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寻亲之旅（二）
苏苏和朋友开车过了房车地带，前走了一公里，到了一堆篝火前，前面就没有路了。五名男子和两名女子围着篝火喝酒，笑闹。篝火加上三台车的车灯，这一片地带光线相当不错。
苏苏车到达，和朋友下车，两名男子迎上去。苏苏：“放了玛丽。”看得出她很害怕，不过说话还是很有力。
篝火前坐着不动的男子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苏：“我来还。”
男子呵呵一笑：“好，十万美元。”
苏苏质问：“她才借你五千美元。”
男子：“是，她说好十天内还清，十天之后，每天要还本金加利息的10%。”
苏苏拿出卡：“五万美元，要不要？放人，钱给你。不放，我们走。玛丽没办法帮你赚到五万美元。”
首领略微沉思后点下头，一男一女上前，女子接过苏苏的卡，在机器上一划，回头对首领点头，首领：“密码。”
苏苏保持警惕：“人，我要见到人。”
首领看了眼双手交叉站立的一名男子，男子朝房车地带走去。
首领鼓掌：“很有胆魄，很讲义气，一起喝一杯？”
苏苏摇头：“不了。”
首领不理会，拿酒瓶和自己下属继续喝酒。大约十分钟后，男子带回来一个几近没穿衣服的女孩，将女孩朝苏苏她们一推，苏苏抱住女孩：“玛丽。”
“苏苏。”玛丽原本就在哭，一拥抱更是哭的不是能自我。
女子将刷卡机递过去，苏苏接过刷卡机，输入密码。女子确认之后点头，首领：“下次不要再乱借钱，走吧。”
玛丽怒道：“你们这群畜生，我一定会报警抓你们。”
气氛一凝，首领站起来，手拿一把尖刀：“这不好。”
苏苏忙拉玛丽：“我们走，我们先走。”
接玛丽回来的男子在汽车驾驶位一靠，很不友善的看着三名女孩。苏苏忙道：“我们不会报警，不会，绝对不会。”
“我觉得不要冒险比较好。”首领一指苏苏：“把她留着，另外两个找个地方埋了。”
苏苏拦在两个女孩面前，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无意，她不是故意的……”
首领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响起：“喂。”
袁忘：“让她们走。”
首领：“你是谁？”
袁忘：“你不会想知道的。让她们走，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让她们走，我暂时也拿你没办法，我是临时过来看看，没带人，没带枪。所以才和你商量一下，让她们走。或者你看看苏苏挎包的定位器和窃听器，看是什么档次的货，你再决定要不要协商。”
首领指苏苏：“把包给我。”
苏苏忙把包扔过去，首领一手接住，将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翻找了一会，拿出半个硬币大小的定位和窃听器。首领识货，知道这东西不算很贵，但是会用这东西的人通常都不好惹。
首领站起来，一脚把包踢给苏苏：“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袁忘：“给我十秒，我能把你底细全查清楚。”
“哦？”
袁忘：“稍等，大美女，介绍下他的情况。”
叶夜接线进入：“瑞德，阿尔巴尼亚二代移民，父亲万德诺夫，五年前死亡。妻子……两个孩子……他本是个副手，他老大半年前入狱，被判了八年。根据他和妻子的聊天记录看，他希望早日结束生意，带孩子离开旧金山，到洛杉矶定居。”
袁忘道：“瑞德，这算一个小人情。我认为放她们走对大家都好。”
瑞德有得选择吗？家底都被人掏出来，对方想要报复，自己根本拦不住。瑞德挂断电话：“让她们走。”
……
苏苏在街道边下车，在小巷内走了一会，进入一栋三层的民宅。拿钥匙开门，客厅坐着一个胖女人，面前放着廉价酒，喝着酒看着电视，浑然没感觉有人回来。苏苏开始整理，将酒瓶收到一边，将衣物收拾分开，一部分放进洗衣机，一部分折叠放在一边。
扫地，拖地板，忙完之后打了水给胖女人擦了脸和手。很明显胖女人有酒精中毒的迹象，有明显的痴呆和情绪障碍，说话也是颤抖不利索，出现了一些时间紊乱和失忆的情况。苏苏似乎早习惯了，任凭胖女人说什么都不理会，一声不吭扶着胖女人躺下，盖上毛毯，关灯关电视上二楼，回自己的房间。
从浴室出来的苏苏已经擦掉了黑色眼影，唇彩，连嘴唇的环也拿了下来。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擦着头发坐在椅子上，看桌子上的书，小声念读。
好一会苏苏才觉得不对劲，突然转身，看见门边靠坐着的袁忘，袁忘戴着口罩，拿着dv。苏苏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色厉内荏大声道：“你……你是谁，快走，否则我报警了。”
袁忘示意她稍安勿躁，问：“你应该和你父亲一起生活。”
苏苏：“你是谁？”
袁忘道：“你应该把你的情况告诉你父亲。”
苏苏终于不再纠缠袁忘身份，回答：“他没空，他很忙，他身边有很多女人。”
袁忘收了dv站起来，走向苏苏。苏苏手持美工刀让到一边，袁忘坐在苏苏原来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一会：“我不太理解你这种叛逆的心态，你又渴望父亲的关心，见到父亲又不好好说话。”
“不一样，我是私生女，很意外的副产品。而且他每个月都给我们钱……”
“哈哈。”袁忘拨打电话：“于先生，收到dv了吗？……我是谁？我是谁并没有关系，我认为你们父女应该谈一谈。就现在，现在很好，最好你能过来。”
苏苏忙道：“我不要见他。”
袁忘已经挂断电话：“所以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以哥特风格，叛逆的风格去见你爸爸？你是想引起他的愧疚之心？还是提醒他没有尽责？或者是希望他如同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教训你一顿呢？”
苏苏还算聪明，问：“在房车地那边，是你给坏人打的电话？”
袁忘不否认：“也许是吧。”
苏苏问：“你到底是谁？”
袁忘：“不要纠结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你很优秀，让我有些惭愧。”
苏苏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惭愧？”
袁忘站起来，走向苏苏两步，苏苏后退一步，将美工刀指着袁忘：“别靠近我。”
袁忘停步，问：“我能抱抱你吗？”
苏苏：“为什么？”
袁忘：“有理由，可以吗？”
苏苏想了一会，很局促很紧张张开双臂一些，袁忘上前一步，拥抱苏苏，躬身让开胸膛，顺手拍拍苏苏的后背。拥抱持续时，苏苏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袁忘放开苏苏：“谢谢。”这是有记忆来，第一次拥抱亲人。
“……”苏苏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手中美工刀没有再指向袁忘。
袁忘掏出一张纸片递过去：“以后有像今天一样类似的麻烦，发信息到这个邮箱。”
苏苏接过纸片，袁忘伸手，苏苏想躲闪，但最终没躲，只是稍微移开一点头部。袁忘将苏苏的散落头发放到耳后，看了苏苏好久：“再见。”转身离开。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苏问。
袁忘回头看苏苏，笑了笑，带上门离开。
苏苏追出去，开门问：“喂，你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我幻觉？”已经看不见袁忘的人。
苏苏快步下楼，前门是开着的，出去也没看见袁忘。在门口站了好久之后，苏苏快步回自己房间，拿了手机，按照邮箱地址发邮件：“你是谁？”
叶夜惊讶，问：他没告诉你他是谁？
苏苏：没有，你是谁？
叶夜：我是他朋友，有麻烦可以联系我。
苏苏：他是谁？
叶夜：你认为他是谁？
苏苏：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
叶夜：我没这个权力。如果你能从常青藤大学顺利毕业，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苏苏：能转达我的谢意吗？
叶夜：不需要，我想他更应该谢谢你。
苏苏再发邮件，发现没有网络，收到一条信息：有麻烦再发邮件，否则让你手机号报废。
……
心情不错，不，准确来说，在经历昨晚和苏苏见面之后，袁忘心情很好，一成不变微笑从脸上抹去，带来是心情愉悦的笑容。和苏苏的拥抱让袁忘内心出现了波澜。袁忘理性无法解释这个问题，血缘并不会客观影响人的情绪，相似dna之间的触碰不会导致安多芬的出现。
叶夜：“原家人都住在一起，除非有事或者人在外地，周六晚上要在一起吃饭。原平夫妻两子两女。大儿子是公司总裁。大女儿是公司财务总监。小儿子之前是一名网球职业运动员，最高排名到全球第17位，现在是本地电视台网球比赛转播解说员。原莉是最小的女儿，她是一名律师，是本地女性权益联盟的成员，她专门帮助女性打离婚官司，在圈内非常有名。”
叶夜：“好巧或者好懒的是，原平每个孩子都生有一男一女，最大的现在34岁，最小的也有20岁。袁忘，说你是公子哥，真没说错。”
袁忘：“那是，当时我那身装备很值钱。”
叶夜：“你有什么打算？”
袁忘：“我先了解他们是什么人，顺便取样dna。原家内缺工人吗？”
叶夜：“我看看纳税和财务报表。原家请的人不算多，没有专职的会计，每年报税由公司会计协助……年龄结构有点意思，好多五十多岁的人。管家、园丁、电工、清洁工、保安主管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厉害，三年内没人离职。上个月原平的司机六十岁时突发疾病死亡，原平的大儿子让自己司机给原平开车，他自己开车。”
叶夜：“有了，原平的管家女儿用她的帐号通过原家的ip地址，在人才网发布了一条招聘信息。招聘一名有十年驾龄的司机。我可以修改你的身份信息，把你调整到28岁……咦？我可以把自己改成16岁，我不就年轻了十几岁吗？”
每个人都有抽风点，袁忘表示理解：“直接帮我递信息，用我本地电话号码。”虾果牌双卡双待，你值得拥有。
叶夜：“哎呀哈！请到人了，王x蛋……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去干掉他。”
袁忘：“……”
叶夜嘻嘻一笑：“我再想想办法，伪造下前科，或者是让警察找他麻烦。”
袁忘忙道：“别瞎搞。”
叶夜不吭声，噼里啪啦的查信息，她有一种绝对要帮助袁忘的神圣责任。但从查询结果来看，不弄死一个好像真没岗位。
叶夜：“有了有了，原平长子，原长的大儿子五岁女儿要聘请一名钢琴教师，需要从业十年以上经验……这些人脑子有病吧？你不聘请新人，新人哪来的经验？袁忘，没坑了，我再想办法。”
袁忘：“不急。”
叶夜：“话说为什么不和苏苏说你的身份？”
袁忘道：“牵扯太广，他们有很好的生活，不应该受到意外的打扰。我只是想去了解下他们，分享点家庭的气氛，没打算进入他们的生活。”
叶夜：“于文早上带着苏苏去了学校，苏苏重新入学。从学校监控看，苏苏帮于文整理了衣领，目送于文开车离开，于文感动的快哭了。于文打电话买了一套房子，要求写苏苏名字。还让朋友帮忙苏苏母亲联系疗养院。有钱，有钱就是好办事。”
袁忘：“比我想的要好。”
叶夜：“就算不认，是不是可以考虑和苏苏通过邮件联系呢？”
袁忘：“可以，回头再说吧。”
叶夜：“哇……这边有神迹！秦岚是原平妻子张茹的外甥。”
袁忘吃惊：“什么？”
叶夜：“秦岚的妈妈是张茹的妹妹。怎么没听秦舒提起过？”
“我先给秦岚打电话。”袁忘拨打秦岚电话。
“嗯？”秦岚鼻子出声，似乎心情不太好。
袁忘：“你认识张茹吗？”
秦岚：“不认识。”
袁忘：“你妈妈的姐姐。”
秦岚想了好久：“我妈妈还有姐姐？哦……好像是有，我妈葬礼时候还出现过，对我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联系她……她谁啊？”
袁忘一头黑线：“你不走亲戚的？”
秦岚：“亲戚不走我，我为什么要走亲戚？如果她走我，我肯定知道她是谁。”
很有道理，袁忘道：“貌似是她不对哦。”
秦岚：“男人之间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老子烦着呢。”
袁忘：“我想混到原家里。”
秦岚：“原家又tm是谁？”
袁忘：“所以需要拐弯抹角。”
秦岚：“哇，你小子脾气见涨，敢和我顶嘴？”
袁忘：“呵呵，情况是这样的，张茹是原平的老婆……”
秦岚：“原平有点耳熟。”
袁忘：“我要混到原家去。”
秦岚明白：“那你只能当我儿子。”
袁忘：“不干。”
秦岚：“呵呵。”
第三百一十六章 寻亲之旅（三）
王茹今年77岁，手脚还算麻利，眼睛很精神，也很有个性。拿了一个旱烟袋抽着，翘着脚，浑然没一点贵妇的样子，更像是土匪头子。
王茹打量面前的袁忘：“你是秦岚的儿子？”
袁忘：“是的，姨奶奶。”
原平也不是传统富豪，穿着福寿衣，手上拿了两个保定铁球慢慢转着，眼睛不大，但很锐利。
王茹：“你爸爸这只小兔崽子，不来见我就算了。我打电话和他说我是他大姨妈，他竟然告诉我，他是我二大爷。我当时气的血压都快炸了。”
袁忘安抚道：“我爸不懂事，姨奶奶不要和他计较。”
王茹：“他是不懂事，现在四十好几了吧？何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好呢？”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路亲戚，袁忘赔笑：“这不是让我给姨奶奶请安来了。”
王茹看袁忘憨厚的模样，点头：“你比他好，他一看就是个滑头。秦忘，这次来旧金山有什么事吗？”
袁忘恭敬道：“头等大事自然是拜访姨奶奶，姨爷爷。”
王茹很满意：“会说话，我很喜欢。”看向原平，原平点头。
袁忘：“再者是帮忙找一个人。我爸爸是侦探，他有个朋友让他帮忙找一位失散多年的孩子。他现在人在国外，所以就让我来办这件事。”
原平道：“我五年前去过纽唐，和冉平一起吃过饭，谈起过秦岚。他有儿子吗？”
袁忘有点尴尬：“私生子，这是我妹妹秦舒。”拿出手机开秦舒和自己合照递给原平。
原平看手机，袁忘滑动，是叶晚娘，秦岚，秦舒和自己的合照。原平点点头，算是认了：“他这媳妇倒是端庄大方。”
袁忘不想扯这个话题：“姨爷爷刚才说冉平，是不是纽唐财团冉平？”
原平点头：“是，我还让原长参加了他的葬礼，没想到啊……”
袁忘：“姨爷爷可能不知道，冉平的女儿冉月刚刚出事。”
“哦？”
于是三人就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王茹问：“秦忘，你现在住哪？”
袁忘回答：“暂时住在酒店。”
王茹：“住什么酒店，我叫人收拾一个房间，过来住。都是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
袁忘犹豫：“那……那就打扰了。”
王茹举手招呼来管家交代几句，道：“先去收拾吧，晚上一起吃饭。刚好今天是周末，晚上和大家认识一下。”
“姨奶奶，姨爷爷，我就先去了。”
两人点头，目送着袁忘离开。一个抽着旱烟，一个闭目养神玩着铁球，一左一右坐在太师椅上享受时光。几分钟后原平道：“秦岚好像没有儿子。”
王茹吐烟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平：“那你还留他？”
王茹：“这年轻人特别顺我眼。”
原平：“行，你高兴就好。”
王茹：“他和秦岚关系肯定不一般。我不知道秦岚要干什么，但我这个做姨妈的总得给小辈点面子。小云。”
“哎！”一边的三十岁保姆回应。
“打个电话给秦岚。”
电话接通：“喂，哈罗，哭你鸡哇。”
“秦岚，我是你姨妈。”
“哈哈哈哈，姨妈好，我这边给你磕头了。”咣当咣当的声音，早有准备。
王茹：“这个秦忘……”
秦岚：“我私生子。”
王茹大怒：“兔崽子，说话口气给我老实点。”
秦岚哪受过这样的气，立刻道：“是，姨妈，你说。”辈份和血缘是实在的，不敢造次。袁忘有病吧？没事给自己找个长辈来。
王茹：“这个秦忘真是你儿子？”
秦岚：“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瞧你说的，年轻时候不懂事。20岁刚找上门，还好我老婆晚娘大度，就认了。人虽然傻了点，但是手脚很勤快，我也就让他帮我打理一些琐碎的事。”
看来是真的。
原平：“秦岚，有空到旧金山一起吃个饭。”
秦岚：“你谁啊？”
原平一口气噎着，王茹：“他是你姨丈。”
秦岚：“你老公？”
王茹：“你认为呢。”
秦岚：“姨丈好。我呢就这脾气，见谅。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朝秦忘身上招呼。这小子有力气，肯干活，尽管使唤他。没什么事我挂了。”
听着嘟嘟的声音，原平气笑了：“四十年来，第一次有年轻人这么不给我好看。听起来，他很不愿意认我这个姨丈，也不愿意认你这个姨妈。”
王茹：“我妹妹早年和我说，说自己这个儿子人品端正，就是嘴臭。也对，这个脾气和我那短命的妹夫一个样，一听口气，气就不打一处来。话说回来，本事是真有本事。他要这么说，秦忘真是他儿子。”
原平：“小云，帮我接丁威。”
丁威：“原老好。”
原平：“丁威，秦岚是不是有个儿子？”
丁威：“侦探联盟的神探秦岚？”
原平：“是，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秦忘？”
“秦……忘？”丁威好久后问：“是不是看起来有点憨厚，个子比较高，壮壮的，脸上总是带着点微笑？”
原平：“对。”
丁威：“是，他是他儿子。”什么情况？
原平：“哦……听说冉平的女儿出事了？”
原平和冉平关系比较一般，生意上有过往来，都是当地知名华商，见过面，客套过，也吃过饭。而原茹公司是丁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原平大儿子和丁威生意往来密切，两人关系相当好。丁威有到旧金山都会拜访原平一家。
丁威介绍了目前情况，他知道原平不太关心，只是借一个话题和自己聊一聊，也没有说的太详细。完了最后问：“秦忘现在在原家吗？”
原平：“对。”
丁威：“原叔叔，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
原平：“嗯，行吧，我先挂了。”
……
原家在旧金山富豪区之一的南湾，从海边平地一直延伸到山丘，最后到达280号公路。这里没有商业用地，全部是住宅区，如同一个安静的小城。此处住宅以地大房宽出名。在这片区域，有警察局，镇议事厅，两所私立学校，一所私立大学。遗憾的是没有公立学校，但公立学校的校车也覆盖到此地。
原家地也很大，房子也很宽。如同雁行阵，主建筑的左翼有两栋小楼，右翼有两栋小楼，分属原平的四个孩子所有。这片主建筑将庄园隔成两半，前院是美丽的花园，有假山流水，有人工草地，有绿树鲜花。尽显豪门气派。
后院较小，中间是停车场。停车场左侧是员工的生活区。停车场右侧是一栋三层小楼，用于接待外来访客过夜用的客房，管家领着袁忘入住了二楼。二楼有卧室和书房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大阳台。
庄园员工比袁忘想的要少，保安才四人，每人一班，轮班门禁。庄园内没有监控。除了居住在主建筑的保姆之外，员工年纪都比较大。
他们中大部分人是互帮会的人。
后来袁忘才知道，原平是欧洲互帮会的创始人之一，捐了很多钱。互帮会解散之后，原平帮助一些人到了美国。几个不会英语的年轻人就留在庄园内，为原家工作到现在。
员工工作很认真，不过气氛很轻松。袁忘和员工们闲聊得知，原家除了两老人之外，其他原家人没有真正的住在这里，不过总是会有人住一两个礼拜，据说是子女们私下安排好。每逢周六，所有人都尽可能回来吃饭，一个晚饭有时候要吃上两三个小时。
说起袁忘的母亲原莉两个孩子，员工就有点迟疑。原莉儿子帅帅虽然上了理工大学，但是是原平捐了一千万美元捐进去的。帅帅日常喜欢销金把妹开派对，原平屡次要求原莉停掉他的零花钱，原莉一直没执行。两周前的晚宴也因此闹的很不愉快。
女儿很能干，很有出息，但是和母亲关系非常糟糕。原因是原莉重男轻女，独宠儿子。作为大学教授的父亲日常忙于学术研究，带了一个研究生团队，家务事都是原莉处理。
员工们认为原莉是好人，但是重男轻女非常明显。儿子是被原莉宠坏的。
四个家庭都有自己各自的事，人都是好人。至于原家两个老人，他们在家庭地位最高，说话份量很重，偶尔看不下去，也会介入孙辈的教育中去。
伴随着日落，一辆辆车到达原家，原家一周一团圆的晚宴就此开始。今天除了大女儿的丈夫和原莉丈夫有事之外，其他人都悉数到齐。
两个老人坐在门外，看着孩子领着孩子，或者是孩子领着孩子再领着孩子过来打招呼。小孩子们玩耍，大人们聊天，互相聊，和两位老人聊。也许他们家庭有矛盾，诸如小儿子和其妻子问题严重，不过这时候他们都放下矛盾，大家一起笑呵呵的说着话。
积极点的三代就去给老人按摩，说笑，捏腿。木讷一点的也会被老人点名，过去和老人说说话，了解下近况。倒是四个二代较少和老人沟通。
张茹顺势向大家介绍了袁忘，大家互相点头认识。
管家通知晚宴准备好，大家鱼贯入席。这么多人坐不下一张圆桌，于是就分了五桌。两个老人一桌，左右是四个孩子和他们家庭。距离很近，虽然分桌，但不会感觉到生疏。袁忘作为客人就和两个老人坐一桌。
保姆或者称呼侍女上菜，分菜，上的很慢。原四代在大家鼓励下，出场表演。大儿子五岁的女儿在学钢琴，老爷子唯一特意让人新买了一台十万的钢琴放在和餐厅连在一起的客厅，就为了这时候方便她表演才艺。
一曲完毕，大家鼓掌。原平看张茹：“你还行不行？”
张茹看看自己手：“不要，不要。”
下面人起哄，张茹左右看看：“原莉，你去。”
原莉：“妈，我二十多年没弹了。”
张茹：“去。”
原莉无奈，下场摸索了一会，果然很生疏。不过底子很扎实，总体来说还不错。
张茹不太满意：“我可是某某乐团的首席钢琴师，你是四个孩子中唯一传承了我天赋的人。怎么说丢就丢呢？”
原莉解释：“这不是忙于工作嘛。”
原莉儿子开玩笑一般道：“我妈说，在她学琴时候奶奶打的太狠，因此我妈很讨厌钢琴。”
张茹哦了一句，有些愧疚：“做妈的不对，不对。还有你们，不要逼丢丢学琴，喜欢就学，不喜欢就不要学。”
大儿媳和孙媳忙回答：“是，是。”
一时间冷场，原平道：“秦忘大家都认识吧？他可是侦探联盟的正式成员。”
袁忘忙站起来：“见笑，见笑，靠爸爸走后门混进去的。”
原莉大儿子帅帅笑：“和我一样，我是捐进去的。”
又冷场，原莉女儿琴琴冷冷道：“不会说话就闭嘴，和傻子一样的。”
原莉不高兴道：“琴琴，你怎么说你哥呢？”
琴琴不理会，头歪一边。
原莉：“道歉。”
琴琴左右看看，很勉强用牙缝发音：“对不起。”
张茹看了看原平，原平轻摇头，示意不要乱插手三代的事。
大女儿的女儿开脱道：“琴琴今天心情不好。她本来今天要去波士顿出差，但没想到公司被骇客给黑了，在她公司主页上留言。作为网络安全公司的老板和技术员，面子下不来。”
原平：“琴琴，你主要心思还要在学习上。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很多，我总觉得你开办网络安全公司太草率。”
张茹：“不能这么说，我觉得琴琴很有出息。比尔盖茨不过如此。”
琴琴捂嘴笑：“奶奶你说的太夸张了，我没那么厉害了。”
张茹挥下手，也笑，问：“破坏的坏蛋干了什么坏事？”
琴琴回答：“没干什么，就是在公司主页留言：今天回家吃饭……”
