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气的死去活来
“一会便回。”
烙衡虑抬了抬眼皮,淡声问道,“圣上,莫不是嫌臣烦了?”
“不敢不敢。”
文渊帝怎么敢啊,哪怕他再是天子,可是在烙衡虑的面前,还是被他以前背着长大的小四啊。
就是……
他要怎么解释来着。
“王爷,是这般的,”吉祥连忙的上前,恭声道。
“朔王妃不久前染了极重的风寒,以至现在也都是未曾大好,王爷要回去看看王妃吗?”
烙衡虑将怀中的妙妙放了下来,
“她病了,可是严重?”
“皇堂兄请放心,”文渊帝连忙抱住了妙妙,也是安慰他道。
“皇堂嫂已是大好了。”
烙衡虑站了起来,也是向了向文渊帝轻一礼。
“圣上,臣先是告退了。”
“皇堂兄,慢走。”
文渊帝见烙衡帝终是走出了正门,不由的也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对着吉祥竖了一下大拇指。
吉祥笑的眼睛也都是跟着眯了起来,这人啊,总有弱点的,朔王爷的性子本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可是奈何却有一个朔王妃。
只要有朔王妃,圣上想要让朔王爷走,还不就是再也简单不过之事。
文渊帝将怀中的妙妙交给了吉祥。
“你好生的看着一点,”而他想着,再是比了比妙妙的体型,“找太医过来给它瞧下,朕怎么看着妙妙又是胖了许多?”
这可不能再是胖了,不然的话,可真”要走不动了。
“圣上放心,小的知道。
吉祥小心的抱着猫祖宗,一会定要让太医瞧下才成,而他也是真的感觉这只猫成了精的。
所以才说这凡猫与仙猫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圣上以前的两只,明显的也就是凡猫的,这说走便走,就连思考也是没有,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公猫母猫给勾走了。
还是这只好,通体雪白,又是高冷漂亮,也不愧是朔王府养出来的猫,这跟朔王爷的性子像极了,还十分的喜欢洗澡,每日都是要将自己的洗的雪白雪白的,还要将身上的毛梳的一丝不乱才成。
文远帝站了起来,他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去看看太皇,他的好皇兄去。
当是他走进了一处寝宫之时,正巧遇到了出来的胡公公。
“圣上,”胡公公忙是迎了过来,也是向文渊帝行着礼。
“免礼了。”
文渊帝对于一直都是留在先帝身边伺候的老人,一直是礼遇的,奈何了胡公公现在已是年岁渐高,也是没有精力在圣前伺候,所以便是过来伺候先皇,这也算是圆了先帝的一个念想吧,毕竟先帝可不想让太皇出事。
“他最近可是好?”
文渊帝走了过来,胡公公也是亦步的跟上。
“圣上请放心,太皇好着呢。”
对,太皇好着呢,怎么可能不好?这天天都是有被人伺候着吃喝拉撒,他若是不好,这世间便没有人好了。
文渊帝走了进去,而在床塌之上,那个胖成了球的,不是太皇又是谁?
年纪轻轻的太皇,不过也都是二十余岁,曾今也意气扬发,曾今也是野心勃勃,更是有着一颗宏图大志之心,可是如今呢,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被人扒光了衣服,又是高贵又是卑微的活着。
“皇兄可是安好?”
文渊帝撩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再是坐下,而后一眼不眨的盯着此时的太皇看,而他眼中的关于太皇的倒影,也是让太皇无法忍受的闭上眼睛,喉咙不时的滚动着,明明想要说话,奈何的却是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唯有他额头上方的青筋正在不时的跳着。
“都是如此久了,皇兄怎么还是学不会心平气和呢。”
文渊帝接过了胡公公递过来的茶盏,再是似笑非笑的问着太皇。
而太皇瞪着一双眼睛,若是眼睛真的能吃人的话,那么现在r 文渊帝,可能早就已经被他不知道吃成了何样,怕就连骨头也都是要被咬成了渣子。
“皇兄还是平气一些好,”文渊帝心情极好的品着茶,再是悠然道,“这样可以让皇兄多活上几年。”
文渊帝现在最是喜欢的,便是将自己所做的功绩一一的讲给太皇听。
比如,他生了一位小皇子,比如,原来黄家有着一个前朝宝藏,足以抵得了大半个国库。
而每说一次,太皇便要吐血一次,可是再吐也不可能让太皇将自己的命给吐没的。
一把人参喂进去,再是虚的病,再是吐的血,也都能补回来。
“皇兄可是又生气了?”
文渊帝笑的越发好看了一些。
“对了,皇兄可是知道朕要说些什么吗?”
太皇装死,不动。
不过只要耳朵在听就成。
“皇兄,你应该是知道此时正是大周境内洪患多发之时,父皇在世之前,每每到了此时也都日不能安,夜不能宁。”
“我们大周先祖一直也都是致力于水患之事,如今……”
文渊帝轻轻的叹了一声。
“朕也真是无颜面对先祖,在我大周第八代君王之后,朕才是得以将水患控制。”
“皇兄,日后大周不会再有水患发生了,”他的这一声皇兄,叫的如此真情真切,如此兄弟深情。
“皇兄,你可是高兴了?”
太皇额头上方的青筋跳了一下,而后喉咙又是一声咳嗽,直接就喷了自己一脸血。
“皇兄定是近日火气偏重了。”
文渊帝站了起来,也是按了按自己的袖子。
“胡公公,给太皇多吃一些雪菜,那菜到可降火,太皇都是要比妙妙胖了,也是要养养胃才成。”
“这般和年纪,只会吃睡,同猪有什么区别?”
“对了,皇兄可是知道雪菜?”
文渊帝好像都是忘记告负太皇此事了。
“这雪菜可是朔王爷与朔王妃同时种出的,可暮产千斤,一年可种两季,冬可生长,朕可是用了雪菜换了北齐的造纸术,百楚的精盐术,还有苍涛的精丝术呢。”
“皇兄,这可是好东西,你可以好吃的尝尝才成。”
而他说完,太皇又是喷出了好几口血。
不过现在的太皇白白胖胖的,这血气自然也都是充足的紧,不要说吐上这么几口,再是吐上十几口,他仍是血气充足的紧。
文渊帝将太皇气的死去活来后,现在可谓脚下生风,头上清醒。
第1156章 府里的那只狐狸精
这一下子便是除了大周的百年水患,他的心中怎能不快?
这大周的天下,定可以在他的治理之下,走向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此时,一辆马车也都是无声无息的到了朔王府之内。
烙衡虑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此般萧条的王府之内,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谢思正在同白梅一起做着香料,现在夫人身边可真的用不上她了,所以她也只能过来同白梅一起与香料做伴了。
当是她拿起了个香料瓶之时,猛然的,却是睁大了双眼,而后也是将拿在手中的东西,再是放了回去。
“怎么了?”
白梅见谢思停下,也是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方的汗水,“好好的,怎么不动了?”
“公子回来了。”
谢思回过了头,再是将架子上方的瓶子一一的放好。
“公子,回来了?”
白梅猛然的一个激动,也是差一些没手中拿着的东西给丢了,要不是谢思眼明手快接好,这保住就会摔上一个稀烂。
谢思的额头上也是渗出了几滴汗出来。
而白梅也是。
这瓶子?
夫人的……千两香。
一瓶香千两银子。
若真是摔了,她们两人,可都是赔不起。
“我们先是进去,”等到谢思将手中东西放好了之后,白梅就要去找烙衡虑,也要将府中的事情好生的说道一下,免的公子这一下不注意,要是被狐狸精给缠上怎么办,现在的朔王府可不比以前的朔王府了。
狐狸精当道,哪个男人不自危。
比年年还像是狐狸精。
而此时,烙衡虑正坐在厅内,听着白梅所说的府里近些日子发生之事。而他的怀中还趴着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这一见主人,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就是有些恹恹的,一直将自己的小脑袋缩在肚皮里面,死活也不出来。
这只狐狸向来都是一个爱闹爱玩的性子,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般安静了?
“这就是近些日子府里发生的事情?”
白梅口干舌糙的说完了之后,却是发现好像没人注意到她,而她不由咽了一下吐沫,莫不是她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都是白说了不成?
“夫人现在如何了?”
烙衡虑将手放在小狐狸的脑袋之上,轻轻抚着。
“奴婢不知,奴婢已是被夫人调到香室那边了,”白梅扁着嘴,“就连谢思也是相同,我们都是有好几日未见到夫人,而现在的夫人的情况,可能就只有如意那只狐狸精才是知道了。”
“是吗?”烙发低下头,也是拍子拍小狐狸的小脑袋,小狐狸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大尾巴,而后灵巧的爬到他的肩膀上面,今日他偏生穿了一身白衣,小狐狸不过才是巴掌般大不,这蹲在他的肩膀之上,真如一个小小的饰物一般,端的也是精巧的紧。
“你们先是下去吧。”
烙衡虑低下头,再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放在自己的在唇边。
白梅本来还想要说什么,长青却是对她摇头,示意她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公子自然有公子的定夺,这也不是他们所能参合的。
白梅只好闭上嘴,也是跟着众人退了出去。
烙衡虑仍是轻捧着茶杯,这而一盏茶,他喝了近半个时辰左右,而后才是放了下来,他站了起来,也是向沈清辞所住的小院走去。
当是帘子打开,里面的如意见状,一下子便是阴下了脸。
谁如此大胆的,这要不要命是不是?
她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还以为是白梅那个老女人,白梅向来可都是胆子大的紧啊,仗着自己是这府里十几年的老人,就不将夫人放在眼里,这屋子说进便进,说骂人便是骂人,还真的就当自己的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的,现在还是不长记性吗,非要让夫人将她赶出府才满意?
