐结识也是我的荣幸呢。”小良笑着做出英国歌剧中绅士的那种动作,甩手曲臂鞠躬。

    “哈哈哈,”方卓笑道,“你这个戏精快别演了。本来挺好的氛围让你都打乱了。”

    “你说我戏精,真正会演戏的是你吧。之前哭成那样,急的我想进来安慰你,结果呢?你说,你之前哭是不是也是设计好要吓唬我的?”小良装作赌气状想要推开木门走出实验楼。

    “我没有哭啊。我并没有觉得胸闷,只是一个人下楼来静一静……”

    “不是,”小良放在木门把手上的手突然停住了,“你别跟我闹了,你的声音我估计保安都能听到啦。”

    “就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肯定是你听错了。而且就算有,你干嘛来这里?你怎么不去女厕所安慰我呢。”方卓脸上还带着笑意。

    “不是,女厕所?我去女厕所干嘛?”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既然你听见我哭应该去女厕所啊。我下楼就直接去了旁边的女厕所啊,而且我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放声大哭过,当然啦,两岁之前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了,或许有吧。”方卓还是顽皮地说道。

    “等一等,”小良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的手从门把手上移开转身面向方卓,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你一直都在旁边的厕所?从来没进到这里?”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好可怕,”笑容也渐渐从方卓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恐惧,认识李小良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你当时进来的时候,我刚好从厕所出来,然后……然后我猜你可能是来找我的,但……我也确实有点害怕这个地方,所以在外面纠结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进来,然后看到你弓着腰只把头探进那间教室的姿势……”方卓说到这噗嗤一下又笑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对你,你也别害怕,”小良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自然,“我进这里的,就是是以为听到了你的哭声,所以才……”

    “我错了,良哥,我不是故意要笑话你,也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你能不能也不要吓唬我啊,我也是忍着不害怕才跑进来找你的,你要再吓唬我的话,我真的会哭的。”方卓的身体发出了微微的颤抖,并且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不是,我不是吓唬你,是……”

    那哭声又出现了。

    这次好像更加的清晰。

    就在楼上,这次他听的很清楚。

    这次反倒吓得方卓“啊”的一声钻进了小良怀里。如果现在小良是观众的话,肯定会觉得这是自己安排好的一出戏都有可能。

    但在当时,事情确实发展的那么的环环相扣。

    “你听我说,方卓,”小良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你快走吧,我今天一定要查清楚到底这个房子有什么鬼,还是就是有人故意的。”

    “不不……你别走,我哪也不去,”方卓说道,还带着哭腔,“是……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女学生和三……三零二号实验室……”

    这些传言从一个哭泣的人嘴里说出了更多出几分恐怖,但小良此刻真的是咬着牙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自己一双抖得很厉害的双腿不知道紧贴着自己胸膛的方卓能不能感受到。

    反正这个时候不可以两个人都瘫倒在地。

    小良心里就这一个信念。

    “我自己一个人上去看一看,你回去上课,如果我放学之前都没有回来,你再跟老师说,咱俩得有一个人出去报信儿。”小良扶着方卓的肩膀,看着那双被泪水淹没了的眼睛,此时是那么楚楚可怜。

    “不不不,你听我说,我……我可以自己走,没问题,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不过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上去的。”方卓慢慢摆脱小良的手依旧有点颤抖地独自站在原地。

    “我不想让你有危险。”小良觉得现在自己应该还可以依靠身体里的那颗石头,构成宇宙的六块原石之一至少应该能够保证宿主的安全吧。但除了自己的伤快速愈合外,它也好像并没有给他什么额外的能力。

    他拿什么来保护旁边瘦弱的方卓,他真的是一点底也没有。

    “我有自保能力的,你放心,”方卓慢慢恢复了理智,“也……也许没有那么邪,就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儿而已。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些鬼啊神啊的。”

    神是真的有,鬼……

    估计也是会有的吧。

    小良看着方卓表现出无所畏惧的神情,也确实没有办法再劝下去,反正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希望自己体内的空间之石能帮她拖延一下时间逃跑。

    但还是希望就仅仅是一个失恋了,或者被老师责骂了或是被欺负了的同学自己在这里释放一下情绪吧。小良这样暗暗祈祷。

    “那行,那你一定要跟紧我,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叫你跑你一定要赶紧跑知道吗?”小良一脸严肃地说。

    “呸呸呸,能有什么危险,我不会有危险,你也不许有危险,听见没有?!”方卓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小良无奈,上面的哭声又渐强,只得先应允下来以稳定住方卓的情绪。两人就这样循着声音慢慢向楼上挪动着。

    “声音好像是从三层传出来的。”两人来到二楼楼梯口时,小良抬起头循声向上望去。

    “三……楼……”方卓顿了一下,颤抖着说,“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三楼左数第二间的那个……”

    “别想那么多,这都是那个……都是恐怖片里的惯用套路,都是吓唬人的。”小良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安慰道。

    “真的吗?那……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在恐怖片里也经常出现?”方卓举起颤抖的手慢慢指向二楼深处,走廊尽头的一个晃动的人影。

    是个老太太。

    看那满是补丁的破棉袄棉裤,佝偻着的身子,满头凌乱的白色头发小良完全确信,就是小学时就曾经看到过的在里面打扫卫生的奶奶。

    这样破败的,完全没有人来的大楼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一直在这里打扫卫生?

    这是小良从上小学开始直到现在初中毕业都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只见她手里竖着一根棍子一上一下地在水槽中捅着什么。

    这动作像极了在涮拖布的样子。

    而之所以说像,是因为如果是涮拖布,却一点也听不到水的声音,或是拖布上的布拍打水槽壁的声音。

    而听到的,

    只有木棍在在水泥上一下又一下的闷响。

    “咚……”

    “咚……”

    “咚……”

    ……

    如果是在平时,小良会觉得应该是一个盲人,在用木棍试探着前方的路。

    “她……她到底在干什么?”方卓害怕地挽住小良的胳膊说。

    “没……没什么,”小良发觉自己的舌头也不好使了,但还是尽力克制不让自己恐惧从声音中表达出来,但好像收效甚微,“那个奶奶就是在那……那个嗯哼,呼——涮拖布而已。只不过只不过是那个拖布上没有多少毛了,小学的时候你们班的拖布不掉毛吗?我们的反正用着用着就剩杆了,就得去后勤拿。”

    “是吗?”感觉上方卓已经变得有些呆滞,只是在机械的回答。

    “对的,没错,你不用……”

    正当小良再回过头看向那边时,咚咚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满是皱纹,怪异而扭曲的老妇人的脸。起码在当时小良是这么觉得。

    尤其是那双眼睛,灰白色的瞳孔就像眼睛被浓重的大雾笼罩的池水。雾气弥漫之中,这池水好像深不见底,难以琢磨。

    尽管如此,小良仍旧觉得她在凝视着自己和方卓两人,而且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那里,甚至在这近半分钟连眼睛都没有眨过。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动作,小良可能真的会觉得她是一幅立在那里的油画作品。

    与此同时,更加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是……

    她……

    她居然笑了,那种笑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应该是真的所谓皮笑肉不笑,除了嘴部肌肉向上稍作平移,带动两侧苹果肌被迫地向上提外真的不会再有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有移动了。小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可能是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才出现的吧,他自己也说不清。

    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老人的身子也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转过身,推门走进了旁边的屋内。那根棍子也从水槽中顺带被拖了出来,确实是一根棍子上被用铁丝缠了几块破烂发霉的布。待“拖布”完全被拖进了旁边的屋内。

    门,传来了与门框接触时的闷响。

    那拖布并没有湿,那她刚刚在干什么?

    这样的如果也可以被称为是拖布的话,她是怎么拖地的?

    另外为什么这栋楼还会有人打扫?

    ……

    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

    小良看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水槽旁伫立良久。

    “良哥,快走吧,楼上的啜泣声越来越小了。”

    方卓从旁边轻轻地拉了拉小良的胳膊。

    小良也猛地回过神,楼上的哭声已经逐渐转换为啜泣了,还伴着几声咳嗦的声音。

    看来是得赶紧上去了,想到这小良也顾不得害怕了,拉起方卓就快速飞奔到了三楼。

    果然。

    声音就是从左边的那些教室中发出的,

    而更恐怖的是,右手边远处,走廊的尽头,又是她

    那个老太太,依旧是拿着那根没了毛的拖布在水泥砌成的水槽中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涮拖布的动作,同样是木棍撞击水泥的声音。

    “咚……”

    “咚……”

    ……

    恍惚之中小良感觉这层和刚刚那层好像都一模一样,这是鬼打墙吗?

