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破案关键
“我们确实针对这个方向进行过调查，可是最终发现是一条死线。”顾力遗憾摇头：“死者死前和一个号码有过三次通话，但是这个号码是街边的那种不记名电话卡，来源至今没查到。”
宋何心中一动，顿感有些无奈，自己当初在湖城耍的手段如今被嫌犯用了出来，让他颇有些报应不爽的感觉。
顾力丝毫没察觉到宋何的想法，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已经基本认定，死者应该是上了一辆私家车或者打车离开的。只是那里是火车站附近车流量特别大的区域，再加上有不少黑出租混迹其中，一辆一辆的排查起来就和大海捞针一样”
宋何闻言思忖片刻，结合顾力的介绍和案情资料分析道：“死者在ktv从事陪唱工作，所接触的人员成分太过复杂，想要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一定不会太难。只这一条，就为咱们确定嫌疑人带来了障碍。”
“再有就是嫌疑人提前做好了准备，有极明显的预谋成分。而且从他们处理死者的手段上看，应该是具备反侦察意识的。”
“有前科的惯犯？”顾力皱眉：“我们已经排查了死者的前夫、追求者和所有的同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人员。”
“力哥，那个监控盲区在哪里？我方便去看看吗？”宋何提议道，只因为在他的感觉中，说不清什么地方有所遗漏。
“可以，我让我妹带你去。”顾力说着拿起手机拨号：
“喂，小乐。”
“帮哥哥一个忙。”
“明天带哥哥的朋友去火车站附近转转。”
“对，还是那个案子。”
“回头给你买好吃的。拜。”
挂断电话，顾力脸上挂着笑，将一个号码发给宋何说道：“我妹，叫顾小乐。在本地上大学，平时都在学校里。明天需要去什么地方你直接问她，修城的大街小巷，她可是门儿清。”
宋何笑着应了，扫了眼屋中的照片墙，见几乎每张照片中都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与顾力有六分相似。
“警校，大四？”宋何问道。
“诶，你怎么知道？”顾力诧异。
“修城只有这一所大学，并且以她的年龄也该到大四了。”宋何笑笑。
“她的年龄你都猜出来了。”顾力看向宋何的眼神中多了些踏实。
“照片墙上的照片，应该是自叔叔阿姨结婚后每年拍一张，年龄自然好猜。”宋何指了指照片墙，笑着说道：“而且看她的性格，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顾力闻言两眼放光：“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小海一个劲的夸你了！”
“是吗？”宋何呵呵一笑：“小海哥厚道啊，不像某个人，就会算计我。”
话音刚落，远在榆城的周凯感觉耳朵一热，不由疑惑的抬起头。
不明所以的思索片刻却不得其解，周凯便将心中的异样抛在一边，再次低下头看起了手机里的短信，思考着该怎么回复这条来自湖城的问候。
次日，顾力早早去警局上班，而宋何吃过早饭没多久，就等到了顾力的妹妹，顾小乐。
顾小乐个子不高不矮，皮肤细致，身材凹凸有致。端正清秀的五官再搭配上略有些圆润的脸庞，显得很是有些可爱，
“你好，我叫宋何，何必的何。”宋何笑笑，打量了顾小乐两眼，眼神微微发亮。只因在顾小乐身上发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天赋，并在心中赞不绝口：
姑娘，要不是我天赋异禀，都看不见你！你存在感弱到快透明了知道吗，绝对天生的盯梢人才啊！
顾小乐完全不知道宋何心中的想法，点点头应道：“我叫顾小乐。我哥说你想去火车站，是要看那个失踪案的现场吗？”
“没错，你了解这个案子？”宋何好奇的问道。
“嗯。”顾小乐应了一声：“现在就去？”
“对。”宋何点点头：“路上顺便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顾小乐应了一声，便带着宋何直奔火车站，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监控盲区。
宋何在商场和酒店间转了一圈，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馆，要了两杯饮品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的看着窗外。
顾小乐坐在他对面，端着宋何为她选的饮料，好奇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
“距离死者消失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宋何忽然开口，将钱递给顾小乐道：“方便帮我买点纸笔吗？”
“哦，好。”顾小乐回过神来，跑出了咖啡馆，很快就带着纸笔回来了，交给宋何后问道：“你用纸笔做什么？”
宋何摊开纸，画了一个长方形，看着窗外说道：“我观察了一下，这个监控盲区其实呈狭长型，范围也就是这条道路以及两边的人行道，基本就是五十米到七十米左右。”
“在这个范围内，有下水道口三个，而案件记录被盗的那个井盖位于盲区中间的位置。可如果是专门偷盗井盖的人，他们会只偷走一个吗？”
“你是说嫌疑人故意盗走下水道井盖，以掩盖杀人事实？”顾小乐眼珠一转：“那岂不是只要找到那个被盗的井盖，就能找到嫌疑人的线索了？”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宋何笑了笑道：“嫌疑人做了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会不考虑井盖可能会暴露自己。”
“那这个信息有什么用？”顾小乐纳闷。
“偷井盖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做的事情。”宋何解释道：“死者因为在水里泡了几天，导致死亡时间判断不准确，可是依旧能判断与她的失踪时间比较接近。”
“再加上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死者衣物俱全，足以说明嫌犯希望我们判断她是意外身死，所以死者的失踪时间、死亡时间和死后被弃尸的时间应该在一天以内。”
“如果你是嫌犯，你会选择在哪个时间偷井盖呢？提醒你一句，根据死者弟弟的反馈，她生前逛商场是接了一个电话后临时起意，并且环卫工人也说过早晨并没有见到井盖丢失。”
“那就只能是弃尸的时候了。”顾小乐瞬间回答道：“偷井盖和弃尸都不能在人多的时候做，不是吗？”
“没错，死者失踪后他们要尽快让他的死亡看起来像意外，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行动。”宋何点点头：“而偷井盖是需要停车的，更何况还要把人丢进下水道。所以，嫌犯在做这些事情时耽误的时间，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什么意思？”顾小乐一愣，感觉并不是很明白。
第一百五十一章 锁定嫌犯
感觉到顾小乐心中的疑惑，宋何笑了笑，指着窗外的道路说道：“五十到七十米的监控盲区，基本覆盖了这一截道路。而它是一条能允许四辆汽车并行的单行线，途中也没有允许汽车驶入的出入口或者停车场。”
“也就是说，从死者生前离开的商场到酒店的对外监控，所有驶入这条路的汽车只能一路开下去。”
“只要我们能够计算出在死者失踪的时间段内，车辆通过这段监控盲区的平均时间，那么期间所有超过平均时间才通过盲区的车辆，都是值得怀疑的。”
“而在一天内两次出现，每次通过监控盲区的时间都长于平均时间的，大概率就是嫌犯的汽车。”
顾小乐听罢顿时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样一来确实能缩小排查范围。”
宋何闻言笑笑，随手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
顾小乐这才发现，宋何面前的纸上，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写下了几十个数字，基本都是二十左右！
“一辆汽车通过只需要二十秒？”顾小乐问道：“如果当时堵车了怎么办？”
“堵车的话监控画面会有体现的。”宋何不以为意道：“并且堵车的话，前后车辆会发觉死者上车的，细致点排查被堵的相关车辆就能有所发现。”
接下来的时间，宋何就这样一直坐在咖啡馆内，不停的计算每个时间段的车流量和通行时间，直到傍晚。
期间顾小乐见宋何没什么事，中午的时候便告辞离开了。
而当宋何回到顾力家中的时候，顾力已经回来并焦急的等待着。
“小乐说有进展了？”顾力站起身，急切道：“这个小乐，只说有进展，可是什么进展却死活不说，非让我回来问你。”
宋何听了哈哈一笑，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力。
顾力听罢，眼睛忽然一亮：“不错不错！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小很多了！”
说罢就拿起电话，将宋何的想法改了改汇报给了刑警队长。
片刻后，顾力兴奋地挂断电话，感激地看着宋何道：“小宋，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们不知道得排查到什么时候去。”
“力哥这么客气做什么？”宋何摆摆手道：“你们是当局者迷，我一个旁观者这才捡了便宜。”
“不过力哥，这考核虽说近了，可还有着俩月呢。你这么急，不应该是担心考核。”
顾力闻言一愣，笑道：“孙小海说你好奇心重，我还不当回事儿，没想到你这好奇心是真重。”
“嘿嘿，就这点小毛病，麻烦力哥解惑。”宋何笑着承认了孙小海的说法。
“都是自己兄弟，告诉你也没什么。”顾力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无论咱们哪个警局，向来都是命案必破。可这次的命案要再没有眉目，就要和我们队长的休假撞在一起了。”
“他原本是准备趁着这次休假，好好陪陪就要出国上学的闺女，所以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帮他一把。”
宋何闻言，感觉心中的好奇兽消停了下来，点点头道：“理所应当，这下你们就安心了吧。”
“不错，这下不知要加快多少进度。”顾力哈哈一笑，起身穿好外套道：“既然有了方向，我就该加班了，你好好休息。”
宋何点点头，看着顾力兴冲冲走出了家门。
次日一早，宋何去楼下遛弯，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喂，妈？”
“家里挺好，你们玩的怎么样？”
“那就行，该花就花，别心疼钱，回来我给你们报销。”
“昨晚？约会？呃，对啊，约了啊。”
“没什么，就看了个电影。”
“啊，您放心，我规矩着呐。”
“行，先不聊了，你和我爸好好玩。拜拜！”
迅速挂断电话的宋何眼珠一转：“不行，得窜个口供，不然将来不好交代了！”
说罢他极为熟练的拨了个号：
“喂，小雪。”
“忙不忙？咱俩窜个口供。”
“就是这个国庆咱俩一起约会了，万一将来咱妈问起来，不得口径一致么。”
“别别！我妈我妈！我这不是寻思着你将来嫁给我……”
“喂？喂！怎么挂了……”
榆城南城区警局，吴雪蕊坐在工位上面红耳赤的握着手机，回想起宋何在电话中的用词，羞恼的牙根痒痒。
不远处的周凯见状，先是认真的给远在湖城的林雪霏回了短信，然后若无其事道：“猴子嘛，抽两鞭子就老实了。”
吴雪蕊听罢，扫了一眼悄悄藏起手机的周凯，见他始终是一脸淡定自若的表情，顿时在心中偷笑起来。
此时身在修城的宋何不知道榆城警局发生的事情，却总算在死缠烂打中获得了吴雪蕊和他保持口径一致的承诺。当然他也不会觉得为此而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完全是由于他自己欠揍导致的。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顾力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只是看他兴奋的情绪，显然有了突破性进展。
“嫌疑人锁定了，是两个有前科的人员，曾因为赌博被抓过。”顾力说罢倒了杯水，一口喝光后长出了口气：“已经有同事根据他们第二次出入监控盲区的视频记录，寻找遗失的下水道井盖去了。”
宋何闻言皱眉：“没有其他的证据了吗？”
“暂时没有。”顾力摇头道：“这两个人曾经在死者失踪之前租赁了一间出租屋，可是据房东反应，两人只租了十天。”
“并且最让房东印象深刻的，是两人在退房前，把房间仔细打扫了一遍。我们去查过，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你放心，既然锁定了人，调查下去总有发现。”