可是当她一见来人之时,一双眼珠子差一些没有瞪出来。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双美眸也是含羞带怯的,便是连那颗小心脏似乎都是跟着要跳出来的一般。
“您是……”
如意还有些弄不明白此人的身分,刚才还在说谁大胆的,可是现在大胆的进来了,还是她从未见过的生人,她却不提将人赶出去一说,更甚至都是忘记了,现在这是什么地方,若此人真是坏人的话,那么,她是要自己死,还是主子死。
烙衡虑径直的上前,视线也是一直落在那道细纱帘之上,屋内有着淡淡的熏香,这样的味道,竟然是陌生如斯,若非这里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可能他真的会以为,这不是他的王府,也不是他的卧房,这里的一切虽是未变,却什么都是变了,就里面的气息也都是变了,变的陌生的……
可怕。
“你等下。”
如意见烙衡虑不理自己,反而上前一步,怎可受得了他如此的忽视,她现在已是夫人身边的红人,谁不巴解,谁不小心。
日后定也都是在这王府里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而她的心自然也不会小,她可不会永远只是当一个端菜倒水的小丫环,她的心野着,她的心也是大的,她看中的可是侧妃的位置。
正妃她是不想了,毕竟她再是比,也都是比不了沈清辞的身份,人家可是卫国公府的嫡女,父亲是当朝国公爷,大姐是小俊王妃,大哥则是武器司的大人,在朝中,可是所有大臣也都是敬着的,而她呢,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女而已。
若不是她有这幅好相貌,现在她就同别人一样,受着其它人的欺负,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下人,这一辈子也都是为奴为婢之命。
而她定也都是要过着那些人上人的生活,也是要一生的富贵,一世享乐。
她的心里一直也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她仍是以此为自己的目标,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日后的荣华
可是当是她见到这个男人第一面起,她就知道,那些富贵什么的,她都是不想在意了,她在意的,换成了眼前的男子。
她痴迷着一双眼睛,当然也是摆出了自己最为美丽的姿势,她知道自己哪一个角度最美,也是知道自己要用何种的表情,才能将男人迷到神魂颠倒的地步。
第1157章 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她摆了这么久,都是要将自己的小腰给扭断了,可是那人却始终都是未曾多看她一眼,而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她的看中的男人,自然的心中也只能全心想着他才行。
就在她的手要抓到男子的衣袖之时,突然的,一道白影在她的面前闪过,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背一阵巨疼,而她本能的也是尖叫了一声,当是她低下头之时,就看到自己的手背上面竟是多了一条血,弯弯扭扭,分外的触目惊心。
“叽叽……”
一只小白狐朝着她尖叫了半天,这才是顺着烙衡虑的腿往上爬着,最后就坐到了他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身体团了起来,也是给主人当成了衣服装饰。
“你好大的胆子!”
如意瞪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也不开睁开自己的狗眼看看我是谁,竟敢在朔王府里行凶,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是不是?”
而就在她的话不没有落下之时,却是看到个团起来的小白狐,竟是站了起来,身上的白毛也是一根又一根的炸着,一双狐狸眼中也是有着一种可怕的戾气。
“叽叽……”
突然的,这小东西再是跟一道闪电一般,一爪子就抓了过去,这还是跟着折风学来的本事,那就是挠人的时候,不挠别的地方,只挠脸。
“啊!”
如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可就算是捂,她的脸还是一样的都是毁了,血从她捂着脸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而现在不要说骂人,她的嘴里只能嗷的怪叫。
也真的就是这个如意自作自受,自是被卖入到朔王府之内起,就仗着主子喜欢,就以为这是主子看上了自己的脸,想要将自己的留在身边,这就是为了给主子当成房里人的,所是仗着自己未来的身份,就不把所有人都是放在眼中,就连沈清辞身边的大丫环白梅也都是看不上眼。
心中也是想着,这再是大丫环,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下人,都是奴才,怎么可能同主子相比,而她自己可是日后这府里的主子,自然不与白梅这些下人多说一句话,免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没有掉身份,却也让以白梅为首的朔王府中的大小下人,都是与她对立了起来。
自然的也是没有人会告诉过她,想要呆在朔王府里面,需要注意一些什么,比如她家的夫人可是一个性子古怪的。
而且还养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狐狸,这只小狐狸完全的就是狐狸精托生的,又精明又是贪吃,当然性子还很不好。
平日里乖的就跟只小猫一样,可若是疯起来,小狐狸的爪子不发一言的,便会抓人,而且还是一抓一个准的,偏爱往人脸上抓。
当然这府中除了一只白狐狸这外,还有一只金色的大雕,以及一只胖猫,叫妙妙。
现在金雕不在,妙妙又是在被皇帝带进了皇宫,就只有小狐狸一只在府里,府里的人向来都是纵容的紧,平日里面,它可没有少祸害厨房,不过谁让这是夫人养的,就连主子都是对小狐狸相当纵容,府中的下人基本也都是绕着小狐狸而走的。
这小狐狸虽然爱闹,也是让人又爱又恨,却十分的护主,若是惹了它,这一爪子抓过去,绝对会被抓的血肉模糊。
也就只有如意这个自以为事的女人,敢在狐狸面前放肆。
现在被挠的头破血流,那也都是她自己蠢的。
如意叫的跟杀猪一般,怕是整个府里的人都是听到了。
而在里塌躺着的沈清辞,又不是真的睡死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谁回来了?
那一步接一步脚步声,还有那种莫名的压抑感,就算她想要装睡也都是不可能了。
这世上乌龟是好当,可她也总得长上一个壳子吧,很抱歉,她目前为止,还没有长出来。
刷的一声,帘子拉开,沈清辞也是双手环胸的坐在那里。
而后她的红唇一弯,一双眸底是清亮有神,不过她又是想了什么,扁了一下嘴,再是将帘子拉上。
她捂着自己的脸,“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都不知道多在外面呆上几日,我还没有养好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胳膊上面那些红点还是十分的惹眼。
烙衡虑伸出手,再是刷的一声拉开了帘子,而见到里面的女人,小狐狸身上的毛就像针一般,根根都是炸了起来。
烙衡虑安抚的拍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小狐狸总算也是安静了下来,挨着主人的脖子也不愿意动。
“夫人,夫人……”
如意捂着自己的脸,“你要给如意做主啊。”
烙衡虑淡淡的撇了一眼过去,那瞬间的冰冷如同雪崩一般,而如意似乎就连骨头也都是被冻住了。
“来人!”
烙衡虑对着外面淡淡的喊了一句,而后长意与长雨走了进来,有媳妇的孩子,都是一家团园去了,只有他们这些老光棍们继续的跟着主子,为主子效劳。
“丢出去!”他连地上的人看也没有看一眼,也是厌烦的很,现在他什么声音都是不想听,尤其是这种女人的扎呼声。
长雨也是感觉这女人太吵,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当是如意又要张开嘴嚎之时,他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白面馒头,直接就塞在那女人嘴里。
还没有来的吃呢。
长雨叹了一声,他也只是来的及从厨房里面摸出了一个,本来还想着,一会再是趁着没人之时,吃上一个的。
结果还没有来的及吃,却便宜了这么一个东西。
就是他们府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丑东西出来?
他用眼白询问着长意。
“你可是见过?”
长意摇头,“没见过,否则这种东西,我早就已经一脚踢过去了。”
女人还是真实一些的好,这狐狸精般的,再是好看,也都是恶心,更何况还不好呢,都没有年年长的漂亮。
长意一手的便是拎起了地上的女人,而后一个闪身,人就已经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烙衡虑伸出手,再是扯动了帘子,就见沈清辞背着他和衣而躺。
他走了过去,也是坐下,却能发现她的身体似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而如此细微的动作,却也是都是落在了烙衡虑的眼内。
第1158章 你是谁
就这样坐着,却是连一句话也不曾说。
时间便如此而过,四周也只他们的呼吸之声,似乎总不在一个频率之上,不是他慢,便是她多。
“要看便看吧。”
沈清辞都是有些烦了,她坐了起来,也是大方的让烙衡虑看,你这一回来,便将我的丫环打的那么惨,我找一个丫头容易吗?
她的嘴里不断的抱怨着,也是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烙衡虑睁着一双冷清的黑眸,仍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着。
“你看。”
沈清辞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也是把自己的胳膊放在烙衡虑的面前,大方让烙衡虑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的那些红点。
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我都是吃了一月的药了,就连打的哈欠都是一股药味,她再是十分的嫌弃的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还是这种讨人厌的药味。
烙衡虑仍是睁着一双冷眸,也是让沈清辞越加的莫名其妙了一些,好端端的,为何这样看着她,就算是夫妻之间,也不能这般,她会害羞的。
而且这再是看下去,就不是害羞,而是脑羞成怒了。
沈清辞还真要恼羞成怒了。她连忙拉过了被子,也是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
“阿凝。”
烙衡虑终是开口,声音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沈清辞听不出来,她现在还生着闷气呢。
“我送你的手链为何不带了?”
“手链?”
沈清辞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哪一个手链?”
“紫色的,里面有暖玉,你平日不都是带着的?”
“哦,那个啊?”
说到此,沈辞辞才是想了起来,烙衡虑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你说那个啊?”
“我放在首饰匣子里了,都是长了这么多小红点,还带什么?”她嘟了嘟嘴,再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是吗?”
烙衡虑仍是这种慢条斯里的语调,他的声音确实十分好听,可是此时听在沈清辞的耳中,也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毛燥感。
更甚至不知为何,沈清辞竟是想要抓自己的胳膊,就这样一道又一道抓下去,就这样一道又一道再是抓回来。
直到鲜血淋淋,直到了疼痛难忍。
烙衡虑站了起来,而后向着桌边走去,而沈清辞的却是抓紧了被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想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羞于见人。
烙衡虑打开了桌上的首饰匣子,也是在里面翻了一翻。
“到还真是在此,这东西很重要,我曾今嘱咐过你,必是不能离身。”
“不想带了,”沈清辞瓮着声音说着。
“那就不带了,”烙衡虑合上那个首饰匣子,而后再是走了过来,又是落坐于刚才的地方,再是一眼不眨的盯沈清辞。
“阿凝,你为何在怕我?”
“我怕你什么?”沈清辞直接就掀起了被子,“我只是羞于见人。”
“为何?”
熔烙衡虑不明白了。
“为何??沈清辞怎么的都是想要翻下白眼,为何,这还不明显,这还不清楚吗?
“我生病了,”她憋鼓了一张脸,“变的又老又丑。”
“阿凝,你不是从来不在乎自己外表,何时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了?”
“是不在乎啊,”沈清辞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还是让我先是多几日再说。”
“哦……“
又是这种语调,听在沈清辞的耳中,怎么的都是如此阴阳怪气的,让沈清辞真想挠自己一爪子。
沈清辞所性直接就揭过了被子,豁出去算了。
只是当她直接就对上烙衡虑的冷漠之时,手却不由的捏了下被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牵扯再是纠结。
“你干嘛这样的看我,真的很怪吗?”
她再是摸着自己的脸颊,怎么办,又是想要用被子蒙头了。
不对,又是这种想要挠墙的冲动。
烙衡虑一直微敛的黑眸也是睁开了。
“你是谁?”
沈清辞不由的僵了一下,她对了对自己的手指,“我就真的与从前相差这么多吗,都是让你认不出来了?”
而后,她再是哼了一声。
“我是沈清辞啊,怎么,不认识了?”
“你不是。”
烙衡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妻子,他的枕边人,他们有着最为亲近的关系,他们已是共生共死了好几年,有种东西,叫做神魂相依。
“哼!”
沈清辞再是扭过了脸,这是干脆的不理烙衡虑了吗?
烙衡虑伸出手,沈清辞当没看不到,这种玩笑可是开淡得,也不好笑,她更是一点也不想笑。
就在她还以为烙衡虑会安慰她,会向她赔罪之时,却突是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一只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沈清辞的眼睛猛然的瞪大,甚至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只手明明是要放在她的肩头,脸上,头发上,却是唯独有的不能掐住她的脖子,更甚至她还可以感觉出来,这只手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紧,也是一点点的夺着她的性命。
“你是谁?”