袁忘一口汤没喷出来，见大家看他，歉意要说话。但嗓子被呛着，一开口就咳嗽不停，带着歉意走到一边，接过保姆的水喝上几口。
琴琴很好看，比苏苏更为知性。她哥哥帅帅也很帅，有一副天生吸引女生的面孔和体格。
因为袁忘，气氛缓和了一些，回去后，有人问：“秦忘，侦探联盟是干什么的？”
袁忘介绍了侦探联盟，如同科普一般，大家纷纷点头。又顺着到下一个话题。袁忘感觉自己如同其中一份子，只不过是旁观者，不是参与者。但这样已经足够了，这种大家庭的气氛很好。
袁忘并没有单独去关注原莉，琴琴和帅帅。因为他们生活很如意，和苏苏不同，不需要别人特意去关怀与帮助。今天晚餐的焦点是二儿子的小女儿的婚礼筹备工作，二老很关心孙女婿的人品情况，要求下次一起带来参加晚宴。
第三百一十七章 寻亲之旅（四）
家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正餐。袁忘拿公勺帮二老分牛肉，原平有些抱歉：“我们桌的牛肉是炖牛肉。”其他桌是白切牛肉，可以自己加各种调料。
“我爸不在，我们有多。”琴琴切了一大块牛肉，倒了一碗黑胡椒酱汁送到了袁忘面前。
“谢谢，谢谢。”袁忘站起来双手接过。
琴琴顺势落座：“秦大哥，据说你们侦探联盟内有骇客高手，是不是真的？”
袁忘道：“我倒是没听说。”
琴琴很惋惜：“我一直想见见这些传说中的骇客，比如无声，苦修，清风，无耻。你知道吧秦大哥，他们参加了全球第一届计算机大赛的决赛。”
袁忘点头：“是，据我所知，决赛出了一些事。无声和苦修好像出事了。”
琴琴很惊讶：“出什么事？”
袁忘：“好像死了。”
琴琴：“哇，清风和无耻呢？”
袁忘：“他们还好。”
琴琴问：“秦大哥，你认识他们吗？”
袁忘点头：“认识，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琴琴立刻道：“好啊。”
袁忘拿手机到一边去联系清风：“清风，这边有个做互联网的女孩要和你说话。我现在卧底，叫秦忘，秦岚的儿子……笑你妹啊……”气死个人。
袁忘回来递过去电话，开免提，清风的笑声还在：“哈哈哈哈……”
袁忘提高音量：“清风。”
琴琴拿手机，很小心对着听筒：“你就是清风吗？”
清风：“对啊。”
琴琴：“骇客清风？”
清风：“对。”
琴琴：“你怎么证明呢？”
清风笑了：“袁……份到了，自然就可以证明了。”笑归笑，办事归办事，不能砸场子。
清风：“给我个网址，分分钟进去给你看。”
琴琴说了自己公司的网址，清风连接后道：“爱情海网络安全公司……我看看，很厉害的姑娘，做的不错，有天赋。但基础不太扎实。琴琴对吧？我和你说，基础扎实的骇客不一定是好的骇客，但好的骇客基础一定很扎实。骇客不是自己能写几个软件就可以飞天……”
袁忘：“她缺个老师。”
清风：“我分分钟几千万，哪有空带学生。你以为我是苦修，天天吃饱撑着没事干。”
袁忘：“那就算了。”
清风：“这……你如果要我收，我不可能不收对吧？”
袁忘：“你自己看吧。”
清风：“行，琴琴，我收了，回头我再和你联系。”
袁忘：“谢谢啊。”
清风：“拜。”
清风挂断电话，琴琴看袁忘：“秦大哥，会不会不好？”
袁忘：“不会，他欠着我人情呢。”
原平一边听的明白：“秦忘，这多不好意思，还让你花人情。”
袁忘道：“没事，没事，我们都是朋友，给他一个还人情的机会，以后我们也更好相处。”
原平一听大赞：“就是这个道理，人情欠的多，朋友没得做。不过，琴琴欠你人情了……”
袁忘道：“就算是我那不成器的爸爸向姨奶奶道歉。”
张茹点头：“你比你爸强多了。话说回来，你爸要没那个性，也成不了神探，不得天天都困在琐事里？我觉得他不是不通人情，是不想把时间花费在没有必要的交际上。”
张茹很会说话，捧了袁忘，再给秦岚开脱。如果袁忘真是秦岚儿子，自然对张茹加满好感。
晚宴在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琴琴可能是因为担心清风放鸽子，或者是袁忘吹牛，她暂时留在原家，小住两三天。看得出来张茹很喜欢琴琴，听闻琴琴住几天很高兴。
晚宴结束后，大家和二老告辞，大部分人回城里，有几人就暂时住在自己的小楼家中。
等一切安静之后，二老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作为老人，他们睡的不多。喝杯茶清肠胃，聊聊儿孙，也是他们晚宴后的日常生活之一。
原平：“秦忘有点怪。一个年轻人的修养比一个中年人还深。”
张茹道：“他们混江湖的人都这样。”
原平：“侦探联盟怎么能算江湖呢？”
张茹问：“怎么了？”
原平：“有点可惜，我觉得秦忘应该更有作为一些。”
张茹：“你是觉得琴琴欠了人家人情吧？都是自己人，你别把我外家的人当外人。今天原莉有事就算了，要不然我要留她下来说说帅帅的事。”
原平：“妇道人家懂什么？莉莉真的是宠帅帅吗？那还不是因为于贺？”
张茹长叹气：“过去二十年了吧？这每每家宴，我都会想起这这个外孙。多聪明的孩子，才五岁，那一手钢琴弹的好啊。一家人全在一起了，只少他一个哦……”
原平：“都20年了，你还没过这个坎？”
张茹：“你不懂。于贺对我来说如同一个传人，这么多孩子只有他真正有天赋。大师级的天赋……我不说了，越说越难受。”
原平：“睡觉，好好心情都让你搞坏。”
……
心中有琴，哪里都是琴。袁忘坐在椅子上，闭目在桌子上弹奏童年的回忆，心情难得的愉悦。
没错，家庭这种最为原始的集体，能带给人一种另类的满足。即使作为旁观者，他也吸纳了这个大家庭带来的喜怒哀乐，充实自己的人生，补上了生命中缺失的一块拼图。一块很重要的拼图，给人一种向上和前进的精神力量。
对此，袁忘已经非常满足。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上，袁忘提出告辞：“纽唐还有点事，我得赶回去。”
琴琴：“这么急的事吗？”
袁忘道：“小事而已，总得处理。昨晚我再和清风通电话，他说已经和你沟通，设计了一个网站让你去学习。”
琴琴点头，还没开口，原平道：“我早上特意交代人今晚加餐，怎么着也再留一天。”
袁忘：“这也太打扰了。”
张茹不高兴道：“我的外家就剩你和你爸，说什么打扰？你要愿意就一直住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日常没事，有人陪着吃饭就很高兴了。”
袁忘忙道：“是，是。”
张茹：“不用那么拘束，当自己家一样。秦忘是第一次来旧金山吗？”
袁忘点头：“是的。”
张茹道：“东海岸和西海岸在文化上是有很大差异的。琴琴，你今天没事的话，就带秦忘出去转一转，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琴琴点头：“好。”
张茹停顿一下，道：“另外琴琴……别怪你妈偏心。”
琴琴：“嗯？”
张茹道：“你应该知道你本有个大哥。你妈感觉特别对不起你大哥，所以……你要理解你妈。那几年过的很艰难，她先是得了产后抑郁症。然后你大哥又没了。”医生不建议产后抑郁症患者带小孩，如果病情比较严重，必须母子分离。
琴琴道：“我听说过，但我不敢问，我大哥是怎么回事？”
张茹道：“那时候你大哥的爸爸是战地记者，你妈在美国疗养。你大哥两个月没见爸爸，就在家里闹。唐管家是我们请过去照顾你大哥的管家，唐管家和他爸爸联系后把他带上去见他爸爸。进城后，他爸爸人在外地，让他们先到酒店住下，接着战争就爆发了。”
张茹：“事后我们找到了管家尸体，也发现埋在他附近的你大哥……”
原平：“好了，别说了，不提这件事。琴琴，不要在你妈面前提你大哥知道吗？”
琴琴点头：“嗯。”
张茹：“你大哥是神童……”
原平发出不满的声音：啧？
张茹：“好了，吃东西，吃东西。秦忘，你也吃。”
“好的。”袁忘微笑以对。原家人好不容易适应自己的死讯，自己要跳出来，他们又要花费很多时间去适应自己的活讯。知道自己的死亡消息让大家难过，袁忘内心满足。最少曾经他在原家很多人心中是很重要的。
……
在家拘束，一出门琴琴就慢慢活跃起来，和袁忘一路聊熟之后，活泼的个性彰显在富有青春活力的身上，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第一站去了渔人码头，吃是观光游览的首要目标，渔人码头的海鲜全部来自太平洋。新鲜不说，最厉害是渔人码头几家专门料理海鲜的餐厅，都有几十年的历史。好海鲜加上好厨师，吃的袁忘赞不绝口。
金门大桥，科学院等地方转了一圈后，在日落之前，两人回到了原家。琴琴很细心，给二老带回了一些点心，坐在两人旁边，一边说话，一边解开食物，脸上挂满笑容，显得特别的甜。
买的食物也是两位老人喜欢的粤式点心，诸如糯米鸡之类的。张茹一吃就知道是哪一家茶餐厅做的，是琴琴小时候，张茹经常带她去的那一家。
原平摇着太师椅，懒洋洋晒着太阳，听着身边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袁忘坐在客厅内，看着画卷般的和祥而沉醉其中。心有所动，随手一翻钢琴盖，手指在琴键上抚摸着。最终坐下来，弹奏了他最喜欢的一首很简单的钢琴曲：可爱的家。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袁忘弹奏可爱的家时，更多是渴求和期盼。这次带给袁忘的弹奏更像是一个心情的表达。通俗点来说，之前需要可爱的家带给袁忘希望和前进的动力。现在可爱的家，是袁忘认同和收获的结果。
曲终，和之前带给袁忘安宁和沉默不同，这次带给袁忘的是回味与意犹未尽。
袁忘站起来，回头看见门口三人惊讶的神情，憨厚的笑，解释道：“我妈是钢琴教师。”
张茹一声不吭从太师椅下来，走到钢琴前，看袁忘：“能感染我这把老骨头，最起码也得是专业级的。”
袁忘笑。
张茹坐下，双手平伸，原平关心问：“你手指行不行？”
张茹回头送上一个白眼，如同少女娇嗔一般，双手一下，一曲梦中的婚礼柔如彩虹的挥洒而出。
曲需知音，曲不过开头，原平就情不自禁站起来，走到张茹身边站立。曲终许久，原平道：“这是我们结婚时候你弹的那首曲子。”
张茹满怀爱意看着原平点头，又无尽遗憾的看自己略微颤抖的双手，对站立一边袁忘：“见笑了。”
就质量来说，张茹这一曲不尽人意，袁忘也非知音，感受不到张茹所抒发的感情。不过袁忘能体会到这首钢琴曲对原平和张茹的重要性。
不在于专业和不专业，在于你的心和感情，与灵魂之所在。这也许就是人生美好之处，犹如夕阳，不以将逝而悲，仍旧勇敢绚丽宣告自己的存在。
袁忘弯腰，轻轻的拥抱了下坐在钢琴凳上的张茹：“非常好。”
原平：“嗨，小子，别碰我老婆。”
张茹笑，尾指一挑眼角泪水，嗔骂：“老不死。”
原平大笑。
……
琴琴站在车边，袁忘对二老鞠躬：“我走了，二老保重身体。”
张茹不舍道：“有空就来旧金山看我，多看一次少一次。如果工作不顺利，可以考虑到旧金山来工作。”
“是。”袁忘深点头，拉开车门上车，挥手和二老再见。
汽车启动，袁忘道：“琴琴，不需要送我到机场的，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就可以。”
琴琴疑问：“你不是赶飞机吗？”
袁忘：“我来旧金山办事的，找个借口嘛。能送我到帆一宾馆吗？”
琴琴：“当然可以……秦大哥，我看得出来我奶奶很喜欢你，你有空就多走动一下。”
“一定，一定。”袁忘插卡入手机，手机立刻震动。袁忘接电话：“华妹？”
华妹是冉月的私人助理，崩溃道：“你终于接电话了。”
袁忘：“什么情况？”
华妹：“明天上午举办冉小姐保释听证会。我看冉家有点弃保潜逃的意思。我说怎么也得让你拿个主意。”
“喂，我是猎人，怎么你们都觉得我更擅长潜逃？”袁忘捂话筒，笑对琴琴道：“兼职，兼职，生活艰难，什么都得干。”
华妹：“袁大哥，这个案子很麻烦。冉小姐肯定是被人构陷，律师也拿捏不好，到底是要冉小姐承认自己自卫，还是让冉小姐坚持自己的证词。冉家不想冒险，决定把冉小姐送出国。据说已经联系人搞好身份。”
袁忘侧到一边，捂住话筒：“听起来潜逃也是一个选择。”
华妹：“就算是一个选择，那也得安排妥当了，由专业人士提供指导。冉小姐能听进去袁大哥你的话，所以我想你是不是赶回纽唐和冉小姐见见面，规划下……假设真的需要潜逃，先规划一下潜逃的计划。”
袁忘：“好吧，我尽快回去。”
袁忘挂断电话，道：“琴琴，我这边下就可以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寻亲之旅（五）
琴琴看左右，附近连建筑物都没有，不过还是停下了车。袁忘下车，拿背包，微笑和琴琴告辞。而后拨打本杰明电话：“嗨。”
袁忘：“白天豪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本杰明很惊讶：“不是你搞的吗？我记得你和无声有赌约，如果你输了，你就杀死白天豪。不是你干的？”
袁忘无语：“我当时应该搜身的。”
本杰明：“但是你没有。好吧，附赠你一点消息，这是一个连环套，现在的套是让冉家犯法，也就是冉月潜逃。冉月的老爹冉平制造自己死亡假象，成功潜逃，因此冉平和冉胜都很支持通过同样套路让冉月离开美国。但……”
本杰明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兴趣保护冉月离开美国？我们可以玩一次猫抓耗子的游戏，一定很好玩。”
袁忘无语：“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本杰明想了想：“你不能这么理解。冉胜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方法买白天豪叔叔的命。冤家宜杀不宜解，这样才能繁荣犯罪社会，提高整体gdp。”
袁忘：“你今天心情很好是吗？”
本杰明：“相当不错。”
袁忘：“你别以为和美国人勾结做的那点坏人就没人知道。”
本杰明一怔：“和美国人勾结？”
袁忘：“贝尼账本。”
本杰明倒吸口冷气，难得结巴：“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忘：“你忘了我是侦探联盟的人？”
本杰明沉默许久，问：“那我是怎么勾结呢？”
袁忘：“卧槽，真的有勾结。”
本杰明：“我才槽好不好？这你都能乱猜。”吓死宝宝，短命三十年。和美国人勾结又怎样？你又不知道我怎么勾结的。
袁忘：“冉月是我女人，兄弟一场，给个面子。”
本杰明：“我讲信用，信用是我的立足之本。你尽可以到处宣传我和美国人勾结，我无所谓的。”
袁忘沉思：“……”
本杰明：“其实你可以这么说：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挂到猎团名单上。”
袁忘不屑道：“切！”
本杰明：“好吧，朋友一场，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挑战。白天豪叔叔没有买冉月的命，只不过有些人额外增加了一些东西。”
袁忘没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本杰明：“有些人即使到了地狱，也想和对手分一个胜负。据说远征就是这样的人。”
袁忘明白了。死神走廊只是接到白天豪叔叔杀死白天豪的委托。被囚禁的远征受命涉及这起谋杀案，远征画蛇添足把冉月圈进去，并且表示向秦岚宣战。死神走廊对计划很满意，特别是栽赃计划很满意，不过对挑战秦岚没有任何兴趣。因此死神走廊并没有通知秦岚这是个挑战。
本杰明：“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工作本不允许任性，但我内心很期待全球公认两大神探的交锋。”
袁忘反问：“会不会是秦岚快摸到你的底，所以借我调虎离山？”
本杰明：“哈哈，有这个原因。”很坦诚承认，但不告诉你我是不是撒谎。你信吗？你爱信不信，反正你都怀疑了，干脆加重你的怀疑之心。
袁忘甚至怀疑和远征没有关系，这个案件没有漏洞，秦岚根本破不了案。本杰明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调虎离山而已。
和坏人打交道，你想的多，人家想的也不少。这时候就要讲利益和立场，以袁忘的立场和利益来说，远征几名侦探肯定不如冉月在他心目的地位高。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希望是个挑战。
袁忘道：“好，我会联系他的。”
本杰明：“袁忘，既然你知道我帮美国人在做事，有没有兴趣一起加入我？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添砖加瓦呢？”
袁忘：“嘿！我好歹是中途转到美国的。你一个到美国才一年的家伙能说出这种话，也太恶心了吧？”
本杰明大笑：“心之所属，何处不是天堂。考虑一下，有兴趣就给我电话，随时欢迎你的加入。顺便说一句，我不会对任何人，任何机构承认我在帮美国人做事，在明面上，我仍旧是美国司法机构欲除之而后快的本杰明。”
“祝你早日人格分裂，再见。”
……
袁忘拨打电话叫出租车，浑然没发现琴琴在远处拿望远镜看着，他甚至忽视了琴琴是一名计算机专家的事实。
出租车到达之后，琴琴就定位了出租车，开车一路跟随，最后跟到了一家商业亲子鉴定中心。
袁忘只拿了于文和苏苏的dna样品，用钱加急，两天就出了结果。
琴琴看着袁忘离开，进入鉴定中心，找到了袁忘见的医生。医生原本是有医德的，但是架不住琴琴美元攻势，就告诉琴琴。三份样本匹配。医生只知道a样品和b样本是c样本的孩子，a和b 属于同父异母关系。a和c是男性，b是女性。至于abc是谁，医生也不清楚。
不仅如此，袁忘带走了所有的残留样本，医生按照其要求，删除了报告，并且将纸质资料全部给了袁忘。
琴琴前往停车场，边走边打电话：“你老公是不是犯罪实验室的？我想他帮我搜一次指纹……我车内肯定有，我想查一个人的身份。”
“查谁的？”袁忘在琴琴身后问。
琴琴转头看见袁忘，吓的手机扔了起来，袁忘一手接住，挂断电话，把电话给琴琴：“查我吗？”
琴琴左右快速摇头。袁忘叹口气，一拥琴琴肩膀：“低估了你这个小姑娘，我们上车谈。”
琴琴手放在车门上解锁，看袁忘到副驾驶门位置，突然觉得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不过在她开始逃跑之前，袁忘已经进入车内。琴琴觉得这么逃跑好像很尴尬，于是也坐到了驾驶位中。
袁忘道：“琴琴，好奇心会害死猫，听说过吗？”
琴琴先点头，但马上摇头。
袁忘拿起车内的保温杯，道：“我把指纹留在这里。如果你要坚持查我身份，你必须做好原家死人，甚至可能被灭门的心理准备。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或者当我是一名过客，大家各自开心的过日子。”
袁忘停顿一下，问：“知道无声吗？”
琴琴点头。
袁忘微笑，笑吟吟看着琴琴道：“他已经死了，我干的。再见。”
袁忘推门，门没开，回头看见琴琴摁在门锁上，袁忘一头雾水：“怎么？”你想干嘛？
琴琴支吾好久：“那你杀了我吧。”
袁忘：“我为什么要杀你？”
琴琴道：“你如果真的杀了无声，肯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想连累家人。如果你是在吹牛，你就不会伤害我。”
袁忘惊叹：“姑娘，你好聪明。”
琴琴人努力朝车门靠。
袁忘：“我说了是我会伤害你们吗？我这么告诉你吧，为什么秦岚不见张茹？因为我们这类人仇家很多，他们拿我们没办法，如果对方知道秦岚和张茹的关系，他们肯定会对你们这些普通人下死手。”
琴琴：“你告诉我，我就可以不查，坏人不就不知道我们关系了吗？”
袁忘：“我刚才说了，我是秦岚儿子，这次只是来探亲。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之间有亲戚关系。”
琴琴：“你急着赶飞机吗？”
袁忘：“啊？”
琴琴：“今天只有一班飞纽唐的飞机，上面乘客没有叫秦忘的，只有一个叫袁忘的。”
袁忘一怔。
琴琴道：“我智商很高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说的，秦岚毕竟是我奶奶的亲侄子，又是有身份的人。”
琴琴补充一句：“好奇心是挡不住的。”
袁忘无奈道：“好吧，我是一名猎人，和秦岚是同事，也是侦探联盟的人。我在追击一名手腕处刺青写：左手洗右手的男子。接到线报，原家有很多人都有类似刺青，于是我就借秦岚掩护进入原家。第一天我就摸清楚情况。”
琴琴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第二天就要走。”
袁忘从自己行李背包中拿出猎人执照递给琴琴：“两位老人是好人，加之原平和互帮会的关系，我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免得破坏了和谐的气氛。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琴琴看了执照后，半信半疑：“你杀了无声？”
袁忘笑：“怎么可能？吓唬你的。我可以走了吧？”
琴琴左思右想，道：“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你做到你就可以走。”
袁忘：“什么要求。”
琴琴：“和我亲亲。”
袁忘愣住：“你神经病吧？”
琴琴：“你不敢对吗？”
袁忘：“我洁身自好，才不要这么乱来。”
琴琴左手在下巴一抹：“真相只有一个！你叫袁忘，如果真的到原家抓人，你应该就叫袁忘。作为猎人，你持有袁忘证件，使用秦忘身份抓人，不符合猎人抓捕程序。清风这么大牌的骇客，你竟然让他当我的老师，我们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琴琴：“我一直觉得你好奇怪，说是来旧金山办事，但明显找借口来原家，和你游玩一整天，你连一个工作电话都没有。你根本不在意原家员工，你在观察原家的每一个人。今天在车上，你将日常电话卡安装了回去。所以，你来旧金山根本不是工作，而是卧底原家。”
新鸡翅娃一次摸姨多次。
袁忘吞口水，理科女好可怕。
琴琴逼近袁忘：“你的话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你是一名侦探，你来我们原家卧底的是不是？”
袁忘：“卧底？你要和卧底亲亲？”
琴琴：“我在观察你的反应，你不仅是犹豫，很明显是拒绝，坚决的拒绝。我这么漂亮，没有男生可以拒绝我。除非他是为了工作而接近我。”
袁忘：“我卧底原因是什么呢？”
琴琴：“我大伯孙女。”
叶夜，我需要支援，如同你能感应到的话，立刻给我查下大伯孙女是什么情况。
琴琴道：“我大伯儿子，也就是我堂哥结婚数年，我堂嫂都没有怀孕。他们去旅游，在塞班岛生下一个女孩。我知道孩子不是他们的，但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你等等。”
琴琴拿出手机，从车内记录仪拿下内存，通过转换器连接到手机，她重新看了一遍刚录下的视频。袁忘好无奈，走又不好走，万一这傻丫头乱查一通，拖家带口的，自己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琴琴：“你看你的表情，从这里开始不对。先是震惊，后来是轻视。”
袁忘：“我眼睛小有错吗？”
琴琴收了手机：“那你坦白告诉我，你来我们原家干什么？”
袁忘：“你网页是不是被黑了？”
琴琴点头。
袁忘道：“清风需要一位合作伙伴，他看上你们公司，雇佣我对你进行了解。我准备暗中和你见面当天，你恰巧要出差，他就把你网站给黑了，让你回原家吃饭。我借机把清风介绍给你认识。到这一步我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没想到你奶奶和爷爷那么热情，我只好多留了一天。”
