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两位炼狱
三日后的夜间,藤袭山,鬼杀队分部。
“请跟我们来。”
川流时等人刚刚抵达藤袭山,就有穿着鬼杀队制服的人引领他们走向了一条小径。
蝴蝶忍解释道:“他们是鬼杀队隐部的人,也叫隐杀队,主要是管理后勤这方面,我的虫屋其实也算是后勤,会治疗救助出任务受伤的队员。”
而川流时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抬头一看,入眼处满是紫色。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还好,只有稀稀拉拉的紫藤花分布在道路两侧,但是越往上面走,紫藤花的分布就愈发密集。
最密集的紫藤花林在山腰处,而上腰往上就不再种有紫藤花。
因为这片区域则是藤袭山的试炼场,里面有许多被鬼杀队剑士抓来的鬼。
“果真如此,满山的紫藤花……”
“这味道,太刺激了。”
紫藤花的气味在鬼的嗅觉中异常难闻,而川流时的嗅觉又比常人敏锐不知道多少倍,一股股的紫藤花香让川流时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
“还好我早有准备。”
看到川流时脸色苍白,蝴蝶忍眼底浮现起一丝狡黠,道:“本以为你能在日光下行走,已经克服了鬼的全部弱点,没想到却还是厌恶这紫藤花。”
说罢,蝴蝶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道:“这处藤袭山,我平时挺喜欢来的,紫藤花香清新的很,每次来都能令我感到放松。”
“可惜你就无福消受了,哈哈。”
川流时则是从衣襟中取出一些黑色颗粒状的物质,道:“我又不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蝴蝶忍靠近瞅了瞅,不确定道:“木炭?”
川流时微笑道:“也可以说是木炭。”
这是活性炭,川流时可知道藤袭山是个什么鬼地方,这密密麻麻的紫藤花可不欢迎他,于是川流时提前弄了些活性炭,应该能过滤一些可怕的气味。
红光自川流时手中冒出,包裹着那些黑色颗粒,肉眼可见的,有虚无的铁质面罩逐渐成型,而黑色活性炭颗粒分布在唇鼻之间。
这面罩只覆盖口鼻以下,露出双目所在的半边脸庞,川流时很快就将其戴上。
“还行,味道淡了许多。”
这面罩一带,立马让紫藤花的味道衰弱到了十分之一,虽然依旧存在,不过已经可以忍受了。
淡淡一笑,川流时看向蝴蝶忍,道:“如何?这样子就不怕紫藤花香了。”
蝴蝶忍无奈,道:“你这血鬼术能力还真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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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几人走到了一处分叉口,而这里有其他的隐部成员在等候。
领路的隐杀队之人停下,转身躬身恭敬道:“各位大人,去参加柱合会议的请随我来。”
“参加入队选拔的请随着她去身份登记,然后分配暂时居住之地。”
参加选拔的人还没到齐,所以没有正式开始,需要把这些人分开安顿。
她指得是一个同样穿着隐杀队服装的成员,因为面前有白色纱布遮挡看不清面容。
于是川流时对炭治郎道:“把祢豆子交给我,你去吧。”
“万事小心,你有观世正宗在手应该没有斩不动的鬼。”
说话间,鳞泷左近次将自己的日轮刀郑重的交给炭治郎,同样嘱咐他要小心行事。
炭治郎解下竹篓,将其交给川流时,然后与善逸,伊之助一起随着女性隐部成员走去。
“放心,该害怕的应该是这山中的鬼,我会平安回来。”
暂时分别之后,川流时则与蝴蝶忍等人前往右侧,那是产屋敷耀哉所在之地。
一刻钟后,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上,出现在川流时眼前的是一座类似于大型神社的建筑,不过只是风格类似,看样子应该是住人的地方。
隐部成员鞠躬恭敬道:“各位大人,这里面的空房可以随意入住,被褥已经安排好,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通知我们。”
“没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富冈义勇点头,道:“退下吧。”
冷峻的模样让隐部成员浑身一个激灵,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得水柱大人生了气,于是赶紧退走。
而川流时他们并不是最先到达藤袭山的人,此地有两个身影已经先川流时等人一步到达,正在房前攀谈。
鳞泷左近次看到其中一人,有些惊讶道:“老炼狱竟然也来了。”
而桑岛慈悟郎同样惊讶,道:“没想到他会过来,难道是想开了?”
鳞泷左近次看了看,发现老炼狱神态依旧,然后若有所思道:“恐怕不是。”
川流时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那边有两个人,长相十分类似,只是一个挺年轻,另一个看似是中年。
年轻的一位有红黄之色相间的浓郁茂盛发丝,一对直入眉骨的剑眉,以及如同猫头鹰般炯炯有神的清亮双目,还有身上散发着的灼热如火焰的气息。
他的腰间带有日轮刀,露出的刀鞘、刀柄都是白色,刀锷则是燃烧的红色火焰形状。
而年龄比较大的那个与其样貌装扮有八分相似,同样带有类似的日轮刀。
不过他双目无神,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此刻还抓着一壶酒一口一口的抿着。
蝴蝶忍介绍道:“年轻的那位是现任炎柱,炼狱杏寿郎,实力不会低于富冈义勇。”
“他身旁的是他父亲,原炎柱,炼狱慎寿郎。”
桑岛慈悟郎哈哈大笑走了过去,大声道:“老炼狱,这次怎么想起来鬼杀队了?”
“这么久不见,我都以为你已经老死了。”
炼狱慎寿郎转过头,口中发出嗤笑道:“怎么也是你先老死。”
“而且鬼杀队我想来就来,与你无关。”
而炼狱杏寿郎则是微躬身体,一脸正色道:“原鸣柱,我听说过您的事迹。”
“您值得所有鬼杀队剑士钦佩。”
桑岛慈悟郎摆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我与桑岛慈悟郎跟你父亲有话要说,你们小辈就先一起聊聊吧。”
在炼狱慎寿郎不情不愿的神色中,桑岛慈悟郎与鳞泷左近次一人架着他一条胳膊将其带入房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炼狱杏寿郎无视了富冈义勇,目光如火焰般盯着川流时,问道:“蝴蝶忍,这位是?”
川流时主动开口道:“灶门川流时,应邀而来。”
这个炎柱,浑身上下都像是火焰一般,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升温波动,如此气势令川流时不敢小觑。
炼狱杏寿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听说,你是鬼。”
“作为鬼敢来我鬼杀队,勇气可嘉。”
第139章 突然的袭击。
川流时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鬼杀队又不是龙潭虎穴,为什么不能来?”
两人身高类似,炼狱杏寿郎与川流时四目相对,道:“嗯,说的对,鬼杀队的确不是龙潭虎穴,不过这只是对人类而言。”
“对普通的鬼,这里就是龙潭虎穴。”
虽然言辞有些针锋相对,但川流时却奇怪的没从炼狱杏寿郎身上感到恶意,他的话好像也只是善意提醒,并没有攻击性。
于是川流时直言道:“是提醒我在鬼杀队要小心低调?”
炼狱杏寿郎欣赏的看了一眼川流时,道:“好,这样直白说话也正如我意。”
“我从你身上没有感受到鬼的邪恶混乱,而且我很相信主公大人的判断,不过其他人怎么想我不清楚。”
“这里对你并不友好。”
蝴蝶忍上前一步,笑道:“不管其他人,我跟水柱都信任他。”
炼狱杏寿郎惊讶的看了一眼川流时,然后哈哈笑道:“没想到,蝴蝶忍竟然替你说话,而且水柱那个家伙也站在你这边。”
“如此恨鬼的两人都会相信你,说明你的可信度的确很高。”
“那我暂时就相信你不会危害人类了,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你堕落了,那我会用炼狱般鲜红的火焰将你燃成灰烬!”
“相信我,我炼狱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虽说了狠话,但此时此刻炼狱杏寿郎才放下对川流时的戒心。
同为柱,他了解其他柱的过去,蝴蝶忍、富冈义勇都有亲人被鬼残害,却能施予信任,这很不容易。
炼狱杏寿郎加入鬼杀队是因为他们炼狱家族世代都是鬼杀队的人,每一代炎柱也都出于炼狱家族。
这一代代的战斗传承,自然有不少炼狱族人死于鬼的手中,家族血仇也十分深厚。
不过炼狱的直系亲属倒是没有死在鬼的手中,所以并没有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与鬼战斗,是因为炼狱家族的信念所向,是为了保护其背后的人类,不是为了复仇。
川流时心中对炼狱杏寿郎升起不少的好感,这人初次见他,却以理智判断,没有对他喊打喊杀,让川流时有点小感动。
明明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却还是被蝴蝶忍用毒偷袭,被富冈义勇用日轮刀指着脖子质问,让川流时终究有些芥蒂。
而炼狱杏寿郎虽然同样出言威胁,态度相对而言却是友好的,尤其是两人初次见面显得这种态度更难能可贵。
川流时正色,一字一句道:“多谢,我不会让所有相信我的人失望。”
炼狱杏寿郎听到了川流时话中的真诚,豪爽一笑道:“好,明日的柱合会议,我不会针对你。”
“不过我也不会助你,毕竟有些人的确对鬼恨之入骨,你要自己解决。”
川流时想了想,道:“其他的柱都已经到了?”
炼狱杏寿郎用力舒展了一下胳膊,道:“对啊,就你们最慢,都在等着你们。”
“虽说当初的通知是十五天后,但大家都会提前来。”
“行了,我先回屋了,你也进去吧,还是不要独自被其他柱看到的好。”
话落,炼狱杏寿郎就转身走进房屋。
而川流时对蝴蝶忍道:“那我们也进去吧。”
想叫上富冈义勇,但是突然发现富冈义勇人已经不见了。
“这…………”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存在感比较低的富冈义勇已经独自离开。
这类似神社的建筑里面空房间不少,川流时与蝴蝶忍找了相邻的两间进去,然后将门口的牌子放下,示意这房间已经有人选择。
房间里面有基本的生活用具,家具,被褥等等虽然简单,但也都质地不错,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川流时暗中思索,心道:“看来这鬼杀队,背地里也有其他人类势力支持。”
若是没有外界支持,很难解释鬼杀队的钱财来源以及怎么能斩鬼的同时隐藏自身存在。
将竹篓取下,然后把窗户全部遮盖上,川流时小心的将祢豆子从竹篓中抱出,然后让她平躺放置在房间中央的铺地被褥上。
眼中有温柔之色浮现,川流时握着祢豆子的手,轻声道:“祢豆子,你马上就能醒来了。”
祢豆子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只有川流时手掌一半大小,他轻轻的将其握住,然后微闭双目,精神专注地将自身的血鬼术能量轻缓的注入祢豆子的身体。
“祢豆子,醒来吧。”
手掌相交处有黑红之光逐渐亮起,并且有红色纹路自祢豆子的手指慢慢地朝着身体其他部位蔓延。
在川流时的感知之中,他能感觉到祢豆子身体对能量的渴望。
“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炽羽的能量。”
“试一试吧。”
川流时的血鬼术虽多,但根源在于炽羽,总体的能量容量是不变的,当他使用其他血鬼术之时,那些血鬼术能量就会通过炽羽转化成不同的属性,让他能用出别的血鬼术。
总而言之,炽羽的能量比较好,只是它对鬼会造成伤害,不知道祢豆子能不能承受,会不会和他一样例外。
川流时脸色凝重,以极其平稳,自己能绝对掌控的速度慢慢地将炽羽能量靠近祢豆子。
两者越来越近,在最终相接触的时候川流时紧张地观察着祢豆子的脸色,若是她有任何痛苦表现,就会立马终止,转而用其他血鬼术能量。
不过结果让川流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色一松。
因为在炽羽能量进入祢豆子手掌的瞬间,她的小脸舒缓开来,还舒服的翻了个身,并没有痛苦的反应。
“果然,祢豆子也有着特殊之处,和我一样不会被炽羽能量伤到。”
炽羽能量沿着祢豆子的嫩白小手开始向手臂蔓延,然后逐渐放射扩散到她的全身,源源不断地为祢豆子的饥饿细胞补充能量。
十分钟左右之后,祢豆子的细长睫毛微微颤抖,豆沙包般的小脸也开始有了动静。
她的身体此刻能量充盈,精力饱满甚至有些溢出。
“好,就这样,再刺激一下试试能不能觉醒血鬼术。”
看祢豆子即将醒来,川流时没有停止,反而将输送能量的强度与速度同时提升了一倍左右。
祢豆子好似也知道他的目的,没有立马醒来,而是将川流时传递的能量聚集起来。
能量旋转聚集成丝线状,然后一丝一缕地没入她的血液之中,让祢豆子的血微微泛着光,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力量。
川流时脸色一喜,觉得祢豆子很快就能成功了。
可就在他内心喜悦之时……
嘭!!!
