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染色环境下诺如病毒的变异研究
马伟国以《赵奕对燕华大学的重要性》文章，对于燕华大学的强硬态度进行了解释，还得到了不少的赞同。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
网络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不管是发表什么样的言论，总是能得到一些人的赞同。
有些支持马伟国的人就说，“反正我不相信赵奕是生物学天才，一个人的天才不可能在那么多领域都有所体现。”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是不相信！”
“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燕华大学肯定是想保住赵奕！”
“赵奕还是赶紧回去研究数学吧，生物学不适合你。”
“……”
一些网络上的言论非常难听，但网络上的声音太多了，总是会出现一些无脑的人做评论。
网络上的赞同，是要看人数比率的。
马伟国发表的第二篇文章效果不是很好，主要之前已经爆料出好多的消息。
比如，好多网友就不知道赵奕就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更不知道他带队完成了几个项目。
再比如，赵奕写的医学猜想论文，涉及到的新的抑制因子，也被一些人重新提了出来。
多数人对发现什么因子根本不关心，因为医学界发现什么因子，其实跟普通人关系不大，就算是间接的产生了关系，比如说让医学变得更发达，挽救了更多人的生命，可中途的牵扯实在太多了。
所以，哪怕是医学界很轰动的发现，都很难在普通的舆论上溅起浪花。
现在不同了。
有好多医学界的人站出来，说明这个发现对医学发展的重要性，不少人对赵奕顿时高看一眼。
仅仅是这一个发现，就足以说明赵奕在生物医学研究上，是已经有贡献的了。
针对马伟国的文章来说，确实，赵奕对燕华大学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可即便是没有赵奕，燕华大学依旧是国内顶尖高校。
按照马伟国文章的表述，就好像没有了赵奕，燕华大学连存在都不存在一样，显然是有些太夸张了。
另外，燕华大学的强硬态度，和其他大学爆出负面消息后，做法是完全相反的。
强硬，肯定不单是涉及的人物多重要，否则就是直接压下言论了。
有很多事情也说明，论文作假的可能性非常低，首先就是论文的内容没有问题，赵奕还带队完成了几个项目，都是可以查的到的。那么论文怎么造假呢？
难道是先要项目造假？
这个成本也太高了。
好多网友分析出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赵奕申请了项目以后，就让他的手下研究员带做，考虑到项目完结的速度非常快，也就是……
“整个生物医学研究所，全都在帮赵奕做项目？”
“这……”
“真的，可能性太低了！”
“生物医学研究所，是国家重点的科研机构，整个单位当赵奕一个人多项目，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当马伟国第二篇文章发布过后，舆论变得非常的混杂，很难说支持赵奕的人多，还是有怀疑的人多，或者中立旁观的人更多。
这时候有一条新的消息出现了。
在网络上舆论纷纷的时候，《协合医院-医学研究》杂志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们也没有站出来针对事情发表过态度。
所以他们正常发不了信息内容。
在新一期的杂志里，再次出现了赵奕发表的论文，论文的名字叫《染色环境下诺如病毒的变异研究》。
这篇文章就是说诺如病毒在染色环境下发生了变异，上面写出了十几组染色环境的变异数据记录，并说明诺如病毒的感染性变得更强，同时毒性减弱了很多。
赵奕对变异过程的分析，大致可以表述为‘病毒通过变异来提升特定环境下的遗传能力，是病毒适应环境的一种体现’。
这个发现论文和分析表述，得到了好几个《协合医院-医学研究》审核编辑的赞扬。
《协合医院-医学研究》是协合医院旗下的杂志，协合医院是国内最顶级的医院，审核编辑都是顶级的医生、医学相关的研究人员、学者。
其中的每一个名字，放在国内都很有影响力。
比如，张虹山，是国内免疫学研究的顶梁柱。
陈英，是国家科学院微生物研究中心的主任。
他们在论文下方留了名字，还做出了对论文内容的点评，“生物变异是一个复杂且不可控的体系，而病毒的变异研究，直指基因变异的根本。诺如病毒的变异发现，给研究基因变异开了一道宽敞的大门！”
“这是第一流的发现、第一流的研究，预示着我们将会在病毒变异研究上，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如果病毒变异或许会成为可控的，那将会使我们的医学得到巨大的进步。有关诺如病毒在染色环境下变异的发现，对病毒研究有着深远的意义。”
“……”
当《协合医院-医学研究》发表了新一期，上面还有赵奕的论文后，论文内容马上传到了网上，有好多网友截图拍照，甚至把论文从头到尾打了一遍，发布到了网络上。
几个国内医学界大佬的点评，自然也被放在了网络上。
舆论，为之一静。
好多人并不知道这些点评意味着什么，但有些医学界的人士，却十分肯定的说，“这一篇论文是在国内发表的，但肯定会被搬运到国外，而且会在医学界引起热议。”
“病毒变异是非常重要的研究方向，但是想研究变异实在太难了。赵奕等于给病毒变异的研究，开了一扇门。”
“如果染色环境下，诺如病毒有很高比率发生变异，最少能让病毒的变异在某种方向上是可控的……”
“如果人类能掌控病毒变异，就能够掌控所有病毒性的疾病。”
“这个发现对医学界有着重大的意义。”
“或许……”
“几十年以后，这个发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赵奕甚至凭此可能会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
最后一句说的很真实。
听起来似乎是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大多数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凭借的都是十年甚至更久以前的研究，因为一项研究刚出来的时候，或许都不会受到重视，而随着时代慢慢的发展，有些不被重视的研究，却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医学就是这样。
数学家解决了世界难题，可以说马上就能得到反馈，他们会很快得到世界的认可。
医学研究不同。
除非是直接性的解决重大疾病，否则一些微生物、因子等发现，都不会立刻体现出效果，甚至不会被重视、不会被宣传，因为短时间很难知道意味着什么。
比如，赵奕发现的诺如病毒变异。
这也许就是给病毒变异研究开了一扇大门，也许就只是个特例事件，显然后者的作用会小上许多。
这个发现的影响力扩大，需要更多的研究者投入病毒变异的研究，并且依照这个研究方向，去拿到更多的成果，最后把研究成果放在临床治疗上。
所以影响力的扩大还是需要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赵奕的研究发现都是意义非凡，论文被几个国内医学大佬点评，马上在舆论上引起了热议--
“原来赵奕做出了这么厉害的研究！”
“这个什么染色实验，我在生物实验课上都做过，怎么就没发现染色环境能让基因变异？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吗？”
“楼上不用抱怨了，我就是做微生物研究的，还做过诺如病毒的染色实验，结果剩余的实验废物，都被灭杀处理掉了，根本没想过那些东西会有什么用。”
“在我们看来是废物的东西，在人家看来就是研究成果啊！”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就在这里，哪怕是到了微生物研究领域，天才依旧是天才！”
“……”
赵奕的论文引起了医学界和舆论的热议，而舆论也转向‘论文’问题。
几个医学界的大佬都对论文影响力做了认证，就不可能再出现什么学术造假的问题，就算是有研究机构力推赵奕，也不会有研究员傻到，把自己甚至未来有可能拿到诺贝尔奖的重要研究发现送给赵奕。
如果真的有人傻到这么做，那么论文、成果就不是造假，而是真实的，就像是财产继承一样，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财产送人……你管得着吗？
这是合法的！
许多媒体记者也开始了采访，想要采访到赵奕本人不容易，但采访一些医学界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医学界的研究人员或者干脆是一线的医生，对赵奕的论文研究成果持有很专业的看法。
有的人开始普及起了常识，“赵奕的研究项目是医学基础的机制研究，是国家科研基金支持的项目，像是这种拨款做研究的项目，审查过程是非常严格的，几乎不可能出现造假情况。”
“我看到一种很可笑的说法，说生物医学研究所支持赵奕，赵奕摘取了其他人的研究成果。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他发表论文不也是理所当然吗？”
“人家愿意给，谁也管不着，这远远谈不上什么论文造假，法律上也只是正常的成果赠送关系。”
“所以最近的舆论是很可笑的，我看过那两篇文章，列出来的数据确实没有错。”
“我同时也看了赵奕，完成了三个项目，其中的风湿性关节炎项目，换做是别人，甚至可以拆分写上七、八篇论文，那是个几百万经费的大项目，而且难度非常高，一般的研究员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赵奕刚刚发表的诺如病毒染色实验，出现的病毒变异发现，是医学界的重大发现，可以说影响力是覆盖整个世界医学界的。”
“像是这种级别的研究发现，可以说有无限多的潜力。就只是这一个发现，就会让全世界很多微生物研究机构，都会投入到相关的研究中。”
“这个发现的价值无法估量。”
“所以说现在再去谈论赵一的论文有什么问题，真的是……十分可笑，我用可笑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就好像有人破解了世界数学猜想，然后去讨论他的数学能力是否有问题，这不是开玩笑吗？”
“如果谁还要去质疑，首先你要做出同样级别的发现、研究，才有资格动嘴说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 开启生物类成就任务
在几个医学界的人士接受采访以后，网络上的舆论彻底转了个向，引动舆论的马伟国肯定逃不开。
好多人都换到了赵奕的阵营，他们感觉是被马伟国的文章忽悠了，舆论的反噬是很可怕的。
马伟国立刻成了名人，他的生平被扒了出来，过去写过的文章也被拔了出来。
然后。
大家就更觉得被忽悠了。
马伟国十分擅长写劲爆的新闻，往往一件事情他总是能找到爆点，但是他撰写的新闻，几乎就不在意是否是事实。
之前马伟国甚至还发表过一篇，赞叹赵奕的数学天赋，顺便憧憬赵奕能在生物学大展拳脚的文章。
现在就变成赵奕黑了？
这个转变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看到消息的人都目瞪口呆。
两个月前还憧憬赵奕会在生物学做出很优秀的研究成果，两个月后的现在就变成了质疑赵奕发表了太多的论文？
这……
好多人都无话可说了。
很快。
官媒出手了。
《人人日报》发表了标题名为‘不要把舆论当成是吸利的工具’文章，文章中直接谈到最近的‘论文事件’，点评了马伟国两篇引导舆论的文章。
最后谈到说‘网络必须要加强监管’。
这一句话非常有效果。
网络监管默默出手了。
当马伟国很不甘心的想要再发表一篇文章时，就发现他在几个网络新闻平台的账号被封了，他马上打电话询问情况，客服给的回复是，“很抱歉，是上级监管的命令，我们并没有权限解封。”
同时，马伟国写的文章也都被删除了。
电话来了。
有个关系不错的平台负责人，给马伟国打电话劝道，“你公开的道个歉吧。反正你的文章里也没有直白的说什么。最多就是损失点形象……”
“不行！”
马伟国坚定的说道，“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只是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至于对错……那都是其他人说的。”
他觉得道歉很丢面子。
在国内的网络媒体行业中，马伟国已觉得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针对写过的文章去道歉呢？
那怕是账号都被封了，他重新注册，一样有机会东山再起！
这就是实力水平！
马伟国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就发现电话又响了，“有人吗？在门口，拿个快递！”
“快递？”
马伟国疑惑的打开了门，发现快递是一个文件，几下拆了以后就看到上面的内容。
“法院？”
“传票……”
马伟国重新坐回椅子上，在用力抽烟的时候，脸上再没有了任何坚定，而像是老了好多一样。
于此同时。
赵奕接受了首都电视台记者的采访，记者采访最开始并没有谈及舆论问题，而是问起了最新的微生物研究。
赵奕说道，“那只是个偶然的发现，魏世清教授，就是论文的第二作者，他是个很优秀的微生物专家，他带着我参观了实验室，并向我展示了诺如病毒的染色实验。”
“当时我觉得这些含有病毒的废物，直接销毁掉有些可惜，我就在想，如果让病毒继续保存在器皿中，会发生什么呢？”
“后来我就发现，病毒竟然发生了变异。”
“这个变异是通过再次做染色实验发现的，我们把气敏中的样本进行了病毒分离，然后再做一组染色实验。”
“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在显微镜下，和前面的染色做对比，明显能看出，病毒的感染性增强了。”
“我和魏教授都认为，会是个大发现……”
赵奕很认真的做了解释。
记得马上问道，“你觉得继续深入挖掘，还会发现什么呢？”
赵奕道，“我不知道。这是个探索性的问题，做出继续研究的探索，才能够知道，还会能发现什么。我希望能有更大的发现，但只能依靠其他微生物研究者了。”
“你的意思是……？”
赵奕点头，“我只是个微生物方面的初学者，对于很复杂的微生物研究了解的并不多，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继续在这个领域进行研究，只希望我的发现能帮助到其他人，帮助到微生物的研究发展。”
记者听罢对赵奕肃然起敬。
看到了吗？
明明是对微生物研究非常的感兴趣，明明有条件继续进行研究，可在有了大发现以后，就把发现公布出来，并把研究的机会留给更专业的人员……
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呀！
再问了一系列病毒变异研究的问题后，记者提起了这一段时间的舆论，他希望赵奕能说一下网络上最火爆的两篇文章。
赵奕思考了好半天，最后说了几个字，“我想说‘谢谢’吧。”
“啊？”
记者很不明白。
赵奕道，“清者自清，我觉得不需要特别说什么。事实上，在最开始看到报道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并没有特别在意。”
“那个文章的作者叫马伟国?我还是想说，谢谢他吧。”
赵奕说完就结束了采访。
记者，实在不明白赵奕为什么要说谢谢，只能理解成是一种反讽，大概是天才独特的说话方式？
事实上。
赵奕说的都是心里话。
如果没有马伟国站出来，他的生物学研究怎么会引起如此大的热议？估计就算是病毒变异方面的研究，都不会在普通舆论上出现。
大多数人是不关心的。
现在不一样。
好多关注事件的人都知道他最新的论文写了什么，他的病毒研究一下子就变得很火爆，而他的生物学研究能力也被很多人认可了。
然后，人生目标任务完成了！
【人生目标任务，三阶段，完成！】
【学习币+1000。】
【脑与开发度+0.8%。】
【开启任务：风湿性关节炎（生物类）。】
【成就任务，生物类，风湿性关节炎：你需要完善风湿性关节炎的病理机制。
任务奖励：学习币1000，科研币10。】
看着生物类第一个成就任务内容，赵奕心里不由得十分的期待，他之所以选择生物科学专业，就是因为看到老妈刘静的病症，也就是风湿性关节炎。
他希望自己的研究能为家人做点儿什么，而不仅仅是让自己获得成就。
这就像是数学。
即便是解决了世界数学猜想，具体到他本人也只是获得荣誉，再直接一些可以获得金钱、地位，对自己的父母来说，其实和他当一个公司老板，多赚一些钱，意思是一样的。
所以他希望自己的研究能为家人做一点什么，能解决风湿性关节炎的机制、病理，就能间接让临床治疗有重大进展。
这个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现在人生目标三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一边做太监的项目，一边儿再申请个风湿性关节炎的大项目。”
赵奕做出了决定。
系统上的消息不仅仅是人生目标任务完成，诺如病毒的变异研究也带来了科研币和学习币的提升。
【完成染色环境中诺如病毒的变异发现！】
【科研币+12。】
【学术名望提升！】
【科研币+12。】
【学术名望提升，学习币+2400。】
这次科研币和学习币的提升幅度，都相当于做出了一个世界关注的数学研究，可见诺如病毒的变异发现确实影响力很大，最少要比完成一个普通医学机制研究项目，影响力要大出太多了。
赵奕更在意的是学习币的提升，系统角色界面也有了很大进步--
【姓名：赵奕。】
【脑域开发度：7.6%。】
【智慧：85。】
【精力：168。】
【学习币：17780。】
【科研币：240。】
【能力：《因果律》、《联络律》、《监察律》（激活下一阶段能力，需要消耗学习币18000。）】
系统的角色，面板上的数据有了很大的进步。
赵奕最关注的是两项内容，一个是直接影响思维能力的智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以及其他方面都有不小的提高，就是受到了智慧属性提升的影响。
另一个在意的就是学习币。
现在的学习比已经提升到17780，很接近开启第四能力的一万八千了。
第四个能力！
赵奕真是期待已久了。
《监察律》的开启还是在半年多以前，第四能力会有什么作用，真的是非常的期待。
“会不会让我变成超人？”
“希望能有一个作用于身体上的能力效果，比如说，保持身体内部水分不会被外界刺激流失……”
“咳咳。”
“不对！”
“身体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
“所以一定要尽快的攒够学习币，争取能开启第四个能力。这就是短期目标啦！”
赵奕走出了楼门，远远的朝着路过的漂亮女生吹了个口哨。
女生看了过来。
对视。
女生脸蛋儿红红的惊讶喊了一声，“赵奕啊！”
【撩妹，目标：黄文倩，学习币+2。】
赵奕马上皱住了眉头，拽住旁边的李仁喆，不满的‘训斥’道，“你说说你，不学好，怎么跟小混混一样，对着女生吹口哨呢？”
“喜欢人家就直说，别和流氓一样！”
女生看向李仁喆。
李仁喆满脸通红的反驳，“我没有，不是我啊……”
“真不是我！”
女生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鄙夷。
大男人！
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
这种人竟然还有脸和赵学霸、赵大神走在一起？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申请哥德巴赫猜想项目
“仁喆啊，不要多想，我绝对不是故意坑你！”
“我都是为了你好呀！”
“你看看你，名字这么好听，就像是明星一样，见到女生却总是畏畏缩缩的，连句话都不敢说，像什么样子。”
“这就是锻炼你啊！”
“刚才如果换做是范雷，他肯定再出一个口哨！”
“你得跟他学学！”
李仁喆仔细思考了一下，还真像是赵奕说的，换做是范雷怎么被坑了一下，铁定会再补个口哨，让路过的女生脸红的走开。
“不过，我不会吹口哨啊！”李仁喆思考着说道。
“……”
赵奕发现自己跟不上思路，他顺着恨铁不成刚的说道，“你抽烟的时候拽拽的，吹个口哨都不会？”
“不会。”
“学学！”
“学过啊，怎么学都学不会。”李仁喆很认真的说道，他一小时候看别人吹口哨，也希望自己能吹好口哨，最好是能吹出一首歌。
结果怎么吹都吹不响。
这个东西很奇怪。
有的人根本不用学，嘴巴一翘，声音就出来了，有的人是怎么学也学不会。
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跑偏了。
李仁喆还是很喜欢和赵奕走在一起的，倒不是因为赵奕多有名气，他是那种心里很傲气的人，觉得自己不是借助赵奕的名气，主要是和赵奕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吸引好多女同学的目光。
那些非常漂亮的女同学就不考虑了，他的要求真的不高，长的一般的能交往也好呀……
“那些女同学会不会，发现没办法和赵奕交往，然后……就选择我呢？”
李仁喆默默的思考着。
这就是李仁喆和范雷的不同，李仁喆是心甘情愿当陪衬的那一个，而范雷总是想争取到c位，可是和赵奕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被当成c位的‘助理’。
李仁喆的位置很固定，就是c位旁边的冷酷男，也确实有女生对这位冷酷男感兴趣，但他千万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漏气了，冷酷就瞬时间变成了猥琐。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基本就是赵奕和范雷在说话，李仁喆板正了身体坐在旁边，远远看去和军人差不多，气质形象展露在外。
他很少说话。
当旁边桌的女生走开以后，李仁喆马上换了个样子，连背都驼了起来，还主动找到了话题，“赵奕啊，你那个什么病毒变异研究很厉害呀，昨天我翻墙上网，看到国外的新闻报道也有你的研究。”
“是吗？”这个说法让赵奕有一点惊讶。
“好像是一个什么纽约医疗所，我也不知道怎么翻译，就是国外的一个医学报道，里面好像说你的研究非常有意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能控制病毒变异吗？”