袁忘道：“清风会告诉你具体情况。”
琴琴颇为惊喜：“清风对我的公司有兴趣？”
袁忘点头。
琴琴问：“那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
袁忘道：“我有其他工作的。你自己想想，我要么在原家，要么和你在一起，何几曾时有机会去亲子鉴定机构？”
琴琴恍然大悟：“所以你把所有资料都收走。”医生告诉他abc的关系是父亲和子女的关系，这个信息让琴琴无法猜到核心部分。
袁忘松了口气，小看理科女是不对的。不过只要哥一认真，给点时间，分分钟能给你编出花来。撒谎，乃是行走江湖，立命安身之基础技能。
琴琴很抱歉：“那……秦大哥，不对，是袁大哥，我送你到机场吧。”
袁忘没反对，把背包放到了后座。
一路上琴琴问的问题核心是：清风为什么想和我的公司合作？他有什么想法？他是不是想在美国发展？
对此，清风的回答是：“那个破公司谁要？这怎么编？”
袁忘：“你随便先编一个项目。经过接触发现公司实力不行，最终很遗憾的选择了其他公司。
清风：“琴琴和你什么关系？”
这些人有完没完？每个人都这么有好奇心，哄完一个，又来一个，烦死人。
袁忘：“不是琴琴的原因。我只能告诉你，原家很多雇工都是互帮会的人。我这边有个人情要还。”和清风不要说明白，说一半，让他猜一半。
清风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琴琴有点天赋，我可以栽培一下，算帮你还人情。”
袁忘适时改变话题：“你回去之后，死神走廊怎样？”
清风：“袁忘，经历了那一切之后，我不想再折腾网暗，我打算金屏洗手，封键退休。我这一退休，叶夜可就成了名义上的全球第一骇客。”
袁忘：“退休是好事，但不要把精力放在色酒上。”
“安了。”
袁忘：“挂了，再联络。”
“再见。”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冉月案
回纽唐，叶夜开车接机。作为知情人叶夜没有问太多问题，将话题重点放在冉月身上：“你去旧金山这十天，纽唐的媒体炸了。死者是未来商业巨子白天豪，嫌疑犯是当红大明星，再联系上白家银行，冉平等关系……吃瓜的如同看一部悬疑电视剧外加爱情连续剧，豪门相爱相杀，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潘金莲与武大郎？”
袁忘打断：“把资料传给秦岚了吗？”
叶夜不爽：“哇，直接进入工作状态？你不应该先关心或者吃瓜吗？”
袁忘：“你知道道德经谁写的？”
叶夜：“老子。”
袁忘：“对，老子愿意，你管。”
烂段子把叶夜气笑：“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就不应该来接你。”
袁忘呵呵笑：“我就算没良心，你还是会来接我的。”
叶夜好奇问：“为什么？”
袁忘回答：“因为你有良心。”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叶夜看了袁忘一秒：“你真是袁忘？”
“你管！资料给了吗？”
“当然给了。”叶夜问：“两个妹妹加一个弟弟，你最喜欢哪个？”
袁忘知道不回答叶夜问题，很难正常对话，道：“苏苏很有胆魄，但能力不足，经验不够，如果这么闯下去，她会有大麻烦。她是我比较担心的一个人。至于琴琴，她已经了解社会，我想基本上不会吃什么亏，能自己照顾自己。至于帅帅吧，妈宝，不是坏人，其他没什么好说的，不需要我去关心。”
叶夜问：“你更喜欢苏苏还是琴琴？”
袁忘想了一会：“她们都比不上叶夜。”
“好可怕。”叶夜震惊，伸手捏袁忘脸：“你是不是真人？克隆人？原家是克隆人大本营？”
“专心开车。”袁忘忙道。
叶夜看了袁忘一眼：“我还以为你和你爸妈会相聚，深聊，感动。”
袁忘道：“他们过的很好，都在轨道上……我接电话，喂！”
秦岚：“我刚下飞机。”
袁忘：“马上就来……回去接秦岚。”
叶夜：“你们就不能沟通好一起下飞机吗？”
袁忘：“下次，下次我保证两架飞机一起落地。”
……
秦岚风尘仆仆，神情疲倦坐上车，袁忘不解：“头等舱比客房还舒服，你不会是在头等舱背着你老婆……”
再没精神，一听这话，秦岚也提起精神一巴掌盖过去。理所当然没打中，秦岚解释道：“参加了一届古堡侦探集会，三天只睡了十个小时。”
袁忘：“我怎么不知道？”
秦岚：“你凭什么可以知道？就你那水平，能到古堡当伙夫就不错了……不过，你知道是什么集会吗？”
这种人多讨厌？先说自己凭什么知道，又问自己是什么集会。不过袁忘还是老实的接话：“不知道。”
秦岚很认真道：“我们对一桩失窃案进行调查，这案子是我师父查理当时追击的案件。他很肯定作案者就是赵雾，但是始终找不到贼赃。十字军这次请查理出山，邀请全球多名侦探，就查理提供的资料和线索进行分析。有少部分人不确定是不是赵雾干的，大多数人支持查理的看法。”
秦岚：“貌似只有我猜到，赵雾把人家东西毁了是吗？”
袁忘：“啊？”你妖孽吧？这都能猜到？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对价值连城宝贝下手。
秦岚：“我全面的分析当时的情况。第一点，我认为赵雾有两处藏匿点。第二点，赵雾其中一个藏匿点肯定被我老师查理锁定。第三点，藏匿点一定有东西。查理没找到东西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赵雾将藏匿点的东西烧毁，冲入下水道。查理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追击下水道。他和警察持搜查令搜查未果之后，认为自己推理出现巨大失误，没有继续追击。”
袁忘问：“你？”
秦岚：“我没说出我的看法。不过，十字军已经认定是赵雾，赵雾肯定会有大麻烦。如果有办法，能处理，你们尽快处理。没办法的话，你拉上我女儿离赵雾远点。我没和你开玩笑，这些油画，书籍对于宗教来说，堪称神迹级的历史文物。说难听点，这是和半个地球为敌。”
叶夜专心开车，不敢说话，自己无意间听见了一个大秘密，人家还不避讳自己。
秦岚道：“这事就这样，你们自己处理。冉月的案子我看了资料，都什么资料？有一半是媒体的资料。我工作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媒体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搞什么搞？我要法医的，犯罪实验室的……我要警察有的所有资料，并且我还要案发现场的照片。”
袁忘：“我回头就去弄。”
秦岚：“现在就弄。做事一定要认真果断，不要回头，明天……”
袁忘：“你太认真了吧？”
秦岚：“既然远征在里面，我不认真就会输。你也给我认真起来，别嘻嘻哈哈的。”
袁忘疑问：“你是不是和晚娘吵架了？”
秦岚一怔：“关你屁事。”
袁忘：“你现在不说，回头我和晚娘联系时候不知道是火上加油好，还是抱薪救火好。”
秦岚横了袁忘一眼，看前方：“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
袁忘大惊：“作为一条舔狗，谁给你的勇气敢和晚娘冷战？梁静茹吗？
秦岚抓了袁忘一顿锤，发泄之后，舒坦一些：“上次和你说过，远征这伙人被绑架，继续调查会很危险，我老婆对我的坚持很不满。”
袁忘毫不犹豫站边：“这就是晚娘不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岚沉默数秒：“鉴于风险，我坚持不再进一步调查。”
袁忘摸口袋，是不是应该来根烟缓和下有些尴尬的气氛。
秦岚：“我闻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但我没有证据，说服不了任何人。”
袁忘：“你可以说服我。”
秦岚：“在远征等人被绑架后，我特别注意全球范围内与权贵，政要，富豪有关的命案。其中有四起案件让我怀疑是远征等人策划。根据案件的性质来说，挟持远征的人并非一个犯罪团伙这么简单。”
秦岚：“虽然没有证据，我认为背后关系复杂。自从离开联国之后，我就发誓不碰阴谋类的案件，以免被人当枪使。”
袁忘不懂了：“冉月案子也和远征有关系，你不是也来了？”
秦岚：“老婆不高兴，总得哄一哄。再者这是一个比较单纯的案件，还是可以查的。别问那么多问题，打电话，拿资料，准备宵夜，今晚通宵。”
袁忘：“我刚下飞机。”
秦岚：“我也刚下飞机。叶夜，去帆二酒店，我定好了房间。还有啊叶夜，作为骇客，也麻烦你帮下忙。”
叶夜点头：“好的，叔叔。”自己没有任何拒绝帮忙的借口。
……
叶夜拿到的资料不齐全，并非叶夜偷懒，而是这个案件的资料不好拿。
本案本应该由州警负责，但因为受害者和嫌疑犯的影响力，转而由纽唐联调局负责。在案发之后，舆论，股市等出现了巨大反应，于是联调局总部派遣了刑事调查组接手了本案。本案的焦点不在于白天豪是谁杀的，在于是不是冉月杀的白天豪，或者冉月自卫杀死白天豪。结果将关系到冉月的未来。
负责探员叫安德烈夫，是一名资深探员，也是前侦探联盟的成员。因为在行使职权，跨国调查案件时，使用侦探联盟身份，违背了侦探联盟民间组织的宗旨，被侦探联盟除名。侦探联盟有官方雇员，但官方雇员不得利用侦探联盟身份为自己工作提供便利。诸如侦猎社这样的民间合法机构，是可以利用侦探联盟身份进行本职工作。
虽然侦探联盟这匹骆驼已经快饿死，但骆驼始终是骆驼，即使饿死，也不愿意混入马群中吃草。
李寻在本案中只是一名本地负责探员，说难听就是跑腿的。他不知道案件的进展，他只听从安德烈夫小组的命令，给予包括后勤在内各种帮助。
袁忘先通过冉月助理华妹，从律师团手上拿到一些材料。再请老毒帮忙，拿到警方一些材料。材料是齐全了，但是专案组的侦破进展袁忘是一点都不知道。
折腾到凌晨两点，袁忘带着资料到酒店，秦岚和叶夜已经睡着了。袁忘在沙发上一躺，接到叶晚娘的电话，走到阳台外，关上门接电话。
叶晚娘听闻自己丈夫调查冉月案件，内心颇为担心，让袁忘提醒秦岚一定要注意安全。袁忘随着话题询问他们冷战的事。
叶晚娘：“我们在巴西已经摸到了边缘，锁定了一个叫莱蒙的人，我们认为莱蒙很可能是羁押远征等侦探的负责人。原本要联系巴西当局进行一次行动，但是他却放弃了，称感觉不妙，风险很大。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叶晚娘明着顺从，让秦岚先回英国和联盟几位元老商议。暗中叶晚娘联系了自己ca的朋友，巴西当局派遣了两支特警部队配合行动。可是未曾想，车队才出发不到20分钟就遭到伏击。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交通被堵，被迫放弃了行动。
事后秦岚勃然大怒，指责叶晚娘擅自行动，导致目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叶晚娘据理力争，自己联系的人没有问题，特警部队也没有问题，她已经非常小心谨慎。秦岚反问，那结果呢？叶晚娘语塞。
秦岚认为特警没有问题，叶晚娘的ca朋友有问题。
叶晚娘和朋友当面对质，朋友坚决否认。叶晚娘肯定自己朋友靠得住，双方闹的很不愉快。最终叶晚娘留在南美继续寻找线索，希望能补救自己的过失。秦岚对案情不闻不问，在英国沙滩上享受生活。
听叶晚娘说明，袁忘也觉得叶晚娘朋友不至于卖叶晚娘。袁忘认为可能是巴西当局出了问题。无论问题在哪，已经惊动了莱蒙，并且莱蒙成为通缉犯，事情难以挽回。
袁忘道：“说不准我们侦猎社可以去南美追逃。”
袁忘本是开玩笑，叶晚娘很认真的思考一番：“不行，现代猎人比较适合文明和法律环境。”
袁忘顺水推舟：“我这边会看好秦叔叔。”
叶晚娘关心问：“冉月案怎样？”
袁忘：“以我对白天豪和冉月的了解，应该是栽赃。我个人看法，白天豪身边一直不少于四名保镖，除非在冉月家里这种特殊环境。在特殊环境刺杀白天豪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冉月生日必然会邀请白天豪。”
袁忘：“时间和地点都有了，接下去就是行凶手法。矛盾在，别墅外围有监控，别墅内没有监控。按照监控显示，当时留在别墅内的人只有冉月和白天豪。监控数据未被修改，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提前潜入冉月家。不过又找不到离开的人。房子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存在第三个人。
袁忘：“第二个可能，白天豪杀了自己，但法医鉴定否认这个结果，自己杀自己是无法造成类似的伤口，不符合尸体各种特征。因此结论很明显：冉月杀了白天豪。李寻告诉我，专案组似乎突破了目前线索，他们从华盛顿调派了两组行动探员到纽唐，不知道干什么。”
袁忘：“现在最麻烦不是冉月可能要坐牢，麻烦在冉月保释听证会明天举行。冉家不想冒险，他们希望冉月得到保释后潜逃离开美国。有冉平成功的例子在，他们认为这么做最稳妥。”
叶晚娘道：“冉家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听你这么说冉月的处境很糟糕。”
袁忘：“冉月这么肥的肉，她要潜逃的话，恐怕北美猎人会一拥而上。我现在一边关心案件调查进展，一边又担心冉月潜逃存在的客观困难。”
叶晚娘：“你喜欢人家姑娘？”
袁忘：“喜欢，但到不了那个地步。”
叶晚娘：“也就是如果在一起，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不在一起，不会感觉到有损失。对不对？”
袁忘笑：“是的。”
叶晚娘：“随意吧，不要把自己搭进去都行。”
袁忘：“晚娘，很久不见，你就不想念我和秦舒？要不，回来看看我们吧？”袁忘给叶晚娘一个台阶。
叶晚娘想了想：“我考虑一下。”抓捕莱蒙的结果说明叶晚娘错了，即使不知道错在哪，即使错的不甘心，叶晚娘也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件事的结果负责。只是当时秦岚火气太大，当着叶晚娘朋友说的话太难听，让她下不了台，以至于让她恼羞成怒，说了几句伤害夫妻感情的话。
第三百二十章 结案
袁忘内心奇怪：为什么秦岚不愿意去总部？顺带着袁忘也没有通知总部自己回来了。
第二天下午，叶晚娘戴着太阳镜，着一顶大檐草帽进入豪华套房，秦岚上前迎接，一个满满的拥抱，如同思念主人的小狗：“老婆。”
叶晚娘安慰一般拍拍秦岚的后背，轻拉开在秦岚脸颊上一吻，问：“进行到哪了？”
这也行？袁忘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不先把问题解决一下，就这么过去了？有意思。讲道理，叶晚娘让丈夫离开，自己带人抓捕莱蒙，等同是自己扛下所有的危险。结果不尽人意，秦岚很恼火在情理之中。现在……
到底谁对谁错？好像不需要分对错。袁忘似乎领悟到了真谛，自己日常的无所谓更应该放在夫妻之中。过于较真细节与责任没有意义。诸如和米纱相处，自己就应该轻松一些，无所谓一些。因为自己神经绷太紧，导致两人气氛变得紧张。
诸如秦岚这类死猪不怕开水烫，死赖一般的舔狗，反而容易制造夫妻之间和谐，轻松和愉快的气氛。当然，也需要叶晚娘通情达理，否则秦岚拥抱后，叶晚娘来一句：知道错了吗？知道错哪了吗？下次还敢吗？那就不好收拾了。
话说秦岚不去总部，是不是不好意思在秦舒面前和叶晚娘这么腻歪？喂，你女儿是人，我们就不是？你女儿是单身狗，我们就不是吗？
没空去考虑这些，秦岚已经把话题带到了案子中。
这个案子矛盾点如同袁忘所说，别墅内没有第三人，不存在空降的可能，也不存在潜伏的可能，也不存在自杀的可能。如果不是冉月捅死白天豪，那就是鬼了。
秦岚道：“唯一的可能，利用执法人员做掩护或者就是执法人员。”
为保护住户**，监控不会覆盖到建筑内。监控就到别墅大门为止。案发之后，冉月报警，打开大门，警车等直接开到别墅主建筑门口。
叶夜进行简单动画演示：“首先到的是一辆巡逻车，警察进入别墅内确认现场，而后一边控制和安抚冉月，一边呼叫警局增援。两分钟内警局陆续到达四辆车，其中一辆是法医车。犯罪实验室人还未到达，警察封锁现场，法医只能在一边等待。”
叶夜：“报警时间是凌晨四点十分，犯罪实验室的人在四点四十分到达现场，拍摄现场，初步取证之后，法医入场。四点五十分，法医车离开。五点十五分，三名犯罪实验室的人初步取证后离开。五点二十分，最早到达的巡逻车离开。警局派遣的三辆便衣车都在现场，一直到早上六点四十分，联调局警探到达。七点，两辆便衣车离开。同时，三辆联调局汽车到达。七点二十分，最后一辆便衣车离开。”
叶夜道：“经过确认，每辆车最少有两名执法人员。”
秦岚道：“现在我们重新梳理案情。注意必然和偶然。白天豪日常有保镖跟随，除非和冉月单独相处。冉月生日，派对已经提前预定，可以预见到白天豪很可能会送冉月回家。这几乎是必然的，因为他们未婚，冉月的身边有狗仔，白天豪送冉月回家可以说是最好的行为。潜伏在冉月家是一个非常好的刺杀白天豪的计划。”
秦岚：“从案发前证词看，白天豪有额外想法，他让自己司机开车送冉月的助理离开别墅。这不仅代表白天豪能和冉月单独相处，更代表狗仔无法确定白天豪是不是已经离开。”
秦岚：“凶手第一计划是刺杀白天豪，而不是栽赃冉月。在条件允许下才会栽赃冉月。凶手知道附近有监控，他必须想出一个安全离开的计划。”
秦岚：“凶手杀人之后，趁冉月醉酒进行了现场布置，过程大约需要10分钟到15分钟。白天豪死亡时间是三点三十分。接下来比较有意思，凶手为什么没有直接逃离现场？难道凶手一直等到冉月被尿憋醒发现尸体？”
秦岚：“前面说白天豪留下或者在别墅逗留属于大概率事件。冉月半夜报警似乎属于小概率事件。这里我们要注意一个细节，冉月去洗手间之后，看见了床上白天豪的尸体。为什么冉月去洗手间时候没看见呢？回来就看见了呢？”
袁忘回答：“凶手一直等待，等到冉月去洗手间，把尸体搬上床？”
秦岚惊叹看袁忘：“你怎么混到侦探联盟的去的？”
袁忘哈哈笑：“骗吃，骗吃。”
秦岚道：“发现尸体，是一个偶然概率事件？侦探不讨论偶然，侦探布置的杀人现场也不会有偶然。”
秦岚：“反之，冉月会在四点左右被尿憋醒，冉月去洗手间不一定会发现尸体，冉月回来一定会发现尸体。这又顺延了利用警车逃离的计划，如果冉月不报警，警车就到不了，凶手就没有隐身逃离的办法。”
秦岚看袁忘，袁忘道：“用点利尿剂？冉月不应该会尿床，到达一定程度就肯定会醒。”
秦岚：“冉月回别墅是十二点三十分左右，一点，司机和助理开车离开。期间有两个半小时时间，为什么凶手会选择三点三十分下手呢？”
袁忘：“莫非凶手预测到冉月会几点尿尿？”满脸不信。
秦岚一拍掌：“没错，凶手可能预测不到冉月会几点尿尿，但是远征可以从冉月摄入的水份中判断冉月多久需要上厕所，除非冉月泌尿系统感染。”
袁忘：“人和人不一样吧？有些人特别能憋。”
秦岚：“喝醉后的冉月会醒来，必然是膀胱接近了极限。膀胱的容量是不变的，摄入的液体是可以计算的，冉月去洗手间时间是可以推测的。推测结果还是出现了四十分钟左右的误差。”
袁忘再问：“那么，怎么让醉酒的冉月发现尸体呢？”
秦岚：“很简单，冉月去洗手间，卧室灯是灭的。冉月出洗手间，卧室灯是亮的。凶手把灯打开，接下去就等冉月报警。”
袁忘：“那么凶手通过哪辆警车离开？”
秦岚：“叶夜。”
叶夜再开动画道：“我进入了警方巡逻车系统，查询了案发当时区域巡逻车的路线。这个区域的巡逻车处于慢速巡逻状态，偶尔有车辆会停下来几分钟。911接到报警电话之后，会反馈给距离报警地点最近的巡逻车。冉月报警时间和白天豪死亡时间有四十分偏差，因此派遣到冉月家的巡逻车是随机的，不是固定的。因巡逻车为偶然因素，可以排除。”
秦岚：“在发现命案之后，警察有标准的程序，比如控制现场嫌疑人，保护现场，和向警局要增援。事发凌晨，警局应急小组只有那么几个人，几辆车，必然是他们到达。假设出现变数，比如之前有人遇害，应急小组先去了a点，再接到电话后，一定会抽人去b点。不变的量是警局的夜间应急小组。”
秦岚：“发生命案后，按照程序，基本可以肯定谁会出现场。必然出现有警局应急小组、法医、犯罪实验室夜班。我们之前分析，凶手不可能利用巡逻车逃离。那么只能利用以上部门车辆逃离。”
秦岚：“首先是法医，法医有两个人，一起抬尸体到车后厢。后厢如果有人，一定会被发现。犯罪实验室夜班他们工作时间长度和人数无法控制，也不是凶手的首选。因此应急小组三辆车是凶手的首选。”
秦岚：“美国警车的钥匙是通用的，凶手只要持有一把警车钥匙，就可以进入后备箱。还可以在后备箱控制打开后备箱。但仍旧是变量，因为应急小组有可能会打开后备箱拿器材。除非应急小组有内鬼，可以保护和掩护凶手撤离。”
秦岚：“把这三辆车找出来，谁的后备箱被全面清理，谁就是内鬼。”美国警车比较特别的一点，原则上并非公用车辆。车主可以把车开回家，也可以开警车去办私事，但停车费和保养费要自己掏。根据州的不同，对警车的补贴也各不相同。
秦岚：“远征说这是对我的挑战，实际上这是他留给我的面包屑，我要跟着面包屑追查下去。命案那边的事就由你们处理。”
叶夜和袁忘互相看了一眼，袁忘弱弱道：“没钱，没命案。没人委托我们，我们不好插手吧？”
“钱，钱，钱。”秦岚飞起一脚，没踢中。貌似故意闪到腰，引惹叶晚娘心疼扶着坐下。
袁忘拿手机：“我去联系一下钱……我呸，联系一下助理华妹。”
秦岚挥手：“你们可以滚了，接下来的事和你们无关，有需要帮助会联系你们。”
袁忘这才明白秦岚为什么不去侦猎社总部。秦岚介入案件目的不是因为和袁忘有点暧昧的冉月。而是因为远征。追查远征下落在秦岚看来才是最难的一步。至于破个案，多大的事。
……
叶夜收拾东西，袁忘到阳台联系华妹。多日不见，小别胜新婚，秦岚手指不老实在叶晚娘腿部移动，双眼喷火，似乎恨不得把叶夜和袁忘从楼上丢下去。
袁忘进来，一脸崩溃的表情：“冉月潜逃。”
秦岚不明白：“上午才开的听证会。”
袁忘：“目前在司法定义中还不是潜逃，明天上午九点要去和保释官见面，如果没有出现，又无法联系或者联系上时，她已经离开纽唐，那她就会成为逃犯。”保释官是监督保释人员的一个职业，每位被保释者必须定期和保释官联系，并且证明自己没有离开纽唐。否则保释官将第一时间向法庭报备。
叶晚娘问：“这么快吗？”
袁忘道：“明面上冉平死亡，我个人认为他是通过一个叫布蕾的人做假身份，而后布置死亡现场。冉月案件发生后，冉家人就做好两手打算。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他们肯定要用。布蕾大概两周内可以做好一个合法身份，时间差不多。再者冉月是明星，关注的人很多，不第一时间离开，狗仔都可能追上她。”
叶晚娘问：“你有什么打算？”
袁忘道：“毕竟是朋友，我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她。”
叶晚娘看手机，现在是下午四点。叶晚娘道：“不能公开登报，或通过电视寻找冉月，她是公众人物。不排除已经离开纽唐的可能，你要做的是尽快和她取得联系，告诉她案破了，不需要潜逃。”
以法律来说，即使冉月不是凶手，但是她潜逃仍旧违法。法官判定其有罪之前，允许她保释或者不允许她保释，都不说明她是不是罪犯。
“喂！”袁忘接助理华妹电话。
华妹道：“冉家听我一说炸锅，吵了起来。冉浩私下告诉我，冉小姐在一点上了一辆黑色厢车。为了保证安全，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冉小姐不会和他们有任何联系。”自然也不会带手机。
袁忘问：“报酬给了吗？”
华妹回答：“只给了20%，剩余部分冉小姐安全后再给。”
袁忘问：“知道车牌吗？”
华妹道：“654321.”