    之前也曾听到过有朋友说,上楼的时候上着上着就总也在那一层,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却一直在原地。

    要说麦田,森林或是沙漠中的鬼打墙科学已经解释过了,是因为人们生来其实两条腿的长度就不完全一致,所以,如果周围的景色非常相似的话,思维就会跟着双腿走,最后总会走出来一个圆圈,最后总是会回到原点。但在楼梯里,小良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你能看到那个奶奶吗?”小良试探性的问旁边的方卓。

    “当然了,很清楚。”方卓也是声音颤抖的机械的回应。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栋楼周围玩,但从来没看见那边有楼梯,这是三楼吗?”小良确实经常在这里跑着玩的时候一直认为这栋楼两边对称,都是教室顶到头根本没有楼梯间的位置。

    “你想说这……这是鬼打墙?”方卓抓小良胳膊的手更紧了。

    “但两个人同时鬼打墙很少见呢。”小良再向那边一看,瞪大了双眼。

    老人不见了。

    自己都不知道咚咚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老人就已经不见了。

    “消失了。”方卓抢先说道。

    “是幻觉吗?”小良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关键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同样的幻觉也是很罕见的事情。

    “我要过去看看。”小良心一横,咬着牙说道。

    “别过去了,万一她是……惊到她不好。”方卓没敢把中间两个字说出来,但她想说什么小良完全明白。

    “没事的,放心,我……”小良刚想往下说突然停住了。

    “怎……怎么了?”方卓一脸惊恐,“你表情……“

    “声音停了,”小良突然发觉,“那哭声停了。”

    此时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连校园平时外嘈杂的马路似乎都没有了车声。

    空气仿佛就在这一瞬凝固了,一切都静止在了上一秒。

    小良感觉这死一般的沉寂比哭声更凄厉,更哀婉,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

    在哪?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纸牌屋(四)

    小良感觉这死一般的沉寂比哭声更凄厉,更哀婉,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

    在哪?

    (未完待续)

    “三零二是吗?”小良顾不得害怕就往左边的楼道飞奔而去。

    左边数第二间……这是304、303、然后是……

    小良快步向前。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方卓看到小良定定地站在走廊的尽头,忙追了过去问道。

    “六扇窗户,三个教室没错吧。”小良问。

    “对呀,一层就是这样的教室没错,有问题吗?”方卓一脸狐疑。

    “那楼梯左侧为什么会有三零四号教室?

    “三零四?”方卓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门,确实是从左向右数的第三间,可……

    斑驳陆离的门上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牌子,牌子上的红油漆已经褪色,走廊的窗子不知道被谁用木板封死了,但借助窗缝中透出来的光,304的印记还是清晰地映入眼帘。

    “这牌子挂错了吧。”方卓说着跑到楼梯右侧从左往右第一间教室门口,门上的牌子已经不知所踪,但上面用用非常大的字体写上了305的字样。

    “那不会……”方卓心头一紧,一丝不祥之感马上涌上心头。她也随之快步向小良站定的位置重新跑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三零五、三零四、三零三、三……零一……”

    小良正在三零一的门前发呆,半晌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刚刚的快步走而气喘吁吁的方卓:“你相信书上或者电视电影里那些灵异事件吗?”

    “你干嘛?你……你别吓唬我,肯定是写错了,当时建这栋楼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大人们光说我们爱溜号,我想问问他们设计这房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漏一个?再有……学生是怎么上学的?不别扭吗?”方卓不敢顺着小良的问题再想下去,只得强行转移话题。

    “要是设计这栋楼的人并没有忘,只是有人后来故意想要把它藏起来呢?”小良慢慢从背后拿出一块矩形的牌子。这是和刚刚挂在304号教室门上完全一样的号牌,看到上面的号码,方卓几乎要瘫倒在地了,还好小良及时扶住了她。

    “这……这三零二的牌子……你从什么地方看到的?”方卓颤抖着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块牌子上鲜红的302的字样,这块牌子明显是被人仔细擦拭过,而且字也是被人重新用红漆描过,在透过木板缝隙照进来的阳光分外鲜艳。

    “他是这样放在那边那个角落里的,上面还搭着几块木板,”小良把手里的牌子翻了过来指了指墙角那一堆可能是密封窗户所剩下的破木板若有所思地说,“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别人看到才故意藏起来的。”

    “不是的小良哥,你别开玩笑了,在这栋废弃的实验楼?还有人想隐藏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是名侦探柯南吗?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牌子可以藏起来,那三零二室他怎么藏起来?”方卓的脸上逐渐变得有些惊恐。

    “这就是问题所在,”小良想了想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叫一下刚刚的那个女生,她会不会晕过去了?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疯了?这样的时候你叫的话,可能还会把别的什么东西招来的……”方卓急忙上去捂住小良的嘴压低声音说道,“我爷爷讲过,这样很久没有人气的地方会有很多不好的东西,他们会吸人精魄,最后……”

    “好像她已经被招来了……”小良虽然被方卓捂着嘴,但依旧努力的用含混不清的话说。

    “谁?!!”小良明显感到方卓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她慢慢的把手从小良的嘴上抽回,然后像机器人一样,下身保持不动,上身整体向后转去。

    是那个老太太,此刻更加清晰的出现在二人面前。满头的银丝已经所剩无几,仍旧倔强地卷曲着盘踞在头皮之上;双目并没有之前看到那么灰白,浓重的雾霭中还是能够依稀看到黑色的瞳孔;脸上的皱纹就如同艺术家雕刻上去的一样,一道道流畅自然,是无数岁月雕琢的痕迹。

    虽然方卓看到她突然的出现还是不出所料的“呀”的一声钻到小良怀里,但小良在近距离看到这位老人后,居然不再觉得害怕,相反却觉得在这冷冰冰的诡异的氛围中看到了希望。

    “别怕,她是人。”小良慢慢扶方卓直起身虽然感到不礼貌还是这样小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她是人?”方卓还是不敢再回头看。

    “我……”小良只是有种感觉,虽然关于这位老人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看到老人拄着那根就只剩两三条破布的拖把,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他却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您好,我们不是故意破坏规定上来玩的,我们是听到了有女生在哭,所以上来查看一下,需不需要帮助……”小良很有礼貌地说道。

    又是那个笑。

    在二楼她的那种笑容,笑得人浑身发毛,小良虽说并不认为她有什么恶意,但这个笑还是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她……她是不是已经在我的身后了?”方卓声音有些沙哑。

    “奶奶……您……”小良还没说完,那几乎是定格微笑伴随着的粗重的喘息声已经能让两人非常清楚的感受到了。

    而小良还没等察觉,方卓已经闪电一般躲到了她的身后,只从他胳膊旁边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老人的渐渐逼近。

    当她走到小良几乎都可以闻到她身上带着的淡淡的不知名的中药味时,她握紧手里的拖把,另一只手则快速向小良伸过来,那是一只像枯树枝一般瘦骨嶙峋的手,吓得方卓马上把头缩了回去。小良也紧闭双眼,直到面前再次传来拖布杆在瓷砖地面上敲起的当当声由近及远,小良才重新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已经仅剩一个佝偻着身体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喂!小良哥,你快看……”

    小良回过头看向方卓,她眼睛里充满了惊奇、恐惧等等复杂的神情,小良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自己手里的那块牌子已经在不知觉中被她重新挂在了前面不远处一扇教室门上。

    “那是……”小良看着这扇门走过去看着它的前后左右,“这是扇门不是三零一的后门?”因为在他印象中所有的这些教室应该都是一扇前门一扇后门,其他的303,304包括一楼之前的那间教室都是如此,可……

    “这个三零一和三零二是把一间教室分成了两间房子是吗?为什么这么安排?好奇怪啊。”方卓跑到301的前门口然后又跑了回来,“你觉得她……真的会在里面吗?”

