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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游七窍     出道巅峰全靠演txt下载     出道巅峰全靠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教练!我想学……

    石室狭小空间内,夏安平身体微屈,右边长腿往右伸,而左腿弯曲。

    众女一卤蛋,已经远远躲在了远点的墙边,充当了背景板。

    “这起手式倒是奇特没见过,不过看起来的确暗含玄机。”鸠绛紫身体站的笔直,右脚与左脚垂直站立,以右边身子面对夏安平。

    祝驳也蹲在地上,准备好好偷学点武功。他还是看过很多书的,知道鸠绛紫这样站,确实看起来有点习武之人的样子。

    他脚下,右脚在前,一步大长腿迈出,既可极快的增加进攻速度也可以增加进攻距离;而要是敌人太猛,他也可以左脚后侧抵住冲击,然后右脚不动,可以在抵御之后极快反击。

    又是因为侧身面对敌人,所以受击面要少很多,更不容易被人打中。

    “嗯,站姿除了有点像做广播体操外,还是很实用的。看来这个什么河东鸠家也是有两把刷子。”祝驳暗暗点评,然后看了眼夏安平的姿势。

    头有点疼。

    除了看起来像雏鹰起飞外,还有点像乌鸦坐飞机。

    “可以开始了。”祝驳等急了,实在是夏安平姿势太辣眼睛。

    话音刚落,夏安平已经动了。

    祝驳紧盯对方:只见少女重心原本在左腿,瞬间右移起身,而后借助身体前冲惯性,身体旋转,左腿已经提起!

    一记鞭腿以极快、极狠的速度与角度,直打鸠绛紫的鼻梁!

    这一下,祝驳觉得自己手里要是有碗筷,就能成表情包了。

    少女的武功,很具有杀伤力!

    鸠绛紫本来就提防着那听名字就很厉害的夏姬八打,但是尽管很警惕,但是也完全没到生死大敌的地步。

    可是这一记鞭腿来的太过迅猛,他也是吓了一大跳。

    但好歹他也有真才实学,于是立即抬手在前,因为腿风已至,他作为习武之人,很快判断出必须以双臂格挡,才能挡下这一击!

    于是他双臂挡出,接连后退挡住了鞭腿。

    祝驳看得很仔细,因为他看到,在鸠绛紫伸出双臂的同时,右脚已经转向与左脚平齐,这样正面抵抗才挡住这一脚,从而不至于重心不稳被踢倒。

    按理来说这样做没错,可是祝驳却觉得,这样做不对。

    要是一招就被逼得正面迎敌,那刚才的站姿优势已经完全不在了。

    更为重要的是,双臂挡在眼前,视野已经不好了。

    虽然鸠绛紫转头还是能看到夏安平的出手,只是这样一来,中间多了一个转头的时间。

    高手之间,分毫之差,可定生死!

    果然那边轻咬下嘴唇的夏安平再次有了下一招。左腿被挡时已经落下,重心瞬间落在左腿!

    没错,祝驳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夏安平的武功在于无比连贯的重心转移,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破绽!

    鸠绛紫刚落下双臂准备还击,迎面而来,一记朴素而又致命的右勾拳。

    人的应急反应让鸠绛紫用极快的双臂再次挡在眼前!

    然而拳未至,鸠绛紫猛然感觉腹部剧痛,又是应激弯腰,双臂格挡已破,一只粉嫩的拳头迎面痛击。

    鸠绛紫再次后退,而夏安平已经再次屈膝转身,右脚横扫。

    砰——

    鸠绛紫后仰倒地,刚好倒在了祝驳面前。

    此刻原本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现在已经鼻孔流血,发髻凌乱了。

    祝驳抬头看向夏安平。

    少女此刻的姿势与起手动作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只是身体的方向已经截然相反。

    “帅!”祝驳脱口而出,面前的少女,打起架来,真的是英姿飒爽,帅得a爆了!

    攻击如行云流水,招式之间步步为谋!

    起身,夏安平拍了拍手,脸上喜气洋洋:“下一顿我有能吃肉喝汤了?!”

    鸠绛紫被打的脑袋瓜子嗡嗡的,闻言立即坐起身来,连忙往旁边后退:“能能能!”

    “教练!”

    这时,一个激动而又大声的声音忽然响起!

    夏安平一脸懵的看向还在坐着的祝驳,“你叫我啥?”

    ……

    “我想打篮球!”

    “哈哈哈,主播正式被妹子征服了!”

    “夏妹子好帅!我要变猴子了!”

    “变猴子才能生猴子,手动滑稽。”

    祝驳可没心情看弹幕,此刻他才知道,夏包子才是真正的满级大佬啊。

    有钱、有武功,关键还很好抱大腿!

    “夏安平。”意识到自己口误的祝驳立即改口,然后认真的道,“我想学武功!”

    夏安平刚想说话,一个人影已经一跃而起,飞身一脚!

    祝驳大惊,然而夏安平已经被一脚踢中后背,身体前倾摔入了祝驳怀中。

    祝驳看着身上衣服,有血!

    “哼,想要吃好的,有没有问过我?”出腿之人额头顶着大包,看了看那边的鸠绛紫,“正好两位都伤了,三菜一汤还少一个人分!”

    “夏包子,你怎么样?”祝驳有些慌乱,连忙扶起夏安平。

    夏安平抬起头,满嘴鲜血:“大骗子,我想吃肉……”

    还能说话,还是说吃的。祝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点惊怕。

    这是大家都没内力,要是这一脚有内力加成,说不定已然被震碎五脏六腑了!

    “好了别说了。”祝驳将夏安平放好,“你先休息,你想吃肉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祝驳站了起来,元气泡领取。

    “哟,还是对苦命鸳鸯。”那因为跳的太高头被撞了一个包的年轻公子笑道,“就凭你中毒这么久才站起来的这点本事,还想和我比划?”

    “要是这里面不能杀人,你死定了!”那人身体前倾,眼中凶光闪烁。

    “说完了吗?”祝驳一步一步走过去,“说完你就可以去死了。”

    “装模作样!”头顶大包的人直接冲上前来,尽管只依靠肉身的力量,速度也几乎快得连眼睛都无法捕捉对方身形。

    但是,祝驳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眼睛都没有抬,只是一手往前伸去。

    “哈哈,我在这里!”右下边,那人残忍的冷笑一声,一拳打在祝驳右下肋骨。

    然后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因为这一拳没有打在祝驳的身上,而且仿佛有一面空气墙,挡住了他的拳头,并且传来可怕的反震之力!

    “给我跪下道歉!”祝驳前伸的手猛然往右后边一扇。

    “啪!”

    所有人都看到了,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年轻人,被一巴掌打得在地面转了三圈,身体不受控制的后滑,跪在了夏安平身边!

    那边角落那人也要出手,祝驳微微转头,目光睥睨而去。

    那可怕而慑人的目光下,那人眼中如同看到了天崩地裂,吓得直接跪下!

    “对不起!”

    那边本来也有一战之力的鸠绛紫,嘴里惊悚的不断说道:“怎么可能还有内力?!而且这么恐怖?!”

    祝驳收回目光,走到了跪倒那人的旁边,“你的呢?”

    低头一看,那人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神志已经模糊不清了。

    虽然祝驳收了很多力气,但是大宗师级别的浑厚真气,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基本上,脸能医好也是个面瘫了。

    “现在夏包子能吃肉了吗?”祝驳起身看着鸠绛紫,然后又看了看角落已经吓跪的男子。

    “能能能。”两人点头如小鸡琢米。

    祝驳想了想,蹲下用手扶着那面瘫的脑袋,使其点了点头。

    做完,祝驳脸上的阴云才消失,笑着对夏安平道:“看!全票通过。你能吃肉啦!”

    夏安平欣慰的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睡去。

    见这边已经结束,健身卤蛋紧张的走了过来,唉声叹气道:“公子啊,你可闯了大祸了!”

    “唉不管。”祝驳觉得有点困,想来是毒药起作用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说完倒下已经睡着,而几乎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觉得困意来袭,思维变得无比的迟钝。

    没空再多想什么了,皆已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祝驳神清气爽的醒来。

    刚一睁眼,对面,一双大眼睛正翻着白眼盯着他,“大骗子,我死的好惨啊……”

    “夏包子,你有病吗?”祝驳无语翻个身,然后坐了起来。

    夏安平兴奋的起身,“哈哈哈,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吓到?”

    祝驳转过身面容苍白,以飘忽的语气道:“我已经被你吓死了。”

    夏安平一愣,然后被吓得一声尖叫。

    “哈哈哈,你也太好骗了。”祝驳心情很美丽。大概是面前这个少女,并没有因为自己有极强的内力、而对自己产生什么畏惧心理吧。

    也是,毕竟这姑娘心大的很。

    就在此时,脚下石板,忽然被打开。

    一个带着红色笑脸面具的人走了上来。

    ……

    “所有的杂货铺都查过了,有三家青楼比较超出常规。”爱笑的矮小男子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尤安山。

    武备六十组的人正走在府渡河青楼一条街,白天的临清街就不如晚上人多。

    清晨的河上依旧雾蒙蒙的,有凉风习习。初秋已至,天气渐冷。

    “其中有一间青楼,就有我们昨天晚上去的那家清流馆。”丁氹此刻已经跨上了长弓,左边腰间挎着箭囊。

    尤安山看了看手里的文书,果然看到了清流馆的名字。

    “三年前开业,老板娘很漂亮,成熟有风味。”尤安山看着上面调查的信息,瞥了一眼爱笑的男子,继续念道,“卖艺五人,从事特殊行业三十六人,花魁一人一晚三两,爱穿……”

    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不知道还得看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文悬,让你去调查背景,没让你去调查这些。”

    爱笑的文悬指了指那边装傻卖愣的大个子陈浪,“他让我调查这些的。”

    尤安山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算了,就从清流馆查起。”

    而一行人并不知道,在旁边隔着高楼的河道中,一艘小船在雾中摇摇晃晃,荡着清波而来,停在了清流馆后廊外。

    上面站着个青衣人,带着个红色的面具,面具上是蜀都城那边的特色,画着一张夸张的笑脸。

第十七章 青衣红脸

    “九华城不愧是入海第一城,到此一路所见,果然繁华。”红脸面具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似老人,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听起来年纪不大。

    此刻的清流馆老板娘,那个成熟丰腴的女子正恭敬等候在长廊下,看着小船靠岸。

    “青衣先生远道而来,令小店蓬荜生辉。天气微凉,还请先生快快进屋,喝杯热茶。”闵清流看到来人,无疑是震惊的。

    被称作青衣先生的人下了船,闽清流得以靠近仔细观察。这一看方看到,此人从早间浓雾之中穿行,身上竟然还是干燥的紧,仿佛没有水汽能进得他身。

    心里对青衣先生的内功造诣更加震惊,脸上也表现得更加恭敬。

    “你就是清皇教在九华城的花堂堂主闽清流?”青衣先生也打量了对方几眼,语气沙哑的赞叹道,“久闻清皇教花堂有名花三朵,敢问闵堂主是什么花?”

    “不敢当,奴家当不起名花之说。至于奴家代号,是牡丹。”闽清流有些惶恐的说道。

    清皇教花堂三朵名花,都是教中一等一的大人物。明面上的身份成谜,不过在教中声望极大。

    “有人说她们的容貌可与三卿媲美,真想有机会一睹芳容啊。”青衣先生笑着道。

    闽清流低着头不敢说话。

    “闵堂主也不必自谦,这牡丹之说我看就很符合。”青衣先生又笑着指了指闽清流的胸口。

    上边一朵牡丹绣花,绽放得无比的鲜艳夺目。

    闽清流罕见的俏脸一红。

    那边青衣先生负着手,潇洒不羁大步向前走去。“走吧,带我去看看货物。”

    闽清流收起心头涟漪,赶紧快步跟了过去,“定叫青衣先生满意。”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外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

    闽清流歉然一笑:“我去看看。蝶花,带先生去见执事。”

    旁边一个婢女点头,“青衣先生这边请。”

    ……

    “开门开门!生意上门了!”陈浪不断拍打着大门。

    嘎吱一声,里面打开了。

    闽清流看到一群人,心里自然是一惊。

    但她好歹受过专业的训练,于是把着门,笑眯眯的道:“诸位爷,现在才多早啊,姑娘们可都没起床呢?没法伺候几位啊。”

    陈浪眼睛一瞪,“怎么?我来喝茶不行吗?”

    “可这……”闽清流无奈道,“我们的茶也是隔夜茶,还没烧热水呢。”

    听到这句话,后边的文悬眉头一皱,“尤哥,有古怪。”

    “因为她不让我们进去?”丁氹站旁边道,“这很正常吧,你看这条街上,这个时间点,没有一家青楼在营业的。”

    文悬点头道:“的确没有哪家青楼会在打早上营业。”

    “但是这个老板娘从我们开门到现在,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开门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再看她穿着整齐,你们不会以为她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能从床上到门口吧?”

    尤安山眉头皱了皱,心里疑惑。丁氹却是直接问了出来:“这有何难?”

    “小丁啊,你太不懂女人了。”文悬感叹一句。

    “据我所知,女人起床的时间,你喝两盏茶的时间都够了。”

    “而且这老板娘的衣服明明已经换了一身,说明已经洗完了澡,却偏偏说店里没有热水。”尤安山目光如炬,“确实有猫腻。”

    “尤哥观察的仔细。”文悬赞叹一句,而后又道,“一般青楼营业时间确实是傍晚戌时至寅时。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她们刚放班,客人都会陆续离开,而她们也要好好清洗一番后再休息。所以一定会有热水准备的!”

    丁氹由衷的佩服,“文哥,你懂的太多了!”

    文悬摇头道:“这些都是你浪哥告诉我的。”

    “所以,这老板娘极力想掩饰什么!”尤安山直接拔出了刀,身后所有人拔刀。

    尤安山走过去,“我们的衙门的人,现在要进去查案,你让还是不让?”

    闽清流沉默片刻,赶紧笑道:“哎哟,大家莫要动刀,你们进来就是了,到时候只要别怪姐妹们招待不周。”

    “哼!”尤安山冷哼一声,七人一起进了清流馆。

    闽清流看到蝶花来到自己面前,靠近耳朵说了一句:“青衣先生已经带到。”

    闽清流不做回答,又吩咐道:“去衙门,把屠捕头找来,平时没少收咱们的银子,也该他出力了。”

    蝶花点头,悄悄出门而去。

    尤安山等人进屋后坐在堂下,这里是中庭四周皆有座椅,毕竟中间是跳舞的地方,这些座位就像是看台。

    闽清流有点尴尬:“几位大人查什么案子?我们清流馆可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文悬看了一眼尤安山,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咳一声将闽清流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道:“把你们家的姑娘卖身契全部拿来,我们要一张一张的查看。还有,立即把所有姑娘叫出来,一一对应!”

    “这……”闽清流眼底浮现一丝怒意,可是想到这镇异司在极道皇朝只手遮天,要是被他们缠上,那今后很多事情都不好开展。

    于是只好忍气吞声,招来一人,让她去拿卖身契,又叫一人前去将所有陪客姑娘给叫来。

    就在这时,尤安山开口了,“老板娘会武功?”

    这一句话说出来,闽清流可真算的上是差点心脏跳出。可她毕竟是清皇教在九华城的堂主,业务水平还是极高的,于是立即笑着否认道:“官爷可莫要玩笑,小女子怎么会武功呢?”

    “哦?”尤安山眼睛一抬,手里把玩着空茶杯,漫不经心的道,“那可就奇怪了。我们说自己是衙门的人,你就信了?”

    闽清流猛然一惊,然后神情不自然的指了指尤安山他们的刀:“这这不是有家伙嘛,小女子也拦不住只能相信了。”

    “嗯。很合理。”尤安山又道,“卖身契是青楼生意之本,可你也只是稍加犹豫就那出来了,这可不像是生意人了。”

    “第一次来清流馆,老板娘你就热情的很。我调查过了,昨晚我们给的钱,完全无法叫动这么多姑娘作陪。”文悬道,“加上这一次,你对我们如此忌惮。”

    “所以我怀疑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尤安山目光威严,直视闽清流。

    “哦,那你们是什么身份?”就在此时,大门口涌进一大批穿着官服的捕快!

    冲进门后二话不说,直接拔刀相向。

    丁氹等人应激站起,皆拔出长刀,面对四周围起的捕快们。

    尤安山依然坐着,抬头看到门口,一位面容刚毅、眼睛细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闽清流眼睛一转,嘤咛一声,哀嚎道:“大人要为我做主哇,这些强人进来就想抢卖身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哦?”那铺头看了眼尤安山,明显他是主事的,“怎么现在九华城的治安这么乱了吗?阿猫阿狗也能佩戴武器?”

    “来人啊,将这伙入城抢劫的强盗,通通给我带走!”

    “你最好是看看我们的兵器。”尤安山稳坐泰山,淡淡道了一句。

    闽清流心头暗道不好。

    那捕头冷笑道:“什么兵器我没见过,装神……”

    然后看到了长刀上,一个刀剑交错放在蜘蛛网上的标记。屠捕头立即不敢说话,甚至是额头有冷汗流出,“镇……镇异司?!”

    尤安山笑道:“现在还要将我们拿下吗?”

    屠捕头犹豫了,镇异司与他们分属两个机构,但是凶名在外,很多朝廷命官都受镇异司的机备所监管,要是收集到铁的证据,一品以下官员,镇异司皆可不报备,直接击杀!

    这等权势滔天的凶狠机构,屠捕头还真不敢将人扣下!

    “大人,要是他们的兵器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呢?”闽清流赶紧说道,然后她轻声对屠捕头威胁道,“这几年我们给你的银子可不少,不准让他们搜楼!”

    屠捕头沉思片刻,“收起兵器。”

    然后他走过去,赔笑道:“不知镇异司的大人查的什么案子?我们衙门能帮忙吗?”

    “镇异司的事,你无权过问。”尤安山淡淡的说道。

    “都是为朝廷办事嘛。”屠捕头转过身,“闵老板,既然大人们要查卖身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叫姑娘们都出来吧!”

    “要是你真做了什么强买强卖的生意,我屠休第一个不答应!”

    闽清流赶紧诚惶诚恐的道:“是是是!”