袁忘开了扩音键，叶夜又坐下来，打开电脑继续干活。
袁忘道：“华妹，你和冉浩说，需要争取时间的话，让冉浩给保释官打电话，就说冉月身体不舒服，下午或者明早再去见保释官。我这边也会尝试联系和找到冉月。”
袁忘挂电话，叶夜通过卡口筛选汽车有了结果：“朝东去。”
东面大海，袁忘：“完蛋，他们要直接出海。”从这点看，他们不打算采取迂回等战术，而是采取闪电战战术，速战速决，在所有人察觉之前送走冉月。鉴于冉月的身份，这个方法是对的。
袁忘：“叶夜，我去纽唐港，你继续追击。”
秦岚忙道：“你们回侦猎社总部去，那边设备比较先进，商量的人比较多。”
袁忘走到门口，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别有意味道：“忍一忍。”关门走人。
忍一忍让叶晚娘瞬间脸红，狠狠掐了摸自己大腿的秦岚手。秦岚泪奔，坑人的兔崽子，站起来：“你们追，我去卧室找我的面包屑。”
叶晚娘问：“不出去找吗？”
秦岚拿起资料道：“之所以叫面包屑，是因为里面可以找到第一片面包屑。真没想到，我会去拯救远征。哈哈，这可比打败他更有成就感。”
叶晚娘：“那首先要找到面包屑。”
秦岚：“老婆，对我要有信心。”
叶夜这边是免提：“厢车到某超市地下停车场，他们可能要换车。”
袁忘电话道：“闪电战策略一般不换车，我想更大可能是购买必需品。”
秦岚道：“提醒那小子，就算不换车，也一定会有障眼法。这叫法律细节。”持续监控可以证明这辆车干了什么。如果监控出现一定时间的空白，那就需要核查空白期间出现什么问题。纽唐交通道路监控覆盖很全面，但仍旧存在不少死角。
袁忘听见，道：“叶夜，这次能不能找到人，就全看你了。看你能不能读到车辆上的手机号码。”汽车移动时候拨打电话，电话信号会被送到最近的基站，通过三角定位方法，可以定位信号位置，从而确定发射信号的号码。
如袁忘所说，这真是一个技术活，还是一个运气活。因为袁忘不认为冉月他们会轻易使用手机。
第三百二十一章 慧剑斩情丝
“我回来了。”袁忘刚打电话，对面瞬间炸锅。
“我去接你。”
“我去。”柳飞烟也没忍住矜持。
袁忘：“我非常好。这边有事要忙，飞烟，冷静，需要你和李寻沟通。”袁忘将情况说了一遍。
秦舒大怒：“叶夜吃独食，欺骗我感情，说自己被妈妈逼婚。”
袁忘安抚道:“三位姐姐，关注重点。”
柳飞烟情绪收拾最快：“我们这就连线叶夜。大家进入工作状态.”
袁忘问：“赵雾呢？”
阿娜特回答：“昨天和一妹子出海玩，说要烧尽旧日冤孽，洗涤往日尘埃。”
“哈哈哈，不管他，就一神经病。”袁忘心疼阿娜特一秒。
……
“车丢了。”叶夜传来一个噩耗：“市政施工，区域监控暂时不可用。只追击到下午三点三十分，距离纽唐港十二公里。”
袁忘：“位置发我，我过去看看。”丢的意思是，车辆没有离开这个区域。
晚上七点二十分，袁忘路边买了个热狗，继续开车搜索这片区域。要说纽唐的公园真多，寸土寸金的纽唐总是能画一块公园出来。袁忘开车到了公园的停车场，距离十米左右就是目标厢车。
袁忘下车，左右巡视，走到厢车边敲门，没有应答。袁忘手放在车身上，未感受到发动机的震颤。熄火了。从口袋拿出一个手电筒照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袁忘：“换车了。”
阿娜特：“换车？不太理解。如果要换车应该早就换了。为什么快到纽唐港才换车？袁忘，目标车辆的底盘是不是比较低？”
袁忘：“一般轿车。”
阿娜特：“叶夜，附近有没有比较崎岖，颠簸不平的道路？”
叶夜找了一会：“有一条临时道路，正在建设一个新的国内分流码头，就是货物从海外运来之后，这个码头承担转运到国内码头的工作。目前处于整地的初步阶段。从袁忘位置到新建码头大约十八公里……”
叶夜道：“从码头朝西南方向可以到达海边，这边有七公里长的海岸线。不过并非沙滩地形，而是峭壁地形，暗礁和巨石很多，甚至不适合停靠中小型船只。”
袁忘道：“我去现场看看。”叶夜能看到的只是俯视图。
袁忘的车是叶夜从侦猎社开来的普通小轿车，这一开过去，即使每小时15公里的龟速，那个底盘刮的酸爽。好在袁忘驾驶技术不错，始终没有搁浅。花费了一个小时，才通过施工路段。
施工路段的尽头是工地，有保安亭，不允许外来车辆和人员进入工地内。工地内架设了强灯光，土方车和挖掘机正在努力工作。
尽头的西南方向是一片缓坡，长满了杂草，步行三百米可以到达海边。袁忘停车在一边，步行而下到达海边，发现叶夜说的没错，这条海岸线很难停靠中小船只。但只是很难，因为如果能在这条海岸线中找到一条安全的水路，那将是绝好的渡偷上船地点。
柳飞烟提醒：“无人机。”
袁忘回到施工工地大门口，从后备箱拿出无人机，开启红外热感模式，操控无人机顺着海岸线朝前搜寻。
晚上九点左右，无人机发现了距离袁忘三公里处，距离海边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三个热源体。坏消息是，热源体正在朝海边移动，袁忘拉升无人机，关闭热感，发现一艘快艇正慢慢的穿过密布在海中的礁石靠近海岸。
袁忘立刻召回无人机。
……
冉月今天是吃够苦头，第一次体会到海边除了浪漫，还有痛苦。尖锐的沙石，带刺的灌木，由一块块石头组成不平的道路，让她走起来分外艰难。
两名陪同者对冉月非常客气，即使有些心急，但也好言好语：“冉小姐，马上就可以上船了，能不能稍微走快点？”
冉月：“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了稳妥，即使是黑灯瞎火也不敢开手电筒，只能借助半月的光亮。每一步都踩的很艰难。
年长者：“不急，不急，没有问题。”
年轻者：“信号。”
快艇打了几下灯，年轻者回了几下灯。接近快艇五十米时，地面要么是满是贝类留在岩石上的碎片，要么是脚底光滑无比的小石头。
冉月一声哎呀，年长者急忙拉住，避免了冉月向前扑倒。手电筒一照，发现冉月的脚踩到了石头缝中。两人帮忙扒开石头，一左一右的扛了冉月肩膀继续前进。前面还没感觉，多走几步之后，冉月知道自己的脚扭了，越来越痛。
“上船就好了。”年长者安慰一句，然后停步四处查看：“什么声音？”
无人机从黑暗中出现，慢慢的落在三人面前，在无人机上挂了一条袁忘的配饰。
冉月伸手拿配饰，考虑一会：“我不走了。”
年长者：“冉小姐，只有十五米，上船之后，我们很快会换大船。马上出发，明天清晨就可以离开美国海域，后天你就可以见到自己的亲人。”
冉月摇头：“我朋友来接我。你们走吧，钱会照付给你们。”
年长者犹豫，冉月道：“我既然不走，就肯定赖掉你们的钱，请相信我。”
年长者：“冉小姐，你考虑清楚了？过了今天，明天要走的困难会非常大。”
冉月坐下：“大叔，我本人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纽唐，你们去吧。”
年长者无奈，将手电筒交给冉月：“冉小姐保重，再见。”
“再见。”
冉月目送两人上快艇，似乎还和快艇上的人争执停留了一会，最终快艇还是开走。冉月这时候才感觉到左脚疼痛，仔细查看发现已经肿成一片。
石头是湿的，坐久了屁股也湿了，海风吹来，冷的冉月直打哆嗦，不停咒骂袁忘。
不知道过了多久，打着手电的袁忘终于出现，面带笑容：“嗨，取景呢？”
“你才来，你才来。”冉月想站起来扑打袁忘，脚一疼险些摔倒。
袁忘看了看冉月的脚：“不会吧，还要叫担架。”
“你不能背我吗？”
“很远的。”袁忘看回头路，这一路不好走：“背一个人，很容易造成两人受伤。”
冉月气笑：“你这就是活该单身那种。”
袁忘道：“我们说过的，有些玩笑别乱开。我们现在是朋友，你不会想为了想渡过今晚的困难，而将我们变成男女朋友。”
“为什么？”
袁忘没理会，电话联络：“我们的位置很尴尬，有什么办法把我们弄出去吗？”
叶夜道：“我不建议你原路返回。还有一个半小时满潮，你的原路好几个位置需要绕路。”
阿娜特道：“总不能把他们扔在那边过一夜吧？”
柳飞烟回答：“我觉得可以。”
柳飞烟：“袁忘，你们可能要想办法在附近过一晚，明天一早我联系直升机去接你们。你带了什么？”
袁忘道：“临时应急背包，这里面有什么？”
柳飞烟：“基本药品，保暖毯，一些食物，一瓶水，一瓶酒，生火工具，一部卫星电话等。”
柳飞烟：“你们先找一处地方安营，今晚肯定没办法接你们离开。我建议离开海岸线，朝内陆方向走，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宿营地。”
袁忘对冉月说明了情况，冉月背上应急背包，袁忘再把冉月背起来朝内陆方向走。一路上袁忘说明了冉月案件的情况。袁忘补充一点：“目前只是理论上的推理，还没有真凭实据。如果你回头被判几十年，你不要怪我。”
冉月：“哈，怎么可能不怪你？”
说话间袁忘找到了合适的地点，天然的三面石壁围绕成的一个葫芦口。袁忘把冉月放下，把手机给冉月，让冉月自己和家人联系。袁忘去附近寻找枯枝和树木，一路背着冉月，能感觉冉月因寒冷一直在颤抖。
颤抖归颤抖，冉月死硬着保持轻松心态。即使凄惨如此，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
……
20分钟后点上火，包裹着保暖毯的冉月终于舒服了很多。不过没有冰袋，没有冷敷的条件，对扭伤没有太好的处理办法。
袁忘接过自己手机：“你家人对你的决定不同意是吗？”
冉月道：“我大哥说，他就我一个妹妹，他赌不起。我要有事，他没脸见我爸爸……我爸爸没死。”
袁忘：“我知道。”冉胜理由在袁忘看来挺自私的。
冉月惊讶看袁忘，袁忘道：“淡定。”
冉月打量袁忘：“怎么感觉你整体气质变了一些？”
袁忘：“哦？是不是更帅了？”
冉月：“不知道，但好像更让人讨厌。”客套的关心都没有了，不是因为熟而不客套，而是懒得客套。有一种自己在对方心中跌价的感觉。
袁忘笑着回答：“人永恒不变的定律是人会变，你喝酒吗？”
冉月：“再喝酒我就是……今天就不喝了。”
“哈哈。”袁忘大笑，站起来舒展下筋骨，看了会夜色：“睡吧，明早就会有救援。”
冉月道：“实力单身。这时候你应该靠过来和我裹一条毯子，说点悄悄话。女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总想得到一些安全感。”
“哈哈。”袁忘乐：“你情绪还是很乐观。”
冉月：“怎么？你没相反吗？”
袁忘：“别瞎想了。过了今天，明天你还是大明星。我也认为自己变了一些，现在心胸更加开阔。之前确实存在和你好一次的想法，曾经后悔错过偶尔的机会。男人内心存在征服欲，优秀的女性是自己征服的标尺。”
冉月问：“现在呢？”
袁忘靠在石壁想了好久：“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出生入死的战友，可爱温暖的家人……一个人容量有限。这次帮你，真心没有任何想占你便宜，或者亲近你的意思，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应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你。”
袁忘：“我们两个人偶尔有点火花，但我已经腻烦了这种游戏。”有些人不明白备胎为什么突然跑了。如同电脑网页没有响应，是继续等待，还是取消本次操作呢？不过有少数人会上瘾，就喜欢当备胎和舔狗的感觉，享受过程，而不追求结果。
冉月必须承认袁忘的话有一定道理，她有些喜欢袁忘，或者可以这么说：袁忘是目前她接触的所有男生中最让其心动的一员。但喜欢的程度很低。她不想放弃自己最喜欢的袁忘，又希望有白马王子打开新的篇章。
这是一道题，走一条长长的路，你的目标是找到最美丽的花朵。要求是，只能摘一次，并且不能走回头路。中途遇见一朵较为喜欢的花，这朵花在前半程的路上是最出色的花朵。放弃那些平庸的花，没有压力，放弃这朵花难免让人担心前面没有更好的。
于是人就拽了花藤朝前寻找，突然有一天花说：我不干了，我想寻找真正喜欢我和我喜欢的人。说完甚至不给人选择权，就回到了原地。
“所以别瞎想了，睡吧大明星。”袁忘的口吻少一些客套，多了一些随意。当不在乎某件事时候，人就会自然随性。
这不是原家的启示，而是秦岚的表现。秦岚表现如同一条舔狗，实则不然，他做舔狗的原因是知道，叶晚娘会因此更爱他。舔狗应该是一种对爱情的私人表达方式，而不应该是一种身份。
对冉月来说，今晚是最后的选择，如果愿意表达自己，甚至超出自己想法的表达自己，她和袁忘就可能成事。但袁忘真的还不够冉月做出如此重大决定，实则袁忘也不是一个很合适做男友的人。
因此，一夜无话。
……
天亮后，袁忘看清楚了地势，海边还是比较平缓。直升机可以轻松避开大石头在平地处降落。
袁忘联系了叶夜，叶夜的反应是问了一个问题，贼贼的语气问的：“你们没干点什么吗？”
“没有。”袁忘直接把天聊死，让叶夜索然无味。
大约四十分钟，医护直升机到达，两名医护人员拿了担架到达临时营地，检查了冉月的伤势之后，将冉月送上直升机。袁忘也顺便蹭了直升机。
眼看就要到医院，冉月道：“把手给我。”
袁忘伸手，冉月抓住狠狠咬了下去，袁忘莫名其妙忍着，好一会冉月才放开，呵呵笑道：“句号。保重。”
袁忘双指在额头一点，表示收到。
就此，本就没有结果的模糊不清的感情彻底画上了句号。至于有没有下文，如同袁忘所说，人永恒不变的是人会变。谁知道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兵分两路
可怜的叶夜回到总部后，被一阵揉虐之后，又被逼供。只得拨打求助电话：“你快回来。”
“20分钟。”袁忘道：“你编个凄惨的故事，她们就不会再问。你要说的美好，她们会有无数的问题。”
叶夜挂电话，出洗手间，看着三女，认真道：“好吧，我告诉你们。袁忘父母，爷爷，奶奶，全家死光光，这次是去拜坟的。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如此悲惨的身世，所以交代我不要说。”
十秒的沉默，柳飞烟问：“真的？”看向一边满不在乎，喝着奶茶的赵雾。
赵雾凌晨回总部，一睡到上午十点。见柳飞烟和大家看自己，举杯道：“我最新鲜的前女友教的焦糖牛奶奶茶，谁想试试？”赵雾也是很擅长把天聊死的人。
大家无词中，柳飞烟接到电话，而后道：“有生意。”
……
袁忘回来，和赵雾对下拳，双手飞吻送给大家，落座：“继续。”
柳飞烟：“布蕾，五十二岁。美国前驻东欧某国和南亚某国使馆工作人员。35岁离职之后，成立布蕾国际贸易公司，公司没有具体业务。40岁，布蕾被捕，罪名是妨碍司法，诈骗，伪造文件，渡偷等十多项罪名。根据联调局调查，在过去五年时间内，布蕾给美国十二名逃犯提供身份。布蕾随之弃保潜逃。”
柳飞烟：“身份是真身份，布蕾在一些穷国直接创造一个不存在的人的身份，这个身份受到官方认可，持有官方证件的身份。在部分第三世界国家，根本没有有效的人口统计方式。还有一种是通过给钱的方式买官方身份，比如索马里。50美元可以买到一个身份。”
柳飞烟：“不过，大部分身份都不太好用。普通人使用这些国家身份，连普通国家签证都很难拿到。对于优质客户，布蕾提供的是东欧或者南美国家身份。要获取这些国家的官方身份，难度相对来说比较高，花费也比较大。优势是，身份含金量比较高。”
柳飞烟：“昨晚十一点，海岸警卫队接到线报，搜查一条外国货船，发现了布蕾的踪迹。根据我们的研究，我们认为这艘货船很可能就是冉月要上的船。第一点，有人落井下石，朝死里整冉月，这是袁忘关心的事，与我们无关。”
袁忘忙道：“我也不关心。”
赵雾顺口道：“再漂亮的女人，吃干抹净后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袁忘怒目：“我没有，我们是清白的。”
赵雾道：“你们就算是污浊的也没有关系。”值得气急败坏吗？
袁忘打出两根中指，赵雾右手弹向袁忘左手中指，袁忘左手一转，切其手腕。赵雾手部灵活，如蛇一般转动，指头弹在袁忘的手腕脉搏上，让袁忘手一麻。
“草。”袁忘右手捅出报纸，赵雾左手拦截。袁忘右手一让，报纸刮在赵雾的脸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赵雾龙爪手……
柳飞烟大怒，两个大人和小鬼一样，大步走到了两人中间准备呵斥，却撞上了赵雾的龙爪手。
时间静止中，赵雾弱弱道：“开个会还要被吃豆腐啊？”
柳飞烟无名火冒三丈：“我才是豆腐，你是豆腐渣，渣，渣。”
赵雾：“哦！”光天化日之下，奇袭柳飞烟，理亏，不敢顶嘴。换了平时，赵雾一句话过去，就你这尺寸，小爷我都不带看第二眼的。
柳飞烟左右目光横扫大家，吼：“继续开会。”
……
柳飞烟：“第二点，对于布蕾为什么回美国，联调局认为有多种可能。一个可能是因为冉月是大单。一个可能是布蕾的母亲昨天八十岁。布蕾趁冉月这个单子，回一趟美国见见自己的母亲。要注意的是，渡偷线不是布蕾的线，布蕾只是提供身份的人，也就是说布蕾本人依靠的是渡偷手段进出美国。”
柳飞烟：“这条渡偷路线并不在联调局的记录中，也就是说一直没有司法机构发现这条渡偷线。经过审问，确认开创这条线的大佬叫信哥，是一名渔民，名下有三条渔船，具备远海捕捞资格。警方到达信哥家的时候，他刚刚离开家一个小时。根据情况判定，信哥有可能收到风声。”
柳飞烟：“我们有资格抓的人是布蕾，30万赏金。但是要想知道布蕾的行踪，必须先找到信哥。根据伙计交代，昨天早上信哥开快艇带走布蕾，应该是去见布蕾的母亲。按照约定，布蕾应该在昨晚九点到十一点返回渔船。伙计和信哥通话，称冉月不上船后，信哥让船不用等布蕾，如同正常渔船一样，去远海转一圈，呆上几天回来。”
信哥是当地渔民，也只有信哥才知道在遍布暗礁的海岸线，在接近满潮时候有一条安全通道。开快艇接冉月的人是信哥的小舅子。家族经营，别无分号，因此连联调局也不清楚有这么一条出海路线。
同样是纽唐港，上次袁忘追击麦克到过纽唐港。和麦克不同，信哥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渔民，熟人非常多。在信哥不值钱的情况下，几乎不会有人出卖他。肯定有不喜欢信哥的人，但是这边的人互相熟悉，你今天出卖的信哥，明天大家都会对你避而远之。
秦舒认为，信哥有这样的地利优势，肯定不会远离纽唐港。要在纽唐港找到信哥，依靠线人费和走访肯定行不通。
大家寻思中，袁忘道：“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找信哥熟人做思想工作。”
“切。”一片嘘声，还以为有什么高招。
袁忘：“顺便留下我们的电话，告诉对方，我们有生意想和信哥谈。”
柳飞烟接下去道：“信哥在安全的情况下联系我们，我们开出一个价格，让信哥出卖布蕾？”
秦舒不同意：“以信哥这种经营方式，钱恐怕不好收买他。”
袁忘：“那是钱不够。”
秦舒问：“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袁忘：“一百万？两百万？”
阿娜特提醒：“布蕾只值30万。”
袁忘：“空头支票，我们把电话换成纽走猎人部的电话，叶夜把电话接到我们这边来。信哥如果对我们信誉有疑义的，完全可以去告纽走猎人部。”
赵雾不同意：“不好吧，行走江湖最讲究信字。今日无信占点便宜，明日有心却不得人心。”
柳飞烟道：“我同意赵雾的看法，袁忘你的掩耳盗铃方式不对。不过袁忘你的想法很正确，但操作空间不大。”太便宜了，利润空间小，拿不出让人心动的价格。
