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守恒首现
“你不想打比赛？为什么？”
零一战队休息室里，肖远坐在沙发上手持一本打开的文件夹，正诧异地看着对面的李司阳。其他人也朝李司阳投来不解的目光，想听到他的解释。
“我……我打不了这场比赛，还是换晴川的法师上吧，我做替补就行了！”李司阳眼神闪烁不安，对肖远焦急地说着，脸上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干什么，你害怕吗？”李优大手一拍李司阳，嘿嘿一笑，“哎，同是李家的，你这胆量不行啊，还没上场就认怂，要是被对面的知道了不得笑死咱们啊。”
“不是，如果是其他比赛我都可以，但这次是和项飞打啊，你们……你们好歹慎重点吧！”李司阳急得直跺脚，他不害怕输，而是怕耽误了全队的夺分。可周围这群人似乎完全不了解他的心意，一个个都满不在乎，真是要急死人了。
“怕什么，项飞也就是手速快点，粘人粘的厉害点，暴击多点，胜率高点，其他的也没多厉害。你看我都跟他切磋过了，这把你上，回头咱俩一起交流交流被秒的经验！”蓝昊也笑嘻嘻地大声说着，完全没有输了比赛的气馁感，反而显得很轻松。
“交流你妹啊！5v5要是输了，我们第一场积分赛就只有两分了啊！”李司阳向蓝昊怒吼着，随后又可怜兮兮地望着晴川，祈求般地说：“晴川姐，你说说话啊！我几斤几两你最清楚，这场还是你上吧！”
“我尊重教练和队长的决定。”晴川一拢耳边发丝，清晰地说着，声音里近乎不带一丝感情。
李司阳彻底没注意了，最终还是把希望放在了队长鲁云茜的身上，无力地垂着头说：“队长……换人吧，别让我上了。”
“你主打控场法师辅助，如果要换人的话我们事先定的战术也要换。临开赛前改战术，我认为……恐怕不行。”鲁云茜说着忧虑地看了眼肖远，第一次遇到队员想临场退出比赛，有些担心事情不受控制。
“可我……”李司阳面色发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来l君，喝口水，别紧张。”肖远轻松一笑，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沙发一侧，顺手从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瓶装饮用水里抽出一瓶，递给李司阳。
李司阳说了半天似乎也渴了，接过水后立刻扭开盖子吞咽了好几口下去，咚咚咚如牛饮。一口气喝到只剩半瓶水后他停了下来，冰凉的水瞬间让身体的燥热消失了一半，人似乎也冷静了许多，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肖远。
“你虽然在队里是以替补身份签约的，但我从没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替补队员去看待。你和晴川都是法师职业，你擅长辅助，而晴川擅长输出，这本就是不同的位置。我会依照对方战队的情况从你们当中择取最适合的人参赛，这些都是有战术考虑的，不是说谁打的伤害高，谁是首席选手，我就必须选谁。”
肖远沉稳地说着，休息室内的队员不由自主地一起看向他，觉得这些话不仅是对李司阳说，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随着他的话语一句句深入，队员间弥漫的浮躁情绪被渐渐抚平了，李司阳听得更是专注，双眼里已经没了先前的沮丧和焦虑。
“风间笑战队是上届冠军，我们想在第一场积分赛打赢他们不容易，但并不代表我们不能打的出彩。l君，你是我从血战天下公会里带出来的，你的优点我清楚，你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放手去打吧！等下上场后，你唯一的责任是尽情享受和高手的比赛，不要想输赢的事，这点对你们所有人都一样。”
肖远说最后一句时视线看向桌子周围围坐的队员们，众人心中一热，都缓缓点下头，彻底明白了教练的意思。
“不想输赢？你不要分了吗？”李司阳不可思议地问。
“要啊，可是也不一定必须在这个赛场上要。”肖远笑了，“这场你们摸熟风间笑的打法，下回，要到我们主场上赢回来。”
“大叔说的好！”章岚忽然兴奋地站了起来，“这场我们先看看项飞到底有多少三头六臂，等到咱家地盘了，我们要让项飞横着出去！”
“都说三头六臂了还需要看有多少吗？”范毅满挠挠头。
“横着出去？岚哥，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们主场输了，晚上就去把项飞揍一顿？”杨飞一脸认真地问道。
“揍你大爷！我没说过这句话！”
章岚早就习惯了对杨飞横眉怒目，一撇嘴就骂了起来。周围人顿时哄笑一片，就在这时，场外响起了中场休息即将结束的提示音。
零一战队由于上一场2v2比赛是败方，所以这局5v5的出场就由他们先开始。
第一个出场角色众人都已不陌生，是鲁云茜的剑客恒刀一剑。随后轮到风间笑战队出场第一位选手，正是项飞的风间舞。紧接着又是第二名零一战队的选手，然后是风间笑的第二名选手……
就这样双方不断交替出场选手和角色，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当零一战队最后一员角色上场时，场内突然爆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惊呼，声势直逼舞台，连主持人的话筒音都被遮盖了过去。
不仅是现场，这个角色刚在大屏幕上亮相，直播面前的网友们也一个个忍不住吃惊的骂出了脏话，纷纷怀疑自己看错了。当他们再三确认了镜头里那两个字的id后，就只剩下热泪盈眶。
——【守恒】。
战士守恒，这两个字是刻在所有鏖战老粉记忆深处的名字，就算过去了很久很久，也不会有人忘记。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前几年，是守恒这个角色让许多人知道了鏖战这款游戏。也是守恒这个角色，让从职业选手到普通观众都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比赛里除了有普通的职业技能，还有叠招这样不可思议的操作。
但能让人对守恒如此记忆深刻的，是它背后的那个少年。
鲁道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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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 带小号
21岁英年早逝，竞技界天才少年，攻略帝，连续三年mvp选手，创建了战法组合。
鲁道恒的死给鏖战圈留下了无数的遗憾，老选手无处雪耻，鏖战两年的nfl上再无叠招出现，辉煌一时的血战天下战队每况愈下，曾经与他共同战斗过的明星选手们也在职业圈里消失了。
现在众人看着这个熟悉的账号再度登上了赛场，一瞬恍如隔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守恒真的回归赛场了！
我们又能看见守恒的精彩操作了！
但是……等等，接手守恒的人是……
周珂？！
周珂是谁，知道守恒的网友大抵也都记得。他是血战天下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露过面的刺客位替补选手，据说当年被袁彬排挤的很厉害，是因为鲁道恒的保护才一直留在血战天下，打过的比赛屈指可数。
众人对周珂的印象只存在于零星的几篇报道里，鲁道恒退役后，他也离开了血战天下，没再打过什么比赛。所以这个人究竟实力如何，能不能胜任守恒账号，成了网友心里不断质问的问题。
“周珂，出场数为七场，赢率51%，擅长收割……我靠，他两年里只打过七场比赛，这……这也太少了吧！”
“刺客转战士，刺客都没打出什么名气，战士……恐怕也不怎么样。”
“唉，我真怀疑一个血战天下的刺客替补，能扛得动守恒的大旗吗？”
“扛毛啊，准扑！”
“要是这个周珂把守恒打得跟开荒小白一样，我他妈真希望血战天下继续封存账号，好歹也能保住守恒最后的尊严，给大家留个念想。”
“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先看看这场比赛的情况吧。”
“哎哎，大家别这么悲观嘛，至少守恒又能回到赛场上打nfl了呀，要是鲁道恒在天有灵知道这件事应该也会觉得开心吧！”
“是啊，周珂出场次数少还不是那个袁老狗害的，私心这么重，害了一个鲁道恒不够还要害自己的替补，心眼比针孔还小。我给周珂加油，只要他能拿守恒的账号打赢血战天下，我就站他！！”
“对，希望周珂不负众望，守恒加油！”
“欢迎守恒回来！”
网络上的质疑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换上来的是一片为周珂加油的声音。
因为这时候出现的守恒，已经不再单单是个记忆里代表某人的符号，而是有了另外两种含义。
一种叫做“冤屈”。
一种叫做“复仇”。
周珂和鲁道恒在血战天下有着共同的遭遇，都曾经被袁彬或多或少地排挤过，也一起离开了血战天下，建立新的战队。最后消失在人海中，失去最佳的夺冠机会。所以他的出现在网友眼里也同样有这两个含义：冤屈和复仇。
带有冤屈和复仇含义的账号，和带有同样含义出现的选手成为了赛场上的搭档，这简直就像冥冥中安排好的组合，注定任何人都无法替换掉周珂，就连鲁道恒的妹妹鲁云茜都不行。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层微妙的含义，也就不再质疑周珂使用守恒的资格，而是把他看做一部分鲁道恒的化身，希望守恒在他手中再次成为nfl的传说，杀上鏖战巅峰。
周珂加油，欢迎守恒回来！
直播的窗口里，字幕已清晰地展示出了双方队伍的所有人员，并逐一给出了角色和选手同框特写。零一战队：恒刀一剑、晚来天欲雪、倚窗听风、l君、守恒；风间笑战队：风间舞、修斯特、不畏、钺长风、风间无形。
看到全员开始准备进入比赛时，台下因为守恒上场而引起的躁动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再次审视起双方的队伍配置。很快，一些细小的议论声又从风间笑的粉丝席位里冒了出来。
“喂喂，零一里面的法师和射手全是新人啊，他们不是有晴川女神吗，为什么不让晴女神上场？”有人问到。
“唉，对啊！他们队李优都上了，晴川呢？”另外一人立刻察觉到了同样的问题。
“我知道晴川本人来了，她没上的话……会不会是因为女生的小毛病所以不方便上场？”有人猜测着。
“她不上场，那这个l君应该就是法师替补咯！”
“2v2上场的射手是香辣跳跳蛙，这局就换了倚窗听风。零一前后出了两个射手……我靠，倚窗听风不会也是替补队员吧！”
“放着晴川这种级别的职业明星不用，让俩替补来打比赛？零一想干什么？！”
“搞不懂，他们作死就作死呗，反正不碍我们项神拿分就对了。”
“就是，我们替他们操心干嘛，送的分不要白不要。”
风间笑粉丝们叽叽喳喳了一通，忽然，一个青涩的声音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零一战队这样安排很像网游里大号带小号的配置吗？三个大神带两个菜鸟，我推测他们是想用我们项神来练他们的战队新人吧！”
练新人？
在积分赛上？
用大号带小号？！
风间笑的粉丝们瞬间懵逼，而且越看台上配置越觉得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这就是零一战队第一轮积分赛就启用替补选手的原因！
可是即便知道了零一战队的别有用心，他们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家愿意送分关你什么事啊？人家想练替补队员又关你什么事啊？你只不过是个吃瓜小粉丝而已，静静坐在座位上看比赛就好了，想那么多职业联盟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判零一战队消极参赛，又有什么用呢？
道理风间笑粉丝们都懂，也知道说再多都只是口水，没什么卵用。但他们心里仍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觉得零一战队没用全力，没有重视风间笑，替风间笑和项飞感到委屈。同时也暗骂零一战队太鸡贼，故意保留实力不来个终极对决，这下项飞大大的数据库又要缺失很多重要对手数据了。
果不其然，零一战队这样的配置终归还是输给了风间笑战队，但这场比赛的过程却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么惨烈和艰难。反而，让大家看到了零一战队在未来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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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送礼哦
