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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道真人     笑傲神雕天龙txt下载     笑傲神雕天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赶赴终南

    岳方兴虽然提出了剑势理论,但他实际上也没有见过什么是剑势,如今看到岳不群所演练的剑法,可以说是惊喜交集,当下凝神细看。

    过了一会儿,岳不群演练完毕,问道:“兴儿,可曾看得明白?”

    “爹爹,你要领悟养吾剑中的浩然之势了?”岳方兴却不回答,反而问道。

    岳不群微一抚须,略有些得意:“虽然还差了一点,但感觉已经不远了。”

    岳方兴大喜道:“恭喜爹爹剑法有成!”

    “我苦参六年,如今虽有所得,却越发感到剑法之道浩瀚无边,威力也和以往是天壤之别,以气御剑果是剑法正道。”岳不群感叹道,想起华山先辈因为以气为先还是以剑为先分裂为剑气两宗,甚至最后火拼之下,华山险些断绝传承,不由神情一片唏嘘。

    虽然最终气宗获胜,但内里真相他也知道几分,而且纵是这样气宗也只是惨胜,可以说武功却并不见得高过剑宗,甚至他自己前些年也有所疑惑,偷偷修习了剑宗剑法。但如今走到这一步,他却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气宗胜过剑宗了,不仅内功远胜,剑法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站在如今的高度回想剑气之争,岳不群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以气为先还是以剑为先,估计也只有华山派有这种争端了。难道少林、武当等派剑法就比华山派差了,而且它们还有指掌拳腿等方面的绝学,远非华山可比,却没见他们根据这些分成许多宗。说到底这些功夫不过是外用之法,哪有气功重要。若是没有气功支撑,再好的拳脚剑法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这才是武学的根本啊。

    想通了这一点,岳不群内心更加坚定,隐隐觉得头脑一阵清明,似乎不日即可突破,彻底领悟浩然之势。这却是他想通了气宗的根本,对自己的武学道路更加坚定,内里气势更足的缘故。

    感受到这一点,岳不群心中更加愉悦,没想到还有这收获,怪不得古人说“教学相长”。

    岳方兴在一旁欣喜不已,并没有感觉到岳不群的细微变化。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确信笑傲的结果将完全改变,这不单是自己的到来让岳不群和华山派众人实力大增,而是父亲岳不群即将完全领悟浩然之势,找到了自己的武学道路。这样一来,他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武道用阴谋去谋取,纵然送到面前,估计他也不会修。毕竟岳不群如今已经是绝顶高手,辟邪剑法虽好,却也并不能帮他突破武学境界,即使修习了武功也不会增长多少,而且违背自己的武学道路,说不定还会下降,何必冒这个险呢?岳方兴长久以来心中的不安也放下了不少,心中自然极为欣喜。

    父子二人俱都心中愉悦,当下一人用心教一人仔细学,其乐融融。

    也不知是养吾剑法招式简单还是岳方兴剑法基础好,不到一个月功夫,他已经将这套剑法的招式口诀学习完毕,运用自如了,至于实战如何,则还要看情况了。

    岳不群对此很是满意,在岳方兴再次申请后,终于同意他下山了,不过还是限定了范围,就在关中,这是华山派传统的势力范围,想来也都会卖华山派几分薄面。

    次日,岳方兴拜别岳不群和宁中则,同令狐冲下山去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临行前又是一番叮嘱,毕竟这可以说是岳方兴第一次出远门,一旦发生什么事也不像以前在华山脚下可以快速接应,因此两人还有些不放心。岳灵珊则有些依依不舍,又有些羡慕,她这些年在岳方兴影响下,修行可以说是颇为勤奋,前一段时间更是开始学习玉女十九剑了,武功比可以说原书高了不少,纵然在江湖上也可以说是二流高手了,但要说与岳方兴、令狐冲相比却还是大有不如,也没有下山闯荡过,因此很是羡慕。

    岳方兴和令狐冲依依拜别众人,刚到山下,令狐冲就向岳方兴道:“师弟,已经快要正午了,还是先找家酒楼用些饭食吧!”

    岳方兴闻言看了看日头,离正午还有好大一会儿,知道令狐冲应该是酒瘾犯了,不由笑道:“大师兄,我看你不是要吃饭,是要喝酒吧?”

    令狐冲道:“就知道瞒不过师弟,不错,我这次在山上几个月,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师弟,这次你可要慰劳一下师兄啊!”

    岳方兴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陪他下山剿匪的事,事后两人都负伤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被岳不群勒令在山上勤修武艺。令狐冲在山上也无法喝酒,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畅饮了,对他来说这件事可是极为难受。

    岳方兴对上次的事也放在心上,上次若不是令狐冲拼命,他们俩可能等不到岳不群来援,就都交待到那里了,他心下已经打算要为师兄寻一番机缘。这些年令狐冲剑法进步飞快,内功却进展不大,如今他混元功大成,令狐冲更是远逊。

    岳方兴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虽然这些年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显然也是极为在意的,毕竟他也是天分极高的人,又作为师兄,怎么甘心被习武晚三年的师弟超过,不过他性情有些跳脱,始终不能沉下心来静修,而且华山派心法又注重基础,进展比较慢,因此他的内功进展始终不如岳方兴。

    岳方兴这次要为他寻找的机缘就是在内功上,不过这事还要看运气。他打算同令狐冲去终南山一趟,看看古墓是否还有人在。若有人,他当然要以全真传人的身份去请教一下,毕竟华山派也算是全真旁支;若无人,他就要亲自看一下九阴真经是否还在,若有缘还可以让令狐冲在寒玉床上修炼一下内功,这样进展会快得多。

    岳方兴心里想着,口中说道:“大师兄,我们先去前方的小镇歇息一下,再商量一下这次要去哪里。”

    令狐冲一听大喜:“好极!好极!师弟所言甚是!”

    说完令狐冲就拉着岳方兴运起轻功,一路急赶到前方的小镇上找了一家酒馆,先叫了两坛酒,痛饮起来。

    岳方兴见他喝如此,急忙劝道:“大师兄,慢点儿喝,酒多伤身。”

    令狐冲道:“师弟也忒不痛快,今日我们一起喝个够,明日再上路。”说完就给岳方兴倒酒。

    岳方兴无奈,只好陪他喝了几杯,他陪令狐冲在山下行走了几次,也是学会喝酒了,而且要论酒量,比令狐冲还大,他的混元功中有练谷化精的功夫,而如今的酒类又多是谷物所酿,若是他一直运功喝,还真没几个人能喝过他。

    “大师兄,你这几年在山下待的时间长,可知道有什么好去处?”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闻言,苦笑道:“师弟,你这话就问错人了,我这几年虽去了不少地方,但大都是给五岳剑派的师伯师叔送信,其余的就是在华山脚下闯荡,哪知道什么好去处。”

    岳方兴道:“那这次我们去哪闯荡?”

    令狐冲嘿嘿笑道:“这个我也没什么主意,不过师父不是让我陪你的吗?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师兄我就不说出来献丑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素来智谋颇多,又极有主见,多半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向他询问不过是尊重自己大师兄的面子罢了,如今有好酒喝着,他心情愉悦,也懒得想了。

    果然,岳方兴早已拿定了主意:“师兄,我打算去终南山看一下,毕竟我华山虽然早已自立门户,但到底传自全真教,虽说武林中全真教早已没落,但你我去瞻仰一下遗迹也是好的,想必对领悟武学也有一定益处。而且若是能在其中发现全真教的一些典籍,得到当年重阳真人的一招半式,那可当真受益匪浅了!”

    令狐冲对岳方兴前面的话并不在意,但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也是心动:“师弟所说甚是,我也常听闻终南山是道家祖庭,风景秀丽,何况离我华山也不远,我们就先去走走吧!”

    当下二人用过酒饭,就问明道路,一路往终南山方向而去。

    华山离终南山并不远,不几日两人就已经赶到。终南山上道观不少,但大多是纯粹的道士,并无武艺在身,纵然有些会武艺的,也是用来修身养性,可以说完全不与武林接触了。岳方兴和令狐冲对此早有预料,也不失望,问明了全真教遗址所在,一路行去。这全真教遗址还当真不好找,当地知道的已经没有几人,两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在几个老道士那里问到。

    到了地方,岳方兴和令狐冲看着仅有的几块残垣断壁,上面隐隐还有火烧的痕迹,不由一阵唏嘘。曾几何时,威震天下的全真派也烟消云散了。几百年过去,这里早就长满了树木杂草,远远看去就是一座普通的高山罢了,若不是还有几座巨石残垣,谁又能想到这里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全真教呢?

    岳方兴更是感慨,不能永恒终究要消亡啊!世界上是否真有神仙呢?自己的穿越又是怎么回事呢?武道的极境又是什么?能否长生不老,甚至永恒?听闻前人周伯通活到一百多岁仍然能与人交手,武当张三丰则是在一百多岁不知所踪,他们有没有达到武道极限呢?自己前世遭逢绝症,如今有幸重活一世,在这个武侠世界自然要努力探索一番,心中武道之心更加坚定。

    回过神来,岳方兴道:“师兄,我们去后山看一下吧,听闻那里曾是全真禁地,若真有什么遗物想必也是在那里。”他指的正是古墓方向,此行的真正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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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终见古墓

    岳方兴和令狐冲一路往后山走去,不一会儿就发现前方有一块大石,石上隐隐约约似有字迹,像是一首诗,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的看不清了,岳方兴向令狐冲道:“师兄,你看,这上面似有字迹,按照典籍所载,前方就是当年的全真禁地所在了。”

    令狐冲上前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欣喜道:“师弟,那我们再往前看看。”

    后面的树林越来越密,两人一路披荆斩棘,艰难向前行去。幸亏这次两人所带都是宝剑,开起路来也不是甚费力,特别是岳方兴,一把重剑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这把剑是岳方兴向岳不群提议,用华山思过崖洞中洞里的兵器作为主材,请了高明的匠师熔炼锻造的,所用的材料全是由铁棒、雷震挡等重兵器提炼而出,用模具熔铸后简单锤炼而成,虽然长度与华山制式长剑无异,却稍微宽阔厚重些,看起来更接近嵩山派制式长剑。这把剑重达四十二斤,不过却无法开锋,因此不甚锋利,但魔教长老所用兵器岂是凡材,内力贯注之下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特别利于劈砍。岳方兴年龄所限,三年前才开始使用,直到前些日子混元功大成后才能运用自如。

    此外,岳方兴还把那两把利斧等冰刃熔炼后打造了十多把华山派制式长剑,供华山派众弟子使用,虽不敢说削铁如泥,但也极为锋利,众人甚是喜爱,令狐冲如今所拿就是那批剑。至于剩下的边角料,则被岳方兴制成了一些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弥补重剑的不足,用以日常所需和短兵相接使用。

    两人奋力又向前行进了一程,只觉得树林越来越密,正自有些不耐,突见前面是一道深沟,向下一看,只见前方一道斜坡,至少有六七丈高。两人小心绕过,越往前越是难行,到后来竟已遮得不见日光。

    岳方兴和令狐冲略微歇息了一会儿,突见一群野蜂迎面飞来。这野蜂来势甚急,两人不及躲避,急忙舞起长剑护住全身。但又如何护得住,而且这群虽然繁多,行进间却还略有些章法众多,因此还是被蛰了几下,顿觉得疼痛难当,再也顾不得其他,顺着原路狂奔而去,出了树林才摆脱那群野蜂。

    岳方兴和令狐冲跌坐在地,相视苦笑,堂堂华山派第十四代大弟子、二弟子竟然被一群野蜂追的落荒而逃,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令狐冲跌坐在地,指着岳方兴头上被蜜蜂蛰的红包,哈哈笑道:“师弟,这次我们两个可丢大人了,竟然栽给了一群野蜂!”

    岳方兴也是苦笑,不过这也是自找的,谁让他非得来古墓,不过这群野蜂也不似凡种,其中还有几只是玉白色的,极为少见。想到这里,岳方兴灵光闪动:莫非这就是古墓玉峰?不由惊喜叫道:“师兄,找到了,找到了。”

    令狐冲不解道:“师弟,找到什么了?”

    岳方兴兴奋道:“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野蜂行进间似乎颇有章法,要不然怎么能追我们那么久?”

    令狐冲也是极聪明的人,接着说道:“莫非是有人曾驯养过,只是主人不在才沦为野蜂了?”

    岳方兴兴奋道:“正是如此,要不寻常的野蜂怎么能蛰到你我二人呢?”说完摸了摸头上仍在作疼的红包。

    令狐冲道:“对极,说不定前方就有全真教前辈遗迹,我们只要跟着那野蜂就可以了。”

    两人打起精神,忍住疼痛,护住头脸,一路驱逐野蜂,继续向前赶去。不一会儿,见前方树上有一座巨大的蜂巢,岳方兴道:“师兄,想必喝了那蜂蜜能缓解疼痛,我去摘了来。”

    说完岳方兴运起轻功,护住头脸,把那蜂巢摘了下来。运劲震晕其中的野蜂,取出蜂蜜,和令狐冲大喝起来。这蜂蜜也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两人只觉得甘甜无比,不仅疼痛消了许多,连精力也恢复了些许。

    岳方兴心想:看来这就是古墓闻名的玉蜂浆了,只是这玉蜂好像无人驯养,已经与野蜂杂居了,看来古墓多半无人了。不过这玉蜂浆虽然不纯,但也颇有养生之效,以后有时间定要要选一些纯种的带回华山驯养,那样我华山就又多一种佳品了。

    岳方兴和令狐冲打起精神,继续劈坚前行,又向前行了几十丈,终于穿过了密林。向前望去,只见前方隐蔽着一座大墓,墓门紧闭,周围甚是荒凉,显然早已无人了。

    看到这里,岳方兴大为兴奋,向令狐冲道:“师兄,想来此墓就是‘活死人墓’了,据传重阳真人抗金失败后曾在此隐居,后来又被人夺了去,之后重阳真人才创立全真教,若是有什么遗留,想来也应该在此地了。”

    令狐冲奇道:“重阳真人竟然住过墓中?而且竟然被人夺了去?”