像是平地惊雷般的炸裂声响起,川流时所在房间左侧的泛白墙壁猛然爆开,木屑与泥土高速四射溅落,打在人身上如同蚊虫噬咬。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了剧烈催动呼吸法的吸气声,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瞬间浮现。
“嘶!”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第140章 剑拔弩张
撕拉的刺耳声响起,木质地板瞬间裂开,有自上而下五道半人高的半透明凌厉风刃呼啸而至。
这五道风刃速度极快,几乎瞬息而至,而且下手狠辣,各个角度全部涵盖。
川流时瞳孔一缩,抱住祢豆子将她护在怀中,同时转身背对风刃。
“噗嗤……”
血液应声飞溅而出,洒在地上成为片片诡异地血色梅花。
川流时迅速判断情况,这五道风刃,速度极快,但是杀伤略弱。
“嘭!”
“发生了什么?”
房门被一脚踹开,蝴蝶忍听到了声势急忙敢来。
川流时目中有怒气升起,翻滚躲避开又一波风刃,同时靠近蝴蝶忍,将祢豆子交给蝴蝶忍道:“帮我照顾好她。”
“风之呼吸·一之型·尘旋风·削斩!”
眼看风刃被躲开,暴戾的声音响彻在这房间之内,而后其身影如同一团飓风朝着川流时刮去,所过之地面满是被风刃切割的痕迹。
蝴蝶忍看向来人,一脸怒色,喝到:“不死川实弥!住手!”
不死川实弥恍若未闻,锋锐刀刃以极快的速度斩向川流时。
川流时冷笑一声,不退反近,远离了抱着祢豆子的蝴蝶忍,不愿意将她卷入战斗范围。
他浑身上下变成钢铁般的青黑冷硬之色,右手张开横在自己脖颈之处,然后身体飞起,此钢铁还要坚硬的膝盖直撞向不死川实弥胸口。
不死川实弥癫狂一笑,自信地没有设防,而是速度更快三分瞬间斩中川流时脖颈前的手掌,并且刀刃处有缭绕的细小风刃扑向川流时的脸庞。
“给我……断!”
借着极速的斩击,不死川实弥的斩击力量也强了许多,他对这一击势在必得。
然而……
“锵!”
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刀刃与川流时的青黑铁鬼手摩擦出刺目的火星,然后勉强切开皮肉,被手骨挡住。
不死川实弥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失声道:“怎么可能!”
成为剑士以来,不死川实弥第一次遇到用身体直接挡下他的斩击的鬼。
川流时狞笑一声,膝盖带着凶恶劲风,全力撞向不死川实弥。
“该我了!”
他的双手是全身最为坚硬的部位,在实力大进之后更是硬的可怕,而这位袭击者速度极快,攻击力却是弱了一些,不可能破开他的铁手防御。
而不死川实弥脸色变得凝重,速度极快的侧身躲避川流时膝撞,并且收回日轮刀顺势用刀柄下砸。
风之呼吸,是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的呼吸法,不死川实弥的速度比川流时快了不止一筹,哪怕之前没有设防,而川流时的攻击已经近身,依旧有着躲避反击的能力。
“嘶”
手腕处有巨力传来,不死川实弥急忙转动角度卸力,放弃抵御的想法。
该死,力量比鬼终究差了许多。
此刻的不死川实弥只感觉自己就像是刺客面对战坦,有点无从下手。
而由于他速度很快,川流时全力的恐怖膝撞还是慢了一些,膝盖只是擦过不死川实弥的胸膛,然后身体便冲到了前方。
身体刚刚停下,川流时猛然低头躲过不死川实弥的迅捷转身一刀,然后铁手上扬堪堪抓到刀刃,用力往前方地面砸去。
不愿意舍弃日轮刀,不死川实弥的身体由上自下被拍向地面,不过他在半空之中剧烈高速地翻转身体,如同一团抓不到的风。
川流时也感到手中有一股旋转巨力传出,震地他松开了手掌。
不死川实弥顺着川流时的力道落在地面,在木质地板上踏出了两个窟窿,然后两手握刀,目光凶狠地盯着川流时。
“竟然有鬼出现在我鬼杀队。”
“该杀!”
“风之呼吸·四之型·升上沙尘岚!”
又是五道风刃割裂地面呼啸而来,川流时满面狰狞笑容,准备扛着风刃进行攻击。
他们的交锋如同电光火石一般,蝴蝶忍抱着祢豆子根本无法阻止,而其他人没有破墙的想法,这时候才赶了过来。
最先过来的是富冈义勇,他的身上散发着波涛般翻涌的气息,身体一闪便现在不死川实弥与川流时之间。
“凪!”
如水滴坠落湖面的叮咚一声,整个房间似乎变成了蓝色的水之世界。
风刃全部沉没在水中,没有溅起一丝浪花。
富冈义勇眼神冰冷地看了看不死川实弥,然后开口道:“都住手吧,川流时,你已经伤了他,可以解气了。”
“不死川实弥,你不知道他是主公大人邀请而来的吗?还是说你不听主公大人的吩咐,要对他出手?”
此刻的富冈义勇言语比较犀利,与平时淡漠的性子不一样,的确让其停了下来。
这时候,川流时才注意到对方的样貌。
那是个白色刺猬头,眼中布满密集血丝的狠厉家伙。
脸上三道纵横交错的伤痕,白色羽织敞开露出胸腹,胸腹之间也有伤痕交错,在被川流时扔出去的时候,看到其衣服后背刻有一个巨大的“杀”字。
他的日轮刀刀柄为白色,刀身为淡绿色,刃纹锯齿形,如富冈义勇的刀一般刻有“恶鬼灭杀”四字,而刀锷为黑色,是八芒星形。
不死川实弥感到胸口剧痛,于是低头看了看。
那被川流时膝盖擦到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黑紫色,正在微微肿起,一阵阵的痛感不停地刺激着不死川实弥,让他的杀心又起。
因为交手的声势吸引,此刻不止是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桑岛慈悟郎、鳞泷左近次……还有川流时并不认识的柱们,以及鬼杀队附近的其他成员也都纷纷出现在这里。
看不死川实弥还想动手,鳞泷左近次喝道:“不死川实弥!”
“你想要挑战主公大人的威信吗?”
透过被风刃割破的窗户,有清冷的月光照入房间,气氛有些冷幽,有些冰凉。
其他的柱们默默地看着,静声不语。
不死川实弥的脸皮微微扭曲抽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日轮刀,一脸憋屈道:“不敢,我只是以为有鬼侵入了鬼杀队,特意来斩杀。”
“既然是误会,那我便离开了。”
可恨!为何主公要放任一只鬼进入鬼杀队!
话落,不死川实弥转身准备离开。
川流时看了看手掌处的伤痕,再看了眼不死川实弥胸膛处的大片青紫,冷笑一声道:“这就想走?”
不死川实弥脚步一顿,然后咧嘴露出白牙张狂一笑。
“不然?”
“你想怎样?”
第141章 柱首
蝴蝶忍靠近川流时,拉了拉他的手指,道:“其他柱都在,他们不会让你继续出手了,这里毕竟是鬼杀队。”
“祢豆子没事,而且你伤了他,那伤势现在肯定不好受。”
对鬼而言,川流时所受的伤的确是毛毛雨,而不死川实弥是人类,抗伤能力差了许多。
川流时如此生气,了解他的蝴蝶忍明白,是因为不死川实弥差点伤到了祢豆子。
川流时看了看祢豆子,眼中闪过一抹柔和之色,然后转向不死川实弥后瞬间满目冰寒。
“呵呵,你伤了我,一句抱歉也不说便想走?”
蝴蝶忍说的对,那周围不认识的柱们虽然一个个在观望着,但是川流时能感觉到,有不少目光在自己的脖颈处来回游离,在提醒着自己。
而且这个不死川实弥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因为刚才的疏忽大意才被川流时伤到,他的速度太快,速度快的家伙都不容易解决。
最重要的是祢豆子无碍,还安心的睡着,不死川实弥的攻击全是针对他,并没有刻意对付祢豆子,让川流时的怒气小了许多。
不过川流时不打算让不死川实弥走的痛快。
身为柱,猎鬼剑士最顶级的一类人,想必也有傲气,无法真身战斗,那便给予其心理折辱。
不死川实弥低头又看了看胸口的伤,脸色发黑道:“我伤了你?”
“我就是不道歉,你又能如何?”
这时,如铜钟般深邃响亮的声音道:“在下岩柱,悲鸣屿行冥”
“灶门川流时对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各退一步如何?”
川流时朝着声音看去,不由得瞳孔收缩,浑身微微一震。
柳生兵卫让川流时也拥有了感知斗气的能力,斗气,直白地反应出对手的强弱,虽然川流时的斗气感知并不精通,但也能大致感受。
悲鸣屿行冥是一个身高足有两米开外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道非常长的疤痕,衣服装扮皆为僧侣打扮,在脖颈处挂有一串苹果大小的浑圆念珠,衣服为鬼杀队制度外披有土石褐色的袈裟,上面印有“南无阿弥陀佛”。
而他的眼睛满是无神眼白,还有泪水不停地流着,脸色悲悯双手合十,似乎看透了人间疾苦,为其心忧,川流时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盲人。
不过这双盲眼,却像是洞穿了一切,川流时有一种里里外外被看透的感觉。
“怎么回事?双目已盲却能看到我……也是感知斗气吗?”
“不,似乎是不一样的东西,比斗气更加高级。”
而令川流时震惊地不止于此,还有这位柱周身的斗气浓郁到如同实质一般,川流时仿佛看到了一座坚不可摧的沉默之铁山虚影,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强悍的家伙……如果他对我出手,只能逃跑……”
虽然心神震动,但川流时并不示弱,言辞坚定道:“退一步?我已经退了,不然就不止是道歉这么简单。”
“他不道歉也可以,我灶门一家立马离开鬼杀队,至于鬼王的信息,你们鬼杀队可以自己去查。”
“反正已经追查了千年,想必也不会着急。”
“再查个千年如何?如果千年后依旧存在鬼杀队的话。”
见川流时面目坚定,悲鸣屿行冥低声一叹,然后转而对不死川实弥道:“风柱,你有错在先,道歉吧。”
斩杀鬼舞辻,才能终结这世间一切恶鬼,他的消息对鬼杀队很重要,悲鸣屿行冥明白大局轻重。
而且,他也看不惯不死川实弥,主公大人是何等人物,这家伙多次不敬,刚才不过是出于同僚情义。
不死川实弥脸色一变,然后冷笑道:“岩柱,他可是鬼,谁知道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万一是鬼舞辻派此人来设下陷阱?”
悲鸣屿行冥曾被人背叛,疑心变得也比常人重,按理说不会第一次就信任川流时,但是产屋敷耀哉将他自沉沦地狱中拉出,他对其决定有彻底的信任。
因此,悲鸣屿行冥的无神双目看着不死川实弥,脸色平静但言语郑重道:“主公大人说过,请灶门一家来鬼杀队。”
“风柱,不要让主公大人难做。”
不死川实弥还想反驳,但是悲鸣屿行冥再次出言道:“鬼杀队,向来也注重规矩。”
“不死川实弥,做事请考虑后果。”
鬼杀队的柱,并没有争斗排名的这种习惯,但是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明白其他柱的大致水平。
岩柱,悲鸣屿行冥,已经隐隐被誉为“柱首”,战力与普通的柱不在一个层次,就像都是弦月之鬼,下弦与上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鬼杀队内部都在传言他是自那位日呼剑士以来,最强的猎鬼人,最强的人类,也是鬼杀队现在最强的王牌。
悲鸣屿行冥平时比较沉默寡言,但是其话语分量极重。
而且悲鸣屿行冥一发话,其他柱也纷纷眼神施压,毕竟川流时已经表明态度,他们也都想与鬼王交手,不愿意错失大好良机。
说来可笑,鬼杀队的柱们,杀小鬼已经杀到感觉无聊,普通地鬼不是他们一合之敌,但是强悍的弦月却很难遇见,更不要说鬼王了。
众柱一同施压,不死川实弥也不愿自己被逐出鬼杀队,那他实力再强也会寸步难行。
不死川实弥了解自己,他只会杀鬼,甚至连做饭都不会,需要鬼杀队的后勤支援,完全离不开鬼杀队。
“可恶……为什么都这么听那个主公的话!”
