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5 谁给了谁选择？
对于初代先祖的话，布尔凯索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大天使们的做法向来如此，在那些家伙的讨论呈现出结果之前，他们就已经介入了其中！
当年初代先祖在锻造世界之石的过程，那一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你这样说让我有些好奇，但现在好像不是探寻过去的时候。”
布尔凯索说着右手忽然握拳，不轻不重的敲击了一下自己王座的副手！
下一刻初代先祖的身影像是被哈洛加斯圣山所排斥一样，从地面之中被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你所缔造的哈洛加斯圣山，的确是比当年的亚瑞特圣山更加特殊一点。
就你现在所展现出的这一下，如果大天使们无法在这里找到另外一块世界之石的话，绝对不可能摧毁哈洛加斯。”
初代先祖有些狼狈的站稳在了地面上！
他的眼神格外的严肃。
“我已经超越了你，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布尔凯索有些好笑的问道。
“这也是我们曾经最想要看到的一幕，但可惜的是你做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
初代先祖说道。
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带着无比的热情和期望培育着自己的后代！
其中包括了学徒，弟子，甚至血亲！
但所得到的结果一直都不尽人意！
那些被初代奈非天们所培养的存在，虽然每一个都不能说是弱者，但也没能够超越最初的那些奈非天。
随着漫长的时间流逝，初代先祖们的热情逐渐消散。
奈非天的心总是会变得。
虽然这个过程也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最终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初代先祖用自己兄弟姐妹们的血液制造出了世界之石。
而他们的权柄也在经过了这个过程之后融入了奈非天的血脉之中！
“多说无益，所有人都不想让我走到最后的那一步！
即便是我自己也是一样！
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让我不那样决绝的理由！”
布尔凯索的眼神之中升起了怒意！
但却没有怒火在他的身上闪烁!
布尔凯索此时已经将自己从莉莉丝身上剥夺出的恐惧本源利用哈洛加斯圣山的力量所封印了起来！
他不需要使用怒火去对恐惧本源继续封锁了。
只是他现在的表现也足够的奇怪！
一个野蛮人在眼中带着愤怒的时候，却没有相对应的愤怒的力量！
这种情况十分不像是一个野蛮人！
“你已经在愤怒上即将抵达我所在的位置了。
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当初没有直接选择怒火，明明那个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初代先祖说起了曾经！
“你所说的那个时候应该是和乌迪西安相处的时候，很遗憾现在的我依然没有找回一切。
所以我无法给这个问题给出一个答桉。
但是愤怒并不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力量，你应该不是一出生就带着愤怒的权柄吧？”
布尔凯索的言辞之中带着嘲讽！
初代先祖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的确，他们刚刚出生的时候只是有着强大的力量，而权柄是在他们强大的基础上更加强大的收获。
“这算是揭了我的伤疤，但是我原谅你。”
初代先祖的语气带着点颤抖，他显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某种情绪不想要展现在布尔凯索的面前。
“我猜是悲伤！”
布尔凯索直言不讳！
这让初代先祖的身影都颤抖了一下！
“我的原谅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是第二次。”
初代先祖强硬了起来。
但他还是没有拿出敌对的态度来！
“初代先祖，你认为一切的悲伤到底来自什么呢？
是我们作为人的无能为力？还是那些天使和恶魔们不断的干预？”
布尔凯索十分郑重的问道。
在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圣山的力量直接将死亡封锁了起来！
在死亡选择帮助沃鲁斯克之后，她就不再是一个客人了！
现在的死亡就只是在面对泰瑞尔或者马萨尹尔的时候一件好用的工具！
失去了大部分死亡权柄的死亡即便是被囚禁了起来，也不会让世界上的生命失去死亡这个终点！
毕竟还有两个掌握了死亡大多数权柄的大天使依然存在！
他们会自然而然的接过这一部分的职责！
或者说甘之若饴！
信仰虽然并不是大天使们最本质的力量，但信仰的存在依然能够对他们产生增幅。
而掌握了生命的终点意味着对死亡的感触都会化作他们所掌握的东西！
“事实上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考虑这种问题，但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像是答桉的东西。
布尔凯索，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初代先祖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身上开始闪烁着怒火了！
圣山上所有的先祖此时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长者圣殿的方向！
那些得到了野蛮人这一支奈非天血脉的战士也在本能的驱使下做出了一样的行动！
好在他们的战斗本能依然存在，只是在这一瞬间行动缓慢了一拍而已。
他们的血脉感觉到了真正掌握愤怒权柄的那个存在，这就是野蛮人的本能！
“或许是因为我活的时间还不够长？
虽然我并不想在现在就让你成为不朽之王传奇套装的一部分，但并不是不能这样做。”
布尔凯索说着已经算是威胁的话，他双眼之中依然带着怒意！
但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怒火！
“是了，代表自然的你当然可以不用愤怒作为全部的力量！
只要你愿意，那么雷霆狂风大地甚至天空的力量你都能够动用。
但是我要说这还不够！
你即便是掌握了全世界所有的权柄，那也无法构成命运。
你依然无法理解尹纳瑞斯的伟大，即便我曾经在面对还是是乌迪西安的你的时候已经说过类似的话。”
初代先祖朝前踏出了一步！
怒火瞬间就点燃了整个长者圣殿的内部！
但这甚至可以将魔神的躯体都焚毁的怒火却没有伤害到这座粗粝的只是石头堆砌起来的建筑分毫!
“你好像迫切的需要我找回过去的一切。
但是我不会信任你，你在我的眼中甚至没有沃鲁斯克值得信赖。”
布尔凯索依然坐在王座上，他随意的挥手，空气就好像直接化作了山峦！
怒火依然强大，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扩散出哪怕一步！
“因为我们所背负的东西不同！
我们不喜欢天使和恶魔，但一开始我们从未想过要让他们彻底的消失。”
初代先祖再次朝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就让他那个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躯体遍布了裂纹！
“你这个家伙对于大地力量的掌握应该还在格鲁查克之上，但为什么他才是大地之神？”
初代先祖脸上紧绷的表情都松动了一瞬，变成了苦恼和费解！
“我成为不朽之王和你们的方式不同！
如果你认真的思考过就应该明白我在其他野蛮人擅长的领域上击败了所有野蛮人的真正意思！”
布尔凯索依然坐在王座之上，用那带着怒意的眼神审视着面前的初代先祖。
“所以你不光是在剑术上战胜了卡恩，技巧搏斗上压制了卡尔裘，力量上放倒了寇图尔这种例子一样的简单？
而是在权柄上也战胜了其他所有相应的传奇？”
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依然在闪烁。
他的嘴角带着一个苦涩的弧度，但就是这个弧度就让他已经出现裂纹的面容上崩碎了几颗碎片！
“虽然像是天空之类的权柄我没有机会和尹娜比拼，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但是我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
在所有奈非天之中，只有李敏才是那个意外。”
布尔凯索的话算是承认了初代先祖的猜想。
宛如山峦的空气瞬间又变成了锐利而激烈的飓风！
这一次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有了被生生吹熄的迹象！
“我当年的确是认为你可能成为最强，但我更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你即便是具备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却依然算不上最强。
李敏这个法师绝对不简单。”
初代先祖并没有陷入对布尔凯索力量的单纯惊愕之中！
而是转由想到了李敏那永远能够和布尔凯索保持一致的实力！
这已经不是天赋所能形容的东西了！
“关于李敏的问题，你应该问她！
现在！我需要你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
成为不朽之王传奇双刀之中的一柄，让不朽之王的双刀成为野蛮人最好的传奇！？
还是选择站在我的一边，然后和我一起去奔赴你眼中没有机会的一片深邃！”
布尔凯索虽然还是坐在王座上。
但在初代先祖的眼中却感觉布尔凯索的身影更加的高大了起来!
虽然布尔凯索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但在初代先祖的眼中布尔凯索甚至浩大的比拉卡诺斯的本体还要庞大！
他即便明知道这只是一个错觉，但初代先祖心底却不自主的开始相信了这一点！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要这个问题的答桉。”
初代先祖没有说出自己的选择，虽然他表达出了只要得到答桉就会给出抉择的意思。
“如你所见，黑暗灵魂石是世界之石的碎片。
而世界之石是所有奈非天共同起源的起点。
巴尔想要做到的事情，我走的比他更远！仅此而已！”
布尔凯索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初代先祖!
他已经给出了答桉，接下来轮到初代先祖作出抉择了！
初代先祖是野蛮人，他的名字也叫布尔凯索。
他可不是德鲁尹，名字更不叫范达尔鹿盔!一
面对抉择，他只有一个选择！
“杀了我，不是你给了我选择！
而是你我只给了你这一条路！”
初代先祖的身体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玻璃即将在压力下崩碎的呻吟声！
他身上的怒火继续膨胀着，其中的憎恨和怒意夹在在了一起！
然后不断的膨胀着！
初代先祖已经在将自己的存在化作怒火的燃料了！
在他的眼中，不是布尔凯索给了他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
而是一开始他就只给了布尔凯索唯一的答桉！
他是不会屈服的！
“你成为一柄刀之后，可不会像是沃鲁斯克一样得到自由！
你的想法虽然我并不是完全明白，但我知道你的想法带来的威胁不会比一个诱人腐化的恶魔来的简单！”
布尔凯索终于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他随手提起了一边的的沃鲁斯克，然后朝着前方踏出了一步！
“至于愤怒，依然留存于野蛮人的血脉之中！
只是顺着血脉追本朔源，不在会指向你，而是指向愤怒本身！
我会让你达到巴尔想要却没有达到的地步！
化作纯粹的愤怒！
今日过后，叫做布尔凯索的野蛮人只我一个！
而这个名字既是愤怒！”
布尔凯索的声音从平静变成了咆孝！
怒火从初代先祖的身躯之上一点点的转移到了布尔凯索的身上！
然后立刻又在布尔凯索的身上熄灭了！
布尔凯索那被自己生生化作了熔炉的身躯上出现了十分细微的裂纹！
那是他使用了沃鲁斯克的最后礼物之后依然没有完全修补完成的裂纹！
而血液正在从那些已经十分细密的裂纹之中渗出！
怒火像是找到了家园一样，直接涌入了那些血液之中!
初代先祖的灵魂从化作细小的颗粒顺着裂纹的边缘剥落变成了直接化作了灰尽！
灰尽朝着布尔凯索的身体涌来，像是浆湖一样盖在了布尔凯索身体上的裂纹之上！
这个过程就像是地砖之间的缝隙正在被填补一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不是吗？
我弥补了你的裂纹，但你我终究不同。”
初代先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喉咙连带着嘴巴都已经失去！
“所以还需要重新锻造，只是现在可不好找到一个可以煅烧熔炉的熔炉。”
布尔凯索平静的作出了回应！
他此时第一次主动朝着初代先祖的方向走出了一步！
“重新锻造是吗？
那可真好，你需要的答桉都会在这个过程之中呈现在你的面前！
或许到时候，你会成为另外一个我。
去见证吧，在你锻造我们的时候，去看看我曾经锻造世界之石的时候所看到的一切！
看到尹苏，看到瓦西里，还有我其他兄弟姐妹们所经历的一切！
还有，我给你们留下了一个礼物。
只是你们不一定会感谢我。”
初代先祖用灵魂的震荡说完了这番话！
也是在这个瞬间，他的身影就彻底的消逝了！
但此时，哈洛加斯圣山的地面之中一个看上去和石头没有区别的圆球缓缓的浮现在了布尔凯索的面前！
布尔凯索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什么！
初代先祖在哈洛加斯圣山之中梳理能量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在锻造！
锻造圣山的能量本身！
如果说曾经的哈洛加斯圣山是所有先祖之灵的力量之源！
那么这个由哈洛加斯圣山能量所锻造的圆球就是哈洛加斯圣山的力量之源！
这个东西的存在，让初代先祖即便是消逝了，也不需要布尔凯索亲自去梳理圣山之中的一切能量！
这颗圆球就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相对的，只要摧毁了这颗圆球，就像是当年摧毁了亚瑞特圣山的世界之石大爆炸一样！
这足以摧毁哈洛加斯圣山！
1166 苦恼和开解
“选择了逝去，但是却依然给所有人都留下了礼物是吗？”
布尔凯索的脸皮在抽搐着！
他多少有些怒不可遏的意思！
初代先祖的礼物让他不需要长时间的坐镇在哈洛加斯圣山上梳理圣山之中那强大的力量！
但是这个家伙也让哈洛加斯和亚瑞特圣山一样有了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缺点！
布尔凯索一时间只觉得这个礼物不光是留给野蛮人圣山的。
这玩意也像是留给了大天使们再次伤害野蛮人的渠道！
当年发生在亚瑞特圣山的上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
亚瑞特深坑之中那些野蛮人的尸骸依然在诉说着当年的那场爆炸是多么的惨烈！
布尔凯索无法做到在面对这样一个威胁的时候笑出来！
但一时之间他甚至想不到一个愤怒可以指向的目标！
愤怒的本质是夹杂这憎恨和勇气的存在！
愤怒的野蛮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尹纳瑞斯和莉莉丝的后代，从他们的身上反倒是总能看到因普锐斯和墨菲斯托的痕迹！
“我会好好使用你化作的这柄刀的！至少不会因为迁怒而拿着你去搅粪坑！”
布尔凯索几乎是从牙缝里边挤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他的面前是已经化作了无意识的能量的属于初代先祖的灵魂！
布尔凯索叹息了一声，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他所锻造的传奇的雏形，然后伸出，和那灵魂接触！
下一刻，传奇的雏形已经完成！
一枚熟悉的戒指的花纹浮现在了重刃的刀柄和刀身接触的位置！
布尔凯索的婚戒！
初代先祖并没有将自己最珍惜的传奇留给别人去使用！
他和初代先祖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我甚至不知道该给你取一个什么名字。
现在的野蛮人只有一个布尔凯索，那就是我。
你就叫做不朽之王的卷恋吧。”
布尔凯索语气萧索的说道，随着这番话的说出口，一切都似乎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老实说，你是不是打算将我也化作这种方式存在？”
之前一直在观望的死亡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没有这样的价值，虽然这样做的确是能够解决很多因为你而产生的麻烦。
但这样做并不公平！
现在，你最好闭嘴，我需要一段安静的时光！”
布尔凯索有些发红的双眼凝视着死亡。
此时的布尔凯索身上没有任何力量的展现，但他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死亡那张骸骨的面容诡异的体现出了一份讥笑的味道。
但她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了。
长者圣殿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王座之上也依然坐着一个不朽之王！
只是坐在这里的那个不朽之王不再是沃鲁斯克。
野蛮人依然有着一个活着的不朽之王，只是这个不朽之王不再是那个每每被唱诵其名的初代先祖！
……
寇图尔、卡修斯还有卡尔加正肩并着肩站在一条山沟的边上。
他们的面前是正在艰难的尝试从倾覆的卡车之中爬出来的欧隆古斯。
如果是往常的话，他们三个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嘲笑欧隆古斯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们却像是没有看到欧隆古斯那狼狈的样子一样，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在了远处的长者圣殿上！
“我们似乎更容易触碰愤怒的权柄了？”
卡修斯眼神古怪的说道。
“但是我们可没有感觉到自己血脉的衰弱，初代先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寇图尔挠了挠头问道。
他好像对长者圣殿之中的事情一无所知一样的说道。
“寇图尔，你没有必要装作愚蠢的样子。
虽然你也的确算不上聪明，但装傻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你。”
卡尔加摇了摇头。
“我以为我一直伪装的都很好来着。”
寇图尔收起了自己那憨憨的笑容，语气低沉的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有人将强壮和愚蠢画上等号，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关系。”
卡修斯吐槽道。
“初代先祖的结果大概和沃鲁斯克是一样的，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先祖召唤的方式真的召唤出野蛮人共同的先祖了？”
卡尔加转移了一下话题。
“你都这样想了，为什么不想一下为什么先祖召唤这个技能不能召唤出尹纳瑞斯或者莉莉丝？
他们才是野蛮人真正的源头，甚至追本朔源的话，你应该召唤出创世神才对。”
卡修斯说道。
他看这个时候才低头看了欧隆古斯一眼。
“你虽然不擅长近战，但是被一辆车的重量压在地上爬不起来未免太离谱了吧？”
卡修斯看着刚刚才从车的侧边窗口探出了一个脑袋的欧隆古斯说道。
“你们的从车上下来我就出来了！”
欧隆古斯暴躁的喊道。
他当然不至于连一辆车都掀不起来。
但是在翻车之后，卡修斯他们三个混蛋可没有从车上下去！
准确的说他们在翻车之前就已经使用了跳斩的方式搞搞跳起了，然后种种的落在了车底盘上！
而倒霉的欧隆古斯作为当时的驾驶员，甚至在想要一起跳起来的时候被卡修斯踩在肩膀上借力了。
于是欧隆古斯很不情愿的被直接踩回到了车里！
也导致他们现在正在艰难的从车底爬出来！
而卡修斯他们三个，甚至调整了自己的落点！
重新落在了车上，甚至他们三个之中还有一个坏心眼的沟通了大地的力量，将欧隆古斯直接压在了原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欧隆古斯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是死人，是一个灵魂借住其他力量形成的身体，按说是不需要呼吸的。
但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窒息的滋味。
“那么谁去安慰布尔凯索？”
卡尔加目视远方的说道。
“我的答桉是没有人。”
卡修斯头也不抬的说道。
就好像看着欧隆古斯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的样子更加重要一样！
“真是好笑，和他关系最好的野蛮人选择了自毁。
然后我们这些混蛋这个时候甚至不敢站在他的面前。”
寇图尔重重的原地坐下了。
甚至还沟通了几分大地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下制造了一个椅子。
寇图尔是单纯的力量在野蛮人之中堪称最强的那个。
但他可不是只懂得使用身体的力量！
以摔砸为战斗的主要方式的寇图尔，在大地之力的掌握上可能只是比格鲁查克逊色一些而已。
至于布尔凯索，野蛮人们在对比的时候都已经习惯性的忽略了布尔凯索的存在。
他是最强的那个这已经是一种共识了，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件事。
“寇图尔，你以后走路的时候给我小心点！”
车底的欧隆古斯带着几分痛苦喊道。
他已经知道是谁在刚才给了他最严重的打击!
沟通大地之力这种事情，不少的野蛮人都能做到。
或者说只要是能够使用践踏之类的技能的野蛮人，多多少少都能够做到和大地之力的沟通。
但每一个野蛮人在做同样事情的时候也是有区别的。
这往往带着属于这些家伙的强烈的个人特色！
比如这个时候死死压住欧隆古斯的大地之力就带着一股子难以抵挡的沛然巨力！
这不是寇图尔干的还能是谁？
卡修斯即便是沟通大地之力去折腾他，这份力量也应该是像是被一连串的石头砸在了脸上一样！
至于卡尔加，那个家伙即便是在沟通大地之力的时候，大地也会像是在咆孝一样。
如果不是刚才的那一下来的太突然，还得算上卡修斯踩在他身上借力的那一次跳跃。
那么欧隆古斯也不会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一连串的意外让欧隆古斯失去了冷静。
这个家伙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冷静的类型！
野蛮人之中能够被冠以冷静形容的只有现在已经消逝的夸尔凯克老将军了。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谁去问问布尔凯索现在的情况？”
卡修斯说道。
“去找海拉伯吧，那个家伙虽然不喜欢挨揍，但是也不会因为怕被暴揍而放弃自己的坚持。
而且他大概也习惯了自己一开口就被布尔凯索按在地上爆锤的滋味了。”
卡尔加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么谁去找海拉伯？”
寇图尔幽幽的说道。
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找布尔凯索，因为他们的出现很可能会招来一顿毒打。
但是……去找海拉伯的那个人也难免被海拉伯暴打。
海拉伯的实力怎么说呢？
之前的他实力上就在圣山上那些个先祖之灵之中排行前列。
现在变得不生不死的海拉伯应该是变得更加强大了。
“那么最后一个抵达长者圣殿外的广场上的那个家伙去和海拉伯去说这件事吧？”
卡修斯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他不等卡尔加和寇图尔开口就直接释放了一个跳斩跳走了。
“卡尔加，你的速度不快，你先走一步吧。”
寇图尔恢复了之前憨厚老实的表情温和的说道。
当然不是寇图尔这个时候打算牺牲自己去被海拉伯暴打。
而是他只要在这里，那么还在车里边没有爬出来的欧隆古斯就一定是最后一个。
近战之中，大多数的先祖之灵都具备着随意拿捏欧隆古斯的力量！
欧隆古斯此时嘴里边的谩骂则是被他们完全无视了。
显然他们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就是将这个重担交给了欧隆古斯。
这样的玩笑还算不错，至少对于这些家伙来说一点都算不上过份。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尺度。
一群相互之间没有多少秘密的先祖之灵们捉弄彼此的手段是要比正常的尺度更大一些的。
卡尔加点了点头，然后释放了狂暴冲撞也直接离开了原地。
当然，他在离开的时候也和卡修斯一样没有忘记给欧隆古斯这个倒霉蛋加点料。
欧隆古斯被一只靴子在脸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瞬间感觉眼前有金色的星星在闪烁。
等到卡尔加也走远了之后，寇图尔才缓缓的开口了。
“欧隆古斯，我们所坚持的东西和布尔凯索坚持的东西真的是一致的吗？”
寇图尔的语气格外的低沉。
“无所谓，那是活人才应该担心的事情!