    岳方兴兴奋之下,就将王重阳和林朝英的事向令狐冲讲了一遍,虽然他对神雕的具体细节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一些经典的情节还是知道的,末了还将古墓派和全真派的渊源说了一下,感叹道:“我教你们的天罗地网式就是根据那位前辈的同名入门武学自创的,只是想来还和原版功夫相差甚远。”

    令狐冲听了大为震惊,他本来对自己这个岳师弟的天赋已经极为惊叹了,年纪轻轻就自创了两门武功,虽然威力不大,但都颇有效果。易筋十二式就不用说了,拥有易筋之效的功夫武林中都没有多少,他这些年内功的进步至少要有三成的功劳归于这套武功,而且根基更为坚实,想来以后效用更大。天罗地网式更是集身法和拳脚为一体,虽然克敌制胜略嫌不足,但只要练熟了,护住自身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大弥补了他拳脚方面的劣势,没想到数百年前竟已然有了,还威力更大,不由大为向往,感叹道:“如此前辈高人,当真令人向往,不知你我有生之年能否达到他们的境界!”

    岳方兴听了令狐冲所说,不由笑道:“你我也不必妄自菲薄,只要努力修行,想来再过几十年,也一定不会弱于前人,不敢说像这两位前辈开宗立派,但创下一两套功夫流传后世却是大有可能的。”

    令狐冲本是豁达之人,刚才只是初闻前辈事迹,有些感慨而已。听了岳方兴的话,斗志又起,暗下决心以后定要创出一两套剑法,以传华山后辈。他知道自己其他方面的天赋比不上岳方兴,唯有剑法还能拿得出手,因此决定以后将主要精力放在剑法上,争取创出一两套剑法,在华山历史上也留下自己的名号。

    令狐冲在浮想间,只听岳方兴又道:“这座古墓墓门虽然封闭了,但据我从典籍中推测,这古墓应该还有一道暗门,不然外人只需将墓门一挡,躲在墓中之人岂不是自寻死路。只是这暗门还需你我细细寻找,想来不是一日之功,我们还是先到山下休整一下吧!”说完还看向令狐冲,神情颇为怪异。

    令狐冲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对面的岳方兴也是如此,不由相视大笑,下山而去。

    岳方兴根据自己对神雕一书的模糊记忆,知道古墓暗门的出口被溪流还是水潭遮挡,因此专门在附近寻找溪流水潭。不过这片地域溪流颇多,岳方兴和令狐冲在终南山寻了半个多月,全真教禁地几乎被他们俩走了个遍,大大小小的溪流水潭被二人探了个遍,甚至其中通向地底暗流也进去探查一番,但却都没能进入古墓。

    两人无法,但总不想半途而废,甚至连墓门前的断龙石也试了几下,只是那断龙石甚为厚重,极难打开,要不然以杨过的功力,早就打开了,怎么会轮到他们。虽然岳方兴脑海中有几个能打开断龙石的方法,如用炸药炸、到山下雇开石的工匠等,但这样一来动静就大了,而且古墓里面房间众多,路途繁杂,而且虽然王重阳当年所布机关可能年久失效了,但杨过后人有没有重新布置却不好说。以他如今的功力和华山派的实力,实在没有应对这些的把握,自然不愿冒险而行。

    如此时日一久,岳方兴和令狐冲也有些烦闷。这日,两人又寻了半日,坐下歇息时,岳方兴寻思:一百多年前中古墓还有一位年轻女子出世,如今古墓却荒无人烟,想来是杨过的传承断绝或搬迁了,还特意封住了入口。但以那女子的武功最少也能再活五六十年,那么古墓荒芜也就是这几十年间的事,而且那女子总不能一直待在古墓,总是要出来的,想来这终南山还有一些她生活的痕迹,女子多爱花,古墓又素善养蜂,想来应该是在花多蜜蜂多的地方,而且出口可能是我记错或被古墓传人封了,这几天却是寻错了地方。

    想到这里,岳方兴将他的猜想向令狐冲一一解说,令狐冲有些兴奋,他性情跳脱,对这些日子的乱找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又有希望,怎不兴奋。当下二人又向古墓四周寻去,这次两人目的明确,专找蜜蜂多的地方,到傍晚时,已经找到了三四处,不过却都没能发现什么。

    两人这次随着野蜂寻到了山脚一处极为荒僻的所在,不过还是什么也发现,岳方兴也不由沉思:难道又错了?

    正在这时,令狐冲指着山壁间一堆乱石大喊:“师弟,快来听,这里似乎有水声!”

    岳方兴闻言急奔过去,凝神细听,果然石堆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水流声,不由精神一震,细看周围却没有水流,想来是在里面。当下与令狐冲奋力扒开乱石,只见里面有一个山洞,走进洞里,不远处就是一道水流。

    岳方兴不由大喜过望,知道多半已经找到了真正入口,不由大喜道:“大师兄,这里多半便是古墓入口了,半个多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令狐冲自然也是极为高兴,辛苦半个多月,没想到还真发现了入口,想来这里多半便是古墓暗门所在了。

    两人怀着兴奋的心情,稍微处理了一下洞口,顺着水流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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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古墓石室

    岳方兴和令狐冲护住自身,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不一会儿,两人发现越走水流越深,自腿而腹,渐与胸齐,再往前就要潜水了,不得不停了下来。

    岳方兴道:“师兄,这水路不知有多长,还是我先去探探吧!”

    令狐冲知道自己虽然略通水性,但与常在水中练剑的师弟相比就差的不知一星半点儿,而且他内功不高,屏息也不能太久,只得点头应是,道:“师弟要小心点儿,这地底暗流常年阴暗,小心里面有阴邪之物!”

    岳方兴道:“师兄放心,这点我还是晓得。”说完屏息向前行去。

    这水流虽是地下潜流,声势仍是惊人,暗流汹涌,岳方兴小心翼翼,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冒出头来,这时他口鼻中都灌进去水了。不由大是庆幸,真不知道古墓中人如何进出的,想来他们也是觉得不方便,才放弃了这里吧!

    这点却是岳方兴想岔了,当年王重阳将石墓地下仓库建于山上一条小溪之旁,将小半条溪水引入墓中,墓中居者以溪水供饮水烹饪之用,此外洗涤洁净,都依这条溪水。这条溪流源自高山,流泻而下,墓中用后,稍停片刻,溪水流泻,又归澄清。若是想由此道进出,须得钻进地下潜流,方至平地。溪水流至地下潜流后,与别的溪流会同,水流增大加深,这些年来地形略有变化,水势日涨,潜流激荡,方才如此费时,若是在以前虽然麻烦,却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出了水流,岳方兴继续向前行进,顺着秘道东转西弯,越走越高,直走了近半个时辰,方才看到了一扇石门。

    岳方兴见此心中大喜,想来石门后面就是那刻有九阴真经的石室,辛苦十几天终于要得到结果了。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要破开机关想必不是一时之功,何况令狐冲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因此岳方兴顺着原路退了出去。

    潜水而出,岳方兴却看到令狐冲仍在水中等待着他,心下大为感动,向令狐冲道:“师兄,还是先出去吧!这里地下水凉。”说着与令狐冲相携而出。

    到了外面,已是满天星辰了,两人先生了火,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又运转内功,驱除身体里的寒气。岳方兴方把洞中情况向令狐冲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想必那就是古墓的暗门所在了,明日我们到山下买几支蜡烛,再制个皮囊,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令狐冲听了也极为兴奋:“师弟,那你说我们真的要找到重阳真人的遗物了。”

    岳方兴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只剩下一道石门,想来没有前面的断龙石厚,就是用剑劈也要把它劈开。”

    两人辛苦半个多月,直到今日才有了确定的把握,都是极为兴奋,一时也睡不着,干脆连夜下山找了个客栈睡下。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岳方兴和令狐冲吃了一顿饱饭,早早赶到市集,买了些牛皮、绳索、蜡烛等物,寻了个裁缝做了一个大牛皮袋子。岳方兴还准备了一些拓印的工具,说是用以拓印文字图像。

    两人重新回到山洞前。用油纸将蜡烛、火石等物包好,方才向前行去。岳方兴在前方潜水,令狐冲在后面跟着,支撑不住时就吸口牛皮袋里的气,如此虽然口鼻里灌了不少水,倒也安全过去了。

    到了石门前,岳方兴点燃蜡烛,向令狐冲道:“想来此处有机关可打开,我们仔细找一下。”

    令狐冲点头应是,两人一起摸索起机关来。虽然对机关术一知半解,但洞前地方又只有这么大一点,比之在终南山找入口时轻松多了。两人遇到异常处就仔细摸索,不断试验开启手法,终于让他们打开了石门。

    岳方兴和令狐冲俱都大为高兴,辛苦半个多月,终于给他们寻到了此地,怎能不兴奋异常。当下又是一番试探,确认无碍后,方才小心翼翼进入石室。

    进入石室,两人顺着烛光望去,只见石室的一边有乱石堆压的痕迹,隐隐能看出下方的台阶。岳方兴见此,猜测应该是古墓中人离去时将这个通道封了,以防有人进入古墓。他心下一惊,急忙抬头上望,生怕石室上的文字也被刮了去,谁知这一看之下,顿时失神。

    令狐冲见到那被堵的通道,心中有些沮丧,没想到到了这一步,却又被堵住了,正要与岳方兴商讨如何打开,却见岳方兴正抬头上看,不由也抬起头来。

    顺着岳方兴目光所及,令狐冲见到有几道剑痕,却像是重器钝击的痕迹,至今仍深入石壁。他不明所以,继续向右看去,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似是很久以前刻上的,有些已经脱落了。他不明所以,目光移到最右处,不由念了出来:“九阴真经。”正是数百年前享誉江湖、号称天下武学总纲的绝世奇书,岳方兴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所在。

    令狐冲虽不知道这一点,但心中念诵之下,顿觉其中奥妙无穷,大叹此行不虚。他习武十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的年轻高手,自觉见识也算广博了,但如今一看之下,却发现了许多自己没有见过的道理,甚至师父也从未说过,顿时沉迷其中。

    令狐冲看了一会儿,不由沉入其中,心中各种武学知识不断盘旋,平时一些不理解的武学疑难纷纷迎刃而解,但同时不解之处也更多了,各种念头纷至杳来,头脑一片混乱,不一会儿感觉头痛欲裂,体内真气似乎也要随着各种念头运行。

    这时令狐冲感到周围散发出一股强大气势,略微清醒,顿时就发现了体内状况。大惊之下,急忙凝神静气,平复气血。知道自己功力见识不足,又一知半解,陷入魔障了,不能再看。回头看了看,见岳方兴仍在凝神观看石壁上的痕迹,去已经运起功力,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知道他沉迷其中,想道:看来是我功力不足,这些功夫不是现在所能参悟的,还是记下来回去让师父讲解一下吧!”当下开始记诵起来。

    令狐冲记忆力本就不错,纵然这九阴真经奥妙难测,字迹又有一些脱落,零零散散,却也不过三四遍功夫就记了下来。他担心有遗漏之处,又多念诵了两遍,只觉得再无疏漏,才放下心来。

    这时令狐冲耳中一动,感觉身边似乎有人拔剑,心中一惊,急忙手握剑柄,回头观看,又放下心来。只见岳方兴挥动长剑,向上用起华山剑法,似是在与人交手,还是守御的招式,脸色也极为吃紧。

    令狐冲不明所以,又抬头观看,见仍是那几道剑痕。不由大为吃惊,没想到师弟竟然从那几道简简单单的划痕中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真不知道他参悟到了什么。当下凝神观看起来,想找到其中的头绪。

    但见岳方兴剑法越舞越慢,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压力在剑上一般,似乎下一刻就挥不起来,各个招式间的连贯也极不顺利。渐渐地一些挑、刺、抹、削等基本用剑方法在中间越来越多,而有些招式却只用了半招,不过却感觉更为凝练,真气鼓荡之下,气势也越来越盛。

    令狐冲感受到这股气势,心下又惊又愧,惊得是岳方兴功力如此之高,愧的是自己作为师兄却不如师弟。他在两年前岳方兴内功超过他时奋发了一阵子,不过过了一阵子又不放在心上了,毕竟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前一段时间他又察觉到岳方兴功力有进步,却没有这样直观的感受过,毕竟平时他们只是切磋,从没有生死相搏过,也没用过全力。如今见岳方兴运起全身功力,令狐冲才发现他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都几乎要赶上师娘宁中则了,只是不及她数十年修炼的淳厚而已,顿时心中大愧,想自己修炼时间比师弟还长,却被他落下了这么多,暗自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

    正浮想间,令狐冲听到了几声撞击,却是岳方兴慢慢挽回了颓势,开始有守有击起来,石室本就狭小,因此有些碰到了石壁上。岳方兴本就用的重剑,又招式简单,势大力沉,碰到石壁上,顿时出现划痕,甚至有些地方因为残破,已经被他破开了。

    令狐冲心下大惊,生怕岳方兴碰到室顶,这室顶文字他只是记下完整的而已,有些模糊的地方现在看不清,但仔细摸索可能还能辨识出来,要是被破坏了可就坏了,因此他也顾不上许多,拿起工具拓印起来。

    令狐冲见岳方兴剑法形势,知道他仍处于守势,不大可能击到室顶,但再过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因此从岳方兴所在的左侧开始,小心翼翼拓印起来。同时紧张防备,生怕岳方兴突然跃起刺来,心中恨恨的想:一定要让师弟赔几坛好酒才行。

    小心拓印完左侧,令狐冲松了口气,但他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当下手脚不停,快速拓印起右侧。这次倒是很顺利,直到冲拓印完毕,也没发生什么,他无事可做之下,将墙角的一幅图也拓印下来。

    整理好所得,令狐冲又观看起岳方兴的剑法来。却见岳方兴的剑法比之刚才所练更为简单,只是简简单单的横击、竖劈等招式,隐隐还有似曾相识之感,可不正是室顶剑痕的剑法吗!

    正思索间,却见岳方兴突然奋起一剑,直刺向室顶之处。

    这一剑虽然简单,令狐冲却认出是师父这几年新整理出的华山剑法的一式,唤作“紫气东来”(即原书中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如今在石洞中发现,岳不群命名为紫气东来),威力极大,可以说是华山派以气御剑的精义所在。他虽然也会,但由于功力不足,这一剑的火候还低,从未在实战中用过,却没想到岳方兴在此用了出来。但见这一招神完气足,显然已经得了要旨。

    但见重剑刺向室顶,顿时整个石室轰然有声,室顶中剑处立时散裂开来,石室其它地方也有裂痕出现,似要裂开。却是这石室本就是数百年前修建而成,又多年来无人维护,早就不稳,如此受此等大力一击,就要坍塌下来。

    令狐冲见此来不及震惊,急忙拉起还在为躲避碎石有些愣神的岳方兴,顺着来时道路狂奔而出。

    两人运起轻功一路奔逃,到水边时,就听“轰”然一声,石室已经坍塌,整个密道受此震动,似乎也摇摇欲坠,不时有石块落下。两人不敢回头,纵入水中,向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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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石室遗经

    岳方兴和令狐冲身在水中,奋力向前,这潜流受密道里的震动影响,水势更加激荡。两人心中震惊,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奋力从中潜水而出。之后是一路疾行,出了山洞,又向前奔出一段,到了一处高地。

    果然,两人的担心不是多余。两人出来后,山洞中仍是轰轰连续作响,想是里面仍在塌陷。不一会儿,洞口处有水流奔涌而出,顺着山势向下流去,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浅浅的溪流。却是洞中坍塌挤压之下,这潜流顺着山洞冲出地表,成为一道溪流。

    岳方兴和令狐冲一阵后怕,都有一种节后余生的感觉。这次虽然整体还算顺利,但中间的搜寻、最后的危险,也算颇为惊险。

    两人就地略微调息,令狐冲问道:“师弟,方才你在石室中怎么了?”

