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动员
做人很难，活着，就没有容易的。
笑很简单，快乐，是可以装的。
有的人，即便被骂，也要笑，即便错不在己，也要认，即便委屈，也不能哭。
有的人，少一句，怕遗憾，多一句，怕打扰。
“感谢你穿过人海，给我救赎热望。”
莎莎新发的朋友圈，只有一句话，没有图。
林宁看见的时候，正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这丫头，哈哈。”
埃尔法老板位，收回手机的林宁，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驾驶位，看着一脸小幸福的林宁，林红笑着扭过头。
若不是怕被人喷，真想来一句，很久没见少爷这么笑了。
“我折腾了一晚，她连张照片都不发，就发了个你，哈哈。”
“这很好笑吗？”
“你懂个屁。刚没顾上问，这车怎么来的？”
摆手，轻哼，心情大好的林宁，顺势拍了把扶手，
从橙黄色的内饰不难看出，这是辆定制版。
“4s店买的呀。”
林红吐了吐舌头，正视前方，目不斜视。
“下次撒谎，麻烦动动脑。”
一记白眼送给驾驶位的林红，不等林红开口，林宁继续道。
“不提这是辆定制版，就是普通版，4s那的订单，也得等小半年。”
“我，我就是买的嘛.....”
“不许卖萌，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鼓着嘴的林红，看起来还挺可爱。
坐起身的林宁，一边说，一边从老板位，爬去了副驾。
“我去的时候，有个老板正好在提车，你不是着急要嘛，我就试着跟他协商了下。他人挺热情的，没五分钟就把车转给我了。”
“多钱？”
“说是爱马仕定制版，60万。”
“事儿办的挺好，干嘛藏着掖着？”
车价不难查，帐不难算，看着身侧眼神躲闪的林红，林宁皱了皱眉，疑惑道。
“我跟他商量的时候亮了小本本。他一开始不认，我情急之下，不小心把他连人跟车门一起拽下车了。”
想起中午提车时的一幕，林红挠了挠头，怪难为情的。
“车门？啥车门？”林宁说。
“劳斯莱斯，是辆轿车，比咱家的小一圈。”林红道。
“应该是古思特，知道他叫啥不？”
“有名片，我记得放在手套箱了，我给你拿。”
“李勇，电话，138888.....”
烫金的名片，名字挺眼熟，只有姓名跟电话。
确认过号码的林宁，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这世界，还真小。
5分钟后，邮电大学，正门外。
林宁到的时候，距离军训动员大会开启还有段时间。
看了眼窗外的烈阳高照，果断回了老板位的林宁，开了座椅按摩，悠哉悠哉。
“啧啧，爱马仕定制版埃尔法，不算加价，小200万打底儿。”
不远处公交站，某热成狗的男子，啧了啧嘴，艳羡道。
“纯粹是脑子有水。这车在岛国就是个家用小面包，20多万就能到手。”
男子身侧，同样热的够呛的某男，不屑道。
“依你这么说，你眼中的200万，在人那或许也就是个20万。”
“不抬杠能死？”
“亏你还是学中文的，我这叫抬杠，那古人叫啥？”
“啥玩意儿？古人？”
“你常挂嘴边那句，说来听听。”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
“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百事孝为先？”
“.........”
半小时后，学校，操场，
林宁到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讲台上试麦。
看着与梦里一般无二的方阵，顶着太阳，出了不少汗的林宁，脸色微变，后背阵阵发凉。
“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舒服吗？”
说话的是小跑来的王旭，打林宁进场，王旭就时不时的看向林宁的位置。
“不是。”
回过神的林宁，本能的摇了摇头，混乱的思绪里，关于重生的猜测，愈演愈烈。
“如果你需要人手，我爸那有不少，一个电话的事儿。”
看着林宁阴晴不定的脸，误以为林宁是吃了哑巴亏的王旭，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音。
“呵，谢了。只是有件事儿没想通，放心吧。”
轻笑，摆手，不等王旭开口，林宁继续道。
“我先闪，老张要问起，让他给我打电话。”
“额，你要翘军训？军训成绩可是跟毕业，好，有事儿微信叫，跟我不需要客气。”
想到林宁那神秘的背景，本欲强调军训有多重要的王旭，说着说着，改了口。
“谢了，微信联系。”
“.........”
“林宁：在哪，我要去你家。”
大三女生宿舍，林宁来微信的时候，一袭便装的沈雪，刚刚收拾好行李。
趁着十一长假回蓉城陪爸妈，吃家乡美食，是沈雪早就计划好的事儿。
“沈雪：现在？你没参加动员大会吗？”
“林宁：参加了，我不接受动员。”
校园，路边，树荫处。
离开操场的林宁，之所以联系沈雪，是因为在梦里没有沈雪。
在林宁看来，只要跟沈雪这个工具，额，这个学姐待在一起，梦，就只是梦。
“沈雪：不好意思，我订了4点的高铁，要回蓉城。”
犹豫片刻，沈雪咬了咬唇，并没有因为林宁，从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林宁：蓉城好玩吗？”
“沈雪：当然。别给我说你没去过？”
“林宁：带上我。”
林宁那边简直不要太直接，确认自己没看错的沈雪，差点以为林宁被盗了号。
“沈雪：懵（表情），带上你？”
“林宁：不可以？”
“沈雪：可以是可以，关键是现在也没票啊。”
“林宁：稍等。”
路边，迷彩，少年，携程，包机，下单。
前后不到5分钟的样子，缓缓抬起头的林宁，随手截了张图过去。
“林宁：照片（定制包机信息）”
“沈雪：额，你们有钱人都这样直接的咩？”
女生宿舍，沈雪的表情，是这样的（老规矩，这里缺个颜文字）。
“林宁：南门等你。”
“沈雪：那个，我有俩姐妹没抢到票，方便吗？”
想到那俩正找车蹭的老乡，沈雪试着问道。
“林宁：好。”
“沈雪：老板大气，等到蓉城我请你去看熊猫。”
。。。。。
【滴，终极任务（救赎），完成度（2%）】
第八章 叶凌菲
京都，某私人会所。
美背，美肩，美颈，美发。
看着两米外背靠浴池的自家老板，一袭职业套裙的luna，悄咪的揪了揪因雾气湿塌的衬衣。
这个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姑娘，怎么也想不通，仅一天未见，自家老板的威势，堪比老爷。
“说吧。”
池内，微仰着头的叶凌菲，抬手将挂着水珠的长发捋至脑后，声音很轻。
“李莎莎找到了，人在沪市，主业是平面模特，副业是夜场营销。”
想到沪市那边给的资料，luna抿了抿唇，继续道。
“她似乎是攀上了某位权贵，下午去了半岛酒店公寓。”
“权贵，呵，怎么说？”
“我们的人有查到，李莎莎去的那所房间，上午陆续有人送了不少奢侈品，包括名包，名表，珠宝等，手笔不小。”
“买家？”
“具体还在查，目前只知道是西京那边的订单。”
“呵，这个时候就认识了吗？”
一声轻呵，叶凌菲缓缓闭上眼。
没猜错的话，这位来自西京的所谓权贵，八成是后世那个见天儿想着法骗自己钱的小老公。
“据我们的人观察，李莎莎应该还在犹豫，她只在房间待了一个小时，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老板的自说自话，只当没听见。
身为助理的luna，很清楚的知道，什么该听，什么该说，什么该问。
“柯蓝那边怎么说？”
暂时的犹豫，并不影响结果。沉默片刻，叶凌菲问道。
“林宁跟一位姑娘走的很近，俩人刚包了一架飞机，今晚8点的航班，去蓉城。”
“姑娘？杨姗姗？”
“不是，据柯蓝口述，女孩叫沈雪，是林宁的大三学姐，长得.....”
“哼，可以了。”
纤细的手臂搭上浴池的边沿，叶玲菲冷哼了声，继续道。
“说那位。”
“林凝跟王霞，李勇在农家院吃了顿晚饭。我们的人有查到，李勇手里的高新路一号烂尾楼项目，实际拥有人是林凝。”
“具体？我说的饭局。”
“喝了三瓶年份茅台，吃了葫芦鸡，奶汤锅子鱼，蒸盆子，商芝肉.....”
“直说他们都聊什么，有没有聊过后期的发展？”
身后的luna，迟迟说不到重点。叶凌菲皱了皱眉，索性直接问道。
“不清楚。叶总，林凝有个寸步不离的女助理，警惕性很高，我们的人正在想办法。”
“撤，我们的人，一个不留。”
luna口中的女助理，不用想也知道是后世那位对林凝言听计从，强离谱的林红。
又是一阵沉默，飞速捋了遍时间线的叶玲菲，果断说道。
“一个不留？”
“照做，还有，沈雪那边找人处理下。”
“是，叶总，林宁很有钱，如果不采取非常规手段，沈雪应该没那么容易放手。”
“我只要结果，去吧。”
擦着美甲的手，轻挥。
若不是怕影响未来走向，以叶凌菲的骄傲，别说是一个沈雪，就是莎莎，杨姗姗。
“哗啦啦.....”
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伴着一阵水花，叶凌菲猛的站起身，给雾气朦胧的房间，添了抹旖旎风光。
。。。。。
西京，邮电大学。
母亲来电话的时候，沈雪正倚着林宁说笑。
待母亲哭哭啼啼的挂了电话，很快便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沈雪，看向林宁的眼神，就跟看瘟神似的。
“抱歉，我把你的事儿给我妈说了，我妈反对我跟比我小的男生交往。”
“哈？”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不见。”
“？？？”
说完就走的沈雪，干脆利落，一点不带留恋。
楞在原地的林宁，满脑子的问号。
所以，我堂堂威斯特女公，啊呸，我堂堂林大少，被人甩了？
校外，丰田埃尔法。
林红到的时候，一袭迷彩的林宁，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沉思。
沈雪的行为，明显不符合常理。
在金钱乱了年纪的时代，年纪小，根本就不是问题。
“怎么就你一个？不是说还有三个朋友吗？”
片刻，待林宁心不在焉的上了车，驾驶位的林红，疑惑道。
“我改主意了，不想带他们。”
林宁撇了撇嘴，人要脸树要皮，被姑娘甩这种事，没必要拿出来显摆。
“哦，那我们还去蓉城吗？机组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荼荼，酸奶已经托付大卫了。”
“为什么不去？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搞鬼。”
事出必有因，直觉告诉林宁，沈雪的反常，绝对是人为。
“搞鬼？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嗯，我怀疑有人在暗中针对我，不把他揪出来，我心里不踏实。”
“好吧，有计划了吗？”
“有，我准备尾随沈雪，以你的听力，应该会有所发现。”
“我的听力是没问题，可你这样直接过去，不会打草惊蛇吗？
“额，也是。”
林红的意思不难理解，林宁皱了皱眉，除了让林红用强，暂时还真没想到啥好办法。
“有了。你可以女装，我们明面上假装游玩，暗地里尾随调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说话的是林红，看起来还有点小得意。
林宁抽了抽嘴角，不可否认，经林红这么一说，体内的女装欲，再次蠢蠢欲动不说，那早就没了的刺激，也重新燃起了苗头。
“这个主意不好吗？”
片刻，看着林宁阴晴不定的脸，瘪着嘴的林红，轻声道。
“机场那边怎么说，我包的飞机，林凝一个人坐？”林宁说。
“飞机退了，我们开车去。”林红道。
“可以，回家吧。”
“回家？”
“刚想夸你聪明，怎么就又笨了，回家女装。”
“嘿嘿。”
“.......”