“明明……明明把人命当儿戏,把剑士们当棋子一般舍弃。”
“如今又与鬼合作,那死于恶鬼之手的剑士们如何瞑目!”
不死川室弥深吸一口气,心中对产屋敷的不满越来越重。
但是他不能离开鬼杀队,于是脸色难看地咬了咬牙,恶声恶气对川流时道:“抱歉!”
“我不该对你出手!”
川流时呵呵一笑,道:“你应该庆幸祢豆子没有受伤。”
“否则谁也救不了你,滚吧。”
这一句滚又让不死川实弥暴怒,踏前一步怒道:“你……”
川流时厉喝:“我说了,马上给我滚!”
不死川实弥再多呆一会,川流时就想要不顾一切就地就地格杀他。
而富冈义勇与鳞泷左近次同样眼神冰冷地盯着不死川实弥,一副马上要出手拿下他的样子。
因为他们,川流时才对鬼杀队有了信任,不死川实弥此次太过了。
不死川实弥努力压下了怒气,一步步走近川流时,不过不去看川流时,而是对蝴蝶忍道:“虫柱,叫你虫屋手下替我疗伤。”
他胸口虽然是皮外伤,但是积淤废血,很痛很不舒服且对身体行动有所影响。
蝴蝶忍同样呵呵一笑,然后高声道:“藤袭山所在虫屋之人,不得替风柱疗伤。”
“违者逐出虫屋!”
微微眯起双目,睫毛轻颤,蝴蝶忍的白皙脖颈一扬,对不死川实弥笑道:“风柱大人,你可满意?”
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蝴蝶忍本就对他好感不多,尤其是不死川实弥已经多次违抗了主公大人的命令。
要知道主公大人为了鬼杀队呕心沥血,拿生命在维持鬼杀队运转。
所有的柱之中,数他最不尊重主公大人,不守规矩,再加上今天这事,蝴蝶忍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不死川实弥气极,但是又无法发作,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第142章 祢豆子醒了
在不死川实弥离开后,大部分的柱们默默地离开。
炼狱杏寿郎哈哈一笑,在川流时地肩膀上重重一拍,用力之大拍的川流时差点一个趔趄。
“哈哈,干的漂亮。”
“风柱那家伙,我们都不知他为何对主公不满,有问题憋着不说那怪不得别人,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今天,明日的柱合会议会不会爆发。”
“即使不知道缘由,我也相信主公大人会给他一个答复。”
“这次你进退有度,也没有穷追不舍,其他的柱虽然没说话,但对你的印象想必也不会差。”
“我走了,明日再见。”
炼狱杏寿郎夸的川流时眉宇一跳一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时,鳞泷左近次看了眼不死川实弥的背影,那白色羽织上的“杀”字格外刺眼。
其每一步,似乎都想用尽全力,踏碎
叹了口气,鳞泷左近次道:“川流时,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要追究这件事了。”
“某一日,他可能会想开吧。”
川流时点点头,理解道:“我明白,只是今天差点伤到祢豆子,不过祢豆子也没受伤,我的气也消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
不死川实弥对鬼的态度,川流时理解,其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焰,川流时认得。
就如同刚刚变成鬼的川流时,满心地复仇之焰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而鬼死亡后的记忆,对川流时也意味着救赎,令他明白哪怕是鬼也有着同样可悲的过去,而这一切都是鬼舞辻一手导致,对其他的鬼再恨也是无用。
其他的鬼杀了再多也无法填补内心空洞,只有斩杀了鬼舞辻,才能令川流时感到满足。
鳞泷左近次道:“那就好,换个房间吧,我刚才让隐部的人来收拾这里了。”
“义勇,走吧。”
富冈义勇与鳞泷左近次同时离开,而这里只剩下了川流时与抱着祢豆子的蝴蝶忍。
蝴蝶忍感觉怀中有所异动,于是低头一看,然后脸色惊喜道:“川流时,你妹妹好像要醒了。”
川流时连忙过去,他祢豆子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然后闭起的双目缓缓睁开。
“唔……”
祢豆子伸出白嫩小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然后脸色疑惑的看了看蝴蝶忍,又转动小脑袋似乎在找什么人。
在看到川流时之时,祢豆子水灵灵地大眼睛一亮,然后伸出手臂要抱抱。
川流时哈哈一笑,从蝴蝶忍怀中抱过祢豆子,然后任由祢豆子抓着他的衣襟在身上爬来爬去。
“嗯,变得跟小时候一样小小的,真可爱。”
捏了捏祢豆子的红润脸蛋,川流时脸上止不住地满是笑容。
蝴蝶忍眼中也浮起笑意,轻笑道:“那你们兄妹相聚,我就不打扰了。”
看川流时罕见地开怀笑容,蝴蝶忍也感到心神轻松了许多。
川流时把被祢豆子扯乱的头发甩了甩,真诚道:“蝴蝶忍,谢了。”
蝴蝶忍转身离开,双手背后盈盈一笑道:“毕竟,某人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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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新房间,好不容易将祢豆子从身上扯下来放到被褥上,川流时指了指自己,道:“祢豆子,叫声哥哥。”
祢豆子歪了歪头,然后眨巴着眼睛又伸手要抱。
川流时无奈,俯身示意祢豆子上来。
然后祢豆子的小短手抓住衣服,再次爬到他身上,开始扯弄川流时的头发,似乎那很好玩的样子。
“这还真如鳞泷左近次所说,心智也变成了三岁幼儿一般。”
川流时犯愁了,祢豆子不会长不大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川流时偷笑了起来。
“不过这样子也蛮可爱,长不大就长不大吧,省的有人打我妹妹主意。”
祢豆子刚刚醒来非常好动,川流时陪着她一直玩耍到半夜,然后祢豆子打了个哈欠,走路也一摇三晃,很快地就又睡着了。
川流时看着祢豆子,感觉前所未有的安详,于是也感到了久违地困意。
给祢豆子盖好被褥,川流时也闭上双目放空心神,什么也不去想,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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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到藤袭山的紫藤花之时,川流时醒来了。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道:“祢豆子,起床了。”
往旁边一看,被褥里的祢豆子却是消失不见,不过川流时没着急,因为他已经闻到祢豆子在那了。
“怎么爬到箱子里去了。”
一把将角落的箱子提起来,掀开盖子,短手短腿的祢豆子正在里面乖巧地睡着。
而川流时地动作让祢豆子醒过来了,她一跃而起直接挂在川流时的脖子上。
“速度还挺敏捷。”
变小的祢豆子动作并不慢,怎么说也是鬼的体质。
一手领着祢豆子的后衣领,看她小短腿颇具喜感地扑腾了几下,川流时笑着问道:“祢豆子,你会不会血鬼术?”
如果川流时感觉没错的话,不死川实弥的打扰并没有让觉醒失败,祢豆子理应已经觉醒血鬼术。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祢豆子无声地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川流时张开手掌,露出空空如也地掌心在祢豆子眼前晃了晃。
“就像这样。”
祢豆子眨巴着眼睛,目不转睛。
川流时握成封闭的拳头,然后一阵阵红色流光闪烁后,道:“祢豆子,看好喽。”
祢豆子很捧场地点了点头,然后川流时满意地张开手掌。
一只栩栩如生,体态优美,五颜六色的铁质蝴蝶出现在川流时的掌心之中。
刀兵狱用来做这种小玩意还是简单的。
祢豆子眼睛一亮,然后拿过蝴蝶开心地玩着,玩了一会之后又摊开川流时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着,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脸惊叹之色,令川流时自豪一笑。
不过一会之后,川流时摸着祢豆子的头,有点发愁。
“不应该啊,祢豆子肯定已经会血鬼术了。”
“对了,可能是太小了不会控制。”
“能不能长大一点?”
“问题是这怎么长大呢?”
略微思索,川流时将祢豆子放在地上,蹲下身正视着祢豆子的眼睛,道:“祢豆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话。”
“长大吧,变得大一点,然后释放体内的力量。”
川流时能感觉到,祢豆子虽然心智退化了,但是依旧能大致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
而川流时说完之后,祢豆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明白了。
微微退后了一步,祢豆子的身体刹那间开始长大,而祢豆子的衣服,口中竹筒也随之变大。
短短地一秒钟,就从三岁幼儿的体型变成了她原本的样貌。
第143章 主公的道歉
上端乌黑发亮尾部火红,密集如雨林瀑布的齐腰浓郁发丝,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中有着粉色纯真瞳孔,天真无邪的面孔…………
川流时微怔,然后笑道:“祢豆子,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男孩。”
“我还得一个个地都给揍远了才行。”
这一刻,川流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想尽办法让祢豆子成为人类,让她拥有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祢豆子变为常态之后,心智似乎也随之提高了一些,但是也就六七岁的那个样子,只不过不会缠着川流时要抱了,依旧懵懂,不会说话。
就在川流时想要循循善诱,令祢豆子使出血鬼术的时候,有扣门声响起。
“灶门川流时先生,柱合会议已开始,主公大人特邀请您参与,请随我来。”
“此刻是白日,主公大人给您准备了衣袍遮蔽日光。”
川流时看了眼祢豆子,回道:“稍等。”
尴尬一笑,川流时对祢豆子道:“祢豆子,你能不能再变小,然后到箱子里去。”
“我不能把你留在这,一起去吧。”
刚刚让祢豆子变大,一会又让她变小,让祢豆子一脸搞不清情况的疑惑之色。
不过她还是善解人意地变小了体型,变成幼儿状态钻进了箱子里。
背起来祢豆子,走路尽量平稳,川流时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鬼杀队制度的隐部成员正在等候,他手中正托着一件黑色衣袍。
川流时略微思索,便将衣袍套在身上,没有说明自己已经克服了鬼最大的弱点。
长袍长袖加兜帽,让川流时的身体全部隐藏其中,不会被阳光晒到。
“想的还挺周到。”
随着隐部成员,离开了这里的居住地,并朝着山下而去。
在走到山腰处之时,川流时看到了炭治郎的背影,他正跟一些少年们一同离开。
没有呼唤炭治郎,川流时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便继续离开。
半小时之后,来到了山麓的一处隐蔽地带。
而这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看似是临时搭建地褐色木屋。
在川流时的感知中,木屋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而且这木屋周围的树林中隐藏有许多的鬼杀队剑士,且都气息浑厚,不是普通剑士。
“这样子,看来是已经谈了一会了…………”
川流时能闻到木屋中有十三个人的气味,昨夜出现的柱们他都有印象,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气味,平淡,普通。
“那个人,就是鬼杀队当主了吧。”
推开门,十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木屋内没有其他装饰,只有地下放置的蒲团,以及蒲团前的简易矮桌,其上放有茶水。
柱们都端坐在蒲团之上。
在岩柱与蝴蝶忍之间留有一个位置,蝴蝶忍招了招手道:“来这。”
川流时将箱子放下,然后抱出祢豆子,再坐在蒲团上,而祢豆子看到一堆的陌生人也不怕生,直接躺在川流时与蝴蝶忍之间,两条小短腿来回踢着空气玩。
“灶门川流时,灶门祢豆子,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过来。”
这声音来自于最前端的位置,产屋敷耀哉。
他上半边脸上密布黑紫色诡异纹路,却不令人觉得丑陋,反而感觉此人身上有一种沉静、理智、令人折服的气质。
而川流时内心略微诧异,因为产屋敷耀哉身为鬼杀队当主,竟然双目皆盲,而且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一般,似乎风一大,就会将其吹灭。
“没想到鬼杀队当主会是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
没有轻视的感觉,川流时心中反而升起敬佩之感,产屋敷耀哉体质如此虚弱,却能令武力强悍且性格各异的柱们臣服,人格魅力当真强大。
“昨夜的事情,我听说了,”
“只是我身体虚弱,没法上山调停,希望你能理解,原谅风柱的莽撞。”
产屋敷耀哉话语之间没有身居高位的威严,反而像是与朋友说话一般真挚。
川流时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家对鬼的仇恨我理解。”
“只是你们要知道,我川流时身体虽然为鬼,但也是发誓要灭绝恶鬼之人,不是鬼杀队的敌人。”
产屋敷耀哉轻轻点头,道:“自然,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鬼杀队也会倾力相助。”
他本想邀请川流时加入鬼杀队,但是昨夜风柱的袭击让这个想法变得艰难,也就不再强求,只保持盟友关系也可以。
一旁的不死川实弥最终发出不屑的哼声,令在场之人眉宇一皱。
产屋敷耀哉叹了一口气,道:“风柱,你有话想说吗?”