阿娜特道：“信哥这样的熟人群面积很大，和很多人沾亲带故。这是信哥的优势，也是劣势。因为人口基数一大，总有几只害群之马。无所事事，口袋没钱的人，如果有人承诺给他们一万美元，他们也许会很愿意帮我们打听信哥的消息。”
袁忘问：“那上限多少？”
阿娜特计算：“不能超过五万，要不风险回报率太低。信哥不值钱，我们目的是找到布蕾。”
秦舒：“我建议分成两组，一组人找信哥，一组人找布蕾。”
袁忘：“我和秦舒一组，我们去找布蕾。”
阿娜特斜眼看袁忘，大家都有些吃惊，袁忘左右看看，弱弱道：“要不，我还和阿娜特一组？”
柳飞烟：“袁忘，你想搭档秦舒有原因吗？”
袁忘：“有点愧疚。”
阿娜特惊讶问：“你干了什么？”
袁忘：“我什么没为你做，所以有些愧疚。”
大家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只有赵雾心中清楚，袁忘的意思是：我没有阻止某些人毁掉你们犹太人的宝藏，我心中有愧。虽然我不太当回事，但是还是不要一组好啦。
大哥，你是没阻止，我是烧了宝藏的人。让我和她一组，我也有点过意不去好不好？
没错，在挣扎了数天之后，赵雾和新女友，顺带与宝藏一起出海。不只是把宝藏丢到海中。将女友灌醉之后，赵雾带着一点点心疼的心情，在夜空之下，在甲板之处，将所有宝藏付之一炬。最后将灰灰倒进大海……
柳飞烟：“阿娜特和袁忘追查布蕾。我这边和联调局沟通一下，如果帮忙抓到信哥，能不能给点钱。大家整理一下出发吧。”纽唐太大，一个区跨到另外一个区，节约时间的缘故，不赞成赶回总部吃饭或者睡觉。
布蕾母亲住在杨克斯郊区，顺利的话也要开三个多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达。即使是去纽唐港，也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
袁忘整理衣服，赵雾进来，关门：“要不你和那她说了吧。”
袁忘：“全部清理干净了？”
赵雾点头：“渣都没留下。”
袁忘：“近期侦猎社缺人手。”
赵雾：“舍不得就算了。”
袁忘：“这种事迟早要面对和解决，否则你身边始终有眼睛盯着。但从策略来说，缺少栽赃对象。这样……”
赵雾凑耳过去，听袁忘一顿说明，慢慢点头：“可以，这办法可以。”
两人就细节进行了一些完善后各自下楼，再等待十分钟，两位女生美美的下楼，各自出发。
……
美国的农村不一定都种庄稼，有些农村的意思就是偏僻。美国佬住宅有个特点，诸如前文说的原家所在的南湾是住宅区，没有规划商业区。没有商业区的意思是连小卖部都没有。通常有商业区的多是公寓类型住宅。
布蕾太太的家就在偏僻的农村，一条公路，四面开阔，稀稀拉拉的住宅分布在公路附近。有些住宅距离公路甚至超过5公里。家连接到公路的路多是黄土沙石路，甚至就没有路。一片平坦，车怎么开，人怎么走都行。
这类住宅在猎人中属于中度危险区域。第一点，其中的住客多是老人，老人因为防御弱，几乎必备枪械，当对方表现出攻击倾向时，他们有可能会提早自卫。第二点，私人领地很大，离开公路，前往住宅，就属于入侵私人领地。第三点，带不带武器都很尴尬，你带武器，门没靠近，人家就先对天空来一发子弹警告。你不带武器吧，又缺乏安全感。
如同公寓，门外公共区域，门内才是你的私人领地。就没有这么多的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治安官，请他陪同。
本地治安官是一位大妈，开了一辆越野吉普，车上插了一把弹霰枪，看上去很是威武。两车停靠路边，大家下车。治安官不管听见听不见，朝布蕾母亲家大喊：“布蕾太太，你还好吗？”布蕾是一个姓。
三人朝布蕾母亲家走，治安官道：“前天社区还订做了一个大蛋糕由我送到布蕾太太家。”
阿娜特问：“布蕾太太家有几个人？”
治安官回答：“日常就她一人，周六通常有两名大学生住在这里，帮忙清理卫生，除草。也帮忙补充冰箱食材。大学生假期，义工会送食物上门。老太太脾气很倔，不愿意去养老院。”
阿娜特问：“你知道她儿子吗？”
治安官点头：“她儿子布蕾是我同学，我们一起念了中学。成为外交人员后，每年都会回来一到两次。这事情应该和布蕾离婚有关，夫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女方家很有钱，在布蕾全面占优的情况下，孩子判给了女方。为此布蕾受到了刺激而离职。离职后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再知道他消息时，就是被捕的事了。”
说着走着，就到了布蕾太太家门口。布蕾太太身高不到一米五，驼着背，满头白发：“米雪。”
“布蕾太太。”治安官介绍道：“这两位是城里来的，说是想找你打听布蕾的情况。”
布蕾太太挥手：“走走走。”
袁忘道：“布蕾太太，我们不是警察。我叫袁忘。”
布蕾太太：“我不认识什么袁忘，不要再来打扰我。走。”
治安官：“布蕾太太，可以喝杯水吗？”
“没有水，都给我走。”
布蕾太太态度很坚决，治安官只能道：“两位请。”
回到公路边，袁忘和阿娜特与治安官握手：“谢谢。”
治安官呵呵笑：“不客气，没有帮到你们。如果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袁忘问：“附近有旅馆吗？”
治安官道：“要么回镇上，要么顺着公路走，三公里外有一个加油站和一家汽车旅馆。”
“谢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夜伏
两人上车，阿娜特道：“布蕾在家里。”
“嗯。”袁忘同意，布蕾太太太紧张。
阿娜特：“怎么收拾？”
在得到可靠情报情况下，猎人可以入侵民宅。不过很多情况下，需要赔偿造成的损失。假如情报错误，逃犯未藏匿在民宅中，猎人甚至有可能面临指控。另外一个难点在于，猎人入侵时，房主的自卫行为。简而言之，你只能挨打，不能对房主开枪。
停车一边，连线叶夜，无人机升空。
除了住宅一栋三层小楼外，后院还有一个大棚，里面有拖拉机，汽车等杂物。无人机围绕宅子转了两圈，未发现布蕾。开启红外热感后，侦别到两个人类热源体。一人在一楼客厅，应该是布蕾太太。一个在三层阁楼位置，身份不明。
柳飞烟：“三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个案例，和今天的环境类似。在确定有两个热源体之后，三名猎人夜间入侵民宅。可未曾想另外一人并非逃犯，而是逃犯的表弟，从中东换班回来的士兵。结果是一通驳火，一名猎人被打死，猎人承担了30万美元的赔偿和5万美元的罚金。因此必须确定对方是布蕾，否则只能监视，不许行动。”
“收到。”袁忘问：“赵雾那边什么情况？”
柳飞烟道：“赵雾已经接触一名不良男子，对方要十万，赵雾只愿意给一万。看男子的态度，一万少了点，但也接近他的心理价位。晚上再联系，两万可以拿下。秦舒分析男子态度，认为男子很可能真的有信哥的线索。”
袁忘问：“布蕾太太近期有体检吗？”
叶夜：“我看看……半年前体检过一次，身体各器官运转正常，没有慢性病。”
袁忘问：“听力呢？”
叶夜赞道：“接近满分。”
袁忘：“如果这样，刚才布蕾太太理当听见无人机的声音。”袁忘之所以怀疑，是因为治安官下车大喊的情况下，布蕾太太出门迎接。但袁忘不肯定是布蕾太太耳朵好，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听见治安官的喊话。
袁忘：“飞烟说的对，不确证是布蕾的情况下，我们暂时只能采取监视态度。不过这地方不适合监视。”
四面开阔的平原，无草无树。这条公路是国道，在停车在附近实在太明显了。唯一藏身点是公路另外一边的小河，但容易被公路巡逻车发现。警察要发现小河边有汽车，肯定会下车查问情况，因为警察不肯定你是主动开下去的，还是被动开下去的。
或者就要去四公里外的一个小山丘，那边有高点，可以通过望远设备进行监视。
这是一个荒凉的小山丘，袁忘的吉普车发挥了威力，轻松的爬上坡。车开到一块石头后。袁忘汇报：“就位，我们的工作基本就是蹲点。”
柳飞烟：“别偷懒，架设监视器。”
监视器是团费出资购买的科技装备，说简单吧也简单，就是三个摄像头，每隔十五米固定。说复杂吧，那得叶夜来说。
袁忘转头道：“阿娜特，飞烟让你负责假设监视器。”
阿娜特拿下耳麦：“嘿，我也在听好不好？”
袁忘：“……”
下车，拿装备，然后安装。这几步都简单，关键是调试，调试到叶夜满意的角度和画面。摄像头不是直接插在地上，而是安装轨道，摄像头可以顺着轨道来回滑动，上下伸缩。用叶夜的说来说，用2d画面模拟呈现3d画面。
安装好之后，还要给摄像头穿上伪装衣，折腾了十来分钟终于搞定。袁忘不是懒，他并不抗拒安装，不抗拒回收。他抗拒又要安装又要回收。
不过这货确实有点厉害，能将三个摄像头拍摄的照片融为一体。比如a拍摄到一个人正面，b拍摄到一个人的背面，经过计算机处理，能3d展现出整个人。
有摄像头后，工作轻松很多，就是窝在车内吃东西看视频。摄像头就交给叶夜去操控。
……
夜幕慢慢降临，这里没有路灯，居民愿意的话可以在路口自己架设路灯。夜视操作启动，屏幕呈现主绿色。
袁忘先休息，阿娜特吃着爆米花看视频，不过一会就感觉无聊：“睡着了吗？”
袁忘：“可以睡着。”
阿娜特：“这次回来后感觉你对我更热情了，但又更疏远了。”
袁忘：“因为我请你吃爆米花？”
阿娜特：“因为你竟然允许我在你车上吃东西。”如果是蹭亲戚朋友的车，特别是有小孩，千万交代不要吃东西，特别是掉渣的东西。车对很多男人来说，不仅只是工具，还是一个私人领域，一个藏身之所，一个真正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袁忘：“你知道吗？老毒这家伙是我死党，但是我们工作和朋友分的很清楚。这家伙几次利用我坑人，或者是把我牵扯在内，最后的结果都不尽人意。你呢？你有什么隐瞒的小秘密没说？”
阿娜特：“我的内衣是粉色的，有一只可爱的小猪。”
袁忘：“我常用这种氓流式的转移话题**。我没有什么好奇心，我只是告诉你，隐瞒容易造成误会，误会容易造成伤害。”
阿娜特：“嘻嘻，你想多了，我没什么可隐瞒的。话说肖邦的情况如何？”
袁忘：“这话题转的。我知道的肖邦情况和你们没区别，有所好转。”肖邦开始接受外界的味道，不同香味和食物味道会造成他不同反应。出现拒绝进食自己讨厌食物的情况。下一步是触觉的反应。
阿娜特：“所以你最好希望我不走，我走了侦猎社严重缺人。”
袁忘：“你走之后，秦舒回内勤，我和赵雾外勤足够了。”
阿娜特笑：“飞烟姐可是对你们这组搭档非常非常的不放心。再说，赵雾难道就一辈子留在侦猎社吗？他身上江湖气息那么重，怎么可能长期留在某地。”
“赵雾啊。”袁忘皱眉，似乎有难言之隐。
阿娜特似无意一般问道：“啊什么？”
袁忘：“没什么，他除了喜欢女人外，还喜欢珠宝。”
阿娜特道：“珠宝谁都喜欢。”
袁忘：“假如珠宝不能卖钱，就其本身价值我并不喜欢。”
“不喜欢珠宝的男人不浪漫。”阿娜特：“赵雾虽是渣男，但我见识过他讨好女生的手法，是一个懂得浪漫的男子。”
袁忘不屑道：“偷来的东西也浪漫？”
阿娜特一怔：“什么意思？”
袁忘：“没什么，我下车打个电话。”
阿娜特悄悄开窗户，伸出一个收音器。收音器听不清楚走出八米外背对汽车袁忘的声音。但是通过技术还原就没有问题了。
事后阿娜特得到的信息：“表妹，有件事和你说一下……我发现赵雾对齐家珠宝挺有兴趣的……恩，是那个兴趣……璀璨之珠！……我的态度是，只要不干扰我们正常工作，我们就不理会……嗯嗯，明白……挂了。”
袁忘回来，阿娜特收了收音器，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爆米花。
袁忘坐下：“昨天晚上和冉月谈了，我将所有的雾里看花之恋情全部斩断。你呢？如果要谈恋爱你就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过了今天，明天你再有任何调戏我的话语，我都保留报警和打中指的权力。”
“啊？”
“啊什么？不能和你们这些女人纠缠不清，否则怎么和良家妇女白头到老？”袁忘问：“你谈不谈？”
阿娜特咀嚼爆米花：“啊？我还没准备好。”
袁忘从口袋拿出小雨伞：“便利店临时购买，我已经做好谈的准备了。”
阿娜特怒：“你太不尊重我了吧？”
袁忘反问：“你意思是你来买？”
阿娜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下车，车门没打开。
袁忘落锁：“一句话，谈还是不谈。”
阿娜特发现袁忘很认真，局促不安：“你，你不要逼我，给我点时间。”
袁忘：“不。”
阿娜特许久没回答，在袁忘注视下，阿娜特道：“需要点时间，我保证，等我办好这件事，如果你还愿意和我交往，我应该不会拒绝。”
袁忘：“我今晚就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阿娜特真生气了：“袁忘，你什么意思？你非要和我翻脸是吗？”
袁忘：“不，不恋爱还是可以做同事的。”
阿娜特：“可是我没感受到你任何的诚意。”
袁忘坦然回答：“没错，我反正也没爱上谁。你赚的。”
阿娜特大怒，一巴掌盖了过去，袁忘左手摸脸，挡下一击：“明白了，不谈就是了。”
阿娜特大声道：“不谈。”
“好，进入同事和朋友状态。”袁忘道：“要吃东西下车吃去。”
阿娜特看了袁忘三秒，气鼓鼓下车，一摔车门，袁忘早有准备，一伸手把车门接着，再用最合适的力量关上车门。
阿娜特真心喜欢袁忘，但是她不只代表她个人。即使是目前工作，还有很多事要瞒着袁忘。阿娜特宁可看着袁忘和米纱恋爱，和冉月相会，就是撩着不出牌。阿娜特突然意识到，这莫非也是自己爸爸对自己的考验？
阿娜特听见了音乐声，拉开车门一看，袁忘拿了一个竖琴在弹。不是那个竖琴，而是竖着的迷你琴，学名叫口风琴。使用钢琴化键盘，通过侧面吹嘴吹奏驱动簧片发声。这廉价货被袁忘吹出了唢呐的感觉。
这家伙真的变了好多，阿娜特审视看袁忘，心中冷笑：任你千变万化，能跑的出我的五指山？
阿娜特微笑：“真好听。”
别人不尴尬，尴尬就是自己。袁忘哈哈一笑，收了口风琴看屏幕：“有情况？”
一辆黑色轿车在不远处关闭车灯，慢慢的开到了公路边，并且开下公路，停在布蕾太太家正对面。
一辆厢车从反向来，开到了侧面。又来一辆越野车。如果布蕾太太家是12点的话，三车分别在三点，六点和九点方向。
袁忘发动车辆，呼叫总部，开车下坡上公路，慢慢的靠近到两公里左右。安装在上坡处的摄像头持续发来影像。
叶夜问：“是来接布蕾的吗？”
柳飞烟道：“这是攻击态势，你们别插手，我立刻报警。”三辆车，最少六个人，六把长枪。袁忘根本没有地利优势。
袁忘道：“荒山野岭，治安官最少十分钟才能到达。到了也是送菜。”
柳飞烟：“你要打？”
袁忘：“不，开玩笑，我自己的车。”多好的一辆吉普车，变成筛子自己非得心疼死。
阿娜特惊看袁忘，你就没考虑自己变成筛子？袁忘想法是，自己会不会死不一定，但车肯定得死。讲道理，布蕾悬赏才30万，加上布蕾太太在袁忘心目中也不会比车重要。虽然这种想法很不正直，但袁忘确实是这么想的。
……
也许是知道有人报警，在他们说话间，433，一共10人走出汽车，一起向布蕾太太家合围。
这种阵仗比较罕见，但不是没有。主要源于南美部分国家的动荡与北美和南美之间的贫富差距。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美黑们经常在南美购买枪手。这些人以旅游或者渡偷方式进入美国，而后到某个地点拿到武器，在规定的某个时间，对某个建筑物发动攻击。
特别在911后，美黑一度复苏，为了争抢地盘大打出手。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上世纪的hk，当时买的刺客通常是越南人。通过海路进入hk，拿到武器，杀人之后通过海路离开。
夜晚很安静，在两公里外的袁忘他们可以听见布蕾太太大嘶吼声，还有布蕾太太手上拿的弹霰枪不停开火的声音。但是整体看来，布蕾太太就如同被群狼包围的瘸腿兔子，露出的牙齿根本不足以让狼群有任何的担忧。
布蕾太太走出家门，拿了枪不停的开。打完子弹之后，颤抖的双手努力的填装子弹。而包围他们的枪手一枪不发，快步的靠近。
布蕾太太还没有上完子弹，歹徒就已经到身边，他们抢过了布蕾太太的枪扔到一边，用塑料扎带手铐将布蕾太太双手和双脚捆上，放在原地。
第三百二十四章 误会
歹徒到齐之后，10个人一起进入主建筑中，布蕾太太大吼，大叫着，但是无法阻止他们。一分钟后两名歹徒扛了一名男子出来。
叶夜道：“很像布蕾。”一大半的脸朝下，摄像头抓不到特征。
在门外有一名歹徒在打电话，对抓布蕾的人摆摆手，示意暂等。两名歹徒把布蕾放下。电话歹徒收了电话，抽出手枪对准布蕾。布蕾太太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吼。歹徒扣下扳机，处决了布蕾，挥手下令，三伙人各自朝自己的车去，完全不理会布蕾太太。
“这就过份了。”袁忘下车，开后备箱。
阿娜特也下来：“你要干什么？”
袁忘：“我要把那辆黑色轿车截下来，危险不大。”
袁忘不理会阿娜特说什么，拿了突击步枪上驾驶位，落锁，不给阿娜特上车机会。开车灯朝前开去。
单手开车，步枪架在左肩膀上，依靠车窗做依托，枪管放在坐后视镜上。车灯是远光灯，一路而来，似乎是一辆路过的汽车。
在视频中，电话歹徒几人已经回到了轿车边，发现了袁忘的车，他们没做太多反应，上车，但没有开车，等在路边让袁忘先过。
期间指挥部一声不吭，没人说话。
于是袁忘到了，距离七米，急刹车，开火。换弹匣，开火。再换上最后一个弹匣。袁忘一直观察视频，歹徒九点方向的汽车已经先行开走。三点方向的汽车没有上前，在袁忘打第二个弹匣时，他们的车上了公路，但朝另外一个方向去，并不打算援助黑色轿车。
袁忘打开车门，左手反握手电筒，右手握了手枪架在左手上。手电筒照进车内，如袁忘预料的那样，车内四名歹徒已经死亡。不过有些出袁忘的意料，不是南美人，四人有很明显的东欧人特征。
袁忘开枪过程中并没有愤怒，从战术上来说，袁忘选择最合适的时机。指挥部和阿娜特不知道袁忘出击是因为战术上的优势，还是因为袁忘说的‘过份’原因。
袁忘把布蕾太太抱到屋内暖炉边放上，割断了扎带，连线总部：“警察快到了吗？”
柳飞烟：“治安官还有两分钟左右到达，支援还需要十二分钟。”
袁忘：“好的。”袁忘左右找了会，倒了一杯热水给布蕾太太。
布蕾太太一声不吭的缩在椅子上，接过热水也没道谢，握在手里。不知道是因为吓的，还是天气寒冷，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袁忘走到外面，抓起布蕾的头发看了一眼，汇报：“不是布蕾。”拿手机拍照，发了出去。
叶夜收到照片：“正在面部比对，如果有犯罪记录，很快会出结果。”
柳飞烟道：“车上有指纹机。”
袁忘：“阿娜特，车上有指纹机。”
“法克你全家。”跑步到达的阿娜特张口就骂了一句。虽然带着不爽的情绪，阿娜特还是把指纹机带了过来。
指纹传输后比对快多了，治安官还没到达，结果就出来。
叶夜颇为惊讶：“是东欧某国驻纽唐领馆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他叫诺夫，今年四十三岁。从履历看，应该是领馆的特殊安保人员。”所谓特殊安保人员，指的是以普通工作人员身份，执行监视，监督或者保卫工作的特工。他们工作内容和崴脚基本无关，而是监视领事、参赞、武官等及其他们的家属。
