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终结,崩塌的巴别塔
就在卡萨沉思的时候,一只戴满了珠宝戒指的大手突然从背后拍了拍卡萨的肩膀,一惊之下回头的卡萨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个舞会的主角,黑暗之神马歇尔.d.巴别,看着卡萨哈哈一笑,巴别一点也不避讳其余四周的人带着一丝笑意开了口:“如何?刚才那两个美女?”
“....她们的身手很了得...”皱了皱眉,卡萨站起身朝巴别欠了欠身:“不知道神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你对她们身手的看法...”抓了抓头的巴别似乎在脑海中筹措了一番词汇,然后再度开了口:“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她们是美人吗?”
“....”看着眼前的马歇尔.d.巴别,卡萨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老家伙不会也是来给我介绍女儿的吧,不过下一刻卡萨就立刻推翻了这个假设,不为别的,你能把一个像黑胡子那样子尊容的人联系成一个绝色美女的生父吗?
“神灵,这些问题没有什么需要刻意讨论的吧....”不在意地甩了甩自己身后的披风,卡萨摇了摇头:“而且外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并不是最有用的,不是吗?”
“呃....”看到卡萨明显的不感兴趣,巴别也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那就算了,反正她们也走了...哦,对了,听说你最近在玩火器吗?”
听到巴别的话,卡萨的眉头尖锐地聚合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是的,神灵也对火器感兴趣吗?”
“啊,反正就是太无聊了嘛...”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巴别颇有兴趣地看着卡萨:“听说那玩意最近很流行呢,我也是想看看嘛...”
“既然如此的话...”把右手平放在左胸微微欠身,卡萨收起礼仪:“那请允许我先行告退,明天我会给神灵一队专门表演火器的队伍给神灵取悦...”
转过身,卡萨的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弧度,随后裹起身上的披风径自走出了舞会大厅,留给四周那些人一个高傲的背影,别人自然无法看出他心中现在想的,即使是那个王座上自封神灵的人也不能。吞噬小说
走出舞厅,卡萨径直回到了自家商会,而就在商会本部的大厅中,蒙其.d.罗兰已经在那里似乎等待了一段时间,卡萨在门口站定,看着这个世界革命军的首领,两个人微微地沉默了一下,最终罗兰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从那个舞会回来了呢...如何?见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了吗?”
“啊...那些人是因为你的缘故来到这里的吧...”走过罗兰身边,卡萨的嘴角泛起一个弧度:“不过你似乎隐藏得很好呢,那些人似乎已经回去了...怎么做的?”
“让他们知道我并不在这里就行了...”罗兰也没有转身,两个人背对着彼此,罗兰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或者说,让他们认为我不在这里就可以了...很简单...”
“呵...是呢,很简单...”卡萨走到自己的屋门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放下了原本打算推门的手:“那,罗兰,你认为现在的我欠缺了什么?作为一个你希望的领头者....”
罗兰听到这句话之后再次笑了,但是两个人依旧没有转身,罗兰抬起头望了一眼大厅外的天空淡淡地开了口:“我知道,你现在还为弗洛的死而耿耿于怀吧,不管是责备自己的计划不够周详,仰或是单纯的懊恼自己原本应该完美的计划却出现了不应该的牺牲...这些都无关紧要...你的手腕和计谋我很佩服,但这只是成为一名合格领袖的要素之一,你欠缺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嘴角泛起一个弧度,卡萨推开自己面前的门:“我会试着做下去的...”
“咔哒...”听着背后的门关上,罗兰回过头望了一眼那扇门,一个带着些许赞许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加油干吧,小鬼,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第二天,一队扛着火器的人在一个领头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黑暗之神的宫殿外,负责守卫的神兵立刻挡住了这一伙人,带着警觉地打量着这些人肩上扛着的火枪:“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哦...是这样子的...”领头人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我们是卡萨大人特意给伟大的神灵准备的火器表演队,您知道这一回事吧...”
