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性能共享理论
设计个需要极其复杂的运算，得到固定数量特解的方程组，对赵奕来说不是困难的事情。
类似的方程组再复杂，也肯定赶不上三维震颤波形图。
比特币的核心就是复杂的方程组。
想要设计出‘新的比特币’，或者说设计‘比比特币方程组拥有更优解、运算更复杂的方程组’，并不是难以做到的事情。
赵奕考虑制作‘新币’的想法，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发现没什么兴趣了，因为新币和比特币，也不会有多大区别。
比特币不是多厉害的数学、计算机研究。
比特币是特定背景下产生的。
今年的世界经济形势并不好，世界遇到了罕见的经济危机，股市一片风云惨淡，国内在稳定的政策调控下，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这种背景下，比特币‘应运而生’。
比特币，说白了，就是一个复杂方程组的特解，它的产生所依赖的复杂方程组拥有两千多万个特解，最多会出现两千多万个比特币，不可能再增加数量。
比特币能够变得火爆，也是基于特殊背景的情况。
比如，世界遇到经济问题时，电子货币就会受到追捧，比特币最先产生的电子货币，逻辑概念十分完善，再加上不可控的自由度，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认可，才是关键。
当很多人认为一个东西有价值的时候，东西自然就会变得有价值，但其价值完全是虚构的，不被认可的时候，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自由度、无法监管等因素，也是未来比特币火爆的重要原因。
所以，重要的不是制造比特币的方程组本身，而是比特币本身的存在、发行规则。
中本聪的《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中，陈述的也是电子货币制造、发行、交易以及安全性等规则，而不是产生比特币的方程组有多高的技术含量。
如果只是让方程组变得更完美，承载更多的特解，也只是让‘币圈’多出一种新的电子货币，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意义，也许还是无法赶上比特币，因为比特币是第一个出现的，规则、认可度都十分完善。
新出现的电子货币，添加‘能够管控’、‘币的数量多’等因素，也许还会起到反效果，因为‘自由度、无法监管’，也是未来比特币火爆的重要因素。
反而能受到管控、币的数量多，就很难让新币受到追捧。
……
赵奕摇摇头就不再多想，他觉得也不应该去想什么‘顶替比特币’。
那没有任何意义。
记忆中创造比特币的中本聪，到穿越前都没有站出来过，因为创造一种自由度高的电子货币，科研上来说可不算成就，还给各国制造了麻烦：哪个国家都不希望自己的境内，出现一种无法监管的交易手段。
他干脆不去多想，而是和林晓晴说起了话，关心下林晓晴的学校生活，听林晓晴抱怨几个室友，等等。
这些都是必须的。
虽然赵奕大多数只是听着点头，根本就没花心思在上面，但听女朋友抱怨真的很重要，最少能让女朋友发泄一下情绪，并觉得你能够和她交流，拥有所谓的‘共同语言’，否则两人在一起长期不说话，男人倒是没什么关系，或许还觉得很轻松，女人就会各种发泄小情绪了。
赵虹娟把赵奕救出水火。
开饭。
赵虹娟的厨艺是真的很好，大概也是每天研究做菜的关系，每一个菜都做的很合胃口。
赵奕吃着连连夸赞，“赵姨，您做的太好吃了。”
“不比饭馆大厨差！”
“如果您去开个饭店，肯定会生意火爆，没准还能有采访，把您评为中国最美厨师。”
赵虹娟听的嘴都合不拢，连连给赵奕夹菜，也赞叹起赵奕的成就，“现在你可是大大有名了，还拿到了国家的奖，看看……”
她说着走进了书房，拿出一张框起来的照片。
赵奕一看愣住了。
那是他和一号领导的合影，两人握手一起对着镜头笑。
“这可是晴晴她爸，从电脑上找的图片，特别找了张清晰度最高的，说要框起来，来个人什么的……”
“咳咳！”
赵虹娟赶紧停下话头。
林晓晴听的脸都黑了，用力喊了一声，“妈！！！”
赵奕赶紧错开话题。
赵虹娟对赵奕确实是非常的热情，饭后还留他坐着说话，一直都到了快十点，赵奕都以为要住下了，可惜林旭东忽然回来了。
“赵奕在啊？都几点了……”
“爸！”
林晓晴用力的表达不满。
赵虹娟连忙说道，“几点怎么了？今天小奕就住下吧！”
林晓晴似乎是有些羞涩，又稍稍有些期待，脸色发红的看向赵奕。
赵虹娟并不是很在意。
林旭东黑着脸手摸在腰上，眼神很有杀伤力的看过来。
赵奕连忙摆手，“不了，我还得回家呢，不然我妈该担心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
林旭东不在家的情况下，还可以考虑住一晚上，想到睡觉的时候，外面有个带枪的壮汉，他干脆还是回家吧。
赵奕被送出门上了车，还听到身后的议论声--
“旭东，你也真是的，什么表情啊！又不是外人！”
“还没结婚呢！住咱家不适合！什么时候结婚，我保证不让他回去。”
“爸~~~”
……
假期呆在家里的生活，就是闲到发慌外加很无聊。
赵奕就是和朋友聚聚餐，到熟人家里转一圈，再跑跑买买东西，再空闲就打开电脑聊聊天，或者关注一下世界新闻八卦，等等。
家里的亲戚数量不多，过年也不去到处去拜访。
年后赵奕就更清闲了。
大年初三的时候，孙亮从亲戚家回来，到赵奕这边转一圈，然后就打开了电脑下载游戏。
“魔兽？”
“是啊，我快升到六十了，带带你，一起到六十，打装备……”
“不玩！”
赵奕没多大兴趣。
前世的记忆里，他就玩过这个游戏，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满级后组团打装备之类，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非常的耗时间，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网络游戏上，还必须要提醒孙亮。
“网站工作做完了？这么闲……”赵奕说的是创业计划。
孙亮尴尬的一笑，“那玩意做不完，努力了半年多了，好不容易赶上假期，就让我放松一下吧。”
“好吧。”
赵奕也不逼迫孙亮。
他可不是996、007企业的老板，孙亮也不是他的员工，而且‘玩’这个事情上，经历过才更好一些。
比如，从小不玩游戏、整天就被逼着学习的孩子，也许长大了就会产生逆反心里，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再天才也失去了意义。
报道上就有一些，什么省状元的学生，到大学沉迷游戏……
不对啊！
孙亮已经上大学了！
“猴子，只能玩一小时啊！”赵奕赶紧规定个时间。
孙亮郁闷道，“一个小时都下载不完啊！”
“那就别玩了，出去运动运动吧。”
两个大男人一起确实没什么事情，电脑游戏又不能玩，干脆就出去转一圈，到外面体育场打打篮球之类。
挺好。
顺便还能刷‘运动币’。
孙亮累了一身臭汗就回家了，赵奕也回家洗了个澡，再出来看看电视新闻，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找了几个频道的电视剧也没意思。
算了！
玩玩游戏也不错！
赵奕坐在电脑前，打开安装了魔兽游戏，随后颇有感触的进入游戏，创建了个角色就开始做任务。
魔兽游戏最开始都是任务，跟着任务不断的打怪、进副本升级。
赵奕也不寻求快速升级，他就是享受打游戏的乐趣，顺便还能刷上几个‘休闲币’。
很快。
他就有点郁闷了。
笔记本电脑的配置还不差，但画面开的帧率高一些，就感觉一卡一卡的，风扇还一直嗡嗡的转，很是影响打游戏的体验。
“配置还是跟不上……”
这其实和配置关系也没那么大。
有些电脑配置非常的高，也会出现打游戏卡的情况，问题出在很多方向，就算硬件整体上升级，软件、网速也会影响出现卡顿问题。
“网速是没办法解决的，软件么……”
赵奕思考起来。
软件指的不仅仅是操作系统、游戏终端，还有软件和硬件的协调性。
这还是牵扯到算法问题。
赵奕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思考起来，他忽然想到了‘比特币’，比特币的‘挖矿’模式，就是一大堆的计算机一起，都是在不断的做计算，而找出最优解的计算机，就能获得比特币奖励。
计算机之间似乎是存在竞争，但不可否认的是，所有参与的计算机，都是在做同一方程组的分支计算。
这就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
“如果让两台计算机，一起合作会怎么样？”
“比如，同样的复杂计算，让一台适合的计算机做，只把结果传输给另一台计算机。”
“如果是两个复杂的计算，就可以让两个计算机分别做计算，然后把各自的结果共享给对方……”
“这样一来，计算量就会少一半儿。”
“性能肯定会大大提升。”
赵奕仔细的思考着，知道想要做到是很难的，因为牵扯到‘共享’和‘分配’的问题。
两台连接在一起的计算机，如何作答最合理的分配工作？
这需要仔细思考。
这时系统提示忽然响了起来--
【开启任务：性能共享理论（计算机类）】
【成就任务，计算机类，性能共享理论：你需要完善计算机的性能共享理论。
任务奖励：学习币+1000，科研币+10。】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图灵奖的意义
“还真行？”
“可以做到？”
在收到了系统提示以后，赵奕顿时感觉有些惊讶，他只是玩游戏发现卡顿，想到了比特币制造过程中的‘合作与竞争’模式，突然产生了个计算机性能共享的研究方向。
方向是方向，是否能转化为现实不确定。
比如，好多人都会做飞起来的梦，小时候也许仔细思考过，怎么才能让自己像是仙人一样飞起来。
生活中偶尔突然产生的想法，可不一定能够实现，可系统却直接跳出来，认可了刚才的想法。
这要比奖励重要的多。
以赵奕对系统的了解来说，能发布任务就说明‘可以完成’，不管难度究竟有多么高，肯定是有希望的。
“研究计算机性能共享的想法是可行的？”
“性能共享理论……”
理论，不是算法。
赵奕想一下就知道原因，他的思路是可以实现的，但也只是理论层面上而已，因为计算机范围太广了。
如果针对特定的软件，植入特定的代码程序，就可能实现用户计算机性能共享，可同样的代码放在其他软件上，也许就没有用处了。
这就和建房子一样。
理论就是给出一个建房子的方法，但房子建造在什么地方，区别还是非常大的，松软土地上要加固地基，海边肯定要做防潮措施，地震带上要做抗震措施，等等，适合每个地方的房子是不同的，就必须用不同的方法，也就是独自去设计算法。
当然，不管房子建造过程怎么样，目的都是为了居住使用。
现在他就是设计一套理论，其他人就可以依照他的理论，变换独自设计适合自身的算法。
比如，魔兽游戏。
魔兽游戏占据的空间非常大，高帧率运行总会有点卡顿，一方面是硬件性能跟不上，一方面也是计算的问题。
两台电脑都在玩魔兽游戏，可以实现计算性能共享，碰到难度非常高的计算内容，就可以分开了计算，并互相共享结果，游戏运行效能就会大大增加。
理论的思考肯定是很有难度的。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计算难度的检测，什么样的计算难度，会让计算机主动去做性能共享？
这一点大概软件开发的公司可以设计判断，但理论中必须做出讨论，也可以让用户计算机检测。
第二就是最优的共享线路选择。
如果有很多台电脑共同做类似的计算，就比如说一起玩魔兽游戏，就可以采用分布式计算，但分布式计算是强制的、平等的，可不会考虑计算机的性能，设计不好分配给性能差的计算机，因为迟迟计算不出结果，反倒会拖累其他性能好的计算机的运转速度。
数据传输共享倒是容易实现，只要特别区域的计算机，直接共享相关计算结果就可以了，但中途还是要考虑‘丢包’的情况，就像是一个项目做分工，有个工作做完了报告丢了，就可能会拖累整个项目。
等等。
性能共享理论需要思考的方面有很多。
赵奕深入的想想都感觉有些头疼，他把想法暂时记录下来，还是继续打游戏休闲，决定去买几本计算机的底层专业书籍看看。
当真正去研究底层传输、共享等问题时，他发现自己的知识量就有些不够了。
计算机的知识太多了。
没有人会对计算机知识全都了解，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小配件、底层小程序，想要完全理解通透都是很不容易的。
过年的生活真的很放松。
赵奕偶尔思考下研究问题，其他时间都是在休闲中度过，很空闲的时候也会看看基础的书籍，生活还是主要以轻松、低调为主。
低调，也很重要。
赵奕的名气太大，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在郑阳这座城市，家乡的省份、城市，电视节目、报道中，都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赵奕想过安静的生活是很不容易的，就算是假期时间里，小区门口也总是有记者等着，主要还是因为刚刚获得的国家奖项。
郑阳本地的记者没有采访到赵奕，他们知道赵奕回家过年，就随时准备进行采访。
不出门就没有记者采访，没有记者采访就没有报道。
安静的生活真的挺好。
赵奕很快发现自己想低调有多么的不容易，哪怕他减少和记者的接触，每天都呆在小区里，新闻上还是会出现关于他的报道。
这次不是获奖引起的关注，而是没有获奖引起的关注。
图灵奖！
赵奕在最开始有成果的时候，就是计算机的‘筛选法’。
当时就有好多人认为他提前预订了‘图灵奖’，不少人都期待他成为第一个获奖的国内学者。
可是……
去年的图灵奖并没有颁发给赵奕，而是颁发给了爱德蒙-克拉克、艾伦-爱默生以及约瑟夫-斯发基斯，奖励他们三人开发出自动化方法检测计算机硬件和软件中的设计错误方法。
这个颁奖也说得过去，获得图灵奖的是三个人，他们做的自动化监测方法，确实对纠错工作很有用，让计算机朝着更智能的方向发展。
赵奕一个人对上三个人，感觉还是处在下风度的。
现在图灵奖又出评选结果了。
早在去年的三月份，图灵奖获奖人公布以后，好多人就认为，今年的图灵奖一定会属于赵奕，因为他用‘筛选法’完成了一种算法，帮助扩大粒子对撞实验的异常信号，还发现了疑似希格斯粒子的新粒子信号。
这是个物理学的巨大成果，但说是计算机成果也可以，重要的是，所有人看到了‘筛选法’的作用。
所以‘筛选法’一定会帮助赵奕获得图灵奖。
结果……
获得图灵奖的依旧不是赵奕，而是麻省理工学院电子电气与计算机科学系的女教授芭芭拉-利斯科夫。
图灵奖评选委员会，公布的获奖原因是，“奖励芭芭拉-利斯科夫在编程语言和系统设计的实践与理论工作。”
这个说法很笼统。
就像是某些‘终身成就奖’的评选时，会说奖励某某科学家‘一生在某某学科研究中所做的贡献’。
但是，图灵奖不是终身成就奖，而是奖励具体的研究内容。
图灵奖评选委员会公布了获奖人后，舆论马上就发酵起来，第一就是质疑芭芭拉-利斯科夫的获奖，第二就是质疑赵奕没有获奖。
评选委员会的发言人，面对采访时说道，“我们的评选很公正。”
“利斯科夫教授的编程方法论，其创新性研究给编程领域带来了巨大变革，具有很深刻的意义。”
“赵奕是个很优秀的天才，但他的‘筛选法’，只是一种计算机算法，并不足以获奖。”
这个说法勉强让一些人接受。
他们能接受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芭芭拉-利斯科夫是m国人，而赵奕是一名中国人。
任谁都会希望自己的国家的人获奖，尤其颁发的是自己国家的奖项。
欧洲国家的媒体也对此作出了报道，还是有不少报道质疑评选的公正性，但他们也不否认利斯科夫的贡献。
国内就更是如此了。
赵奕没有获得图灵奖，实在是很意外的事情，国内的人可不管什么芭芭拉-利斯科夫，觉得赵奕没获奖，就肯定是不公平，因为赵奕的‘筛选法’，解决了很多的问题，足以获得计算机类的国际大奖。
那么为什么没有获奖呢？
好多媒体归结到‘国籍’上，图灵奖被认为是计算机行业的‘诺贝尔’，但评选委员会都是m国计算机协会的成员，同时历年的获得者以欧美国籍为主，不止是没有国内获奖者，扩大到整个亚洲都没有。
“也许赵奕都没有评选资格，更加不可能获奖，因为他没有欧美国籍。”
“图灵奖也很不公平啊！”
“怪不得每次获奖的都是欧美人士，亚洲连个获奖者都没有！”
“想要获奖，首先必须是m国计算机协会的成员。虽然图灵奖评选上没有说明这一条，但它就是潜-规则！”
“……”
外界媒体报道沸沸扬扬，赵奕自然就不可能安静了。
前来的记者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国外面孔的记者，也都争着想来采访赵奕，希望他能说说图灵奖评选。
小区的保安早就管不过来，警察都来维护秩序了。
赵奕干脆出了门，就在小区中心花坛旁边，接受了前来记者的采访，他知道自己必须表个态。
有个省电视台记者第一个发问，“赵教授，今年没有获得图灵奖，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没什么遗憾的。”
赵奕说道，“其实还挺轻松的，我不喜欢到处跑。如果获奖就要跨越太平洋去领奖，很累人。”
有些记者跟着笑了。
赵奕的一句话让气氛轻松下来，但有个国外的女记者不甘心，犀利的发问道，“图灵奖被誉为‘计算机的诺贝尔’，是计算机行业的最高荣誉。获得了图灵奖，等于研究工作受到了最高级别的肯定，你确定不感到遗憾吗？”
她的音调甚至有些嘲讽。
赵奕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拿不到二十五万美元，那可是很大一笔钱。不过还好，我获得了邵逸夫奖，目前并不缺钱。”
“呼啦~~”
周围记者们都笑了。
赵奕的表情变得认真，“除了奖金以外，获不获奖都没关系。我认为更重要的是，研究被行业认可，被应用广泛，对科技发展有帮助。”
“获奖只是锦上添花。”
“不管是什么奖项，都是因为研究被认可而获奖，而不是因为获奖才被认可。”
“所以图灵奖对我来说，意义仅仅是二十五万美元。如果有更高的奖金，我也许会更遗憾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运气是人生重要的组成部分
“图灵奖的意义在于25万美元的奖金？”
“这是对图灵奖的侮辱！”
提问的国外记者恨得直咬牙，她和图灵奖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想过来采访的新闻做报道，但对方的说法实在很难接受。
那些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奖项，奖金确实是最大的意义。
比如，邵逸夫奖。
邵逸夫奖才刚刚颁发了三届，放在世界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可言，但却是非常吸引人的，因为获奖者能拿到100万美元的奖金。
奖金就是一种发展策略。
当很多重量级人物领取了奖项，奖项被媒体报道的多、被好多人予以肯定，自然就发展出了影响力。
反之。
那些被公认为世界顶尖的奖项，其意义早已不在于奖金，而是奖项的本身。
图灵奖，是计算机行业的最高奖项，被认为是计算机的‘诺贝尔’。
图灵奖获得者会因为获奖而得到巨大的名望，也会被媒体大肆的报道，个人影响力一跃达到顶尖级别。
哪怕之前是默默无闻的人，马上就会因为获奖而成名。
在获得图灵奖的成就面前，二十五万美元的奖金根本不值一提，最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现在赵奕竟然说，获得图灵奖的意义，只在于奖金的二十五万美元，就让人有些不能接受了。
记者也没有当场反驳什么，因为赵奕的说法有些高大上。
“因为研究被认可而获奖，而不是因为获奖才会被认可。”
这句话说出了获奖的根本，内容很是发人深省，想反驳都很不容易。
可是现实往往不同。
很多领域的科学研究并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哪怕是领域内其他研究人员，也不一定知道某某著名的研究具体是谁做的。
很多科研成果都是成果很有名气，研究成果的人却默默无闻。
所以科研成果被认可，并不代表做出成果的人会得到认可，科研人员的名字都可能不会被注意，多数行业内的人也只关心成果内容，而不是具体是谁做的研究。
奖项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某些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会因为获得奖项而变得大大有名。
科研领域外就更是如此了。
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会获得外界很多很多的关注，但只有少数人会关心，他具体因为什么获得诺贝尔奖，大概也是因为多数科研远离大众，就算知道研究内容也搞不明白。
所以好多人还是对赵奕没有获得图灵奖感到遗憾，下意识觉得他是因为没有获奖，才表现的不在意，故意去说奖金更重要。
后来，再想想就醒悟过来！
赵奕需要图灵奖吗？
真的需要吗？
赵奕的名气和影响力已经够大了，哪怕是在欧美国家，也有很多普通人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用说是在学术圈子里，不能确定的说人尽皆知，但知名度绝不亚于好多领域的诺贝尔奖得主，他根本不需要图灵奖带来的名气。
影响力，就更不用多说了。
在计算机领域内，赵奕因为筛选法而成名，实际上，他引用计算机方法，破解过角谷猜想，还利用筛选法研究出扩大信号的方法，在对撞测试实验中，就发现了新粒子的信号。
赵奕不仅是公认的算法大师，还把计算机方法其他领域，并获得了最顶级的研究成果。
在世界计算机研究领域内，赵奕已经被公认是最顶尖的人士，正因为如此，他没有获得图灵奖才会产生争议，让图灵奖评选委员会，都不得不站出来解释，图灵奖的公正性也受到了质疑。
所以赵奕也不需要图灵奖带来的影响力。
赵奕说的还就是真话，对他来说，25万美元的奖金，要比图灵奖本身来的更有意义。
……
赵奕在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就转身离开回家了。
他不在乎记者怎么看。
其实赵奕心里还是很不爽的，主要感觉少拿了25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差点儿两百万，但他对于图灵奖确实不怎么感冒。
