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水晶棺
杨柏松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隐约察觉到，这两位右江来的警察想要调查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能和棺材联系到一起的，必然是一起性质非常严重的案件。
林威此时皱眉问道：“你说那个水晶棺？”
“是啊，是水晶棺。被害人的梦境中不是正有一个水晶棺，而在水晶棺材里还躺着一个洋娃娃吗？”何礼的表情忽而变得兴奋起来。
何礼起先以为，被害人梦境中的洋娃娃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洋娃娃而已。
可经杨柏松无意之间的提醒后，他觉得被害人梦境中的洋娃娃或许就是周佳琳本人，那个水晶棺也就是在命案中被制造成密室的宿舍。
而被害人在梦境中打不开水晶棺的原因，正是因为它被上方锁锁住了。
就像徐祯国所说，被害人梦境中所有的幻象，都来自于现实中的投影。
只是……
“周佳琳的尸体被发现时，明明穿的是蓝白相间的校服，为什么在被害人的梦中，洋娃娃却穿着红色的晚礼服呢？”何礼仍然觉得这种猜测有一个漏洞。
“会不会是……色盲？”林威猜测道。
“只听过红绿色盲，从没听过有红蓝色盲，而且色盲的病状也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实际病理要复杂得多。红绿色盲是红色盲和绿色盲的统称，在有相关病状的病人眼中，红色和绿色都会呈现出暗黄色，所以才会无法区分红色和绿色的差别。并不是会把红色看成绿色，把绿色看成红色这么简单。”
听过何礼的解释，林威漠然地点上一根烟，目光不断瞥向门外。
林威低下头看了眼手表，他心里急的一塌糊涂，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该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赶到临省的省会约见白丽丽的家属。
如果今天晚上开车离开临肃县，怕是当天赶不到临省的省会城市。
看来只能明天起早出发了。
何礼见林威无意与他讨论案情，只好无奈地向杨柏松问道：“杨校长，你们在发现周佳琳的尸体时，她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绝对是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这错不了。”
“每个年级都是相同的校服吗？”
“我是2001年的八月份，从甘州市内的一所中学调到临肃一中任职副校长的。我从进入学校至今，临肃一中的校服一直都是蓝白相间的款色。不过为了能区分出三个年级的学生，蓝色校服的深浅度是不一样的。”
“那有没有……红色校服？”
“我的印象中应该是没有。”
杨柏松刚说完这句话，他手机里的搞笑铃声在这极度安静的空间中突然响起，给这三个纯爷们吓得浑身一激灵。
谁都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学校校长，竟然还用那么中二的声优铃音。
杨柏松尴尬的一笔，他一边解释这是外孙女设定的手机铃声，一边接起了电话。
原来这通电话是学校办公室主任打来的，说是在县教育局有一个临时性的紧急会议。
杨柏松匆匆挂掉电话，面带歉意地看着林威说道：“林副大队，办公室通知我说有一个会议需要我参加……”
“哦？那……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等到有机会我们再来拜访。”
林威装作相当遗憾的表情看着杨柏松，内心却是雀跃无比。
何礼见状也无法继续阻拦，只好心有不甘地跟着二人走出了宿舍。
三人走到二三楼的缓步台，杨柏松拿出先前打开拉闸门的钥匙将门反锁。
此时何礼问道：“杨校长，我想再多问一句……”
锁上拉闸门的杨柏松转过头回道：“何警官请说。”
“在女生搬离旧宿舍前，这扇拉闸门会定时开关吗？”
杨柏松作为一校之长不能事无巨细，所以对于内务管理并不是十分熟悉。
他较为含糊地回答道：“应该……应该会吧。”
“具体是几点？”
“说句实话，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调查案件有什么帮助，如果你们认为意义重大，我建议你们可以向楼下那名宿管员咨询一下。”
“他？楼下的宿管员在这干了多久？”
“将近二十年了。”
“可是我记得，原宿舍的宿管员是叫张丽啊？”何礼疑惑道。
“没错，他就是张丽，美丽的丽? 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他父母原本给他起名是力量的力? 没成想在填报户口的时候填错了名字? 所以张丽这个名字就一直用到了现在。”杨柏松如是解释道。
四人走到宿舍的门口处，杨柏松才看见白板上“闲人勿进”那四个大字，可他毫不在意，将林威、何礼介绍给宿管员张丽后? 就作势要离开。