听到队长的回答,两个神兵点了点头:“的确,我们是听神宫里的大祭司说过这么一回事,可是那位大人呢?他为什么不来?”
“我在这里...抱歉...”从刚刚停在神宫外的一辆马车上走下来,卡萨望着面前的神兵微微一笑:“那么,可以放行了吗?”
“哦...是的,请进去吧...”半跪下撤开身体,几名神兵点了点头:“大祭司交代过我们,这几天神灵总是在后山的高塔那里,请您直接去那里就可以了...”
“恩,我知道了...”卡萨对身后的一队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上自己,随后径直走过神宫的大殿门口,卡萨再度走上了那条通往巴别塔的长廊,直到那座高塔再度出现在视线中,停下脚步,卡萨转过身,望着自己后面的枪手们和煦地微笑了一下:“那么,各位,还希望你么么能够尽力...这一次的表演务必要让伟大的神灵感到愉悦?明白了吗?”
听到卡萨的话,领头的队长立刻打了个立正:“是的!卡萨大人,我们不会忘记您的话的...”
“很好...”从身边取出一对电话虫,将其中一只交给队长,卡萨重新望向那座高塔的顶端,语气中听不出感情:“等一会见到神灵之后把电话虫交给他,我想这个惊喜他应该会感到吃惊...拜托了...”
“....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让神灵愉悦的...”接过卡萨手中的电话虫,队长率先走向那座高塔,后面的人也都默默跟上,而卡萨则是站在眺望巴别塔的地方看着天边逐渐下沉的夕阳,高塔的影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倾斜,而那些塔上来来回回不断忙碌的人影却依然如故。
从那些扛着火器的人出现在塔下面的时候马歇尔.d.巴别就知道了,直到那些人来到顶端的时候,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很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人肩膀上扛着的火器,不知怎地,这些金属管上反射过来的阳光让他感到了一丝刺眼,四处看了看,巴别奇怪地看着领头的那名队长:“卡萨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听到巴别的问话,领头的队长恭敬地走上前,双手把那个电话虫交给对方:“这是卡萨大人吩咐我们交给您的,伟大的神灵,他希望能给您一个惊喜...”
“哦...”接过电话虫,巴别看着那名重新退回队列中的队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不到他还挺有心的嘛...那,让我看看这新鲜玩意的用处吧...”
“是...”听到巴别的话,一排的人半蹲下来,各自都举起了手中的火枪,“恩?”疑惑地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刚想发问的马歇尔.d.巴别却突然感觉到了手里那枚电话虫的震动,下意识地接过手里电话虫的通讯,巴别点了点头:“是我,马歇尔.d.巴别...”
“安好...伟大的黑暗之神...”电话虫的那头传来了卡萨听不出意味的声音,仿佛四周有很大的风声:“我在此...为您奉上最后的问候...”
“砰!”浓烈的火yao味伴随着整齐的枪声一瞬间传遍了高塔顶端,水蓝色的子弹在马歇尔.d.巴别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溅出血花,而在另一头,从电话虫中听到枪声的卡萨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弧度:“黑暗果实的能力看起来也是无法防御海楼石呢...是这样子...”
马歇尔.d.巴别手中的电话虫掉在了地上,同时切断了通讯,费力地喘着气,巴别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血洞,双眼慢慢涣散:“这...这怎么可能?我是神啊...我是神啊”
一股蠕动着的黑暗疯狂地从巴别的身上冒出来,仿佛贪婪的野兽一般遮天蔽日地包裹了整座高塔,仿佛一阵死亡的黑色飓风,疯狂地将四周的一切都朝着那团黑暗中吸去,四周的空气因为快速流失而掀起了剧烈的风暴.