他不是刚重生的时候了，换做是两年前获得了图灵奖，他肯定会感到非常的激动和惊喜。
现在感觉就淡上了很多。
在数学、计算机研究领域，他已经被公认是世界最顶尖儿的，物理和生物的研究也有一定的成果，只谈计算机领域，他被公认为顶级的算法大师，想找个能相比的人物都不容易。
所以图灵奖有意义吗？
就像是史蒂夫-霍金，会需要诺贝尔物理学奖吗？
哪怕霍金没有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他也是公认的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好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根本无法和霍金相提并论。
现在赵奕也有了类似的感觉，奖项什么的都没关系了。
他还是继续自己的事情。
看书。
在性能共享理论的研究上，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首先就是要构造所需要的框架支撑，内容需要列举所需要的权限，就必须从底层的协议做研究。
计算机包含很多基础协议，统一的协议框架，可以理解为计算机运行的规则，无论是硬件的驱动、软件的使用还是网络的交互，都必须在这些统一的规则下进行。
当每一台计算机都拥有同样的规则，才可以在完善的体系支撑下，进行正常的信息交换。
如果想要做到‘性能共享’，就肯定要牵扯到底层的规则，也就是计算机底层的协议。
从底层协议做研究，再结合硬件运行的逻辑，最终到软件层面去实现，就是性能共享的研究流程。
对于赵奕来说，软件层面是最容易的，而底层是最难得。
他要先难后易。
所以宅在家里的时间里，他还是不断的看各种书籍，了解方方面面的知识，来丰厚自己的知识储备。
寒假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开学时间。
赵奕结束了宅着看书的生活，乘坐飞机返回了燕华大学。
于此同时。
舆论上还有很多图灵奖的争议报道。
赵奕接受采访的新闻，马上就被报道出来，国外都有几则相关报道，有的媒体讽刺他是‘输不起’，‘嘴硬的说不在意，其实很在意’，也有媒体分析认为，他说的就是事实。
《加州生活》节目就对新闻做出了报道，主持人点评说，“那可是20岁就被人为是最顶尖儿学者的超级天才，他会在意一个图灵奖吗？”
“拿不到图灵奖，他还能拿到菲尔茨，反正只是一个计算机，反正他的成果主要是在数学领域。”
“图灵奖评选委员会，决定不给他颁奖，只会成为他们的损失，现在损失已经来了，奖项的公正性受到了质疑。”
“毫无疑问，对于任何奖项来说，公正是最基本的东西，如果失去了公正性，奖项就再没有意义。”
“也许现在，图灵奖评选委员会就在后悔他们的决定。”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图灵奖评选委员会，针对今年的提名者上，内部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赵奕是正常被提名的人选，有资格获得图灵奖。
另一派否定赵奕的获奖资格，他们认为图灵奖只能颁发给m国计算机协会的成员，几十年来也没有颁发给‘外人’的先例。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最终赵奕的评选资格都被取消，自然就不可能拿到图灵奖。
图灵奖评选委员会肯定不会公开说赵奕没有评选资格，因为奖项的评选规章制度规定，‘任何人都有资格获得提名’，而不仅限于m国计算机协会成员。
图灵奖评选已经结束。
舆论上的争议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但图灵奖评选受到的质疑，想要挽回可没那么容易。
……
赵奕和其他学生一样，直接返回了燕华大学。
他先是拖着行李去了职工宿舍，放下一些东西后，就去了学生宿舍。
宿舍的人都来了。
李仁喆和范雷正在打游戏，孟铮则是戴着耳机听音乐，手里拿着一本体育杂志。
赵奕进门都没被注意到，他把行李箱放在凳子上，才被旁边李仁喆看到，“赵奕，回来了！”
“这次挺晚啊！”
范雷也问了一句，“你这是刚回来，还是刚来宿舍？”
“赶回来，今天到的。”
赵奕笑着说了几句，就简单的整理下东西，把电脑放在桌子上时，李仁喆和范雷的游戏打完了。
李仁喆直接谈到了最关心的话题，“这学期，你要开课了吧？记得把我们拉上呀。”他的意思是说，让赵奕直接拉名字，让他们选上赵奕的课。
“没问题。”
赵奕早就答应说，让他们选上自己的课。
“这就妥了！”
李仁喆笑道，“哥们的课，我肯定考第一，没问题的！”
范雷笑笑，“我尽力！”
孟铮道，“太难了。我看过那篇论文，根本是全都看不懂。”
“管他看懂看不懂，反正我要考第一。”
李仁喆的说法很倔强，他说完不再和孟铮讨论，而是招呼赵奕道，“来，打游戏了！”
“继续！”
范雷也招呼了一声。
赵奕打开了电脑，下意识登陆了企鹅号，发现收到一条好友验证，验证消息写着，“我是你室友的女朋友的室友！”
“啥玩意？”
赵奕迅速扭过头看向李仁喆，并指着屏幕上的验证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啊！”
李仁喆疑惑的走过来，马上哈哈笑着解释道，“就是黄文倩，前两天和她一起吃饭，她的室友问我要你的手机号，我知道不能随便给，想想干脆给了个企鹅号。”
“你不介意吧？反正，不加就行了。”
赵奕思索了一下问道，“颜值怎么样？”
“你问长相？”
李仁喆想了想道，“反正挺符合我的审美观。”
“比黄文倩强就行？”范雷补充的吐槽了一句。
李仁喆咬牙艰难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
孟铮听笑了。
赵奕轻咳一声说道，“我就是问问，没关系，不说手机号就行。”
他说着撇了一眼李仁喆，想着开学第一堂课，是不是应该和李仁喆一起慢慢的走过去？
就迟到一分钟好了。
这个学期的课……
决定了！
一共统计两次迟到、旷课，一次算平时分一半儿，被统计到迟到、旷课的学生，运气不好也没办法。
人生，运气也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当然不！绝对不要！我愿意！
新学期，新气象。
刚回到学校的学生们，还在谈论寒假、春节的话题，也要面对马上要回归的校园生活。
选课，是新学期开始的重要工作。
本科生必须要修满固定学分的选修课，平均到每个学期需要三门左右的课程，学分多的课程也要两门，好多学生也在谈论选课问题，因为本学期多了一门公共选修课--
《粒子边界理论概述》。
上个学期，赵奕发表《粒子边界理论》，被世界媒体所关注，国内也有很多相关报道，好多物理学人士都称其是‘开宗立派的理论’。
因为赵奕就在燕华大学，大学的学生几乎人人都知道。
现在多出一门《粒子边界理论》，课程的讲师名字还是赵奕，自然就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还真的是赵奕呀！”
“我去年就听吴教授说，赵奕这个学期可能会开课，没想到是真的！”
“赵奕的课一定要选，这种神一级的天才讲课，外面的人挤破头都别想听到！”
“对，对！”
“还是一门公共选修课啊，哪个专业都能选！”
“估计不容易选到……”
“一定要抢！”
类似的讨论在生命科学学院和理学院是最多的。
生物科学专业的学生，和赵奕都是一个专业，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常见到的人开设课程，听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还有人过来问能不能直接插名额，但赵奕只能遗憾的拒绝，因为来‘插名额’的太多了。
他早早的答应了三个室友，其他人就只能抱歉了。
理学院的学生多数真想学点东西的，赵奕被公认为世界第一的数论大师，理论物理研究也有一定成果，而《粒子边界理论概述》是数学物理科目，选一下听一听肯定没坏处。
其他学院的学生就是凑热闹为主了。
赵奕是学校里很特殊的学生，同时也是高级别的教授，第一次真正开课，噱头也是非常大的。
好多学生都抱着‘选了肯定不亏、不选肯定后悔’的心态，就打算选修开始的时候抢课。
选课系统即将开放。
学校公布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好多学生八、九点就对着电脑，频频的刷新起后台网页，学校的服务器可不怎么样，被学生挤爆倒是不至于，但内部网络登陆上去还是很卡，刷新一次都很艰难。
终于。
时间来到了十点钟。
学校也知道学生们选课着急，为了不出问题就准时十点开放，好多学生同一时间刷新网页，大部分都卡在了页面上，有少部分刷新到了，赶紧找到《粒子边界理论概述》，点击了后面的‘选课’。
然后……
又卡主了。
等再刷新出来的时候，就出现了系统提示，“选课已满！”
“——！！”
燕华大学的内网论坛快速被挤爆了，好多学生登陆去问，“有人选到《粒子边界理论概述》吗？”
“选到的吱一声！”
“我都已经点击了选课，告诉我人数已满。”
“抢的人实在太多了！”
终于有人回帖冒头，“我选上了。”再看资料是商学院的学生。
商学院？
选《粒子边界理论概述》？
这不是搞笑吗！
看到回帖消息、没有选上的学生顿时不满了，“怎么商学院的学生还能选数学物理课程？”
“你们听得懂吗？”
“这不是浪费名额吗？那可是赵教授的课程，对牛弹琴讲给商学院的学生听？”
商学院的学生马上就不愿意了，好多商学院的学生，都过来打起了嘴炮，“别以为理学院就牛-bi，我们商学院学的数学、物理不比你们差。”
“理学院的水平也不怎么样，数学、物理，没准还赶不上商学院！”
“这是公共选修课，什么学院能能选，你们手速慢，怪得了谁？”
“理学院的人手速慢？怪不得都是单身！”
“楼上似乎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论坛乱哄哄的一片。
《粒子边界理论概述》是公共选修课，公共选修课一般都是大课，课程的内容不多、理解难度不低。
十节大课的课时，也有三个学分，开放了一百个选修名额。
一百个名额听起来不少，但选课的人超过两千，二十分之一以下的概率，选到的人还是很少。
那些没有选到的学生都很不满，尤其是第一时间抢课的学生，有的是抱怨数学物理课程不应该是公共选修课，有的则抱怨学校的网络有问题。
等等。
但是没有选到就是没有选到，再去抱怨什么也没有意义，有些学生干脆就等在楼下，或者直接来找赵奕，希望能得到选课名额。
赵奕遗憾的回道，“名额只有这么多，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们真想听课，到时候也可以去讲课的教室。”
开课的地方是大教室，装下两百人没有问题，其他想听的学生也可以去听，但赵奕估计去的人不会太多，毕竟多数学生去听选修课，就只是为了挣学分，而不是为了丰富知识量，真正为了学习而上课的学生，实在是太少了。
课程安排结束。
赵奕也迎来了新的学期，想到去给学生讲课，他还真有带那么点紧张，好在教案设计好了。
钱虹当助理还是很可以的。
钱虹设计的教案里，详细说明了每一节课要讲的内容，在有难度的地方还做出了一些提醒。
有了这份教案在手，就只需要按照去讲就可以了。
反正只是普及一下理论内容，并不需要阐述详细的原理，按着教案去讲课，似乎是很不错的，不用去思考太多，但想想也觉得很意思。
赵奕还是喜欢做报告演讲，就比如一些研究的讲解，他喜欢那种讲解新内容的感觉，而不是对着教案，去陈述其中的内容。
当然了。
如果是做研究的详细讲解，就不是针对本科生的教学了。
……
第二天下午，钱虹来职工宿舍找赵奕，谈了一下课程准备的工作，随后就问道，“出版社有联系你吗？”
“出版社？”
赵奕疑惑的摇了摇头，他的手机设置拒绝接受陌生电话，但可以收到短信息。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有个出版社的人，询问他是否有出版书的想法。
“首都青年出版社？”
“对。”
钱虹道，“他们说联系不到你，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了，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出版一本《粒子边界理论》的书。”
“这个……可以啊！”
赵奕想了想直接点头了。
钱虹感到有些惊讶，“你还真想写书啊？如果要出版的话，光是论文肯定不行吧？肯定要写的很详细，而且要写很多东西。”
“嗯，我知道。”
赵奕当然不反对出书。
前年的时候，他出过一本《赵氏筛选法》的书，国内外市场大卖，购书的主要是各大高校和机构，也有一些个人来购买。
《赵氏筛选法》发行的时候就非常畅销，到现在每个月还能卖出过万本，一年积攒下来轻松过十万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版权收入。
海外的英文版本，定价要高上好几倍，售卖的数量和国内差不多，就算抛出高额的税收，收入也不比国内差。
“这样吧！”
赵奕想了想决定道，“就先发行中文版，就像你说的，要详细的对理论进行解释，其中的数学构架，更是要仔细的分析，让有基础的人能看懂。”
他做出决定后就开始给钱虹讲解起粒子边界理论。
钱虹最开始还以为，赵奕做讲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课程助教，必须对理论更了解一些。
后来赵奕讲的越来越高深，中途发现钱虹听不懂，还推荐几本专业的数学书让她去研究。
钱虹很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搞懂这些？”
“我只是助教啊！”
“就算课程上做疑难解答，也应该你来……”
赵奕疑惑道，“这和上课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你是要帮我写书啊！”
赵奕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必须要对理论内容理解清楚，才能……”
钱虹赶紧打断，“我可没说帮你写书！”
“不帮？”
“当然不！绝对不要！”钱虹很用力的说道，“我只是助教，要出版书是你自己的事情。”
“咳咳。”
赵奕摇头道，“我本来还说，给你五个点的提成，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帮……”
“我愿意！”
钱虹一把捂住了赵奕的嘴，很认真的说道，“五个点！成交！”
赵奕很心痛的捂住了脸。
这也太现实了吧！
……
把写书的事情交给了钱虹，又不担心课程的问题，赵奕就感觉轻松多了，他去了生物医学研究所的实验室，关心了一下项目问题。
实验室的工作时间比学生开学早多了。
艾立新、张薇等人，都已经重回工作一个多星期，项目继续研究的准备都做好了。
张薇也写好了项目进展的报告和论文，有关艾滋病毒力基因vif的结构研究，实验室只发表一篇简述论文，发表在了合作杂志平台上。
实验室的工作很多。
现在实验室的人都关心的是，最新引入的设备调试问题，实验室增添了两个新设备，一个国际上顶级的生物医学成像设备，另一个是做蛋白质分析的检测仪器。
生物医学成像设备，可以理解为类似ct的医学设备，放在医院里都可以使用，实验室引入的则更加高端，能够检测的更细致，可以直接用来观察细胞。
另一件设备显得有些普通，但添加一台蛋白质的分析设备，是后续研究必须要用到的，实验室自己就有肯定是要方便一些。
在添置了两台新设备后，赵奕实验室在设备配置上，已经赶超了研究所的大部分实验室。
这很了不起。
赵奕实验室到现在也才成立一年多时间，添置的设备多数靠的都是项目成果、贡献，以及研究经费结余，实验室的发展速度确实非常快。
其实实验室的高端设备多一些还没什么，最让人眼红的是，实验室包括赵奕在内只有五个人，而且研究经费非常充足，换句话说，他们每个人可以随意的使用设备。
这是很让人羡慕的点。
哪怕是副研究员级别，想要随意的使用高端设备都不可能，因为高端的设备使用也是很费钱的，设备可供使用次数有限，使用频率太高坏的也就越快，他们每次使用高端的设备，都需要打报告做申请，使用上还有一定限制。
赵奕实验室的几个人倒是好，设备就放在实验室里，项目资金又非常冲突，设备真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当然，羡慕也没有用。
赵奕实验室刚成立的时候，想招个人手都不容易，也就是张薇和刘成杰主动过来，加入到实验室工作中。
艾立新决定来实验室的时候，还被很多人劝说不要去。
现在真是人人都羡慕艾立新，他也马上要升研究员了，但艾立新决定暂时不申请自己的实验室，而是继续留在赵奕实验室工作。
大概是因为有合作的关系，艾滋病毒力结构的论文，发表的速度非常的快，投稿就只有一周时间，就被发表在了杂志上，但是内容并没有引起主意，主要是因为阐述基因结构的论文很多，艾滋病毒毒力结构的解析，也确实很难说是什么太大的进展。
有些注意到论文的专业机构，还是感到十分惊讶的，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赵奕团队的研究进度。
申请艾滋病相关项目只是年前，结果快速就完成了毒力基因结构的解析，速度真的很令人惊讶，一般而言，类似的研究最少要半年以上。
当然了。
速度快也很难产生影响力。
接下来的研究才是重点，他们需要研究分析毒力基因vif，如何发挥作用“劫持”人免疫细胞，而且需要分子级别的过程解析。
分子级别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是不可能观察到的。
研究的难点就在这里。
这就要靠不断设计试验堆积，观察、分析数据来进行，也就是不断的设计实验，利用能观察到的内容记录数据，再做出一点点的分析。
好多类似的研究需要耗时很长，还需要大笔的经费支持，运气不好也许一、两年都没有成果。
赵奕倒是很有信心。
相对于分析基因机构的工作来说，研究劫持免疫蛋白的过程，反倒是容易了很多，只要不断的设计实验，不断的观察，再加上大量的数据支持……
条件就有了。
在有了足够多的条件以后，就可以使用《联络率》完善其过程。
所以研究进入这个阶段以后，他反倒是可以轻松下来，只等着设计实验、收集数据，偶尔去看看实验过程，慢慢积累‘条件’就可以了。
赵奕的心思反倒放在了另一项研究中。
费马猜想。
在听艾立新做实验设计规划时，有一句‘分开设计实验，观察积累数据’给了他灵感。
“分开设计？”
“分开论证？”
“费马猜想做整体的证明非常困难，是不是也能分开进行论证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赵教授第一次讲课
世界上好多著名的数学猜想都是从特例论证开始的，所谓‘特例论证’，就是针对特别取值的数字或区域的论证，最开始费马猜想也同样如此。
费马猜想的内容很简单--
当整数n大于2时，关于的方程x的n次方+y的n次方等于z的n次方没有正整数解。
方程中还含有四个未知数，x、y、z是固定的未知数，特例论证一般针对的就是幂值n。
瑞士著名的数学家欧拉是第一个针对费马猜想做论证的人，在写给哥德巴赫的信中，他说证明了n=3时的费马猜想，十三年后其证明发表在《代数指南》一书中，方法是“无限下降法”和形如数系的唯一因子分解定理，这一方法也被后人多次引用。
1816年，巴黎科学院把费马猜想简化归结为n是奇素数（除2以外的所有素数）的情况，也就是说，只要能证明n在取值奇素数的情况，就能够证明费马猜想成立。
后来有很多数学家参与费马猜想的证明，并完成了特例‘n=3’、‘n=5’、‘n=7’，乃至于库默尔利用‘理想素数’改变，证明出的‘对于所有小于100的素指数n，费马大定理成立’。
这是十九世纪费马猜想最重大的突破。
往后的一百五十年时间里，费马猜想都没有再继续突破，直到英国数学家怀尔斯宣布证明了费马猜想。
赵奕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以黎曼猜想挂钩怀尔斯证明逻辑的方式，说明怀尔斯证明过程的逻辑错误。
费马猜想至此又成为了未解之谜。
之前赵奕针对费马猜想思考过很久，发现想要像是怀尔斯一样，进行直接的整体证明非常的困难，而针对n进行特例论证，也很难推进到所有素数。
比如，继续向前推进，证明了n=101的情况下，费马猜想是成立。
这确实是一个进步，但进步的幅度非常小。
针对n=101去证明，也只能说明101的情况，而n的取值是无限多的，就无法证明费马猜想。
“如果是做特例论证，分开论证，为什么不选择变量x、y呢？”
“x、y确实是随机数，但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赵奕对着稿纸上的费马猜想列式，仔细的思考起来，“如果能证明x、y都为奇素数的情况，也许就能推广到所有的数字。”
“首先还是要证明这个过程。”
他思考着开始动笔了，“假设x、y都是奇素数……”
素数是很神奇的数字。
所有的数字都可以看做的是以素数为基础演化出来的，比如偶数可以看做是两个素数之和，也就是现在的哥德巴赫定理。
同时，任何足够大的奇数，都可以写作是“3+偶数”的形式，也就可以看做是三个素数的和。
“只要证明x、y取值奇素数，也许就能推广到所有的数字。”
“至于2的特例，就很容易讨论了。”
“完善了这个证明，就可以把费马猜想再进行简化……”
……
虽然有了简化费马猜想的思路，但有时候突然产生的想法不一定是正确的，更不一定就能证明出来。
赵奕消耗了大量脑细胞，发现越是思考问题就越复杂，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怀尔斯的论文，会复杂到有一百多页的证明想真正深入思考。
费马猜想深入的思考下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复杂。
他感觉回到正常生活，还是有时间再去想，也不能因为研究耽误生活。
第二周来了。
《粒子边界理论概述》课程被安排在星期二的晚上，是在理学院楼的大教室进行。
当天赵奕感到有点儿紧张，下午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想着讲课的事情，还针对理好的教案，和钱虹一起做了小小的修正。
在吃过了晚饭后，回到宿舍稍微休息了下，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也拿出教案再看看，有点感觉像是面对考试一样。