又是这一句。
无温,无悲,也是无喜。
沈清辞瞪大的眼睛,眼角也是滚下了一滴眼泪,而后顺着她的下巴落了下来,而后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之上,可这个掐着她脖子的男子,却是连一丝的感觉都是没有,更甚至,她还感觉到了。
他的厌恶与恶心。
“你不明白。”
烙衡虑再是将她的脖子卡紧了一些。
“我从未送过她什么暖玉手链。”
沈清辞的瞳孔一缩,眼中也是有了一丝裂痕。
而是不是枕边人,唯有枕边人最为清楚,是不是亲生子女,唯有生身父母最能认出。
“谁说她不爱自己的脸?”烙衡虑的声音十分冰冷,也是无一比的温度与她。
“她最爱自己的脸,每日的玉容膏必是要用,玉容膏之所以会出现,本就是因为她爱及了自己的容貌,她说过,上天既是给了她这样一幅的好的容颜,她为何不爱,她就连自己的一根头发都是不愿意扯断,更不用整张脸。
你故意用熏香隐藏身上发出的臭味,也是故意一直以着喝药为借口。”
“就是为了娄家女的天生异香。”
“可是你却不知道,她身上根本无香,也是不染香,所有的味道都是不染,不管吃再多的药,她的身上都是不会留下任何的药气出来。”
第1159章 那是个假的
说到此,他的手劲再是一紧。
“我可能也没告诉你,她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这些红点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最为清楚。”
“说,你是谁?”
烙衡虑将自己的两指扣在一起,只要轻轻的一用力,就会折断了她的脖子。
而被他掐住的女人,一双眼睛睁到十分大,而眼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抹一而过的惊慌失措。
突然的,外面门被人一脚踢开,砰的一声,也是惊到了所有人。
而外面所站之人,都是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天啊,他们都是看到了什么?
他们公子竟是掐着夫人的脖子,而夫人更是一脸的痛苦。
这不是在开玩笑的,这也不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这竟然是真的,没有人会怀疑,现在烙衡虑卡在沈清辞脖子上方的手指,到底有多么的紧,甚到紧的,就连连沈清的五官都是扭曲的变了形。
而她的嘴不断的大张着,就像缺了水的鱼一般,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烙衡虑,尔敢!”
沈定山直接就红了眼睛,就连被他抱在怀中的果儿也都是被吓到了,小小的孩子睁着一大眼睛,竟是看到了爹爹竟然掐着娘亲的脖子。
“不好!”
一边长青见状,连忙抢过沈定山怀中抱着的果儿,再是挡住了果儿的小脸。
而此时沈定山直接扛起了一边的桌子就向烙衡虑砸去。
他竟敢,竟敢。
伤他沈定山的女儿。
他沈定山从小捧在手里长大,就连一句重话都是不曾说过的女儿,竟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而他此时一双眼睛都是腥红无比,红的如同要流出血泪一般。
长青他们见状,连忙上前,一人拦下了桌子,其余的想要拦住沈定山,而沈定山现在都是急红了眼睛,人挡杀人,而佛当杀佛,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女儿动手,就算是一根头发都是动不得,更何况是其它.
几人都是同沈定山打在了一起,却仍然拦不起此时已经要发疯的沈定山,沈定山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
见人就咬,见人就杀。
长青他们几人的身上都挂了彩,可是沈定山的怒气仍是没有消除。
“烙衡虑,你该死!”
沈定山的眼睛全红了,他现在恨不得吃烙衡虑肉,喝他的血。
就在他将要人往死里打时,却是听到了果儿的哭声。
沈定山这才是清醒了几分,他猛然的一甩头,也是瞪大着一双牛眼,再是看着被烙衡虑掐住了脖子的女人。
他将自己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而后再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也是让长青他们吓的几乎心胆俱伤。
就怕沈定山突然再是出手,到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发了疯的卫国公,就连他们四人都是无法阻止。
沈定山伸出了手。
长青刚想要提醒,结果却是慢了一步,就见沈定山已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不过却不是拍人,也不是杀人。
他将自己的大掌放在了沈清辞的头发之上。
而后五指再是一捏。
突然的,他将自己的手瞬间就收了回来,眼中的腥红一丝又一丝的退了下去。
看来,他也是发现了。
“你最好给老夫好生的解释一下,这到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给我弄出了一个假女儿回来?”
他说着,大步的过去,也是将被长青抱着的果儿,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果儿乖,不哭,不哭啊。”
果儿哭的不时在抽噎着,也是哭的沈定山一阵阵心疼。
“果儿不哭,是你爹和娘亲玩呢。”
娘亲。果儿用自己的小手揉起了眼睛,果儿要娘亲。
她都要将自己的眼睛给揉红了,一脸小可怜样子。
沈定山牙一咬,将果儿抱上了前,这女儿是假的,可爹是真的啊。
女儿是他生的,是他养的,是不是他的沈定山的种,他难不成,还没有这一点的眼力吗?
这个冒牌货,一看就知道是假了,虽然说与他的女儿长的一模一样,这是却同他的阿凝差的太多。
他家阿虚脱身上身香喷喷的,这个又臭又脏的。
沈寂静抱着果儿过来,沈清辞咳嗽了一声,一双眼睛如同饿狼一样一直盯着果儿看着。
女儿,她的女儿。
果儿抽着自己的小鼻子,也是看着沈清辞,却是没有喊她娘,也没有让娘抱。
“果儿……”
沈清辞伸出了双手,要抱女儿,沈定山则是紧绷着身子,若非这个冒牌货顶着他女儿的脸,他真的想一巴掌抽死她。
果儿扭过了小脸,然后向沈清辞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只是,她的小鼻子动了动。突然又是将自己的小胳膊给收了回来。
“不是娘,不是娘亲。”
果儿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哇哇的大哭着,看的在场的人心中都是心疼不已。
烙衡虑将女儿抱了过来,也是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果儿不怕,爹爹在的。”
果儿一被爹爹抱在怀里,小手也是拉着爹爹的衣服。
小鼻子不时细细的抽着,却不再理会那个顶着自己娘亲脸的人。
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
烙衡虑不会认错自己的妻子,沈定山不会错认自己的女儿,而果儿虽然小,却因为有着娄家女的血脉,所以她可以闻到娘的味道。
所以这不是娘。
而不是她的娘,她不要。
“什么?”白梅的手一抖,手中拿着瓶子再是从她的手心里面掉了下来。
还好,这接瓶子的事情,谢思不是经历了一次两次了,白梅什么都是好,奈何的,她实百是管不住自己的两只手,时不时的就会抖上一两次,然后再是将香料瓶给砸碎在地上。
若不是谢思眼明手快的,可能白梅的后半生都是要被赔进去了。
“你说,那个,不是咱们的夫人?”
白梅现在也是不管什么香料不香料了,她就是想要知道,谢思所说这些是不是真的?
夫人不是夫人,那么谁是夫人,他们的夫人去哪里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谢思小心的将手中的香料瓶放在了架子之上,我也只是打探了这些消息回来。”
“公子发现的,原来些时日的夫人,一直都不是我们夫人,她是一个假的,一个冒牌货。”
第1160章 会打死的
“你的直觉似乎真的不差。”
谢思这也才是想到最初之时,白梅所说的那些话,她老是说,夫人有些怪,可是哪里怪她又不是不清楚,只是感觉夫跟以前不太一样。
白梅跟着夫人的时间十分的长,可以说,夫人的有些习她是看在眼中,也是记在心中的,一个人装的再像,都不可能成为真的,起初可能是有些无懈可击,可是时日久了,总也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这装的再像,也不可能会成为本人,这位假夫人确实是瞒过了他们所有人,也是让他们都是深信不疑,甚至都是将所有的一切打点的十分完美,更甚至她还借由生病,拒见任何人,就怕自己会有些不对的地方,让沈定山他们发现。
她对自己的易容术很自信,当然也都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就是可惜,她不是娄家女,她没有沈清辞的那一身冰肌玉骨,便是借由着生病,让自己身上起了一些红疹子,就算最后真的没有了那身冰肌玉骨,娄家女香,想来,也不可能会有人怀疑这些。
她果然的,这是心思缜密啊。
白梅直接就卷起了袖子,气的差些咬碎了一口牙。
“你说那个冒牌货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扇她两巴掌,这是哪里来的肥胆,敢冒充我家夫人。”
“地牢当中。”
谢思警告一眼白梅,“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此事公子自然会解决。”
而这件事,不是他们可以出手之事,就算是他们想要帮什么,显然目前为止都是无法相帮。
这府中多了一个假的,可是真的呢?
有了假的,自然有真的,那么真的到底去了哪里?
这招狸猫换太子,确实做的够绝,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将沈清辞带走,然后再是来了一个假的,而这个假的竟然在朔王府之内,呆了一月左右,却是无人发觉。
若不是公子发现,那么这个越到最后越能以假乱真,个个都会将她当成沈清辞,那么沈清辞呢,会去哪里,会不会被淹没在了哪里?
而只要如此一想,哪怕谢思自己也都是因为这种可能性而害怕了,甚至就连额头上面的冷汗也都是跟着掉下了一滴。
而白梅因着谢思这么一句警告,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那我们要怎么做?”
白梅难过的抹着眼泪,怎么会出现这种事的,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假夫人,那么她家的夫人呢,夫人去了哪里了?
“你还是贴身护卫呢?”白梅气的寻着谢思的不是。
“你怎么能让那个冒牌货,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夫人给带走?”
“你还是贴身丫头呢,”谢思的嘴巴也不只是用来吃饭的,“你还同夫人一起长大呢,公子一眼就能辩出真假,你一个月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白梅瘪嘴。
“这也不能怪我啊。”
白梅就感觉自己很冤枉啊,她做梦也没有想过那是假个的,哪怕再是古古怪怪,可是她也是只当夫人是因为生病,而变的心情不好罢了。
可是谁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假的。
谢思见白梅这样,到也不想说她了,再说有什么用,人能回来吗?
说来,她这个护卫确实有错,她还真如白梅所说的那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将沈清辞给掉包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是将头发一束,转要就走。
“你做什么去啊?”
白梅还没有自责完呢,怎么谢思说走就走,这是不理她了是不是?