    不多时,堂中已经有三十六位风尘女子莺莺燕燕聚集一堆。

    尤安山的桌面上,也摆好了一张张卖身契。

    “挨个检查。”他说道。

    从衙门查到的三十六人户籍文书,对应三十六张卖身契,再对应三十六位女子。

    一一核查。

    而在清流馆的地下暗室,从红脸青衣人进入石室之后,又一位长须中年人跟了上来。

    “青衣先生,货都在这里了,你查收一下。”中年管事单手一指。

    “这两件货物在老夫看来,当属绝品。青衣先生看看,是否合意?”

    祝驳与夏安平一愣,啥意思?所以我们是要被拐卖了?

    石室的人陆续醒来,青衣先生先是满意的看着祝驳与夏安平点了点头,而后目光扫过石室其它人。

    看到脸已经肿得惨绝人寰的那人,忽然开口说道:“何管事,这十八件货我可都给过钱的。”

    “我要的是俊美男子和绝色女子,这里面这个货色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被打的面瘫的男子心里一苦,差点哭出声来。

    那长须中年一看,心里可是吓得不清。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这是……谁干的?”

    祝驳心里一跳,原来健身卤蛋所说的麻烦就是这个。

第十八章 我让你装

    “这两位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啊。”青衣先生的目光首先落到了祝驳二人身上。

    祝驳非常镇定,因为昨晚痛打面瘫男时,用掉了两枚元气泡,但也同时收获了三枚元气泡,现在左下角的视野那,玫瑰花x1,元气泡x19。

    祝驳自然不虚,他有能力与所有人同归于尽,只要对方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

    他腼腆一笑:“我们都是平头百姓,那边那位才不是普通人,人家是河东鸠家的呢。”

    “鸠家?”青衣先生的目光转头看了眼鸠绛紫,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鸠绛紫的身份,“鸠家在河东一带,也的确算得上豪门望族。”

    鸠绛紫迎上青衣先生的目光,脑袋缩了缩,对此人的目光,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惧。

    “可是我觉得你们的身份比起他们来说,或许更不简单。”青衣先生转过头,依然看着祝驳,对何管事问道,“你们对这两人的身份是否有调查?”

    何管事恭敬回答道:“确实有调查,女的见夏安平,第一次出现是在西北的望龙城,一路广洒金银,出手阔绰,没人见过她出手,但说来奇怪,也没人找她麻烦。”

    青衣先生也有些诧异,道:“哦?望龙城倒是没有听过有夏家,看来身份是凭空捏造的。”

    夏安平弱弱的缩了缩头,藏在了祝驳身后,祝驳看了她一眼,心道:看来这夏包子也不简单啊。

    “这一位呢?”他又看向祝驳。

    “第一次出现就在九华城,当时身边跟着一个大块头,查不出什么来路,而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是九华城知府的女儿,周萱。”

    青衣先生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变得有点严肃:“你可知周度为是被谁杀的?”

    “不知。”何管事虽然是清皇教的管事,但管的都是生意上的事,人命案子、身份打探,这些都有专门的人管理,所以对这些江湖秘事还不是很了解。

    “是魔仙堡,哦不,现在该说玉京城了。”青衣先生看着祝驳,“你是玉京城的魔崽子吧。”

    “我是好人,不是魔崽子。”祝驳抗议道。

    “他是玉京城的人?”何管事是有点惊悚了,看着祝驳而后摇头,“这不对啊先生,如果他是玉京城的人,又岂会大摇大摆的带着周家小姐来九华城?是嫌命长吗?”

    “不错,这位大叔说得对。”祝驳赶紧接过话,“那周家小姐是我千辛万苦从玉京城的修老怪手里救出来的,这才带她来了玉京城。”

    “我不是魔崽子,我是大大的好人!”

    青衣先生笑道:“魔头也不会说自己是魔头,他们自称魔功为圣功呢。”

    何管事也极其不信,冷笑道:“你从一位魔门门主手中救下周萱?你有这个本事吗?”

    “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会武功。”

    “魔门八位门主的武功皆为江湖上一等高手,你年纪轻轻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绝不是修老怪的对手。”

    祝驳被小瞧了,心里却道,当时咋没发现修老怪等人这么厉害呢?见着叶流形,连跑都没有勇气。

    “你别瞧不起人了。”夏安平插嘴道,“风雷宗少宗主席天翊也不过十八岁,那他的武功与修老怪相比呢?”

    何管事沉默片刻,不知如何作答。

    青衣先生看着夏安平,回答道:“应该是不相上下。”

    夏安平又问:“你和席少宗的武功比起来如何?”

    “那应该是我要弱一些。”青衣先生笑着道。

    “那你得把我和我朋友放了!”夏安平闻言,语气变得强势起来。

    “因为我是席少宗席天翊的未婚妻!”

    何管事听得此言,瞪大了双眼看着夏安平,这话也能乱说?这女孩子不要名节的吗?

    青衣先生也诧异的看了看夏安平,“据我所知,席天翊并没有婚约。”

    “大人决定的事,他又不知道。”夏安平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那我下次得要当面问问他。”青衣先生轻笑说道。

    夏安平眼睛亮了:“你认识席天翊?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俊朗?”

    青衣先生淡淡道:“一般般吧,也没有传言那么好看。”

    “唉,别嫉妒嘛。虽然你自知自己长得不好看,可是也别失去信心,用面具遮脸呀。”夏安平同情的说道。

    祝驳差点笑喷,人家遮脸是为了隐藏身份好吧,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怕见人的丑八怪了。

    “呵呵,有趣。”青衣先生笑道,“何管事你们做事也挺好,一个玉京城的魔头、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都挺好。”

    何管事额头有些冒汗,还以为青衣先生会怪罪,没想到对方又开口道,“我就选这两人了,很不错。”

    “好好好,可以!”何管事眼睛一亮,赶忙点头。

    “你选我们干什么?”祝驳忽然问道。

    青衣先生撇了一眼对方,“其他人你们处理了吧。”

    何管事点头,“是。”

    “怎么处理?”祝驳又问。

    青衣先生没有管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祝驳心里依稀有猜测,但他还是不甘心。

    作为新时代的青年,虽然他很怕死,但也正义感爆棚。

    “公子你别问了。”健身卤蛋拉了拉祝驳的衣服,“你出去后如果有机会,还望帮我带句话。”

    “公子,我们也要。”一群女子围了上来,她们都是良家女子,此刻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心里害怕的要死,但还是想要给家里人带句话。

    “我是河东鸠家鸠绛紫,我有很多钱!还请饶我一命,必有厚报!”鸠绛紫已经朝着何管事跪下。

    何管事眼中凶光闪烁,“你们的命已经被青衣先生买下了,我无权处理。”

    鸠绛紫赶紧跪跑过去,抱住青衣先生的双腿,哀求道:“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多少钱我都愿……”

    青衣先生收回放在鸠绛紫头顶的手掌,后者的身体直接软了下去。

    祝驳看到那鸠绛紫已然被青衣先生一掌震碎了天灵盖,七窍流血而死。

    “这人好厉害!”夏安平眼中震惊,这一掌隔空用力,是顶级高手才有的内力!

    “你们两个,跟我走吧。”青衣先生抖了抖衣袍,转身望着祝驳与夏安平。

    祝驳深吸了一口气,“大家都不想死对吗?”

    周围的人哭哭啼啼,没有回答。

    “也是,没人愿意死。尤其是在最漂亮的时候死去。”祝驳点了点头。

    “你想干什么?”何管事盯着祝驳。

    “我也不想死,按理来说我应该先虚与委蛇,跟你出去之后再动手。”祝驳慎重地看着青衣先生,“可是你竟然要先杀人,那我逼不得已,只有和你们同归于尽了。”

    “哈哈哈,笑话,就凭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何管事笑了,青衣先生也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祝驳表演。

    “我让你笑!”

    祝驳走过去一脚踢出,何管事也是有武功在身,可是面对这一脚,他心里竟然升起了无处可躲的感觉!

    一脚踢中胸口,何管事就像一个人形皮球,直接飞出,砰的一声撞到后面的石壁!

    何管事一脚暴毙!

    随后,石壁上咔嚓一声。

    有水开始漏出,滴滴答答。

    青衣先生抬头看着祝驳,“玉京城八门门主,你到底是哪位?”

    祝驳没有说话,轻轻转动左手食指。

    他神色镇定而轻松,对着大家说道:“诸位准备憋气!”

    青衣先生这次目光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眼中终于再也无法保持胜券在握的风度,惊骇道:“你是玉京……”

    “我是你爹!”

    祝驳低喝一声,一枚元气泡在身,而后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将所有能量从身体之中震出!

    轰!!

    可怕的冲击瞬间击碎所有石壁!

    河水猛然倒灌。

    祝驳只觉脚下一沉,而后头顶更是有极强的水压压下。

    他连忙拉住夏安平的手,两人被极强水压压去下方过道。

    祝驳可不敢这样直接被冲下去,连忙转动戒指,再领元气泡。

    一掌朝下方打出,借助反震之力,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上方汹涌河水。

    府渡河河面一声巨响,祝驳与夏安平冲出水面,飞跃半空离地十丈之高。

    “啊!我…不…会…飞…啊……”祝驳下落过程中一声哀嚎。

    夏安平则豪迈大笑,“好凉爽!好刺激啊!”

    两人啪的一声落水,随着河水不知冲到了哪里。

    就在祝驳两人消失后,河面炸开,青衣先生浑身湿透,飞跃而起落到岸边。

    此刻他如此狼狈,再没有刚才那样的沉稳。

    “清皇教真是厉害,竟然把玉京城的城主给绑了!”青衣先生怒极而笑,哼哼两声,见那边有机备的人不断赶来,也不敢再待。

    急忙运功蒸腾水汽,身体跃起在屋顶之上快速离去。

    “这一笔账我迟早要算!”

    ……

    尤安山等人清查完毕,“尤哥,里面没有失踪的人。”文悬走来摇摇头。

    丁氹在原地无精打采。

    “尤大人,既然清流馆没有你们想找的,那不去去下一家?”屠捕头笑眯眯的走来。

    尤安山盯着闽清流,“老板娘,你是认得我们镇异司的吧?不然怎么知晓我们的武器?”

    丁氹走过去,狠狠盯着闽清流:“说!在临清街失踪的十六人在哪儿?!”

    “尤大人!”屠捕头眼皮一抬,“这样不好吧,没有证据,这般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然而就在此时,地底传来一阵剧烈震动。

    “你们听,水声!”丁氹耳朵一动。

    那边屋子,已有河水溢出!

    “不好!”闽清流大惊。

    “抓住她!”尤安山怒道。

    有两位武备人员立即抽刀而去,岂料闽清流一个转身,衣裙如同灌铁,直接打倒二人,身影已经冲出大门。

    “尤哥,这里有地道!”丁氹的声音传来。

    尤安山不甘的怒吼,转过身:“先救人!”

    武备人员立即跳入已经灌水的地道,去救那十六人。

第十九章 帅气脸面

    九华城外郊区河岸,两个身影狼狈的往岸边游去。

    此地地势平缓,是府渡河分出的小溪流,水流缓慢。

    “差点被冲到海里去。”夏安平松了一口气。

    祝驳在草地上躺着,浑身硬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觉得身体发冷,保不齐得感冒一场。

    “喂,大骗子你没事儿吧?”夏安平也是浑身湿透,姣好的面容更加惹人怜惜,长发滴水。

    她看着面色苍白的祝驳,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有点冷。”祝驳蜷缩着身体,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夏安平用修长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烫。”

    祝驳打掉她的手,“干啥,我没事儿。”说着站起身来,“走,这里也不安全,那个面具人看起来就是满级大佬,我怕他还没死,要来找我们麻烦。”

    “九华城也不能……”话没说完,祝驳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一个踉跄。

    夏安平赶紧扶住,将体内刚刚恢复一点的内力缓缓送入祝驳体内。

    这一感觉,夏安平惊了,瞪大了双眼看着祝驳:“你没有真气?!”

    祝驳只感觉一股热气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无比舒服。听到夏安平的诧异,理所应当道:“我当然没有了,之前都是装模作样嘛。”

    夏安平闻言没有再问,扶着祝驳往道上走去。

    没走多久看见炊烟,夏安平心里一喜,扶着祝驳赶紧过去。

    “有人吗?”

    茅草屋里走出一汉子和一个老奶奶,汉子看到夏安平二人,眼睛顿时一亮。“两位贵人可有事?”

    “我朋友不慎落水了,想借你家洗个澡,看方不方便?”说着夏安平就想掏钱,可是昏迷之时,自己身上的钱已经被何管事掏了个干净,此时又哪里来的钱。

    “不碍事不碍事。”纯朴汉子对身后的老娘道,“娘,快给公子烧点水。”

    “你们先进来吧!”汉子走过去推开篱笆,夏安平道了声谢。

    二人进屋后,先是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然后热水也烧好了,在院子旁边有一间篱笆围的小屋,里面摆了一口瓦缸。

    汉子有些局促道:“家境贫寒,没有城里贵人才用的木桶,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祝驳摇摇头,喝了米粥已经舒服多了。

    汉子与夏安平又大水过来,水装满就出去了。

    祝驳关闭魔仙戒,脱衣钻进了缸里。

    正泡的爽,柴门嘎吱一声打开,吓得祝驳差点钻进缸里。

    “哈哈哈哈,瓮中捉鳖!”夏安平本来进来还有点不自在,此刻看到祝驳只留个脑袋在外边,顿时笑了起来。

    祝驳无语看着笑得都快直不起腰的夏安平,“你是个女孩子,进来看我洗澡,不好吧。”

    夏安平直起腰,脸色微红,“谁要看你洗澡,我就是忘了问你有没有钱了。”

    祝驳一听,摇摇头,理直气壮:“我本来就没钱。你的钱呢?”

    “醒来后就没了。”夏安平唉声叹气,“没钱怎么报答这两位好心人啊。”

    “谁说一定用钱才能报答?”祝驳对这种资本家的思想深恶痛绝。

    “因为钱是万能的呀。”夏安平回答的理直气壮。

    祝驳闻言,情不自禁点了点头。随后立即摇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听过没有?”差点被这理直气壮的思路给带偏了。

    夏安平双眼一亮,“你是说让我打鱼给他们?”

    “我看你像个木鱼!”祝驳悲愤骂了一句,而后又道,“刚才我见院中有弓箭和捕兽夹,想来这家人一定是靠着打猎为生。”

    “你不是会点儿武功嘛……”

    “请注意你的措辞,不是会一点,是会绝世武功夏姬八打。”夏安平严肃反驳。

    祝驳被听这名字又被噎了一把,赶紧接着道:“你那绝世武功就不用传了,传点强身健体的就行。这样他们的生活也有保障,不至于万一遇到猛兽就歇菜了。”

    夏安平撑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一把拍在祝驳头上,哈哈大笑:“瓮中捉鳖!”

    恶搞完祝驳,夏安平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祝驳则是一脸无语,再泡了一会儿,感觉恢复点力气了,这才从缸里出来。

    穿上汉子有点宽大的干净衣服,祝驳从缸里出来。提起旁边的木桶,用瓜瓢将缸里的水盛出来装到木桶里。

    装完半水桶,祝驳提着洗澡水出去,看到院中,夏安平已经认真的教那汉子强身健体的武功了。

    祝驳看了看,嗯,有点广播体操的样子。

    “公子,老身来吧。”老婆婆赶紧过来,想帮祝驳提水。

    祝驳赶忙道:“老奶奶,您歇着。我来我来。”祝驳还没说完呢,老婆婆就以强横的行为和碾压式的力气从祝驳手里提过了水桶,走到院子边一泼。

    祝驳有点汗颜,赶紧过去接过空桶,小跑着再去打水出来。

    夏安平看着祝驳,鄙视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可真菜呀。”

    汉子哈哈笑了两声。

    就这样,祝驳二人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天,临近傍晚,二人才离开。

    不是因为祝驳恢复了,而且因为床不够。为了避免分床的尴尬,祝驳夏安平就离开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祝驳感冒得更厉害了,必须要去九华城拿药。

    “阿秋!”祝驳裹着那汉子强行送的毛披肩,与夏安平一起回到了九华城城边。

    “咦?必杀榜更新了。”夏安平突然看到城边的告示栏,兴冲冲的过去。

    “你干嘛呀?”祝驳揉了揉发晕的眼睛,无奈跟着走过去。

    “作为行侠仗义的女侠,当然要把这些恶贯满盈的坏人记住,等我遇到了,一个一个摆平!”夏安平挥着小拳头。

    “排名第一大恶人:祝驳!?”

    祝驳那是吓得瞬间觉得鼻子都通畅了,赶忙看去。

    只见那第一张画像下边有简介:魔仙堡后玉京城城主,魔教最大魔头,残忍嗜杀,极度危险。请民众遇之绕道而行,尽快报官!

    “我……冤枉啊!”祝驳心头喊冤不已,再一看画像,顿时放下心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见画像上画着一个长发男子,穿着白衣长袍,一副漠北人才有的打扮,更让祝驳无语的是:那画像没有五官,只有写了一个帅字!

    “不对呀,这对于我来说太明显了。”祝驳忽然想通了关键,毕竟自己很帅啊。

    果然,旁边的夏安平已经开始用怀疑的眼神转头看向了祝驳,“玉京城城主叫祝驳,你也叫祝驳……”

    “呵呵,同名同姓。很有缘分很有缘分。”祝驳心里紧张着,但是他的演技在线,表现出来的是好奇和坦然。

    “上面说祝驳长得帅。”夏安平挠挠下巴,想了一会儿,“你不是。”

    说完继续看告示去了。

    祝驳松了一口气,忽然才发现有问题,“我怎么就不帅了?!”

    ……

    “这一次捣毁了清皇教的一个窝点,我们的功绩点足够回去再领赏赐了!”丁氹有些激动走在尤安山身边。

    一行七人出城,正是武备六十组。

    尤安山等人破获清皇教有功,正准备回极道城镇异司修养一阵,刚出城来,尤安山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嘶!”尤安山又刚好看到了那人的侧脸,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在这里等着。”尤安山平复一下心情,凝重地走了过去。

    “阁下!”尤安山在正看得起劲的祝驳身后行礼。

    祝驳疑惑的转过身来,一看吓一跳,“尤大人?”

    “你认识?”夏安平转过身,狐疑的看了眼二人。

    “阁下为何还敢出现在九华城?”尤安山凝重道,“周小姐呢?”

    “言大哥带她回去了,不用担心。”祝驳无奈的摊了摊手,“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因为我生病了,需要拿药。”

    尤安山这一听可吓得不轻,心头以为这魔头是因为什么事受了重伤,不过仔细一看对方的行头,又有点怀疑。“方便问一下是什么病吗?”