旁边传来了范雷的提醒声，“赵奕，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吧！”
“对！”
李仁喆跟着道，“今天可是大日子，你不是说还要穿西装吗？”
“穿穿看！”
平时赵奕就穿一身运动服，和其他学生没什么区别，就连去做演讲报告的时候，多数也是休闲装的打扮，西装还是第一次穿，他主要考虑和学生做区分，毕竟是第一次担任老师，还是穿的得体一些比较好。
在李仁喆、范雷的催促下，赵奕换了一身西装的打扮，只是一套休闲式的西装，但把衣服板型挑起来，看起来还是很有型。
赵奕对着镜子照了照，对打扮也是很满意。
等穿好了衣服后，几人就一起出门，溜溜达达的去课堂了。
路上。
赵奕一身西装的打扮，反倒比平常有些低调了，有些认识他的人，远远的都没有看出来，却让路过的几个女生整齐的回头。
“原来那是赵奕啊！”
“我仔细看才看出来，今天穿的真有型！对了，他好像是去上课，我注意到了，他的课是今天晚上！”
“旁边两个长得普通的，是他的室友……”
几个女生讨论的声音不小，远远的就被赵奕几人听到了。
赵奕感觉很欣慰。
范雷不在意。
李仁喆郁闷的撇过去一眼，不满道，“还说我们很普通？就是我没穿西装，不然肯定比赵奕帅！”
“到时候，女生们先是看赵奕，可等看到旁边的我，马上就挪不动目光了……”
“啪！”
范雷用力的拍了下李仁喆后脑勺，“我发现啊，老李，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和黄文倩谈对象以后……”
“你干什么！”
李仁喆被吓了一跳嘟囔一句，举起拳头都想还手，还是被赵奕阻止了，“赶紧走吧，别闹了。”
“你看，我这么说，赵奕都不在乎，你说个屁！”李仁喆跟着继续往前走，一边朝着范雷说道。
范雷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赵奕脸上带笑的走着，仿佛真的对刚才的话不在意，但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走过篮球场的时候，还建议看看打球，“看那个高个儿，打的多好！”
“这都投不进！”
“真笨！”
赵奕仿佛是投入到看打球的乐趣中。
范雷、李仁喆看看时间，赶紧催促道，“赵奕啊，差不多了，还有五分钟，咱快点走吧，我们是学生没关系，今天你可是第一次上课。”
“好吧。”
赵奕叹了口气继续走，但他们都到了理学院教室楼下，走的再慢几分钟也到了。
等走到了教室门口时，他看了下时间发现还有两分钟。
“停！”
赵奕示意范雷先进去，单独留下了李仁喆，把他带到旁边窗口处，小声叹气的说道，“老李啊，说真的，我还真有点紧张。”
“你能给我分享下经验不？就说说……和黄文倩，那种有些反感，还为了性-福硬着头皮去做……反正就是那种，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啊？”
李仁喆想了半天才弄明白。
赵奕说的话有点‘难听’，好像他和黄文倩不是真爱……咳咳，反正不管怎么说，赵奕是和自己掏心窝子说话，怎么也要好好说上几句，万一能帮上他呢？
他开口了，“是这样，想想过去就好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反正，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你怕什么，你是第一次上课，大家都知道，没有经验，就算讲的不好也没……”
“好了!”
赵奕低头看了下表，发现过了上课时间，马上打断了李仁喆，满脸带笑的说道，“可以进去了，我们别迟到了。我可是第一次当老师，可不能被说徇私舞弊，就算你是我的室友……”
“如果迟到，我也不能当没看到。”说到最后话里都有些愧疚的音调。
李仁喆点头表示能理解。
两人一起进教室。
赵奕满脸微笑的走上了讲台，脚步平稳、神态放松，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他对着大家打了个招呼，开口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赵奕，赵钱孙李的赵，博弈、对弈的弈。”
“人生，人类，就是在不断的博弈、竞争中取得进步，我希望每一个同学，都能成为人生博弈中的胜者！”
“呼啦啦——”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等掌声稍稍平复以后，赵奕说起了课程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当老师，第一次讲课，你们都想拿到学分，我就先说说分数问题。”
“《粒子边界理论概述》，是一门新颖的数学物理课程，暂时没有教材，但这堂课后，会给每个同学发下一节课的内容资料，最后会在所有的资料中，摘取一些作为考试内容。”
“考试分占总分的七成，平时分占三成。”
“我不留课后作业这门课程，大家只要了解下内容就好，尤其非理学院的学生，了解下理学理论，拓展一下眼界和知识量，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
“平时分就是上课点名，课程总共有十节，我会点名两次，两次都到的平时分就是满分。”
“今天是第一次。”
“对了，我特别提醒一下，记录迟到和旷课很麻烦，我也希望课程助理，钱虹钱老师，工作能更轻松一点。”赵奕说着指向了第一排旁边的钱虹，仿佛全都是在为她考虑。
钱虹连忙站起来转身朝大家打个招呼。
“对了！”
赵奕说完特别提醒了一句，“不仅仅迟到和旷课一样，迟到一分钟、几秒钟也是迟到。”
“刚才迟到的学生，我可都记住了。”
“下面开始点名！”
“唰！”
在赵奕话音一落的瞬间，好多人都看向了李仁喆，因为是赵奕的第一堂课，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提前来的，都看到李仁喆和赵奕一起进门，进门的时间掐着上课点，但肯定是迟到了。
李仁喆也意识到了，但心里的慌乱马上被平复，还朝扭过头的学生嘟囔了一句，“看什么啊！我和赵奕可是一个宿舍的，他能扣我分吗？”
“哦~”
前排的学生没说什么。
想想也是。
李仁喆是赵奕的室友，和赵奕一起进的教室，肯定不能算是迟到啊。
但是……
刚才好像就只有李仁喆一个人迟到啊？
第三百二十章 倒霉鬼的数学遗产
讲台上。
赵奕看着手里的学生名单，开始进入了点名模式，他想着和其他老师一样，对照着名单去喊名字，但抬头一看教室才发现不对。
来的人太多了吧！
《粒子边界理论概述》课程，只开放了一百个选修名额，是在理学院两百人的大教室上课，正常来讲，应该有很多空座位才对，可教室里明显比一百人多，粗略扫一眼占满了三分之二以上。
【现在教室里总共有多少人？】
有限的座位对照人数，使用《因果律》马上就能得出结果--
【答案：159人。】
“果然！”
“看来还有很多没选课的学生来听了……”
何止是学生！
好几个理学院的教授，都对赵奕第一次上课感兴趣，内容还是粒子边界理论，有时间的就过来旁听一下，他们都是坐在了最后排，或者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不仔细注意也很难发现。
赵奕倒是不太在意，他早就说过感兴趣的都可以来听课，更多的人对粒子边界理论感兴趣，也说明他创造的理论很成功。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单，干脆也不点名了，而是再次使用《因果律》--
【学生名单中，哪位学生不在教室中？】
答案马上出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商学院的张世成？
赵奕抬起头点了个名，“张士诚？来了吗？”
“到！”
中间座位有个学生举手。
“来了？”
赵奕奇怪的看了一眼，再次使用了《因果律》--
【张世成在教室里吗？】
【答案：没有。】
“很好！”
赵奕笑着看向中间位置，指过去追问了一句，“刚才是谁答的到啊？”
“唰！唰！唰！”
周围好几个人扭头看过来，刚才说话的那位尴尬的战出来，但发现没有熟悉的人，还是最硬的说道，“是我，赵……赵老师。”
赵奕感兴趣的走下讲台，“你叫张士成？”
“对……是啊！”
那位学生似乎是心里说服了自己，鼓起了勇气很用力的说道。
“行，你坐下吧。”
赵奕扫了一眼名单，笑眯眯的抬起头，“赵大鹏！”
“……到！”
同样的位置传来个有没有底气的声音。
“赵大鹏！”
赵奕再喊一声笑眯眯的看过去。
其他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刚才的学生就不欢快了，他再次小声的喊了声到，还干脆把脸扎进了课桌上，似乎唯恐再听到喊声。
“你又改名了？”
赵奕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忽然感受到一种‘老师的快乐’，“你到底叫张士成，还是赵大鹏？”
那名学生脸色通红的说道，“赵……赵大鹏。”
“恩。”
赵奕道，“你够讲义气，但这里不是讲义气的地方。”
他也没在意就回到了讲台。
大学生么！
不管是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都会有带点名的情况发生，也算是大学生活懒散的调剂。
前世他也做过，不止是帮同学点名，还让同学帮忙点名。
所以发生就发生了，也不必太多在意，他也不是‘大学生纪律监察委员会’的，怎么样和他都没关系，他只是个普通老师而已。
赵奕的点名结束了，直接就进入了讲课阶段。
台下的学生，包括来旁听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惊讶，怎么就点了两个学生的名字？
还有……直接就抓到一个没来的？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赵大鹏坐下来也奇怪的想着，“难道赵奕认识我？不可能啊！或者说，认识张士成？”
“为什么第一个点到张士成，而且直接就知道我带点名，他们很熟悉……声音都听的出来？”
“张士成没说过啊？”
其他人也都感到十分惊讶，倒是有学生想出了原因，“不会是……不会是赵奕之前，看过所有的名单，记下了所有人的长相，在教室里扫一眼，就知道谁没来吧？”
“不可能吧！”
“你说的也太可怕了！”
“但还能再怎么解释？怎么点名就点了两个人，直接抓到个带点名的？我估计也就那家伙一个人没来。”
这名脑洞很强的学生，立刻化身福尔摩斯，“当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呼~~”
这个分析立刻在台下小声流传开来，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还有保持中立的。
不管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每个人对于赵毅拥有一颗天才的大脑，都是持有百分百确信态度的。
台上讲课的同龄人，脑思维和他们绝对不在一个次元上！
……
“现在开始上课。”
赵奕回到讲台上，就进入了讲课模式，他打开了教案连着念了几分钟，大体就是现代理论物理的介绍，他需要简单的讲解几种理论。
比如，弦理论、衍生的m理论，宇宙弦、大爆炸理论等等。
有的理论介绍个名字就好，有的理论则重点的说上几句，随后就开始详细的说起了粒子边界理论。
粒子边界理论和几种理论是平行存在的，因为是一套全新的理论，而且是针对粒子的能量进行分析，和其他理论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和弦理论还有些互补的意思。
在讲解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赵奕开始有些进入状态了。
随着内容的深入，他有些找到了演讲的感觉，干脆放下了教案，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讲解，“粒子的边界，其实是很模糊的，我们都知道，量子物理中，最微小的粒子，像是玻色子、光子，其大小是非常模糊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粒子的边界，指的是发生反应时，最先产生作用的能量组成部分，而能量组成发生作用，也许能彻底改变粒子的性质。”
“比如，光子，当光子的能量组成发生变化，也许就会直接消散，通过反应再释放出来的光子，并不是它本身，而是新出现的……”
“有些粒子的寿命非常短暂，短暂到无法感知到，但也依旧能传到很远很远，是因为它们在不断消散的过程中，也不断产生新的同样的粒子……”
“而《粒子的边界理论》，最核心的就是研究粒子边界的能量组成。”
“这门课程的内容不一定是真的，我也不敢这么说，但这确实理论物理中，探究宇宙奥秘的一种方法：先做假设、做数学推理，再去慢慢的完善，也许有一天就能证明出来。”
“我希望你们中有人能从中学到东西，甚至说能继续把理论完善，就像是弦理论的革命，爱德华-威腾先生那样……”
赵奕真正放松的投入到课程中，所说的内容也逐渐放开，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被吸引了。
在学生们来看，课程是非常新颖、非常开放的。
比如，连作为《粒子的边界理论》的研究者，赵奕都亲口说理论不一定是正确的。
他谈起《粒子的边界理论》，只是希望理论能帮助解释物理现象，而不是确定的说理论是真实的。
理论，只是工具。
在这门课程中，依托基础已经存在的知识，他们可以随意的发挥想象力，而不局限于固定的内容。
等等。
这些都是吸引人的点。
在赵奕不断的讲解中，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发现嘴巴有些干，拿起水瓶喝了一口，他才发现到了下课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了。”
赵奕最后说道，“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课外看看理论物理的书籍，我建议理学院的同学多看看，数学、物理不分家，理论物理其实就是数学。”
“好了，下面大家排队到钱老师那里领取下一节课的资料……”
课程结束。
赵奕还在讲台上，等着学生们依次领取资料离开，中途还有不少人过来做提问，能回答的尽量就说一下，半个小时时间很快过去了。
等到了九点钟左右，教室里才变得空旷。
第一堂课结束了。
赵奕回忆起讲课的过程，也觉得是很有意思，对他来说好像就是说了个‘说话的平台’。
平时很难一口气说这么多，到了讲台上一边和学生做交流，一遍去做相关内容的讲解，感觉也很是不错的。
他招呼等着的李仁喆、范雷，一起往宿舍里走。
李仁喆连忙问道，“赵奕，你不会真扣我平时分吧？”他郁闷了一整节课，怎么都感觉要被扣分。
可是……
那是赵奕拉着自己说话，否则根本就不会迟到啊！
赵奕笑道，“怎么可能啊！咱们这关系，谁跟谁啊！”
“也对！”
李仁喆马上对范雷道，“我就说，赵奕不会这样的，等我考研的时候，还想找他当导师呢！”
范雷翻了个白眼没搭话。
赵奕听到眼前一亮，李仁喆为人还不错，就是偶尔嘴巴有点臭，坏习惯又特别的多。
他总是看这家伙不爽。
当然了。
作为同宿舍的哥们，天天一起打游戏，关系相处的不可能差，但还是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李仁喆还真打算考研？还想找自己当导师？
这家伙想的倒是挺好。
到时候……
“考研还两年呢。”
赵奕犹豫了一下想想道，“到时候带不带学生，我也不确定，但如果你的成绩不差，基础又有，多带个学生也没什么。”
“只是……”
“只是什么？”李仁喆疑惑的问道。
“到时候别觉得辛苦啊！虽然我没当过导师，但我肯定很严厉。”赵奕满脸微笑的说道。
“当然了！”
李仁喆高傲的说，“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范雷开口道，“这一点我同意啊，都能……咳咳，老李的忍耐力非同寻常。”
李仁喆怒瞪过去。
虽然范雷什么都没有说，但‘咳咳’两个不同寻常的音调，怎么就让他想起了黄文倩呢？
……
经历了作为讲师的第一堂课，赵奕的感觉还不错，他不能说喜欢上教学，但偶尔站在课堂上，给台下的学生讲讲东西，也算是生活的放松了，尤其放松结束还有新收获。
系统提示--
【传授知识，学习币+3！】
【传授知识，学习币+3！】
“当老师去上课，竟然还能赚学习币！”
这是新发现！
赵毅感觉了解了日常赚学习币的方法，但没有想到还能出现新的模式，当老师上台讲课，也是有学习币进账的，想想还是挺不错。
讲课的学习币和休息币、运动币一样，肯定是每天都能获得的，但赵奕可不想因此每天去上课。
讲课的放松，一周有一次就够了，再多就是工作了。
除了担任选修课的老师外，其他时间赵奕还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只是大二的课程对于他没有任何难度，很多课程上课的过程中，他都在思考自己的研究，包括性能共享系统、包括费马猜想、也包括多维空间边界的研究，还有粒子边界理论的一些拓展，等等。
赵毅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又积攒了一大堆的研究，每一项都是非常复杂而困难的，还不包括不太需要思考的艾滋病研究项目，他觉得自己又有向工具人方向发展的势头。
“做天才也很难啊！”
他感慨着打开了电脑，发现有了一封信邮件，是爱德华-威腾发来的，还附带一份文档。
邮件上写的内容是，“亲爱的赵奕：我找到一份数学草稿，是我的同事西蒙斯的遗产。那家伙很倒霉，去参加极限自行车大赛不慎滚落悬崖。”
“西蒙斯真的很可怜，但他对弦理论空间对称性研究很有意思，你可以看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你的朋友，爱德华-威腾。”
赵奕看着邮件内容都想笑，但对于死去的人还是要缅怀的，他赶紧绷住了笑脸，比了一个十字手势，默默念了一句，“阿门！”
具体‘阿门’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作用，适合什么样的环境，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下载了附带的文档，发现里面是几张拍摄的草稿照片，拍摄的内容还算是清晰，发现看图片理解起来不容易，干脆就用稿纸记录下来。
西蒙斯对空间对称性的研究，重要是数学模型和计算，里面有好多描述性的内容，不了解弦理论的人会看的云山雾罩。
赵奕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就像是爱德华-威腾说的，西蒙斯的研究确实有独到之处，他针对空间对称性模型的数学分析，过程看起来非常的精细，一些步骤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有一个数学逻辑转化很有意思，在一大堆复杂的描述列式中，西蒙斯用了一种叫‘转换消元’的方法，成功把复杂的列式简单化。
虽然研究并没有完成，后续也没有了内容，但‘转换消元’的方法，给他带来很深刻的印象，他下意识想到了‘简化费马猜想’。
赵奕一直在思考以x、y设定奇素数的方式，来对费马猜想进行简化，但一直都没有思路，主要就是展开列式、分析列式太过复杂。
“转化消元倒是个新思路了，直接用在简化费马猜想上很难，但也可以用作参考。”
他的心思重新回到了费马猜想上。
在简化费马猜想的过程中，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列式分析，想要完成对列式的分析，就必须要消除一些阻碍性的内容，也就是进行消元。
转化消元的思路倒是不错，可惜不能直接用在等式上。
赵奕干脆不再考虑简化费马猜想，而是一心用在了转化消元的方法上，并且直接使用了学习币和科研币。
【专注模式！】
【因果思维模式！】
启动！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也许我该放弃了……
一个下午过去了。
五点半。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赵奕停下了笔长长伸了个懒腰，看着纸上的一堆复杂列式，内心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把转化消元研究通透，并在此基础上，设计出一种新方法，取名叫做‘列比消元’。
‘列比消元’不同于‘转化消元’，可以用在等式的消元中，添加了好多计算公式、模型进去，让‘列比消元’的使用空间更广阔。
这是一种新的数学方法。
赵奕感觉‘列比消元’能用在简化费马猜想上，但暂时还是不继续做研究，他感到有些疲惫了。
“对了！”
“好像有人敲门……”
赵奕赶紧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朝走廊里看过去，钱虹正对着楼梯口，停下来转过了头，“我还以为你没在呢？”
“刚才研究太入迷了。”
“我就知道！”
钱虹有些无奈的扶了下额头，表露出无奈的神色，“你好像一下午没出去，似乎是在做什么研究，想问问你，需要带饭吗？”
“……不用了，一起去吃吧。”赵奕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吧。”
钱虹露出了爽朗的笑。
两人一起并排朝着教职工食堂走去。
路上钱虹说起了博士论文的烦恼，她的博士论文准备了一年多，内容是路由拦截相关的研究，但研究上没有太大实质性的进展，又不太想拼凑一篇博士论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很多博士生都有类似的烦恼。
导师能带着做项目、给出一些建议，但研究最好还是自己的，否则只能依照一些小成果，拼凑一篇博士论文，但谁都会希望拥有实质性的研究进展。
赵奕问道，“用帮忙吗？”
钱虹看了他一眼，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你个大教授，要帮我，估计就是用你的成果吧，唉，估计你几天的成果，比我一年、两年的努力还有价值。”
她说着都感到很无奈。
赵奕笑了下没有否认，“你问过我那个便宜师兄吗？”她的导师是贺明成的学生，赵奕嘴上还是把贺明成当老师的。
“赵老师？他倒是我的成果足够，写篇论文发表就可以了，反正我以后也不搞科研。”钱虹有些气馁的说道。
“也对。”
赵奕觉得也有道理。