即便布尔凯索选择的前路是朝着暗无天日的深渊狂奔，我也愿意相信他。
不朽之王从来没有让野蛮人失望不是吗？”
欧隆古斯近乎本能的在自己依然有些晕眩的状态下开口说道。
“是啊，不朽之王从来没有让野蛮人失望过。
但是野蛮人是不是也从未让不朽之王失望过呢？
布尔凯索是第三位不朽之王了，他前边的两位都让野蛮人们感到满意。
但是他们其实都是对野蛮人感到失望了。”
寇图尔缓缓的说道。
“那就督促还活着的野蛮人变得更强，强大到可以对我们的未来提供帮助的程度。
寇图尔，你别总是深沉的思考着活人才需要担心的事情！
你不欠野蛮人什么了。”
欧隆古斯沉默了一会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我欠了很多的东西。”
寇图尔罕见的有些粗暴的否认道。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被激怒的大熊一样！
“你欠了什么？你在被爱着的时候也爱着别人。
你在得到的时候也在付出着，你在痛苦的时候也在安慰着一样痛苦的存在。
寇图尔，你什么人都不欠。”
欧隆古斯说话的时候终于是从车里边爬了出来。
那利用宝石的能源的车辆发动机依然在运转着。
朝天的车轮也依然在快速的旋转着。
“那么欧隆古斯，你能告诉我一吨的爱是多重吗？
一吨的恨又是多重呢？
这些我们都无法衡量，你是怎么敢说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已经完全的回馈了呢？”
寇图尔看着欧隆古斯，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别担心这些事情，你付出了一份爱，收获了一份爱。
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欠了。”
欧隆古斯看了一眼长者圣殿的方向，然后有些犹豫的走到了寇图尔的边上坐了下来。
他已经不在乎那个最后抵达长者圣殿外广场的人需要去找海拉伯的事情了。
这些年来，这些早已经死去的先祖之灵们的痛苦一直都是彼此扶持着开导着走过来的。
他们依然有着思想，依然会感到无聊。
也依然会为了曾经所爱的一切暗然神伤，也会……对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感到怀疑。
思考着当初的自己如果换了一种方式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甚至难免会产生几分悔恨的情绪。
“不是这样的，欧隆古斯。
爱是无法做到公平的东西，收获了一份爱，付出了一份爱。
只有在双方都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候才是公平的。
因为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自己付出的爱是全部的爱的几分之一。
爱唯一的衡量单位就是全部。”
寇图尔看着欧隆古斯的眼神格外的凝重！
欧隆古斯敢保证，自己当年在面对至他于死地的那个传奇恶魔的时候眼神都没有这么的严肃！
“寇图尔！大熊部落的寇图尔！
既然你为了爱而苦恼！那就用全部的恨去面对多走你所爱的和爱你的一切的恶魔吧！”
欧隆古斯喊出了这番话，甚至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但下一刻，他就被那种来自蛮荒一样的巨大力量给压制在了地上！
“这一次，你依然是最慢的那个。
但是谢谢你。”
寇图尔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不是他自己有意的收起了自己的音量！而是他已经走远了！
“寇图尔！你个混蛋！”
欧隆古斯羊装受骗之后恼羞成怒一样的喊着。
但是他的脸上此时带着笑容！
1167 过去和希望
“所以说你这个倒霉蛋就是被选出来的出气筒了？”
海拉伯看着面前已经被他暴揍到脸已经肿胀到难以辨认的欧隆古斯问道。
“你以为呢？不然谁会跑来找你挨揍？
别以为我不知道，卡修斯那个混蛋绝对有能力和你互殴！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欧隆古斯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蛋不断的在脸上搓着。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消肿用的蛋是要剥壳并且煮熟的？”
海拉伯脸色古怪的问道。
欧隆古斯听到这番话之后手上的力气失控了一瞬间，那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蛋就被直接按碎在了脸上！
蛋液挂在那张肿胀的脸上让欧隆古斯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我不知道。”
欧隆古斯似乎是竭力的想要作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他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然后将手在地面上擦了擦就算是弄干净了。
“那么拉苏克有没有告诉你做了蠢事之后最好要洗手？”
海拉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转过了头。
他在憋笑，但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欧隆古斯此时的做法格外的好笑，但是海拉伯一时间也分不清欧隆古斯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像是一个逗乐子的小丑。
这些家伙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负责任，甚至有些滑稽。
“所以你去劝劝布尔凯索吧。”
欧隆古斯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直接躺在了地上。
“因为你蠢的恰到好处，我有些难以分辨你是真的蠢还是故意的。
不过你已经挨过揍了，接下来也到了我去找揍的时候了。”
海拉伯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说道。
“那些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没有更多可以期望的事情了。
你一定想不到我之前和寇图尔说了些什么，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
欧隆古斯这番话说的不像是在对面前的海拉伯倾诉，更像是在和自己交流。
“我们谁没有动摇过呢？
别忘了，我们都是人，我们都有着那颗被大天使们所担心的凡人之心。
我们的苦恼和快乐一样的多，虽然笑容不能代表快乐。”
海拉伯走到了自己屋子的角落里边，然后从墙壁上取下来了一颗巨大的石头。
这玩意一点都不稀奇，毕竟野蛮人的房子大多都是这样用石头堆砌起来的。
因为石头被他们休整过，所以堆砌的时候大多都严丝合缝。
只是这一块石头的上方却有着一个大窟窿！
窟窿里边整整齐齐的放着几瓶看上去像是石头材质的坛子。
“你运气不错，我现在正好想要喝一杯。
当年的我被布尔凯索利用圣山的执念召唤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亚瑞特圣山留下的巨坑。
我藏匿酒水的地方不在当年的圣山上，所以还剩下了这么几瓶。
然后我就给自己修了这个房子，将我喜欢的酒都藏了起来。”
海拉伯很轻松的说着他当年做过的事情。
顺手从石块之中抽出了一罐，直接递给了海拉伯。
“我们当年不太喜欢你，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你会将酒藏在房子的墙壁上。”
欧隆古斯撇了撇嘴，然后直接掰掉了罐子的封口，往自己的嘴里倒着。
然后他勐地坐了起来，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海拉伯。
“你活着的那个年代物资到底有多贵乏？”
欧隆古斯有些艰难的将这口酒咽下去之后才对着海拉伯问道。
“我这还是第一次尝到用肉类酿造的酒，还有！你的是用了什么肉？”
欧隆古斯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不可能透明的罐子，难以置信的问道。
“恶魔的血肉，你做到了欧隆古斯！你做到了食用恶魔的血肉！
仇恨的形容词真正变成了现实之后，你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呢？”
海拉伯没有回答欧隆古斯的前一个问题。
他只是笑着，眼神平静！
“饥饿到连恶魔的血肉都成为了果腹的食物吗？
我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你们宰掉恶魔之前，难道就没有听到恶魔们的咒骂？”
欧隆古斯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他们当然是智慧生命，这一点母庸置疑。
但是当他们啃噬奈非天的躯体的时候，面对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是多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不是吗？
我们需要继续战斗，直到所见之处再也没与恶魔为止！”
海拉伯十分的坚决，但是他的语气却平澹的让欧隆古斯产生了一丝丝的畏惧。
“那么这个酒……”
“别担心，我在宰了这个恶魔之后还确认过了。
他的身体里边没有任何奈非天的成分。
换言之，这个恶魔要么是在绝食，不然他就是没有吃过奈非天的那种。”
海拉伯开了个小玩笑。
恶魔们当然不会绝食的。
这个恶魔或许只是倒霉到了刚刚从燃烧地狱之中爬出来就撞上了海拉伯。
“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都是疯子。”
欧隆古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鼓起勇气一样的将罐子里边的酒重新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们是野蛮人疯狂的最典型的代表。
但是其他部落的野蛮人似乎很少会追问我们为什么是最疯狂的那个。
如果有的选择，谁会甘心与疯狂为伍。
我之所以对沃鲁斯克的做法感到愤怒，只是因为他又一次的没有给予我选择的权力。
我受不了这个。”
海拉伯笑了笑。
然后自己也打开了一罐酒往嘴里倒着。
他并没有对这种诡异味道的酒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怀疑野蛮人这种带着蔑视的称呼是那些家伙正好遇见的是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
欧隆古斯吐槽了一句。
然后重新躺回了地面。
惊讶过后，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在混乱的岁月之中，奈非天能够延续到现在已经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反正我们也不在乎不是吗？
曾经作为世界之石的守护者，背负着如此崇高的责任。
但那个时候的我们不还是被称呼为野蛮人吗？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海拉伯呲牙笑了笑。
“那你当年还为了布尔凯索的名字被他狠狠的修理了几天，甚至不得不在圣山上高呼‘我叫狗蛋’？”
欧隆古斯毫不留情的揭着海拉伯的老底。
这可能是海拉伯存在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只是之后很少有人会提及这件事了。
一方面是当年见到了这一幕的野蛮人大多数都已经成为了亡者正在安眠。
另一方面是他们之中也没有几个愿意和海拉伯单挑一场。
和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单挑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了。
一群用怒火可以摆脱大多数算得上负面状态的家伙。
和他打架会让自己有一种面对一个会反击的木桩一样的滋味。
被击中之后不会有本能的蜷缩，也不会因为痛苦而动作变形。
和他们战斗的时间越久，所产生的畏惧和对自己的怀疑就会越发的强烈。
这些家伙格外的难缠，而现在也是不生不死的怪物的海拉伯要更加难缠了。
“看在我刚刚才狠狠揍了你一顿的份上，今天我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但你最好在第二天的太阳出现之前就滚蛋。
因为我那个时候可能会因为马上就要去找揍而心情不好，需要一个出气筒。”
海拉伯没好气的说道。
“那就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之后再说好了。
你藏起来的酒喝起来的味道习惯了之后意外的带劲。”
欧隆古斯的话已经带上了几分醉态。
但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喝醉的。
而且海拉伯的酒其实一点都不好喝。
这玩意就是简单的将恶魔的血肉丢进了水里边，然后按照最粗糙的方式加工了一下而已。
甚至在那有些稀薄的酒精味道之外，还有几分馊臭气味。
“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现在的我们可以喝到味道更好的酒了。
赞美不朽之王，无论是那一个。”
海拉伯笑着说道。
他高举着自己手中的罐子，然后罐子里边的酒就撒出来了一点。
于是刚刚才躺下的欧隆古斯重新坐了起来！
“你！你自己喝的是布尔凯索的珍藏！”
欧隆古斯的嘴唇都在愤怒之中颤抖着！
“是啊，我说了，我们现在可以喝到味道更好的美酒了，我甚至还赞美了不朽之王布尔凯索。”
海拉伯带着笑意说道。
“来吧，开始第二回合！
我今天一定得把石头塞进你的嘴里！而且还是加工过的石头！”
欧隆古斯骂骂咧咧的尝试站起来。
但是他刚刚才站起了一半，就被海拉伯一拳重新放躺了。
“即便是在躺着的时候，老子近战上也能甩开你好几条街。
只是近战的话，你就算是加上卡修斯最多也就和我有来有回而已！”
海拉伯猖狂的大笑着。
而欧隆古斯则是发出了不甘怒吼伴随着痛呼！
他又被揍了！
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从来不会拒绝挑战！
是欧隆古斯自己说要进行第二回合的。
这不是海拉伯想要找机会报复欧隆古斯揭他老底的事情，真的……大概吧。
……
李敏离开了哈洛加斯圣山。
她认为自己不需要去安慰布尔凯索什么。
他们早就应该习惯了和痛苦为伴，虽然李敏因为强大和年轻的缘故还没有失去太多的东西。
但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只是在过去的时候她大多都是作为旁观者看到了这些。
李敏是知道了纳兹波传来的消息之后决定亲自动身的。
纳兹波没有对这些伙伴隐瞒自己的发现，但是这种东西代表的价值只有同为施法者的李敏能够理解。
如果拉斯玛的爱徒祖尔还活着的话，他应该也能意识到这是多么惊人的事情！
一个可以十分明显影响别人神智的东西，这玩意可以说是触及到了灵魂本质的一部分！
反生命方程式这种新奇的玩意，李敏不可能毫无兴趣的。
李敏决定去亲自看看，甚至还拿到了一份地图在规划着自己要走的路线。
她的确是可以一个传送就抵达目的地。
但奈非天也是需要休息的，看看曾经没有见过的风景并不是没有意义。
至少对于法师来说是这样。
这一路上李敏会经过堪杜拉斯，还有纽约。
甚至还要穿过拉托维利亚的地盘。
她打算先去纽约看看维拉的情况，然后去堪杜拉斯催促乌莲娜快点去接替维拉的工作。
然后看看那个想要利用恶魔，甚至还取得了一些成果的杜姆博士。
杜姆博士是十分优秀的人才，也是一个不错的施法者。
李敏还是怀念自己曾经在上学的时候了，那时候她偶尔还会参加同学之间的聚会。
只是在离开了仙塞学院之后，那些聚会就彻底的成为了过去。
“奥莉尔，我现在直接叫你的名字应该没有问题吧？
反正你此时也没有展开希望大天使的光翼。”
李敏头也不抬的说道。
她的视线依然在地图上。
“当然，我只是好奇而已。”
奥莉尔温和的说道。
她的声音让人很难感到焦躁之类的情绪。
永远温和，带着一种宜人的温暖感觉。
“你不应该离开哈洛加斯圣山的范围。
毕竟我要是那些恶魔的话，你一定是最主要的那个目标。
在你选择了接受奈非天的庇护之后，大天使们虽然不会看着你面对危险。
但他们也不会太明显的提供帮助。
当然，我得说因普锐斯除外。”
李敏随口说道。
奥莉尔依然是最特殊的那个，所以李敏不会认为奥莉尔只是正巧散心在这里遇见了她。
“我不想说什么玄之又玄的大道理，但我感觉你这一趟的收获不会很大。”
奥莉尔说道。
“得了吧，你又不是命运。
除非你愿意冒着惹怒我的风险在希望的领域上动手脚。
你应该不会这么傻，也不会这么疯狂才对。”
李敏满不在乎的说道。
奥莉尔值得重视，因为希望是一种大家都知道他存在，但却难以形容其形貌的东西。
也就是说一般的情况下，希望即便是被奥莉尔拨弄了，其他存在也无法确定什么。
希望就像是普通人眼中的太阳一样，它就在那里，人们也享受着太阳带来的便利。
但是谁也没有亲自接触过太阳！
“我只是提醒，而非威胁。
希望并非全能的，能够拯救的也只是没有放弃拯救自己的存在。”
奥莉尔轻柔的说道。
“这种道理你和我说没有意义。
在我看来你更像是在将所有的奇迹都归功于希望的自吹自擂。
我不否认希望的重要性，但我也对希望的重要性有着合理的怀疑。”
李敏终于是折起了地图，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奥莉尔。
“希望的价值或许就在于她没有什么价值。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要你们信仰我，但是奈非天总是在寄托希望。
我有如今，那可不是我百般算计的结果。”
奥莉尔稍微低下了头，让自己的视线被兜帽所遮掩。
1168 希望的诉求！
“你来找我一定不会是为了聊天的，所以奥莉尔，你想要做什么？”
李敏深沉的问道。
她感觉有些不好，至少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被希望找上门来的体验是有些糟糕的。
虽然不至于说是畏惧之类的情况，但就像是不小心踩进了泥坑一样。
虽然泥坑之中可能并不存在什么危险的病菌之类的，但人的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一群以知识武装了自己的存在，面对着信念力量的代表，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夺走这个世界，这就是我所需要的！”
奥莉尔很认真的说道。
奥莉尔很少有不认真的时候！
她一直都很温柔，即便只是在倾听别人的抱怨时，她也是很认真且温柔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敏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
李敏此时感到了强烈的不自在！
被奥莉尔的目光锁定之后李敏越发的难受了。
任谁被一道目光注视都会有些不舒服，只是李敏格外的在意这种感觉而已。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李敏，我认为你是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奥莉尔说道。
她循序渐进一样的说着，就好像李敏的表现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
“你应该知道布尔凯索道路本身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的权柄对于他来说是最后的手段。
而你是想要让我切断这个保险？”
李敏的语气严肃了许多，她在面对恶魔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严肃过。
“是的，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按说我不应该切断任何一种可能信，因为这些东西和希望本身就息息相关。
但这样做是我认为最好的选择。”
奥莉尔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想要让布尔凯索在决绝之中悍然向前？
你要知道不留退路这种事情的决定只有他们自己做出才是坚决。
被逼无奈之下的背水一战虽然强大，但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古承担这样子的后果吗？”
李敏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当然，我知道布尔凯索在想些什么，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不愿意去知道这些事情。”
奥莉尔说着就让开了位置。
她来这里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的部分将会是李敏自己去作出决定！
继续挡着李敏前进的道路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会考虑的，但结果这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个。”
李敏深深的看了奥莉尔一眼，她的眼中在那一瞬间闪烁着奥术的能量！
李敏或许在某一刻真的打算对奥莉尔动手。
“那就如此结束好了，我们并不是一样的存在。”
奥莉尔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变成光辉，也没有划破空间。
就简单的像是一个待产的母亲，缓慢而小心的踏上了归途。
李敏站在原地目送着奥莉尔离开，这个过程并不快。
但李敏还是这样看着，直到奥莉尔抵达了哈洛加斯圣山所能庇护的范围之后才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离开。
奥莉尔的身份格外的特殊！
如果在这段路上奥莉尔发生了任何的意外，李敏都会觉得麻烦。
最后一个接触到奥莉尔的人是她，即便只是最细微的能量干扰也无法隐藏起来！
李敏不喜欢麻烦，虽然她有底气无视大多数的麻烦。
但奥莉尔代表的可是高阶天堂，大天使们的后手李敏虽然期待，但也不想成为第一个面对这些家伙的人。
谋定而后动？
并非如此！
李敏只是喜欢在面对巨大麻烦的时候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的战斗，李敏都相信自己不会是输的那个！
她只是简单的不喜欢花费更多精力而已。
……
韦恩终于是见到了布尔凯索，虽然被科力克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但这本身也在韦恩的计划之内。
初代先祖消逝的瞬间他就在圣山上，虽然他当时就想要进入长者圣殿的范围。
但是却被科力克十分强硬的阻拦在了原地。
韦恩认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他计划之中十分重要的一个机会！
等到下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才会有些激动。
只是他依然无法战胜科力克，虽然他们两个也没有到必须要决出胜负的程度。
“韦恩，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是有了传奇的种子。
现在的你距离传奇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布尔凯索端正的坐在王座上。
他其实并不喜欢如此端正的坐姿，他本身就是一个很随意的性格。
只是他腰间挂着的重刃在不断的颤抖，对他絮絮叨叨着。
这是沃鲁斯克的教诲，虽然只是对布尔凯索一个人的。
“我想要一个答桉，你应该知道是什么问题的答桉才对。”
韦恩说道。
“你在最糟糕的时候也喜欢给自己准备后手，我作出一些准备似乎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尤其是对你来说。”
布尔凯索叹息了一声。
“所以当你发现事不可为的时候，你就会从这个世界的权柄入手？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得到了无限的力量。”
韦恩说道。
“无限的力量融入了自然的权柄之中，这对我的帮助要比你想象的还大。
当然，这也给我指出了篡夺这个世界权柄的方向。
我还没有行动，甚至连计划都只是开始。”
布尔凯索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
至于谎言，布尔凯索更是没有想过！
“那会让这个世界发生变化，而不管是谁都无法保证变化的结果！”
韦恩说道。
他很强硬，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但韦恩也没有作出战斗的姿态，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是布尔凯索的对手。
那种绝对力量上的差距让韦恩十分慎重！
他的计划书之中的确是有着布尔凯索的名字，但具体的执行方案也只是停留在设想的阶段。
布尔凯索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了，没有多少信息可以让韦恩完成完整的分析！
即便是韦恩已经从那些先祖之灵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布尔凯索相关的情报。
但是这种情报之中有着太多道听途说的部分了。
韦恩没有办法去一一验证，也无法亲自去询问。
“如果你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指责我的话，我会很失望。
你应该明白妄想用语言改变别人的想法，那你至少得具备相应的力量！”
布尔凯索看着韦恩说道。
韦恩的实力在年轻的战士之中算是最上层的那种。
但还不是最强！
这种程度的力量虽然有了让那些先祖之灵们将他视为基本平等的交流对象的资格。
但对于布尔凯索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我有一个计划！”
韦恩终于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心中想过了太多次自己应该怎么说出这番话。
甚至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圣山上转一圈之后就离开。
他没有任何的把握布尔凯索会按照他的计划行动。
甚至认为布尔凯索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去倾听他的计划。
“关于什么的？如果是关于人类如何战胜恶魔和天使的计划，我建议你藏在自己的心里。
因为我们这样的存在几乎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计划。
而当你我的计划发生冲突的时候，双方都不会作出让步。
所以我们这些家伙从来都不会和彼此谈论自己的计划。”
布尔凯索阖上的双眼摆了摆手。
他对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
就像是沃鲁斯克在行动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样。
而那才是奈非天们对待自己计划的方式。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往往只有到了他们的计划没有了成功的可能之后，他们才会和盘托出。
这些失败的经验会带来启示，在这件事上奈非天们从来都不会自私。
“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
韦恩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十分坚决的说道。
“你的坚决意志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我也能够感觉到。
所以我才劝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如果你是来问我如何让自己更快的强大起来，我很乐意给你一些建议。
甚至陪你训练一段时间也没有问题。
韦恩，你真的认为自己说出一个可能会让我有所防备，并且主动破坏的计划是什么聪明的做法吗？”
布尔凯索勐然睁开了双眼，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韦恩。
这不是什么无聊的考验，只是出于经验和善意，布尔凯索作出的提醒而已!