“我是护卫。”
谢思提醒着白梅。
“我知道啊。”
白梅怎么可能忘记谢思是护卫,就像她大姐一样,是夫人的贴身,女护卫。
“我失职。”
白梅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这是失职之罪。
然后,白梅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自是要去领罚。”
身为护卫没有护好主子,这就是她的错。
而罚她也是必是要受。
“可你不是故意的。”
白梅连忙拦住了谢思。
“谢思,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一罚有可能便是你的半条命了。”
护卫失职之罪,可大可小,若真是罚起来,就算是不死,也都要丢掉半条命,不要给她说谢思是女人。
规矩之内,没有男女。
身为护卫,男女相当。
谢思再是拉开白梅的手,“我知道,”她握紧自己的剑,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罚,她才是会受。
死了是她活该,而活着算是她命大。
她大步的离开了些地,留下了一个白梅想劝又劝不动,想说又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谢思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坐了一名年轻的男子,而这男子的怀中抱着一个哭的眼睛红小脸也红的女娃娃,而他的脸到了此时,也是无一丝的表情流泻而出。
“来人!”烙衡虑淡着声音道。
他垂首,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脑袋,眸底也是无一丝的波动存在。
“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那些护卫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最后还是只能依言而行。
五十大板,五十大板啊,这可不是普通的五十大板。
不要说一个女人,哪怕是男子也都是承受不了五十大板的断骨之疼。这是加着内力,也是泡过盐水的板子,施刑之人,必也都是内力深厚之人,挠是你有一身好武艺,可是到了此,也都会打被打断骨头,送了半条命。
“谢公子处罚。”
谢思拱了下手,而后跟着护卫离开,她低下头,也是没有给自己的求情,情不是自己求的,而是别人给的。
哪怕这一次她真的因此而死,也只是她谢思的渎职之罪,也是她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烙衡虑怀中果儿睁开了双眼,然后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拉了拉烙衡虑的衣服。
“爹爹……”
“怎么了,果儿?”
烙衡虑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可是口渴了,还是饿了?”
果儿摇着自己的小脑袋,她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离开的谢思,然后再是抬起自己的小脑袋。
“爹爹,不打思思姨姨好不好?”
“为什么?”
烙衡虑小心摸着女儿的小额头,都是哭的眼睛肿了,这小可怜的样子,要是阿凝知道了,要有多心疼的?
“打了会疼的。”
果儿垂下睫睫,也是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果儿不想让思思姨姨疼,果儿怕疼。”
第1161章 还真是狐狸
果儿其实还小,她并不知道什么叫求情,她也只是以着自己的本心而来,因为被打了就会很疼啊。
外祖家的大哥哥就被外祖打了板子的,当是就痛痛的直哭。
果儿怕痛痛的,所以她也不想别人也是痛痛的。
“爹爹,好不好?”
果儿再是扯了扯烙衡虑的袖子。
同娘长的十分相似的小脸,让烙衡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爹爹,好不好?”
果儿将自己的小脸贴在烙衡虑的脸上,小脸蛋温温的,却也能感觉到那一丝的冰凉。
“好。烙衡虑答应着女儿,那果儿一会好好吃饭饭,爹爹便让人放了她可好?”
“恩,”果儿答应着,她一定好会好好的吃饭饭的。
可是……”
“爹爹……”她再是哽咽了一下自己的声音。
“果儿最爱爹爹和娘亲了。”
单是这一句,让烙衡虑的心口如顿生般的疼着。
“爹爹,果儿要娘亲,要娘亲。”
小小的孩子,用力握着自己的小拳头,早就已经哭肿的眼睛,不时会有泪珠子向下掉着,这是她这一辈子掉的最多的眼泪了。
自出生至今,她就是整个京城当中最出名的天之娇女,也是外祖舅舅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孩子,她外祖疼她疼到了连路都是不让她走,脚上穿着的鞋子,几个月都没有见脏过,可是,是谁,又是谁?
让她流着自己生平最多的眼泪,受着一生最多的委屈。
她要娘亲,她想娘亲了,她想听娘亲讲故事,想让娘亲抱抱她。
可是娘亲呢,她的娘亲去了哪里了?
烙衡虑闭上眼睛,也是隐住眸底那些浓的散不开的沉痛,而后他再是小心的摸摸女儿的小脸。
“果儿乖,娘亲只是有事出去了,很快娘亲就会回来的。”
“是吗?”
果儿睁圆着眼睛,不时的抽噎着,“娘亲还会回来吗?”
烙衡虑刮了刮女儿的小脸。
“娘亲是最爱果儿的,怎么可能不回来?”
“爹爹不骗果儿。”果儿伸出自己的小手指,“那爹爹要同要果儿拉勾勾,外祖说的话,从来都会算数的,外祖不骗人,爹爹也不能骗人。”
“好。”
烙衡虑拉住女儿的小手指,爹爹不骗果儿,娘亲会很快很快回来的。
而烙衡虑说完之后,果儿终于才是破涕为笑,可是她就算是笑着,好像也是会哭。
这孩子长了一双十分的漂亮的大眼睛,水雾雾的,似是山泉晨曲在此其间,而此时更甚。
“果儿饿不饿?”
烙衡虑问着女儿,这小丫头一回来就在哭,好不容易才是睡了一会儿,醒来了之后又是在哭,又哭又闹的,都是多少个时辰过去了,怎么可能不饿?
才是两岁左右的孩子啊。
“爹爹,果儿肚肚饿了。”
果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小鼻子酸的难受。
“爹爹带果儿先去用饭。”
烙衡虑抱着女儿站了起来,也是带她吃些东西。
端起了碗,他亲手喂着女儿,,可是这小丫头还是想娘,边吃边哭,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这么哭的?
等到喂完了饭,她才是困了,是哭累了,也是等累了。
烙衡虑这才是将女儿交给了一边的乳娘,让她好生的照顾着。而他站了起来,也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地牢的门打开,里面阴暗又是潮冷。
沈定山正站在那里,拎着自己的长刀而站。
“她可是睡了?”
他问着刚是进来的烙衡虑,果儿哭的厉害,除了烙衡虑这个当爹的,什么也人也是不要。
现在这当爹的既是来了,那么果儿也应该是睡了才对。
“已是睡了。”烙衡虑过来,也是站在那个顶着沈清辞面容的女人面前。
一模一样的脸,也是相似的神态,就连举手投足间,也都是学到了近九成,不对,可能还要更多一些。
只是可惜,画人画皮难画骨,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她始终也都是差了一些。
“千面狐狸,季红娇。”
烙衡虑将手放在眼前女人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而他的话一落,女人贴着人面皮的脸瞬间就惨白了一分。
“善易容,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据传闻这世间中人,竟从未有人见过你的真实面容。”
他抿紧自己的薄唇,“果真的,就是你。”
而女人却是在笑,那一张脸几乎与沈清辞一模一样,丝毫不差,连神态也都是相似到了十成
也是难怪的,哪怕明知道这是假的,沈定山却一直都是坐在这里,手都是没有动一下,他根本就下不去这个手。
这是他女儿的脸,也是他爱妻的脸,他这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都是顶着这么一张脸,他不忍伤她们一丝一毫。
他在别人面前都是可以上天入地,可是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他完全就是一个懦夫。
沈定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也是用力抓着自己手中的刀柄。
他怕,他真的怕了,他怕自己若是忍不住的,在眼前这个女身上戳几十个洞怎么办?
他可以,他完全可以,可是他也是没有忘记。这世上人好杀,可是要找到一个,却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所以他要忍,也一定要忍。
忍着烙衡虑问出什么,忍着他可以找他女儿的那一日。
而此时,季红娇也是没有想到,烙衡虑不但是轻易的便是识穿了她的身份,也是将她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她季红娇先后换过三十二种身份,也是扮成过三十二个人,就连那些人的生身父母,皆也都未曾发现异样,这一次她到还真是踢到了一铁板了
“你若是不知道那要多好的,”她怎么感觉自己有些眼谗的男人了,她扮过不少的女子,绝色倾城的,丑陋无比的,富贵人家的不少,穷苦的也不是没有去过。
她顶着她们的脸,也是替她们过着余下的日子,她也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当她厌倦了之时,便会去给自己找另一个适合的身份,就在她们的身份里面,随意所遇的活着。
而现在这个身份是她最喜欢的。
富贵安宁,而且这一张脸更是她从未所见过的漂亮,她喜欢这个身份,更喜欢这一张脸,所以她花了最多的时间,也是最小的模仿,还有那个人的生活了习惯,她自喻她完全可以学到了十成,更甚至,到了最后,她都是以为自己是她了。
第1162章 把脸还她
这是她的第三十三个身份,也是最想要最喜欢的一个身份,而后她便做她可好?
只是没有想到,她无往不利的易容术,竟是被人给识破了,若是不识破那要多好的。
“我们以后便生活在一起,不好吗,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现在你面前的是同样的一张脸啊。”
她知道自己顶着这一张脸有多美的,男人不就是喜欢美丽的女人。
她突是娇声笑起,而后再是微微张开了自己的红唇,明明就是同样的一张脸,可是顶在另一人的脸上,却是少了灵动,更少了以前的那一份惊艳从容。
美人骨难画,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比得了沈清辞的骨,任何人,活了两世的她,不是一般人可以明白,也不是轻易人为伪装的。
这也便是烙衡虑第一面便是知道真假的原因,而沈定山只要一摸下她的头,也能知道她是真是假,就连白梅一早也都是在怀疑了。
只是可惜白梅当初并未往那一处而想。
但是假以时日,她便有可能认不出来,此人并不是沈清辞。
骨不像,魂不如,不过就是一张脸,又有何用?
可是季红娇却是不知道啊,当然她也是不愿意相信。
“我可以令这张脸得以年华永驻,你说可好?”
她的声音浓的有着一种媚骨,眸中也是闪过了淡淡的熏醉感,三十几个身份,她运用自如,也是有着这些人的性子共存于其内。
她这般多变的女子,世间也只有一个,他莫不成还不喜欢吗?
世间男子皆好色,而她现在所拥有的,也是此等得天独厚的绝色,更可以用着这张脸演绎出三十二种的性格,娶她一人就等于娶了三十二个人。
他就真不动心吗?
烙衡虑抬起了手,也是放在她的脸上。
季红娇缓缓闭上了眼睛,也是任着这只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她自是过尽了千帆,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她却真的感觉,自己已经麻木的心脏开始跳动了起来。
颤在心尖上的喜欢,怎生的如此美妙来着。
她的红唇也是向上抬了起来,也是等着享受一个男人对于自己的柔情蜜意。
在她看来,现在这张脸是她的,那么这个女人一切也将是她的,就如前面的那三十二个一般,她们所有的东西,亲人,财富,时间,还有喜欢的人,都会是她的。
她不但抢了别人的脸,甚至还抢了别人的亲人,别人的爱人,可是她又是一个善变之人,这得了没有多久之后,便又是有些厌弃,所以她得到那些女人的亲人,爱人,而后又让他们痛不欲生。
至于她自己,仍是找着自己想要找之人。
这一次终是让她找到了。
她想着自己日后所要过的生活,唇角的笑终是少了那些算计,多了一丝真心,恩,她就是沈清辞了,她喜欢这个男人。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认出她,只是除了他。
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她有如此喜欢,只是除了他。
这世上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停下自己的寻找之路,也只是除了他。
她破除了万难,她有过三十二段人生,三十二重身份。
最终走到他的面前,而她走了如此之久,原来也只是因为想要与他相会。
只是,她此时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怎么的还没有开始。
就在她刚要睁开双眼,却是听到了嘶的一声。
她愣在那里,也不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脸,她的脸呢?