首先，双方开场时恒刀一剑和晚来天欲雪直扑向风间笑的修斯特、风间无形和钺长风三人，单独把风间舞留给了守恒、l君和倚窗听风来打。隐藏在暗处的刺客不畏仿佛被遗忘了，没有人给他支援的命令，也没有人来找寻他的踪迹。
风间舞一对三并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在四公主还在的时候他经常这样被迫一对三，所以没有要支援，从容应对着三人的攻击。
但修斯特三人的三对二却打得相当惨烈，开赛后十二分钟就折损了灵媒师风间无形，被恒刀一剑先收割。之后射手钺长风又被晚来天欲雪收割，仅剩修斯特一人开始迂回逃窜。直到这时，不畏才现身支援起队友，联合修斯特重新杀回到风间舞身边，开始了三对五的角逐。
十七分十三秒，不畏击杀l君，恢复20%血量，3v4。
十九分二十秒，风间舞击杀倚窗听风，3v3。
二十分零八秒，守恒击杀不畏2v3。
二十一分四十八秒，风间舞击杀守恒，2v2。
二十三分十七秒，晚来天欲雪击杀修斯特，1v2。
二十五分三十秒，风间舞击杀晚来天欲雪，1v1。
二十九分零一秒，风间舞击杀恒刀一剑，获胜！
全场击杀对方四名队员，风间舞再次创造了赛场上的不败神话，为风间笑战队赢取到了首轮积分赛里最重要的五分，以8：2赢下零一战队。
但当黄东升宣布获胜时，镜头里项飞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双眼阴沉地看着零一战队的席位方向，眉头紧皱，嘴角下拉，一脸不爽。
因为在刚刚结束的这场5v5里，恒刀一剑操作者鲁云茜全程没用一个叠招，和他交战时手速居然只有一百五左右，连1v1时和王瑜对战的手速一半都不到！而且她也没施展过橙武奕锋的技能，这把同属攻速型橙武的隐藏技能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项飞。
还有接手了守恒账号的那个垃圾周珂，操作水平最多跟西北战盟队长李彦峰一个样，行动里透着浓浓的野蛮味，上来就横冲直撞，把守恒原先智勇双全的形象感破坏的彻彻底底。要不是那两个菜鸡太碍眼，项飞第一个想秒的就是他，权当做替天行道为守恒的粉丝们打假了。
除了这两件事以外，还有件事也让项飞难以释怀。
那就是零一战队没让晴川上场，反而首选了一个替补选手来打法师辅助。
晴川的实力项飞很清楚，毕竟他们属于同一届骨灰级选手，以前经常交流切磋。而且她又是战法组合中的另一半，叠阵叠招十项全能，群辅单挑轻车熟路，这样犀利的法师选手在鏖战里几乎选不出第二个，战队经理拿钱砸都砸不来。
可零一战队却让这位实力女神在台下坐了整整将近两小时的冷板凳，最后把首发的机会丢给一个网游里摸出来的l君，然后成了全团第一个被收割的选手。
试问，什么人才会做出这种暴殄天物的傻逼决定？
除了他们家零一战队，整个职业联盟乃至所有电子竞技圈里有敢这么做战队吗？有吗？！
不爽。
太不爽了！
越想下去，项飞的脸色就越难看，直到马上要上台时那张脸依旧拉得老长，完全看不出原来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抬脚走到舞台左侧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在台上，似乎想到了另一件事。
零一战队这么搞……是不想被我发现一些数据方面的东西吗？
还是要掩盖实力，等以后好来个扮猪吃老虎？
但是在第一轮积分赛上就沦为垫底战队，他们难道刚来就想被淘汰出局吗？
不对。
这种事情肖远不会不知道，更不会让他们处于被淘汰的危险境地。
一定有别的原因。
“项飞？”
忽然，一个男声在他面前响起，唤回了游走的意识。项飞眨眨眼定睛看向那人，原来是解说员黄东升也来到了台上。
“你好，黄东升。”项飞朝他淡然一笑，但笑容却让人觉得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恭喜你们赢了，过来和对面的后辈们说两句呗。”黄东升热情地说着，视线投向舞台中间，原来零一战队的队长鲁云茜已经站在了那里，正在等他过去。
“好。”项飞一点头，跟随黄东升快速走到了鲁云茜身边。
“项飞大神！谢谢大神，这场比赛我和队员们都学到了很多，非常感谢你们赐教！”看到项飞过来，鲁云茜连忙先鞠一躬兴奋地说着，完全不像败方队长。
“你倒是一点压力都没有。”项飞并没有被眼前这个活波的姑娘所打动，表情依旧阴沉。
“为什么输了比赛就一定要有压力呢？”鲁云茜好奇地瞪大眼睛，一脸纯良。
“因为比赛输了就意味着你们很有可能要被淘汰。”项飞压低了声音，目光中露出一丝厌烦，“新人连这个也不懂？”
“懂啊，但是今天是你们主场嘛，所以我们送点分给你做见面礼，顺便让大家熟悉下职业比赛的流程。”鲁云茜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笑着说，笑容依旧甜美可爱。
项飞表情忽然凝固，眼神也变得复杂，只盯着面前这个矮个子女生一句话也不说。
“等下次你们战队来我们主场的时候再好好切磋吧！到那时就不这么客气啦！对了，下次你来打1v1好不好，我想单独和你pk。”
鲁云茜抬起手略微伸了个懒腰，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话。但项飞却清晰地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挑战的意思，刚才5v5里零一战队所展现出的各种不合理也有了解释。原来真正的好戏都在后面，今天这场比赛他们是有意放水！
对一个全国冠军放水。
他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变得专注，可这种专注却让人觉得冰冷恐怖，随后，嘴角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好啊，我等着。”
这段对话没有主持人递麦，镜头也有意拉远了，所以台下观众只能凭借俩人些许行为和神情猜测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从项飞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对这场比赛也有所疑惑，而败方队长鲁云茜妹子的轻松神情从侧门印证了粉丝们先前的疑问和猜测。第一轮积分赛的结局，忽然在这一刻变得不重要了。
因为，这场比赛零一战队确实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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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意外发生
第一轮积分赛打完后，果不其然零一战队和bigbang、金茂盛三家战队一起以2分的成绩位列倒数10、11、12名。风间笑、明月阁、西北战盟三家战队以8分排在积分榜前三，剩下的战队就是7分和5分的，位于积分榜中间。
比赛结束后所有战队都变得异常忙碌，因为这是工作量最大的阶段。他们不仅要复盘自家的比赛视频，还要把其他战队的比赛视频全部看一遍，重点观察新职业灵媒师的打法和战队配合上的改变，以掌握最新的战队信息。
作为数据党的项飞来说这个阶段就更加忙碌，每个视频都是一遍遍重复看，从白天看到黑夜，还要时不时把王瑜叫来一起研究，说废寝忘食也不为过。
恒刀一剑和修斯特对战的视频是项飞看得最多遍的，接下来就是有恒刀一剑参与的5v5团战。后来为了便于分析，他将两场比赛里恒刀一剑施展的同个技能用视频编辑器混剪出来，分为上下分镜同步播放，这样一对比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鲁云茜明明是个新秀选手，为什么两场比赛里使用的技能手法却不一样？
1v1里恒刀一剑的荡剑式出手很快，几乎没有用上荡剑式短距离追击的效果，黏上去就是暴击。但5v5中她就变成了喜欢用短距离追击的荡剑式，总是在距离目标2.5身位时启动。这还仅仅只是荡剑式的操作，其实两场比赛里她的其他技能操作也有一些不同之处，细数之后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出招的操作方式和选手个人习惯有很大关系，虽然在战斗中无关紧要，却能展露一个人的性格和以前训练时的经历，成为深深的印记。无论这名选手过了多久，技术后来有多纯熟，这种习惯都会永久跟随着他，不再轻易改变。
这种感觉就像使用筷子，学会拿筷子以后在吃饭时不由自主就会用这种姿态操持筷子，完全是下意识的。无论人年纪再大，吃的是什么餐，只要拿起筷子，那一瞬间都会和小时候持筷子的姿势一模一样。
可是，这轮比赛里鲁云茜的两场赛事表现却推翻了习惯性的说法，让项飞不禁感到疑惑。
——难道，一个人真的会有两种使用筷子的习惯？
蓦然间，项飞想起了鲁云茜在舞台上说的那句诡异的挑战。
“……下次你来打1v1好不好，我想单独和你pk。”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一定要1v1？
难道只有在1v1的时候她才会展露真正的实力？
已经空荡荡的训练室只剩队长办公室还亮着灯，项飞窝在电竞椅里又拿起了那本厚厚的赛事记录册，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线认真琢磨起来。
……
王瑜手里拎着装包子的纸袋和两罐红牛从便利店里出来，一路小跑地回到了战队所在的园区，想尽快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某人。刚要跨进大厅入口，旁边道路上一个女人忽然跑过来拦住了他，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明眸上下打量着他身上风间笑战队的队服。
“有事吗？”王瑜有些着急地问，手里包子滚烫，他不得不换了个手捏住纸袋上方，却又很担心纸袋下面会漏，便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
“项飞是不是在里面？”女人打量完王瑜后问道。
“你找队长？”王瑜忽然有些好奇，“你认识项队长吗？”
“很熟。”女人不屑地说。
“很熟的话，那你给他打电话吧，战队里面是不允许陌生人进入的。”王瑜礼貌地一笑，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那女人给拉住了。
“我不打他电话，你跟他说xm的蒋女士找他，让他下来！”女人莫名其妙地发起了脾气，语气非常重。
“你，稍微等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自称蒋女士的人到底是谁，但王瑜本能地觉得她和项飞关系应该很密切。早些时候他听说项飞已经结过婚，并且有个两三岁左右的女儿。而眼前这个女人年龄也和项飞相仿，很有可能就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他的妻子。
王瑜神情变得严峻起来，迅速返回了俱乐部，径直前往项飞所在的队长室。
果不其然，当项飞听到“蒋女士”三个字后神色瞬变，立刻起身冲了出去，就连外套和手机都没拿。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项飞的反常举动，齐刷刷扭头看着他狂奔出训练室，地上的地毯都几乎给踢飞了。转至走廊后，走廊上的人又齐刷刷看着他飞速冲进了正要关闭的电梯，那一刻大家全都捏把冷汗，生怕电梯被这么重的冲击一撞出现bug，让他们的冠军队长从14楼滑下去彻底gameover。
王瑜在澈夜的时候就是个喜欢照顾所有人情绪的老好人，最不希望周围有人出事或者离开，只要是自己能帮到忙的事情一定会主动帮忙。此时看着项飞莽撞地冲出去，已经猜到内情的他万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看看，以免项飞发生什么危险。
——但是，这件事算人家的家事，自己追上去也太奇怪了。
王瑜摇摇头叹口气，将塞进外套口袋里的红牛拿了出来放在队长电脑桌上，一脸烦恼地走了出去。
时间从上午九点半转至中午十二点，训练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座位准备吃午饭，队长室里项飞的手机也响了好几次，似乎有人在找他。王瑜的内心越发焦躁不安，一把关掉自己的电脑走到队长室里，拿起项飞的手机和外套，决定找项飞看看情况。
园区内属于办公区，没有他们可以进行私密谈话的地方。
王瑜猜测他们俩如果真有事也不会去特别远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找个咖啡厅交谈。这片园区附近有三家咖啡厅，但只有一家离得最近，上班期间店里也没什么人。想到这里，王瑜立刻朝那家咖啡厅所在的方向走去。