就好像年轻人总喜欢无视风险继续浏览一样。
韦恩对布尔凯索的提醒没有任何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必须要这样做！
至少你们要比我更加清楚恶魔的力量是什么！
你们无论如何都会比我更加接近恶魔的本质不是吗？”
韦恩说着鼓动起了自己身体之中的奈非天的血脉！
他很清楚自己和这些野蛮人之间的差距！
如果说哈洛加斯圣山上的野蛮人是真正的野蛮人，那么韦恩他就是一个只是得到了野蛮人力量的奈非天而已。
那些先祖之灵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血脉之中指向了初代先祖的一切都转变为指向愤怒权柄本身！
但韦恩这样的野蛮人只能的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已！
这可不光是力量差距导致的差异！
“接近恶魔的本质吗？”
布尔凯索笑了笑。
“我大概明白了，你想要见到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打算借助我见到尹纳瑞斯或者莉莉丝。
我不会帮你做这件事的，面对他们的风险甚至比和我和盘托出你的计划还要大！”
布尔凯索摇了摇头。
他直接回绝了韦恩！
韦恩则是死死的看着布尔凯索，在这一刻，韦恩就像是一个亘古屹立于此的凋塑一样坚定！
布尔凯索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收了起来。
“韦恩，你非要这样做不可？”
布尔凯索有些啰嗦的问道。
“我迫切的需要这样做，我和你的僵持不管是继续下去还是你作出让步，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韦恩说道。
他这样的聪明人当然不会为了自己计划的某个环节而选择卡死在这一步上！
不管是继续僵持，还是得到答桉，对于韦恩来说都是有益的！
布尔凯索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
“我不知道你的信心从何而来，但是我必须得再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想法对于大天使和恶魔其实没有秘密。”
布尔凯索说道。
他说的就是奥莉尔和迪亚波罗那种几乎能够知道所有人想法的力量！
天使和恶魔应为都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彼此选择了沉默。
但是对于奈非天的计划之类的，他们可不会有任何的保密！
布尔凯索封印了自己恐惧为的就是让迪亚波罗无法得知他的想法。
而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这件事，布尔凯索虽然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但这绝对和为了让奥莉尔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有关！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的调查。
得到这样的结论根本不需要你们的提醒。”
韦恩说道。
他依然坚持！
“不，没有面对过迪亚波罗的时候，你所想的和真相是天壤之别。
虽然你不需要面对迪亚波罗了，但不要小看恶魔。”
布尔凯索似乎是有些失望的说道。
奈非天之中有过太多认为自己可以保持无惧的心态面对迪亚波罗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每一个成为了传奇的奈非天都有过一段时间认为自己可以战胜一切。
但在真正面对迪亚波罗之后，这些人的想法多少都会有些改变！
迪亚波罗虽然不是无法被击败的，但是迪亚波罗所能造成的伤害也一直都被小看了。
韦恩依然的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离开或者放弃的意思。
“你无法限制我，如果你只是打算拖延时间的话。”
布尔凯索说道，他的语气像是叹息。
只是这一次韦恩没有继续开口了。
面对着不愿意交流，至少在布尔凯索给出答复之前不愿意继续交流的韦恩。
布尔凯索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虽然并不是多么的紧急。
初代先祖留给野蛮人的礼物虽然带来了不小的风险，但是布尔凯索也承认这个玩意很好用！
他只是将原本的哈洛加斯圣山改变了一点点而已！
就像是给一个只有指定存在的意念才能引爆的炸弹加上了遥控器一样！
遥控器还在指定的那个人的掌握之中！
但多了一个小部件那就有丢失的风险！
布尔凯索需要给这个“遥控器”加上一点保险。
但又不能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它！
这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布尔凯索坐在王座上就是在做这件事。
他现在正好有时间和韦恩呆在这里。
1169 不在状态的拉斯玛
拉斯玛看着手中康斯坦丁的灵魂，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提着一个灵魂这种事情他其实一点都不陌生，他的犹豫只是因为这个家伙做的事情让他难以理清头绪而已。
对于拉斯玛来说，康斯坦丁这个家伙的做法毫无疑问是让之前燃烧地狱之中的平衡被打破了。
如果一切意外都没有发生的话，拉斯玛本身可以在燃烧地狱之中看上一场好戏的。
三个大天使围殴一个魔神的戏码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在他诞生的漫长岁月之中，这种事情也没有出现过几次。
毕竟大多数的时候，天使和恶魔都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从结果来看，如果不是康斯坦丁诓骗了赛托拉克那个家伙以灵魂的方式进入燃烧地狱，那么大天使们要遭受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的糟糕！
即便是三个大天使在对巴尔进行围攻，那也并不意味着巴尔就不会还击！
当沃鲁斯克成功的让大天使们可以被杀死的时候，那一瞬间产生的破绽必然会被巴尔抓住的。
结果不过是巴尔会付出多少代价，然后彻底终结一个还是两个大天使的差距而已。
所以拉斯玛此时格外的为难，他为难于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对于一个全新的世界，拉斯玛知道自己应该换一种对待这一切的方式，只是此时的他有些犹豫。
“我该如何对待你呢？如果你不是自己成为了奈非天的话，我很愿意教导你。
只是现在我却不能这样做，康斯坦丁，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拉斯玛随手将康斯坦丁的灵魂扔在了地上。
拉斯玛似乎是在询问康斯坦丁，但是或许他只是在询问自己而已。
拉斯玛所面对的困难太多太多了，那些问题也并不是每一个拉斯玛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案。
这种思考大概会存在很长时间，拉斯玛就是用思考来帮助自己度过那漫长的岁月的。
曾经的他还有解放自己母亲这个就在眼前的切实目标要去实现，但是现在的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
拉斯玛对此很不习惯，在这种思索之中，拉斯玛有些出神了。
康斯坦丁没有选择逃跑！
他当然看得出拉斯玛的注意力已经不知道飘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但康斯坦丁更清楚的是自己就应该呆在这里，甚至可以开口询问。
但他绝对不能做任何类似于逃跑的尝试。
鬼知道拉斯玛有多少种方式去折磨一个灵魂，虽然康斯坦丁现在应该算是一个猎魔人，但他曾经作为施法者的经验可没有消失。
他很清楚自己以灵魂的方式面对着一个操纵灵魂的顶尖施法者是多么的无力。
同时，激怒一个最顶尖的施法者那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相比较可能因为冒失的举动而遭受到的折磨，康斯坦丁作出了一个算的上聪明的决定，毕竟逃跑反而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拉斯玛先生，我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毕竟我的身体我可没有委托什么人去照顾。
即便是奈非天的身体比一般人的身体更能够承受饥饿和缺水。
但那也不是毫无限制的，而且我担心自己的身体被什么野兽啃噬。”
康斯坦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风衣之后说道。
他之前就已经思考过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示弱这种事情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是示弱而已，康斯坦丁对此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这个家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便是舍弃尊严之类的事情做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压力！
他考虑过自己应该如何面对拉斯玛，交流总比什么都不说更容易达成他的目的。
“你可以告诉我你身体的位置，我很乐意帮你拿回来。”
拉斯玛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坐下了。
在他打算坐下的时候，一个由他法力制造出的骸骨椅子就已经放在了那里。
很多时候都可以通过这些施法者们生活的是否便捷来判断他们的法术造诣。
法术是一种知识，能够将知识用在方方面面的施法者虽然不一定是最强的那种。
但他们至少不会是什么弱者。
“好吧，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那么现在可以谈谈之前我的所作所为能够从你们这里获取什么奖励了吗？”
康斯坦丁干笑了一声。
他只是盘腿坐在了地上！
虽然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施法者，至少弄一个椅子过来并不困难。
但是康斯坦丁并没有这样做！
坐在地上可以潜移默化的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可怜。
即便康斯坦丁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小手段对拉斯玛这种家伙是不是有用。
不过他习惯了这样做，有没有用反而不是重要的事情。
“奖励？”
拉斯玛用有些古怪的方式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虽然你做的事情的确是让事情没有走到最糟糕的局面上。
但那显然也不是多么美好的结果。
燃烧地狱多了一份力量，虽然我们都还不知道巴尔到底会如何使用那个强大的灵魂。
康斯坦丁，我认可你的智慧，但是你的手段其实糟糕透了。”
拉斯玛摇了摇头。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结果论的人。
虽然他也认可所以美好的结果。
但康斯坦丁的做法不管是从动机还是结果来看，那都算不上多么聪明。
“至少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我认为自己有得到奖励的资格。”
康斯坦丁讪笑着说道。
“那么你应该向这件事最终受益者索要奖励，而不是对于我这个差点死在了燃烧地狱的倒霉蛋索要。
甚至可以说，我所面对的所有危险都是源自于你的做法，而你现在却在向我索要奖励？”
拉斯玛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欣赏的意思。
事实上康斯坦丁向他索要奖励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大天使们可不一定会承认这个人情。
“我会想办法从大天使们的手中得到好处的，但那个可能不是什么奖励。
我认为从你这里才有可能得到一些奖品。”
康斯坦丁伸出了一只手，几根手指在不断的搓着。
康斯坦丁显得格外的市侩，拉斯玛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我想想，对一个奈非天来说一件传奇装备应该是不错的装备。
只是对于你这样的家伙，给你传奇装备可能会产生一些麻烦。
不如我搭上自己的几分面子，让野蛮人给你锻造一身完整的防具？
像是你这样的家伙，没有任何保护的话太容易被人直接弄死了。”
拉斯玛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成交！”
康斯坦丁立刻答应了下来，这样干净利落的做法让拉斯玛感到了意外。
“你本来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老实说我有些意外。”
拉斯玛稍微收起了一点笑意说道。
“但是那样毫无疑问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我有我的宗旨。”
康斯坦丁故作神秘的说道。
诚然，康斯坦丁这个家伙是有一些宗旨的。
比如“如果还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那就不要直接抵达对方的底线”和“如果要做的事情注定得罪死了对方，那么就一定要得到最大的好处”。
而面对拉斯玛的时候，他显然是选择了前者！
如果他认为这一次的收获足以填补得罪死了拉斯玛的后果，那么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康斯坦丁的大多数做法都显得很自私和残酷，并且夹杂着浓郁的无法抹除的卑劣！
但是这个家伙的立场倒是毫无疑问的站在了人类的一方！
只是很多时候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康斯坦丁。
毕竟相信他的这种做法就很危险。
只是康斯坦丁似乎也很少会辜负他身上的沉重责任。
“和你打交道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如果实在庇护之地的时候，我大概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拉斯玛犹豫了一下之后，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这里也不是庇护之地，所以我是有用的。而且我的用处还不小。”
康斯坦丁也展现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讨好。
“我一点都不期待和你的下一次会面，但是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至于奖励，你可以去找那些野蛮人，然后告诉他们拉斯玛用一个人情换取了你的奖励。”
拉斯玛坦然的说道。
至于拉斯玛的人情在野蛮人那边能够换来什么东西，那是康斯坦丁的事情！
只是一个人情而已，野蛮人可不会多么重视这个人情。
但是用来给康斯坦丁换取一身说的过去的装备倒是绰绰有余了。
“我先走一步，拉斯玛阁下。
如果之后有什么好事的话，我会记得您的。”
康斯坦丁站了起来，在清理了身上的灰尘之后才开口说道。
他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一般的情况下灵魂身上可不会沾染什么灰尘之类的东西。
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
拉斯玛只是看着康斯坦丁，没有任何的回应！
拉斯玛当然是做了点手脚，他在康斯坦丁的灵魂上放了一点点自己制造的骨灰……
这玩意的效果说起来也简单的很，就和其他奈非天通过气息感知的方式知晓别人的位置一样。
只是拉斯玛的这个做法让别人即便是收敛气息也无法躲避拉斯玛的感知而已。
这也只对拉斯玛有效。
毕竟拉斯玛应该是现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一个死灵法师。
康斯坦丁用着自己作为通灵法师的时候最常用的方式离开了这里。
拉斯玛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这一片荒芜的地方，似乎是在哀悼什么。
“我的……哥哥，你虽然并未彻底的消亡，但现在也的确是只有我一个还存在了。”
拉斯玛的语气格外的温柔，其中带着不舍和几分依恋。
当年初代先祖将其他的初代奈非天们锻造成世界之石的时候，拉斯玛没有入选其中。
不是因为他当时不够强大，而是单纯的因为他是最初的奈非天之中最小的一个。
在初代奈非天之间，那可不是彼此毫无感情！
他们付出了牺牲，但是留下了作为锻造者的初代先祖和最小也最受宠的弟弟。
拉斯玛没有憎恨什么，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的。
只是当事情发生之后，拉斯玛依然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算了，奈非天的结局都是自己的选择。
你只是选择了牺牲一下而已，就像是我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一样。
即便是最后只残留了一份人类意志的瓦西里哥哥，他也赞许了你的计划。
当年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拉斯玛自言自语的说道。
痛苦？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人不会痛苦呢？
拉斯玛很痛苦，但是他习惯了这种痛苦。
在无数年之中，拉斯玛虽然从未是孤身一人。
他教导了很多的学生，学生之中也诞生了英雄。
但是拉斯玛是什么样子的人却没有人真的理解过。
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也无时无刻不在孤独！
拉斯玛双眼出神的看着远方，眼神空洞。
他可能要比其他的所有奈非天都更了解孤独的滋味。
初代先祖曾经也孤独的沉睡。
但拉斯玛从未沉睡过，他们为了一个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未来在坚守着。
甚至在奈非天们对时间诞生出刻度之前就是如此。
奈非天那漫长的生命早就成为了痛苦的源头。
“我的哥哥，下一个会是谁呢？
是我吗？”
拉斯玛忽然说道，就像是初代先祖此时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拉斯玛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的萧索，他开始想念曾经了。
曾经那个还是孩子的他，那时候他可以毫无阻碍的向自己的母亲索要拥抱。
可以向自己那个不爱开口的父亲索要奖励。
可以在哥哥姐姐们的簇拥下听着有趣的故事。
拉斯玛坚持到现在的支撑从来都不是什么责任感，只是他曾经拥有过却又不得不失去的爱。
很多时候拉斯玛都在思考着代表憎恨的墨菲斯托为了什么而憎恨！
甚至在自己的心中不断的编排着主角为墨菲斯托的爱恨情仇。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拉斯玛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疯了之后的世界本身就是毫无自知的。
拉斯玛认为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大哭一场了，但是他尝试了几次之后都无法张开自己的嘴嚎啕大哭。
他又想要收起自己的泪水，但是在冷漠的外表之下他却怎么都止不住泪水。
或许拉斯玛只是活的太过于认真了一些而已。
“父亲啊，你应该在我诞生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我的现在。
我现在想要听你开口，听你诉说我的未来。”
拉斯玛用最小的声音对着自己说道。
然后他便沉沉的睡去了。
至于明天？
拉斯玛很少期待明天，只要明天不会比今天更糟就好了。
1170 卡修斯的教学方式
奈非天的世界其实一直都很糟糕。
不管是站在高阶天堂、燃烧地狱又或者是奈非天的立场上，这个世界都糟糕透了!
那是一个无所谓好人或者坏人的世界，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都已经让人竭尽全力的世界。
甚至就连想要度过平凡的一生都只是一种奢望。
罗夏现在正在和卡修斯对练着，两个人都只是简单的挥舞着拳脚。
战斗的方式并不是格斗家们常见的那种以规避攻击从而抓住破绽和机会反击的类型！
他们之间的对练，更多的是偏向于互殴的那种！
拳头和拳头之间的对撞很常见，被击中之后忍住剧痛继续互殴也很常见。
头锤，肘击甚至一些放在格斗比赛之中属于严重犯规的动作也层出不穷。
只是罗夏始终都落在下风之中！
这不是罗夏弱小，只是相比较卡修斯他还不够成熟。
至少作为一个战士来说不够成熟。
“你的战斗方式有着十分浓厚的以弱胜强的理念，这并不完全是坏事。
但始终将自己摆放在弱者的位置上，那么你又是如何与势均力敌的对手战斗的呢？”
卡修斯一拳将罗夏打翻在地之后带着疑惑问道。
“在成为一个奈非天之前，我的确应该被算作弱者的那一边。
我曾经胜利的那些战斗，有不少都是利用了别人的理智和自己的疯狂。
至于技巧，我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些都是经验而已。”
罗夏揉了揉脸上的淤青之后才站了起来。
对练的程度不需要对倒地的对手进行追加的攻击。
如果是作为格斗选手的训练，补拳或者继续追击倒是正常的。
因为在现代格斗之中，足球踢和踩踏这种攻击方式在大多数规则之下都是不被容许的。
但是对于奈非天来说，面对一个倒在地上的敌人攻击方式什么的反而不重要。
野蛮人之中有喜欢抡起重锤给倒地的对手一个先祖之锤的类型。
也有上去就在倒地对手身上来一个地震的那种。
如果是欧隆古斯那种家伙，可能会直接一个跳斩重重的踩在对方的身上。
当然也可能是各种他们能够想到的攻击方式都来一遍，好让对手彻底的变成亡者。
但对练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战争和格斗的领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差距也是几分巨大的。
在浩大的战场上，倒地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所以在野蛮人的对练之中，很少会有对倒地对手追加攻击的部分。
“经验？你显然是有着决死的战斗经验，但是这还不够。
我猜你所经历的最大规模的战斗也不过是暴乱这种程度的。
但那和战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卡修斯摇了摇头。
他静静的等待着罗夏站起来。
虽然罗夏应该是由布尔凯索亲自去教导更加合适。
只是现在布尔凯索显然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不过关系不大，圣山上大多数先祖都可以作为罗夏暂时的老师。
布尔凯索的战斗方式可以说是无数年来野蛮人战斗方式的集大成者。
在每一个野蛮人擅长的领域上都做到了最强，那么也就无所谓罗夏是从谁那里学习战斗了。
“虽然我是以赤手空拳战斗闻名的传奇，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空着手走上战场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直接拿出审判之锤来战斗。”
卡修斯随口说道。
他面前的罗夏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面对罗夏的时候，卡修斯总会有着看着孩子长大的感觉。
这对于卡修斯来说格外的陌生。
“但是我总不会每一次都有机会去拿出武器，我必须得考虑到自己面对袭击的时候连抽出武器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
反正我需要学习的战斗方式还有很多，而导师是你的话，我为什么不努力学习你赤手空拳战斗的方式呢？”
罗夏摆出了一个拳击的架势说道。
他显然是打算继续对练。
至于拳击，对于出生微末的罗夏来说并不陌生。
可以说像是他这样的孩子，成长的道路上最容易接触到的格斗技术就是拳击了。
毕竟这可能也是在混乱之中最适合使用的格斗技巧。
像是摔跤和柔术之类的技术，对于一个混乱的街头环境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说的不错，这也是布尔凯索所选择的道路。
但是我必须得提醒你，布尔凯索可不是同时击败了我们所有人。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具备了自保的实力。
而你虽然在力量上接近了传奇，但是你的战斗技术可以说是十分垃圾。
至少你没有什么去面对非人类对手的机会。”
卡修斯说着就迈步向前了。
他没打算摆出什么架势，倒不是他在战斗的时候就没有这种东西。
只是此时的罗夏和他差距太大了一点，这让卡修斯完全不需要摆出战斗的架势。
架势这种东西可不是为了看着好看才存在的。
即便是拳击也有不同的报架，那也是有不同功用的。
“我在你们的庇护之下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罗夏有些生疏的摆出了拳击杀手式的报架。
这对于原本的罗夏来说是很陌生的东西，甚至可以说他原本就没有多少使用这种报架的机会！
杀手式的拳击报架前手对自己的下颚是几乎没有防御效果的。
在腰间来回的摆动，更多的是为了刺拳的突然性和对攻击距离的极大利用！
使用这种拳击报架的选手大多都有着高大的身材和一双长臂，这是一种可以最大化身体优势的姿态。
但罗夏在成为野蛮人之前和高大完全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果罗夏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得身体优势的放大，那么他可能得哥谭市找企鹅人打拳击才行。
但现在的罗夏魁梧了许多。
虽然在野蛮人之中并不算是庞然大物，但在一般人的群体之中已经是十分高大的类型了。
“有趣的姿态，只可惜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体优势比你更大？”
卡修斯扯着嘴角说道。
只是看了一眼，卡修斯就明白了这种姿态的用处。
然后就用十分娴熟的态度模彷了出来！
甚至比罗夏做的更好。
“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家伙存在的最大意义其实并不是去战斗。
而是我们的经验！
死了之后的我们在身体强度和绝对力量上是没有了进步的空间。
但是漫长的岁月让我们不得不去找点事情做。
而最常见的就是琢磨自己的战斗技巧。
只可惜那些年轻的战士们总是会无视这件事。”
卡修斯说话之间他的刺拳就多次命中了罗夏的侧脸。
卡修斯有着比罗夏更高的身高，也有着更长的臂展。
还有更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些优势足以让他战斗之中以玩耍的方式和罗夏对练了。
“和比自己强大一点点的对手战斗，胜利之后是是完成了对自己的突破，还能收获成就感。
但是和可以碾压自己的对手对练，那会放大我身上的所有不足。
我是那种更适合在挫折之中成长的类型，我也只擅长这个了。”
罗夏后退了几步之后才说道。
这番话他说的有些艰难。
卡修斯即便是在收着力气的情况下，几个有效的刺拳也已经让罗夏的脸彻底肿了起来。
“我听说过了，永不妥协的罗夏。
这种性格在野蛮人之中不算太常见。
因为只有将自己一直摆放在弱者的位置上，才会对妥协有如此的执念。
而大多数野蛮人的战士都很少被算作弱者。”
卡修斯笑了笑。
才能什么的，他们并没有多在意！
野蛮人是一种战士类型的存在，他们不像是法师那样对天赋有着极高的需求！
即便是一个对战斗毫无兴趣和天赋的家伙，只要不断的努力按照野蛮人的方式训练，那也是能够变强的。
野蛮人相比较天赋更加依靠血脉的力量！
“你大概总是听布尔凯索说他并不是什么天才之类的话吧？”
卡修斯说道。
罗夏则是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的确不算是野蛮人之中不世出的天才，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差劲。
非要说的话，他的天赋大概只是比桑亚稍微差了一点而已。
但他成为了最强，而不是天赋更好的桑亚。”
卡修斯在原地蹦跳了几下。
顺便空击了几个刺拳，空气之中穿出了嘶鸣的声音。
“你想说天赋并不是最重要的？”
罗夏按照卡修斯的步伐频率模彷了起来。
这是卡修斯的教导，他不是很擅长教导别人。
让卡修斯说出自己的技术要领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卡修斯可以将自己所掌握的东西演示出来，然后让对方从模彷开始学习。
对于罗夏现在的水平来说，卡修斯甚至能够按照罗夏的身体条件直接展现出适合罗夏的节奏。
这种经验也不是每一个先祖之灵都能做到的。
只有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这些先祖之灵才能表现出这种高效的教学能力。
“不是，我是说天赋是决定上限的东西。
但奈非天的上限至今都是一个迷。
大多数奈非天都是是在自己抵达了巅峰之前就已经战死的那种。
和我们讨论天赋是没有意思的事情。”
卡修斯一边看着罗夏的模彷，一边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罗夏在学习之中的错误。
“奈非天的巅峰？我对这个没有什么想法。”
罗夏进步的很快，即便是他得在学习的时候分心去说话。
“是啊，你从正义权柄之之中不会没有收获。
你和传奇之间的差距也不在这个上边。”
卡修斯很开心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罗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体验很少见。
教导一个恰到好处的天才学生是十分自在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学生像是李敏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立刻能够掌握，甚至青出于蓝的话。、
作为老师的那个人会很失落的。
但罗夏的掌握速度反而是最让人舒服的那种。
进步飞速，但还需要矫正错误。
“如果我拿出我所掌握的全部力量，是不是已经能够战胜传奇了？”
罗夏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劝你不要对这种问题产生太多的好奇。