临行前? 杨柏松轻轻握住林威的手? 虚情假意地说要晚上请二人吃饭。
而林威是识趣之人? 知道这只是场面上的虚话? 他推脱两次后，杨柏松便也不再提及。
看着杨柏松远去的背影，何礼抱怨道：“林威? 你这么抠一个人，白给的晚饭你怎么不去啊？”
“人家可是省示范高中得校长? 能陪咱们一个小时也是给足面子了。”林威解释道，“他这么一个大忙人? 你还真当他是诚心诚意要请咱们吃饭呀？”
“将计就计呗？”
“无知。”林威不屑道。
何礼选择不再与林威争论，他敲了敲值班室的窗户将又一次进入梦乡的宿管员张丽叫醒。
张丽疲惫地睁开双眼，见杨校长已走，便扯着嗓子叫嚷道：“敲什么敲啊？不会说话呀？”
只会文斗的何礼面对此景竟然愣在原地，要不是林威及时拿出警官证，他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丽一看到警官证，方才称王称霸的气势立马萎了回去，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感觉很是滑稽。
林威心想这何礼真是个小菜鸡，也不知道徐祯国是怎么考虑的，非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安排给自己。
林威收回警官证，冷冷地说道：“你就是张丽？”
“是是，正是。”张丽连连点头，他下巴上的赘肉不断地敲击着喉咙。
“2002年发生在这栋宿舍楼里的命案，你当时也是见证人之一吧？”
张丽眼睛一眯，久久没有作答，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事情。
“问你话呢？耳聋了吗？”林威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神情也变得更加凶恶。
张丽擦拭着额头，战战兢兢地问道：“二位警官，你们到宿舍楼就是为了这事啊？”
第230章 诅咒
“怎么？在你眼里这还是小事不成？”
“不是不是。”张丽伏在值班室的窗口前嘿嘿地笑着，“听口音，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当然不是。”林威的回答仍然十分冷淡。
张丽扶着自己敦实的肚皮艰难地站起身，打开值班室的房门，将林威、何礼迎进屋内。
“快坐快坐，地方有点小，别介意。”
张丽说着从墙边找来了几把折叠椅子放在二人的身前。
林威示意何礼坐到椅子上，他却站在张丽身前呈居高临下之势。
“你问我们是不是本地人是什么意思？”
张丽一拍大腿憨笑道：“哎呀，我开始以为你们是杨校长找来拆宿舍的包工头，本没有在意。谁曾想你们竟然是警察呀？哈哈……”
林威回头看了看何礼，然后转身呛声道：“你倒是说说，我们俩哪里长得像包工头了？”
张丽一听连忙摆手：“我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况且咱们都是劳动人民，都是无产阶级不是？”
林威见张丽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心中烦躁之情更是越垒越高：“张丽，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丽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你们不是想知道零二年那起宿舍女生自杀案的事情吗？”
“没错。”林威点头道。
其实林威关注的焦点并不在这起案件上，周佳琳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他实际并不关心。
不过林威眼看张丽起先的嚣张气焰，心说怎么也要给这厮打压下去。
“有一件事，杨校长肯定没跟你们说过。”
林威皱着眉问道：“你是说……杨校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也不能说是瞒着……”张丽身子慢慢前倾，神秘兮兮地说道，“这种和鬼神有关的事情，我们县里早就传的人尽皆知，可你们是绝不可能从杨校长的口中得知的。”
将杀人案件和怪力乱神牵扯到一起，这一向都不是林威的行为方式。
可是听张丽说的这么神秘，他倒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听听张丽到底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要说什么就赶快直说！我们还赶时间！”林威装作没好气地催促道。
“你们……听说过锁魂咒吗？”
“什么？什么咒？”
“我是说……锁魂咒。”
……
事情发生在旧社会的某个村落里。
在那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蔚然成风，“家族中第一胎必须是男婴”的规矩如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制度，被村子中的各家各户纷纷效仿，严格恪守。