    “都走到这一步了,打开看看再说。”

    小良定了定神,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门是开着的。

    锁扣和门栓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在响动的一刹那里面马上传出了一连串杂乱的响动,显然是有人在慌乱的情况下发出的,并且明显能听出仍然抽泣的声音。

    “是什么事把她吓成这样?”方卓小声地问。

    一切只有打开这扇门才可以解释,小良已经顾不得许多,猛地就把那扇破木门拉开,而扑面而来的首先是那一股像家畜市场上闻到的那股血腥味,混合着发霉腐臭的声音让一旁的方卓还没等看到里面有什么就已经快步跑到走廊上堆着木板的墙角连连作呕。

    小良也感觉中午吃的肉夹馍和豆腐脑一直在胃里往上涌,但还是强撑着向屋内看去:

    这应该是个放置化学实验药品和器械的仓库,里面的试管烧杯等等瓶瓶罐罐在一旁的桌子和架子上摆的满满当当,还有像什么显微镜、托盘天平还有铁架台等等都凌乱的堆在一旁的橱子里,所有物品上都是一层厚厚的蛛网和尘土结合的产物。

    在正对面的窗台上,是一个披着长发穿着学生服的女生跪在那,地上是几个打碎的量杯和广口瓶,还有坩埚钳和冷凝管等等,这就是小良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响动。那个女生腿上鲜血淋淋,在虽然有些泛黄的白色壁砖上依旧扎眼,看来是被打碎的器皿划伤的。

    “喂,那个……同学,你坐在那里干什么?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找老师看一看吧。”小良小心地躲开地上四散的玻璃碎片,一步步接近那个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女生。

    就在他快要能触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下面这一幕真的小良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恐怖的事情。那个女生抽泣着回过头,只见她满嘴满脸是血,双手正在举着团血红的不知名的东西用力撕扯,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左边那只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小良。

    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这一幕足够让人当场吓晕过去,小良也确实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又感受到之前与古一法师见面时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实实的靠在了柜子上装器械的柜子上。感觉如果方卓不进来叫他一声,他可能不仅仅是进入灵魂维度,而是直接会魂飞魄散。

    “这屋子里是什么味啊……”听到方卓还未进屋就传进来的声音,在小良神志恍惚之际,那个都不知可不可以称之为同学,甚至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其实更像一只猫一般倏忽一闪便消失在了打开的窗户外。此时的小良感觉自己已经处于停机状态了,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当着自己的面跳楼了。

    “那……那……那……”小良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所有神经元都因为这极度的恐惧缩成了一团,他口中含混着一些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你……你这是怎么了呀,小良哥……你别吓唬我,你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白的像一张纸一样你知道吗?”方卓试探性的探出头没看到身体不停抽搐的小良赶忙跑了上来,扶住他焦急地说。

    “那……那……那……”小良真的想让她赶紧跑,但口中却像卡带一样一直卡在一个字上,完全没办法说出什么,而且此时的小良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器官,在方卓试图扶住他的时候顺势像一块木板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瘦弱的方卓身上。

    方卓虽然并不比小良矮多少,但身体却很单薄,完全支撑不了小良身体的重量被生生的压倒在地。

    “喂!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你看到了什么,那……那个……是血吗?”希望知道小良出现这种表现原因的方卓也看向了窗台,血已经从窗台流到了地上积成了一滩。

    “呀——”方卓抓着小良身子的手突然使劲一攥并且伴着直冲云霄的尖叫,让小良的身体一下弹了起来,感觉自己在这种刺激下忽然恢复了知觉。

    “别叫别叫……现在还不是叫的时候,”小良捂住方卓的嘴,“我刚刚见到过更恐怖的事,现在你快回去打救护车,刚刚的那个……女……女同学,不知道还能不能抢救的过来……”小良确实不知道应该称它为什么,因为刚刚在他面前的,完完全全是一只嗜血的野兽。

    “我跟你说话呢,你快跑!”小良看向方卓,此时的她已经接替小良进入了停机状态,目光呆滞,脸色惨白,嘴唇泛青,呼吸急促到感觉随时可能窒息。

    “我的天,”小良知道,刚刚自己的状态可能并不比她好多少,“你还能听清楚我说话吗?喂喂喂,你回答我一下!”

    小良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因为小时候自己被吓到了,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安抚自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在半分钟后,方卓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呼吸也开始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还好还好,小良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想要窗边走去,因为刚刚它……跳下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但等到想要移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仍然在被方卓紧紧的抓着,此刻已经麻木了,完全没有知觉了。他努力地想要从她的手里挣脱,但如同孙悟空头上的金箍一般,越是挣脱,她抓得越紧。小良不知道为什么瘦弱的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无奈的他知得强行拖着她来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看楼下地面上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但令小良意想不到的是,楼下地面上居然干干净净,除了一些零星的玻璃碴和砖块再无其他,一切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那么真实绝对不可能是幻觉,小良仔仔细细的向四周搜索了一遍,确实完全没有丁点的异常。

    “不不不……”小良看着窗台上的血迹和地面上的血泊,“它刚刚手里的是什么?肯定不止那一块,其余的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小良不知哪来的勇气不顾刚刚趴在窗台上蹭的满身血迹,就拽着微微可以挪动步伐的方卓向旁边几个装化学仪器,药剂的柜子间寻找。

    在第三排柜子后有一张试验台,在小良看来那更像是一张手术台。

    因为台子上面的东西让小良真的再也没办法忍住了,扶着旁边的架子吐了将近三分钟,他感觉自己要把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了。

    “小……小良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没办法在这个屋里待下去了,我们快走吧。”听到小良剧烈呕吐的声音,方卓也渐渐恢复了意识,用尽全力拽着小良往门外走。

    “我……我,他……真的是……”小良竟嚎啕大哭起来,“丹尼……”

    试验台上的一只枯萎的像木柴一样的手臂上清楚地印着铁拳独一无二的龙纹印记,让小良瞬间知道了这支离破碎的身体的主人是谁。

    “你……你为什么哭啊?”方卓松开了手,觉得这三零二室除了刚刚的一滩血外肯定还有什么就想像向里望去。

    “不不不……我是被吓哭的,”小良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栋楼实在太诡异了,我们快走……快走……”虽然极力的克制,但大颗大颗的眼泪依旧从小良的眼睛里涌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方卓也呜咽起来。

    “没什么,我……我们赶紧回去找……找索尔,告诉他这里的事情……”

    “你别吓唬我?索尔是谁啊?你为什么这么奇怪,”方卓伸出手摸了摸小良的额头,强装镇定地厉声道“没什么可怕的,真的,李小良,你给我冷静点。”

    “我不要紧,真的,不要紧的,那我们去找老师……”小良说完便赶紧拉起方卓向外跑去,中午还在身边的大活人就这样……

    小良感觉脑子要炸开了,而最清楚的意识是绝对不能让方卓看到那些,要不然像穆坤那样的精神失常有可能都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是不是又碰见了那个拿着拖布的老太太,方卓是不是被他拽的像个风筝一样几乎在他身后飘起来……

    反正在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跪倒在泥泞的操场里了。紧握着方卓的手也慢慢松开,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瘫软,像商店门外漏了气的充气小丑,软绵绵的躺在了烂泥之中。

    “索……索尔……”小良意识迷离,他多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场梦啊,如果再让他做梦他再绝对不会选择和超级英雄并肩作战的日子了。

    “小良哥小良哥,你不能睡啊,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说漫画里的人啊,你可不要吓我……”方卓晃着他的身子带着哭腔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为什么?!”小良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着自己的胸口,此刻他真想把空间宝石从身体中掏出来交给索尔,然后安安静静的做个普通人。

    “你……你等等,等会我,我去叫人来,你在这里等我!”方卓站起身,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不……我没事,报……报警,告诉他们那个房间里有什么,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们。”小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刻就想让警察叔叔们追查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毒手。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不肯让我看……”方卓看着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的小良赶紧上前扶了他一下。

    “是……”小良真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该怎么跟见到了一滩血就几乎晕过去的方卓说。

    “有人死在里面了是吗?”方卓反问道。

    “嗯……”既然她这样问倒简单些了。

    “我怕你见到尸体会害怕。”小良紧接着又说。

    “我见过我外公的尸体躺在殡仪馆里,所以,我觉得我可以接受,但是你凭什么就能断定他死了?他也许只是昏过去呢,窗台上流了那么多血,有可能是暂时休克呢。”现在的方卓与之前在房间中判若两人。

    他没办法纠正她当时的惨状,比起手术室,现在小良更觉得302号房更像是屠宰场,包括那个穿着学生服的怪物,现在他更相信她手里那团不知名物体是什么了。

    “总之我们还是先去找老师吧,我可以走了,现在。”小良想到这开始慢慢挪动着麻木的双腿,每走一步就跟走在满是钢钉的车窗上一样钻心的疼。

    当两人走到班级的走廊时,看到物理老师赵胜从里面气冲冲地出来,看到小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李小良!你上课时间跑到哪去了?还有你,方卓,平时挺文静的小姑娘怎么也出去瞎混!!不想念你可以回家走人,别影响其他人!快回教室看看你带来的那个老外,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这事我告诉你,没完!”