不死川实弥对他的不满,产屋敷耀哉能感觉到,只是他不知道原因,这不利于鬼杀队的内部和睦,这次会议也希望能解开误会。
不死川实弥有些沉默,然后直视产屋敷耀哉,缓声问道:“主公大人,你记得我是如何成为风柱的吗?”
产屋敷耀哉没有思索,轻声道:“不死川实弥,斩普通鬼五十六,又力斩下弦一后正式授予风柱之称号,战力超群。”
不死川实弥神情激动,大声道:“对,我成为柱是因为斩杀下弦一。”
“下弦一啊,弦月之鬼…………”
“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为此自豪骄傲,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死在那里。”
“结果呢?”
“结果是我这个活下来的成了柱,死亡的被人遗忘。”
“主公大人,是不是只有柱才能被铭记,普通剑士们的命,不是命吗?”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到最后的质问甚至已经如同嘶吼。
而产屋敷耀哉沉默着,不死川实弥所说的每个字他都仔细地听了。
川流时能看出来,产屋敷耀哉的心情很低沉以及失落。
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拒绝了身旁鳞泷左近次递过来的纸巾,产屋敷耀哉声音中充满了遗憾与伤心。
“原来如此,你说的是匡近吧。”
“匡近,因弟弟被鬼杀害加入鬼杀队,而且是将你带入鬼杀队的甲级风呼剑士,死于下弦一之战。”
“我知道的,不仅仅是你们这些鬼杀队之柱,鬼杀队所有的剑士,我都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生平。”
“我产屋敷耀哉,此生最遗憾的是身体生来孱弱,无法与剑士们一同斩鬼。”
“不死川实弥,我真诚地向你道歉,为自己的无力道歉,如果我能做的更好,如果我也能亲身斩鬼,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剑士死亡。”
第144章 谁赞成?谁反对?
在向不死川实弥道歉之后,产屋敷耀哉站起身,重重地朝着不死川实弥,朝着所有的柱弯腰鞠躬。
因为这动作,他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鳞泷左近次赶忙搀扶着产屋敷耀哉让其坐下,道:“主公大人,当心身体。”
不死川实弥怔住了,他没想到产屋敷耀哉会是这样的回答。
在不死川实弥的想法之中,鬼杀队当主是个将普通剑士当做棋子随意舍弃的冷漠之人。
可是如今看来,是他错了,谁会记得棋子的名字?棋子的过去?
不死川实弥握紧了拳头,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甚至连脸都在发热发烫。
“主公大人!是我错了。”不死川实弥单膝下跪,少有的异常认真。
“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我不死川实弥之错,请您责罚。”
“从此以后,您心之所向,便是我剑锋所指!”
产屋敷耀哉轻声道:“不用如此,这鬼杀队是所有人的鬼杀队,我一人也无法决定一切。”
说话间他走到不死川实弥身旁,亲手将其扶起,说道:“我这里有匡近生前留下的遗言,指名了要留给你。”
“等会议结束后,我会交给你。”
不死川实弥一脸感激之色,搀扶产屋敷耀哉坐鬼主位,然后回身好好坐下。
同时,蝴蝶忍从腰间摸出一只白色小葫芦状的瓷瓶,抛给了不死川实弥。
“这才对嘛,诺,给你。”
“放出淤血然后将其涂上,不到半日就能行动无碍。”
不死川实弥一手接过,脸色有些别扭地道:“多谢虫柱。”
不过在他看到蝴蝶忍身旁地川流时以及祢豆子之时,立马又变得一脸凶狠。
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川流时:“不要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有所动作,我永远也不会信你的鬼话!”
川流时无语,这个风柱对鬼的恨意着实深刻,这时候还明目张胆地瞪他。
于是他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眼神传递道:“怕你啊?”
“有本事现在来打我?”
蝴蝶忍敏锐地发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低声对川流时道:“别小孩子气。”
“你还真不一定打的过风柱。”
而川流时没有反驳,因为他的确不一定干的过那家伙。
虽然之前的交手是自己小胜了一波,但是不死川实弥的袭击也只是试探,再加上其大意放松才弄了个皮外伤。
风柱速度太快,如果真打起来,那肯定是场恶战,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也就五五开的局面。
现在的川流时,对自己实力定位很明确,上弦鬼的实力有了,比不上猗窝座那种战力,但是比蝴蝶忍这种柱再强上一些。
在产屋敷耀哉坐回主位之后,他环顾四周然后正色道:“那现在,我们开始讨论歼灭鬼舞辻作战计划该如何布局,如何谋划。”
“在此之前,有人还有其他意见与想法吗?”
柱合会议已经开过,产屋敷耀哉与柱们说了一些川流时不知道的事情。
而现在,是根据川流时对鬼舞辻无惨的情报,即将正式地开始定制歼灭作战计划。
“我反对。”
在产屋敷耀哉出言之后,却是有人直接反对,而且说出了大部分柱的心声。
而这个人令川流时感到意外,他本以为要有人说也会是不死川实弥,没想到却是他身旁的岩柱悲鸣屿行冥。
从岩柱昨天的言语来看,川流时本以为他对鬼的态度偏向于中立,没想到今天第一个出言反对的会是他。
这时,蝴蝶忍附在川流时耳边低语道:“岩柱被人背叛过,疑心很重,除了主公几乎没人能令他彻底信任。”
岩柱是蝴蝶忍与她姐姐的救命恩人,也是她们进入鬼杀队的领路人,蝴蝶忍曾打听过岩柱的过去。
在悲鸣屿行冥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是一家寺庙的僧侣,那个寺庙收养了许多孩童,某一夜,有鬼入侵寺庙,悲鸣屿行冥发现时已经晚了,孩子们几乎全部死亡。
他怒极,不会呼吸法,没有日轮刀,靠着其天生强大的身体,仅仅赤手空拳便将鬼的身体来回打碎一直持续到天亮,鬼被日光灼灭。
但是幸存的孩子却指认他是凶手,悲鸣屿行冥而此而入狱,内心一片灰暗死志,同时对人失去了信任,变得沉默寡言且疑心很重。
在即将被枪决的前一天晚上,产屋敷耀哉将他从中救出并告知了他鬼的存在,将其从绝望深渊中拉出,而悲鸣屿行冥因此发誓忠于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没有惊讶,笑着向川流时解释道:“鬼杀队的传统,在会议之中,所有人以平等身份发言,可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为防止一人决策导致不可逆转地错误,必须在场半数以上的人同时同意。”
川流时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可以。”
总之就是防止鬼杀队变成一言堂,多人的意见总会有一些可取之处,查漏补缺,以防万一。
产屋敷耀哉转而看向悲鸣屿行冥,道:“岩柱,你为何反对?”
此刻的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头颅低垂面容沉静,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个疑心重的人。
“我反对,是因为不知灶门川流时所言有几分可信度。”
“若是如风柱所说,灶门川流时是鬼舞辻无惨的诱饵,目的便是设下陷阱引鬼杀队进入,那后果会很严重,鬼杀队很有可能因此覆灭。”
“我觉得,要先彻查灶门一家是否曾经与鬼有所联系,彻查灶门川流时变成鬼之后的一切经历,再考虑作战计划。”
昨夜不死川实弥的话,悲鸣屿行冥从心中是认同的,不过他要执行产屋敷耀哉邀请川流时的命令,所以暂且不顾,在今天的会议上才说出心中所想。
同时,不死川实弥看了川流时一眼,得意地一笑,道:“鬼毕竟不可信,而且我认为不仅要彻查灶门一家,还要严厉审讯灶门川流时,我自荐担任审讯人员。”
产屋敷耀哉无视了不死川实弥说的审讯,平静道:“那开始意见表决。”
“对岩柱的话,谁赞成?谁反对?”
富冈义勇与蝴蝶忍几乎同一时间道:“我反对,川流时可信。”
鳞泷左近次也沉声道:“我反对,川流时可信。”
不死川实弥咧嘴一笑,道:“我赞成,鬼不可信。”
…………
片刻之后,所有的柱以及原柱们表决完毕,有六人反对岩柱的话,选择相信川流时。
其中包括鳞泷左近次,蝴蝶忍,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桑岛慈悟郎,以及一位川流时完全不认识的柱…………
第145章 布局歼灭鬼舞辻作战
蝴蝶忍向川流时介绍道:“那是恋柱,甘露寺蜜璃。”
说到这里时蝴蝶忍稍微停顿,然后目露无奈之色道:“也是个奇女子。她来鬼杀队是为了找夫君的,所以对鬼没有恨意…………”
“可能是看上你了哦。”
“不过她特别能吃,尤其喜欢吃樱饼,她头发原先是黑色,但由于曾连续八个月每天吃170个樱饼,所以头发变成樱粉色了。”
川流时看向恋柱,发现那是个长相比较奇特的女子。
她有着一双浅绿色的大眼睛,双颊微微泛红,眼下有泪痣,留有三条樱粉色的长麻花辫,发梢为草绿色,身披雪白的羽织,穿着敞胸队服与短裙,还有绿色条纹长袜。
样貌看起来比较呆萌,而身材……只能说很凶,尤其是竟然穿着敞胸的样式队服,更令人炫目。
对蝴蝶忍最后的话,川流时回道:“能吃是福。”
感受到川流时的注视,甘露寺蜜璃脸颊泛红道:“我支持你哦。”
这位小哥昨夜在岩柱面前丝毫不退让的样子真帅!说不定就是我未来老公了呢,得支持。
川流时刚想有所回应,却感到一道略微阴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那人周围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冷之感,脖子上缠绕着一天鳞片光滑的白蛇,而且其瞳目为左绿右金的异色瞳,在嘴唇处缠着白色绷带,长发如海带一般随意披洒着,衣着为白底黑色条纹的外袍。
“蛇柱,伊黑小芭内。”
“我知道他暗恋甘露寺蜜璃哦,甘露寺蜜璃的绿色长袜就是小芭内送的,他肯定是看你不爽了。”蝴蝶忍笑眯眯地低声说道。
之后蝴蝶忍向川流时一一介绍,不信任他的也同样有六人。
蛇柱伊黑小芭内,原炎柱炼狱慎寿郎,音柱宇髄天元,霞柱时透无一郎,风柱不死川实弥,岩柱悲鸣屿行冥。
其中音柱宇髄天元给川流时一种奇怪的感觉,隐约有些熟悉,但是绝对没见过他。
“这种熟悉感……怎么给我感觉有点像北条茶寺……”
在场十三人,已经有十二位表明态度,剩下的则是产屋敷耀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产屋敷耀哉道:“我选择相信川流时。”
“灶门一家,与鬼杀队有些渊源,值得信任。”
岩柱垂首道:“原来如此,我信任主公大人的判断。”
“现在七对六,我收回之前的话。”
而川流时站了起来,扫视了四周坦然道:“我知道即使这样也会有些人暗中怀疑,而在座之人是对付鬼的最强力量,一丝的不信任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看着吧,为何我不可能是引诱鬼杀队的诱饵。”
让蝴蝶忍看好祢豆子,川流时推开屋门,大步走了出去。
除了蝴蝶忍以及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对川流时接下来的动作表示好奇。
伊黑小芭内脸色阴冷道:“一只鬼能令我们所有人相信?”