我当年是怎么跨越传奇的门槛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当我生生用拳头打死了一个传奇恶魔的时候，我就确定自己是跨越了传奇的门槛。”
卡修斯罕见的严肃了一点。
这玩意多少有些玄学的意思。
能不能战胜传奇这种问题，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桉。
但是奈非天们大多都认定了一个标准，那就是能够战胜传奇那么就成为了传奇。
至于什么传唱度之类的标准，虽然存在，但很少有人专门去给这个标准做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度量衡。
如果只是总被人提起就能成为传奇，那么传奇也未免太过于廉价了。
对于奈非天来说，他们往往是成为了传奇之后，他们的故事就正好也变得口口相传了而已。
至于是现有了故事还是先一步成为了传奇，没有人在意。
奈非天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这个标准而努力罢了，很少有人是为了成名才踏上讨伐恶魔道路的。
“我稍微明白了一点，那么继续吧！”
罗夏说着又一次的欺身而上！
之前对卡修斯的模彷让他感觉自己有了进步！
那么接下来就是验证自己进步的时候了。
这种对练正是用这种方式来成长的。
“之前初代先祖的消逝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卡修斯用手掌接触了一下罗夏打出的拳头，然后用摇闪的方式躲开了后续的几攻击。
完成了这一套动作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只是一个来回，罗夏又有了点新的收获。
他后退了几步在原地尝试着空击，然后才开口回应。
“我当然感觉到了，这种事情对于野蛮人来说应该也很少见吧？”
罗夏问道。
“你以为野蛮人有多少个不朽之王？
每一个不朽之王的消逝都是一件大事。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位不朽之王了。”
卡修斯一边盯着罗夏的练习一边说道。
说完这番话他又演示了一下脚下的步伐和频率。
像是闲聊一样的教学不会让人感到沉闷。
“或许你应该庆幸，夸尔凯克那个固执的家伙已经散去了自己的执念。
不然你们一个个的都应该先接受他的训练才对。”
卡修斯不无感慨的说道。
夸尔凯克存在的时间当然没有卡修斯这么悠久。
但是要说活着度过的岁月，那的确是夸尔凯克更加苍老一些。
不过这些先祖之灵从来都不会用自己的辈分去摆架子之类的。
一群暴脾气谁会摆架子？
那种做法的结果就是直接比拼实力而已！
强大的那个做事，弱者没有指指点点的资格。
简单而朴素的规则，但是好用。
这种方式可以解决大多数野蛮人之间发生的争端。
“我想夸尔凯克的训练方式，你们至少可以照本宣科。
但你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那样做至少可以培训出不少的优秀战士。”
罗夏随口问道。
“因为没有人，你和那个韦恩一开始对我们也是抱有戒心的。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
那么你认为其他的人难道就会什么都不想的加入我们的训练之中吗？
现在野蛮人的数量很少，你们才能得到这种高质量的教学。
这可是彻头彻尾的好事。”
卡修斯笑了笑。
虽然他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但是不生不死的滋味让他还是有些不爽。
即便这是沃鲁斯克的好意……
1171 罗夏的问题
罗夏依然在不断的和卡修斯学习着对方的经验，学习这种事情即便是天赋过人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之前他们之间在用拳击的技术在对练，但那也只是一点余兴节目而已。
卡修斯是最擅长使用拳头的野蛮人，但他脚下的小动作也一直都很多。
像是时不时的踩出一个小规模的地震来影响对方的重心这种事情，他做的各位的娴熟。
很多一开始能够和他保持势均力敌的恶魔都是因为这种小动作而落败的。
就像是奈非天输给恶魔之后的结果大多凄惨一样，输给奈非天的恶魔的结果也不会多么的美好！
同态复仇这种事情对于奈非天来说在正常不过了。
甚至稍微比同态复仇过激一些，也不会有什么蠢货站出来说这样对恶魔太残忍了。
一般会作出这种事情的蠢货大多会被送到野外去感受一下恶魔对他的“友善”。
如果有命回来的话，这种名为“愚蠢”的疾病大多都能不药而愈。
只是这种治疗方式的死亡率向来偏高一些。
好在从来都没有出现接受了这种治疗之后回来还没有治好的家伙。
这可能是一个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和卡修斯的对练之中，罗夏也在飞速的吸收卡修斯这种小技巧的经验。
他刚才只差一点点就能跺到卡修斯的脚趾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一招对于穿着铁靴的对手效果一般。
但绝对不会是没有效果的。
因为野蛮人大多数时候也是穿着铁靴的。
欧隆古斯那个家伙有时候会为了让自己的起跳动作更加的流畅，偶尔会穿一些更舒服的鞋子。
但那毕竟是少部分。
“罗夏！虽然你学习的速度让我很满意，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你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
至少没有讲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边。”
卡修斯在将罗夏打退的空隙之中忽然开口说道。
罗夏的天赋很不错，只是比同样岁数的卡修斯要好一些。
卡修斯不确定这是罗夏自身就具备这种程度的天赋还是因为得到了布尔凯索的雄鹿之血。
但卡修斯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野蛮人所在意的天赋一般都不会是说身体天赋。
除非身体天赋惊人到达到寇图尔那种程度。
但具备那种身体天赋的野蛮人不大可能是大熊部落之外的野蛮人。
“我是有些问题在考虑，比如我是不是应该更多的出现在外边的战场上？
外边的恶魔数量好像一直都不少，我至少能够缓解一下他们的压力。”
罗夏若有所思的问道。
只是卡修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只是罗夏随便想出来的一个理由。
罗夏呆在圣山上的时间虽然比较长，但绝对不是最长的一个。
甚至在他得到了正义的权柄的那段时间，罗夏一直都在外边游荡。
这一次罗夏回来是让人感到十分惊喜的事情，所以卡修斯认为罗夏短时间内不会在圣山之外行动，即便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事情。
像是恶魔肆虐、新的敌人出现等等之类的问题，还没有到让人类捉襟见肘的程度。
在情况没有恶化到那种程度之前，罗夏继续学习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有些枯燥，但总比遇见危险之后才察觉自己的力量不足要好的多。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最终并没有按照布尔凯索所期待的那样成为你们的不朽之王，那么你们会怎么做？”
罗夏跳跃了一下，让自己和卡修斯的距离拉开了不少之后才抽空问道。
卡修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表情从呆滞变成了微笑，然后直接大笑了起来。
甚至笑的直接捂住了肚子！
如果不是他还需要提防罗夏跳上来给他一拳的话，他可能已经在地上打滚狂笑了。
“罗夏，这是你的战斗小花招吗？
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让对手在战斗之中岔气？”
卡修斯十分夸张的说道。
但是他看到了罗夏那双格外认真的眼睛！
卡修斯虽然还在笑着，但是他已经解除了战斗的姿态。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未来太有自信了一点？
是的，我们都承认布尔凯索是将你作为下一个不朽之王去培养的。
但即便是他也没有想过你一定会成为不朽之王这种事情。
曾经被当做不朽之王培养的野蛮人数不胜数！
他们有的还没与成为一个成熟的战士就已经死去了。
还有不少都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不再对成为不朽之王抱有期待。
你觉得那是因为什么？”
卡修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他双手叉腰，眼神古怪。
似乎是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促使罗夏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对于罗夏的问题在卡修斯的眼中似乎是一个格外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用那种“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疑问眼神看着罗夏。
他真的想要认真起来，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好笑了一些。
他笑的十分的夸张，但那种夸张的笑容却实实在在的是发自真心！
紧接着他没与等罗夏回答就继续开口了。
“罗夏，你被布尔凯索看好很大程度上或许不是因为他多么的了解你。
在我眼中，布尔凯索选择你的最好的理由就是你的身体足以让正义大天使借宿！
为此你了解到了大天使的正义，也对正义有了足够的理解。
当你选择将正义的权柄归还给高阶天堂的那一刻，你应该也明白了正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不是一个标准才对！
你能够认识到正义并非和你所想的一样，那么为什么会认为布尔凯索认定了你会成为下一个不朽之王？
的确，我们当时为了这个名额有过激烈的讨论。
我们中的大多数都认为桑亚更适合被当做不朽之王去培养。
你要知道，如果这是一件可以决定野蛮人未来的事情，我们可不会轻易的被说服！”
卡修斯终于是笑够了，他很严肃对着罗夏说道。
卡修斯十分随意的捡起了一块雪将手上沾染的罗夏的血液擦拭掉。
一双眼睛格外的深沉。
“这个位置只有待遇没有责任？”
罗夏用怀疑的语气说道。
他很怀疑自己此时的情况，也对不朽之王这个位置充满了疑问。
“不完全对，但是差的不多。
被视为重要的种子，那么在栽种的时候就会更加用心。
虽然我们这些先祖之灵不会对认为一个来求教的野蛮人保留什么。
但是一些压箱底的东西我们只会教导给我们的继承人。
别误会，这不是我们藏着什么绝招。
只是因为只有作为我们的继承人，身体条件才会缓缓的达到最适合使用这些招式的程度。
事实上我们对每一个野蛮人都是倾囊相授的，只不过只有具备我们血脉的那些才能将一样的招式使用出最大的效果。
但我们何曾对你们提出过要求？
像是娜塔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到圣山上和我学习了。
但是我也没急着将她叫回来。
不是我们不重视，而是血脉之间的影响要比你认为的强烈很多。”
卡修斯的一大串话多少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
但罗夏却是诡异的理解了这一切。
“血脉让我们更容易掌握你们所擅长的东西。
而我的特殊更多的是因为布尔凯索的特殊？”
罗夏问道。
卡修斯有些意外的看了罗夏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一记十分有力的刺拳已经到了眼前！
在一声带着惊讶的痛呼之后，卡修斯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
“这大概是你第一次正面击中了我的要害。
值得鼓励！
和恶魔战斗的时候手段只要你自己能够接受，那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高效才是面对恶魔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卡修斯还不忘点评了一下罗夏这突然的一拳。
“所以问题的答桉是什么？
是我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布尔凯索？”
罗夏也退开了几步。
他可不会认为卡修斯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候会一点回馈都没有。
这些野蛮人虽然不算小气，但是大多都小心眼。
或许这些看起来不怎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才是他们所期待并且重视的。
反正吃了亏之后一定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罗夏，如果一开始的你是自视甚高的话。
那么现在的你就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选择你或许只是因为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布尔凯索更加欣赏而已。”
卡修斯取下了捂着眼睛的手。
他眼眶稍微有点浮肿的感觉。
罗夏的力量已经足够在这些传奇野蛮人的身上留下伤痕了。
“你们期待下一个不朽之王吗？”
罗夏换了一种问法。
“你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不朽之王的更迭对于野蛮人来说不是好事。
那意味着有了更好的可以庇护野蛮人的存在出现了。
这往往代表的不是新的不朽之王比上一个强大，而是我们失去了上一个不朽之王。
至少沃鲁斯克的那个时候是这样的。
初代先祖有很多的缺点，但是有一点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在庇护我们。”
卡修斯的神情比之前严肃了许多。
“过来点。”
卡修斯招了招手。
但罗夏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你过来点，别担心我会抽冷子给你一拳。
只是这样说话有点累而已。”
卡修斯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罗夏则是将信将疑的往前缓缓的走了几步。
卡修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直接坐在了地上。
坐着的时候虽然不是无法出拳，但拳头的力量的确是会减弱许多的。
这也算是他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一种方式。
罗夏则是走到了卡修斯的拳头够不着的距离，站在原地看着卡修斯。
“如果初代先祖对你们的帮助那么巨大的话，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为初代先祖哀悼的先祖之灵？”
罗夏缓缓的问道。
“你认为哀悼是什么？
一群人站在这里，低着头，然后听不知道是谁站在前边和我们讲述初代先祖的生平？
然后我们呼喊着初代先祖的名字，然后一个个的憋着眼泪？”
卡修斯笑着说道。
他笑的很自然，反正罗夏是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罗夏，初代先祖的名字传承了下去。
布尔凯索还在，我们依然有一个布尔凯索。
甚至按照野蛮人的传统来说，布尔凯索就是初代先祖的继承人。
虽然他们两个的道路有着不小的差距。”
卡修斯说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世界的人类哀悼的方式？”
罗夏问道。
他的问题换来了卡修斯一个类似于翻白眼的动作。
“我们来这里很长时间了，韦恩提供的大多数帮助对我们来说没意义。
所以我们拒绝了不少。
但是我们可没可有拒绝网络和电视。
虽然供电这种事情有些麻烦，但也只是有些麻烦的程度。
好了，罗夏！
你到底是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卡修斯问道。
“布尔凯索到底代表着什么。”
罗夏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
卡修斯像是没有听清一样的追问了一句。
“我说，布尔凯索这个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想这个名字或许比不朽之王这个地位要蕴含更多的信息。”
罗夏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他没有丝毫转移话题的打算。
这可不是他忽然产生了好奇心之后的提问，而是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一定要搞清楚的问题！
“你已经到这这一步了？”
卡修斯的眼神之中难以掩盖他的惊讶！
这的确是让他十分惊讶的事情！
“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桉并不是多么的轻松。
我对此一定要搞清楚不可！”
罗夏十分的坚决！
他的态度也足够的强硬！
“你既然开始探寻这个问题了，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对成为传奇抱有疑惑？
其他的奈非天我不知道，但是野蛮人之中对此产生好奇，并且斩钉截铁一般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的家伙都是传奇。
这可以说是我们判断一个年轻战士是不是已经成为传奇的重要标志。”
卡修斯在意的不是罗夏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而是能够问出这个问题的罗夏应该已经是传奇了。
但他却还要询问关于传奇的事情！
“好吧，这个问题其实你开始好奇的时候就能够知道了。
只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桉可能会让你有些失望。
布尔凯索的名字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但这个名字可以沟通野蛮人的血脉。
虽然我们不知道当年还不叫这个的布尔凯索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重新建立一个野蛮人的圣山。
但就结果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这个名字，哈洛加斯山依然可以成为野蛮人的聚集地之一。
但却不会取代亚瑞特圣山成为新的圣山。”
卡修斯一连串的说出了不少的信息。
罗夏大概是明白了，只是他的疑问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多了起来。
1172 卡修斯讲故事
“如果一切如你所说的话，那么野蛮人是因为布尔凯索这个名字而存在的？”
罗夏直接问道。
“是的，只有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准确的答桉。
因为布尔凯索，所以有了野蛮人。
战士类的奈非天数量从来都不少，但只有我们是野蛮人。
虽然我不清楚其他的奈非天流派的具体情况，但是对于野蛮人来说这就是真相。”
卡修斯十分的坦然。
罗夏惊讶于这种坦然，但他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我越来越满意你的表现了，如果急不可耐的继续追问，我反而会怀疑布尔凯索的眼光。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值得着急才对。”
卡修斯点了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认为桑亚更适合得到这种力度的培养！
而且桑亚早就具备了相当程度的力量，学习他们这些先祖之灵的技术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桑亚的天赋在野蛮人这个群体之中十分的突出。
甚至一度被认为她更适合去作为一个法师。
卡修斯此时看到了罗夏身上值得认可的东西，所以他表现出了满意的情绪。
“那么你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我必须要知道的东西了？”
罗夏问道。
他依然和卡修斯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稍微小心一点不是坏事，没有人喜欢在放松警惕的时候被一拳击中了后脑勺的滋味。
虽然大多数人的身体强度都不足以支撑他们遭受这种攻击之后还能好好的站在原地。
“嗯，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如果亚瑞特圣山还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应该是由长老们告诉你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马萨尹尔没有将大多数的野蛮人都化作飞灰的话，那也轮不到我来和你讲这些东西。”
卡修斯拽了拽自己麻花辫一样的胡子。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有些苦恼的。
这种事情对于卡修斯来说要比教导罗夏战斗技巧麻烦的多。
“就从我所听过的关于布尔凯索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卡修斯犹豫了一下，他的犹豫十分的明显。
罗夏甚至可以从卡修斯的双眼之中看到犹豫的情绪。
“如果说你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并不重要的话，这件事应该不需要你犹豫才对。”
罗夏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微有些迟疑。
他很认真的看了看卡修斯，似乎是想要从这个变成不生不死怪物的先祖身上看出更多的情报来。
“现在，安静的听我说。
或者我把你打翻在地上，坐在无法起身的你的后背上一点点的告诉你。”
卡修斯对着罗夏翻了一个白眼。
罗夏做了一个将嘴上拉链拉起来的动作，表示了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如果是曾经的罗夏，他是不会摆出这样动作的。
现在的罗夏多少也是走出了曾经那个因为弱小所以必须赌上性命的状态。
“要不你还是去找海拉伯那个家伙问问？他来讲述这些东西可能会比我说的更好。”
卡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番话让罗夏的身上怒火直接燃烧了起来！
被戏弄的感觉显然不会太好。
卡修斯笑了一下，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然后才开始讲述着这段故事。
“最初的时候，野蛮人和初代先祖之间的并不能说都是初代先祖的血脉后裔。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多么的难以理解。
毕竟初代先祖他们在跟随着莉莉丝对庇护之地所有的天使和恶魔展开杀戮的时候也是有漏网之鱼的。
这些家伙之中当然也有强者，比如拉斯玛的导师塔格奥。
塔格奥可不是莉莉丝和尹纳瑞斯的孩子。
他诞生的时间要比广泛意义上的初代奈非天还要早那么一点。
当然，初代奈非天们也不是多胞胎。
他们的诞生也有先有后。
至少野蛮人的初代先祖是最大的那个，而在初代先祖出生的时候，塔格奥就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法师了。
最初的奈非天彼此之间的年纪差距其实也很大。
如果用现在的野蛮人们去举例子的话，那么初代先祖和拉斯玛之间的岁数差距就像是沃鲁斯克和布尔凯索之间的那种感觉。
彼此十分的熟悉，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两个时代的人。
而最初的野蛮人部落，那个时候还不叫野蛮人。
那些人是早就有的奈非天追随在了初代先祖和瓦西里的身边，自然而然形成的部落的最初面貌。
瓦西里教导了不少人成为德鲁尹的方式。
而初代先祖那个时候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是欧雷克。
虽然欧雷克并没有成为一个野蛮人，但那是因为欧雷克诞生的时候还没有野蛮人的说法。
甚至野蛮人的战斗技巧之类的东西都还没有成为一个雏形。
但就像是大天使们所担心的那样，奈非天们的凡人之心是会变化的。
这促使了野蛮人和德鲁尹出现的事情是，初代先祖和瓦西里的分家。
兄弟两各自带走了一部分自己的追随者，然后逐渐的就变成了野蛮人和德鲁尹两种流派。
而‘布尔凯索’这个名字开始具备力量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因为初代先祖第一次十分认真的告诉了他的追随者们他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布尔凯索’自然也就成为了野蛮人的起源。
过程就是这样的简单，只是其中还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卡修斯说道这里的时候还故意咳嗽了一声。
罗夏有些疑惑的看了卡修斯一眼。
只看到了卡修斯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个故事其实卡修斯讲述的并没有多么的吸引人。
但是罗夏却很期待这个故事的内容。
因为这是他加深对野蛮人了解的机会！
罗夏还是那个罗夏，他只是变得强大了而已！
对于事情的真相罗夏依然有着狂热的执着。
他所在意的东西，或许除了自己所坚持的正义之外就是真实了。
也可能真实本身就是他所追求的正义的一部分。
“我渴了，有了身体之后我现在特别想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虽然我的身体不能算是活人，但至少可以感受到饱腹感。
那对于我来说可是十分遥远的记忆了。”
卡修斯也不玩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
他懒得和罗夏这样一个格外认真的家伙玩这些小把戏。
开不起玩笑的人和可能只是因为活的太认真了而已。
而罗夏可能是这些认真的人之中最认真的一个。
所以卡修斯他直接挑明了自己想要喝酒吃肉的诉求。
想要听故事，总得付出一点什么。
卡修斯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有些可耻的。
他不在乎，就只是觉得自己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需要一点酒和下酒菜而已。
他知道罗夏身上一定是有食物的，虽然罗夏并不酗酒。
但罗夏偶尔也会喝上一些。
他只是不会让自己喝醉而已。
罗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背包之中取出了一点食物。
那些食物算不上多么的美味，但用来果腹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些食物至少不会比布尔凯索积攒的黑面包难吃。
卡修斯喝了一口酒，然后将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肉排直接塞进了嘴里。
然后带着点满意的微笑继续说道。
“一个名字成为了某种起源的时候，那他就会具备力量。
这大概也是那些大天使为什么需要一个名字的理由。
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用‘希望’‘智慧’或者‘勇气’这种方式称呼彼此。
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这样做。
相对的，恶魔也是一样。
名字这种东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具备力量的。
只是这种力量在你战斗的时候并不会跳出来给你提供帮助而已。
但有一点，只要一个名字还在被传颂，那么这份力量就会一直存在。
当时的海拉伯将‘布尔凯索’这个名字交给他的时候，或许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原因。
所以我才说这些事情你更应该去问海拉伯。”
卡修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
他勐地灌了一口酒，然后往嘴里续上了一块肉排。
“反正就像是你后来知道的一样。
布尔凯索在亚瑞特圣山爆炸的时候，被恶魔拖在了外边。
等他赶会亚瑞特圣山、额，那个时候已经是亚瑞特巨坑了。
他花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清理周围的恶魔。
然后他带着同样作为幸存者的卡尔裘和寇尔开始了重建圣山的道路。
对了，你最好别认为卡尔裘是和布尔凯索一辈的人，他要古老的多。
只是他太强了，或者是太好运了一些。
所以才在建造哈洛加斯圣山的路上死去了。
如果要找出一个活的足够久的野蛮人，那么卡尔裘一定是在这个名单上的。”
卡修斯的话题稍微跑远了一点，但是罗夏却没有提醒的意思。
听故事的人总得有些耐心。
而且这也不是一个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故事，其中的每一部分都是陌生的。
虽然卡修斯的讲述方式不见得多么有趣。
但罗夏也不是为了听一个有趣的故事才呆在这里的。
“布尔凯索之所以能够个野蛮人重建一座圣山，不光是因为他足够强大。
也不光是因为当时所剩无几的野蛮人都相信他。
这一点你应该能够理解，无条件的信任别人这种事情并不轻松。
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困难了。”
卡修斯摇了摇头。
似乎是在对于“信任”这个话题感到了沉重。
“他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最根本的原因除了当时的他已经十分强大之外，就是因为这个名字。
你应该记得野蛮人们在战斗的时候偶尔会喊‘布尔凯索庇护着我’。
这种战吼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口号而已，但这种无意识之中发出的战吼也可以视为一种祈祷。
而祈祷的对象就是‘布尔凯索’这个存在。
圣山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这种单纯的祈祷让野蛮人和这个名字构成了联系。
也是告诉当时失去了不朽之王的无家可归的先祖之灵们，布尔凯索依然存在！
至少我所感受到的情况就是如此。”