正午时间，路上送外卖的和出来吃饭的人骤然多了起来，王瑜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时很多人都认出了那套风间笑队服，不禁纷纷停下脚步惊喜地看向他，一边偷偷拍照一边议论着。几个胆子大的路人围了上来想和王瑜合影留念，看王瑜没有拒绝后，涌上来合影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在道路上引起了一阵堵塞。
面对一台台举起拍照的手机，王瑜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队长项飞不知所踪，而他却被人群拖得动弹不得，这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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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老好人被打
“抱歉，我有急事，让我过去，谢谢！”
王瑜脾气一向极好，也不想当街发火，就声慈意暖地一边道歉一边努力朝人群夹缝中穿了出去。考虑到自己有可能会被跟踪，他没有直接去往项飞可能在的咖啡厅，而是绕了两条小巷口从别人的后院返回到了那条街上。
好不容易来到咖啡厅门口，王瑜刚想推门进入，忽然觉得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和自己穿着相同颜色衣服的人正朝咖啡厅外面的街道走去。他迅速扭过头一看，发现那人果然就是队长项飞！
“队……”
王瑜欣喜地刚想喊住项飞，猛然意识到这附近还有别人，喊出来恐怕会引起像刚才那样的麻烦，就立刻收声快速跑了过去。
项飞身材高大，所以走路幅度也很大，两步就出了街口。王瑜跑了好一小会才追上，谁料项飞一转身又走上了另一条路，仿佛不知道王瑜在追他，步子丝毫没有放慢。就这样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他径直进了商业街里的一家小酒吧。
喝酒？！
王瑜心里一惊，战队明令禁止选手喝酒，他们俩现在身上还穿着风间笑战队的队服，如果这么大咧咧跑进去被人拍到就惨了。但看项飞的状态只怕一时半会不会跟他回战队，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先跟着，就算后面发生什么意外好歹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战队。
项飞沉沉坐在角落里的座位上，服务生随后给他端来了五瓶1664，顺便细心地将桌上放着的一份文件袋向里面挪了挪，防止酒水溅出沾湿文件。
砰~地轻微一声，一瓶啤酒被打开了，服务生收起瓶盖起子刚要走，却被项飞喝住了。
“喂，全打开。”
“先生，您喝完了再叫我开吧，这样也不浪费。”服务生礼貌地说。
“浪费？你是觉得我喝不了吗？”项飞突然站起身，指着面前的五个瓶子大声说，“开了！全打开！”
服务生浑身一震，正不知所措时，一个人忽然从后面走了过来友好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起子给我吧，我来。”
王瑜一边微笑一边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酒瓶起子，坐到项飞面前。项飞也不再闹，坐下后就拿着那一瓶开了的1664沉闷地喝着，照样装作看不见他。
这间酒吧桌子不大，王瑜一眼就看到了旁边靠墙斜放的半透明文件袋，从封皮里面隐隐透出“离婚协议”四个字。他的心脏猛然震了一下，顿时知道了项飞想喝酒的原因，便拿出酒起子又打开了一瓶。
“犯戒就犯戒吧，我陪你喝！”
王瑜做了三年的澈夜队长，自然是以身为榜样，滴酒不沾也不抽烟，身体对酒精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一瓶1664刚喝下去三五口，连一半都没到人已经觉得飘了起来，看项飞都是自带虚化效果的。同时，也就管不住嘴开启了和事佬模式。
“项飞，今天来找你的那个蒋女士，是你老婆吧？”
“……”
“这东西，是她给你的？你们真的不过了？”
“……”
“我听说你们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她今年该四岁了吧，你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你说够了吗！”
突然，项飞终于不再无视王瑜，愤怒地将酒瓶往桌上一墩，发出了带有震慑性的巨大声音。酒吧服务生和几个客人立刻朝这边看了一眼，表现出了警觉的神情。
然而已经有些醉了王瑜却并没有被项飞吓住，照样好心地劝着：“你呢，打游戏是很厉害，风间笑扛把子，全国冠军，我服！可是你也要把家人放在第一位，不然你女儿以后怎么办，你想让她有一个继父吗？”
“你给我闭嘴！”
项飞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拳揍到了王瑜的脸上，直把他揍得跟着椅子一起向后摔了个跟头。桌上酒瓶同时倒了下去摔碎在地上，酒水横流，满地玻璃渣，啤酒味和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
“保安！打架了！”
有人高呼起来，同时几个人迅速过来摁住了项飞，防止他再打人。
被打了一拳后的王瑜趴在地上顿时酒醒了大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后立刻意识到事情变得严重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机智，王瑜突然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项飞外套反过来抖抖就裹在了项飞的头上，替他遮住脸，随后又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和项飞手机，强行将他拖出了酒吧。
队服外套反过来后就没有了风间笑的标志，王瑜将项飞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用他的手臂挡住了身后的logo，装作搀扶喝醉的人一般迅速走出步行街。项飞一路上没有反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配合着王瑜头裹外套，狼狈地在街上走着。
他们俩都是一身酒气，王瑜脸上还挂着伤，所以没法回战队。但是这片地方到处是住宅、商业楼和步行街大厦，不管走到哪，只要被人认出他们是风间笑的队员就会有曝光的危险，更不用说后面一连串的麻烦。
王瑜和项飞两个职业选手像做贼似得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一处位于断头路尽头待开发的野地。这里离俱乐部比较远，也不会有人从这片野地经过，是个非常隐蔽又清净的地方。
俩人坐在野地一块石头板上，项飞把遮在头上的衣服扯下来，扭头一看蓦然发现王瑜的脸确实被自己打得不轻，已经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血丝。而且右手臂还在流血，似乎是被刚才地上的酒瓶碎片划破的。他心中一阵懊悔，却也只是沉默着。
“这是你的东西，别丢了。”
王瑜扬起手，把文件袋和手机给项飞递了过去，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项飞依旧沉默，只是接过了那两样东西。
“唉，咱俩也太狼狈了，搞成这个样子连俱乐部都回不去……”
王瑜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只是皮肤划破了一点，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压在伤口上。处理好手臂后忽然觉得嘴里一股血腥味，他又用舌头舔了下流血的嘴角，这才发觉自己脸好像比手伤的更重。
“喂，喂喂，项飞，我的脸怎么了？”王瑜焦急地问向项飞。
“肿了。”项飞神色中带着愧疚，“对不起，下手重了。”
全本
第九百四十二章 难过的一关
“啊！”
得知自己脸肿了后王瑜突然觉得腮帮子一阵抽痛，痛的几乎说不出话，嘴里血腥味更浓了。但他却依旧忍不住想说话，呜里哇啦嚷嚷起来：“这下怎么办，这周末还要去s市和零一战队打比赛，我的脸肿成这样怎么上镜啊！”
“那走吧。”项飞说着站起身拍拍裤子，伸手一拿外套穿在了身上，似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走？去哪？”王瑜瞅着项飞含含糊糊地问，声音像嘴里塞了大包子。
“去医院。”项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先去医院给你看伤，看完了回宿舍好好休息。”
“算了吧，你和我这一身酒气去医院看伤肯定会被人围观，到时候曝出什么风间笑战队队员酒后打架就完了。就算风娱不管你，联盟那也不好说。我还是等天黑了去急诊，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王瑜用手轻轻捂住左脸，一边嘶溜吸气一边说。
“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在乎联盟吗？”
项飞站在原地双手插兜，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句话。
然而，他的眼神却一点也不轻松，漆黑的瞳孔如同绝望的深涯，看不到半点光亮，只有沉重的阴暗。
项飞表面上的这种平静只是靠意志力在苦撑着，内心深处其实正经历着一场巨变。因为他不愿意承认那件事是真的，意识在强烈抵触这条信息的录入，所以看起来还是保持理智的样子。可一旦情绪冲破心理防线，意识接纳了这件事，项飞就会迅速崩溃。
王瑜抬头看着项飞那双几乎失魂了的眼睛，知道他心里肯定非常难受，比自己腮帮子疼还要难受上千倍，是无法形容和共情的痛苦。
毕竟，原本那么棒的一个年轻家庭突然就在这个中午分崩离析，妻离子散了。
王瑜虽然没结婚也没离过婚，可他深知人的脆弱，人的无助，只有在事关家人的时候表现的最深刻。面对如此巨大的人生挫折，任何人都无法坦然接受，无法表现出坚强，即使是这位智勇双全的全国冠军。
尽管已经不想再动脸上的任何一块肌肉，面对项飞，王瑜却还是强忍痛楚，伸手拍了拍项飞含糊地问着：“你和你老婆真没得谈了吗？应该有转圜的余地吧。”
“没有。”
提及“老婆”这俩字，项飞眼前又出现了那双既熟悉又冰冷的双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会吧，你可是职业明星诶！女生不都喜欢追明星吗？再说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她怎么忍心把你往外推？”王瑜想了想，忽然也站起身急切地指了指项飞手里拿着的手机，“喂，她还在h市没走吧！你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先道歉，再找个住处好好陪她过几天哄一哄，只要哄好了就没事了！”
“不用，她已经回xm了。而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电竞明星。”项飞苦笑了下，再度沉默起来。
——讨厌电竞明星？
还是，有别的原因？
王瑜也沉默了，不知不觉想起另一件事。
从项飞接手风间笑之后，就有传闻说项飞复出是为了庄宁。因为他们俩人在早期创建无间战队时是公认的战队情侣，即使没在明面上说出来，众人也都清楚俩人关系。
但后来项飞突然丢下无间战队回老家销声匿迹，几年未曾露面，只剩庄宁和几个女生支撑着改投到风娱文化公司才没让战队解散。而且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走，为什么不和庄宁结婚，反而选了似乎没有任何交集的女人组建了家庭。
王瑜是和事佬，但不是八卦佬，所以不会再去追问这些事情。不过他清楚如果真如项飞所说离婚毫无转圜余地，这份离婚协议必须签，那么至少，不能让项飞因为这件事再度和六年前一样丢下战队撒手离开。否则，项飞就是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
“你还喜欢鏖战吗？”
蓦地，王瑜问道。
项飞缓缓扭过头古怪地看着王瑜，想起这句话似乎张忠文也曾经问过自己。
“要是喜欢的话，就和我们一起玩下去。”王瑜扯起没受伤的那半边嘴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我的脸到周末应该能消肿，上场没问题。你和鲁云茜也还有一场约定的1v1，咱的事挺多的，总不好……放一个女生的鸽子吧！”