    岳方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当时看到那剑法,觉得似有一股巨浪般的气势铺面而来,就一直抵挡,直到把它破去。”

    原来岳方兴进入石室之后,首先就看到了室顶上的剑法,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顺刺、逆击、横削、倒劈几式,但其中却又好像别有玄妙,而且能和九阴真经放一起,自然不凡。他猜测多半是神雕大侠杨过争强好胜,将自己的剑法刻于其上,显示自己破了王重阳所刻的九阴真经,古墓派的功夫还是胜过全真教。岳方兴本来就走的重剑的路子,还仿照杨过经常入水中练剑,看到这几式,当下就凝神感悟起来。

    这一凝神之下立时觉得室顶似有一股强烈的气势,仿佛巨浪铺面袭来,本能之下,不由运功抵挡。谁知这一下顿时像捅了马蜂窝,巨浪一阵阵袭来,而且越来越盛,似乎无穷无尽,岳方兴纵然内功已达到一流境界,却也难以久持。

    岳方兴无奈之下,拔出重剑,挥舞起华山剑法,以此来对抗这股气势。不料剑方拔出,他就感觉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压力在剑上一般,难以挥动。这把剑本就沉重,在这重压之下,似乎下一刻就要挥不起来。

    幸好岳方兴经常在水中练剑,对剑上压力也有些熟悉,因此还能用出剑法来,但渐渐越来越沉重,只能用些简单的招式,以此来对抗这股压力。到后来只用起挑、刺、抹、削等基本的用剑方法来,不过毕竟不成系统,连贯不起来,因此还是无法抵御。

    这时他心中一动,用起室顶上的招式来,这套剑法岳方兴虽然没练过,但来来回回就那几招,他基础又牢,因此很快就学会了,初时还左支右绌,但渐渐越来越熟练,压力渐轻,大喜之下,更加努力感悟起这剑法和气势来。

    岳方兴猜测这多半是杨过巅峰时留下来的,自信凭此可破去王重阳所刻的,否则断不会刻在这里。这神雕大侠杨过真不知当年达到了何等境界,剑势留在此地数百年仍未完全消散。

    岳方兴的剑势理论大半是以杨过的重剑之法为蓝本,他也一直沿着这条道路前进。这些年来他打造重剑、水中练剑都是仿照杨过练习重剑,虽然功力所限,一直没有领悟到剑势,但想法还是很多的。这时见到真正的剑势,自然一一验证起来。只觉平时的一些不解之处一一贯通,不由更是兴奋,剑法挥舞起来也越加圆转自如,到最后兴起之下,一剑刺出,不自觉的用上了全身功力,正是令狐冲所看到的紫气东来一式,破开了室顶。

    令狐冲闻此大是艳羡,他知道岳方兴所得定然极多,但也无法可想,毕竟那剑法他也看到了,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不过得到,他也满足了,毕竟他的短板在于内功,对于剑法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下两人整理所得,此行虽然有些惊险,但也收获极大,不说岳方兴感悟的剑法,就是这所载的几套武功,都足以与华山绝学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犹有过之。

    这一番整理,两人发现其中只有易筋锻骨章、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大法还算完整纵有些疏漏也无大碍,但其它的诸如横空挪移、蛇行狸翻、手挥五弦、大伏魔拳等功夫虽然还能辨认出来,内容却失落了许多,还有一些零散的招式口诀,以及一些五花八门的武学道理,也不知是什么武学的,却都无法修习,只能作为参照,补益所学。

    不过两人也都很满意了,易筋锻骨章是的奠基之法,想那黄裳悟出武学至理时已是中年,仍能修出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这易筋锻骨章当真是居功至伟,对于如今的令狐冲可以说极为适合。而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大法三项神功则互有关连,对内功冲关有奇效。人之穴道经脉因受封而闭塞,非经外力,难以通解。若意身能以闭气之法暂停呼吸,内息停运,即可顺势解开闭塞之穴道经脉;然闭气极难,须得运使移魂大法中放心离魂之术,神游物外,心不附体,短暂闭气方不致窒息断气,气绝身亡。由放心离魂而闭气,由闭气而解穴,三功连贯,浑为一体。

    岳方兴看了大为庆幸,幸好这几门功夫是完整的,可以说正是他如今急需。自从混元功大成后,岳方兴的武功进展就慢了许多,这易筋锻骨章是内外兼修之法,和混元功性质相近,又能进一步改善体质,正适合他如今修炼。而闭气秘诀如若练成,则能解决他水中练剑的难题,以往他在水中练剑时,不得不上身在外维持呼吸,纵是到水中也无法久持,因此虽有效果,却进展不大,如今可再无此患了。对于以后到海中练剑,更是必须的。

    岳方兴正整理所得,却听令狐冲道:“师弟,这次收获极大,我们还是赶紧回华山吧,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岳方兴本来也想如此,但微一沉思,却说道:“师兄,我们两人半个多月一直待在这里,如今终南山上更是突然多出一条溪流,可能回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若是见到我们匆匆返回华山,那些人更是不知会如何作想。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在山里待几天,顺着山道向前行一段路,然后再出去,那样想来就没有什么人再注意咱们了。”

    令狐冲也是聪明人,一听岳方兴的话就明白了。若是他们俩就此急匆匆地返回华山,联想到此地的情况,有心人即使原本不在意也会有所怀疑。而他们俩若是平平静静,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慢慢也就会被人忘记了,毕竟终南山上多出一条小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江湖中人谁会注意。因此点头赞同道:“怪不得师父常夸你考虑周全,依我看我们不如大大方方的往长安城走一遭,不然出山之后就回华山还是会惹人怀疑。

    岳方兴闻言也是赞同,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令狐冲不仅眨眼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还快速完善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他所说去长安城想来也用意不纯,应该还想去寻些好酒来喝,长安是关中最大的城市,好酒一定不少。不过这点岳方兴也不多说,令狐冲这次和他一块在深山呆了半个多月,想来早就憋坏了,即使阻拦也定然拦之不住。

    当下两人在山中一路行进,期间又记诵了几遍真经中的内容,以免出什么差错,然后毁去了拓本,毕竟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会泄露了,如今的华山派可承受不住。

    当然,岳方兴和令狐冲自然也不是单纯的复记,期间若有什么感悟,就会动手比划,以此来相互印证。如此几日间,两人虽没有学习其中的高深武功,却也大有进步,但用起原本的武功来更显圆润自然,以前花十分力气达到的效果,现在用八分力就能达到,甚至做的更好。特别是岳方兴,可以说是完全消化了与室顶上的气势对抗所得,剑法更为简单凝练,威力却更大。

    以往岳方兴与令狐冲比剑,多是用功力和重剑的优势压制,如此才能与令狐冲不相上下,但如今单以剑法而言,岳方兴也能与令狐冲不相上下了。不过岳方兴性子偏稳,剑法中更偏向守御;而令狐冲则性子跳脱些,多是进击。两人一攻一守,倒是相得益彰。

    不过守的再好,虽然自保有余,却难以制敌,岳方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却也暂时无法改进。毕竟他两世为人,真实年龄加起来可以说已经有四十多岁,自然不像毛头小子那样跳脱。而且他对江湖的凶险潜意识里有一种防备,在没有把握自保之前,自然不肯冒险进攻,更不要说像原书中令狐冲几乎是以伤换命的拼命打法了。因此他宁愿先学号防守,免得不小心丢了小命,至于这样是好是坏,只能留待以后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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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安见闻

    这日,长安城迎来了两个少年侠客,其中一人年纪稍大一点儿,长方脸蛋,剑眉薄唇,散发着一种随意慵懒的气息。另一人则高大英挺,身背一把黑黝黝的阔剑,虽比旁边之人更为沉着稳重,但从其眉眼来看,也能让人看出其年龄尚幼,仍是一个少年。

    这两人正是令狐冲和岳方兴,自出了终南山后,他们又在附近闯荡了几天,之后才到了长安城。

    岳方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还是首次看到古代的大城市。这长安城不愧为千古名城,甚是雄伟,比之华山附近的县城强多了。不过自唐以后关中残破,虽然长安城仍是天下名城,但若论繁华就比上中原大城了。在岳方兴看来,这里最多也就比得上后世的一些县城而已,甚至热闹还有所不及。

    岳方兴看着略显破旧的街面,向令狐冲道:“听说长安城是天下名城,看城墙果然如此,去没想到里面残破成了这样!”

    令狐冲道:“师弟,咱们江湖中人,说这些做什么,先到谪仙楼喝一坛再说。”

    这谪仙楼就是传说中李太白时时去喝得大醉的酒楼,素来享誉关中。常言道,天下名酒,北为汾酒,南为绍酒,但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长安,而长安醇酒,又以谪仙楼为第一。因此来到长安城,令狐冲自然要一下谪仙楼。

    岳方兴闻言顿时有些无奈,他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酒了些,一想到喝酒就什么也不顾了。不过他也不好在这种事与令狐冲辩驳,只好陪着去了。有他在一旁,想来令狐冲也不会真的喝醉了,误了大事。

    到了谪仙楼,正是用饭时间,里面的人纷纷攘攘,好不热闹。两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令狐冲这次只要了一坛酒,看来他还分得清轻重,知道两人现在身负重任。

    岳方兴和令狐冲又随意点了一些饭菜,正食用间,忽听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这些年来青城派好生兴旺,‘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可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号,相比之下,华山年轻一辈却是远远不如了。”说话的是一个黄脸汉子,长得不高,一口川中口音,看着似是个江湖客。言语间似是感叹,却满脸讥诮之意,显然是讥讽华山派不如青城派。

    华山派自从全真教退出江湖后,向来是关中第一大派,已有数百年之久,前些年虽然有些没落,但这些年又有起复,在长安也仍是颇有威名,旁边顿时有人不服,反驳道:“华山派如何不如青城派了,这一代的大弟子令狐少侠那可是几年前就扬名江湖的人物,和他相比,青城四秀又算得了什么!”

    又有一人在旁边接口道:“听说令狐少侠还有一个师弟,是‘君子剑’岳掌门的公子,在华山一带也是颇有威名,想必也是不差的,据说最近也开始行走江湖了。”

    那黄脸汉子听后“哼哼”两声,不屑道:“令狐冲,不过是一个后辈小子罢了,剑法倒还说的过去,但若论拳脚,不提也罢。至于什么‘君子剑’岳不群的公子,不过是仗着他老子的名声罢了,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真是胡吹大气。何况这两人就算有些本事,难道还能闭上青城四秀四人不成?哈哈哈哈!”

    周围人虽然不忿这人猖狂,却又无从反驳,毕竟华山派这些年的没落是人所众知的,年青一代实在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高手。自从二十多年前一场大变后,华山可以说一夜之间跌到了谷底,这几年虽有起色,但终究大不如前,年轻一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令狐冲一人而已。至于岳方兴,也只是因为是岳不群的儿子,众人才知晓他的名号,却没人认为他真的厉害。即使武功不错,但相比青城派近些年声明鹊起的青城四秀,却也实在不好说。

    不过关中各派数百年来一直以华山派为尊,可以说是脸面所在,如今居然被外省的青城派欺到头上,众人自然心中不服,虽然无言以辩,却也不愿附和那黄脸汉子,故而场面一时冷清下来。

    突然间,众人只听一道声音响起:“不知刚才是哪位仁兄说在下是胡吹大气,鄙人岳方兴,这位是我大师兄令狐冲,我二人虽然不才,也要向这位朋友讨教一番,好教人得知我华山派不是什么人都能乱说的。”

    众人一看,见是一位年轻的公子,背着一把黑剑,站起身来,怒气勃发。旁边还有一位年纪略长的青年,一手抚着桌边长剑,一手紧握酒杯,脸上也隐隐有怒容。刚才的话就是那位年轻公子所说。

    众人先是一呆,方才反应过来,那黄脸汉子更是脸色有些发窘,没想到遇到正主了,背后说人坏话说到人前,自然有些尴尬,周围人更是纷纷低笑。

    这时只听岳方兴又道:“还请这位朋友划下道来,都由在下接着。”

    众人一听更是轰然,这却是下战书了,不由都看向那汉子,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却见那黄脸汉子顿时脸色涨红,仍自强撑道:“你与我讨教什么,有本事去找青城四秀比试比试。”

    岳方兴正待继续发难,却听旁边的令狐冲起身抓起长剑道:“师弟,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平白丢了身份。顿酒看来喝不下去了,小二,结账!”

    旁边小二应声而至,看来他也怕有人打起来,影响酒楼的生意,若是有损伤更麻烦。

    岳方兴见此,仍是怒气重重,说道:“师兄说的甚是,不过也要给这种人一番教训,免得他以后出言无状,旁人还以为我华山真怕了它青城!”

    说完手中抓起一双筷子,一甩而出,直奔那黄脸汉子面门而去,其势甚急。

    那黄脸汉子一见,顿时脸色煞白,当即吓得从凳子上跌了下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好不狼狈,却也避过了那双筷子。

    刚刚起身,却听周围众人一阵哄笑。原来那筷子虽然去势凌厉,但到那黄脸汉子的座旁就跌落下来,显然岳方兴只是要吓吓他,并非真要伤人。不过一些人也看的出来,岳方兴这一手虽然看似戏耍,但眼力、手劲都是颇为不凡。

    令狐冲在旁见此,也是哈哈大笑。他自然看出来这是岳方兴近几日从中悟出的一种内力运用法门。他也会用,不过由于功力不足,还不能如此收放自如,没想到师弟在此就用上了。

    岳方兴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本来也只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大。当下却不好再发难了,拱手拜别周围众人,和令狐冲迈步而出。

    经过此事,两人也没什么兴致游玩长安城了,当即出城而去。

    出了长安城,见远近无人,令狐冲道:“师弟刚才那一手功夫可真俊,想来若是传出去,只凭这一手也要名传江湖了。不过这次却有欠考量了,如今我们重任在身,切不可节外生枝。”

    岳方兴笑道:“师兄想哪里去了,师弟我这次可不是为了显露功夫才出手的。”

    令狐冲奇道:“难道师弟还有其他目的不成?也是,平时你性子最是稳重,这次却表现的如此急躁,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岳方兴道:“师兄,你仔细想想那黄脸汉子如何跌倒的?”