范雷也认真看过来。
赵奕道，“想控制病毒变异，哪有那么容易。就是一个发现，诺如病毒在染色环境一下变异的可能性非常高，好多病毒变异都是同一个方向，也就是感染性增强、毒性减弱。”
“哦。”
赵奕的解释很简单，两人全都听懂了。
他们有些羡慕。
作为生物科学专业的学生，每个人都考虑未来的工作，有些学生是调剂过来的，对专业不满意，可以选择读第二专业，但那是成绩非常好的学生的特权。
范雷就是调剂过来的，他不知道学这个究竟要干什么，只想拿到本科毕业证。
现在发现赵奕已经能做生物学的研究，还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自然也是有想法的。
“如果能在专业上学的很好，也许未来也能做相关的研究工作？”
范雷思考着，马上摇了摇头，专业研究工作并不适合他，拿到毕业证以后，去考个公务员、或者找个其他工作，才是正常的人生发展。
李仁喆是直接报的生物科学专业，但报名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是觉得自己生物学的不错，就直接报了这个专业。
他和范雷的想法是不同的，觉得应该努力学习，争取考个研究生、有机会再读个博士，也许就能留在学校做生物研究。
这样只需要学习就好了，不需要再考虑其他东西。
于是李仁喆就问起了，怎么样才能进实验室，怎么才能做研究工作之类。
“考研！”
“读博！”
赵奕的回答很直接、干脆，“如果是做研究工作，最好还是有个博士学位。”
“不然这样吧，仁喆，你争取好好学，等你读研的时候，就直接挂我名下，我带你。”
“……”
李仁喆下意识觉得赵奕在打趣，可仔细一想还真是有可能，他们是同宿舍的室友，可赵奕已经有教授名头。
虽然赵奕是理学院的教授，但他在生物学研究上已经有了成果，未来还有三年多时间，也许什么时候他就变成了生物学教授。
然后，就资格带学生了？
到时候自己考研以后，导师就是大学室友……
听起来怪怪的啊！
……
当赵奕还在学校里吹牛打屁的时候，他的‘诺如病毒染色环境的变异’研究，已经快速的在全世界微生物科研领域传播。
就像是李仁喆说的，国外也有了很多报道，都是对国内论文的转载、评论。
好多微生物专家看到论文儿之后，第一时间就做了诺如病毒的染色实验，随后就把染色后的废物放在那里，等待着可能发生的变异。
这是一个很惊奇的发现，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在此之前，病毒的变异是绝对不可控的，科学家们对病毒变异的理解是‘随机的’。
赵奕的研究发现给病毒变异开启了一扇门。
在论文发表一周后，就有微生物专家公布了研究结果，是微生物技术实验室的魏世清和白建武，两人一起公布了他们对诺如病毒变异的实验测算数据。
“经过几十组循环的测算，我们很确定在染色的环境下，诺如病毒在七天内发生变异的概率在百分之十以上。”
“这是个相当惊人的比率，也就证明病毒的变异，在某些环境下也是可控的。”
“诺如病毒集体变异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感染性增强、毒性减弱。”
“……”
这个成果就是对赵奕的研究发现的佐证，而数据结果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在染色的环境下，并不是所有的病毒都会发生变异，肯定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魏世青和白建武的研究，确定了一个数字：七天、百分之十。
“在百分之十的病毒发生变异的情况下，病毒样本的感染性增强了近三成左右，说明变异的病毒感染性增强了三倍。”
“这只是一个大体估算的数据，后续还会有更详细的测定，也许数据会更加惊人。”
“我们相信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开端，等于为病毒变异研究打开了一扇门。”
“从诺如病毒开始，也许还会有其他病毒，也会对染色环境有反应，也许是其他化学环境。”
“但我们在研究病毒变异的同时，也必须做好对实验的控制……”
好多医学界人士已经站出来开始呼吁了。
任何的研究都是一把双刃剑，用再好的地方就能有助于人类发展，你坏的地方就是很可怕的事情，像是著名的化学家诺贝尔，肯定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发明的炸药，会给人类带来如此大的危害。
病毒的变异研究也很可怕，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肆意的去研究，也许就会给人类带来一场巨大的病毒灾难。
历史上任何病毒带来的灾难，都是非常非常恐怖的。
当赵奕的论文传播开来以后，好多人都站出来呼吁，要对病毒变异研究进行最严密的监督。
多数微生物学家对此只是笑笑。
虽然诺如病毒的变异发现，给病毒变异研究打开了一扇门，但想要研究病毒变异，依旧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因为光是诺如病毒的变异，就还有好多可研究的东西。
比如，基因。
诺如病毒的变异究竟改变了哪些基因？
这些基因为什么改变？
这些改变究竟和染色环境有什么关系？
等等。
人类对于基因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了，想要利用病毒变异来制作病毒，或许是有希望的，但想要朝着可控的方向制作病毒，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像是有人想配置毒药，不了解原理的情况下，就把一大堆物质放在一起。
这种方式配置出来的毒药，毒性很难赶上自然界已有的剧毒，像是蛇毒，多数情况下做的都是无用功。
赵奕并没有在意接下来的发展，而是继续安心的享受大学生活，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刷币。
现在剩余不到两百个学习币，就能够获得下一能力，他也是非常期待的。
但是当真正投入到刷币中时，赵奕就发现原来刷币这么困难，他过去大多数学习币增长，都是依靠的研究成果、影响或任务，刷到的币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现在要刷两百个学习币，差不多就要一周时间。
这还是要每天刷满的情况下。
难啊！
当又一节高数课开始的时候，赵奕决心要刷到‘休息币’，趴在桌子上就思考起来。
他继续思考素数问题，思考哥德巴赫猜想。
这个问题的思考真有助于睡眠，有时候脑中里的逻辑关系，想着想着大脑就朦胧了。
可今天却越想越精神。
赵奕以筛法的角度去思考过哥德巴赫猜想，筛法就是以最开始的素数为底，把后续是这个素数倍数的数字全都划掉。
下一个没有被划掉的数字就是素数。
在以这个素数为底，把后续素数的倍数花掉，然后下一个没有被划掉的就是第三个素数。
以此类推。
过去哥德巴赫猜想的所有进展，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摔法来进行论证的，也陈景润证明的‘1+2’。
到此为止了。
就像是赵奕不建议陶哲轩继续缩小246这个数字，他认为，继续缩小难度比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还要困难。
哥德巴赫猜想也一样。
想要把1+2缩小成1+1，难度比证明猜想还要高，否则也不会四十年来都没有进展。
所以，要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就必须另辟捷径。
赵奕考虑了两个方法：一个是半计算机辅助法，也就是去思考素数验证问题，为什么素数验证时，除二直接被排除的偶数，就能够分解成两个素数之和？
数字二，究竟和哥德巴赫猜想有什么奇妙的关系？
第二个方法就是从广义角度去证明。
之前多数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思考都是朝着‘弱化’方向，广义，也可以理解为‘强化’，只要证明出，所有素数两两结合（也包括本身）组成的数字，能覆盖所有的偶数，自然哥德巴赫猜想就被证明了。
赵奕还是喜欢第一个想法。
后一个广义的想法，思考起来好像包含了整个宇宙，想找一个切入的角度并不容易。
前面都和计算机算法联系在一起，算法对于素数的验证，和哥德巴赫猜想相结合，思考起来显得更加顺畅，只不过大部分思考转回来，就又会回到起点。
“想弄懂这个问题太难了。”
“不过锻炼一下脑子也有助于智慧增长？”
赵奕用力的抚了抚头发，只是有助于智慧增长，肯定是好消息，但长期用脑子会不会秃顶……
他不是琦玉啊！
系统提示声忽然响了起来，赵奕看到了一个脸色发黑的消息。
【激活，成就任务：哥德巴赫猜想（数学类）。】
【成就任务，数学类，哥德巴赫猜想：你需要完成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任务奖励：学习币1000，科研币10。】
“呼……”
赵奕看着消息才想到，自己的数学类成就任务，一直都没有刷新过，在不断思考哥德巴赫猜想时，肯定是有机会刷新任务的。
这……
在激活成就任务的时候，他就刷到过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后来干脆就刷新了任务。
现在又接到了？
“所以说如果想刷出别的数学类任务，就要平白消耗科研币和学习币……？”
“幸好啊！”
赵奕忽然有些庆幸起来，“幸好不是人生目标任务！”
他完成了第三阶段的人生目标任务，第四阶段也处在等待开启的过程中。
如果是把哥德巴赫猜想刷新成了人生目标，就变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那实在就太坑了。
赵奕都有点想哭。
刷就刷吧！
反正暂时没有数学类的研究目标，就让哥德巴赫猜想放在这里，也许偶尔就能找到灵感了。
这样一想也对。
赵奕突然想到身上还挂着理学院教授的名头，他这个教授不用去带学生，也不用去搞研究，但作为教授也是有权利搞研究的。
等高数课结束以后，他干脆去申报了一下研究内容，顺便申请了一下研究经费。
赵奕，理学院四级教授。
申报项目：《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申请经费：五万元。
做专业学术类研究的缺点在于，几乎申请不到什么科研基金，所以有的专业研究数学、研究物理的学者，真可以用‘穷到叮当响’来形容，他们甚至购买专业的学术杂志、去参加学术会议的路费，都要打个发票申报一下，否则好像就没有能报销的地方了。
作为理学院的教授，申请数学类研究也一样，研究哥德巴赫猜想需要什么呢？
这个项目听起来就非常的高大上，可是仔细一想，根本就没有需要经费的地方。
所以项目经费只有象征性的五万元。
赵奕还是打上了最高的数字，因为他觉得一万元配不上哥德巴赫猜想。
五万……
好吧！
只能勉强当做很多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四能力《相关率》
赵奕申请的另一个项目情况完全不一样。
生物医学研究所，所长办公室，赵奕拿着申请项目的报告，递给了所长阎学林。
阎学林仔细看了一遍报告，随后犹疑着抬起头，“你们实验室不是刚申请了一个？”
“那是之前想好的，那些所里的未完结项目，我们可以顺带做做。”赵奕说道，“我还打算做一个正式项目。”
“这个项目很大啊！”
阎学林感慨道，“想要直接申请下来不容易呀，我估计是很困难的。就算是你，也很困难。”
“你这个项目，要完成对风湿性关节炎的病理机制研究，其中究竟有多复杂，你应该知道吧？你们刚做过一个风湿性关节炎项目。”
“嗯。”
赵奕点头。
他知道阎学林的意思。
风湿性关节炎的病理机制一直都是医学界的疑问，想要破解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其中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麻烦、很复杂的研究。
大多数有关风湿性关节炎的项目，都可以用打擦边球来形容，就好像想破解银河系的规则，那么就申请一下研究太阳系，因为太阳系也是银河系的一部分。
研究完太阳系可以研究旁边儿紧挨着的星系。
上次他们做的风湿性关节炎项目就类似，只是研究风湿性关节炎的人体免疫机制，而不是风湿性关节炎的病理。
这个病是怎么触发的？
和什么有关系？
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人体内部反应？
想要做这一个项目，可不仅仅是在实验室了，都需要和风湿性关节炎的病人接触，去调查很多很多的数据，还需要去掉很多很多的资料。
他们还需要合作。
比如有的风湿性关节炎也许是病毒引起的，就需要了解一下什么病毒，可能会给风湿性关节炎带来影响。
等等。
总之，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
阎学林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你坚持要申请这个项目，我可以和上面说一下，但最多只能申请第一阶段。”
“能申请下来的经费大概在500万左右。”
这是考虑到赵奕的影响力。
生物医学研究所来说，也只有郑院士，能独自申请下更多经费的项目。
500万就到顶了。
如果想要申请更高经费的项目，就需要几个研究员进行合作。
赵奕并不是在职的研究员，他只是一个实习研究员，能申请项目的原因是挂着‘特聘研究员’的名头，得到的待遇和其他研究员一样。
他也是不同的。
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赵奕已经带队完成了三个项目，个人在生物医学领域发表了很多论文，他的科研能力也是得到上面认可的。
所以他是真正能得到顶级研究员的待遇，能够申请到最高经费的项目。
可是相对于风湿性关节炎项目来说，500万的经费还是有些少了，不能说是杯水车薪，但多数专业的研究人员，对于风湿性关节炎病理机制的预估，最少需要几千万，甚至更高的经费才够用。
这还是能够解决病理机制的情况下。
很多专业的医学研究人员都研究过风湿性关节炎，但因为牵扯的病理实在太过复杂，一直到现在引发疾病的原因都是个谜团。
所以没有其他人直接申请这个项目。
如果赵奕申请其他项目，大概能获得更高的经费，风湿性关节炎就很困难了。
赵奕理解阎学林的说法，他点头说道，“500万就500万，能申请下来就行，我是真想做这个项目，我妈就有风湿性关节炎，我想着能不能解决这个病理，推进临床治疗的发展。”
阎学林顿时高看了赵奕一眼，他点头一口答应下来，“好吧，我这就给上面去说，你放心吧，更多的经费很困难，但500万肯定有。”
“接下来你们实验室就主要做这个项目，有没有成果都没有关系，不要有压力。”
“好！”
赵奕点头。
“对了，如果你们需要什么人员上，可以在所里找，也可以聘几个外面的人。”阎学林补充的说道。
“我知道了。”
目前实验室的人手还是不足，只有艾立新、张薇两个副研究员，再加上一个转正的刘成杰，也才只有三个人。
像是戴天庆实验室，包括副研究员，助理研究员、还有带的学生，足足够十五、六个人。
虽然主要做研究的还是那几个，但人手多，普通的事情至少不需要烦心。
比如像是去和医院沟通，就不用研究员们跑一趟，其他人直接就给处理了。
申请项目是需要时间的。
这里说的是需要划拨经费的项目，不需要划拨经费的项目，上面直接就给审核通过了。
比如，哥德巴赫猜想。
以赵奕在国内数学界的地位来说，他申请一个数学类的项目，哪怕是更多的研究经费，也是能够一次性到位的。
当上面看到赵奕的项目申请以后，根本是毫不犹豫直接就给通过了。
事情也传了开来。
其实最开始没有人知道，知道的是审批项目的上级，也就是国家科研基金的人，他们也就是闲谈的说一下，并不会传播太广泛。
这件事被传播是因为胡志斌，胡志斌在查看理学院的资料时，点开校内网赵奕的资料，就看到了下面的在做项目--
“哥德巴赫猜想？”
“这不会是真的吧？还申请了5万经费？”
胡志斌感觉非常的惊讶，就告诉了其他人，事情顿时在理学院里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赵奕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哥德巴赫猜想，别开玩笑了。”
“这是真的。”
“不过赵奕……他可是数学天才，估计也是想攻克这个难关吧。”
“要是真能完成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就厉害了啊！陈景润最接近完成证明，现在赵奕就是完成前辈未完成的事业！”
多数人只是说说。
哪怕是理学院里，对赵奕很有信心的人，也知道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不认为赵奕短时间能解决。
或许……
未来可能？
但这个时间期限也许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远以后了，年龄大一些的教授，觉得自己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看到。
毕竟，那是哥德巴赫猜想！
像是这种世界最顶级的数学猜想，完成证明的跨度少则几十年，多可能达到几百年，有生之年能见到就很了不起了。
赵奕并没有去想什么哥德巴赫猜想，他只是因为接到了任务，干脆就申报了个项目。
虽然不一定能完成哥德巴赫猜想，甚至说完成的几率很渺茫，但他确实在空闲时间就在思考。
当然了。
现在他可没心情思考。
赵琳琳来了。
时间已经进入到一月份，春节假期马上就要来了。
赵琳琳特别来跑一趟，看看赵奕的学校，也是和赵奕来个短暂的聚会。
虽然两人的学校相隔并不远，但大学和大学的距离，可比公司和公司的距离远的多，他们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赵琳琳过来开口第一句，让赵奕都感觉很郁闷，“听说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
赵奕脸色发黑，“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你们宿舍的几个同学说的。”
“我们宿舍同学……？”
“对啊，我在门口碰到的，我听他们正巧在说你，就和他们说了几句，对了，那个脸黑黑的、总是站的笔直的男生是谁呀？”
赵琳琳一形容，赵奕就知道了，“李仁喆？”
“那个人真有意思，我就和他说了一句话，他竟然脸红了。”赵琳琳笑道，“所以我就跟多说了几句，你……”
赵琳琳忽然凑近了一些，眨着大眼睛古灵精怪的问道，“吃醋不？”
赵奕也往前贴近了一些，还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儿，舔着舌头说道，“吃醋了。”
【撩妹，目标：赵琳琳，学习币+2。】
赵琳琳红着脸瞪了赵奕一眼，“你干嘛啊！”
“我干……咳咳。”
“你这人……”赵琳琳的话音腻腻的，她朝着左右看了眼，发现好几个人朝这边看，吐吐舌头说道，“你们学校的人真八卦。”
“呵呵。”
赵奕干脆带着赵琳琳去了教职工宿舍。
学校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做一些事情，他不是那种普通低调的学生，只要走在路上都会让人看过来，更别说和一个女生互动了。
所以还是宿舍里比较安全。
赵奕和赵琳琳很久没见面，在一起感觉还是很亲的，他问起了赵琳琳学的东西，后来干脆让赵琳琳给自己按摩。
“你是学中医的！中医，按摩是很重要的吧。”
“谁跟你说中医就要按摩？”赵琳琳满眼的不愿意。
“我觉得是。”
赵奕干脆趴下来，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让你先练练手，不收费。”
“滚！”
赵琳琳嘴里说着不愿意，但还是坐在床边给赵奕揉起了肩膀，只是用的力气有些大。
两人很快闹了起来。
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赵琳琳忽然脸就红了，然后慌忙的躲开坐在一边，“你干嘛啊！”
“怎么了？”
赵奕满眼的无辜。
【撩妹，目标：赵琳琳，学习币+3。】
暴击！
很好！
今天的撩妹币刷满了。
赵奕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看着系统界面显示的数据，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学习币：18001。】
赵琳琳和赵奕闹了一阵，时间就差不多了，她嘟着嘴走出了房门，眼神明显是有些不舍。
在上了大学以后，赵琳琳觉得自己有了很大变化，比如她比以前会打扮了，也变得成熟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忘了赵奕，最少不会像以前一样，看到林晓晴和赵奕在一起，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再见到赵奕以后，她发现赵奕没什么变化，而自己心里的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她依旧很喜欢他。
可是……
虽然赵奕偶尔会很不老实的样子，但她还是不敢真正的去面对。
“唉~~”
赵琳琳和赵奕说了一下寒假回家的事情，就嘟着嘴带着不舍离开了。
赵奕看着赵琳琳的背影，朝着她用力挥了挥手，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女生……
真的很麻烦啊！
快乐的享受生活才是他想做的。
当然。
提高自己也很重要！
【特别提醒：学习币数额超过18000点，可以激活获得新的能力。】
【激活新能力！】
【学习币-18000。】
赵奕来不及为学习币心痛，马上查看起新能力。
【你获得了新能力《相关率》。】
【《相关率》：你能够依托现实世界的条件，看破事物之间的模糊关联。】
第二百四十四章 学习币穷人，伤不起！
“不是身体方面的能力啊……”
对于没有向超人方向进化，赵奕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小失望，每个人儿时都有一个超人梦，只不过成年以后知道不可能，就完全被压抑住了而已。
现在还需要继续被压抑。
好吧。
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赵奕用力抿了抿嘴，心思就回到了新的能力上，“依托现实世界的条件，看破事物之间的模糊关联？”