烙衡虑将手中的人皮面具丢给了长青拿着。
此时那个顶着沈清辞面皮的女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全容,千面狐狸,季红娇,原来便长是长相如此的。
也是难怪的她从来不用自己的真容。
只是因为,她竟是长的如此丑。
就见那瞪大眼睛的女人,有着一张几乎都是面无血色的脸,稀落的眉毛,小的只余下一条缝隙的眼睛,还是一大一小,最是让人感觉难看的便是,她的右脸之上,竟是有着一大块的黑色胎记。
“呕……”
长青先是忍不住的,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万,有美的,也自是会有丑的,他们见过的女子也有不少,丑的自然也是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竟然会令他感觉恶心,甚至都是到了想吐的地步。
“我的脸,我的脸!”
季红娇陡然的尖叫了起来,她要她的脸,这张丑脸不是她的,她明明就是人间少有的绝色,明明就有无数的男儿为她而折腰。
让人吐的那张脸,不是她的,她没有长成这样,没有。
“把脸还我,把我的脸还给我!”她尖叫着,如同野兽一样,瞪着被长青拿在手中的那张人面面皮。
“把我的脸还我!”
只是,她突是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就连她肺内的空气也都是跟着被隔断了一般。
她不敢质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明明,他是对她笑过,明明他也要视她如命的,可是怎么却要如此对她,甚至还要杀了她,为什么?
她想要问,却是问不出来,她想要开口,张开的嘴却是没有什么声音。
她还想要绽开自己最是美丽的那一抹笑,可是她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是僵硬了起来。
她不断的抖着自己的身体,五官开始扭曲,表情也是开始狰狞。
而后就是她几乎都是无法压抑的惨叫声。
就像有对着她千刀万剐,将她身上的皮肉,一块一块的给撕下来,可是明明她身上一点的伤都是没有,可是她却是发现了这样可怕的惨叫之声。
被万虫嘶咬着身体,身上的血一滴滴的流着,骨头也是一块一块的碎着。她此时的脸已经全部的扭曲了起来。
就连脸上的那块胎记,也都是跟着鼓了起来,身上的冷汗也是一滴滴的向下掉着,她似乎正在忍受着这世产是最为残酷的事情,她不断的抖着,颤着,痉挛着。
而这样的声音唯有上过战场,也是杀过无数人的沈定山可以面不改变,可是余下的几人,包括长青他们在内,都是莫名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就连头皮也都是跟着头皮发麻。
长青不由的咽了一下唾沫,然后小声的问着长更,“公子身上的内劲好像更加的浑厚了一些,明明就是可以养生的内劲,可是怎么的,却是被公子给练成了如此?”
第1163章 美人多刺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受得了公子的逆向过的内劲,那种身体被一点点的催毁,那种绵长不能忍的疼痛。那种生不如死,却又是无法结束的煎熬,还有几尽绝望的恐惧。
这几乎都是世间最是残忍的折磨。
烙衡虑收回了自己的内劲,而后再是顺势而行,竟是开始的平复着季红娇身上的那些疼,那些痛,当然也是可以让她活的时间更长一些,到时可以再是多受几天的折磨,尤其是这样的生不如死,一生难忘的折磨。
季红娇的脸现在还是在抽,就连她身上的肉,都是在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颤抖。
她抬起脸,就如同看着鬼魅一般,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魔鬼!”
“那又如何?”烙衡虑拿过了帕子好生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很难想象,这般高洁干净的男子,竟是使出如此残忍的手段出来,而此时,他就是恶魔,这一身的谪仙气质之外的,根本就是一个残忍的过命阎王。
他再是凑近了季红娇,“季红娇,本王的时间有限,耐心也是不多,你要还是不说,本王会让生不得,死不安,活着受尽此等折磨,死了也是尸骨无存。”
“而且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重。”
直到每日烈火焚身,痛不欲生,而这些莫不成都是你要的。
季红娇的身体不觉的抖了一下,而直到了现在,她的脑子可能还是记不住那种疼痛,可是她的身体却是记住了,现在哪怕一听,都会痉挛着,疼痛着。
而这样的疼,只要是有感觉的。就没有人想要再是经历第二次。
这不是折磨,这根本就就是人间炼狱,那种就算是死,也是不愿意再是经历一次的人间炼狱。
烙衡虑走到了一边,再是一撩自己的衣摆坐了下来,而他抿平的唇角微抬,黑眸泛冷,也如冷玉一般寒凉无温,他用帕子一根一根擦着自己的手指,却似乎就如自虐一般,一遍一遍的迭,一次又一次的来回,哪怕都是擦出了血丝,他却仍是未曾停过。
只有他的那一双眼,还是冷冷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面时不时打着冷战,也是瑟缩着半边身子的季红娇。
长意走了过来,然后站在季红娇的面前。
而后,他一笑,可是这一笑,却是让季红娇再是尖叫了一声。
“是谁让你如此做的,我家的夫人在哪里?”
长意挽起了袖子,手中多出了一把尖刀出来。
然后他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季红娇不时的挣扎着,身体也是抖的十分厉害,而脱去了那张皮的她,不但是丑,还是恶心,现在长青还是吐着呢。
长意啧了一声,“我听说,你夺了不少女人的面皮,是因为你长的丑吗?”
“不!”
季红娇不断的摇头,“我不丑的,我不丑,我一点也不丑,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脸。”
“这是你的脸啊?”
长意用自己的指腹试了试手中的尖刀,竟笑的越是俊秀了起来,如同一个大男孩一般,这般的干净无害着。
只是,真的不要以为他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能够跟在烙衡虑身边,也是一路追随他的人,是简单,是无害的吗?
而隐于这张笑的如同娃娃一般的脸皮之下,到底是些什么,可能也便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其实我听过你的名子。”
长意用着刀背,轻轻拍着季红娇的原本的这张脸。
季娇红不想听,她不想听这些,她不想见自己的脸。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遇到了这群可怕的,不是人之人,她绝对不会的敛这样的一笔生意,也不会打那个女人的主意,早知道这里如此危险,她就应该知难而退,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折磨了。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啊。
可是她却仍不想如此认输,若是认了,那么,她就是一败涂地。
“我看你还真是不想要这张脸了?”
长意用刀背一寸寸的划过了这张脸的每一处,而越是划,季红娇脸上的冷汗也就是掉的越多。
“不说话啊?”长意的嘴角也是咧的更开了一些,“既是如此,那你还要这张丑脸做什么?”
“不如毁了去,如此丑陋的脸,怕是你自己看着都是恶心吧,反正你可以拿出一张又一张的脸给自己换上,也是乐此不彼着,听说你当初可是一月之内,就给自己换了五张脸呢。”
“那我就好心的帮帮你如何?”
当那把尖刀就要划破季红娇的脸时,她再是一声尖叫。
不要,不要毁了她的脸。
她的脸再是丑,那也都是她的脸,纵然连她自己都是不愿意多看一眼,那又怎么了,是她的脸,就是她的脸,谁也夺不走。
这世上只有她夺别人脸的事,而她自己的脸,就只是她的,别人碰也是碰不得。
“那好,说吧。”
长意终于移开了尖刀,“不然我会先是画花你的脸,让你变的更丑,然后再是让你尝下那种血肉尽毁的后果,如何?”
季红娇身上的肉,又是不由的颤了一下。
她的身体果然就是记住了刚才的疼痛。
那样的疼痛,她真的承受不了。
他们都是魔鬼,都是恶魔。
她闭上眼睛,再是睁开双眼之时,已是做了决定,她与那些人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为那些人承受着这些非人的折磨。
她抬头看向烙衡虑那边,还是对于他的那张脸心仪不已,却又不由的想要低头躲避。
美人是好,却是多刺。
男人亦是相同,
稍不注意,可能就是尸骨无存。
而长意还在等着她的招认。
“我说……”
她喘了一声粗气,“我说,只要你们不要动我的脸。”
她再是抬起脸,也是咬了一下牙,“是有人让我过来,他给了我十万两银子,让我过来扮一个人,他说这是一张难得的美人脸,也是我从未见过的脸。”
既有银子拿,又可以再是收一张脸,我自是答应,而她挣扎着,仍是想要找到自己那张面皮,心中仍是存有那一袭的贪婪之色。
这张脸确实是她所见过的最完美的脸,也是她最喜欢的脸,这般美的女人,就连她自己都是险爱上,可是如今,她什么都是没有了。
第1164章 还能找回来吗
“是谁?”
长意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
“是谁让你如此做的?”
“我不知道,”季红娇摇头,“他带了一顶黑色的纱帽,是男子,我连他的眼睛都是没有看到,更甚至连他的胖瘦也是未知。”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这个人本身就没有想过让人找到他,就连季红娇也都是瞒着。
她只是被送到这里来,就因为一张惊人的脸,就要蓄意夺走。
她听说这个女人的嗅觉十分好,可以辩百种味千种香,她就夺了一个粗使婆子的脸,自己装成扫地婆子,可以时不时的观察,而她在夺一个女人的脸之前,就连她的习惯,也都是一并的夺了去。
她是千面狐狸,若是她想要学习一个人,再也是简单不过,当初她为了掌握这个女人一举一动,不但要伪装着一个婆子,还是要给自己身上涂满植物汁水,还要小心的不被发现,也是亏的她的眼力不错,每一次也都是侥幸逃脱。
而就在这样有惊无险的日子里面,她已是掌握了这个女人所有的过往,当然也是打听到了此人身上与常人皆是不同的,这个女身带异香。
而为了此,她想了很久,才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足可以蒙混守过关,再是假以时日,也便如前面的三十二个的女人一般,以假乱真。
她说自己是真的,就无人敢说她是假的。
而直到了今日,其实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还是一败涂地。
“你不想要你的脸了?”
长意对于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满意,他们的脸长像是傻的吗?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就如此好骗?
季红娇费力抬起自己的头,她扯着嘴角嘶笑了一声。
“你爱信不信,我又欠那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他保守什么秘密?”
“或许那个人……”她喃喃自语了起来,“他可能一早就知道我会失败,所以本就是故意让我来送死的。”
否则,为什么当初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怕的就是她会暴露。
所以她落到烙衡虑手上也不算是亏,这就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沈定山站了起来,他握紧自己的长刀,手背上面的青筋也是向外面爆着,头发也几乎根根竖了起来。。
“公子。”
长意担心的转身,也是面向烙衡虑那里。
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别让她死了。”
烙衡虑也是跟着站了起来,用力的一甩袖子,也是走出了地牢,唯有阴郁在他眼中的东西,也是越发沉霾了一些。
其实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这个季红娇,本就是恶贯满盈,她除了夺了三十二的脸,同样的也是夺了三十二条人命。
阿凝若是落在她的手中,按着她的性子,可能现在已是不在人了世。
而现在既然她是受人所指,那么就证明,阿凝并无太大的事情,她定然是在某一个他们都是不知的地方。
至于现在她究竟是在哪里,仍是无人得知?