宋何明白顾力是不好意思再让自己为这个案子费心，便顺水推舟道：“那我就不操心了，这两个人做了这种事情，想必心虚得很，绝不是力哥你们的对手。”
顾力点点头道：“这次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哪有这么快锁定了嫌疑人。”
宋何笑着谦让两句，也不管顾力是否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换了话题道：“力哥，修城有啥适合送人的礼品？我想买点回去。”
“这你可问对人了。”顾力迅速把修城的特产如数家珍般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送女朋友？”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宋何一愣。
“你真当孙小海和我聊天只是夸你来着？”顾力意味深长的一笑。
宋何见状顿时了然，直接将刚被他认作忠厚人士的孙小海从好人名单中划掉，然后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国庆忙碌
次日，宋何与系统再三确认，在任务目标被抓捕前离开系统侦测范围，并不会让他参与的任务奖励消失，便电话告别了正在忙碌的顾力，乘上了回榆城的动车。
而当他回到榆城的时候，一身警服的吴雪蕊已经等在了高铁站外。
宋何眼尖，老远就看到了南城区警局的警花，嘿嘿一笑，张开双臂就跑了过去。
吴雪蕊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吓得宋何连忙告饶：“小雪！别走！我错了，立马改！”
在其余出站乘客鄙夷的目光中，宋何总算是叫停了吴雪蕊。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拉吴雪蕊的手。
啪！
吴雪蕊一巴掌扇在宋何伸出的手背上，杏目中隐含笑意：“你要做什么？”
宋何面不改色的笑道：“和我们敬爱的人民警员握个手，表达一下我心中激动的心情。”
“滚蛋！没个正形！”吴雪蕊嘴角含笑：“这几天可是我们的加班日，忙得脚不沾地，能有时间来接你已经是师兄们给我面子了。”
“还是你对我好。”宋何笑嘻嘻的将行李箱放进警车的后备箱，自然而然的坐进了副驾驶。
吴雪蕊见状耳朵一红，旋即干脆利落的坐进驾驶席，发动汽车直奔南城区警局。
两人回到警局后，宋何便将行李箱中的各种礼品分发给每一个警员，引来一阵阵道谢声。
其实宋何送出的每一件礼物都是他根据不同警员的喜好，从灵省最好的修城靶场特产店选的。毕竟国庆期间警员们的工作压力成倍增加，宋何也愿意通过自己的方式让南城区的同事们开心一下。
不一会宋何就来到了周凯面前，而当他将一把造型夸张的玩具枪放在周凯桌上的时候，警局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纷纷面部扭曲的努力憋着笑，可是依旧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远处的孙小海和吴雪蕊飞快扭转脸去，肩膀抖个不停。
程斌则笑呵呵的冲宋何竖了个大拇指，为他这种作不死就往死作的勇气点赞。
宋何一脸若无其事的忽略了周围人的反应，对脸色黑到极致的周凯说道：“凯哥，真枪我是弄不到，只能给你买个假的意思意思。不过假有假的好，你看还能放音乐！”
说着他就要扣扳机，却被周凯冷笑着拦住：“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保险都买好了吧？”
“玩笑！开个玩笑！”宋何忽然打了个冷战，嘿嘿笑着收回了玩具枪，将一个子弹壳做的冲锋枪微版模型递给周凯，型号恰恰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
周凯这才消了怒火，接过模型冷哼一声，打量了撒腿就跑的宋何两眼，一声不吭的坐下。
最后，宋何来到赵从军办公室，径直将一个子弹壳做的四足鼎放在他办公桌上：“怎么样，特意为你选的，喻示一言九鼎。”
“九鼎？那不应该是九个吗？”赵从军斜眼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宋何道：“再说最需要这个东西的不应该是你吗？”
宋何假装没听到赵从军后面一句话，直接瞪眼道：“九个？你怕不是想累死我。”
“哼，现在累不死，将来也要累死。”赵从军说着顿了一下，见宋何好奇的竖着耳朵，便故意慢腾腾的喝了口水才道：“那个谁和那个谁商定好了，国庆后成立一个援助小组，承接地方上需要援助的案子，当然，都是那个谁转过来的。”
“秦老总竟然答应了？沈老的洗脑术果然厉害！”宋何咋舌。
“洗你个头！”赵从军眉毛一挑道：“其实很多地方上在遇到处理不了的案子的时候，都会申请援助。但是优秀警员虽然不少，可是铺在全国范围上就不够用了，更别说成立援助小组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很多案件没办法及时处理，变成了悬案，很影响地方治安。”
“这个我知道，所以沈老计划在灵省试点。”宋何正经起来，点点头道：“人员呢？还是我们几个？”
“对，那个谁特地推荐了你们，那个谁同意了。”赵从军说罢看着宋何，认真嘱咐道：“那个谁背着很大的压力，才把灵省弄成了全国第一例，背后很多人都盯着的。这事情不小，你可别耍脱了。”
见赵从军少有的认真，宋何点头道：“你放心吧。”
“那行，去帮着外面处理点事情吧。”赵从军说着看了眼警局中忙碌的警员，叹道：“这两天辛苦他们了，完了一起好好吃顿饭，犒劳犒劳。”
“吃啥不介意，必须量大管饱！”宋何耸肩站起，走出了赵从军办公室。
办公室外，宋何为警员们创造的片刻轻松已经过去，负责日常事务的程斌重新变回忙到脚不沾地的副局长，不停地安排各种工作。
宋何见状，来到了孙小海面前：“小海哥，我能干点啥？”
孙小海闻言一喜，思忖道：“近几年旅游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咱们榆城有个古建筑群，所以凡是来灵省的旅客，都会被旅行团安排来榆城半日游。”
“虽然就这么几天，但治安管理压力太大了，所以市局从全市抽调人手去协调管理。”
“现在国庆才过了两天，按照规律，后面三天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你有办法没有？”
“榆城古庄园？”宋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咱们南城区派多少人去？”
孙小海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了办法，笑道：“辅警十人，干警三人。都交给你指挥怎么样？”
“辅警人数不变，干警就算我、谷饶振和王智渊，留点人手给你们应变。”宋何点头道：“运气好的话，后面几天能给你匀回来点人。”
“行，那就交给你了。”孙小海答应下来，然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道：“咱们南城区真正忙的是晚上，到时候你能帮忙不？”
“放心，到时候你们全累趴下了我也屁事儿没有。”宋何得意道。
“吹吧你就。”孙小海显然不相信，可他不知道宋何说的确实是实话。
很快，宋何带着谷饶振和王智渊赶到了榆古庄园警务室，登记之后就替换了南城区的三名干警。
然后他拿起与南城区警员联络用的步话机：“南城区警员注意，我是宋何，收到回复，并汇报名字和位置。完毕。”
很快步话机中传来一声声回复，而宋何则站在警务室外的景区地图前，暗暗比对每一个人的位置。
片刻后，宋何拿起步话机，笑呵呵道：“你们想立功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景区抓贼
宋何话一出口，站在他身后的谷饶振和王智渊就好奇万分地盯着他。
而片刻的安静过后，步话机中响起一连串雀跃的回复声：
“宋顾问，我！”
“算我一个！”
“宋顾问，我想立功！”
要知道宋何在南城区的名号可是功勋顾问，交给孙小海的嫌犯消息不知凡几，最次也是三等功！
宋何笑了笑，对着步话机道：“放心，大家都有份。现在各个位置汇报游客密集度以及警员数量。”
眨眼间一声声汇报传来，宋何思索片刻，点了两个位置道：“这两个位置各匀出来一个人，到古庄园入口外与我们汇合。”
宋何说罢挂断步话机，看了眼一脸好奇的谷饶振和一丝不苟的王智渊，笑道：“好奇不？”
“宋顾问，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谷饶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王智渊同样想问的问题。
“警务室一会就要忙起来了，算了，一会再协调吧。”宋何看了眼并不算太大的警务室，对谷饶振和王智渊道：“走，一起去古庄园入口，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点头跟上，宋何随即开口说道：“你们觉得景区最常见的治安案件是什么？”
谷饶振立马说道：“盗窃。”
“没错。”宋何点点头，然后笑道：“那如果我们把小偷全部抓起来送到看守所，起码可以保证他们在国庆期间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对不对？”
谷王两人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谷饶振好奇的问道：“对是对，可是我们该怎么操作？”
宋何也不多说，只是自信道：“听我指挥，等他们下手之后抓就行了。”
不一会三人就与两名辅警汇合，而宋何在入口处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快锁定了两名正在物色目标的小偷。
远远地将两名盗窃犯指给身边的四人，宋何说道：“小谷，智渊，就那两个一伙的。一会你们分别带一个人去把这两个人逮了，在周围绕一圈立马回来。”
四人迅速分组，由于谷饶振和王智渊特意被宋何嘱咐别穿警服，于是很容易就扮作游客混进人群中，缓缓向两名小偷靠近。
两名辅警则分别远远地绕到了两个小偷的视觉死角，等着动手。
很快，两个没发觉被盯上的小偷就对一名女游客下了手，然而得手后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扳着手臂摁住了！
“警察！别动！”
王智渊一声大喊，顿时把周围的游客吓了一跳。
而那名被小偷掏了包的女子也是一脸惊诧，呆呆的看着人群正中的谷王两人，直到被赶来的辅警提醒，这才发觉自己的包被掏了！
“谢谢！太感谢了！”
拿回手机和钱包的女子连声感谢，并在周围游客的一致叫好声中，陪两名辅警押着小偷去了警务室。
谷王两人则按着宋何的吩咐，假装陪辅警押送小偷，却在半途离开。远远地绕了一圈后回到入口附近，躲在人少的角落等宋何的指示。
而宋何早在抓捕之前，就选了个视野极好的僻静位置，远远的看着。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两名被捕的小偷吸引时，他一直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很快就锁定了另外几名小偷，并暗暗把几名辅警布置在附近。
“宋顾问眼睛可真厉害，这么一看就知道谁是小偷了。”谷饶振站在一个棵树下，看着远处的宋何，忍不住的赞叹。
王智渊回想起宋何在警校培训中的表现，点头道：“是啊，那双眼睛，确实是厉害。”
两个人正聊着，手机同时一震，收到一条来自宋何的短信，内容也一模一样：
“你们十二点位置，两名男子，上蓝下黑，上红下棕。”
两人看罢短信对视一眼，迅速在人群中寻找目标，不一会就找到了，立马暗暗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两名辅警也收到了配合谷王两人行动的指令，慢慢向宋何指定的位置靠近。
片刻后，王智渊再次一声大喊，又是两名小偷被捕！
此时入口处的游客已经换了一拨，可事情的发展却一如刚才，简直像是时光回溯后再次发生了一样。
而直到景区关闭，南城区警员在宋何的指挥下，一共在景区出入口两处抓获了九名小偷，着实把警务室内执勤的警员吓了一跳！
至于南城区的辅警们，回警局的时候一个个挺胸抬头。唯独一名没有斩获的辅警有些哀怨的看着宋何，直到他答应次日补上才露出笑脸。
“明天还有？”谷饶振听到了宋何对辅警的承诺，诧异道：“宋顾问你是要把西城区的小偷都抓起来吗？”
“诶？小谷你脑子很灵活嘛。”宋何嘿嘿一笑道：“你以为一天就能把景区的治安问题改善掉？要知道对于盗窃犯来说，人群密集的场所向来是他们眼中的肥肉，抓了一波又会来一波。”
“况且景区的治安问题也不仅仅是盗窃案频发这一条，如果我们能多送进去几个小偷，也能多分出一些精力来应对别的问题。”
宋何说罢，心中默默念叨：再说在西城区执法的机会这么难得，我不多完成点任务，什么时候能凑够在系统里盖房子的花销！
谷饶振和王智渊不知道宋何心中的絮叨，却对宋何所说的理由颇为赞同，而王智渊更是多想了一步道：“宋顾问，如果只有我们南城区出风头不太合适吧？”