反正钱虹以后肯定是在教学上发展，又不去真正搞科研，博士学位真的只是学历而已，有实质性研究也没意义。
钱虹还是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希望……”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
赵奕道，“要不然这样，你和我说说研究内容，我顺着方向给你点建议。”
“这个……行。”
两人到教职工餐厅里，就谈起了钱虹的研究。
她的研究是基于局域网下，路由拦截信号相关的计算处理，不仅仅是软件相关的设计，还涉及到底层硬件的一些内容。
赵奕听的有些明白了，但思路什么的还是没有的，研究只是口述实在很苍白。
等吃过晚餐后，他干脆说道，“你把东西，包括写的论文、成果，都发给我，我抽时间给你看看好了。”
“行。”
钱虹还是很信任赵奕的，最主要是以赵奕的成就和名气，不可能会对她的小研究有什么兴趣，就算拿到手都没意义。
等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赵奕准备去学生宿舍住，和范雷、李仁喆一起打打游戏消磨时间，顺便刷上几个学习币，路上就接到了个电话。
“张洪涛？”
赵奕拿起了电话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对面传来惊喜的声音，“赵奕，我们成功了！”
“什么？”
赵奕想了半天才明白张洪涛指的是什么，“你是说那个板材？研究出来了？”
“对！”
张洪涛兴奋的说道，“就是用你的方法，昨天制造出了新材料，今天分析结果出来了，和那块实验板材的数据丝毫不差。”
“也就是说，我们完美复制的那块实验板材！”
张洪涛的语气明显很激动。
“恭喜你！”
赵奕倒是感觉淡定的多，他用了《联络率》和《相关率》，知道制造板材的过程，只是简单的提点了张洪涛几句，要说贡献真的是非常大，但他几乎没付出什么。
当付出很少的时候，成功收获的喜悦也很少。
张洪涛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他很清楚当上级把实验板材交给合金材料实验室时，并没有期待他们真的能成功复制，因为复制的难度非常高，只要研究过程中有一点儿进展就好了。
现在他们成功复制了板材。
单单是这一项就是非常重大的成果，能够大大提升国内的合金材料技术，对于稀有金属的利用能力也会有很大提升。
“但我认为，最大的成果在于，我们使用的新方法，就是你说的那种方法，这次成功就证明方法是可行的。”
“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制造出更多、有各种功用的稀有合金材料。”
张洪涛说着连续强调说，“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这里面有你很大的功劳，比我的功劳还要大……”
赵奕赶紧道，“那倒是不用了。”
“不，一定要！”
张洪涛解释道，“这次的成果太大了，我可不敢贪功。”
“那行吧！”
赵奕干脆就接受了。
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让上级多了一项纪录。
类似的研究不可能公布出来，只是让上面记一下，以后也许还能获得个奖章，或者以其他名气获得奖金之类……
也挺不错的！
赵奕也有过给国家做贡献的成果，‘数字压缩技术的数学理论’就是其中之一，在之前，他给过网络安全部门一些代码，受到了省里的特别表彰。
同时，三维震颤波形图研究，也有很多没发表出来，而是只申报给上级的。
多一个化学类的也没多大关系，以后也许就要进行化学类研究呢？
当天赵奕住在了学生宿舍。
张洪涛的消息真是让他心里一点被动都没有，对方能取得成功是在意料之中的，多一个所谓的贡献，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不是缺成果的人。
另外，最主要是，化学距离他还有些遥远，他还是更关注手头的研究。
周末。
赵奕和林晓晴腻在了一起，度过了轻松欢快的一天，林晓晴面对赵奕也不再羞涩，反倒给人的感觉是很主动。
这是一种感情深入的改变。
赵奕挺喜欢这样的林晓晴，他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挺幸福的，但还是有些怀念起原来能轻松刷学习币的日子。
现在想在林晓晴身上刷‘撩妹’币，真是要费劲了心思，林晓晴还是比较保守的，有时候一些出奇的想法，会直接遭到无情的拒绝。
“不行！”
“想都别想！”
“你再说我回去了！”
赵奕在收获学习币的同时，还是感到了些许的遗憾。
当然。
生活就是有追求才好，没有了任何的追求，也许会感到有些无趣。
下午。
赵奕送走了林晓晴，就直接去了理学院楼，周立教授早就说过，想和他当面聊聊数学问题，他一直记得只不过没去，主要觉得和周立没什么好谈的。
“数学问题？”
“找我谈？”
“不会是想让我做什么研究吧？”
赵奕总觉得去找周立，就等于是自找麻烦，完全没想过周立是想和他真正谈数学，确实，他是世界公认顶级的数学家，但研究的领域是数论，而周立的主要领域是偏微分方程。
数学，可不是一家亲。
偏微分方程和数论，简直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称作是两个科目都不为过。
……
周立还真是找赵奕谈数学问题。
他一直在进行偏微分方程的研究工作，手头上刚申请的项目是‘非线性被动方程的偏调分析’。
偏微分方程是个非常巨大的领域，国内国际好多的数学家，都在研究偏微分方程领域，有的数学家干脆用一辈子去做偏微分方程领域的研究工作。
这个领域的研究是做不完的。
就好像是在一块土地的使用上，有的人盖起了砖瓦房，有的人盖成了高楼大厦，有的人开了个养殖场，还有的人种上了蔬菜。
等等。
土地的用途有很多。
好多数学家们在偏微分方程‘这块土地’的使用上，尝试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用途，而每一种新的尝试、新的成果，都对数学构建是有帮助、有价值的。
一些数学家的研究，感觉没有什么大的成果，可却获得了很有价值的数学奖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个领域的成果和其他领域不同，很多时候都是靠一点一滴的积累的。
当然了。
积累，并不表示容易。
现在周立就碰到了问题，他按照自己的思路，想解决一个波动方程问题时，发现列式实在是太复杂，研究好像是进入了死胡同。
等转过思维再去想的时候，又发现没有其他路可走。
这个问题困扰他一个多星期了。
周立遇到过一些类似的情况，知道有时候是很需要灵感的，再次思考没有结果后，他干脆就打电话给了赵奕，觉得和赵奕讨论一下，也许就有什么灵感了？
赵奕的研究领域主要是数论，但复杂数学偶尔也会涉及到啊！
“咚、咚！”
周立正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敲向了，抬头一看门口站着赵奕。
“赵奕，你可来了！”
他赶紧热情的站起来，把赵奕迎进了办公室，因为正在苦思研究问题，连寒暄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赵奕认真听着都感到惊讶，“周教授，你在说你的研究？可是，我对偏微分方程没有什么研究。”
要说偏微分方程的基础还是有的，但没有进入复杂领域去思考，知识储备肯定很不足，拿到周立的研究想看懂都需要时间。
周立道，“我不是想让你帮我研究，而是看看，你能不能解决这个列式……”
他说着拿过一张a4纸，上面有一大堆非常复杂的东西，粗略看一眼都感觉头晕眼花。
赵奕看着都头疼。
周立开始仔细的讲起了其中的函数、因子等东西，还有一个代数的阵列，看着仿佛就像是数字组成的大楼，而不是一个常识中的等式。
赵奕的思维很灵活，不需要理解列式的含义，只是去理解列式本身，还是很容易弄懂的，他差不多明白过来。
简化列式么！
这个工作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太过于复杂，有些是有捷径可走的，直接利用《相关率》，分析两边的因子就能得出结论。
前提还是不能过于复杂，或者牵扯到其他内容，他试着使用了《相关率》，倒是得出了一些结论，但基本都没什么意义，也就是说眼前的列式各个因子，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接近肯定是走不通了。
“果然！”
“能让周教授头疼的列式，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赵奕马上要摇头拒绝，可突然就停住了，他想起了新研究的数学方法--
列比消元。
列比消元是通过对各个因子进行比对，再添加一些转化公式，满足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就能够直接进行消元或转化。
眼前复杂列式就可以用‘列比消元’来试一试。
他拿起了桌上的空白a4纸，开始把列式的一个个项目单独列出来，并根据内容划分到好几个集合，随后就开始了一系列比对工作。
a4纸迅速被大量的内容占满。
跟着脑思维运转，笔尖动个不停，差不多用了十分钟时间，他就写满了三张a4纸，最后再拿出一张新的a4纸。
从第一张草纸看起，找出了一些结论因子，照抄下来放进同一个列式中。
“好了！”
赵奕停笔的一瞬间，使用了《因果律》分析，得出和原来列式相同的结论，说话的底气都变得充足。
“好了？”
“好了。”赵奕确信无疑。
周立带着疑惑看向了a4纸上的列式，比最出乎简化了最少四分之三以上，他马上设定了未知因子的数值加以验证，发现和最初列式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赵奕就把那么复杂的列式进行了简化？
而我……
思考了近十天毫无进展？
周立突然对研究没兴趣了，他再看向赵奕的目光都带着复杂。
列式被简化本来是高兴的事情，证明研究取得了很大进展，但他的心情一点都舒畅不起来，反倒是觉得人生没有了希望。
“我花了十天没有任何进展，他连内容都不太懂，十几分钟就完成了？”
“我还有什么用？我的研究还有什么意义？怪不得上面给他的经费是一百万，我的经费只有两万！”
“如果换做是我，一分不给！”
“所以……”
“也许我应该专注于教育，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数学研究中？也许是该放弃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小子干什么都亏不了！
周立苦涩的把赵奕送走，再回到写字桌前，仔细看留下的几张演算内容时，他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十分钟。
半小时。
一个小时……
他盯着那几张演算内容，看了有将近一个半小时，中途还狠狠的用力抓头皮，有些稀松的头发，都被抓掉了好几嘬毛，内心变得更加的绝望。
“竟然……看不懂？”
周立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稿纸上一个一个的步骤写的很清晰，还是赵奕亲手慢慢推导出来的。
正常的逻辑来讲，稿纸上的推导过程，应该是逻辑畅通的，也就是从头看到尾就能明白过来。
现在周立发现自己出现了空白的误区，就好像上学的时候，看不懂高深的数学内容类似，稿纸上每一行字他都能懂，却不明白是怎么推导的。
“怎么到这里会这样做？”
“下一步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要分出那么多的集合？好像是每一个集合进行比对，可是这样的比对有什么意义？”
“最后总结的时候……”
周立等着稿纸上的东西，连续翻看着希望能弄明白，可留在脑子里的就只有四个字，“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干脆就拿起了电话准备打给赵奕，可对着屏幕好半天都没有按下一个键。
他拉不下脸。
作为专业研究偏微分方程、国内很有些名气的数学家，去询问一个波动方程的求解问题，对方在不懂原理的情况下，很短的时间里就针对波动方程进行了简化。
然后……
他还说看不懂过程？还要对方再过来解释一下？
他还要脸不要了！
“就算是搁置这个研究！就算是从今以后不在做研究！就算是放弃了数学！我也绝对不能再去问赵奕！”
周立下了狠心做出决定，随后就继续埋头在几张稿纸内容上。
……
赵奕倒是没有想到会给周立带来如此大的烦恼，反倒是觉得帮忙解决了问题，心里产生了一种‘帮助别人’的愉快感。
至于临离开的时候，周立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他的理解是周立急于做研究！
研究，很重要。
当全心全意投入到研究中时，其他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一心只做研究，怠慢了客人也很正常。
等回到了职工宿舍后，他又开始进行自己的研究--
简化费马猜想。
之前研究“列比消元法”是看了爱德华-威腾发来的资料后，偶然得到关于列式‘消元’的灵感，但他很确定能用在简化费马猜想上，用“列比消元”帮了周立后，他的心思就放在了简化费马猜想上。
简化费马猜想是个大工程，要比周立拿出的复杂列式还要复杂，分解因子是最复杂的地方，只是单纯的列式转化、分析，就让人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赵奕粗略的理一理，大概也知道了研究方向，但想要完成很需要时间，他看了下时间，还是决定晚上去学生宿舍，还能顺便刷几个‘休闲币’。
日常刷币是很重要的。
相比做研究有成果得到的学习币，日常刷到的学习币并不多，但成果不是能经常出的，而‘日常币’是能够天天刷的，积攒下来也不是小数目。
平均一天刷二十个左右的学习币，一年下来也轻松超过七千个，都相当于完成三四个有影响力的成果，有空刷学习币的时候，还是尽量就刷一刷。
现在时间还早。
赵奕忽然想起了钱虹的研究，干脆打开仔细的看了一眼。
在教职工餐厅里，听了钱虹的简单解释，他差不多有个了解，在看到具体内容的时候，理解起来就容易了。
他很快理清楚了。
钱虹所做的是路由底层的研究，主要内容是拦截数据计算，研究只是大体的内容，放在实际应用上，有点像是路由的安全体系。
比如，路由检测到访问的连接有问题，会给出提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路由对信息的拦截计算，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推广开来还能扩展很多功能，底层的基础研究就是理论，以代码去进行特例实现，反倒是不重要的部分。
不过钱虹做的研究还是很有意思的，吸引赵奕的地方在于，她所设计的拦截体系，是基于最底层信息的传输。
而她最为关注的，也是研究被卡住的地方，后续的计算处理，对赵奕来说就没什么困难的地方了。
赵奕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这样吧，就为他设计一套算法框架！”
把整体的算法框架支起来，往里面填充内容就简单了，剩下的事情钱虹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赵奕还是不确定，设计完大致的框架后，他干脆在每一个框架后面做标注，说明框架需要填充的内容，以及各个部分在整体上发挥的作用。
这个工作花费的时间比设计框架还要长。
两个小时后。
赵奕看了下时间，干脆停下来大致浏览了下，就保存发到了钱虹的邮箱。
“这样就行了吧！”
他想着。
整理了一下资料以后，他就出门去了学生宿舍。
休闲币还是要刷起来。
……
新的一周。
赵奕第一天就去了理学院，他担任了选修课的讲师，理学院也给分配了办公的地方，就在数学大办公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有三个办公桌，一个是不到三十的女老师，叫王楠，正在代《线性代数》的课程，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叫孟磊，是个《概率论》的讲师。
在大学教师的队伍里，三十左右的年纪算是年轻的了，一般都只是刚从事教师工作两、三时间。
燕华大学的科目教师中，也不都是那种老教授，大部分还都像是王楠、孟磊一样，二十五岁后读完书就工作，王楠和钱虹个有些类似，只有硕士学历，出来当个代课老师，一般攻读博士学位。
孟磊稍稍好一些，博士毕业担任正式的讲师。
理学院安排赵奕在这个办公室，大概也是因为王楠和孟磊的年纪都不大，也许就能和赵奕有话说。
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赵奕和王楠说过几句，和孟磊也说过几句，他感觉孟磊好像有点崇拜的意思，说话都不能好好的说，还总是问各种问题，偶尔问一下也就罢了，总是把他当老师一样问，就柑橘很郁闷了。
王楠则是有些怯怯弱弱的，还总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就别扭了。
虽然赵奕不抵触什么办公室恋情，但比自己大十几岁，更重要的是长得……
咳咳。
这肯定不是重点。
赵奕感觉别别扭扭，过来就是转一圈儿看看，把教案资料放下来，然后客气的接过王楠递过来的水，抿上两口干脆就走开了。
他和王楠单独在办公室，总是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魅力太强，真没办法！”
赵奕觉得系统应该出个功能，让颜值不够标准的女人，都不会对他产生……咳咳，男人都懂的。
“不对！”
“怎么能这么想呢！”
“世界平等。美女和丑女都是一样的，绝对不能因为长相来做区分，那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他坚定了一下道德水平，赶紧走出了办公室，到旁边的办公室待一会儿。
那是数学办公室。
数学办公室是个大办公室，八张办公桌只空着一张。
周立、胡志斌都在这里。
他们都是理学院的教授，可以申请更好的办公室，但因为熟悉了环境就不想更换，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针对数学问题，讨论起来也会很热闹。
现在他们讨论的可不是数学，而是股票，也许股票和数学有关，但想利用数学来炒股实在太难了。
胡志斌正在分享自己的经验，“要我说，现在就是买入的最好时机。”
“去年全球经济危机啊，m国股市跌得差不多了，国内也一样，股市总是涨涨跌跌，从现在开始就要涨了。”
周立则劝了一句，“老胡啊，你别总玩儿什么股票，那个东西太玄乎。”
“周教授，你这就落伍了吧！”
胡志斌正要开始说什么，就见到赵奕推门走进来，他马上拉着赵奕道，“赵奕，你说是不是？我觉得现在就是买股票的最好时机，买到肯定是赚到。”
“恩。”
赵奕点头附和了一句，“现在的时机是挺好的。”
“看吧！”
胡志斌顿时笑了，“赵奕都说好，咱们做研究也要生活啊，能做做投资也挺好。你们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赵奕吗？这小子干什么都亏不了！”
这句话让办公室的人都跟着点头，想着有闲钱是不是要买一点？
赵奕都说时机好啊！
他们对赵奕都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不知道赵奕的投资水平怎么样，但眼光肯定是没的说，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其他，他的眼光还是值得信任的。
赵奕笑问道，“你买了什么股票？”
胡志斌得意道，“昨天进了两手，我最看好国内军-工，还有大型的国企，我研究过了，石油是最可能涨的，咱们的两油股都跌了好多年了，现在最好是多买买，就放着，等个一、两年，看吧，也许就翻倍了！”
赵奕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买了多少？”
“没多少……嘿嘿，这个**。”胡志斌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小声说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十八万，我手头上的钱全投里了。”
“一口气买入？”
“当然了。”
胡志斌道，“压还不压大的？慢慢买没意思，就一口气直接压上，现在就是低点，我跟你说……”
他开始劝说赵奕有闲钱，也多买点两油的股票。
赵奕都听愣了，最后叹了口气，“反正吧，我建议你换换，换个科技股也行，什么企鹅啊、阿狸啊，都行啊！”
“你说的那种大型科技公司，我当然知道了，那不是没有入门资格吗！”胡志斌叹气道，“想买港股五十万起步，咱们日常玩玩就算了，反正我还是看好石油股。”
“好吧。”
赵奕也不继续劝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国内两油的股票是否能涨，只是听说过两油一直跌跌不休，似乎就没有停止的时候，但也许今年就能偶尔涨一下呢。
这个不好说的。
‘跌跌不休’毕竟是整体趋势，一年内还算是短期的，就很难说走势如何了。
胡志斌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就追问赵奕做了什么投资。
赵奕摇头道，“我只开过户没真买过。”
“开户不买……”
“上次开了户就做研究忘了，你要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胡志斌听罢有些遗憾，但对自己的想法更有信心了，赵奕都没有买过股票，能懂什么股票啊？
赵奕则是微微一笑。
他没有买过股票的主要原因，就是国内的股票太难说，买国外的股票也有点麻烦，做投资一直都没心思。
如果是做投资的话，现在确实是好时机，胡志斌的眼光确实不错，只是选择股票上，就没什么眼光可言了。
中午。
赵奕回了职工宿舍，从角落里翻出自己的开户协议，找到了账户的用户名、密码，下载了股票软件看了一下。
他的账户里还有两千块钱，是开户后充进去的，后来就把事情忘掉了。
现在也买买？
赵奕试着利用《因果律》，找找可能会上涨的股票，结果还是很遗憾，根本就无法得到答案。
所以没有足够多的条件，想知道股票涨跌，还是不可能实现的。
当然了。
他似乎也不用知道短期的涨跌。