可是他感觉。
烙衡虑将手放在自己胸前。
这里是有些一阵紧缩般的疼痛,就像是少了一些什么一般。
可是他的心在告诉着他。
沈清辞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哪怕是找遍了这天下的所有地方,他也一定会找到她。
他相信,经历过重重磨难的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人生,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坚持下去,坚持下去,才能见到彼此,坚持下去,也才能等到明天。
他放下自己的手,再是向前走去,缕缕的光线都是聚于他的眸底,可是那里却是灰暗无比。
他推开了一扇门,沈定山此时已是在里面了。
“你要出去吗?”
沈定山知道是烙衡虑来了,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全身的暴戾都是在这一刻消失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怕吓着自己的小孙女儿。
烙衡虑走了过来,将女儿的小手放在了被子里面。
“我不日后便是出去,不管走到天南海北,定都是要找到她。”
“能找到吗?”
沈定山惨淡着一张脸,“你说我家阿凝怎么如此命苦来着,好不容易太平盛世了,可是为何总是要让她出事?”
有人一生平顺,有人却是注定这一世都是荆棘,上天将平安都是给了他们,却也是将这些苦难一并的都是给了沈清辞一人。
至于问能不能找到?
烙衡虑摸了摸肩膀上面的小狐狸。
“应该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什么?”
沈下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堂堂掌管大周数万兵马的沈定山,此时,眼圈却是红的,就连眼角也都是忍着不少的水气。
他这是在哭。
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是有哭的能力,男儿不哭,也只是未到伤心之时。
沈定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女儿,最疼的也是女儿,可是他这个当爹的,似乎什么也都是不能为女儿做,现在就连一个顶替了女儿身份的冒牌货,也都是一月后才知。
烙衡虑不在京城,定是不知京城之事,甚至便是连家书,也都是未写过一封,他不知是情有可缘。
可是他这个当爹的,明明都是过来了几次,明明也都是在外面站了许久,可是怎么的就没有发现这里的古怪,就不知道里面的那个是真是假,他的女儿都不知道被谁给的偷走了,偷没了,偷换了,最后却是给了他这么一个冒牌货出来。
这假的就是假的,再是顶着他女儿的脸,还是假的。
而现在烙衡虑说了什么?
阿凝还能找回来,是不是?
“可能,”烙衡虑其实也是不敢保证,可是只要有着这一丝的希望,他就要去找,他不能在京中坐以待毙。
“你要去哪里找?”
沈定山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天真的以为出去了就能找到,先不提整个大周有多大的地界,有多少的人,更何况还有其它的三国,以及那些数不清的蛮夷小国,这都是有一月的时间了,而一月时间,也足矣让那些人将他的女儿,不知带到何处去,找,要去哪里找的?
这是想要找到他进了棺材,才是找回一个白发苍苍的阿凝吗?还是等到他死了,仍是找不到他女儿。
第1165章 命大
他的阿凝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难不成小果儿也是同她娘一般吗?
烙衡虑将自己的手放在白狐狸的小脑袋之上。
“我们可能找不到,可是它会。”
烙衡虑知道小狐狸的本事,雪狐善寻宝,当然也能寻人。
小狐狸叽叽的叫了一声,也是让沈定山将视线移到了它的身上,而后他伸出自己的大掌,也是摸了小狐狸的小脑袋。
这只这么小的,都是没有他的手大,真的有用吗?
“我会带着折风与年年过去,这小东西寻人的本事不算小,折风的速度快,总归要比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胡乱的寻找强。”
“只是,”烙衡虑摸了摸果儿的小脸,“果儿日后便是拜托岳父大人代为照顾了,”其它的三个孩子在四休书院,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娘不见了,他到是不用太过操心,就只有果儿,目睹这一切,也是经历了这些事,他真的希望,她到了明日之时,可以忘却这一切,只记着好的,莫要切那些苦的。
“我的孙女儿,我自然会自己照顾。”
沈定山哼了一声,不需要烙衡虑说,他都会好生的护着自己的孙女,别看他的孙女无爹无娘照顾,可是有这个外祖在,谁敢动他的孙女儿一根头发。
可是,他就是怕。
“果儿这孩子的性子与阿凝小时候一模一样。”
沈定山摸摸孙儿的小额头,“我现在怕的不是别的,而是她想要娘,那要怎么办?”
是啊,要娘怎么办,让他去何地给孙女的一个娘回来,他总不能说,你娘现在不在,你爹去找娘去了,不知道要找到何时何月才会归来,所以现在的你,也就只能先是做做无爹无娘的孩子了,那样对之于果儿而言,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还只是一个两岁的稚儿啊。
“我去想些办法。”
烙衡虑站了起来,他再是不舍的握了握女儿的小手,睡着了的小丫头小小的眉头还是皱着的,好似也是睡的不甚太安宁。
“不怕,爹爹在的。”
“爹爹一定会将你娘亲找回来,不然小果儿成为第二个沈清辞,”而他也不愿意为沈定山。
这世间有一个沈定山就真的够了,不能再是有第二个。
他转身便是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一间屋子之内,谢思趴在塌上,一动未动,大香正在给她受伤的地方上着药,还好也只是打了三大板,大夫说只是擦伤了一些皮肉,并未伤及骨头,好生的养着几日,就会恢复如初的。
而谢思本就是习武之人,比起一般人的身体而言,要好的很多,所以自然的,这些伤之于她而言,足可以说是轻伤。
“你也真是命大。”
大香一见谢思身上道道的伤,简直头皮发麻的紧,当然更是不敢想象,若是这些伤在的身上要怎么办?
这么大的一块皮肉都是烂掉了,而谢思却是连一声也都是未吭过。
“命大?”
谢思扯了一下嘴角,“与命大关系不大。”
若不是……
谢思微微的动了一下,仍可以感觉到身后那些皮肉的疼痛,可也只是疼了皮,疼了肉,却是没有断骨之疼。
这样的皮肉之伤之于她而言,不出几日便能愈合,若是断骨之疼,这一世她也便只能当一个废人了。
与其当一个废人,她还不如自我了断干净。
之所以她现在只是伤及了身上的皮肉,不是因为她的命好,也不是因为那些行刑之人手下留情,只是因小郡主救了她。
那个才是两岁的孩子,用她仍是很稚气的嗓音,替她求情,可是她呢,她却是将她的娘给弄丢了。
用力的,她握紧自己的拳头,若是让她知道,是到底是谁带走了夫人,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了不可。
“你还是好生的休息吧,”大香再是替谢思拉上了被子,“你现在这样,什么也都是做不了,还是好好的养着你的伤,别再乱动了。”
一个姑娘家的,大香怎么的都感觉这伤在谢思的身上,就连她自己都是疼,难免的有了一些兔死狐悲的悲壮感。
她还要找个地方,好生的安慰一下自己吧,她以前感觉当下人也无非就是如此,有衣服穿,有月银拿,就好吃的点心,有时若是事情办的好,主子还有不少的赏赐,而在主子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都是吃喝不愁,在府里面也是没有人会欺负,也是可以让家里的人过上极好的日子。
可是现在当是那一板子一板子落在谢思的身上,那种板子打着皮肉之时的声音,似乎都是可以看到谢思身上的皮肉在飞。
只是三板子下去,谢思身上便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好皮,若是十板子,五十板子呢,那怕是连骨头也都是要被打断了,皮肉也都是打的没有了。
谢思有没有命都是很难说。
不由的她摸了摸自自己的胳膊,突然之间怎么有些冷嗖嗖的,可是明明的这冬日才过的,莫不成这是反冬了。
他们才是过了一个十分冷的冬日,难不成又要再过一个冬。
还会更冷,更冰,更是戳人骨头之内的冷。
她冷啊。
她怎么感觉,就连自己吐出来的气好似都是冷了。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在结着冰,就连主子的眼中的世界,也开始变成了一片雪地冰天。
一间院子里面,帘子也是放了下来,里面并未有熏任何的香,可是却有着一种甜甜的奶香味儿,还有一种蜜糖的香,是加着蜜糖的奶香。
这里的奶香真如蜜糖一般,还加了些点点花香,混在一起之时,不由的让人心生愉悦。
好的香能影响到人的心情,若是以前,沈定山定然都是要夸夸自己的小果儿,这有小果儿就是好,都是可以不用熏屋子了,而他最爱就是抱着自己的孙女去各家的走走,再让他们屋子里面留一些香,然后带着他们眼中的羡慕与嫉妒,而他心中每每到此都是得意万分。
可是如今,他只是心疼的想哭,他不明白为何这世上会有如此多的不公,他的女儿自小便是没了娘,而现在也让果儿没有了娘吗?
这时,被他握在掌中的小手动了一下。
第1166章 怪孩子
沈定山连忙打起了精神,再是用袖子将自己的脸擦了干净。
而果儿也是醒了,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清,十分的漂亮可爱,长的也像极了娘,她抓了抓外祖的手,而后也是好奇的望着四周。
“外祖。”
她奶声奶卖的喊了一句,小女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最是让人受不了的稀罕。
“恩,外祖在的,”沈定山摸摸孙女儿的小额头。
“果儿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饭饭?”
果儿张了张小嘴,然后摇了摇头,她再是抓了抓沈定山的手指,可怜的小手才是这么一点点,就连他外祖的一根手指都是无法握紧。
这般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离开爹娘,怎么可能没有爹娘照顾,她还太小,小的就连什么事也都是做不了。
“外祖,娘亲呢。”
果儿扁着小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是过来找娘亲的。
沈定山的心中一个格崩,也是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果然还是记得了。
“你娘亲出门了,”他哄着小孙女,“等几日后便会回来,我们先是吃饭饭,再是等娘亲回来好不好?”
果儿垂下了眼睫,小嘴扁的更厉害了,明明都是要哭了,可是最后还是向外祖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也是让外家带她出去吃饭,可她这委屈的小模样儿,却是让沈定山心中生出多少的不舍出来。
他抱着外孙女去外面吃饭,饭菜早都是准备好了,就是等着小丫头吃的。
果儿拿着小勺子不发一言的吃着,现在好习惯已是养成,哪怕沈定山想要喂她,也都是不行,她只会自己吃饭。
她趴在桌子上面,拿着一小山勺给自己的小嘴里面塞着饭,就连一句话也是不说,只是低着小脑袋。
沈下山也是拿外孙女儿这样子没有办法。
这孩子的性子真的十成十的像极了娘,又倔又是说不通,什么事都是喜欢憋在自己的心里,不爱与人亲近,有时若是闹起来,这世上能哄住她的人还真是很少。
他摸了摸孙女儿的小脑袋。
“果儿慢慢吃,等到吃完了,跟着外祖去外祖家好不好,外祖那里可是有两个哥哥的,他们都是可以给果儿当大马骑。”
果儿抬起了小脸,而后又用木勺给自己的小嘴里面塞着饭。
“果儿,好不好?”