    令狐冲细细细想了一下,恍然道:“那人是在你出手时就自己跌倒的,我说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说完还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显然颇为懊恼。

    岳方兴道:“师兄说得正是,我那一下就是试探一下那人是否有些功夫,没想到还真有。我看那人多半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故意说话刺激我们,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说我华山派的不是。”

    令狐冲道:“师弟是说那人可能发现我们得到了什么?那他是哪一派的探子呢?听他口音,莫非是青城派?这些年青城派一直往关中试探,好不猖獗!”

    岳方兴道:“这倒不一定,也可能是别派的探子见到我们,顺手试探我们一下。不过若是我们当时隐忍不发,那他们可能就要怀疑我们了。试想一下,谁能忍受门派被人当面侮辱,特别是一个初出江湖、气势正盛的年轻人。所以我当时就露了一手功夫,既是震慑一下那人,也显得我们心中坦荡。”

    令狐冲听到此处,方才明白过来,对岳方兴大是佩服,能在短短时间内相到这一切并合理应对,一点也不像是初出江湖的人能做到的,他自己在江湖上跑了几年也没这份心机。当下赞叹道:“师弟好见识,为兄却是比不上了。不过那人说的话却对我华山名声有碍,下次若是碰到什么青城四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之后几日,两人小心翼翼,却并未发觉什么异常。想来那人也只是碰巧试探一下,或者已经达到目的,并没有怀疑到两人身怀秘密。不过岳方兴和令狐冲仍是不敢大意,一路急行,直到华山脚下,之后再不停留,直奔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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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安然回山

    岳方兴和令狐冲回到华山时已是傍晚,山上众人正在做晚课,看到两人回山纷纷起身问好。

    不过两人刚回山门,又心中有事,因此只是草草回应,然后就径直去拜见岳不群了。

    到了这时,二人方算松了一口气。他们俩毕竟是初入江湖的小菜鸟,虽然这些日子强自镇定,但也着实有些提心吊胆,毕竟任谁身怀绝世秘笈乱跑都绝不敢放松。

    岳不群正在有所不为轩,却见岳方兴和令狐冲两人直接闯了进来,并且一脸欣喜、放松之色,不由大是皱眉,沉声道:“冲儿,兴儿,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平日教你们的养气功夫到哪去了?”

    也难怪岳不群有些生气,令狐冲也就罢了,一直都是如此,可岳方兴素来与他相像,平日里稳重异常。这两人可是他看好以后要振兴华山的。如今道江湖上走了一遭就都成了这个样子,怎能让他满意。

    岳方兴和令狐冲一听,知道自己过于喜形于色了,丢了养气功夫,这却是修习上乘内功的大忌,因此不敢反驳,恭敬应是。

    两人平复一下心情,却不说话。岳方兴出去探查了一遍,见周围无人,向令狐冲点了点头,方才由令狐冲道:“师父,弟子有要事禀告。”

    岳不群微微一惊,他见两人神色动作,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妙,如今听到令狐冲的这番话,更是郑重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弟子虽然平日里有些浮滑,但遇到大事也是正正经经,再看自己儿子也是一脸严肃,顿时知道一定是有要事,因此沉声问道:“冲儿,仔细说来,是江湖上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你们闯了什么大祸?”

    令狐冲微一愣神,知道师父想岔了,忙解释道:“师父,不是江湖上的事,我和师弟也没闯什么大祸。而是我二人在终南山找到了当年重阳真人的遗刻,得了一部经书。”

    岳不群一听此言,不由霍然而起。重阳真人的名号他自然知晓,那是华山祖师郝大通的师父,当年的天下第一人。因此脸色也郑重起来,起身再次探查了一下屋外,方才对两人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令狐冲不敢怠慢,把两人如何寻找、如何进入古墓密道、以及如何逃出说了一遍,末了还道:“这次全靠师弟谋划,才能寻到经书安然返回,弟子不敢居功。”

    岳不群听到令狐冲所说,才明白为何两人一进屋就露出轻松、欣喜之色,想来他们这几日也是担惊受怕。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就是自己有了这么大的发现也不见得能平静下来,何况两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

    岳不群让令狐冲念诵了几句,顿时知道这是一本绝世奇经,不由打断道:“冲儿,兴儿,这件事万不可透露出去,否则不但你二人性命不保,就是我华山只怕也有大祸。”说完看向两人,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岳方兴和令狐冲齐声应是,发誓绝不泄露。他二人得了经书后,这一段时间虽未修习,却也进展极快,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江湖上因为武功秘籍闹出的风波可不在少数,万一华山派得到九阴真经的消息走漏出去,可以说立时就是一场大祸,就是华山也不可能安然。

    岳不群略微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踱步沉声道:“不光如此,你们还要小心我华山上的一些人,免得不小心漏了马脚。”

    岳方兴隐约知道一点,而令狐冲则就不明所以了,不过他天资聪颖,听岳不群一说,也有些猜测,不由疑问道:“难道我华山还有什么别派的探子?”

    岳不群长叹一声,显然是不愿启齿,但还是缓缓说道:“冲儿、兴儿,你二人如今武功都有所成,也是时候知道一些我五岳剑派的隐秘了。”

    令狐冲和岳方兴精神一震,知道师父今日要说一些五岳剑派的机密之事了,不由凝神细听。

    只听岳不群长叹一声,缓缓道:“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数十年前五岳剑派中本是我华山实力最强,其它四派都远远不及,不过二十多年前我华山却发生了一场变故,导致老一辈高手损失殆尽,才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岳方兴听到此处,知道那场变故多半是华山剑气之争了,岳不群以前从没有提过这一点,他也装作不知详情,而令狐冲则更是不明所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我华山派沦落至此?”

    岳不群沉默良久,方才说道:“那是我华山的一桩丑事,如今既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要再提了。”

    令狐冲和岳方兴见岳不群神情悲伤,也不敢多问,听他继续述说。

    “我华山既已没落,嵩山派却在左冷禅左掌门的带领下日渐兴盛,因此五岳剑派再次推选盟主时,我华山派自然不如嵩山派,被左掌门得了五岳剑派盟主之位。本来事已至此,我华山技不如人,也就认了,谁知左掌门却对我华山派仍是不放心,这些年不断试探,哼,当真以为我不知么!”岳不群越是述说,神情却是越冷。

    令狐冲心中一阵骇然,他总以为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些内幕,当真匪夷所思。而岳方兴虽然知道一些,但想到父亲二十多年来独自勉力支撑门派,中间不知受了不知多少辛酸苦楚,明知敌人在此还要忍受,连在华山上做事情也要小心翼翼,不由暗暗心酸。

    岳不群只是感慨了一会儿,就收拾心绪,告知两人一些要防备的人,其中就有劳德诺,还有一些两人平日里也不住的人物。末了还道:“内门弟子虽然都是身家清白,但也要小心些,总觉得有些不对。”

    岳方兴和令狐冲用心记忆,心中大为惊异,没想到华山竟隐藏了这么多探子,甚至内门弟子都有可能,当真让人心惊。至于为何不清理,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是怕打草惊蛇,又来了新的更隐蔽的探子。

    岳不群说完后,又嘱咐二人要像往常一样,该练功就练功,该休息就休息,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惹人生疑:“刚才我听了一下,这真经内容艰辛晦涩,好多地方我一时也不明白,需要细细研究,过几日我们再商讨。切记,万不可录于文字,一旦稍有泄露就是大祸。”

    岳方兴和令狐冲恭敬应是,至此,两人才算彻底放松了下来,神情一阵疲惫。这些日子两人实在太累了,如今终于放松下来,自然觉得很累。

    如此几日,岳方兴和令狐冲除了因为刚回来,与众人寒暄了一番外,就再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仍是像往日在华山一样,习武练功。华山众人自然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至于暗中有没有什么却是无人知道了。

    几日之后,岳不群便和岳方兴、令狐冲开始在朝阳台讨论真经武功。这朝阳台最是开阔,周围藏不住人,岳不群和岳方兴又经常在此修炼,如今加上令狐冲也不惹人怀疑。因此,岳不群选择在此处研讨两人武功。

    岳方兴和令狐冲先是相互对照,以免所记有所疏漏,之后才传于岳不群。这九阴真经何等深奥,岳不群纵然习武几十年,一时间也不能破解出来。不过华山派本就传自全真,紫霞神功也是道家一脉,因此倒不会像黑风双煞那样走上邪路。而岳方兴习武十年,混元功几乎就是自己摸索修炼而成,因此读了许多前人的武学手札,又结合前世知识,于武道上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令狐冲虽然在武学知识比不上两人,但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能从两人想不到的地方别开机杼。因此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颇有所得。

    幸好石室中所刻的九阴真经本就不全,只是为克制古墓派武功所刻,因此相对比较浅显,否则以杨过和小龙女那未入江湖时的见识也不可能修习成功。因此岳不群、岳方兴令狐冲三人花费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将真经中的武功破解完毕,虽然无法补全残缺的武功,各人对其中武学道理的理解也有些差别,但相对比较完整的易筋锻骨章和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大法却可以修习了。

    期间,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室顶剑法,岳方兴还演练了许多遍。不过这套剑法招式平平无奇,而岳方兴又未领悟其中之势,对两人帮助却不大,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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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遇田伯光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三人努力修习真经武学。期间岳不群将其中一部分传给了宁中则和岳灵珊,五人武功都大有进步。至于华山派其他弟子,则由于修为不足和身份有疑等原因,没有得传。不过岳不群又根据易筋锻骨章,把易筋十二式改进了一下,使之效果更好,传于内门弟子。

    岳方兴这段时间除了继续揣摩剑法外,便是修炼真经上几门完整的武功。首先便是易筋锻骨章,这门功夫讲究体用双修,有动有静,和他修习的混元功有些类似,有混元功做基础,岳方兴的易筋锻骨章已经小有成就,不仅筋脉更加宽阔,内功也越加浑厚,彻底稳定在了一流境界。而且他的筋骨也有所改善,原本略显壮硕的身躯显得更加柔和起来,正显道家法于自然的理念。与此同时,岳方兴对真经中的武学道理也理解了不少,并尝试着把那些不完整的武功补全,或融入自己所学,拳脚、轻功等也各有进步。

    这一日,岳方兴练剑归来,向岳不群请示下山。他这段时间虽然进展很大,但不过是消化上次所得,始终未能更进一步,因此思索着要到海边走一遭,与海浪对抗,学习神雕大侠杨过的练剑方法。

    这次下山不同上次,那次他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这次岳方兴打算到海边潜修,说什么也要一年半载,估计那时笑傲的大幕就要拉开了,所以特地向岳不群请示。

    岳不群听后,虽然不舍,但他也知道练功要紧。岳方兴如今年纪,正是武功突飞猛进的时候,若是耽误了武功进度可能会影响以后发展。不过他也吩咐岳方兴时常通信,以免家人担心。

    次日,岳方兴告别山上众人,独自向南行去。令狐冲修习易筋锻骨章后,内力进展很快,因此正在苦修,何况他也不需要去海边练剑,因此岳方兴这次却是一人独行。他打算先到襄阳城走一遭,看看襄阳城外的“剑冢”是否还在,毕竟那是杨过悟出剑法的所在,自然要去瞻仰一番,同时还要看看那菩斯曲蛇是否还有,尝试一下效果。而且从襄阳可顺汉江入长江直至大海,这样也更方便一点。

    数日后,岳方兴行到襄阳,径自去寻剑冢。襄阳城外山岭众多,岳方兴也不知道剑冢所在,因此只好向襄阳附近的居民询问哪里毒蛇众多,倒是知道了几个地方,很是斩杀了一些毒蛇,却没有见到一条所谓的菩斯曲蛇。仔细询问,周围人家也都没有见过身泛金光的蛇。

    如此半月有余,岳方兴几乎把襄阳城外的山林转了个遍,仍然没有找到一丝头绪,想来是普斯曲蛇绝种了,亦或是剑冢的环境变了。这下一点线索也没有了,他心中无法,只好放弃。好在岳方兴刚得九阴真经,里面的武学还未修习完,也不在此蹉跎,租了条船,就此顺流而下。

    岳方兴这一路也并不一味赶路,他初出江湖,自然要游览一番。一路上观看大江景色,时不时还到岸上观赏名胜古迹,只觉得与这个时代贴近了许多,又有一番感悟。

    这日,船行至南京,岳方兴上岸游览。这南京在江南之地,比长安城繁华多了,街上行人如织,当真是摩肩接踵,比之后世的一些大城市也不遑多让。

    不知不觉,岳方兴行至秦淮河,如今是秦淮河的鼎盛时期,号称“十里秦淮”,两岸华灯灿烂、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好一派繁华景象。

    夜晚华灯初上,岳方兴正驻足观看,惊叹于南京城的繁华,突然目中所及,察觉到一个男子身背长刀从街上走过,不由注意起来。

    这男子能引起岳方兴的注意,自然有其不凡之处,但见他四十左右年纪,步履极为轻快,虽在闹市疾行,却有似闲庭信步,这份脚下功夫当真不凡,不然也引不起岳方兴的注意。

    岳方兴顿时起了兴趣,仔细查看,更是心惊不已。他隐约感应到这人的功力似与自己相差仿佛,甚至还可能更强,如此来看也是一位一流高手了。再看他的步伐,恐怕轻功也不弱,在江湖上恐怕也算是一门绝技了。

    岳方兴定下心来仔细思索,一个一流高手由不得他不注意。他这段时间行走江湖,也算长了见识,知道一流高手可不是什么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他一路行来遇到的江湖中人,大都不过是二三流之辈,提不起他的兴趣。当下遇到一位一流高手,不由见猎心喜。

    须知,在江湖上一流高手是很难遇到的,要不然以原书中令狐冲不到一流的实力,也敢自夸能在江湖上排到八十九位,一个略胜他的田伯光就被他排到了第十四位。这里面虽然有令狐冲见识不足的原因,但也能看出一流高手的稀少。据岳方兴结合原书猜测,就是加上魔教、邪道的高手,甚至算上一些半隐半退的,江湖中一流高手也不会超过一百。