“所以明天就轮到别的城区了，我们需要在发现小偷的时候申请援助。”宋何说着叹了口气道：“至于来的是谁，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回到南城区警局，时间已经是接近八点，赵从军早已安排警员买了外卖，一群人正坐在会议室中边吃边聊。
“不错啊，这么丰盛。”宋何径直坐在了吴雪蕊身边，笑着拿起筷子，端起一盒米饭就着菜扒拉了两口。
先吃完的警员见状，纷纷起身将位置让给刚回来的同事。谷王两人和一众辅警道了声谢，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吃。
“今天值全勤的警员晚上就不用加班了。”赵从军吃饱喝足，一句话顿时换来一阵欢呼声。
欢呼声刚歇，宋何忽然抬起头笑着问道：“我今天在景区极其长脸，弘扬了南城区警局的优良作风，算不算出全勤？”
“算你个头！你都不是警员，哪来的勤！”赵从军笑骂道：“晚上给我老老实实加班，不然扣你奖金！”
话音刚落，会议室中哄堂大笑。
在南城区警员的眼中，观看赵从军和宋何斗嘴，实在是警局里最令人放松和开心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虚拟线人
吃罢了晚饭，准备加班的警员们纷纷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出警高峰期。
宋何在送吴雪蕊回家后，迅速返回了南城区警局，与孙小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凯哥最近神神秘秘的？”宋何听了孙小海关的话，趁着周凯不去卫生间，满脸好奇的询问道：“快说说，怎么个神秘法？”
孙小海见宋何两眼放光的样子，虚荣心小小的膨胀了一下，拿捏着姿态道：“哎呀，这说起来可就有意思了。”
“你也知道，周凯这个家伙闷骚得很。虽然有两把刷子吧，可寻常除了抓人就是安排抓人，无趣又无聊。”
“可最近不一样了，闲暇时间玩手机的次数也多了，有时候还看着手机乐那么一下子。偏偏我们借机凑过去吧，他还装着没事儿人的样子，随手就把手机关了。”
“还有啊，他用的新手机设置密码了，我偷悄悄的见他解锁过，特别复杂的那种。”
“凯哥手机里藏着猫腻儿啊。”宋何心头一动想到一个人，顿时越想越觉得靠谱，一脸笃定道：“凯哥偷偷聊女朋友了，绝对的！”
“有可能！”孙小海点点头，好奇道：“你说会是谁呢？这家伙藏得太严实了，完全猜不出来啊！”
宋何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做了个思考的样子，然后放低了声音凑近孙小海，蛊惑道：“小海哥，你们查他的通讯记录啊！”
“你这就太夸张了！”孙小海眉头一挑，浑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渐渐靠近，兀自说道：“真要查周凯的通讯记录确实能查出来，可是……”
“你要查谁的通讯记录？”
一个声音从孙小海身后缓缓响起，熟悉的口音顿时让他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眨眼间思维一顿，转过身就想解释。
谁料还没等他开口，宋何已经猛地站起身，一脸义正言辞的表情，指着孙小海对突然出现的身影说道：“凯哥！小海哥他堕落了！他竟然要查你的通讯记录！”
宋何说罢就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工位，临走还不忘用惋惜的眼神看了孙小海一眼，戏精本色显露无疑！
孙小海目瞪口呆的看着宋何逃跑，回头就看到周凯也在盯着宋何，咂了咂嘴建议道：“你要是不狠狠收拾他一顿，我心气儿不顺呐。”
周凯点点头，言简意赅道：“深有同感。”
……
“淮山路十三号烧烤店！打架斗殴！五个人！”
“常西路月光酒吧！寻衅滋事！八个！”
“长风电影院！盗窃案！”
“……”
随着出警单一条接一条的发来警局，几乎眨眼之间，南城区警局就忙碌了起来！
就连宋何也跟着王智渊奔赴一个个案发现场，顺势将不能当场逮捕的任务目标在系统中一一标注出来，准备次日算账。
至于王智渊原本的搭档秦源，则被孙小海和周凯合力劝回家休息，因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秦源吸引回来的怪案子。
而第一次面对这种忙断腿的局面，宋何的超级大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以最高的效率协助王智渊完成每一次出警，然后等待下一张出警单。
在处理完一次因剐蹭导致的斗殴事件后，宋何在回警局的路上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南城区的治安问题搞定！
次日凌晨，天光微亮。
当一组警员带着几名在网吧包宿却莫名其妙打起来的学生回警局后，紧张的出警节奏终于缓和了下来。
到了清晨五点多，出警单终于不再发来，宋何也终于来得及吐槽：“看来嫌疑人也需要休息啊？我当他们是铁打的呢，一个个的越晚越精神。”
“你属骆驼的吗？还这么有精神。”孙小海有些疲惫的仰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精神奕奕的宋何，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在身体素质方面，哼……”宋何睥睨整个警局，发觉不少警员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便放低了声音道：“算了，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先撤，等几个小时再过来。”
说罢他就离开了警局，回家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稍微睡了一会。
而当他再次赶到警局的时候，孙小海和周凯已经换成了程斌和薛亮，而赵从军也精神百倍的坐在办公室中，不时的喊着那个谁。
看着一片忙碌景象，宋何将一张写了人员信息的纸交给了程斌，均是昨夜逃脱逮捕的嫌犯，共计十余名。
程斌接过纸，发觉上面姓名住址罪行一应俱全，习惯性的忽略了宋何怎么搞到的信息，直接布置警员前去抓捕。
宋何见状笑笑，找到睡了一晚精神正好的谷饶振，摁住了需要休息却准备一起去的王智渊，点齐辅警直奔古庄园。
当他们来到景区警务室，由于景区尚未开放而汇聚一处的警员们瞬间把目光投向他们，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含有几分羡慕。
早有预料的宋何打开系统，花费积分获悉了一名盗窃者的位置后，假意接了个电话：
“喂？”
“小龙啊，什么事？”
“你确定？”
“好，你撤吧，我这就带人抓他！”
挂断电话，戏精宋看着一众警员，大声问道：“我是南城区警局兼重案组案情顾问宋何！麻烦问一下，停车场是谁的责任区？”
话音刚落，一名干警与数名辅警举手回应。
宋何大喜道：“我接到线报，有一名盗窃案嫌疑人在那里出没，怀疑他要对停车场中的车辆实施盗窃。既然是你们的责任区，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理怎么样？”
那名干警闻言连忙带着辅警来到宋何面前，满脸堆笑与宋何握了握手：“多谢宋顾问，以后有机会我们摆一桌，专程感谢南城区的兄弟。”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宋何说着将任务目标的信息交给这名警员，嘱咐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我说也说不大清楚，你问问局里的同志，最好是要一张照片。”
警员点点头，带着辅警直奔停车场。
不少警员看着他们离开，暗道他们运气好，看向宋何的眼神热切了起来。
宋何对周围的目光坦然受之，心道：兄弟们，别急，你们运气有多好，就看这几个任务目标的运气有多差了！
很快他又“接到”两个电话，而电话中的小龙又分别将入口和公交站台的两名嫌犯举报给了宋何，导致这两个责任区的警员除了感谢宋何，对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龙同志更是感激万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计出勤
在宋何的设计下，仅仅一上午的时间，景区的小偷基本绝迹。而每一个立了功的警员，都或明或暗的希望宋何能够替他们向小龙同志表达谢意。
“宋顾问，这个小龙是你的线人吗？”谷饶振好奇满满地问宋何。
“是啊是啊。”宋何信口胡柴道：“其实我的线人每一个都叫小龙，他们人很多的，这几天都被我撒到景区来了。”
“难怪宋顾问你奖金那么多还喜欢搞价。”谷饶振恍然大悟道：“原来都是用来维护线人了。”
宋何闻言，表情怪异的看了眼谷饶振，心中吐槽：好奇兽同学，你的脑补能力也很优秀啊。
景区小偷减少，游客的报案也急剧减少，各个区域的警员们压力骤降，治安管理做起来更加用心，良好的态度和脸上的笑容也受到了很多游客的好评。
更有甚者，数名警员因为出众的相貌和平易近人的笑容，竟然数次被游客要求合影，也算是成为了景区内一个人形景点。
到了中午，景区周边的饭店热闹了起来，而端坐在警务室内的宋何面前已经摆了很多份午餐，全部来自于从他这里获得了嫌犯信息的警员。
其中数份更是被警员指名道姓的希望宋何能够交给子虚乌有的小龙，搞得他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该发展一个线人。
到了下午，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宋何将谷饶振留在景区带队后，直接赶回了南城区警局。
走进警局，宋何来到吴雪蕊工位边，打量了两眼笑道：“用了这根发绳，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吴雪蕊撇了他一眼，将心底的笑意藏起，若无其事道：“你是在夸自己吗？”
“这说的什么话，我的小礼物只是起衬托作用的，关键是小雪底子好。”宋何将马屁拍的极其自然。
吴雪蕊耳根一红，下意识的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想起宋何送的各种精致的小饰品，而她因为工作原因却只能戴最不起眼的发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惋惜。
不过身为女警，吴雪蕊也并没有后悔什么，心中惋惜也是稍纵即逝。
一旁目不转睛盯着吴雪蕊的宋何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着问道：“叔叔阿姨喜欢修城的特色小吃吗？”
吴雪蕊顿时将注意力转到了昨天拎回家的大包小包上，扭头瞪了宋何一眼后道：“送那么多，看来你奖金很多啊。”
宋何顿时一脸惊喜状：“小雪，这么快就讨论到彩礼问题了吗？没说的！我的都是……”
“都是你个鬼啊！”吴雪蕊面红耳赤的打断宋何，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夸张的话来。
宋何嘿嘿一笑，连忙安抚即将恼羞成怒警花，硬生生扭转了话题道：“小雪，帮我把咱们南城区最近半年的出警记录调出来，我有办法让晚上加班的同事们轻松点。”
果然，一说回工作，吴雪蕊顿时将羞恼抛到云外，三两下调出了宋何要的资料打印出来，俏脸一绷递给他，威胁道：“办不到我叫周凯师兄收拾你！”
宋何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安静的坐在工位上，飞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很快，看完资料的宋何闭上了眼睛，在脑中凭空绘出一幅南城区的俯瞰图，而每一个出警单都化作一个鲜红的圆点，落在了相应的出警地址上。
而几乎眨眼之间，宋何脑中的地图上就密密麻麻铺满了红点！
熟记地图之后，他睁开眼睛，随手拿起纸笔就开始书写地址，不一会就写了大半张纸。
片刻后，宋何拿起纸，满意地看着上面的信息，点头赞道：“字迹苍劲有力，笔势圆润顺畅，而又不失风骨。唉，我怎么这么优秀。”
“少恶心人！”吴雪蕊将宋何的行为尽收眼底，嘴角浅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催促道：“快去！”
“遵命！”
宋何嬉笑一声，拿着总结出来的地址信息来到了刚进警局不久的孙小海面前。
“小海哥，睡好了没有？”宋何问道。
“还行。”孙小海感觉睡了一上午之后精神头还不错，点点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景区的事情搞定了？”
“搞定了，有谷饶振盯着呢。”宋何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道：“小海哥，我有个法子能让晚上出勤的兄弟们轻省点，要不要试试？”
“那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孙小海听了眼睛一亮。