    说完看也不看他们的提着上课时用来装课本的小红袋子头也不回的从他和方卓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索尔!索尔……”小良激动地叫出了声,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一脸懵地方卓,赶紧补充道,“索尔泰,是我的那个外国朋友,上次他来咱们班不是见到了嘛。”

    “我记得,那个一头披肩金色卷发,蓝眼睛,个子高高的那个外国人,真的长得蛮帅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当时都没来得及问你。”

    “额,这个……我得赶紧让他走,要不然估计学校该追究我的责任了,我可不想因为他记过。”小良慌忙打岔打过去,然后快步走到班级门口。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纸牌屋(五)(破四十万加更)

    “额,这个……我得赶紧让他走,要不然估计学校该追究我的责任了,我可不想因为他记过。”小良慌忙打岔打过去,然后快步走到班级门口。

    “行星运行其实只是宇宙运行的最单纯,最简单的规律。你们的地球所在的国度我们称之为中庭,也就是你们的科学家讲到的银河系,而你们是你们银河系的核心行星,但其实在你们这个国度中还包含很多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你们共同组成了这第九大国度。而除此之外还有八个国度和你们的世界一起围绕着世界树运行,而阿萨神域则是维护九大国度安全运行的国度,我们的士兵每天都会通过彩虹桥跳转各个国度去维护当地的和平和安定……”

    黑板上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见所未见符号和九张星图,中间是一棵巨大的几乎要画出黑板外的树形结构。

    而在黑板前面的,则是正滔滔不绝得讲述着这些有可能人类甚至几百年都未能企及的知识的索尔。虽然是英语,而且是与初中课本所学天差地别的知识,但居然下面还有些同学在本上做起了笔记,这一幕让小良觉得愈发温馨和感动。

    看到小良进来,索尔马上激动地丢下粉笔迎了上去:“你终于回来了,现在外面充满了威胁,你绝对得让我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哪里明白吗?”

    “索尔……索尔,我……”小良看到高大的索尔看到他后马上单膝跪地与小良平行而视,这可是阿斯嘉的王——众神之神奥丁的长子——多么的万众敬仰与膜拜。而此刻却可以像小良的大哥哥一样屈膝与小良说话,那一股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暖流夹杂着无数的不安、委屈与恐惧由心底直冲眼眸,此时的小良也完全不管班里同学的眼神“哇”的一声扑在索尔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小良,我可是奥丁森,是阿斯嘉的王,雷电之神,有我在你不用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索尔用带着威严与慈爱两种看似相矛盾的两种语气说。但在小良听来完全没有任何相悖,反而是给予了小良巨大的安全感。

    神,并不是在心里,而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些,小良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虽然还是有时不时地抽泣,但还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了出来。302真的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不知道还要再经历多少个302这样血腥恐怖的场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泣不成声。

    “是,当时丹尼尔确实是说要去追那些逃跑的人,他觉得有可能找出背后的幕后黑手,但很明显,这是敌人的一个圈套。郑商奇告诉说,这些之前他们调查的那些敌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安静的有些反常,而今天他们却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我看来更加反常。总有预感他们的计划并不只限于此。”索尔紧锁眉头,原本窗外的晴空万里,此刻也阴沉了下来。

    “那……那我们还能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被动的挨打呀。”小良焦急地说。大名鼎鼎的铁拳,捍卫者联盟的主心骨,居然这么容易落入了坏人的圈套,而且是这种……小良极力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去回忆。

    “我看,你见到的那个穿着校服的应该并不是幻觉,而且它有可能是我们破解一切的突破口,不管它是什么,我先去749局让他们调查一下。”索尔若有所思道。

    “但,丹尼·兰德他……”

    “我跟你去你说的那栋楼看看,不管怎么样,关于捍卫者联盟在纽约打黑除恶,伸张正义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其实他们做的并不比我们复仇者少,却一直默默无闻。现在客死他乡,我不希望连让他体面地入土为安都做不到。”索尔忧郁的神情溢于言表。虽然经历了身边那么多人的离去:范达尔、沃斯塔格、霍根、海姆达尔、提尔、瓦尔基里……太多太多曾经无数次并肩战斗,如同手足般的至亲都眼睁睁的在自己的眼前倒下。

    “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需要奥创?我要给这个世界穿上盔甲。”在奥创失控后斯塔克当时是这样对索尔说的。

    在结束了叛乱后,索尔也曾问过他说这句话的含义,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

    托尼用一种非常消极的眼神看向远处,这是索尔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天到晚总是夸夸其谈的乐天派忧郁的一面:

    “你知道吗?索尔,”斯塔克手里不住地摆弄着一个深红色的墨镜,而这完全是他无意识的举动,“末日就快要来了。我之所以觉得你居然不明白我们为什么需要奥创,需要给地球穿上盔甲很可笑是因为你在那个叫旺达的梦境中看到了那六颗无限宝石,而我……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斯塔克把墨镜戴到鼻梁上然后很随意的抹了一下鼻子,手指交叉顶在自己嘴前面,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考了零分的孩子回到家的那种绝望,同时也包含着对未来的恐惧,然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很轻的“唔”的一声,然后语气低沉地说:

    “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过吧,只有那天在巴顿家的仓库里,真该死,也不知道那辆拖拉机是不是真的坏了,最后走得急也忘了帮他们看一看了,”斯塔克苦笑着,希望靠打趣能让气氛不那么沉重,看到索尔并没有笑,他也索性继续的严肃的讲起来,“我也只是那天给尼克讲了,因为我实在是……是因为那场景,成宿成宿睡不着觉。一闭眼睛,就是那一幕,所有人都倒在了一颗不知名的星球坑坑洼洼的表面,浩克虚弱的看着我,不停地喘着粗气,你浑身伤痕累累的不省人事,队长的盾裂成两半,在我上前查看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出来的话我至今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中循环……”

    斯塔克轻咳了一声,叹了口气,显然他又重新陷入到了那段已然不敢回首的回忆之中。索尔看着他觉得在托尼刀枪不入的钢铁外衣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柔软的,并且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自己对于他的印象已经完全改变,眼前的完全不是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而是复仇者当之无愧的核心所在。

    半晌,斯塔克长舒一口气后,缓缓地说:“‘你本来能救我们的,为什么不尽全力!’”他用手使劲抹了一下额头的连同已经软绵绵的趴下来的头发。

    “这是当时史蒂夫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在我们的头顶,就是一个巨大的虫洞,比上次在纽约多上百倍的齐塔瑞军队正向的地球飞去。你知道吗?你知道那种绝望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球就这样裸露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而我……我却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当我们……当我们不在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索尔。如果这个噩梦,不只是噩梦呢?如果这个梦就是个什么鬼预言呢?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还能来保护地球抵御外星人的进攻?”斯塔克激动地站起身,像个无助的孩子冲着眼前的一切大喊,发泄着心中的无助与彷徨。

    “尼克听完后只是说我的恐惧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尚,让我最害怕的其实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我面前倒下,最重要的是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托尼把“在我面前”这四个字说的如同洪钟般掷地有声。

    “只有我还活着。所有人都死了,是因为我没有尽全力,把大家带向了死亡,对我来说真的,远比我自己一个人牺牲更让我感到恐惧。或许尼克是对的,这才是根源所在,我没办法否认……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唯一活下来的是我,为什么我在当时在纽约上空的虫洞里,我……我没有带着核弹跟齐塔瑞的军队同归于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斯塔克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跟你讲这么多我不知道,我和所有人包括跟派博都没办法把这些说出口,你是不是给我喝了神域里什么类似真言药水之类的东西……所以为了最后就算是我们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保护地球了,希望地球依旧有可以自保的盔甲,那就是我和布鲁斯设计奥创的初衷。”