美国在其他国家的很多使馆和领馆安排有联调局的探员。联调局探员分类很多，有一般探员和特别探员。所谓特别探员就是特工，专职调查涉外案件。普通探员主要调查跨州案件。如果不跨州，案件归州警负责。
诺夫怎么会在这里呢？
关我屁事！
诺夫为什么死在这里，就连侦猎社的妹子们都不关心。柳飞烟，秦舒和叶夜单独开了一个频道，讨论袁忘内心是不是存在有正义的种子，种子是不是正在发芽。最少今晚事件看，袁忘的行为带有一些正义感。
由于打过招呼，治安官直接开车到大门口，没有让袁忘缴械，只是询问了当时情况。治安官进屋安抚布蕾太太，等待支援到达，她也干不了什么。
阿娜特跑前跑后，四名歹徒身份也被叶夜查出来。是三天前到美国旅游的，和诺夫同一个国家的人。
阿娜特疑惑：“诺夫应该是布蕾要运输的对象，诺夫被本国追杀，为什么不向警察寻求保护呢？如果诺夫被美国缉拿，为什么本国人要杀他呢？”
袁忘道：“你没发现？他们之前是要生擒。临时改变了主意。可怜，可怜。”袁忘可怜的是歹徒，原本以为歹徒丧心病狂在老母亲面前杀她的儿子，后来才发现布蕾太太戏太多。布蕾也能耐，竟然把准备渡偷出美国的客户寄在自己母亲家里。
客观来说，歹徒并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他们没有伤害布蕾太太，即使布蕾太太手中有枪，谩骂不停。从他们动作来看，以生擒诺夫为目标。计划完成之后，一个电话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种事情就很复杂，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扯淡，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真相的。
因为旧金山之行的发芽，袁忘误会布蕾太太的怒吼才会出手。否则即使有更好的战机，袁忘也只会在一边看热闹。因为两伙人，没一个值钱的。要自己贴钱买子弹不说，还要让自己爱车冒了一次风险。
所以人在具备丰富的情感后，有时候真的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如果没有情感，袁忘不会反应，不会做出判断，也就不会有对错。
让袁忘欣慰的是，这次杀人他没有兴奋。相比之前期盼，这次只是目标。对四位歹徒的死，不难过也不开心。
……
支援到达在意料之中，但老毒也来了，就不太正常。
老毒一指被控制和监视的袁忘：“放了他。”到一边找探员了解情况，再看了诺夫的脸，勾手指把袁忘叫到一边。
“什么事都有你？”
袁忘：“同理，什么事都有你？我说你是不是退休算了，感觉你越来越不像好人。”
老毒：“我是来擦屁股的。一个要求，不许对媒体或者外界透露几位死者的特征。”
袁忘：“问题不大，但凭什么？工作之中没有交清。”
老毒：“我说了我是来擦屁股的……这个诺夫发现内部有人暗中向美国出售机密情报，他深入调查被发现。领事馆报警称诺夫伤人潜逃，请警方配合寻找诺夫。诺夫是一名文案特工，他的上司联系布蕾帮助诺夫逃回国。可是诺夫要检举的人的幕后老板知道事态严重，于是派人到纽唐……诺夫手上有证据，本应该严刑逼供问出证据的下落，没想到直接杀了。”
老毒：“这事情怎么样，还得崴脚之间私下沟通，现在最好按兵不动，给双方崴脚部门一个处理的空间。本来不关我屁事，但你在这里，上司很熟练的把我派来。”
袁忘明白了。
老毒：“你在这里干嘛？”
袁忘：“布蕾。”
老毒惊诧：“你不知道布蕾十五个小时前被捕？”
袁忘：“瓦特？”
老毒：“安德烈夫抓的人。”
安德烈夫是联调局总部派遣到纽唐分局，负责调查冉月案件的特别探员。
老毒左右看，靠近袁忘：“安德烈夫查办冉月案是假，他真实目的是在调查冉平案。布蕾是冉平案的核心。”
袁忘：“这没有必要吧？冉平改名换姓在国外，没必要赶尽杀绝。”
老毒：“你懂个屁。冉平没死，冉平的遗产就不能被冉胜继承。冉平为什么要假死？冉平犯的是送钱收买官员的事，一旦实锤，冉平的资产会被清查。因为无法保证冉平有多少资产是通过不良手段赚来。冉平一死，死者为大，又死无对证，冉胜就可以继承冉平的遗产。”
老毒：“你以为联调局是吃素的？你没看见他们在调查，不代表他们放弃调查。”
美国佬对商业行贿者的惩罚很严重，除了刑罚之外，还有一个惩罚性罚款。这个罚款不是按照你获取的利益来定标准，而是以罚到你会不会肉痛为标准。这就是另类的面包虫理论，你被抓到的只有这一次，但没有被抓到的有几次呢？
诚然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对你进行指控，但是我可以通过你被抓到的一个案子对你进行惩罚性罚款。诸如著名的针对法国阿尔斯通天价罚单。诸如美国对德国西门子13.3亿的罚单，其中有八亿是针对个人的犯罪与民事惩罚性罚款。
你为了公司利益而犯罪，自己扛下了所有的恶果。结果不仅公司的人憎恨你砸了公司的牌子，你还会被罚到连底裤都不剩。
经济原因并非主要原因，毕竟现在冉家财大气粗，纽唐还开不出让冉家没底裤的罚单。联调局的安德烈夫追击冉平也不是为了让冉家倾家荡产。他们出发点很简单，他们不相信冉平死亡，他们就必须继续调查。
袁忘纳闷：“解释这么清楚干嘛？”
老毒反纳闷：“你不是谗人家闺女的身子吗？”
袁忘反反纳闷：“我只能谗一个吗？”
老毒：“当我没说。布蕾已经被抓了，你们也没赏金，回去洗洗睡吧。”
袁忘转头看不远处的阿娜特：“我们走吧。”
老毒凑近一步：“如果你无意中获得诺夫掌握的证据，一定要交给我。”
袁忘：“怎么可能？”
老毒很无奈道：“我知道不可能。但是如果不说清楚，万一可能了呢？哥对你是完全的敞开心扉，你不要再给我搞七搞八。另外，因为拉哈遇害，现在我负责抓捕圣网老板。我老板给了我很大压力，如果你有线索一定要告诉我。”
袁忘：“圣网现在就两个人，他如果不动，你们不是更难抓了。”
阿娜特已经过来，听了几句，道：“不，会成为圣网老板就不会不动。以我对他们了解，只要有能力，他们更愿意连续造成伤害，以达到恐怖的目的。”
袁忘点头：“老毒，如果是抓圣网老板，我是很愿意帮忙的。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
老毒：“有线索一定通知你好不好？”
袁忘听出讽刺意味：“那下次我不小心……”
“你再不小心，我就割了你。”老毒看向阿娜特：“你的事还没完吗？”
阿娜特一怔：“快了吧，快了。”
老毒；“呵，走吧，走吧。”
……
猎人不是每次抓捕都能顺利，诸如警察密捕截胡的事在职业猎人中是比较常见的事。有时候散布某人弃保潜逃消息，也只是警察长线钓鱼的一个策略。
作为袁忘损失还是比较重的，长枪被扣了不说，子弹钱不带报销。即使这样，袁忘回程路上心情还是很轻松，询问起信哥的事，然后笑喷。
赵雾给了奸细五千美元，答应抓到人后再给两万。奸细很有职业道德，很快就打听到了信哥的下落。赵雾和秦舒突袭信哥临时居所时，奸细为了余款，很不要脸的跟着。刚控制信哥还没问问题，袁忘那边消息就来了。
秦舒和赵雾对处理有不同见解。秦舒认为既然抓到人，应该打电话给警察。赵雾认为，没钱抓人违反了职业道德。信哥受不了两人争执，称说他可以给钱，但是两人不能要。奸细又要尾款，他才不管信哥会被送到哪去。
结果呢？在僵持之中，柳飞烟联系警察收尾。赵雾坚持给了奸细两万，他和秦舒解释这
……
侦猎社回到了轨道上，目前两个案子和袁忘有一点点关系。一个是冉月案件，检方撤回了对冉月的起诉，基本确定冉月无辜身份。但冉月和袁忘关系生分了很多。袁忘与助理华妹联系，华妹很生硬的表示感谢。与袁忘的对话完全公式化，礼貌，客套，不失分寸。袁忘对此表示理解。
第二就是远征的面包屑，第一片面包屑被秦岚从歹徒潜入和藏匿办法中找到，秦岚随便解释一下，袁忘听不明白，秦岚告诉袁忘，你一个吃瓜的不用明白。秦岚认为有一个团队在运作死神走廊，加之之前所查，他基本摸清了死神走廊的工作模式。
第一项工作是接单，警察找不到死神走廊，客户不会比警察更聪明，白天豪叔叔怎么联系上死神走廊呢？答案是：不是白天豪叔叔联系死神走廊，是团队联系白天豪叔叔。可以肯定在纽唐有这个团队的一名情报收集员。因为只依靠报纸杂志等报道，是无法肯定白天豪叔叔和白天豪的矛盾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第二步工作是将委托反馈给监狱，由被囚禁的侦探们做出谋杀计划。侦探们都是聪明人，要预防他们暗中破坏，谋杀计划由团队审核。
第三步工作，在计划批准后，团队寻找刺客，开始安排计划。
第四步工作，收尾款，只收虾特币。团队引导雇主从二级市场购买虾特币，用于交割尾款。
第三百二十五章 璀璨之星
秦岚提出了一个袁忘无法理解和接受的看法：远征根本没有被绑架，远征根本没有被挟持，他只是臣服金钱。没错，秦岚认为团队的首脑十有**就是远征。远征已经成为本杰明的爪牙。那故意扔面包屑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远征就这么渴望和秦岚进行一次终极较量吗？
但是这个理论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无论远征是不是坏蛋，秦岚现在要做的事是挖出团队在纽唐的情报收集员。
秦岚认为，本杰明的走廊公司收购纽唐安保公司并非偶然。作为一家大安保公司，其掌握有很多的资源与信息。情报收集员十有**批纽走公司的外衣，通过合法的工作将获取的信息非法的交给团队。诸如白天豪叔叔的保镖就是纽走保镖部的保镖。白天豪所居住的豪宅区保安队全部由纽走保安部的保安组成。
这也算是关于监控的一个争论：越没有**，越安全。
为了更好的保护你，我必须更加深入的了解你。监视器安装到你门口，你的安全系数为5分，安装到你前后院，你的安全系数提高到8分。如果监控全覆盖你的房子，安全系数甚至可以提高到10分。
纽走猎人部刚刚开张不久，但纽走保安部和保镖部两大部门无论是员工还是管理，普遍都非常有经验。情报员会藏在哪呢？保镖部？保安部？行政部？财务部？秦岚甚至不知道纽走内部监督和管理运作情况，不可能通过推理获取答案。
被卡住的秦岚暂时和叶晚娘留在纽唐，他们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到侦猎社居住，租借了距离侦猎社20公里的一家酒店渡假别墅。也不急着追案，偶尔看望下秦舒，日常和叶晚娘购物，逛街，出席晚宴。没事就和叶晚娘宅在度假别墅中。
……
袁忘作为猎人的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迎接侦猎社的是还有一个月开始的每年一次的围猎赛。
作为前冠军队主要成员组成的侦猎社，对围猎赛兴趣不大，对猎人联盟持敷衍态度。日常没事抓抓人，吃吃饭，喝喝可乐中，齐家珠宝公司在纽唐举行为期一周珠宝展。
从人员和生产规模等各方面来说，齐家珠宝都算不上行业的领军企业。齐家珠宝轻传统珠宝设计打造业务，重珍宝业务。俗话来说，他们不生产珠宝，他们只是珠宝的搬运工。齐家最擅长发现业内被低估的珠宝。
以齐家最著名的璀璨之珠为例，璀璨之珠是一颗红宝石，单就本身并不具备多少价值，也就千把万了而已。但如果璀璨之珠是沙皇王冠上的那颗珠宝，并且受到了诅咒，谁戴谁死于非命，那璀璨之珠的市值最少翻十倍。如果能确证说法完全真实，20倍，30倍，乃至百倍。
为什么？在如今这个时代，打印一份蒙娜丽莎的微笑很简单，细节都不带偏差的，并且材质更好，更有光泽度。但打印出来的基本一文不值，值钱的是原版。因为原版具备了深厚的文化和历史底蕴，并且出自大师之手。
齐家最擅长就是低价摸宝，执着研究，在包装之后高价出售的经营战略。最牛的是，齐家卖出来的珍品全是真品。即使在历史来源上有一些争议，但大体在历史上的位置是正确的。比如纣王是好是坏，历史上存在有争议，但纣王的存在是没有争议的。
在齐家珠宝展开始前一周，赵雾就以陪女朋友为理由，开始经常性的缺席。对于赵雾从渣男转变为负责的男朋友，阿娜特表示支持，在缺席会议上多次为赵雾说好话。作为女人的柳飞烟考虑到业务目标弱小，也就没有过多批评。
……
齐家除了璀璨之珠外，还有双宝。一宝是齐老爷子，一双锐利的双眼让他在从业几十年内，没有错估过一件珠宝。齐家珠宝虽然不是行业领军企业，但齐老爷子绝对是行业内公认的大佬。
齐家第二宝是齐老爷子五十岁时诞生的齐小姐。前年齐小姐以模特身份佩戴珠宝出现在展览会上，引起了一次风波。多家猎头公司接到多家娱乐公司的电话，要求查明她的情况，并且安排和其会面。
娱乐巨头见多了美女，同时也是识别美女的好手，他们第一眼看照片就发现齐小姐只化了最简单的淡妆。但这容貌不亚于目前当红的一二线明星。
不过很可惜，齐小姐会客串模特，只是因为当时珠宝展会模特遭遇了车祸，多人受伤送医，作为副总裁的她临危受命上阵。
齐小姐的宝不仅在于美貌，更是遗传了齐老爷子的天赋。主修历史和古文化的齐小姐相比齐老爷子更有文化基础，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过，齐家大少爷已经说服老爷子，转变经营理念，不再依靠个人能力发展齐家珠宝，转而将企业重心移动到珠宝首饰加工和品牌塑造上来。
本次珠宝展，齐家拿出了两大家宝，一家宝自然是低调做事，不在媒体露面的齐小姐。一家宝则是非卖品璀璨之星。讲道理，诸如海洋之心也有历史韵味，宝石成色都优于璀璨之星。怎奈越是非卖品，人家关注度就越高。记者专访时问齐大少，有没有出售璀璨之星的可能。齐大少对这个问题很为难。商业报刊猜测，齐大少有心出售，但齐老爷子不同意。
另外一个关注点自然是齐小姐，齐小姐只在那次珠宝展正式露过一次面。据说她没打算当名媛，也没打算当明星，只想过平淡一点普通人生活。
……
阿娜特第一次见齐翎齐小姐，作为女人的她也觉得齐翎好看。聪明，大方和良好的家教让齐翎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齐翎问：“你们的意思是让窃贼偷走璀璨之星？”
今天是阿娜特和保险公司负责人一起与齐翎、齐大少密会。
阿娜特点头：“以我对这名窃贼的了解，他一定会趁珠宝佩戴在你身上时候下手，以此在美人面前炫技。我需要你给他盗窃的机会。”
齐翎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阿娜特道：“我知道齐翎小姐是一名虔诚的天教信徒，这名窃贼……”
阿娜特介绍了情况，道：“拿到璀璨之星后，他必然会将璀璨之星藏匿于他的私人藏宝之处。”
齐大少：“如果璀璨之星丢失，损失由谁负责？保险公司吗？”
保险公司负责人道：“之所以我方同意阿娜特小姐的提议，一个重要原因是珠宝展上不使用真的璀璨之星。”
阿娜特补充：“真的璀璨之星没有定位功能。”
齐翎：“瞒不过去的。”
保险负责人道：“不，我知道齐家专门为璀璨之星打造了一枚替身，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盗窃。所不同点在于赝品经过火烧。璀璨之星从来没有进行官方鉴定，窃贼不会知道两枚宝石之间的区别。”
齐大少道：“我妹妹刚才问了，为什么我们要帮你们呢？”他是新教信徒。
阿娜特道：“全球40%的原钻，70%的切割钻石是在特拉维夫的郊区，拉马特甘钻石交易大楼完成。以色列出口的钻石占全球市场的12%。我相信齐家珠宝的目标是国际，而不局限在美国。”
阿娜特道：“就事情来说，对齐家珠宝没有任何风险。只需要出现一些安保纰漏，只需要让璀璨之星赝品被拿走。未来合作如果说服不了你们，我方将负担本次齐家珠宝展的所有开销，我方预估是八十万美元。包括了场地租金，人员费用等。至于保险费用已经写在保险公司合同书中，齐家珠宝每年举办三次之内的珠宝展，保险公司将不会额外收取保费。”
齐翎看齐大少，齐大少道：“阿娜特小姐，给我们点时间考虑一下。我们会尽快回复你。”
阿娜特站起来和两人握手：“请注意保密，这名窃贼非常狡猾。”不过，即使知道有圈套，阿娜特相信赵雾也会朝里跳。
……
目的不是当场抓到窃贼，也不是阻止窃贼盗窃璀璨之星。目的是让窃贼顺理成章的拿走璀璨之星。不知道窃贼会怎么干，因此安保力量不能过强，但是又不能太弱，否则窃贼会起疑心。
怎么操控最合适呢？阿娜特也请假了。
阿娜特请假理由是和来纽唐旅行的同学去逛街，赵雾请假照顾女朋友，袁忘昨天就请假给秦岚跑腿。
秦舒白天和叶晚娘一起吃饭回来后，就拉上柳飞烟叽叽喳喳。晚上九点，两人悄悄的摸到会议室，靠到叶夜身边：“小叶，我们对你怎么样？”
叶夜左右看看，放声大喊：“小拉，救命。”
小拉立刻屁颠屁颠跑来，柳飞烟挥手，小拉又屁颠屁颠跑走。都是二主人，做狗也为难。
叶夜：“你们不能这样，我已经向自己保证，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柳飞烟：“让女人保守秘密，你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秦舒：“动刑了，最后一次警告。”
叶夜忙道：“看屏幕，我正在和他妹妹聊天。”
两人看屏幕，叶夜道：“她的朋友约她出去找乐子，她不想去，朋友不理解她的行为。”
柳飞烟：“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叶夜道：“她有两个好朋友，小学和初中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另外两人在普通学校，袁妹妹在私立高中。之前因为她们的事，袁妹妹被学校退学，好不容易再争取到一次机会。我和她说，想知道袁忘是谁，必须考入常青藤大学。”
秦舒：“袁忘在她看来这么值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夜：“是，现在怎么处理呢？我应该怎么说呢？不让你学****不是好朋友？”
柳飞烟：“不行，这年纪特别叛逆和寻求认同，还特立独行。你们还记得肖邦的故事吗？她最喜欢的明星是谁？”
叶夜：“冉月。”
“这么巧？”柳飞烟笑，道：“给袁忘打个电话，告诉他卖个面子。”
叶夜联系袁忘：“电话关机，干什么呢？”
叶夜查询一会：“离开侦猎社后就关机，秦舒，你爸爸叫他干什么？”
秦舒：“我不知道，我爸让我近期离他远点。”
叶夜拿自己手机：“我这边有袁忘和冉月的合照，打马赛克发给她。”
柳飞烟道：“你这么和她说：丑小鸭最终离开了鸭群，是因为它是白天鹅。天鹅和鸭子不存在高低贵贱，但他们阶层不同，不可能做永远的朋友。”
苏苏回：“可是我也不是天鹅。”
“把照片发过去。”柳飞烟再道：“丑小鸭并不知道自己是天鹅。而你现在拥有一封来自常青藤某大学著名学者的推荐信，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丑小鸭，那你就去吧。”
秦舒：“这么说会不会激起她内心的叛逆？”
柳飞烟道：“叛逆的目标针对的是父母和权威，并非陌生人。再说这个年纪需要知道一些难以接受的现实。她不清楚认识到这点，她不会有太大长进。”
秦舒疑问：“著名学者是谁？”
柳飞烟：“叶夜的妈，著名学者，国宝级的人才。她如果愿意写推荐信，母校多少会给予照顾。”
柳飞烟秀下二头肌，摆个‘破事’。
秦舒不服：“我爸也是常青藤的，而且是国际人才。进过联国，还把整个非洲都得罪光，谁能和他比?”