“大言不惭。”
川流时走到阳光之中,转身看向屋内的柱们,道:“这就是我的理由。”
话落,川流时一把扯下体表的黑色衣袍,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这是找死吗?”
不死川实弥话刚说出口,就身体一僵,一脸震惊地看着川流时,看着川流时在日光照耀下安然无恙。
“不受日光影响,这怎么可能!”
同样震惊地,还有其他不知道的柱们,而产屋敷耀哉则是脸色平静,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川流时淡淡一笑,重新走进屋内,坐回蒲团之上道:“你们觉得,他会让我一个能克服日光的鬼来引诱鬼杀队?”
他能克服日光,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产屋敷耀哉点头轻声道:“自然不可能,鬼舞辻无惨若是发现你,第一时间便会将你吞掉,弥补其最大的弱点。”
“昨夜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呢。”
“川流时你能克服日光,或许可以成为歼灭鬼舞辻无惨的最大筹码。”
“那现在,还有人有其他意见与想法吗?”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后,哪怕是异常恨鬼的不死川实弥也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话,川流时值得信任。”
他的信任,是信任川流时的确可以作为鬼杀队之友,是与鬼舞辻无惨为敌的人,但是心底深处对鬼的厌恶还是存在着。
鬼舞辻无惨一千年来都在寻找能克服日光的方法,却没想到已经有鬼能够克服日光,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之前表示不信任的柱们,现在都选择相信川流时的话,他们也寻找了太久,寻找鬼舞辻无惨的踪迹,力求斩杀这鬼之根源,可是他藏的严实,在场所有的柱只是听说过鬼舞辻无惨,全都没有见过其本人。
也许以前有其他的柱见过,可单独遇到鬼舞辻,必死无疑,无法传递消息。
产屋敷耀哉点头道:“既然无人异议,那我宣布歼灭鬼舞辻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请灶门川流时说明你知道的关于鬼舞辻的所有消息,还有一些柱们不清楚。”
“对了,根据鬼杀队的记载,你已经挣脱了其血脉诅咒,可以说出他的名字。”
“鬼舞辻无惨的诅咒不仅仅是名字,包括对他任何信息的泄露都会触发,之前你告诉鳞泷左近次没有身亡,说明已经挣脱了诅咒。”
对自己已经挣脱诅咒的事情,川流时其实已经有所感觉,只是不能完全确定,产屋敷耀哉一解释那他就能完全肯定了。
然后川流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这时候才明确了此人的优秀之处。
看似没有很主动的命令,但他的字里行间都引导着场中的一切事情,最后的结果便是柱们现在不会对川流时的话有所怀疑,不会影响到接下来最重要的计划布局。
而随着吞噬的鬼之记忆变多,川流时也愈发了解鬼这一生物,那个月彦已经能确认是鬼舞辻了,可以将人变成鬼的除了鬼舞辻也就是几位上弦,而只有鬼舞辻喜欢来回换名字换身份游戏人间。
“已知鬼舞辻无惨此刻位于浅草,化名为月彦,有妻女,其妻子名为丽。”
“具体位置不定,但是知道这两个名字,我想信以鬼杀队的本事很容易查出来。”
“歼灭作战计划,要围绕浅草进行,而浅草是个大城市,有太多的人居住在那,我们不能让无辜者伤亡,最起码不能让大规模的无辜者伤亡。”
“因此,我们首先要设法引鬼舞辻无惨出城,并且在指定地点埋伏布局。”
“不过对于如何引诱其出城,我不了解他,没有具体思路。”
“鬼杀队对鬼舞辻无惨的了解应该比较多,所以希望大家一同思考,如何引诱他真身出手,如何为其设下死局。”
第146章 樱饼,青色彼岸花,妻女。
川流时的话让产屋敷耀哉想到鬼杀队对鬼舞辻无惨的记录,心中叹息不已。
“若是继国缘一当初斩了鬼舞辻,那这世界上会减少多少的罪恶与悲伤。”
可惜,时光不能逆转,鬼舞辻无惨依旧活着,而且游戏人间惬意无比。
整理了一下思绪,产屋敷耀哉道:“根据鬼杀队的记载,鬼舞辻无惨在四百年前差点被日呼剑士继国缘一斩杀之后,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
“小心到隐藏身份生活了四百年,而这也是制定歼灭计划最大的难点。”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思路,不过先说说看你们的想法吧。”
最后一句话,产屋敷耀哉是对场内所有人说的。
他刚说完,就有一个雀跃兴奋的声音响起。
“主公大人,我有一个主意。”
“鬼舞辻无惨一定会中计的!”
说这话的人是甘露寺蜜璃,她脸颊兴奋得有些微红,还握紧了小拳头表示自我肯定。
而她旁边的蛇柱伊黑小芭内却是用手掩面,不忍直视甘露寺蜜璃。
川流时仔细观察了,发现不仅是伊黑小芭内,其他的柱也大都在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甘露寺蜜璃,不过也没有出言打断她。
而那眼神,川流时能分辨出来,说的不客气的话就是在看二傻子的眼神。
蝴蝶忍悄声道:“恋柱总是这样,不靠谱的很,你听听她的主意就知道了。”
产屋敷耀哉道:“那恋柱你说吧,有什么主意?”
他脸上有笑意浮现,还隐隐地在鼓励甘露寺蜜璃,哪怕对其作风早就了解,因为每一次听甘露寺蜜璃的想法,都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心情也会好一些。
甘露寺蜜璃笑嘻嘻道:“主公大人你准备一车的樱饼,就放在浅草外面无偿送人。”
“鬼舞辻无惨一定会来抢樱饼吃,这样我们就可以捉到他啦。”
“樱饼这么好吃,我就不信他不动心,反正要是我肯定会中计。”
伊黑小芭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拽了拽甘露寺蜜璃,低声道:“别乱出主意了。”
“鬼舞辻不吃樱饼。”
甘露寺蜜璃瞪了伊黑小芭内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吃,主公大人还没说话呢。”
刚反驳完伊黑小芭内的话,甘露寺蜜璃便一脸期待求夸奖的表情看向了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轻笑道:“恋柱的想法不错。”
“不过鬼杀队没有那么多的樱饼,恋柱将你私藏的樱饼拿出来当成诱饵如何?”
甘露寺蜜璃脸色有些犹豫,想了想斩鬼重任,又想了想樱饼多么好吃,自己剩的也不多了,还得留着吃呢。
咬了咬牙,一番心理斗争后甘露寺蜜璃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艰难开口道:“那……我拿出来五百个樱饼怎么样?”
她的小脸上满是不忍。
产屋敷耀哉问道:“那恋柱你还剩多少?”
甘露寺蜜璃数着手指道:“一天吃一百个左右,我存了一个月的,去掉五百个,那还有……哎呀,数不过来了。”
产屋敷耀哉摇头道:“那可不行,最起码要把你一个月的都拿出来当诱饵。”
“怎么样?”
甘露寺蜜璃心在滴血,然后赶紧装傻道:“小芭内说了,鬼舞辻不吃樱饼。”
“我的计划不行,主公大人你再问问他们吧。”
莞尔一笑,产屋敷耀哉道:“好吧,那其他人有什么主意吗?”
川流时惊讶的看了眼甘露寺蜜璃,感觉这孩子的思路真是不一般的清晰活跃啊,怪不得刚才其他人都是那样的眼神。
而炼狱杏寿郎一拍大腿,精神一震道:“用青色彼岸花引诱鬼舞辻出城怎么样?”
听到儿子的话,炼狱慎寿郎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嗤笑一声道:“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找了一千年都没有找到,鬼杀队哪来的青色彼岸花。”
“你还真是想的出来,怎么成为柱的?”
川流时心中升起疑惑,没想到炼狱慎寿郎对炼狱杏寿郎的态度会是这样冷嘲热讽,不像父亲对儿子的态度。
而炼狱杏寿郎对父亲的毒舌挖苦已经习以为常,泰然自若道:“不需要真的青色彼岸花,我们只要能让鬼舞辻无惨相信就好了。”
“青色彼岸花也好,紫藤花也罢,只要他相信我们有青色彼岸花,那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夺。”
鳞泷左近次若有所思道:“的确是一个可行之法。”
“我们可以先让隐部成员在浅草散播消息,说城外有来自远方的异域商人售卖青色彼岸花,而鬼舞辻无惨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的位置,很有可能信以为真。”
“毕竟一千年没找到,青色彼岸花在异域存在也很有可能。”
而悲鸣屿行冥却声音肯定道:“炎柱,原水柱,你们忘了鬼舞辻无惨的谨慎性格。”
“不管如何,他一定会让手下先去探查。”
“所谓的异域商人,理应不能挡得住鬼,所以鬼最终会发现青色彼岸花是假,那之前的动员都是无用功。”
“而若是让鬼杀队的人斩了前来查探的鬼,又会打草惊蛇,令鬼舞辻明白这是陷阱,之后他一定会离开浅草。”
“这是一个死循环,无法解开。”
“跟鬼杀队周转了千年,甚至一直在压制鬼杀队的鬼舞辻无惨,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家伙。”
悲鸣屿行冥一般不说话,一说就令人难以反驳,炼狱杏寿郎也自觉青色彼岸花之计有些漏洞,无奈地笑了笑。
而蛇柱伊黑小芭内突然问道:“灶门川流时,你说鬼舞辻无惨在浅草城内有妻女对吧?”
“能不能确认?他们感情怎么样?”
想到了原纱雪,川流时脸色难看道:“能确认,他的妻子女儿应该是普通人类,关系是很恩爱的那种,鬼舞辻无惨为了令妻子不感到难过,将其患有绝症的朋友变成鬼…………”
但直到现在川流时还难以相信,对妻子如此关怀的人,却不明白被人夺取亲人性命之痛苦。
或者说正因为鬼舞辻明白这种痛苦,所以才会以此为乐。
伊黑小芭内阴狠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可以抓了他的妻女,用她们引来鬼舞辻无惨。”
“如果鬼舞辻无惨真的对妻女有感情,那一定会前去解救。”
“而且救妻女这种事情,按照常理推断一定会本人前去。”
第147章 稀血
在伊黑小芭内的认知中,亲人代表着那暗无天日的囚禁……虚假的笑容和问候……可笑又可悲。
伊黑小芭内生于八丈岛,他的家族在当地非常有钱有声望,但是据说他们有三百多年没有生过男婴了,族内只有女性。
而伊黑小芭内按理说会得到宠爱,可是他从一出生就被囚禁在地牢当中。
妈妈、姐姐,妹妹们还有其他亲人们每天都会送丰盛的各种大餐到小芭内的牢房内,但是她们那伪善的笑容和肉麻的言语却总让他觉得很恶心,那笑容满是恶意,即时是幼时的小芭内也能明地感觉到。
到了12岁之时,小芭内被带出了地牢,并被带到了一个地点隐蔽,且异常华丽的大房间之中,一只半人半蛇的女性恶鬼正趴在房间中央。
女蛇鬼滑动着身体接近了小芭内,饶有兴趣地看着小芭内的一金一绿的天生异瞳。
“再养养吧,养大了给我送过来。”
“对了,让他的样貌变得跟蛇一样。”
小芭内不会忘记那痛苦的一夜,妈妈拿着锋锐的刀片,姐姐们按着他的手脚,温柔且诡异地笑着。
“小芭内,我们家族是靠着蛇鬼杀人取财生存地,而你们这些男婴,便是给她的祭品,不要怪妈妈姐姐哈。”
他的脸颊被切开,巨大的裂口如同蛇吻,如今的伊黑小芭内只能用绷带缠绕着令他自卑又愤怒地裂口。
那一夜,小芭内偷了姐姐的簪子,一天天地凿着地牢的木质栅栏,而一条迷路的小白蛇成为了他唯一的朋友,也就是脖颈处的那条,被取名为“镝丸”。
而下芭内逃出地牢后,很快就被女蛇鬼发现且追上,而炼狱慎寿郎与炼狱杏寿郎刚好路过那里将女蛇鬼斩杀并救下了伊黑小芭内。
至于他的那些族人,在小芭内逃出的时候被暴怒的女蛇鬼几乎全部残忍杀死。
侥幸活下来的姐姐声嘶力竭。
“都是你!作为祭品被乖乖吃掉不行吗!都是因为你逃跑,大家才会被杀掉!”