    “他啊,受了风寒,正发烧呢。”夏安平在旁边搭腔。

    “祝城主?受风寒?!”尤安山心里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你一个在万箭之中面不改色的大宗师选手,还受风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好糊弄吗?

    尤安山招了招手,“我不知道阁下究竟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都希望你不要进九华城了,因为镇异司武备统领郑大人快来了。”

    丁氹走了过来。尤安山吩咐道:“立即回城去买两贴去风寒的药来。”

    “记得还要买熬药的罐子。”祝驳补充了一句,丝毫没有认识到武备统领是多大的人物。

    “你说郑东来要到九华城?”倒是旁边的夏安平闻言惊了一下,赶紧追问。

    “不错。”尤安山看了眼夏安平,“九华城里抓到了清皇教花堂的一朵花,郑东来大人准备亲自来拷问清皇教的事情。”

    “大骗子,我们别进去了。”夏安平扯了扯祝驳的衣服。

    祝驳本来就不想在九华城一直待着,万一被言必行找到了那不完蛋,闻言也点点头。

    尤安山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不相信郑东来可以拿下祝驳。而且不想在极道皇朝内乱不止的敏感节点上,被玉京城疯狂反扑。

    不多时,丁氹风风火火的跑来,递给了祝驳药和罐。

    祝驳接过,笑道:“那我们就不给钱了,先走了。”

    说罢和夏安平离开。

    两人再次面临着分床的尴尬,因为他们没地方住,又回到了郊外农舍。

    休息了一晚,祝驳带好药和药罐,再次离开。

第二十章 清皇教主

    琉璃陆四方为海,极道城所在位置于琉璃陆中央,王朝震慑大陆,魑魅魍魉皆退据四方荒凉之地。

    其中以漠北玉京城最为强大,论武力当属大陆第一势力。但这个世界人力有穷时,尽管玉京城的人武功再高,却也比不过极道皇朝百万铁骑。

    极道城东南方,东福城。

    此时出九华城之后又有一个月时间赶路,时值秋意浓时,东福城却依然像是个巨大的蒸笼,烘烤着东福城的百姓。

    这日,有个大热天依旧紧着长袖的身影,牵着一匹骏马入城。

    那人带着一个红色笑脸面具,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

    不用招呼,已经有客栈的牵马小厮迎了上来,接过缰绳,将骏马送到阴凉的马棚。

    而面具青衣人则目不斜视,踏入了客栈。

    一股阴冷凉风瞬间吹拂而过,带走青衣人身上的热气。

    客栈中,诸多食客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正此时,一位食客起身准备离开。

    那食客背着一柄长剑,身穿短袖,浑身健硕而充满男子气概的肌肉线条,路过红脸青衣人身前,微微抱拳弯腰:“见过青衣先生。”

    此人正是从九华城吃瘪后,一路赶到这东福城的青衣先生。

    后者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负剑男子,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长剑,剑身通体发青,在热天下,长剑上有缕缕雾气升腾。

    “紫电青霜,好剑。”青衣先生夸赞一句,看着男子道,“我记得你,你是匡义堂的堂主刘……”

    负剑男子赶紧接过话道:“晚辈刘宗胤。”语气之中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晚辈还有要事,先失陪了。”这位匡义堂堂主躬身说完,就大步出门而去。

    青衣先生看向堂中,见众多食客交头接耳,轻笑一声道:“我要见你们教主。”

    话音落,堂中所有交谈声瞬间消失。

    “想见教主,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青衣先生。”右边桌,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起身,捂着小嘴笑道。

    “不错,万一有人冒充,惊了教主圣驾,我等百死莫赎。”左边桌,一个浑厚声音附和,那大汉虎背熊腰,一人独霸一桌,脚边放着一柄人高的大铁锤。

    青衣先生不以为意,笑道:“你们如何验证真身?”

    “当然是试试身手!”女子脸上笑容一收,长袖舞动,灵动而又极具杀伤力,如两条出洞的青蛇,以刁钻角度向青衣先生而去。

    青衣先生不为所动,轻轻侧身而后右手抬起,手上一掌格挡。

    “你中计了!”妩媚女子眼中闪过喜色,运功伸手一拉,那两道长袖如同活物一般,翻转缠绕,就要锁住青衣先生的手掌。

    然而还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青衣先生的手掌翻动直接已特定手法,主动缠上了长袖,而后他轻笑一声:“再学十年。”

    说罢手腕一翻,一掌击出,长袖像是炮弹一般,直接被打了回去。

    女子一声惊怒交加的娇哼,翻身躲避,长袖轰的一声,击碎她后面的桌椅。

    “吃我一锤!”左手边,那虎背大汉狞笑着,双手持人高大铁锤而来,步步之间,大堂桌上碗筷纷纷颤抖。

    青衣先生刚转头,只见两条长袖已经从右边脚下攀附而上,直接将青衣先生全身困住。

    右边的女子吐出一口瘀血,笑道:“还不是被我得手?”

    那巨大的铁锤也是在青衣先生被困之时,已经落到其头顶不过半尺!

    “必死无疑。”堂中之人都像是看戏一样,心里已经对这来人下了必死的结局。

    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青衣先生终于运功。只见他双掌握拳,而后真气爆发,直接震裂困住周身的长袖。

    刹那间,化拳为掌,抬手一掌打出。

    铁锤与肉掌相接,众人并没有听到骨碎之声,反而是像是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

    那巨汉只觉手中大铁锤像是敲在了坚硬的山石之上,剧烈的反震之力,几乎让他握不住握把。

    巨汉连忙疾步后退,巨大的铁锤当的一声落在地面,他杵着铁锤大口喘息着,强行压下喉咙的腥甜。

    不论是女子还是巨汉,看向青衣先生的目光,都有一丝恐惧。

    “还要试试吗?”青衣先生沙哑的声音又响起,听起来并没有喘息。

    正在此时,二楼楼梯口,一个戴着帽子的尖锐声音开口了。

    “青衣先生,教主有请。”

    青衣先生点了点头,两步拔出已经陷在地面里的双脚,抖了抖身上的碎布,这才一步步走上楼梯。

    在二楼楼梯口,那个戴着高帽、鼻下有八字胡的阴柔男子轻轻伸出了右臂,揽住青衣先生。

    “青衣先生稍待。”

    他也知道规律,于是张开了双臂。

    高帽阴柔男子伸出手,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尖锐之物后,弓下了腰,右手一引,“先生失礼了,请进吧。”

    青衣先生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高帽男子,推门进屋。

    漆黑的屋子,四周都用黑色窗帘挡住了光亮,青衣先生进来后,看到一道绣着琉璃大陆地图的屏风。

    屏风之后有光亮,一个人的剪影投射在屏风上,但看不清面目与体态。

    “先生对此次的交易可还满意?”屏风后的人开口,声音清脆,让人听起来无法清晰分辨是男是女。

    青衣先生见怪不怪,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道:“教主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镇异司吧。”

    “哦?看来九华城出了点问题。”清皇教教主道,有些诧异,“闽清流做事,应该很谨慎才是,如何惹到镇异司了?”

    “这两天教主应该就能收到九华城的消息了。”

    青衣先生冷嘲热讽道,“至于那个闽清流做事,确实很不错。”

    “不错就不错在,她竟然抓了玉京城的一位魔头。”

    “那魔头打破密室逃了出来,镇异司的人正好撞见!”

    “你们清皇教是想害我吗?”青衣先生的声音越发的冰冷,最后语气之中已经有质问的意思。

    屏风后的清皇教主沉默了半晌,或许他也没搞懂,怎么就扯到玉京城的人了。

    “是魔…玉京城的哪位?”清皇教教主问道。

    青衣先生冷声道:“应该是某位门主的两位得意弟子,我可以给你们画像。”

    他当然没有说实话。

    “可以,这两个小魔崽子坏了我们的交易,我清皇教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交代我要,补偿我也要。”青衣先生又道。

    屏风后的人沉默半晌,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青衣先生听到黑暗中,右边有脚步传来,往右边一看,不禁双目一亮。

    只见右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轻纱衣裙,媚骨天成,双眸盼兮,望之失神,微微笑容间,左边脸颊一个梨涡,不知会使多少英雄男儿甘愿赴死。

    “先生,本尊就补偿你一个我花堂名花一朵,你可满意?”

    “奴家顾倾媚,花堂花号茉莉,见过先生。”女子低首欠身行礼,那曼妙体态,惹得青衣先生竟也片刻失神。

    “只是这男子,我清皇教就有心无力了。”清皇教主叹气一声,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的刘宗胤虽然长得称不上英俊,但形象气质上佳,先生你看……”

    青衣先生回过神,“男子就我再想办法吧,希望下次有生意,清皇教不要让我失望。”

    “呵呵,一定一定。”清皇教主笑道,“顾倾媚,你就随先生去吧,以后你就是先生的人了。”

    顾倾媚立即跪倒在地,向屏风那边的人磕头,“多谢教主!”

    青衣先生出门,身后跟着一位戴着斗篷的女子,看不清面貌,但光看体态,就已经让很多人心痒难耐。

    把早已画好的两张画像交给门口的高帽男子,青衣先生便带着茉莉花出了客栈。

    牵马跃上马背,青衣先生那沙哑的声音道:“上来。”

    顾倾媚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点头。

    青衣先生见她点头却没有动作,心头疑惑,但还是伸出了与他声音极为不符的修长手掌。

    顾倾媚伸手抓住,青衣先生用力,女子上马骑在了他前边。

    闻着一股清香,青衣先生抖了抖缰绳,骏马缓步而走。

    “你不会武功?”马上,青衣先生沙哑的声音在顾倾媚耳边问道。

    顾倾媚眼中带着一丝哀伤,“是的,奴家从小体弱多病,全靠药浴才活到今日。”

    “可记得药方?”青衣先生问道,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青衣与顾倾媚骑马慢走,走出了东福城,两人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是否因为青衣先生顾及顾倾媚的柔弱身子,还是别的原因,总之他没有驱马狂奔。

    “先生不用在意我,尽管赶路吧。”顾倾媚眼中有些许感激,也有一点不甘心青衣先生如此看轻她,于是开口说道。

    青衣先生看向怀里女子眼中的一丝倔犟,默默点了点头,策马狂奔,追逐落日红阳而去。

    ……

    祝驳与夏安平依然没有改变目的地,往西而行。

    看着天边的落日,祝驳打开了直播。

    “哈喽大家好,今天主播带着大家看看壮丽的自然之美!”

    视野中,在打开直播的一瞬间,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弹幕开始飞过。

    “哇!主播终于又开播了!”

    “我要去烧纸告诉我太太太爷爷,主播终于开播了。”

    没有在意这些调侃,祝驳刚想介绍,当一个旅游主播,却没想到夏安平那张小脸蛋忽然凑到了近前。

    “大骗子,你在跟谁说话呢?”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祝驳一手把夏安平的脸扒拉开,“来大家看看大好河山!”

    说着原地慢慢转了一个圈。

    “主播禽兽!我要看妹子!”

    “主播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呵呵,男人。”

    一堆弹幕已经沸腾骂起,祝驳无奈只得转头看着夏安平,“我在和自己说话不行吗?”

    夏安平狐疑的眼神看着他,最后了然的点点头,怜悯的伸手摸了摸祝驳的脑袋:“可怜的大骗子哦,还是个傻子。”

    祝驳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里的药罐子就要打。夏安平嘻嘻哈哈的提着药跑开,嘴里嚷嚷着:“傻子发火了,大骗子不装了!”

    看着前面跑得飞快的夏安平,祝驳哀声叹气,“我要是会武功,看我打得你屁股开花!”

    看了看前边的夕阳,已经慢慢沉入地平线。

    祝驳忽然有感而发:

    “你挑着担,我牵着你,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第二十一章 祝驳学武

    暴雨的天气,夜晚寒冷,凉风刺骨像是刮骨刀。

    祝驳看着弹幕上又是两发元气泡入手,心头舒爽。

    路边树林边,祝驳发挥野外求生技能,先在后边两棵树那堆了矮矮的一截泥墙,然后又让夏安平砍了树枝与芭蕉叶,纯手动,搭了一个挡雨棚。

    视野左下方:玫瑰花x1,元气泡x20。

    看得祝驳是心里满满的安全感。

    “大骗子,你还是有两手的嘛。”夏安平此刻正搓手抖腿,实在是有点冷。

    祝驳想了想,“我可以弄出火来,你怎么报答我?”

    夏安平先是脸上一喜,随后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祝驳:“我是有婚约在身的!”

    祝驳刚扬起的计谋得逞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呸呸呸,我才不馋你身子呢!”

    “那我也没钱……”夏安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唉声叹气,“要是有钱的话,我就可以带你住大房子了。”

    祝驳闻言心里略微有点感动,安慰的拍了拍夏安平的肩膀,“没事儿,这才有行走江湖的感觉嘛。”

    果然,夏安平闻言后立即亮起了眼睛,重振旗鼓,“不错不错,我说我一路从极……唔望龙城走来怎么没有那个感觉呢。”差点说漏嘴的夏安平小心翼翼看了眼祝驳,见他没有注意,心里略微开心。

    因为那边的祝驳正对着两根木头较劲呢。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祝驳已是大汗淋漓,但终于是有火星了,他连忙把先准备好的芭蕉枯网给轻轻放上去。

    火升起来,又是添柴又是吹气,弄的满脸的灰尘,这火堆也算是弄好了。

    整个过程中夏安平就并着双腿,右手撑着头,瞪着双好看的像会说话的眼睛,默默地看着祝驳忙碌。

    “看!火堆好了!”祝驳献宝似的说道。

    夏安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伸手过去烤着。

    祝驳看着夏安平的洁白而又细长的双手,仿佛能透过火光一样的白嫩。

    “很难想象,这这双手这双腿能打倒一个汉子。”祝驳感叹的说道,心里对武功的渴望更甚。

    “你说什么?”夏安平又警惕起来,因为她听到了手,难道他想牵我的手?不行不行,我是有婚约的人。

    祝驳笑着道:“我不是告诉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那个我想……”

    夏安平不知听到这话,心里竟有点小失望。随即才抬起头看着祝驳,“你想学武功?”

    “嗯嗯!”祝驳连连点头,“就是你那个最厉害的武功。”

    “夏姬……”

    祝驳赶忙说:“别说全名,求你。”

    夏安平虽然疑惑,但也没说那让祝驳吐槽不已的名字了。“为什么要学它,我看你家护卫、那个大块头,他的武功也很厉害,你为什么不跟他学?”

    祝驳不敢啊。于是他“由衷、诚恳”的道:“我觉得你的武功更厉害,夏女侠!”

    夏安平最逃不过这三个字,立即心满意足的道:“嗯,说得好像也对。”

    祝驳脸上笑意浓浓,连忙在旁边的一串芭蕉里,选了一根熟透的芭蕉递给夏安平,“来来来,夏女侠吃晚餐。”

    夏安平接过芭蕉,看着手上和脸上灰尘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的祝驳,也没在意,还以为是他背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擦掉了。

    一边剥芭蕉,一边说道:“这天气也不适合练武,这样吧,我先交你内功。所谓练武不练功……”

    那边正熬着药的祝驳立即接话,“这个我知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夏安平神气的瞥了他一眼,“谁说的?明明是练武不练功,老来腰椎痛。”

    “额……”祝驳卡壳了。你是师父你说的都对。

    “穴位记得住吗?”夏安平又问。

    “没学过。”

    天见犹怜,祝驳只是个开直播的表演系戏精专业的学生,看贝爷学点野外生存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学令人头秃的医学?

    “那今晚就先教你认穴位吧。”夏安平很豪气的道,仿佛从祝驳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叫撞壁的快乐。

    上半夜,祝驳认真复习,原来身上有这么多穴位,而且很多穴位极其危险。

    夏安平对她能记住的穴位都是好好的介绍了一番的,祝驳也知道了,习武之人不能随便让别人把脉。

    想到上次在岐黄山,修老怪说要给自己把脉,而自己还很天真的伸手过去。祝驳心里大呼惊险,还好当时对方犹豫了,也还好言必行及时赶了过来。

    不然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交代在那里了。

    “夏包子,天冲穴……”遇到不懂的刚要询问,才发现这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子,已经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

    她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

    这时的祝驳才想起,在水底密室时,她好像被人踢中了后背。

    难怪之前她睡觉时,都是侧身睡的。当时祝驳还以为是夏安平对睡地铺的他不放心,现在想来是背上太痛了。

    “也不知道我元气泡能不能像电视里一样,给别人疗伤。”祝驳想到这里,轻轻转了转魔仙戒,领取一发元气泡。

    熟悉的酥麻感传来,祝驳想着刚学的手上几个穴位,尝试着尽量少少的控制元气泡。

    将酥麻的手掌放在夏安平纤细的背上,离背一掌宽。

    先是看到睡梦中的夏安平皱了皱眉头,可能是有点疼,祝驳赶忙赶走一点酥麻,然后夏安平的脸色逐渐好了起来,而且嘴角挂了点笑意。

    “麻辣猪蹄真好吃。”她呓语着,咂了咂嘴,都有口水流出来了。

    吃货的嘴里,离不开吃的。

    祝驳暗暗笑了笑,继续小心翼翼的放手在她后背上。

    火堆快要燃尽,祝驳忍不住眼皮打架。

    手掌无力的轻轻放在夏安平的背上,后者像只小猫咪一样。

    两人都睡着了,祝驳耳朵像是听不到哗哗的雨声。

    整个世界像是在意识中远去。

    第二天清晨,夏安平一抖脚醒来,刚好祝驳也被惊醒。

    若无其事的把手从姑娘的背上拿来,夏安平起身撑了一个懒腰,忽然觉得背上没那么痛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见祝驳正在扭着脖子,脸蛋稍微红了一下,清咳一声道:“昨晚教的都背下来了吗?”

    “还有……”祝驳点了点头,刚想说还有几处穴位不是很明白,对方已经赞道,“不错,还不算笨,差不多就行了,有些穴位也用不到。”

    祝驳:???

    你不要骗我,学武这么不严谨的吗?