“事物，模糊关联？”
“还需要现实世界关联的条件……”
“什么意思？”
和前面三个能力一样，系统对于能力的文字解释很模糊，只能大体看懂是找出关联的意思。
但是，什么关联？
这就需要使用能力去慢慢探索了。
赵奕干脆走出了职工宿舍楼，准备去食堂填饱肚子，他刚走到小体育场旁边的路上，两个靓丽的女生迎面而来。
赵奕都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就盯着两个女生手里的书。
书，肯定是事物的一种。
【《相关率》！】
他对两个女生的书使用了《相关率》，脑海里反馈出了结果，“都来自图书馆？”
“这还用反馈？”
这一次的使用没有消耗任何精力，是唯一让人欣慰的地方。
赵奕很快转到了其他方向，“裤子、棉衣，使用《相关律》！”他对两个女生的穿着使用了新能力，马上反馈出衣服的材料……
差不多！
“有用大量棉质材料的共性？”
“这不是废话吗？”
赵奕用力扯了扯嘴角，都有些不敢相信得会得出如此无聊的结果，但仔细考虑一下也很正常。
条件啊！
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没有消耗任何精力，能得出一些结论就不错了。
两个女生远远的注意到赵奕，她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还带着爽朗的笑，招呼着喊道，“赵奕！”
“嗯。”
赵奕才注意到过来的是徐梦妍和周婷婷。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路上碰到两个漂亮的女生，他肯定不在意的打趣两句。
现在……抱歉啊！
今天的‘撩妹币’刷满了。
赵奕有些没精神的象征性挥了下手，两个女生已经走过来，徐梦妍打趣的问道，“听说今天有个校外的女生来找你？”
“高中同学……谁告诉你的？”赵奕更在乎后者。
“李仁喆啊！”
徐梦妍直接说出了告密人的名字，“他一直在和范雷说，我一问他，他就说了。”
“哦。”
赵奕心里暗骂李仁喆是坑货，被漂亮女生一忽悠，最少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白瞎了耍酷的专业性。
接下来赵奕就是没什么兴趣了。
徐梦妍主动的说了几句，结果就得到了‘恩’、‘啊’的答复，天有些聊不下去了，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今天不舒服吗？”
“怎么了？”
“平时你不是这样的。”徐梦妍还转头问向周婷婷，“是吧？”
“我觉得也是。”周婷婷马上送上支持。
“在想事情。”
赵奕随意地解释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还能继续跟上去，“是在想哥德巴赫猜想吗？”
“啊？”
“好多人都知道了，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徐梦妍嬉笑的解释让赵奕脸色发黑，他只是申请了哥德巴赫猜想项目，为什么全学校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了？
不用这样吧？
虽然被很多人知道也没有关系，但碰到一个人就说他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最关键是到现在没什么进展啊！
这种世界难题的研究，最好就是一个人默默的低调的做，能研究出来当然是最好的，研究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他申请项目只是觉得挂着教授的职位，不申请自己去做就有些可惜了，反正他名下也没有别的项目。
“早知道就不申请了。”赵奕都感觉有些后悔，同时也记下了李仁喆。
估计学校里不少人知道消息，李仁喆肯定送了个漂亮的助攻。
麻蛋……
“如果以后这家伙读研，一定让他跟着我……到时候，老子就是不让他过！”
“让他长期当苦力！”
“不行，那太远了，这样也好，下次再坑他，心里也会舒服一些，这家伙就是活该！”
赵奕心里吐槽了好几句，就和徐梦妍，周婷婷分开走了，等走出了十几米以后，他忽然扭过头来再次使用了《相关率》。
这次是针对徐梦妍，周婷婷本人。
人，是事物吗？
系统反馈的消息给予了回答，人确实能归在事物范围内，大概对系统来说，人类和其他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得到的反馈是，“同一宿舍的室友，闺蜜，朋友。”
这还用说？
赵奕深吸了一口气，倒是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用，最少能判断两个人的关系。
比如，路上看到一男一女，男的七老八十，女的青春靓丽。
那么这是第三者插足、包养三三，还是说正当的夫妻关系？
这特么也太八卦了！
赵奕思考着继续使用《相关率》，他针对的是两个女生上身肉最多……咳咳。
系统马上反馈出两者之间的模糊关联，像是形状相似的地方……咳咳。
少儿不宜！
赵奕自认为是正人君子，哪怕得到的信息就在脑子里，他也是绝对不会查看的。
食堂。
赵奕打完了饭菜，远远的看到范雷和李仁喆，就端着餐盘儿走了过去。
两人快吃完了。
范雷正翘着脚尖儿在剔牙，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李仁喆则是一边儿喝着汤，一边儿盯着手里的数学习题册。
“这么努力？”
赵奕看到他这副样子都感到很惊讶。
范雷不屑的说道，“这家伙就是在装，看到了吗，旁边几个女生，他就抱着习题册，装出认真学习的样子。”
“你懂什么，快期末考试了。”李仁喆很不满的解释道。
范雷立刻反驳，“你的成绩，过高数还不是轻轻松松，你都能考八十多分了，还非要考满分？”
“能多考一分，就多考一分。”李仁喆说的很认真。
赵奕也摆出了不屑的样子，他还是支持范雷的说法。
李仁喆……
这家伙就是专业摆造型的，平时都坐在最后一排，高数学的好大概和他有关系？
比如，每次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吸引周围女生的目光，李仁喆就做的笔直。
不管是否在认真听讲，每一节课都是如此，就已经很厉害了。
否则……
为什么他的c语言成绩就不好呢？连课后的小程序作业都要复制别人的。
李仁喆干脆不理会范雷，拿着习题册问向赵奕，“看看这个题，我想了半天也没解出来。”
赵奕低头扫了一眼。
习题册上有两个题，其中一个题已经解出来了，另一个题写了一半儿，大概是中途没有思路，就断在那里了。
微分函数的计算题确实很烧脑。
赵奕看着题目似乎是在思考，实际上则是使用了《相关率》，他想试试《相关率》在数学计算题目上有什么作用。
反馈，来了。
这次还消耗了一点精力。
赵奕脑海里接受到反馈的消息，顿时眼前一亮，反馈的消息中有两道题解答的共性，比如共同运用到的数学公式，还有解答过程中，在变换函数时相似的地方。
除了数学公式以外，其他的反馈内容都很模糊。
赵奕有些理解了，“原来是这样。除了确定的东西外，其他反馈的内容都是模糊的。”
“所以说才叫模糊关联……”
这种模糊关联对于题目的最主要作用是，能知道运用的数学公式以及一些大体的变换过程。
比如，一道题需要进行步骤1、2、3、4、5、6，另一道题需要步骤2、5、7、8，反馈过来就是2和5。
2和5就是解答题目的条件，但还是缺少7和8。
但不管怎么说，在使用《相关率》以后，题目已经有了一部分过程，也可以算做是解答的条件。
这样配合使用其他能力效果会非常的好。
赵奕仔细看了好半天，抬起头看向李仁喆，“结果是π/2。”
“啥？”
“结果啊，我告诉你了，是π/2。”
“我知道啊？这道题后面有答案，但是怎么……”
赵奕认真道，“同学啊！数学这个东西想学好就一定要多思考，我把答案告诉你，对你有什么帮助吗？没有！”
“加油！”
“好好的去想，好好的去做，你肯定行的！”
“……”
李仁喆懵懵的拿回了习题册。
范雷比了个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因为赵奕口算出了答案，还是没有帮李仁喆解答过程。
帮李仁喆？
这家伙的嘴就没有把门儿了，和赵琳琳巴拉巴拉也就算了，还和徐梦妍、周婷婷巴拉巴拉，把自己正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情，传的全学校都知道了。
这种就只会摆造型的八卦男……
麻蛋！
现在老子作为理学院的数学教授，有义务告诉他做题就要自己去努力！
……
第二天上午，赵奕上完课以后去了生物医学研究所。
这天很重要。
实验室的一些设备正在升级，有工人过来安装了一个大型的显微镜，还有其他几个高级的设备，是研究所对于实验室的支持。
实验室设备的升级，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等该做的项目也必须要做。
风湿性关节炎项目正式申请下来。
赵奕早就和艾立新、张薇以及刘成杰说过了，他们也对于新的项目有所准备。
艾立新是准备最充分的。
在风湿性关节炎项目上，乃至于医学机制研究领域，艾立新都是实验室里经验最丰富的，他为了风湿性关节炎项目，特别准备了一大叠资料。
在项目申请下来以后，实验室内部要开个小会。
当然了。
实验室总共就只有四个人，会议就没有那么郑重了，都是艾立新在说研究具体要从哪里入手。
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能找到一个最恰当的切入点，最初的研究也许就能有进展，切入点不恰当的话，也许很长时间，研究都得不到进展。
风湿性关节炎的项目实在太大了，项目大可以切入的地方就比较多。
他们必须做出选择。
艾立新准备资料也是为其他三个人普及风湿性关节炎国内已知的研究进展，“根据以往的研究，风湿性关节炎与人体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密切相关，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从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入手。”
“溶血性链球菌在自然界中分布的非常广泛，感染溶血性链球菌，可能会引起皮肤和皮下组织的化脓性炎症、呼吸道感染等等。”
“这种细菌感染和风湿性关节炎之间的关系，就是我们第一步要研究的……”
“在具体感染和病理里的关系上，医学界还没有确切的说法，所以我们需要很多临床的数据，这方面要和协合医院沟通……”
艾立新一口气说了很多，大致就是介绍他觉得可以入手的方向，也就是人体溶血性链球菌的感染。
但具体对于溶血性链球菌感染，该怎么样去进行研究，他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这是当然的。
如果知道怎么样最容易研究风湿性关节炎病理，风湿性关节炎就不会成为医学界的难题了。
赵奕听着艾立新的话，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忽然想到能够用《相关率》，找出人体溶血性链球菌和风湿性关节炎的关联？
“也许可以？”
他思考的直接使用了《相关率》，结果有些令人头疼--
【使用《相关率》需要消耗17点精力，是否使用？】
【使用！】
虽然17点精力消耗是能够接受的，但从昨天到现在，一共积攒了21点精力，一口气儿就用掉了17点，还是很心疼的呀。
如果再加上后续补足消耗，他的学习币马上就变成了零。
学习币穷人……伤不起！
赵奕有些怀念曾经作为学习币暴发户的感觉，当时他拥有一万多个学习币，都可以说随意的无限制的消耗，解决问题根本不担心精力。
现在……
还是要慢慢来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证明猜想的思路
《相关率》还是非常靠谱的，赵奕得到了溶血性链球菌感染与风湿性关节炎病理的模糊关联。
这种模糊关联并没有确切的东西，但他却知道大概从哪里着手去研究。
“我们需要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引起的呼吸道疾病数据，还有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引发的化脓性炎症数据。我们首先用小白鼠做研究。”
赵奕直接指派了任务，“刘哥，这个部分就交给你了。”
“好。”
“老艾，你负责研究人体免疫系统，对抗溶血性链球菌感染时，所发生的一切免疫机制，包括各种白细胞的作用，等。这方面肯定有很多已经完成的研究，就不需要重复做研究了，但我们需要的是最详细的免疫反应机制。”
艾立新点头，“好。”
赵奕转向了张薇，“张姐，你负责记录、归总实验过程中的数据，要把方方面面都要记录清楚，哪怕是一个非常小的时候就都要记下来，首先，我们需要寻找溶血性链球菌感染，引发的各种化脓感染以及呼吸道疾病的共性。”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在《相关率》得到的模糊关联中，溶血性链球菌引起的感染共性，和风湿性关节炎有关联。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研究溶血性链球菌引起的感染共性。
等赵奕安排完以后，艾立新、赵薇以及刘成杰，看一下他的目光都非常惊讶。
在以前的研究项目中，赵奕一般都是作为旁听者，他只是在实验之后给出个意见，并不会插手做什么实验或者做什么研究。
现在不同。
当艾立新拿不出主意，从哪方面入手做研究时，赵奕直接就指派工作了？
为什么呢？
研究溶血性链球菌引发疾病的感染共性？
赵奕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是赵奕表现出了惊人的决断力，直接就做出了工作指派，给研究立出了大方向。
这种做法就像是经验非常丰富的研究员，更不需要下面人给出什么建议，直接就以自己的想法，去指派其他人做什么。
艾立新、张薇都有种重新成为学生的感觉。
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做项目就是按照导师说的做，不需要问具体什么原因，只需要按照导师说的去做就好了，最后归结在一起项目就完成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很奇特，尤其发号施令的是，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
好吧！
实验室里，赵奕是老大。
他们确实也不需要什么疑问，只需要按照去做就好了。
张薇对此没意见。
刘成杰更不用说了，他一项什么事情都以赵奕马首是瞻。
艾立新倒是有些不适应，哪怕是在戴天庆实验室，他也是说话很有分量的，可他却最支持赵奕的做法，因为他对于风湿性关节炎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现在赵奕表现出了一种领导力、决断力，他反而觉得有了那么一点点希望。
原来，希望是零。
现在希望最少不是零了，按照赵奕说的做是挺好的，也许就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
接下来，赵奕真正轻松了一个星期，口袋里没有学习币，实在太郁闷了，他干脆也不消耗学习币，就不断的刷币、刷币正常过生活。
这也是准备考试的过程。
虽然考试对赵奕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但作为燕华大学的教授，考分低了也很没面子啊！
所以最好是能考高分，甚至说能考满分。
赵奕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没有学习币的生活，他仔细查看几个任务，发现摆脱没有学习币最好的方式，就是完成计算机类数字压缩技术的任务。
这个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
但是系统的成就任务就是有这个特点，完成工作并不表示完成任务，只有论文儿发表了，或者做出其他让所有人知道的事情，比如之前对机器人购物系统进行测试，才能够让任务真正完成。
赵奕郁闷的地方也在这里，他不得不去慢慢等着任务完成，只能期待陶哲轩的速度更快一点儿了。
一个星期。
赵奕重新积攒了一百二十多个学习币，数量不是很多，但最少摆脱了一无所有的困境。
最后一周就是考试。
考试周的生活就比较悠闲了，其他人都为考试所烦恼，赵奕就是做一做习题，看看老师划的范围内容，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现在他的智慧属性很高，无论是记忆力、知识广度还是思维能力，都可以说是高人一等，尤其是记忆力方面，体现是最明显的。
比如说，拿出一篇完全没有读过，几百字的文言文，只需要念个十几遍，他差不多就能记住了，甚至不是完全理解内容的记住，而是说不理解内容的情况下记一下文字顺序。
这是很惊人的记忆力。
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绝对要比普通人强出不少。
记忆力增强让赵奕面对考试毫无压力，背诵内容很多，还是开卷考试的《形势与政策》，老师画的范围都被他背了下来。
他甚至连资料都不用带，就肯定自己能拿到高分。
至于满分不满分的还是要看，有多少个题目不再老师画的范围内，有些自由发挥的题目，就像是语文作文一样，确实不能保证全都正确。
其他科目更不用说了。
那些有确定答案的科目，像是生物、化学、物理，对赵奕来说都是非常简单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准备什么，因为知道了基础的知识点，就肯定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每次考试前都要担心很久……”
“现在实在太轻松了。”
考试周快结束了。
最后一门《大学英语1》的考试，要等到两天以后，宿舍里的气氛都变得轻松。
范雷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宿舍表单，里面有记录名字和女生宿舍的几个电话。
范雷、李仁喆，乃至于孟铮都精神起来。
几个男生的精力没有地方发泄，就开始自己找乐子，他们拿起宿舍的座机电话，照着表单依次打了过去。
“这个电话，你先说话啊，就找上面这个女生，张倩！”
“好！”
李仁喆答应的挺好的，结果电话拿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对面还不断的问着，“是谁呀？”
“……”
“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你找谁？”
“……”
“给我！”
范雷郁闷的抢过电话，对着听筒说道，“我找张倩，她是你们宿舍的吧？”
“张倩，不在啊？”
“没关系，找你也可以。”范雷满脸带笑的开始调侃，“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们都是燕华大学的学生，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吗？”
“什么缘分，你说什么呢？油嘴滑舌的，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你要没事儿我就挂了。”
“#￥%……”
范雷还真跟对面的女生聊了去，他东拉西扯的延长对话时间，甚至还问出了对面女生的名字和电话。
这水平……
赵奕都伸出了大拇指。
等放下了电话以后，范雷又开始说李仁喆，“你倒是说话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到的东西，多珍贵你知道吗！”
“嗯，嗯！”
“别怕，有什么可怕的，对面又不知道你是谁。”
范雷一副教训的口气。
李仁喆的脸皮是宿舍里最薄的了，不熟悉的人都不太说话，更不用说像范雷那样对着电话调侃了。
下一个电话接通。
范雷在旁边小声提醒，“别紧张！你就问黄文倩在不在，就说是她的朋友。”
“我不认识黄文倩啊！”
“我管你认识不认识，你就这么说就对了，如果黄文倩接电话，你就说让他猜你是谁，反正就这么聊下去，加油！”
范雷还给李仁喆打了打气。
等电话接通了以后，听到对面问‘找谁’，李仁喆又不说话了，范雷在旁边儿看着都累，不断朝他竖起中指。
李仁喆似乎是受不得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是赵奕的室友……”
“你去死！”
赵奕正听的有趣，发现李仁喆说自己，猛的一拍桌子，他算是明白了，李仁喆这家伙……
一说起和女人说话，就总是说起他？
赵奕的室友？
这个称号到底对撩-妹有什么作用？
“麻蛋！”
赵奕飞速冲了过去，抢过电话就是一句，“我是赵奕，生物科学专业一班的，我的室友，李仁喆，他喜欢你们宿舍的黄文倩，所以就想要个电话，你能告诉我们黄文倩的电话吗？”
对面儿一听赵奕来了精神，“真的是赵奕？”似乎有几个女生凑了过来，一人一句的不断说着，“好像是赵奕啊！”
“生物科学专业一班，大概不会有人冒充赵奕吧。”
“这也说不好啊。”
“黄文倩，可是找你的，要不把电话……”
一阵嘻嘻哈哈。
不知道对面怎么沟通的，一阵沉默以后，就有个女生说出了电话号码。
“搞定！”
赵奕放下了电话，对目瞪口呆的李仁喆道，“不用谢。”
“不是……”
“还要怎么样？”
“我都不知道黄文倩长得什么样……万一……”李仁喆拿出了手机，明显是有些慌乱。
“兄弟，记住一句话！”
赵奕拍了拍李仁哲的肩膀，“自己约的……含泪也要打完啊！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
赵奕回到了电脑前，心情都舒畅了不少，心里不断的祈祷着“黄文倩一定长得丑，黄文倩一定长得丑，黄文倩一定长得丑……”
他突然站起来看向范雷手里的表单，发现黄文倩填的是‘软件工程’专业？
靠谱了！
九成九长得丑！
赵奕顿时感觉心情更放松了，他看着坐在椅子上，对手机不断思考的李仁喆，忽然想到了一个星期前，李仁喆询问的两道数学题。
他顿时蹙起眉头。
对啊！
如果说普通的数学题，能够相互之间找到共性，世界级的难题是不是也可以呢？
直接寻找共性肯定是没有由头的，但是却可以看一下一些相关的数学证明？
比如，伯特兰-切比雪夫证明的n到2n之间必有素数。
陈景润的‘1+2’证明。
还有欧拉对于素数的研究证明。
等等。
只要是有关素数的证明分析，都可以来看一看，也许就能依靠《相关率》找到一些共性？
这样就能完善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条件?