站在远处的卡萨身后的披风也不受控制地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掀动,露出鲜红色的内里。而当那股黑暗似乎终于到了容纳的极限之后,仿佛一团压缩到最高密度的海绵一样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之后以更加猛烈的程度爆炸开来,原本被黑暗笼罩的巴别塔在剧烈的风暴中不断地被剥离着,仿佛被洪水迅速侵蚀着的蚁穴。
身后的披风在这种狂风中发出亢奋一般的嘶叫声,卡萨依然站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风中定定地望着远处那个没有丝毫光亮的爆炸点,红色的眼瞳中却透着一种冷酷,尽管嘴角上翘着一个不由自主的弧度。那是人在用心做一件夺走他人生命的事情成功后的,天性中的堕落快感。
抛下手中的那只电话虫,看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黑暗,卡萨慢慢地走过去,一枚闪亮的黑色光芒从高处的天际落下来,掉落在卡萨的脚旁,闪亮的宝石表面清晰地映出卡萨的红色眼瞳。低下身捡起这枚黑色的水晶钻,卡萨微微地笑了:“这就是黑暗神借以成为神的‘权力’吗?让人有些期待呢...再见,伟大的黑暗之神...”
突如其来的飓风让整个黑暗神的帝都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而那随着飓风消散的黑暗更是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畏惧,而神宫中的那些祭司则是已经忙乱到了极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的身影慢慢地从通往巴别塔的甬道中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身上残破的黑色披风,其中一个领头的祭司试探性地开了口:“卡...卡萨大人吗?神灵...发生了什么?”
“伟大的黑暗之神马歇尔.d.巴别已经刚刚归天了...”望着表情各异的众人,卡萨的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这是黑暗神留给我继承的证明,至高无上的神之承认—权力”仿佛是配合卡萨的话语,那枚被举起的黑色水晶钻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阵诡异的光芒,映出了那些或呆滞或不可置信的面容。
屈服总是来得快而猛烈,特别是对于在人这种从众的生物而言,权力永远是让人为之屈服,为之依附的东西。
三天后....
坐在高处王座上的卡萨轻轻抛动着手上那枚黑色的水晶钻,红色的眼瞳中透漏着一丝戏谑,原来那些神宫内部的祭司们都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些原本的侍女们战战兢兢地仍然站在原地,走上大殿,罗兰单膝朝着高处的卡萨跪下,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那么,伟大的新黑暗之神,那些原黑暗之神的祭司们都已经清点完毕了,怎么做?”
“呵呵呵呵...”看着手中的那枚黑色的水晶钻,卡萨微微一笑:“全部...杀掉...让他们继续去服侍他们发誓效忠的神灵吧...我并不指望他们那种可以转移的忠心...”
“嗨...”微微点头,罗兰站起身,嘴角泛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马上...就去办...”
......
就在黑暗之神的帝都,在这颇不平静的一个星期内,新的黑暗之神卡萨.d.洛林即位...
第十节 必须做的事情
作为黑暗神的帝都,卡莫巴尔的繁华是毋庸质疑的,但是在,最近在这个都市中的人却感到了一丝不安。繁华的大街上多了一丝原本没有的紧张氛围,无论是贵族们的马车还是步行的平民,每一个都是来去匆匆,熟悉的人见面之后也只是互相点一下头。看到这些人之后,坐在酒馆里的酒客甲满脸不屑地瞥了一下嘴:“都是些没见过大事件的胆小鬼,不就是换了一个神灵吗?至于那么害怕吗?”
听到他的话,酒客乙望了望四周,对酒客甲皱了皱眉:“不要在这里大声说这种话,毕竟神灵更替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切!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怕的...”酒客甲仿佛十分看不起这句话:“那个新神难道不是那个卡萨商会的总督吗?这座城市也收了他很多恩惠,现在他继承了原本的神灵不是更好吗?”
柜台里擦着一只高脚杯的店老板小心地望了一下外面,然后忍不住小声警告这个似乎有些愣头青的客人:“喂...这位小哥,你说的大家自然也明白...可是,那位卡萨大人的脾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吧,而且你难道没听说吗?他可是刚一上台就把以前所有的祭司都杀光了啊...而且最近还突然征集军队说要讨伐都城附近那个以前友好往来的岛国...这简直就和普通的暴君没什么差别吧...要真是那样子的话,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啊...要真是那个样子的话我们怎么办啊...”旁边的酒客丙满脸忧愁地接口:“虽说之前他作为商会的首领是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好处,大家也都支持他继承神位,但是如果这么没头没脑的瞎折腾我们可受不了啊...”