赵奕发了条短信查看了下银行账户余额，发现竟然有三千六百多万，上一次查看的时候还是两千多万。
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关心过钱的问题。
这还只是一部分财产。
赵奕还有一张专门的工资卡，平时各方面的收入会打入卡中，一些获得的奖金也会转入卡里，就像是邵逸夫奖，一百万美元就存入了卡里。
那张卡的钱也不会少。
“也应该做做投资吧，钱放在银行里会一直贬值。”
赵奕买入了酒类的龙头股，一口气挂了两百多万上去。
然后就干脆退出了。
这两百多万投进去，就暂时先放着吧。
正常来讲，十年后肯定会涨高很多，也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再投资其他股票就算了，主要还是收益率问题。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十年后国内股市也涨不了多少，再加上中途大部分时间都在跌，就算买到正确的股票，也许过上几年时间还处在亏损状态。
同样的钱放在买房上，涨个五、六倍轻轻松松。
如果投资的收益赶不上买房，就根本没有必要了，但转过来说，什么投资能比房产增值快呢？
赵奕根本不用仔细思考，就想起了好几家公司名，都是未来能发展的非常好的大公司，买他们的股票肯定收入高。
所以说靠记忆赚钱，完全就等于开了外挂。
现在也算是有资本了。
“留一部分钱在手里。”
“有空还是升级下账户，偶尔做做投资也不错，总比把钱放在银行里好。”
“另外，有机会也买买比特币，不求太多的份额，买进一些也不错。”
这就是大体规划了。
赵奕不带愿意把时间放在思考投资上，赚上再多的钱也只是数字，数字肯定是越多越好，但过喜欢的生活才更重要。
比如，现在。
他还是希望解决研究问题，否则就好像什么事情没做完，放松的时候都有一种焦虑的感觉。
赵奕发现自己真快变成了工具，不做研究都觉得是在浪费人生。
好吧。
简化费马猜想，开干！
第三百二十三章 《费马猜想的进一步简化》
智能与自动化实验室，二楼角落的小办公室。
钱虹正在测试路由设施联网的拦截功能，比照着运行程序反馈的数据，不断的做着记录，简单来说，她是在调试程序，让拦截到的信息更有效。
这就是她的研究。
因为在算法分析上不完善，拦截到的信息就无法准确进行分析。
“还是没有进展！”
“必须要完善一下算法，可算法有点太难了……”
看着屏幕上反馈到的数据，钱虹用力抓着头皮，还是忍不住看向手边的笔记本电脑，那里正打开着一个文件，正是赵奕发过来的算法框架内容。
钱虹看着就很生气！
她确实是和赵奕谈过自己的研究，但不是让对方直接帮忙，赌坊也是说‘指个方向’，总归还是让她自己做研究。
结果呢？
对方直接发来一个算法框架！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直接发来框架算什么？是当我自己设计不了吗？有框架了，还用我干什么，当专业的打字员？”
当然了。
她自己确实设计不了。
可事情的关键不在这里，她是感觉自己的能力水平，遭受到无情的怀疑，对方不止是发来了算法框架，还在每个步骤旁边，标注了很详细的讲解……
“这是怕我看不懂？”
钱虹越想就越难受，她感觉自己成了小学生，问一个算术问题时，对方就直接给了答案，还给了详细的讲解，可事实上，研究答案才是她的研究。
一切都有了，只需要按照去写过程，那还是她的研究吗？
钱虹扫了几眼就干脆不去看，而是自己来到实验室做调试，也希望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想出完善算法的办法。
结果……
反正到现在依旧没什么进展，和之前几个月都是一样的。
钱虹顿时有些气馁，她扫向笔记本电脑屏幕，安慰自己说道，“算了，反正已经找赵奕帮忙了，他帮了，我就看一眼，看看大体的内容，然后就自己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看向屏幕上的算法框架。
每当看完一个小阶段后，她是想自己去理解，可‘答案’就标注在旁边，总是忍不住扫上一眼。
然后……
很容易就有了清晰的理解！
“这个框架太完美了！”
“不愧是赵奕！”
“导师设计的都差很多，简直就是为我的研究量身打造……”
钱虹只看了一小部分，就觉得把握了很多内容，当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心里忽然警醒了起来。
不对！
不对劲！
“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做研究，怎么能直接看‘答案’？”
“那就不是我的研究了！”
“这样不行！”
“该死的！都怪赵奕！”
钱虹咬牙切齿的强迫自己不看，还干脆把笔记本电脑关掉，她脑子里充满了矛盾的烦恼，嘴里不断念叨着，“赵奕！该死的！都怪他！都怪他！”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的朝着职工宿舍走去。
同时。
赵奕连续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的研究，终于利用“列比消元”，完成了简化费马猜想过程中，最为复杂的计算转化部分。
换句话说，他成功简化了费马猜想。
费马猜想的定义是--
当整数n>2时，关于x，y，z的方程x的n次方加上y的n次方等于z的n次方没有正整数解。
早在1816年，巴黎科学院就把费马猜想简化，归结为n是奇素数的情况。
换句话说，费马猜想被简化过一次，只要能证明n是奇素数的情况，就能证明费马猜想成立。
现在赵奕再次完成了简化，让因子x，y只取值奇素数。
总结在一起就是--
只要证明x，y，n，均取值奇素数的情况，就能够证明费马猜想成立。
这肯定是很大的进展。
赵奕看着稿纸上的证明过程，顿时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整理内容，然后把其正式发表出来。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向了，而且用了很大力气，好像是什么仇人上门了？
赵奕慢慢的走到门口，打开了猫眼朝门外看了下，“呼……”
他打开了门，抱怨了一句，“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虽然门是学校的，但手是你自己的啊！钱虹的姐，撞疼了……我也很心疼啊！”一句调侃的话出口，收获到的只有白眼。
“哼！”
钱虹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气势汹汹的定着赵奕，“你把我当傻瓜，对吧？”
“什么？”
赵奕有点发愣。
他还以为钱虹指的是刚才的调侃，比如，纠结一下他具体心疼还是不心疼，没想到紧接着就听道，“你发的框架！还真是框架啊！还有详细写出来的注解！”
钱虹咬牙说道，“你把我当傻瓜，对吧？还怕我看不懂，特意详细标注了每一段内容，可那是我的研究……”
她说着音调越来越小，到最后都有些听不到了。
当赵奕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钱虹突然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琢了一下，随后转身快速跑开，大声的说了句，“谢谢！”
赵奕顿时感觉有些好笑，还是跟着大声说了一句，“是该我谢谢你的，你的研究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在做一个相关研究，一直没什么头绪，你的研究理论和解释，让我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钱虹听罢停在了楼梯口，转过头脸红红的道，“那就好，加油吧！”
“加油！”
……
赵奕可不是安慰钱虹，他确实在钱虹的研究中找到了灵感。
钱虹在路由信息拦截的研究中，是有一些小成果的，成果很小都很难引起注意，发布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人关注，但也千万不要小看‘小成果’。
博士生在专业范围内的基础认知，已经达到了专业领域的极限。
有一个经典的比喻说，把人类的知识放在一个圆中，博士生接触到的知识，已经触及到了圆形的边界，而他们做的研究是在边界上，制造一个小小的凸起。
哪怕只是个非常微小、可以忽略不及的小凸起，也是打破现有认知的创举。
所以钱虹研究出的小成果也是非常新颖的，其方法可以用在计算机之间的信息交互中。
当然想要完成性能共享还是很不容易，赵奕的思路是完成理论的内容，实验的话就可以试着利用局域网，也就是让自己的电脑进行连接，测试其能完成的交互程度。
性能共享肯定不是现有的规则能完成的，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设定‘规则’，计算机网络的规则就是‘协议’。
‘协议’是最基本的。
每一台计算机要连接到网络上，有要遵守特定的协议，而协议就写在设备的框架里，修改协议就可能会无法进行信息传输。
赵奕的想法是在局域网测试，只要不真正连接到网络中，自己的电脑进行协议的修改，是完全可行的。
所以他需要撰写支持性能共享的信息传输协议。
这是很底层的研究。
越是底层的东西就越是复杂，设定规则是非常困难的，牵扯到的编译语言，也需要去研究研究。
赵奕倒是不在意写一些新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要消耗一些时间才能完成。
他干脆暂时搁置。
刚刚完成简化费马猜想的研究，无法快速投入到计算机类研究中，总归要稍稍休息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也是费马猜想，计算机的研究还是暂时放下。
第二天赵奕没有出门，而是利用上午的时间，完成了简化费马猜想的论文，随后就投稿到了《数学新进展》。
随后他准备休息几天，就直接回了学生宿舍。
傍晚时间。
赵奕到了宿舍里发现人都不在，他感到有些奇怪就打电话给了范雷。
“我们都在操场跑步！”
“来啊！”
“一起锻炼锻炼！”
他放下电话漫步去了操场，就看到气喘吁吁的范雷，还有远处悠闲走着的李仁喆，他身边还有个胖胖的身影，不用多说肯定是黄文倩。
“你怎么想起来跑步了。”赵奕感兴趣的问道。
“这不是你不在么。”范雷郁闷道，“老李这家伙就说一起去运动，本来是说去打篮球，结果他就来跑步了。”
范雷指着远处郁闷道。
赵奕明白范雷的意思，就是说中途碰上了黄文倩。
李仁喆一直想帮黄文倩减肥，黄文倩似乎也希望能减肥，碰到去运动干脆就一起跑步了。
范雷也被拉着一起跑步，大概他也是一个人不想去篮球场混。
赵奕扭过头看向远处，发现李仁喆和黄文倩一边走着，还一边笑说着什么，朝这边看到他以后，才加快脚步赶过来。
李仁喆、黄文倩一起过来，和赵奕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围着操场走。
赵奕也干脆和范雷一起跑，边跑边八卦着李仁喆的情况。
“老李也不害羞了，就公开和黄文倩一起。”范雷郁闷道，“我想调侃两句，说出来都没意思。”
“两人是真公开了！”赵奕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老李脸皮都变厚了，大概也是习惯了？我觉得他是真喜欢上了黄文倩，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日久生情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
“哈哈~~”
范雷笑着都能看出有些郁闷，他说道，“现在真是，孟铮那小子早就有女朋友，李仁喆也有了，你……我就不说了，好像宿舍里就我自己没有，说真的，赶上大一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是第一个找到女朋友，因为我长得最帅。”
“切~~”
赵奕鄙夷的撇了下嘴，但他觉得范雷说的有道理，倒不是什么帅不帅，范雷这张嘴比李仁喆强百倍，人长得也算是可以，穿着打扮放在学生中也拔尖了。
他还是不能同意，“如果你也找个‘黄文倩’，我觉得应该不难吧？”
“……还是算了，单身真好！”
“是啊，单身真好！”
“不行，我要努力。”范雷忽然道，“赵奕啊，能不能多给我份工作，我打算多做做兼职，体验一下工作的感觉，提前为毕业做准备，但是自己找的，只能是那种发传单、排队，或者什么活动当志愿者之类的。”
他说着直摇头。
大学生自己去找工作，大部分也都是类似的兼职，最多锻炼一下和人说话，很难找到对毕业有帮助的。
赵奕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等一段时间，让我想想。”他认真道，“有份工作适合你，但怕你做不来，不过我得提前问问。”
“那行，先谢谢了。”
……
一周时间过去了。
理学院。
周立还在对着几张a4纸埋头苦思，他怎么也搞不明白，其中倒是有什么逻辑支持这样进行推导。
a4纸上的东西，真是每一个符号都认识，放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
他还偷偷的问过胡志斌。
胡志斌思考了一段时间，给出了个小建议，“要不这样，周教授，你去问问赵奕？或者我拿着去问？”
“别，别！我还要脸呢！”周立赶紧拿过稿纸拒绝道。
胡志斌转过身撇撇嘴，他不觉得问赵奕数学问题，有什么丢脸之类的，反正研究方面根本比不上，问一问也没什么大不了。
周立就继续独自思考，一直到现在他都快放弃，甚至想用其他思路去解决，把几张稿纸干脆放起来。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胡志斌有些激动的进门，手里拿着个最新的杂志道，“周教授，你看了吗？赵奕的新研究，费马猜想！”
“赵奕解决了费马猜想！”
“那倒不是，是简化了费马猜想，很厉害啊，尤其这个数学方法，列比消元，看上面审稿人的点评说，‘列比消元能让很多复杂数学问题变得简单，比简化费马猜想的意义更加重大’，我看过了，里面说的确实很有意思。”
“拿来，我看看！”
周立赶紧拿过胡志斌手里的《数学新进展》，仔细看起了赵奕的那一篇论文--
《费马猜想的进一步简化》。
论文的标题是简化费马猜想，但有一半儿的内容都是在说‘列比消元法’，后续只有三分之一内容，是简述简化费马猜想的过程，所以论文的重点点，还是‘列比消元法’。
周立大致浏览了下，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懂那几张稿纸了。
赵奕是用一个新的方法，帮助他完成了列式简化，所以不是他水平太差，是对方用了新方法。
周立长呼了一口气，心态终于放平了一些。
第三百二十四章 轰动性的成果很重要
“赵奕用新方法简化了费马猜想！”
“新方法叫列比消元！”
“之前帮我简化波动方程，用的也是列比消元法，而我完全不知道，还苦思冥想去研究其中的推导逻辑……”
周立对着杂志一直念念叨叨的，他感觉非常的郁闷，郁闷来自于近几天的工作，后悔没有早早的去问赵奕。
胡志斌没有看出情况，还在旁边儿说着，“周教授，赵奕给你那个看不太懂的东西，估计就是列比消元吧？你再仔细看看，没准儿就看懂了。”
周立感觉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可能是吧！”他尽量保持住情绪，不让胡志斌看出什么，还特别说了一句，“我也不是太在意。”
“哦。”
胡志斌稍稍有些怀疑，但大消息是赵奕完成了简化费马猜想。
周立的情绪并不重要。
他马上要去和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结果杂志就被周立‘没收’了。
“我再看看。”周立压住杂志说道。
“好吧。”
胡志斌稍稍有些郁闷，没有杂志在手光凭嘴去说，分享大消息的喜悦似乎少了一点。
等胡志斌离开以后，周立静下心研究起了论文。
论文上的内容是简化过的。
绝大部分的研究论文，都不可能把详细的过程写上去，因为牵扯到的内容太多，杂志也不可能细节过程都全部发表。
其他人想要参照论文的内容，完全搞懂整个推导、证明过程是很不容易的。
但是，周立发现自己很容易很懂了。
这得意于一个多星期时间的苦思冥想，看到‘列比消元’的证明过程以及结论后，他脑子里想不通的地方都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啊！”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要列出一个个集合？”
“还有这个推导，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周立只用了短短两个多小时，就把内容完全看明白了，有一些小细节没仔细的研究过，但只要仔细研究很容易弄懂。
中午办公室里聚集了好多理学院的教授、老师，他们都在谈赵奕最新的研究，有些人还针对论文推导过程进行议论。
大家一起去研究、探讨，有助于内容的快速理解。
周立开始频频的发言了，“这一步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带入一个公式就能完成，大概你们是没有想到。”
“还有这个……论文上肯定简化了推导步骤，其实分出集合是很有意义的，能够帮助后续做列式对比。”
“赵奕的这篇内容我看了，还包含一些代数几何的思路。”
“这个也简单，你们要这么去想……”
“逻辑是这样……”
周立频频的发表着看法，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的都很惊讶。
虽然周立是燕华大学理学院的大佬，可以说是顶梁柱的数学教授，但水平上来说并非遥不可及，只能说研究比较深入，成果相对其他人多一些。
把理学院一群教授、老师放在高中学生的程度来做比喻，周立就是那种学习非常刻苦的学生，记住了大部分的知识点内容，每一节课都会认真听见，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内容。
他的每个科目分数都不低，加在一起就产生了优势。
其他人都是那种智商不确定，努力肯定赶不上周立的学生，有的存在着严重偏科，有的则是放弃努力混日子，他们会羡慕周立的‘成绩’，但要说起智商、理解能力，他们可不觉得周立有多强。
现在他们就很惊讶了。
《费马猜想的进一步简化》，内容他们都是看过的，肯定是相当的复杂，论文上的推导过程不完善，有很多跳步的情况发生，想完全弄懂需要很长时间。
结果呢？
这才刚到了中午，周立就完全弄懂了？
他们纷纷表示了震惊和感叹，“不愧是周教授啊，就是厉害！”
“我研究了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看明白。”
“最开始的时候，我都没懂，为什么要突然带入几个公式……”
“这个列比消元，我个人觉得还是很复杂的，可没想到周教授一看就明白了……”
在众人的夸奖和吹捧中，周立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虽然他不觉得苦思冥想一个多星期，再去看原版的证明论文，能快速看懂有什么大不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他也不可能说出去。
唯一就是胡志斌……
周立看向了胡志斌，后者正巧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赶紧转过了头，挂上了和善、不在意的微笑。
不否认！
不承认！
这个态度就是最正确的了。
……
只有真正研究数学的人，才会在意‘列比消元法’的证明过程，因为新的数学方法对研究数学很有意义。
其他人还是关注‘简化费马猜想’本身。
赵奕的论文标题也是‘费马猜想的近一步简化’，‘列比消元法’只是为了简化费马猜想做出的推导。
费马猜想是数学界三大猜想之一，也是个‘一半儿被证明的猜想’，之所以说一半被证明，是因为好多人默认费马猜想是成立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怀尔斯的证明。
虽然赵奕推翻了怀尔斯的证明逻辑，好多数学机构也公开表态，说费马猜想再次成为了谜题，但费马猜想已经被证明了十几年，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好多人谈及费马猜想，都直接叫做费马大定理，有人突然看到‘近一步简化费马猜想’，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关注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费马猜想原来的证明被推翻了。
推翻费马猜想证明的是赵奕？
现在‘近一步简化费马猜想’的数学家名字也是赵奕？
“这个有意思呀！”
“赵奕推翻了怀尔斯的证明逻辑，一年多以后的现在，他做出简化费马猜想的证明。”
“费马猜想：怀尔斯和赵奕不得不说的故事……”
“我觉得把怀尔斯和赵奕并列放在一起，是对赵奕的侮辱，赵奕用两种方法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也就是说，三大猜想有一个半被他完成了。”
“如果不是四色猜想早已被证明，也许赵奕有机会完成三大猜想。”
“怀尔斯就是个失败者，现在都不知道他生活在哪个角落……”
赵奕推翻怀尔斯的证明逻辑，再对费马猜想研究有成果，确实是个舆论性比较强的话题。
当消息被媒体得知以后，好多新闻里都充斥了‘赵奕’、‘怀尔斯’、‘费马猜想’的话题，感觉就像是赵奕证明了费马猜想，而不只是对费马猜想进行了简化。
赵奕看着新闻报道上的内容也有点无奈，他感觉自己只是有了点成果，而不是直接证明了费马猜想，没想到会引起人这么大的舆论。
在他的判断里，把费马猜想进行简化，就只是费马猜想证明刚开始的部分。
他只刚走出了一步。
虽然这一步也许至关重要，但他还是感觉想证明很困难，和哥德巴赫猜想相比，费马猜想实在太复杂了。
这倒不是说费马猜想更难一些。
两个猜想情况不同。
哥德巴赫猜想的难点在于‘难想’，也就是想找出证明思路不容易，证明过程会非常的烧脑，好多逻辑性的东西，很不容易想到。
费马猜想则是‘复杂’。
如果用简单的计算来做比喻，哥德巴赫猜想可以形容成等差数列之和的计算，数列含有的因子太多的话，一个个去计算肯定困难，但代入一个公式就能很容易完成了。
这个公式是需要自己想的。