然后证明出来。
赵奕仔细思考着眼前一亮，看向李仁喆的目光顺眼了不少。
这家伙的缺点一大堆，做的事情都很有槽点，但最少给自己带来了思路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去参观团当计算工具人
能找到利用《相关率》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做法、思路方法，赵奕的心情还是很放松的，但是他没有打算立刻做什么，一则他还想继续享受轻松的生活。
二则学习币不足。
现在他的学习币很匮乏，若是研究一篇素数论文和哥德巴赫猜想之间的关联，肯定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学习必会立刻入不敷出。
现在就需要积攒学习币，抽时间就是找找素数相关的资料，不管是证明定理的著名论文也好，还是证明一些附带小素数内容的论文，也许都会对他有帮助。
两天后。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学生们纷纷开始离校。
孟铮就是首都的学生，考试结束以后就离开了；范雷和李仁喆也买了明、后天的车票。
赵奕要五天后离开。
他和林晓晴、赵琳琳以及孙亮，商议好要一起返回郑阳。
赵奕和普通学生不同，他身上挂着个教授的名号，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还在智能与自动化实验室担任特聘研究员，他肯定不能像普通学生一样直接离开。
教授和计算机实验室的工作还是其次，风湿性关节炎项目必须要关注一下。
趁着几天轻松的时间，就多跑跑自己的实验室，希望能在最后的时间让项目有个小进展，就能给实验室里的人放假了。
一个邀请打乱了赵奕的计划。
那是来自国家科学院的电话，还有一个自称什么主任的，也给他打了个类似的电话。
“赵奕啊！你有没有兴趣跑一趟欧洲？我们要组团去瑞士日内瓦，观看大型强子对撞机的测试实验。”科学院打来电话的是陈明。
陈明是国内最顶尖的数学家之一。
赵奕有些不明白问道，“那是物理的实验吧？”
“对，数学物理不分家。我们要去参观一下，未来我国也可能会建设对撞机，对于欧洲最大型的对撞机要有个了解。另外团队也需要数学家，辅助做一些专业的计算。”
“我明白了。”
这不就等于去当计算工具人吗？
一大群研究物理的去参观欧洲对撞机的测试实验，记录下数据做出分析以后，顺便就找数学家来帮忙计算。
好吧。
大概是研究物理的，对于自己的计算能力不是很自信？
事实上。
赵奕收到邀请还真是因为数学能力，他已经被认为是国内最顶尖的数学家之一。
国内的参观团、学者团，去参观欧洲强子对撞机的测试实验，带着几个很专业的数学家，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国内也是想吸收经验。
有好多物理学者都提出应该建设属于国内自己的对撞机，拥有了自己的对撞机以后就能吸引海外的学者来华，也能够自己去做一些重量级的大型实验。
不管到什么时候，研究世界的奥秘都是非常重要的。
赵奕接到陈明的电话以后，还没有下决定要跟着去，因为时间是在寒假里，他实在不想给自己加班，还是要跑一趟瑞士。
有点远啊！
上次去马德里已经够远的了，去瑞士也一点儿都不差。
如果是去马德里类似的城市还有点儿兴趣，首都的气温实在太低了，包括郑阳的气氛也只有几度，去一趟温度适宜的城市，也当是给自己度个假。
瑞士？
现在瑞士的气氛不会比国内温度高，能赶上郑阳的程度就不错了，实在不是度假的好时间。
好吧！
加入到参观团去瑞士可不是度假的。
赵奕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什么主任打过来的，大概就是参观团的负责人，他邀请赵奕加入团队，“我们需要记录很多数据，这有助于我们对于对撞机的了解……”
“巴拉巴拉……”
对方说了一大堆东西。
赵奕听的迷迷糊糊，但差不多意思还是知道了，就是说这次参观很重要，希望他能加入帮忙。
他还是同意了。
像是这种国内学者们一起去参观，就和去学技术其实差不多的，有时间过去帮帮忙也挺好的。
国内在类似领域毕竟是落后的，若是能把国外的高端技术都拷贝过来……
咳咳？
赵奕忽然想到了个问题，他的《联络率》不应该限制于做题、做研究，换做是拷贝高科技，大概也会非常的有效果吧？
比如，有个高科技含量的产品放在眼前，根据很多的条件数据，他大概能知道最重要的技术？
“如果是很复杂很精密的东西，肯定是一口气无法破解的，但换做是一般的小东西，比如一个小的器械，应该可以？”
赵奕拿出了手机看了眼。
手机屏幕毫无疑问是出自三星的产品，国内想要制造顶尖的手机屏幕，技术上还是落后很多的。
那么制作手机屏幕最尖端的技术是什么呢？
赵奕对着手机屏幕使用了《联络率》，遗憾的发现无法得到结果，他仔细想了想，“大概是手机屏幕的制作太复杂了？”
“不管是材料也好，工艺也好，或者一些相关的东西，就连一点了解都没有……”
“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试一试。”
赵奕答应下来，时间安排就要调整一下了，他分别给林晓晴、赵琳琳以及孙亮打了电话。
林晓晴很支持他去。
赵琳琳则是笑听着，回了一句，“那我就和晓晴一起走了。”
赵奕也没有忘了‘被遗忘的孙亮’，但是打电话过去以后，孙亮没有问他去瑞士的事情，而是抱怨赵奕忘记了两个人的约定。
“约定？”
“对呀，你还记得吗？你可是说过，等上大学以后就带我一起做项目的。”
“我就能一边上学、一边赚钱，还能顺带学到好多东西。”
“……”
赵奕确实忘了。
在机器人购物系统完成以后，他就没有过计算机软件相关的研究，唯一和计算机有关的就只有数字压缩技术，显然不是孙亮这种级别能接触到的。
“我没忘。”
赵奕可不承认自己忘记了，“你上了大学，肯定要适应一段时间。现在你想做个兼职吗？”
“有什么适合的？有技术含量的？”孙亮赶忙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
“你等着吧。”
给一个正在读书的大学生，找一个软件相关的兼职，对于赵奕来说再容易不过。
他给张震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公司网站维护的兼职工作。
对于孙亮来说，直接进入写代码的环节，还是有些太早了，做做简单网站的维护工作，能赚一点儿生活费，也能提高一下技术，熟悉一下网站的代码，对他来说也是很有用处的。
赵奕和几个朋友说了说，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去了智能与自动化实验室。
“你来了！”
钱智金看到赵奕满脸的兴奋，他指着电脑屏幕道，“你的波形图，设计好了！”
赵奕朝着屏幕看了一眼，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个像动画一样的三维立体波图形，鼠标放在波图形上的一些点上，立刻就能显示对应的素数界。
他坐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最大的素数，已经扩展到了16位数，等于波形图延伸到了16位数的位置。
这有点儿了不起呀！
“你这个电脑，配置挺高啊！”赵奕的关注点并不在波形图上，而是低头打量一下电脑的主机。
钱智金被他的脑思维镇住了，他哈哈一笑还拿起了一块布，把主机盖上了，嘴里还解释了一句，“不能让灰尘进去。”
“还当宝贝了？”
“这台主机可是特别组装起来的。”钱智金解释了一句，就不想继续谈主机的问题了，他确实拿这台电脑当宝贝，电脑的配置是相当豪华的，能让波形图一口气运转到16位数，就足以说明其爆炸的性能了。
赵奕倒是有些兴趣，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就把电脑搬到自己的宿舍。
用这台电脑玩游戏，肯定是一点儿都不卡呀！
钱智金赶忙转移话题，“听说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赵奕脸色一黑。
“还真是在研究呀？我还以为他们只是随便说一说。”钱智金说着表情不动，他对于赵奕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是有些遗憾的。
虽然是作为信息学院的教授，但也对于数学有一定的了解，哥德巴赫猜想有多难，知道四十多年来毫无进展，就差不多可以了解了。
全世界无数的数学英才，都投入到世界顶级猜想的研究中，能出成果的寥寥无几。
这些人把一生最宝贵的时间，都放在了没有成果的研究中，其实就等于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钱智金和其他人差不多，并不看好赵奕能短时间出成果。
哥德巴赫猜想能有什么成果？
陈景润的‘1+2’证明已经接近于破解哥德巴赫猜想，再有成果只能是证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
所以说……
投入到对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中，九成九以上都是等于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像是赵奕这种级别的天才，浪费时间和精力就太可惜了。
钱智金想着应该劝解一句，他和赵奕的关系比别人近一些，最少能算做是朋友了，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赵奕，不一样啊！
赵奕研究的领域可不限于数学，他还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已经做出了一些成果。
所以就算浪费一些精力在哥德巴赫猜想上，他也能在生物领域研究中继续发展，而不是肆意的挥霍掉宝贵的时间。
钱智金苦笑的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变成了，“这个研究，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能帮忙。”
“能帮忙？”钱智金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你说我？”
“对啊！”
赵奕道，“我想找一些素数相关的证明资料，但是想收集这些东西很困难，我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你能帮我收集一些相关的东西吗？”
“……”
所以说你不是看中了我的数学水平，而是把我当成苦力？
钱智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他都感觉有些无奈了，自己是信息学院的教授，还在智能与自动化实验室做研究工作，结果就好像变成了赵奕的助理。
有事，就帮忙？
如果只是帮忙倒是没关系，他希望自己的数学或计算机能力帮上忙，而不是去卖人情、卖苦力。
显然。
赵奕并不这么想。
钱智金心里产生一种无法得到认同的悲伤。
……
接下来的几天，赵奕都待在生物医学研究所，和艾立新、张薇、刘成杰一起做实验、看数据，设计项目研发的内容。
几只被溶血性链球菌感染的小白鼠，身体已经产生了相关的病变，有呼吸道的疾病，也有因为皮肤被注射链球菌，造成的皮肤发炎、肿胀。
小白鼠要被观察，要被检测身体、血液数据。
这真的是很残酷。
赵奕都为小白鼠感到悲哀，他站在一只因实验而死亡的小白鼠前，默默的双手合十，“阿门，你的牺牲是很伟大的！”
这只死亡的小白鼠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链球菌，身体内部承受不住最终病变死亡。
它的死亡却让赵奕找出了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溶血性链球菌感染造成病变的共性。
不管是呼吸道的疾病，还是皮肤的发炎，两个病变看似没有关联，实际上都是溶血性链球菌感染造成的，其共性就是对血液的侵染。
具体血液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想要研究出来还是有些早，因为可以确定的只是增加了抗体，可只是增加抗体肯定不会引起其他病变。
那么还有什么改变呢？
这就需要继续设计实验题研究了，但找出链球菌感染发生病变的共性，就肯定和风湿性关节炎有关系。
这是《相关率》得到的结论。
赵奕对此非常的肯定，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但能找出链球菌感染发生病变的共性，也是一个研究的小成果了。
项目设立还只有半个月左右，就能有一点点成果，让所有人都感到很欣慰。
“接下来就是撰写论文，做项目总结。”
“应该需要的时间不多吧？”
赵奕问向艾立新和张薇，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三天够了。”
“两天就差不多。”
赵奕站起来道，“等做完了我们就可以放假了，有什么事情明年再说。”
“喔！”
“太好了！”
“提前放假啊！”
生物医学研究所的假期，是按照国家法定的时间，一般比学生放假晚一个星期到十天左右，放假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了。
这还是正常的假期。
有些实验室要做重要的研究，就肯定要加班加点的工作，偶尔出现长时间加班也是很正常的，能按照正常假期放假已经很不错了。
赵奕提前宣布了放假，他们就会变得轻松，再和所长招呼一声，就可以提前进入假期。
赵奕还是要‘加班出差’。
两天后。
赵奕去了水木大学，他还是第一次来说水木大学，但参观团是从首都乘飞机出发，就是在水木大学集合，他才刚进入水木大学，就被迎着去了数学中心。
“赵奕啊，欢迎！欢迎！”
“欢迎来水木大学数学中心参观！”
面对众人，还包括邱成文的热情，赵奕都感觉怪怪的，他真不是来参观数学中心的，只是过来加入参观团，一起去机场。
但是没办法……
数学中心的人热情，他总不能冷着脸说自己不是来参观的，就只能被带着到处看一看。
好在，熟人来了。
陈明。
陈明是和科学院核能中心的人一起来的，他和赵奕一样，都是以数学家的身份加入参观团，差不多就是两个数学计算工具人。
赵奕完全想不到见到陈明，第一句被问的就是，“听说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
赵奕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真的是想低调的研究，结果只是申请了个项目，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这件事要怪到李仁喆头上，确实是有些冤枉他了，李仁喆嘴巴，再八卦也不可能传到陈明耳朵里，只能是理学院的人说出去的。
真是……很郁闷！
陈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些资料，“这是我对于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用了部分的筛法，还有群论的内容，你可以看看。”
“群论？”
“对，你看看就知道了。”陈明道，“虽然我的研究肯定是证明不出来的，我已经放弃了，但也许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谢谢。”
知道他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人很多，主动送来资料帮忙的一个都没有。
赵奕还是很感动的。
他决定旅途中就和陈明讨论一下研究的内容，也许还真能对自己有帮助？
第二百四十七章 检验？老子就是专业的啊！
陈明说以群论的方式来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还真是让赵奕非常感兴趣。
群论，是一种数学方法。
从名字就能知道是对于群体的研究，它的重要地位主要体现在抽象代数中，在抽象代数中，许多代数结构，包括环、域和模等可以看作是在群的基础上添加新的运算和公理而形成的。
在抽象代数的其他分支领域，群论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另外，在物理和化学方面的研究中，因为许多不同的物理结构，如晶体结构和氢原子结构，可以用群论方法来进行建模，于是群论和相关的群表示论，在物理学和化学的研究中有大量的应用。
但是用群论研究去做数论研究，而且还具体到素数，听起来就非常的新颖了。
素数本身就可以看作是一个群。
如果能用群论来研究出素数的概念、性质，几乎等于说是破解了素数的奥秘。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陈明没有能继续研究下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最重要的是方法、角度，他是以什么样的方法，去把群论和素数研究联系在一起的？
赵奕仔细看了陈明的研究内容。
陈明也不吝啬给赵奕讲解自己的进展，他是从黎曼猜想中得到的灵感。
黎曼猜想拥有一定量的素数解，这些素数肯定是不连续的，就可以把他们算作是一个群体。
这等于是把素数分割开来。
陈明希望能够把所有的素数都归在一个个的小群中，比如设计出十个函数，函数的解包含所有的素数，也就等于把素数归在十个集合，分别去进行研究。
当然了。
陈明不可能去考虑，建立十个函数，那样听起来是很简单，但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的研究要更加复杂一些，给素数划分的方法也非常的出奇，比如，他找出了三组有特定的素数，并以此和哥德巴赫猜想相联系，能够证明出三组特定素数中，两两结合可以涵盖所有十位数以下的偶数。
这个研究结果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十位数以下的偶数，都可以用计算机找出他们所对应能分解出来的素数组合，计算机还能找出好多组，而不仅仅是一组。
但毫无疑问的是，陈明的研究思路是非常新奇的。
赵奕都不由得感到惊奇，他完全没有过这种思路。
真是……很出奇啊！
不过陈明的思路和他之前思考的一种证明方法是同一条路，也就是证明素数（包括本身）之间的结合能涵盖所有偶数。
只要能证明素数之间的结合能涵盖所有偶数，自然就广义上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如果拿100以内的数字去举例，就非常好理解了。
比如，偶数22。
11+11=22；3+19=22；5+17=22。
三组素数相加在一起都是22，而类似的偶数实在太多太多，在可计算的领域里，绝大部分偶数都可以分解出不止一组素数的结合。
所以说，广义的角度上来讲，哥德巴赫猜想的内容，也许只是对于‘素数两两结合覆盖偶数’的一种性质表现。
只要能证明广义上的全体覆盖，哥德巴赫猜想自然是不攻而破。
赵奕仔细思考着，很干脆的使用了《相关率》，想知道手中的研究内容与哥德巴赫猜想之间的关系。
【使用失败！】
“失败？”
赵奕还是第一次以类似的方法来得到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条件，他有失败的心理准备，但他预想的失败是精力不足，而不是能力不能使用，“为什么呢？”
他思考上拿出了包里的一份研究内容，是对于n到2n之间，必有素数的证明。
【《相关率》！】
【使用失败！】
“还是失败？”
赵奕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想不通为什么直接失败，为什么不能够使用。
在普通的高数微分题上，是可以使用《相关率》的，精力不足、与题目无关反馈不到内容，都是可以理解的失败原因，而直接使用失败也就表示能力并不能用在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题目上。
接下来赵奕就一直在思考着，和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精神。
下午的时候全体人员集合以后，就一起乘车去了首都机场。
赵奕全程跟着科学院的队伍，一直走在陈明的旁边，团队里他也只认识陈明，其他人有的倒是见过，但并不熟悉。
等上了飞机以后，赵奕坐在位置上还在想着。
陈明关心的问道，“看你一直精神恍惚，还在想哥德巴赫猜想的问题吗？还是说对我的研究有什么疑问？”
他希望是后者。
不管是谁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研究，都是希望研究有作用的。
如果自己年轻能帮到赵奕真是再好不过，就证明没有白白的花费时间和精力。
赵奕点头道，“我是在想你的方法、你的研究，是否能继续拓展，用在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上。”
“短时间也想不出来。”
陈明摇摇头笑道，“哥德巴赫猜想是大难题，也许不止有一种证明方法，你应该顺着自己的想法去思考，可千万不要被我的研究带偏了。”
陈明的一句话，让赵奕有种恍然的感觉。
对啊！
哥德巴赫猜想是一个世界难题。
这种级别的难题，想要解出来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是解出来，其过程也会非常复杂。
重要的是哥德巴赫猜想是一道数学题目，数学题目不像是生物学研究，比如说风湿性关节炎，去机制病理是固定不变的。
假如哥德巴赫猜想是成立的，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不只有一种方法能证明其成立，甚至说可以有无数种方法。
题目越简单、解答过程就越单一；反之，题目越复杂、难度越高，解题方法也就会越多。
群论，也许能证明出来。
筛法，也可以。
其他方法自然也是可能证明出来的。
《相关率》不能起到作用也是有道理的，没有确定的证明思路，如何去判定有没有关系？
“所以说，也许能用几种方法证明出哥德巴赫猜想？”
赵奕思考着默默摇头，别说是几种方法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哪怕只是用一种方法证明，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一种固定的道路，去寻求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才能依靠《相关率》得到线索。
“头疼。”
赵奕用力按了按额头，旁边儿的陈明已经睡眼朦胧，不断做点头动作似乎很有意思。
前排的人也差不多。
倒是后排有两个中年人，不断讨论的物理话题。
当赵奕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后排有些显老的那个，朝着他挥了一下手，说道，“赵奕呀，你对物理有研究吗？”
赵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在水木大学以及上飞机前，就有人依次给做介绍，但参观团有二十多个人，他也没有太刻意去记名字。
眼前的这位只能说眼熟，但具体名字就记不住了。
后排的人似乎不在意，他主动把手伸过来，“阮文烨。”
赵奕恍然，“阮院士！”
阮文烨是国家原子能研究院的院士，是‘观光团’中比较重量级的人物。
如果国内要建设粒子对撞机，国家原子能研究院肯定是技术参与单位，出身原子能研究院的，就是‘观光团’的主导人物。
两人握手。
阮文烨面带微笑的看着赵奕，表现出了一种主动的亲和，他对赵奕还是很感兴趣的。
数学、物理不分家。
所有的物理学家，数学都不会差，正因为如此，阮文烨知道数学研究到赵奕这种程度，是国家多么宝贵的人才。
现在是去看欧洲大型对撞机的测试实验，团队里大部分都是研究物理的学者，可不得不去找几个专业的数学家，原因就在于物理上的好多数据，都需要数学来支持，好多工作的计算会非常复杂，而他们对于数学的计算没有足够的把握。
阮文烨更在意的是赵奕的年纪。
赵奕已经是世界顶级的数学家，而他的年纪只刚进入专业领域的学习阶段。
如果他去研究物理，也肯定会有一番成就。
所以阮文烨很和善的让赵奕参与他们两人的话题，他们正在谈的是量子物理中，什么样的粒子有质量，什么样的粒子‘可能有质量’，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就转到了理论物理中的弦理论。
赵奕旁听了几句就被拉进了话题中。
阮文烨问道，“你对弦理论怎么看？”
赵奕听着各种量子、暗物质之类的名词，就只能在旁边当个学生，他没有针对性去研究过，想要听懂其中的内容，肯定要恶补一番量子物理。
他暂时还没有兴趣。
听到阮文烨的文化，赵奕想了一下，说道，“我不太了解，所以我不相信。”
旁边的中年人疑惑问道，“不相信是因为不了解吗？”
这可不是一个科研人员的态度。
“不相信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弦理论是正确的，另外段时间也无法证明其正确性。”赵奕很认真的解释道。
这就是他对理论物理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好多的理论物理研究的内容，可以说超过科学界发展几百年，像是弦理论这种东西，都只是存在于理论物理学家的想象中，他们只是因为探索世界的组成，根据那些很完美的公式，就想象出各种各样的理论，但是想要证明几十年时间都不够。
后排的两人对视一眼，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阮文烨感兴趣的问道，“那你相信希格斯玻色子吗？”
“相信啊。”
赵奕不知道希格斯玻色子是什么，但他印象里肯定听过这个东西，好像是和夸克什么的有关，“为什么不相信，希格斯玻色子和弦理论不一样，是存在的东西。”
这就好像是问‘相信原子吗’一样？
当然相信。
阮文烨怪异的看了赵奕一眼，“希格斯玻色子是存在的东西，你这么确定？”
“对……啊？”
赵奕注意到阮文烨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口气变得不是那么坚定。
阮文烨的理解是，对方在自己的质疑下，变得有些不坚定，毕竟自己是量子物理的专家，对方则是一个数学研究者。
他再疑惑的看了眼赵奕，思考着点头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坚定，科研工作者就是要事物有坚定的看法，也许你这次会有很大收获。”
“哦……”
赵奕不明白阮文烨的反应。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旁边的陈明从朦胧中醒来，赵奕忍不住小声问道，“希格斯玻色子是什么吗？”
“希格斯玻色子？那不就是上帝粒子？我们要去看的测试实验，有一项就是验证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陈明解释道。
赵奕愣了好半天，“所以说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希格斯玻色子是存在的？”
“对！”
“好吧！”
赵奕有些郁闷的摇摇头，怪不得后排的院士先生，说什么对事物有坚定的看法。
希格斯玻色子还没有确切被验证存在，他就非常肯定这种东西存在，当然是对事物很坚定了。
……
一路上。
赵奕也开始和陈明讨论量子物理问题，基本上都是陈明在普及量子的常识。