    不过武林中还有一些老一辈高手,这些人虽说和一流高手略有差距,但混迹江湖几十年却也各有绝活,纵是一流高手也不敢小视,因此可以称之为准一流。这也是各大门派的底蕴所在,嵩山派为何行事猖狂,想要吞并五岳,不仅是因为左冷禅实力超绝,还因为它明面就拥有号称“嵩山十三太保”的十三位一流准一流高手,暗地里又招揽了一些江湖散人,这份实力虽然不及少林、武当,却也能挑战一二了,若是合并了五岳,说不定还真能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

    岳方兴一时思绪纷飞,看那人将要走远,方才回过神来,把江湖上用刀的高手一一对照,再思及这人轻功极佳,顿时一个刚刚想到的名字冒了出来“万里独行”田伯光。

    这田伯光的名头在江湖上可以说极为响亮,纵是比之各大门派掌门也不遑多让,只不过是臭名昭著罢了。他的轻功和快刀虽说是江湖一绝,但胜过的也大有人在,原书中就被不戒和尚轻易抓了。只是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淫贼,这就为江湖中人所不耻了。要知道,当今礼教盛行,女子也最重名节。常言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被人凌辱简直比被杀还要难受,而且还让一家人蒙羞。田伯光身为一流高手却在江湖上如此行事,自然名声极差。

    不过这田伯光虽然恶名昭彰,但为人却知道进退,平时也不招惹各大门派,又因为轻功极佳,武功也还算不错,逃过了好几次围堵,因此在江湖上仍是逍遥自在。如今更是在南京城中大摇大摆的出现,只是没想到今日却被岳方兴给撞到了,也算是倒了大霉。

    岳方兴习武这么多年来,也算达到了一流境界,早就想找一个有名有姓的高手比试一下,考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到底能达到哪个层次。如今华山众人经过他的影响,实力可以说与原书中大不相同,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实力如何,能不能应对以后的大劫。因此这次发现疑似田伯光的人,自然不能放过了。

    不过岳方兴也不敢确定这人是否就是田伯光,江湖如此之大,也不排除还有刀法、轻功俱佳的高手。因此只是小心凝神静气,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人身后。他这份收敛气息的功夫得益于幼年悟道后所创的自然呼吸法,连岳不群也很难察觉,瞒过这田伯光自然不在话下。

    岳方兴随着那人,左拐右拐,渐渐行人稀少,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偏僻的胡同,旁方却是一处宅院的后院,隐隐还有些脂粉香气,估计是女眷所在,想来这疑似田伯光的人可能是去坏人名节。

    果然,那人左看右看,鬼鬼祟祟,似是要翻墙而过。岳方兴见此,不由大惊,急忙纵身而出,拔出长剑指向对方,喝道:“可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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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斗田伯光

    那人乍然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急忙拔出刀来,厉声喝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爷爷正是田伯光,你这小娃娃是谁?”他口中哈哈大笑,心中却极为惊讶,要知道他经常做这种事,一直小心翼翼,感官也极为敏锐,以免被人发觉。这次有人跟在后面,竟然没有被发现,当真极为怪异。

    他却不知岳方兴自小就联系自然呼吸法,混元功又是内外合一,气息最是隐藏,隐藏起来时极少被人发现,除非对方功力远胜于他,而田伯光和他相差不多,显然不在此列。

    岳方兴也不恼怒,更不搭话,守好门户,挺剑直刺过来。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和一流高手搏杀,自然不敢大意。

    田伯光觉得他今日真是倒霉,只是抄了近路,在将要得手时却冒出了一个少年,还问他是不是田伯光。废话,你剑都亮出来了,我说不是田伯光难道你就信了收回去不打,何况老子田伯光在江湖上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有什么不敢认。

    他一看对方的神态就知道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正道子弟,显然是要行侠仗义。这种人他最是厌烦,武功没多高,还轻易杀不得,否则后面可能就牵连出一大串师父师叔师伯之类的人,让人烦不胜烦。自己纵然不怕,却也不想胡乱招惹这些人,但你们为何老是跟我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田伯光觉得眼前之人大是可恨,心中恼怒之下,也不理对方刺来的长剑,刷刷几刀劈出,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岳方兴见田伯光出刀,急忙收剑迎上。他所用的剑极重,虽然快不起来,却因为剑面较阔,极善守御,因此尽数挡了下来。这就显出他经验不足了,若是老于江湖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田伯光的大意,趁其不备之下重创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若是遇到老江湖,田伯光也断然不会如此托大。

    两人刀剑相交,都是暗暗心惊,觉得对方不好对付。岳方兴心惊于田伯光刀法如此之快,果然不能小觑。而田伯光则震惊与眼前少年所用长剑之重,功力之深,竟然震得他手臂隐隐发麻,也不知是哪一派培养出的,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如此地步。想来今天是不能留手了,不然还真可能栽在这人手里,若是不小心杀了,纵然有些麻烦也只能认了。

    至于逃跑,田伯光现在还没想过,虽然没人看见,他也不想被一个少年逼退,那样传出去可不是天大的笑话,而且他自信轻功极佳,实在没办法也可随时脱身。

    接下来两人尽展绝学,你一刀我一剑激斗起来,不过岳方兴到底吃了经验不足的亏,而且重剑又慢于田伯光的快刀,因此渐渐落于下风。他练功十余年,自忖已是一流高手,心气何等之高,如今竟然被原书中几乎可以说是一流高手中垫底的田伯光压着打,心下自然有些着急。这一急,剑法上自然有些散乱。

    田伯光经验何其丰富,趁他剑法散乱,觑准时机,刷刷几刀,就在岳方兴身上留了几个口子。幸亏这几下劲力不大,岳方兴躲闪又快,还真可能受重伤了。不过即使如此,如果不及时止血,时间一长也会影响他的战力。

    受此一惊,岳方兴反而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不做准备,独自一人就来和田伯光相斗了,要知道能在江湖成名的高手哪有好相与的,更何况这田伯光如此声名狼藉,却还能在江湖上逍遥自在,自然有一身惊人的艺业。

    岳方兴心中强自安定,用出在室顶领悟的剑法来,这套剑法他是在近于实战的环境中领悟得来,又练习日久,自然有把握用于实战。

    岳方兴不再冒进,又专一守御,顿时有了效果,虽然剑法转换时被田伯光的快刀逼了个手忙脚乱,但随着他渐渐适应,却是稳住了阵脚,当然若想反击,却也是难事。

    这下田伯光一时间也奈何岳方兴不得,即便是一个准一流高手下定决心死守,一流高手也不见得能拿下,更何况岳方兴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并且剑法一直偏重于守御,守起来自然得心应手。田伯光虽然仍处于上风,但想要击败岳方兴,却也是难之又难,只能耐心寻找机会。

    如此缠斗数百招,两人各自心下各自暗赞对方。岳方兴因为原书中的印象,一直以为田伯光武功不是甚高,没料到竟然如此了得。而田伯光则更是惊叹岳方兴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虽然经验不足,却能在不利之后迅速扳回局势,感叹对方的天赋悟性。

    不过虽然相互有些佩服,两人手下却毫不留情,毕竟在功力相当的情况下,一方若有留手可以说是自寻死路。岳方兴自然不会犯此等错误,而田伯光虽然能主动退出,却又有些不甘心。

    “看来需要拿出全力了”,田伯光暗暗心想。

    岳方兴挡住了田伯光的快刀,对剑法领悟更多,正自暗暗心喜,却见田伯光的刀法突然一变,更加快速起来。方才的刀法已经够快了,这下却是更快,攸忽间就出了四十余招,而且极为狠辣,招招致命,想来是用上了绝技,

    岳方兴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也不慌乱,而是稳住节奏,收缩守御范围,一一格挡,如此虽然更危险,却也尽数挡了下来。而且他猜测田伯光这路刀法如此之快,定然不能长久维持。

    这下岳方兴却是猜对了,田伯光这路刀法叫做飞沙走石十三式,速度极快,每一式都有三四招变化,可以瞬间攻出数十招,是他的一项绝艺。不过这路刀法讲究突然性,因此他一般也很少用,以免敌人得知有了防备,这次却是不甘拿不下一个少年,想要以此取胜。

    见到对方尽数挡了下来,田伯光纵然不甘,却也不愿再纠缠下去,立时刷刷几刀猛攻,将岳方兴逼退几步,说道:“小子,有人来了,爷爷我不奉陪了。”然后纵身一跃,不一会儿已消失不见。

    岳方兴被逼退几步,轻功又不如田伯光,自然追之不及。转头一看,见到一群人走了过来。却是两人争斗已久,惊动了旁边府宅中人,因此遣人过来查看。

    岳方兴知道这事不好解释,也不愿与这些人照面,因此瞅了个不同方向,也是纵身远去。未行多远,岳方兴就停了下来,查看后面是否有人追来。田伯光虽然刚才看似远去,却也要防范他尾随而来。而那群人虽然看似普通人,却也要小心,毕竟要说南京城如此之大,若是请来个一流高手也毫不稀奇。

    过了一会儿,岳方兴见仍无人追来,方才放下心来。整理好衣衫,混入一处人群,回客栈去了。

    回到房间,岳方兴立刻盘膝静坐,恢复功力。他这次可以说是消耗甚巨,虽然身体上不如平时水中练剑时筋疲力尽,但其中斗智斗勇,却颇为惊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付出性命,精神上消耗远非平日练剑可比。

    初步恢复后,岳方兴又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外伤,回想此次争斗。这一战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极大,让他不仅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明确的定位,也获得了与一流高手搏杀的宝贵经验,可以说对岳方兴的武道道路至关重要。相比之下,以往在华山与令狐冲、岳不群的切磋就显得太过平和了。

    岳方兴修养几天后,伤口已初步愈合,就离了南京城,继续向海边行去。他自从差点败给田伯光后,心头紧迫感更重,自然不愿在此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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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边苦修

    数日后,岳方兴终于到了海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大海。他前世限于身体原因,并没有去过海边,虽然在一些影视资料中看到过大海,却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一世一直在华山附近活动,更是无缘得见,如今第一次看到大海,心中颇为激动。

    岳方兴矗立海边,眺望着茫茫大海,眼见海天一色,波浪起伏,一刻也不曾停息。看着这壮阔的景象,不由胸怀一畅,纵声长啸起来。

    过不多时,岳方兴耳中只听到远潮隆隆,声如闷雷,连续不断,甚是可怖,知道应该是海潮到来。海边潮汐有信,每日子午两时各涨一次,此时红日当空,正是潮涨之时。潮声愈来愈响,轰轰发发,便如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地面一般,这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为厉害。

    岳方兴见大海威势竟至如此,脸上也不禁变色,这海浪如此凶猛,真不知道当年杨过怎么在其中练功的,更难想象他竟能与海浪抗击。

    过了许久,眼看海浪渐小,潮汐将过。岳方兴长吸一口气,换上一套全身皮衣,走入海中。这套皮衣是他担心海水腐蚀专门定制的,类似水靠,还可以用来防护,海中生物众多,万一不小心中毒说不定就难救了,自然要小心为上。

    岳方兴初一入海,还未稳住身形,便见一道海浪铺面而来。这海浪虽然比刚才小的多,但直面之下,却觉其气势汹汹。岳方兴立足未稳之下,顿时被卷入海中。

    大惊之下,岳方兴急忙使了个千斤坠,向下沉去,直降到一块海底石上,牢牢钉住身躯。他在水中练剑多年,自然摸索出一套在水中稳定身形的方法,而且自得了闭气秘诀后,在水中坚持的时间也更长了,如今虽然沉入海底,却也并不在意。

    海面上波涛汹涌,到了海底却较为平静。岳方兴略一思索,已明其理,海上风浪虽大,但多是影响海面,到了海底就平缓得多,更多的是是一道道暗流。他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在这练功似乎也不错,就当熟悉环境了,慢慢稳住身躯,开始练了起来。

    只见他双手挥舞,打出一套混元掌来。这混元掌岳方兴平时在水中练功时也经常打,用以在压力下修炼内功,但现在在海中练功,感受又有不同。海中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齐至,浑不如水潭那么平静,他也虽然能勉强维持住招式,却也经常被冲的七倒八歪。

    努力打完一遍掌法,眼看海底平静下来,岳方兴知道海面已经平静,也不多待,跳出海面游上岸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如此过了几日,岳方兴慢慢适应了一些,开始稳住身形与海浪搏斗,以此练习剑法,不过他到底没有杨过那时功力深厚,每日加起来也不过练习一盏茶功夫,这样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一日,岳方兴从海浪中出来,又是筋疲力尽,浑身也极为酸痛。却是这些日子来每日都筋疲力尽,他又坚持不懈,因此积累下来筋骨有些不堪承受。虽然岳方兴练习的混元功内外兼修,易筋锻骨章也能锻炼筋骨,但到底不是专门的外家功夫,如今还不到半月,他已经感到难以坚持了。

    这几日岳方兴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练法是否正确来,要是按这样下去,不要说越来越强,可能还会把自己的筋骨练废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心中猜测杨过练功时是否别有方法,但随即又否决了,他自己在石室中感受到的杨过的剑势岂是假的。难道说那普斯曲蛇蛇胆功效当真如此惊人,不然杨过断臂重伤时,如何能与山洪抗击,如今自己没有杨过的一身神奇际遇,可不能按照杨过的方法来了!

    想到这里,岳方兴有些不甘,他好不容易来到海边,又自以为有快速提高功力的绝妙方法,没想到却不能用。望着起伏的海浪,心中恨恨之下,抓起重剑走了进去,对着远方天际怒吼起来。

    大海似乎被激怒了,一道巨浪扑面而来,岳方兴不甘后退,奋力抵挡,但他本就筋疲力尽,这下不但重剑脱手,人也被卷了进去。

    岳方兴受此一击,清醒过来,顿时知道危险,如今潮汐还未过半,若是被这道巨浪带走远离海岸,一浪一浪之下可就难以回来了,急忙奋力摆脱巨浪,沉入海底。

    这次他虽然被带的比上次更远,但这片水域的深度却有所不如,海面波涛汹涌,对海底影响也大,暗流不断袭来,岳方兴一时也难以稳住。

    岳方兴略微移动,想要更好的定住身形,突然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一处硬物,感觉像是自己的剑,不由心中更是黯然,作为一个用剑之人,剑被击的脱手能不难过吗?

    岳方兴拾起重剑,眼看一道暗流过来,用力击了过去,心想:我挡不住上面的海浪,还挡不住你这暗流吗?