村子中负责临盆助产的妇女叫做白氏，是一位年逾四十的产婆，而她的丈夫则在村子里开了家杠房，村中所有丧事皆有其丈夫代为操办。
每当村里的女人临盆时，白氏便会受乡民之邀，前去接产。
可是与其他村子的产婆不同，假若产妇临盆的是第一胎，白氏的丈夫便会紧随其后，抬去一张五十公分长的楠木棺材，棺木上还包裹着一块红布。
如果产妇出生的是男婴，白氏会用棺木上的红布作为襁褓将其抱出产房，并交予其家属。
如果产妇生出的是女婴，白氏便会唤丈夫抬棺进屋，将还在啼哭中的女婴抱进棺材之中，抬出产房。
在村落的村口处有一座土地庙? 土地庙的后面栽种着一颗桃树。
桃树身形粗大，蜿蜒而上，有枝十八? 树叶繁茂。
每当清明时节，桃树枝头的蓓蕾忽而惊醒，一夜之间便能盛开出嫣然微笑的花朵，喷出醉人的芳香。
可正是这桃树之下，布满了数以百计的小坟包。
白氏的丈夫会用手推车将装有女婴的棺材运至土地庙后? 用五颗棺材钉将棺材钉死，将其投进挖好的洞坑中。
随着泥土渐渐将棺材掩埋? 女婴的啼哭也逐渐消失不见。
等到洞坑之上垒出坟包? 白氏的丈夫便跪在坟包前拜上三拜，全当是给这个不幸的女婴送上最后一程。
一次? 村中一个大户人家的产妇，其头胎生出了一胎女婴。那妇人知道村里的规矩? 在看到女婴时声泪俱下? 她恳求白氏能够留给其女儿一条活路。
白氏在妇人百般央求之下生出怜悯之情，最终找来红布将女婴抱上。
临走前? 白氏告诫妇人一定要将女婴当成男孩来养，并且在其成人之前送出村落早早成家? 如若不然后患无穷。
妇人谨记白氏教诲，十二年间始终小心翼翼地抚养女儿? 乡民皆以为其是男儿身。
可在第十三年? 妇人女儿初潮之时意外被人发现? 此事传遍了整个村子，整个宗族都为之震怒。
而后妇人被族人五花大绑，跪在祠堂前，眼睁睁看着自己十三岁大的女儿被众人按进了棺材里，任她嘶声裂肺地疯狂哭喊，也没有任何人加以制止。
她听到棺材里女儿的哀嚎，全身不住地战栗，那每一颗钉进棺材里的棺材钉都像一把尖刀刺进了妇人的身体中。
她愤怒地叫骂着，无力地哭喊着，绝望地哀求着……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所有人都对她熟视无睹。
直到妇人再也喊不出声哭不出来，才终于昏厥了过去。
而当妇人再次醒来时，她在一间厢房中看到了垂垂老矣的白氏，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埋在了那棵桃树之下。
虚弱的妇人紧紧抓住白氏的衣袖，起誓诅咒全村乡民，甚至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白氏则轻轻拍着妇人的手背，告诉妇人她原是一位替人祈福禳灾的师婆，她可以为妇人完成最后的遗愿，而代价则是妇人的生命。
妇人答应了白氏的要求，并于当天深夜手持白绫吊死在了桃树上。
凌晨时分，桃树下的坟包开始震动起来，将被埋进土中的棺材尽数挪到了地面之上，一个又一个女婴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她们的身上沾着腐肉，白骨裸露在外，有的没有眼鼻，有的断手断脚。
这些女婴如同成群的蟑螂，一坨坨地爬进村子，潜入进每一户得村宅中。
凄厉的惨叫随之响彻夜空……
时隔三日，外乡人到村中探亲，却发现村里已经找不到一个活人，甚至他们的尸首都是残缺不全，面目全非。
只有桃树上的妇人悬在半空中保持着完整的躯体，惨白的脸上竟露出骇人的微笑。
第231章 校规
“后来有人从五台山请来一位老道，那老道在土地庙前做了法事，并在全村人入土之时给每一口棺材打上一把上方锁，同时嘴中念念有词。事后他告诉乡人此为‘锁魂咒’，可将所有冤魂恶灵封印于棺内，保本村万世顺遂。”
张丽说罢，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呼出的鼻息中带着浓烈的烟味。
“这便是‘锁魂咒’的来历。”
听过张丽口述的灵异传说，何礼非但没有觉得毛骨悚然，反而越发觉得其中牵扯的事端甚为蹊跷。
“这是民间传说吧？”林威此时问道。
张丽一本正经地答道：“白氏是位师婆，所施法咒为苗裔巫术，此术必以活人为祭品，将其怨念融入于魂魄妖梦之中。而道士的‘锁魂咒’则为仙家符咒，那上方锁便是施咒时所用的道符。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道之争从上古时代一直延续至今啊……”
“悬疑网文看魔怔了？”林威不屑置辩，当即打断了张丽的妄言。
“非也。”何礼解释道，“这应该是丧葬店编造出来的软文，如若不然，谁还会去买上方锁呢？”
张丽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时，被从棺材中爬出的女婴吓得夜不能寐。可现在一听二人所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
可是张丽还是想再做一次无畏的挣扎。
“你们难道不知道上方锁是干嘛用的吗？”