    “索尔,索尔?”小良出了班级门快跑到楼梯口才发现索尔并没有跟上,只是怅然的望着阴沉的天空出神。

    “哦。”小良的呼唤声把他一下从回忆中拽进了现实,答应了一声赶忙快步走去。

    两人就这样并排着着下了楼梯,出了教学楼围成的小天井,穿过那一排茂盛的让人害怕的冬青树,不过三四分钟的光景就已经站在了这栋老旧的实验楼下。传说的英雄就站在自己身旁,小良现在没有了一丝恐惧,因为根据漫画上的设定,目前能伤到他的武器几乎在地球上找不到,所以有索尔在小良倍感踏实和心安。

    但这种踏实与心安并不能让他的内心感到舒服和放松,相反这些却给小良对于铁拳丹尼·兰德惨死的悲伤提供了温床,让他更加沉浸到对斯人已逝的痛苦之中。

    “李小良!你们俩给我站住!”两人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叫。

    小良回过头定睛一看,是小良的年级主任同时也是负责整个年级历史课程教学的何平老师。何主任平时为人和善,一点也没有主任或者老师那种颐指气使的感觉,虽然年过半百但却比其他所有的老师更能跟同学们打成一片,这也是他讲的历史课是全校最受欢迎的课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但此刻的他却一改往日的友善,情绪激动地带着三个保安穿过泥泞的操场向这里跑来。

    小良从来没见过何老师这个样子,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索尔见状却很淡然挡在了小良前面,举手投足间仍然是国王傲视群雄的豪气。

    “他们是什么人?”索尔侧脸问向后面的小良。

    “那个穿黑西服的是我的历史老师,没关系的,”小良从他背后绕出来,“你们俩语言不通,还是我来跟他解释吧。”

    正说着,何平老师已经到了眼前:“你们太过分了,违反学校规章制度,上课时间私自外出而且……还带陌生人进入咱们的校园,你太过分了,李小良。”何平老师不知是因为刚刚的跑步还是生气而青筋暴起、脸色通红,着实有些怕人。

    “谁把他放进来的?前两天不是警告过你们了吗?不行就报警,怎么还让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咱们学校?你们俩给我等着月底扣工资吧。”其中一个像是保安队长的人对另两个保安训斥道。

    “不……队长,你别这样,我们确实没放他进来啊,你不信可以看监控。”

    “对呀,别冤枉好人,你天天喝茶,玩手机的,怎么锅都让我们背啊。”

    “嘿,你们俩……”

    “行了!”何平老师吼了一声,“叫你们几个来不是来斗嘴的,给我安静点。”

    “那个……何平老师,他是我的朋友,这个实验楼里出了点事,我们要一起去查看一下,正好您来了,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小良赶忙和和气气地说道。

    “我知道,方卓跟我说了,还说里面有一滩血。”

    “对对,而且不止有血,里面还有一具……一具尸体,老师,您跟我们上去看看,您报警了吗?”

    “对什么对?你们俩都魔怔了?为了逃课编出这么丧心病狂的理由,你们是不是疯了?”何平老师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听过咱们市出过命案吗?出命案的都是人家津港,经常跑咱这抓人来,但咱们市这多少年的文明市一直治安稳定,从没听说过一起扯着命的事。当然啦,那些神经病自杀不算,还有交通事故什么的,也没办法避免。我说的是故意杀人。”

    “不是,老师,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就在楼上302号,真的,不信你可以跟我上去看一下。”小良据理力争道。

    “302?你听他们说三道四多了是不?我也听到有人传闹鬼的事,你还把它编的有鼻子有眼的。我20岁参加工作,22岁来到这个学校,一干就是三十年,这个学校里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包括这栋试验楼还在用的时候。之所以传出来302闹鬼,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所有在这里呆久了的老教师都知道,你可以问问你班主任钟平,这栋楼根本就没有302号房间的,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吗?”何平老师有些生气到开始喘着粗气,小良从来没见过天天见到每个人都乐乐呵呵,笑脸相迎的何平老师发这么大的火。

    什么?没有302?小良楞了一下,脑子里飞快的浮现一幕幕的画面,楼里打扫卫生的老太太拿起牌子挂在门上,302室的化学器材:滴管烧杯试剂瓶,漏斗天平显微镜……

    “不可能,我刚从上面下来,老师你多久没上去过了?”小良不知为什么明明那些画面都很清晰,此刻心里却因为何平老师的话打起了鼓,“出现幻觉,两个人都出现同样的幻觉你觉得这解释的通吗?”

    “你们两个出去那么久都对好口径了,而且人家看到的是一滩血,你说你居然还看到了尸体,你觉得这算出现同样的幻觉吗?你们是口径没对好吧。快跟我回办公室,把你家长找来,你要还这样无理取闹学校给你记处分是要跟着你一辈子的。”何平老师想要上前拉小良的胳膊,却被高大的索尔挡了回去。

    “你还跟他们说什么,直接带他们去证实一下看一看不就行了?”索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良说。

    事已至此,牵扯着铁拳丹尼·兰德的性命,怎么可能是幻觉?小良一百个不信,索性一咬牙,横下一条心:我就要证明给你们看看。想到这便向箭一样推开实验楼的门向楼上跑去。

    “喂!你小子,给我回来,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给我拦住他,为什么不提前锁好门。”何平对身边的保安呵斥道。

    可保安听到刚想动,就接触到索尔的目光,赶紧抹了抹后腰,昨天在他这里吃过亏,这次确实得谨慎一点。只见索尔全然犹如无人之境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三个保安也是同步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几个啊,还当保安,怂成这样还怎么指望你们保护学生们?”何平说完就想自己往里冲,可还没等走过索尔身边一米远,就感觉自己被吊起来,慢慢双脚离地了。回头一看,索尔那粗壮的臂膀就如同起重机的吊臂一样稳稳的把他升离了地面。

    “松开!!这是在学校,我是级部主任,你给我松手,我可以告你,你已经完全构成对我的威胁,你知道吗?等着,马上你就得被拘留!!”何平说着用力给他的手臂来了一拳,可真的就如同打在了吊臂上一样,他的胳膊如同钢铁般坚硬,打过后只有自己拳头疼的份,而索尔微笑着手臂没有丝毫的动摇。

    “你……你是什么做的?你身上的是肉吗?!嚯啊,好疼……”何平甩着手惊异地说道。

    三个保安站在那都开始发抖了,眼前这个人感觉刀对他能不能产生伤害现在都很难下定论。

    “看什么看,快上啊!”何平不断地张牙舞爪而索尔的手就像是雕塑一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紧紧地抓着他的后衣领。

    “主……主任,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也都不容易,都指着我们挣钱呢。这样的人我们可能十个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原谅我们吧。”保安队长哭丧着脸说。

    “一群怂包,我不是让你们打他,是赶紧上楼拦住那个李小良,抓到我办公室去,他也没有三头六臂,还能同时抓住你们仨不成?!”何平怒气冲冲地吼道。

    “奥奥奥,好的。”队长嘴上答应着,三个人却没一个敢动的。索尔那锐利的目光好像看到什么地方,都会出血。

    “你们……”何平看到这一幕也放弃了抵抗,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挂在了索尔的手臂上一样。

    “早这样多好,”索尔笑着把何平重新放回了地面,“估计小良已经到302了。”

    “你给我等着!!”一到了地面何平马上恢复了精神,跑到一边,在散乱的窗框和玻璃碴等楼上掉落的废弃物中寻找着什么。

    “冷静冷静,主任,把他惹急了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一旁的保安队长赶紧阻拦道。

    “松开!别拦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又有一个保安跑过来劝道。

    “给我闪开,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洋鬼子,他奶奶的,吃牛肉长大的了不起啊。”抄起了一根足有碗口粗的木棒就向索尔砸过来。

    “哈哈哈,地球人都是一样,总是要争个高低。”索尔笑着走了过去,只见几个人包括中间拿着棒子的何平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索尔一伸手,几个人马上低头,做出准备发生撞击的预防动作。何平的木棒也是做出防御的状态,紧闭双眼,期待着他的拳头不要往自己身上砸过来。

    可没想到索尔却抓住的他手中的木棒用力往自己的胳膊上砸去,力度之大,让何平瞬间就脱手,而随着惯性他也是被甩到了一边,踉踉跄跄的差一点摔倒在地。

    而面前,在“嘭”的沉闷响声过后,那碗口粗的木棍便生生的断成了两截,再看索尔,泰然自若,胳膊上连一点点的红印都没有。

    “练……练过,咱们别惹他了,还还还是报警吧。”保安队长激动地都有些结巴。

    “那咋整啊,哥?”后面的一个保安说。

    “哥……也帮不了你了,撤吧咱,太危险了。”另一个的保安回应道。

    “你们俩,说……撤咋不动呢?快赶紧报警去。”队长说道。

    “哈哈哈,地球人真有意思,帮你们打完了,反倒害怕了。”索尔笑着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报什么警,快,你们几个快上去追李小良去,快!”何平生气地命令道。