项飞没有回答，但听到鲁云茜三个字时暗淡的眼眸中忽然闪动了下，默默点点头。
……
四月二号，临出发h市前两天。
“项飞到底去哪了？！！”
战队经理办公室中，李光怒气冲冲地大神质问着王瑜，把桌子敲得嘣嘣响，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我不知道队长去哪了，他没告诉我。”
王瑜平静地答道，左脸上的肿包已经消退了许多，但仍是青紫一片。右手臂上的划伤被包了起来，袖子挽到手肘以上，防止蹭掉纱布，俨然是个伤者模样。
“那天所有人都看见你进了项飞的队长室，拿走了他的衣服和手机，你说你不知道他去哪了？！”李光怒不可遏，抬手就指向王瑜青紫的左脸，“那你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啊？他打的吧？他为啥打你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们那天到底干了什么！”
“项队那天心情不好，我说错话惹了他，所以他打了我一拳。后来他打车走了，让我去医院，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王瑜依旧平静地说着，可李光却明显很不满意这样没有细节的回答，又追问起来。
“心情不好，他为啥心情不好？你又说错什么了？还有没有别的事，给我往细的说！”
“这是队长的私人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王瑜说。
“喂！”李光不爽地上下打量了番王瑜，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贴近了他语气严肃地说：“你们队长失踪两天不见人，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要是这次比赛出了天窗，我们以后怎么办你想过吗？！”
“他会回来的。”王瑜看着李光的眼睛，“项飞答应过我，会一起打比赛，所以他肯定不会让比赛开天窗。”
李光盯着王瑜的眼睛盯了很久，似乎想从那双眼睛里验证这句话的真假。片刻后，他一挥手再次走回到办公桌后面，阴沉沉地说：“好，如果项飞在四号前回不来，你就从风间笑滚蛋！我们风间笑不需要酗酒打架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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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项飞失踪
王瑜从经理办公室里走出来，站在楼道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正要回训练室抬头却发现又有一个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庄宁。
面对庄宁，王瑜的心跳陡然加速，一下下重击着，比刚才面对李光经理时更紧张。他知道庄宁找他要干什么，无非是和李经理一样想询问关于项飞的事。但庄宁的身份比李经理特殊的多，如果全告诉她的话，很有可能会给项飞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想和你谈谈。”庄宁温和地说着，但眼神中却透出焦虑的神情，她很担心项飞。
“哦，那，那我们出去说吧。”王瑜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
庄宁点点头，俩人一起离开了风间笑俱乐部，来到项飞之前去过的那家咖啡厅。
王瑜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庄宁拿着木勺慢慢搅拌着咖啡，似乎也在想要如何开口。忽然，俩人同时说出了各自想说的话。
“项飞到底……”“你想问项飞的事吧！”
庄宁不好意思地微微笑了下，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
有了这个小插曲王瑜也放松不少，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那天……项飞说他心情不好，我就陪他去酒吧坐了会，结果我们俩都喝飘了。我酒后不小心说了点胡话，惹怒了项飞，他揍了我一拳就走了，至于去哪我是真不知道，不然早和李经理说了。”
王瑜说话的时候庄宁认认真真地听着，仿佛把每个字都掰碎揉烂地细细分析了一遍。听完他说这番话后，她微微摇了摇头。
“不，这不是那天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你说谎了。”
王瑜眼神慌了一下，没想到庄宁竟然这么难糊弄。他顿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项飞在郁闷的时候是会喝酒，但他只喝低度数啤酒，而且从来没醉过。”庄宁缓缓地说着，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王瑜的意思，只是在回忆着熟悉的事情，“他来h市以后整天都泡在俱乐部里训练，没什么朋友，和我也几乎不联系。那天出事后你能陪他一起喝酒真的很好，谢谢。”
“你不用道谢……这样搞的我反而很尴尬。”王瑜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咖啡厅的远处，随后又放低了视线，看回到面前的杯子，叹了口气说：“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前天上午，我在俱乐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半个小时的时间，王瑜将事情原委已经全告知了庄宁，毫无保留。
因为庄宁的那句话让他忽然意识到这时候在h市里能帮项飞的人确实只有庄宁，而且自己也是因为庄宁才顺利加入了风间笑战队，无论如何都不该把她排除在外。尤其在现在这个特殊时间里，已经不是八卦不八卦的事了，怎么能保护项飞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王瑜讲述后，庄宁沉默了，似乎陷入到了纠结状态里不知该怎么办。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估计他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安慰一下项队吧。”王瑜好心地叮嘱了下。
“我……可能并不适合插手这件事。”庄宁摇摇头。
“为什么？”王瑜问。
“如果他真的已经签了那份协议，我的出现会让他更敏感，也会让别人更加误会他。”庄宁眼眶湿润了些，用手抵住额头撑在桌子上痛苦地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让他来的风间笑，也是我把账号给他的，却没想过他的家人和孩子怎么办。现在他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竞技圈，我不能再火上浇油，不行……”
王瑜眉头锁在了一起，同样陷入左右为难的局面。庄宁说的没错，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她去安慰项飞确实会让旁人更加怀疑猜忌，指不定又要在网上推波助澜一番，造成双重打击。但眼下积分赛才刚开始，如果没人帮项飞的话，他一个能面对这么多事吗？
“唉，看来没人能帮队长了，希望他能迈过去这道坎。”
王瑜无力地说着，烦闷地喝了一口面前的红茶，一时间也开始怀疑项飞到底能不能按时回战队。
“你不是已经帮了他了吗？”庄宁抬起头望着王瑜，“你现在就是他的朋友啊！”
“我……”
王瑜怔住，他完全没想过项飞是自己朋友这件事，所做的这些仅仅是当做队员间的关心去关心他。不过只要项飞需要，王瑜一定会尽全力去帮他，因为这就是王瑜最大的特点。
“以后我尽量会避免和项飞见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庄宁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像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郑重地对王瑜说着：“还有，你要做好项飞不回来的准备，无论风娱文化如何决定，你们都要坚持把这个赛季打完，不留遗憾！”
“是！”王瑜点点头。
四月四日，风间笑战队准备启程前往h市，参加第二轮客场比赛。
三辆黑色轿车和一辆后勤车在风间笑俱乐部楼下停着，李光再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脸色臭得仿佛被人拖欠了巨款。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看时间了，距离登机只剩下两个小时，如果再不启程只怕全员都得改签机票，可园区入口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王瑜！”突然，李光不耐烦地喊了起来，“你不是说他会回来吗，人呢？人呢！”
“再等等，他肯定会来！”王瑜朝园区门口张望了下，空空荡荡。
“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不来就走！”李光愤然把手机装进兜里，拉开旁边的轿车门坐回到车中。
这几天里风间笑战队内部基本都知道了项飞失踪的事情，然而各个都只能干着急，除了对外守口如瓶再也没别的办法。王瑜以副队长的身份带领队员日夜坚持训练，虽然不希望项飞一去不回，还是做好了队里没有剑客出战的准备。
但是，项飞真的不回来了吗？
听到李光下了十分钟的最后通牒，所有队员都站在王瑜旁一起引颈望着大门，神情充满焦虑。每隔一两分钟就有人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然后叹口气再收回去，头回在启程前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队长有足够的时间回来。
还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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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受难者
三分钟……
两分钟……
“所有人上车！”
十分钟转瞬即逝，第一辆黑色轿车里传来了李光不耐烦的命令。队员们看了看王瑜，一些人不想违背经理的命令上车了，但白小关、曹军、张耀禾、李三三和魏佳然五人依旧留在原地，陪着副队长继续等待。
“上车！听见没？！”李光从车里探出头，冲着那几个人大喊着。
“再等五分钟！”
王瑜坚定地站在原地，视线牢牢望向大门，没有丝毫偏移。其余人也一样毫不动摇，和王瑜站在一起。
“妈的，都杠上了是不是！”李光又气又恼，不再理那几个人，从窗户缩回了头愤愤然对司机说：“开车，去机场！”
看到第一辆头车启动，后面几辆车也跟着发动了起来，车身绕过王瑜他们六人缓缓向园区大门开去。车内的队员们瞬间慌了，一个个贴到车窗上大声叫嚷着。
“停车！别开，队长还没来啊！”
“经理！还有人没上车！”
“停车啊！”
“没有队长也没有副队长，首席选手也不在，这比赛怎么打！”
“司机，停车！”
就在所有人都群情激奋地拍打着车门要求停车时，李光坐的第一辆车突然猛一下刹住了，有个瘦高的人影出现在车头前，满脸风尘。只差不到二十公分，头车就会撞到他的腿。
“项……项飞？！”
李光不可思议地打开了车门，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子。仅仅也就四天没见，项飞瘦了近乎有一圈，单薄的队服套在身上几乎没有体积感，原先强健的体魄现在看起来像个晾衣架，一阵风就能吹倒。
更让李光感到惊恐的是项飞的头发，在他额前和左右两鬓竟然出现了缕缕白发，乍看仿佛是个已过半百的老人。配上那双疲惫憔悴的眼睛，这哪里是队长项飞，明明就是个饱受摧残的难民！
“项飞，你这是……”李光看着项飞惊愕得嘴都合不拢，要不是那身风间笑01号队服，他打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是项飞。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点。”项飞笑了笑，但那笑容实在让人看得辛酸。
“队长回来了！”
“队长！”