费马猜想则是计算好多数字的乘机，因子没有哥德巴赫猜想那么多，但因为没有特定的规律，就不能想出一个公式直接计算出来，而一个个去计算也非常的复杂，必须找出其中某些数字的规律，分开计算相对简单一些。
当然了。
顶级的数学猜想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赵奕感觉想证明费马猜想，还需要不少时间的研究。
现在他也没时间做研究。
当一项世界顶级的成果完成以后，就会收到好多人的祝贺，理学院的教授们是最开心的，因为赵奕是理学院的教授，等于是理学院完成的研究，他们都赶紧过来道恭喜。
生命科学学院的教授们，也纷纷对赵奕表示恭喜。
有些意外的是，生命科学学院的院长吴艳平，还亲自‘登门’，到生物医学研究所的实验室找赵奕，恭喜他完成了‘简化费马猜想’的证明。
赵奕感觉有些惊讶。
在生物医学研究所一楼的大厅里，吴艳平和魏世清一起找了过来，吴艳平很有礼节和赵奕握手，满脸笑容的说道，“恭喜你啊，赵教授，又完成了一项世界级的数学研究！”
“费马猜想啊，太厉害了！”魏世清在旁边跟着说道。
“谢谢。”
赵奕道谢后赶紧纠正了一下，“我只是把费马猜想进行了简化，并不是完成了证明。”
“都一样，都一样。”魏世清嬉笑的说道，“反正对我来说，感觉都差不多，都是世界数学界最顶尖的成果。”
赵奕被吹捧的有些无奈。
一群人在大厅里寒暄了几句，大部分都是在朝着赵奕道喜，过程中吴艳平顺带提醒一句，“赵教授啊，你不只是理学院的教授，还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啊。”
“你的实验室出了很多成果，艾滋病机理研究也有进展，但相对于数学的成果来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担任正式的研究员？也可以考虑同时担任生命学院的教授。”
赵奕疑惑道，“一个人可以挂在两个学院同时担任教授吗？”
“理论上不可以，但我们可以打申请，上面应该会审核过的。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啊！”吴艳平道，“咱们生命学院才是燕华大学最好的学院。不管是在学院里担任正式的教授，还是在生物医学研究所、微生物技术实验室担任研究员，都能够享有更好的福利待遇，在申请项目上更容易通过，还有资格带研究生、博士生……”
吴艳平连续说了一大堆，都是关于担任正式教授、研究员的好处。
赵奕明白过来。
拉拢！
在生物医学研究所担任正式的研究员，他倒是没什么抵触的，他本来就在生物医学研究所工作，但要说到生命学院担任教授……
别开玩笑了！
现在他还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直接升级为教授还能当学生吗？
赵奕犹豫了一下，感觉对自己也没有坏处，但还是问道，“担任正式的研究员，是不是每天都要来研究所？就像是其他人……”
“当然不是。”
阎学林突然了开口，他在这个问题上最有发言权，“你担任了正式的研究员，待遇上有提高，工作上还和原来一样，没什么限制。”
“我们的研究员和大学教授一样，都是聘任制，如果以后你对工作不满，也可以像是普通工作一样离职。”
“哦……”
赵奕还是有些犹豫。
“你放心吧！”
阎学林看出了他的犹豫，赶紧说道，“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写进工作合同里，可以不限制工作时间、项目方向，不安排工作内容，等等，都是可以的。”
赵奕发现没办法拒绝了，所长都说的这么有诚意，工作情况和原来一样，就直接提高福利待遇。
这还怎么拒绝？
“好吧！”
赵奕还是同意了。
周围几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生命学院的教授们都想‘拉拢’赵奕，希望把他正式的定位在‘生命学院’。
虽然赵奕就是燕华大学的教授，但大学内部也是有划分的，生命学院和理学院肯定不是在一起的，他们希望赵奕是‘生命学院的人’，而不是一说出来就是‘理学院的教授’。
另外，生命学院也希望赵奕在生物学研究生取得更多的成果。
他们对赵奕在数学上取得的成果很眼红，赵奕被公认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数学家，甚至可以说是‘第一的数学家’、‘数论第一人’，但在生物学研究上，他的名气就要差很多了，别说是放在国际上，国内也只是刚刚走到中上层，想要真正成为有国际影响力的生物学家、医学专家，他还需要一项造成世界轰动，或者影响力非常巨大的成果。
在很多生命学院的教授们看来，赵奕之所以在生物研究上，还没有取得轰动性的大成果，不是经验、水平等原因，而是他的心思大部分放在了其他科目上。
看看他的实验室项目就知道了，赵奕一个星期都不来‘打卡’几次，结果实验室的项目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他带领团队完成的项目，还拿到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如果赵奕把心思都放在生物学研究上会怎么样？”
“肯定能出大成果啊！”
“到时候，理学院那群人就吹嘘不了了，该轮到我们生命学院出头了！”
“……”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数学发展的倒退（盟主氪金大佬之B哥）
生命科学学院迫不及待的让赵奕担任正式的研究员。
当天各种‘转正’手续，加班儿加点儿的办理，似乎希望一天就能解决，但生物医学研究所是国家级重点科研机构，多一个研究员需要上报人事的材料，还需要等待上级的审批，可不是研究所、学院内部就能办理的。
当然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不会有人卡着不让赵奕‘转正’，生物医学研究所方面，干脆提前把赵奕当成研究员来对待。
虽然赵奕之前就拥有研究员同等待遇，但只是实验室和项目方面的，他的薪资待遇上还是差一些，权限和职责等方面，和正式的研究员存在差别。
职责上主要体现在项目、工作方面，和智能与自动化实验室一样，生物医学研究所也要参与国家科研项目，只不过医学研究很少有战略性的国家项目，是参与到国家科研基金会分配的项目工作中。
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不是自己申请，而是上面直接分配下来的，上面分配给研究所，研究所分配给实验室。
阎学林说保证赵奕工作的自由性，就是说不会强制他参与到分配的工作中，而真出现国家战略性的医学科研项目，赵奕大概也不会拒绝去参与。
所以职责上不必太去考虑。
另外就是权利了。
每个研究员都可以申请单独的实验室，实验室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并能够得到研究所的支持。
其中有一条是独自招收‘合同工’的权利。
之前赵奕并没有这个权利，想招个人还需要到所里申请，他还考虑找阎学林说说，让招个‘兼职合同工’进来。
现在不用了。
在担任正式的研究员以后，实验室就有独自招人的权利。
赵奕回到了学生宿舍，就把消息告诉了范雷，他所说的‘适合工作’，就是实验室的兼职工作。
实验室一直缺人。
研究方面倒是还好一些，针对现有的项目来说，人手勉强也是够了，但其他人员也是需要的。
之前刘成杰专门负责和外人打交道，比如跑一下合作医院拿材料、拿数据，使用所里的高端科研设备去打申请，经费拨款方面和财务打交道。
等等。
这些都属于‘后勤保障性’的工作，让一个副研究员来做就有些太浪费了。
赵奕决定可以找个人顶替刘成杰，去处理这些工作，刘成杰也不是那种很外向的人，工作完成的也并没有多好，他个人也倾向于多在实验室做研究。
范雷就属于那种善于和人打交道，性格很外向的人，他是生物科学专业的学生，研究上当然了，完全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但只是做‘后勤类’的工作，学学大体的东西就可以了，让他到实验室做兼职正适合。
另外，兼职合同工薪资也不高，实验室的财务水平，完全是可以承受的，应该说多聘几个都没问题。
范雷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对着游戏界面奋斗着，他马上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惊喜的站了起来，“真的吗？赵奕？你的实验室？真是太棒了！”
“详细说说……”
赵奕笑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还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要有学东西的心里准备，好多知识你都应该懂一点。”
“那没问题啊！”
范雷回身就把游戏关了，“学什么，直接说，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放弃游戏了。”
“啊？不用！”
赵奕郁闷道，“要不我还是找别人吧，感觉还是一起玩游戏比较重要。”
“——？？”
范雷稍稍有些发蒙，弱弱的说道，“好吧。”
范雷要学的东西真是很多，但并不是科研方面的知识，而是有关实验室、项目上的，做实验室的‘后勤性’工作，一定要了解项目、了解实验室，还需要了解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方面就要慢慢来了。
很多工作做一次就知道了，刘成杰最开始也什么都不懂，都是硬着头皮去做的，现在轮到了范雷，他比刘成杰强的地方在于，他还可以找其他人问问。
第二天赵奕就带着范雷去了实验室，让他熟悉实验室的环境，还让刘成杰带着范雷，说了说工作相关的事情。
刘成杰很是尽心尽力，他正希望有人接替自己，做这些繁杂、琐碎的工作，他就可以一心放在科研上。
另外，还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严怡呆在一起。
当然了。
这点小心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刘成杰对范雷非常的友好，甚至还准备列出个表单，让范雷知道具体要做哪些工作。
同时。
赵奕则是悠闲的呆在实验室，一边翘着脚喝着茶水，看着近一周的实验数据，但他的大脑并不清闲，一直都在快速的使用能力，来发觉实验数据中的重点，随后也会用笔勾画了出来。
一周的实验数据并不多，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赵奕起身问了下张薇准备的实验内容，随后就听说刘成杰带着范雷去了合作医院，也觉得很有意思，看来刘成杰是想早一点卸下胆子，把心思全部放在科研上，多上半个人手也能加快研究进度。
赵奕干脆一个人回去了，他想着过两天，等范雷稍微有点了解了，就和他签兼职合同。
每当天气晴朗的时候，漫步在校园的羊肠小道，就有可能发现不一样的风景。
比如，远处小树林旁，依偎坐在长椅上，手上动作不断的两个身影。
“不冷吗……”
赵奕只看上一眼就认出了是李仁喆和黄文倩，一胖一瘦形成的鲜明对比太突破，再加上李仁喆那身，好像一个冬天都不更换一次的外套……
好吧！
反正赵奕感觉有点冷。
三月份首都的温度可不太好，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体感温度也不足十度，再加加徐徐吹过来的……寒风？
“嘶！”
“冻死了！”
“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瑟瑟寒风下，赵奕决定不打扰小两口相互取暖的行为，但路过最近距离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咔嚓’一声，外加一个惊喜的呼声，“赵奕！”
“我是首都电视台记者臧倩，你好！”记者热情的过来握手。
“刚才远远看着就像你，我去了生物医学研究所，他们说你刚离开，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能不能对你做个采访？”
“在这？”
赵奕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听着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干脆当做完全没看见。
“赵奕，你怎么在这里！”李仁喆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相对普通学生来说，赵奕的成就是高不可攀的，但同在一个宿舍一年多时间，相互已经是非常熟悉，又经常一起开黑打游戏，李仁喆都是正常语调、正常对待。
赵奕挺喜欢这种正常的交流，生活就是需要正常相互的朋友，而不都是一堆吹捧、拉拢、小心翼翼之类。
当然了。
现在这种事情也稍微有些尴尬，赵奕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是转过头惊讶的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刚从那边走过来，正想着实验的事情。”
“……是吗？”李仁喆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怀疑。
“是要采访吗？”
黄文倩倒是没在意赵奕什么时候来的，她觉得采访很有意思，忙过来问道，“我们能看看吗？是怎么采访的？”
“应该没关系吧？”赵奕看向了叫臧倩的记者。
“当然。”
记者只是过来做采访，能采访到就完成了工作，可不管谁在旁边观看。
几个人一起去了理学院楼。
赵奕把记者带到了办公室，孟磊也在办公室里，也感兴趣的旁观起采访。
臧倩的采访以问答的形式进行。
赵奕已经很熟悉了。
两人做了个正对面，摄像师给了赵奕正面镜头，身后就是办公室里小书柜，上面的书籍特别整理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很有文化气息的地方。
臧倩开始了提问，“上个星期，你的新研究发表，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简化费马猜想’距离‘证明费马猜想’，究竟还有多远？”
这是很多人关注的问题。
好多世界级的难题证明有了进展，但进展和成功破解之间，存在着天堑一般的差距，好多人也想知道，‘简化费马猜想’究竟有什么意义。
赵奕简单说道，“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他变得认真起来，“我不会夸大自己的研究，但我的最新研究中，重要的不是简化费马猜想，而是‘列比消元’的新方法，如果你去采访一个专业研究数学的人，就能得到同样的答案。”
“在费马猜想的破解上，‘简化费马猜想’是让问题变得更简单，但只能说是一个好的开端，要说距离证明有多远，说实话，我不确定，也没有人能确定。”
“我只能做个比喻，把费马猜想分成五个阶段，我已经完成了第一个阶段。看似是百分之二十，但实际上，也可能是百分之五十，或者百分之十，甚至更少，因为其他阶段的难度是不确定的。”
臧倩听着点头跟着做记录，随后继续了第二个提问，“你有继续研究费马猜想的打算吗？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的研究重心，会不会是费马猜想？”
“是的。”
赵奕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在数论领域，现阶段，我就想多去思考费马猜想，这个猜想关系到我的其他研究。”
“具体是什么研究，能说说吗？”臧倩感兴趣的提问道。
“超对称性研究，还有m理论、多维空间的边界，我和爱德华-威腾先生，一起合作研究这方面的东西，而费马猜想是m理论的几何拓扑，能证明费马猜想，就能稳定m理论的数学基础，也能够扩展对超对称性进行能量分析角度的思考……”
“哇啦哇啦……”
赵奕连续说了一大堆很专业的东西，让其他人都听的有些头疼。
臧倩听了有一会儿，觉得后续内容播出也肯定要剪掉一部分，赶紧抽了个空，继续提问道，“我们回到费马猜想的话题，好多人都觉得你去研究费马猜想很有意思，因为你证明了怀尔斯的逻辑错误，让费马大定理重新成为了猜想。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这就是最大的舆论焦点了。
赵奕开口让人有些惊讶，“这样想也没错。”
他认真说道，“我认为，怀尔斯先生是值得敬佩的数学家，他的证明论文存在逻辑错误，但并不是主观性的。数学是个严谨的学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对证明了他的错误很抱歉，但我必须那样做。”
“实际上，我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包括怀尔斯先生，也包括数学，是的，可以这么说，（费马）定理重新成为猜想，是数学研究、数论理论发展的倒退。”
“所以我希望能证明费马猜想，让它重新被认可，重新成为定理，相信怀尔斯先生也会希望看到吧？”
……
y国。
某个不知名的偏僻小镇。
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怀尔斯，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杂志，正是新一期的《数学新进展》。
他一脸气愤的走到长椅旁，很用力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因为只穿了一身睡衣，浑身冻得哆哆嗦嗦的，嘴里却不断唠唠叨叨，走近一点就能听清楚，都不是什么好话。
“吗的，这个混-蛋！”
“垃-圾！”
“证明了我的错误？我能有什么错误？现在还想抢走本该属于我的荣誉？”
“费马猜想是我的，是我的！我早就证明出来了，根本不用什么简化，混-蛋，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工作……”
“好吧，就算我是错的，我也肯定能再次证明出来。等着吧，很快的！”
“你以为简化了就能证明？太天真了。好吧，这个简化很有意思，列比消元？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但却同时帮助了我……”
“如果我不能证明，诅咒你永远证明不出来，一辈子证明不出来。”
“除了我安德鲁-怀尔斯，谁的证明的都会是错的，错的，都是错的，都会是数学发展的倒退……”
第三百二十六章 绝对是真爱啊！
首都电视台的工作效率非常高，第二天赵奕接受采访的新闻，就出现在了教育频道报道中。
赵奕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国内有顶级成果的学者，给人的感觉总会是老教授、老院士，多数都离不开一个‘老’字，而赵奕年轻的面孔让人耳目一新，针对研究的解释，让人感觉很专业，尤其他最后说‘为了数学发展做研究’，很诚恳的语气让人感觉值得信任。
网络上好多人也对此进行讨论，“对于破解哥德巴赫猜想的赵奕来说，再去研究费马猜想，也许还真是为了数学的发展。”
“他证明了怀尔斯的错误，大概因此才决定研究费马猜想。”
“现在已经简化了费马猜想，也许未来还会有突破！”
“赵奕说还会继续研究费马猜想，希望能看到证明的那一天……”
“……”
好多人讨论起费马猜想的证明，还是认为需要等待很长时间。
虽然赵奕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但哥德巴赫猜想和费马猜想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历史上也极少有数学家，能一口气破解两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在舆论中也夹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原因就是首都电视台官方的文字报道中，发布的赵奕走在羊肠小路上的照片。
照片拍的非常不错。
校园里小公园式的背景，远处的教学楼、小路上的砖石道，还有旁边一个小花坛，等等。
赵奕的侧脸也拍摄的很清晰，给人的感觉是在思考问题，一副纯学者的姿态，真的是非常的完美。
只是……
背景的远处有一条长椅，长椅上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挨得很近。
网友们把照片放大以后，能清晰的看到是一个瘦瘦的男生，和一个胖胖的女生，他们正拥抱在一起，似乎是在相互取暖，让人体会到青春火辣的感觉。
校园里出现男女拥抱的场景，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放在学者走路思考的画面里，就有点奇奇怪怪了。
“这张照片里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对处在热恋中的大学生，女的还……发生在大学校园里，我相信一定是真爱无疑了！”
“毫无疑问，男生欣赏女生的内在美，这是一位心灵境界，超越了普通凡人的优秀男同学！”
当然也少不了爆料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男生是生物科学专业的学生！”
“生物科学专业？和赵奕是一个专业的？”
“不止是一个专业，还是一个宿舍！他们整天一起上课，还一起去锻炼，我是隔壁专业的学生，同宿舍楼，竟然看到他们在一起走。”
“原来如此啊！”
“所以……难道赵奕是在思考，真爱到底是有多么美好？”
“我觉得是在思考，为什么同寝室的哥们，能忍住寒风瑟瑟的天气下，还和女生在小树林约会……”
“你们不要这样想！的赵奕根本没看向那边！”
“对，对！”
舆论就这样变得怪异起来。
宿舍里。
李仁喆怒吼着把过来八卦的学生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看向嘴角憋笑，装出认真严肃表情的赵奕，很是无奈的说道，“这下我相信你当时什么都没看到了。”
他知道当时的情况，做出推断的原因是，记者是突然性的拍照，而赵奕根本没往他的方向看。
“但是。”
他有些绝望的说道，“完蛋了，真的完蛋了！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