苏苏回：“她们还是我朋友，即使我是天鹅。”
柳飞烟：“天鹅才可以保护鸭群，丑小鸭无法保护鸭群。”
叶夜一边回复，一边道：“飞烟，这句话说到点上。”
果不其然苏苏回：“我明白了。”
柳飞烟道：“把帐号给我，我和她聊。”
叶夜：“为什么？我也可以教导她。”
柳飞烟：“你？我问个问题，阿娜特，赵雾，袁忘，三人都请假了，请问他们谁和谁之间有关系？”
叶夜：“赵雾和袁忘？他们一起泡妞去了。”
柳飞烟：“所以说你眼界太低，你现在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全球第一骇客。”
叶夜：“老实说，这个称号让我压力很大。然后我想弄死袁忘……业内都叫我无耻姐，很真诚的这么称呼。”
秦舒：“莫非阿娜特和赵雾？”
叶夜一惊：“恋爱？最近袁忘和阿娜特很生分。”
秦舒摇头：“不，阿娜特一直很注意赵雾，我觉得不是因为爱情。会不会是阿娜特的闺蜜或者姐妹被赵雾抛弃后自杀呢？”
柳飞烟：“秦舒说的没错，但原因我不清楚。这次阿娜特请假十有**是为了赵雾。”
叶夜：“联系不上袁忘，你们一点都不担心？是不是联系秦叔叔问问情况？”
柳飞烟：“要死已经救不活了，不会有人想去绑架袁忘。”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外行凑热闹
在珠宝展后台的化妆间，齐翎已经画好了淡妆，一个人在化妆间看书，璀璨之星就佩戴在她胸前。这是一个全封闭的化妆间，只有一个门口。门口有四名保镖，非常安全。
和很多少女一样，齐翎也有罗曼蒂克的想法。特别是得知自己不会有生命安全，将和一名很著名的年轻英俊窃贼相会，让她期待之心胜过担忧之情。
保镖敲门，推开门，阿娜特戴着艺人口罩进入化妆间：“齐小姐，为什么不戴上耳机。”
齐翎回答：“不舒服。”
阿娜特道：“麻烦你戴上耳机好吗？我帮你戴。”
齐翎无奈，将书放到一边，掀起头发，拿起桌上耳塞放进耳中。
阿娜特道：“目标驱车即将到达展览现场。现在是晚上七点，璀璨之星是晚上八点半展出。请齐小姐不要在这期间拿掉耳麦。”
齐翎：“好。”
阿娜特上前：“领口的别针就是通话键，按下就可以接通我们的频道。有任何突发事件，你就摁下去，明白吗？”
齐翎：“你们为什么不在化妆间安装监控呢？”
阿娜特解释道：“我们就是将化妆间预留给目标。珠宝展使用的是十五年前安装中间空调。这套通风管道是可以承受人体的重量。目标会从一楼半的配电室进入空调管道，到达这个位置。”阿娜特指了下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个空调的出风口。
阿娜特：“目标会等待时机。你需要做的就是从舞台回来之后，将璀璨之星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去洗手间卸妆。”
齐翎道：“这好像太容易了。”
阿娜特：“不，相反。十五年前的管道没有电子资料记录。正常情况下，空调管道是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除非这人对珠宝展厅有充分的了解，也就是专门的珠宝大盗才可能知道可以利用通风管道。”
阿娜特：“你再看安保系统。门口四名保镖，后台入口处四名保险公司保镖，这里相当于两层密室。在你卸妆结束后，保险公司保镖会提保险箱进来，带走璀璨之星。璀璨之星只出现在化妆室和舞台，窃贼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即使是通风管道，对方也只有1分钟左右的时间。”
齐翎有些失望：“我们安排好了，他也算不上神偷。”
阿娜特道：“神偷也是人。拜托齐小姐，一定戴着耳麦。”
齐翎：“你不是说舞台结束后……”
阿娜特道：“我担心你忘了戴耳塞上舞台。”
齐翎：“你是不是担心神偷有其他的手段？”
阿娜特想了一点，点头承认：“没错。”
齐翎：“好吧，我知道了。”还是有一点点期待。
“谢谢。”
阿娜特拉开门，噪音一股脑的冲进来，阿娜特再点头表示感谢后关上了门。一分钱，一分货，这门的隔音效果相当强。
齐翎重新拿起书，翻开书签页继续读这本小说。这不是名著，是一本通俗小说，描写的是发生在百年前美国西部的故事。主角是一名小偷，被通缉后上了去西部的火车，认识了一位本地牛仔女孩。书中描写了主角和女孩一起应对坏人，破坏阴谋，升华爱情的故事。
“糟！”天花板传来声音。
齐翎抬头看，哗啦一声，天花板裂开，一个戴了滑雪帽的人倒栽葱掉下来，齐翎忍不住惊呼：“啊。”
天花板不是一整块，而是一个格子一块，放置在金属框架上。滑雪帽左脚挂在了金属框架，人倒挂在距离地面一米多处，不停的摇来摇去。
一时间化妆间内气氛很尴尬。
滑雪帽左脚一放，整个人落下来，身手很灵活，双手就地一撑就站了起来。
齐翎没有去按别针，捂嘴笑个不停，这就是神偷呀？
滑雪帽被笑的尴尬：“小姐，我是来偷东西的，能不能严肃一点？”地毯上都是天花板的碎片。
滑雪帽的尴尬让齐翎继续捂嘴笑，不过她很礼貌的点点头。
滑雪帽摊手，很无语，靠近一步伸手：“麻烦你，珠宝，谢谢。”
齐翎放开手，很惊讶问：“你是偷，还是讨？”
滑雪帽泪奔：“随便吧，抢也行。”
然后滑雪帽看见了别针，齐翎低头看别针，刚拿起手。滑雪帽就到面前，滑雪帽左手一抓齐翎的手，人到齐翎的身后。齐翎的手环过脖子到后面。滑雪帽右手从后伸出，握住齐翎的下巴。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和之前的糗样有天壤之别。
手在下巴停顿住，然后放开，滑雪帽道歉：“对不起。”
齐翎莫名其妙：“你想要就拿去吧。”
“呵呵，不是这个对不起。”滑雪帽放开齐翎的手，回到了齐翎正面，对齐翎点头表致意，伸双手去摘项链。齐翎双手护胸，将项链放在手背上。
“……”滑雪帽折腾了数秒：“不好意思，稍微等一下。”
齐翎低头看，滑雪帽正在折腾项链上的一个小开关，提醒道：“那是装饰，那边才是扣眼。”
“哪边？”
“宝石上来，左右两边三公分左右。”
滑雪帽看见了，恍然大悟：“这是子线，我一直以为钓鱼才有子线。没想到项链也有子线。”
宝石由两根很短的链子连接，链子头有扣。可以戴手上，也可以加长作为项链佩戴。
这扣很讨厌的，只有一点点尾部，要将其掰过来才能取出环。滑雪帽戴着手套，折腾了好一会没弄下来。滑雪帽脱掉了右手手套，塞到滑雪帽套住的嘴巴中咬住，再去拨弄。但滑雪帽没有长指甲，指甲和肉齐平。折腾了好久，一身的汗，愣是没把宝石拿下来。
齐翎忍笑到崩溃：“你到底是偷宝石，还是占我便宜？”手一直在蹭自己手背。
滑雪帽咬着一个手套，歪头看齐翎，模样诡异，让齐翎终于忍不住笑喷。
滑雪帽被严重伤到了自尊心，放开宝石：“卧槽，不要了。”跳上桌子，准备从破掉的原路返回。
齐翎拿下宝石，递过去：“你不要生气，给你。”
滑雪帽蹲在桌子上接过了宝石，头一埋在右胳膊，似乎哭了。
“你怎么了？”
滑雪帽：“我很惭愧刚才那么粗鲁的对你。”
齐翎摇头：“没关系。”
滑雪帽：“你不仅漂亮，人也很好。”
齐翎：“谢谢。”
滑雪帽：“再见。如果方便，能不能等几分钟再通知保镖？十分钟吧。”
齐翎摊手，许久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那你慢走。”
滑雪帽双手抓了金属框架，引体向上，钻回破洞，头钻出来：“那个……我叫李寻，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也是。”齐翎已经忍不住了：“你快走啊。”
“哦。”
“再见。”
“再见。”
头又回来：“其实我不叫李寻，刚才是下意识动作……”
齐翎伸手一指：“走！”
“哦。”滑雪帽终于走了，不过发出的声音让齐翎非常担心他会从哪个位置再掉下来。
听着声音远去最终消失，齐翎松了口大气。她看了眼椅子上的天花板石膏碎片，拿起桌子上的书抖了抖后，依靠桌子继续看书，突然噗哧笑了一声：“神偷……”
……
阿娜特看着如同车祸一般的现场，抬头看天花板的洞，按耳麦：“东西好像是拿走了，但……但给我点时间。”
阿娜特问：“齐小姐，是怎么拿走的？”赵雾太水了吧？
齐翎面对这问题，很为难：“我不知道怎么这问题。”
“从头开始说。”
齐翎：“我看着书，一声动静，他摔下来了。感觉他很尴尬。然后我摸别针时候，他很紧张，抓我的手，人到我背后，握住我下巴……”
“抱歉。”阿娜特走到齐翎身后，她的右手拉住齐翎的手环绕脖子放置在后脑上，左手握住齐翎右侧下巴。
阿娜特不太肯定问：“这样？”
“对。”
“哦，买噶。”阿娜特一手捂嘴惊呆当场，小脑袋cpu疯狂运转。赵雾绝对不会做这个动作。
齐翎：“你好？阿娜特小姐？”
“真品没了，真品没了。”阿娜特按耳麦，大声喊：“真品在哪，璀璨之珠的真品现在在哪……不，赵雾在哪？璀璨之珠不关键，赵雾在哪？找赵雾，马上找赵雾，找出来。”
通讯中一片混乱，好几个人问话什么情况，阿娜特一口气憋在胸口，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吼，王x蛋。”
冷静一会，阿娜特按耳麦：“第一组到现场，第二组去查看璀璨之星，其他人全部去找赵雾。”
齐翎打了一杯水递过去：“阿娜特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动作有什么问题？”阿娜特的失控从那个动作开始。
阿娜特情绪很低落，一口喝掉水，把杯子放桌子上，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好一会才道：“神偷不可怕，在我们预料之中。这人也不可怕，但他的出现就让事情变得非常可怕。现在局势完全失去了控制。”
齐翎拿起杯子，虽然发生了这些事，但她仍旧很镇定，到一边打水：“他就是赵雾？”
“不，赵雾是神偷，他叫袁忘……”
耳麦传来声音：“发现袁忘。”
“袁忘？”阿娜特站起来：“在哪？”
“正进入珠宝展，他想到后台，被保安拦住。”
阿娜特电话响起，接电话：“喂。”
袁忘：“听说你在这里忙业务，顺道路过，来看看你，需要帮忙吗？”
阿娜特气笑了，按耳麦：“让他进来。”把电话挂断。
……
“哇。”袁忘首先看天花板发出惊叹，再看向齐翎：“哇……”
齐翎不悦：“阿娜特小姐，麻烦你朋友不要这么轻薄。”
“对不起，对不起。”袁忘道歉：“今天心情好，得意忘形了，抱歉。”
齐翎点头：“没事。”
袁忘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看，用书拍阿娜特脑袋，阿娜特躲开：“怎么？你来干嘛？”
袁忘：“来看看摩萨德的精英是怎么办事的。作为侦探联盟的亚神级侦探，我可以从这个洞推理出一个事实：从这里掉下来的人很帅。”
阿娜特怒，虽然没袁忘高，但仍旧拽了袁忘衣领：“你……”
袁忘居高临下摸摸阿娜特的头。
“袁忘。”阿娜特放开袁忘，后退两步：“你不要乱来知道吗？这不是珠宝的事情，这关系到历史文物，宗教文化，人类的瑰宝。我没有开玩笑，赵雾在哪？”
“吹牛不上税哦。”袁忘道：“没事了，人家说了，玩几天就还回去。不爽的是你们一直在监视他。”
阿娜特反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监视他？摩萨德和十字军，这么多人为什么要监视他？”
袁忘：“我知道，他说偷过教廷的东西。”
阿娜特再问：“你知道他偷了什么吗？”
袁忘摇头：“这我不知道。”
阿娜特拉袁忘坐下，自己弯腰很认真看着袁忘道：“十二幅与天教有关的油画，一半是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作品，包含了达芬奇在内。每一幅油画都价值连城，不仅有艺术品的价值，更多的是具备历史文化宗教价值。”
袁忘怔了许久：“大师已经把图流传下来了吧？电脑打印一张，没有什么区别吧？”
阿娜特闭目，忍气，一边齐翎听不下去，不满看袁忘，轻拍阿娜特后背帮她顺气。
阿娜特道：“还有一本中世纪教廷发布的金书目录，目录内有多本犹太教原教义。天教为标榜自己起源与正统等原因，这些书被列为金书。十字军东征，为期数百年的查抄，保存完整的只有一份。这套金书和目录一起存放。这些是孤本，没有电脑可以打印出来，甚至其中有很多内容不为世人所知。”
袁忘惊问：“他……偷了？”
阿娜特慢慢点头。
袁忘左右看，许久道：“偷书不算偷吧？”
阿娜特临近爆发，齐翎道：“袁先生对吧？”
“对。”
齐翎道：“我不知道你对文化和历史是什么看法，但我知道这些都是人类祖先留下来的财富。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又属于任何人。我真诚的希望袁先生可以帮助阿娜特小姐，追回这些失物。”
“等等。”袁忘：“我脑子有点乱，这些东西丢了和璀璨之珠有什么关系？”
齐翎看阿娜特，她也不明白。阿娜特解释了藏宝地等，袁忘恍然大悟，犹豫许久道：“我……据说他的藏宝地是老赵家。”
阿娜特按耳麦：“监视去赵奔家道路，寻找赵雾。”
不过二十秒，耳麦回话：“发现赵雾，前往赵奔家路上。”
袁忘：“东西在他手上。”
阿娜特：“被动激活定位器。”
不一会，耳麦回答：“定位器和赵雾位置一致。”
阿娜特拽了小拳头激动用力的一振，双手抓了袁忘的头，袁忘手背遮挡亲亲：“请不要侵犯你的朋友。”
“哈哈。”阿娜特大笑，拍拍袁忘肩膀：“先走，回头见。”
袁忘：“喂，不要难为他。”
阿娜特：“我们只要东西。”但他们就不知道要什么了。
阿娜特带人离开珠宝展，上车，朝赵家去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赵雾拿上了袁忘盗窃的，不对，是袁忘讨来的赝品璀璨之星，那真的璀璨之星去哪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连环套
“要你一个假的，还你一个真的。”袁忘从口袋里拿出璀璨之星放在桌子上：“认识你跟高兴，再见。”
“你等等。”齐翎拿起璀璨之星后，她能判断出这是真品。心中纳闷了，这都什么事呢？齐翎问：“这是什么意思？”
袁忘解释道：“本来璀璨之星就应该这么没了。不过刚才实在太丢人，东西是你可怜我，同情我，施舍给我的。讲道理是不能要的，毕竟我们混江湖也是要脸对不对？所以我决定把真的还给你。”
齐翎问：“从天花板掉下来的那个人就是你？”
袁忘看天花板沉思片刻，道：“我们如果不谈这问题的话，你可以默认是我。”说完心中叹气，好糗，好糗。
齐翎笑了，道：“你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袁忘回应微笑：“我本来就是很有意思的人。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办完，我不能很有意思。事情办好之后，如果齐小姐觉得还是很有意思，我不介意你请我吃饭。”
齐翎笑出声：“为什么是我请你吃饭。”
袁忘道：“一块假的宝石换一块真的宝石，你好意思还要我请客？呵呵，开玩笑，开玩笑，今天心情好，说多了。有缘再会。”
现在只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杀手锏还留在后面。袁忘现在特别理解犯罪高手为什么要惹警察？如果犯罪高手不主动暴露罪案，没有人知道是他干的，甚至没有人会当成罪案。
……
赵奔家很大，甚至有马厩。有马厩就必须有养马师，有养马师就必须有养马师住的地方。马厩已经好多年没马了，但是马厩和养马师的住所暂时保留了下来。为了照顾马匹，在养马师的住所地下室有单独的发电机。
现在马厩没了，养马师的住所也没了，熊熊大火无情的吞噬着一切，现场消防人员正在扑火。不过，他们对火情的判断，或者报警者对火势的判断出现错误。两辆的消防车自带水并没有压制住木制结构的马厩大火。正在临时从赵家接水。
阿娜特听闻消息赶到时，赵雾双膝跪在距离马厩百米外的沙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大火。
阿娜特看赵雾，再看大火，聪明的她当即腿一软，跪坐沙地：“不，不会在里面吧？”几近崩溃。
赵雾失魂一般，问：“什么在里面？该死的，马厩几年没用了，但还是在地下室囤了大量的燃油。有病吗？有病看医生啊。”赵雾朝大火嘶吼，然后一趴沙地，抽泣起来。
因为地下室储备了大量的燃料，大火整整烧了四个小时。与其说火势被控制，不如说火无物可烧之后，自然熄灭。
在养马师的住所地下室，发电机已经烧的几近成灰。在墙壁有个大洞，原本有什么遮盖已经不重要。大洞内是灰烬，纸张等物品被完全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可惜，整个地下室都被水泡了，灰烬也没有幸免。
经过多天的努力，技术人员从提取的灰烬中辨识出数个单词。单词并不能说明燃烧物就是金书。但单词能说明这里存在过纸。而地下室没有纸，也不应该有纸。
至于火灾原因，由于烧的实在太彻底，加上灭火对现场的破坏，只能猜测是线路老化引发的火灾。即使马厩没有养马，但仍旧保持正常供电。因为没有使用，所以没有人关注马厩，自然也没有人会去养护马厩。
赵雾被羁押后心情很不好，一声不吭应对种种问题。袁忘第二天也被带走问话，他告诉阿娜特，按照计划，他将赝品和赵雾真品交换。但袁忘觉得这么拿东西心中有愧，于是又换了一次，把真品还给了齐翎。
阿娜特和诺亚对璀璨之星完全没兴趣，她们只要一个答案，她们想追回的东西是不是都在地下室？
很多人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但这只是袁忘计划中的第二步。有李笃这位老毒，自然有袁忘这个小毒。
……
袁忘：“我不知道。”
阿娜特道：“袁忘，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录音器，没有窃听设备，什么都没有。你坦诚告诉我，东西是不是在马厩隔壁房子的地下室？”
袁忘：“我老实告诉你，就算地球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知道东西是不是在地下室。我特么又没见过。”
阿娜特还要说什么，接到电话，然后默默把电话挂断。阿娜特静静的看着桌子，把右脸贴上去。袁忘等待了一会，侧身看，这丫头哭了。
袁忘：“怎么了？”
阿娜特带着哭腔：“地下室找到的物体鉴定出来了，很可能是一年前失窃的黑火流星。”
袁忘的第一份短工，保护一位明星参加真人秀，明星为厂家吹牛皮，让宝石在真人秀上亮相。结果被某人偷了，某人和自己打了一场，用赝品诬陷自己，某人带着真品离开。
“卧槽。”袁忘大怒，拍案而起：“竟然是他？”
阿娜特转脸：“什么？”
袁忘简短说明了当时的情况：“阿娜特，我可以证明黑火流星被人偷走。只要证明地下室的是黑火流星，那赵雾就是小偷，可以告他。”
阿娜特：“无法证明。”
“为什么？”
阿娜特没心情谈怎么制裁赵雾，有气无力道：“红宝石是可以烧的。”
袁忘一怔：“会着？”
“不，一些宝石内有暇丝和杂质，可以通过火烧的方式去除暇丝和杂质。红宝石分烧和没烧两大品种。珍贵的宝石自然不用烧。怎么辨认黑火流星？除非有一模一样两块黑火流星，样品经过大火烧烤之后，和现场石头一模一样才能证明现场石头是黑火流星。因此在法律上是不可能证明那块石头是黑火流星。”
阿娜特半死不活，双眼无神：“有什么意义呢？就算让赵雾坐牢，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成为以色列的英雄很难，因为这几十年来在以色列人看来有很多英雄。但一位保护和追回犹太教被封禁孤本教义的人，肯定要超过很多英雄，能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这一步棋布的非常漂亮，阿娜特只要成功拿回经书，就可以荣归故里，并且正式在媒体前第一次露面。
阿娜特无法面对现实，这个现实太残酷。
袁忘看在眼中，颇觉得阿娜特可怜凄惨。是人都有恻隐之心，何况是对自己还不错的阿娜特，怎么也得给人家一点希望。
袁忘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见赵雾，一起问清楚。”
……
和袁忘交谈是在侦猎社，和赵雾交谈则是在联调局。
检方没有指控赵雾，联调局连续申请获批，才将赵雾扣押到今天。赵雾的律师已经将法官和联调局告上法庭，准备索要巨额赔偿。
赵雾心情还不错，也没戴手铐，在探员护送下进入笔录室，举手招呼：“好久不见。”
袁忘怒：“黑火流星那傻x是你？”
赵雾：“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再说，你又没吃亏。”
袁忘：“你栽赃我。”
赵雾：“你还是没吃亏。”
袁忘想想：“那也是哦。”
赵雾问：“什么情况？”
袁忘走到赵雾耳边：“地下室里是不是有十几本手抄金书，就是你从伦敦偷的那批货。”
赵雾：“你当我白痴，现在科技技术，随便能把你的悄悄话还原。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什么金书，不知道油画，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娜特对摄像头示意，摄像头关闭。阿娜特连接诺亚电话，开免提放在桌上：“现在是我们小范围角色扮演聊天，不做任何记录。所说任何话也不会成为法律证词。”
诸如将几个小时，几次的对话，剪接成一分钟的对话，虽然能让很多人相信并且接受，但是法律不接受。在法律上，录音必须完整，未经过任何加工。阿娜特说了角色扮演聊天后，接下去的聊天内容更是无法成为证据。因为无法保证在录音之前，大家是怎么交谈的。
一阵沉默，诺亚开口，还是电子音：“赵雾，东西是不是真的没了？”
赵雾看袁忘，袁忘道：“诺亚，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是赵雾偷了东西。只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他认为是，那就是。我在这里说明一下我的态度，大家玩任何游戏，最好都按规则来办事。如果你们能证明赵雾偷了你们东西，那么你们要报仇，我完全能理解。如果只是你们认为赵雾偷了你们东西，你们的复仇我就不能理解。”
诺亚：“你算什么？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袁忘呵呵笑：“我不算什么，赵雾有事，我就把你们教皇挂到悬赏榜上去，把红衣主教全部挂上去。既然敞开了玩，既然不要规则，那么大家一起玩，无论胜负，开心就好。”
诺亚：“猎团！”
袁忘：“我不认识猎团，但我知道有一个死神悬赏榜。东正教，新教等诸多教派的少部分信徒，对你们老大并没有多少敬意。”
诺亚：“呵呵，好吧，我道歉。你说的游戏规则我可以接受。”
袁忘呲之以鼻，和老子玩刚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阿娜特问道：“赵雾，东西是不是真的没了？”
赵雾斟酌，东西还是可以说的。于是道：“我并不肯定东西是不是没了。”
“哦？”诺亚和阿娜特一起来精神。
赵雾：“近期，近一个月，我发现有人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始终找不到此人。甚至我感觉他就在我身后……”
诺亚心中一咯噔，想起了潜入自己总部的高人，她不知道是李三，但是知道有个高手。
赵雾道：“地下室非常整齐，没有杂物，我并不相信是失火，我更愿意相信纵火。”
阿娜特：“警方也有这样的看法，但因为缺乏证据，无法下定论。”
赵雾继续道：“我怀疑会不会是上官铁的后人？根据我的了解，能围绕在我身边活动，而我却找不到他的人，只有我曾爷爷一个人。我曾爷爷的义弟上官铁也有相似的本事，只不过他天赋不行，水平差了不少。”
诺亚道：“你说的是不是指：睡觉总是睡的不安稳，总觉有人在看自己。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赵雾：“没错。”
阿娜特疑问：“诺亚，什么意思？”
诺亚沉默片刻，道：“我近期遇见过这样的高手，非常强的高人。最终我依靠嗅觉确定有异，打算暗中联系警犬帮助，但被对方先一步发现逃跑。开了几枪。距离比较远，可能有击中对方。不过因为是在磅礴大雨的夜间，又因为对方跳湖逃遁，我们没有拿到dna。”