埃尔法前排，林红，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埃尔法后排，林宁，嘴角带笑，双眼微眯。
十分钟后，公寓，顶楼，衣帽间。
长发飘飘，荼荼惊叫。
这个还没胸大的小家伙，明显是被主子变戏法般的操作吓到了，半点没有后世的云淡风轻。
“呵，瞧你那点出息。”
随手将长发挽至脑后，林宁笑着拿过唇膏，给自己的唇，添了一抹红艳。
“喵喵....”
伴着软糯的叫声，有被欺负的荼荼，回身给了酸奶一爪。
显而易见，人与动物的世界，就是这般，和谐，有爱。
第九章 出发
黄昏，纸张泛黄。
回忆，皆是荒唐。
仔细想想，执着于梦还是重生的自己，又和纠结于男女的他，有什么两样？
仔细想想，那段封箱的岁月，即便再怎么不堪，不也一样是种成长。
“喵。”
软糯的猫叫声，唤回了林宁的思绪。
看着不知何时趴在自己脚上的荼荼，林宁笑着抿了抿唇。
忘了在哪听过，小猫咪也不知道它会掉毛，它只是想蹭你。
“你又是不狗，干嘛老跟人脚过不去。”
弯腰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从林红的视线看去，长发如瀑的林宁，这一刻温柔了许多。
“准备出发吗？我查了导航，到蓉城差不多700多公里，就算我们全程顶着限速走，也要至少6个小时。”
衣帽间，林红一边说，一边上前接过林宁手中的梳子。
“不急，王旭那边还没发地址过来。”
笑着捏了捏荼荼肉嘟嘟的前爪，林宁继续道。
“你去收拾下，把它俩常用的东西带上。”
“好，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除了贴身那些，剩下的，走哪买哪吧。”
“........”
半小时后，地库，丰田埃尔法。
“林小姐，您好。”
兔兔拖鞋，蓝白斑点居家服，粉色颈枕，兔兔睡帽，熊猫眼罩。
看着面前怀抱小奶猫，突然走起可爱风的林凝，大卫笑着欠了欠身。
不得不说，有颜就是任性。
“你怎么在这儿，我家林红呢？”
下颌微点，林宁说话的同时，随手将荼荼丢向第三排座椅上的猫窝。
至于丢的准不准，不提也罢。
“林女士让我给您说一声，她带酸奶溜一圈就回来。”
再次欠了欠身，大卫笑着说道。
“哦，去忙吧。”
“是，祝您旅途愉快。”
“.....”
摆手，上车。
落座老板位的林宁，拿过男装时用的手机，微信里，多了不少新信息。
王旭发的是沈雪的地址，据王旭说为了要这个地址，不惜出卖了色相，当然，色相王旭应该没有。
林宝儿邀请去参加cos比赛，这次换了个角，海贼里的女帝。
多了句挺含蓄的词儿，林宁本能的跟着念了半句，突然就不饿了。
“无论妾身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因为妾身...........”
莎莎那边依旧没有回复，生怕逼的太紧适得其反的林宁，冥思苦想了半天，去了条。
“吃了吗？”
沪市，某出租屋。
微信提示响起的时候，莎莎正捧着手机发呆。
当看到来信人的名字，莎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莎莎：不知道吃什么。”
“林宁：可以试试外滩5号的老乾杯，在梦里，你很喜欢他家。”
虽说不知道老乾杯卖的是什么，但从地址，莎莎也能猜到这是家只坑有钱人的地。
再次看了遍微信，莎莎回复道。
“莎莎：在你的梦里，我是不是很拜金？”
“林宁：恰恰相反。”
“莎莎：大骗子，你之前才说过我很能花钱，每天花15万那种。”
“林宁：那些是我硬塞给你的。你唯一问我要的，是一家咖啡馆。”
回首过往，满目苍夷。
林宁眯了眯眼，梦也好，重生也罢，既然有机会重来，就不该再留遗憾。
“莎莎：实现了吗？”
不知为何，莎莎的信息，回的慢了些。
“林宁：很遗憾。”
“莎莎：没有实现吗？哪怕是在梦里，也没有实现吗？”
“林宁：我睡醒那会儿正在装修，算实现吗？”
“莎莎：讨厌，揍你（表情）”
“林宁：嘿，要不要开一家？我说的是现实。”
“莎莎：又想拿钱砸我？”
“莎莎：听着，我是说过会试着接受你，但不可能这么快。”
“林宁：快吗？”
“莎莎：从你加我微信到现在，满共不到20小时，你说呢？”
“林宁：那你的朋友圈？”
“莎莎：我说感谢你，但我没说要以身相许。”
不可否认，这样的莎莎，还挺有意思。
林宁宠溺的笑了笑，换了部手机，给黑卡的管家去了条信息。
“林宁：照片（老乾杯）”
“林宁：给你订了位，好好吃饭。”
片刻，看着林宁新发来的微信，正欲弄碗杯面凑活的莎莎，心很暖，嘴很硬。
“莎莎：哼，把你的糖衣炮弹拿回去。”
“林宁：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梦里的你，喜欢的店，是什么样吗？”
“莎莎：你.......”
“林宁：去吧，不许穿裙子。”
“莎莎：要你管，再见。”
“林宁：转账（1元）”
“莎莎：1块？”
“林宁：一块走，我的百分女孩。”
“莎莎：呕（表情）”
显而易见，即便是两世为人，林宁一样不怎么会哄女孩。
晚7点，外滩五号。
莎莎到的时候，莉莉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看着一袭李宁运动的闺蜜，有被雷到的莉莉，啧了啧嘴。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姐妹，你确定你没穿错衣服？”
“有意见？”
一记好看的白眼送给表情乖张的莉莉，莎莎咬了咬唇，之所以穿成这样，绝不是因为林宁。
“这可是外滩五号，号称王校长的食堂，你穿成这样，别被人赶出......”
“哪来那么多话，还吃不吃？”
“你请客你说了算。”
“哼，这还差不多，开动。”
“........”
外滩五号，5l，老乾杯。
应该是饭点的缘故，等位区人挺多。
报过电话的莎莎，没等领号码牌，视线里，一位西装笔挺的大叔，小跑着迎了上来，
大叔自称经理，操着湾岛口音，一堆客套话，只有那句不用排队，是重点。
“你确定这是你美团抢的1元购？”
片刻，包间，待毕恭毕敬的经理倒退着离开后，忍了有一阵儿的莉莉，沉声道。
“不然呢？”
嘴角微抽，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莎莎才不会来这个某人口中自己最爱去的地儿。
“1块钱，不用排队，经理接待，最好的包间，大姐，是你傻，还是我傻？”
“吃你的就是，不许问。”
“我能不问吗？说实话，你是不是傍上大佬了？”
“大佬，什么大佬，女装大佬？”
“少打岔。我问你，还当我是姐妹吗？就算是龙肝凤胆，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吗？”
“莉莉，听话.....”
“你知道的，我就你一个亲人。”
“我，唉，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
第十章 在路上
一段感情，需要双向奔赴，才有意义。
一片好肉，需要经历更多种可能，才有滋味。
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吃法，不同的蘸料，不同的口感。
来自的湾岛的老乾杯，总体来说，对得起其高昂的餐费。
釜饭很鲜，肉很嫩，操着湾岛腔的服务生小哥，用莉莉的话说，比肉还嫩。
一小时，一顿饭，花了3000多，钱是莎莎自己付的，刷的花呗，很心疼。
事实再次证明，在这个工资赶不上物价的时代，如果不努力，连快乐，都养不起。
“有钱真好。”
前往半岛公寓的路上，莉莉舔了舔唇角的余味，必须承认，这贵，有贵的道理。
“所以才不好赚。”
“是啊。这年头，什么都有假，唯独钱难赚是真。”
“其实我心动了。”
莎莎的声音很轻，擦肩而过的的士，鸣笛声很凑巧。
“你刚说什么？”莉莉问。
“没什么。姐妹，如果有个男人很有钱，也很愿意给你花钱，你会试着去爱上他吗？”
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莎莎玩笑道。
“如小姐的男人，关老娘啥事儿。就我这么安全的长相，除非有钱人都眼瞎。”
莉莉撇了撇嘴，人贵自知，长得丑就是这点好，烦恼少。
“讨厌，好好说。”
咬唇，白眼，即便是一身国货运动装，这一刻的莎莎，在路人眼里，还是那般风情万种。
“会，爱谁不是爱，爱啥不是爱。”
眉头微皱，不等闺蜜开口，莉莉趁机问道。
“说吧，这个很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是谁？”
“呵，就知道瞒不过你。还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那个男人吗？”
看着不远处的半岛酒店，莎莎莞尔一笑，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另一种人生。
“昨晚？拿梦套路你那个，18岁，娘炮，比你矮？”
“呵呵，是他。不瞒你，刚那顿饭，是他帮我订的，这里的公寓是他给我租的。包括地库停的两辆车，也是。”
身侧的闺蜜，记忆不赖。
莎莎自嘲的笑了笑，不得不承认，在触手可得的金钱面前，原则，真的很容易跑偏。
“卧槽，你确定他18，不是80，不是81？”
混迹夜场多年，暴发户，富二代，莉莉有接触过不少。
这个年纪，这种大手笔，莉莉还是第一次见。
“不许这么说，我生气了。”驻足，咬唇，瞪眼，莎莎说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收回。”
两手作揖，莉莉吐了吐舌头。
从闺蜜的反应不难看出，闺蜜心里对那个小男人，是有偏向的。
“楼上的房间还有一屋子的奢侈品。”抬手指了指夜幕下的公寓，莎莎说。
“gucci？prada ？lv？balenciaga？”莉莉，操着怪腔调。
“香奈儿，爱马仕。”莎莎，轻声道。
“卧槽，调性这么高？一屋子香奈儿，爱马仕？”
“还有劳力士，肖邦，梵克雅宝。”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切，莎莎抿了抿唇。
真心难以想象，在他的梦里，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自己，会是怎样的极尽豪奢。
“所以你们昨天才认识，他今天就砸了近8位数。”
后面的路，略显沉重，出电梯的时候，默不作声的莉莉，轻声道。
“嗯，准确的说是今天，他是凌晨2点左右加的我。”
“特喵的，不就是腿长点，人白点，腰细点，胸大点，肩宽点，颈长点，脸小点，眼媚点......喂，你咋还不喊停？”
“加油，继续。”
微笑，咬唇，看着身侧明显是在耍宝的闺蜜，莎莎说话的同时，特意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不用你妹。没看到老娘都快酸死了吗？特么的，这帮有钱人，真不瞎。”
莉莉没好气儿的撇了撇嘴，怎么说呢，很羡慕，但不嫉妒。
“那我拒绝他？”莎莎说。
“别，千万别。”莉莉道。
“怎么？”
“唉，有件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其实不是孤儿，我还有个姐夫，巨有钱那种.....”