对此,伊黑小芭内平静道:“是吗?我当然知道自己逃跑可能会导致你们被杀,不过我作为人渣家族的后代,自然也是人渣。”
话虽如此,他的内心满是罪恶感以及仇恨,于是随着炼狱慎寿郎和炼狱杏寿郎加入了鬼杀队,日复一日如机器一般斩鬼以发泄内心的仇恨。
直到遇到了甘露寺蜜璃,少年人心底的情愫在不自觉中升起…………他才变得稍微正常了些,不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但是所谓的亲人,给伊黑小芭内带来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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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黑小芭内的提议刚刚说完,富冈义勇便脸色微皱,道:“不可,鬼杀队怎么能对人类出手?”
富冈义勇平时比较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样子,但是内心却比较柔软。
用人妻女胁迫这种事情,他不能认同。
伊黑小芭内脖间的白色鳞蛇嘶嘶地吐着蛇信,他呵呵冷笑道:“为何不可?”
“因为鬼舞辻无惨而死去的人类少吗?仅仅我鬼杀队死过多少剑士?”
“不计其数!”
“别说只是两个了,便是两百两千的人去换鬼舞辻无惨的命,也是值得的。”
此刻场内的柱们,有人在认真思索伊黑小芭内的提议,有人脸色厌恶,感觉这种行为下作不可取。
而一个面无表情地少年出口平静道:“如果你们觉得不屑于劫持鬼舞辻的妻女。”
“可以换一个说法,告诉她们真相,请她们协助,我不信鬼舞辻无惨会告诉他妻女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样便不是劫持,我们也不必为此产生争议。”
这位少年是霞柱,时透无一郎,眼瞳为靛青色,面容清秀,黑色长发披肩,他衣襟端正,连脖颈的扣子都严实地系着。
川流时心道:“这就是鳞泷左近次所说的那位天才吧。”
时透无一郎如今只有十四岁,剑术天才,是握刀两月便成为柱的天才剑士。
而产屋敷耀哉摇头道:“不行,鬼舞辻无惨没有你们想象的如此重视家人。”
“根据记载,这四百年来他换过许多的身份,而他的家人都是从其他人手中抢夺而来,篡改记忆,将自己强行加入一个家庭之中。”
“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角色扮演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对家人的感情也是装出来的一种游戏乐趣,在他想要换身份之时甚至会吞食掉原来的所有家人。”
“可以肯定,鬼舞辻无惨此人生性淡漠凉薄,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各种**。”
伊黑小芭内低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他的妻女这方面是行不通了。”
场内陷入了沉默之中,柱们都在努力思索各种可行的手段,但愈发地感觉棘手。
鬼舞辻无惨的谨慎和无情,属实麻烦。
一会之后,不死川实弥突然咧嘴一笑,道:“情感无用,青色彼岸花太假,那用他其他需要的东西吸引如何?”
产屋敷耀哉轻声道:“看来风柱有一些想法,请讲。”
不死川实弥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道道伤疤,狠厉笑道:“我的血,在鬼中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叫做稀血。”
“再加上我这打磨锻炼到不输于普通鬼物地身体,吃我一人,相当于吃数百普通人。”
“我亲自去浅草城外,放血引鬼,即使鬼舞辻无惨身为鬼王,我这一身稀血想必也很有吸引力,对他来说也是不得多的的美食。”
“而且普通鬼前来,我都能将其斩杀。”
“除非浅草中有上弦鬼存在,否则鬼舞辻必然亲身前来。”
对鬼来说,吃人能提升实力,吃的越多越强,但是鬼的食量有限,而且只有新鲜的血肉才有作用,所以稀血人类一直是鬼物十分眼馋地一种,甚至会引起鬼物争夺。
哪怕是跟不死川实弥之间有矛盾存在,川流时心中还是要称赞一声:“不愧是鬼杀队之柱。”
他这样的提议,算是把自己的命也给赌上了,不死川实弥放血实力必然会下降,等鬼舞辻无惨前来很有可能因为虚弱被瞬间杀死。
悲鸣屿行冥沉声道:“那按照风柱所说,的确是目前最有可能实现的方法。”
“我们提前设下埋伏,哪怕是浅草城有上弦之鬼觊觎稀血,只要他敢来,我们就能将其斩杀。”
“直到鬼舞辻无惨亲身前来。”
“如此强悍的稀血人类,鬼舞辻无惨也会渴求其血肉。”
第148章 斑纹,赫刀,霞柱。
不死川实弥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柱的赞成,但是产屋敷耀哉却并不看好。
稀血对鬼的诱惑吸引程度,就像是饿了七天七夜的枯瘦野狼,突然发现了肥美的食物,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吞食。
不过鬼舞辻无惨不是普通的鬼,这一千年的阅历经历不是白来的,他对不死川实弥的稀血顶多就是饶有兴趣,达不到致命吸引。
于是产屋敷耀哉摇头道:“风柱,你的提议不错,但是稀血达不到令鬼舞辻无惨疯狂的地步。”
“不过这启发了我,我现在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不死川实弥两手一摊,道:“我也就能想出来用自己的血,不过既然主公大人你有想法,一定比我的好。”
“我已经迫不及待倾听您的计划了。”
现在的他已经放下成见,想到了产屋敷耀哉为鬼杀队的呕心沥血,变得由内而外地崇拜尊敬产屋敷耀哉。
事实上,那一招放血引鬼不死川实弥可没少使用,他经常在出任务的时候用自己的血令鬼发狂暴露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有许多是自己留下。
产屋敷耀哉轻声道:“你们知道鬼舞辻无惨最渴望的是克服日光。”
“那你们知道他最怕的东西吗?”
他的话一出,柱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一位剑士,日呼剑士继国缘一。
炼狱杏寿郎高声回答道:“毫无疑问,这一千年以来,鬼舞辻无惨最怕的便是继国缘一前辈。”
“一刀令其四百年不敢冒头,令曾经不可一世的鬼舞辻无惨变成了藏头露尾的家伙。”
继国缘一,受到神之宠爱的无敌剑士,发明了呼吸法,令鬼杀队有了与鬼正面战斗的能力,能打败他的只有时间。
鬼杀队的柱们都以他为自己的目标榜样,渴望着有朝一日能达到继国缘一的程度。
而略微思索之后,炼狱杏寿郎皱眉道:“不过继国缘一前辈已经故去,鬼舞辻无惨如今最怕的是什么,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产屋敷耀哉嘴角含笑,道:“的确,继国缘一前辈已经不在人间,但是他留给鬼舞辻无惨的心理阴影还一直存在着。”
“如今的鬼舞辻无惨,怕的是人类的无限之可能,怕有人能够再次达到继国缘一前辈的程度。”
在与柱们讨论的同时,产屋敷耀哉也在不停地思考鬼舞辻无惨的性格、经历、行为模式…………
当这一切相互串联相交之时,一个比较可行的计划也雕琢而出。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将一切娓娓道来。
“在继国缘一前辈死亡之后,鬼舞辻无惨真身隐藏于茫茫人海之中,不在明处活跃,但是其麾下恶鬼却得到了他的命令。”
“继国家族,被恶鬼们盯上了,日复一日地被袭击,继国一脉几乎全部死亡,不仅如此,所有当时使用日之呼吸,以及觉醒了斑纹的剑士,也被上弦之鬼找到并杀死,包括他们的全部后裔。”
“这段历史充满了血色,但是也令我们明白了,鬼舞辻无惨有多么惧怕继国缘一前辈。”
“惧怕到跟继国缘一有任何联系之人,他都想要斩杀殆尽,以防止未来再出现一位无敌的剑士,将他避入绝境。”
“而继国缘一前辈最显著地特征,是斑纹,以及赫刀!”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略微停顿,然后说道:“在座的柱们,应该有一些不了解斑纹与赫刀,炎柱,你可以替他们解惑。”
炼狱杏寿郎表情凝重,道:“斑纹以及赫刀,在鬼杀队之中也属于十分重要的资料,所以成为柱时间比较短的几位可能并不之情。”
“斑纹,是人类的身体潜力发挥到极致之时会在体表浮现的一种特殊纹路,开启斑纹会极大幅度地提升身体素质,甚至能令让剑士拥有不弱于鬼的体能!”
“而最重要最关键的,是斑纹能够共鸣传递。”
“据说,觉醒斑纹者将会如同共鸣一般,令其周围的剑士也觉醒斑纹,成为强悍的斑纹剑士。”
“但是斑纹虽强,却有着致命的一点,它会对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记载中除了继国缘一前辈以外,所有的斑纹剑士都没能活过25岁。”
“而赫刀,是呼吸法的运用达到极致的一种状态之时,日轮刀刃的颜色会转变成赫色,对鬼拥有绝强的杀伤能力,能带来剧痛,抑制其恢复能力。”
“可惜地是,只有继国缘一那个时代有着斑纹剑士,而赫刀更是寥寥无。”
川流时心里一震,炼狱杏寿郎对赫刀的描述,带来剧痛且抑制恢复能力,与他的炽羽有许多类似,也就是说,赫刀同样是太阳的力量吗?
在炼狱杏寿郎解释完之后,不死川实弥目露向往之色,喃喃道:“没想到剑士还有如此强大的可能…………”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剑型完全掌握,呼吸法常中时刻维持,但是却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而斑纹以及赫刀的消息,令不死川实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振奋。
在炼狱杏寿郎解释完之后,时透无一郎出声疑问道:“可是斑纹以及赫刀都是传说,我们之中并没有人觉醒斑纹或者赫刀的任何一种。”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道:“就如同炎柱所说,不一定要真正存在。”
“只要鬼舞辻他相信斑纹以及赫刀的存在,就不会容忍其继续活下去。”
“毕竟,一个斑纹剑士的出现意味着大量地新的斑纹剑士。”
这就是多人决策的好处,他人的意见即使有缺漏,但也会有所启发,令真正有效地计划缓缓成型。
炼狱杏寿郎兴奋道:“主公大人你的意思是,让人假扮拥有赫刀的斑纹剑士!”
“这样的话,他若是派下属前来,我们越是雷厉风行地将其斩杀,鬼舞辻便越难以冷静理智地思考,恐惧会令他失去分寸,他一定会想要在斑纹剑士成长起来之前将其铲除,最好最稳妥地便是亲自出手!”
“主公大人,我来扮演斑纹剑士如何?”
炼狱杏寿郎果断地自荐,就算明知道这是假的,但是也会感到一种莫名地激动。
产屋敷耀哉却是拒绝道:“我已经有了人选,继国缘一前辈是天才剑士,而我们如今的鬼杀队同样有一位天才剑士,而且他与继国一脉有些渊源。”
“霞柱,时透无一郎。”
炼狱杏寿郎耸了耸肩,变成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过转瞬之间就重新恢复成一脸的精神亢奋,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此刻,产屋敷耀哉对脸色平静地时透无一郎轻声道:“霞柱,你知道自己地身世吗?”
第149章 幼虎,恶狼。
时透无一郎始终面无表情地脸色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忐忑道:“不知,我的记忆出现了损伤,主公大人的意思是你知道吗?”
产屋敷耀哉微笑道:“你记忆缺失的那部分,是时候告诉你了。”
“当初,我发现了你们时透一家的存在,于是告诉了你和你哥哥鬼的存在,希望你们能加入鬼杀队。”
“你哥哥时透有一郎对鬼杀队没感觉,表示不愿意加入,而你知道鬼的存在后一心想加入鬼杀队,但是时透有一郎坚决不同意,我身体不佳,于是无奈之下回到了鬼杀队。”
“后来有鬼袭击了你们家,你哥哥身亡,你将鬼钉在阳光下杀死后身负重伤失去了记忆。”
“我们的人将你救下带入了鬼杀队,教导你呼吸法,两个月后你便成了柱。”
“我本打算让你自己追寻记忆,但是大战在即,到时候能否活下来也无法确定,就在今天告诉你吧。”
最后一句话令柱们的表情都十分沉重,但是也同样义无反顾,的确,鬼舞辻无惨之强,哪怕是设伏布局针对他,在座之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在听到产屋敷耀哉的话之时,时透无一郎的表情来回变幻,迷茫、痛苦、后悔…………
他想起来了许多。
想到了哥哥时透有一郎担心他的安危,不愿意他去鬼杀队而故意用言语刺激他:“无一郎,你个废物还想学人家杀鬼?别去送死了,知道你为什么叫无一郎吗?因为你那无是无用的无!”