    “白天赶路,我就正好教你轻功身法,还讲讲临阵对敌的经验。”夏安平把祝驳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这样,祝驳晚上练内功,白天练武。两人若遇人家,就看能不能借宿一晚;如果刚好是走到没人的荒山,就在山里找个地方搭棚。

    手里提的罐子,从药罐子变成了熬菜的锅,用到后边,罐子底已经有层厚厚的锅灰了。

    一个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大一些的镇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不断的赶路中,祝驳内功、武功、轻功三要素中,提升最快的是轻身功法,毕竟跑路练好了,性命才有保障。

    提升最慢的是内功。

    夏安平在传授内功行气时曾慎重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说是她教的。所以说祝驳一直不知道这门内功的名字叫什么。

    只觉得这内功真气在体内游走极为缓慢,像是爬虫一样,遂将其称作爬虫功。

    祝驳这名字取得生动,而爬虫功也确实不负爬虫之名,修炼起来真是爬虫一样慢。一个月下来,只有一点真气在四肢百阖游走,这让祝驳无比的郁闷。

    “内功都是从小开始练,你这个年纪开始,一个月有真气已经算是不错的啦。”夏安平是这样安慰他的,差点让祝驳绝食自尽。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内功不行,自己还有元气泡不是。祝驳心里嘀咕,本来想要自力更生,到头来还是一辈子受人包养的命。

    祝驳也不强求了。

    两人进了镇子,迎来周围人频频打量的目光。

    “怎么了?我的脸花吗?”夏安平抹了一把小脸蛋,萌萌的问祝驳。

    祝驳打量了一下对方,直接夏安平是左挎豹皮来右挎狐,脚上蹬的是老虎靴,腰间盘的虎尾带。

    “哈哈哈,你好像是个野人。”祝驳笑道。

    至于这身打扮,两人在赶路途中还是很满意的。狐狸等小动物是祝驳为了练轻功,追赶而击毙的。

    豹子和老虎,那就又是另一场血雨腥风、有来有往的生死搏斗了。好吧祝驳承认,是不小心遇到的,两人差点被血虐,还好祝驳元气泡在身,直接放倒,这才有惊无险。

    夏安平也看了眼装扮差不多的祝驳,“你也是个野人。”

    祝驳不和她斗嘴,拉住一个猎户,“这位大哥,这哪里能卖皮革?”

    猎户先是一愣,而后看到夏安平头顶的那个虎头脑袋,硬生生的吓了一跳!

    祝驳穿的虽然也是兽皮,但可看起来人畜无害多了。

    稍微深吸了一口气,“前面主街过两个巷口左转就是了。”

    “谢谢。”祝驳转过身,拉着夏安平头顶的真·虎头帽就往前面走去。

    两人先是在夏安平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把虎头帽给卖了,换了钱,去旁边的服饰店买了几身衣服。

    换好了衣服,正准备拿着这些皮革去卖了,换点盘缠好赶路,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一个拦路的。

    “喂,你们这豹皮怎么卖的?”

    对面一行人为首那位胖公子,戴着金子铸的长命锁,身后跟着凶神恶煞的一群家丁。

    祝驳一看这情形,乐了。

    “这不是标准的二世祖出街然后被主角打,回家告爸爸,然后接着送的标准剧本吗?”

第二十二章 烟花雨落金钱

    祝驳笑眯眯的看着富家胖公子,“不知你能出多少钱呢?”

    “我为什么要出钱?”胖公子笑着道,指了指旁边的夏安平,“这等美人儿我没抢,就相当于是给你们钱了!”

    “看什么看?滚!一群乡巴佬。”凶神恶煞的家丁那些木棍,已经开始清场,遇到跑得慢的,上前去就是狠狠一脚。

    夏安平双眉一皱,就要动手。祝驳拉住她,双眼一眯,“这位公子,我们都是外地来的,这兽皮您还是稍微给点钱吧,这样我们也好有盘缠继续赶路啊。”

    “你看我这妹子,都三天没吃饭了。”祝驳语气痛惜的说道。

    夏安平刚才还虎虎生威的模样,立即变得蔫头巴脑。

    祝驳心里一喜,“演技有进步!深得吾真传!”

    “别废话!”胖公子丝毫不退,眼中凶光一闪,“要么留下兽皮,人走;要么打断你的腿,我带走妹子,二选一吧!”

    四周一群家丁已经戏谑的笑着,一边用棍子拍着手掌,一边围了过来。

    祝驳长叹一声,“没得选了?”

    “没了!”胖公子以为这外乡人已经服软,脸上正要扬起得意的笑容。

    “我选当个好人。”祝驳忽然说道。

    胖公子一愣,随即大怒:“你踏马的敢耍我?!”

    然后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左眼。

    胖公子有点懵,四周的小弟也懵了。

    “拳打坏人便是好人!”祝驳说话掷地有声,一派正气凛然!

    胖公子刚把扬起的头给放平,又是一记秀拳打在他的右边眼睛!

    “正义会缺席,但绝不迟到!”夏安平小脸通红,念着祝驳交给她的台词,心中激动不已!

    “这才是我要的江湖啊,混野林当野怪的日子,本女侠体验够啦!”夏安平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给我把他们全身骨头都给我敲碎!”胖公子捂着两只眼睛,哀吼一声。

    四周家丁怒吼着纷纷冲来。

    “让我来匡扶正义!”夏安平早就等不及了,纤弱的身子在人群中疯狂移动,一阵拳脚相加,只听不断的有痛苦的吼叫声传来,一个个家丁倒地不起。

    有家丁见形势不妙,赶紧架着胖公子飞快的逃走,“你们敢打公子,都给我等着!”

    夏安平气喘吁吁的站着,祝驳知道她不是累的,是给激动的。

    “哎呀,外乡人你们快跑吧。你们把朱员外的儿子打了,他父子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有善心的老伯提醒。

    祝驳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英雄豪杰的样子,左右拱了拱手,“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兄妹二人初到宝地,身上已无分文,只想卖掉兽皮,没想到被人欺凌,这兽皮卖不掉,我们如何能吃饱饭?”

    “所以兽皮卖不出去,我兄妹二人是绝对不会走的!”

    “唉,小伙子你这要钱不要命呀!”老伯叹气说道。

    “小伙子,你这兽皮我收了,你们快走吧。”收老虎帽的货商走来,拿出一大袋银币,塞进祝驳手里。

    “多谢大哥。”祝驳又道,“我兄妹二人三天没吃饭了,等我们吃完饭就立即离开。”

    “来我这儿吃,不收你一分钱。吃完记得赶紧走,不然真的要被活活打死在这里的呀!”旁边有位客栈老板邀请。

    祝驳与夏安平走进客栈,有刚等来好酒好菜的食客立即让开位置,“好汉坐这里。”

    两人坐下后立即风卷残云的开动,吃鸡腿间,夏安平含含糊糊的问道:“这个朱员外在这里手眼遮天吗?官府不管?”

    客栈老板愁苦道:“县城离此地还有十几里,县太爷还一直以为我们这边生活得很好呢。”

    “每年朱员外都会送钱过去,这些钱都是从我们这些人手里收刮过去的。县太爷拿了好处,只要不造反,又怎么会找朱员外的麻烦?”

    “你们可以去县里告他呀。”夏安平天真的说道。这句话祝驳听后,都不好意思说她是傻的可爱,完全可以说是傻不拉叽了。

    “唉,只要有人去告状,县令也不会管的。朱员外再送点钱,什么事都摆平了。而且告状的人都被打断了手脚,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去了。”

    “我家大郎就是去告状,反倒被县令叫人打断了一条腿!”客栈里有个吃饭的老头悲愤的说道。

    周围人深表同情,也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祝驳与夏安平放下了碗筷。祝驳笑道:“一饭之恩,在下需要如何报答?”

    “不用报答,好汉快走,莫要再回来便是。”客栈老板催促的说道。

    “来了来了,何教习来了!”门外一个慌慌张张的少年跑到门口,赶紧说道。

    “两位,从后门走。”

    祝驳一把拉过想要冲出去的夏安平,悄悄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就走,多谢大家,好人有好报。”

    说罢拉着夏安平从后门出,不多时就出了镇子。

    “贼子何在?!”

    祝驳二人刚走,何教习就带着一群家丁来到了客栈。

    只见客栈食客有人吃菜,有人划拳,有人在嘻嘻哈哈谈笑,和往常并没有不同的地方。

    “哟,何教习。您来吃饭?”客栈老板迎了上来。

    何教习一把提住老板衣领,怒目圆睁:“人呢?!”

    “何教习说的是那两个外乡人吧,他们打人就走了。兽皮都没拿就跑了呢。”客栈老板指了指柜台上,那里放着一堆兽皮。

    “哼!量你也不敢诓骗我,不然……”何教习走到一桌空桌椅,一刀劈出,木桌咔嚓一声,一分为二!

    “走!”何教习带人准备出去追。

    “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哦。”客栈老板心疼的看着座椅,同时心里有点期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不算完。

    何教习带着家丁追了半里地,依然看不到人影,家丁们已经累的像狗一样吐舌头。无奈之下,只得带人回去。

    而此时,他不知道。

    道路旁的树顶上,两个身影正看着他带人回去。

    “就这样走了吗?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夏安平气愤的瞪着祝驳。

    祝驳无奈道:“你知道行侠仗义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打坏人,锄强扶弱吗?”夏安平对这很有研究的。

    祝驳摇摇头,“对,也不对。”

    “世上不一定是强就要除,也不一定是弱就要扶。要是一个富人一直帮助一个穷人,每天给两个银币,但穷人不思进取,每天等着银币度日。”

    “然而有一天富人因为经济危机,于是只能每天给穷人一枚银币。穷人心里会不会不高兴?”

    夏安平想了想,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点了点头:“会。”

    “穷人心生不满,于是想要杀死富人。富人被激怒,叫人打穷人。”

    “这时,你路过了……”

    “我没遇到过。”夏安平严肃的纠正。

    “额,我路过了。”祝驳无语,接着说,“你说我应不应该打富人?”

    夏安平一下愣住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祝驳又举了个例子:“如果我们遇到强盗抢劫村子……”

    夏安平毫不犹豫:“杀了强盗,事了拂衣去。”

    “后来强盗的外地表哥听说了这件事,跑过来还是把村子抢劫了,并且杀人泄愤。”祝驳淡淡的道。

    夏安平急忙道:“强盗怎么会有外地表哥?而且这么巧也是做强盗的?你不讲理!”

    祝驳道:“就是不讲理。”

    “所以,这两个故事告诉我们,行侠仗义,先要看得清强弱之变,然后:做好事要留名,除恶必须要除尽!”祝驳总结经验。

    “我们要回去?!”夏安平这句话听懂了,双眼一亮。

    “天黑就回!”祝驳笑着摸了摸夏安平的头,“咱们兄妹两怎么能白吃别人一顿饭呢?”

    夏安平出奇的没有反感那只摸着头的手掌。

    ……

    夜晚,两人蒙面而行,在屋顶上快速疾驰。

    “就是这里了。”

    镇中最亮的住宅,大门口匾额上写着:朱府。

    两人直接冲了进去,“你打最厉害的。”祝驳人在半空,吼了一句。

    “好嘞!”夏安平双眼发亮,直冲何教习而去!

    对于夏安平来说,一切顺利,毫无惊险可言。但是她的心就是止不住的砰砰跳,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斥着心扉。

    看着祝驳将所有被打趴的家丁绑在了大堂的柱子上,夏安平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

    祝驳又从床底下揪出了朱员外和那个胖公子。

    “两位好汉不要杀我,要多少钱,我全部给你!”朱员外吓得大小便失禁。

    祝驳嘿嘿一笑,伸手一握:“我全都要!”

    朱员外一愣,而后连忙点头,“好好好,好汉都拿走!”

    祝驳接过朱员外手里的钥匙,从地窖里搬出一箱金钱,一箱银钱,三箱铜钱。

    夏安平有些苦恼了,“这些钱怎么分给镇民呀?”

    祝驳当然是干脏活累活的,闻言笑道:“我还发现了好东西,你在屋顶坐着等一等。”

    先是一掌一个打晕朱家父子,将他们绑在一起。而后祝驳拿着黑炭,在院中最显眼的白墙上,风风火火的写了一句话。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祝驳蹑手蹑脚的爬上屋顶,两人取下面巾。

    “你的好东西呢?”夏安平看着两手空空的祝驳,好奇的问道。

    话音刚落,院子里出来了一道炮声。

    砰!

    夏安平吓得捂着耳朵一缩身子,祝驳哈哈大笑:“你害怕这个呀!”

    “烟花盛宴,开始!”

    砰砰砰!

    一声声炮响在院子里炸开,而后托着尾巴飞向夜空,轰隆一声,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整个小镇都听到了,大家推开门,看着头顶一个接一个,烟花绽放枯萎,络绎不绝。

    “你们看,那是什么?”

    落下的烟花雨不是小石子,而是一枚枚钱币!

    ……

    夏安平伸手接住一枚铜币。

    “怎么样,祝驳牌红包雨!”祝驳也是满脸惊喜,没想到真的成功借用烟花,将所有钱送上了天。

    “很漂亮!”夏安平收起一枚铜钱,嘴角扬起笑容,在烟花一闪一闪的缤纷光影下,显得如此的动人心魄。

    祝驳也鬼使神差的道:“很漂亮。”

    “烟花很漂亮。”祝驳赶紧补了一句。

    “你刚才在墙上写了什么?”夏安平没有注意,好奇的看着下方院子。

    “我不是说了,做好事要留名嘛。”祝驳道,“我写了我们闯荡江湖的名号!”

    “叫什么?”夏安平兴奋不已,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雌雄大盗一零一!”祝驳得意的笑着。

    “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们一人一抢,别人通通变成没钱穷光蛋!”

    夏安平哈哈大笑,“大骗子,你是个有才人!”

    “刚才你的‘我全都要’,好像一个大坏蛋!”

    祝驳无奈笑道:“其实我真的是好人。”

    ……

    烟花雨下,两人初入江湖,笑语盈盈。

第二十三章 夏安平的愤怒

    “两位觉得城主的武功可有老堡主几分?”靠近漠北,极道皇朝被玉京城的势力渗透的更多。

    此时,三位门主正堂而皇之的坐在北蒙城临祁县的县衙之中,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享受着美食。

    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儿的曾微颜正吃着鲜红的糖葫芦,舔了舔疑惑的看着修息:“怪老头,你难道想试试城主哥哥的拳头?”

    童老魔则想了想,“很强,不比,堡主弱。”

    “呵呵。”修息想了想当晚的情形,点了点头,感叹道:“确实啊,叶流形突然出手,我们都没想到。”

    “可是城主硬抗了叶流形一击。”修息那阴冷的双眼一眯,“你们觉得他有没有重伤?”

    曾微颜愣了愣,然后吃惊的指着修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你想杀了城主,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小屁孩儿,给我小声点。想被言必行的人听到吗?!”修息狠狠瞪了曾微颜一眼。

    “我觉得,难。”童老魔摇摇头,“受伤的,宗师,也不是,你打的,赢。”

    “如果是所有人一起出手呢?”修息胸有成竹的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眼中凶光闪烁,“铁门主被废,我们剩余七位门主一起出手!”

    “甚至说,玉京城所有高手一起动手。左护法言必行,宗师之下拳王,还有传言里最神秘的右护法一起?”

    “老堡主之死,也不过是受三位宗师围攻,又有镇异司的协助而已。”修息说道,“你们觉得我们的祝城主能拉几个垫背的?”

    曾微颜倒吸一口冷气,“这还真有可能。”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帮你。”他又道。

    修息智珠在握的道:“因为我们不动手,就会迎来祝城主的逐个击破!”

    “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铁富百。”

    “而我们,本来就有权利,决定玉京城的继任者,别忘了,我们每一门手中,都有武藏铜门的一把钥匙。”

    “得不到祖师认可,祝驳的继承便名不正言不顺!”

    “左护法,为何会,帮你打?”童老魔思考一阵,然后疑惑问道。

    “是啊,左右护法是上任堡主最忠诚的手下,绝对不会违背老堡主的遗命的。”曾微颜也道,“没有护法相助,仅靠我们七个人,恐怕不是祝驳的对手。”

    “如果这个祝驳是弑师的混账呢?”修息不慌不忙的说,“魔仙堡有一禁法,盗劫魔功。”

    “强盗他人真气,抢劫无上命轮的盗劫魔功?”曾微颜说到这门武功,尽管他是魔头,但也依旧倒吸一口冷气。

    “不错,如果祝驳的圣功内力,并不是老堡主用灌顶**给的,而是他用禁法抢的呢?”修息笑着说道,“那你觉得整个玉京城,谁还会效忠他?左护法肯定是第一个冲出来杀了他。”

    “况且祝驳一身内力不弱老堡主,这本来就是极其奇怪的事,魔仙堡历史上也只有那位修炼禁法的堡主如此。这样说来,谁又会怀疑?”

    曾微颜打了一个寒颤,看了眼修息,眼中忌惮不已,“老怪物,你有点毒辣。”

    “过奖过奖。”修息谦虚的拱手,“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其他门主通个气,等祝驳正式掌管玉京城的那天,送他一个惊喜!”

    三人也没多待,吃完饭后,修息与二人分开。

    看了看左右无人,飞身而上,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后,落地若无其事的走了。

    “童姐姐,你觉得修老怪为什么这么想让城主哥哥死呢?”各自回屋的路上,曾微颜嘴里咬着一个糖葫芦,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童老魔闻言摇摇头,不确定的道:“想当,玉京城?”

    曾微颜摇了摇头,失笑道:“八位门主在老堡主死时,谁都想坐那个位置。”

    “可是老堡主已经指定了人选。”曾微颜想起了树林里的那张如沐春风的笑容,有些感叹的说,“可是城主哥哥站出来,在叶流形手中救我们一命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新城主不错的。”

    “尽管心里有点不服气,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被老堡主看上。可是我依然不想让他死,童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童老魔继续摇了摇头。

    曾微颜笑道:“童姐姐呀,你就是太老实,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我不想让城主死,是因为玉京城真的经不起内乱了。”

    “如果他死了,玉京城八大魔门必然各自为敌,到时候恐怕迎来灭顶之灾!其实无论祝驳究竟继承了多少圣功内力,只要他名正言顺,不是极道皇朝的人,我曾微颜就一定站在护法那边!”

    “至于修老怪的想法,我知道八门之中还有很多人有,但我总觉得修老怪这个人,还有更深的阴谋在里面。”

    “算了不想了。”曾微颜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痛苦的道,“想得我又饿了。”

    曾微颜走了,童老魔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去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黑漆漆的房间,童老魔刚准备点灯,一个声音在黑夜里传了出来。

    “童彤,你怎么看曾微颜和修息?”