    “瓶底子,大个儿快去,我这腿麻了都,走不动道儿了。”保安队长也赶紧符合道。

    “你们仨,说你们呢。”何平向保安队长喊道。

    吓得他赶紧又跑到了实验楼的门口说:“行了,腿不麻了,快走你俩。”

    闹够了,索尔也收起了笑,跟着那三个保安来到了三楼,而在走廊尽头,则是瘫软在地的小良,眼睛里噙着泪水。

    “怎么回事?小良,你怎么坐在地上了?”索尔撞开前面的保安慌忙跑了过去。

    “我……我,这不可能啊?我和方卓就是刚刚在这里看到那些的,怎么?为什么?”在小良面前的当初的302室的门确实是301室的后门。门里是充满**与潮气的化学教室,宽阔的教室里桌子椅子横七竖八,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化学仪器。

    之前那个作为库房的302室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小良你真给我演了一出大戏啊。”何平老师的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不可能,不可能……”小良神情恍惚的坐在地上。

    “你别着急,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这里。”索尔蹲下身问道。

    “就在这里,真的,你要相信我,索尔,相信我,当时这里确实是和301分开的,这里有三排柜子,里面装着化学仪器还有一些试剂瓶之类的,然后在第三排柜子后就是丹……丹尼·兰德先生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你先别激动小良,现在这个时候你更要保持冷静。”索尔轻轻扶住他的肩紧盯着他飘忽的双眸说。

    小良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一间屋子就这样可以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明明看到那个穿着学生服的怪物一闪而下,殷红的血液从窗台流到地面形成了一个血泊,还有……那个桌子上如同屠宰场般被大卸八块的……铁拳和胳膊上清晰的龙形纹饰。

    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可能!看着索尔坚毅的眼神,小良也定了定神,站起身走进301号教室,环顾着四处。

    如果这里曾经是302室,一定会有些什么痕迹才对。小良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地面,这个地方是那张桌子,后面是三排柜子,然后这边是那堵墙,靠墙的是一排架子,然后前面这个地方是那个怪物跳下去的地方,可是所有的地方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明显有种刻意被打扫过的痕迹。

    “这里面我可以问道一种淡淡的尸体腐臭的味道,”索尔走进来后皱皱眉,“这个可以当做证据吗?”

    “你们俩,说你们呢。还有什么话说吗?快出来,现在跟我走我可以争取给你宽大处理,尽量不记到你的档案里。”何平老师从门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说道。

    “这应该不是一般人做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小良自言自语道。

    “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说的那些东西大概在布鲁斯的实验室见过,但没对上号,但柜子移动总要留下些什么线索吧。”

    “那……那你要干什么?这教室里的东西不要乱动,动坏了是要赔的,你知道吗?”何平还没说完,一张桌子就被索尔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要知道这种桌子可不是普通的课桌,这是为了做化学实验而特制的,这一幕让何平和保安们都看呆了。

    之后他更是像搭积木一样,把教室里的桌子一股脑的堆到了黑板旁的角落。

    “这桌子这么轻吗?他这是闹着玩呢吧。”保安队长将信将疑的走进屋内,抓住但任凭他怎么使劲,桌子只是平行着滑动,一个人想抬起来根本不可能。而且像索尔这样,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倒到左手。

    “他是干嘛的?这怎么可能,来大个儿,瓶底子你俩过来帮我一下。”保安队长还是不死心。

    “人家一看就是练过的,都说了咱们十个人都不是他对手。再说,这种桌子,旁边那个新实验楼装修的时候不都是四五个人把他一张张抬上去的?”高个子的保安依旧站在原地没挪地方。

    “那次你装病,没来,我们还帮着那些配送的师傅搬了好几张呢。”旁边戴眼镜的小个子也附和道。

    “对,之后我这腰不就落下毛病了吗?”高个子保安又加了一嘴。

    “滚滚滚,不爱跟你们说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保安队长看到整个屋子转眼间就剩自己手下的这一张还在原地,只得退回到门口给走过来的索尔让开了空间。

    而索尔好像是为了演给他们看一样,抓住桌沿就像是抓住了泡沫塑料一样把它反过来拎到手里,顺势丢到了一旁的角落中。

    “你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此时的何平老师虽然气急败坏,但也着实没有什么办法。

    “小良,”索尔叫道,“你过来看这里。”

    “什么?”正仔细观察窗台的小良也确实没有什么发现,这栋老房子的瓷砖窗台居然可以干净到照出人影,所以听到索尔的话便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之前在纽约聚会的时候我看有人玩过,这是一种很有名的游戏吗?把数字字母写到纸片上,”索尔扬了扬手里的一小撮纸片,“有什么人刻意把它撕碎了。”

    “这是……”明显是扑克牌,而且撕的并不碎,明显可以看出这是一张红桃a,“之前那个人给我看的是黑桃a。”小良后背一凉,慌忙从这些纸片中找着什么。索尔见状立刻从刚刚堆在墙角的桌子中拉出来一张放在他们两人中间。

    纸牌并不大,只是从材料的质感和镶着金边的精美图案和上面的字母都能看出这绝非是一般超市里随便购买来的,而是完全可以当作艺术品来珍藏之物。而现在却被撕成了一堆废纸。

    纸牌拼好后,小良愣愣地站在那,眼前的纸牌除了被撕碎了以外,还有中间一个鲜红的比红桃的颜色更加扎眼的,用和之前遇到的神秘人给他看过的写着丹尼·兰德名字一样字体的单词:

    “die(死亡)”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纸牌屋(六)

    纸牌拼好后,小良愣愣地站在那,眼前的纸牌除了被撕碎了以外,还有中间一个鲜红的比红桃的颜色更加扎眼的,用和之前遇到的神秘人给他看过的写着丹尼·兰德名字一样字体的单词:

    “die(死亡)”

    (接上)

    在滨城市城郊一处废旧的钢厂里,隐形女侠苏珊·斯通带着双胞胎弟弟霹雳火约翰尼·斯通和石头人本·格雷姆走了进来。

    “苏珊,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通知一下上气和铁拳,毕竟他们是这边749局和捍卫者联盟的负责人。”格雷姆一路上絮絮叨叨,无非就是些应该团队协同,不可以单独行动之类的话。

    “哎呀,你烦死了。里德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平时你们合起伙来怼我,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怎么现在他失踪了你反倒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中国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塑料姐妹花,我感觉你们之间的情分还不如塑料,卫生纸,卫生纸还差不多,一碰水就化的那种。”苏珊在前面不耐烦的回击道。

    “我……”格雷姆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起码得打声招呼才行吧,我们就这么出来,我担心……”

    “咱们神奇四侠本来不就是一个团队吗?是布兰德特工看到捍卫者里的杰西卡·琼斯反水了,所以才借调我们临时来做后援。但是除了兰德之外,剩下两个一天到晚都没几句话的人,我真是快被憋疯了。对了,我记得那个……那个那个马特,马特·默多克是吧,之前真的是个律师吗?在我印象里,律师应该很能说才对。”

    “人家阿比盖尔·布兰德是局长好吧,当时我们打败杜姆以后,是人家特意申请给我们提供给咱们的巴克斯特大厦,那么多研究器材和设备,没有她我们想都不敢想好吧。”格雷姆纠正道。

    “得了吧,人家再对咱好也不可能跟你的,你放心好了,你这么大块头,还浑身冷冰冰,硬邦邦的,谁会想和这样的人拥抱接吻,哈哈哈,还不如亲亲自己家的磨刀石呢。”约翰尼·斯通笑道。

    “你小子又找揍是吧?一天到晚贱贱的,就说和那个叫什么?韦德·威尔逊是吧,你们当时就经常去混酒吧没什么好处,人家命多,掉了脑袋还能接上,你可不一样,我要把你脑袋拧下来你姐姐就得去太平间去认你。”格雷姆说着就要去抓他。