“讨打。”
一声轻叹，突然低落起来的莉莉，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当听到姐夫两个字儿时，原本还有些难过的莎莎，手起掌落，哭笑不得。
“嘿嘿，姐，啥时候带我见见我姐夫呗？”
顺势抓过闺蜜挥来的手，莉莉舔了舔唇，看起来还挺谄媚。
“见个屁，你姐夫，啊呸，都让你给我带沟里了。他还在上学，正军训.....”
白眼奉上，脸颊微红，不等莎莎说罢，莉莉惊讶道。
“军训？一个随手扔近千万的主军训？”
“他才18岁，你说呢？”
“额，合着宝宝上大学那会儿，姐夫还是个小学生？四年级？”
“正经点儿，我这还没答应呢。”
“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心动，你会带我来这儿，会带我吃他给你订的餐？”
看着眼前一副娇羞状的闺蜜，莉莉直接说道。
“哪有，我就是好奇他家到底有多好吃，我.....”
“既然没有，那你在怕什么？”
莉莉一边说，一边跨步挡在正欲开门的莎莎身前。
“我，我们进去说好吗？”
“拿人手短，你又不准备跟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进去？”
“.......”
“我，我承认，我是心动了，我是害怕，可以吧。”
沉默片刻，莎莎激动了些。
“怕什么？”
“以他的年纪，家世，注定只能是我的过客，只能陪我一时，陪不了我一世。”
“别傻了。这座城，每天都有人离婚，每天都有人发生意外。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为什么不试着大胆些。”
“怎么大胆？我上班，他上学，我的眼里是生活，他的眼里是未来，我的世界一地鸡毛，他的世界花丛似锦......”
“打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样的我，没资格的。”
“屁的资格，你就是怂......”
。。。。。。
夜深，人不睡。
莎莎来微信的时候，林宁，在路上。
“莎莎：在吗？”
“林宁：在。”
“莎莎：你在吗？”
“林宁：在的。”
“莎莎：你还在吗？”
“林宁：还在啊。”
“莎莎：你会永远都在吗？”
“林宁：会的，会一直在的。”
第十一章 购物
蓉城，天府大道，华尔道夫。 有人说，世上接待首脑最多的地方，除了白金宫，就是华尔道夫。 还有人说，如果你不知道住哪，刚好又不差钱，那就住华尔道夫。 蓉城，林宁第一次来，华尔道夫，林宁第一次住。 换做两天前，林宁或许会惊讶这里的奢华，然而现在，林宁甚至有点嫌弃。 嫌弃总统套太小，才330平，还没家里的鹰舍大。 嫌弃服务不够入微，没人抱猫，没人牵狗，没有私人管家，对不起20万的房价。 好吧，只怪那场梦太真实，穿女装时，总忍不住闹点传说中的公主，咳，公爵病。 “你脖子不舒服吗？看你一直仰着脖子。” 总统套，看着从下车到进屋，全程微仰着头的林宁，一番安顿后的林红，疑惑道。 “你懂个屁，这叫气场。下颌微抬，会显得.....” 脚下的兔兔拖鞋直接甩掉，赤着脚的林宁，一边说，一边行至房间自带的吧台。 遗憾的是，一堆瓶瓶罐罐里，最贵的酒，也就几千块的样子。 “脖子长，气昂昂？” “你，出去。” “噢，那你早点休息。” “回来，明早叫人送些衣服过来给我，10点要。” 瘪着嘴的林红，看起来还挺委屈。 林宁撇了撇嘴，随口说道。 “10点送衣服？谁送？”林红疑惑道。 “衣服拿迪奥，她家这一季的限定还可以。鞋子拿周仰杰，包拿爱马仕，一支浅色birkin，一支康康，给他们说，普通皮质的我不要。” “额，那个，他们家有这服务吗？带着衣服，包上门给你挑？” 不知为何，眼前的林宁，就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说的全是自己听不懂的调。 越听越迷糊的林红，弱弱道。 “我手机，通讯录，谭鑫，她会安排。” 摆手，转身，不等林红发问，行至浴室前的林宁，随手脱了身上的衣裳，补充道。 “她是我的黑卡服务主管，不用跟她客气。” “额，好吧，我试试。” 黑发秀颈，美肩美背，纤腰白腿。 仔细打量着自顾自的林宁，愣在原地的林红，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良久，实在想不通的林红，索性直接说道。 “现在这样不好吗？纠结男女，犯矫情，有意思吗？” 全景天窗，圆形浴缸，两手将头发捋向脑后的林宁，扭了扭脖子。 从林红的角度看去，距离404，也就是一段话的距离。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你变化挺突然。我这边没事，那些和你相熟的.....” “行啦，我会注意，那个，荼荼，你往哪看呢！” 林红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林宁笑着摆了摆手，不等话音落下，视线里，一只四爪并立的小奶猫，湛蓝的大眼，直勾勾的。 “喵。” “........” 一夜无话，翌日，上午。 来自莎莎的微信，似是有种魔力，刚刚睁眼的林宁，嘴角上扬。 “莎莎：我想，能够被温暖的相遇，是应该珍惜的。” “莎莎：林先生，早安。” 再次看了眼微信，半倚着床头的林宁，习惯的扫了眼系统。 系统还是那副你爱干嘛干嘛，老子只给你钱的样子。 “林宁：早安。” 收回思绪，微信继续。 不得不说，这突然没了任务，生活还真少了方向。 “莎莎：今天是要正式军训了吗？” 沪市，半岛公寓。 睡眼惺忪的莎莎，多了丝慵懒的风情。 莎莎身旁，侧卧状的莉莉，怀里抱着支爱马仕，嘴角流了不少哈喇子。 这一晚，闺蜜俩聊到三更，这一晚，莎莎的心房，给林宁开了道窗。 “林宁：嗯。你呢，今天有什么安排？” “莎莎：有家电商约拍，嘿嘿，可以赚2000快。” “林宁：不去好不好？” “莎莎：不去你养我？” “林宁：养。” “莎莎：白眼（表情），休想拿钱砸我。” “林宁：我不想你给别人看。” “莎莎：吃醋？” “林宁：嗯。” “莎莎：起床吧，第一天军训，别迟到了。” “林宁：那约拍？” “莎莎：真不想我去？” “林宁：不想。” “莎莎：哼，白白。” 女人心，海底针。 看着莎莎发来的信息，半倚着床头的林宁，哼了半天也没哼明白，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下床，洗漱，因为能站，林宁节约了1分钟。 化妆，修容，力求做到完美的林宁，用了近1个小时。 与此同时，同一片天空，三辆商务车，装着自家商品，载着最好的销售，争先恐后。 “你好，我是远洋太古里，爱马仕专卖，李婕。” 华尔道夫正门外，下了车的李捷，一边说，一边回神拎过座椅上的两只购物袋。 “李小姐您好，您这是？” 看着身前形象气质俱佳，黑丝，职业套的大姐姐。 仍在实习期的迎宾小哥，显然是没搞清状况。 “这些是总统套房林女士的......” 李婕说总统套房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音。 不等李捷说罢，两辆别克gl8，一前一后，同时抵达。 “李捷，你也是林女士？” 同在太古里工作，爱马仕的金牌销售李捷，身为迪奥店长的Linda，自然认识。 “Linda姐，你也是？” 闻声扭过头的李捷，迈着优雅的步子，迎了上去。 “可不么。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让我们总监从早上8点，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 撇嘴，白眼，Linda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对着车窗，检查了遍仪容仪表。 “我这边6点就来电了，亚太区销售总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到她电话。” 说话的是邝雪，周仰杰店长，邝雪身后，一身店员打扮的女子，陆续从车内搬了不下10只鞋盒。 “你俩够了啊，只是电话有什么好说的，我这边才是麻烦呢。”李捷说。 “麻烦？”邝雪道。 “那边点名非限量版不要，这支喜马拉雅birkin，许太太足足等了小半年。” “许太太？卖烟花那个？” “不是她是谁？这事儿弄的，我昨天才给她去了微信，现在到好，包没了。” “.........”
第十二章 蓉城
人生百味，挑贵的体会。 普通的上午，普通的套间。 一场别开生面的小型展示会，前后用了不到半小时。 回想起屋内那位嘴角带笑，玉手微点的姑娘，联袂离开的三女，不约而同的出了口气，相视一笑。 “挺脸嫩，气势十足。”电梯厢内，李捷开口说道。 “感觉像是网上那个拉法女神？” 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Linda，一边说，一边解了制服的扣子。 事实证明，比起蹲店，上门服务，无意要操心的多。 “拉法女神？”邝雪疑惑道。 “抖音上的，我也是听店员之前提过一嘴，具体没怎么关注。” “应该不是。这种级别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在网上炫富。”李婕说。 “折腾一早就卖了三双鞋。Lind姐，你今儿可没少卖，不表示下？”邝雪说。 “呵，我家这一季的货品是挺好卖，这样，见者有份，等回去请你们喝咖啡。”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销售记录，Linda说话的的同时，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唉，我这边70多个，你那边90个，这丫头年纪不大，花钱是真的一点也不含糊。” 李捷微叹了口气，必须承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同样是女人，有的人生来就是公主，有的人，应聘成了公主。 顶楼，总统套。 三女口中的当事人，这会儿正紧锁着眉头。 至于那些才到手的衣物，自有林红负责打理。 “是不是傻？” 片刻，看着正给前台打电话要熨烫机的林红，回过神的林宁，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真以为一晚20万的房价就只是睡觉的？” “啊？什么意思？”林红疑惑道。 “都自己做了还要服务生干嘛？去，给房间管家说，那身牛仔裤，短T我半小时后去餐厅用，剩下的，给他两小时。两小时后，我要在衣帽间看到他们。” “额，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点？” “给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不好吗？” 摆手，起身，行至吧台的林宁，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斟了杯酒。 不可否认，这梦太真也不全是好事儿，这不就无形中沾惹了不少坏毛病。 比如嗜酒，比如好使唤人，比如败家。 “噢。中午要去吃鸡吗，我昨晚做了攻略，都说他家餐厅的鸡饭特别好吃。” 林红鼓了鼓嘴，说话的时候，特意从兜里拿了个记事本。 单看样子，到是对得起生活助理这个职业。 “你安排吧。” 轻抿杯中酒，待林红那边联系过客房管家，若有所思的林宁，说道。 “抽空学下网络相关技术，有用。” “网络相关技术？你是说黑客？”放下电话的林红，疑惑道。 “嗯，有件事儿找别人不放心，必须你来做。” 林宁轻舒了口气，逃避从来都不解决问题，有些事儿，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 “什么事儿？”林红问。 “你知道的，我在梦里有个媳妇儿，呵。” “叶凌菲？你找到她了？” “嗯，网上一搜就有，具体情况和梦里没差。” “我天，这么说你的梦是真的？” “真假不重要，现在的重点是，我的梦好像不完全。” 眼前的林红，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看在眼里的林宁，捏了捏眉心，接着说道。 “我只能记住些关键的人，还有与这些人在一起的日子，剩下的，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有尝试在梦里找些商机赚点零花钱，结果，花钱的记起不少，赚钱的，一件没有。” 咬唇，摇头，林宁苦笑着抿了口酒。 不得不说，比起那些借助未来走向人生巅峰的重生文主角，同样是重生的自己，简直弱爆了有木有。 “........” “那个，你说，你会不会是.......”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沉默片刻，林红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会不会是什么，直说。” 眉头微皱，林宁直接问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压根没赚过钱，所以想不起来？”林红说。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没赚过钱，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在梦里有多富。” 咬唇，白眼，回想起梦中的岁月，猛然扭过头的林宁，激动了一丢丢。 “好吧。那你现在是很缺钱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着赚钱了？” “黑卡的额度太少，才1000万磅，够干嘛。” 分神看了眼升级系统所需的经验值，林宁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 梦也好，重生也罢，避免走上老路，这一世的林宁，并不想过早的接收威斯特。 “明白，难怪你突然想到叶凌菲了....” 鼓着嘴的林红，不等说罢，便被林宁打断道。 “什么叶凌菲，关她什么事儿？” “你难道不是想财色兼收吗？” “滚。” 忘了是谁说过，越优秀的人，越不被理解。 看着眼前自作聪明的林红，素来宽宏的林宁，双唇微启，优雅，礼貌。 半小时后，华尔道夫，50L，中餐厅。 林宁到的时候，餐厅人不多。 据管家介绍，这家餐厅的行政主厨陈大师，三代**不说，一手家传的海楠鸡，更是被誉为鸡饭传奇。 目不斜视，优雅踱步。 气场全开的林宁，在经理的引领下，带着林红，踩着高跟，迈着大长腿。 一行人身后，是有被惊艳到的眼神，是咂舌不已的客人，是某知名网红，貌似正在直播。 “在岭南文化里，**，讲究一个皮光水滑，白白嫩嫩，在这一点上，陈大师更是技高一筹。铁子们请看，我这只鸡不但白嫩，还隐约透着粉，粉中还带着丝朱砂红......” 滔滔不绝的胃哥，懂的还挺多。 奇怪的是，明明是美食直播间，漫天的弹幕，却跟美食无关。 “我擦，拉法女神？？？？” “笑抽，又见喜马拉雅鳄鱼皮Birkin，年产2支，抖音人均一只。” “666，附近的兄弟，一朝暴富的机会来了。” “牛仔裤果然是检验美腿的唯一标准。” “连鞋底都这么干净，这帮白富美，平时都不自己走路的吗？” “对A。” “........”