沈定山没有得到孙女的答案,这心中也是焦急的紧。
这孩子不会是……
“不好。”
果儿仍是一口一口的给自己的小嘴里塞。
“果儿要在这里等娘亲,果儿不走,也不骑大马,果儿就要娘亲。”
突的,沈定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竟是在一下又一下的狂跳了起来,果然的,这孩子脾气来了。
“娘亲有事要做,还要再上几是才能回来,”沈定山的脸都要跟着笑僵了,同两岁左右的女娃娃打交道,实在太要他的老命了。
若是换成自己的两个孙子,他才不会讲什么废话,直接一巴掌就上去了,可是偏生的这是果儿,是软软糯糯的果儿,也是他沈定山等了好几年的小孙女。
他从沈清容的第二胎开始等,这都是等了好几年了,才是得了这么一个孙女,平日里,都是当成眼珠子在疼,不要说打,就连一句重话,也都不敢说。
现在还能做什么,就只能咬牙,劝啊,骗啊,可是现在这些孩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着的,以前的沈文浩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呆的,十几岁了,还是蠢的要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怎么果儿这孩子这么难以说通。
他这都要将自己的嘴皮子给磨破了,可是果儿却是连理都是不愿意理一下他,只是一勺一勺给自己的小嘴里面,塞着饭。
直到她吃完了一碗饭,将勺子放了下来,然后自己爬下椅子,再是一个人向前走着。
沈定山连忙的跟了上去,就见果儿找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然后踢掉小鞋子,再是自己爬上床塌,然后抱着放在一边的小布老虎,也是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了被子里面,谁也不理,谁的话也不听。
沈定山走了过来,也是坐下。
怎么办,这孩子真的自己睡了啊。
果儿抱紧着小布老虎,也是咬着自己的小手指,突然难过的就哭了起来。
这要是放声大哭也是罢了,可是这委屈着模样,差一些让沈定山一会眼睛就红了,红的也是染了血一般。
都是将进来乳娘给吓到了。
“滚出去!”沈定山一拍桌子,也是将乳娘吓的差些真变成了球。
而乳娘还没有见过沈定山这般凶悍的样子,那双眼睛就跟恶鬼一般,不但是生吃人肉,还会生喝人血。
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长成那样的一双眼睛。
而她并不知,红眸将军沈定山便是用着这双眼睛,令敌人闻风丧胆,他的眼睛越是红,就代表他现在越是暴躁。
乳娘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也是吓的瑟瑟发抖着。
“果儿,”沈定山伸出手摸摸孙女的小额头。
“果儿不哭,娘亲会回来的。”
可是果儿还是哭,一个人总是抱着一只小布老虎偷偷的哭,她将布老虎拿到自己面前,然后闻着布老虎身上的味道。
这里面有娘亲的味道,她闻了又闻的,再是将小布老抱的紧紧的,不管是谁要都是不给,吃饭抱着,睡觉抱着,走到哪里都是要抱着。
而这只布老虎被她都是要哭湿了,就算是有时白梅想要从她手里拿过来都是不行,她根本就不给,就连上一次白梅想等到她睡了之后,想将布老虎拿起来,就是想要帮她洗洗。
天天都是抱着,还要拿牙去咬,这东西多久没有洗过了,已是很脏了,可是白梅却是没有想到,这小的会这么喜欢这只布老虎,就像是护食的小兽一样,竟然咬了白梅一口,差一些没有将白梅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后来白梅没有办法,就只给了她做一个新的布老虎,想要将那个旧的给换出来,因为这旧的实在是太过脏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就是,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布老虎,样式大小,布料绣线,就连针线也都是一模一样,当小郡主醒了之后,习惯的就要找自己的布老虎,当她在将布老虎抱到怀中之后,小眉头却是皱了起来,然后直接就将小布老虎给……
第1167章 她给丢了
丢了。
丢了。
真丢了。
接着就坐在那里大哭了起来,沈定山气的差一些就杀了人。
白梅连忙的就去找那个旧的,还好,他们还没有来的及洗,也是没有丢,吓的众人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这个旧的被小郡主抱到了之后,这可怕的哭声才是停下了,而哭了一天的小姑娘,将自己的缩成了一小团,小手上还是抱着那个旧的布老虎。
新的就连看也是不看一眼,
而那时白梅才是想起。
他们小郡主可是娄家女的,娄家女天生鼻子十分灵,她能闻出布老虎的气息,是她自己的,所以这个新的再是干净,她也都是不喜欢,她只喜欢自己抱着的那一个。
而那只小布老虎,可是夫人亲手为小郡主做出来的,虽然说针线不是那般好,可是小郡主就是知道,这是她娘亲为她所做的一般,很爱很爱。
早知道,就让夫人多给小郡主做上几个了。
平日里她到是常抱着睡觉,可也是没有如此喜欢,就算到了卫国公府里面,也是没有带过去。
怎么现在这么爱的?
都是不让人碰。
“烙衡虑回来没有?”
沈定山这等了几日之后,都是差些要炸了,这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明明知道现在果儿因为找不到娘,性格大变,而他到是好,这都是多久了,竟是连一点的音讯都是没有,他是不是不想要他的女儿,不想要果儿了,要是不要,给他说啊,他将果儿带回去养,他沈定山就算拼尽了老命,也都要将果儿养大成人。
“父亲,他定是有事去做了。”
沈文浩连连的劝着沈定山。
“你敢保证吗?”
沈定山直接一个冷眼丢了过去,而沈文浩不敢说话。
“应该,是吧。”
沈文浩也不敢确定啊。
“他就是个混蛋?”
沈定山气的都是口不择言了起来,“老子若再见到他,就将他的脑袋了给拧下来,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家阿凝真是白嫁给他,白给他生儿育女了,现在阿凝被人偷走了,果儿也是疯癫了,可是他呢,他呢,他去了哪里了?”
沈定山简直都是要气疯了,他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杯子,直接就向门口砸了过去,结果就在这时,那门却是打开,而后一人也是站在此处。
“叽叽……”
一道白影闪了过来,小狐狸已是跳到了地上,两只小爪子还是抱着一个杯子,它再是很人性化的将杯子抱到了桌子之上,放好,可能又是感觉放的不够好看。
再是用自己爪子将其它杯子一半摆好,最后还摆出了一个鲜花形状,这才是又是跳到了烙衡虑的肩膀上面,再是跳了跳,这是给主人邀功的。
烙衡虑伸出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小脑袋,小狐狸用自己的小尖嘴也是碰了碰主人的手背。
“舍得回来了?”
沈定山哼了一声,摆明了他可是没有原谅烙衡虑的意思,这么久的时间,连句话也都是没有,这还当父亲,怎么不当孙子去?
不找她女儿,不管她女儿的女儿。
烙衡虑走了进来,也是走到果儿躺着的塌间。
床塌上面的孩子,整个都是缩在被子里面,也是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小团团的,就跟才是生出来之时一般,怀里还抱一个都是发臭了的布老虎。
“你是最爱干净的。”
烙衡虑摸了摸女儿的小额头,“跟爹爹一般,怎么的能让自己变成小脏丫头来着?”
小小的孩子,再是抱紧怀中的布老虎,头上的小包包头也是歪歪扭扭的。
她好像也是感觉到了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
瞬间,那一张水雾雾的大眼睛,雾气也是凝成了水滴。
“爹爹。”
“恩,是爹爹。”
烙衡虑敲敲女儿的小额头。
“爹爹帮你给小老虎洗洗澡好不好,果儿都要洗白白的,小老虎也要洗的对不对?”
果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很不舍的将布老虎给了烙衡虑。
烙衡虑是从一边拿过了一只干净的,让她抱着。
“果儿先是抱着这个,等你的小老虎洗好澡了之后,我们再是换过来好不好?”
果儿嘟嘟自己的小嘴,还是很不情愿,不过,却仍是将新的布老虎抱在了怀中,虽然不是太喜欢,却还是抱的紧紧的。
“你这性子就跟你娘一模一样的。”
烙衡虑将女儿抱了起来。
“走了,跟爹爹吃饭去。”
果儿抱紧了布老虎,这一次到是听话了很多,当然也是跟着乖乖的被爹爹抱着用饭去了,而现在能让她如此乖的,可能也就只有烙衡虑这个亲爹了。
而小主子终于想要用饭了,整个朔王府的几乎都是要散花庆祝。
这才是过了几日,本来都是白嫩可爱的孩子,现在都是瘦了一大圈,小小的脸蛋儿也是小了不少。
烙衡虑将她放了下来,让她自己坐好。
而后已有下人上来布菜。
“吃吧,”烙衡虑夹了一些菜放在她的小碗里面。
果儿还是抱着自己的小老虎,拿着小木勺吃着饭,一边的下人都是在心里给小主子鼓劲。
加油,小主子吃多一些。
是啊,多吃一些,这都是瘦成什么样子了,再是瘦下去,就要瘦没了的。
果儿吃了几口之后,便是放下了小勺子,这是不想吃了是不是?
“怎么了?”烙衡虑放下筷子,“可是不好吃?”
果儿摇头。
“爹爹,你是不是带果儿见娘亲的。”
“恩,”烙衡虑摸了摸女儿的小包包头,“果儿乖乖的吃饭饭,然后爹爹带你去找娘亲。”
果儿一听能见到娘,小脸蛋上面瞬间好像都是亮了起来,似是如花盛开了一般,更甚至的,就连下人也都是闻到了这种浅浅的花香。
这是从果儿身上而来的。
烙衡虑的眸底暗了暗,然后再是对着女儿一笑,“那先吃饭,吃完了这一碗,爹爹带你去找娘亲。”
白梅听烙衡虑如此一说,心头也是微微的一震,公子说要带着小郡主找夫人,莫不是夫回来了,可是为何她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气,公子没有,长青他们也是没有。
他们很平静,平静的也几乎都是到了一种淡漠的地步。
白梅的心里越发的不宁了起来,莫不是夫人她……
第1168章 她没滚蛋
不,她摇头,不会的,经对不会的。
若是夫人真的出了事,公子不会是如此的神色,而现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夫人并没有找到,他们也是没有夫人的任何消息,那么公子刚才说的,小主子的娘亲,又是什么?
“爹爹,果儿吃完了。”
果儿将手中的小勺子放下,也是乖乖的坐在那里,恩,她吃完饭饭了,那可不可以去见娘亲了?