诺亚：“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人是我生平见过最可怕的人。阿娜特，还记得我当时联系你，问你赵雾现在的位置吗？我要确证此人是不是赵雾，虽然我知道赵雾没有这个水平。”
阿娜特看赵雾：“也就是说，有人拿走了地下室的东西，纵火毁灭证据，让赵雾背锅？”
赵雾：“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反正不相信失火。”
赵雾没否认自己拿了东西，也没否认东西放在地下室。但是赵雾认为有人拿走东西后故意纵火。这个答案给了阿娜特和诺亚无限的希望，特别是诺亚会过高人之后，她深信赵雾的推理，是高人拿走了东西。
因此一切都要推倒从来，重新开始调查本案。
诺亚：“我偏向相信赵雾所说。”
阿娜特：“我再想想。”
诺亚：“通话就到这里，再见。”
这边再见后，阿娜特再问了几个问题，和若有所思的袁忘一起离开。
上了车后，阿娜特用手肘顶了下袁忘：“想什么，老实交代。”
袁忘发动车辆，慢慢离开停车场：“作为天教，他们真的愿意让金书面世吗？”
阿娜特心中一咯噔：“什么意思？”
袁忘：“你真的相信诺亚说的，有高人在她房间这种说法？哪有这样的高手，这不是人，这是神。我总觉得诺亚不可信，我建议你和她再聊聊，让她把高人情况聊清楚。这种事但凡撒谎，是很容易找到破绽的。”
袁忘道：“假设诺亚撒谎，为什么撒谎？那拿走金书的人自然就是诺亚，或者直接纵火烧毁金书的人也是诺亚。假设诺亚没撒谎，那也和赵雾没关系，你们要追击这个高人了。”
阿娜特颇觉有理：“袁忘，追回金书这个任务，是我留在纽唐的真正原因。”
袁忘：“哦。”
阿娜特被袁忘漠不关心的‘哦’字噎死。
第三百二十八章 谈美
五个小时后，接到律师电话，袁忘开车到联调局接走了赵雾。时值餐点，两人到了五区的美食街大吃一顿。
五区虽然治安在各区中排名垫底，但是街头美食绝对不是其他区可以比的。说起来也是见鬼，原本街头卖的好的食品，一旦开店之后，总觉得少了那个味。
美食中小龙虾是必不可少的。这边要纠正一个偏见。不少人说西方人不吃小龙虾。实则相反，小龙虾是西方餐厅中常见的食物，当美国就消费掉五成以上的小龙虾，甚至还有龙虾节，不过吃法完全不一样。
赵雾喝了几口果汁之后，似乎有点醉意：“你们这些人真的好可怕，玩起人来就跟耍猴一样。”
“什么叫我们这些人？江湖险恶，你第一天出门？”
赵雾：“所以我们老赵家祖辈都是独行大盗，最多不超过两个跟班。你看，原本我已经被盯死，烧了是死，不烧也是死。而你硬生生的能将整个盘翻过来，不仅给她们无期的希望，还能让她们狗咬狗。”
赵雾：“你干了什么？就凭那么几句话就做到了，这不禁让我感叹世道不公。”
袁忘剥龙虾：“这是社会法则，种菜的收入没有卖菜的高，卖菜的收入没有批发菜的高。”
赵雾：“阿娜特呢？我觉得你对小丫头蛮有好感。”
袁忘：“没意义，一些好感而已。我给过她机会，如果她老实告诉我她的目的，我们可以把书还她。”
这是a计划。假如阿娜特说明自己的目的，袁忘会和阿娜特进行协商。阿娜特关心的只有金书，对于油画等天教财产没有兴趣。二桃杀三士，一套金书就可以让阿娜特和诺亚的联盟支离破碎，互相猜疑。
少了官方力量的阿娜特，民间力量的诺亚就好办多了。说不准可以借阿娜特的官方力量来打压诺亚。
这个a计划自然不如b计划，但阿娜特是朋友，是袁忘愿意做出的妥协和让步。帮助赵雾是帮朋友，帮阿娜特也是帮朋友。但你要隐瞒就没办法了。毕竟你输了还能活蹦乱跳，赵雾输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计划是这样的，操作细节有点失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绝非袁忘的本意。赵雾虽踩过点，但一个干细活的，一个干粗活的，细节把握能力上客观存在差异。
说到这件事，赵雾忍不住乐，问道：“齐翎真的那么漂亮？”
“漂亮，但没那么漂亮。我认为齐翎第一次亮相应该是炒作，有将珠宝展炒热的嫌疑。”袁忘道：“以我的看法，齐翎是一位很聪明，端庄，大方，有家教的姑娘。”
赵雾点点头，问：“话说你喜欢什么类型？艾玛火辣型、米纱柔韧型、冉月全面型、阿娜特可爱机灵型，或者是齐翎这样大家闺秀型？”
袁忘沉思中，很为难。
赵雾来兴致：“我这么问：你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位姑娘光着后背背对着你躺着，你伸手抚摸她后背，姑娘转过头来看你，你希望她是谁？3、2、1、回答……”
袁忘双手拽拳好一会：“好难选啊。”认识的姑娘如同角子机里的图案快速在脑海中掠过，没有人停下来。
再品味一会，袁忘道：“艾玛。艾玛的锁骨太漂亮了，很让我想入非非。冉月太白，米纱肩膀太厚，阿娜特太瘦，齐翎包的太紧，没有想像的空间，艾玛吧。”
赵雾叹气：“我换个问题，你跟着我的思路。你去非洲十天，飞机晚点，在纽唐上空盘旋了两个小时，让你有些烦躁。下了飞机之后你发现纽唐正在下大雨，又是晚上八点左右，一切都显得很不方便。”
“出租车被人抢走，裤脚被淋湿，你排了20分钟，终于忍不住抢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的出租车。一路上你更加不舒服，因为你很后悔你的行为。终于汽车开到了你家，你家是一栋漂亮的别墅，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
“你推开客厅的门，疲惫的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这时你听见有人从二楼走下来，你抬头一看……是谁？”
“……”
“谁啊？”
“想不出来。”
赵雾摸下巴思考片刻，下结论：“我认为你对目前你认识的女性并不存在依恋的感情。你看小说描写女生如同小猫一般偎依在男子怀里。我要告诉你，更多是反过来。女生天生有母性，男子在外忙碌一天，需要一个安静和温暖的怀抱。对于一个工作压力很大的男子来说，他需要一名更具备母性的女生。以上这几人中，米纱母性分值为5分，是最高的。”
赵雾：“我不了解齐翎，先排除在外。其他几位女生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点：立独。立独女性是好事，但我认为你很立独，如果你的伴侣还立独，你们之间会存在一些隔阂。因此你的理想伴侣是哪种类型呢？叶晚娘。”
赵雾：“叶晚娘是一名立独女性，但是她愿意放下一些立独行为，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安抚自己的爱人。她也愿意偶尔转变成需要安全感，需要偎依的女性，提升男子的自尊心和责任感。在这其中她的度把握的非常好。不是刻意为之，她已经习惯成自然，找到了和秦岚相处最合适之道。”
赵雾：“你的个性比较随和，算5分吧。比如冉月很冷静，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不能做什么，算9分。你们相性不符问题不大，问题在你能不能提高到7分，冉月降低到7分。”
赵雾：“以我的观察，秦岚个性3分，叶晚娘的个性有8分。秦岚让自己提高到6分，叶晚娘将自己降低到5分，他们相处存在一个弹性空间，会非常舒服。”
赵雾：“因此我首推艾玛，艾玛个性7分左右，你们相处是最简单与合适的，很容易契合。冉月分值太高，而且她不愿意降，偶尔降低撩你两下，纯粹为了找乐子，她并不适合你。米纱个性和你相符，但是就因为相符，你们不知道怎么提高或者降低，你们又希望感情能进一步增长，期望值太高，结果导致崩盘。你能想明白再去吃回头草，米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雾：“阿娜特和冉月相反，冉月偶尔撩你，阿娜特一直撩着你。冉月多数情况下坚持自我，阿娜特偶尔坚持自我。就我个人看，阿娜特最不能选的一个人。她现在愿意帮你洗脚，愿意帮你擦屁股，并且乐此不疲。但立场出现问题，她会毫不犹豫的举枪对着你。”
赵雾：“阿娜特显然会踏入未来的政坛，你的存在有可能是她成为政客的绊脚石。你没有立场，但是你认识的人大多有立场。比如老毒，比如猎团……这时候她会毫不犹豫抛弃你，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爱情在她看来很重要，但她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赵雾：“这里我要强推柳飞烟，她非常适合你。”
袁忘摇头：“我们之间如同我和叶夜之间不会有任何火花。秦舒还偶尔电一下，她们两人就算了吧。”
桌子上电话响起，袁忘双手没空，用下巴接通电话，点免提：“哪位？”
“袁忘，袁先生？”
袁忘道：“我不用贷款，也不办套餐，谢谢，再见。”
“哈哈，我是齐翎。”
“齐翎？齐小姐？你好，你好。”袁忘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齐翎道：“没事，我哥为了感谢袁先生你送回璀璨之星，想请袁先生吃个饭。”
袁忘：“折现吧……”
赵雾一把将袁忘脑袋推到一边去，咳嗽一声，模仿袁忘声音：“开玩笑！不知道齐小姐会不会出席呢？”
齐翎笑问：“需要我出席？”
赵雾：“如果只是和齐少吃个饭，我看就免了。不如我请齐小姐你吃个饭可以吗？”
齐翎：“哈哈，上次袁先生你说让我请客，请你吃饭。怎么今天……”
赵雾看袁忘，你人才！
袁忘吃着小龙虾，一般一般。
赵雾：“我等了两周始终没有等到你请客，那只好我请客了。”
“哈哈。”齐翎大笑，问道：“袁先生，你是想和我交往吗？”
“我想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齐翎道：“我有些疑惑，袁先生你有诚意的话，应该主动联系我。袁先生没有诚意的话，为什么言语和语气都充满了暗示呢？现在给我的感觉是：我恰巧路过，袁先生你恰巧想追女生。”
赵雾：“也许这就是缘份。”
齐翎：“不，对不起，恐怕我要拒绝袁先生的邀请。我没想到袁先生你是这么随意和轻浮的人，不打扰了，再见。”
袁忘看手机挂断，鄙夷看赵雾：“情圣你好。”
赵雾：“这类型是最难搞定的。”
袁忘：“那你还搞。”
赵雾：“不搞连机会都没有。”
……
阿娜特连续三天没有回总部，第四天阿娜特回来了，看得出这几天她的睡眠质量很差。阿娜特和准备早餐的柳飞烟在厨房交谈了一会后上楼。柳飞烟将煎鸡蛋送到几个人盘子中道：“半小时后开会。”
“女人洗澡要半个小时？”袁忘随意问了一句。推理，闻到馊味，推断几天没洗澡。临时开会，和阿娜特与柳飞烟交谈有关。
柳飞烟问：“女人洗澡半小时怎么了？”
袁忘看左右，再求助看向赵雾，赵雾当大家都不存在。袁忘对着握着锅铲的柳飞烟陪笑：“洗澡当然要洗干净了。”
“哼。”
秦舒：“还参加围猎赛吗？”
柳飞烟：“我兴趣不大。猎人联盟会长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说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袁忘：“没兴趣。”
赵雾：“不去。”
秦舒：“如果我们还参加，别的猎人公司怎么活？”
柳飞烟磕鸡蛋到秦舒盘里：“不吹牛全身难受？”
秦舒道：“我没有吹牛，我们现在可是有全球第一骇客无耻姐……”
原本半焉的叶夜一听，立刻扑到秦舒身上，张嘴就咬，秦舒急道：“我错了，我错了……”
“别打翻了，吃个早饭闹闹闹，和小鬼一样。”柳飞烟碎碎念拿了锅回厨房。
叶夜坐回来，无神道：“这么无聊的日子真想谈个恋爱。”
秦舒：“哦？”
叶夜：“要说也奇怪，我们侦猎社怎么全是单身？”
秦舒边吃鸡蛋边道：“不是哦，袁忘和米纱谈过，你和肖邦好过……说到肖邦，我想抽空去看看他。”
袁忘拿了两卷钞票过去：“帮我买点东西。”
赵雾也丢了两卷钞票到秦舒面前，秦舒不满：“喂，你们不想去看看吗？”
袁忘：“看和不看都那样，不如送东西比较实惠。”说一百句喝热水，不如自己倒一杯热水。
……
会议开始，柳飞烟道：“很遗憾，阿娜特因为私人原因，即日将从侦猎社离职。”
袁忘就想学一个遗憾的表情，可以左右一看，几个死鬼都在找遗憾的表情。最终还是秦舒靠谱，上前拥抱阿娜特：“我会舍不得你的。”将大家的尴尬掩饰了过去。
阿娜特：“我也是……不过，也不是非走不可，我人还在纽唐。虽然我离职，但如果有人愿意的话，我还是可以住在侦猎社总部的。”
秦舒看袁忘：“我觉得某人应该发表下看法。”
袁忘一怔，道：“我和阿娜特聊过了，她不愿意和我恋爱，我能有什么看法？住哪没关系，但工作要紧。你离职后肯定干和国家有关的事，我们住一起，不小心听到国家机密就不好了，对吧？”
赵雾在随手涂鸦，朝前一推，袁忘看见上面的字：她即将发火。
袁忘：“但是我们很欢迎你有空来蹭饭，我也舍不得你。”
大家思考，袁忘说这些话是废话，还是想表达什么？是想留还是不想留？
袁忘单纯希望阿娜特能快快乐乐的离职。做什么事开心一点不好吗？感觉观众们没有收到自己表达的意思，组织了好久语言，见还是没人吭声，于是只能硬着皮头道：“还是那句话，和艾玛一样：破鸟巢有心想留，怎奈金鹏欲展翅高飞。
柳飞烟心中鼓掌，这句话说的太好了。
赵雾翻便签，继续涂鸦。什么金鹏，自己明明画的是凤凰，没看见头顶有个光圈吗？你用铅笔画一只金的鹏出来试试。
袁忘斜眼看便签。
赵雾继续画。
袁忘站起来，走到阿娜特面前，看了阿娜特一会，拥抱阿娜特：“想我们了就回来吃饭，一定帮你留一个碗。”
“嗯。”阿娜特点头，想哭。
袁忘放开阿娜特，百感交集叹口气：“飞烟，先把她工资结了。”
袁忘对阿娜特补充：“钱最实在。”
阿娜特有点晕，袁忘到底是什么态度？感觉有些在意，又感觉不走心。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老毒、艾玛在铁门外侯立。
阿娜特嘻嘻笑：“我再留一会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逃学威龙
老毒开门见山：“今天是来请求你们的帮助。”
袁忘开山见天：“老毒，我们谁和谁，只要钱到位，完全没问题。”
老毒不满看了一眼站立在袁忘身边的艾玛，当没听见袁忘说的，继续道：“杀死拉哈的疑凶我们已经找到。”
袁忘刚张嘴，艾玛从身后一巴掌捂住袁忘的嘴，捏腮帮，眼神坚定。
老毒对此非常满意，继续道：“他叫阿利，今年四十七岁，中东一代移民，具备相当的物理和化学知识，有资格成为一名弹炸专家。事实上，我们怀疑他制造了一种叫ns弹炸，并且传授给中东极端组织。”
ns是一种白磷燃烧弹的弹炸，爆破力不强，但特别适合放火。白磷燃烧弹一旦喷溅在人体上燃烧，只能把着火的部位用刀切下来，否则必死无疑。这类武器已经被明令禁止使用，但是制造的工序并不复杂。
相对于传统弹炸轰隆之后看结果，ns带来更人持续的精神冲击。并且在一些特点区域，诸如粮仓等地方，其破坏力远远高于传统炸弹。
老毒道：“阿利本是一家化学厂的工程师，半年前离职，这半年没有缴税记录，也没人见过他，不清楚他是活是死。”
老毒：“第二位嫌疑人阿布，女性，今年三十五岁，绰号乌云，阿富汗人。因为帮助美军，得到难民身份进入美国，后不久获得绿卡，并且在一年之后加入美国国籍。她在卡塔尔念完大学，回阿富汗后加入菌队，是阿富汗正规军的一名特种小队队长。拉哈遇害的当天和前一天，她被拍摄到在酒店附近出现。她本是南郊一家健身房的清洁工。拉哈遇害前一周离职，至今不知道下落。”
老毒：“我们认为，阿利和阿布很可能是杀害拉哈的凶手。”
老毒把u盘交给叶夜，放出照片：“三天前，巡警发现了一辆翻下北郊道路的汽车。汽车内有弹孔，还有血迹。血迹报告出来之后，触发了警报系统，我们直接联系了犯罪实验室。可以证明血迹是阿布的。”
老毒：“北郊有什么呢？北郊有一所很出名的私立高中：长静高中。是一位叫长静的华商在去世之前，捐赠出所有资产建立的高中。长静高中有三大校董，分别是王渍、丁威、冉胜。听这三个名字，你们就知道这所高中有多牛了。”
老毒道：“阿布25岁带自己孩子到美国。孩子名叫西丝，今年19岁，长静高中高二学生。这所私立高中因为三大校董的原因，对钱完全没有兴趣，只接收达标的学生。同时给学生提供了极好的环境，据说每位学生的用房面积达到了三十平米。”
老毒：“之所以说这么多是要告诉你们：我们的人进不去，学校完全不给我们面子，法院也不批我们搜查令。”
袁忘舔了一下艾玛手心，艾玛触电般的放开，袁忘道：“你认为阿布躲藏在长静高中？”
老毒：“阿利也有一个孩子在长静高中，他叫东尼，也是高二。有趣的是，东尼和西丝从小学到中学就是同班同学。我不认为阿布躲在高中内，高中内安保森严，躲不住。但是我们认为从东尼和西丝身上，可以获得他们父母的线索。”
袁忘：“这就是要卧底了是吧？逃学威龙？我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老毒：“你怎么不先谈报酬了呢？”
袁忘：“急什么。”
老毒：“我们手中牌有限，能干的探员都不年轻，年轻的欠缺经验。不过，是不是卧底我不管了，我只负责出钱。”
柳飞烟一怔：“国土安全部变得这么堕落？”
老毒：“不，还是我老朋友出钱。拉哈遇害影响极大，抓不到凶手美国被骂无能就算了。真正和拉哈有直接关系的人都受到了影响。我朋友本打亲王愿意拿出一笔钱来悬赏捉拿杀害拉哈凶手。至于前面的线索和信息，纯粹是个人白送。”
柳飞烟问：“多少钱？”
老毒：“各两百万。阿布两百万，阿利两百万，要活的，死的不给钱。”
袁忘道：“万一不是他们干的呢？”
老毒：“也给钱。让我们担心的是，主谋很可能要杀人灭口，说不定已经杀死了两人。本着和袁忘的私人关系，这个悬赏我暂时只给你们一家，为期七天，七天之后，我会联系别的猎人公司。”
老毒人朝后一靠：“接不接，给个准话。”用钱砸人的感觉就是好。
袁忘拍案而起：“不接。”不争馒头争口气。
大家佩服看袁忘。
袁忘：“两个都抓住的话，额外再加一百万。不是我们制造的尸体也得算钱。”
老毒态度坚定：“不行，又不是我的钱。”
袁忘：“好吧，你的价格不错。飞烟你看？”
柳飞烟：“接。”
……
老毒离开后，大家看阿娜特，阿娜特看大家：“我再加个班？”
“不用，不用。”大家纷纷道。正常情况你不加班，这时候主动加班，肯定有问题。毕竟拉哈牵连的太广。
阿娜特无奈站起来，袁忘不耐烦道：“走啦，我们还开会呢。”
忍无可忍，阿娜特过去一顿小粉组合拳打的袁忘抱头，其他人纷纷鼓掌，在掌声中阿娜特终于是离开了侦猎社。至于行李，柳飞烟会联系快递打包运输。
……
经过一小时的初步了解之后，阿利和阿布抓捕会正式开始。
叶夜说明技术情况：“我认为李笃提供的信息应该是准确的。阿利的儿子东尼在拉哈遇害后到现在一个半月时间内，一共接到两个预交话费手机卡的电话，两个不同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一个九分钟，一个一分钟。”
秦舒：“我推测第一个电话是说明情况，第二个电话是约谈或者吩咐，交代一些事。”
叶夜道：“阿布的女儿西丝接到六个电话，平均每周一个。和东尼情况一样，对方是预付费电话号码，每次号码都不一样。”
秦舒：“我怀疑东尼有预付费电话，保持和阿利联系的匿名电话。根据叶夜调查，东尼和西丝仍旧留在长静高中，我推测这两人有可能知道阿利和阿布的下落。只要在他们手机上动动手脚，我们就可以追到阿利和阿布。”
秦舒：“卧底是必须卧底，必须到两人身边。麻烦的是长静高中不好卧。”
柳飞烟道：“长静高中的校长今年七十八岁，原是某中学校长，德高望重，非常受师生们的尊重，在某些方面特别的古板。他掌握有学校的大权，以他的观点，学生是学生，罪犯是罪犯，疑凶是疑凶，他不会混在一起，不可能为我们开后门。”
柳飞烟道：“因为三大校董都是商界大佬，对高中的支持持无限态度，因为长静高中的教职工待遇规格很高。这三年之内，除一人死亡，一人重病之外，无人离职。因此要进高中有三个办法。”
柳飞烟道：“第一办法，修改骨龄，制假身份。比如袁忘，我们可以修改到20岁，因为生病或者受伤，休学两年。目前是某某中学高三毕业班学生，现在有意愿转学到长静高中。这个办法的难度，基本就比人类以现代科技去火星定居稍微高一点。不在于身份，而在于入学考试。除了社会实践外，对分数也有很高的要求。”
据说中外教育最大区别在小学和大学，老外小学时期学习轻松，玩耍的时间很多。老外在大学时期课业繁重。特别是作业量远超高中，这是因为很多学科的日常作业记入本科期末总成绩。
申请美国大学数学和统计学最容易，因为学科最难，没有多少人去尝试。诸如统计学，两堂课讲了四章，四章包括我国本科的一元线性回归和假设检验的所有内容。为什么讲这么快，因为学生在高中时期已经学过基础知识。
好多人说老外数学差。有人说实则是口算差，并非数学差。
袁忘道：“这就是我选择警校的原因。赵雾，你是剑桥语言类高材生。”
赵雾道：“所以我选了语言专业。你以为我不想选修物理和数学吗？”你敢逼自己重温高中学业，自己分分钟暴毙给你看。
美国高中数学不难，不难是给大家的不难，甚至还挺简单的。但这个水准是给毕业证的水准。如果学生成绩不错，可以选修更高级课程。诸如你想去好的大学，微积分ap考试是必须通过的。
在座的都是上过高中的人，没人敢反驳柳飞烟关于火星的说法，万一被逮住好好学习，还不如尝试去火星。好好学习肯定也考不过，去火星最少还能留下历史的印记。
柳飞烟：“第二个办法，教师……”
“切！”
柳飞烟：“因此只剩下对学习要求最低的工作：教工。我们用点办法可以弄到部分岗位的教工名额。但问题在大部分教工无必要情况下不能和学生直接接触。”
袁忘道：“旅游修学的老师如何？”
柳飞烟道：“这是我刚才说的第二个办法。以外国高中教师身份，申请到长静高中，以学生身份听课的老师。长静高中对修学老师持欢迎态度。但你认为我们当中谁能混进去？”这类教师通常留驻学校两周到四周左右，住学生宿舍。
袁忘一指：“赵雾，怎么说也是剑桥的骄傲。我这个警校的就不凑热闹了。”
“不不不。”赵雾忙道：“剑桥给警校提鞋都不够格。”
袁忘呵呵：“认了吧，舍你其谁？”
赵雾看秦舒，秦舒立刻道：“我上的大学就一般大学。”
看叶夜，叶夜学校不错，叶夜道：“我去了，谁管后勤技术支援？”
柳飞烟道：“我年纪最大，学的那点东西都已经还给老师了。”
赵雾：“要不让阿娜特回来加个班？”
大家摇头，赵雾趴桌吐血。
柳飞烟看叶夜的电脑，道：“首先你需要一个高中，问题不大。其次你需要写一份申请。在修学结束之后，还要递交一份修学报告给长静高中。另外你要参加日常考试，要日常做作业，修学报告中包含了你对作业质量的评判，对教师教学的看法和见解。”
赵雾挣扎：“我不去。”
袁忘：“高中好多青葱少女。”
赵雾：“狗屁。这类学校，要么眼镜比啤酒瓶底都厚，要么一个个只想学习，要么满脸的青春痘。正经的老师都是三十以上……”
柳飞烟面无表情问：“你对三十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吗？”
赵雾崩溃：“我出两百万大家分了好不好？”
柳飞烟：“工作必须要有人做。分了两百万，你还是要去高中卧底。要不这样吧，我们负责日常作业……”
“不要。”大家齐声哀嚎。
柳飞烟一怔，赵雾忙道：“就这么定了。”既然必死无疑，能拉几个垫背的也不错。
……
赵雾的申请很快获得批准，校长很欢迎世界各地的教师到长静高中修学。当然，为保证教学秩序也有名额限制。校长之所以欢迎修学教师的另外一个原因，在假期期间，学校的教师也会前往世界各地的著名高中修学。
三人行，必有我师。虽然大部分高中不如长静高中，但大部分高中都有强于长静高中之处。
这种修学不是普通意义的去哪个学校听课，而是以学生的身份进入学校，体验学校的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
赵雾顺利的入住了学生宿舍，作为修学者，他佩戴了特别的id牌，一位同样修学的老师甲很热心的引领赵雾参观。
一个小学霸宿舍，冰箱上贴满了便签纸，墙壁挂着日历，日历上注明需要办的事情。要进入好大学，高中生除了学习之外，还需要社会实践。
小学霸的社会实践是纽唐最低薪水调查，他预计要拜访和接触最少一百位最低薪水工作者，记录他们的住所，开销和生活情况。
隔壁大学霸的社会实践内容是慈善街头筹款，不仅是穿着吉祥物衣服要钱，他还要记录给钱者的基本信息，从对方工作和收入去分析美国群体对公益事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