“队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副队长，项飞队长回来了！你们快来上车！”
后面车上的队员全都跳下了车大声呼喊着，可当他们看见这幅模样的项飞后无不大惊失色，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变成这样。
但队长能及时归队参赛，这就是天大的喜事。队员们的吃惊和欣喜混在一起，百感交加，纷纷聚集在路口欢迎起队长。
王瑜听到园区门外的呼声后立刻带着五人快步跑了出来，一见项飞，话都没说出口，双眼竟忍不住溢出了两行泪。
——仅仅一别四天，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项飞看到了人群后面停住脚步的王瑜，单薄的身体一侧就从两名队员之间走了出来，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王瑜，这几天辛苦你了，上车吧。”
王瑜半张着嘴，不认识般看着项飞，内心酸楚得厉害。他的视线余光看到了那双搭在肩膀上的手，一种震撼瞬间笼罩住大脑，泪水不由得涌的更厉害了。
项飞那双原本如钢琴家般细长柔软的手已经变得枯瘦无肉，骨节隆起，青色血管突出遍布手背，拍在王瑜肩上竟有几分恐怖。这哪里是职业选手的手，分明就是骷髅！
“你看看你，这么多人呢，走，进车里说。”
项飞笑着拉开身旁黑色轿车的车门，探身坐进后排最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王瑜。
那辆车原本是给三名首席选手准备的，队长项飞和副队长王瑜应该坐在李光那辆头车里。但大家都明白此时队长和副队长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李光，所以李三三和张耀禾主动钻进了头车，白小关坐在项飞那辆车前面的副驾驶位，招呼着王瑜赶快上来。
所有队员都上车后，风间笑全队立刻驶向h市机场。由于时间比预定出发超了半个多小时，车队在路上仿佛开挂般行驶得飞快，眨眼就冲出了拥堵的市区，进入高速。
“有水吗？”项飞问着王瑜。
王瑜在车里左右看了看，发现这辆车没有备用的瓶装水，伸手一摸背包，打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项飞。
“保温杯，哈！你这习惯和张忠文真是一模一样，提前进入养生啊！”
项飞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就咚咚地喝着。他靠在椅背上喝了很久，仿佛好几天没喝水般一口气就把整瓶温水都吸干了。盖好瓶盖把空保温杯还给王瑜后，项飞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一脸满足。
“你，吃早饭了吗？”王瑜看他居然渴成这样，估摸应该是没吃没喝就赶了回来。
“哪来得及吃饭……”项飞挺着懒腰揉了揉眼睛，然后抱着胳膊蜷缩在了座椅和车窗之间慢悠悠地说，“xm和h市坐火车太远了，六个多小时呢。我凌晨赶火车，九点到站，又骑了一小时的自行车过来，真要命。”
“火车？”王瑜一惊。
“骑自行车？！”原本不想参与那俩人对话的白小关也忍不住吃惊地重复了一句。
“嗯啊，走的时候没拿钱包没拿手机充电器，借了别人几百块当路费，真是穷死了……”项飞喃喃地说着，眼睛却已经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xm？你回家了吗？”王瑜轻声问道。
“嗯……”项飞长长地应着。
“那怎么会没钱呢？”王瑜又问。
“……”
车内没有了回应的声音，项飞就这样靠在椅背和车窗之间，头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见一向意气高昂的队长现在竟然狼狈地跟个流浪汉一般，王瑜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忍住了难过的冲动。他脱下身上的队服外套盖在项飞身上，然后也沉沉地靠在了椅背上，一时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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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零一主场
四月五日，s市鏖战nfl全国职业联赛场馆内。
这次零一战队主场比赛的场馆选择的是省体育中心，远远就能看到战队队旗和职业联盟的旗帜在广场上迎风招展，气势豪迈。举办比赛的这座场馆最高可容纳四万人观看，拥有卫星直播权限，规模和配置属于体育中心所有场馆里的中上等水平。
以零一战队新秀战队的身份来说，主场能选这里比赛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一件事。因为新战队通常没有太多的启动资金，可联盟在选主场场馆方面又有硬性要求，所以通常新秀战队首次办主场比赛就会找大学的体育馆或者市级体育馆来合作，规模也就在两万人左右。
不过零一战队却一开始就选了这样规模的省体育中心场馆，足以见得战队资金雄厚，老板实力强盛。让原以为他们只是普通草根战队的人大吃一惊，也让前来给零一战队加油的粉丝们感到振奋不已。
下午两点。
风间笑的粉丝们在这里又一次和零一战队的粉丝们碰面了。
一样的互相不屑，一样的各路拥挤。
不过这次零一战队来的人数要比上一场在h市体育馆时来的人多得多，双方情况完全被颠倒过来，变成风间笑应援团艰难地从零一战队人群中挤进来，然后安安静静地抱着牌子和队旗站着，等待场馆开放检票，没人想再挑起口号之争。
因为这里是零一战队的地盘。
然而，就算意识到这点，风间笑粉丝们嘴上不争胜负，和平进场，心里却也没把零一战队当回事。
因为在上一轮的比赛中，零一战队以可怜的两分输给了风间笑战队，成了积分榜垫底的队伍。今天就算让他们换到主场位置，分数肯定也和上次没太大差别。只要项飞一来绝对可以荡平整个零一战队，让他们的主场优势彻底不复存在。
主场优势，是指主场方站队在比赛时有选择竞技地图的权利，并让客场方先出职业。另外主场方可以提前熟悉场地，在场地内打训练赛克服硬件的陌生感，甚至可以将惯用的电脑直接搬到场馆里进行比赛。
这些主场优势虽然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东西，但对比赛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在选地图方面主场可以提前定好地图设计战术，让客场方打得更为艰难。不过也有战队会极少地放弃选地图机会，比如在没什么战术施展的1v1或2v2，直接随机地图以展现主场胸襟，博得个媒体好评。
两点三十分，观众们陆续进入场馆。
当全场坐满时，大屏幕开始播放vcr，熟悉的第七届nfl主题战歌再次响起，鏖战的标志缓缓出现在屏幕正中。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音乐齐声唱了起来，歌声庄严磅礴，场上顿时充满了仪式感。
一曲战歌唱完，vcr开始介绍比赛中的相关人物，画面里首先出现了一个熟悉而亲切的面孔——鏖战金牌解说张忠文。
“张忠文？这次零一战队主场的解说是他？”
“我去，为啥把老黄换了啊，我还挺想看看他今天会奶谁呢。”
“老张！哎呀，张忠文来了，我支持老张！老黄那人没老张这么熟悉鏖战，而且老张解说速度无人能敌，稳中带皮。老黄一惊一乍的，比赛没看多少先给他吓死了，更别说那张毒嘴奶死过多少人，还是算了吧！就老张好！”
“老张好像很偏爱零一战队嘛，从预选赛就做他们的解说，主场这次也来了，专门给他们撑腰吗？”
“没错，张忠文就是我们零一家的御用解说员，你答对了！”
看到大屏幕后众人吃惊地发现这次解说居然换成了张忠文，瞬间为之一振。虽然黄东升的毒奶押注和毫无顾忌的激情解说非常受人欢迎，但鏖战观众们实际最熟悉的还是张忠文原汁原味的鏖战解说。
毕竟这位金牌解说员从鏖战第一届nfl就开始做解说工作，六七年过去，他的声音陪着许多选手走过了职业生涯，也陪着观众从青涩少年少女变成了有工作有家庭的成熟人士。对于张忠文，观众们有其他人无法比肩的亲切感，兴奋的心情立即被调动了起来，开始期待这场比赛。
赛场舞台按照联盟的规则依旧是设计成红蓝各半的样子，红方是主场方，蓝色是客场方。在绚丽的红蓝激光照耀下，主持人迈着大步走到台上，一段激昂的开场词让观众听得热血沸腾。当场上情绪调动得差不多时，他礼貌地展开双手指向红蓝两边入口，邀请双方队长上台先做简短的采访。
鲁云茜缓缓走到台上，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项飞，但一想到等下哥哥要和他来场隔空比赛，完成多年的心愿，内心就激动不已。她的视线直直望着对面蓝色的舞台入口，很快，就看到有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啊？！！”
在台上和那人面对面的一瞬，鲁云茜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愣在原地。随后全场观众不约而同地也发出了“啊”的呼声，就像被某个东西吓到了。
这，这个形容枯槁阴云密布的人真的是项飞？！
才一星期不见，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项飞很明显察觉到了鲁云茜和观众们的反应，淡然一笑，用手捋了捋额前那撮变白的刘海，拿起话筒开玩笑般地对着她和全场观众说：“怎么，这个造型意外吗？游戏里的强者都是白毛，我变白了，证明我已经彻底修炼成了大魔王，无人可敌。喂，茜茜妹妹，你害怕了吗？”
鲁云茜眼里充满疑惑，短短一星期，那个阳光帅气永远顶着少年脸的项飞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就像生了一场大病，瘦弱得判若两人。但疑惑终究是疑惑，开赛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很清楚，便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答道：“电子竞技没有害怕，我一定会赢你，也希望你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
项飞放开声大笑了起来，但那笑却没了以前的清亮悦耳，反而透出深入骨髓的苍凉。笑了一阵，他低头看向矮矮的鲁云茜，温和地说：“今天见到你是我这段时间来最开心的事，我知道上次在h市你保留了实力，这次就好好打一场吧！”
全本
第九百四十六章 冰河黑泉
项飞的声音让鲁云茜想起了受伤的白头雕，苍凉悲怆中透出骨子里的一股倔强，令人不禁油然起敬。她郑重点点头，大声说：“没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
旁边的主持人听着俩人交谈却一直插不上话，这时终于找到机会，接着鲁云茜的话说了起来：“两位队长真是斗志昂扬，一上台就有了浓浓的火药味。我记得在上次风间笑主场的比赛中，零一战队以2：8的成绩惜败给风间笑战队。请问下鲁队长，这次在主场比赛上准备拿一个什么样的成绩呢？”
“我说了会全力以赴，当然要拿到全胜的成绩！”鲁云茜自信地说。
“全胜？你是说要打出10：0吗？”主持人一脸惊讶，明显不信她这句话。
“那当然咯，全胜不就是满分十分吗？”鲁云茜眨眨眼，笑着瞅了瞅身旁的项飞，仿佛是在对他说这句话。
项飞回了她一个笑容，同样带着不信的神情。
发现项飞被鲁云茜这句话撩拨到了，主持人机敏地转而又绕到项飞身边，打趣地问道：“项队长，您听到鲁队长的话了吗？”
“我头发虽然白了，耳朵可不聋，听见了。”项飞收起了刚才对鲁云茜时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答着。
“那您对这场比赛有把握吗？”主持人问。
“我有哪场比赛没把握吗？”项飞反问。
“呃……”
主持人一愣，没想到项飞今天变得这么刁钻，完全不配合采访。好在以前主持的时候没少遇见这样不好采访的主，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了话题缓解尴尬。
“我们主场战队的鲁队长刚才已经说过了她对这次比赛结果的预估，那项队长呢，觉得今天风间笑能拿到什么成绩？”
“3：7。”项飞毫不犹豫地说，显得胸有成竹，“我会在第一轮和她打1v1，5v5也有我上场，所以这两轮比赛风间笑都可以拿到分。2v2我不敢保证，就算是零一战队赢好了，这也是他们能拿到的最好成绩。”
“切~~~”
台下一片嘘声，几乎都是零一战队的粉丝发出的。
“鲁队长说可以打到10：0的完美成绩，而项队长说可以打3：7，两方都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预估。我忽然想起零一战队里有几位选手和项队长在五年前有过比赛，项队长还记得他们吗，有没有想对他们说的？”主持人问。