    童老魔仿佛对这个声音的出现并不感到惊奇,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动作,然后接着去点灯,一边道:“我觉得,看不准。”

    “给城主,说吗?”童老魔问道。

    尽管点上了灯,光亮照满了整间屋子,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的存在。

    不知身形隐藏在何处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不用说,看看这个祝城主的是否有资格掌管玉京城,会很有趣呢。”

    ……

    而此刻他们口中必然会去漠北的祝驳本人,此刻还在一路往西南而去。

    此时,刚留下江湖名号的雌雄大盗的祝驳、夏安平两人,正慢悠悠的骑着两匹马,手里牵着绳子。

    马屁股拖着、绑着两个胖子,被堵住了嘴巴。正是朱员外和他的嚣张胖公子。

    当然现在他们是一点都嚣张不起来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们早已经累的不行,连求饶的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了。

    “大骗子,我们真要去县里,把那个县令给杀了?”夏安平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县令,是吃朝廷俸禄的人。尽管这个县令官很小,可是再小也是县令。

    如果被人光天化日下杀死,那事关朝廷颜面,两人必然会被镇异司追杀。

    “为什么不杀?”祝驳却没有想这么多,“那位大伯的话,你也听到了,包庇纵容、颠倒黑白、贪赃枉法的官员,不应该死吗?”

    “我敢保证,这个县令所做的,肯定不止这些。”祝驳道,“除恶除尽。如果我们不杀县令,这朱家二胖,一定会被放回去的,你是想让镇里的百姓们继续受到剥削和压榨吗?”

    夏安平摇头,祝驳道,“那不就得了。等我们把名头打出去,虽然会引来朝廷的追杀,可是所有人都安全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到后边,夏安平看到祝驳脸上那无奈又慈悲的表情,差点就觉得祝驳脑后都有光圈了。

    二人到了县上,果然所见所闻,更是令人发指。

    有一家良家妇女,上街买菜是被县令公子直接抢走,那家老人上前阻拦,被当街打死!妇女最后跳水身亡,而妇女的丈夫,竟然是风评极佳的捕快。

    捕快回来后直接被诬陷杀了老母亲,逼得那捕快直接挖掉了一只眼睛!

    更还有县令霸占良田,修庭院别墅,那县令公子每天要求有夫之妇侍寝,如果有人不从,第一天便上门一顿殴打,第二天当场杀一人,直到一家死绝!

    有百姓想要上告?不可能的,所有出去的人,全都没回来。

    “快点吃,我要杀人!”夏安平抓着鸡腿狠狠的咬下,双手坨子捏的绑紧。

    祝驳还吃饭呢,第一次落后了夏安平。只见她两口吃了饭,牵着朱家父子就往县衙而去。

    “你着什么急呀。”祝驳抓起一个鸡腿就要跟上去,然而此时感觉到一个目光。

    转头看去巷口,一个跛脚、独眼的男子正看着他。

    想了想,祝驳跟了上去。

    话说夏安平拉着朱家父子,直冲公堂。

    “站住!大胆!”四周的捕快赶紧围了上来。

    夏安平看也不看,依然稳步向前走,“我要报案!”

    捕快们摄于夏安平的气势,不敢阻拦。一路到了堂下,夏安平抬头,看到公堂之上,坐着一位不穿官服的年轻人。

    “你是谁?”夏安平问道。

    那年轻人原本正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惊堂木,此时听到有人问话,这才把目光看了过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在这县上,哪里见过如此这般美若天仙都女子,叫得他本来不喜欢少女类型的,都是摞不开目光。

    “小妞,嫁人了吗?”本着不想破戒的原则,年轻人还是很有耐心的问了一句。他很希望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我在问你,是否是县令!”夏安平怒目而视。

    “我不是县令,但是,县令是我爹!”年轻人目光闪烁,对着堂下左右的捕快使了一个眼色。

    “很好。”夏安平点了点头,“这两人你认识吧?”

    这县令公子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两个人,这一看顿时大惊:“这不是朱员外和朱公子嘛?”

    随即他装出悲愤的样子,“好你个小妞,你不知道朱家对本县建设大有功绩吗?竟然还敢如此对待!”

    “功绩?”夏安平冷笑道,“我只看到了民不聊生,这就是你说的功绩?!”

    “大胆!给我拿下!”县令公子怒吼一声。

    周围捕快立即冲过去,夏安平一手抓过一人的长棍,将所有攻来的长棍挡下,随后双脚连踢,顿时五名捕快倒地,吐血而亡!

    “助纣为虐、仗势欺人之辈,死不足惜!”夏安平一声娇喝,手上一扭,夺过木棍。

    木棍在她手里像是铁棍,可谓是磕着就死,碰着就伤,一时间场中所有捕快都被打得干干净净,死伤报废。

    “小小年纪好大杀心!”就在此时,堂外一个中年男人,背着一口大刀缓步走来。

    “师父救我!”县令公子已经藏在了桌子底下,看到来人,才敢站起身来。

    夏安平看着堂外的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只手一掷!

    木棍如飞剑,直接捅穿县令公子的胸膛,砰的一声去势不减,将其身体钉在了大堂之上!

    “怎么了?你也是一伙的?”

第二十四章 渴望光明

    那背着大刀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双肩比常人要宽,还有就是一双大手,虎口上满是老茧。

    夏安平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所以才先以雷霆手腕杀了县令公子,免得对方逃跑。

    心里也在抱怨着祝驳怎么还没有赶过来,不然凭他们雌雄大盗的武功,围攻这个中年男子岂不是更简单。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祝驳没过来,但是夏安平也不怕,毕竟相比于祝驳才练不久的武功,她从小习武,虽然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可也绝比祝驳更厉害。

    心里想着想着,夏姬八打的起手式已经摆出,沉沉的看着对方的大刀中年。

    “我乃狂刀派门主,只怪你对普通人出手狠辣,今日出手也怪不得某家以大欺小。”

    夏安平一声不吭,她直接冲了过去。

    狂刀派门主看到那快速的身法,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他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

    一记鞭腿直接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狂刀派门主被打中,看上去却半点事儿都没有。夏安平大惊,赶忙变招,低身一拳打向那人右下肋骨的大穴。

    然而狂刀派门主依旧没有躲避,或者说只是稍微侧了侧身子,将正面迎了上去。

    夏安平一拳打中对到胸上,却觉得手上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将其推开。

    狂刀派门主出手,直接一掌推出。

    夏安平只觉四周空气像是瞬间被一掌抽干,一股巨力从对方掌势中袭来。她心头不敢怠慢,赶紧运转真气活跃全身,挣脱无形的束缚,身体后仰。

    脚下一蹬,她身体直直往对方身侧而去,“中!”

    这次结结实实打中了对方后腰大穴,然后夏安平意料中的胜利并没有来到。那中年人只是动作稍微一顿,接着又是掌风凌冽的一掌拍来。

    夏安平赶忙抽身后退,但依旧被掌上内劲擦肩而过,一身闷哼,脸色苍白的看着狂刀派门主。

    来人拳脚功夫不及夏安平,然内功之深厚则比夏安平深厚多了。

    而且对方至始至终没有动刀,夏安平可不认为,身为狂刀派门主,对方背的大刀只是一件装饰品。

    “你以大欺小也就算了,竟然还仗着内功深厚跟我打,简直不要脸。”夏安平气鼓鼓的说道。

    “你不也仗着自己武功高,所以才能杀这么多普通人吗?”狂刀派门主笑呵呵的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怎么,你师父没有教你这个?”

    “好了,你束手就擒吧。”中年人胜券在握的笑道,“不然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县令发落。相信他会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特别是你杀了他儿子,他会怎样凌辱你,本人也很期待呢。”

    夏安平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怒骂:“大骗子,你死哪里去了。”

    “期待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府衙大门口上方响起。

    夏安平心里一喜,可算是见到熟悉又可恶的那张笑容了。

    “期待你怎么死在这里吗?”祝驳双臂抱着胸,微笑的看着那狂刀派门主。

    狂刀派门主闻言,不急不缓的转过身,“还有同党?有趣。”

    “没错,他就是我的同伙。”夏安平收起戒备的姿态,“我们就是雌雄大盗一零一!”

    “一零一?”狂刀派门主愣了愣。

    “不错,你能死在我们手下,将会是你的荣幸。”祝驳也笑着答道。

    “哈哈哈,两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狂刀派门主摇头笑着,随后眼中凶光一闪,“像你们这样的小角色,来多少我都照杀不误!”

    “那好,听说你觉得自己内功不错?”祝驳点了点头,没有动怒。

    狂刀派门主脸上出现傲色,“不差,但比起你们两个小娃娃绰绰有余。”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祝驳跳下了屋顶,一边往狂刀派门主走去,提议道,“那刚好,我内功也是我的长处。”

    “在我看来,你的短处也是内功。那我就与你比试内功。”

    “哈哈哈,大言不惭!”

    话音未落,那边的祝驳抬手,轻飘飘一掌推来。

    夏安平悄悄的往左边挪了挪脚步。

    狂刀派门主看到那毫无真气的一掌,没有大意,而是提起了毕生内力修为,灌注一掌之上,同样一掌打出。

    可怕的掌风卷动院中空气,四周院墙上的青瓦被狂风吹动,噼里啪啦的摔下。

    这一掌,他誓要将这年轻人全身筋脉震碎,让其五脏六腑碎裂而死!

    祝驳嘴角忍不住上扬,“元气泡,一发。”

    双掌相接。

    轰——

    一声巨响传来,狂风瞬间停歇。

    夏安平看到迎面而来一个身影,像是被炮弹砸中,直接呼啸而过,撞到大堂中的墙壁,然后墙壁砸出一个人形大洞!

    她早就知道祝驳身上时有时无的内力,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股内力之强,恐怕比起那青衣先生也丝毫不弱。

    夏安平惊愕的看着那边,扬起的风吹动了祝驳的发梢。

    那大骗子装模作样的收功,然后一脸无奈的道,“这又是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

    可怜的狂刀派门主,刀法没有机会使出,已经被砸成了肉饼,与之前墙上挂的县令公子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夏安平愣过之后,走过去。

    祝驳笑道:“哈哈哈,有没有很崇拜哥,不要爱上我哟!”

    “臭不要脸!”夏安平一脚踢去,祝驳一跳。“刚才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的雌雄大盗一零一吗?怎么让我一个人行动?”夏安平责备说道。

    祝驳委屈道:“我去杀县令去了呀。”说着往大堂里喊道,“出来吧!”

    夏安平疑惑的看过去,只见从破墙壁一侧,一个独眼男子、跛着脚、提着刀,手里还提着一个脑袋。

    “那就是县令。”祝驳努了努嘴,“他就是那个故事里的捕快。”

    夏安平震惊的捂着嘴,“原来他没死?”

    “差点死了,挖了一只眼后,那县令也不放过他,将他的腿打断,扔到了老虎洞口。”祝驳打了一个寒颤,“他硬生生凭着拳头与仇恨,将想吃他的老虎打死,这才活了下来。”

    “我跟他说,我们能让他手刃仇人,但他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夏安平看了一眼那提着头,目光无比瘆人跛脚男人。

    “当县令。”祝驳回答。

    “这不可能,我们一走,县令被杀,朝廷肯定会派人过来。”夏安平摇头道,“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是的。”祝驳点了点头,“所以是一场必死无疑的交易,他的县令只能当到朝廷派人来查的那一天。”

    “可是。”祝驳看着门外已经挤了一群百姓,带着复杂目光看着院内的百姓。

    他笑着道:“他们活在黑暗里很久了,他们想要光明,哪怕光明过一天算一天,但他们也是期待的。”

    “好汉,留下姓名!”

    提着县令头颅的跛脚男人直身跪下。

    祝驳与夏安平看了他一眼,朗声道:“我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雌雄大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给夏安平使了个眼色。

    “一零一是也!”夏安平也大声接过话来。

    说罢两人在当地百姓感激的目光下,穿过人群,长街拉长身影,昂首踏步而去。

    从这一天开始,雌雄大盗一零一在岭南一带打响了名头。

    他们劫富济贫、杀贪官污吏、锄强扶弱,百姓视他们为救世主,贪官污吏视他们为眼中钉。

    ……

    九华城郊外,两个人骑着马儿,悠哉悠哉的在路上走着。

    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一位则是晃晃悠悠喝着酒的老头。

    “师父啊,听说师姐在九华城出现过,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来呢?您老还这么慢慢悠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少年骑马走在前头,唉声叹气的抱怨道。

    “你这小子。”老头不修边幅,灌了一口酒笑道,“你师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找到她,她能跟我们回去吗?”

    “她说了要看一眼席天翊才会回,那就肯定要去看一眼的。”

    少年闻言更失落了,嘟囔了一句:“席天翊也就那样,还没我好看呢。”

    “呸!”老头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吐了,赶紧咽下之后才呸了一口,笑骂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思春啦?”

    少年气得转头哼了一声,决定不理老头,等他喝醉摔下马背,自己也不去扶他!

    这一转头,他看到路边一院子里,有位大哥正虎虎生威的练着拳脚功夫。

    看了一会儿,他心头大惊。

    “师父师父,你看,他练的是不是我们的入门功夫?!”少年连忙怪叫。

    老头闻言扭头看了一会儿,“是有点像。”

    那少年已经风风火火的下马,跑到了人家的篱笆外,高声叫道:“大哥大哥,你见过女人吗?!”

    “噗!”这一下老头终于没有忍住,直接喷了。

    看着差点被揍一顿的少年连忙在那边弯腰道歉,不多时打探消息的少年回来,满脸喜色的上马。

    “快走快走,那位大哥说师姐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们快追!”

    “还有呢?”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他刚才其实已经听到了全部谈话。

    少年那张稚嫩的小脸一黑,“说有个长得很是俊俏的公子,和师姐同行。”

    “哈哈哈。”老头哈哈大笑。

    少年急得策马奔腾,心里决定,绝对不理自家师父了。

第二十五章 相遇同行、快意江湖

    “驾驾架!”

    一群骏马在官道之上奔驰而过,马屁股后边风尘四起。

    尴尬的是,官道上的泥土尘灰飞溅而起,两个路上的人,被呛了一鼻子灰。

    “呸呸呸。”女子吃了一口,嘴里的土腥味极其难受,赶忙吐了两口,抱怨道,“我们也应该买两匹宝马,不然对不起我们的身份呀。”

    “夏包子你清醒一点,我们的钱不够买两匹骏马,驴倒是买的到,不过也只能买到老驴。”

    这二人正是一路行侠仗义的雌雄大盗一零一:祝驳与夏安平。

    “还不怪你,抢来的钱都给别人了,你又这么能吃,我们用兽皮换的钱币基本见底了。”祝驳看着夏安平翻了一个白眼。

    “大骗子你狠心克扣穷人的钱币吗?我们是大侠,怎么能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夏安平鄙视的看着祝驳,而后委屈着道,“我武功比你高,吃的比你多很正常吧。”

    祝驳看着已经脸都胖了一圈的夏安平,有些无语:“你现在更像个包子了,小心你那个什么席少宗不要你了。”

    夏安平闻言大眼一瞪,“他敢?!”

    祝驳刚想反驳,却又听到刚才骑马的三人去而复返,停在了两人面前。

    祝驳皱着眉头打量而去,只见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背着一口利剑,面容刚毅富有魅力,刀锋眉下配虎目,身上的腱子肉露出,充满着力量的美感。

    不算是个俊秀的男子,但五官看上去却极其耐看。

    左边一骑上也是个汉子,身材倒是不如中间男子一般高大,但也极具铁血战士的感觉,腰间挎刀两口,左右各一把,小臂尤为粗壮,应该是长期修炼特殊的用力技巧而形成的。

    而还有一位则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像是书生一样的瘦削男子,看起来身娇体弱,和这两名壮汉一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只是上眼皮搭耸着,像是没睡醒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放个枕头在脑后。

    祝驳在打量这三人,这三人当然也在打量着祝驳两人。看到祝驳与夏安平,三人没有多余的感觉,只有统一一致的感叹:“俊男靓女。”

    “两位,在下匡义堂堂主快剑刘宗胤,这是我二弟双刀龙庞斐、三弟不醒书生上官遂。”那三人下马,背剑男子抱拳后,一引双刀汉子,随即也介绍了睡不醒书生,二人也行了一礼。

    夏安平见这架势,心里嚯了一声。

    这和大骗子的江湖越来越接近想象中的样子了啊。

    她故作豪迈的走过去,也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拳,以清脆悦耳的声音大声开口:“雌雄大盗一零一,我是女一夏安平,这是男一祝马叉。”

    原本祝驳已经装模作样的挺起了胸膛,但是忽然听到后面那名字,差点直接摔倒。

    啥玩意儿?祝马叉,这**是人能取出来的名字吗?

    祝驳赶紧拉了拉夏安平,低声在她耳边低吼道:“为什么乱改我的名字?”

    夏安平理所应当的道:“谁让你和玉京城主的名字一样呢?你想要摆脱他的阴影,只有新取一个名字,我觉得祝马叉合适,很好记。”

    说罢不管祝驳的愤怒,转头对三人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匡义堂堂主当面,失敬失敬!”

    祝驳在旁边那是吐槽不已,搞得自己认识人家似的。

    “哈哈原来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雌雄大盗,我就说刚才为何看上去二位如此眼熟。”刘宗胤很高兴,连忙解释了一下自己一行人回来的原因。

    夏安平没有注意到对方话里的意思,得意的挺直了腰背。

    祝驳心头一动,开口问道:“莫非三位见过我们?”

    “当然见过。”混号双刀龙的庞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道。

    “敢公然对朝廷官员出手,而且留下名号。两位英雄的通缉令已经张贴在各大主城了。”不醒书生上官遂笑眯眯的说着,而且还很敬佩的拱手施礼,“佩服佩服。”

    祝驳闻言心里一跳,表面上却装作豪迈、不值一提的样子,“哈哈哈,小事儿小事儿,不过是随手而为。”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那是,以后我们还要做,只要有贪官污吏,我们就杀上公堂,取他们首级。”夏安平看上去是真的得意,都飘的说出了这种大话。

    “镇异司已经盯上两位了,听说有好几组武备人员,在搜捕你们。”庞斐直接说话捅了两人一刀,“如果二位死了,我们一定帮你们捡尸。”

    祝驳闻言脸上顿时一黑,这人会不会说话?魔鬼吧。

    “哈哈,两位不要介意,我二弟就是这般心直口快。”刘宗胤拍了拍补刀庞斐的肩膀,看着祝驳两人问道,“不知两位要往何处去?”