“这是半年来出警单上出现次数最多的出警地址。”宋何将地址递给孙小海，手指依次指点纸张上面的信息：“这个是节假日最受欢迎的约架地点，这个是财物丢失频率最高的电影院，还有这个是骚扰和打架发生概率最大的酒吧……”
孙小海闻言，皱眉看着面前的地址清单，叹道：“你这么一搞，我怎么觉得榆城就没个消停的地方了……”
“也不是没有。”宋何笑道：“警局方圆五百米之内，绝对最消停。”
“你是故意的吧。”孙小海无奈的看着宋何。
“怎么会呢？其实这些信息就很说明问题了。”宋何收起玩笑脸，分析道：“警局周围不出事，是因为有咱们监督坐镇，没人敢无事生非。”
“那么如果我们可以派警员去监督这些地方呢？是不是也会相应地降低案件发生的概率？毕竟任何事情都是在即将发生之前最好制止。”
“你说的没错。”孙小海若有所思道。
“所以我们可以把巡警小队重点布置在这些地点以及周边，想必能让有心闹事的人消停些。”宋何顿了顿继续道：“即便已经出事，周边的巡警也能迅速赶到，出警效率和力度都有保障。”
“至于不怎么出事的地段，针对实际情况缩减或者收回巡逻警力，重点分配在案件高发区域。”
“那行，看来你是有腹案了，那就你来出计划吧。”孙小海一摆手把工作交给了宋何。
“小海哥，这是你负责的事情啊！”宋何瞪眼。
孙小海打了个哈欠，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哎呀，我刚刚睡醒没一会就来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呢。如果安排错了咋办，那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计划？”
“你们和老赵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他压榨我……”宋何叫屈，却抽回交给孙小海的地址信息，回到工位开始写写画画。
孙小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宋何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宋何已经回到工位开始奋笔疾书了。于是他索性笑呵呵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喝的很是惬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假终了
夜晚，宋何坐在南城区警局会议室闭目养神，面前摆着一幅硕大的南城区地图，手边放着专用联络器。
会议室中还坐着几名警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宋何，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数小时前，孙小海在看过宋何的出勤计划后，就很是任性的将指挥权交给了宋何，自己则和周凯分别带领警员队伍去了。
而宋何在接手指挥权后，就将巡警全部撒了出去，重点巡逻案件高发地段。
至于剩下的警员，则分为押送队伍和支援队伍，分别由孙小海和周凯带领。
很快，时间来到了十点，而第一个出警单也发到了宋何手中。
“第三小队，距你们前方二百米位置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有三人参与，迅速去处理。押送队伍即时派警车去拿人！”
“第七小队，分出一个人去长风电影院，那里有一场热卖电影即将放映，必须在播放前巡视一次放映厅，并提醒观影人员注意保管好随身财物。”
“第九小队，加大巡逻频率和力度，可适当开放警笛。”
“……”
会议室中，宋何不停地发布指令，而在座的其余警员，隐隐发觉出警单的派发不再像昨天一样密集，似乎很久才有一张。
与此同时，散布各处的警员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宋何轻松而古怪的指令，并切身感受到了极为直观的变化。
当巡警开着警用摩托缓缓路过午夜烧烤摊时，所有食客都变得低调文明起来。
当警员走进电影院中发出提醒时，所有观影人员都有意识的护着自己的随身财物。
当酒吧中走出两拨吵吵嚷嚷的酒客时，突然出现的警员让他们顿时熄了打架的心思。
而当他们约定了打架地点并带着管制刀具赶到时，早已等候多时的警员一拥而上将所有人同时制服。
……
“长假就是事儿多啊。白天一休息，晚上个个精神百倍，全窜出来了。”孙小海带队把几名嫌犯带回警局后，与还没有机会出手的周凯闲聊起来：“你说脑子好使的用处就这么大吗？”
周凯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你估计是没机会了。”
“埋汰谁呢！我没机会好像你有似得！”孙小海立刻回了一句，看了眼会议室方向，咋舌道：“你还别说，今天的报案真的是少了。”
“听你这意思，是让我下手轻点？”周凯意味深长的笑笑。
“你怎么能这么没原则呢？”孙小海义正言辞道：“功是功，过是过！该揍就得揍，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会议室中的宋何还不知道周凯将来会怎么算计自己，此时他已经全心投入到了指挥南城区警员的工作中。
而那行走在南城区中的一名名警员，仿佛是他手指的延伸，掐灭了一个又一个可能催生出案件的火苗。
凌晨四点，许久未曾出去押人的孙小海走进会议室，正赶上宋何发出了最后一个指令：
“所有在外警员撤回警局吧，今天辛苦各位了。”
宋何刚放下联络器，里面就传出一声声回应。
“宋顾问辛苦！”
“多谢了，宋顾问。”
“宋顾问想吃什么，我们给你捎回去！”
“……”
眼看着联络器中传来的回应渐渐变成了投喂宋何的申请，孙小海笑着走上前去，拿起联络器笑骂道：“一个个的就知道问他饿不饿，就你们那点吃的，宋何饭量多大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再说早餐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回来就开饭！老子我还饿着呢，赶快滚回来！”
一声声欢呼从联络器中传出，宋何感受着心中的暖意，在孙小海的招呼下，迅速收拾了会议室，将早餐店送来的早餐摆满了会议桌，准备与赶回来的警员一起吃饭。
早晨八点，当赵从军赶到警局的时候，稍微睡了一会的宋何已经带着谷饶振赶往景区，抓捕可能会出现的漏网之鱼去了。
而在听了孙小海和周凯临走前的汇报后，赵从军嘿然一笑：“那个谁说的对啊，这不让人省心的皮猴子，就是个让人放心的。”
听了师父略显矛盾的评价，孙小海和周凯认可的笑了笑，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在宋何帮助下，南城区警局在长假期间繁重的工作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而到了长假的最后一天，警局的工作竟难得的比平日还要轻松许多，局里的警员们甚至有机会放下工作坐在一起聊天。
至于聊的是什么，自然是近几天在警局中不停高光出镜的宋何。
不过作为话题中心，早已被赵从军以需要休息为由赶出了警局，此时正坐在方明的车中与手机那头的二邦聊天。
“警局都要忙死了，哪有空接你电话。”
“同学聚会？不去。”
“我管有多少人来，不去。”
“等等，在哪里？什么时间？”
“没改主意啊。”
“哦，我好奇嘛。并且提前了解一下，到时候可以避开那个地方。”
“齐莹然让你问我？你就说我嫌她丑才不去的。”
“还有，你要是敢把我的号码给她，兄弟就没得做了。”
“这才是好兄弟，改天一起吃饭。拜。”
方明开着车，见宋何挂掉手机，好奇道：“为什么不想去同学聚会？”
“一群各怀目的的家伙，懒得搭理他们。”宋何随口应了一句，转而问道：“你呢？国庆不是勘察地形去了么，怎么样？”
“不大个地方，已经在出方案了。”方明答道：“外公要求我出几个功能齐全些的方案，再压缩点利润空间，竞标的时候有优势。”
“感觉你外公挺重视这个项目。”宋何好奇的问道。
方明点点头：“是啊，这次他的要求是真的高，毕竟是公家的项目。”
宋何一听没了兴趣，换了个话题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二十分钟后，方明驱车开进了机场停车场，与宋何一同下车前往接机口。
宋何从信息牌确认了父母搭乘飞机的落地时间，便和方明一同等着。期间聊到曾在机场拦截小偷的事情，引得方明跃跃欲试，巴不得现在就有一个小偷撞到他手上，好试试自己的身手。
很快机场广播中传来飞机降落的提示音，而宋何的父母也很快相伴出现，宋何与方明连忙迎上去接过行李箱，让本就因见到儿子而开心不已的宋母更是对两人赞不绝口。
“小明，你又变帅了，还没找到女朋友吗？”
“谢谢阿姨。暂时还没打算。”
“爸，这才几天，你怎么胖了？”
“没办法，船上食物太好吃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婉拒同学
四人聊得正开心，接机口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喊声：
“宋何！”
这一声喊中气十足，直接将周围接机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也让宋何一家与方明停了话头，诧异看去。
只见一名年龄与宋何相仿的男子满脸带笑向四人走来。
这名男子长着一双大眼睛，鼻梁高挺，唇厚耳尖，衣着考究昂贵，个子不高腿也不长，步子却是极快，没两下就来到宋何面前。
“我还说下了飞机会不会碰到咱们同学，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是你！”男子说话间打量了宋何几眼，脸上笑容更盛：“对了，今晚的同学聚会在什么地方？地址我还不知道呢。”
宋何看着他，努力回想片刻，终于从记忆的角落中翻出了面前男子的信息，微微笑道：“阿哲，你这变化够大的，发达了吧？”
“哪有，不过是抓住机会挣了点钱。”男子干脆的回了一句，难掩心底的骄傲，又打量了宋何几眼，隐隐在心头升起一丝优越感。
宋何无所谓的笑笑，自己在警局忙了数天，衣服也来不及更换，自然显得不是很整洁。看在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同学眼中，便是混得不如他的佐证了。
“你特地回来参加同学聚会？”宋何耸肩道：“不过问地址可找错人了，我没打算去，所以也不知道地址。”
“为什么不去？”阿哲没来得及开口问，却被宋母抢了先。
只见她看着宋何说道：“你毕业之后都没和同学聚过，难得这次同学们都在，去聊聊天多好。”
“就是就是，阿姨说得对。”阿哲也在一旁鼓动：“人在社会，就算不扩展自己的圈子，也要维护现有的圈子！再说都是同学，大家热闹热闹多好！”
宋何一眼看出了阿哲心中隐含的真实意图，不外乎想找个混得不好的人衬托一下自己。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便不做搭理，只是对宋母笑了笑，祭出了万金油借口道：“妈，齐莹然也去，我以前什么性子你们也了解，去了同学们肯定起哄。完了如果让小雪知道了，您中意的儿媳妇可能就要飞了，您真让我去？”
宋母一听，顿时纠结起来，宋父见状连忙走上前把她拉开，顺势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哎呀，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就别掺合了。”
“再说何何现在是警局和重案组的顾问，万一将来有个什么同学犯了事儿求到他头上，帮不帮都不合适。”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宋母闻言点头，还不忘回头看了阿哲一眼，生怕他就是将来犯事之后求上门的人。
“小雪？宋何你处新女朋友？”阿哲听到了宋何口中的关键信息，兴致勃勃的问道：“处多久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宋何此时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同学实在是有些烦了，索性说道：“阿哲，我现在还是警局的编外员工。你也知道，编制这种事情是需要拼命争取的。我还得加班，实在是没时间参加同学聚会了。”
一旁的方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心道：编外员工？区警局和重案组都把你这个编外员工捧在手心里了！哪个编外员工有你这种风光！
宋何一搭眼就知道方明的肌肉脑子里是什么回路，隐隐打个眼色示意他安静。然后低下头略带沮丧道：“我们这个岗位，竞争太激烈了。不过好在我还算有点优势，所以就更不敢放松了。”
“那你加油吧。”阿哲随口应了一句，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敷衍，显然在心中将对宋何的评价降低了一大截。
宋何看出了他的想法，扮作心情复杂的样子，聊了一会便离开了。