“当然记得，李优和晴川，他们以前都是血战天下的队员，那时候鲁道恒也在。我很久没见过他们，要说我有什么想说的……”提及过去的对手，项飞冰冷的脸终于有了点温度，扭头朝红方空荡荡的选手坐席望去，嘴角勾起一笑说：“你们和我能交手的机会不多了，打一场少一场，今天的比赛就别藏着了，出来叙叙旧吧！”
听到这句话，坐在休息室里的李优和晴川都表现出了一些不安，觉得项飞变得与平日大不一样，似乎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李优纳闷地说。
“他好像话里有话，有点奇怪。”晴川也察觉到了异样。
“项飞以前就这么多愁善感吗？”刘绛卿虽然也算圈里老手，但没有打过第一届nfl，和项飞也不熟。只是隐约觉得台上项飞有些古怪，每句话都好像在暗示什么，让人抓狂。
“没有。”晴川答。
“呵，他哪来的多愁善感，工科男一个，眼里除了数据什么都没有。”李优轻哼一声，“所以我才说今天他吃错药了。”
“是么……”刘绛卿低下头，若有所思。
“项飞今天的心态有问题，不过这对我们而言也是机会。大家等下认真比赛，不要受这件事影响。”肖远站出来制止了他们的议论，对众人郑重说道。
“是！收到！”蓝昊大声应着。
“认真比赛，也算尊敬项飞前辈的方式吧！”周珂默默地说，同时交叉起双手手指缓缓扭动腕部，开始做赛前热身运动。
主持人采访完毕，张忠文上台与两位队长又寒暄了几句，便步入解说台开始准备。两方队长也离开了舞台，准备起第一轮1v1的比赛。
装好特制键盘，打开信号控制旋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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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屏幕播放角色介绍的时候，鲁云茜满脑子都是项飞刚才种种的古怪行为，越想越在意。终于，趁着身后裁判不注意，她开口悄悄对着耳麦说起来。
“哥，在吗？”
“我在。”
“项飞今天状态不对，他好像生病了一样整个人突然暴瘦，头发都白了，我有点担心。”
“什么？”恒刀一剑似乎刚睡醒，稀里糊涂地答道，“你是说他的角色换了个白毛吗？我也可以啊，你买个假发时装给我不就行了。”
“不是角色啦！是他本人！”鲁云茜一脸黑线，压低声音再次重申。
“本人？”恒刀一剑皱起眉头，声调陡然提高，“他今年最多三十岁，头发怎么会白？我不信。”
鲁云茜知道仅靠语言无法描述出自己刚刚见到项飞时的那种震撼，实际上连她也不敢相信刚才所见是真的，于是叹了口气：“唉，反正……哥哥你先比赛吧，我们以后再说。”
“如果他真的不对头，我会在游戏里察觉到的。”恒刀一剑说着忽然一挥手，“该进竞技场了，注意你身后裁判。”
经过恒刀一剑提醒，鲁云茜立刻坐直了身子关闭麦克风，警惕地用余光扫了眼左右身侧。当角色载入nfl专用竞技场后，一位裁判果然走了过来，通知她现在开始选择对战地图。
1v1的战场是恒刀一剑的，他特意说过主场方时地图全选随机，所以鲁云茜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随机地图，大屏幕上立刻开始翻动起厚厚的书页。
随机新版沙盒地图：【冰河黑泉】。
一个既简单又不简单的1v1水战地图。
冰河黑泉是一座山崖下的深水潭，水的颜色乌黑发亮，像浓浓的墨汁。水面波澜不惊，看起来就像一块完整的墨黑色水晶，半点涟漪也没有。
这样一张地图展现出来后，场上传出一阵暗呼。
因为它是新版地图里，最恐怖的地图。
全本
第九百四十七章 黑色的心
黑泉水潭看不出深浅，而且也没浪花旋涡之类的陷阱，但所有人都知道它一定能淹死人，不然就不会成为新版地图里最恐怖的1v1地图。
如果说水潭有没有看起来安全点的地方，那只有中央那一块狭小的石头岛了。
这块石头乍看像个倒扣过来的柳叶舟，也和柳叶舟一样最多能并肩站两个人，算是比较安全。除此之外水面上还漂浮着几块圆木，似乎可以用来当临时的踏板。但若是想一直站在上面就很难了，因为圆木会漂会滚，就算平衡操作得特别牛的人在圆木上也站不住一分钟，眨眼就会摔进黑泉水潭里。
冰河黑泉地图很小，恒刀一剑和风间舞两个剑客刷新到地图的备战区后，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根本不需要移动多远。以至于倒计时结束后，俩人竟都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凝视着对方。
这张地图很少有人在网游里开过，不是随机概率低，而是一旦随到这张图双方都会争先恐后地直接按认输，宁可多一个战败的败绩也不想被这张图恶心得失去竞技乐趣。人同此心，所以看见屏幕上那俩人都站着没动时，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悄声议论了起来。
“黑泉！我靠，随机随出这地图手该有多黑！哎，他们会不会直接gg啊？”
“不会，肯定不会！他们可是职业选手，怎么能因为一张图就gg了，更何况还是队长。”
“nfl好像没有换图的规则，有谁直接gg的话，以后会被禁赛吧！”
“哈哈哈哈，两个队长对决，结果遇到了史上最‘水’的地图，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那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场上突然爆发出一片惊呼，画面里的战斗开始了！
恒刀一剑踩着水面上的圆木飞速朝水潭中间的孤岛跑去，圆木被那双脚踩一下头又点一下尾，然后就轮到下一块圆木被这样踩过去，不仅落脚落得很精准，而且移动很快。没过一分钟，左半场的圆木就被那道蓝色身影像串珠子般连成一串，直达水潭中央！
右半场的风间舞也同样行动了起来，虽然在圆木上跑得没有恒刀一剑那么轻盈连贯，但也没落入水中，只是移动得略慢一些。从大屏幕上来看，少女形态的风间舞角色穿着白色短裙拖着一尾淡淡的紫纱在水面上来回跃动，像一只活波的水精灵，从视觉上就让人觉得比恒刀一剑美了很多。
噌！
只一瞬，两把攻速型橙武就已经兵刃相接。奕锋黑白分明干净凌冽，希尔瑞神剑电光缠绕，诡谲危险。俩人都没有用职业技能，但就这瞬间的交锋，却让所有观众都觉得心弦一震，仿佛看到两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撞击到一起，不分胜负。
紧接着，俩人之间闪动出无数刀光剑影，风间舞已经使出了一套技能连招，手速也提升到了接近500apm的程度。但恒刀一剑除了用过解控技能清风踏叶外却照旧还是普攻，并且将风间舞的连招全部闪过，速度看起来一直都平稳保持在300apm左右。
突然，风间舞一个c字环绕走位移动到恒刀一剑背后，甩手打出【流光飞雪】。此时的恒刀一剑已经没了解控技能，而小小的柳叶舟石头岛最宽的地方也就四身位左右，一旦被推出三身位的距离，那必然要落入水中，先发制人的肯定能夺取到淹死对方的先机！
但是风间舞的流光飞雪还是生效晚了半拍，恒刀一剑倏地从原地消失不见，白色剑气擦着石头边缘打进了黑色的潭水里，激起一道笔直的浪花。就在这时，项飞突然察觉到自己游戏人物血条下多了个buff，是荡剑式的【破壁】。
——他什么时候给我挂上了buff？！
未等项飞细想，空中突然降下一道明亮的蓝色光影，游戏中风间舞甚至来不及后退半步就被这道蓝光迎头狠狠砸了个正着。
轰！！
只听一声巨响，游戏里风间舞原先站着的柳叶舟尖端一头碎了很一大块，石岛这时看起来像被某种动物咬了个豁口。而两个对决中的游戏角色全部从水面上消失，坠入进了黑色的深水潭里。
“不会吧，恒刀一剑用了叠招！来看下慢放，恒刀一剑给风间舞挂上破壁buff后开了腾云，然后把天罚之剑和流光飞雪叠在一起释放，让天罚之剑的重击带上了击飞效果，把风间舞狠狠砸进了水潭里。鲁云茜可能事先实验过这张地图的数据，知道这块石头要用多少伤害才能击碎，甚至是击穿。我想她用叠招不仅仅是为了打风间舞，应该也有助力击碎石头的缘故，算得上是一石二鸟的操作！”
“现在俩人全部沉入水里，在水中他们行动速度会被降低大概十分之一左右，但最重要的是‘溺水’buff正让他们每秒都在掉血。可看眼下这个情况，恒刀一剑完全没打算放过风间舞浮到水面上去，一直在水里追着对方猛攻，情况对风间舞很不利！”
恒刀一剑和风间舞在画面里的每个操作都非常快，平日不需要慢放就能看出所有操作的张忠文此时解说他们竟觉得有些吃力，不得不借助慢放讲解。他仔细地看着这段慢放镜头里的细节，将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逐步解说给观众，同时内心也在经历着震撼。
——这两个人，都疯了吗？
是疯了。
在外人眼里，这只是一场快到让人难以看懂的比赛，甚至失去了nfl比赛要求的“可看性”。如果没有张忠文解说，全场四万人就会变成同一个表情——四万脸懵逼。
因为这场比赛，并不是恒刀一剑打给观众看的。
比赛开始前，恒刀一剑听到妹妹描述项飞的古怪变化就有些不好预感。他虽然看不见外面，却可以通过对手的战斗状态感知对方的心态。果不其然，开场后风间舞所用的每一招都充满了极重的愤怒和恨意，已经失去了在正规比赛里应有的冷静，只把红名的恒刀一剑当做发泄的目标追打。用尽所有力气，所有手速，所有技巧，全力释放出来，只想看到对方死亡的那一刻。
——可怕，他，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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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深水之战
身处于游戏的第一视角，加上生活里除了竞技什么都没有，恒刀一剑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游戏操作上。久而久之，他就变得对操作格外敏感，甚至能从对手操作中察觉出心态情绪，从而推测到对方在现实中的状况。
这种感觉描述起来更加类似于听琴，通过另一种方式来了解对方，不用对话都可以获取大量真实信息。
从他们对战时展露的操作细节中，恒刀一剑能清晰的看到他们沉闷、害怕、焦虑、紧张、顾虑、担忧、兴奋、开心等等这些情绪，甚至比活着的时候单去看一个人的表情更准确。
因为在虚拟世界中，人最容易表露出内心的想法，意识中的防备心理没有在现实世界那么强。就算再厉害的职业选手，也难免会在切磋时暴露出内心波动，让恒刀一剑看到破绽。
可正是如此，当恒刀一剑与项飞在游戏里交战五分钟后，已经是冷汗满身。
他看到了项飞真实的内心，和黑泉一样冰冷黑暗。
这是危险的信号，证明项飞很有可能会步入某个极端，然后从世界消失。
像五年前那样。
甚至更糟。
风间舞手持希尔瑞神剑飞快地攻击着恒刀一剑，每招都直指他的额头不偏不倚，与其说是出招精准，倒不如说是杀意满满。恒刀一剑忽然对这样的风间舞心生恐惧，只觉得他手中的剑比当年在网吧出事时真实刺入自己身体里的那把匕首还要可怕，还要凶狠。
……这么快的手，这么快的剑，你到底想杀死谁呢？
杀死我，还是杀死那个热爱游戏的你，又或者，是别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变成这样？
看着这位昔日赛场上最强的对手，私下最好的朋友突然遭遇巨变，心态降到零点，甚至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恒刀一剑忽然觉得不忍。
他无法就这样放任不管，更不希望项飞就此走上绝路。但无奈的是他仅仅只是个存在于游戏中的人，能做的事情太有限，除了和风间舞打这场比赛以外，甚至连见面都办不到，还能干什么？
忽然，恒刀一剑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主意。
——我，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打定主意后，恒刀一剑假装露出一个即将落水的破绽把风间舞引到石岛边缘，然后用天罚之剑加流光飞雪的叠招把他狠狠撞进了水潭中，俩人同时坠入漆黑的水底。
耳机只沉闷地传来“咚”地一声，项飞游戏里的视线突然变暗，周围除了空阔的黑色水域什么都没有，行动也迟缓下来。这一瞬的环境转变让他仿佛掉进了另一个空间，一个和自己潜意识非常相似的地方，安静，黑暗，冰冷，且充满潜在的危险。
沉入水里的角色移速和招式释放都会减慢，而且会挂上“溺水”debuff持续掉血。这种险境对任何职业选手都是挑战，包括项飞。意识到被恒刀一剑打进水里，他不得不停止靠攻击发泄情绪的**，被迫冷静下来面对眼前的困境。
项飞不怕水战，但沉入深水带着溺水debuff打的危险度比在水面要高得多，不仅角色的移动难控制，技能施展有滞留感，而且无论有没有受到攻击都在持续掉血，玩不好就暴毙。