第十三章 危机
别人的直播间，林宁不知道，也不在意。 林宁这会儿，正忙着对付桌上的珍馐美食。 招牌鸡，金黄色鸡皮，果冻般滑嫩，传承三代的卤汁，不沾更好吃。 清汤萝卜炖牛腩，据说用的是谷饲安格斯牛，一口下去，嫩到不行。 桥底辣蟹，就俩钳子，主食鸡油饭，勉强好评。 一小时一顿饭，花费多少，林宁没问，林红没说。 十分钟后，顶楼，总统套。 因为两条微信，身处客厅的林宁，仿若雷击。 “宁芳：你学校联系我了。为什么不去军训？” “宁芳：我明天到西京。” “.........”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说话的是林红，刚喂过两小只的林红，视线里，抱着手机的林宁，低着头，披着发，落泪无声。 “谁欺负你了？” 林宁没说话，泪珠盈睫，林红瞬步上前，心疼极了。 “没什么，收拾下，回去吧。” 摆手，揉眼，林宁抽了抽鼻子。 怎么也没想到，刻意不去想的母亲，居然会因为自己逃避军训的行为，突然联系自己，突然决定回家。 “回去？回西京吗？”林红皱了皱眉，不确定道。 “嗯，给大卫打电话，让他给我在大学城租套房子。” 擦不干的眼泪，不用去管。 对于现在的林宁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抹去系统存在的痕迹。 “租套房子？”林红问。 “嗯，越普通越好。告诉他，无论花费多少，赶今晚之前，必须把那整出一副有人常住的样子，男人住。” “好。” 林红点了点头，虽说一肚子疑问，但还是依着林宁的意思，给大卫去了电话。 “有没有办法把校园论坛上有关我的信息，全部删掉？” 5分钟后，待林红挂了电话，若有所思的林宁，直接问道。 “全部删掉？”林红说。 “嗯。我妈明天回来，不能让她看出我的异常。”林宁沉声道。 “异常？你是说女装？” “女装还好，我说的是钱。我的钱太多，没法解释的。” 抿唇，摇头，想到那些价值不菲的跑车，想到论坛上的各种，林宁继续道。 “我妈的性子我了解，如果让她知道我有那么多钱，她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我不敢赌她的原则，不敢赌她的操守，更不敢赌她的忠诚。” “原则？操守？忠诚？” 林宁说话时的表情，有够凝重，看在眼里的林红，皱了皱眉，不解道。 “在梦里她是某特殊部门的外围成员。我身上解释不清的地方太多了，经不住查。” “可，可你毕竟是她的亲儿子，伯母应该不至于.......” “当信仰和亲情对立时，没人能保证结果。我不想给她选择的机会，这太残忍。” 一声轻叹，比起不想，林宁更想说的是不敢。 不敢赌为了任务假离婚，假结婚的母亲，得知自己的异常后，又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好吧。那个，删那些帖子真的有用吗？发现帖子被删的同学，再发一次不就好啦。” “那就想办法黑掉一段时间。” 不可否认，林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的林宁，果断道。 “我试试，实在不行我就去学校把服务器偷了。” “是不是傻，现在都是云服务器，这玩意儿你怎么偷？” “云服务器？这是什么？” “管他是啥。回去我开车，你给我好好学网络技术，有针对性的学。” “噢，那沈雪还跟吗？” “就咱俩人，你说呢？要是零在就好了。” 回想起那个无所不能的零，林宁习惯的看了眼刚刚9级的系统。 没记错的话，系统10级会出雇佣，届时困扰自己的人手不足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灵？”林红说。 “你老乡，我在梦里之所以学坏，全是因为她的教唆。” “坏人。” “嗯，是挺坏的。去吧，收拾东西，退房，回西京。” 。。。。。 西京，一品国际公寓，A栋大堂。 挂了电话的大卫，第一时间给爱人去了电话。 只做不问，是大卫给自己定的规矩。 “长话短说，帮我在网上看看大学城的房子，一居室，2000以内，立刻要。” 某破旧小区，爱人来电话的时候，陈寸心正在电脑前运营林老板的杂货铺。 这家低调到令人发指的咸鱼小店，日营业额不低，来往皆贵客。 “立刻要，这么急吗？” 一手电话，陈寸心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搜了58同城。 “嗯，截图发我微信，顺便给我转5万过来，钱从货款里处。” “货款？你是在帮林小姐租房子？” 显而易见，心思细腻的陈寸心，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那边挺急的，没给我钱。” “好，我这就给你转。” “拿笔记一下，把咱家正用的洗发水，毛巾那些生活用品，都收拾了，我要用。” “正用的？” “嗯，多余的别问，还有锅碗瓢盆，被褥床铺，剩下的你补充，记住，全要旧的.....” “我明白了，你是要营造有人常住的样子？” 电话那边的爱人，零零碎碎说了一堆。 越想越觉得不够严谨的陈寸心，补充道。 “今天才租的房子，住了有段时间的样子，这样不会觉得很矛盾吗？” “........” “额，是挺矛盾的。只是这样的话，我妈应该不难发现问题。” 说话的是埃尔法驾驶位上的林宁，林宁右手边，副驾上的林红，刚刚转述了大卫那边发来的信息。 “不然直接住宿舍？你觉得怎么样？” 又是一阵沉默，看着林宁紧皱的眉头，林红试着提议道。 “不行，不能让我妈去宿舍。不提王旭他们对我的态度，仅宿舍楼那帮同学，我瞒不住的。”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有了，前面服务站，换你来开，我发微信，找个演员。” 大脑高速运转，两世记忆上阵。 片刻，灵光一闪的林宁，打了记响指，嘴角微扬。 “演员？”林红问。 “杨姗姗。”林宁说。
第十四章 女朋友
三亚，海阔，天空。 林宁来微信的时候，杨姗姗正跟父母在海边漫步。 待看过信息，这个略有些婴儿肥的姑娘，脸颊烫了些。 “林宁：宝，十万火急，急需帮助。” “杨姗姗：愤怒（表情），叫谁宝呢？什么事儿？” “林宁：嘿，我翘军训被我妈发现了，她明天回西京。” “杨姗姗：我天，军训你都敢翘，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林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妈不知道我有钱，需要你配合我演出同居的戏。” “杨姗姗：懵（表情），同居？” “林宁：嗯，只是演出戏，好吗？” “杨姗姗：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杨姗姗：我跟爸妈在三亚旅游，6号才能回来。” “林宁：好吧，我这次估计悬了。” “杨姗姗：谁让你那么高调，连我们学校都有人议论过你。” “林宁：我不管，帮我想个主意，不然我这就飞三亚把你抓回来。” “杨姗姗：服了。你找个白富美陪你演，这样你的车，你的钱，也勉强能解释的通。” 明显是在耍无赖的林宁，看起来还挺可爱。 沉思片刻，鼓着嘴的杨姗姗，不情不愿的给了个主意。 “林宁：主意是不错，可这半会儿我去哪找白富美？还是那种肯跟我同居的白富美。” “杨姗姗：笨蛋。没有真的，你可以找个假的嘛，把你的车给她开，把你的卡给她用，这不就行了？” “林宁：惊（表情），这也行？” “杨姗姗：少见多怪。我闺蜜新开的书，男主还扮自己的女朋友呢。” “林宁：我擦，什么书这么骚？” 不得不说，杨姗姗的随口一提，似乎间接给自己指了条明路。 越想越觉得可以一试的林宁，茅塞顿开。 “杨姗姗：《女装男神》，我看的是存稿，目前还没更新到。得意（表情）” “林宁：666。” “杨姗姗：不跟你说啦，我妈叫我去拍照了。” “林宁：玩得开心。回来见一面，我想你了。” “杨姗姗：想我？少年，你该不会是拿伯母的事儿套路我跟你同居呢吧？” “林宁：我发誓，骗人是小狗。” “杨姗姗：呵呵，高中那会儿你骗我还少么？” “林宁：懵（表情），我高中有骗过你？” “杨姗姗：谁给我说丝袜保暖的？谁给我说短裙显腿长的？” “林宁：那个，我这边信号不好，快去陪伯母吧，别让伯母等着急了。” 必须承认，高中那会儿的自己，还真说过类似的话。 再次看了遍杨姗姗发来的消息，林宁莞尔一笑，冲着林红说道。 “给大卫说，房子不用租了，我们就住一品国际。还有，校园论坛那边，不用删了。” “哈？”林红，惊讶。 “从现在起，我是林宁的女朋，林宁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这，这，这也行？”林红，特别惊讶。 “你这什么表情，我不配吗？” 眼前的林红，表情别提有多夸张，看在眼里林宁，顿时就不乐意了。 “是他不配。”