“有必要吗？这么搞人家。他可是你同学，你下手可别太狠。”方明回想宋何以往的表现，总觉得他在谋算什么。
“我下什么手？婉拒而已。”宋何眼睛微眯，以方明肌肉脑子能理解的方式说道：“我这帮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各种攀。攀交情，攀人脉，同时还会踩一踩混得不好的人，你说我和他们是一路人吗？”
方明闻言想起了父亲给他定下的交友铁律，顿时摇头道：“那还是算了，浪费时间不值当的。”
“对啊，不是一路人，就别勉强往一起凑了。”
宋何说罢，两人已经走到了等着他们的宋父宋母身边，便一起说说笑笑的离开了机场。
身后不远处，阿哲看了离开的宋何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号道：
“喂，班长。”
“对，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行，那我等着。”
“对了，你猜我碰见谁了？”
“……”
回到家中，宋何见父母舟车劳顿，便让两人休息，备好晚饭之后留了个字条，就出了家门。
当他慢慢悠悠来到南城区警局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而警局中空空荡荡，警员已经统统不见了。
三两步来到会议室，只见赵从军师徒五个人已经坐在里面。
宋何还是老样子，坐到吴雪蕊身边后打趣道：“老赵，你给警员们定了个饭店，自己却不去，是怕被人灌酒么？”
程斌四人闻言顿时一笑。
赵从军酒量差到骇人听闻的程度很多人都知道，一瓶啤酒下肚就要放飞自我。所以但凡警局内聚餐，人人都争先恐后的要抢第一个把局长灌醉的名头。
“不收拾你，你嘴里就没个正经。”赵从军显然心情不错，哼了一声道：“累了几天了，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几个在的话他们放不开。再说警局也不能没人，替他们盯着点也能安他们的心。”
“你就不怕放得太开了掀房子？”宋何笑呵呵的问。
“他们都有分寸，再说又是退休前辈开的馆子，太放肆就被大铁锅炖了！”赵从军不以为意。
刚说完，秦源和谷饶振就拎着各种酒水饭菜进了会议室，不一会就铺满了一桌子。
待两人坐下，赵从军拿起筷子点了点宋何，大刀眉毛舞了个开心的刀花，看着众人笑道：“动手吧！赶在这个饭桶扫荡之前，咱们先混个饱！”
众人顿时一乐，纷纷笑呵呵的应了。
“小宋，来，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再创辉煌。”孙小海眉开眼笑的给宋何夹菜。
“小海哥，这是鸡爪子！”宋何一愣。
“来，我祝你平步青云！”周凯也给宋何夹菜，面色如常。
“凯哥，这也是鸡爪子！”宋何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辛苦了，吃菜！”程斌也凑热闹的加入。
“斌哥，你给我夹鸡屁股都不找理由了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聚会风波
被人围攻的宋何很快发起了反击，端着酒瓶挨个敬酒，仗着自己酒量大，唬的一群人瞠目结舌。
“诶？怎么好几个菜里都有牛丸？”宋何又一瓶啤酒下肚，总算挡住了周凯的攻势，却发觉了饭菜中的异常。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桌人纷纷看向一个人。
众人视线中心的谷饶振则兴奋的起身，指着一盘盘夹带着牛丸的怪异菜品，如数家珍道：“这个是炝锅牛丸，香辣q弹。这个是香菇牛丸，鲜香q弹。这个是酸菜牛丸，酸爽q弹……”
“停！”宋何连忙喊停，不可思议的看着众多菜品中的牛丸：“小谷啊，牛丸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它们？”
谷饶振脸一红，嘿嘿笑着坐下道：“我就是喜欢这一口，潮城的牛丸真的超级好吃。”
“说实话，小谷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你别看菜的样子怪，可味道真的不错。”孙小海说着夹了个香辣q弹的牛丸，吃得满嘴流油。
“小海哥你竟然没有撒谎坑我？还是说你已经连自己都骗了！”宋何观察着孙小海的神色表情，冷不丁被吴雪蕊将一个鲜香q弹递到嘴边，下意识一口吃掉，顿时改口：“你们别说，这个味道还真可以。”
谷饶振得了大家夸奖，脸上红光更甚，下定决心要开发出更多可以加入牛丸的菜品。
众人边吃边聊，气氛欢快，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
而这个时候，被宋何拒绝参加的另一个聚会才刚刚开始不久。
就在郝建国曾经举办宴会的酒店中，一个宽敞明亮的包间内摆着两个大圆桌，每桌都坐着十余人。
席间男女穿着不一，正或发自真心或装模作样的谈笑风生。
二邦也位列其中，因不善言辞并没有找谁主动攀谈。他身旁则坐着一名女子，长发白肤，眉眼干净，正淡定的四处张望着。
待她扫过两桌同学后，好奇的看向二邦问道：“二邦，宋何真的不来？”
“嗯，抱歉啊莹然，我也没想到他会拒绝。”二邦说道。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齐莹然一笑，转而问道：“他有说过为什么不来吗？”
二邦一愣，回想起宋何所说的理由，喉结滚动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便挠头道：“可能是有什么案子吧，他最近都挺忙的，电话都没空接。”
“案子？”不远处的阿哲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笑了一声道：“邱明，你和宋何还真是好朋友，这时候还替他脸上贴金。”
二邦一皱眉，看向阿哲，发觉他在开口吸引了大部分同学的目光后，整个人都变得更精神了几分，却也越发显得有些装模作样。
齐莹然有些迷惑的看着阿哲，问道：“你见到宋何了？”
“对啊。”阿哲说着先是从容的吃了口菜，才缓缓答道：“今天我下飞机，刚巧碰到他接父母回家，就聊了几句，你们猜他如今在做什么？”
一句话吊起了同学们的好奇心，纷纷看着他等待下文。
阿哲内心升起一丝快意，面带惋惜道：“他现在是警局的编外员工，为了一个编制没白没黑的加班，和一帮竞争的人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想必现在辛苦的要死，有空来才奇怪。”
话音刚落，同一桌的同学们顿时做惊诧惋惜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而阿哲身边的几人更是向他探听详细的“内情”。
二邦闻言刚想反驳，却想起宋何的为人，能够让阿哲产生这样的误会必然是刻意为之。于是便按捺心中的不快，不再出声，只是低头闷声吃东西。
可他的这一番表现落在有心人眼中，也恰恰印证了阿哲的话，像是为宋何脸上贴金却被人拆穿后的不快。
一旁的齐莹然略一思忖，却觉得不大对劲，毕竟她曾听大姨亲口说宋何现在如何如何，言语间很是惋惜没能促成自己和宋何的好事。
于是她怀着好奇低声问二邦道：“阿哲和宋何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嗯？”二邦闻声抬头，眼神微动，对齐莹然不相信阿哲颇感欣慰，便低声解释道：“宋何现在是警局的外聘顾问，可能是身份不能暴露，怕犯罪分子报复。”
二邦说罢，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还将小米一家遇到的案子被宋何几天内解决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看来他是瞧不上阿哲才不说实话的。”齐莹然闻言放下心来，笑道：“对了，我准备明年结婚，到时候你能叫上宋何一起来吗？”
“你要结婚了？”二邦诧异，险些大声说出来，却被齐莹然摆手拦住。
齐莹然扫了周围一眼，抬起手让二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订婚戒道：“刚决定没多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只想通知要好的朋友。”
“可是宋何……”二邦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告诉你就等于告诉他了。”齐莹然洒脱的笑笑。
两人正聊着，阿哲的声音忽然响起：“喂，邱明，打电话叫宋何过来吧。”
二邦皱眉看去，发现他面色发红醉态显露，显然喝了不少。
见二邦没说话，阿哲继续道：“宋何工作辛苦，你就叫他过来吃点好的，总比在警局累死累活还没饭吃好。”
二邦还是没有说话，一旁的齐莹然也有些不快，只是有几名同学却附和阿哲，声音之大甚至引得另一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很快一名穿着得体的男子来到了这一桌，笑着问道：“这么热闹，说什么呢？”
“班长，是这么回事……”
一名男子上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班长笑道：“人家不愿意来就算了，都是同学，勉强过来也不开心，何苦呢。”
谁知阿哲却不放弃，酒劲上涌梗着脖子继续对二邦说道：“我这不是看他辛苦，想给他介绍一份来钱快的工作么。你不把他叫来，万一宋何怪你怎么办？”
二邦闻言气极，冷哼一声站起身道：“吴哲，这顿饭有你在，吃的真特么恶心！”
说罢他毅然转身离开了包间，徒留一众尴尬不知所错的同学。
吴哲闻言怒意上涌，站起身大声喝骂，污言秽语不停冒出，句句不离宋何与二邦。
齐莹然眉头紧皱站起身，瞪着被同学安抚的吴哲道：“吴哲，你真是个小人！”
然后她同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刚被同学们安抚住的吴哲再次破口大骂，只是这次多捎带了一个人。
很快，南城区警局的会议室中，响起了某个人荒腔走板的歌声。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吴哲被捕
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宋何接通来电：
“喂，二邦。”
“我在警局呢。”
“等等，你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没个屁事！是不是吴哲搬弄是非了？”
“我怎么知道？今天我就见了他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说！怎么回事？”
“明白了，你别管了，回家吧。”
“还有，多谢了。”
手机那头，二邦茫然的看着手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仅没来得及将齐莹然结婚的事情说出来，反而让宋何知道了吴哲的事情。
而宋何挂断电话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还想着怎么劝你回正路呢，你倒搬弄起是非来了，就这么想让我大义灭同窗吗？”
说完，宋何来到空无一人的男厕，拨通报警号码：
“喂，你好。我叫宋何，南城区警局兼重案组案情顾问。”
“我接到线报，一个组织参与多宗非法传销案件的传销头目在榆城。”
“中城区泰豪酒店二楼209包间。”
“对，只有他一个人，没见到同伙。”
“派发出警单的时候，可以提醒出警的警员核查一下，案件编号是……，里面应该有嫌犯的照片。”
“不客气，应该的。反倒是辛苦你们了，这个时候还在岗位上坚持。”
收好手机，宋何神色如常的长出了一口气，洗了个手向会议室走去。
其实在机场遇到吴哲的时候，宋何就感觉他的语言特点和行为习惯有点奇怪，与他曾经见过的传销人员颇为相似。
而在交谈中，当吴哲听到警局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的变化和骤然收敛的呼吸，都表明了他的心虚。
所以宋何就索性扮作失意，弱化自己在他心中的威胁，并顺势打开系统查看任务。
只这一查，吴哲的底细就全部暴露在宋何面前。
原来他不知怎的，毕业后竟成了传销团伙的头目。半年前就被外省警方通缉，成为了地市级的通缉犯。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榆城，宋何估计是吴哲在逃离通缉他的省市后，辗转到了别的地区，并再次狠捞了一笔之后迅速撤离以躲避风头。恰好这时班长组织同学聚会联系到了他，便索性回榆城躲避一段时间。
在机场想通这些的时候，宋何本想着国庆之后再找机会，用温和点的手段处理吴哲的事情，也省的给本就忙碌的榆城警员增添负担。
谁知道聚会时吴哲竟发了酒疯招惹二邦牵扯宋何，这叫他如何忍得了！
打过报警电话后，宋何心道：吴哲，你不是好面子吗？那就看看警员到了的时候，你的面子能有多大！
想罢他便定下心思，不再挂怀这件事情，调整心情走进会议室，重新投入到气氛愉快的聚餐中。