范雷笑道，“你看网上说的了吗？你的心灵境界已经超脱了普通人，而且你和文倩绝对是真爱！”
“滚！”
李仁喆很恼怒的吼道。
“其实也挺好的。”赵奕安慰的笑道，“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是真爱，就在一起呗？”
“不是……”
李仁喆很纠结的道，“我还想着以后不行还能分手，到现在这样……”
“也能分手啊，没关系。”
“分手个屁啊！”李仁喆狠狠的说道，“现在最少全学校都知道了，如果我和黄文倩分手，大学四年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有道理！”范雷仔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这是悲剧的地方。
当事情真正传播开来，李仁喆都成了学校里的名人，就算没听过这件事，也都知道了这个名字，以后就算有哪个女生眼瞎，真看上了李仁喆，估计也不太敢在大学里和他正式交往，闲言闲语的就受不了。
“反正你和黄文倩是真爱，就这样了！”赵奕总结道，“别总想什么分别总想什么分手，你是大男人，要有担当啊！”
“你要勇于接受现实！”范雷也跟着劝道。
孟铮一直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啊！估计别人还羡慕你呢，总比单身强。”
李仁喆深吸了口气，干脆上床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好好的想想这件事。
……
赵奕对‘顺便曝光’李仁喆，感觉稍稍有那么点歉意。
虽然李仁喆总是谈什么分手之类，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和他又没什么关系，‘顺带曝光’李仁喆，确实对李仁喆产生了一些影响。
于是他舍命陪君子的，陪着李仁喆一起熬夜打游戏。
“多打游戏！”
“忘记烦恼！”
“把一切的烦恼和忧愁，都发泄到对面的敌人身上！”
赵奕难得熬了个夜，好在第二天就是周末，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他打开电脑发现有封新邮件。
“科技处的？”
“项目完结的提醒邮件？”
“我没什么项目申请完结吧？”
赵奕登入了学校的网络，查看了下自己的项目，发现‘费马猜想研究’已经处在了‘完结’状态，应该是上面主动给他完结的，其他人不会有权限。
他特别打了电话，询问了下自己的项目问题，得到的回复是，“你的论文都写完了，项目不是完结了吗？”
赵奕郁闷道，“可是我还没证明费马猜想啊，只是做了简化……”
“已经可以了。”
“如果我想继续研究……”
“你再申请提交个新项目。”
“经费？”
“我们会批复新的经费申请，新的项目就是新的项目，原来剩余的经费就不用返还了。”
“……”
赵奕发现负责科研经费的部门还真是好说话。
他想想也明白了。
上百万的经费肯定会被过问，但他的名字是挂在科技处的，好多复杂项目的部门，都想表现出对他的研究的支持，而他完成过一些隐秘的项目，可以说给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结算项目多出来的奖金，就干脆给他当成了奖金。
另外，上面结算项目也很正常。
虽然他没有进行结算申请，但一般情况下，有了世界级的成果，项目就算是完成了，像是费马猜想这样的研究，大多数数学家申请了，也根本是毫无进展，他已经发表了很有影响力的论文，还得到了世界数学界的认可，‘列比消元法’在数学界的影响力更大。
只针对项目来说，他做的已经很突出了，国家每一年在科研上投入大笔的资金，大部分资金投入，都没有任何的收获，尤其是理论研究方面，想要出成果是非常困难的，而他已经出了世界级的成果，百万的经费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上面自然就认为研究有成果，就干脆给他做了项目完结。
赵奕干脆再申请个项目，他觉得‘上面太照顾’，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干脆特别标注只申请十万经费。
下午的时候，科技处的人干脆直接找过来了。
那是个短发精干的年轻人，他很有礼貌的问道，“赵教授，我叫胡军，是科技处的，我们看你又申请了个费马猜想的项目，想问问您，是要一口气解决费马猜想吗？”
赵奕都被问愣了，有些迟疑的说道，“……应该是吧。”
胡军道，“您也不要有压力，因为您连续申请了两个同样的项目，上一个成果非常突出，世界数学界评价很高，这次再申请，主任就让我过来问问。”
“主任是说，针对解决世界猜想的项目，十万的经费太少了，他是怕您抵触，所以让我直接过来说。今年的基础理论科研经费还有很多，这样吧，就提升到五十万，您看行吗？这样我们也能好做一点。”
“好做？”赵奕有点不明白。
“恩。”
胡军道，“您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您想想，假如您完成了费马猜想，结果被报道说，经费只有十万，费马猜想，十万！这要是报道出来，肯定会说我们苛待科研工作者，传出去太难听了。”
“……好吧。”
赵奕觉得胡军说的很有道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上面总是愿意给他高经费了。
等胡军离开了以后，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思考着刚才的对话，忽然产生了些许的无奈，“想减少一下经费，给国家省点钱，还真是难啊！”
旁边站着的周立，听到这句话差点气的吐血。
刚才周立就站在门口，支起耳朵也听了几句，就听到科技处的人，非要给高经费的对话，心里的郁闷就不用多说了。
他，做数学研究项目，申请经费五万，最后只批了两万。
赵奕，也是做数学研究项目，申请十万经费，上面专门派人来，苦劝赵奕接受五十万的经费？
这尼玛……
周立都有种挑担子不干了的打算，他还当什么理学院的教授？
做什么数学研究？
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超级邪恶的科学家！
赵奕确实有心减少申请数学项目的经费，主要是觉得拨款方太热情，弄的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数学项目用不了什么经费，他极少去参加大型学术会议之类，连机票酒店的消费都没有，最高的消费大概就是订购几本数学杂志？还有认真思考的过程中的餐费？
这些应该也算成本吧……
反正做项目的过程中，就没有花很多钱的地方，申请个几万块经费都已经足够，绝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上次费马猜想的一百万，就放在银行账户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动用过。
当然了。
如果衡量数学成果的价值，肯定是远远高于经费的，但拨款方的态度一直很好，每次都是快速审批，经费只有多给没有少给，也就没必要总是要高经费了。
事实上，五十万对赵奕来说也不算什么，他个人有很多收入的地方。
比如，最基础的薪资。
理学院的二级教授外加生物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是能拿到两份薪水的，两份还都是高薪，到手月入是在四万上下，但国家的工作好处是，福利待遇非常的好，单单是五险一金中的‘金’，单独拿出来都能称的上是‘高薪’了。
除了基础的薪资外，高级别的科研人员也是有奖金的，奖金往往和项目成果挂钩，像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工作，项目成果出的多奖金就非常高，他拿到的奖金数额，甚至比薪资还要高，只算基础的薪资和奖金，他就已经是年入百万了。
另外，他有好几个项目资金是直接结余的，剩余的资金都可以说是他的。
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收入，比如专利费收入，和陶哲轩合作开发的数字传输技术，会长期获得海外的专利费收入。
这部分收入也非常高，能轻松超过薪资加奖金。
他还有不菲的版权费收入，《赵氏筛选法》售卖的非常好，可以说达到了技术类书籍的顶点，还被一些高校乃至于世界名校，当做了教学、教材，国内以及海外的版权费收入也是十分可观的。
现在赵奕思考的就是最后一笔收入，写了一本书不仅仅获得了世界认可，还能得到源源不断的版权收入，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当然了。
写书是很困难、很头疼的。
现在赵奕就在经历写书的困难和哭闹中，他不断的给钱虹讲解着，‘粒子边界理论’的数学逻辑，尤其牵扯到中间很不好理解的一部分，就更是连续说了好几遍。
他说的都口干舌燥了。
钱虹确实是个博士生，却是个计算机方向的博士，大概从没有在数学领域深入思考，也欠缺一次基础知识，就导致她难以理解那些复杂的分析。
赵奕对此感觉很苦恼，他拖着下巴盯着思考中的钱虹，忽然想到有一句话说的真对……
规模，还真大啊！
“咳咳！”
“你干什么呢！”钱虹抬起头注意到赵奕的眼神，羞愤的说道，“继续讲啊！继续讲啊！”
“我已经说好几遍了，就这点东西你……”
“我没让你继续讲这个，而且我也不需要理解，你不是把过程都写出来了？这样就好了，再加上一点细节化的备注，你自己做这个！”
“……好吧。”
赵奕都感觉无奈了，他对钱虹的放弃表示遗憾，感叹道，“写书，真是太难了！”
钱虹听的气呼呼，咬牙切齿道，“是我写书好不好，你有什么难的！有什么难的！”她真的感觉很生气，生气的地方主要是，听了好几遍还是不明白，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和眼前的怪胎相比，换上个理学院的教授，都要被鄙视到死了。
……
在简化费马猜想后，赵奕并不像是外界所传的，专心致志的去研究费马猜想，而是把费马猜想暂时放了下来。
一则是没有确切的思路，解决难题方面灵感更重要，靠苦思冥想去找思路，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第二就是他也想休息一下，享受正常的校园生活，而不是做完一个课题，就赶紧去钻研另一个课题。
赵奕不想把自己定义为‘工具人’，他还是希望生活更轻松悠闲一些，有心情的时候再去做研究，而不是强逼着自己去做一个个研究。
在整个三月份，他都没考虑费马猜想的问题，粒子、空间、m理论等物理学思考，也完全被他放在了一边，就连有任务的‘性能共享理论’，都被他选择性遗忘，只是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在了电脑桌面上，提醒自己还有这么个任务。
他唯一做的就是生物医学研究，也就是研究艾滋病毒毒力基因vif，对体内发生作用的蛋白进行劫持的分子过程。
这方面实验主力还是艾立新、张薇，严怡也能起到一点作用，她主要是做测算数据方面的工作。
得益于范雷以‘兼职合同工’的身份加入实验室，刘成杰也更多参与到实验室的工作中，当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带’范雷，范雷刚进入实验室，对工作只有个大体的了解，还需要多多的学习和适应。
在实验室众人的努力下，项目进展速度非常快。
时间来到了四月初，毒力基因vif的劫持机制，差不多有了个大体的框架，一些细节化的东西还是要仔细研究。
艾立新建议做一个电脑模型，来详细阐述整个过程，而项目也进入到对已有的成果，用大量数据去验证的工作中。
他们一口气做了十三个验证样本，来检测样本发生变化的数据。
赵奕每天都去实验室转一圈，看看最新实验进展的同时，也顺带观察一下验证样本，足够的观察很难得出什么结论，却能增加使用能力的条件。
这天赵奕上完了课，打开手机就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
两个都是张薇打来的。
一个是艾立新。
“难道实验有了什么大发现？”赵奕带着疑惑赶紧打了回去，就听到艾立新说起样本的变化。
“有个样本很特殊，数据记录有些异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空就来看一下吧。”张薇以平淡的语调说道，“不过也别抱希望能发现什么，有时候出现异常，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可能是最初设立实验时，样本就存在着不同，或者是实验过程中的操作失误，总之什么可能都有。”
“我这就过去。”
赵奕的心情也很平淡，哪怕张薇不补充最后一句，他现在也是很有经验了，过去做的研究中，也会出现样本异常的现象，多数都是操作过程中的些许失误，或者是样本本来就有异常，就像是张薇说的，什么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实验就是这样！
医学研究的实验不是做数学题，肯定不会严谨到百分百相同的程度，人工的操作也可能会存在差异，同样的样本、同样的实验，两人不同的人去做，就会存在一定的数据波动，都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赵奕来到实验室，就走向了样本所在的小房间。
张薇就在里面。
范雷也站在一边看着，还感兴趣的问道，“这个样本，好像就是我那份吧？”
“对。”
张薇很确定的点头。
试验台上放着十三份样本中，都含有人体的血液，有八分是来自合作医院，其他五份干脆是自己人提供的。
张薇、艾立新、刘成杰、严怡，再包括刚进入实验室的范雷，每个人都提供了一份样本，提供样本前还做了详细的血液数据检测，甚至是dna分析。
出现数据异常的就是范雷提供血液的样本。
赵奕走进了实验室，问了下样本的情况，拿到了异常样本的数据，对比其他的样本数据，很容易看出‘异常’的地方。
范雷的那一份样本中，一些代表‘被感染’的数据都是偏低的，一个、两个偏低还正常，所有都是偏低的，就可以说是必须重视的‘异常’了。
当然了。
‘异常’，不代表就有问题的。
类似的问题经常会发现，就比如用作实验的血液样本少一些，后续的一系列检测就可能出现‘偏低’的情况。
赵奕盯着样本和数据，不断的运用起了《因果律》。
他的提问都和样本有关--
【样本中的大致血液含量，是否比其他样本少？】
【是否是实验过程中的操作失误，导致的样本数据异常？】
【数据监测过程中存在大的失误或误判吗？】
【样本中……】
连续十几个问题提出来，都直接被《因果律》排除掉，他赶紧消耗学习币补充了精力，眼神都跟着变亮了一些。
这个真有意思了！
找不到样本存在异常的原因，也就是说异常很可能是个‘有发现’的信号？
赵奕坐在了椅子上，拿着手里的数据认真看着，他忽然抬起头对正走走看看的范雷道，“范雷，你就去抽点血，先当研究材料保存起来吧。”
“——？”
范雷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后仔细看向了赵奕，似乎在确认是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开玩笑。
张薇也跟着点头说道，“不用抽太多，五十到一百毫升就好，你的样本出了问题，肯定要对你的血液进行检测，也许就会有什么大发现。”
这时刘成杰走进了小房间，就站在了范雷的身后，似乎是为了盯住范雷，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范雷左看看、右看看，以求助的眼神看向赵奕，哭着脸的说道，“我有点后悔来这边工作了。”
“你要辞职，也抽了血再走！”赵奕很认真的说道。
张薇和刘成杰一起看向范雷。
范雷长叹了口气，浑身似乎失去了力气，表现出一副不反抗的样子，“抽血就抽血吧，但能不能找个专业的来。”
实验室可没有专业的护士、医生，上次采集血液标本，就是艾立新直接动手的，他还说自己经验丰富，结果让人疼的龇牙咧嘴，那还只是采指尖一点点血。
现在直接是抽血……
“当然要专业的。”赵奕拍着范雷的肩膀道，“放心吧，其实研究所也有专业的，楼上左手边，李明，以前就是医生，据说还上过手术台呢。”
“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抽我的血。”赵奕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范雷后悔问了。
……
范雷去抽血了。
赵奕继续研究着样本数据，再走到试验台上看看。
在一系列原因被排除后，就可以肯定是原始材料的原因，也就是范雷的血液材料，造成了和其他样本的不同。
但是，能有什么不同呢？
每个人对艾滋病毒，都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就算有的人免疫力更强一些，可单独一点点血液，放在体外也很难谈什么免疫能力。
只要是在同样健康的状况下，抽取的血液做样本，样本数据会产生波动，但不会脱离大体的范雷……
健康？
赵奕忽然凝重了很多，马上提出了个关键问题--
【范雷被抽取血液时，是否感染其他细菌或病毒？】
【《因果律》！】
【答案：是。】
很好！
赵奕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上楼，去了李明研究员的办公室。
李明给范雷的胳膊，系了个胶皮带子，还用棉球给他擦着胳膊，动作确实是非常的标准，但同样看的当事人担惊受怕。
范雷看到赵奕推门进来，马上惊喜的问道，“是不是不用抽了？”
赵奕摇了摇头没理会他，而是对李明说道，“李哥，多抽点，嗯……八十毫升左右吧，不够再说。”
“好嘞！”
李明咧出了激动的笑容。
范雷都能看懂李明内心的想法：终于又能给人抽血了，还说多抽一点，实在是太好了！
吗的！
早知道就不来这边工作……不对，是不提供什么血液样本了！
赵奕又问向了范雷，“你上上个星期是不是生病了？我说的是，采血的时候。”
“没有啊？”
范雷想了想说道，“应该没生病吧，采血前做了检查的。”
“后来呢？”
“后来……好像过了两天，有点小感冒？我也不确定，就是嗓子不舒服，好像是，反正不是大毛病。”
“就是这个了！”
赵奕确定了下来，脸上的带着期待的笑。
范雷感觉浑身不对劲！
怎么？
我马上要抽血了，你竟然很期待、很兴奋？认识了一年半以上了，都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可怕啊！
果然！
天才都不是正常人！
这就是传说中超级邪恶的科学家啊！
第三百二十八章 院士不院士的无所谓
在医学领域的研究中，病毒感染实验发生样本‘抗感染’异常，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发现，同时，‘抗感染’异常的情况，发生的次数也有很多。
其中大部分都没什么意义，但只要存在重大发现的可能，就必须被认真对待。
范雷的血液样本出现‘抗感染’异常，被赵奕直接排除了操作性的因素，但是还存在很多不能被验证的原因。
科学就是这样，尤其是牵扯到病毒性疾病的研究，任何一个发现都不能放过。
实验室从上到下都很重视。
张薇拿到了范雷的血液后，拿出一部分送去做检测，剩余一部分以最认真的态度保存起来，就像是拿到了什么珍贵的物品？
范雷捂着手腕上的伤口，很是心有余悸的哀怨道，“这就是你说的……职业医生？”
“哈哈~~”
赵奕看了看他的手腕，“有这么疼吗？”
“废话，不信你试试！”范雷提起来都咬牙切齿的，“那个姓李的，我敢说他绝对是在拿我当试验品，扎针都扎了三次。”
“我只是听说他会抽血，而且技术非常不错。”赵奕打着哈哈解释道，他也不知道李明的技术怎么样，但传说中‘有技术’的，肯定比张薇强的多。
要是换成了张薇来操作，估计就不是扎三次了，而是连续扎十几次，顺带抽出点肥肉出来。
想想……
还真有点可怕！
“早知道我就去医院，去咱们的合作医院，我熟悉几个护士，技术肯定好。”范雷满心都是悔恨。
赵奕听的有些发愣，“你去过几次协合医院？”
“两次吧？”
范雷不太明白赵奕的意思，比着手指计算着，“第一次是刘哥带我去的，前两天还去过一次。”
“……你就去了两次，就和混熟几个护士了?”赵奕愣愣的问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范雷嘻哈的说着，胳膊似乎也不疼了，“我到那边，说是医学研究所的，他们都说我年轻，还有个认错了，说我就是你，我当时解释了好半天。前台有个接待的真挺热情，还说下次直接找她，我还留了电话。”
赵奕狠狠的用力竖起大拇指。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去两趟医院就能混熟几个护士，肯定是有一定水平的。
他感兴趣的问道，“漂亮不？你就没考虑考虑？”
“考虑啥啊！”
范雷很有力的说道，“去医院，就是纯工作，不带个人感**彩，我是那种随便谈感情的人吗？”
他说着还用力拍着胸脯，顿时疼的咧起了嘴。
赵义正想回怼一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算了，手腕上肯定不是什么大伤，但连着被扎几针，心里阴影估计是不小。
范雷捂着胳膊指着角落方向说道，“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那边儿的小白鼠，完完全全被当成了试验品。”
“不！”
赵奕很认真的摇头，“你是为科学献身的人，很伟大，真的。”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多了。”范雷轻呼一口气，嘴角重新露出了笑。
赵奕再指向墙角，“它们也是。”
“……”
范雷有点不想说话了。
在范雷抽了血以后，马上就被送去做血液检测，各种数据很快就出来了，对比两个星期之前的数据，只有一些指数略微差异，但并不存在分析价值。
张薇拿着报告回来很失望，“我真希望看到你的血，存在很大的异常，比如，变异成外星人，哪怕是颜色改变也可以，可惜了，什么都没有。”
范雷听的脸都黑了。
艾立新刚回实验室，也跟着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可惜了，如果t淋巴指数再高点就好了。”
“高多少？”范雷脸黑的问道。
“两倍吧？最好是三倍、五倍，那肯定很有意思。”
“……”