    “去西凛城大吃一顿。”夏安平嘴快,直接暴露行踪。

    “如今看来是不行了。”祝驳苦笑道,“我怕进城就被逮住了。”

    “不用进城就会被逮住。”庞斐很有天赋,补刀的能力一绝。

    “不如和我们一起?正好我们也要绕开西凛城。”刘宗胤提议道。

    “为什么?你们也被通缉了吗?”夏安平很是自然就想到了问题关键。

    刘宗胤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毫不隐瞒的道:“我可不仅是通缉,是比通缉更严重的必杀榜。”

    夏安平闻言顿时警惕的看着刘宗胤,后者丝毫不介意,接着道:“我在岷县造了反,把县令赶下了台。却是没找到朝廷很快就派来了军备镇压,我自然只有逃了出来。”

    “你一个人造反?”祝驳问道。

    “当然不是。”不醒书生上官遂道,“我大哥振臂一呼,两个十个乡镇,所有民众举大义而起,是正大光明的造反,把县令赶下了台。”

    祝驳被噎住了,这哥们是个人才啊。造反也搞得这么光明正大,关键是还有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干。

    虽然说最后失败了吧,但祝驳绝对相信,这个刘宗胤在岷县一带,还有绝对的威望。

    听到是把县令给搞了,夏安平这才微微放松了警惕,问道:“难道那县令也是个贪官污吏?”

    “两位上马,路上慢慢讲给你们听。”刘宗胤指了指马匹,“马上有干粮,两位可将就一顿。”

    夏安平一听有吃的,想也没想,赶忙点头:“好啊好啊。”

    就这样,祝驳坐在前边驱马,夏安平在背后像个仓鼠一样吃着面饼。

    上官遂与补刀庞斐同骑,五人以小跑的速度行走。

    路上祝驳安安静静的听刘宗胤所说的造反原因与造反过程。

    最后总结了一句,“这版本不就是农民起义嘛!”

    虽然是失败的一次起义,但刘宗胤所率领的农民军队,还是很快的占领了岷县,并以岷县为中心,在三个月后又占领了旁边的裴县。

    直到朝廷意识到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队伍后,刘宗胤已经占了五县之地,差点准备围攻汉武城了。

    最后朝廷派了五千精兵,三千军备,总共八千军队镇压叛乱,刘宗胤见大势未至,便机智的化整为零,让农民们直接投降,自己带着同伙流落江湖了。

    祝驳深深看了眼刘宗胤,其行事豪迈不拘小节,对待朋友推心置腹,这短暂时间的相处,祝驳便觉得此人颇为可靠,不自觉的信任对方。

    这确实是做大事的人才,祝驳敢肯定,只要对方不死,恐怕这极道皇朝得睡不着觉了。怪不得在必杀榜上。

    这个拥有两朵玫瑰花加成的祝驳,浑然不知,自己给刘宗胤等人带来的感觉,和祝驳感受的并无不同。

    虽然短暂接触下来,觉得祝驳性格跳脱,却也是极其让人信任的对象。至于夏安平那个大大咧咧的、傻乎乎的女子,刘宗胤三人也觉这人憨直的可爱。

    “刘大哥,你们是准备去哪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夏安平果然已经头脑发热了,手掌从祝驳腋下伸过,拍着祝驳的胸脯,“我们吃你一顿干粮,一定要回报的。”

    祝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明都是你吃的,我根本没吃好不啦。

    刘宗胤笑道:“我们要去西凛城西边的渠梁县,至于原因嘛,让你庞二哥讲。”

    夏安平会说话的眼睛看向了那边很不自在的庞斐。

    用手刨开了一下后边上官遂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说道:“我本渠梁县的人,前个月收到家里的消息,说是家中表弟上山打猎一去不回,而且听说很多人都因为打猎死了。于是决定回去查看一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边的上官遂不依不饶,依然双手抱着庞斐那汉子的熊腰,笑眯眯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匡义堂正好收到消息说,西凛城这边有魔门弟子的踪迹,于是就想看看是不是玉京城暗中捣鬼。”

    祝驳闻言心头一跳,忽然看到上官遂的目光,赶紧收起脸上的惊愕表情。

    “马叉兄弟,你也听说过魔门?”上官遂拉耸着眼皮的双眼看着祝驳。

    祝驳表情自然的道:“当然听过,魔门中人行事毒辣,手段残忍,江湖同道人人得而诛之,那必杀榜上第一大魔头祝驳更是凶名赫赫,是大陆最大的敌人。”

    说起这些,脸上的表情义愤填膺。

    演技就是这么纯熟,骂起自己来也是眼睛不眨,心头不慌。

    “也不尽然。”刘宗胤笑着插话道,“魔门虽然行事毒辣,可也有英雄豪杰之辈,霸绝门门主童老魔行事乖张,可也称得上光明磊落。”

    夏安平笑道补充:“三位大哥有所不知,咱们祝马叉兄弟可是从魔门门主手里救下过人的。”

    “哦?哪位门主?”上官遂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向祝驳。

    “修息。”

    刘宗胤闻言立即拱手道:“没想到马叉兄弟有如此功夫,竟可以在万毒门门主手下救人,佩服佩服。”

    祝驳尴尬的拱了拱手,不想作答。

    “听说玉京城城主在九华城出现过,不知两位见过没有?”上官遂的目光依然看着祝驳。

    “没有。”祝驳遗憾的摇摇头,心里却是警惕无比。

    这上官遂难道已经猜到了?不应该呀,自己就是对魔门两个字的反应奇怪了点,对方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脑洞,猜到自己是玉京城的城主吧。

    夏安平直言道:“是没有见到,不然我一定打爆对方的狗头。”

    “夏包子,既然我们也要往西去,不如就和三位大哥同行,一起去会会魔门的人,解决麻烦后再去蜀都城,怎么样?”祝驳开口提议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那边上官遂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祝驳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要自爆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对自己的怀疑啊。

    夏安平闻言想了想,随后立即赞同道:“这本来就是我想做的,大骗子很了解我嘛。”

    “哈哈哈,两位果然是嫉恶如仇之辈,你们这兄弟,我刘宗胤交定了。”背着剑的刘宗胤哈哈大笑。

    五人敲定了路线,便没再磨蹭,纷纷驾马狂奔。

    刘宗胤一马当先,越跑越欢快。

    快意江湖、策马扬鞭。

    快不快意祝驳不清楚,他只觉得屁股颠得疼。

第二十六章 客栈遇刺

    五人在天黑后终于来到了渠梁县。

    县有县城,可城墙只是意思意思的土墙,五人在城门口虽然看到了必杀榜和通缉令,但是奈何守城的小兵都是些睁眼瞎,看着五人中两位带着兵器,盘问一句都不敢,就放五人进城了。

    刘宗胤很熟练的骑着马快走在前,而后五人就看到了一家酒楼客栈。

    “二弟的家在齐桓镇,我们先在县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五人进了客栈院子,客栈接待的小厮笑眯眯走了出来,“刘爷您来啦。”

    祝驳翻身下马,不断的揉着屁股。

    “这两位是?”小厮看到了祝驳与夏安平。

    “路上认的兄弟。”刘宗胤将缰绳递给小厮,“好了别看了,好酒好菜上来,留五间客房。”

    “刘爷,这边收到消息,说是一行三人,只留了三间房,现在店里只剩最后一间了。”小厮无奈的说道。

    刘宗胤想也没想,跨门进去,往后挥了挥手:“我就在大堂桌上睡,让小兄弟和妹子两人睡客房。”

    祝驳看着刘宗胤三人对客栈熟悉的很,而那小厮的话也侧面证明了,这客栈可能是匡义堂的产业。

    心里正高兴自己又有大腿可抱的时候,擅长补刀的庞斐走了过来,撞了祝驳的肩头一下,看着蹦蹦跳跳进屋的夏安平,对祝驳问道:“雌雄大盗,竟然不是夫妻?我还以为你们已经那啥了呢?”

    祝驳脸一黑,“人家有婚约在身,我和她也是萍水相逢。”

    “哦,你馋她身子。”庞斐表示了然,哈哈一笑大步进了客栈。

    祝驳满脸无语,自己也饿了,外边有点凉,赶忙进了屋。

    堂中因为是晚上了,食客还是比较少,零零星星两桌,一行人正坐在大堂中央的桌子上,两张拼成一桌,不断有人从后厨端出菜来。

    夏安平已经双眼放光,嘴里咽着口水,紧盯着上面的大鱼大肉。

    “哈哈夏妹子饿坏了吧,没那么讲究,大家动手吧。”刘宗胤看着夏安平的样子,觉得有趣,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

    刘宗胤三人独坐三方,祝驳与夏安平在下方。

    闻言夏安平就要迫不及待的动手夹菜,祝驳面不改色一脚踩到她的脚背上。

    “啊!大骗子,你干嘛踩我?!”夏安平气鼓鼓、皱着眉头看着祝驳,一副虎视眈眈的萌样。

    上官遂低头无声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正要放到嘴里,忽然感觉不对。

    抬头一看,果然刘宗胤与庞斐都是看着各自筷子上的食物,脸色很是阴沉。

    祝驳看得心里一跳,不会真有幺蛾子吧。自己阻止夏安平吃,就是因为上次上过当,这次谨慎了些,想让刘宗胤等人先吃。

    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更耐人寻味的就是,刘宗胤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证明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菜里有药,而且,从刚才三位的对这客栈的熟悉程度来看,说明可能是一伙的。

    本来是一伙的,却在菜里下毒,而且他们并不知情,这就奇怪了。

    “我就说这毒瞒不过刘爷这等老江湖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厨传来,与此同时,堂中的两桌食客直接掏出兵刃,朝着一行人慢慢围了过来。

    后厨帘子拉开,一位老倌戴着帽子,手里提着雪亮的长剑,走起路来丝毫不见老态。

    从他身后帘子,又是一位捏着菜刀的胖子走出。祝驳转头,刚才还恭敬有礼的跑堂已经从怀里摸出了匕首,倒握在手里,警惕着侧身相对,慢慢走来。

    又有柜台上的账房先生,轻轻一抹算盘,上面以铜铁铸的算子儿咵啦啦的响动。

    “唐掌柜,这是何意?”刘宗胤沉声问道。

    那唐掌柜正是提剑老者,闻言道:“桌上的药能帮你们好好睡一觉,并无什么副作用。大家一路赶来也辛苦,不如接下来的事就坐下当个看客?”

    庞斐双手交叉,放在腰间两柄刀把上,“你先说说是什么事,至于是否当看客,我们自己说了算。”

    唐掌柜叹了一口气,“也罢,三位都是拎得清轻重的人,不知晓因果,老夫也怕与三位结了仇。”

    “我们此次出手,是因为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唐掌柜说着,指了指祝驳、夏安平两人,“教主有令,所有清皇教中人,见这两人,必杀!”

    祝驳和夏安平心里一惊,这些原来就是极道皇朝第一反叛势力清皇教的人!而且刘宗胤极有可能就是攀上了清皇教,这才没有被朝廷赶尽杀绝。

    “为何?”刘宗胤撇了一眼祝驳二人,“清皇教不是主张笼络能人,铲除奸党,清平天下吗?”

    “这二人乃雌雄大盗,这一个月来想必唐掌柜也知道他们所作所为,每一件皆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为何清皇教要对他们出手?”

    唐掌柜眼睛一抬,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祝驳与夏安平,“你们就是敢公然刺杀朝廷官员的雌雄大盗一零一?”

    “没错,我们就是。”夏安平毫不隐瞒。

    祝驳看她样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严肃认真,实际上恐怕心里可要高兴坏了。

    因为客栈刺杀这件事,怎么看都很江湖。很合夏大女侠的口味。

    “都是自家兄弟,大家好好说话,不要动手。”祝驳笑哈哈的压了压手,“我们雌雄大盗除了好事从来不做,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清皇教,还请给个说法,真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道歉。”

    夏安平闻言,看着唐掌柜略微犹豫挣扎的神色,心里顿时有点不好受,第一次怪自己不会说话,这么漂亮的话要是是自己口里说出去,那得多有面子啊。

    所以暗下决定,以后还得多让祝大骗子教一教这些撑场面的黑话。

    “是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宗胤也开口解围。

    “这些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下达的命令并没有告知原因,只说了破坏清皇教大计,下令遇之者杀!”唐掌柜重复了心里的信念,看了看气质不凡,还挺顺眼的祝驳,“两位,对不住了!”

    说罢唐掌柜已经提剑刺来。

    与此同时,跑堂一跃而起,匕首也狠狠朝着祝驳两人扎下。

    胖厨子凶狠怒吼一声,一跃上桌面,一刀朝着夏安平砍去。

    夏安平看得是痛心疾首,“满桌好吃的,都被你糟蹋啦!”

    咬牙切齿中,是含恨出手,双掌交叉头顶,挡住对方手腕,胖厨子气力极大,夏安平挡不住,只好手腕一翻一侧,将对方的刀挡在一侧。

    唰的一声,刀砍在了桌上,夏安平抬起大长腿,一脚踩在刀背上,拳头已经捏起,狠狠一拳打去。

    另一边祝驳看着唐掌柜的动作,而右侧头顶又是店小二的刺杀,心里是叫苦不迭。

    “怎么都朝着我砍啊!”

    没理会眼前弹幕的加油句子,祝驳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到底先接谁的杀招。

    “搞跑堂的,主播信我!”

    一个弹幕不断刷屏引起了祝驳注意,危机时刻已经来不及辨别,只得心一横决定先搞店小二。

    于是祝驳右腿迈出,身体直接出现在店小二身下,因为对方是跳起状态,所以只能变招,手中匕首往后一划,准备给祝驳一个一剑封喉。

    祝驳手上功夫也练的七七八八了,哪能让他如意,伸手格挡的同时,立即反手一抓。

    随后身体沉下,体内那慢慢吞吞的爬虫功运行到极致,气力还是增长了不少,店小二被一拉一带,身体直接撞像了唐掌柜。

    老头唐掌柜不愧是老江湖,见祝驳以店小二身体攻来,祝驳意料里的撤退收剑并没有实现。只见对方手中长剑微微一偏,刺穿店小二胸襟衣服,直接去势不改,依然刺向祝驳。

    祝驳被吓得赶忙一退,唐掌柜一剑轻拍,店小二一个踉跄趴下,唐掌柜正要继续强攻,忽觉旁边的传来霹雳风声。

    原来是夏安平的一拳,被那胖厨子抓住了拳头,然后直接提了起来将她扔了过去。

    唐掌柜被张牙舞爪的夏安平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

    那边跑堂小二刚好起身,看到夏安平赶紧用手里匕首刺去。

    胖厨子与唐掌柜则开始对祝驳猛攻。

    一时间场上已是危机四伏,祝驳二人难以抵挡,况且,还有一个一看就是辅助型选手的账房先生还没有出手。

    “大哥,怎么办?”庞斐看着场上,夏安平武功是不错的,奈何内功实在太差劲,已经被压制得无法还手。

    祝驳就看起来更危险了,身上已经中了两剑。

    “没想到马叉兄弟看起来气度不凡,武功却是平平无奇。”上官遂看到祝驳,之前心里的疑虑终于尽去,这点武功,比上自己还差,要是对方是玉京城主,那自己完全可以一头撞死了。

    刘宗胤则目光闪烁,而后一咬牙:“先控制住这几人,救下他们性命。”

    庞斐早就按捺不住,闻言立即抽刀!

    双刀齐出,交错横砍唐掌柜而去。

    唐掌柜大惊,提剑横挡。

    只听场中咣当一声,唐掌柜手中之剑被砍成两断。

    庞斐满是肌肉的身体冲进战圈,右手长刀左手长刀飞快舞动,交织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不断逼退胖厨子,让后者左右格挡,疲于应付。

    唐掌柜惊怒道:“刘宗胤,你们疯了不成?竟敢忤逆教主!”

    庞斐一声低喝,双刀这一次同一个方向砍出,那胖厨子立即格挡,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怪力袭来,手中菜刀直接崩飞而出,身影则后飞撞到了楼梯上,一时间再提不起力气,无力再战。

    那边的刘宗胤朗声道:“事情必有蹊跷,只好先得罪了!”

    他直接走过去帮助夏安平,反手抓住长剑剑柄,一拧长剑出鞘,场中只见一道猛烈刺眼的白光闪过,而后那跑堂小二就已经倒下。

    那账房先生双眉倒立,刚抬起算盘,就觉得手上传来两道指力,手上一麻,算盘落到了柜台上。上官遂摇了摇头,“刚才不动手,现在可没机会了。”

    庞斐已经缓缓收刀,唐掌柜正倒在地上,胸口不断喘息着。他悲愤道:“很好,你们违背教主命令,清皇教容不得你们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祝驳夏安平也有时间松了口气,走过来抱拳道:“多谢刘大哥相助,可连累三位大哥了。”

    “我相信两位。”刘宗胤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

    “我想问唐掌柜,你们清皇教是何时下的追杀令?”祝驳点了点头,捂着伤口疼的是龇牙咧嘴,但是他在这一战里进步飞快,武功比起早上,已是天差地别。

    他此刻去扶那唐掌柜,一边问道。

第二十七章 真气的妙用

    唐掌柜冷哼一声,打开祝驳的手:“怎么?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想不起来了?”

    “我们雌雄大盗一零一行的端坐的正,绝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夏安平气呼呼的道,“怎么不能是你们清皇教干坏事,被我们无意中撞见,想杀人灭口呢?”

    “绝无可能!”唐掌柜吹胡子瞪眼。

    “我们在九华城被人绑架,说不定就是你们清皇教干的!”夏安平气得开始甩锅。

    “里面那个丑到戴面具的人,一定就是你们清皇教的!”

    刘宗胤虎目微亮:“你说的是不是穿着青衣长褂,戴着红色笑脸面具的人?”

    夏安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他,他果然是你们清皇教的?”

    “青衣先生?”上官遂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刘宗胤。

    刘宗胤点点头,又对夏安平说道:“你们把前因后果讲出来。”

    夏安平连忙开口,将祝驳如何带她去吃好吃的开始,从头讲到尾。

    “怎么样?是不是你们清皇教的不法勾当?!”夏安平盯着唐掌柜,后者静默不言,因为这确实很有可能。

    “看来清皇教的追杀令就是那日我在东福城,见到青衣先生后,开始发起的。”刘宗胤叹了一口气说道。

    “九华城作为入海第一大城,肯定有清皇教的暗探。”上官遂说道,“而且按夏姑娘描述的,可能马叉兄弟他们去的是……”

    “青楼。”庞斐嘿嘿一笑,揶揄的看着祝驳,“马叉兄弟厉害啊,带着妹子逛青楼也就算了,还刚好撞到了清皇教的刀口上。”

    祝驳尴尬一笑,不敢说话。

    “那个青楼的老板,很可能是花堂的人。”上官遂看着祝驳抱歉一笑。

    “花堂又是什么?”祝驳疑惑问道,“清皇教好像有很多堂口?刘大哥的匡义堂又是做什么的?”