“当然知道。”何礼一脸轻松地回答道，“当地的警察告诉过我们，说这把上方锁有四个插孔，但只要锁住其中两个，这把锁头就会完全锁死，无法打开。因为这个上方锁是没有钥匙孔的。”
“不光如此啊……”
“哦，对了，这个上方锁出现于三国年间，相传为魏国人马钧所制。到了现代，这个锁头已经失去了它作为锁头的价值，成为丧葬礼仪中的一个附属品。”
“正是这样！”张丽单手拍了一下大腿，短裤像弹簧似的上蹿下跳，“你们可不要小觑这个上方锁，时至今日都没人能破解得了其中的秘密！”
何礼心想，这破锁能有什么秘密？
无非就是没有钥匙孔而已。
随便一个锁匠都可以做的出来。
像这样的民间传统器物已被时代的洪流远远地甩在身后，依他所见，这种东西早就应该舍弃掉了。
可是周佳琳上吊死亡的那间密室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跟上方锁真的有关？
张丽又低声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死掉的周佳琳还有一个弟弟？”
“知道啊。”林威说着掐灭手中的香烟。
“这不正好跟我说的这个传闻互相印证了吗？周佳琳就是周家的第一胎啊！头胎是女娃，必定会引起祸端的！”
“你想说明什么呢？是周佳伟杀害了自己的姐姐？”林威笑道，“周佳伟应该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九月三十日当天他在林饶县，是不会出现在临肃县的。”
“你们不懂，这是诅咒！”张丽又重复了一遍，“没错，这就是诅咒！”
何礼摇了摇头：“张师傅，你有你自由表达的权利，可采信与否是我们公安机关的决定，我们就先不提这事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张丽转向何礼一侧问道。
“你在这栋宿舍工作有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我二十出头就到这宿舍当宿管员，整个学校都没有比我资历更老的员工了。”说起这个话题，张丽沾沾自喜。
何礼心说张丽年纪轻轻怎么就甘心到学校宿舍里当宿管员，这是什么神操作？
难道一个打更的职位还是铁饭碗不成？
何礼虽傻，可他不笨，他预感到这个问题应该不能问。
于是何礼岔开话题问道：“我听杨校长说，在新宿舍建成前，旧宿舍一直都是男女混住。其中男生住在一二层，女生住在三四层。而在二三层楼梯缓步台上，有一扇老式的拉闸门用于隔绝男女生之间的来往……”
“是这样的。”张丽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包膨化食品，嘴里不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这个拉闸门是如何做到隔绝异性之间来往的呢？”
张丽想了一想，答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这个拉闸门的开启和关闭是有严格规定的。按照学校规定，宿舍每天早上五点三十分准时铃响起床，六点之前所有学生必须全部离开宿舍。所以我早晨一般都是在五点四十分左右打开拉闸门上的锁头，站在拉闸门监视着每一个学生进进出出。等到六点一过，我就从四楼开始挨个房间检查，将所有滞留在宿舍内的学生做好登记，随后交给教务处处理……”
“交给教务处处理是什么意思？”何礼打断道。
“这个我忘说了，学校校规规定，每名学生入校后有十二点的积分。学生每次犯错误，都会根据错误等级扣除相应的积分。若是三年内扣满十二分，便会被勒令退学。”
“未及时离开宿舍算是几级错误？”
“一级，扣二分，这是最轻的扣分处理了。”
何礼惊讶道：“只要迟到六次就会被退学？”
“当然，临肃一中的管理之严苛远近闻名啊。”
何礼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在这种学校里念过书。
“那么晚上呢？”
“学校晚上十点钟下晚自习，住宿生们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直接回到宿舍洗漱或是先去食堂吃点夜宵。但按照校规要求，所有学生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关灯睡觉。十一点后我会跟当天的值班教师挨个房间进行检查，如果发现有寝室不关灯，有学生拿手电看书甚至是玩电子游戏的，就会根据校规给予相应的扣分处理。”
“学生们犯了这些错误都会如何扣分？”
“寝室不按时关灯每人次扣两分，那手电看书扣两分，夜不归寝或是偷玩手机的，直接扣除六分。”
何礼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心说这校规也太严格了吧？
正在此时，林威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这个检查情况，你会如实上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