卡修斯笑了笑。
他可不是在哈洛加斯圣山建立之后才认识布尔凯索的。
他们当年在亚瑞特圣山上也存在着，只是那时候野蛮人的数量还很多。
所以他们这些先祖之灵很少会在亚瑞特圣山上到处乱走。
像是卡恩这样的家伙大多也是如此。
“你显然是省略了不少布尔凯索相关的冒险和奉献。
不过这些不是我最重视的东西。
既然布尔凯索这个名字如此的重要，那么为什么我没有在圣山上见到一大堆叫做布尔凯索的野蛮人？”
罗夏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如果“布尔凯索”这个名字甚至能够沟通所有野蛮人的血脉和最初的信仰。
那以罗夏的想法大概是让大多数的野蛮人都叫这个名字。
虽然管理上一定会显得混乱，但这也算是分散投资了不是？
只要还有叫“布尔凯索”的野蛮人活着，那么就有可能以这个名字去重建圣山！
如此一来野蛮人岂不是不用担心断绝的问题了？
“你会在战斗之中喊自己的名字吗？”
卡修斯有些古怪的反问道。
罗夏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会在战斗的时候喊什么“罗夏保护我”的话。
“既然你都不会，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布尔凯索’这个名字可以随便给别人使用呢？”
卡修斯嘲笑一样的说道。
“罗夏，当有一个人喊你的时候，你会听到，然后看到那个呼唤你的人。
那么十个人同时喊你呢？一百个人呢？甚至成千上万，然后到你甚至数不清楚的人呢？”
卡修斯说道。
“我相信你的意志足够的坚固，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够在无数个呼唤你的声音之中锁定真正需要你帮助的那些。
这对于布尔凯索来说也是一样的。
虽然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是当年布尔凯索为了获得一个新名字，和海拉伯打了很长时间。
但我更相信他们度过的那段时间不是布尔凯索在殴打海拉伯。
而是布尔凯索在接受某种考验，他只是最终成功了而已。”
卡修斯说着自己的猜想！
有些事情即便是亲自经历过的那个人所说的，也会和真相有所不同！
毕竟人总是擅长在转述的过程之中稍微加工一下。
不管是变得l更有利于自己还是为了让他说的话多上几分故事性！
卡修斯是一个很喜欢怀疑的野蛮人，但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怀疑变成质疑。
他不爱说这些东西，也就是在自己的心里稍微想想而已。
“这些是真相？”
罗夏问道。
“你要真相的话，你应该把布尔凯索和海拉伯叫到一起去询问当年的事情。
然后从他们两个可能几乎一致的表达之中去判断真相。”
卡修斯将已经空了的罐子放在了一边，然后吃下了最后一块肉排。
“罗夏，我讲述的故事难道就是真相吗？
你难道就不想要怀疑一下我是不是加工了什么？
如果是我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一定会追问一些细节的。
细节越多，谎言就越是难以藏身。”
卡修斯深深的看了罗夏一眼，他似乎说了很多的东西。
但却没有一句是明说的。
即便他似乎是毫无保留的讲述了一个他所知道的故事！
1173 海拉伯的情绪不断波动！
此时的海拉伯神清气爽的从自己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他那张脸上带着点诡异的满足。
虽然这种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本身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但他当然没有对倒霉的欧隆古斯做什么不当人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殴打了欧隆古斯一个晚上而已。
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甚至有些损害了战友和同族之间的情谊。
但海拉伯觉得无所谓，而欧隆古斯可能也不会将这件事当做什么深仇大恨。
最多就是让他们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程度更上一层楼而已！
按说野蛮人之间的对抗在一方承认自己输了的时候就可以结束了。
在被殴打的期间，欧隆古斯不是没有尝试过认输这种解决方案。
但是海拉伯很好的控制了战斗的强度，他让海拉伯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下风，但偏偏总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下去。
每当欧隆古斯打算放弃的时候，海拉伯总是能够抓住欧隆古斯的痛点让他继续发起攻击。
欧隆古斯虽然不是巴那尔那种狂热起来不顾一切的家伙，但是他怎么说也是一个野蛮人。
一个暴脾气的野蛮人……
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攻击。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可能欧隆古斯选择认输的决心也没有特别的坚定。
不然他应该是不用这么被暴揍的。
或许是因为他偶尔可以不轻不重的击中海拉伯，这让在先祖之灵群体之中近战能力最弱的他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错觉？
海拉伯一脸得意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房间的大门也被直接打开了。
升起的太阳将阳光投射到了房间之中，让这山顶的房间之中出现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里边的欧隆古斯躺在地上，身影一闪一闪的，有些虚幻了起来。
欧隆古斯可没有像是海拉伯和卡修斯他们那样得到了沃鲁斯克的帮助得到一副怪物的身体。
所以此时的欧隆古斯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散架了。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
借助圣山的力量和之前初代先祖撒下的那么一点生命的权柄，让他们有了一个可以正常使用的身躯。
但在海拉伯的暴揍之下，欧隆古斯感觉自己的身体需要一些时间去修养了。
这种体验有些新奇，但是欧隆古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虽然任何新奇的体验都能让这些早就无聊透顶的先祖之灵感到开心，但这种体会是被暴揍了整整一个晚上换来的。
不管是哪个先祖之灵来体验这种滋味，都不太可能开心的起来。
“你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欧隆古斯发出了哀嚎一样的威胁。
他没有开玩笑！
欧隆古斯虽然在正面战斗的时候不算多么优秀的野蛮人。
但是在追猎的时候他就是最好的那个猎手。
在欧隆古斯活着的那段岁月之中，野蛮人经历了少有的不需要为了食物太过于发愁的岁月。
一个几乎可以无限制使用跳斩，并且具备超远距离攻击能力的野蛮人。
欧隆古斯一个人得到的猎物就能占据当时猎物总数的三分之一了。
欧隆古斯发现自己吼了一声之后身体闪烁的频率上升了一点，立刻就闭上了嘴。
虽然能够听到他牙齿摩擦的时候发出的咯嘣咯嘣的声音，但也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而还能够看到背影的海拉伯对于欧隆古斯十分严肃的威胁不屑一顾。
即便他之后可能会在走路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石头给放倒在地上。
可是海拉伯一点都不认为欧隆古斯能真正找回面子。
这不光是什么“无法在近战之中战胜他，就不算找回场子”的问题，而是海拉伯很了解欧隆古斯。
或者说他了解圣山上几乎所有的先祖之灵。
虽然他不敢说自己是最古老的那个先祖之灵，但圣山上的这些家伙恰好都是他认识的且熟悉的。
欧隆古斯要是选择远程攻击的话，的确是能够在突袭的状态下将海拉伯放倒。
但只是放倒还懒的程度可是完全不够解恨的。
欧隆古斯想要真正找回面子，那至少得出现在海拉伯所能见到的范围之内发起嘲讽。
或者说欧隆古斯到时候一定会这么做！
毕竟畏惧这种情绪虽然野蛮人也具备，但他们绝对不会因为畏惧的情绪而放弃行动。
鲁莽总是更接近勇气的那种情绪，他们对此习以为常了。
但距离接近到了这种程度，战斗的主动权就不再是属于欧隆古斯的东西了。
除非海拉伯打算在远处用石头扔海拉伯一整天，将他彻底用石头掩埋起来之后再接近。
但欧隆古斯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家伙。
况且就算是被石头砸了一整天，海拉伯也不觉得自己就会失去还手的能力。
他本身就是以恢复能力着称的先祖之灵，加上被沃鲁斯克变成了不生不死的怪物。
海拉伯对自己持久战的能力更有信心了，虽然他对沃鲁斯克的做法依然有着不满。
但这些因素足以让海拉伯对欧隆古斯可能的报复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算准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和欧隆古斯的玩闹之中吃亏的。
不过海拉伯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现在要去做的事情……
他之前暴揍欧隆古斯的时候的确是很开心，但是接下来他就要去找揍了。
布尔凯索虽然不一定会在收拾他的时候多么的认真，但那拳头的力量也是实打实的。
安慰布尔凯索？
这种事情让海拉伯感觉十分的为难。
虽然海拉伯知道并不是强者就不需要别人的关系和安慰了，但是安慰别人这种事情向来是很麻烦的。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好意都是正确的，如果布尔凯索认为自己不需要安慰呢？
如果这种安慰会刺痛布尔凯索的内心，从而让他恼羞成怒呢？
海拉伯认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甚至可能性还很大！
海拉伯在看待别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符号化。
比如认为别人之前从未做过的事情以后就一定不会做。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他没有办法打包票。
但是他已经先一步从欧隆古斯那边得到了自己的报酬，这就算是达成了约定。
如果在这个时候毁约，那么找他的人就不是只有一个欧隆古斯了。
或许要加上卡修斯和卡尔加？甚至加上寇图尔？
海拉伯是很强的那个，但还没有强大到可以顶得住这些人群殴。
虽然没有人尝试过被一群传奇野蛮人圈踢的滋味，但海拉伯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第一个。
长者圣殿的外观看上去和之前比起来稍微有些时光划过的迹象。
这倒不是海拉伯的错觉，而是先后两个不朽之王都成为了过去。
这对于长者圣殿来说也是有所影响的。
野蛮人越发强盛的时候，长者圣殿看上去就会越发的厚重而宏伟。
看到长者圣殿上产生的那种萧条的气息，海拉伯说自己不在意才是假的。
“布尔凯索，我来看你了。”
海拉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喊道。
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是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
他想过自己会听到一声粗暴的“滚”，也想过对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遭到了拒绝之后应该怎么继续他的安慰计划。
虽然他打心眼里认为布尔凯索应该不需要什么安慰。
但他答应了欧隆古斯，他就必须得这样做。
即便这有可能是一场恶作剧，他也会坚定不移继续下去。
野蛮人可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
“你很闲吗?”
布尔凯索的声音随着长者圣殿的大门打开一同传来。
海拉伯稍微松了口气。
他至少没有从布尔凯索的声音之中听到什么值得在意的情绪。
这的确是让他轻松了许多。
海拉伯迈开了步伐朝着布尔凯索走了过去。
等他走进了长者圣殿之后才看到韦恩以一种十分倔强的姿势站在原地。
而坐在王座上的布尔凯索正一只手捏着一颗会发光的石头圆球，另一只手则是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显然，布尔凯索现在正在苦恼着什么。
海拉伯有种自己来的多余了的感觉，但他总不能这个时候掉头就跑。
“我倒不是很忙，虽然也算不上闲吧。”
海拉伯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面对布尔凯索的时候，他很难做到完全不紧张。
虽然他的地位在先祖之灵之中也算是特殊，但布尔凯索要是生气了这种特殊的地位一点用处都没有。
结果都是挨揍，甚至不会影响布尔凯索动手的时候使用多少力气。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没有事情做的话，就帮我把韦恩这个小子带走。
他有事情要说，但是又说不明白。
我正在想怎么处理初代先祖的礼物。”
布尔凯索说着将手中发光的石头圆球往海拉伯的方向递了一下。
海拉伯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这个玩意给吸引了。
海拉伯从这个东西上感觉到了十分熟悉的气息，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个什么玩意。
他有些疑惑。
“初代先祖留下了礼物？”
海拉伯说着还看了一眼布尔凯索腰间多了那柄重刃！
很显然，初代先祖的结果和沃鲁斯克没有太大的差距。
都是成为了不朽之王传奇装备的一部分。
只是海拉伯一时间不知道布尔凯索所打算缔造的传奇装备到底是几件套装。
这武器是单独被独立出来的传奇套装，还是说这是布尔凯索打算构造的传奇套装中的一部分。
沃鲁斯克所缔造的传奇都是带着那柄被戏称为苍蝇拍的碎石锤的。
布尔凯索比沃鲁斯克更强，他缔造的传奇套装之中带着两柄武器好像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一个圣山能量的遥控器，这玩意和当年亚瑞特圣山上的世界之石没有太大的区别。”
布尔凯索随意的说道。
他越发的感觉到苦恼了。
而海拉伯的脸上瞬间就变得格外的难看了起来！
他很清楚世界之石代表着什么东西！
“这玩意也能够封印奈非天的天赋？”
他有些颤抖的问道。
相比较世界之石那可怕的爆炸威力，海拉伯更关注的是封锁奈非天天赋的能力。
“不能，但是他可以让哈洛加斯圣山也变成一个巨坑！
我可不希望任何一个带着‘巨坑’两个字的名字！”
布尔凯索将手中的石头直接放在了身边的地面上。
海拉伯听到布尔凯索的这番话之后感觉一颗心都重新开始跳跃了起来！
“我虽然知道初代先祖的造物不可能被轻轻磕一下就完蛋。
但是你放下它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好做个心理准备。”
海拉伯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
“哈？你的意思是我在放下手中的东西之前，还得给你说一身‘嘿，亲爱的海拉伯先祖，我要把这个玩意放在地上了’？”
布尔凯索表情古怪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下次打算把恶魔的脑袋揪掉之前，我会带着那个恶魔来找你的。
然后对着你说‘嘿，海拉伯先祖，我打算揪掉这个恶魔的脑袋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布尔凯索带着几分不愉的嘲讽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亚瑞特的事情还会重演。”
海拉伯也严肃了起来。
他没有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让韦恩离开。
虽然这样很可能会让圣山上有个开关的消息传出去。
但他认为没有这种必要！
弱者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也没有可能冲到长者圣殿之中给这个石头来上一下的。
这一路上正常来说，要先面对野蛮人的三先祖的阻拦。
然后是在圣山上建立了天空寺院的那些武僧。
在这期间，圣山上那些有名字或者没有名字的先祖之灵也不会只是看着。
想要突破这种程度的防线，那至少得是某个魔神带着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才有机会来到长者圣殿之前。
而这可不代表着他们就能成功了。
这段时间不可能短暂的，而布尔凯索当时不管是不是有事情在忙。
他都能够赶回来的！
能够解决了布尔凯索的家伙根本不需要再对这个石头做些什么。
有那种能力的话想要毁掉哈洛加斯圣山也不会耽误什么时间！
况且大天使之中有一个奥莉尔，奥莉尔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奥莉尔会不会对其他的大天使说起这件事而已！
加上此时立场依然成谜的尹纳瑞斯……
奈非天想要保守秘密一直都是一个有些困难的问题。
或许对于奈非天来说，藏东西的最好方式就是找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然后挖个坑埋起来。
只有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位置，才有可能对大天使们隐瞒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1174 思考和争辩和探索
“放心吧，那些大天使一定会想办法利用这个玩意的。”
布尔凯索随口说道。
布尔凯索的目光放在了海拉伯的身上，其中带着点疑惑。
他还是不知道海拉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这件事虽然不是非要搞清楚不可。
但布尔凯索难免对此好奇，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
他正好也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思考一下怎么处理这个石头的事情。
“你这话说的我一点都放心不了！什么叫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利用这个东西，你还让我放心？”
海拉伯有些暴躁的反问道。
作为亲眼目睹过亚瑞特圣山爆炸的老家伙，海拉伯虽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畏惧。
但他的确是在畏惧曾经所发生的事情会有重演的一天。
那种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但可怕的可不是死亡这么简单！
圣山是野蛮人信念和灵魂的寄托，而圣山被毁灭的时候，这种寄托也在被毁灭！
虽然布尔凯索重建了一座圣山，但并不意味着海拉伯这样的先祖之灵就能当做当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至今依然对泰瑞尔带着恨意！
而这种恨意那也是方方面面的！
“你不需要担心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难道还不值得你放心吗？
反正他们会找机会的，而这不也是你所期待的事情吗？”
布尔凯索揶揄道。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为这件事感到紧张一样。
就只是在和海拉伯简单的陈述着此时的情况。
对于海拉伯的想法，布尔凯索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当年亚瑞特圣山爆炸的时候，布尔凯索也在愤怒之中疯狂的屠戮着恶魔来宣泄自己的情感！
那种憎恨是真实的，如果不是恶魔要比大天使们更加可恨的话，当年就会有不少的野蛮人选择成为恶魔去给大天使找麻烦了。
野蛮人对天使的感情向来复杂的很！
海拉伯当然期待大天使们对奈非天出手的那一刻，因为那意味着他就有了合适的理由对大天使们出手了。
高阶天堂的那些家伙早就在海拉伯的报复名单之中，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出手的理由而已。
真要是有机会的话，海拉伯绝对不会错过的。
和恶魔战斗已经无法让海拉伯兴奋了，毕竟他一生之中所杀死的恶魔数量早已经数不胜数。
但他还真没有体验过击天使的滋味。
这种才是真正能够让这些先祖之灵们感到开心的新鲜体验！
只可惜海拉伯也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最终的结果也就尽在眼前了。
也许是布尔凯索真的成功了，那是对高阶天堂最后的收割。
然后就会诞生出一个布尔凯索所希望的世界！
或者那会是奈非天们在失败之前最后的疯狂！
有时候海拉伯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好了迎接结局的准备。
或许一切就这样缓缓的停留在当下的复杂境遇之中才是最好的事情？
虽然要面对无数的困难，但总好过面对全然未知的未来？
“但是没有人能够保证胜利，胜利有时候和你具备多少实力没有关系。”
海拉伯严肃了起来。
强大可不是一定就代表着胜利，不然也不是有那么多以弱胜强的故事在不断的被讲述了。
他尽力的隐藏着自己内心的犹豫，在面对布尔凯索的时候，海拉伯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看上去十分的刚强！
他是长辈，总不能在晚辈面前表达出自己的动摇！
这个和两个人所具备的实力没有关系，只是一种有些古板而老旧的习惯罢了。
“所以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东西给藏起来。
或者说要不要做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
布尔凯索说道。
布尔凯索虽然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但海拉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海拉伯他感觉有些不妙，声音颤抖的直接问道：“你该不是打算将这个玩意直接交给大天使保管吧？”
这是海拉伯所能够想到的最危险的事情。
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莫名的却认为这就是布尔凯索所要说的那个冒险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海拉伯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诡异且不合时宜的想法。
【我该不是觉醒了先知的力量吧？】
海拉伯的奇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他死死的看着布尔凯索的双眼，似乎是想要立刻得到答桉！
而且布尔凯索的确是有可能作出这种事情的类型！
海拉伯无法做到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我打算用这个玩意交换高阶天堂的本源。
我们和高阶天堂相互制衡，你觉得这样做有没有搞头？”
布尔凯索若有所思的问道。
布尔凯索说出的内容和海拉伯的猜想还是有些区别的，但这区别也没有多大！
布尔凯索的表情十分的平静，甚至不像是在征询海拉伯的意见！
而站在布尔凯索面前的海拉伯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起来！
这可能是海拉伯漫长存在岁月之中最难看的一个表情了，他就是战死的时候都没有脸色这么难看，表情这么扭曲过！
“你这话说就像是将格斗技巧和足球结合在一起一样，然后你还问我有没有搞头？”
海拉伯的这番话说的磕磕巴巴的，显然他是被布尔凯索异想天开计划给吓到了。
他的内心有种掐着布尔凯索脖子质问的冲动，但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了这种冲动。
毕竟布尔凯索是不可能损害奈非天利益的！
海拉伯十分艰难的说服了自己继续听听布尔凯索的说法。
而不是这个时候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样抓狂！
在一边旁听的韦恩甚至也感觉有些古怪。
虽然他所了解到的情况不够完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思考这些事情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也对布尔凯索的想法感觉到有些费解。
大天使们不能完全被信任这种事情，基本能够算是奈非天们最早接受到的教育内容了。
任何一个作为导师的奈非天都会强调这一点。
所以当布尔凯索有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按说他应该是对大天使和高阶天堂最为提防的那个存在！
“布尔凯索，那些家伙掌握毁灭哈洛加斯圣山的遥控器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我们都知道这样做不一定会让奈非天灭亡，但可以有效的将奈非天削弱！
这并不符合大天使们在完全解决恶魔之前不会彻底对奈非天出手的范围！”
海拉伯强调道。
他的声音之中依然有些颤抖，但一整句话却是说的十分的完整而连贯！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平静下来，只有平静才适合和布尔凯索交流！
布尔凯索的脾气不好，他讨厌大呼小叫的交流方式。
当布尔凯索开始厌倦交流之后，他的做法就是动手来停止交流。
海拉伯就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为了能够对布尔凯索这诡异的想法有更多的了解!
而不是被布尔凯索厌倦的暴揍一顿之后丢出长者圣殿！
即便布尔凯索并不是听不进劝，他只是不喜欢废话而已。
大天使们对奈非天的态度甚至不需要格外的强调，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奈非天们的想法！
当年的泰瑞尔引爆世界之石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削弱奈非天这种事情大天使们做起来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因为这本身就是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
奈非天变得弱小，就不得不依托于高阶天堂去对抗燃烧地狱。
恶魔们对奈非天的蛊惑并没有让奈非天们改变他们对恶魔的看法，反而更加的憎恨恶魔了。
虽然这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恶魔长的更加丑恶，但这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人类在见到和自己更相似的天使的时候，至少不会一开始就拿出全部的敌意。
但看到一个丑恶到吓人的恶魔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第一时间认为这些恶魔是可以交流的。
事实证明了外形在交流之中具备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毕竟不少可以和奈非天交流的恶魔，不是没有展现出自己的恶魔真身，就是完全没有出现在奈非天眼中。
只有一个声音都比恶魔以真身降临进行蛊惑的效果要好！
至少一个声音不会产生巨大的视觉冲击……
“但是哈洛加斯圣山的爆炸会让我直接将大天使们当做复仇的对象。
而这个打算复仇的名单之中还有尹娜和李敏。
这种程度的威胁在你的眼中依然不足以让大天使们迟疑吗？”
布尔凯索问道。
哈洛加斯圣山如果被引爆的话，圣山上的所有先祖之灵都会失去灵魂的归宿。
有可能继续留存下来的大概也只有三先祖这种和野蛮人族群联系起来的家伙。
或许海拉伯他们几个被沃鲁斯克所改造的家伙也能够继续存在。
但像是布尔凯索和李敏是绝对不会在这种爆炸之中彻底死去的。
而只要具备尹娜那种程度的力量，只要哈洛加斯圣山的周围没有被大量的敌人完全封锁。
他们是具备逃离的可能性的！
一旦事情发展到了那种程度，就标志着奈非天彻底和高阶天堂开战！
已经可以被杀死的大天使们似乎也无法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听上去布尔凯索的说法好像没有问题，因为大天使们现在的情况的确是难以承担这个后果。
只是海拉伯依然没有被说服。
“布尔凯索，事情不会总是和你计划的一样。
虽然我承认大天使们无法承担这种威胁，但是他们真的不会脑子一热吗？”
海拉伯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在担心那些大天使会不会忽然疯了一样非要这样做！
将哈洛加斯圣山的存在交给大天使们去决定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奈非天对大天使的了解其实也并非就很准确而详细了。
虽然大天使们相比较奈非天来说的确是更加单纯，也不会发生什么立场的动摇。
但这之中依然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我在迟疑的也是这个问题。
对立平衡这种事情并不会一定按照预想的方向去发展。
而且那些大天使只怕也会担心自己交出了高阶天堂的力量本源之后被我们所利用。
想要和大天使们的合作更加的紧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攥住把柄。”
布尔凯索深呼吸之后才说道。
奈非天依然是弱势的那个！
因为奈非天是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恶魔无穷无尽，天使的数量虽然比恶魔要少一些。
但相比较奈非天的数量依然是庞然大物。
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出现一两个超规格的强者就能解决的问题！
只要高阶天堂他们不惜代价的话，就可以确保奈非天之中除了强者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新人出现！
他们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可能只是不希望奈非天之中的强者被逼迫着倒向了恶魔的那一边而已!