林红说。 “你说什么？”林宁问。 “我，我就是感觉这俩人挺不搭的，我.....” “闭嘴，你根本不知道我未来媳妇儿有多好看。” 想到后世的叶凌菲，林宁舔了舔唇，额，明媚，撩人。 “我有在网上查过她，说真的，她为什么会嫁给你？” “你.......” “我错了，我不该好奇的。” “我真的配不上林凝吗？” 瘪着嘴的林红，看着还挺委屈。 林宁轻舒了口气，心情很不美丽。 “自信点。”林红说。 “用得着你说？掉头，好不容易来一趟，转一圈再回去。”林宁道。 “.......” “对了，你俩身高一样，伯母会不会起疑？”片刻，林红突然说道。 “问题不大，一双增高鞋垫的事儿。” 轻笑，挑眉，林宁说罢，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大大的赞。 “那我们现在去太古里？之前做功课，那边有只爬墙的熊猫，老大一只。” “有就有呗，我在梦里还有只真的呢。” “真熊猫？” “嗯，叫蚩小尤，和某人关系不赖。” “某人？” “孙凌宇，挺欧，挺怕老婆一人儿，哈哈。” 想到那10吨AD钙奶，林宁说着说着，突然笑出了声。 “好吧。那边还有个商城，叫IFS，听说里面的东西很贵。” “贵是问题吗？走啦。” 。。。。。。 澳洲，墨尔本，没有翡翠。 接到学校来电的时候，宁芳是愤怒，是失望，是愧疚的。 愤怒儿子的逃兵行径，失望儿子的离经叛道。 愧疚自己，身为人母的不称职。 回顾过往，阳光，开朗的儿子，最后次见，背影，落寞，萧索。 仔细想想，在儿子最好的年纪离开，真的正确吗？ “你在写转业申请？因为学校那通电话？” 说话的是孙劲松，宁芳的上级。 从孙劲松的视线看去，宁芳的笔尖下，是张崭新的转业申请表。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眼皮微抬，宁芳说话的时候，手中的笔，并没有停。 “理解。不过你这才来俩月就撂挑子，不合适吧？” “这些年我们两口子没少做事。” 思念那道闸，一旦开启，真的很难拦下。 猛的抬起头的宁芳，眼神坚定了不少。 “好吧，这个给你。” 耸肩，摊手，孙劲松一边说，一边从手边的抽屉，抽了只文件夹出来。 “什么东西？”宁芳疑惑道。 “你儿子的资料，自己看。” “阔少林宁？” 片刻，飞速看过资料的宁芳，不可置信道。 “你没看错，是你的宝贝儿子。” “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攥着资料的手，青筋乍起，冷着脸的宁芳，情绪略显激动。 “怕影响你工作。” “为什么现在拿出来？”宁芳再问。 “你这不申请转业嘛，有些事儿，总得交代清楚吧。”孙劲松说。 “你们怀疑我？” “不该怀疑吗？” “我会查清楚，会给组织个交代。” 又是一阵沉默，沉着脸的宁芳，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温不火。 “呵，祝你好运。” “。。。。。”
第十五章 太古里
天府之国，美食之都，蓉城。 就像西京人好吃面一样，这座城，对兔兔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偏爱。 这座城，给兔兔赋予了不少诸如冷吃兔，尖椒兔，跳水兔，火锅兔等脍炙人口的新名字。 据科学统计，一年有2亿只兔兔，在这里过完了筷子上的一生。 传说，双流的兔子，没有头。 “这个要怎么吃？” 说话的是林宁，林宁身前，是整三层码放整齐的麻辣兔头。 “小姑娘没吃过吗？瞧好了，抓紧这里，上下颚扯开，先吃舌头后吃腮.....” 店内，戴着口罩的大妈，人很热情，动作很爽利。 说话的时候，还特意从橱柜里拿了只出来做演示。 “谢谢，不用了。” 尴尬的是，待看到大妈熟练的掀开头盖骨时，原本还想尝试下的林宁，瞬间放弃了。 “这就是你说的双流老妈兔头？”快步钻回车，林宁说。 “对呀，他家特别有名，看网上介绍，这边吃兔兔的浪潮，就是双流的“老妈”史桂掀起的。” 林宁身侧，寸步不离的林红，显然是做过一番功课。 “哦，去太古里。” “现在吗？你刚不是说想尝尝兔头吗，这还没吃到呢。” “让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话。” “噢，你该不会是害怕吧？它是不怎么好看，但据说真的很好吃......” “闭嘴，开车。” 不得不护送，嘴角带笑的林红，话多的一批。 林宁撇了撇嘴，堂堂威斯特大公，又怎么可能害怕吃兔头。 半小时后，远洋太古里。 这座汇聚众多国际奢品大牌，米其林星级餐厅，潮牌潮店的购物中心，打2014年分阶段开业起，就深受年轻人的喜欢。 三条购物街，贯通东西两个广场。 围绕大慈寺打造的慢生活里巷，将蓉城人的惬意生活，体现的淋漓尽致。 客从何处来的粉红旋转楼梯，打卡的漂亮姑娘，数不胜数。 方所书屋，拍照的比看书的都多。 IFS商场，天台有只网红熊猫。 这家林红口中东西很贵的地儿，具体有多贵，林宁特意体会了下。 Balenciaga的丝袜，最近挺火，顺手买了一打，穿不穿另说，重点是得有。 Goyard，loewe，假货太多，Gucci，Prada，那是啥？ 香奈儿来回都那样，爱马仕老缺货。 迪奥家的Linda，早上见过。 这个前一秒还挺热情的店长，一张口，就让店内正犹豫要不要买的大姐姐们，瞬间有种被抛弃的感脚。 “林女士下午好，需要清场吗？” 笑脸相迎，躬身问候。 不同于上午的孤身一人，Linda身后，跟着四个同样着装的年轻姑娘。 “不用，随便转转。” 颔首微笑，随着林宁的出现，隔壁Gucci，某正在拍摄的网红团队，集体陷入尴尬。 “妈蛋，这是李鬼遇到李逵了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自家同样走白富美人设的樱总，率先回过神的波哥，心情很复杂。 “这女的好像是网上那个拉法女神。” 说话的是李飞，在团队里负责摄像和后期。 “看那些柜姐的态度，这姑娘还真不是圈内团队炒起来的。” 身高腿长的樱总，看似一身大牌，实则真假混搭。 “总觉得咱樱总差点意思，原来是差了个贴身女助理。” “贴身女助理？波哥说的是那个一身职业套的大姐？” “嗯，小孙你记一下。回去就让公司照着这个女人的模版给咱樱总也安排上，重点是气质，一定要像。” “好。” “那就这样。先不拍了，樱总你过去跟着观摩学习下。这种级别的白富美可不怎么好遇，能学多少学多少吧。” “行，我这就过去。” “李飞，你去跟拍，拉法女神最近正火，能蹭，额，特么的，这帮人是属狗的么？” 片刻，待樱总扭着腰身离开后，微眯着眼的波哥，说着说着，突然就吐了脏。 “额，这是南总，有财，兔兔那几个，他们怎么也过去了？” “用问吗？连这点敏感度都没，还玩什么自媒体，凭什么在这行活到现在？” “也是，波哥，我过去了。” “.......” 迪奥，门店。 樱总等人到的时候，林宁正端坐在休息区。 林宁手上，是一本商品图册，林宁腿边，是半蹲着的Linda。 “这一本我要了，地址跟我助理拿。” 随手合上图册，至于上面有什么，本就是想找个地儿歇脚的林宁，没太关注。 “好。” Linda很干脆，多余的废话没有，蹲的发麻的脚，麻着。 “去吧。” 玉手轻挥，林宁说罢，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店内突然多出的小姐姐们。 小姐姐们还挺奇怪，也不买，也不试，就俏生生的站那，感觉跟玩木头人似的。 “这些都是网红，过来偷师的。” 似是看出了林宁的疑惑，林红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贴着林宁的耳。 “偷师？”林宁低声问道。 “如何成为合格的白富美。” “呵呵，那他们是找错人了。” 咬唇，摇头，林宁自嘲的笑了笑。 人贵自知，不提那俩小公主，仅是叶凌菲，算了，自己女人，没啥可比的。 。。。。。 京都，某写字楼，顶层。 叶凌菲这会儿也在购物，不同的是，叶凌菲买的东西，有点贵，有点大。 “家里怎么说？” 窗前，看着脚下的大半紫禁城，沉默了有段时间的叶凌菲，淡淡道。 “黄金大厦牵扯的势力很多，贸然决定购买，家里需要个合理的解释。” 说话的是Luna，黑色丝袜，通勤高跟，职业套裙，标准的职场丽人打扮。 “呵，没有解释。” 浅笑，轻哼。买这栋楼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答案，至于是什么，只有叶凌菲自己知道。 “老板，这栋楼的报价不低，如果没有家里的帮助，只凭我们自己，很难入手。” “很难吗？呵呵，让你找的操盘手，找的怎么样了？” “正在找。老板，我们真的要进军美股吗？” “进军谈不上，赚点零花钱而已。” “老板，您让我关注的比特币，如果现在入手的话，大约6400美金一枚。” “.......”