赵奕是艺术学家身份加入到参观团的，但不管怎么说是去看粒子撞击实验，到时候连基本粒子都不太懂，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虽然临时的恶补不可能接触到太高深的知识，但最少知道一些光子，夸克等东西，到里面少说话、多去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等飞机降落在瑞士日内瓦，赵奕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完成数字压缩技术算法部分！】
【科研币+3。】
【学术声望提升！】
【科研币+3。】
【学术声望提升，学习币+300。】
【完成对数字压缩技术数学理论的修正！】
【科研币+6。】
【学术声望提升！】
【科研币+6。】
【学术声望提升，学习币+600。】
【数字压缩技术算法任务完成！】
【学习币+1000。】
【科研币+10。】
大概因为陶哲轩申请好了专利，并对外发布了相关消息，数字压缩技术的结算终于来了。
一口气收获了18个科研币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收获1900个学习币，让他终于摆脱了学习币‘贫穷’的困境。
“终于又能随便用了！”
使用学习币不会亏的，大量精力消耗的同时，也会让手头上的研究加快速度，只要完成了研究就又能收获学习币。
前提是有足够的学习必用。
之前消耗18000个学习币，获得了第四个能力后，学习币一直处在匮乏的情况，日常刷币根本就不够使用。
现在好了！
有了足够多的学习币，就不担心大量消耗精力，能力就可以无限制使用。
赵奕感觉浑身轻松了，脸上的笑容都明显增多。
日内瓦并不是目的地。
在下了飞机以后，一群人分别乘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一个小镇的酒店。
赵奕拖着行李和陈明一起进去，因为和陈明的关系很不错，并且同样以数学家的身份加入‘参观团’，他和陈明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
现在是去看粒子对撞实验，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物理学家，赵奕在其中就不是那么显眼了，有些人认出了他，也只是打个招呼，过来握了一下手，认识一下。
仅此而已了。
赵奕倒是很享受不被在意的感觉，他仿佛就是来旅游的，还到小镇的附近转了转，感受一下瑞士的小镇风光。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镇。
历史以来，这里就是物理研究的圣地，有好多顶级的物理学家，全都在这附近工作，可以说这里就占据了世界理论物理的半壁江山。
还有好多的计算机工程师也在附近工作，他们就是为了维护物理圣地的数据。
现在世界最大型的粒子对撞机就在附近建造，就吸引了来自全世界更多物理学家聚集。
赵奕一口气把小镇周边转了个遍，还在个标志着‘互联网诞生地’的博物馆，找人给自己拍了个照，再回到酒店就开始忙起来了。
“开会！”
参观团的会议很直接，阮文烨直接分配起归工作，“的会议表决，要对上一次测试实验数据进行重新分析。”
“我们和加州理工的团队，负责对d分区数据的检验，对方的建议是独立撰写报告，最后再核对检验正确性。”
“也就是要竞争？”有人疑惑问道。
“对。”
阮文烨严肃道，“加州理工的那群人，就是想在检验数据上给我们好看，你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多余的话不说，每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认真完成分配到的工作。”
这才是找数学家加入到团队的重要原因。
国内的‘参观团’可不止是参观，他们中有的人来自的单位，是参与到对撞机的建设中的，还提供了很多的支持资金。
来到现场是要参与到实验，也肯定会被分配到一些工作，数据计算、检验的工作，数学家就可能会帮上不小的忙。
等所有的工作分配完毕以后，赵奕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工作，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呢？”
阮文烨塞过来一堆资料，“你首要是弄懂这些东西，才能参与到工作中，我们很需要非常善于计算的数学家。”
旁边的陈明幽怨的道，“希望你能快一点，不然我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我知道了。”
赵奕有些明白了。
现在他就只是一个纯粹的菜鸟，连资料上写的什么都搞不懂，肯定是不能参与到工作中的。
但是……也不一定？
数学计算？
只要不介意消耗几百上千个学习币，还有谁比他的因果思维大脑，更擅长数据检验吗？
有《监察律》在手……检验？
“老子就是专业的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寻找‘奇点’
等会议结束以后，赵奕就跟着陈明来到工作间，他们两个被分配在一起，也方便陈明指导赵奕该怎么去工作。
陈明最开始解释了阮文烨说的意思。
“加州理工的团队就是想给我们好看，他们只是一个大学团队，而我们代表一个国家。”
“明白了吗？如果我们输给了一个大学团队，想想，最少……会很没面子吧。”
赵奕明白了，“不止是我们没面子，还给国家丢脸了。”
虽然这样去解释似乎是把事情扩大化，但事实情况就是这样的，对方的目的也是如此。
科技无国界，科学家却有国籍的区别。
西方的科学家一直对国内科学家存在歧视，对于国内的科技发展不屑一顾，欧洲粒子对撞机的建造，是很多个国家、部门，联合一起完成的，国内是参与方之一，拥有参与一些实验的资格，但各个国家代表的团队，可不会真的无条件联合在一起，哪怕是一起进行的研究也会存在着竞争、比较。
现在就是这样。
明明是被分配一起的工作，加州理工大学的团队，却建议要各自完成工作，肯定是想和他们比一比谁更快的完成，输掉了就会非常丢脸。
赵奕听罢也变得认真了许多，接下来，他就开始研究起了资料。
陈明一边查看着数据资料，一边也给赵奕大致解释起了工作，粒子对撞机建造完成以后，已经进行过两次测试实验。
虽然只是测试时间，也得到了很有价值的数据。
现在所做的实验，投入的大部分研究工作，都有着一个明确的大目标--
证明塑造粒子的标准模型。
粒子的标准模型已经塑造好了，可那是理论物理的概念，理论物理也就是没有被完全百分百的证明，就需要不断做实验得出数据，来证明标准模型的正确性。
粒子的标准模型证明过程，可以用‘盲人摸象’来做比喻，当然不是讽刺盲人摸不全大象，而是说盲人摸象这个过程。
大象就是粒子的标准模型。
盲人摸象的过程就是证明标准模型的过程。
盲人要怎么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的呢？就需要触摸大象的各个部位，然后把所有结果汇总在一起，来证明大象就是这样的。
如果中途出现了差错，也就证明塑造的标准模型是错误的。
当然。
以现在得到的结果来看，塑造的粒子标准模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正确的，但不管怎么说，物理是一门严谨的学科，只要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就没办法肯定是正确的。
每一次粒子对撞实验，都会收获非常庞大的数据，他们需要对数据进行分析测算，从数据中找出粒子标准模型的证据。
国内的团队被分配到的是d分区数据的分析、检验，他们需要做的是两个工作，一个是找出数据的规律，整体上来说明一些情况。
这是物理学家的工作。
陈明和赵奕是数学家，他们不需要参与对庞大数据的分析，而是争取找出数据中的‘奇点’。
‘奇点’，也就是特殊的点，就比如在一大堆数据中，有极少部分数据和其他不同。
这些数据比其他普通的数据有意义的多，就很可能证明一些东西，或者是推进标准模型的证明，还有可能是否定标准模型。
“所以说我们就是要在这一大堆数据中找出特殊的东西？”
“利用数学方法？有什么可参照的东西吗？”
赵奕问道。
“你先不要着急，安心的看资料。有人会做基础工作的。”陈明回答了一句就继续工作。
一天后。
赵奕明白陈明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好多人都参与数据绘图中，也就是把一个个数据输入到计算机中，并制作很复杂的图形。
这样就会对得到的数据有个更直观的了解，也更容易去寻找数据的规律，从而得出一些结论。
看似有了数据图，似乎很容易找到‘奇点’，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数据实在太复杂，数据都看起来就像是股票的图形，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标注，也包括各种各样的分析方式。
等等。
赵奕看上几眼都感觉头皮发麻。
眼前的东西有点儿像分析股票行情，看着一大堆类似的东西，想知道明天股票涨的概率大，还是跌的概率大……
好吧！
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因为分析的是过去的数据，而不是未来会发生的东西。
总之，工作是非常的繁琐。
赵奕看了一天的资料，说对量子物理有多了解，纯粹是胡说八道，量子物理的内容实在太庞大了，别说是一天时间了，给上几个月一年时间，能对其有深入的了解，就可以说是非常天才了。
他注意的还是眼前的工作，至少明白了资料是怎么回事，也对工作有个大体理解。
这就足够了。
两个数学家的工作就是寻找‘奇点’，做数据分析是最简单的，找‘奇点’是非常难的，大体的思路就是利用数学方法，对数据的各个组成进行规律性的总结，最后找着出不符合规律的地方。
但是，‘总结’并没有确定方法，就只能靠个人发挥了。
等找出特殊的‘奇点’以后，解释出现‘奇点’的原因，就是物理学家该做的了。
陈明花费了两天时间，就只标注出两个位置，他利用一系列的数学分析，觉得那两个位置有问题，但具体有没有问题也不清楚，因为他使用的数学方法，并不是百分百严谨的，也不一定符合物理学的规律。
他休息的时候还给赵奕解释了找出这两个地方的原因，“我是以数据代换的方法，并建造了个虚拟的函数……”
赵奕听着。
等陈明都讲解完毕以后，他跟着点了点头，仔细看着电脑的数据图，指出了一个位置，“这里！放大！”
陈明把图像放大，就出现了一系列的数据。
“这里。”
赵奕指着一块曲线的突起部分，“我觉得这里很不正常。”
“应该正常吧。我之前注意过这个位置，前面还有好几个同样类似的凸起。”陈明说道。
赵奕耸了耸肩，“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思路，就看看这里是否有问题吧。”
“也好，就当休息一下。”陈明说着就开始研究起来，他最开始并没有在意，后来越是研究，越是觉得那里确实有问题，表情明显认真了许多。
赵奕就继续看资料。
他倒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位置是奇点，但因为条件严重不足，《监察律》只反馈一个模糊的位置，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这种对于奇点的解释，肯定是可以通过《联络率》，得出详细的结果的，但是很可惜的是，还是因为条件不足，根本就无法使用。
总结原因，就是他对于量子物理的了解太少了，手中的资料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弄懂，更不用说去搞研究了。
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小时以后，陈明猛然抬起头，满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有问题？”
“啊？”
陈明突然的一句话吓了赵奕一跳，他反应过来说道，“就是感觉吧，我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是吗？靠感觉？”陈明很不明白。
“你完成了？”
“嗯。”
陈明很认真的点头，“我非常确定这个位置有问题，通过一种物理方法，导入yukawa势能函数，发现这里的数据……”
“巴拉巴拉~~~”
陈明解释了一大堆专业名词。
赵奕听着不断的点头，脸上表情非常的严肃，好像是对陈明非常的认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懂。
“你说的都对！”
“你知道的多！”
“你太厉害了！”
看到赵奕的认真表情时，陈明产生了一种被认可的感觉，心里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等他全部说完以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对于这种导入势能函数的方法，怎么看？”
赵奕低下头继续看资料。
等陈明又问了一句以后，他疑惑的抬起了头，“你刚才说了什么？抱歉，我正在看资料。”
“……”
很快，研究又陷入了停滞。
想要找到奇点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这有点儿像是在一座满是石头的山上，去寻找奇珍异石。
山上的石头实在太多，想找到有价值的石头，真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
但寻找‘奇点’的工作，才是研究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因为每一个起点都可能会代表新发现，而新发现也就意味着可能在粒子标准模型的证明上添砖加瓦，而天上的每一块砖，都可能是物理研究中的重要成果。
陈明没有思路的时候，就又问向了赵奕。
这次赵奕干脆走过去，直接指出了四个位置，“我觉得这几个位置都有问题，你可以研究一下。”
“是吗？”
陈明不理解赵奕为什么能找到奇点，觉得刚才很有些运气成分，但没有任何思路的情况下，去查看赵奕说的位置也没有关系。
他开始一个个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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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物理学界最大的丑闻
时间又过了两天。
他们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五天时间。
陈明最开始提交了两个奇点位置，后来又提交了一个，但因为连续验证赵奕的位置，心里忍不住非常的惊叹，他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后来睡过去以后，就忘记再去提交了。
阮文烨走了进来，问了一下进展，“没有新发现吗？”
陈明红着眼抬起头，“有哇，我们找到了好多不正常的地方！”
他指着电脑屏幕，“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资料上说，上一次的分析就只找出了四个不同寻常的位置，还做出了三份成果报告？”
“我们找出了七个位置！”
“是吗？”阮文烨感到非常高的惊讶，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没有提交上去？”
“……忘了！”
阮文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跟着陈明的手指看了过去，随后看了一下他对于奇点的验证。
“导入势能函数？”
阮文烨看的直点头，“这个方法验证出的奇点，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
他连续看了后面的几个验证资料，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找出的奇点实在太多了。
上一次是法国的团队做的这份工作，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只找出了四个有意义的奇点，而陈明找出了七个？其中有四个都是导入势能函数验证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最少能找出四个有问题的位置。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哪怕只是这四个位置是有意义的奇点，可就像在山上找有价值的石头，不同的人找到的东西，都一样的概率很小，也就代表他们的研究验证工作肯定是非常有价值。
阮文烨忍不住赞赏的说道，“陈教授，真有你的！”
“这都是赵奕的功劳。”陈明说着也很激动，后面几个点都是他给我的提醒。
“是吗？”
阮文烨看向赵奕感到很惊讶，赵奕加入团队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顶级的数学家，在计算、数据筛选方面，肯定能够帮到团队。
奇点验证的工作是额外的，需要很多量子力学的知识，他不觉得赵奕能帮上什么忙。
没想到啊……
“也许是陈教授在分功？”阮文烨有些搞不懂，但能得到更多的奇点位置，是相当了不起的工作成果，具体是谁的功劳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团队的工作会出成果。
那么接下来陈明和赵奕就轻松了，他们不需要在做什么，处理奇点位置是物理学家的工作。
这就是学术上的分工。
比如，像是天文学家，他们通过望远镜观测到一些现象，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
至于对现象的解释，是理论物理学家的工作。
对宇宙的解释和对于粒子的解释是两个极端，但意思其实是差不多的，解释奇点为什么会发生，就要靠理论物理学家了。
这并不代表没有了陈明和赵奕的功劳，不管是谁做出研究报告或撰写出论文，都会写出“根据xxx的发现”，他们会分享研究报告或论文的荣誉。
如果研究的意义非常重大，有些人甚至能以此拿到国际上重量级的奖项。
赵奕和陈明就开始休息了，但他们只休息了一天，就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加州理工团队的验证结束了？”
“他们要先一步提交验证报告？”
“这怎么可能呢？”
好多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惊讶，因为验证工作需要的时间很长，一般都要十天左右，就算是几十个人的团队，想要验证完成也需要一个星期以上。
加州理工的团队只有十个人左右，还没有参观团的人多，不到一个星期就搞定了？
“他们作弊了吧？”
“这不可能啊！”
“怎么会这么快？比我们快这么多？”
“难道是作弊了？”
“……”
加州理工的十人团队，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完成了工作，而他们的人数多一倍以上，结果验证的时间更长，就显出了科研能力的差距。
好在他们找出了更多的奇点，只要能对奇点做出解释，他们的成果肯定会更大。
团队的人心情还是不好。
奇点的验证只是附带的工作，可以说是为验证锦上添花，验证的时间长短才体现出基础的能力水平，对方比他们的速度快很多，几乎就直白的说明他们的能力不行，就让人感觉很郁闷了。
第二天上午，礼堂举办报告会。
加州理工团队的贝莱芬教授，迫不及待的公布验证完成，并表示找到了两个新奇点，并以此来分析出0.能区之间，存在两个共振态的消息。
这是最新的发现。
如果还以盲人摸象来比喻的话，找到新的能区共振态，可以理解为证明大象的脚趾是坚硬的，是为粒子的理论模型做出了贡献。
虽然贡献非常的少，但也是值得肯定的工作。
d区数据的报告，首先是说明对于整体数据的验证，说明验证过程中使用的方法，还有对各个数据段儿的分析。
最后总结出验证的结果。
加州理工的验证结果和去年法国团队验证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使用了一种走偏门儿的方法，但不管用什么方法，中途的论证过程大部分都不在乎的，除非是证明粒子的理论模型错误，否则不会有人在乎具体是怎么验证的，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
只有国内的团队才会在乎验证过程。
加入理工团队比他们的验证速度更快，肯定不能说直接完成、结果和上一次的一样。
所以每个人听的都很认真。
上台做验证报告的是贝莱芬教授的学生，名字叫凯莎-兰道尔，一头棕色长发的兰道尔长相并不出众，但凭借姣好的身材，在物理学家的圈子里绝对是个女神，她精神奕奕的解释验证过程，清晰的报告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如果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肯定会对凯莎产生好感。
她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有内涵的女性。
赵奕在台下认真听着。
对于凯莎说的很多东西，他并不明白，因为牵扯到很多非常专业的东西，短时间想理解非常困难。
“如果系统有直接灌输知识的功能就好了。”赵奕听着很无奈，幸好旁边有个陈明，但有什么重要的点时，他就会开口问向陈明。
陈明也会小声做出简单的解释。
事实上。
如果只是听一遍报告内容，就算是很专业的量子物理学家，也不太可能找出什么问题，因为其中牵扯的数据都是通过计算得来的。
计算结果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这个计算可是需要很长时间才完成的，凯莎台上说的每个结果，都是专业的人员，经过很长时间的计算得来的。
谁也不可能听一下子就知道结果是否正确，他们只能就逻辑上进行分析。
逻辑清晰，验证结果正确，基本就挑不出问题了。
一个半小时后，凯莎说完了，她脸上带着笑朝台下鞠了一躬，下面就是提问时间了。
因为验证结果和法国的团队一样，几乎不会有什么人真正去提问，接下来还有关于奇点的报告，才是前来听取报告的人最关注的。
有些奇点的报告也许比整个验证过程还重要。
这就好像在挖掘矿石的过程中寻找到一颗宝石，也许宝石的价值会比所有的矿石还要高。
“有没有人要提问？”凯莎朝台下问了一句。
她的老师贝莱芬有些得意的看向不远处的阮文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得意的不仅仅是验证速度更快，凯莎也是他得意的学生，人长得漂亮、有气质，学术能力还强，类似的女性实在太少太少。
在这种物理学家聚集的大场面上，兰道尔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从容不迫一点儿都不怯场，也是值得赞叹的事情。
正当凯莎觉得没有人提问，就准备说个结束语走下台时，后排座位忽然举起了一只手。
“我有问题！”
赵奕喊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加州理工团队的验证资料，开口说道，“你们的验证报告第31页，第五行，我认为这个结果有问题，你能详细的验算一下吗？”
“呼啦！”
会场里顿时一片议论。
这个会场里做过很多的验算报告，却很少有人质疑验算报告中的计算数据，因为每一个数据结果都是很长时间才计算出来了。
只要最终的计算数据放在一起，整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不会有人产生疑问。
现在是对d区数据的第二次验证，质疑验算过程中的计算结果，几乎等于是质疑验算过程造假。
这就好像是说，“连计算过程中的数据都是错误的，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正确结果？”
只要一个关键数据出错，验算过程就是造假无疑。
赵奕的质疑还没有说完，“还有第37页的第4行、第39页的第五行。”
“这几个结果，我觉得都有问题。”
赵奕当然能确定。
这份报告他是看不懂的，但《监察律》直接反馈了三处问题，因为三处都是繁复的计算，他直接得出了结果不正确的反馈。
凯莎听了赵奕的话，感觉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她不知道赵奕是谁，但对方明显来自中国的团队，而且年轻的面骨大概只有二十几岁，像是这种不出名的小人物，竟然开口质疑他们的验算数据？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凯莎感觉非常的愤怒。
加州理工的团队每个人都感觉很愤怒，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当场站了起来，指着赵奕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的计算数据错误？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的说法就是对我们团队的侮辱！”他说完对凯莎说道，“不要理会他，我们的验证工作已经完成了，他就是觉得他们的团队没有我们快，故意来找麻烦。”
“现场来演算结果，你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吗？”
他的喊声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礼堂中有些人已经按照赵奕的话，去翻到指出的三个结果位置，去仔细的看了。
其中还包括加州理工的贝莱芬教授。
“鲍勃，坐下！”
旁边儿的人拉着鲍勃的袖子，赶紧让他坐下来，台上的凯莎也有些不明所以。
前排有人解释道，“那是赵奕！”
“虽然他在物理研究上，没有什么发言权，但如果牵扯到数学计算，我相信在场能比得上他的人……很少，甚至说没有。”
专业研究量子物理的人，去和一个依靠数论研究，甚至能拿到菲尔兹奖的人……比数学计算？
这不是开玩笑吗！
哪怕是计算结果被质疑，甚至可以追到研究结果造假，他们也必须重新计算一遍，才有底气说赵奕说的不对。
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凯莎站在台上不知所措，但没有人顾及到她了，好多人都盯着加州理工团队的贝莱芬教授。
贝莱芬教授仔细盯着资料内容，短时间也看不出结果是否正确，他干脆皱着眉头看向鲍勃，开口道，“鲍勃，这三个部分都是你的工作吧？你去台上分别演算一次。”
鲍勃重新站起来。
他挪着步走过去，把凯莎替换下来，随后站在了台上，手里拿着资料，明显十分紧张。
贝莱芬教授皱了下眉头，还是鼓励了一句，“别担心，鲍勃，就像是平时那样，你怎么计算的就怎么说，把过程说清楚就好。”
“是，教授。”
鲍勃答应了一声，却还是慢悠悠的，前排距离近的人，能注意到他的手部都在发抖。
台下有些哗然。
不会是计算数据真有问题吧？
研究报告造假啊！
这真会成为今年物理学界最大的笑话、丑闻。
第二百五十章 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鲍勃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瘦瘦的脸颊被偏分长发遮盖，站在台上看起来似乎有些阴郁。