泰豪酒店包间，在班长和几名同学的努力下，聚会的气氛终于重新升温，不再尴尬低沉。
而当吴哲努力炫耀自己并收获数人艳羡目光的时候，包间的门忽然打开，几名警员走进来，冷冷的扫视众人，顿时让回暖的气氛再次变得低沉。
带队警员见包间安静下来，便让身后警员守住门口，看着众人问道：“谁是吴哲？”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开口的警员，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面色苍白的吴哲，而他身边的人则隐隐向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
带队警员见状，领着两名警员走到吴哲面前，肃然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现怀疑你与多宗非法传销案件有关，请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吴哲额头瞬间被汗水打湿，醉意消散七分，眼珠急转想到一个人，大声说道：“是不是宋何让你们来的！你们直接让他来，他个胆小鬼！没胆子自己过来，让你们来吓唬我，以为我会害怕……”
“这个，警官同志。”班长上前两步，来到带队警员身侧，小心选择着措辞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带队警员微微皱了皱眉，冲班长敬了个礼道：“你好，我们在执行公务，请配合调查。如果有人报假警，我们核实后会将他绳之以法，并向你们道歉。”
班长感受到了带队警员的坚定，点头走到一边。
带队警员见状，逼近吴哲道：“请配合调查，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会采取强制措施。”
“班长，你快管管……”
吴哲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想走到班长所在的位置，可还没离开椅子就被两名警员摁住！
“带走！”
话音刚落，吴哲就被两名警员架着离开了包间。
带队警员看了眼安静的众人，再次敬礼道：“因为他涉及多宗非法传销案件，所以我们需要核查各位的身份信息，请配合。”
说罢就冲依然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员摆摆手。
一众警员会意，留下两人继续守在门口，其余人则依次登记核查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核查很快完毕，带队警员见众人并没有违法记录，留下一句感谢配合后便带着警员们离开了
而从始至终，包间内一群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安静了好一会才响起蜂鸣般的议论声，句句离不开被带走的吴哲。
唯独组织聚会的班长眉头皱起，嘴里念叨着宋何的名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刚刚在俱乐部中与方明结束了切磋的宋何手机忽然响起。
“喂，二邦，怎么了？”
“晚上？好啊，在哪里？”
“行，一定去。”
“小雪？如果她不加班就没问题。”
“她结婚叫我做什么？不去。”
“班长要了我的号码？知道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说你大清早塞给我这么多消息扰我清净，晚上可得放血啊！”
“好，晚上见，拜。”
然而他挂断电话没一会，来电铃声就再次响起。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隐隐有所猜测的宋何直接接通：
“喂，班长，要问吴哲的事情吗？”
“我当然知道，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对，是和我有关系。你要说是我让警员去抓他的，某种意义上也说得通。”
“同学？我没觉得他把我当同学。而如果不是你替我说了句话，二邦也不会心软把我的号码给你。”
“况且，我觉得班长你还不知道吴哲在月城的事迹。”
“三起非法传销案的首脑，受害人数近百，敛财数百万。班长，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心气儿不顺跟他闹着玩？”
“其实他如果不冒头，我是准备劝他自首的，这也是我身为同学唯一能为他做的。”
“明白就好，我知道班长向来是明白人。”
第一百六十章 小组首案
傍晚，一家别致的饭店包间内，饭菜流水般的上，转眼就摆满了一桌。
饭桌上，宋何吴雪蕊与二邦小米相对而坐，正聊得开心。
而就在宋何将一只鸡腿夹到吴雪蕊盘中，却换来一个白眼的时候，二邦忽然将一样事物双手递到宋何面前：“必须来啊，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宋何吃惊的看着满脸堆笑的二邦和羞中带笑的小米，双手接过二邦手中的事物，惊诧道：“你们这也太快了！”
说罢，宋何将精致典雅的婚礼请柬翻开，顺手送到吴雪蕊面前，面带夸张表情道：“小雪！你看，咱们落后了！得加快进度啊……啊疼！”
吴雪蕊红着脸收回了狠狠掐在宋何腰间的手，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正有些无措，却看到小米恰到好处的递来一份请柬。
宋何笑呵呵的揉了揉并不怎么疼的腰，发觉请柬落款处写着二邦和米粒两个名字，心头顿时感受到了二邦的心意，笑道：“好兄弟，整你的时候我可不会留手的。”
“你是我伴郎，被整的是咱俩。”二邦脸上挂着有难同当的笑容。
“无所谓，那就看我怎么整回去。”宋何闻言眼珠一转，却忽然心生不妙，连忙看向小米问道：“你请小雪做伴娘了？”
小米笑着点点头道：“我请雪蕊姐做伴娘团首席伴娘。”
宋何闻言一愣，转头看着二邦，面带歉疚道：“对不住兄弟，我决定叛变投敌了，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刚落，包间内笑声顿起。
酒足饭饱，四人又聊了很久才离开。
送吴雪蕊回家的路上，宋何不停的翻着看了数遍的请柬，笑着对吴雪蕊道：“真没想到二邦这个老实孩子也有勇气求婚。”
“其实小米家里的案子结束后，小米的父母就已经认可二邦了。”吴雪蕊轻声笑道：“况且还是小米暗示很多次之后，二邦才醒悟过来的。”
“哈哈，是他的风格。”宋何闻言笑了一声，目光灼灼看着吴雪蕊道：“小雪，你看他们都要办合法持枪证了，咱俩什么时候前进一步呢？”
“前进个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雪蕊顿时羞红了脸，毫不示弱的瞪着宋何道：“敢乱来小心我告你袭警！”
宋何看着吴雪蕊无意间流露的可爱模样，哈哈一笑，伸手去牵她的手。
吴雪蕊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意外的没有躲避，任由宋何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宋何看着吴雪蕊眼神中流露的慌乱紧张，暖暖一笑，感觉手心处除了传来一丝紧张的微凉外，还有几分轻微的回握力量，不由得心头一荡。
“你抓我手做什么？”吴雪蕊下意识的开口，却在说完后有些窘迫，似乎为自己不明所以的应对感到害羞。
宋何嘿嘿一笑：“我能做什么？投案自首啊。”
一句话瞬间化解了吴雪蕊的窘迫，只听她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铐住你。”
“好啊好啊！”宋何闻言喜笑颜开的张开双臂，将肩膀送到吴雪蕊面前道：“随意靠。”
“滚蛋！”吴雪蕊话一出口，瞬间找回了熟悉的自己，甩开宋何的手道：“今晚你袭警一次，特对你发出警告。再有下次，收拾不死你！”
当宋何回到家中的时候，脸上依旧会不时浮现难以抑制的笑容。而当他的注意力被宋父喊回现实的时候，才发觉父亲正一脸苦色的坐在餐桌旁，面对着一碗清水粥和几根绿菜。
“爸，你这是怎么了？”宋何差异的问道。
“你妈说我长胖了，让我减肥。”宋父看着面前的晚餐，实在没有一丝食欲，脑中满满都是游轮上的各国特色美食，脸色不由得更苦了一分。
看着父亲旅游回来后圆润了两分的脸庞，宋何失笑道：“你在船上胡吃海塞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臭小子，说风凉话是不是！”减肥中的宋父显然情绪起伏有些大，沮丧瞬间就变成了烦躁。
“哎呀，生什么气。”宋何连忙来到父亲面前，笑着邀请道：“要不明天早晨我叫您起床，一起去健身房运动运动？”
“这还差不多。”宋父点点头，终于发现宋何脸上的笑意，问道：“笑的和桃花似的，和小雪有进展？”
话音刚落，一旁假装看电视实则监视宋父的宋母眼睛一亮，作势就要起身。
眼尖的宋何见状，一溜烟就窜回了卧室，丝毫没给母亲盘问的机会！
次日清晨，宋何带着父亲来到了俱乐部，简单热身后就将父亲交给了冯志辉，自己则钻进了铁笼，开始和方明进行每日的例行切磋。
半小时后，宋何走出铁笼，恰见父亲从跑步机上下来，额头已被汗水浸湿。
“出了点汗，舒服多了。”宋父接过儿子递来的毛巾和水，精神很是不错。
一旁的冯志辉点点头道：“叔叔底子不错，不过刚开始还是要注意些，我先做了个体能测试，锻炼计划很快就出来，明早就能开始了。”
“交给你，我放心。”宋何笑笑。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忽然炸响的手机声让周围乍然听到的人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从容接通电话的宋何。
“喂，沈老。”
“这么快就有案子了？”
“那行，我这就去准备。”
“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保证随时和您汇报。”
……
两天后，马学先开着警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副驾驶宋何稳如泰山，后排则坐着吴雪蕊和周凯。
“再过十来天就是中秋了，而且这次沈老给了十天的期限，看来是想让咱们过个好节。”宋何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
“你就这么有信心？”周凯问道。
“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宋何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我对沈老更有信心。”
“这可是灵省案情侦破支援小组第一次出任务，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如果选的案子侦破难度太大，导致咱们铩羽而归，那么不光是咱们这个小组活该解散，就连沈老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马学先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不会和上次一样吧？”
“怎么会。”宋何摇头道：“我看过发来的资料，有一点难度，不过还难不住咱们。”
“说说。”吴雪蕊开口，隐隐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味道。
“得嘞。”宋何很是狗腿的笑笑，讲起了案情。
“数月前，横城云安县的下水道工人在针对下水管网节点进行疏通时，意外发现了一具骸骨，并在第一时间报警。”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分析案情
“警方调查后发现，死者是一名女子，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三到四年前，于是在进行失踪人口调查的同时，对死者进行体貌还原。”
“不过由于云安县刑侦技术并不是很先进，所以体貌还原的进度较慢，导致这件事情在传的沸沸扬扬之后才还原完毕，造成的社会影响不是很好。”
“与此同时，失踪人口的调查也陷入了困局。”
“经过核查，云安县警方忽然发现，三到四年前登记在案的失踪人数多达三十余人！排除掉男性和被找到的人外，还有十余人是女性。而这个消息也不知从什么渠道泄露了出去，进一步导致云安县警方面对的舆论压力激增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
“好在新上任的县刑警队队长扛住了压力，在沟通媒体做好舆论导向的同时，调派人手进行追查，一连找到了数名失踪女性。总算缓解了外部带来的压力，同时也减轻了云安县警员一部分心理负担。”
“感觉这个刑警队长还是挺能干的。”马学先点点头道。
“确实不错，沈老也说放在县里确实是个人才。”宋何点点头，继续说道：“本着命案必破的原则，云安县警方对死者进行了最大力度的调查。很快就根据还原的体貌获得了信息，与三年前一名失踪女性对上了号。”