第十六章 归家
蓉城，太古里。 母亲来微信的时候，林宁刚在某宠物店接回之前送来美容的两小只。 关车里，林宁不忍，带着逛，林宁嫌麻烦，所以，几千块托人照顾，划算。 “宁芳：为什么不回信息？” “宁芳：你的近况，你的那些车，我需要个解释。” 母亲很直接，明显对自己的现状有一定了解。 看过微信的林宁，直到坐回车内，方才给了回复。 “林宁：不知道回什么好。” “林宁：为什么要解释？你们离婚，再婚，不也一样没给我解释。” 避免母亲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即便知道真相，林宁这会儿也必须装出一副我很受伤，我很不爽的样子。 “宁芳：不许这样说话。” 墨尔本机场，候机大厅的宁芳，心情很苦涩。 在宁芳看来，原本阳光开朗的儿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林宁：那我应该怎么说，感谢你的说走就走，感谢你的不管不顾？” “宁芳：妈妈一小时后的飞机。这次回去，会留在西京工作。” “林宁：老宅密码没变，不收你房租。” 看着“妈妈”两个字，前一秒还很强硬的林宁，视线逐渐模糊。 没人知道，在梦里的那段岁月，林宁有多想念父母。 没人知道，为了重见父母，林宁又做过多少在他人看来要多愚蠢有多愚蠢的事。 “宁芳：臭小子，真不准备给妈妈个解释吗？” “林宁：我女朋友60大寿送的。” 原谅是一回事儿，皮是另一回事儿。 林宁坏坏的笑了笑，随手一条信息，就让远在墨尔本的宁芳，当场换了个表情。 “宁芳：60大寿？” “林宁：你不是要解释吗，那些车，都是我女朋友送的。” “林宁：暑假学车的时候遇到个富婆，又是送车，又是送钱，非要我做她男朋友。” “宁芳：这，你没骗妈妈？” “林宁：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说假话？” “宁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宁：如果你想说我吃软饭的话，我知道。” 林宁舔了舔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做宝，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 “宁芳：家里缺你什么了？我们给你的生活费，不够吗？” “林宁：缺爱，这个理由可以吗？。” “宁芳：你，那你也不能找个比妈妈还大的吧。” 讲道理，自觉理亏的宁芳，这会儿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 “林宁：用你那晚的话说，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宁芳：你这不叫幸福。告诉妈妈，她叫什么，干嘛的，到底多大？” 记忆里，自己那晚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宁芳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子摆明了不配合，那就在儿子口中的女人身上想办法。 “林宁：只知道叫林凝，具体干嘛的她没说，我没问。” 余光扫了眼车窗上靓丽的自己，林宁咬了咬唇。 得益于梦中的岁月，一人分饰两角这种事儿，不难。 “宁芳：先不说了，妈妈准备登机了。” “林宁：航班号发我，我去接机。” “宁芳：不用，你在家等我就好。” “林宁：一路平安。” 收回手机，缓缓闭眼。 微仰着头的林宁，这一刻，眼角酸的厉害。 “是伯母的微信？” 驾驶位，时刻留意这边的林红，低声道。 “坏了，我把林凝的权限忘了。” 老板位，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宁猛地睁开眼。 “权限？” “林凝的权限高得离谱，别说是我妈，就是我妈身后的组织，也没可能查得到。” 回想起梦中的种种，林宁无语的扶着额头，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大意了。 “查不到不好吗？”林红疑惑道。 “重点不是好不好。我问你，如果遇见个较真的，一层层上报查下去，怎么办？” “一层层查下去，能查到吗？” “能查到就好了。不说这个，这几天我回去住，你暂时别露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沉默片刻，林宁轻声道。 “好。那个，感觉你不是很相信伯母。”林红说。 “我是不想她难做。” 没记错的话，母亲的主管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宁皱了皱眉，在没有发展起来前，现在的林宁，并不想跟任何势力有瓜葛。 “好吧，你准备见伯母吗，我说的是林凝。” “没想好，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下你，公寓那些小伙伴以为你们是姐弟来着。” “呵，谢了，好好开车吧。” 事实证明，谎果然不能乱撒。 不知为何，一想到就要见到母亲，林宁心里就紧张的不行。 。。。。。 西京，大学城，一品国际公寓。 林宁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 避免被母亲发现破绽，第一时间换回男装的林宁，足足在镜子前站了近一个小时。 结果，应该是心里作用，任凭林宁怎么看，都觉得镜子中的自己，不是那么的爷们。 “这是你要的增高鞋垫，我跑了好几个批发市场才找到的。” 衣帽间外，匆忙赶回的林红，手里拿了俩硅胶材质的透明鞋跟。 早先停车那会儿，林宁特意让林红跑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放那吧。你帮我看看，我和你刚见那会儿，有什么不一样？” 再次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还是放心不下的林宁，直接说道。 “最明显的是气质，感觉高贵了很多。” “高贵？” “你或许不觉得，事实是，从你做完那场梦，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经意的颐指气使，使唤人时的习以为常，这些都是你之前从未有过的。” 想到这两天的所见，林红实话实说道。 “你说的是言谈举止这些？” “嗯，我有观察，你之前吃饭也没有现在这么优雅，包括走路，坐姿，都跟刚认识你那会儿差好多。” “好多？” “你之前喜欢咬筷子，叨菜的时候喜欢挑来拣去，现在不咬了，吃东西也是指拿拿哪。你现在不会自己搬椅子，宁肯站在桌前等，也不会自己动手搬........”
第十七章 老宅
公寓，顶楼。
不可否认，滔滔不绝的林红，观察力的确很强。
然而一个人的习惯，又哪能说改就改。
“我明白你意思，先走了，电话联系。”
片刻，待林红收了声，一身爱马仕休闲款的林宁，没戴表，没拿包。
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属那人生第一辆车，银色保时捷911的钥匙。
“噢，真不用我陪你过去吗？外面这么黑。”
“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走了。”
“.......”
出门电梯，地库取车。
5分钟后，伴着低沉的引擎声，独自驾车的林宁，没等驶出10米，视线里，突然多了个一身白的姑娘。
“你特么不要命，额，张婉凝？”
一脚急刹，正欲开骂的林宁，及时改了口。
“林宁？”张婉凝说话的同时，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你这什么情况？凌晨在地库瞎逛？”
白裙，拖鞋，披头散发。
看着车外不修边幅的张婉凝，林宁皱了皱眉，这大半夜的，差点以为遇见个女鬼。
“别提了。咱院儿最近多了不少流浪猫，我家茶茶，唉，一言难尽。”
抬手整了整头发，张婉凝应该是没穿内衣，那起伏看的林宁是心猿意马，频频扭头。
“那个，善意的提醒你两点。”
仔细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林宁说两点的时候，特意顿了顿。
“两点？什么两点？”张婉凝疑惑道。
“就两点。”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很快，随着一声娇呼，转身就跑的张婉凝，脸烫了，脖子红了。
然后，应该是拖鞋跑偏了，张婉凝啪唧一下，摔倒咯。
“还好吗？你看起来挺疼的。”
开门，下车，本着邻里有爱，行至张婉凝身侧的林宁，关心道。
“不许看。”
咬唇，低喝，一手遮在胸前的张婉凝，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噢，你膝盖烂了，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屁的120，抱我回家。”
来自脚踝处的刺痛，别提有多疼。
狠狠瞪了眼身侧的罪魁祸首，张婉凝没好气儿道。
“稍等，我叫物业派人过来。”
仔细打量过身下的张婉凝，林宁挠了挠头，这么大个姑娘，自己应该是抱不动。
“不许叫，”眼瞅着林宁正要拨号，张婉凝补充道：“是不是傻，我这样怎么见人？”
“噢，那你抱紧我，别掉下来再摔一次。”
“少废话，快点的。”
张婉凝看起来还挺凶，蹲下身的林宁，深吸了口气，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揽过脖颈。
“你比我想象中还重。”
片刻，感受自怀中的体温，林宁的呼吸，稍重了些。
“你比我想象中还瘦。”
侧枕着林宁单薄的胸膛，张婉凝的脸，更红了。
“你刚洗过澡吗？”
一阵沉默，快到的时候，林宁说道。
“嗯，怎么了？”
“用的什么，挺香，挺滑......”
“闭嘴。”
“哦，我好像看到茶茶了。”林宁说。
“在哪？”闭着眼的张婉凝道。
“在你家门口。”
林宁撇了撇嘴，视线里，不只有猫，还有扇突然开启的门。
“.......”
“都说了我是不小心摔得，你们干嘛那样看他。”
5分钟后，屋内。看着身侧面色古怪的母亲，张婉凝不爽道。
“那你给妈说说，你是怎么把脸摔这么红的。”
“我.....”
“只是膝盖破了，为什么让人抱你回来？”
“爸，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小伙多大？家里干嘛的？哪里人？什么学历.........”
。。。。。
夜色，正浓。
回想起张婉凝爸妈那防贼般的眼神，驾驶位的林宁，嘴角不由自主的的扬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点火，挂档，银色保时捷，驶出地库，驶入夜色。
林宁到老宅的时候，已过凌晨。
“外来车辆，禁止入内。”
零星的灯火，昏黄的路灯。
看着大门处的蓝白告示牌，林宁默默的转了方向，找了个路边车位。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两世为人，侧方停车，还是一如既往的难。
好在有代驾，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五分钟后，小区深处，楼还是那栋楼，家不再是那个家。
开门的时候，邻居家的泰迪，嗓门依旧。
推门的时候，代驾那边，扣了96。
屋内，看着这间承载了无数回忆的家，林宁轻舒了口气，感觉很久没来过。
夜空，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城市，归心似箭的宁芳，同样舒了口气。
“吱呀......”
一小时后，a1201，声响，门开。
问声扭过头的林宁，视线里，是风尘仆仆的母亲，是那张即便做梦，都梦不到的脸。
“好久不见。”林宁说。
“好久不见。”宁芳道。
“瘦了。”
抿唇，微笑，门厅的宁芳，眼眶红了。
“呵，没胖过。”
轻笑，扭头，沙发上的林宁，眼角酸了。
“还在恨妈妈？”
“不恨。”
“不好奇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不好奇。”
“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对着照片说过了。”
“.......”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没怪你。”
吸气，起身，不等宁芳开口，背对母亲的林宁，一边说，一边进了厨房。
“你去收拾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出门饺子回家面，这是北方民间的习俗。
“好，你慢点。”
看着儿子微颤的肩，宁芳的声音，沙哑了些。
同一间屋，厨房，林宁没出息的哭了，眼眶的泪怎么也擦不干。
同一间房，主卧，宁芳的心口，痛的厉害。
有人说，心中的隔阂，没那么容易抹去。
如果林红在，一定不难发现，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从始至终，都没笑过。
“凑活吃，我只会做泡面。”
十分钟后，餐厅。
看着母亲身上的淡粉色居家服，林宁抽了抽嘴角。
不得不说，这颜色，还真是阴魂不散。
“空腹喝酒不好，妈妈给你也煮一晚。”
看着儿子手边的一打啤酒，宁芳皱了皱眉，柔声提议道。
“不用，你吃吧。”
“那小宁陪妈妈聊会儿？”
“行，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
第十八章 怀疑
西京，老宅，a1201。
餐桌前的母子俩，心思各异，相对无言。
林宁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宁芳是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世界，似乎就这么突然安静了下来。
当然，嗦面声，还是有的。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面碗见底的时候，宁芳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你走以后，不久。”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林宁抿了抿唇，实话实说道。
“头不晕吗？喝这么多。”
看着儿子手边的三支空酒瓶，宁芳抿唇的动作，和林宁如出一辙。
“还好。”林宁说。
“妈妈好像还没陪小宁喝过酒。”宁婉道。
“是没有，要喝吗？”
“好。”
“......”
“你女朋友，漂亮吗？”
轻抿了口儿子递来的酒，缓缓抬起头的宁芳，问道。
“和你很像。”
“你眉毛是她给你修的？”
看着面前纤瘦了许多的儿子，宁芳心疼极了。
“自己修的。”
“自己？”
“听说眉宇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我不想和过去一样，所以就修了。”
耸肩，挑眉，林宁弹了弹手中的易拉罐，眉毛的事儿，趁机带过。
“是不一样，你比以前精神多了。”宁芳说。
“谢谢。”林宁道。
“打落座你的腰就没驼过，在家还这样端坐着，不累吗？”
两月未见，儿子的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宁婉微皱了皱眉，真有点看不透现在的儿子。
“不累，习惯了。”
“妈妈给你带了部苹果笔记本电脑，还有双aj。”
“谢谢，我很喜欢。”
就像是阴郁的人说自己开朗，林宁说喜欢的时候，表情，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答应妈妈，把那些东西还给人家......”