谈下很难看到他的表情，但前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抖个不停。
“鲍勃，不要紧张！”
“就像是在学校里那样发言，就把这里的人都当做学生。”
贝莱芬皱着眉头喊了一声，话里的内容引起了会场里很多人不满，把他们当做学校里的学生？
看不起人吗？
会场里的人也知道贝莱芬是在鼓励鲍勃，也没办法跟他计较，贝莱芬是理论物理学界的顶级大牛，他在维度空间、暗物质上的思考、证明，可以说超过了一个时代。
当然了。
维度空间，暗物质是否存在不确定，想要证明确实的存在，贝莱芬这辈子估计是很难看到了，但不可否认的是，理论物理学家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学术圈是存在鄙视链的。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就是纯数学家（不包括应用数学）和理论物理学家，其他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要低上一个档次，因为有成就的数学家和理论物理学家，被认为是最依靠智商和想象力的群体。
作为顶级的理论物理学家，贝莱芬在学术界的地位就可以想象了，没有人愿意得罪这样的顶级大牛。
贝莱芬的鼓励似乎有作用，鲍勃站在台上镇定了很多，他盯着手里的资料仔细思考的，随后抬头招呼第二排的人，喊了一声，“把我的书包拿过来。”
鲍勃拿到了他的书包，打开以后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
那是验证过程中的计算资料。
贝莱芬看到鲍勃的做法也轻呼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担心发生什么意外，鲍勃是他最优秀的两个学生之一，另一个就是凯莎了。
在物理学的研究上，凯莎更优秀一些；而在数学领域，则是鲍勃更加优秀，能力甚至不下于他，验证过程中，很多数学工作都是鲍勃做的。
鲍勃拿出了书包里资料以后，就对照着开始做讲解了。
当真正进入内容以后，可以看出他完全不紧张，就顺着思路一直讲解第一部分的计算内容。
看到这样的鲍勃以后，会场里不少人都转头看向赵奕，刚才他们觉得鲍勃可能是有问题，可镇定的鲍勃似乎说明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赵奕质疑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团队输的不甘心？
“你确定有问题吗？”旁边的陈明忍不住问道。
“肯定有错。”
赵奕回答的非常肯定，让周围几个人都有了信心。
实际上，台上的鲍勃在讲解过程中，也不断的看向赵奕，当发现赵奕脸上非常镇定，似乎是认定了计算结果有问题以后，他就显得没有那么镇定，反而是开始担心起来。
鲍勃刚才想明白了。
计算过程是非常复杂的，他觉得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判断他的计算结果有问题，对方突然提出来也许只是一种试探，或者是不甘心失败的尝试。
所以他只需要跳步讲解就可以了。
如果是从开始计算到最后，只是一个计算结果就需要几个小时，别说他有没有精力讲解完，台下的人肯定也没有耐心听完。
跳步讲解就不一样了。
第一个有问题的地方，他是认真做过计算的，只不过后来发现计算太复杂，结合两个位置就编纂了三个结果。
这三个结果放在整体验证上，恰好能得出最终的答案，而他们在验证之初就知道法国团队的结果。
所以只要针对第一个问题进行跳步讲解，到关键步骤边转一个答案也不会被当场指出来，也不可能有人去从一开始，再去仔细验证到最后一步，只要能证明第一个答案是正确的，后两个大概就没人追究了。
鲍勃思考的沉下心来，跟着思路不断的做讲解，一个个答案被说了出来。
他的计算逻辑是正确的，碰到复杂的函数、方程时，就直接根据稿件给出了结果。
最少台下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鲍勃每一次说答案之前都要低头看一下手里的资料。
“他是按照手里的计算草稿进行讲解。”
好多人都这么看。
他们跟着鲍勃的思路，一步步的得出答案，后续验证结果就要快出来了，好多人都觉得基本没有问题。
“这个计算结果应该是正确的！”
“思路清晰，计算过程很顺畅，贝莱芬这个学生，鲍勃，还真是有几把刷子！”
“如果证明结果没问题的话，赵奕……”
不少人看向赵奕。
这时赵奕举起了手，“这里，停一下。”
鲍勃浑身明一个机灵，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就想要讲解做讲解，可台下马上出现了第二个喊声。
“抱歉，打断一下。”
所有人看向赵奕。
贝莱芬也喊了一句，“鲍勃，停一下，既然有人存在异议，就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对鲍勃非常有信心，觉得赵奕就是在找麻烦。
鲍勃停了下来。
他站在台上用力抿着嘴，看向赵奕的目光，有点儿像杀父仇人，凶狠到眼睛都是红红的。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赵奕都怀疑自己已经被击毙了。
但是他依然很淡定，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语调平和的说道，“你的这个求和方程，结果并不正确。如果把结果代入到方程中，就可以轻易地发现错误。”
“呼啦~~”
会场顿时充满了议论声。
如果是太复杂的计算，想验证是需要时间的。
鲍勃刚才列出的方程也很复杂，想要求解是非常困难的，还需要去思考具体用什么方法，可把结果直接带入去验证就简单多了。
好多人迅速拿起笔验算起来。
会场一片安静。
猛地！
一个惊呼的声音响了起来，“两边并不相等！真的不正确！结果是错误的！”
很快其他人也验算完，会场变得一片嘈杂，到处都是沸腾的议论，“方程两边不相等！”
“差值0.03！”
“这是不可能的啊！如果是正常的求解，最终的差值会是十倍以上，我想不出只差0.03的原因。”
“竟然真的有问题！”
“不会吧……”
会场里顿时一片哗然，好多人不可思议的盯着台上的鲍勃，还有些人干脆看上了贝莱芬。
鲍勃站在台上脸色明显不对，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贝莱芬也对方程结果进行了验证，选举不可思议的看向鲍勃，脸上充满了惊讶、愤怒、失望等情绪，随后他大声的质问了一句，“鲍勃，究竟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
鲍勃没有回答贝莱芬，而是抬起了头看向赵奕，通红的双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真的是迅速找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呢？
哪怕是把结果带换到方程去计算，因为方程足够的复杂，也需要十几步才能完成，而他的讲解速度很快，等于说对方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代换找出问题。
他也感到绝望。
鲍勃浑身的精力仿佛被抽干了，他连站都无法站的挺直，根本就不敢看向贝莱芬。
会场还在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场面意味着什么--
鲍勃的计算作假了！
加州理工团队的验证报告作假了，他们等于是欺骗了验收组，欺骗了会场的所有人。
这就是物理学界的耻辱、丑闻！
如果不出意外的是，明天的时候就能带新闻上看到消息，加州理工的团队，贝莱芬教授本人，乃至于加州理工大学，声誉都会因此而受到巨大的影响。
至于鲍勃……
他的前途已经没有了。
……
贝莱芬看着台上的鲍勃，迟迟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他眼中散发着极度的失望。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猛地站了起来，再满是失望的看了鲍勃一眼，迈开腿就往外走。
继续留下来只能丢脸，至于鲍勃他已经不想管了。
鲍勃也走了。
他离开时的脚步都踉踉跄跄，也不知道具体是要去哪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完蛋了。
国际上的学术造假，可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尤其他代表的是加州理工大学，影响到整个大学的声望，就不止要面临诚信、个人声誉问题，回去以后肯定会面临起诉，他会担负一定的刑事责任。
等待他的地方很可能会是监狱。
但是会场里没有人同情他，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加州理工团队的验证报告被收录，就很可能出现物理学界对例子模型的错误判断，因为未来好多人会以粒子模型，来当做基础常识，去做物理学的研究。
想想。
一大群科学家一起验证了一个东西，结果因为一个学生的计算造假，这个被验证的东西，成功通过了证明。
可实际上，它是错误的。
这有多么可怕？
以后沿用这一条验证内容的所有成果，都会变成为毫无意义的东西。
有多少学者会因此受到影响？
有多少经费会因此而浪费掉？有多少研究工作，会变成是浪费时间？
甚至说，学界对世界的认知会不会因此而倒退？
虽然这样似乎是扩大了影响力，但实际上，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由此可见，鲍勃的计算造假是有多么的严重，加州理工的团队是粒子对撞机实验的参与方，后续还会参与到很多数据验证、分析中。
如果这次没有发现的话，也许鲍勃还会在数据计算上继续造假，也会导致好多的验证都是造假的数据，而后续有很多团队会根据他们的数据进行演算、分析，后续的工作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件事有多么可怕，就可以想象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同情鲍勃，他得到任何的惩罚都是理所当然的，好多人反倒要感谢赵奕能发现鲍勃的计算作假问题。
当想到赵奕的时候，不少人都感到非常的震惊，刚才的事情实在太大，直到此时，他们才回过神儿来。
赵奕是怎么发现鲍勃的计算数据问题的？
会场里的人都是一起听讲解的，验算内容就只有一个结果，可赵奕却准确的说出了，几处数据有问题的地方。
“难道他看看计算的东西就已经知道结果啦？”
“别人计算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东西，他直接就知道结果是否正确？”
“这种计算速度实在太恐怖了吧？”
“不可能的。”
“他一定是有什么方法才对，不过话说回来，也对，赵奕可是数论的专家！”
在数论方面有研究成果的数学家，放在学术圈儿里也是非常有地位的，绝对处在学术界鄙视链金字塔的顶端。
比如，怀尔斯。
当怀尔斯证明了费马猜想以后，几乎全世界都公认他是世界第一的数学家，没有任何一个数学家能和他相提并论。
这就是数论研究的影响力。
等会场里的验算人员宣布加州理工团队的报告无效后，学术报告会就直接结束了。
好多人都围在了赵奕身旁，其中每一个都是物理学界的顶级人士，他们都对于赵奕是怎么知道鲍勃的计算数据错误感兴趣。
“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结果和条件直接相关吗？还是怎么样进行验算的？”
“或者说你对于实验有独特的看法……”
一个个提问。
赵奕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他后悔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会场，也只能和其他人解释着，“我只是觉得结果有问题。”
“我也不确定。”
“大概是一种直觉吧。”
“那三个地方，我仔细注意了一下，因为当时在想，就算是计算结果造假，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赵奕的解释没有得到认可。
好多人就开始脑补了。
有几个和阮文烨熟悉的人，就围过去谈论起来，“你的运气真好，竟然能把赵奕拉进团队。数学对物理研究实在太重要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计算的吗？”
“我猜应该是这样，他不仅仅是个计算天才，还对量子物理有很深入的研究，依靠最终的结果和数学能力，他才能知道哪里可能存在问题。”
“有道理！”
“如果我拥有很强的计算能力，也肯定能看出那几处错误。”
“真是个天才啊！”
“……”
这番话传到了会场好多人的耳朵里。
等赵奕摆脱了众人终于走出会场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人赞叹的说道，“以你的天赋水平，未来肯定是个优秀的物理学家！”
“我相信，只要你专注于物理学研究，未来有希望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加油！”
“真是物理天才……”
赵奕实在有些听不懂，他转头问向了陈明，“我什么时候变成物理天才了？”
陈明两只手竖起大拇指，“他们说的是对的，你未来肯定能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
陈明比其他人更有信心。
赵奕只是刚接触量子物理，好多基础知识都不懂，就能帮助他找到好几个奇点。
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物理天才！
当然。
如果赵奕都不是物理学天才的话，那么谁还能被称为物理学天才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越谦虚的人就越厉害！
赵奕成了众人口中的物理学天才，他都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哪怕是学术报告会场，指出了加州理工团队的错误，可体现的也应该是数学计算能力，牵扯到的是数学计算部分。
他是真的连加州理工团队的报告都听不懂！
在面对众人吹捧的时候，赵奕很直白的说，“我不是什么物理天才，连报告都搞不懂，这里的物理对我来说太复杂。”
“我根本不懂量子物理，因为是需要计算，才加入的团队。”
这是事实。
但是说出来以后却没有几个人相信，他有个满脸络腮胡子、一看就有点儿北欧风格的壮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了解中国人，他们就喜欢谦虚低调，那不是欺骗，那是他们的一种传统礼仪。”
好吧！
赵奕感觉败了。
欲加之天才，他实在患无辞啊！
不过连续的谦虚低调外加实在的解释，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最少没有物理学家来找他探讨物理学的东西。
这让赵奕的生活很轻松。
他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就和陈明一起到处转转。
陈明还是有点忙的，他们做完了数学类的内容，可陈明对于量子物理是有一定研究的，不能说是真正的物理学家，但再加上他顶尖儿的数学能力，总是被叫过去帮忙。
赵奕就只能一个人到处转。
这座到处都充满物理、计算机历史的小镇，确实是很值得打卡的地方。
他四处的转，四处的拍照，也不枉来瑞士一遭。
于此同时。
加州理工团队的事情上了新闻，引起了世界学术界的轰动，甚至一些大媒体都进行了报道。
好多媒体对加州理工团队进行了公开的批评。
实际上，这件事情归根究底就是鲍勃一个人，在做数学计算工作的时候偷懒了，或许只是他想赶工、赶时间，毕竟加州理工团队想要赢得验证速度上的胜利，而鲍勃就是团队中，负责计算工作的关键人物。
贝莱芬的数学能力绝不下于鲍勃，可他是团队的领导者，需要做的工作很多，不可能全心投入到数学计算中。
可想而知，鲍勃的计算速度对团队有多么重要。
这件事自然会是引起了骂声一片，大众不会专门去针对一个小小的鲍勃，连贝莱芬都受到了牵连，因为他是团队的领导者、鲍勃的老师。
在第二天的时候，鲍勃就直接被警察带走了，贝莱芬也跟着过去，临走前交代了团队的工作。
加州理工团队的另一个知名理论物理学家，德里克教授，站出来负责起了团队的工作。
不谈即将到来的粒子对撞实验测试，他们的报告其实没有结束，只是因为当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报告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他们还有两个奇点的报告没有公开。
德里克接任了工作以后，显然不会给贝莱芬的学生好脸色。
鲍勃的计算出了问题影响太大了，让他们整个团队乃至于加州理工大学受到了影响，万一贝莱芬的其他学生再出问题怎么办？
所以凯莎清闲了。
贝莱芬是带着鲍勃和凯莎来的，贝莱芬和鲍勃都离开了，凯莎几乎没有被分配到工作，就只能成了闲人一个。
她和赵奕不同的是，并不享受这种清闲，而是感觉非常的郁闷。
凯莎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她一直都觉得对鲍勃非常了解，觉得鲍勃是个数学天才，甚至觉得鲍勃应该去做纯数学的研究工作，而不是投入到物理学中。
现在凯莎觉得自己很天真，她还觉得鲍勃的数学能力超强，能如此快的完成负责的计算部分内容，其计算能力不亚于世界顶尖儿的数学家，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大概是老师的偏爱吧！”
凯莎想着，“老师一直对鲍勃给予厚望，他也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力，能得到老师的认可。”
“结果……”
凯莎坐在小广场的花台上，看着面前的博物馆大门，有些忧伤的想着事情。
她知道鲍勃要面对什么。
那很残酷！
同时凯莎也很为贝莱芬担心，她担心的也只有贝莱芬，鲍勃会得到处罚都是咎由自取。
凯莎抬头看到博物馆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对方正在拿着手机对着阳光拍照？
真悠闲呀！
这个小镇也偶尔会来很多游客，但是在1月份的时节里，几乎没有游客会来这里。
因为……太冷了！
“现在还有人这样做，大概是太闲了吧……和我一……”
凯莎正想着的时候，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她仔细一看才确定下来，马上快步走了过去，“赵奕？”
赵奕很平淡的转过头，“你是……我想想……”
他觉得忘记了名字似乎不太好，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凯莎-兰道尔！”凯莎倒是很爽朗的说了出来，随后表情复杂的说道，“真没有想到，我们的报告会被你破坏掉。”
赵奕皱了皱眉头，“你是来……报复？”
“当然不。”
凯莎摇了摇头，“应该谢谢你，这是我的心里话。每一个人都必须尊重科学，物理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鲍勃的做法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那是他的错误，也是我们整个团队的错误。”
“哦~”
凯莎的一番话说的赵奕有些意外，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坐在台下的时候就知道很漂亮，近距离的一看确实如此。
就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很大……度啊！
凯莎看到了赵奕感觉很复杂，对方破坏了他们的报告，揭穿了鲍勃的计算造假，但她没办法去怪对方，站在一个外人的立场上，毫无疑问会直接揭穿出来。
凯莎对赵奕还很感兴趣，她搞不懂对方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那种复杂的数学计算太难了，需要的时间也非常的多，以她的数学能力，有些计算甚至无法完成，可对方在听过报告以后，迅速地指出了计算错误。
凯莎感觉很不可思议，想到对方是一个在数论领域，有着值得赞叹的研究成果的人物，再一想似乎也是正常的。
这大概就是世界顶级数学家吧？
在博物馆正对面雕塑旁小花坛前的座位上，赵奕和凯莎聊了几句，但好像聊了几句以后，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凯莎倒是不觉得气氛尴尬，她脸上带笑的说道，“你还不到20岁？我对你很感兴趣。”
“是吗？”
赵奕转头看向了凯莎，也想问一下对方的年纪，后来觉得询问年纪不太礼貌，就干脆没有说话。
他也有兴趣了。
好久没有刷“撩妹币”的内心再次蠢蠢欲动，他的眼神儿注意到了最吸引人的位置。
盯着。
一直盯着。
凯莎感觉浑身有些不对劲儿，她注意到了赵奕的眼神，想到眼前是个不到20岁的男孩儿，内心里感到有些骄傲，不觉下意识挺了一挺，好像是想让赵奕看的更清楚一些。
这个动作让赵奕有些郁闷，感觉反过来被撩倒是不要紧，关键是没有任何学习币收入啊！
赵奕很干脆的说道，“兰道尔小姐，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是吗？”
“研究物理学的很少有你这么漂亮的。”
“你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赵奕坦诚的微笑，“你对物理的研究让我很着迷，也许我们有时间可以交流一下？”
凯莎笑了。
她当然能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还是很坦诚的说道，“你真的很有意思，但追求女孩儿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要追求我，一定要表现出诚意才行，而不是上来就想那种……”
凯莎说着再次挺直身体。
“好吧，我确实没什么经验。”赵奕很认真的说完以后，站起来就离开了。
他失去了兴趣。
果然！
国外的女人确实不适合自己，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竟然连一个学习币收获都没有？
这也太亏了！
他就好像一直是在被反撩，对方的脸上甚至连一点羞涩情绪都没有出现。
身后。
凯莎看着赵奕离去的背影，心里感到非常的不解，她对赵奕确实很有兴趣，但多数都是学术上的。
对方是个顶级的数学家，最重要的还非常年轻，要说试着交往，她肯定是能接受的。
两人最少在学术上有共同语言。
最近几天，她的心情很不好，能有个大男孩追求自己，交往一下试试看也很不错，就算最后不能真正的交往，水到渠成地度过一个美妙之夜，也能是一段不错的回忆。
刚才她已经明确表现出给对方机会。
可是……
这家伙就直接走了？
他明明对自己很感兴趣的，眼神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
凯莎实在是搞不懂，但她发现自己对对方更感兴趣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
加州理工团队重新申请做了个奇点报告。
他们找到了两个新的奇点，对于奇点的理论解释，也准备的非常充分，但前来听到寥寥无几，他们团队的声誉受到影响，就连做报告都没有几个人来听了。
加州理工团队却没有办法埋怨什么，他们能继续留在这里已经很好了，但之后的测试实验肯定没有办法参与了。
未来是否还有资格参与实验，都变成了不确定的事情。
他们要面对巨大的压力。
同时。
国内的团队一直都非常努力，除开赵奕一个闲人以外，其他人都抓紧时间工作，好多人一天睡不够六个小时，只是为了赶点儿的完成工作。
团队用了十三天，才终于完成了验证工作。
这个速度可以说有些慢了，团队有将近三十个人，结果还用了十三天时间。
当做验收报告的时候，好多来参加的人，眼神里都有些鄙夷，因为国内团队工作的用时太长了。
“他们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验证一个地区的数据，竟然用了13天。”
“两个星期啊！”
“上一次法国团队第一次验证，才只用了15天时间，人数还没有他们多……”
当阮文烨上台宣布他们的验证结果和法国团队一致后，好多人都想提前离开了。
花费这么长时间去验证，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国内团队的人却很有精神，派出做报告的代表，很认真的完成了报告。
随后到了奇点报告的时候，阮文烨的一句话，让会场里顿时沸腾，“我们找到了五个新的奇点。”
“五个？”
“确定数字没有出错吗？”
“真的假的？”
会场里一片议论。
法国团队第一次做验证才找到了四个奇点，加州理工的团队找到了两个奇点，其中有一个被认为没有任何意义。
中国团队……五个奇点？
如果五个奇点都能被证明有作用的话，肯定会让d区的数据变得非常重要，也会成为验证粒子标准模型的重大进展。
报告，继续。
在会场里好多人惊讶、审视的目光下，国内团队的代表在台上开始一个说明找到的奇点，以及对于奇点附近数据、出现的原因等理论分析。
最后的结果很惊人。
奇点和奇点的作用是不同的，就像是不同的宝石，有着不同的价值，法国团队找到的四个奇点中，有一个是非常有价值的。
现在国内团队找到的五个奇点，其中有三个都非常有价值，一起证明了粒子发散衰变的对称性。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理论物理问题。
台上的人很有精神的在说，台下的人很有精神的在听。
只有赵奕听的昏昏欲睡，因为从最开始他就听不懂了，在后来的内容实在高深，他完全没有知识储备，无法理解的情况下，还能干什么呢？
他是真睡着了！
直到周围突然传来一个喊声，“什么？这三个奇点的发现人……都是赵奕！”
“真的是赵奕吗？”
赵奕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他们实际上围住的是陈明，陈明则认真的说道，“报告上都有写了，发现者是我和赵奕，但赵奕是第一发现人。”
“我只是根据赵奕的发现去做可能性分析。”
陈明很直白的说道。
他不会抢功。
一则是物理学上的发现对他来说没有太大意义；二则他和赵奕的关系很不错，也不可能做出抢功这种事情；另外，团队里谁都知道，奇点的发现和赵奕脱不开关系。
所以赵奕是第一发现人，他只是第二个。
如果算是一篇论文的话，赵奕就是最重要的第一作者，他是第二作者。
“呼啦啦……”
听到了陈明确凿无疑的话以后，一大群人全都围住了赵奕。
赵奕才刚刚睁开眼睛，都有一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那个大胡子北欧人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中国人非常了解。”
“他们的文化传统就是谦虚。越是厉害的人、越是谦虚。”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前几天赵奕一直说他不懂量子物理，在物理学上只是个小学生。”