    “你开玩笑,大块头,想要拧我的头下来?别做梦了,来抓我啊。”约翰尼说着身体就燃烧起来,依靠着火焰的力量灵活的在格雷姆身体四周飞来飞去,格雷姆也不示弱,像一只捕食昆虫的变色龙,一次又一次的快速向空中的约翰尼发动着攻击。

    “好啦!你们俩,一天到晚跟个孩子一样没个正型!!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苏珊不耐烦的大叫道,然后一伸手约翰尼的身体就被一个淡蓝色的球状保护罩包裹住了,然后随着她双手向下一拉,那个球体就带着约翰尼冲向了地面,但在接近地面的一刹那蓝色的球状保护罩消失了,可怜的约翰尼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

    “喂!疼啊,姐。咱们可是孪生姐弟,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约翰尼捂着自己摔痛了的腰抱怨道。

    “本那个大块头我拿他没辙,但你我还是对付的了的,所以给我老实点,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苏珊白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接着往前走。

    “她绝对不是我亲姐,小维克托才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应该是孪生兄弟才是。”约翰尼捅了捅一旁的格雷姆小声说。

    “你说的声音还是太大了,你姐姐肯定听见了,我打包票。但你是白种人,人家维克托是黑种人,你俩人也不配套,怎么卵生?”格雷姆一本正经地说。

    “去你的,还卵生,你才应该是从石头蛋里孵出来的呢。我说的是孪生懂不懂?跟你说话太费劲了。还黑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怎么了?看不起黑种人啊。那你是什么种人?石头种?”约翰尼有点不屑地嘲讽道。

    “小子,你姐正在气头上,我忍了,你给我小心点嘴巴。”格雷姆明显有些生气,快走两步跟上前面苏珊的步伐。

    “喂喂喂,你还生气啦,大块头!我不是故意说你是石头种的,那还不是你先说我是卵生的……”觉察到自己的话又有些过分,约翰尼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追上去道歉道。

    “行啦,你俩,”苏珊面色凝重起来,“我能感觉到里德,他就在这附近了。都给我有点警觉性。”

    “可以啊,老姐,你什么时候学的心理感应?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超能力。”约翰尼小声说道。

    “嘘,别吵,我们两个的戒指里有微型心率传导芯片,在大概三十到五十米范围内,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苏珊一边专注的关注四周一边解释道。

    “哦,敢情姐夫没给你买真钻石啊,那姐姐跟他是不是有点可惜。”约翰尼笑着说。

    “呸,什么你姐夫你姐夫的,自以为自己是股神巴菲特吗,一个空间物理学博士炒股差点把我们的巴斯克大厦炒进去,我可不想跟这样的人过下去。”苏珊也忍不住抱怨道。

    “我们跟着他们绑架里德的车到这个荒郊野岭的破厂房,咱们先不说其他,绑架能够被人跟踪,而且追到窝点我觉得就很说明问题。我认为这种能够突袭749局地下基地的人的智商应该完全不会有这种疏漏。”石头人格雷姆虽然体型笨重,但思维有时却异常敏锐。

    “除非……除非他们是故意引我们来的?”约翰尼接下去把格雷姆想要表达的猜测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要不是你这个大块头,我们半路就能截住他们。”苏珊虽然感到有些脊背发凉但还是倔强地反驳道。

    “他料定我们神奇四侠会团结一致,共同进退,所以他们的车子也并没有开得很快……”

    “那目的是什么本?我们神奇四侠在一起,他们有可能同时对抗我们四个人吗?如果聪明的话,应该把我们分开才是。”苏珊语速快到像机关枪一样,但反而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目的就是把我们和749局还有捍卫者们分开。”本的声音像洪钟一般。

    “上气和兰德去保护那个带着空间宝石的孩子了,索尔也不在,地下基地感觉是里应外合被攻陷的,黛西暴走了,马特和卢克两个人那边的麻烦还没处理完,他们不也是趁乱把姐夫劫走的吗?即使不这么刻意,整个捍卫者联盟也已经分崩离析了。”约翰尼少见的认真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显然这是一起针对我们有预谋的袭击。既然都进来了,我们就看看到底他们想要干什么。”苏珊握紧双拳坚毅地说。

    于是三个人便在钢铁厂盘根错节的机器跟管道间四处寻找着蛛丝马迹,奈何里面就如同钢铁迷宫一般曲折狭窄,而几个人必须得寻找能让两三米高的格雷姆通过的路来走才可以,这无异于又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终于,在整个厂房的西北角,约翰尼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约翰,为什么突然不走了?”苏珊回过头奇怪的问道。

    “我对高温很敏感,我能感觉在这边,就是这边这条路不远处有相当强的热量存在,感觉很像我在纽约时去钢厂时装满钢水的炼钢炉。”约翰尼对着旁边一条仅够一人通行的狭长通道说。

    “你别开玩笑了,这个地方看样子已经废弃很久了,怎么可能还在运转?”格雷姆回过头笑着说。

    “嘘……”苏珊走到通道内仔细捕捉着空气中一丝一毫的振动,确实有声音,是在大概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传来的,是金属撞击的声音,“的确是那边有响动,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过去看看。”

    “嗯,这个空间也只够你们俩通过,那我还是沿着这条路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通往那个方向的宽一些的路。”格雷姆将信将疑,但看到姐弟俩那么自信所以应允道。

    “好吧,无线耳机保持联络,注意安全。”苏珊说。

    “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东西目前还没发现呢,我可是坚如磐石。”格雷姆半开玩笑地说。

    “你的石头人还得好好练练,要不你说这句话都有人喷你。”约翰尼嘲讽道。

    “行啦,你俩,格雷姆玩《英雄联盟》都砸坏六七台电脑了,你就别激他了。”苏珊把弟弟约翰尼推进了狭窄的通道中。

    “那里面不行,射手用箭就能射穿我,有种到现实生活中来,就是鹰眼克林特也不是我的对手。”本·格雷姆笑着顺原路向前走去。

    这条路对格雷姆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顺,虽然他稍稍弓一弓背在里面还算是行走自如,但头顶上不知名的各种管线还是会时不时凸出来被躲闪不及的石头人撞断,漏气或者有什么不知名的黑色粘液留下来还算勉强可以,但石头与金属的碰撞声空谷传响,格雷姆觉得如果自己是敌人绝对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

    “也许这样我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苏珊和约翰尼那边就会安全些。”格雷姆自言自语道。

    “站住!干什么的?!”忽然前面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了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

    “你们还是说英语吧,别把什么锅都丢给中国人背,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祖上的大清王朝了。别以为你们把天地会改成三合会就可以掩人耳目,干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勾当,任何国家都不会接纳你们。”格雷姆就一动不动,就站在那看着那几个来人,全然无惧。

    “用你说,反正我们千辛万苦从美国追到这里,只要是拿到你们的命,这辈子我们哥几个就都不用愁了,你可别怪我。”中间那个人说罢就举起背后藏着的一把铁锤向格雷姆砸来。

    只听“当”的一声,要不是那人及时用力握住锤柄,锤子就差一点被弹了出去。

    “我爸以前是矿场的工人,无论多么坚硬的岩石我都见过,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那人轻蔑一笑,后面两个人拿出了两把电动的路面破碎镐,露出了阴阴的笑。

    “怎么?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石头人格雷姆哈哈一笑说道。

    “当然不止如此,这套三菱重工的破石机可是我们费了千辛万苦从日本运来的2000*3500液压颚式破碎机,这可是定制款,光发动机就可以驱动出云号航母续航300海里,千万别给我弄坏了,关税很高的你知道吗?”