“可是紧接着案件的调查就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拐了个弯。”
“什么意思？”周凯疑惑问道。
“首先，死者的丈夫曾在三年前报警，声称妻子在某天下午按照单位安排出差后就没了消息。”宋何回忆了一下案件资料，说道：“后来经过警方调查，死者死前确实被安排了一次出差。可是出差的目的地却并没有死者出现的目击记录，之后更是没有在任何地方出现过。”
“其次，死者的身份证曾在东省陆续办理过数张电话卡和银行卡，但是每一张都是很快就不再使用，追查极为困难。”
“最后，就是直到现在，死者的身份证依旧在东省有使用记录，可是过去追查的警员却没有任何收获。因为那张身份证曾被多次转手倒卖，如今已经追查不到了。”
“等一下。”吴雪蕊打断宋何，提出疑问：“那张身份证既然办理过电话卡，那么办理的第一张电话卡的通讯记录应该能查到些东西吧？”
“没用的，所有办理的电话卡都是用于诈骗或者其他的一些违法行为，根本查不到使用者是谁。”宋何摇摇头道：“同样由于这个原因，死者曾被东省某些城市列为诈骗案嫌犯。”
“而且因为当初死者丈夫报警妻子失踪后，‘死者’依旧在东省活跃，所以也就没有按照命案处理，导致现在案件调查工作举步维艰。”
车内众人点点头，周凯思忖片刻道：“死者的丈夫是什么反应？”
“很正常。”宋何若有所思道：“三年前报案时就曾积极配合调查，后来三年里不停催促警局寻找妻子，而一有消息也会奔赴‘妻子’消息传来的地方追寻。”
“并且在这三年里，他一直都在照顾死者父母，就连工资卡都保存在死者父母手中。至于他们的两个孩子，更是经常送到两位老人家中，一家人感情相当好。”
吴雪蕊皱眉：“云安县警方呢？有么有什么怀疑目标？”
“有几个，嫌疑比较大的是死者的一个领导。”宋何点点头道：“当年死者失踪后警方曾对她的同事进行走访，有个别几人隐晦的提及这个领导喜欢死者。不过当时因为东省传来了死者的消息，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查下去。”
“明白了。”吴雪蕊点点头道：“因为命案的关系，当初的疑点再次暴露了出来，所以现在对这个人进行了追查。”
“没错。”宋何耸肩：“可是调查依旧没有进展，这名领导声称，三年前因为工作原因导致他与死者在接触较多，本人也没有结婚，所以才会传出这种谣言。”
“而如今他已经成婚，警方调查后发觉他为人也很本分，没什么大的疑点。”
“怎么感觉没头没尾的？”马学先说着扫了宋何一眼，发现他淡定无比的看着窗外，顿时心有所感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发现了？”
话一出口，后排的周凯和吴雪蕊也发现了宋何的异状，一齐拿眼睛盯着他。
宋何无奈道：“我只是在想，沈老这么仔细为我们挑选案子，怎么做才能达到他的预期。”
“有目标就说，憋着等挨揍吗？”周凯笑了一声，放松下来。
“你们也得动脑子啊，脑子不动是会变成肌肉的。”宋何向汽车后排看了一眼，恰看见吴雪蕊饱含威胁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换上谄媚的笑容道：“我这不是组织一下语言再汇报工作进展么。”
“发现死者的下水道管网节点位于几个小区的下水道汇聚点，尸体原本应该被冲到下游的污水处理中心。可是由于一些巧合，导致她的尸体滞留在那个节点。”
“因此，暂时可以判定，死者是在管网节点上游的几个小区内遇害后被抛尸。而那几个小区由于监控设备安装并不完善，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在哪里遇害。”
“不过比较让人在意的是，那几个小区中包含有死者单位员工的住宿区、那名领导居住的小区以及死者所居住的小区，可以说与死者相熟的人基本都在那几个小区内。”
吴雪蕊皱眉：“那这样一来嫌疑人不就更多了？难道不会导致案情更复杂吗？”
“确实会复杂一点，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宋何笑了笑道：“大部分杀人犯在作案后会就近处理尸体，极少出现将尸体带走的情况。再加上凶手能够在悄无声息的杀人后不引人注意的弃尸，就说明他很熟悉案发地的地形，应该是常住户。”
“如此一来，凶手就被局限在与死者熟悉并了解当地环境的人当中。而经过警方调查，死者死后并没有类似人员离开云安县的记录，也就是说，凶手现在还在云安县。”
“你想一个一个排查？”吴雪蕊明白了宋何的想法，点头道：“以你的能力，面对面的话，确实能够发现端倪。”
“可是时间来得及吗？”马学先担忧道：“期限只有十天，时间会不会有点短。”
“放心吧，排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宋何轻松道：“况且这十天，沈老可不仅仅是让我们用来破案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宋何摊牌
上午十点，马学先准时准点的将车停在了云安县警局的大院内，就看到一名三十余岁的警员带人来到他们车边。
“你好，我是云安县刑警队队长陶勇，欢迎各位。”警员敬了个礼，将四人迎下车来。
周凯作为名义上的小组组长，上前与陶勇握了握手道：“你好，案情协助队队长，周凯。这是我的队员。”
陶勇点点头，看了眼宋何三人，忽然发觉马学先打开汽车后备箱，一只壮硕凶猛的壳国黑背跳下车来，老老实实地蹲坐在马学先脚边。
“这是……”陶勇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虎牙，而他身后的几名警员更是被虎牙吸引了目光，艳羡不已。
周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警犬虎牙，立过很多功，不过因伤退役了，觉得有可能会派上用场，就带来了。”
“了不起。”陶勇笑赞一句，指了指警局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没问题。”周凯显然很喜欢陶勇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带着组员与虎牙走进警局。
与酒城宁县相仿，都是在会议室中讲解案情，而众人拿到手的资料也比宋何所说的细致很多，便纷纷用心翻看起来。
宋何同样在翻看资料，同时观察着云安县警局的警员们，低调得很。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案情讲解也结束了。周凯看了眼手机中宋何发来的短信，按照提示问道：“既然已经发现具备嫌疑的人员，可是案件却陷入僵局，是有什么原因吗？”
“周队，实不相瞒，在外围调查中，我们至今没有找到能够指向任何一人的直接证据。”陶勇有些无奈道：“而且经过传唤问询，每个人都表现得很正常，虽然有个别细小的疑点，可是并不足以证明他们和案件有关。”
“明白了。”周凯翻阅着数份笔录，扫了宋何一眼，发觉他微微点头，便按照商量好的计划道：“死者家属呢，他们有什么反应？”
“死者爱人经常回来警局询问案情进展，不过还是很克制。”陶勇皱眉道：“倒是死者的父母有些不理智，不过在死者爱人的安抚下并不常来，但是只要来了总要闹一会。”
周凯摇头：“心情可以理解，可是这么闹下去，对案件的侦破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谁说不是。”陶勇回想了片刻，苦笑道：“死者父母每次来都是固定的时间点，算一算过几天就该来了。”
“最好让他们停止这种行为。”周凯心中一动，想起了宋何的计划，开口道：“方便让我们见见死者家属吗？也许我们可以做通他们的工作，并且有些事情需要找死者丈夫确认一下。”
“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陶勇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周凯看看时间道：“现在吧。”
“走，我带你们去。”陶勇起身安排车辆，不一会就带着宋何四人来到了死者父母家。
而提前接到警方电话的死者丈夫陈华也与警方前后脚来到岳父母家，见到警员张口就问：“警官同志，我爱人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陶勇极为熟练的安抚了陈华，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宋何等人，一一介绍后道：“这是我们省里来的刑侦专家队伍，专程为了你爱人的案子来的。”
“你好你好。”陈华连忙上前与周凯握手道：“拜托了，请一定找到杀害我爱人的凶手！”
周凯点点头道：“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去调查。不过有些事情急不来，也希望你们能对我们多一点信任……”
宋何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仔细的观察着死者丈夫。
只见陈华眉眼寻常，衣着普通，乍看去老实巴交的丝毫不引人注意。并且他身材消瘦，个子不高，看起来瘦弱得很。
然而宋何还是发现了不和谐的地方。陈华虽然瘦小，可却和无力不沾边，反而有种精干强悍的感觉。
而且在与周凯聊天的过程中，陈华表情和情绪起伏波动较大，然而呼吸和瞳孔都没有随着情绪变化而发生相应的变化，显然内心极为平静。
片刻后，宋何挪开观察陈华的目光，随意观察着死者父母的同时，心中冷笑：糟老头子，你就这么笃定我能看出来他的异常？
宋何其实一早就有猜测，沈江河是确定了凶手就在云安县的。之所以派他过来，一方面是为了揪出凶手，另外一方面则是顺道处理云安县警局内部的协调问题。
而在上午的案情讨论过程中，云安县警局局长始终没有出现，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问题。
想到这里，宋何有些无语：有这么一个能干的下属，你高高兴兴的放手让他发挥就好了，限制这么死，何必呢。
回警局的路上，陶勇开着车，宋何依旧坐在副驾驶，笑呵呵的直接开口道：“陶队，这个陈华看起来不像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呐。”
“嗯？”陶勇始终对这个低调的案情顾问充满了兴趣，闻言笑着问道：“怎么？宋顾问有发现？”
“确实发现一点不协调的地方。”宋何若无其事道：“乍一看吧，这个陈华说话做事挺有章法的。可是死者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性格随和善良，并不像是会到警局无理取闹的人。”
“而且他们家中很多东西的摆设并不像是老人的主意，比如给我们倒水的时候，因为杯子数量不够，死者母亲还特地询问陈华多余的杯子在哪里。”
“还有，陈华对于和死者相处时的很多琐碎矛盾都记得清清楚楚，谈及这些东西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很怀念，可是也有愧疚和快意混杂的情绪出现。”
“你是说……”陶勇心中惊叹于宋何的观察力，表情复杂的看了一脸平静的宋何一眼，缓缓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死者失踪后，两人的家中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而且根据邻里和朋友的说法，夫妻两人平时感情极好，失踪当天他们家里也没有特殊的动静传出来。”
“所以说这个陈华是真的不简单，竟然能一直隐藏到今天。”宋何咋舌：“并且根据他对案件进展的关心程度，应该内心极为笃定，警方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他身上。”
“由此可见，他一定把一切可能指向他的证据都销毁掉了。”
宋何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看向越来越惊讶的陶勇，笑了笑道：“我猜在陶队心里，其实早就把陈华列为头号嫌疑人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明侦暗斗
宋何话音刚落，坐在后排的周凯和吴雪蕊就是一愣，不约而同看向陶勇。
陶勇显然也没想到宋何会这么说，好奇地看了他好几眼，见他很是坦然，这才点点头道：“没错，他确实是嫌疑最大的，可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证据。”
“那也好办。”宋何笑的意味深长，建议道：“那就让他自己承认吧。”
“宋顾问有办法？”陶勇问道。
“想办法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就好。”宋何耸肩，继续道：“不过需要陶队配合几件事情，并且先让我和这个陈华单独聊聊。”
“没问题。”陶勇连需要配合什么事情都没问，就很是爽快的直接答应下来：“只要能把案子破了，什么事情都行。”