    唐掌柜豁然转头,盯着刘宗胤,“这可是机密!”

    刘宗胤抬了抬手,“清皇教内的堂口我不便多说,但我们匡义堂是做什么的,还是可以跟马叉兄弟讲一讲。”

    “我们行走在极道皇朝,一边行侠仗义、匡扶正义,一边结交江湖有志之士,在将来共谋大事!”

    祝驳眼皮一跳,这就是在暗中勾结造反啊。

    “我想要加……”夏安平听得热血沸腾,就要说话,祝驳连忙又踩她一脚,尴尬笑道:“我们想要知道你们口中说的青衣先生又是什么人?”

    “青衣先生身份没人知道,我也只是知道清皇教主很重视与青衣先生的合作。”刘宗胤道,“或许清皇教抓人,也是因为和青衣先生有交易。”

    “听你们说那个密室之中,有男有女?”上官遂忽然说道,“而且都是俊男靓女?”

    祝驳脸皮很厚,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不过都是样貌气质略输我一筹,所以青衣先生才选中我。”

    旁边的夏安平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官遂认同的点了点头,“两位确实人中龙凤,得青衣先生看中也不奇怪了。”

    “难道青衣先生好美色?”庞斐忽然问道,“爱慕夏妹子我还能理解,那要马叉兄弟做甚?爱好挺广泛啊。”

    刘宗胤眼角一条,“二弟,放心祸从口出,青衣先生的武功,我们三个齐上都走不过百招。”

    上官遂看着祝驳:“听夏姑娘说,是马叉兄弟震碎的密室?”

    祝驳尴尬一笑:“不值一提,我内功时灵时不灵,所以神仙休才没有发挥作用吧。”

    刘宗胤三人听后也笑了笑,没有再追问。看着唐掌柜,刘宗胤道:“现在事情都清楚了,我知唐老一向都是佩服英雄豪杰的,雌雄大盗所做之事,哪一件不叫人拍手称快?既然是清皇教有错在先,刘某也不叫唐老为难。”

    “不如这样,今晚就先不动手?等我们走后,唐老要派人追杀还是禀告我们的行踪也罢,我们通通接着,如何?”刘宗胤提议说道。

    祝驳见此人确实行事坦荡,而且一而再的违背清皇教袒护。此话一出又不禁觉他不愧是做大哥的,有理有据,既不伤人颜面,也顾全了自己与夏安平的感受。

    怪不得三言两语,夏安平就已经叫大哥,而且都想加入匡义堂了。

    祝驳可不敢加入匡义堂,自己本就摊上了魔道大佬的身份,还去领取个叛乱份子,除非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也,本就打不过你们,只好如此。”唐掌柜长叹一口气,“不过你们明天走后,我会把刘爷做的事,一一与上面汇报的。”

    “可以。”刘宗胤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唐掌柜,“怎么了?我们是客人,给大家上菜啊!难道要我们吃这一桌?”

    唐掌柜苦笑,对刘宗胤实在是恨不起来,恨铁不成钢走到楼梯口,脚上度过真气给岔气的胖厨子,“还装死,弄饭去。”

    胖厨子起身憨憨一笑,朝着庞斐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高高兴兴的上班去了。

    刘宗胤起身拉起跑堂小二,抱歉的说道:“得罪了兄弟,麻烦收拾一下。”

    跑堂小二哪里和一位堂主说过话,赶紧诚惶诚恐的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哇哦,终于可以吃饭啦!”最开心的莫过于夏安平了,她正敲着碗,活像个等待投食的馋猫。

    祝驳身上挂了彩,刘宗胤从怀里摸出一瓶止血药,交给祝驳,“这金疮药刘某秘制,很有效果,不会留疤。”祝驳接过道谢。

    庞斐直接一屁股从长凳那头滑到祝驳面前,一手抓过金疮药,一手豪迈的揽过祝驳的肩头,“我说,男人就应该有点伤疤,那才是有面子。马叉兄弟,你这名字霸气侧漏,但和你有点不符合呀。”

    祝驳那是一脸苦笑,自己这身材才是匀称好不。

    庞斐也只是嘴里打笑,说完又放开祝驳,倒出药粉在手里搓了搓,只见这汉子双手叠放,运功之下,掌间有热气腾起。

    祝驳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但也知道了这内力强弱之分。

    像自己这种,仅能够提升点力气的,是菜鸡级别;像狂刀派门主那种,挥掌带动周围气流的,才算是入门;而庞斐这种,真气流转如热气,那是算炉火纯青了。

    再上一层,恐怕就是青衣先生那种真气外放,隔空伤人。按青衣先生的比较,魔门门主们也是这个级别。

    而这个级别已经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名扬天下的存在。

    当然了,实力的判断不是仅仅靠内力的,武功武功,缺一不可,更有环境、心境、智慧等等各方面的原因。

    很多时候,张三能打赢李四,李四能打赢王五,但张三不一定打得赢王五。

    这武功就是这么奇怪。

    “伤口给我瞧瞧。”那边庞斐已经开口。

    祝驳把左边小臂亮出来,又把右腿伸过去。

    庞斐嘿嘿笑一声,双手分开,左手按在祝驳左手伤口,右手按在他的右腿。

    祝驳丝毫没有感觉疼痛,反而爽快的叫出了声。

    夏安平听得俏脸一红,赶忙一筷子敲过去,“**什么?”

    祝驳这才意识不妥。

    眼前弹幕已然沸腾:

    “什么?我污了?”

    “送你玫瑰花,助你拿下他!”

    “送你玫瑰花,助你拿下他!”

    “我好了,你们呢?”

    “双手打字,以证清白。”

    主播的大姨送出玫瑰花一朵。

    小姨别这样送出玫瑰花一朵。

    看着左下角,玫瑰花x3,祝驳不禁陷入了沉思。

    打架不送装备,专门等着看这些?

    这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观众。

    “谢谢。”祝驳开心道谢,搞得庞斐还有点懵,收回手,“举手之劳而已,伤口不深,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说话间桌上已经再次摆好了丰盛的晚餐,夏安平不顾淑女形象(本来就没有)吃得不亦乐乎。

    “今日有幸结识二位朋友,刘某高兴,先干为敬!”刘宗胤端起酒坛,直接就喝起来。

    祝驳看得一怂,那边庞斐和上官遂都端起了酒坛,直接喝。

    这……你们这是自杀式喝酒吗?

    旁边夏安平想也没想,也是拍开酒封,兴奋道:“多谢三位大哥看得起,我也干了!”说罢扬起雪白的脖子,吨吨吨。

    祝驳长叹一声,正要拿旁边的酒。

    “马叉兄弟,手臂有伤,我来帮你!”庞斐屁股一滑过来,只手提起,就要往祝驳嘴里灌。

    祝驳都快迷了,很棒,这是真灌酒。外边还有宝马呢,明天想被查酒驾吗?

    但是他没有反抗的机会,酒已经顿顿入喉。

    还好,米酒挺甜。祝驳右手接过酒坛,“我来我来。”

    刚喝完一坛,祝驳一个饱嗝,双脸微红,抬头一看,大家已经在吃东西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饱了。”

    “哈哈,怎么可能。”庞斐笑道,“我们习武之人,吃得多才能更好修行内功,哪有吃这点就饱的?”

    上官遂用半睡半醒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祝驳:“看起来马叉兄弟不知?”

    “他哪里知道。”夏安平小脸已经通红,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双眼如水,笑起来弯弯似月,“他学习内功才两月不到,真气少的很。”

    “但马叉兄弟能以真气击碎石室,逼走青衣先生,是另有境遇啊。”刘宗胤感叹一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马叉兄弟可运转内功,蒸发水汽,自然不会涨肚子了,可是水汽蒸发……”

    他话音未落,那边祝驳眼皮一翻,整个头直接就栽倒在了桌上。

    断片了。

    “水汽蒸发,酒量不好的人就惨了。”刘宗胤尴尬的继续说完。

    “哈哈哈,马叉兄弟不行啊!”庞斐大笑着,又是提起一坛酒,那边的上官遂张了张嘴,想要说啥。

    庞斐一口闷完。

    在夏安平佩服的眼神下……倒地睡去。

第二十八章 奇怪病症

    祝驳昏昏沉沉的醒来,只感觉腹中饥饿难忍,还有恶心眩晕的感觉。

    看到桌上放着的馒头和稀饭,赶紧下床,吃了过后才感觉舒服了些。

    看了看手臂和腿上的伤,果然已经结疤,心里对那金疮药的疗效惊奇不已。

    又盘坐着练了一会儿爬虫功,总算是祛除了恶心感。

    “这以后喝酒还是悠着点,能蒸发水汽,可不就只剩下酒精了嘛。”祝驳无语的揉了揉脑袋,推门出去。

    刚好旁边的门也打开了,祝驳一看,巧了,这不就是庞斐嘛。

    “庞二哥也有睡懒觉的习惯?”祝驳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那汉子脸上微微尴尬,打了个哈哈,“是的是的,最近太乏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下了楼梯,见院里,刘宗胤、上官遂和夏安平已经正牵马等着他们了。

    “醒了啊。”刘宗胤笑道,“二弟你也是,分明知道自己两坛……”

    “哈哈哈,大哥今天气不错。”庞斐赶紧走过去,打断刘宗胤说话,“回家嘛,当然是我带路,大家快走吧,不要让唐掌柜难做。”

    说着已经上马,急忙驾马走在前头。

    “庞二哥真是思乡心切啊。”夏安平傻乎乎的感叹。

    上官遂摇了摇头,朝着祝驳指了指另一匹马,“唐掌柜送了一匹马,老头子刺了你两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祝驳走过去,看到那匹四条腿上带了点黑色斑点的白马,确实看上去神骏无比。

    “这匹马可算得上是宝马,一般人可靠都不能靠近,唐掌柜心疼的不得了。他说了,马他是送了,能不能骑走,可就看你的本事了。”上官遂在旁边笑着说道。

    然后祝驳没听清,直接走过去,靠近了,而且还摸了摸它的马鼻梁。

    这马儿亲昵的蹭了蹭祝驳的手掌,尾巴还甩了甩,前蹄像是很享受的走了两小碎步。

    “三哥你说啥?”祝驳疑惑的转头问道。

    “额……”上官遂还能说什么,疑惑的走过去,“这马也不凶……”

    一记后蹬腿已经来临,上官遂赶忙后退,吓了一身冷汗。

    他那半醒的眼睛直接瞪大了,“马叉兄弟,你怎么做到的?!”

    “可能他名字有马,和它是亲戚。”夏安平牵马走过,捂嘴笑道。

    祝驳摇了摇头,心里猜测可能是和玫瑰花有关系,想了想问道:“它有名字吗?”

    “既然送你了,就你取名吧。”唐掌柜阴沉着脸走来,“快滚快滚,我还要上报你们的行踪呢!”

    祝驳诚心实意的道了一声谢谢,看着白马道:“以后你就叫电动车吧!”

    说完翻身上马,电动车很欢快的跳了起来。

    上官遂听这名字,琢磨了半天没想明白。

    夏安平也得了一匹枣红骏马,四人上马后,刘宗胤对着唐掌柜抱拳道:“多谢款待,告辞。”

    调转马头,四骑狂奔而去。

    ……

    狂奔中的骏马被拉停。

    青衣先生看着身前怀中,已是浑身冷汗、嘴唇发白的女子,心里有些吃惊。

    “犯病了?”他沙哑的声音问道,听起来很是冷漠与不屑。

    顾倾媚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我没事,别误了先生大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青衣先生冷淡的道:“你这般固执倔犟,才会误了我的事。”

    说着伸过手,抓起顾倾媚那柔弱无骨的手腕,一缕真气度了过去,本想大致看看对方的病情,却是没想到,这一缕真气过去,瞬间石沉大海,而顾倾媚则直接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赶紧揽住对方往侧面倒的身子,使她靠在自己怀里。

    青衣先生压下心头涟漪,更多的是对这病感到奇怪,“真气竟然直接消失?果然很古怪,不愧是连清皇教都束手无策的怪病。”

    这般说着,他大致认了认路,便往西北而去。

    天黑来到了渠梁县,见所以客栈已经关门闭户。

    举目一看,隐约见到了熟悉的标记,青衣先生犹豫一下,还是驾马走过过去。

    起身跃下马来,赶紧转身接过倒下的顾倾媚,将其抱在怀里,走过去,两轻一重,敲门。

    敲了两轮,一个年轻的跑堂伙计开门,见到来人装扮,心头是吓了一跳。

    “青、青衣先生?”

    青衣先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还有客房吗?”

    “还有一间。”跑堂回答后,赶紧出门将马匹牵进院子。

    青衣先生来到空档的堂中,以特殊运气法门说道:“此处清皇教香主可在?”

    声音蕴含着内力,带着奇特波动。只有对清皇教三字深入人心者,方能听到。

    后院书房内,正将毛笔放好,卷起密信的唐掌柜忽然听到飘飘悠悠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此处清皇教香主可在?”

    他吓得手一抖,此等内功造诣,端是深不可测!

    连忙整理衣襟,快步走了出去。

    掀开帘子,看到堂中那人装扮,心里一跳,赶紧施礼:“可是青衣先生?”

    “是我。”青衣先生点头,“先指路。”

    唐掌柜见他怀里抱着人,也不废话,赶紧引路。心里却在想着:刚送走咬人的兔子,这逮兔子的老虎就来了。

    他可没有见过青衣先生,只是听说过。也不知面前这人是真是假,但是真假他都不敢试,因为对方刚才那传音的功夫,唐掌柜至今心头依然慌慌。

    来到房中,放好顾倾媚,青衣先生转头问道:“城内可有通晓医术的清皇教徒?”

    唐掌柜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人去请。”

    不多时,一个和唐掌柜年岁差不多的白胡子老头上门,对只伸出一只洁白手臂的顾倾媚搭脉。

    “如何?”见大夫松手,青衣先生便问道。

    那大夫皱着眉头,“此等脉相老夫闻所未闻啊,按理来说应该早夭,不可能活到现在。饶恕老夫无能为力。”

    “她记得药方,可有办法让她暂时醒来?”青衣先生自然不抱希望,毕竟如果能根治,以清皇教的实力,恐怕早就治好了。

    大夫道:“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针灸之法,恐怕需要先生帮忙。”

    青衣先生点点头。

    先由大夫施针完毕,然后青衣先生记着施针顺序,以真气度银针,输送至顾倾媚体内。

    整个过程青衣先生可累得不清,银针细小,刺入穴窍之中深浅不一,青衣先生必须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真气容不得半分差错,不然恐怕会起到相反的后果。

    四轮之后,以青衣先生只能,也是满头大汗,后背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终于九轮之后,顾倾媚悠悠转醒,看着身前几乎像是从水里出来的青衣先生,心头几乎是被瞬间击溃。“先生不必如此。”她带着哭腔说道。

    青衣先生收工,“你是我重要的棋子,你的生死便由不得你。”

    “原来是这样。”顾倾媚眼中顿时暗淡无光。

    青衣先生道:“不必多说,快说药浴的药方。”

    他下床后,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面前。

    门外,唐掌柜听着屋内有说话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对大夫打笑道:“秦老头,你可以啊。”

    秦大夫苦笑不已,“都是小把戏。对了,里面那位是……”

    “你不用知道太多。”唐掌柜善意提醒一句。

    这时门打开了,青衣先生将药方给到秦大夫手中,“你那里可有这些药材?”

    秦大夫看了看药方,越看越吃惊,“先生,这里面部分药材有,可这几味主药恐怕只有西凛城中才有。”

    青衣先生点点头,“你把没有的写给我,我去西凛城一趟。”

    秦大夫不敢多问。

    时间溜走,在半夜五更时,青衣先生风尘仆仆提着药回来。

    又是银针度穴,顾倾媚醒来。

    “药浴已经准备好了,你自己去泡。若有事再叫我。”青衣先生起身下床。

    “你杀人了?”顾倾媚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青衣先生抖了抖衣服,冷笑一声道:“杀了几个不开眼的。”

    说罢就要出门。

    “谢谢。”顾倾媚眼中倔犟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之前听到了门口的谈话,知道青衣先生从哪里买来的药。

    渠梁县到西凛城多远,顾倾媚不知道。但她知道,青衣先生的武功肯定很高,而就是他独自赶路,也用了将近四个时辰。

    青衣先生顿了顿脚步,扭头沙哑着声音道:“所以给我好好活下去,你的命还有用。”

    来到堂中,唐掌柜问道:“先生可需要清洗一番?”

    青衣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桌上之前被胖厨子砍出的刀痕,“在那之前我想问香主,这两天可有人在客栈闹事?”

    唐掌柜心里一跳,本想不说刘宗胤的事情,但青衣先生问起,也不敢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还没说完,青衣先生忽然打断,“你是说除了刘宗胤他们三人,还有另外两人,一个叫祝马叉一个叫夏安平?”

    唐掌柜点头:“是的,他们两个就是清皇教刺杀名单上的男女。”

    “有趣。”青衣先生呵呵一笑。

    唐掌柜原本忐忑的心略微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对方会责怪自己没有拿下祝马叉与夏安平二人,没想到对方提都没提这一茬。

    “他们往哪里走了?”青衣先生问道。

    “好像是去庞斐的老家,西边齐桓镇。”唐掌柜心里默念,刘宗胤你们三人自求多福吧,不要怪唐老头不仁义。

    点了点头,青衣先生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二十九章 刀剑如梦

    虽然是庞斐走在前头说要带路,但刘宗胤两人也是识路的。

    像是怕被嘲笑酒量不行,庞斐反正胯下的马是跑得挺欢快的,反正就是不主动过来。

    路上一行人狂奔一阵后,来到了一条小溪旁修整。凉风吹动着,祝驳很刻苦的练着夏安平交的武功,毕竟昨夜一战,自己又有感悟,不自觉之间,把自己的想法加入了进去。

    “唉呀,打错了。”夏安平在旁本来看得很是欣慰,却突然看到祝驳动作奇奇怪怪的,连忙出言提醒。

    祝驳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继续操练着自己的感悟想法。

    “这打的,耍猴表演吗?”夏安平有点脸红,“不是我教的。”

    上官遂与刘宗胤也看了半晌,也觉得动作怪异,而且一眼望过去全是破绽,仿佛自己只要一拳就能把祝驳打倒似的。

    但渐渐的,刘宗胤的目光越来越认真起来,“三弟你看出什么没?”