“这句话就应该反着理解，也许在他面前，我们就是小学生，当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看看他谦虚的程度，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大胡子一本正经的说着自认为正确的话。
旁边儿还有一大堆人跟着点头，再看向赵奕的目光都有些发光，“果然是天才啊！”
“越是谦虚，就越是厉害，我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赵奕啊，有时间一定和我交流一下物理，我对于希格斯粒子有研究，但你的研究肯定更深入吧？”
“……”
赵奕懵了。
他发懵的不止是周围人的话，还有耳畔的系统消息。
【发现实验d组数据三个特殊奇点！】
【科研币+4。】
【学术声望提升！】
【科研币+4。】
【学术声望提升，学习币+400。】
【开启任务：希格斯粒子（物理类）。】
【成就任务，物理类，希格斯粒子：你需要证明希格斯粒子的存在。
任务奖励：学习币1000，科研币10。】
所以说……物理学的成就任务就这么简单的开启了？
想想。
生物学成就任务，都被当成了主线任务，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开启。
物理学……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就是用《监察律》找了几个问题，物理学能力就被认可了？
可是……物理？
量子物理？
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相关率》还能这么用？
为了能够开启生物学的成就任务，赵奕在生物医学研究所做了一个个的项目，发表了好多好多的论文，结果还是被质疑论文造假，引起了一系列的舆论效应，最终生物科研能力才获得认可，开启了生物学的成就任务。
这个过程真的很不容易，最少赵奕觉得很辛苦。
现在的物理学成就任务，开启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就是利用《监察律》，找了加州理工团队的数学错误，再就是工作中，利用《监察律》找了几个有问题的点。
然后……
就开启了？
赵奕都感觉有些好笑，生物学开启费劲千辛万苦，结果到了物理学，直接就开启。
关键是，他在量子物理领域，真的是个入门的菜鸟，别说是完成系统的成就任务，他对于希格斯粒子的了解，只是比名字多了一点儿。
要不……
就学习一下？
赵奕对完成任务没有什么信心，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努力一下，反正已经清闲了这么多，也该到了学习一下的时候。
他马上投入到对量子物理的学习中，最先研究、接触的就是希格斯粒子。
希格斯粒子，也叫做希格斯玻色子，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玻色子，不带有电荷，色荷极其不稳定，生成后会立即衰变。
以上这句解释最重要的是“预言”二字，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希格斯粒子就只存在于粒子标准模型构建的预言中。
在粒子物理学里，标准模型是一种被广泛接受的框架，可以描述强力、弱力及电磁力这三种基本力及组成所有物质的基本粒子。
除了引力以外，标准模型可以合理解释这世界中的大多数的物理现象。
希格斯粒子是粒子标准模型体系中被预言存在的粒子，到目前为止，很多的数据都支持希格斯粒子的存在，但却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表明，希格斯粒子真正的存在，因为一些数据证据，就只能做推断使用，而不是真正去发现东西。
以上的信息就足以说明，希格斯粒子对于粒子标准模型的证明，究竟是有多重要了。
它还会牵扯到大量的物理学研究，比如说粒子标准模型中的希格斯机制的场能效、希格斯玻色子的衰变等等，每一项都有很高的物理学研究价值，可前提是能够确定希格斯粒子的存在。
“如果能发现希格斯粒子，都希望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啊！”
“这绝对是重量级的发现！”
“这么多的物理学家聚集在这里，估计大多数人都是希望能证明希格斯粒子……”
赵奕研究了一下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因为对于量子物理、粒子标准模型，甚至是即将进行的测试对撞实验没有足够多的了解，他并不知道证明希格斯粒子难度有多高。
现在他还是只能慢慢去学习相关的知识。
两天后。
国内的团队举行了庆功宴，大家一起围坐着胡吃海喝了一顿，赵奕不断被周围人吹捧着，他实在受不了周围的气氛，吃了几口饭菜就早早的离开了。
他去小镇四处转了转，还进了一间酒吧。
因为处在实验测试前的时间段里，好多研究人员都很空闲，酒吧里人声鼎沸。
赵奕点了一杯含威士忌的肥仔快乐水，找了一个角落默默的品尝了几口。
味道，不差。
在酒吧的欢快气氛中，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喝酒，偶尔来上一次也是一种小小的享受。
他的享受被打断了。
远处一个惊奇的眼神看过来，旋即走过来一个端庄女人，正是加州理工团队的凯莎。
凯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开口疑惑道，“你竟然会来这里喝酒？”
“怎么不行吗？”赵奕平淡的抬起了头。
“我还以为你不来酒吧，因为从来没见你来过。”凯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每天都来吗？”
“差不多。”凯莎道，“因为你，我没有了工作任务。”
赵奕笑道，“那你应该感谢我，不用工作的生活多轻松。”
凯莎被气的咬牙切齿的，“那我为什么要这里？”
“反正我是不在意的。”
赵奕很淡然的说道，“因为团队需要我，我才来的。其实我并不想来，实在是太远了，长途旅行会让人很疲惫，而且你知道春节吗？我的家人、朋友们都在过春节，而我只能在这里工作。”
“我知道春节。”
凯莎道，“那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节日，对吧？就像是圣诞节。没有人希望圣诞节出去工作，但我想这种工作机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要比圣诞节更重要。”
“不，那只是你的想法。”赵奕摇头道，“这里做的是粒子对撞实验，很抱歉，我不知道具体实验名字是什么，只能这样简单的说，但我对于物理没有研究，实际上，我甚至对数学都不不是很感兴趣，严格来说，我是一名生物学家。”
“……”
旁边坐着的两个人，似乎也在注意两人的对话，他们听到赵奕说自己是生物学家，不由得惊讶的张大了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凯莎也是一样。
不管他从哪个角度去思考，都没有想过，对方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没研究过物理？
对数学也不是很感兴趣？
是生物学家？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凯莎深吸了一口气，“很抱歉，我抓不住你话里的笑点。”
“那不是玩笑。”
陈明远远的走了过来，听到了赵奕和凯莎的对话，“赵奕确实在生物研究所工作，而且在生物研究中已经有了成果。”
他对赵奕说道，“那种聚会，我实在受不了，你干脆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也来了酒吧，我还以为你回房间了呢。”
陈明说完才看见凯莎，自我介绍说道，“我叫陈明，你好，兰道尔小姐。”
“你好。”
看上还处在对于赵奕是生物学家的震惊和疑惑中，目光一直不断的盯着赵奕，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端起了酒杯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测试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也许我该和你分享这个消息，我们的团队重新允许我参与到工作中。”凯莎道，“但这一次我们团队可不会输给你们了。”
“我们还存在竞争吗？”赵奕感到很疑惑。
凯莎很认真的说道，“能够拿到实验数据的任何团队都存在竞争。”
“好吧。”
赵奕依旧很不在意，“你们加油！”
看着赵奕满不在意的表情，凯莎就感觉心里有股气发不出来，她其实有心和赵奕比一比，最少口头上发泄一下。
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她只能气嘟嘟的用力喝了一大口酒，随后站起来直接走开了。
陈明盯着凯莎的背影，对赵奕笑道，“我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对你很感兴趣，你不考虑一下吗？”
赵奕摇头，“我试过了，她不是我的菜。”
“哦。”
这次轮到陈明惊讶了。
试过了？
怎么试的？
难道凯莎这个女人对赵奕没什么好口气，原因在于两个人一起试过了？
这真是个大八卦呀！
陈明用力的赵奕竖起大拇指，感慨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时间，赵奕的生活过的非常有规律，他都是上午在学习，下午就去会场听一听讲座、报告，晚上就是放松的时间，或者去运动一下刷一下运动币，或者就闷在房间里团队的几个人打打牌。
这种生活充实而轻松。
他好像真是回到了大学的生活，每天能学到不少的知识，还感觉非常的闲散、轻松。
但是在轻松的过程中，好多接触赵奕的人也发现，他确实是个物理学的菜鸟，对于量子物理了解非常有限，有些高深的讲座、报告，他是完全听不懂的，还会问一些很简单的东西。
赵奕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甚至想摆脱‘物理学天才’这个称号，因为他确实不是物理学天才，对于高深物理的了解非常有限。
“所以赵奕能找出奇点、找出加州理工学术报告中的问题，依靠的还是数学能力。”
“确实啊，想想他的年纪还不到20岁，数学上已经达成了大部分数学天才，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成就，怎么可能有时间研究物理呢？”
“据说他还在上大学，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对物理不了解也很正常。”
“一个人是无法研究物理的，他不可能有什么经验。”
虽然‘物理学天才’的名头被拿下了，但没有人敢小看赵奕，他毕竟在数论上有很深入的研究，肯定对复杂数学也很有研究，而物理和数学是不分家的，接下来的测试实验中，一个顶级的数学家作用也是很明显的。
当然了。
针对专业的物理问题来说，就没有人觉得赵奕能做出什么了。
很快。
测试实验来了。
lhcb国际合作组的负责人埃文斯，在会议上汇总了各个团队提交的报告，一系列的发言总结以后，确定了实验的方针。
全世界一半儿的物理学界的顶级大牛，都坐在了会议室里参与研究。
赵奕作为国内团队的代表，也出席到了会议中，他很低调的坐在了后排，默默的听着会议上的内容，好多内容是根本听不懂的，但他还是努力地听着吸取着知识。
然后，他就睡着了。
【额外的睡眠，学习币+2！】
赵奕刚有些清醒过来，就听到了耳畔的系统提醒，边上陈明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周围好几个人看过来。
赵奕感到有那么点尴尬，参加如此重大的讨论会议，结果听着听着直接睡了过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种会议上睡觉的人，你不是把会议当成了上课吧？”陈明有些好笑的说道。
前排阮文烨都转过了头，嘴角带笑的朝着赵奕看了眼。
团队的人朝他看过来还没关系，其他人都知道他确实是个物理学的菜鸟。
隔着不远处的加州理工团队中，有几个人也开过来，还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凯莎也是其中之一。
她和赵奕对视了一眼，随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赵奕在其中看到了‘讥讽’？
“麻蛋！”
“睡个觉至于吗！”
赵奕感觉心里很不爽，他是想认真听内容的，可刚才一个教授上去，嘴里说着一大堆听不懂的天书，什么各种电子磁场压力区间，有着各种可能的粒子数据……
总之完全不懂啊！
好在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会议结束就是提问时间，有记者当季进行了采访，问的问题都有些好笑，“……公众担心队对撞实验会制造出黑洞？能不能解释一下？”
“对撞实验和时间机器有关吗？”
“如果对照实验出现了意外，产生的能量波会不会消灭瑞士？”
“……”
听着记者们问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问题，赵奕都有种看喜剧的感觉，国外的记者真的很有幽默细胞，他们问出了这些问题，估计回去撰写报道都很简单，都感觉像是大众娱乐的内容。
于此同时。
阮文烨也开始交代起了工作，“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调整好时间，我们需要等待接收数据，随时准备投入到工作中。”
“具体的工作分配，我会在明天的会议结束后分配好。”
他所谓的‘明天的会议’，就是对测试实验，数据分析验证的工作分配，每一个参与的团队都会被分配到工作。
因为数据分析的工作量足够巨大，哪怕是被歧视的加州理工团队，都会被分配到一定的工作，只不过在验收的时候，肯定会被重点的针对。
加州理工团队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能参与到工作已经很不错了，被针对、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物理学的研究工作是容不得出现一点差错的。
在会议结束以后，明显能感觉到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不只是学术氛围的紧张，整个小镇都变得紧张，还有一些军队入驻进来。
小镇戒严了。
从这时候开始，想要进入到小镇，都会受到严格的盘查，里面的人想出去也需要申请通行证，对撞机的隧道出入点就更不用说了，普通人只要靠近就会被劝离。
实验当天。
赵奕和阮文烨一辆车子，他会下潜到地下，近距离的接触到对撞实验，他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粒子对撞实验中会产生高辐射，也许就会产生对身体的伤害。
虽然理论上对撞机外部，不会泄露出造成人体伤害的辐射，但能不接触还是不要接触，他又不是肯为科学献身的物理学家。
但是，没办法！
每个团队都要有几个人近距离参与到实验中，而赵奕在d区验证工作中，对团队有着巨大的贡献，他是被阮文烨拉着来的。
阮文烨觉得像是赵奕这样的天才，就应该投入到物理学的研究中，应该让他近距离认识到，研究物理学的奥秘，究竟是有多么吸引人。
好吧。
反正赵奕是搞不懂，近距离接触对撞实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
赵奕来到了地下工作的地方，心态才稍微放松一些。
这里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处在地下的一个个工作间、实验室，四处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设备，有些人也是第一次来，就到处走走转来转去的。
这是一座地下的研究中心，主要负责观测收集数据。
不同的工作间和实验室就是收集不同的数据。
赵奕走进了一个工作间，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正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他一边儿悠闲地踮着脚尖。
“赵奕！”
胡子男扭头看到赵奕有些惊奇。
赵奕也才认出来，正是在学术报告会议上，脑补他是物理学天才的那个北欧壮汉。
“埃德米尔。”胡子男做了自我介绍，还站起来给赵奕拿了一把椅子，“喝点什么？”
“咖啡吧！”
赵奕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实验室里设施真的很完善，咖啡机旁边摆着各式各样的咖啡，显然，大胡子是一个很喜欢喝咖啡的人。
“其实我更喜欢威士忌，但是这里不允许喝酒。”埃德米尔的语调很遗憾，他指着电脑屏幕说，“看看我的工作，多么的单调，我每天需要对着这些。”
赵奕看向了电脑屏幕，发现上面是大量杂乱的东西，都无法形容具体是什么，就好像一个小孩儿，在纸上乱涂乱画，其中有线、也有点儿，有的地方颜色深，有的地方颜色浅。
“数据啊！”
埃德米尔解释道，“那是实验粒子衰变的数据图，看看吧，有多复杂！我的工作就是总结这些数据，分析它们到底是怎么衰变，并作出记录。”
“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工作没什么意义，因为一些团队会做出更详细的分析，我只是做基本工作，成果只是作为参考……”
埃德米尔抱怨的说着。
赵奕看着屏幕上复杂的图形，也感觉脑门有点疼，他有些理解埃德米尔了。
他忽然疑惑的问道，“这个工作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系吗？”
“看来还真像是其他人说的那样，你是个物理学的菜鸟。”埃德米尔笑着解释道，“研究希格斯粒子，最重要的就是，研究对撞实验过程中，粒子的衰变数据，因为理论上来说，希格斯粒子出现以后，会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衰变……”
埃德米尔详细的解释着。
赵奕一边听着不断点头，好像是很认真的样子，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查看眼前的数据图，和希格斯粒子的关联！】
【《相关律》！】
【使用《相关率》需要十三点精力，是否使用？】
真的能用？
赵奕顿时感觉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相关率》还能这么用，的马上选择了‘使用’。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特么是作弊了吧！
《相关率》只反馈了一个图片位置信息。
赵奕接收到信息以后，还一边听着埃德米尔的话，一边跟着不断的点头，找到空当指着屏幕的一个小点儿问道，“这是什么？”
“哪个？”屏幕上的点和线实在太多了，用手一指也不确定说的是哪个。
“把图片放大。”
赵奕提醒的说了一句。
埃德米尔把刚才的位置放大，屏幕上还是有很多的点和线，但相对来说距离大了一些。
赵奕干脆移动的鼠标，放在了屏幕上一个亮点上，“我说的是这个。”
“这个？”
埃德米尔有些不明白道，“是一个粒子发出的光子吧，这上面都是这样的东西，粒子碰撞、衰变的产物，到探测里会在磁场作用下会减速，从而释放出光子。你为什么问这个？这个点和其他也没有不同。”
反正他看不出来。
屏幕上的点和线实在太多了，赵奕指的那个位置和其他的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埃德米尔继续道，“这上面的点很多都是一样的，它只能形成一个很小的点，说明释放出的光子能量很小。就是这种点有很多很多，应该是非常小的粒子的产物。”
“也许是衰变，也许只是因为减速，甚至有可能只是环境影响，就算是管道内的一些声音，都可能会引起粒子的震荡。”
赵奕仔细的听着。
虽然埃德米尔说的很随意，真的话里透露出的内容，却都是他应该学习、了解的。
他点头说道，“但它也有可能是希格斯粒子衰变的产物，对吗？”
“当然。”
埃德米尔脸上带笑的道，“如果是要寻找希格斯粒子，就必须研究这一些非常小的点，只有它们才可能和希格斯粒子有关。”
“不过我的工作并不需要寻找什么希格斯粒子，那实在太困难了。你看看这张图片上，有多少的小点儿，每一个小点儿都需要进行仔细的计算，才能知道具体代表着什么，哪怕有一点点偏差，都会得出错误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哪怕你的计算完全正确，结论也有可能是错误的。”
“说实话，我也研究过希格斯粒子，只要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希望能找到上帝粒子，但那实在是太困难了，以目前的对撞机性能，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为什么？”赵奕皱眉疑惑的问道。
“因为产生的希格斯粒子太少太少了。”埃德米尔笑道，“我们假设希格斯粒子存在，但按照粒子模型的预言，我们所做的粒子对撞实验，也许只能产生几十、几个，甚至可能都不存在。”
“这一点点的数据下，想要找出希格斯粒子是不可能的，因为它衰变的产物，在每一个质量区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那甚至比不上一次意外的声音震动。”
赵奕思考着明白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了解了很多希格斯粒子知识，最简单的就是希格斯粒子是怎么形成的。
要了解希格斯粒子的首先要知道希格斯场，希格斯场的中心思想就在于，即便是处在最低能的状态，空间也绝非空无一物。
在空间中穿行的粒子或多或少会与希格斯场发生作用，这种作用使粒子在运动时产生了一种“粘黏”的特性，也就是质量。
w玻色子和z玻色子通过与这个场的某种相互作用获得了它们的质量。
费米子则通过另外一种相互作用获得了质量。
由于希格斯场不携带净的电荷或者色荷，光子和胶子根本不与它发生作用，因此仍然没有质量。
希格斯粒子可以理解为希格斯场的震荡、涟漪，就像是在一片真空中，通过强有力的手段让其产生带质量或能检测的东西，听起来都像是无中生有，可事实情况确实如此。
所以有人说，希格斯粒子的研究，甚至能够解释宇宙的来源。
哪怕从理论角度来说，产生希格斯粒子都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埃德米尔才会说，对撞实验中，希格斯粒子的数量太少，少到也许都没有，即便是有也几乎无法被检测到。
赵奕明白过来以后，忽然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非常好，查看一张电脑图片就能找到一个光点和希格斯粒子有关。
“埃德米尔先生，能不能换上一张图片，我再看一看。”赵奕有些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
埃德米尔操作起了电脑，顺便说了一句，“叫我吉尔，我喜欢别人称呼我的名字，叫埃德米尔先生实在太见外了。”
“好的，吉尔。”
埃德米尔马上更换了图片，他一个个的查找过去，还给赵奕看了一张他最欣赏的图片，“看这张，最密集的一张。”
图片上有大量的点和线，还有一条非常粗的线，密度比最开始的一张高三倍以上。
“这是什么？”赵义指的粗线问道。
埃德米尔解释道，“那是一堆粒子结合在一起的东西，非常有研究价值，如果我把它放大……”他操作着屏幕放大，就看到粗线是一大堆线结合在一起的产物，他有些得意的继续道，“我是最先发现这一条粗线的，当时我就肯定非常有研究价值。有好多团队想要提前得到资料，但是在正式的会议结束前，把其他资料公开出去是违规的，所以我全都拒绝了，他们想看只能来我这里。”
“我过去几年都没有这么受欢迎，有个英国人甚至给我送来几箱酒，我收下了，但还是没把资料给他，哈哈哈哈……”
埃德米尔说着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奕听的都很好笑。
收礼物、不办事？这家伙绝对有些恶趣味，怪不得实验室根本没人来，他为人肯定有点儿问题。
当然了。
那和赵奕就没有关系了，最少他觉得埃德米尔很不错，无偿给自己讲解了好多东西，还给自己查看了资料，他有了很多收获。
刚才的收获就是，他知道希格斯粒子确实非常少，他消耗了近十个学习币，跟着埃德米尔更换图片，连续使用《相关率》，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反馈的结果，换句话说，连续十几张图片都没有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的东西。
所以就像埃德米尔说的，希格斯粒子实在是太少了，需要检测出来确实不太可能。
“但是我已经发现了？”
“我能确定哪个位置存在希格斯粒子衰变的产物，也就能根据那个位置的数据，计算出希格斯粒子的一些性质。”
“再根据希格斯粒子的性质，从大量的数据中找出希格斯粒子其他衰变的产物……”
“但是，怎么证明呢？”
虽然还没有正式进行尝试，但赵奕不觉得《联络率》能够简单解决这个问题。
关键在于条件！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倒是有方法了，对希格斯粒子的性质进行详细的计算，再需要收集足够多的数据资料，补充足够多的条件以后，就可以找出证明希格斯粒子存在的方法。
……
虽然该怎么做已经摆在门面上，但想要做到却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的东西，最好能找到几对光子，研究它们的动量，来分析希格斯粒子所在的质量区间。
这是依据能量守恒，以衰变后散射光子的动量来计算衰变前的粒子性质。
希格斯粒子的衰变速度非常快，而他的衰变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衰变后的产物在经过探测器时，会散发出光子，就必须要研究散发出的光子，以此来研究衰变前的粒子。
现在能做的也是去寻找衰变后有关的光子，找到的其他衰变后产物，有那么一点参考意义，但因为其他的物质，会是什么东西并不确定，想要计算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只能是光子。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赵宇抽出空档就会待在埃德米尔的工作间，他偶尔会和埃德米尔聊聊，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电脑查看那些图片资料。
埃德米尔似乎是难得有人和他在一起，也显得非常的高兴，他告诉赵奕该怎么调换图片，同时也有些疑惑，“你是要做数据分析吗？这些图片已经被分析了很多次，如果你要相关的资料，我可以帮你找找。”
“那就先谢谢了。”
埃德米尔能帮忙真是再好不过。
赵奕道，“我觉得这些图片蕴含着很多信息，我要仔细的看一看。如果找到感兴趣的，你可以帮我找找相关的报告资料吗？”
“当然可以，没有关系，这些都是公开的。”
埃德米尔点头道，“我觉得你的方法很好，如果我在上学的时候，能有来这里的机会，也肯定不会错过这些报告，只要能看懂一份报告，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上面写的是什么。我对量子物理的了解，肯定会大大提升。”