所以项飞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水潭，丢开恒刀一剑不再追击，迅速操作风间舞朝水面上游去，想回到石岛上再开战局。但他刚在水里移动出一步，恒刀一剑突然迎面袭来，交锋瞬间贴身给风间舞套上了九州雷霆。
清风踏叶，解控！
一圈嫩绿的小叶子围绕在风间舞白色的短裙旁，迅速化解掉了九州雷霆的控制。但恒刀一剑的奕锋也已经挥出四五下，打掉风间舞10%的血。
格挡！
风间舞并不想在水下继续跟恒刀一剑纠缠，此时清风踏叶的移速加成效果还有三秒，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快速游出水面。他使出格挡挡住恒刀一剑的攻击后正准备朝上方游走，可心里却突然闪出不好的预感。
——不对！她用九州雷霆不是要把我留住！
然而晚了，格挡时风间舞转动的面向已经告诉给恒刀一剑他准备朝哪边游去。只见恒刀一剑微微侧身调整角度，奕锋猛地挑开横在面前的希尔瑞神剑，一招【破魔强袭】直接将对方格挡姿态打断并接着连击五次攻击，速度快到周围水流都改变了方向。
破魔强袭最后有击退、僵直、加击倒三个动作，在五连击的时候恒刀一剑已经调整好角度，让这三个动作全变成从上往下打，就把风间舞像一根钉子般狠狠砸到了水潭更深处，想再回到水面上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
没有解控技能，风间舞被打出僵直就彻底变成了一块石头，跟随恒刀一剑向更深的水域坠落，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深水域仿佛无边无际，除了冰冷的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视线的可参照物仅有他们彼此。溺水的debuff依旧挂在俩人血条下不断跳着每秒伤害，如果双方就这样待在深水中，即使什么也不做过不了多久同样会死。面对眼前的险峻状况，项飞此时却像真的沉入水中一样平静，不再想回到水面上去了。
——想打水下pk，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再度下沉的风间舞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恒刀一剑，纤细洁白的手臂在水中一挥，开启了幻剑魂模式。手中希尔瑞神剑发出粼粼电光，犹如深海中的电鳗，诡谲危险。
看风间舞没有再跑，恒刀一剑知道他已经决意与自己在水下来场死战，嘴角一笑迅速后撤拉开正面距离。但与此同时风间舞白色身影也动了起来，就那么眨个眼的功夫，恒刀一剑周围只剩下大片发亮的细密气泡，没了风间舞的影子。
嗖~噌！
水下的传音效果很差，当恒刀一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希尔瑞神剑已经刺中了自己的后背。他迅速转身反击却只用长剑划拉出了一波水流，还未来及再次确认对方位置，身侧又受到猛攻，是荡剑式。
在深水里战斗，会受到移速降低、攻速降低、视野模糊、听觉模糊和瞄准困难等一系列问题的干扰，几乎没人能在水里打出像陆地上那样灵活完整的操作。
但风间舞现在的攻击却和陆地攻击毫无差别，速度，精准度全都与正常状态相同，仿佛那些影响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恒刀一剑难以预判到风间舞的走位方向，接连吃了好几招攻击，血量急剧下降。
看见项飞还能拿出这么强的操作，恒刀一剑不禁暗暗佩服，甚至有些兴奋。可这样的赛况却让外面的鲁云茜揪紧了心脏，神情严肃得让人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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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九章 绝地反杀
风间舞当前血量58%，恒刀一剑当前血量44%。
打到现在，双方目前这个血量在比赛中其实属于正常进度。但鲁云茜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进度，而是一直挂在恒刀一剑血条下的“溺水”debuff。
溺水debuff平均每秒减少0.3%的血量，这点伤害在血量还算健康的情况下威胁不是很大。可过了半血之后明显能感觉到那0.3%的威胁骤然变大，每秒都在把恒刀一剑的血量往濒危的方向压下去。就像一把小刀子在慢慢切割，总有一刀会致命。
如果恒刀一剑再持续受到溺水buff的消耗，血量濒危的话，只怕过不了一分钟就会被风间舞秒杀！
——不行，再这么下去太危险了！还是提醒一下老哥吧！
“呼……”
鲁云茜点开耳机上的麦克风按钮，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只是重重地呼了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
在水下战斗的风险有多高，哥哥肯定比她更清楚，但即使如此还是把风间舞打下水潭，并且坚持到现在都不上来，那只能说明哥哥有重要的原因必须这么做。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水下没有对战局有利的条件，只是增加了对战困难，所以这个原因应该无关战术。目前来说恒刀一剑明显不如风间舞状态好，待在水下只会越来越糟，甚至送人头的可能都有。对于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鲁云茜一时找不出答案了。
经过刚才的战斗，风间舞身上的六把幻剑魂小剑已经全部生出，细长剑身在浑浊的水里发出莹莹光芒，十分显眼。恒刀一剑目前的位置距离他有五身位，风间舞抬手毫不犹豫地先甩出两枚小剑，莹莹剑光划破水域直飞过去，但很快就被躲开了。
紧接着，又有两把小剑迎面扑来，恒刀一剑继续躲，可腰后再度飞来两把，方向正好是他要移动的位置。很明显，他的位移已经被对方预料到了。
突进！
后路被预判，遭到前后夹击，侧闪和后跳这种短距离位移都不能安全躲开。恒刀一剑迅速用变向的突进把自己从另一边移走，闪出被攻击范围。但就在这时，风间舞身影又消失了，反之黑暗的水域里却出现了几道幽蓝色电光。
唰唰唰刷！
四道幽蓝电光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呈包围之势围住恒刀一剑，但恒刀一剑前脚刚用完突进躲幻剑魂，身子都没停稳，根本来不及再施展其他位移技能。仅是抬头看到的那一刻，四道电光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叠招？！”
张忠文这次反应很快，刚看到恒刀一剑四周发出蓝色电光就察觉出这不是普通的剑客技能。但他也只来及说了这两个字，四条电光裹着半透明的剑影已经全部命中只剩43%血量的恒刀一剑，尘埃落定。
大片血色瞬间染红恒刀一剑周围的水，四个高爆伤害数字接连跳出，头像旁血条倏地缩短了一大截，几乎剩一层血皮。在近乎空了的血条下面，还挂着灵电封技能的1秒debuff。
恒刀一剑当前血量剩余：9%。
濒死。
——那招是，橙武技能【灵电】，叠加了【剑啸长空】？
屏幕一下一下地闪红，警示濒死状态。鲁云茜怔怔地看着悬浮在深水里的恒刀一剑，只觉得那四把剑刺穿他的时候也刺到了自己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同时再度加剧了深藏在心里的危机感。
9%的血量，即使风间舞不再出手，只要再等个一分钟不到，恒刀一剑身上的溺水debuff也能压下剩下的这点血皮终结掉比赛，让风间笑白捡两分。在这种情况下，风间舞等于掌握了大部分优势，恒刀一剑根本没机会翻盘，除非回到陆地上让溺水的debuff消失才有可能找到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鲁云茜再也忍不住，点开耳麦脱口叫出一声：“哥！”
“嘘，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我是故意让着他的。刚才这个叠招项飞玩得不错，不过嘛，只要是在鏖战的世界里，就没有人能打赢我。”
恒刀一剑温和地安慰着鲁云茜，语气不仅轻松还带着几分皮，丝毫听不出紧张害怕的感觉。此时他身上的灵电封技能效果已经消失，拿起长剑奕锋在周身一划，一圈小光剑就将他围了起来，是剑客的防御技能【御道】。
有御道的防护，溺水伤害降低了一些，血量掉得不那么明显了。但风间舞已经再度冲向恒刀一剑，手中橙武倏地挥起，做出了收割大招【剑扫天地】的启动姿势！
技能落空！
面对能直接秒杀自己的剑客收割技，恒刀一剑显得十分从容，在水中忽然像条鱼般灵敏地游动起来，打了个圈就绕开了巨型金剑的直劈，然后顺势漂到风间舞身后迅速来一通猛攻。他手下速度飞快，仅仅只在御道生效的五秒内已经连击出十四次攻击，风间舞血量直线下降。
项飞心中一惊，原以为这场比赛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最后濒死的时期还想反击。他没躲开恒刀一剑的攻击，赌气似得飚起手速就把技能栏里的技能全部打了出去，不信压不下眼前最后那点只剩8%的血量！
俩人陷入了激烈交战，但奇怪的是恒刀一剑血量几乎和刚才没什么变化，还剩7%，反倒是风间舞已经掉了五分之一的血量，只剩20%。所有观众顿时都陷入到了紧张疑惑之中，彻底看不清这局比赛究竟谁更有优势。
剑扫天地！
破魔强袭！
最后一刻，恒刀一剑和风间舞同时向对方打出了技能，但镜头中却显示出了三个技能招式。两个剑扫天地，以及一个已经打空了的破魔强袭。
画面上，两个剑扫天地从不同角度释放出来，形成一个l形的夹角，刚好堵绝了风间舞向左侧闪撤退的路线。在两道交叉的金色巨剑光芒中，风间舞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受到了重击，然后就垂下头飘在水里，一动也不动了。恒刀一剑手持奕锋悬浮着立在一旁，头上还剩5%的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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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 挑衅大魔王
“输……了？”
观众席上风间笑粉丝们一阵发愣，看着屏幕上最后出现的胜负结算页觉得就像做梦。堂堂鏖战大魔王，从无败绩的项飞居然输了？
“项飞输了？我靠不是吧！今天又没有毒奶，恒刀一剑最后就剩5%的血，随便a一个技能就秒了啊，这也打不过？”
“项飞是被两个剑扫天地给打到了，也不能怪他吧！”
“两个剑扫？真的是两个剑扫？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跪了，怎么打出两个剑扫的，我也想学！”
“那个妹子是何方神圣啊，鏖战是她家开的吗，太可怕了吧！”
台下风间笑粉丝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后击败风间舞的双剑扫天地，但立刻就被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覆盖了过去。零一战队的粉丝们举着队旗兴奋地高呼着口号，庆祝战队首战告捷，拿到第一轮1v1的两分。
“哇~~~~~~~~赢了！茜茜队长终极反杀项飞！干得漂亮！！哼，让你们风间笑看不起人，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齐裴樱开心地大喊着，手中旗帜挥动得像狂风里的树叶，来回摇摆。
“好厉害，这样也能反杀。”章露虽然喊不出齐裴樱那么大声，却也被这幕惊到了，喃喃地说着。
“算上这次，队长应该是单挑轮的二连胜了，希望她能坚持下去。”旁边的九剑也显得比较冷静，看着大屏幕上的精彩回放说道。
“咦，单挑轮的连胜有什么好处吗？”齐裴樱好奇地问。
“是啊，单挑轮就两分，这个连胜不如5v5连胜更好吧！”章露看向九剑。
“不，首先5v5连胜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相对来说单挑轮的连胜还比较有希望。再者，鏖战的单挑轮有个人记录可以打破，目前最高纪录是鲁道恒的连胜18场。如果队长可以坚持一直打1v1并获胜，就有可能能打破她哥哥留下的个人记录。成绩是暂时的，但纪录能保持很久，和冠军有同等意义。”九剑说。
“既然这么有意义，项飞上赛季也有这个实力吧，为什么他不拿？”章露问。
“风间笑上赛季全是四公主做辅助，如果项飞只打1v1拿两分，积分榜排名就有可能会低一些。为了拿到更多积分，他肯定只打2v2，放弃1v1。”九剑解释道。
“好厉害，没想到九剑这么懂鏖战的比赛啊。”齐裴樱佩服地说。