    不过他本就筋疲力尽,方才又奋力摆脱巨浪,剑上哪还有什么劲力,因此这一下软绵绵的,不但没有挡住暗流,还被那暗流将剑冲了回来,不过那暗流受此一击,也被引向了一旁。

    这下岳方兴愣了下来,脑海中不断思量:刚才那一剑虽然没有将暗流击回,却也将其引向了一边,似乎也达到了目的,既然如此,我何必与它硬抗呢?如今我虽然不能像神雕大侠杨过那样在海面搏击海浪,但这海底暗流激荡,若是能挡住四面八方的暗流,想必效果也不差吧?

    存了此念,岳方兴不再纠结,就此练习起来,他此时力弱,因此也不求将暗流击退,只要能带到一旁即可,如此效果倒也不错,看着四面八方源源不绝涌来却被带到一旁的暗流,他心中若有所悟,剑法愈加圆转起来。

    这样岳方兴之后便在海底练功,不再与巨浪搏击,果然轻松了许多,同时海底压力四面八方,一刻不停,促使他不断运功对抗,对修炼内功和锻炼身体反而更有好处,因此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方法。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岳方兴的剑法已经有了很大变化。招式之间不再直来直去,而是如海底水流,圆转不绝;剑上力道也不再一味刚猛,而是带有各种牵引挪移之力。虽然还能从招式间看出一些石室所得剑法的影子,却已经截然不同,他将之命名为混元剑法。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岳方兴日日在海底练剑,日夕如是,寒暑不辍。渐渐出剑之时声音越来越小,重剑在手中似乎也越来越轻,他知道这是剑法精进的表现,更加努力。如此数月,终于出剑寂然无声,重剑握在手中也犹若无物,有如木剑一般。

    至此,岳方兴已经彻底领悟到了举重若轻的奥义,剑法上了一个台阶。若是能再进一步,领悟到举轻若重的奥义,那就不需要特意用重剑了,就像杨过那般手持木剑也能发出刚猛剑法。不过这个境界却非一时所能成就,岳方兴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只是继续勤修苦练。

    乘着突破之机,岳方兴把自己的剑法梳理了一遍。他以前运使重剑,虽然也能用出复杂的招式,却总不如使用普通长剑时流畅,显得似是而非,因此对敌时多是施展一些势大力沉的简单招式。如今他领悟了举重若轻的奥义,重剑在手中轻若无物,力道却分毫不减,各种招式用来不但再无滞碍,反而让他领悟了许多以往未曾悟到的精妙,可以说威力大增。

    不过在混元剑法上,岳方兴却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虽然他剑上所带的力道越来越凝结,努力之下威势也越来越重,却始终未能领悟剑势,更别提引动天地之势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以为是功力不足,转而集中精力修习内功,想以此为契机,带动剑法突破。

    这一年多岳方兴虽然沉迷剑法,但因为在海底压力下修炼内功,混元功和易筋锻骨章都是进展颇快。特别是易筋锻骨章,已经接近大成,不仅让他筋骨越发强健,经脉也更加宽阔,积蓄的功力更多,因此这一年多功力进展飞快,而且无比稳固,真气也越发凝练。至于混元功,虽然越发圆转,不过若是想要突破,却又没有头绪。岳方兴总感觉秘籍中似乎差了点什么,好像是没有记载,想来是真正的秘诀,没有录于文字。

    岳方兴无法可想之下,又专注于混元剑法的心法运转,想要让混元剑法与混元掌一样,能够在练剑的同时修习内功。这次倒是很顺利,因为他在海底练剑时也要不断的运功抵挡四面八方的海水,混元剑法早就带有真气运转,如今刻意而为,又有混元掌作为参照,混元剑法登时成了一套即可练剑又可练气的功夫,可以称之为剑诀了。而在此过程中,混元掌也越发圆转起来,成了一套不错的掌法。不过岳方兴心中却越发疑惑,他感觉这混元剑诀应该已经完整了,纵有改进也不过小修小补,但他却为何没有领悟混元剑势呢?难道剑诀、剑势并没有必然练习?想了很久都无法想通,他也只好先放了下来。

    同时岳方兴还根据修炼混元功所得,初步整理出一套桩功,命名为混元桩,目前已有奔马式、磐石式、抱元式三式。奔马式蕴含了扎马的精义所在,练好了走动中也可修习,快逾奔马,这是他小时候悟道所得。磐石式则讲究身如磐石,只要有有落脚之地,身体就会稳如磐石,岿然不动,用以稳固下盘和在水中练功。抱元式则是由抱元劲而来,讲究抱元守一,不管外界如何,我自心中不动,只要原意,随时可以进入修习内功的状态,无论行走坐卧皆可。这三式虽然是基础功夫,却也颇为玄妙,大大补足了混元功的修行。

    这次创功,最大的收获却是让岳方兴明悟了混元功的要旨,他根据混元功使用时一招一式附有内力的特点,想到一些小说中所说的心意气混元功,又结合九阴真经里的武学要诀,终于悟出了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的要旨,想来这便是秘籍中没有记载的部分,若是能够做到这三点,达到心之所至、意之所至、气力也随之而至的地步,混元功也就圆满在望了。

    岳方兴领会了这一点,便按此努力修习,不过却进展不大,总是有一些滞碍,反倒是拳脚功夫又有长进,特别是破玉拳,融合了九阴真经里大伏魔拳残篇的一些拳理,威力更显宏大,招式也更加精妙,其它轻功步法也各有进展。不过岳方兴也感觉没有了之前突飞猛进的态势,他心中明白自己这十几年的武学积累和感悟已经消化完毕,想要再有这样的大进步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慢慢积蓄。

    武功进展缓慢,岳方兴心中也有了离去之念,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父母和姐姐了,沉迷于练功时尚不觉得,如今脱离了那种状态,心中却甚是想念。而且昨日他在一处小镇上采购物资时打探到了刘正风将要金盆洗手的消息,知道此后江湖就要风起云涌,心中更加按捺不住。

    看来自己的一些谋划也要展开了,岳方兴想道,思及至此,便离了此地,一路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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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辟邪剑谱

    岳方兴一路行去,目的却不是刘正风即将金盆洗手的衡山,而是福州。他既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在即,那原书中发生在之前的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门也就这一段时间了。

    对于福威镖局,岳方兴虽然觉得可惜,却也只是感慨一番,并没有什么行侠仗义的想法。且不说要救福威镖局就要和青城派对上,华山派虽然不惧,但也殊为不智。何况福威镖局和华山派没有什么渊源,就是华山派前去救援,人家也未必真心领情,反而会怀疑华山派蓄谋已久,别有用心,这样一来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岳方兴此行目的不为其它,正是昔年福威镖局林家威震天下的。出自,和当今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修习的残篇同出一源,不说能否从中有所收获,就是为了了解魔教教主的武功,也要参详一下。而且这两者都是从华山派流传出去的,岳方兴自从武功突破后,进度放缓,正要参详一些高深的武功秘籍以求更进一步,既然有此渊源,这自然不能放过。何况他心中还有一番谋划,需要通过这来实施。

    不几日,岳方兴已行至福州,为了保证隐蔽性,他在进城前特意伪装一番。好在如今岳方兴易筋锻骨章已经接近大成,略微变换筋骨体形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常用的重剑等毕竟显眼的物品,自然也不能携带,免得以后被人认出来。他细心装扮了一下,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络腮胡子的用拳汉子,方才进入城中。

    甫一进入城中,岳方兴就听得福威镖局灭门的消息。这次青城派下手极狠,不仅镖局众人被杀,连在里面帮忙做工的也一个没有放过,在福州城中可以说传的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说法甚嚣尘上:有说因为福威镖局少主林平之杀了青城派掌门儿子的,有说因为福威镖局想要染指入川的,还有人找出了昔年林远图和青城派长青子的恩怨,说是宿怨早结的,也有人指出青城派是为了图谋……什么猜测都有。

    岳方兴心中感慨:江湖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福威镖局实力不足,又财力丰厚,却又不自量力扩展业务,早晚会遭人觊觎,何况还有这种绝学,遭青城派觊觎可以说毫不奇怪。江湖上所谓的侠义道也只是相对罢了,有些时候只要有过得去的借口,照样能灭人满门。

    不过福威镖局存亡如何,跟现在的岳方兴没多大关系,因此他也不去理会,仔细探查福州城内形势。他注意到福州已经有许多江湖人士,街上走动的行商、小贩也略显多了些,想来是一些人想要隐藏行迹,或者一些势力派出的探子,这些人多半听到了青城派灭掉福威镖局的消息,想要过来浑水摸鱼,也不乏想要争夺的。如今这些江湖人的注意力大多还集中在福威镖局,林家老宅还没有惹人注意,不过也不可不防,原书中好像就有人一直守在那里寻找,等到林平之后来取出时,就被人趁机夺了,也不知现在是否已经有人已经守到了那里。

    岳方兴不动声色,悄悄打探到了向阳巷所在,静心等待夜晚降临。

    到了夜里,岳方兴换了夜行装束,潜到向阳巷,飞身上屋。寻了几处宅院,都有人家,想来应该不是。又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这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院内杂草丛生,应该早就没人了,正是那林家老宅。

    岳方兴不敢大意,仔细查探四周。虽然现在不大可能有人注意这里,但小心无大错。确信周围无人后,方才在院中仔细寻找。

    岳方兴寻了几处房间,却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也不着急,慢慢寻找,最后在西北角一间房中发现一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他回想原书,知道辟邪剑谱多半在此,向画像瞧去,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岳方兴飞身而上,一爪抓开屋顶,泥沙灰尘簌簌而落,手中抓到了一团红色物事,正是当年林远图做和尚时的袈裟。打开一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赫然写着“武林称雄,挥剑自宫”,正是昔年林远图凭之威震天下的。

    这林远图当年是个和尚,被他师父派遣到华山派追索,却使心计将宝典内容套了出来,又怕忘却,就写在了袈裟上,后来也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誊录,也没有毁去这袈裟。

    岳方兴心中大喜,细细一看,果然里面玄妙颇多,一时也不能尽解。他不敢怠慢,花了一段时间仔细记忆,然后把小心用火折子小心烧掉前面,正是那八字所在,然后才把袈裟放回原位,重新用泥土瓦片覆盖起来。

    做好这一切,岳方兴松了口气,放火点燃了旁边一间房屋。他担心没人发现,又在其它地方也放了几把火。幸好这房子多是木质,又早就腐朽,没一会儿便燃烧起来,火势汹汹。岳方兴在旁看了一会儿,见周围人家已经起来救火,方才悄悄离去。

    其实岳方兴本来想把直接烧掉,但又觉得这一武林绝学如此悄无声息地毁灭,未免太过可惜了,因此最终决定把前面的关键八字烧掉,然后按原样埋起来,如果这样还没有被烧掉,那也只能说是天意了,而且能顺便实施自己的谋划。

    岳方兴心中想道:林平之啊林平之,我虽然放火烧了你家老宅,但你本就家破人亡,也回不来。而且若是有幸没有被烧掉,找你麻烦的人就少了许多,这样也算两不相欠了。至于看了之事,他心中却觉得是应该的,不说华山派祖师如何,林远图的行为却无法否认,如今他作为华山派弟子,看了也是应该的。

    次日,岳方兴一直坐在一家茶楼中听取消息,想来若是没有被烧毁,定然会被人们发现。而且昨天那把火可以说是提醒了满城的江湖中人,他们只要稍一打探,定然知道那是林家老宅,此时突然起火,要说没有蹊跷才是怪事。

    果然,不到下午,整个福州城中的江湖中人都在谈论此事。原来向阳巷火势一起,有一些精明的本地江湖人士就想起那里是林家老宅,前去寻找。这消息相瞒也瞒不掉,待众人匆匆赶到,已经有人发现那袈裟,当夜就爆发了一场混战,死伤无算。

    那记载的袈裟本就不是什么珍奇之物,虽然没有被烧毁,却也被烤焦了,混战中被人撕成数份,有几人夺了趁乱而逃,如今福州城中的江湖中人大部分都前去追寻了,想必江湖中的其他好手闻讯,也会立即赶来,武功秘籍,谁人不想得之!

    岳方兴微微一笑,情况比他设想的还要好,这下不仅自己的谋划可以实施,而且短时间内还没有人能得到“完整”的,左冷禅若是对动心,那一定会分派人手,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上能使用的力量必然就会减少。若是再多些江湖中的好手过来争夺,那嵩山派的注意力必然很长时间都会集中在这里,华山受到的压力就要大大减轻了。

    既已得到满意的结果,岳方兴也不停留,出了福州城,取出了自己的重剑等物,径直往衡山而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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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道旁传功

    一路上,岳方兴不时见到骑着快马匆匆来往的江湖人士,知道出世的消息已经在福州传开,这些人多半是回去报信或附近听到消息赶来的。他不欲与这些人照面,以免惹来怀疑,因此一路上多挑些僻静之路,运起轻功昼夜兼行。

    这日,岳方兴正在林中疾行,无意间发现前方一个有一个年轻乞丐,也在山林中小道穿行,心下奇怪。这些日子他都是走的偏僻小道,很少见到行人,如今却见到一个乞丐,自然感觉有些怪异,而且看他的步伐,似乎还有些武功根底。

    这让岳方兴想起了一句话:在江湖上若遇到独自行走的僧、道、丐,那多半是身怀绝艺的。好奇之下,就留了一分心思,在后面远远跟着。

    这乞丐也当真奇怪,不往闹市去行乞,反而像躲着什么一样,尽挑偏僻的道路行走。而且他的脸孔虽有污迹看不清楚,但以岳方兴的眼力,也看得出他不像是常年劳作的模样,反而行走、动作之间还有一些富贵习气,想来应该是新近落魄。

    看到这么多蹊跷之处,岳方兴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字:福威镖局少主林平之。

    想来这乞丐多半便是此人,这林平之作为福威镖局少主,有些武功根底,家里又富贵,自然没有吃过苦,纵然打扮得如此邋遢,也难以改不掉长久的生活习惯,挑偏僻之路行走,应该是为了躲避青城派的追捕,和这乞丐特征倒是一一对应。

    想到林平之,岳方兴心中有些复杂,原书中林平之也算是苦命之人,最终为报大仇自宫练剑,他对此自然同情,不过这人却又是杀害他姐姐岳灵珊的凶手,因此岳方兴对他的感官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也是他虽然早就知道福威镖局要被灭门,却没有想去挽救的原因。如今乍一见到,一时间心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要不要趁机杀了他,这样也就没有以后那么多的事情了。

    不过这念头甫一出现,岳方兴就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他毕竟不是魔教中人,还没有心狠手辣到能够随意取人性命,更何况那件事如今看来连个苗头都没有,他又怎能因此取人性命。何况即使林平之还按原书轨迹拜入华山,岳方兴如今也有信心让他脱离不了自己的掌控。

    虽然心里有了主意,岳方兴脚下却跟的更紧,想要确认这乞丐是不是林平之。如果是的话,那就要好好看一下他的秉性,这样也方便决定以后如何待他。

    岳方兴跟了这乞丐一程,见他所行所为,不禁暗暗点头,甚至有些敬佩起来。原来这乞丐虽有武功,但一路行来,去从不以武功强取,有时遭人打骂,也不还手,实在讨不到时,就采写野果来吃,连有主的果树都不去碰。

    以江湖人眼光看来,此举可以说颇为迂腐,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这乞丐如此落魄之下,不肯以武功乒他人,更不偷鸡摸狗,虽然有怕暴露身份的原因,但也可看出其心中未失正气。

    岳方兴想起原书中似乎有这么一节,更加确定了这人就是林平之。真不知道他后来为何变得那么偏激疯狂,难道仇恨的力量就如此之大,能够如此扭曲一个人的心灵!