沉默片刻，眉头紧锁的宁芳，试着说道。
“好。”不等宁芳说罢，林宁干脆的吓人。
“你答应了？”
“嗯。”
“明天在家吗？”
“在。”
“那先休息吧，都三点了。”
“晚安。”
点头，起身，回房。
不知为何，期待已久的重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甚至连那句“妈”，林宁都没叫出口。
这一晚，辗转难眠的宁芳，枕巾湿了大片。
这一晚，同样难眠的林宁，天还没亮，就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
说话的是林红，林红身后，是辆敞着电门的丰田埃尔法。
“一宿没睡，车里说。”
本能的打了个哈欠，林宁一边说，一边坐进了埃尔法的老板位。
“怎么样，和伯母相处的好吗？”
落座，关门，林红说罢，顺手开了车辆自带的**帘。
“唉，她太小心了，小心到陌生。”林宁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我不喜欢这样的她。”
“伯母应该是想缓和你们的关系，所以才这样......”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不舒服。”
林红想说什么不难猜，不等林红继续，林宁直接打断道。
“有没有试着主动点？”林红问。
“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她让我把东西还给林凝我答应了，还让我怎么主动？”
“伯母并不知道你的变化，也不知道你的梦。在伯母眼里，你们只是分开了2个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身侧略显激动的林宁，林红提醒道。
“我......”
“你不是都原谅伯母了吗？就当伯母去外地公干，该怎样相处就怎样相处，不好吗？”
“.......”
不可否认，林红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可真就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林宁心里过不去。
“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她当我是什么？”片刻，林宁赌气道。
“当你是儿子。”林红很直接，说句王炸也不为过。
“你，你这都是跟哪学的？你家小萌新不是都凉了吗？”林宁，无力反驳。
“人家才刚上架，怎么就凉了？”
“额，记茬了，我说的是梦里。”
“哦，啊，我家小萌新在你梦里凉了吗？”
“嗯，可能是在小黑屋冷静过头了，出来后就没热过。”
“小黑屋？”
“你家小萌新上架第三天就进了小黑屋。”
林红有多粉那位人见人爱（此处省略一万字）的小萌新，没必要多说。
为了某些ls，啊呸，小可爱们，林宁话题转移的很味儿。
“不说这个，让你给我带的丝袜呢，穿过的。”
“在兜，我在家翻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双。”
林红说话的时候，特意从上衣兜掏了双薄如蝉翼的肉色透明丝袜。
“撕了，扔我开的那辆车。”林宁说。
“啊？”
“我想借我妈的手去查叶凌菲，你知道的，我需要她的联系方式。”
“明白，你想拿梦套路她，然后财色兼收。”
“闭嘴，要不是你太笨，我何必多此一举，借助我妈的手？”
事实再次证明，优秀的人果然不被理解。
看着眼前明显是误会自己的林红，林宁的声音，高了不少。
“好吧，所以你特意让我带双穿过的丝袜过来，是为了算计伯母？”
“嗯。我会佯装说漏嘴，然后让我妈自己去脑补。我了解她，她一定会去查叶凌菲的底，一定会。”
母亲什么性子，林宁最清楚不过。
若不是人手不够，林宁也不愿出此下策。
“我记得你有说过叶凌菲的家世很离谱，如果伯母去查她，会不会出问题？”
“额，还真是。”
仔细想想，林红说的不是没可能。
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的林宁，直接吐了脏。
“卧槽，她不会也重生了吧？”
“什么？”林红说。
“我睡醒前在她肚子，如果我是重生的话，她会不会也回来了？”林宁道。
“等下，你说的她是叶凌菲？”
“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这，可是她，她不是你媳妇儿吗？怎么又出来个肚子？”
显而易见，语无伦次的林红，这会儿晕晕哒。
“又不是我干的，你问我问谁？”
埃尔法老板位，理直气壮的林宁，并不知道的是，早在被沈雪甩那会儿，叶凌菲就有了跟自己一样的怀疑。
。。。。。
第十九章 一家人
西京，老宅，a1201。
林宁到家的时候，起了有段时间的宁芳，正在打扫房间。
看着儿子手中的早点，刚开过房门的宁芳，再次泪目。
泪目的原因，不是馋的，是林宁敲门时的那句。
“妈，开门。”
“.......”
“给你买了油条豆浆。”
四目相对，似是没看到母亲红着的眼眶，林宁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早点塞进了宁婉手里。
“怎么起来这么早？刚还在想要不要叫你起床。”
感受自手上的重量，回过神的宁芳，转身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擦了把眼角。
“这不想你馋这一口嘛，还是胖婶家的，排队的人，还是那么多。”
林宁口中的胖婶儿，是家附近的早点铺，这家小铺，打林宁搬过来那年就在。
“谢谢。”宁芳说。
“谢什么，你跟我需要这么客气吗？”
咬唇，白眼，林宁撇了撇嘴，特意装出一副不爽的样子。
“呵，是妈妈错，去洗手，我们吃饭。”
“........”
“妈妈在茶几上给你放了5000块钱，还有给你带的礼物。”
餐桌前，落座后的宁芳，一边说，一边给林宁夹了根油条。
“好端端的，突然给我钱干嘛？”
抓着油条的手，微微一顿，不等母亲开口，瞬间反应过来的林宁，继续道。
“放心吧，既然答应你，我就不会食言，那边我不会再联系，更不会花她的钱。”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妈.......”
“我知道你想补偿我。妈，你能回来，能再次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听我说完.....”
“钱我收了，吃饭。”
空着的手，虚空压了压。
随着林宁话落，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宁芳，不由自主的收了声。
“能跟妈妈说说你这两个月的事儿吗？妈妈还是第一次和小宁分开这么久。”
饭后，看着坐姿依旧笔挺的儿子，收拾过碗筷的宁芳，柔声道。
“呵，就知道你要问。刚开始挺难受的，想不通你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再婚，为什么都不带我。后来认识了她，跟着学了不少东西，看了不少书，然后就想通了，再然后就开学了。”
咬唇，轻笑，林宁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
特意说学了不少东西，纯粹是为了给母亲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学了不少东西？”宁芳说。
“嗯。人嘛，没人会嫌弃自己变得更优秀。既然有这个机会，没道理放弃。”林宁道。
“你能这么说，妈妈很高兴，真的。”
“别光说我，你呢？不是在澳洲定居吗？怎么就突然决定回来了？”
母亲归来的很突然，林宁并不相信，只因自己翘了次军训，就能让母亲放弃心中的坚守，就能让母亲回心转意。
在林宁看来，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母亲当初就不会走。
“因为你。”
“呵，那他呢，你那个画家老公。”
母亲直接的让人不敢相信，林宁轻哼了声，看似淡定如常，实则心里乱的一批。
“离了。”
桌子下的手，紧了紧，宁芳说离的时候，是笑的。
“挺好的，跟我爸有联系吗？”
母亲明显没说实话，回想起梦中的岁月，林宁笑着眯了眯眼，话题一转。
“没有，他应该过的挺好的吧。”
握在一起的手，搓了搓无名指的位置。
宁芳轻出了口气，眼底转瞬即逝的哀伤，林宁抓到了。
“不说这些。要不要陪妈妈去买点东西？”沉默片刻，宁芳提议道。
“好。”
“那我去换衣服。东西给你放茶几了，你去试试鞋，看看喜不喜欢。”
“好，我这就去。”
“.......”
客厅，沙发前。
母亲买的鞋，是双北卡蓝aj，应该是常穿高跟的缘故，鞋有点大，并不怎么合脚。
电脑什么型号林宁不关注，苹果的笔记本，想来也贵不到哪去。
现金随手塞进茶几的抽屉，对现在的林宁来说，5000块和5块，差别不大。
十分钟后，临出门的时候。
看着儿子脚上画了个大h的小白鞋，宁婉皱了皱眉，疑惑道。
“怎么没穿新鞋？妈妈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aj的吗？”
“那双鞋挺稀有，不舍得穿。”
直筒牛仔裤，真丝衬衫，细跟高跟。
看着面前的母亲，林宁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总算找到自己穿衣的风格是打哪来了。
“买给你的就是让你穿的，去换上让妈妈看看。”
“哦，我这就......叮玲玲.......”
电话响的很突然，看着备注上的姗姗二字，林宁顺手点了接听。
“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
那边的杨姗姗，貌似还挺生气，质问的口气。
“不好意思，我妈回来了，一直在忙，没顾上看。”
余光扫了眼一脸好奇的母亲，林宁一边说，一边坐回了沙发处。
“哦，代问伯母好。我在机场，半小后飞西京。”
“什么，你不是6号回来吗？”
“烦人，你不是十万火急吗？”
“额，那个，已经不急了。”
“哦。”
三亚机场，候机大厅的杨姗姗，这会儿别提有多失望。
没人知道，这个鼓着嘴的姑娘，为了这趟航班，纠结了一整晚。
没人知道，这个无精打采的姑娘，为了这次归程，用了老大的勇气。
“你们好好陪伯母吧，挂了.....嘟....”
那边的杨姗姗，电话挂的很快，一句你们，不难发现问题。
这边的林宁，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时间给杨姗姗，去了微信。
“林宁：放心吧，我没找白富美，就我跟我妈俩人。”
“杨姗姗：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林宁：刚听你语气，以为你吃醋了。”
“杨姗姗：少自作多情，我是心疼机票，心疼我的小金库。”
“林宁：好吧，我是心疼你。”
“杨姗姗：你，不带你这样的，人家跟你谈钱呢。”
“林宁：什么钱？”
“杨姗姗：20%的退票费，愤怒（表情）”
“林宁：一家人算这些干嘛，好好陪叔叔阿姨，我先忙了，开学约。”
“杨姗姗：哦。”
“杨姗姗：等下，谁跟你一家人，快把钱还我。”
第二十章 任务
南二环，凯德。
这家车，啊呸，这家商场，林宁并不陌生。
在没有抽到公寓前，林宁在这儿捡过保时捷，捡过宾利。
“怎么啦？手机落出租车了？”
说话的宁芳，看着身侧明显走神的儿子，宁芳疑惑道。
“啊，没。”
回过神的林宁，笑着摇了摇头。
记忆里，自从换了个地儿领车，这车的颜色，就没正经过。
“那走吧，给你去nike挑几身衣服。你这身有点老气，不符合我们家小宁的年纪。”
卡其色休闲短裤，橙色小翻领短t，蓝白运动鞋。
仔细打量过儿子的穿搭，嘴角带笑的宁芳，一边说，一边挽上儿子的胳膊。
“李宁吧，穿nike容易被骂。”
林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记错的话，自己的裤子是爱马仕的nagoya，体恤是爱马仕的hen course。
“被骂？”宁芳说。
“看网上说是棉花的锅，具体没太关注。”林宁道。
“好吧。”
“........”