“呃……我也不怎么懂，只是有个很喜欢鏖战的基友天天说才知道这些。”九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起来。
“你的基友是那个血羽之心吧！对了，既然喜欢鏖战，也是零一公会的负责人，为什么两次比赛他都不来，有这么忙吗？”齐裴樱问。
“可能是正好碰到了工作时间。”九剑无奈地说，“不过他肯定会看战队的比赛，如果以后有机会，也会来现场给大家加油的。”
台上忽然传来了主持人请粉丝们安静的声音，观众席上的呼喊声渐渐弱了下去，全都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台上。
项飞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上了舞台，没有接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只是站在台上望着红方选首席，示意鲁云茜上来。鲁云茜一抬头就看见了他投来的目光，卸下耳机退出账号后缓步走到台上，礼貌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握在手里，似乎同样不打算用。
通常赛事里1v1结束后没有选手上台的环节，直接就开始准备下场2v2。但项飞毫无征兆直接冲上舞台，工作人员也不好拦住，便只能让主持人也一同上台，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项飞的表情严肃到可怕，一双鹰般的眼睛炯炯盯着个头矮小的鲁云茜，连眨都不眨一下，仿佛要用目光把她点燃。鲁云茜平静地望着他瘦削疲倦的脸，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反倒显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为什么要和我打水战？”终于，项飞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
“随便打打，这样的地图不玩水战不是可惜嘛。”鲁云茜平静地回着他。
“随便打打？”项飞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所以，前八分钟你都是在让着我？等最后故意反杀？”
“呃……不算让你吧，只是没用上全部实力。”鲁云茜依旧平静地说着，语气像极了另一个人。
项飞没有说话，只是用鹰眼继续盯着鲁云茜，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和刚才不一样。有惊讶，有愤怒，有疑惑，仿佛一时间产生出无数种情绪，却不知该用哪种情绪来面对这个女生。
“你今天打得很燥，全程都没用脑子，好像脑子被别的事占了。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和我打十次都是你输，信吗？”鲁云茜接着说。
“我-不-信，为-什-么？”项飞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着，声音里带着颤抖。
“切～那还用说，因为我是鏖战最厉害的职业选手呀！”
鲁云茜笑了，这句话终于透出了些许带有她特点的调皮，却把项飞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完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歪着头端详了一阵项飞再次说道：“呃，看来大魔王的实力也不怎么样，这届冠军我要定了，大叔你啊，别打比赛了，还是趁早回家吧！”
项飞听到最后这句话神情瞬间变得异常恐怖，伸出瘦长的手一把抓住鲁云茜弱小的肩膀，压低眉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旁边主持人看到他动手一阵紧张，刚要上前劝解，却又犹豫地停住了。
“刚才，在游戏里，我一直觉得你很像你哥，打法思路和他几乎一模一样。”项飞沙哑着嗓子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他，冠军，我绝不会交给你。”
鲁云茜被项飞施加的威压逼迫得心跳加速，紧紧握住手里话筒抑制着身体颤抖，但表情却依旧努力保持和刚才一样的平静。她深吸口气，换回之前的语气认真地说：“好，那就赛场上见吧，我会是你最强的对手。”
项飞再度凝神审视了一番鲁云茜，终于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转身离开了舞台。
当鲁云茜回过神时，已经身在休息室里。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心跳和在台上一样剧烈，胳膊腿都在微微发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没事吧。”肖远推门进来，坐在鲁云茜旁边，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俩人。
“诶！其他人呢？”鲁云茜这才回过神，紧张地问着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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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一章 瑟瑟发抖
“蓝昊和伊诺去打2v2了，其他人在观赛。”肖远说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启动起鏖战。
“那我也去！”鲁云茜一阵着急，刚站起身又觉腿软，身子一晃险些把桌上的水瓶打翻。
“你先休息，恢复好状态要紧。”肖远把电脑挪向鲁云茜面前，“登录下你哥的账号。”
“现在？”
“嗯，我有点事要和他说。”
鲁云茜有些不解，但还是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敲入了恒刀一剑的账号密码登录上游戏。很快，恒刀一剑重新出现在零服的公会领地里，血量状态已经恢复完好。
肖远看向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平稳地问道：“鲁道恒，是我。”
“哟，肖老板，怎么突然来找我。现在战队该打2v2了吧，你不去观赛吗？”恒刀一剑发出一行字问。
“刚才发生的事情，想听听你的解释。”肖远说。
“什么事？”恒刀一剑一歪头，表示不清楚。
“我说过1v1比赛里的事情我不管，全部交给你。但是刚才茜茜和项飞在台上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你的意思吧？为什么要这么做？”肖远问。
“啊？项飞真的找上门了？”恒刀一剑听到这句话显得很惊喜，点点头欣慰地说：“这家伙果然还是被我撩动了嘛，有的救有的救。”
“什么叫有的救！”肖远忽然发起火来，“就算你想帮你朋友，也不能不考虑比赛状况！你知道刚才那件事对茜茜的影响有多大吗？要是项飞失控怎么办，你拦得住吗？！”
“失控？”恒刀一剑愣住，随即朝空中高声问道：“茜茜，你在吗，刚才怎么了？”
鲁云茜一脸为难，听到哥哥问就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怎么啦，是我不好，一不小心刺激到他心里最敏感的事情了，所以刚才有点……不过你放心，我看项飞的样子肯定不会中途退出比赛了，他还等着和你继续pk呢！”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吗？！”恒刀一剑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没有没有！我没事！”鲁云茜拼命摇头，不想让哥哥担心。
“台上没发生严重的事，但是茜茜现在的状态受到了影响，我认为她不适合打接下来的比赛。这件事的责任主要在你，所以你就做好再打一场5v5的准备吧！”虽然只能单方面听鲁云茜说话，不过肖远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故作严肃地说。
“没有啊，我能打！我要比赛！”鲁云茜急了，立刻力争起来。
“能打？好，把这瓶水举起来保持三十秒。”肖远说着用视线一指桌上的瓶装水，示意她拿起来。
鲁云茜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拿起那瓶水稳稳地举到肖远面前。但坚持了还不到半秒，透明瓶子里的水就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像产生了地震，泛起一圈圈小涟漪。一分钟后整个瓶子都在明显地抖动着，已经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
“喂，怎么了？你们在干嘛？”
恒刀一剑连说带发字，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非常想看一眼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还能打吗？”肖远嘴角翘起，没有理恒刀一剑，继续问着鲁云茜。
“这个……小毛病，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再说哥哥刚才都和项飞打过一局了，我才不要把机会让给他嘞！”鲁云茜不屑地放下瓶装水甩了甩手，身子朝旁边挪了挪，像个野小子似得翘起腿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让自己恢复放松的状态。
“好，那就等蓝昊他们打完再决定你们谁上场。”肖远又看了一眼游戏里的恒刀一剑，“鲁道恒，听到了吗？”
“听你个鬼啊！我妹到底怎么了！？”恒刀一剑怒气冲冲地发出一行字，越听外面的动静就越着急，却什么都看不到。
肖远看了看躺在沙发上休息的鲁云茜，将笔记本电脑拿到自己面前在聊天框里快速敲下一句话：“你小子，居然让自己的妹妹去调戏项飞。她下台的时候脸都是白的，现在手抖得连瓶水都拿不稳！”
“什么？”恒刀一剑吃了一惊，“项飞到底干什么了？”
“项飞精神状态很有问题，虽然刚才的行为算不上暴力，但估计他会接到联盟警告。”肖远打字说。
“这么严重？”恒刀一剑眉头紧蹙，刚刚在游戏里接触项飞时那种恐惧感再次浮现在记忆中，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担忧，“难道真的是他家出事了？这家伙以前不会这样啊……”
“总之，项飞的事情以后你就不要管了，专心比赛吧。”肖远说道。
恒刀一剑一时心乱如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没有回答肖远。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隆隆的欢呼声，张忠文高亢的广播也同时响起。
“恭喜风间笑战队取得了本轮2v2比赛的胜利！目前双方战队的比分为2：3，风间笑领先零一战队一分！现在让我们看下刚才对战中的精彩慢镜头回放！”
“啊？！”
鲁云茜听到广播声后猛地张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愕地望着肖远：“教练，我们，我们2v2输了？”
“嗯，你休息得怎么样，下场5v5是你来还是你哥上？”肖远毫不在意比赛失败的消息，平静地问着鲁云茜。
“我上！我才没有被项飞吓住！我要靠自己打败他！”鲁云茜精神奕奕地大声说道。
“好，那5v5就交给你了，加油！”
肖远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鲁云茜，旁边电脑中的恒刀一剑微微叹了口气，满脸惆怅。
中场休息时间，项飞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就辗转来到了会场后方大楼的安全通道里。他晃着身子走上几阶安全通道台阶，转身坐了下去，靠在满是灰尘的扶手栏杆望着天花板发呆，似乎已经忘了现在还在比赛中。
这是他以前比赛时平复心态常用的方法，就是待在没有人的地方慢慢放空思维，什么都不想，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状态。可现在望了半天的天花板，他脑子里却不断循环播放着1v1时和恒刀一剑比赛的画面，以及自己在台上鲁莽的行为，一刻也停不下来。
——和我比赛的人真的是鲁云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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