范雷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体会到小白鼠的感觉了。
每次对小白鼠进行检测的时候，大家都希望能看到数据异常，最好是异常到爆炸，就说明很有研究价值。
赵奕也稍微有那么点失望，但他坚持不能表现出来，而是说了一句，“健康最重要，健康最重要啊！”
他拿着一点点血液样本，对照试验台上的样本，试着使用起了能力。
他们想要研究的是，两星期前范雷的血液样本中，究竟什么地方的异常，导致了‘抗感染’异常。
这个问题细节到分子程度，想要用能力直接得出结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赵奕试着用《相关率》、《监察律》，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细节化的问题需要消耗太多的精力，根本就无法得到答案。
“我们暂时还是只能继续观察样本，每天记录数据。”张薇最后总结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
……
范雷被‘放了’半天假，他下午不用再去实验室。
赵奕还拍板决定，直接给他当天算两倍的薪水，多少弥补了范雷心里的伤痛，他赶紧回宿舍去休息。
范雷担任了‘兼职合同工’后，几乎就没有什么清闲的时间了。
平日里，除了上课就是去实验室，要么就是跑这里跑那里，从早忙到晚都是很正常的。
当然。
范雷的收获也不小。
实验室的兼职合同工薪资待遇也不低，赵奕肯定会给最高级别的待遇，只要认真对待工作，一个月拿到三千以上，还是非常轻松的。
这个薪资放在学生群体里，可以说相当了不起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工作的过程中能接触很多人，学到很多的东西，工作经验也非常重要。
如果能在实验室工作两年，履历会变得非常好看，出去到个药企、研究机构，找个后勤部分的工作，还是轻轻松松的，当个医药代表也等于提前有人脉了，职业发展比其他人提前好几步。
孟铮就对此很羡慕，他暂时还没考虑毕业的事情，只是正常的学习、工作，他的成绩在班级里排名前五，成绩上来说争取保研问题不大，稳稳当当的上学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和范雷一比感觉就有差距了。
看到躺在躺在休息的范雷，孟铮连忙问道，“最近你真忙啊，去工作的感觉怎么样？累吗？”
“累倒是不累。”
范雷叹气说道，“只是偶尔会担惊受怕。”
“什么意思？”
“艾滋病，知道吧？”范雷道，“那个病毒，现在我天天看见。你看我的手腕……”他说着拿开手腕上的纱布，就见到了三个红色小孔，“刚扎的。”
“……你吸-du了？”孟铮赶紧后退几步。
“什么吸-du！日常啊！要在实验室工作，就必须要当小白鼠的心理准备。这就是我从工作中学到的。”
孟铮张大了嘴好半天，忽然想着是不是要读个二专？
生物研究有点可怕啊！
赵奕推门走进了宿舍，喊着叫起了范雷，“起来了，带薪休假，多好啊！赶紧，来两盘！好不容易休息。”
“所以我要休息。”
“赶紧的！”
“好吧！”
其实范雷并不是真的疼，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是觉得被抽血很郁闷，还连续扎了好几次，想想都有些后怕，休息了一会儿就变得很精神了。
两人就开始玩有游戏，刷‘休闲币’还是很轻松的。
游戏玩了一半儿。
赵奕的电话响了起来，扫了眼屏幕发现是周立，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还是拿起了手机按下接听键。
周立打电话过来的意思，就是让他去一趟理学院，商议一下参加学术会议的事情。
赵奕直接就开口拒绝，但还是决定跑一趟理学院。
和范雷玩了两盘游戏，刷满了‘休闲币’后，也已经六点多了。
几个人一起出门。
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赵奕干脆就去了理学院。
周立和胡志斌都在办公室。
到了这个时间点，老师们都准备回去了，能继续留下来的，一般也会工作到很晚，周立在倒是很正常，胡志斌也在肯定是有事情了。
胡志斌就是被留下来劝说赵奕道，“赵奕啊，我听说你不想参加下周的数学会？就是在首都大学举行啊，这么近……”
“不太想去。”
赵奕摇了摇头，“去那里就是听报告，没什么意思，而且主题是数学与计算机，我现在主要研究费马猜想，（两者）没什么关系。”
“你应该去参加啊！”胡志斌叹气道，“今年可有院士增选，多去参加一下这种会，多认识点人……”
他说的主题是这个。
国内的院士是评选出来的，个人成果是一方面，人脉圈也有一定的作用，多参加一下会议，认识的人多了，评上的希望肯定大一些。
周立也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类似的会议，但国内学术圈就这么大……”
赵奕摇头道，“周教授、胡教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真不想去参加，什么院士不院士的，评不评上都无所谓，反正我觉得吧，能评上当然没坏处，评不上也没关系，我不看重这个。”
“院士的头衔对我来说，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还年轻，有很多机会。”
周立和胡志斌对视一眼，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针对评选院士的问题，他们最初想的就是有机会就争取，绝大部分学者都是这样想的，有机会谁不想争取一下呢？
赵奕可不止是有机会，他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这种情况下自然努力一把。
但是，赵奕评不评上又有什么区别呢？好多学者评院士，目的不止是提升职称评级，也是为了对自己的肯定。
一些六十岁、七十岁的老教授，都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评个院士说有什么经济利益，还真是有点冤枉人了，到那个年纪，实际上，就没有太多追求了。
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每个人都会希望受到肯定，一辈子的研究下来，都会希望有个高评级，等于是自己肯定了自己，外界也肯定了自己。
赵奕需要吗？
从外界肯定的角度上来说，他根本不需要什么院士头衔，哪怕身上没有任何的职称待遇，他也是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家、计算机专家。
院士的待遇也不用多说。
有些人是凭借院士的评级成名的，顶着院士的头衔能拿到更多的经费，去哪里还能做个演讲之类。
这些是赵奕已经拥有的待遇。
拿一个普通的数学院士，和他放在一起作比较，待遇肯定是比不上的。
所以还真是……
院士的评级对赵奕没有太大的意义，有没有都根本无所谓，更何况，他才只有二十出头，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参加评选，早早的评选上院士，评级上还有什么追求呢？
周立和胡志斌也不再劝了。
赵奕根本就没当成一回事，他来理学院解释一下，也是因为其他人很关心，他直接表明了态度就简单多了。
现在他的心思就是放在生活中，偶尔做做研究就挺好的，不必去刻意的去追求什么。
……
一周后。
赵奕去实验室的频率变多，毒力基因vif的研究，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虽然范雷血液的那份样本，还处在继续观察的过程，但并不影响毒力基因vif研究的正常进行。
项目进入到了收尾阶段。
艾立新已经开始写项目报告，当然只是刚开始动笔，还有一些研究和实验要做，但距离结束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赵奕忽然接到了消息，爱德华-威腾要再次来首都。
“我这次是应邀去参观水木大学数学科学中心。”
爱德华-威腾和赵奕视频时说道，“但最主要是，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弦理论中粒子组成的问题。”
“粒子组成？”
“就是从理论数学到量子数学的解释。”爱德华-威腾仔细的说了一下，大体上就是研究‘弦组成粒子’的过程。
弦，组成粒子。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弦是非常非常微小的，哪怕弦是真实存在的，是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但从弦到粒子也许还要跨越好多层次。
这就好像是说，原子是怎么组成地球的。
反正……
听起来就感觉很怪异。
“你是想完成弦理论的第三次革命吗？”赵奕略带讽刺的说了一句。
他和爱德华-威腾已经很熟了，可以适当开一些小玩笑。
爱德华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的，对，我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吧。”
赵奕觉得自己在想象的领域，还是无法和‘理论物理疯子’相比，他干脆摇头道，“我很期待。”
他确实有点期待。
如果说单纯的探讨弦理论、m理论，他确实没有多大兴趣，但牵扯到能检测到的粒子，也许就能探讨出真东西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想象力挺丰富啊！
每一次爱德华和赵奕视频通话，都会交流一下数学物理问题。
本质上来说，理论物理就是数学的一门分支学科，爱德华所希望研究的m理论、弦理论就是数学，也都是数学基础构架出来的内容。
两人在数学问题上，确实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不过爱德华喜欢谈的数学，还是弦理论的架构问题，因为马上能和赵奕探讨一下‘理论物理到量子物理’的问题，他就直接开启了弦理论和粒子的话题。
爱德华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是可以从数学构架上，分析阐述出从弦到粒子的整个过程。”
“你的粒子能量分布就是突破点，可以这样去思考，先让弦组成能量点，然后由能量点组成粒子，夸克、中微子，等等，什么都可以……”
赵奕听的直捂额头。
每当和爱德华-威腾谈数学，听到对方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他都有种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的
实际上，他才是年轻的那一个。
当然了。
这其实并不是想象力，只是爱德华-威腾一辈子执着于追求证明弦理论，他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那一天，就会想尽一切的可能去验证。
如果不能完成从理论到微观的演变，想要证明弦理论就是不可能的--谁也不能指望发现什么四维空间、多维空间，验证弦理论的最初只能是微观粒子世界。
现在爱德华抱得就是这个心思，他希望能弄懂弦理论到最微小粒子的数学，只要了解了数学原理，就能推断出一些东西，比如说，以此完善粒子的模型，分析出一些相关的性质，并在一些实验，比如说核子组织的对撞实验中得到验证。
这就是爱德华希望看到的。
显然。
弦理论能从理论物理‘进化’到粒子物理，其成果肯定要超过弦理论的第一次、第二次革命。
其他人的看法就不同了。
比如，赵奕。
赵奕对于弦理论就只是了解一下，以中立的态度去对待，不相信也不会可以去否定，他只相信已经验证的，或者是数学已经可以推导出的东西。
弦理论还只是存在于想象中，数学构架再完美也只有想象，完全无法做出实验来验证。
弦，是否存在都不知道，想要完成弦到粒子的‘进化’，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
赵奕也不拒绝和爱德华进行探讨，因为爱德华的数学成就确实很惊人，尤其是微观数学构架方面，他可以说就是世界第一人，和爱德华探讨弦理论过程中，他还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两人的话题从固有的理论数学，转到了微观粒子的性质、数学分析，又转到了赵奕刚做出的数学成果--
列比消元法！
在顶级的数学家看来，简化费马猜想就只是‘列比消元法’附带的产物，‘列比消元法’本身才更价值。
“我仔细看了你的论文，真的很有意思，很惊喜，我相信更高兴的是那些研究复杂数学的人，尤其是偏微分方程和拓扑几何领域的数学家。”
这是事实。
列比消元法帮助简化了费马猜想，但列比消元用到范围最广的数学领域，却是复杂数学的函数、列式以及图形分析上，对于研究复杂数学的人帮助很大。
周立的波动方程研究，就卡在了复杂函数分析上，用列比消元法代入，一下子就简化了很多。
爱德华说着赞叹道，“这个方法或许也可以用在弦理论的构架分析上，我仔细思考了好一阵子，也许能用他……”
接下来的内容又有些‘玄幻’了。
爱德华的执着追求是值得肯定的，他也是真心在和赵奕讨论，但他的性格可不是完美的。
比如，现在。
当发现赵奕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爱德华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得意，随后就会针对不懂的地方点评一句，“这有什么不懂得”、“很简单啊”、“你能研究出粒子能量分布，这个地方很好理解啊”。
赵奕听起来就感觉像是被老师说，“你怎么这么笨啊！”
反正，很不爽。
赵奕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爱德华不是故意的’，或者‘上年纪了，不要计较了’，但心里还是很有些不爽，他看了眼时间干脆打算关掉通话。
在关闭通话的一瞬间，赵奕忽然想起应该表示‘感谢’，“爱德华，我忘记说了，谢谢你。”
“你给我发的东西，就是你那个倒霉同事的遗产，对我非常有用，那就是想出列比消元的灵感所在。”
“再次郑重的说一声，谢谢！”
赵奕说完露出了笑，随后关闭了视频通话。
这次轮到爱德华郁闷了，他盯着漆黑的屏幕，感觉对方就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赵奕的灵感来自于发过去的数学资料，这也是他现在才和赵奕通话的原因--
他很郁闷。
爱德华一直自誉为数学天才，数学只是他研究弦理论，‘附带研究’的完善工具，结果就达到了世界顶级的成就，他给赵奕发了个很有意思，但感觉没什么用的资料，对方就以此想出了一种非常有实用价值的数学方法，还顺带简化了费马猜想。
这让爱德华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天才。
虽然两人的年纪差了很多，但同为‘数学天才’，不可能没有相互比较的心里，正因为如此，发现赵奕有听不懂的地方，他才会觉得很有意思，顺带的调侃上几句。
现在，因果轮回，他发现自己被调侃了，还被调侃的很郁闷。
爱德华好半天才苦笑一声，“这个性格，还真是不吃亏啊！”
“不过……”
“有你吃亏的时候！”他说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
两天后。
赵奕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待了一整天，就是做艾滋病毒毒力基因vif研究的收尾工作。
因为研究差不多已经完成，项目报告都交给艾立新负责，其他方面的事务也有张薇、刘成杰和其他人，赵奕在实验室也只是起到个监督作用。
赵奕有些感觉自己像是‘没什么用’的领导，到实验室里‘指手画脚’，却什么事情都不用干。
当然了。
现在他也绝对不是‘没什么用’，空余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在观察范雷血液的那一份样本。
样本的变化有些让人失望，最开始样本的‘被感染’指数一直偏低，后来就和其他样本一样，呈现出加速被感染的情况，只是加速的情况还是比不上其他样本。
“肯定有什么东西抑制了病毒感染！”赵奕能轻易得出这个结论，一则是很多情况都被排除掉了。
二则是……
他使用了《因果律》。
在条件足够完善的情况下，《因果律》很容易得出结果，样本抑制感染就是和最初的血液有关。
范雷最新提供的血液，被做了详细的检测，还有一部分用在新的样本实验，但结果什么都没有的出来，最少暂时是没有的。
张薇建议‘再抽一次血’，“也许这一次就有发现呢？同一个人每天的血液情况，都会存在些许的不同。或者，我建议让范雷，感染流感病毒，或者诺如病毒也可以，然后再检测看看。”
范雷站在门口听的脸都白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美丽、温柔的张薇大姐姐……竟然如此的可怕！
这是完全当他是小白鼠啊！
艾立新走过来表示了对张薇的支持，他还朝着范雷说道，“没关系的，感染一些不致命的病毒，还能帮助增加身体的抵抗力，有好处。”
范雷求助式的看向了赵奕，眼神散发的意思好像是，“如果你也点头同意，我马上就跑！”
好在赵奕没有让他失望，“不用了，没有必要。”
他解释道，“这一次的异常确实和血液样本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感染也很难说，人类体内有几百万、几千万种微生物，不管是内部感染还是外部感染，都会对造成血液造成影响。”
“这种实验方法，把他切成片做研究，也无法得到结果。”
“也对！”艾立新点头。
张薇朝着范雷微微一笑，“是啊，范雷还挺不错的，又高又壮，还有点小帅，可不能让他受苦。”她的笑容十分的温和，但范雷实在是有些恐惧了，他的心情都差点写在脸上了。
赵奕好笑的看了眼范雷，研究员为了实验贡献点血，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感染病毒做研究就太过份了。
艾立新和张薇就是在调戏范雷，做研究太无聊找点乐子也不错。
这家伙可能被上次抽血吓怕了，连调侃都没有听出来，反倒还以为是真的，看起来真挺有意思的。
但他之所以帮着范雷，主要是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常规的检测肯定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人体血液中含有很多种类的细胞、物质，有很多含量极其微小的物质，常规根本是检测不出来的。
如果不知道具体的方向，研究最终只能被搁置。
现在他就是要找方向。
当不断观察样本的过程中，他也开始不断的使用起了能力，结论是很不容易得出的，他必须参照很多检测结果，仔细思考着去做提问。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赵奕并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但还是找出了大体的范围，他集合了实验室所有人，认真说道，“针对这个异常，我认为，是和某种感染相关的蛋白抗体在发生作用。”
“它起到了一定抑制感染的作用。”
“我们能够看到，这种抑制非常的强，所以很具备研究价值。”
“为什么？”
范雷脸色发白的提出了疑问，主要是赵奕说的内容，似乎就有些让他感染病毒，再去检测血液的意思。
“放心吧，不会让你当小白鼠的。”
张薇好笑的解释道，“现在的样本最初只是采集了普通的血液，不管是什么在起作用，含量都是非常低的。含量这么低都能起作用，并且被检测出来，如果含量高呢？几倍、几十倍？到时候效果就非常明显了。”
“哦~”
范雷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赵奕笑道，“要不这样，如果我们真能找出原因，比如，他是某种抗体蛋白，就把它命名为‘范雷’，指的就是特定抗艾滋病毒蛋白，怎么样？”
“挺不错的。”
“有道理啊，本来就是范雷的血液中发现的异常，用他的名字挺适合的。”
范雷听着忽然有些期待。
如果真研究出东西，就用他的名字命名？
这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范雷高兴了好几个小时，心中的阴郁跟着一扫而光，还觉得赵奕非常的够意思，一直等晚上回宿舍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仔细琢磨一下，就发现有些不对……
那可是抗艾滋病毒的东西！
艾滋病和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出门人家一说出来，“范雷……抗艾滋病”，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得了艾滋病，一直在和病魔做斗争？
……
第二天早上，赵奕继续去实验室，宿舍楼下就被胡志斌拦住了。
胡志斌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远远的大喊着，“赵奕！赵奕！大消息！大消息！”
“怎么了？”
赵奕疑惑的停下来。
“你还不知道吗？”胡志斌的脸色更激动了，“希格斯粒子，确认了！就在昨天晚上，核子组织发布了消息，确定了希格斯粒子存在，是结合你的研究结果，和最新的实验结果，得出的结论！”
“这可是重大消息啊，大家都在传，你可能会因此获得诺贝尔奖！诺贝尔物理学奖，那可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啊！”
胡志斌说着话都有些疯癫了。
“淡定、淡定，胡教授，诺贝尔奖是不可能的！”赵奕很淡然的摇头说道。
他听到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也没什么特别激动的。
希格斯粒子早晚会被验证，需要的只是一次大型的对撞实验。
前一阵子他就听说核子组织，进行了一次大型对撞实验，出结果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靠这个获得诺贝奖物理学奖？
只能说，想象力挺丰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