凯德不大，东西不多，最贵的就数一楼的周大生。
逛了一小时，林宁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
“是有什么心事吗？”
负一层，超市。看着明显兴致不高的儿子，宁芳试着问道。
“还好，只是太久没来，有些感触罢了。”
扭头，微笑，林宁实话实说道。
“很少逛超市？”
“很少逛这家。”
低头看了眼手推车上的华润万家字样，林宁抿了抿唇。
仔细想想，打得到系统后，就没逛过这么便宜的地儿。
“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随，咳，手擀面吧，想了蛮久了。”
对上母亲期待的眼神，本想说随便的林宁，轻咳了声，顺势改了口。
“那我们去果蔬区买点芹菜。”
“好。”
片刻，果蔬区。
趁着母亲挑菜的功夫，心不在焉的林宁，习惯的扫了眼系统。
没曾想，沉寂了两天的系统界面，突然多了行新提示。
【提示：亲手为宁芳做碗手擀面（未完成）。】
提示很短，内容一目了然。
说它是任务吧，它没奖励，说它不是，它又有个未完成的标记。
所以，确定不是少看了行字？
带着疑问，林宁再次看了遍新出的提示。
事实证明，自己果然是看漏了，原以为的句号，没想到居然是个可以展开的注。
【注（展开）：丝袜（必选），短裙（必选）】
揉眼，再揉眼，继续揉眼。
片刻，待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林宁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当老子没做过任务？这不就是服装要求吗？”
“等下，我，堂堂威斯特大公，丝袜，短裙，下面？”
“........”
“傻愣着干嘛，你去排队称重，妈妈去那边买点卤味儿，中午调个凉菜。”
说话的宁婉，宁婉的手里，拎着捆芹菜。
“哦，妈，你教我做手擀面吧。”
大脑高速运转，林宁顺口说道。
“做面？你想学手擀面？”
“嗯，想亲手给妈做一碗。”
点头，微笑，看着不远处身着围裙的秤菜大妈，林宁眼前一亮，继续道。
“卤味儿不要了，你自己排队，我去买围裙。”
“围裙？家里不是有吗？”
想一出是一出的儿子，属实有些莫名其妙。
看在眼里宁芳，不解道。
“家里的太丑，不符合我的气质。不说了，收银台等。”
“丑？”
“.........”
“这就是你挑的围裙？”
十分钟后，收银台。
看着儿子手里的灰色千鸟格围裙，宁芳皱了皱眉，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个加大码肚兜。
“怎么了？这是西式的，我看电视里好多大厨都用这个。”
林宁一边说，一边拆了围裙的包装。
“你也说那是拍电视......”
“好看就行啦，妈，你看我帅不？”
细绳套头，腰带后梆。
林宁之所以选这件大露背吊带小短裙，啊呸，西式围裙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提示里的服装要求。
“呵呵，帅，我儿子穿什么都帅，先脱了结账吧。”
儿子难得活泼，宁芳自然不会打击儿子的积极性。
五分钟后，大包小包的母子俩，刚站在路边，一辆拒载不少的的士，缓缓停靠。
“你们好，要用车吗？”
戴着口罩的女的姐，声音简直不要太熟。
不动声色的林宁，抢先坐进副驾，顺口报了地址。
5分钟前，手机里，林红发来的微信，是这样的。
“林红：我包了辆出租车，车牌号是西at......”
“林红：你要的丝袜，我藏在副驾副座位下的黑袋子里。”
“林红：谨防玩艺，后排右边座位的侧缝里我也塞了双，都是拆过的。”
。。。。。
老宅，a1201。
到家后的林宁，直奔卧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是标准的裤里丝。
裤子是高中买的不走寻常路，丝袜是刚在的士上摸的黑丝。
t恤是母亲新买的华国李宁，围裙，嘿嘿，果然算短裙配置。
万事俱备，只剩做面。
在林宁的不断催促下，总算收拾完东西的宁芳，拍了拍手。
一场别开生面的手擀面授课之旅，正式开启。
“去，把那个玻璃盆洗洗。”
“加面粉，够了，倒水，边倒边和，一个方向和，别一次加太多水。”
“差不多，有絮絮就行，开始揉，往里揉，从外往里翻着揉。”
“？？？”林宁，问号脸。
“让开，我给你揉，你仔细看我，看我是怎么揉的。”
“哦。”林宁，乖巧。
“让你看我的手，你往哪看呢？”
片刻，感受自儿子的眼神，扭过头的宁芳，柔声道。
“妈，上次看你做面，还是我高考。”
沾着面粉的手，揉了揉眼角，林宁说。
“嗯，妈妈还记得你考的是英语，考了门个位数回来。”
“嘿，我爱国嘛。”
“没脸没皮。自己揉吧，揉到盆里不沾面，面团发光为止。”
“可以发光的料理？”林宁，夸张道。
“不许闹，好好揉。”
“噢。”
“行了，可以擀面了。跟你过年学擀饺子皮一样，你就当是个大号饺子皮。”
“这么大一坨，这饺子皮得多大？”
“少废话，擀。”
“噢。”
“明天去军训好不好？”
“好。”
“你脚上穿的什么？”
“.......”
第二十一章 失败
老宅，厨房。
因为宁婉的一问，林宁擀面的手，突然一颤。
久违的紧张感，来的一点征兆都没。
“妈妈问你话呢，在家为什么不换鞋？”
“额，忘了。”
套着黑丝的脚趾，情不自禁的扭三扭。
林宁尴尬的吐了吐了舌头，心虚的一批。
“换了去。”
“弄完再换吧，我这手上都是面。”
擀面继续，林宁轻舒了口气。
换是不可能换，真要让母亲看到脚上的丝袜，那得多丢人。
“听话，一脚蹬的事儿，别等下溅到汁水了。”
儿子的眼神有些躲闪，看在眼里的宁芳，微皱了皱眉，晓之以理。
“我，我就是想穿着你买的鞋，给你做碗面。”
大脑高速运转，支支吾吾的林宁，动之以情。
“你呀，自己小心点。”
不知是脑补了什么，宁芳的眼眶，又红了。
避免横生枝节，林宁擀面的动作，快了些。
“妈，下面呢？下面怎么办？”片刻，林宁说。
“先叠，然后沿边切成你想要的粗细，就可以下锅了。”
“噢。”
“水煎了在下。”
“知道。”
“我去打个电话，你记得加水，煮两开。”
“？？？”
“水开一次，加一碗冷水，总共加两次，就可以捞了。”
应该是看出了林宁的茫然，临出门的宁芳，解释道。
“明白。”
“......”
“你这是什么，怎么就捞了这么点？”
5分钟后，再次回到厨房的宁芳，视线里，是碗色泽发黄，看着就贼黏糊的面。
“那个，咱家锅不好，粘住了。”挠头，憨笑，林宁实话实说道。
“你煮的时候没搅？”
迈步上前，宁芳一边说，一边瞅了眼惨不忍睹的锅底。
“需要搅吗？”林宁，惊讶。
“额，怪我，忘给你说了。”宁芳，无奈。
“没关系。”
“.........”
就这样，在宁芳的指导下，林宁做了人生中第一碗手擀面。
至于调味，林宁机智的选了白糖，蜂蜜这个实至名归的甜蜜组合。
“妈，好吃吗？”
餐桌前，托着腮帮的林宁，眼含期待。
“还可以。去拿个小碗，妈给你拨点。”
应该是有被感动到，捧着碗甜面的宁芳，嗓子沙哑了些。
“不用，我一般不吃主食。”林宁说。
“不吃主食？那你吃什么？”宁芳道。
“叫人蒸了条鱼，灼了斤虾，拌了个菜，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分神看了眼系统，当看到突然冒出的系统惩罚时，林宁突然站起身。
“妈你先吃，我去看看我的饭来了没。”
“咳，你慢点。”
餐桌前，看着儿子脚踝处闪过的一抹黑，宁芳清了清齁到不行的嗓子。
还别说，现在这袜子，做的真挺透。
一门之隔，楼道。
背靠墙壁的林宁，再次看向系统。
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忘了，忘了系统有多狗，忘了系统有多贱。
【提示：亲手为母亲宁芳做碗手擀面（已完成）。】
【滴：发现宿主有欺骗系统行为（围裙不是短裙），系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滴：惩罚，暂时增长至对b，直到新任务完成】
【惩罚开启倒计时：00：04：59秒】
【任务：亲手为母亲宁芳做碗手擀面（未完成）】
【任务要求：母亲宁芳，赞不绝口（未完成）】
【服装要求：丝袜（必选），短裙（必选），高跟鞋（必选），美甲（必选）】
。。。。。
“宁芳：人呢？取个餐咋把人取没了？”
半小时后，母亲来微信的时候，林宁正在院外的埃尔法里生闷气。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直接在裤子里穿个短裙，它不香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搞成现在这样，真特么，胸都气大了。
“伯母的微信？”
说话的是林红，十分钟前，林红赶到那会儿，林宁已经大了。
“废话。你说，现在咋办？顶着这玩意儿回去，我妈能吓哭。”
低头看了眼胸前，林宁咬了咬牙，气的胸疼。
“那个，你这个，不是可以收回去的吗？”
鼓嘴，挠头，在林红的记忆里，无论是头发还是胸，林宁都是收放自如来着。
“有没有点脑子，要是能收回去，我至于问你吗？”
“噢。既然是这样，那，那它是失灵了吗？能修吗？”
林宁应该是真生气了，胸前起伏的不是一点是两点。
若有所思的林红，点了点头，一记二连问，险些把以为林红是有了主意的林宁，当场气背过去。
“修你大爷，你当是修车呐，早晚被你气死。”
“额，我，你.....”
“你个屁，闭嘴。”
支支吾吾的林红，看的人别提有多闹心。
林宁撇了撇嘴，随口吐槽。
“特么的，总不能真擦着美甲，穿着丝袜，高跟，短裙给我妈做面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给伯母做面，还要穿成那样？”林红疑惑道。
“要你管，我乐意，不行吗？”林宁，没好气儿道。
“好吧，既然一定要做，那你干嘛不直接女装......”
“啥玩意儿？直接女装？”
“嗯。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非做不可，还非得穿成那样，那你不如直接换林凝来给伯母做.......”
不可否认，突然聪明起来的林红，还挺可爱。
不等林红继续，听明白的林宁，轻哼了声，打断道：“哼，你说的我早想到了。”
“啊，那你.......”
“我是在打磨你，是为了让你更优秀，说了你也不懂。”
“噢。”
“行了，开车回公寓，我跟我妈微信。”
一记孺子可教的眼神，送给林红小可爱。
沉思片刻，林宁拿过手机，给等了有段时间的母亲，去了微信。
“林宁：我女朋友来西京了，她想见你。”
“宁芳：女朋友？你不是答应妈妈把东西还给人家，以后不跟她来往了吗？”
a1201，刚刚收拾过厨房的宁芳，握着手机的手颤了下，心里，咯噔了下。
“林宁：我是答应了，我也跟她说了你不同意我们处对象。”
“宁芳：所以她见我，是因为她不同意分手？”
“林宁：嗯。妈，你俩约吧，我把她微信给你。”
“宁芳：你不去？”
“林宁：我怕心软。”
“宁芳：那行吧。你把她微信推我，我跟她约。”
“林宁：名片（林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