赵奕听了以后有些哑然，原来埃德米尔以为自己是在学习？这么说也确实有道理。
如果一个研究量子物理的学生，来这里看这些图像资料、相当高深的报告，确实会对量子物理的了解更深入。
这肯定是加快学习的过程。
可是他现在并不是在学习，而是寻找图片资料中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的内容，他不断地使用的《相关率》，能做出希格斯粒子的研究，肯定会有巨大的收益，消耗几百、上千个学习币都不算什么。
后来赵奕干脆使用了科研币，在英国思维的状态下，他都不用主动去使用能力，就可以了解到一张图片资料上，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的内容。
在不断使用能力的过程中，他找到了很多相关线索。
一天后。
对撞机的实验测试正式开始了。
赵奕呆在一间办公室里，被通知实验马上要开始时，他甚至感到有些紧张。
对撞实验室把两素质子束，通过管道加速到接近光速的程度，到中间碰撞在一起会产生大量的粒子，以接近光束散射到四周，随后就会被其中的探测器所捕捉。
这个过程听起来像是炸弹爆炸，甚至还要更恐怖一些，也怪不得会有人怀疑，对撞机是能够制造黑洞的机器。
可实际上，担心真的是有些多余，赵奕坐在椅子上，不断的等着实验，就好像要经历关键时刻一样，随后房门被敲响了。
阮文烨站在了门口，“赵奕，实验结束了，我要去主厅看一看，你可以随便四处转转了。”
“哦……好！”
赵奕发现自己真是白担心了，仔细回想一下，刚才似乎是有那么一下震动？
也许是真的？
也许是心里感觉？
如果没有人通知他实验结束，他还以为实验没有开始，刚才真是白担心了一场。
测试实验不是完成一组对撞，但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在几秒钟内就全部完成了，不是在主厅，观看大量的反应数据跳动，根本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奕又去了埃德米尔的工作室，看了看埃德米尔收集数据的工作，埃德米尔负责一个通道里的探测器，探测器上已经有粒子反应了。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绝大部分能飞入探测器的粒子，都已经在探测器之中了，他要做的就是检测这些粒子，完善每一个粒子的飞行轨迹。
这些飞行轨迹才是最重要的。
高中的课本上就有带电粒子在磁场中，会受到力的作用从而改变方向。
以改变方向的角度弧线，再加上其他一系列的数据，就能够判断粒子的性质、带电量等等。
赵奕仔细看着埃德米尔的工作，电脑上一个个粒子的轨迹图像被完善，这些就会成为那些团队研究分析的数据资料。
好多团队的人也会参与到工作中。
国内团队也有几个人参与到工作，但因为不是他们的主场，他们都是在主厅工作。
赵奕对收集数据没兴趣，他看了有一阵就没有兴趣，而是回去继续查看原来收集的图片资料。
他从中找出了确凿无疑的一对光子。
埃德米尔给他提供了很多图片相关的研究报告，他从报告里找到了这一对光子的叙述，但只是被一句话带过，“是粒子发散出的光子对。”
没有了。
显然。
这一对光子被研究团队忽略了。
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图片上类似的小点实在太多了，放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但是光子对还是有确凿的数据分析的。
赵奕凭借那些分析好的数据，很容易就计算出了希格斯粒子的质量--
125gev 左右。
因此就很容易得出结论，“在120gev-130gev区间，存在着大量的希格斯粒子。”
赵奕还以《因果律》判断了结果，得到的答案当然是正确的。
所以接下来就是对120gev-130gev区间进行研究，他查看了好多好多相关的资料，但之前的研究中，120gev-130gev区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没有被特别标注出来成为一个区间，但相关的研究还是有不少的，把相关的资料全部放在一起，他就开始仔细解读其中的数据、研究内容。
两天后。
赵奕走出了工作间，和团队的其他人，一起回到了小镇。
这时候所有数据都已经出来了。
国内团队被分配到的工作，是研究e区几个探测器上的数据，数学家的作用就是在这里体现的。
赵奕和陈明的工作一样，就是分析图像上每个点、每个线的粒子，依照他们的行进路线和特性，去计算出粒子的数据。
这个是个繁杂的计算工作。
不过对于赵奕来说是很简单的，粒子的性质可以通过《因果律》来判断，无法判断出性质的东西，就属于暂时还没有发现的东西。
这些位置都被标记了出来。
如果是已经被发现、并能确定结果的粒子，就只是一个简单的计算问题。
如果放在半年以前，赵奕一定会非常的头疼，因为单纯的计算，结果是不确定的，使用《因果律》、《联络率》加快速度，也变得有些复杂。
现在不同。
随着智慧属性的不断提升，他的逻辑思维能力，也在不断的提升，单纯繁杂一些的计算，他能很容易得出结果。
如果是进入因果思维模式，下意识不断使用能力，看到可能是结果的内容，就能直接得出结果，计算速度就更快了。
赵奕不想浪费时间，他在工作过程中，还用了两个科研币，一天时间就差不多做完了。
陈明和赵奕是一起工作的，两人被分配到的计算任务差不多。
陈明都感到有些头疼，但因为做过类似的工作，他觉得自己还能指导一下赵奕，比如做多长时间以后就休息一下。
这是个短期、时间很长的工作。
陈明预计他手头上的工作，要做五天时间左右，也有心和赵奕比一比速度。
虽然在数学研究领域，他的成果和赵奕没有办法相比，但两人的研究领域其实是不同的。
陈明擅长的是偏微分方程复杂代数、空间曲线等领域，对于数论的研究很少。
恰好。
手头上的计算工作就是微分函数的计算。
这是他的研究领域。
他觉得自己的计算速度肯定会快过赵奕，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优越感。
陈明做完了一个位置的计算，抬头就看到赵奕伸了个懒腰，他脸上带笑的说道，“休息一下吧。我们需要工作很长时间，这可不是一口气能搞定的。”
“那边有咖啡，最新送来的。对了，帮我也充一杯。”
“好。”
赵奕站起来冲了两杯咖啡，就站在身后看着陈明工作。
陈明喝了一口咖啡就继续努力，他正在研究一个光点儿的函数解析，不断挠着头计算结果。
赵奕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开口说道，“约等于136电伏。”
陈明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还是继续执着于计算，最后发现答案和赵宇说的一样。
他有些惊讶，心里有点儿不服气，就继续进行下一个点的计算。
“240电伏。”
“这里应该是一个光子……”
“你这个方程写的有错误，少带入了一个数值，仔细看看……”
“……”
陈明被指点的有些挠头，他咧着嘴郁闷的说道，“你能不能去做自己的工作，不要总是打扰我的思路。”他最崩溃的是，赵奕每一次还是都说对了。
每一次都是他计算了好半天，每一次结果都和赵奕说的一样。
这也太打击人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是国内顶级的数学家之一，结果做物理。方面儿的计算工作，竟然被一个20岁的年轻人指点了？
赵奕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想让你快点儿吗？”
“你不用工作吗？”陈明回怼了一句。
“是啊，我做完了。”
“啊？”
陈明满是不可思议的转过头，脸上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你做完啦？全都算完了？”
“嗯。”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
“……”
陈明很干脆的站起来，直接走到赵奕的那一边，看着电脑上记录的大量数据，大脑顿时进入了呆滞状态。
这就做完了？
那可是长达好几天时间的计算工作，结果被短短的一天，详细说就是六、七个小时就完成了？
这特么是作弊了吧！
想想自己才完成了五分之一不到的工作量，陈明忽然觉得人生变得很昏暗。
和赵奕相比……
他蠢笨的就像是……咳咳，麻蛋！
不能和这个怪胎比！
第二百五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灵感
在国内的数学领域，陈明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他对于微分方程、复杂函数都有很深入的研究，成果也是被世界所认可的，他以此才获得了到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长演讲报告的资格。
这样一个人物肯定是非常有自信的。
陈明自信自己的微分函数计算能力，不亚于那些获得巨大成就的顶级数学家。
其实有巨大成就的顶级数学家，计算能力不一定就有优势，他们是在数学研究上比较突出，但要说微分函数计算能力，真不一定赶得上那些成就小一些的数学家。
这方面来讲，最为突出的就是像陈明这样，长时间做复杂数学等基础工作，他所获得的成就都是靠积累而来的。
积累，就说明了经验。
陈明对于自己的微分函数计算能力非常有信心，他还想着要指点一番赵奕，像是一些解微分函数的小技巧、经验，都是需要不断的‘刷题’才能获得的。
这就和数学考试一样。
长期刷题的学生思维不一定活跃，但因为有很多很多的经验，他们的做题速度、考分，可不一定比那些思维活跃的学生差。
现在的工作就是这样，也正是因为有‘刷题’速度的信心，在看到赵奕短短几个小时就完成了几天的工作量，陈明才会遭受到心理上的重大打击，他甚至觉得未来的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还被对方轻松击败，和对方相比，自己真是纯笨的就像一只……
麻蛋！
陈明一口把手里的咖啡全部喝掉，随后很用力的摇头，闷头看着电脑里的数据。
不和他比！
他不是人！
他肯定作弊了！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决定不搭理赵奕，否则受到的打击就会更大。
赵奕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帮帮陈明计算，既然差点惹恼了陈明，他一直都觉得陈明的脾气很好，没想到对方的炸点，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帮忙，都不行？
自己的工作，必须要自己干？
“陈教授，还真是值得敬佩呀！”赵奕的内心深处中，一种敬佩感油然而生。
但是，也不错。
不用再继续帮着陈明计算，他就变得很轻松了。
赵奕直接把工作提交了上去，随后就走出了工作间，四处去走走看一看。
刚刚连续工作了那么久，也确实需要放松休息一下。
这个时间点，小镇大部分人都在工作，街道上的人很少，走到广场上就孤零零一个人，他干脆去了酒吧转了一圈，发现酒吧里更加冷清，连服务生就都只有一个。
“来杯可乐酒！”
赵奕点了一杯可乐酒，就找了个好位置自饮自酌，同时开始想着郑阳了。
现在春节都过去了。
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初二，初三左右，他只是春节前一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向父母报一下平安，顺便祝福一下新年快乐。
如果没有来瑞士的话，他现在应该和几个朋友在聚餐？
最差也是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被装点的新年气息，或者还能有闲余和林晓晴、赵琳琳，玩一玩你挠我痒的小游戏？
咳咳。
异国他乡，可真是苦闷呀！
于此同时。
国内团队都在为赵奕的计算速度惊叹着。
阮文烨是团队的领导者，负责分配、统筹工作，也负责查看提交上来的工作报告，类似的领导者可一点儿都不清闲，就像是加州理工团队的贝莱芬，手下的鲍勃出现了计算造假问题，他也是要跟着担责的。
阮文烨要负责查看每一份提交上来的工作报告，最后和团队中的其他人一起，对其汇总进行详细的计算分析。
一般来说，最先提交上来的工作报告，是粒子方面的数据分析，也就是根据整体的图像，采用计算机方法，来进行整体的例子分析，最简单的来说，就是图像上的光子占比是多少、轻子占比是多少，等等。
整体分析会和最后得出的结果进行对比，只有两者的数据相符合，工作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阮文烨完全没有想到最先提交上来的是计算内容，他的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换做是他来做这些计算，不要说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了，延长到一个星期也休想做完。
他马上去了赵奕和陈明的工作间，但是他只看到了陈明，马上惊讶的问道，“陈教授，你知道赵奕提交了报告吗？”
“知道。”
陈明的回答有气无力的，但他说了不少内容，“你不用疑惑了，那是真的，他的计算速度太快了。”他说完就继续低头做计算。
阮文烨听懂了。
陈明的意思就是说，赵奕的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可想想也只能归在赵奕的能力上。
赵奕会做计算造假是不可能的，一方面儿他没有工作时间上的压力，只是辅助团队来做物理方面的计算，甚至能做多少就做多少，速度慢上一些，都没有人会去责怪他。
另一方面，造假是很需要水平的。
团队里的人都知道，赵奕对对撞实验的了解很少，更加不懂碰撞中例子的详细数据，不了解这些的情况下，就没有办法进行数据造假，因为最终整体计算的时候，有插值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阮文烨轻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赵奕果然是数学天才，计算速度竟然这么快。”
“是啊！”
陈明叹气的语调都很悲伤。
很快。
团队里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一方面为赵奕的计算速度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又觉得是很正常的，赵奕可是数论的顶级专家，有个天才的大脑有什么奇怪的？
赵奕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干脆去了会议中心。
会议中心是一座七层的大楼，里面有好多间房子都装载着大量的服务器。
这些服务器就是为了储存数据。
作为国内团队的一员，赵奕有资格查看上一次的实验数据，他找到了一台能查看数据的电脑，就不断翻阅着里面的探测图像。
这些图像和埃德米尔那里的差不多，都是由一大堆的点和线构成的，就是上一次的实验数据。
赵奕仔细观看了一些图片后，干脆就去查看研究报告。
他已经知道希格斯粒子的质量，大体就是在125gev左右，但想要证明希格斯粒子存在并不容易，因为粒子是看不见的，只能通过其他的线索去证明存在。
“怎么证明呢？”
“125gev，或者说，120gev到130gev，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想要在那么多的粒子反应、衰变中，让极少量的希格斯粒子衰变呈现出来……”
赵奕抱着手里的书本，对着一台电脑思索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站了个白人老头，老头好奇的打量着赵奕，也跟着看见了电脑屏幕，仿佛也陷入了思考中。
赵奕忽然醒过神儿来，扭过头来都吓了一跳，他猛的站起来半张着嘴看着老头儿。
“我就知道会吓到你，哈哈哈……”老头儿大笑着说道。
赵奕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试探着问道，“有事吗？”
“汤姆-基博尔。”老头儿变得正经了一些，他主动伸出了手，“我知道你，赵奕，三维震颤波形图，很厉害。有人说你的波形图蕴含着宇宙的奥秘，我对此深信不疑。”
“是吗？”
赵奕觉得‘汤姆-基博尔’的名字，似乎是有些印象，却忘记在哪里听到过了，他摇摇头道，“我可不知道波形图还能放进整个宇宙。”
这是一句玩笑话。
基博尔抓住了话里的笑点，但他更感兴趣的是，眼前的年轻人竟然不知道他？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真是很有意思。”基博尔直白的说了句，随后继续盯着赵奕，神色变得认真了些，“你的波形图确实很了不起，我说它蕴含宇宙的奥秘并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宇宙弦吗？”
“不知道。”赵奕也很直白的摇头。
理论物理有很多的分支，就像是最有名的弦理论，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
相信的人把弦理论当成是重点研究的项目；不相信人干脆认为研究弦理论的人都是骗子。
宇宙弦？
赵奕似乎是听过类似的说法，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基博尔并不在意赵奕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拉着赵奕到坐下来，耐心的说道，“我相信拥有不同的时空，也就是多维时空。在不同的时空产生第一阶段变化时，域的边界交线会形成宇宙弦。”
“这有点类似于界限之间形成的晶体颗粒，晶体颗粒在凝固的液体或裂缝形成时，水会结成冰。而在我们的宇宙，这种变化可能发生在形成的过程中，我认为是在，大爆炸最初的零秒到一秒的极短瞬间。”
“三维震颤波形图，也许正巧描述了，宇宙弦形成瞬间的排列，我指的是重要的能量节点。”
“正因为这些节点的存在，时空和时空之间才会有边际……”
“！#￥%……”
赵奕半张着嘴听着基博尔的话，他努力想消化其中的内容，后来发现根本就听不懂。
为什么呢？
他的英语水平也不差呀！
基博尔说出来的单词他都知道意思，怎么连接在一起就无法理解了呢？
他都想打断说一句，“我不知道什么宇宙弦，但我知道，我们不处在一个时空。”
听不懂归听不懂，样子还是要做的。
赵奕闭上了嘴，表情变得很认真，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还时不时的跟着点头。
基博尔似乎说的很开心，也没在意赵奕具体听懂没有，而是问道，“我听说你是跟着团队一起来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分析那些繁杂的数据吧？”
“我做完了。”
“做完了？”
“分配给我的工作。”
基博尔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在意，而是继续问道，“我看电脑上都是上一次测试撞击的数据，这些已经被分析了很多次了吧。你在思考什么？好像很认真。”
赵奕犹豫了一下。
眼前的老头神神叨叨，但肯定是一位对物理研究很深入的人物，他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是在想，怎么才能找出希格斯粒子。”
“你要找希格斯粒子？”
“对啊！”
基博尔确认般的追问道，“你是想在这一大堆数据中，找到希格斯粒子？”
“对啊？”
“不可能的！”基博尔很确定的摇头。
“为什么？”
基博尔道，“你是个数学家，对吧？我不知道你对量子物理有多少了解，但看你能提出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就是个菜鸟。”
“这么说……也对。”赵奕很不在意的承认了。
在量子物理方面，他确实是个菜鸟，有很多基础的东西，他根本都不知道。
基博尔继续道，“好吧，年轻人，为了帮你解除困惑，我就仔细给你讲讲吧。”
“现在的撞击实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粒子标准模型，寻找上帝粒子是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但你知道为什么叫‘测试’实验吗？测试，也就不是‘正式’，现在对撞机效能并不足以支持寻找到新的粒子，我们现在所做的汇总、分析，也许能得到一些成果，但更多的是吸取经验而已。”
“寻找新的例子有个最可行的方法，比如当新的粒子足够多的时候，它对整体数据的影响肯定会增多，汇总、分析数据时，就能在新粒子的位置，找到明显的凸点。”
“而以目前对撞机的性能来说，寻找上帝粒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基博尔和埃德米尔的说法不同，但意思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说，即便希格斯粒子存在，也因为数量实在太少，对整体数据影响不大，并不足以被找到。
基博尔谈起了寻找希格斯粒子方法，就是分析大量的数据，来寻找数据中的异常之处。
赵奕听完以后，感觉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如果是正常去寻找希格斯粒子，肯定是做重量级的撞击试验，要汇总大量的数据，从而在125gev的位置，找到明显异常的凸起点。
显然。
这样并不能完成任务，发现希格斯粒子的是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和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另外，即便是参与到发现的实验过程中，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基博尔都已经说了，对撞机的性能还不足以发现希格斯粒子，就算是开启正式的实验，找到希格斯粒子的希望也不大，必须等未来升级了性能，才会有所发现。
所以……要另辟捷径？
赵奕思考着。
接下来基博尔就拉着赵奕谈起了三维震颤波形图，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确实是认为波形图蕴含宇宙的奥秘，对他探索‘宇宙弦’很有帮助。
“现在宇宙弦只是个单独的概念，但我希望能把宇宙弦的概念引入现代宇宙学。”
“这是第一步，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也许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但我相信宇宙弦才是突破研究时空的根本！”
“未来会被证明的！”
“……”
赵亦和基博尔探讨过程中，都感觉是在和一个神学者对话，对方说上几句就要高呼一声，“上帝是万能的！”
“上帝是造物主！”
“上帝是一切……”
麻蛋！
理论物理学家果然都是怪胎，研究了一辈子理论物理，晚年大概都会神神叨叨？
“宇宙弦？”
“多维时空？”
“就算是进行外星人入侵地球分析，都要比什么宇宙弦、多维时空来的真实！”
赵奕离开了会议中心，回到了团队的工作地，才知道了汤姆-基博尔具体是谁。
汤姆-基博尔成名于四十年前，他的成名和希格斯粒子直接相关，他和杰拉德-古拉尼、卡尔-哈庚，一起发表论文提出希格斯机制和希格斯玻色子。
虽然汤姆-基博尔不是希格斯机制和希格斯玻色子唯一的提出人，但希格斯粒子被称为上帝粒子，最初的研究着自然会名声大振。
基博尔的专长就是两字场论，在高能粒子物理学与宇宙学的交叉领域有很多的贡献，而近十年来，他最成功的是对宇宙弦的研究，还发表过三篇宇宙弦机制的论文，登上了顶级的物理期刊。
“所以说那个老头儿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的什么宇宙弦，多维空间，都是正在研究或正在思考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东西让他有些神经质？”
“难道就像是他说的，波形图能用来解释宇宙？”
赵奕倒是希望有人能以三维震颤波形图，来解释更宏观、更有意义的东西，能解释宇宙再好不过了，因为三维震颤波形图就是他的东西，有人把波形图变得更有意义，成果有一大半儿都属于他，但仔细去考虑也没有什么意义，他肯定没有兴趣去深入研究物理的理论，研究深入以后，大概会向往神学？
想到基博尔的样子，他赶紧用力甩甩头。
基博尔给赵奕指出了找出新例子的方法，他否定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但最少让赵奕知道方法是不可行的。
所以就必须另辟捷径。
“难道去做预言？就算是预言也要论证一下原因……”
“希格斯粒子本身就是个预言，再去预言希格斯粒子的质量，并没有多大意义，该找不出还是找不出……”
“预言的目的是引导其他人寻找，可对撞实验产生的粒子太少，基础的办法肯定是找不到的。”
赵奕回到了工作间。
他在外面转了一天时间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样去证明希格斯粒子。
哪怕他知道了希格斯粒子的质量，可因为希格斯粒子是看不见的，测试实验中的数据又太少，进行分析也根本察觉不到。
在没有思路的情况下，他干脆去干点儿别的，比如，帮助陈明去做计算工作。
陈明一直都很努力，他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时，就是为了快点完成手头上的计算工作。
现在计算工作已经成了他的压力。
一天多时间过去以后，陈明也真是想通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赵奕比，赵奕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成了怪物的代名词。
人怎么能和怪物相比呢？
如果这个怪我能帮忙，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当赵奕提出帮助陈明分担一些工作时，陈明马上就笑嘻嘻的同意了，他直接把一部分数据发了过来，旋即抱怨的说道，“这些数据实在太复杂了，如果能有个固定的程序，能够把数据进行筛选，或者自动去计算，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不可能，计算实在太复杂了。”
陈明说着摇摇头。
赵奕正准备冲一杯咖啡，听到了以后忽然愣住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个程序自动去计算……？”
“能够数据进行筛选，怎么了？”陈明不理解的看过来。
“对啊！”
赵奕猛的一甩手臂，“对啊！筛选！筛选法！”
“筛选法？怎么了？你想起你的筛选法了？”
“不是！”
赵奕马上摇头，歉意的说道，“陈哥，我得研究个东西，暂时不能帮你分担工作了，抱歉！”
他说完就坐回了电脑前。
陈明愣愣的看过去，好半天过后，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让你嘴欠！
好了吧！
有个怪物过来帮忙分担工作，能节省好多好多的时间，结果一句话让怪物走了……
真是太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