烙衡虑向果儿伸出了手,“走,跟爹爹见娘亲去。”
“好,”果儿从椅子上方爬了下来,然后抓住了烙衡虑的一根手指,怀中还是抱着那只布老虎。
烙衡虑带着她到了院中,当是门打开,里面多了一名名子,而女子回头,十四五岁的模样儿,精细漂亮的五官,唇角也如丹珠一般,潋滟生姿,亦是轻微上扬,浓纤合度的身体,却是远比了十四五岁的少女要好的很多。
这是一个成年女子的身子,却又是长了一张少女般的面容,而上天也是真是厚待了她。
给了她这世间少有的容貌,也是给了她女子趋之若鹜的好身村,不要说男子,哪怕是女人,可能也都是因此而看呆了去。
而有着这样一幅色的女子,不是沈清辞的又是谁?
可是眼前的沈清辞,却也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莫名违和感,那双眼睛里面,带有的不是从前那一抹属于她的神韵,反而是多了一些不安,也是多了一些紧张。
“怎么,不认识娘亲了?”
烙衡虑摸了女儿的小脑袋。
果儿抬头望着烙衡虑。
“她不是娘。”
烙衡虑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了女儿的小脸,“她是娘亲,不过娘亲生病了,所以果儿闻不到娘亲身上的味道,所以才以为那不是娘亲,可是爹爹可以保证,那就是果儿的娘亲的。”
果儿看看烙衡虑,再是看看那个女人,然后她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
“爹爹不骗果儿吗?”
“自是不骗的。”
烙衡虑站起来,握住女儿小小的手,当是走到那个沈清辞面前之时,这才是松开了女儿的小手,“果儿,去娘亲那里吧。”
“恩。”
果儿用力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而后向着沈清辞那里跑了过去,用一双小手抱住了她的双腿。
“娘亲,娘亲,果儿终于是找到娘亲了,娘亲,果儿可想娘亲了。”
女人有些局促,都是不知道手要放在那里,她只能是弯下腰,抱住了果儿,而在无人看到的那个地方,她终是轻抒了一口气,而后点着果儿的小脸道。
“娘亲也是想果儿了,恩,娘亲的果儿好像长大了。”
“外祖喂的饭饭。”
果儿对此可是得意了,外祖每一次都是要给她喂好多好好的饭饭,所以她长的很快很快的。
烙衡虑让乳娘进来,你在这里好生的伺候着,而后他走了出来,将自己的一只手负于了背后,久久而站却是未动。
那一张本来还是因着女儿有着一丝的温意的脸上,瞬间便是跟着寒冷了起来。
下人房内,大香再是给谢思的伤口上起了药,还好,这只是伤及了皮肉,内腹与骨头却是什么大事也没有。
不过才是三日,伤口就已经结痂了,按着这样的恢复速度而言,最多再是过个三五日的,人就应该没事了。
习武之人,本就是身体底子好,若是遇到了一般的人,八成现在还是趴着不能动呢,可是谢思却已然可以走动了,就是身上的伤口现在才是开始长,新生的肉也是十分生嫩,也是做不了太重的事,想要完全恢复,想要让伤口完全长好,还得时间才成。
谢思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理好,若不是有衣服挡着,若不是她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大香还真的以为她没有受伤,她也是不知道疼。
这谢思,莫不成真的不知道疼一样,那么重的伤,却是连一句的疼都是没有喊过,当是那些药洒在伤口之时,也没有见她动过,这铁骨一般的身体,连男人都得忘尘莫及。
反正大香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哪怕她被针扎上一下,都是要疼上很久,就更不用说,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外面怎么样了?”
谢思问着大香,就是大香有些出神,所以也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刚才谢思问了什么?
“外面怎么样了?”
谢思再是问了一句,而这一句才是让大香反应了过来。
“外面?”大香一时间还没有组织好语言?
“他们说夫人回来了。”
“夫人?”
谢思抓紧一边的桌子,“真的是夫人回来了?”
“他们是这样说的。”
大香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都是有许久没有去夫人那里了,夫人出事,不但是谢思被打了板子,她也是受过了罚,所以现在她都没敢去前院,就只是在这里陪着谢思。
其实她当初还是挺怕的,就怕自己无法再是呆在王府,所以她都是将自己的细软准备好了。
就是等着别人通知,说她可以滚了,那她就将自己准备好的包袱带上,也是滚出王府。
结果一直都是没有人过来治她的罪,当然也是真的没有将她给赶出王府,而且她在给谢谢思取药之时,府中药房里的那些个小药童,也是没有推三阻四的,谢思的伤处比较大,伤的也是重,所以她一次就要拿走好几盒。
可是那些药童,却是连一句话也都是没有说,只要她过去,只要她需要的,都会二说不说的给她带走。
所以,她想是不是公子原谅了谢思,就连她也都是跟着一并原谅,也是不治他们的罪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她们可以留下来了。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却是有一名护卫走了进来,沉喝道。
“谢思,公子让你过去。”
“是。”
谢思知道了,而她低下头再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理了一理,也没有问什么缘由,只要公子的吩咐,她都都要无条件的遵丛。
而谢思被带走了,让大香的心里紧张的很,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带谢思去做什么,谢思身上的伤现在仍是没有完全好,她也真的不能再是挨打了,再是打一次,命都是要搭进去了。
第1169章 她是假的
谢思跟在护卫身后,一步未停,一眼也是没有多少情绪,没有紧张,也是没有害怕。
其实就如她所说的那样。
她本就是待罪之身,所以公子有什么决定,她都会承受。
她为赎自己的罪,无论公子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哪怕让她去死。
只是突然的,她的步子却是停了下来,因为她竟是看到了不远处,一名女子正在同一个小姑娘玩着球球。
小姑娘才是两三岁的样子,怀中还抱着一只布老虎,而她一直也都是抱着布老虎,就没有一刻放下布老虎,就算是放下,也都要用自己的两只小手给紧紧抓住。
而在小姑娘前面的那名女子,不是沈清辞又是谁?
那一张脸,那一幅身材,简直与沈清辞一模一样。
这是,夫人,夫人回来了?
如此的一张脸,不是夫人又是谁?
只是,明明夫人回来了,可是她竟都是没有一丝的放松,甚至还是感觉如哽在喉,一刻也都是不得安宁。
“走吧。”
前面带路的护卫再是说了一句,而后再是起步。
谢思亦步的跟上,可是不由的仍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大一小的两人。
这是沈清辞。
这是,小郡主吗?
而她隐下自己的心思,也是低头向前走去,等到了之后,烙衡虑仍是坐在主位之上,他什么都没有说,便连眼中的眸色,也都是没有变化多少。
而这样的他,不像找回夫人的样子。
那么,刚才的那个夫人,是假的吗?
谢思上前,膝盖一弯便是跪在了地上。
“属下失职了,请王爷责罚。”
烙衡虑抬了一抬眼皮,也是将桌上的杯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茶香氤氲着一种浅薄之意,可是此时,却是无人出声,就连烙衡虑也是一样。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吗?”
烙衡虑淡声的问着谢思。
谢思仍是单膝跪在地上,也是将自己的红唇抿的极紧。
她自是不知。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她再是将自己的手拱了起来。
“请公子吩咐。”
烙衡虑再是给自己温了一杯,这一杯却是在手中并未喝,最怕的便是人走茶凉,或者人扔在,可是到茶洒,也都是托不起一件杯子。
“你见到她没有?”
烙衡虑突然而来的一句,也是让谢思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一些什么事,直到她这时才是想起,在药园之内的那两人。
一个是沈清辞,一个则是小郡主。
而公子所指的她,是指那个她吗?
“公子说的可是夫人?”
谢思再是拱手问道,若是她,属下远远的到是见过了一面。
“谢思,你明日起便跟在她身边。”
烙衡虑将杯子放了下来,那一声而下,四周的人莫名的也都是跟着震了一震。
“是。”
谢思答应着,公子让她做什么,她便是做什么,不就是跟在一个人身边,最是容易不过,她本就是沈清辞的隐卫,不管是看管,还是保护,亦或是是监视,她都是可以做到,而且她也是会做到很好,如从前那般。
不对,要比从前做到更好,一次的失败是她的失败,而二次的失败是什么,就算公子不治她的罪,她也会将自己给结果了去。
“你好生的护着小郡主,莫是要那人伤到了小郡主,若是小郡主少了一根头发,我定会拿你誓问。”
谢思的身心皆是震了一下,公子这意是?
那个夫人,是假的?
“她只是我过来找人冒充夫人的,小郡主想娘,让她先是当着夫人几日,若是她安份守已的话,那最好不过,若是她有二心,你真接杀了就是。”
“属下领命。”
谢思将自己的双手握紧,指甲也几乎都是要掐进自己的手心里面。
“公子放心,属下定会不辱使命,好生的保护着小郡主。”
她谢思欠了小郡主一条命,是后,她的这一条命,便是小郡主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到小郡主。
“你下去吧。”烙衡虑轻摆了一下手,而后将桌上的杯子端了起来,指腹间却失了最后一丝温暖。
这茶水凉了。
而他轻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再是将杯子放在自己的唇边,而后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也是顺着他的喉咙而下,那一种凉意,几乎都是冰冷了他全身的血液。
“叽叽……”小狐狸跳下了桌子,然后再是顺势爬上烙衡虑的胳膊,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肩膀之上。
“年年,我们要走了。”
“叽叽……”
小狐狸跳了两下,而后便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肩头。
没有目地,没有人选,也是没有线索,他们便如海底捞针一般,而就算是海底捞针,他们也都要将沈清辞找到了为止。
至于是谁带走了沈清辞。
无知。
“小狐狸,我们便去捞一次针吧。”
他站了起来,也是向着外面走去。
果儿抱着一只布老虎跑到白梅面前。
“白姨姨,果儿的小老虎呢?”
她抬起一张小脸问着白梅。
这一张消似了沈清辞的脸,每一次见了都是令白梅心软的紧。
“白姨姨,”果儿再是喊了一声,果儿向来都是一个十分有礼貌的孩子,虽说一直都是被娇养着,可是她的品性却是十分好,这可能也便是天生的。
小小的孩子,已是知道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打骂别人,可是她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孩子,而如此乖的她,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尤其这还是沈清辞的千辛万苦才是生出来的孩子。
白梅蹲下了身子,也是与果儿的视线平行,她指了指被果儿抱在怀中的布老虎。
“这不是小老虎吗,小郡主一直在抱着的啊。”
“这不是果儿的小老虎。”
果儿嘟起自己的小嘴。
“果儿的小老虎,洗澡澡去了。”
她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拽了一下白梅的袖子。
“白姨姨,你帮果儿找小老虎好不好,小老虎是娘亲给果儿的。”
“这个不是,”她低下头,也是揪着怀中布老虎。
就算再是小老虎,却不是她的的小老虎,她就要她的那一只。
白梅蹲了身子,对着果儿唉声叹气了半天,再是让一边的乳娘看着一点。
“奴婢这便去给小郡主去找,可是小郡主要好好的呆着,不要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