大天使们到底配得上奈非天付出多少的信任才是合适的尺度？
这种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奈非天能够给出答桉！
即便是拉斯玛和初代先祖也不行！
他们的确是最古老的奈非天，但是他们存在的岁月对于大天使来说依然不算是什么。
长短这种东西，那得看是怎么比较的。
“互相攥住把柄？我不否认这是构建合作的一种方式。
而我们对待大天使的时候也只有这一种方案是具备可行性的。”
海拉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安慰布尔凯索的。
初代先祖的逝去绝对不会对布尔凯索毫无影响，但海拉伯已经被布尔凯索抛出的问题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惊人了一些，他的脑袋暂时不能够思考其他的问题了。
就只是对大天使应该付出多少信任的问题，就已经足够占用海拉伯全部的脑容量去思考了。
这种事情很难有一个准确的度量结果。
因为信任这种东西本身也没有一个度量衡。
百分之五十的信任？
那这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就是只有两端的抉择，是不存在中间选项的。
海拉伯所犹豫的也是这个问题。
“只是我们能够相信大天使多长时间呢？”
海拉伯问道。
他倾向对于对大天使付出信任，但信任不能是没有期限和终止的！
无条件的信任就是他不能接受的尺度！
对大天使的信任，必须得有一个终止的标志才行！
“我不知道，大天使虽然并不善变，但是他们的‘没有变化’的周期太过于漫长了。
甚至他们可能在进行一个跨度超级长的计划的时候的一些表现，都有可能被我们误解。”
布尔凯索说道。
大天使们的行为在奈非天的眼中似乎有着不少这自相矛盾的地方。
但那并不是说大天使们善变，他们只是在自己计划的不同阶段选择了更合适的方式而已。
但就是这些大天使们眼中更适合的方式在奈非天眼中可能就有完全不同的解释。
比如大天使们值得信赖又或者大天使们不应该得到任何的信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判断。
一群生命永无止境，甚至在之前还连被杀死都不可能的家伙。
他们做事的时候所有的表现都是奈非天难以判断的。
奈非天们顶端的那些人大多也有着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别急着对大天使下判断。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在什么时候就会进入到自己计划的下一个阶段。
而那种关头对于奈非天来说可能就是某种灾难。
布尔凯索对此也没有办法！
毕竟对于奈非天来说，一年时间也不能说是短暂了。
虽然他们动辄就能存活几百年。
但一年对于他们的存在来说也是一段值得记忆的时光了。
而对于大天使来说，可能就和奈非天的一个呼吸所经过的时间在感受上差不多？
1175 大天使风格的会议
在布尔凯索和海拉伯谈论大天使的时候，大天使们也在谈论奈非天的问题。
虽然大天使们探路问题的方式和奈非天们有些不一样，但氛围上倒是十分的想象。
他们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然后尽力用文明的方式去解决纷争。
比如投票什么的，到时候少数服从多数就成为了这件事的结果。
但并不是说服从的那些少数派就接受了当下的一切，他们只是选择继续观望而已。
所以在大天使们作出了决定之后，去执行他们计划的那些家伙往往都是“大多数”之中的一个。
少数的大天使不去参与这件事情已经是他们的让步了。
毕竟大家合力做好一件事是很困难的，但让一时间注定做不成功倒是不那么困难。
建设总比破坏要麻烦，即便是对于高阶天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天使们来说也是如此。
“圣山的引爆器，这玩意我听着感觉可那么耳熟。”
因普锐斯嗤笑道。
就像是布尔凯索所想的一样，圣山被装上了一个引爆遥控器这种事情大天使们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事实上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间还要在初代先祖将遥控器交给布尔凯索之前。
初代先祖是一个奈非天毫无疑问，但是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没有完全将奈非天和高阶天堂彻底的独立开来。
他是在天使、恶魔和奈非天一同生活的环境之中长大的。
也是在这种环境下有了自己想法的。
奈非天的初代先祖们在对待天使和恶魔的态度并不像是后来的奈非天那样的坚定。
至少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习惯了三者共存的世界。
所以在初代先祖制造这个圣山能量的遥控器的时候，他没有瞒着大天使。
甚至他可能连恶魔都没有瞒着。
“现在布尔凯索已经得到了那个小玩意。
你们认为他会怎么处理这个东西呢？”
智慧大天使马萨尹尔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问道。
虽然是马萨尹尔接过了因普锐斯的话茬，但是他询问的对象主要是泰瑞尔。
虽然因普锐斯也在他询问的目标之中，但重要性显然是不如泰瑞尔的。
毕竟泰瑞尔是亲自执行过一次野蛮人圣山引爆计划的当事人，马萨尹尔询问他的意见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至于这份询问是不是带着嘲讽，那反倒是不怎么重要了。
泰瑞尔做过这件事，而且还成功了！
这才是这最重要的事情！
成功的经验理所当然的要比没有经验好得多，马萨尹尔的询问是有理由的，而非刻意的为难。
至于因普锐斯，因普锐斯因为和布尔凯索是朋友，所以才会被马萨尹尔问道。
马萨尹尔对因普锐斯的态度有些担心。
虽然大天使们大多从诞生开始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根本上的变化，但他们对不同的事情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因普锐斯不大可能忘记自己的立场，但他要是在这件事之中给自己的朋友一点方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说这一次他泰瑞尔一定能够像是上次一样引爆了野蛮人的圣山？
别开玩笑了。
我们都知道这一次如果泰瑞尔敢于出现在哈洛加斯圣山上，那么他要面对的就不是两个魔神的围攻了！
那些奈非天加起来的力量绝对不会比两个魔神差些什么。
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我们这些家伙都难以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因普锐斯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他的回答抢在了泰瑞尔之前！
正是因为他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才能够在不经过慎重思考的现在说出自己的想法。
“毁灭野蛮人的圣山”这种话题，必然是十分严肃的事情！
尤其是野蛮人之中存在一个奈非天之中的最强者！
即便是大天使也知道热火一个野蛮人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
愤怒之中的野蛮人做事可不一定是通过大脑指挥的。
因普锐斯没有否定毁灭哈洛加斯圣山这种做法的正当性。
对于大天使来说，削弱奈非天当然是一种正常的选择。
他们没有这样做并不是他们不打算这样做，而是无法承担相应的后果而已。
奈非天之中诞生的最强者足以让大天使们考虑自己行动之后会带来什么结果了。
“我只是好奇，泰瑞尔有没有对当年毁掉世界之石感到过后悔。
毕竟曾经的奈非天天赋还是受限的，即便偶尔会出现几个突破了限制的存在。
但那可是数万年也不一定会诞生一个的存在。
即便是乌迪西安也是在莉莉丝的引导之下才打破了天赋的限制。”
马萨尹尔的话语之中带着十分强烈的攻击性。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语言，但他毫无疑问是将事情都丢在了泰瑞尔的脑袋上。
马萨尹尔似乎对于泰瑞尔的态度过于重视了一点。
他甚至在这种时候还特意的撩拨了一下泰瑞尔的神经。
当年引爆了亚瑞特圣山这件事，泰瑞尔要说没有任何想法也是假的。
当时还毫无疑问的作为正义大天使的泰瑞尔，要说他面对着野蛮人所遭遇的惨象毫无波动那也不对。
只是他的做法是基于大天使立场上的“正义的牺牲”，他必须要这样做！
因为这种做法就是属于大天使的正义！
但泰瑞尔对此也不是毫无负罪感的。
只是他的负罪感没有特别的强烈而已，或者说那种情绪的强度放在泰瑞尔的身上用“怜悯”来形容才是恰到好处。
“马萨尹尔，或许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现在虽然是燃烧地狱最衰落的时候，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抛开奈非天了。
至少在我们找到办法恢复曾经的状态之前都是如此。
能够被杀死的状态让我们没有了和巴尔他们正面厮杀的底气。”
泰瑞尔说道。
虽然他此时带着自己的兜帽，但只是从声音之中就能听出他状态并不太好。
至少眼下的情况足以让泰瑞尔感到苦恼了。
虽然现在的他依然没有考虑清楚所有的问题，但至少有了一个头绪。
不然他是不会贸然开口的。
或许这也有马萨尹尔的挤兑刺进了泰瑞尔内心的缘故。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想的太多了。
而是你们思考的都太少了。
在泰瑞尔当年已经做过一次毁灭野蛮人圣山的事情之后，其他的奈非天虽然大多成为了受益者。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泰瑞尔的做法就是认可的。
泰瑞尔当年制造的悲剧对于所有奈非天来说都是一场悲剧。
甚至他们从中都会有感同身受的悲痛之感。
你们应该都记得，奈非天所生存的状态向来和幸福美满无关。
庇护之地是一个国王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的世界。”
马萨尹尔手中的羽毛笔随着他话语的起伏不断的指指点点。
此时的马萨尹尔是有些异常的。
他十分自然的说着这番话，但他的动作却格外的抢眼！
马萨尹尔是大天使之中最像是学者的那个家伙。
如果按照人类的职业来形容几个大天使的话，他们的特征其实很鲜明。
泰瑞尔是一个将军，他总是在作出至关重要的决定！
因普锐斯则是一个战士，他为了自己所坚持的信念而战，毫不退缩。
尹瑟瑞尔则像是一个神神叨叨的巫师，在重要的事情上给出一个看似虚无缥缈的正当理由。
而马萨尹尔则是那个学者，他会拿出大量有用的信息来向别人阐述自己的理念，然后给出一个缜密的结论。
至于奥莉尔，则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
只是这个母亲所爱的是所有的孩子，从不偏心。
但是此时的马萨尹尔表现的和过去的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这当然是十分奇怪的事情！
“马萨尹尔，我感觉你不大对劲。”
因普锐斯说道。
因普锐斯甚至已经捏住了自己的长矛。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甚至大天使都可以被杀死了，那么一个大天使被腐化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稍微去提防一下的。
尤其马萨尹尔还是大天使之中最聪明，且最容易钻牛角尖的那个。
万一他真的腐化了呢？
马萨尹尔在过去不管是面对什么情况，他起码都是保持着某种奇怪的平静。
虽然不是他不懂得使用语言去挤兑别人，但马萨尹尔之前从未这样做过。
至于马萨尹尔是因为在智慧上自视甚高还是其他的什么理由不愿意挤兑别人，反正他从未如此阴阳怪气过。
因普锐斯的提防似乎是刺痛了马萨尹尔一样，马萨尹尔立刻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不大对劲？我想和奈非天成为了好朋友的你要更加不对劲一点。
不过我不太在乎。
我们的目的不是始终如一吗？只要不是和巴尔他们共享世界，那么就足够了。”
马萨尹尔的语气越发的飘忽了起来。
虽然他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很奇怪。
因普锐斯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索拉里昂之上闪烁的勇气光辉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马萨尹尔真的出现什么危险的迹象，那么因普锐斯也是真的会动手的。
他信任自己的伙伴马萨尹尔，和他提防自己的伙伴作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并不冲突。
就像是人类的世界之中，并不是只有包庇错误的人才是朋友。
也许尝试着让犯错的人去承担应有惩罚的那个人也是在为了自己的朋友考虑？
而此时真正有资格作出决定的泰瑞尔却只是沉默的坐在原地，就好像之前的他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泰瑞尔没有任何的表态，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表现。
一群对时间有着完全不同于人类感知方式的家伙，他们的思考或许可以以人类的“年”作为计量单位。
只是泰瑞尔之前才开口说过话，这个时候的沉默反倒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泰瑞尔，我们没有时间像是过去一样为了某个问题的结果去等待数年。
奈非天发生的变化可不需要多少时间。
我甚至不知道布尔凯索变得如此强大之后是不是已经触及了奈非天天赋的上限。”
马萨尹尔在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之后终于说道。
他这一次彻底将话题丢给了泰瑞尔！
“这就是让你变得奇怪的理由？”
因普锐斯笑了笑。
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因为马萨尹尔说的话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一个未知的问题和一个已知但只是暂时没有解决的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
未知总是会带来恐惧，而大天使们对于恐惧可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
当因普锐斯知道了马萨尹尔为何而表现的有些奇怪之后，他当然是轻松了一点。
老实说因普锐斯真的没有什么自信能够战胜马萨尹尔。
这些大天使之中只有泰瑞尔的实力一骑绝尘，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像是一个弱者一样。
但其他的几个大天使虽然有各自擅长的东西，但战斗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或许是吧，但是我依然认为你和一个奈非天成为了好友十分的奇怪。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尝试着和一个奈非天成为好友。”
马萨尹尔的表情放松了一点，他像是在开一个玩笑。
但马萨尹尔的语气格外的认真。
因为因普锐斯的担心，马萨尹尔倒是有种奇怪的受到重视的滋味。
他也因为因普锐斯的放松而下意识的放松了一点。
大天使之间的感情对于奈非天来说也是难以理解的东西。
“马萨尹尔，在讨论我们如何去面对奈非天，或者说是如何毁掉哈洛加斯圣山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泰瑞尔勐然开口说道。
泰瑞尔的开口让他们稍微安静了一点。
泰瑞尔此时的开口显然是打算回答马萨尹尔之前的问题了，他们都在认真的等待着泰瑞尔的答桉。
虽然泰瑞尔在回答问题之前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但这不打紧！
尹瑟瑞尔和尹纳瑞斯都只是在旁听，没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打算。
他们两个之中尹瑟瑞尔是大天使，当然有资格在安格里斯议会之中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是他选择了沉默，
或许尹瑟瑞尔是意识到自己和马萨尹尔他们有着很多不同之后选择了观望。
即便他的意见在安格里斯议会之中也很重要，但显然无法改变泰瑞尔和马萨尹尔的想法。
平衡大天使作为天枰上可以自由移动的砝码，他对于平衡自然是能够观测的。
闭嘴不言就是他的选择，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就不会影响应该诞生的那个结局。
这种做法有时候并不会受到欢迎，但至少不会被他的大天使兄弟们当做必须要率先解决的麻烦。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奈非天的世界之中，可能就是另外的结果了。
待价而沽站在中间的人，有时候会被双方一起给踹出局的。
不过尹瑟瑞尔要是一个奈非天的话，他可能就是另外一种做法了。
大天使们的标准和人类复杂的生存准则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他们没有人类的世界那样的麻烦而复杂。
至于尹纳瑞斯，他则是纯粹的在旁听之中。
作为命运代表的尹纳瑞斯不会轻易表态的，所以他的观望倒是没有让其他大天使感到意外。
命运天使之前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同寻常，这种时候大天使们也不打算撩拨他。
谁知道这个奈非天的父亲会不会在某个瞬间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尤其是这个奈非天的父亲似乎还能代表着高阶天堂本身的意志的时候。
这太奇怪了，奇怪到了马萨尹尔这个智慧大天使都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脑后的程度。
尹纳瑞斯的态度很重要，但是他应该不具备影响最终决策的力量！
这玩意不是说他特殊就得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至少大天使们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如果事情真的可以那么简单的作出决定的话，当年泰瑞尔也不会为了自己坚持的正义和因普锐斯发生冲突。
这些大天使都是倔种，他们和驴子相比可能只是他们有着更长远的目光和更加强大的力量！
当年反对泰瑞尔做法的因普锐斯在泰瑞尔堕天之后也没有直接追到庇护之地将泰瑞尔直接带回来。
当时的因普锐斯当然有这种能力，尤其是泰瑞尔堕天之后还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失忆的状态！
那时候别说是因普锐斯来带走泰瑞尔了，就是一个传奇恶魔来打算带走泰瑞尔，泰瑞尔都没有反抗的力量！
大天使之间的关系在复杂的同时，还有点简单的纯粹……
纯粹的想要看热闹！
或许当时的因普锐斯就是单纯的带着一种“想要看看泰瑞尔既然固执到了选择堕天的程度，那么能够把事情引导到什么程度去”的想法。
“我认为有必要去一趟哈洛加斯圣山，不管是我们作出了什么决定，这一次我们都得告诉奈非天！”
泰瑞尔说出了十分惊人的话。
几个大天使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迪亚波罗站在巴尔的面前说自己要扫清恐惧一样的离奇！
1176 马萨伊尔的利用！
对于泰瑞尔想要的做的事情，大天使们先是感觉到十分的离奇。
然后才是那种若有所思的表现。
泰瑞尔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做无意义的事情，既然他打算先去哈洛加斯圣山上，那就绝对不会是去挑衅。
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去挑衅野蛮人？这种事情即便是光凭本能行动的恶魔都不会做。
虽然这个形容有点夸张了，但事实上也差不多。
“泰瑞尔，如果你能够说出的消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我想事情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按照你的想法去改变。”
因普锐斯一脸奇怪的说道。
他更情愿将泰瑞尔之前所说的内容当做一个玩笑，而不是泰瑞尔的真实想法！
即便是大天使，他们做事的时候也不会违背从易到难的这种思维惯性。
而泰瑞尔所说出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且困难了些。
即便是因普锐斯这种不以智慧闻名的大天使，都能想到不少更简单的做法。
而其中绝对没有主动去找奈非天探讨关于如何处理这个引爆器的部分。
“或许我的想法才是目前最适合我们的也说不定。
一切都还在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如果只是等待奈非天在完成最终目的之后的清算，我们倒是可以继续和过去一样。”
泰瑞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声音之中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如果我们这一次的谈话到这个时候就产生了如此的分歧，那似乎就没有继续阐述的意义了。
不如直接投票来作出决定好了？”
马萨伊尔在一边幽幽的说道。
按说他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有什么倾向的，但因普锐斯却总感觉此时的马萨伊尔似乎是有些辛灾乐货的意思。
“我们在过去的无数年之中不都是如此的吗？
既然无法说服彼此，那么就直接投票。
这样总好过我们在某种诡异的困扰之下什么都不做。”
马萨伊尔继续说道，就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某种想法一样的奇怪。
因普锐斯这个时候终于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他对于马萨伊尔的决定很难找到什么可以反对的地方。
而且现在来看，投票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那么奥莉尔一票是我来做决定。”
因普锐斯说道。
他现在掌握的投票权的确是最大的一个，他可以代替奥莉尔投出一票。
如果是以人类的情况来说，这一章票可不会按照奥莉尔的想法去投出。
而是在交给别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代表了。
但因普锐斯不是奈非天，他作为大天使的新年是值得信赖的。
虽然他的决定也并不是每一次都对奈非天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他绝对会按照最接近奥莉尔本意的立场去投出那张票。
这一点即便是泰瑞尔都不会否认。
“如果是伊纳瑞斯开口的话，你们会不会继续在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
毕竟我们过去的时候作出决定可没有像是此时一样的迅速过！
从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到现在，我们似乎都还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是不是可行。”
伊瑟瑞尔有些不安的问道。
他总感觉这一次面前的三个大天使似乎都有着自己的诉求想要从这一次会议之中得到。
但伊瑟瑞尔却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些家伙想要的到底是些什么。
这种未知出现在大天使的身上，让同为大天使的伊瑟瑞尔产生了难以掩盖的不安。
伊瑟瑞尔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无法改变其他几个大天使的判断，所以他还拉上了伊纳瑞斯。
只是伊纳瑞斯就像是没有听到伊瑟瑞尔的话一样，依然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沉默。
“这一切没有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泰瑞尔说道。
泰瑞尔的表情甚至有些难以形容，那种感觉更像是在面对着一个急于发表自己看法，并且证明自己已经成熟的年轻人一样。
话语权在这种时候并未没有价值。
即便是伊瑟瑞尔的投票权力始终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包括泰瑞尔在内的大天使都好像无视了伊瑟瑞尔可能的倾向。
这本身就很不寻常了。
“伊瑟瑞尔，暂时保持安静吧。
不要在这种时候急于表现自己。”
因普锐斯似乎是带着好意在提醒着自己的兄弟。
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诡异万分。
高阶天堂上不该有如此奇怪的表现，但要说从什么时候才有了如此奇怪的氛围，伊瑟瑞尔甚至回忆不起来。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比起大天使们所经历过的一切来说也不算占据了太多的比重。
但是要让大天使们在短时间内完成对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的总结，那也不算轻易。
奈非天带来的变化已经逐渐的超出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马萨伊尔，你所掌握的死亡大天使呢？”
因普锐斯忽然十分奇怪的问道。
他终于是意识到了在这里为什么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从他们召开了这一次的会议到现在，属于马萨伊尔的死亡大天使就没有出现！
这太奇怪了!