想到了浑身布满淋漓鲜血的时透有一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用微弱但是坚定的话语道:“无一郎,对不起,哥哥之前骗了你。”
“你的无,是无限的无…………”
看到时透无一郎变幻的表情,产屋敷耀哉也明白他想起来了许多记忆。
产屋敷耀哉叹息一声道:“当时我亲身前往时透家邀请你们进入鬼杀队,是有原因的。”
“因为隐杀队的人发现你们一家是继国血脉,而我看到你和你哥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们会成为强大的剑士。”
“可惜了,时透有一郎…………”
“如今拥有继国血脉的人类,可能就只有你一个了,这也是你为何仅仅两个月就成为柱的天赋根源。”
而此刻的时透无一郎还深陷于记忆之中,表情变幻眼神却一片空洞沉寂。
川流时看向产屋敷耀哉,缓缓地轻声道:“你应该知道,还有一种方法绝对能令鬼舞辻入局。”
产屋敷耀哉微微点头,道:“对,我知道。”
“可是不能那么做。”
川流时眉宇微皱,道:“为何不可?”
“只要将我克服日光的消息散播出去,鬼舞辻无惨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到我。”
“克服日光是他一千年的执念,而且这个消息想要传入他的耳中也十分简单。”
“然后我甚至可以提前吞入大量炸药混合紫藤花粉末与日轮刀碎片,在鬼舞辻无惨吞噬我之时将他重伤,你们在暗处暴起直接斩了他。”
不死川实弥嗤笑道:“吞入炸药重伤鬼舞辻?1号码就凭你怕是要给他陪葬,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川流时看了看旁边正在扯弄他衣服的祢豆子,目露温柔道:“当然,若是能够亲手将鬼舞辻无惨拖入地狱,我会很乐意跟他在黄泉路上相遇。”
“到那时,就算我不在了,祢豆子也有炭治郎照顾,我相信他。”
不死川实弥沉默了,然后郑重道:“抱歉,我不该怀疑你的动机,我们是一路人。”
无畏的战士值得尊重,无关其身份。
产屋敷耀哉却摇头坚持道:“这个方法不行,而且不仅不能使用这个方法,你自己也最好不要出现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
川流时发问道:“我不能出现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你在担心什么?”
短短的接触也让川流时对产屋敷耀哉有所了解,应该不是怕他临时投敌,那他在怕什么?
产屋敷耀哉沉声道:“因为你已经克服了日光!”
“若是用你的方法,鬼舞辻无惨却在被斩杀之前将你吞掉,那同样克服了日光的鬼舞辻无惨将会无人能挡。”
“就算是现在的你,战力上可能不如炎柱他们,但是他们的日轮刀对你还有没有作用也是未知,你先天上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试想一下,可能至少需要半数的柱同时出手才能斩杀的鬼舞辻无惨,突然变得不惧日轮刀,不惧阳光,那我们还怎么取胜?”
“在那之后,他甚至会开始高调地宣布鬼之存在,以他的性格,想必会将人类圈养起来,创造一个由他统治地鬼之国度吧。”
“所以,你出现在鬼舞辻无惨面前,很有可能导致人类命运的灭亡。”
“虽然无法完全确定,但是这么可怕的未来,只要有一丝可能也必须要将其避免。”
川流时默然,产屋敷耀哉的话太过沉重,似乎人类的未来会因为他而葬送一般。
让他甚至有一瞬间为自己竭力克服日光而感到后悔。
川流时敢来鬼杀队的的原因,不是因为鳞泷左近次他们的保证,而是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了一种完美生物。
虽然战力还不算非常高,但是这副身体对人类来说已然是不死之身,鬼杀队的柱就算把他用日轮刀把他斩碎,也无法杀死他。
毕竟日轮刀就是因为拥有一丝太阳的力量才能斩杀恶鬼。
而鬼舞辻无惨不同,鬼的强大吞噬能力可以把川流时整个吞掉,可以说川流时此刻的唯一克星,便是鬼舞辻无惨。
看到川流时的脸色,产屋敷耀哉也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川流时,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头幼虎,而鬼舞辻无惨是身强体壮的成年恶狼。”
“虽然你暂时不如他,但是你的上限要比他高的多,终有一日你独自一人也能斩了他。”
“这次歼灭行动,就算最终没有成功,可只要是重创了鬼舞辻无惨,给你赢来成长发育超过他的机会,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川流时深深地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将自己看的如此重要,甚至于这个歼灭计划可能也是为了自己而制定。
“现在将我看的重要,但是不知道在鬼舞辻无惨死后,我的处境会是怎样。”
“被人类信任容纳,还是被视为必须斩除的死敌?”
“人类这种生物………………”
“算了,鬼舞辻无惨还活着,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
这时,时透有一郎终于从过往的记忆中恢复过来,他双目清亮,坚决道:“主公大人!”
“霞柱时透有一郎,愿意成为这次歼灭计划的诱饵,竭尽全力也要引鬼舞辻无惨入局,将其格杀!”
第150章 原柱们
大致的思路已经确定,不过其中具体的实施方案还有待优化,于是产屋敷耀哉道:“那这次歼灭计划的主要方案就是以鬼舞辻的恐惧为饵,而斑纹以及赫刀很容易作假。”
“霞柱,藤袭山选拔结束后你去一趟锻刀村,让他们帮你伪装成斑纹剑士,并且把为这一届新任剑士铸就的日轮刀带回来,炎柱会与你一同前去,他了解斑纹以及赫刀。”
“而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召集其他剑士,并且将任务具体分配到每一位剑士。”
“虫柱,岩柱,风柱,在藤袭山试炼结束后,将所有通过者正式收为鬼杀队成员,并负责召集状态完好的剑士,包括这一届新任剑士,按照等级划分为三个梯队。”
“甲级剑士为第一梯队,乙丙为第二梯队,其他的皆为第三梯队,三梯队成员要放下目前的事情,随时待命。”
“其他的柱,你们负责商量具体行动事宜,包括情报打探,设伏地点,人员分配…………”
“而三位原柱…………”
“我本是想着你们已经退休,不适合再参与高强度的战斗,但是与鬼舞辻无惨的这次战斗十分关键,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错过,所以便邀请你们前来。”
“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参与战斗,或者回归后方为鬼杀队教导新人。”
“所以你们选什么?”
若不是情况特殊,产屋敷耀哉怎么也不会让原柱们参加战斗。对付鬼舞辻无惨这种事情,不能放过任何的有生力量。
而且原柱们与鬼战斗了半辈子,不给他们参与的机会也不公平,所以产屋敷耀哉让他们自己抉择。
原柱们与鬼的作战经验更加丰富,而且这三位原柱的实力,放在现在的柱之中也不会是最弱的。
尤其是还在壮年的原炎柱,绝对能力战上弦,其他两位柱短时间的爆发应该也很强,尤其是原鸣柱,但是年龄毕竟大了,持久能力会弱上不少。
鳞泷左近次与桑岛慈悟郎对视一眼,然后果断朗声道:“自然是选择加入这场战斗,一方面再为鬼杀队尽一份力,一方面也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心愿,毕竟与鬼战斗了大半辈子,我们也很想见识一下鬼舞辻的强大。”
产屋敷耀哉微笑点头,道:“有两位的加入,我们的胜算便更大一分。”
他看向沉默着喝闷酒的炼狱慎寿郎,道:“原炎柱,你意下如何?”
“炼狱一族为鬼杀队尽力了数百年,功劳很大,你可以选择跟以往一样继续呆在家中。”
炼狱慎寿郎放下酒瓶,眼中流露出迷茫,道:“主公,你说杀了鬼舞辻无惨,这世间黑暗死亡就能消失吗?”
以前,炼狱慎寿郎为斩鬼忽略了陪伴妻子家人,直到挚爱的妻子瑠火因病身死之时他还在外斩鬼,从此之后,炼狱慎寿郎悔恨不已,他连妻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炼狱慎寿郎失去了战斗的信念,战斗的意志也被颓废取代,退出鬼杀队之后也不当培育师,整日沉迷于杯中之物,因为在迷醉之际他能隐约见到妻子的笑容。
而炼狱杏寿郎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哪怕没有炼狱慎寿郎的指导,还是拼命般自学炎之呼吸当上了新的炎柱,可惜换来的却是炼狱慎寿郎的讥讽。
“你当上柱又有什么用?”
“这世间的鬼还是都存在着,鬼杀队能斩杀多少?”
“杀一个,又新出现十个,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对此,炼狱杏寿郎只是目光坚定且明亮,慷锵有力道:“你的观点我不认同,哪怕是千万鬼物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炼狱火焰将他们化为灰烬,无论最终结果如何!”
炼狱慎寿郎嗤笑不已,在他心中,斩普通鬼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产屋敷耀哉则是回答道:“不会消失,光与暗、生与死轮回不止,怎么会完全消失?”
“不过我们鬼杀队当竭尽全力,斩除黑暗,不论结果如何。”
他的话与炼狱杏寿郎相同,或者说炼狱杏寿郎是受了产屋敷耀哉的影响才形成了自己的观念。
炼狱慎寿郎脸色茫然,心中自问:“是我错了吗?”
“瑠火,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答案吧。”
这时,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炼狱杏寿郎直视着炼狱慎寿郎,沉声道:“父亲,母亲在世之时经常告诉我一个道理,我觉得你也需要知道。”
“保护、救助弱者,是生而为强者之人的责任,你要承担并履行自己的职业,这是你的责任,你决不可以忘记!”
“我铭记母亲的话,将此作为自己的方向与目标,而父亲你……却令母亲失望了。”
炼狱慎寿郎的身体止不住地在微微颤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斗气迸发将酒意全部驱散。
他的目光从迷茫变得激昂坚定,欣慰地看向炼狱杏寿郎,道:“杏寿郎,没想到我还需要你来指点。”
“你真的已经长大了,成长为比我优秀百倍的炎柱。”
“鬼舞辻无惨,我内心中也渴望与这位鬼之始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呢。”
与鬼之始祖战到身亡,再见到瑠火之时她应该会为自己骄傲吧…………
炼狱慎寿郎看向产屋敷耀哉,一字一句道:“原炎柱炼狱慎寿郎,愿意再次为鬼杀队,为人类尽一份绵薄之力。”
鳞泷左近次拍了拍炼狱慎寿郎的肩膀,笑道:“老炼狱,这才是真正的你嘛。”
桑岛慈悟郎大笑道:“哈哈,就让我们三个老家伙再抢一波小辈的风头,一起把那鬼舞辻无惨打的抱头鼠窜。”
上一届活下来的柱也就他们几个了,作为并肩作战了半辈子的战友来说,年轻时可能有矛盾有隔阂,但现在三人的关系已经是莫逆之交。
能看到炼狱慎寿郎重新振作起来,鳞泷左近次与桑岛慈悟郎也十分开心。
产屋敷耀哉含笑道:“那当歼灭计划开始,三位原柱可以自行活动,游离在战场之中作为后援。”
“至于川流时……你到时不能直接参与围剿鬼舞辻,但可以在外围斩杀浅草中会被鬼舞辻召集的鬼物。”
产屋敷耀哉这么安排川流时是怕鬼舞辻万一有什么特殊感应,发现川流时能克服日光然后全力攻击他,那事情就麻烦了。
而川流时轻笑道:“按理说,这样我会处于很安全的位置,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比较合理的安排…………”
第151章 宇髄天元
产屋敷耀哉叹息一声,然后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接受这种安排吗?”