    看到林平之如今的行为,想到原书中的凄惨结局,岳方兴心中浮起了改变林平之命运的想法。原书中岳不群和林平之可以说是伪装最深的两个人,但这些年来据他观察,自己父亲虽然有些缺点,却从不恃强凌弱,行事可以说有君子之风,实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而且他如今将要领悟浩然之势,又已经被自己所得,以后也不可能称为伪君子了,可以说结局已经改变!如今这林平之有如此心性,是否也可以引向另一条道路,改变他原本的凄惨结局呢?

    岳方兴对此细思一番,觉得大有可能。这林平之虽然落魄如此,但看他行为仍然不失正气,比之许多自命侠义却偷鸡摸狗的人好多了。而且如今的他遭逢大变,可以说正处于性情转变期,若是好好教导,坚定他心中正气也是大有可能。

    虽然有了这个想法,岳方兴却还要考验一番,看他是否可堪造就,念头一转,已然想到了一个妙法。

    只见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本册子,这里面记载着他海边练剑所得,是准备带回华山充实门派武学的。他翻开册子撕下几页,正是自创的混元桩前两式,奔马式和磐石式的习练之法。

    这桩功可以说是最考验人的毅力,也最能锤炼人的心性,岳方兴小时候也是站了三年桩方才真正修习武功,对此深有体会。他虽然不知道林平之如今的武功具体如何,但想来也不会高,不然也不会被几个青城派弟子就弄得家破人亡了。而且看他的脚步,虽然似乎也练过桩功,却仍然有些虚浮,下盘也不牢靠,这些可以说是习武的大忌。窥一斑而知全貌,从这来看,福威镖局到底不如门派传承久远,对后代的培养也不得其法,纵然这次不被青城派灭门,也摆脱不了败落的结局。

    如今岳方兴传授这两式桩功,既是为了进一步试探这林平之到底性情如何,也是为他的武功考虑。这林平之若是练得好了,说明他性情坚定,又有些悟性,自然值得培养;若是连这都练不好,那也没有培养的必要了。给了机会,也要看他是否能够抓住。

    下了决定,岳方兴纵身一跃,运起轻功纵身而去。

    林平之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受尽磨难,但心底救出父母的信念却一直支撑着他,让他一刻也不懈怠。因此自从被人救出脱身后,他就一刻不停地赶往南昌分局求助。这日正在在一处山林小道中穿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可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这声音虽然不甚响亮,却甚是清晰,仿佛在人耳边说话,又好似来自四面八方,让他无法知晓说话之人所在。

    林平之心中大惊,他这些天来小心躲避,就是怕人识破身份,引来青城派的追捕,如今这人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也不知是敌是友,心念急转:“尊驾哪位?若能襄助,定有厚报!”

    他知道这人既然如此发问,多半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因此也不隐瞒,反而以利诱之,想要将人拉拢过来,这份心机应变也算不错了,看来这些日子让他成熟了不少。

    只听那声音道:“这点你以后自知,我见你所为尚不失正气,顺手传你两式功夫,且看你造化如何!”

    林平之心中大骇,他只以为这人是碰巧遇到,没想到却是跟了一路,行为尽在其掌控之下,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若是心里存了它念,自己岂不是毫无反手之力!正自惊疑不定,却见前方几页纸张疾飞过来,他不及反应,眼看就要打到身上,却突然见其慢了下了。吃惊之下,不由地伸手抓住。

    这下林平之心中更是骇然,纸张本是柔软之物,这人附上劲力却将其控制如此随意,可以说欲快则快,欲慢则慢,武功之高,简直闻所未闻,当下噗通跪倒:“前辈,我父母被青城派抓去,还望出手解救,林家上下感激不尽。”他心知这人武功如此之高,多半是江湖前辈,也不提什么厚报了,只是以情动之,想要打动这人。

    林平之跪地喊了许久,却不见一丝回应,知道那人应该已经离去,心中失落不已。但想起父母还身陷囹圄,不知性命如何,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继续向前。又想起刚才那人所言,展开刚才抓到手中的几页纸,期冀能从中有所收获。

第27章 衡山刘府

    岳方兴传授林平之武功后,其实并未远去,自然听到了林平之的请求,心想:我只记得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了满门,险些忘记了青城派因为要逼问的下落,并未加害林平之的父母。如此一来,若是能救出来他们,林平之的仇恨也就不那么大了,若是不被仇恨蒙蔽,走上正道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心下虽然意动,岳方兴却不敢打保票,自然不敢回应林平之的请求。他想起原书中林平之的父母似乎是被青城派带到了衡山参加金盆洗手大典,与自己此行目的正好相同,因此决定到衡山后根据情况,尽力而为。只是这样的话,多半还要与青城派做过一场。

    岳方兴虽然对自己武功很有自信,却也不敢大意,想着离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还有数日,他稍微放缓了脚步,以便蓄养精力,若是在路上耗力太过,万一不敌的话,可就耽误了此事。

    至于原书中金盆洗手大典前发生的令狐冲和田伯光的争斗,岳方兴并不担心。他与田伯光交过手,知道这人武功虽高,却也就和一年多前的自己伯仲之间,而令狐冲自从得了易筋锻骨章后,功力进步飞快,可以说这一块短板已经补上。想来如今纵然不如田伯光,也没有什么危险,说不定一番争斗还能促进他的进步。

    岳方兴虽然因为蓄养精力放慢了脚步,但他此时功力已经极高,速度却也不慢,仍是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前一日赶到了衡山。

    刘正风身为衡山派大佬,他的金盆洗手大典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一项盛事,自然有许多江湖人捧场,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物齐聚而来。岳方兴赶到衡山,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江湖中人来来往往的景象,他见此心下沉吟:怎么有这么多人在这参加金盆洗手大典,难道他们都对不动心,这样一来我的谋划要失败啊!

    这点岳方兴却是想岔了,他以自己所知思考问题,哪里知道现世的消息虽然不算秘密,但这时消息传递却快不到哪里去,纵然有些快速渠道,却也只限于一些大势力,他们自然不会泄露出来失了先机,反而能藏的一刻是一刻,是以普通江湖人士却大都没有得到消息。不过虽然如此,消息也快传到这了,毕竟岳方兴步行都从福州赶到这了,那些报信的用快马也不会慢,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流传开来。

    虽然心中疑惑,岳方兴却没有询问的想法,以免平白惹人怀疑。他顺着人群所向,一路向刘府行去。路上好像在一处街角看到一个驼子匆匆远去,地上还躺着一个年轻人,看装束是青城派服饰,他心下有些奇怪,却也不想多管闲事,何况华山派与青城派这些年又有些不睦,何必自惹烦恼呢?因此也不理会,径自赶到刘府。

    到了府门,岳方兴报了名号。刘府中人听到是华山派弟子,不敢怠慢,当下就有一位刘正风的弟子迎了进去,又有一人往里通报。

    岳方兴随这名弟子进了大厅,就看一幕似曾相识的好戏:一个矮小道人抓住一个年轻驼子的手,逼迫对方,那年轻驼子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但神色间却不见屈服之意,眼看手就要被抓断,却仍在苦苦忍耐。

    岳方兴见到这一幕,知道这两人应该就是余沧海和林平之,心下诧异:这余沧海怎么回事?都已经现世了,他不去争夺,还在这做什么?还有这林平之,跑的倒挺快的,竟然比我到的还早,还不自量力和余矮子干上了。

    他却不知林平之到南昌后,发现那里的福威镖局分局也已经被挑,小心探听到了父母的消息后,从那里驻守的青城派弟子手中夺了一包金银,买了两匹快马昼夜兼程赶来,因此比他还早到了半天,见到余沧海,忍耐不住之下,两人就杠上了,如今正在苦苦支撑。

    这时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口中欢喜道:“原来是岳贤侄来了,果然才俊非凡,未克远迎,恕罪则个。”神态甚是亲热,仿佛面前之人不是初次见面的晚辈,而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岳方兴顿时知道这人就是刘正风,心想:果然不可貌相,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富家翁的人竟然是一位江湖大豪,还作出了那样豪迈的乐曲。

    刘正风如此客气,岳方兴却不敢怠慢,急忙行礼拜见,然后问道:“师叔,这两位是?”说着手指场中两人。心中却想:原书中不是木高峰那驼子救的林平之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手?再这样下去林平之就真坚持不住了。

    扫视一圈,岳方兴并没有见到其他驼子模样的人,显然木高峰不在此处,念头一转,想起刚才在街角所见,顿时恍然:怪不得余沧海仍在这里,原来青城派报信的弟子被截了,他还没有得到现世的消息。想来刚才看到的那个驼子多半就是木高峰,地上的年轻人则应该是青城派向余沧海报信的弟子,只是不知为何被木高峰拦了,如今那木驼子应该已经去福州抢夺了,这林平之却无人解救了。

    岳方兴心念电转,正要考虑是否出手解救林平之,就听刘正风指着二人道:“贤侄来得正好,这位是青城派的余观主,这位小友姓木,两人有些误会。”

    说完他双手一拱,向两人拱手道:“两位看在我的面上,就此罢手如何?”说完伸手往两人中间一搭,也不见他如何出手,两人就已分了开来。

    却是余沧海抓住林平之后,就感觉他功力不深,欲要下重手,却顾忌这人是个驼子,担心他和塞北明驼木高峰有关系,不愿无故惹来大敌,因此见刘正风来分,就顺势松开了这人。而林平之手上早就没了知觉,也只能任他松开。

    余沧海虽然看在刘正风面上松开了手,却仍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听方才岳方兴和刘正风的对话,已然知道岳方兴的身份,想起令狐冲所为,转首向岳方兴冷冷道:“原来是华山派岳师侄,你是岳掌门的公子,也能做得了主的,今日你华山派若不给我青城派一个交待,嘿嘿……”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第28章 厅中交锋

    岳方兴奇道:“余观主何出此言?莫非贵我两派有什么误会,还请明言。”他听到余沧海的话,心中奇怪,华山派和青城派虽然关系不睦,但也只是暗地里的交锋,还没摆到明面上,有必要这么吗?

    余沧海冷哼一声,正欲发难,突然间听到“呼”的一声,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地俯伏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正是青城派弟子。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女童清脆的声音:“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余沧海大怒,不等看清是谁说话,循声辨向,晃身飞跃过去,只见一个绿衫女童站在席边,一伸手便抓住了她手臂。

    那女童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沧海大为尴尬,他一派掌门,把一个小女孩弄哭了,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岳方兴看得有些发笑,心想:这女童应该就是曲非烟了,还当真是个鬼灵精,余沧海想要拿下她,非要被她耍得团团转不可。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弟,你这一年多怎么也不回去看看,娘亲都念叨你好多次了。”

    岳方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姐姐岳灵珊所说,华山上下也就她一个女弟子能称岳方兴师弟了。转过头来,看见一个满脸麻皮的姑娘,知道她应该做了伪装,惊讶道:“一年多没见姐姐,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忍不住一声轻笑。

    岳灵珊听到佯怒道:“好你个岳方兴,一年多不见,跟姐姐我也敢如此说话了!”说完一阵两人笑骂。

    这时华山众人也迎了上来,纷纷和岳方兴问好。岳方兴看到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四人这次都过来了,想来武功已经达到二流,不然也不会放下山了,心中欣慰,这几人武功进展倒还不错,这样下去只要再过一二十年,华山派就要多几个一流准一流高手了。

    劳德诺这次也过来了,岳方兴见他脸上两个巴掌印,心下好奇,听岳灵珊说是定逸师太恼怒之下所打,心下好笑:看来这劳德诺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能给外人当个出气筒。

    岳方兴正和华山派众人叙话,却听余沧海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劳德诺,这个小女孩是你们华山派的,是不是?”劳德诺这些年来作为外门大弟子,迎来送往,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他年纪又大,因此外人多视他为华山这群人的领头人,余沧海也是向他发问。

    劳德诺道:“不是,这个小妹妹弟子今日也还是初见,她不是敝派的。”

    余沧海道:“好,你不肯认,也就算了。”突然间手一扬,青光闪动,一柄飞锥向仪琳射了过去,喝道:“小师父,你瞧这是什么?”