    上官遂没看出所以然,“看出马叉兄弟很弱?”

    刘宗胤苦笑一句,“现在他确实很弱,毕竟听夏妹子说,他才练武不过两月,基础很差,对敌经验更是不足。”

    “那不就是弱嘛。”上官遂和庞斐呆久了,也有点说话伤人的意思,“不过武功虽弱,但懂勤能补拙的道理,也不是不可造的朽木。”

    “我觉得他的悟性更高。”刘宗胤继续看着看起来很弱鸡的祝驳,沉声说道,“我在他的拳法里,看到了剑法的意思。”

    “他想在做尝试,把唐掌柜的剑法融入到拳法里!”

    “就因为昨天晚上,和唐掌柜练了手?他就会了?”上官遂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不会。”刘宗胤说道,上官遂刚想松一口气,毕竟这太惊世骇俗了些。

    然而刘宗胤也以不敢确定的口吻道:“他是在破解。”

    “他他他,他想以拳法破剑法?”上官遂牙齿有些打架,刘宗胤又看到了祝驳的某一发力方式,看起来很像庞斐拔刀的姿势,“恐怕不止是剑法。”

    上官遂对庞斐很熟悉,看了一眼,顿时不想说话了。

    确实是野心太大了。

    这是想要练成什么武功?练完后,剑法刀法无师自通?

    祝驳演练停下了,因为觉得自己见识不够了,只能被迫停下着粗糙不堪,全是破绽的拳法。

    “或许马叉兄弟,你想学剑法吗?”刘宗胤忽然开口。

    祝驳脸上瞬间亮起,连忙点头,“想学想学!”

    作为新世纪小年轻,剑法刀法对他来说都很有吸引力,剑法飘逸,刀法霸道,都是冷兵器里很常用的两种武器。

    刘宗胤点点头走过去,轻轻解开背后的长剑,青霜凝成薄薄的一层,附在剑身上,长剑拿到祝驳面前,后者只觉冷霜扑面,情不自禁道:“好剑!”

    “相传,这剑所铸的材料是天外陨铁,又在海底泡了千年成为深海玄铁,是百年前当时最有名的兵器大师打造的,最得意的作品。名为寒鸦惊雀。”上官遂在旁介绍道。

    “从古到今,琉璃陆上从来不缺武功惊天盖世的剑客,几乎都留下了剑法传承。可是当今天下,从来没有谁是靠别人的剑法成为宗师的。”刘宗胤说道,“我奉行的便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第一:剑客必须足够了解自己的剑,比如长宽几何?重量多少?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可以伤人?等等。”

    “第二:一切剑法根源只在劈砍刺挑等最为基础的用剑招式之中。”

    “这个我知道,就像一万,就是一和四个零组成。”祝驳兴奋的说道,“所以一切剑法,都可以通过这些基础动作的排列组合中找到招式根源。”

    “唯一不同的是剑法的中心思想!”

    “比如有的剑法很凌冽,讲究一往无前,有的剑法混元一体,讲究攻守兼备。”祝驳双眼越说越亮,“刘大哥,我说的对吗?”

    刘宗胤沉默着,这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但是祝驳又说得都对,自己都没办法反驳。

    不可否认,祝驳是一个学武奇才。只可惜学武年纪太大了,想要有所建树,恐怕得三四十年后了。

    “说得不错。”刘宗胤点了点头,将寒鸦惊雀递了过去,“你这几天就好好识剑,我一边教你用力方法。”

    指点了半个时辰,四人又上路了,没走多久,看到庞斐等在路口,他抱怨道:“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慢?”

    看到祝驳正抱着剑,庞斐一下乐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抱剑童子?年纪也大了些吧。”

    祝驳白了这不会说话的庞斐一眼。

    刘宗胤说道:“马叉兄弟想学剑,得先让他熟悉熟悉。”

    庞斐哟了一声,好心提醒道:“贪多嚼不烂。”

    祝驳慎重的点点头,“庞二哥,你能教我刀法吗?”

    庞斐撇过头轻轻啐了一口,转过头:“我可不想像大哥一样误人子弟。”

    “要教,我也要手把手的教!”

    祝驳咧嘴一笑。

    技多不压身!

    ……

    一边赶路,休息的时候祝驳就认真学习,时间在充实的学习时,就变得很快,祝驳只感觉全身酸痛中,一行人已经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齐桓镇。

    进了镇,没走多久,认识庞斐的人就多了起来,也有认识刘宗胤二人的,看来他们哥仨也一起来过。

    五人停在一家看起来就家境不错的大门口。

    门口守门的家丁一看,然后揉了揉眼睛,紧接着长大了嘴巴,风风火火的跑进院中,大喊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庞斐尴尬一笑:“家里就我一根独苗,两位见笑了。”

    不多时,五个家丁出来,又是一个小丫鬟扶着老太太跨出大门,刚看到了庞斐。

    庞斐等人立即下马,他就兴冲冲的跑过去,“阿娘……”

    那老太太手脚麻利的侧身半步,赶忙走过来拉住了刘宗胤的手:“大郎啊!你可回来了!”

    刘宗胤也尴尬啊,但不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道:“伯母我是小刘。”

    那老太太佯装生气的拍了一下刘宗胤的手背,“当伯母眼神不好啊,我知道你是小刘,我的大郎在这里呢。”

    说着转身,庞斐刚准备迎上,老太太立即拉住了上官遂的手,“大郎啊,咋出去一年,就这么瘦了呢?眼睛都小了!”

    上官遂赶忙点头,拉着老太太走到庞斐面前,“伯母,我是小上,大郎在这里呢。”

    把老太太的手交到庞斐的手上,老太太原本还慈祥和蔼的面容,立即扳了起来。“哦,是大郎回来了啊。”

    庞斐是哭笑不得,感觉每次回家,心都要碎一地。

    祝驳已经被这老太太的骚操作给秀了一脸,见谁都是大郎,还好没叫自己。自己可不想头上青青草原跑喜羊羊。

    “哎哟,这两位姑娘,真水灵。”老太太的目光终于看到了祝驳与夏安平,这第一句话就让祝驳心头一剑。

    感情庞斐的技能是家族遗传。

    夏安平跳过去扶着老太太,嘻嘻笑道:“奶奶也水灵,要是年轻些,不知道有多少男子追求呢。”

    老太太绝不含糊,被夸的心花怒放,“那可不,大郎他几个叔,年轻时都看我不眨眼呢。”

    “阿娘,我这朋友第一次来,怎么不快点进屋呢?”庞斐小心翼翼说一句,是怕老太太又给忘了。

    “要你多嘴。”老太太对庞斐那是相当不和善,冷冷怼了一句,牵着夏安平的手,“走走走,屋里坐。”

    两人笑笑呵呵的聊天,往院子里去。

    “庞二哥,咱这辈分有点乱啊。”祝驳走到庞斐身边,看着夏安平与老太太说道。

    可不是,夏安平叫庞斐他老娘奶奶,又叫庞斐庞二哥,确实够乱。

    “哈哈哈,马叉兄弟不必多想,江湖论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刘宗胤笑道,“走,我们也进去。”

    说罢和上官遂先走了,一点没当是别人家。

    庞斐扣住祝驳的脖子,“在这里没这么多讲究,都是兄弟,当是自己家就好。”说着就压着祝驳朝门里走去。“阿彪,把我们的马好好喂。”

    阿彪称是,走过去时,祝驳连忙道:“不用牵白马,它自己知道跟着你走!”

    阿彪心头疑惑,但也不好问。

    牵着其它马一走,果然看到白马趾高气昂的跟了上来,就像前面几匹马都是它的开路先锋似的,看起来神气的紧。

    “出事儿的村子离这不远,咱们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再去。”庞斐说道。

    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祝驳在院里练剑,庞斐等人则陪着老太太说话聊天,等着后厨上菜。

    夜晚,四周亮起了灯笼,祝驳练的大汗淋漓,但也收获不小。

    饭菜的香味已经勾得他食指大动,果然没一会儿,夏安平那清脆欢快的声音已经传来,“开饭啦!”

    祝驳收起寒鸦惊雀,来到堂中。

    一群人今晚没有喝酒,祝驳却兴致高昂,谈天说地,说的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听过的事物,谈的是历史变更的风云。

    期间,上官遂对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很有兴趣,连连追问,而刘宗胤则对祝驳讲的历史很有兴趣,听后沉默感叹。

    “马叉兄弟之雄才伟略,奇思妙想,吾远不及也!”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发出这样的感叹。

    祝驳绝对是在讲真事,而他们都认为祝驳讲的都是自己的臆想。

第三十章 脑袋里面迷雾海

    庞斐家里第二天,五人骑马出门。

    “昨夜我问过伯母,说你表弟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今天可能就要下葬。”马上,上官遂说道,“我们想要查,还是先去看看尸体,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宗胤赞同:“可以,先去你表弟家!”

    “我来带路!”庞斐快马上前,在镇中过了几条街道,转角,一家挂着白帆的院子映入眼帘。

    五人下马。

    守在旁边的家丁一看庞斐等人,“庞爷,您回来了?”

    庞斐点点头,“这是我几位朋友兄弟,一起来送居光一程。”

    祝驳一听,差点笑喷了。但见大家都是严肃认真,赶忙憋住。

    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笑的。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在笑。

    家丁给了他们一人一条白布,几人栓在右臂上,走了进去。

    “封棺!”

    庞斐一听,赶忙高声道:“等一下!”

    这一话说出来,堂里哭哭啼啼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目光看着五人。

    祝驳感觉压力有点大,庞斐道:“舅娘,我们觉得表弟之死,颇有蹊跷,希望能查到凶手,帮表弟报仇!”

    “这不是出门闯江湖的庞斐吗,他怎么回来了?这混世魔王,专程来捣乱的吗?”有亲戚朋友在私下悄悄讨论。

    “诸位,我们就算再无理,也不敢在灵堂之上无理取闹,我们真的是想查清凶手,以免再有人被毒害!”刘宗胤拱手说道。

    堂中,一个头发略微花白的中年妇女冷声开口:“不用说了,盖棺!”

    “舅娘,你真忍心居光死的不明不白吗?”庞斐急得赶忙吼道。

    祝驳一看那妇女,从她眼里,有一丝挣扎之意,但她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盖棺!”

    庞斐一急,就要动手。刘宗胤赶忙拉住,“二弟!这是你表弟的灵堂!”

    “莫要冲动,你舅娘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上官遂也劝道。

    只有祝驳,他注意到了,灵堂里除了那些披麻戴孝的家人,还有一个人离棺材最近,那人一副法师装扮,刚才正对着那妇女使眼色,这才让那妇女没有再犹豫。

    庞斐忍住怒意,长叹一声没再多言。

    盖棺之后,有人开始抬着棺材出门。五人跟着人群之后,看着前面哭的死去活来的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祝驳想起了一句话:人们的悲喜从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我表弟他虽然顽劣,但也从不与人结仇,爱好打猎,没想到此次竟死在了山上。”庞斐还是有点伤心,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虽然他出去闯荡江湖后,两人就没怎么联系了。

    “听说西凛城有魔门中人的行踪,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干的!”庞斐骂骂咧咧。

    夏安平闻言:“魔门的人为什么要杀庞光大哥?是为了钱财吗?”

    “他们杀人,只因为他们喜欢。”刘宗胤淡淡的说道。

    祝驳心里听的是冷汗直冒,“魔门都是一群变态杀人狂吗?除了修老怪,另外的两个门主也没觉得多变态啊。”

    “不错。”上官遂说道,“玉京城下八魔门,杀人无算。”

    祝驳疑惑问道:“哪八门?”其实是想多了解了解,坚定一下不回去送死的决心。

    “万毒门,毒功可称瘟神的修息为门主,经常以活人试毒,曾犯下过毒杀一村二百余人的残暴行经,修老怪真该千刀万剐!”

    祝驳打了一个寒颤,瘟神,看来以后得离修息远点,竟然是玩儿毒的。

    “霸绝门,童老魔为门主。这一门倒是没有什么天怒人怨的大案子,而且人丁也稀少,不过童老魔来到极道皇朝后,到处找人打架,经常是收不住手,把人打死打残,但行事光明磊落,除了打架时太疯狂了以外,其它倒是挑不出毛病。”刘宗胤言语间对这童老魔还有些佩服的样子。

    祝驳不着痕迹的看了对方一眼,心想道:“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他想了想童老魔的样子,确实不算差,而且很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霸绝门门下弟子,各个都是好战分子,常常闹得是一个地方鸡犬不宁。至于人丁稀少,那是他们作死太有一套,经常不管不顾冲入包围圈,被人围殴至死。”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夏安平很不能理解,毕竟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愣过。

    刘宗胤道:“可能是武功的原因吧,听说需要以战养战,才能霸绝八方。”

    祝驳实在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就挺文静、每次说话之说三个字的女子,竟是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

    “还有呢?”祝驳继续问。

    “血莲门,一手魔功吸人鲜血,门主是一个叫贺柳生的家伙。手段毒辣,经常让手下的人去抓青年男人,供他吸血练功!”庞斐咬牙道,“以前我碰到过他一次,要不是大哥三弟来得及时,我的命差点就没了。”

    “贺柳生内功古怪,软绵绵像是没有攻击力,可是陷入其中却挣脱不得,而且不多时就会浑身乏力,等回过神来,你可能就已经变成一朵血色的莲花了。”

    “贺柳生。”祝驳这个没有听过,重复念了一下,记在心里。

    上官遂又道,“暗幽门,门主曾微颜,据说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可是杀起人来可眼都不眨,最擅长暗杀,行走在黑夜中,极其难以发现其踪迹,很多人都是死于一根糖葫芦竹签,被扎出百十个血洞而死。”

    想起曾微颜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祝驳感觉腿有点转筋。

    “铁富百,金刚门门主,一身铜皮铁骨,基本上是打不死的存在,暗中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手段阴险。”

    “另外还有,幻乐门,罗刹门与飘渺门。”刘宗胤沉声道,“细数下来再加上左右护法和玉京城城主,魔教高手堪称琉璃陆最多的一大势力。”

    “是啊。”上官遂叹道,“毕竟几百年前,魔仙堡才是大陆的统治者,也难怪极道皇朝至今也不敢出兵讨伐。”

    “极道皇朝里,除了夏皇后与风雷宗席宗主,能与魔仙堡比肩的又有谁呢?而且这百年,魔仙堡祝仙黎成为大宗师,更是比这两位都厉害了。”

    “如果不是有其它三位宗师对极道皇朝多有庇护,恐怕极道皇朝也不敢对魔仙堡怎么样。”刘宗胤叹道,“还好前些时候,祝仙黎死了。”

    “大宗师啊,怎么死的?”夏安平好奇的问。

    “说来也不光彩。”刘宗胤苦笑,“当时祝仙黎想要一探迷雾海,出来后已然深受重创。”

    “在海上,遇到三大宗师联手伏击,祝仙黎魔功大成,依然冲出包围圈,带去的海岸的弟子却全被镇异司的人杀得灭绝。”

    “他已身受重伤,神仙无救。”刘宗胤说道。

    祝驳听得是一阵惊来一阵无奈,忽然他浑身一震,好像自己刚才忽略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来着?”祝驳苦恼的挠头,忽然脑中灵光乍现。

    犹记得当初吓死祝仙黎,祝驳曾问他的遗言是什么,那七窍流血的老头抓着他的肩膀说过。

    “迷雾,去别去?”就是这句话!

    而现在他又听到了迷雾海,这不禁让他联想起祝仙黎说的迷雾。

    而且祝仙黎死前,所去的地方,就是迷雾海。至于“去别去”,祝驳暂时还不知道究竟是要去,还是别去。

    “刘大哥,迷雾海是什么?”

    这一句话问出来,所有人,就连夏安平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望了过来。

    “这你都不知道?!”夏安平嘲讽道。

    “马叉兄弟,有病别憋着,得治。”庞斐怜悯的看着祝驳。

    “琉璃陆东西南北皆被迷雾海围绕,这你也不知道?”夏安平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大骗子,行骗还是多读书,不是装的像就行的。”

    祝驳心里白了一眼,然后更惊奇了,琉璃陆四周竟然都是海水,什么时候得去海边看看,琉璃陆是不是一个球。

    “那迷雾海另一边是什么?”祝驳像个才学地理的乖宝宝。毕竟是另一个世界,原来的地理完全不适用好嘛。

    刘宗胤闻言摇头,“没有人知道。”

    “或许说只有一百年前的宗师知道。”上官遂目光闪烁着光芒,“但是他们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没出来?”祝驳惊了一惊,“不对啊,祝仙黎不就出来了吗?”

    “琉璃陆宗师高手每一百年出现三位,而在百年末,或是因为想要探寻武道更进一步,或是其他原因,他们都会进入迷雾海。”

    “然后无一例外,都消失了。”

    “祝仙黎是唯一一个去迷雾海后出来的人。”

    “这一百年,也是唯一一次有四位宗师的琉璃陆!”

    祝驳听得晕头转向,什么意思?这第四名还有优待?能进去迷雾海后又出来?

    所以迷雾海的另一端到底有什么?

    祝仙黎临死时的遗言,究竟有想要告诉祝驳什么秘密?

    之前所有进入迷雾海的宗师去了哪里?

    难道琉璃陆外边还有世界?

    这一切都像是问号,在祝驳这位小朋友的脑海里。

    还没等祝驳想明白,送丧的队伍来到了一片空地,坑都没有的空地。

    五人正感觉奇怪,就看到棺材被抬到了一片干柴之中。

    “这是……火葬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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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巅峰全靠演介绍:
才到异世界,就被迫成为了最强者。祝驳表示有点慌,怎么办只有发挥戏精专业技能了。内有随时准备造反的、手段毒辣的属下,祝驳必须时刻演技在线,穿帮就凉凉。外有名门正派最强王者堵门,还有整个天下人的误解。于是祝驳行走江湖靠演技,被人怀疑靠卖命。出道巅峰全靠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出道巅峰全靠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出道巅峰全靠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