宋何闻言一愣，好奇的打量着陶勇，问道：“陶队就不怕我们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都是警局系统里的人，我信你们有分寸。”陶勇瞥了宋何一眼，笑道：“况且沈教授介绍来的人，我信得过。”
“陶队果然认识沈老。”宋何点头，陶勇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就在宋何与陶勇聊案子的时候，云安县警局局长办公室内，一名大腹便便的警服男子正听着一名中年警员汇报。
“……然后陶勇就带着支援小队去了死者父母的家。”中年警员观察着局长的脸色，谨慎的思考着自己的措辞道：“随车去的小刘说，他们就问了点寻常的问题，顺道安抚了一下死者家属，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明白了。”五十余岁的局长皱了皱眉，问道：“你见过支援小组，感觉怎么样？”
“挺专业的，还带着警犬。”中年男子回忆道：“他们队长一看就是一线出来的，看样子和陶勇挺投缘。其他人也不怎么说话，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
“行，你继续盯着点。”局长挥了挥手道：“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领导。”中年警员站起身，临走前犹豫道：“领导，您要不要见见支援小队，毕竟是咱们提出的申请。”
“你不用管。”局长摆手让手下离开，待办公室门关闭，才面色阴晴不定的自言自语道：“案子破了，自然是支援小队的功劳，和陶勇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果破不了，那就是陶勇无能！”
半小时后，宋何等人吃罢了饭，来到住宿的招待所。
关上房门，四人便相对而坐，周凯看向宋何问道：“计划要变了？”
“嗯，改一点点。”宋何点点头道：“我也没想到陶勇比沈老所说的还要能干，竟然直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这样一来，协调警局内部分歧的计划部分就得改改了。”
周凯认可的说道：“你说吧，我们按你的计划行动。”
“凯哥，把偷懒不动脑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只有你了。”宋何吐槽一句，趁着周凯瞪眼之前转移了话题道：“你们也知道，我在车上的时候问过陶勇，他说决定向专家小组申请支援的决定是局长下的。”
“而我们自从来了云安县，警局局长就从未露面，更不用说表明他对案子的态度了，从始至终都是任由我们和陶勇打交道。”
“你们想想，如果这中间我们与陶勇产生了什么分歧，又没有一个够分量的人坐镇，结果会是什么样？”
马学先皱眉：“怎么有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你说的没错。”宋何点头道：“并且我担心我们在云安县的这些天，会遇到一些计划外的阻碍。”
“他不会拿案子来做文章吧？”周凯皱眉。
众人闻言彼此看看，最终都把目光看向宋何，只见他摊手道：“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警局内部的竞争从来都存在，虽说大部分都是良性竞争，可也还是会存在一些私心作祟的家伙。”
“而他们一旦忽视原则，那么这种内耗就会严重影响警局的运转。再严重点，各种负面影响也不会少。”
“至于计划，我现在有两个，可是用哪个还得你们来选。”
周凯三人互相看看，吴雪蕊率先开口道：“说说吧。”
宋何云淡风轻的将两个计划讲了，三人则面露纠结，商议了近半个小时才做了决定。
下午上班时间，周凯与宋何来到警局，先是拜访了云安县警局局长，然后才找到陶勇等人商量行动计划。
“陶队，你就不好奇我们和张局说了什么？”宋何突然开口问道。
陶勇闻言一愣，摇头笑道：“不好奇，我现在就关心案子什么时候能破掉。”
宋何看着陶勇的脸，发觉他并没有撒谎，心中暗暗点头，面上却笑着说道：“难怪沈老夸你踏实能干，天生是从警的材料。”
宋何这句话声音不小，周围数名警员听得真切，面上表情却是不一。
陶勇本身嗓门就不小，对宋何说话的音量不以为意，面露好奇道：“沈教授真是这么说的？”
“骗你有肉吃吗？”宋何打趣一句，将沈江河说过的话原样复述道：“沈老原话是这样：陶勇参加过我的培训，是个踏实的干警，一门心思就在警务上，是块好材料，难得得很。”
陶勇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沈教授竟然还记得我，其实参加他的培训是在五年前……”
得知自己崇拜的人曾夸赞自己的陶勇心情激荡，开始回忆当初培训的事情。
宋何趁机暗暗观察着周围警员的神色，在心中为他们贴上一个个标签。
片刻后，陶勇在一声叹息中结束了回忆，开始把注意力放回案件上：“宋顾问，你说要找机会见见死者爱人，你看我安排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宋何摆摆手道：“先等等吧，今天刚去过他家，这么快又去找人家，万一让他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就不好了。”
“那行。”陶勇颇为认可宋何的处理方法，建议道：“那我带你们去现场转转，然后找机会接触一下几个有嫌疑的人？”
宋何顿时笑道：“求之不得。”
当陶勇和宋何等人离开警局后，没过多久就有一名警员走进了张局长的办公室，将宋何与陶勇的对话说了一遍。
张局皱起眉头，低声道：“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杀他的风头的，不是让你们来捧他的！”
汇报警员站在办公桌前，似乎没听到般一动不动，静静等着张局长的指示。
片刻后，张局长看向他，一字一句吩咐道：“去，告诉下面的警员，让他们去县里散布消息，就说省里来的破案专家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别有发现
驱车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因为没带多余的警员随行，宋何便开口问道：“陶队，你是怎么对死者丈夫起疑心的？”
“其实一开始我们就怀疑过他。”陶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可是后来随着调查，这家伙身上的疑点一个接一个的没了，便把他从嫌疑人名单中去掉了。”
“至于我为什么又对他起了疑心，是因为他始终在努力洗清自己的嫌疑。”
周凯闻言皱眉：“他有表现异常的地方？”
陶勇诧异的看了周凯一眼，答道：“在把他从嫌疑名单中去掉后，有一次他来警局询问案情进展，接待他的警员有些烦，便说当初怀疑他杀害了妻子。”
“而他却直接摇头说他太瘦了，背不动他老婆。当时警员没有在意，可我却感觉不对劲。”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生气或者强调自己和爱人感情很好吗？”
“陶队够敏锐。”宋何赞了一句，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的异常吗？”
“有是有，可就是没有直接证据。”陶勇说道：“经过我暗中调查，发觉陈华就像你昨天说的，心眼不大，还有很强的控制心理，所以对于死者某些比较开放的行为习惯很看不惯。”
“而且据死者的好友反应，死者生前性格开朗，喜欢与人开玩笑。再加上相貌比较出众，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有好感。”
宋何点头：“这样一来，动机也就清晰了。”
很快三人来到发现死者的下水道口，而陶勇大致讲了一下发现经过后，径直在地上画起了地下的下水道管网图。
不一会，一张简单清晰的管网图就出现在地上，陶勇甚至标明了上游的小区。
“陶队，工作做得很细致啊。”宋何笑着将地图记在心中，抬头看向几个小区的方向道：“咱们去小区看看？”
“行，就在前面不远。”陶勇二话不说直接发动汽车。
数小时后，三人回到警局，汇总了一天的收获后，便分开了。
回到招待所，马学先与吴雪蕊已经回来，宋何问道：“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
“资料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吴雪蕊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道：“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我让小谷查的，基本人员信息都在里面了。”
马学先等吴雪蕊说完后才说道：“我已经联系上了分配到这里做交警的战友，他和我说了很多警局内部的事情。”
宋何眼睛一亮，催促马学先道：“快说说。”
马学先早已熟悉了宋何好奇的样子，见状笑了笑，认真回忆道：“陶队调来云安县之后，第一个案子就是端掉一个为祸多年的犯罪团伙。”
“然而追查的时候却发现张局的后辈亲戚涉案，虽然不是团伙里的重要人物，可是犯的事情却足够判几年的。”
“恰好这个小角色是张局亲戚家的独子，为了避免牢狱之灾就求到了张局那里。”
“原本这件事情如果好好处理，认罪态度好点再加上诚心些赔偿受害者损失，减刑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张局不知为什么，直接就要捞人，就和陶队起了冲突。”
“最终捞人的事情闹得警局内人尽皆知，偏偏人也没捞出来。结果张局和亲戚之间不再来往不说，和陶队也是形同陌路。”
吴雪蕊听了面露不悦，周凯直接皱眉道：“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
宋何则若有所思的问道：“犯罪团伙盘踞在云安县多久了？”
“**年了。”马学先看着宋何的表情，脑中升起一个有些吓人的念头，有些诧异道：“不会吧！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宋何面色凝重道：“你战友还说过关于张局的其他事情吗？”
“有一些是道听途说，他说他也拿不准。”马学先没有丝毫隐瞒，一一说了。
就见宋何摇头道：“这都什么和什么，也太夸张了。”
马学先刚松了口气，就听宋何继续说道：“我下午刚刚见过张局，这个人好面子好权却不好色。不过他刚愎自用，又没什么大抱负，偏还见不得手下比自己优秀。为人处世不喜欢迎难而上，最爱用小手段。”
“这样的人如果说养了外室还弄得满城皆知，那是胡说。可如果说养了几个小贼换政绩，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几个小贼可能最后失控了，变成一个他也不好处理的团伙，反而成全了初来乍到的陶队。”
周凯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你推测的那样，团伙中几名首脑的量刑很可能有问题。”
“简单，查一查判决和刑期中的表现就知道了。”宋何耸了耸肩，对马学先道：“让你战友侧面打听一下，谨慎点，别被人注意上。”
马学先点点头就开始打电话，全程也不避讳宋何等人，挂断电话后直接说道：“他恰好有认识的人在劳改所，可靠得很，打个电话就能问到。”
宋何点点头，思忖片刻后笑道：“学先，你这战友可真是遍布全天下了。”
“差不多吧。”马学先闻言一乐道：“其实部队里就没有陌生人，即便不是战友，也是战友的战友，绕一绕总能联系到一起。”
马学先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接通后说了两句挂掉，他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犯罪团伙的两名首脑减刑频率比寻常犯人要高出不少，减刑次数也有点超出常规。”
“妥了。”宋何摇头叹道：“看来这两个人手里还抓着张局的小辫子，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上心。”
“我算是明白了，沈老这哪里是让我们破案子的，明明就是来揪小辫子的！”
三人闻言一愣，却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宋何猜测的这样。
周凯看着宋何，认真道：“不能扩大化，会影响警局形象。”
“确实不行。”宋何点点头道：“还是得从那个团伙的两个首脑下手，最好是从他们手里拽出来线头。”
吴雪蕊疑惑道：“可是他们既然能够减刑出狱，怎么会举报张局把自己再次坑进去？”
“做这两个人的工作确实没什么用。”宋何神秘的笑笑：“可是他们的同伙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出去逍遥吗？”
次日，宋何与周凯老早就找到了陶勇，一本正经的建议道：“陶队，我觉得我们的调查还不够全面，尤其是在寻找目击者这一块。”
“什么意思？”陶勇纳闷。
宋何认真道：“会不会有目击者，但是在死者被发现之前就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