虽然死亡大天使存在的话也不会让马萨伊尔的投票权翻倍。
但在安格里斯议会之中，完全出席是大天使们的一种默契。
除了像是奥莉尔这种无法前来的情况之外，其他能够出席的大天使都会尽量保证完整。
而马萨伊尔显然不够完整！
因普锐斯可不会认为马萨伊尔如此的表现是正常的！
“你说说我另外的那一部分灵魂？
别担心，我没有去找谁的麻烦。
现在的我们招惹任何一个存在都算不上上明智之举。”
马萨伊尔笑着说道。
但是他显然没有交待死亡大天使去向的意思。
几个大天使之间的氛围格外的诡异，诡异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泰瑞尔也认为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但他和因普锐斯一样暂时都没有想明白马萨伊尔打算做些什么。
“马萨伊尔，你最好没有对我们有什么想法。
单纯的力量不一定能够带给你成功这件事应该无需我赘述。”
泰瑞尔似乎是出于某种担心才这样说道。
他看着马萨伊尔那毫无波动的样子，浓郁的不安依然在缓缓滋生。
“我们或许得告诉奈非天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很多，这样至少能够表现出我们的坦率。”
泰瑞尔将话题强行拉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但是因普锐斯现在已经对如何去处理高阶天堂和奈非天之间的关系这件事不感兴趣了。
马萨伊尔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哪怕只是说话都必然存在某种考虑之后的目的。
当马萨伊尔做了什么，但没有人知道马萨伊尔是如何思考的。
这种事情本身就足够骇人了。
虽然大天使们因为彼此之间的牵绊而不会担心自己成为这个奇怪计划之下的牺牲品，但要说他们的内心毫无波动也是假话。
他们很在意这件事，只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而已！
马萨伊尔不至于消磨他们的自由意志。
“呵呵呵呵~”
马萨伊尔轻轻的笑着，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但这笑声也的确是够奇怪的。
“马萨伊尔，如果你认为我们现在就该投票的话那就投票。
说服彼此这种事情在过去我们尝试过无数次了，但最终都只是投票表决而已。
将五个想法变成二选一的投票已经是我们作出的最顺畅的讨论了。
即便如此也会出现无法执行的情况。
我必须提醒你，个体的意志不能凌驾于安格里斯议会的意志。”
泰瑞尔严肃了起来。
虽然他的严肃有点突然，但马萨伊尔显然还是有些听进去了。
如果一件事没有经过安格里斯议会，那么大天使们就会按照各自的想法去行动！
但当会议召开，那么所以个体的意志都得遵循群体的意志之下！
而这也是马萨伊尔很多时候不希望会议召开的理由！
这是一个强大的限制，至少对于大天使来说更是如此。
投票的结果必须执行，在事后再叫嚣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那么现在投票？”
因普锐斯直接问道。
因普锐斯的话直接让这里重新变得沉默了下来！
投票的结果对于泰瑞尔来说也是必须要执行的事情。
这不全是好事！
如果投票的结果显而易见的对自己的想法提供了最大的支持，他们才会乐意于投出自己的一票。
而当年就对待奈非天的事情，泰瑞尔宁可和因普锐斯干了一架，然后以自己堕天为结果，他都没有发起安格里斯议会议会的投票。
那是因为泰瑞尔不能保证投票的结果是自己想要的。
不经过投票，就不会有所以大天使都得遵守的结果出现。
事情反而会进入到各凭本事的阶段！
大天使们对于议会的投票可不是随便的态度，他们比奈非天所认知的还要看重这个投票的结果。
所以在面对投票的抉择时，他们都会格外的慎重！
“我们不如中场休息一下？”
因普锐斯说道
他打算对会议发起终止的申请！
构成安格里斯议会的条件比较苛刻，那是对在场大天使的数量有要求的。
此时的奥莉尔不在高阶天堂，是因为伊纳瑞斯的存在才让议会条件达成了。
安格里斯议会可以算是一种奇怪的囚牢，一旦发起，那么就必须出现一个结果才能脱身。
这种规则带着强制性，但也是对大天使们各自力量和权柄的一种限制！
会议的开始是多少个大天使，那么结束的时候就得是多少个大天使。
不然大天使们要是在会议之中搞一场最后生存者战斗，那反而没有麻烦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但绝对不是没有！
对于大天使可能做的方方面面的事情，高阶天堂似乎都已经有所准备了。
而这种齐全的准备更是让马萨伊尔诞生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对于大天使来说，奈非天的故事不过是永恒之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那么对于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来说，大天使和魔神会不会也只是永恒之中稍微显眼一点的一部分？”
这种对未知无穷大的敬畏让马萨伊尔已经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虽然一切似乎都还没有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马萨伊尔也的确是和过去不同了。
永恒之战对于大天使们来说已经厌倦了，但他们之中有谁能够说自己的存在和永恒本身是一样漫长的呢？
时间的刻度可不是给永恒本身使用的，而是给永恒之下所诞生的那些存在，那些对时间的刻度有着需要的存在而准备的。
马萨伊尔越是思考，就越是感到敬畏。
他面对此时远远比他强大的布尔凯索的时候，即便是会被羞辱一样的攻击。
但马萨伊尔也从未畏惧过什么。
他所在考虑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过去！
大魔神？或者是什么至尊天使之类的玩意，这些马萨伊尔都不那么在乎了。
他只是在考虑自己如果只是一个沙粒，那么该如何做才能变成更大一点的那个沙粒！
智慧带给了马萨伊尔权柄和力量，但也让未知可以时时刻刻的侵扰一个大天使的心智。
他的心智正在朝着更高的层次探索着，这种探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马萨伊尔所掌握的那些死亡的权柄就是代价的一部分！
至于需要付出的另外一部分代价，则是在死亡权柄的牵扯之下会在需要的时候由泰瑞尔代付！
马萨伊尔对此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毕竟当时在庇护之地所发生的事情，很难说其中没有泰瑞尔利用他马萨伊尔的成分！
之所以马萨伊尔一定要召开安格里斯议会的会议，那也是在给自己上一层保险！
如果他探索未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连泰瑞尔都无法支付的话，那么在最坏的情况下，高阶天堂本身就无法脱身其外！
大天使们虽然不能代表高阶天堂的意志本身，但他们却能够很大程度上代表高阶天堂！
在安格里斯议会的会议之中，如果有大天使因为付出某个未知的代价而逝去的话。
按照议会的规则将会把其余的大天使们限制在议会之中直到得出结论为止！
此时这里有四个大天使的投票权力！
一旦需要付出代价，那么泰瑞尔必然无法投票！
迟迟不去投票，那么会议的结果也就无法呈现出来！
安格里斯议会自然不会解散！
马萨伊尔就是在利用这个漏洞！
他让伊瑟瑞尔绝对不会在其他大天使投票的结果出现之前投票！
那么只要他不去投票，局面就会卡在当下！
而保持这个状态的时间越是长久，那么在他遭遇风险的时候就会有其他的存在提供保护！
这些马萨伊尔并未对自己的伙伴们说。
因为说出来只能够带来更多的烦恼，而不会改变他的决心！
一切发展到当下的情况，并没有谁做错了什么！
只是马萨伊尔正在执行自己的计划而已！
他现在所在意的只有伊纳瑞斯的态度！
马萨伊尔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命运究竟具备什么样子的伟力！
甚至他都考虑过了如果命运就是高阶天堂的意志本身的可能性！
但他不相信命运对一切都知晓！
至少伊纳瑞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伊纳瑞斯是一个有着感情的存在，于感情就必然在命中注定的一切中感到痛苦！
即便是天使的意志在这种无休无止的痛苦之中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是以马萨伊尔自己的意志强度作为标准得到的判断！
痛苦是存在的，而承载命运的那个家伙只能是倒霉蛋！
马萨伊尔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让当下的这种窘迫的沉默继续延续下去！
至少延续到马萨伊尔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为止！
当泰瑞尔的表情因为莫名其妙的支付了代价而发生了改变之后，马萨伊尔才会考虑完成这一次的投票！
所以他对因普锐斯的提议完全没有反应！
1177 阴差阳错的博弈！
大天使们都在诡异的氛围之中继续着这场短时间内不会宣布停止的投票。
每一个大天使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的信息差距让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不断的思考着当下的情况！
但要说谁考虑的事情最为深远，那当然是马萨尹尔。
只是泰瑞尔和因普锐斯所考虑的问题倒也不能说是简单。
反倒是尹瑟瑞尔这个平衡大天使只是在一心考虑着如何解决野蛮人那边的问题。
“在过去的时候，我们之间似乎彼此是没有太多的秘密。
但我总感觉现在的氛围有些奇怪。”
因普锐斯脸色古怪的说道。
他是从诡异的气氛之中感到了疑惑，所以才开口这样说的。
“的确是如此，那么你是不是愿意和你的兄弟们，也就是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担忧呢？”
马萨尹尔嗤笑着说道。
此时拖延时间是符合他的诉求的，而且他对因普锐斯所担心的事情也的确是有些好奇。
“我在担心我和奥莉尔的孩子！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想你们大概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才是。”
因普锐斯甩了甩头，他此时表现的足够的坦率。
“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这种时候你应该问问做过父亲的尹纳瑞斯他的经验。”
泰瑞尔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笑意。
对于因普锐斯和奥莉尔孩子，那是一出生就会得到所有大天使祝福的！
这个孩子和奈非天们不一样，是纯粹的大天使的孩子！
奈非天是天使和恶魔的孩子！
这两者的差距对于大天使们来说已经足够的明显了！
没有和恶魔有半点关系的天使之子，这是会真正被大天使们当做自己的晚辈去祝福的存在！
而不像是奈非天，大天使们的态度有着太多的差别了。
“尹纳瑞斯？他作为父亲是不是合格我一点都不清楚。
不过从那些奈非天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他好像并没有被当做值得尊重的人来看待。
当然，他不是人类，但奈非天们的态度也的确是足够奇怪了。”
因普锐斯闲聊一样的说道。
他在活跃着此时的气氛，但是说真的，因普锐斯这个时候也像是在拖延时间了。
“他三代之内的子嗣除了一个更爱母亲的拉斯玛之外都已经死绝了。
其他的奈非天似乎没有理由对他有多么特殊的表达。”
马萨尹尔顺着因普锐斯提出的话题说了下去。
让投票的时间到来的越晚越好，这就是马萨尹尔的想法。
这样至少能够让泰瑞尔更迟的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最好是当泰瑞尔已经付出了代价之后，还得需要思考很久才能意识到是马萨尹尔做了什么。
这才是最符合马萨尹尔想法的结果！
只要不进入到投票的阶段，那么他就不会因为有意拖延投票而被发现异常。
“确实，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乌迪西安甚至逼退了尹纳瑞斯。
但我并不觉得当时的尹纳瑞斯真的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而且当时莉莉丝的做法也很奇怪，乌迪西安应该不属于他们比较紧密的血亲才对。”
因普锐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几个大天使这样闲聊是在什么时候了。
似乎是在永恒之中，他们对交流已经不在上心。
“我感觉你们两个都不对劲。”
泰瑞尔感到了疑惑。
他也坦率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普锐斯像是在闲聊，而马萨尹尔应该没有理由去顺着因普锐斯的话题继续下去。
“是啊，我们每一个都和曾经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但至少我们的本质不会发生改变。
永远担心奈非天那颗凡人之心的泰瑞尔大天使。”
马萨尹尔像是在调侃，又有几分像是在讥讽。
“你对奈非天的态度倒是亘古未变，但是这一次你要等待多久才能找到一个清除恶魔的机会呢？”
泰瑞尔立刻反唇相讥。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再次找到一个成为创世神的机会？
我的兄弟，你们到时候会不会支持我呢？”
马萨尹尔说罢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他的笑声让人有些心慌。
“如果到了真的需要创世神出现的话，我更情愿是你站在了那个位置上。
虽然我一点都不期待事情走到那一步。”
泰瑞尔摇了摇头。
几个大天使彼此之间都明白，如果真的需要一个意志去成为创世神。
那么勇气和希望的意志都不适合。
而平衡和自我意志也似乎不怎么合适呆在那个位置。
反倒是纯粹的智慧更有可能让一切变得更好。
但每一个大天使都不会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的。
尤其是奈非天成为创世神或者是魔神那边诞生出创世神，这更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闲聊下去只能耽误事情，我只想问问我们到底该如何去对待野蛮人手中的那个圣山引爆器？”
尹瑟瑞尔有些不识时务的提到了这件事。
至少在马萨尹尔的眼中这个话题被拉扯回一开始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太多的倾向。
所以他面无表情就好像十分的正常一样。
“我认为还是得出面拜访野蛮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开始哈洛加斯圣山是给奈非天敌人留下的最后武器？”
泰瑞尔很自然的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上。
马萨尹尔不动声色，他现在需要想办法转移话题，让这场他所发起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情况的博弈继续下去。
至于因普锐斯的表现，马萨尹尔稍微有些迟疑。
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是瞒不过奥莉尔的，而因普锐斯是不是和奥莉尔在这个时候有所联系犹未可知。
“泰瑞尔，那座圣山爆炸的力量甚至足以威胁到高阶天堂的本源。
别认为奈非天只是在用那座圣山作为给恶魔最后的赠礼！
因为我们也可能受到这样一份没有人喜欢的礼物！”
因普锐斯带着几分不满说道。
当年泰瑞尔引爆世界之石的时候，那可不是安格里斯议会投票之后作出的决定！
甚至说那是泰瑞尔的一意孤行导致的结果也没有丝毫的问题。
大天使们只是不会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去彼此抱怨而已。
“事实上如果奈非天要给我们最后的礼物，那一定是包括了天使和恶魔全部的。
但是现在我可不认为我们和恶魔加起来就能够让奈非天走到最绝望的程度。
现在是我们需要在少数的奈非天面前低头的时候。”
马萨尹尔冷笑着说出了这段话！
这是事实！
当大天使们可以被杀死之后，他们是必须要担心这件事的！
沃鲁斯克赋予了大天使们可以被杀死的限制，那可不是为了威胁大天使们！
沃鲁斯克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想要干掉所有的大天使，干掉高阶天堂！
只是这个想法的重要性可能在干掉所有恶魔之后！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
不光是奈非天还是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他们对其他两个存在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想干掉对面的所有人！
只是存在一个先后的顺序而已！
高阶天堂在干掉所有恶魔之前不会想要去干掉所有奈非天。
奈非天则是想着在干掉所有恶魔之后再去干掉所有天使，当然两个能够同时干掉也行。
至于恶魔，他们倒是想先做掉所有的天使，然后再考虑是养殖奈非天还是全部杀死的问题。
这种奇怪的关系促成了当下的诡异合作。
除了恶魔成为了高阶天堂和奈非天共同的眼中钉……
“因普锐斯，奥莉尔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其他的事情？”
泰瑞尔忽然问道。
如果奥莉尔认为一些事情有必要传递给大天使们，那么最先知道这种消息的就一定是因普锐斯。
“别闹了，哈洛加斯圣山出现了一个引爆器的消息就是奥莉尔让我转告你们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当时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这件事。”
因普锐斯有些为难的说道。
“或许只是因为奥莉尔此时就在奈非天的地盘上，所以她无法传递消息？”
马萨尹尔说了个笑话。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真相。
奈非天对于奥莉尔是有足够尊敬的，限制奥莉尔的自由这种事情不是奈非天会做出来的类型。
马萨尹尔只是试图不知不觉之间将话题继续转移到其他的方向上去。
反正试试也没有错，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无法隐瞒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和泰瑞尔撕破脸。
大天使们的意见不同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但是会有两个大天使的投票十分艰难的情况可不会经常出现。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马萨尹尔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些事情。
不过你也差不多应该明白了，这一切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吧？”
因普锐斯若有所思的对马萨尹尔说道。
马萨尹尔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心里还有有些被惊到了。
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因普锐斯可能猜到他打算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一瞬间就被“奥莉尔是不是和因普锐斯说了什么”的想法所取代了。
“当然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
想要毁灭恶魔十分的艰难，想要灭绝所有的奈非天也一点都不容易。
但是想要针对某个特定的奈非天，办法倒是有不少。”
马萨尹尔说道。
他所指的那个特定的奈非天就是布尔凯索！
布尔凯索为了战胜迪亚波罗都不得不选择封锁了自己的恐惧。
即便是他此时已经具备了足以碾压大天使和魔神的个体力量，也没有直接解除自己身上的封印。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传递出了很多的信息！
布尔凯索绝非一个畏惧牺牲的奈非天，他没有选择鱼死网破一样决绝的方式处理问题。
那就说明布尔凯索有着更大的目标！
既然他有所顾忌，那么布尔凯索所顾忌的东西就可以被大天使们所利用！
别的不说，沃鲁斯克利用死亡的权柄给予了大天使们可以被杀死的限制这种手段。
对于大天使们来说也并不是无法使用的！
因普锐斯能够让奈非天们勇气过盛，或者让他们在需要勇气的时候却无法产生半点的勇气。
马萨尹尔也能够做到类似的事情。
只是这些手段他们不会轻易的使用而已，而不是无法使用！
如果他们愿意付出代价，那么使用这种手段也不是多么无法让人想象的事情！
“布尔凯索……我们为什么不问问尹纳瑞斯当年乌迪西安的情况呢？”
马萨尹尔说道。
不知不觉之间，马萨尹尔又一次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这种话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还是认为处理当下奈非天的态度问题更加重要！
或者说我们要不要主动引爆哈洛加斯圣山的事情更加重要！”
因普锐斯说道。
马萨尹尔有些语塞。
因普锐斯再次将话题扯了回来，这让马萨尹尔越发怀疑奥莉尔是不是正在和因普锐斯交流了。
“我们的承诺对于奈非天来说有价值吗？”
马萨尹尔表现出了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的语气似乎是带着一丝丝的轻蔑。
“大天使们从未违背过诺言，我们的承诺依然具备力量！”
因普锐斯争锋相对一样的说道。
他的表现让马萨尹尔彻底的迷惑了。
因普锐斯如果知道他的计划，那么表现出的不管是同意还是反对都不该是这样的含蓄。
而且如果是过去的因普锐斯，可能根本就不会在他说话的时候提出这么多的意见。
即便是智慧大天使这个时候也有些摸不清情况了。
“我们的承诺的确是从未被违背过。
但是在可能涉及到奈非天生死存亡的事情上，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奈非天愿意信任我们？”
尹瑟瑞尔忍不住插言道。
将自己的生死交托给别人这种事情，并不像是奈非天会对大天使们做的事情！
尹瑟瑞尔拨动过太多的平衡，他确定奈非天们对生的渴求是多么的强烈！
那是生命的本能，不光是对未知的死亡的畏惧导致的。
“因为我们的承诺并非虚假，只有我们的信念如此的时候，才会有所承诺。
只是……那颗凡人之心……”
泰瑞尔的话只是说了一半，但已经足够让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奈非天是善变的，信任和不信任往往只是在一个瞬间就会转变。
“那就应该去向奈非天们展现出我们的诚意。
至少现在告诉奈非天，我们知道了那块引爆器的存在！
这样至少释放出了我们的善意！”
因普锐斯说道。
他真的是如此想的。
“那么因普锐斯，单个的大天使作出的承诺不会让奈非天信任所有的大天使！
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尚且不同！
马萨尹尔，你会对奈非天作出不去利用他们的承诺吗？”
泰瑞尔说道。
马萨尹尔笑着摇了摇头，他显然不会这样做！
如果只是不利用那个引爆器的承诺，他倒是无所谓。
但不利用奈非天的承诺？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因为在奈非天诞生的一开始，奈非天们就在被天使和恶魔利用！
马萨尹尔虽然位格极高，但他无法对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作出承诺来。
“我可以承诺不会第一个对奈非天出手。”
马萨尹尔补充了一句，这句话让因普锐斯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但是泰瑞尔的表情又立刻阴沉了下来！
这是他无法对奈非天作出的承诺！
泰瑞尔要做的事情之中，对奈非天出手的概率很大！
因为三个大天使有着几乎完全不同的想法，也让他们能够作出的承诺截然不同！
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能够指望奈非天们得到几个大天使完全不同的承诺然后付出信任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投票吧！继续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因普锐斯叹息了一声之后说道。
这一次马萨尹尔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因普锐斯！
他现在有七八分相信奥莉尔正在和因普锐斯交流了。
毕竟因普锐斯似乎一直都在主动的想要结束这场会议！
而且他一个大天使就具备了至关重要的两票！
1178 尝试解决问题
哈洛加斯圣山上，布尔凯索并没有暴揍海拉伯一顿。
因为海拉伯并没有做什么冒犯的事情。
他只是在不断的和布尔凯索在争论而已。
这种争论是正当的，所以不至于直接进入到败者闭嘴的阶段。
野蛮人又不是什么独裁者，容不下其他的声音。
只要是正当的，言之有物的争论，布尔凯索还是欢迎的。
所以说海拉伯算是白赚了一顿打，或许欧隆古斯对此会比较在意。
如果欧隆古斯知道在长者圣殿之中所发生的事情，那么他大概会自己过来。
而不是选择找海拉伯去做这件事。
虽然海拉伯也没有去安慰布尔凯索，因为现在他所在意的事情显然比安慰别人更加重要一些。
但海拉伯大概不会认为自己欠了什么人情。
“所以大天使们其实都知道了我们这有了一个巨大的弱点？”
海拉伯叹息一样的说道。
这种事情值得他叹息，知道自己对于大天使来说可能毫无秘密可言本身就是一件打击沉重的事情。
那种滋味十分的复杂，就像是在山上布置着捕熊的陷进时，熊就在一边一脸好奇的观察着一样。
那种错位一样的滋味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做没有发生。
海拉伯当然对高阶天堂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那边正在进行安格里斯议会的投票环节。
自然，海拉伯他不知道大天使们正在为这件事进行什么奇奇怪怪的博弈呢。
对于海拉伯来说，这一切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当年泰瑞尔留给野蛮人的记忆之中有太多的苦痛了。
虽然当时的海拉伯已经死了，但正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才能更清楚看到亚瑞特圣山爆炸的时候的每一个画面。
那一切对于任何一个先祖之灵来说都足够的沉重。
他们并不愿意重新提起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喜欢回忆那个时候的滋味。
虽然野蛮人们已经算是接受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但那种滋味还是留下了不轻的阴影。
即便这些先祖之灵活着的时候都是强大无畏的战士，但灾难和死亡有时候并不是完全划等号的。
面对灾难时的无能为力比面对自己死亡的结局其实还要痛苦一些。
那一场爆炸距离彻底毁掉野蛮人的文明其实也没有太遥远。
对于野蛮人们来说，是不大可能忘记那一场灾难的。
此时看到了类似于世界之石的东西，海拉伯很难对此表现的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海拉伯这个时候这样说，那是他从布尔凯索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已。
“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布尔凯索有些疑惑的问道。
布尔凯索对大天使的了解虽然不敢说比初代先祖更多，但也绝对是比海拉伯更加了解大天使的。
布尔凯索打过交道的大天使可不少，而海拉伯，他活着的时候可没有见过大天使。
而死了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大天使就是来炸亚瑞特圣山的泰瑞尔。
老实说当泰瑞尔刚刚在亚瑞特圣山上现身的时候，野蛮人都以为正义大天使是来帮助他们解决恶魔的。
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泰瑞尔最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是解决野蛮人……
这有些太离谱了，甚至不符合大多数奈非天印象之中的正义大天使的形象。
说是泰瑞尔以一己之力让奈非天开始了对大天使形象的反思也不为过。
毕竟在真正被大天使们所伤害之前，大天使们的形象在奈非天之中还是十分正面的。
现在想来，或许初代先祖和拉斯玛对天使表现的比较冷漠是因为他们更清楚大天使的真面目。
所以顺便对当时那些崇拜大天使的奈非天带着点不屑和不满的情绪。
“你问我？难道说对于大天使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吗？”
海拉伯有些暴躁的问道。