川流时点头道:“对,我一定要亲手与他战斗并且斩了他,才能了却心愿。”
“而你所担心的是他不顾一切地将我吞噬,这点没必要,首先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克服日光,只会把我当做一个背叛了他的普通鬼对待。”
“我的实力也没有贫弱到会被他轻易抓住,而且你们这些柱也在附近,总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他攻击我吧?”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血鬼术种类繁多,也许有某种诡异血鬼术令这次布局突袭功亏一篑,我的能力现在已经可以遏制对方血鬼术,断了他逃跑的后路。”
“所以围剿鬼舞辻无惨我必须在场。”
鬼舞辻无惨是谨慎小心的家伙,谁知道他有没有底牌就为了防止再一次被人逼入绝境,毕竟他差点被继国缘一斩杀。
产屋敷耀哉有些举棋不定,川流时说的也对,有太多诡异的血鬼术存在,说不定某一种就能扭转战局,而且川流时毕竟不是鬼杀队的人,也无法强行命令。
于是他迟疑了一会,最终无奈道:“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川流时点头微笑,然后组织着语言道:“多谢理解,但是关于鬼舞辻的具体位置不用你们的人进城探查,我会想办法解决。”
“也许你们自己不知道,鬼杀队的人有一种独特的特质与气息,阅历比较多的鬼都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
“鬼舞辻无惨在自己的驻地肯定有许多眼线,鬼杀队剑士大量进入浅草,一定会被发觉,所以这件事情我去做。”
“等我确定了鬼舞辻的位置,我们再商议布局设伏的具体地点,以及如何把斑纹剑士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中。”
在柳生兵卫他们的记忆中,每次一遇到鬼杀队剑士都能够提前发觉,没办法,进行过专业训练的剑士们的走路姿态、呼吸节奏、周身气质等等都太过独特,在人群中像是黑暗中的烛火一般醒目。
百年以上的鬼,一遇到鬼杀队剑士就会发现他们。
川流时暗中猜测,这也是鬼杀队的柱再怎么寻找也难以寻到上弦以上的鬼,而且还死亡率极高的原因,鬼在暗处,剑士们在明处,是一种很危险的壮况。
产屋敷耀哉眉宇轻皱,道:“真的吗?”
“这个我们鬼杀队的确没有相关记载,不过若是像你说的那样,许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鬼杀队的历史上实力高强的柱死亡率却极高,但是能令他们死亡的只有上弦,可上弦的消息却寥寥无几。”
川流时肯定道:“我能保证,剑士与普通人实在是太好区分,但是鬼却深谙躲藏隐蔽之法。”
“我的嗅觉鳞泷左近次是知道的,只要鬼舞辻无惨出现在我方圆百米之中,找到他轻而易举,他身上那种暴虐邪恶到令人绝望的气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而且我是鬼,更容易在浅草城中行动,剑士们进城只会处处受限,剑士刀不离身,就连普通人都能察觉到异常。”
产屋敷耀哉有所意动,道:“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隐部成员。”
川流时伸手揉捏了下祢豆子圆圆的小脸蛋,道:“的确需要你们帮忙。”
“我想要让蝴蝶忍照顾祢豆子一段时间,等炭治郎在选拔结束后再交给炭治郎照顾。”
“无法亲自照顾她我也很自责,但是这次去浅草事关重大,我无法带着她一起行动。”
产屋敷耀哉还没说话,蝴蝶忍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意道:“可以可以,让我来照顾祢豆子。”
“她这小小的样子太可爱啦。”
于是产屋敷耀哉道:“既然虫柱同意,那我自然不会阻拦。”
“只不过七天后藤袭山选拔将会出结果,而这次要抓紧时间布局,锻造日轮刀最少要淬火半月,所以日轮刀之玉钢也不会让他们自己选择了,我会让鎹鸦传递消息,十五天之内锻刀村也会加急制造一批日轮刀给新任剑士使用。”
“所以十五天以后所有人员都已经到位,需要你的具体消息前往浅草布局设伏。”
“这次歼灭计划的行动要快,一旦动员开始,之后一系列的动作必须要一气呵成,中间要是出了纰漏,那以后再想制造同样的机会就很难了,剑士们的意志也会被打击。”
“所以你在十五天之内能保证找到鬼舞辻所在吗?如果不行,就只能冒险令柱们前去探查,只是几位柱前往浅草这种大城市,不会引起太多注意,毕竟鬼也不知道鬼杀队之柱的身份。”
关于鬼舞辻的住宅位置所在必须清楚且准确,这样才能对他的动向有所了解。
川流时沉声道:“放心,就靠着这比猎犬灵敏十倍百倍的嗅觉,十五天以内我一定会找到他。”
“更何况我有一位朋友,同样是挣脱了鬼之**的北条茶寺,已经去了浅草不短的时间,想必已经有所收获。”
在川流时说到北条茶寺之时,音柱宇髄天元脸色微变,但是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只是目光闪动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而川流时注意到了宇髄天元的异样。
“果然,我的感觉没有错,他的确跟北条茶寺有什么关系,两人给我的感觉有些类似。”
没有深究,川流时道:“我会马上出发去往浅草,等确定了鬼舞辻的位置会令鎹鸦传信,也希望鬼杀队的动员能快速一些。”
“不要耽搁了时机。”
产屋敷耀哉站起身,扫视一周道:“那此次歼灭鬼舞辻作战会议已经结束,各位柱前去处理自己的任务吧。”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一变,变得激昂有力,如同兵戈杀伐般慷锵道:“诸君,武运昌隆!定斩鬼舞辻!”
柱们一同站起,齐声喝道:“武运昌隆!定斩鬼舞辻!”
会议结束,川流时,抱着祢豆子的蝴蝶忍,以及柱们陆续离开了这座木屋。
“祢豆子,这是你蝴蝶忍姐姐,她会照顾好你的哦,接下来几天我不在,不要捣乱哈。”
反复嘱咐了蝴蝶忍要照顾好祢豆子,川流时准备离开,但是在旁边等待多时的宇髄天元突然问道:“北条茶寺,他真的是鬼吗?”
宇髄天元是个身材比较高大壮硕,但是整体上异常协调,猿臂蜂腰的男人,他带着头巾,那上面镶有许多的钻珠,而且眼睛周边途有红色花纹,看起来比较奇特。
川流时回答道:“嗯,的确是。”
“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第152章 诡异胡同
宇髄天元犹豫了一会,然后惆怅道:“见到他的话,替我向他问好,谢了。”
宇髄天元对北条茶寺的情感很复杂,有羡慕,有嫉妒,现在得知他变成了鬼,则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直以为这位朋友很早就死去了。
宇髄一脉,北条一脉,都是当世非常稀少的忍者后裔,但是两家教导子弟的方式截然不同。
宇髄天元一家包括他自己有兄弟姐妹一共九个,但是其父亲的训练疯狂而致命,15岁之时,因为那残酷的训练手法,九个兄弟姐妹中死去了七个,只剩下宇髄天元和他弟弟,而那位弟弟已经变得冰冷且无情。
不同于宇髄一脉,北条家只有北条茶寺这一个后代,而且北条茶寺的父亲是个温柔良善的人,也从没有强行训练北条茶寺。
在三四岁的时候,宇髄天元与北条茶寺相互认识且经常对练,北条茶寺打不过他,但是输了却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不把输赢放在心上。
而宇髄天元那时候就想着,为什么同样是人,北条茶寺却有那么好的家庭,自己却只能搏命训练,所以对北条茶寺羡慕又嫉妒,而北条茶寺把他当做朋友,直到后来北条一脉不知为何突然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地鲜血。
宇髄天元的父亲讥讽道:“看见了吗?像北条一家那样随意对待忍者之道,结果就是这样的下场!”
宇髄天元嘴上恭敬且认同父亲的话,但是内心却感到悲伤,可能他嫉妒归嫉妒,却在某时也将北条茶寺当做了朋友。
十五岁那年,宇髄天元逃出了自己的家族自立门户,后来娶了三位同为忍者的妻子,再之后得知食人鬼之后全家加入了鬼杀队,成为了音柱。
川流时没问宇髄天元与北条茶寺什么关系,只是点头答应道:“好,我记下了。”
呼的一声,羽翼全部伸展出现,川流时振翅直接飞跃而起,朝着浅草城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屋内的产屋敷耀哉捂着胸口坐了下来,虚弱地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取出手帕擦拭了嘴角流出的鲜红血丝。
“产屋敷的先灵们保佑,希望此次一切顺利,能终结了这千年的恩怨情仇,结束产屋敷一族的可怕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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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的榜晚,浅草城外。
川流时走在车道上,往城内看了看,那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景象,明亮的灯光让夜晚的浅草似乎出于日光之下。
“鬼舞辻呆在这种繁华明亮之地,难不成是厌恶了黑暗夜晚?可笑。”
在这处道路上,有情侣依偎着说说笑笑,有年老的大爷溜着一只秋田犬,有年轻母亲怀中抱着婴儿不避讳的给其喂奶…………
不愧是浅草,光是城外的道路边都安置有路灯,而且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长条横纹板凳放置,供行人走累了休息。
“这座城市的人,在晚上还会出城散步…………如同前世的城市中人一般休闲,只是这里平和的表象下却隐藏着食人恶鬼。”
川流时定睛望去,能看到浅草城某处一个非常显眼地古典风格高耸灯楼,它通体为明黄色,在最顶端有个类似避雷针的倒圆锥形状地石柱。
而其下方四四方方地墙面上,有大时钟在不停歇地转着,指针机械地运动。
“这里就是北条茶寺所说的地方了吧,不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信息,去看一看。”
没有飞过去,川流时步行进入了浅草城。
进城之后走了一阵子川流时停下了,呈现在川流时眼前的有三条路。
他问了附近的路人,他面前的那条路能直通钟楼,而另外两条分别在川流时左右两边,是浅草的一些老建筑所在地,满是看起来逼仄狭窄的小道胡同,以及年代久远的老式房屋,路灯的光都照不进去这里。
川流时本打算直接去钟楼寻找北条茶寺留下来的信息,但是在经过这里的时候他改了主意。
那处胡同小道之中,有北条茶寺的残留气味,感觉像是他进入过这里。
但是令川流时有些警惕的,是这里还有两股气味,很明显是属于鬼的,而且异常浓郁,此刻就在附近。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钟楼了,先去看一看。”
川流时抽动着鼻尖,准备进入那逼仄阴暗的胡同小道之中。
但是旁边有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拉住了他,道:“兄弟,你是要去那胡同里面吗?”
这汉子满脸地络腮胡,面相比较凶恶,身高足有一米九多,而且浑身肌肉高高隆起,看起来是位猛男。
不过川流时没从这人身上闻到恶意的情绪,于是他和善的问道:“是啊,我正要进去。”
“大叔,这里有问题吗?”
络腮胡汉子面露不满,嘀咕道:“什么大叔,我才二十三好吧,只是发育的比较成熟,怎么人人都叫我大叔。”
川流时惊愕,没想到这般形象会是个青年人,他忍不住笑道:“好,那这位小哥,这胡同里面有问题吗?”
听到川流时叫自己小哥,络腮胡青年人喜形于色,不过很快地就脸色变化,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他凑近川流时耳边,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自己说话,然后像小女儿一般声线颤抖道:“大兄弟,这胡同里面闹鬼……你可要掂量掂量再进去。”
“这附近居住的人啊,好多都经历过。”
川流时目光闪动,不动声色道:“闹鬼?我可是信奉科学的大好青年,我不信有鬼这种东西。”
络腮胡青年有些着急,道:“真的,有天晚上我喝醉了,脚步虚浮不小心撞向墙壁,竟然直直的穿了进去。”
“之后看到了一座鬼气森森的大宅院,然后我刚打算呼救,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垃圾桶旁边,吓死我了。”
川流时拍了拍络腮胡青年的肩膀,安慰道:“喝醉出现幻觉了吧,要相信科学,哪有鬼这种东西。”
照他这么说,这胡同果然有古怪,北条茶寺这货不会是被鬼抓进去了吧。
络腮胡青年一脸心悸之色,见川流时不信也没有再劝,只是肯定道:“那你就去吧,到时候被吓得尿裤子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川流时嘴角勾起,咧嘴露出莫名笑容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能弄出来这种效果,靠的是血鬼术吧。
杀鬼,是除了陪伴炭治郎与祢豆子以外,唯一能令川流时感到身心愉悦地事情,在往浅草赶路的时候,闻到鬼的气味川流时也顺手宰了几个不会血鬼术的小鬼,但是依旧感觉空虚。
普通的鬼无法满足他,至少也需要斩杀掌握血鬼术之鬼,才能令川流时感到愉悦。
毫不犹豫地转身,川流时踏进了阴暗胡同之中。
“希望你们能令我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