    “什么?”格雷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东西真正让他受伤,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哈哈哈,来吧。”那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由一条粗电线连着的工业用开关。而随着他用力的按下中间绿色的按键,四周就随即产生了隆隆的机械轰鸣声,石头人格雷姆也在同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突然猛地一震,接着他便失去了重心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锥形漏斗形容器内。

    虽然说巨大,但对于身高近三米的格雷姆来说,似乎也仅能容纳他下半身进入。这里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醉着从脚到腿碎裂般的疼痛逐渐下沉。这个锥形容器的两壁正持续不断的上下移动来挤压着他的身体,力度之大让他已经能够感觉自己的腿脚已经开始有碎石块已经由于如此强度的挤压而脱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整个身子就会完全被这个像怪物一样吞吃岩石的机子完全嚼碎成石块的。

    想到这他赶紧用尽全力忍着下半身的剧痛猛地向外扑了一下,想要抓住离自己五六米处的一根金属柱,但完全是徒劳,这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从下沉的速度更加快了许多。惊慌失措的他开始拼命地扒动自己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地方,希望减缓自己的下沉速度。那三个人见状赶紧敏捷的跳到了他所够不到的位置,之前的人露出了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大块头,你也有今天啊?这种被压成碎块的滋味一定特难熬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把你的石头眼睛带回去收藏了。就凭我们区区凡人这**凡胎就能干掉一个超级英雄,还是这么有分量的超级英雄,哥几个回去老板肯定会给我们升职。我现在不想拿着这笔钱过逍遥日子了,有了小山贤二教授的计划,我觉得不光杀杀你们这些边缘英雄,我觉得连号称能够拯救地球的复仇者联盟也能死在我的手下,我超级喜欢队长的盾牌,你们跟不跟我干?”那个人看着两边同来的两人说。

    “当然,一定会一直跟着您干的。”

    “我们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那……这家伙的另一只眼可以给我吗?”其中一个人说完又补了一句。

    “当然,我估计他现在也都动不了,你们拿着路面破碎镐,上去想要什么拆什么就行。”中间那个人趾高气昂的把锤子树在身旁懒洋洋地说。

    “来吧……我……你们有本事就过来取啊!”此时的格雷姆已经感觉下身完全没有感觉,而剧痛已经穿导致腰部,而露在外面的身体也只能勉强把手臂伸展开,但他依然倔强地吼道。

    两人拿着飞速旋转的路面破碎镐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快步向前躲开他的手臂范围站在他还未完全沉下的脊背上就开始火花四溅的破拆工作。

    如果格雷姆是个真正的人相信这一幕将会带来更加直观血腥和恐怖,但就算是全身岩石的外表但他依旧是人类,他同样能够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与折磨。而与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要死的更慢一些。

    他脚下从颚式破碎机的锥形容器中掉落下来的碎石块已经堆起一座带着殷红色小山了,而他的上半身也被手持的路面破碎镐钻的参差不齐。如果说这个时候的格雷姆不想死是不可能的,而反过来说,在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想去死。因为秒针的每次移动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承受的痛苦是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过往的一幕幕此时在他眼前如同老式的放映机一幕幕的快速闪过: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天才科学家里德·理查兹,每次思考的时候都需要音乐才能继续的苏珊斯通和一天到晚比死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嘴炮能手约翰尼·斯通。他们四个抱着头盔,穿过nasa地面指挥中心大楼通往航天飞船发射台的狭长通道。

    夕阳的余晖从高大的航天飞机阻挡下依旧露出了半束金色的余晖,散落在他们四个人抱着的头盔的透明面罩上,反射出彩虹般靓丽的颜色,像万花筒一样印在狭长走廊的顶棚上,分外夺目。那也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最后一天,没晚夜不能寐时,他总爱回忆临上飞船前的那个傍晚,余晖是金黄色的似乎带着血边,但依旧美好。

    微风拂过前面走在他之前苏珊的面庞,吹动着她精干的短发,金色的短发和着金色的阳光,感觉就像是透明的一般晶莹剔透;

    理查兹走在她的前面,那瘦高的身影,在余晖之中被拉得很长,很长,逐渐融进了走廊尽头那个黑洞洞的可怕的登机口;

    当时约翰尼的嘴炮没比现在弱多少,可能是之前就与死侍韦德结识的缘故,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跟格雷姆自己还是和他的姐姐姐夫在说话,亦或者就是在自言自语,他与他姐姐苏珊不同他的头发在余晖之中更近似于那金光萦绕的血边一般通红,他的性子也如同火一般,一直燃烧着,忽明忽暗却从不曾熄灭。

    如果说他有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能力,能令时间停止的话,他真的就想永远停留在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那个时候他们斗志高昂,为的是再次为自己的国家出征太空,同时也是为了全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渴求,他们四个,每个人都是无比的荣耀,每个人似乎都披着美利坚的国旗大步向前。

    与之后成为超级英雄拯救全人类不同,这次的目标是明确的,即使中间会出现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但目标就在那里,拿到异常宇宙放射线的数据,返回地球,任务结束。可以享受到宇航英雄般的对待,可以过上层人的生活,打打高尔夫,乘游艇出出海,在晒得人冒油的烈日下盯着鱼漂随着微波上下起伏。这在普通人眼中可能并不普通,但在现在身为超级英雄的他眼中,这种生活简直是如同天堂般的普通与平静。

    而从那次宇宙射线爆发中苟延存活下的他们,拥有了人们难以企及的超能力,或者说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力量,但却没有了目标,因为帕克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的目标是未知的,没有人知道下一场灾难是什么:时间、地点、是谁,这些不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刻都不得而知。每一次踏上新的战斗,新的征程,更多的是对将要面对的未知的恐惧。

    其实他每一次都会留给远在俄亥俄的父母一封遗书,那些想要退缩,想要逃避,厌倦与痛苦只有在这里才有抒发的的空间——而这里,远比政府组织的一些程式化的鲜花与事先彩排好的掌声更令格雷姆感到踏实。三年来积累的一百余封信,这一次大概终于有机会寄出去了……

    “他的脖子这边实在是太难钻了,你那边怎么样?”他被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这一系列光怪陆离的回忆中挣扎着拽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腰间盘已经碎裂了,自己可能已经只剩下这双手能够做最后的抵抗了。

    “你就不会找地方,这种关节是身体上最脆弱的,你到这边来,先把这条胳膊卸下来。”另一个人再次找准了他的肩胛骨的连接处想要继续钻下去。

    回想刚刚的一切,那些人生中的美好,自己的父母与同伴,格雷姆再次用两只胳膊拼命一撑彻底的从颚式破碎机中爬了出来,但腰身以下的已经随之被刚刚缓慢转动好似有些消化不良的怪兽瞬间吞吃殆尽。与他的下半身一同陪葬的,当然还有那两个站在他身上的人。血肉之躯在上千公斤的压力下根本不值一提,现场只剩下一只路面破碎镐落在本·格雷姆的身边,空转着时不时与地面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喂喂喂,你居然……你要为我兄弟的死负责,超级英雄是不可以这样做的。”那个人再次把铁锤擎到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看着用两只粗壮手臂慢慢爬行到他面前的石头人,锤柄开始了微微颤抖。

    “为你们负责?你去跟撒旦说理吧!”被削去一小块脑袋的本·格雷姆说罢,一拳砸碎了旁边的掉落的那台还在空转的破碎镐,双手再一用力,那个人的惨叫便回荡在了整个厂房之中。

    “嗯?”靶眼莱斯利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又回过头。

    面前是被两台相对的轧钢机卷成细长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里德·理查兹,此刻他正尽可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左右两侧的四肢被两边的轧钢机卷进去了十几圈,一只脚还耷拉左边机器的滚轮外。

    “你会遭报应的……”他的已经被扯成几乎是长方形的嘴,已经完全无法合死,只有嘴唇在微微动了动传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莱斯利拿着纸巾凑到他已经完全变形的脸旁,俯下身,轻轻地他擦去不断滴下的唾液。

    “我……说……你会……遭……报应的!!”最后尽全力的嘶吼让他的嘴角瞬间撕裂,血液汩汩流下,混合着唾液滴在了地面。

    “哼哼,别着急,里德,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莱斯利在他被绷得紧紧的细长的已经到极限的胳膊上像拨弦一样,弹了一下,神奇先生理查兹便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听这个叫声,你的朋友命挺硬的,不过这只能使我的游戏更加有趣儿。在你看完这场戏之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音刚落,莱斯利突然又凑到了他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前,举起手中的四张分别写着神奇四侠名字的红桃四抽出其中一张写着本·格雷姆的牌邪魅一笑道:

    “那这张红桃四,我就等着和你们一起撕掉哦。坚持住,我的神奇先生。”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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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介绍:
作为平行于漫威电影而存在的科幻小说,它除了简单而富有激情的特效与动作外,更多的是对英雄们深层次人性的思考。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超级英雄,其实就在我们身边,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出彩的一面,都有可能成为超级英雄。这其实是这本小说想要传达的一个最重要的道理。所以我把他们拉进了现实,拉进了一个普通中学生的平凡生活,而他的平凡也由此变为了不凡。希望这样现实与幻想的碰撞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心灵的刺激和人性的探讨。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复仇者联盟极地银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