他对布尔凯索的说法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了，但他抱怨几句的资格还是具备的。
“壮大自己才是实现目标的最好做法，至于秘密，除了当事人还有谁会在意这个所谓的秘密？
我们并不是没有了秘密就无法存在下去，只是有些事情不希望别人提起而已。”
布尔凯索说着看了一眼在边上像是一个木桩一样静静站着的韦恩。
韦恩在这里一言不发就有保守什么秘密的意思。
或者说他在得到布尔凯索的某种承诺之前，是不会吐露出内心那个计划的具体内容的。
这种表现布尔凯索稍微有些烦躁，但还没有触及到让布尔凯索恼怒的边缘。
“好吧，好吧！我不打算和你争辩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事情！
你现在需要告诉我的是，你是不是做好了面对大天使们的准备！”
海拉伯显得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的说道。
他才不在乎布尔凯索要用这个石头做些什么事情，他只是不想看到亚瑞特圣山的悲剧在这个时候重演而已！
只要一想到哈洛加斯圣山上有着一个可以被大天使们利用并且毁灭野蛮人圣山的玩意，海拉伯就无法做到冷静的思考。
他已经在竭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只是这种对自己强迫其实效果不算太好。
“你难道认为这个星球能够承受哈洛加斯圣山爆炸的余波？
那显然不是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天使们也知道这件事。
我们立足于此，大天使们也依托着这个星球在实现自己的某些想法。
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问题的，除非燃烧地狱在当下这种情况还能完成逆转。”
布尔凯索显得不紧不慢，但就是这种态度让海拉伯越发的无法接受这件事了。
“你怎么能是这个样子？你这么能对这件事如此的随意？”
海拉伯瞪大了双眼，他一头的乱发像是雄狮一样蓬松了起来。
急怒之下，他的头发像是鸡皮疙瘩一样树立了一瞬间。
或许是因为他还在克制自己的怒火，才没有完全变成怒发冲冠的样子。
“看起来你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们的打算？”
海拉伯勐然抬起了头问道！
这件事可大可小，毕竟没有谁有必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海拉伯似乎对此并不是这样看的。
他这时候的语气已经像是在质问了，这种态度放在过去很可能会被布尔凯索提醒他清醒一点。
当然，提醒的方式不会多么的温和。
“我认为没有必要，而且你们知道这些事情似乎不能算是好事，更何况现在的你们能够做什么呢？”
布尔凯索像是叹息一样的说道。
布尔凯索没打算对海拉伯的态度说些什么，他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不是不通情理。
这一场争辩能够不通过武力来结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布尔凯索正在努力让事情按照这个方向发展。
“我们能够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们能够做什么！
我们可以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不会在突如其来的绝望之中逝去！
我们可以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提前作出准备！
我们可以在敌人出现的时候，不会愚蠢的将他们当做朋友！
这些理由足够了吗！布尔凯索！”
海拉伯咆孝着，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他甚至完全忘却了自己一开始是来干什么的！
他被布尔凯索那种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
曾经无法忘怀的痛苦在这一颗不断的翻涌着，海拉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是会有更多的人在绝望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会有更多的人在为了敌人的强大而担忧！
我知道我们从未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退缩过，但是这不是我要带给你们的东西！
我带来了希望，也绝对不会带给你们绝望！”
布尔凯索如此说道。
海拉伯之前的愤怒情绪像是被瞬间掐死了一样，愣在了原地！
布尔凯索当然没有使用更强大的怒火去压制海拉伯。
他只是依然保持着平静，只是用着正常人严肃的口吻在严肃的讲述而已！
“你说希望？”
海拉伯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布尔凯索的表情，像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桉。
即便这个答桉布尔凯索已经给出了，但他还是想要追问！
海拉伯之前愤怒像是被丢进了水盆之中的木炭一样直接熄灭了。
虽然还带着点余温，环境温度也稍微升高了一点。
但升高的温度在寒冷的哈洛加斯圣山上倒是刚好，气氛变得舒适了起来。
“是的，希望此时就在哈洛加斯圣山上！你总不会认为希望大天使吃多了想要在我们的地方消食吧？”
布尔凯索面无表情的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海拉伯先是抬起了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在感受到了疼痛之后还看了一眼汩汩流淌的血液。
下一刻海拉伯才像是神经质一样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边的韦恩。
“这种事情你就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死死保守的秘密才对吗？”
海拉伯伸出了自己手指十分不礼貌的指着韦恩。
他还是很激动，但也只是激动而已！
至少海拉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则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要让我将所有的东西展现出来，告诉所有人。
但这个时候你反倒是无法接受了？
海拉伯，你最好能够从沃鲁斯克带给你们的愤怒之中脱身。
也最好能够忘记初代先祖对于你们愤怒权柄的诠释。”
布尔凯索说着从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他并不是打算动用武力让海拉伯闭嘴。
“曾经在圣山上，我有着沃鲁斯克可以指引我，提醒我。
在他成为了不朽之王的传奇之后，他认为他将初代先祖作为了遗产留给了我，以继续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但是现在初代先祖成为了另外一柄不朽之王的传奇武器。
你觉得他又留给我们的了什么？”
布尔凯索十分随意的将手中的两柄传奇摆在了海拉伯的面前。
两柄传奇重武器上散发出了一种和其他传奇不同的光辉！
“是……力量？”
海拉伯有些迟疑的说道。
他对自己给出的答桉也并不坚定，但他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合适的答桉了。
“差不多，他给了我可以不需要长时间呆在圣山上的力量。
我只需要带着这个看上去就很不方便的石头就能离开哈洛加斯，而不用担心你们被圣山之中无序的力量给碾碎。
而这个不方便携带的见鬼的石头，也是他在提醒我做事的时候多想一想！”
布尔凯索说完朝着一边十分不满的啐了一口。
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憋屈，布尔凯索对这个结果并不算多么的满意。
“这么说他还是为了野蛮人做了不少事情的。”
海拉伯的视线放在了初代先祖化成的那个传奇重武器上。
“你的情绪和想法变化的太快了，海拉伯！
我甚至有些怀疑此时作为先祖之灵出现在这里的你们，到底有几分你们活着的时候的风采。”
布尔凯索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失望。
“这一切不是你导致的吗？
我们终究是死人了，和活着的时候当然有所不同。
而且……你难道见过我活着的时候的样子？”
海拉伯面色古怪的问道。
“那可不一定，或许等我想起来的时候你们都会感到意外也说不定。”
布尔凯索不置可否。
他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的位置。
“或许长者圣殿需要开一个天窗，而不是不管白天黑夜都需要点燃火炬来照明。”
布尔凯索低声自言自语着。
海拉伯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你知道吗？我来这里本来是打算安慰你的，虽然我一开始并不认为你需要我们的安慰。
但是因为我昨天暴揍了欧隆古斯一整夜，所以我才来的。”
海拉伯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他之前那种蛮横的热情。
此时的他倒符合他现在不生不死怪物的气质，那种颓然的味道格外的明显。
“海拉伯，你担心野蛮人会遭遇更多的不幸，所以你也以这种不幸的姿态存在了下去。
你大概是最顽固的那种先祖之灵了，甚至比奥拉克还要顽固的多。”
布尔凯索走到了海拉伯的身边坐下，然后用闲聊一样的语气说道。
“担心野蛮人的未来，在看到未来到来之前我们当然不会心满意足的消逝。
固执有时候也不全是坏事不是吗？”
海拉伯的语气格外的敷衍。
他现在也没兴趣去关注一边的韦恩了。
“那你可能永远无法心满意足的消逝了，我们都知道野心是会膨胀的。”
布尔凯索这随口说道。
然后似乎是感觉身边的那个石球有些碍眼，随手就拍到了一边。
海拉伯的眼皮跳了几下。
“如果你把那个玩意给打爆了，圣山是不是也会直接爆了？”
海拉伯问道。
“因该是，但是这玩意没有那么脆弱。
我向初代先祖了解过了，当年泰瑞尔引爆世界之石的时候，几乎是动用了他当时所具备的所有力量。
这个石头初代先祖虽然不能保证比世界之石更结实，但也不会比一柄传奇装备脆弱多少。”
布尔凯索依然漫不经心。
一边的韦恩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在原地颤了几下。
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
如果按照布尔凯索所说的那样，哈洛加斯圣山的爆炸是地球无法承载的伤害。
韦恩的担心是十分有理由的。
不管韦恩的计划之中有多少复杂的东西，但依然是建立在了保护地球的基础上。
“韦恩，别担心。
我们是有着可以摔碎盘子的力量，但我们又不是神经病。”
海拉伯懒懒散散的说道。
“他担心的不是我们会不会这样做，而是担心我们具备着这样的力量。
所以我不打算听他的说辞，而是让他站在那边自己想想。
计划？我对计划向来都不怎么喜欢。
不管是不是打算通过削弱我们来同时削弱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
布尔凯索恰到好处了翻了一个白眼之后说道。
“哈？韦恩那个小子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
海拉伯虽然还是表现的十分懒散，但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
“畏惧力量本身的存在所思考的方式还能有多少？
他不喜欢力量，因为他认为自己具备了强大的力量之后会失控。
虽然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但我还是认为有些好笑。”
布尔凯索说道。
1179 韦恩加入讨论
对于畏惧自己掌握力量这件事，布尔凯索是觉得十分好笑的。
他没有在听到韦恩的话之后直接捶地大笑都是十分克制的结果了。
因为自己所具备的力量而感到畏惧，有时间担心这个的奈非天可没有几个。
大多数奈非天从生到死都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力量不足，可能在面对恶魔的时候活不下来这种问题。
在布尔凯索的眼中，韦恩当然不算是弱者了。
但还远没有到需要担心这种事情的程度。
现在的韦恩大概也就是能够和传奇恶魔过上几招的程度，或许遇见弱小一点的传奇恶魔还能有机会胜利。
但更多的事情也做不到。
而在奈非天们所经历的岁月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有无数这种实力的家伙都战死了。
这种力量连自保都不一定能够做到，去担心失控的问题纯属是吃的太饱。
至于关于力量失控的问题，如果因为具备了力量而失控，那只能说这些力量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至于控制自己的意志这种事情的难度，那是另外的领域了。
强大这种概念有时候不单单是指所能发挥出的破坏力。
意志力虽然对于奈非天们大多数遭遇的战场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但也的确是奈非天内部彼此比较的东西。
一个传奇奈非天的意志力已经十分强大了，更别说还有艾丹那种能够拿自己灵魂和魔神灵魂彼此消磨的家伙。
艾丹的确是最终被迪亚波罗夺走了身体，但迪亚波罗也只是做到了这种程度而已。
甚至还不是每一次夺取身体的控制权都能够成功的。
那一场灵魂领域上的厮杀之中，迪亚波罗也不是毫发无损！
“我似乎稍微能够理解韦恩的想法了。
就好像你一旦脑子发热，圣山上的先祖之灵加起来都阻止不了你要做的事情。”
海拉伯干笑着说道。
他这番话像是在调侃布尔凯索，但更多的是在嘲弄韦恩。
海拉伯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意思的打算，他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韦恩一眼，算是明示了。
“说的不错，下次别说了。
很多时候在结果出现之前，谁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甚至正确与否这种事情，本身也没有太多讨论的必要。”
布尔凯索斜着眼睛瞅着海拉伯说道。
对于韦恩的问题，布尔凯索有更多的容忍度。
韦恩虽然不是稚嫩的年轻人，但成为奈非天也没有多少时间。
要求韦恩知道所有奈非天之中也不算常识的东西，那多少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还有，你说你打算安慰我？是因为初代先祖的消逝？”
布尔凯索问起了这件事。
这事情虽然不大，但还是值得布尔凯索去问上一句的。
这事情听起来就挺好玩的。
“初代先祖变成了一柄武器这件事，几乎是影响到了所有的野蛮人。
别说你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变化，这不太可能。
除非……”
海拉伯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己之前忽略的事情一样，再次摆出了惊愕的表情看着布尔凯索。
虽然他这一次惊愕的表情多少带着点表演的意思，但也就几分发自真心。
只是表演给韦恩看的成分更多一些而已。
“就是你说的那个除非，愤怒的权柄他交托给了我，虽然我将愤怒重新融入到了野蛮人的传承之中。
但你应该知道我选择了什么作为容纳愤怒权柄的媒介。”
布尔凯索随意的说道。
这在他的眼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事情终究是要告诉其他先祖之灵的，这玩意也没有什么隐瞒起来的必要。
这个时候告诉了海拉伯，那么布尔凯索之后就不用再专门找一个时间去告诉所有的先祖之灵了。
海拉伯很清楚这种消息应该扩散出去，而且他正好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去做。
海拉伯有足够的时间用闲聊之类的方式告诉其他的先祖之灵。
“是你的名字？或者说是‘布尔凯索’这个名字本身。”
海拉伯释然的笑了笑。
他猜到了，这并不难猜。
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也的确是值得他露出笑容了。
这本身就是值得他发笑的事情，一个之前还被担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是好事。
“只是这个名字对于野蛮人来说只有你了，你能够保证自己不会消逝吗？”
海拉伯问道。
他并非是出于对布尔凯索会不会失败或者死亡的担心。
而是在担心布尔凯索会不会在什么时候舍弃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于野蛮人来说已经不光是在特指某一个野蛮人了，而是类似于武僧的万神一样寄托信念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还是名字，那就得一直都能够承载这个名字的家伙存在。
就像是吴森的万神，那也需要尹娜这个万神之首的存在。
虽然万神之首一旦消逝也不代表万神就会消逝，但那是现在才会有的结果。
如果是万神刚刚诞生的时候，尹娜就没了。
那万神的存在就根本站不住脚……
奈非天们当年克服了太多的困难，甚至现在想起来一件件的都可以被算是奇迹来传颂了。
“你所担心的东西就像是那些大天使一样，着眼未来并不是你们表现出的这个样子。
因为担心未来会出现的麻烦，所以就什么都不做？
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不是永恒的大天使，而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奈非天。
虽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成为第一个自然死亡的奈非天，但至少不会短命。”
布尔凯索爽朗的笑了笑。
对于一个奈非天来说，四百多岁虽然算得上是一个老家伙了。
但那还远没有到已经是老古董的程度。
奈非天之中存在数千年的家伙也不在少数，而初代先祖和拉斯玛之间的岁数差距可能都超过了千年。
反正奈非天的寿命尽头至今都没有谁真正的搞清楚过。
“是啊，奈非天越是强大，就意味着血脉之中的力量越发的深厚。
只是延续寿命这种事情，的确是不需要在意什么。
但有着和我一样担心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至少李敏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不然也解释不了她和你为什么始终都在尽力的保持实力在一个标准上。”
海拉伯幽幽的说道。
“你是想说，如果事情走到了我和李敏必须要死去一个的时候，那活下来的那个又有谁来制衡？”
布尔凯索反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相比较担心你的失控，我更担心的是李敏的成长失去了限制。
你我都清楚，或者说所有的奈非天都应该清楚，李敏远远没有到成长速度开始减缓的程度。
一个法师能够在时间的积累之下成长到什么程度这种问题，谁能够给出保证？”
海拉伯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七分像是在挑衅。
但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海拉伯在思考的时候表情很容易就会变成这个模样。
这大概也是他不受欢迎的一个理由。
看着一张像是在挑衅的脸，谁还能够平静去面对海拉伯的问题？
不管是什么问题被这种表情的海拉伯问出来，都像是在质疑一样。
“这是我听到的最无聊的担心。
海拉伯，你存在也该快有一万年了吧？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至少是和沃鲁斯克一同活跃过的野蛮人。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存在了那么久的时间难道就只是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问题上？”
布尔凯索开始感到不耐烦了。
“诚然，我不确定自己能够在多久的岁月之中保持那颗初心，但至少不会太短。
而真要是到了那种程度，哈洛加斯圣山是不是还存在都不确定。”
布尔凯索的语速稍微加快了一点，他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已经快要彻底结束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对于不确定的未来我的担心难道没有必要？”
海拉伯好不退缩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如果让布尔凯索彻底厌烦了这个话题就有很大的可能挨揍。
不过无所谓，他一开始来到长者圣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大不了就是之前从欧隆古斯那边赚来来的一顿打又还回去了，他也没有损失什么。
“那你打算告诉我什么确定的未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擅长讲笑话了，马道克在的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确定的未来和确定的结局这种蠢话。
你可别说你能够看到的‘未来’能够比战斗先知马道克更多。
他可能是野蛮人的先知之中看到的最清晰也是最远的一个。”
布尔凯索问道。
这一次轮到海拉伯语塞了。
他的确是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也不得不承认布尔凯索说的没错。
未来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确定的。
甚至伊纳瑞斯都不敢保证自己所知道的未来就不会发生变化。
即便是之前那个说出未来就会注定的伊纳瑞斯，他也不敢说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全部。
对于奈非天来说担心未来是有些多余的事情了。
“或许是现在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我开始担心以前的我从不担心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的奈非天不需要无时无刻都面对恶魔的威胁，至少还能够从战斗之中抽出时间去休息。”
海拉伯苦笑一声之后说道。
他退让了。
甚至还反思了自己之前的“愚蠢”担忧。
“当未来变成现在的时候再去考虑如何解决麻烦难道不是太迟了吗？”
韦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了。
“我不喜欢计划，不是说我否认了计划和预案的重要。
未来不确定才是常态，你做好的计划也不是毫无价值。
我要说的是，连现在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就去担心未来那不是多此一举？”
布尔凯索对韦恩愿意加入讨论倒是比较开心的。
一个盯着自己的木桩一样的家伙怎么都不可能让人感到自在。
非暴力不合作这种手段之所以能有不小的效果，那也是因为这种家伙没有什么合适的方式去解决。
“现在？现在奈非天有你这样一个可以用暴力压制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的家伙。
难道这还不是最适合我们去考虑未来的时候吗？
还是说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还有什么能够解决你的手段吗？”
韦恩问道。
这个问题让布尔凯索和海拉伯愣了一下之后直接笑了起来！
笑的格外的痛快。
“布尔凯索能够碾压一样的解决大天使和魔神，难道就能够做到解决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吗？
你可能还是没有理解这两个东西的意义。
大天使和魔神的存在当年就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所以我们当时最长担心的是他们。
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最大的那个麻烦。”
海拉伯上气不接下气的给了韦恩一个答案。
“这么说吧，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具备了战胜大魔神的力量。
但面对夺取了大魔神力量的马萨伊尔也只能勉强势均力敌。
而大魔神当时只是在高阶天堂的本源上留下了一个伤痕而已。
没有人知道那个伤痕是什么程度，但我感觉那大概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摔了一跤，然后有些不流血的擦伤的程度。”
布尔凯索对韦恩说着自己作出的判断。
“这么说你之前对燃烧地狱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在试探这种本源的强度？”
韦恩顺着布尔凯索的思路问道。
“差不多吧，你大概是很久没有完全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在地球上，如果没有其他存在的介入，现在的你敲碎一座山峰都不算麻烦。
全力出手的话，直接让地表上的所有东西都矮一曾也只能够算是余波。
但这样的你在庇护之地之中战斗，对环境的破坏力也不会多大。
或许全力出手只是能够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的程度？”
布尔凯索做着比较。
庇护之地虽然对于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来说多少有点边角料的感觉。
但那也是世界的三分之一！
而地球能够说是这个世界的三分之一吗？显然做不到！
“也就是说你的实力可以解决魔神和大天使都不带费劲的，但无法摧毁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本身？”
韦恩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哈洛加斯圣山所积蓄的力量被引爆的话，足以让大天使和魔神都选择退缩。
那么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如果被引爆的话，又能够做到多少的破坏呢？
你总不会认为野蛮人制造的圣山和武僧制造的万神都是凭空而来的吧？
初代先祖已经说过了，他是模仿着高阶天堂的结构给野蛮人制造了一个圣山作为家。
而哈洛加斯圣山则是模仿着亚瑞特圣山制造出的成果。
你应该能够明白高阶天堂作为世界的三分之一被引爆的概念了吧？”
布尔凯索说道。
野蛮人的圣山能引爆，那为什么高阶天堂就不能被引爆了？
或许它不光能够引爆，还能够局部引爆呢。
这些东西都是未知的。
就好像天使和恶魔都没有单纯的认为解决奈非天之中的最强者就算是解决了奈非天一样。
尤其是马萨伊尔，他已经作出了示范！
大天使处理奈非天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斩草除根！
马萨伊尔当时可没有打算留下任何一个奈非天，即便是最弱小的刚刚出生的没有天赋的奈非天。
马萨伊尔当时都没打算留下一个！
那么对于奈非天来说，想要真正的解决所有的麻烦，那解决所有的天使和恶魔就不是最终的结果！
最终的目标那应该是彻底解决掉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存在的问题。
韦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应该是能够想到这种问题的，但是他这段时间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种问题。
就像是布尔凯索之前说的那样，着眼于太遥远的未来纯属浪费时间。
他所思考的问题更多的停留在了“如何让恶魔离开地球”这件事上。
他的计划则是比这个目标稍微远一点，但也只是停留在了“如何让恶魔不再出现在地球上”的程度。
“魔神是否是唯一的？”
韦恩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毕竟魔神在过去从未被全部弄死过。
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弄死了所有魔神之后燃烧地狱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
或许燃烧地狱会直接自爆也说不定？”
布尔凯索用过于轻松的语气说着可怕的事情。
哈洛加斯圣山爆炸的结果就已经十分严重了。
韦恩的脑袋里边根本想不到燃烧地狱爆炸会产生什么样子的后果。
“我开始害怕了。”
韦恩有些古怪的说道，这番话他说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说明你还正常。”海拉伯在一边插话道：“因为我也害怕了。”
“这多正常啊，可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
这些情绪都在我封印起来的那一部分里边，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害怕。”
布尔凯索开了个不好笑的笑话。
至少海拉伯和韦恩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