    岳方兴方才已经从岳灵珊处把事情经过听了一遍,知道令狐冲仍像原书中一样被青城派罗人杰重伤,心中既惊且怒,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和原来一样,早知如此,就过来早点了,这样也能阻止那罗人杰行凶。正懊恼间,见得余沧海如此无礼,手指一动,弹出一枚石子,向飞锥迎了上去。

    这弹丸去势甚是凌厉,直接把飞锥打落下来,余劲未衰,向来路奔去。岳方兴这下用的是自己在海边练剑闲暇时所创的弹指诀,是华山派铁指诀和石室中所得九阴残篇中的要诀所创,虽然远不如黄老邪的弹指神通那么神奇,但经过他这一年多来的不断练习,准头还是几好的,而且出手速度极快,不愧于弹指二字,配合他一身浑厚的内力,绝对能让人不敢小觑。

    厅内众人见此,皆是一惊。余沧海突然出手,众人大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那飞锥去势甚急,厅中众人有把握拦住的也不多。而这个叫岳方兴的年轻人不仅看到了,还发出暗器反将余沧海的飞锥拦截,这份眼力和劲力当真非同小可。

    那弹丸击落飞锥后,威力不减,顺着来路直奔余沧海而去,他正伸手欲接,却见其在他身前约莫两尺之处,陡地下沉,啪的一声,掉在地下。

    余沧海伸手接了个空,不由满脸通红,知道自己已是在人前输了一招,当下尴尬之极。

    厅中众人都是觉得好笑,有些憋不住的更是发出声来。那女童在旁见此,更是拍着手叫道:“好玩,好玩,大哥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原来岳方兴方才那下虽然看似威猛,却用的是从九阴残篇中悟出的巧劲,顿时让余沧海出了一个大丑。

    恒山派定逸师太见飞锥奔仪琳而来,正要出手挡住,却见岳方兴一下把它打落,虽然自忖岳方兴不出手也无大碍,但还是对他甚有好感,这时见那女童在旁边起哄,生怕余沧海听了按捺不住怒气向岳方兴发泄,向仪琳道:“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里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人家欺侮。”

    仪琳应道:“是!”走过去拉住了那女童的手。那女童向她笑了笑,又朝岳方兴做了个鬼脸,和仪琳一同出厅去了。

    余沧海冷笑一声,也不理会这两人离去,转头向岳方兴嘿嘿冷笑道:“岳掌门教的好儿子,仗着有点本领,管起我青城派和恒山派的事了。”他心下甚是不忿,刚才那一下他只是要牵制定逸,虽然看着去势很急,却没用多大力气,要不然岂能让岳方兴打落后反让自己出了大丑。

    岳方兴听到余沧海如此说,回道:“余观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仪琳师妹更是对大师兄有恩在先,我岂能坐视她被长辈欺侮。”他说的是仪琳与令狐冲相互救援之事,方才已从岳灵珊处听来。

    厅内一些人听到这话,更是心下暗赞。这番话可以说极有水平,一是向余沧海点明现在是在五岳剑派的地盘,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青城派要在此地撒野自己要好好掂量一下。二是说你余沧海以大欺小无礼在先,我只是看不过才出手,即使你要发作也要看五岳剑派的长辈答不答应。

    余沧海被一个小辈如此挤兑,气得满面通红,正要发作,却猛然听到定逸师太在一旁喝道:“余沧海,你要在我面前伤我弟子,可是不把我恒山派放在眼里,贫尼倒要向你讨教一番。”这定逸师太虽然修佛几十年,却不改暴躁脾气,对门下弟子也极为爱护,当下就向余沧海邀战。

    余沧海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的功力和定逸相差不大,两人斗起来还真不好说,何况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之事,哪里肯在这节骨眼上徒耗功力,惹来大敌。

    这时刘正风又上来打圆场,厅中一些前辈也随着纷纷劝说,余沧海正愁找不到台阶,就顺势而下。而定逸师太虽然发怒,却也不好太过逼迫,大家都是正道中人,又为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而来,若是斗起来,面上也不好看。

    经此一事,天色已晚,众人各自散去,同门朋友的聚作一团。林平之则乘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去。岳方兴虽然看到了,却不理会,仍是与华山众人叙话,询问华山近况。

第29章 群玉院

    众人正交谈间,突然一个女尼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颤声向定逸师太说道:“师父,弟子刚才在后面跟随仪琳师妹,见她进了群玉院,田伯光也在那,青城派一位师兄被他给杀了!”

    这女尼慌张之下,也没有收束声音,因此厅内许多人都听到了。心中都是好笑:这青城派也不知走了什么背运,掌门受辱不说,弟子也接连被杀,难道是灭福威镖局的报应来了?不过这田伯光也忒大胆,不仅杀了青城派弟子,还掳了恒山派的弟子,五岳剑派岂是好相与的。

    定逸师太是火爆脾气,听到弟子的话,大怒道:“这田伯光好大的狗胆,若是遇到定不饶他!”说着就让弟子前面带路,要去解救弟子。

    岳方兴和华山众人见此,知道令狐冲多半在那里,自然也不落后,跟着恒山派众人去了。

    一旁的余沧海听到那女尼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方才青城派弟子接连受辱,被人讥笑什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自己又大意之下输了一个小辈一招,还无法发作,如今听到弟子被田伯光杀了一个,心中怒气简直无法言说,当下率领众弟子,随定逸师太前去寻田伯光的晦气。

    厅中众人见此,知道有热闹可看,纷纷在后跟随。

    到了群玉院,定逸师早已按耐不住,跳上房顶,大声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在呼唤仪琳,寻找仪琳所在。

    岳方兴跟在恒山派众人在后面,见此暗暗摇头,这定逸师太年纪不小,性子也太急了点儿,这样不是提醒田伯光有人来围杀他吗?但转念一想:这话既然田伯光能听到,里面的仪琳应该也能听到,她这是提醒仪琳众人来了,让她躲藏起来,以免坏了恒山清誉。不过定逸师太应该没考虑好仪琳的性子,若是那小师太独自一人说不定还真会冒冒失失的答应了,幸好她旁边有个机灵古怪的曲非烟,那丫头肯定能想到。

    岳方兴想到这里,心中一个念头又浮上心头:既然我能想到曲非烟会提醒仪琳,那定逸师太多半也能想到这点,若真如此,这定逸师太可就不像外面表现的那样莽撞,看来众人都被她的粗豪脾气被骗了。

    岳方兴正思索间,听到定逸师太又放声大喊:“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这话极有水平,先坐实了田伯光的罪名,也撇清了恒山派的干系。即使仪琳真在里面被人发现,那也是被田伯光逼迫,而非我恒山派弟子自甘堕落,和我恒山派清誉无关。

    岳方兴听到这里,对自己的猜测再无怀疑,这些闯出名号的老一辈果然没一个简单的,即使是被外人认为粗豪莽撞的定逸师太也是如此。想想也是,若定逸师太真是大大咧咧的粗豪人物,恒山派又岂会由她带队来此。

    田伯光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人物,自然不会被人当面叫骂不敢出声,众人只听西首房中传来一阵大笑:“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

    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几个妓□女□淫□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果然,定逸师太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吧!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这田伯光倒也有见识,知道不能真惹了五岳剑派,言语间反倒为仪琳开脱起来,不过他的名声早就臭了,谁也不会理他说什么。

    定逸师太作为出家人,还真不好进妓□院这种地方,当下怒道:“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相传,都道湖南省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人家一定要问:‘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的老师太,怎地到这种地方去呀?’别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弟子怎会到群玉院去?’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于贵派的声誉可大大不妙。我跟你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定逸师太听到这话,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踹得一块块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岳方兴在一旁见定逸师太作难,正欲上前相助,这样既能交好恒山派,也能验证一下自己武功进展。眼角却见余沧海身形一闪,已经纵身向前,不由驻足:既然有人上前,我就不上去了,让这余矮子和田伯光相斗,如此也能看看他的武功,估算一下救出林平之父母的难度。

    余沧海立于田伯光对面屋上,冷冷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这彭人骐就是刚才被田伯光杀的弟子,向来被余沧海看重,没想到如今被田伯光轻易杀了,余沧海怒极之下,一上来就质问田伯光。

    田伯光嘻嘻笑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什么彭人骐,也没工夫去问他。”

    余沧海听到这话,狂怒不已,嗖的一声,已穿入房中。紧接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已是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岳方兴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揣测这两人的武功。他曾与田伯光相斗,对这人武功有所了解,听出了一些门道:田伯光这一年多来竟然又有进展,听这声音刀法比以前更快了,怪不得令狐冲还是栽在了他手里。余沧海这矮子倒也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剑,竟能和田伯光的快刀不相上下,想来就是青城派以快著称的松风剑法了。

    他心中估算:凭自己的武功,若是与余沧海单打独斗,想来应该能胜,不过要想拿下,却绝非易事,这样看来想要擒住余沧海换出林平之父母却是难了。回想原书中任我行在少林寺中大战时,突袭之下,几乎一招就制住余沧海,更是暗暗心惊,看来自己和任我行这种绝顶高手差的还很远,估计就是有了防备,也难以自保。

    虽然如此,岳方兴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武学之道,越是往上进步越是艰难,尤其是达到一流高手后,纵是几十年没有进展也很有可能。根据岳方兴自己估算,若是没有什么机缘或奇遇的话,混元功离圆满还需要五六年磨练,至于剑法、拳掌之类,他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进步,也非苦练所得。顺利的话也许很快就能突破,不顺利的话可能数十年也不得进,这也是岳方兴离开海边的原因,他要寻找突破的机缘,在即将到来的江湖风波中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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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兄弟重逢

    岳方兴正思索入神,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他回过神来,凝神向余沧海与田伯光相斗处望去,入目所见,只有余沧海一人。

    原来田伯光自知难以取胜,屋外又有人围困,因此在与余沧海交手数十招后,就觑准时机,运起轻功远去,眨眼已在远处。

    余沧海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的意思,适才在房中相斗,两人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他见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自忖对方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也并无必胜把握,因此见他逃走,就顺势放过。

    这时田伯光在远处大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

    听到这话,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几乎要炸了开来。田伯光这番话,竟说他们之间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做什么玉宝儿的。要是传扬出去,那他青城派掌门的面子往哪里搁!自己好心放过他,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心下气愤不已。他觉得今日自己当真走了霉运,所遇之事没一件顺心的。

    岳方兴见田伯光逃走,想起令狐冲被他所伤,本来想着即使追不上去,也要给他田伯光一个教训,手中已经扣上了石子,就要运劲发出,听到这番话却停了下来。心想:让他气气余沧海也好,说不定余矮子还会追上去呢?何况令狐冲伤而未死,显然这田伯光也算手下留情了,如今寻找令狐冲要紧,这次就且放过他。

    这时刘正风忽然说道:“余观主,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这间妓□女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了,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

    刘门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听到这话,齐声应是。接着定逸师太也急促传令,吩咐众弟子将群玉院四周上下团团围住。

    刘正风和余沧海在旁监督,向大年和米为义诸人将妓□女中龟公和鸨儿打得杀猪价叫。青城派群弟子将妓□女中的家私用具、茶杯酒壶,乒乒乓乓地打得落花流水。

    岳方兴见此眉头大皱,这青城派和刘门弟子也太毛躁了吧!如此这般行事与街头混混何异,可不符侠义道的形象。正待要劝,眼角瞧见一间房子突然亮起了蜡烛,一群人则在门外砸门,心中一惊。他知道令狐冲多半就在那里,急忙抢上前去,看个究竟。

    这时房门上已经被人擂鼓般敲打,一人叫道:“狗娘养的,开门!”跟着砰的一声,有人将房门踢开,三四个人同时抢将过去。

    当先进入的正是青城派弟子洪人雄,他到屋内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叫道:“令狐……是令狐冲……”急退了两步。

    向大年和米为义不识得令狐冲,但均知他杀了罗人杰,听洪人雄叫出他的名字,都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各人睁大了双眼,瞪视屋中。

    岳方兴听到有人喊令狐冲的名字,急忙推开众人,越众而前,见令狐冲坐在床沿上,急忙上前扶着,说道:“大师兄,你伤势怎么样?可要师弟我为你报仇。”他见令狐冲能够坐起来,知道他伤势虽重,却已无大碍,因此竟开起玩笑来。

    令狐冲重伤之下,为了藏住仪琳和曲非烟,强自面对众人,本来心中也有些忐忑,见到岳方兴却心下大定,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功力深厚,下山时自己就已远远不及,料来如今更强。心中有了底气,慢慢站起身来,笑骂道:“报什么仇,师兄我还没死呢!”

    岳方兴道:“是,是,师兄伤好了自然能把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洪人雄进门看到令狐冲,早就惊呆了,在一旁喃喃道:“令狐……令狐冲,原来……原来你没死?”显然吃惊之极。

    令狐冲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哪有这般容易便死?”

    这时余沧海闯进门来,看到令狐冲,大叫道:“你便是令狐冲了?好,好!”

    令狐冲向他瞧了一眼,并不回答,岳方兴也懒得搭理他。

    余沧海见此,脸现怒容,喝道:“你在这妓□院里,干什么来着?”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这叫做明知故问,在妓□院之中,还干什么来着?”

    余沧海冷冷地道:“素闻华山派门规甚严,你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君子剑’岳先生的嫡派传人,却偷偷来嫖妓宿娼,好笑啊好笑!”

    岳方兴见令狐冲重伤在身,说话有些艰难,抢先说道:“华山派门规如何,是我华山派内部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余沧海见多识广,见令狐冲脸上豪无血色,身子还在发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旁边的岳方兴虽然刚才小胜他一招,却也不被他放在眼里,而且年纪轻轻,料来也就和他的弟子差不多。他心下寻思:恒山派那小尼姑说令狐冲已为人杰所杀,其实并未毙命,显是那小尼姑撒谎骗人。听她说来令狐师兄长,令狐师兄短,叫得脉脉含情,说不定他二人已结下了私情。有人见到那小尼姑来到这妓□院之中,此刻却又影踪全无,多半便是给令狐冲藏了起来。哼,他五岳剑派自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瞧我青城派不起,我要是将那小尼姑揪出来,不但羞辱了华山、恒山两派,连整个五岳剑派也面目无光,叫他们从此不能在江湖上夸口说嘴。”

    余沧海目光四转,不见房中更有别人,心想:“看来那小尼姑便藏在床上。”向洪人雄道:“人雄,揭开帐子,咱们瞧瞧床上有什么好把戏。”

    洪人雄道:“是!”上前两步,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他吃过令狐冲的苦头,不敢大意,何况旁边还有岳方兴看着。

    岳方兴见此大怒,向余沧海冷冷道:“余观主想要干什么?莫非想和我华山派开战不成。你青城派这些年好生威风,连我在关中也都时常能听到,‘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哈,当真好大的名声!”

    余沧海脸色一变,这话正戳到他的痛处。青城派地处四川,与关中毗邻,近些年见华山势弱,就跑到关中扬威。结果有一次碰到令狐冲,被他一脚一个,踹了出去,这事虽然没有在江湖上传开,岳不群还亲自修书向他致歉,但余沧海如何能够忍受,只是因为要夺取辟邪剑谱,方才将此事放下。岳方兴此时如此说,正是讽刺他青城派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余沧海想到这里,又想到罗人杰被令狐冲所杀,“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更是成了江湖一大笑柄,不禁怒气上涌,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出来。下定决心要找出小尼姑,毁了华山名号,大声叫道:“恒山派走失了一名女弟子,有人见到她是在这座妓□院中,咱们要仔细查查。”

    岳方兴冷冷道:“五岳剑派之事,也劳你青城派来多管闲事?”

    余沧海强道:“今日之事,非查明白不可。人雄,动手!”

    洪人雄应道:“是!”小心翼翼伸出长剑,见未遇到想象中阻拦,就迅速挑开帐子,退了出去。

    岳方兴在一旁抚剑冷笑,他知道令狐冲定然有所准备,要不然也不会主动现身了,因此并未阻拦。这样也好撇清恒山派的干系,顺便让余沧海再丢个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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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天龙介绍:
一个现代人重生在笑傲、神雕、天龙的世界,追寻心中武道,历经江湖风云,逐步走向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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