“就是说啊...”旁边的酒客丁也接了口:“不过...如果要是能赢的话...啊,那我们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呢?”
这句话让四周的人都愣了一下,之后各有所思的众人也都默默地开始去做个子的事情了,或许...只要是能够有丰厚的回报...或许就算是丢了灵魂人类也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亏本买卖吧...呀嘿!
与此同时,在黑暗神的宫殿中,新任的暗之神正随意地走在已经是属于了自己的大理石走廊上,跟在他身后的罗兰似乎十分不解对方的行为,此刻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伟大的暗之神...我们是不是应该稍微注意一下您新任的民众印象?虽然我理解您对于那些原神祭司的做法,但是突然说要征集军队讨伐附近的岛国寇门达,这条命令是不是太突兀了呢?”
“恩啊...确实是很突兀的一条命令,现在那些城内的市民们很恐慌呢...”卡萨少年的语调依然轻松,仿佛还带着一丝得意:“这就是权力,不是吗?而且那些其余商行的首领们可是都表明了绝对会支持我吧...”
听到卡萨的话,罗兰不着痕迹地的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看到会客的大殿已经近在眼前,摇了摇头,下垂的双手却微微地握了一下。但这个动作却似乎被前面的卡萨觉察了,微微回头,卡萨诡异地微微一笑:“那...罗兰,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解...但是我想接着看到最后你会了解的...在此之前不要妄下决断...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嘿嘿嘿嘿...”
“!”这句话让罗兰愣了一下,但是随即也发觉了自己方才的那丝急躁,跟随着卡萨走进大殿,一些以前处于黑暗神领地内的大商会首领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懒得去管那些人谦恭的眼神和动作,卡萨直接坐到了最高处的王座上,不带丝毫感情地点了点头:“那么...各位,我说的关于出兵征讨寇门达的军费,你们有商议吗?”
见到王座上的少年并没有对自己的礼仪有所表示,底下跪伏着的商会首领们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一个年纪似乎最大的处于人群最前方的商会首领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刚好对上卡萨懒洋洋的眼神:“这个...陛下...我们是您的子民,您的意愿我们当然不能违背,按您的意愿,我们这些商人已经决定完全替陛下承担起这次的军费了...嘿嘿嘿嘿...只要大人您开心的话那么无论什么要求都应该是我们努力去办的...”
“哦...你真聪明,这就对了...”似乎很满意老者的话,卡萨的红瞳愉悦地闪烁了一下:“你的名字是什么?”
稍微愣了一下,老者略带激动地开了口:“回陛下,老朽全名是埃罗.赞莫.陆门,是现在埃罗商会的总督...”
“啊...这样子啊...我以前在商会的时候也听说过你,只不过总是没见过你本人...”歪了歪头,卡萨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哈欠:“这样子吧...我有个想法,商会的首领太多了,一次来这么多跟虫子似地...你就当他们的全部管理者吧...以后一个人来给我汇报事务就行了...今天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看到卡萨起身径自走向宫殿的后方,那些还跪在原地的商会首领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有埃罗嘴角的一丝狂喜瞬间被眼角的阴毒覆盖,看着一众商人离去,站在一旁的罗兰皱了皱眉,却还是也走出了大殿。在通往后宫的宫殿走廊上,少年正在逗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波斯猫,但是红瞳中一丝不像是沉浸在这种玩乐中的戏谑却被罗兰敏锐地捕捉在了眼里,“他们回去了吗?”用手指轻轻逗引着那只白色的小猫,卡萨头也不回地问着旁边走近的罗兰:“你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恩,算是吧...”嘴角泛起一个弧度,罗兰此刻看着少年的眼中有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不解:“现在那些商会首领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服从于你,可是显然你的统治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完全认可,平时还好,但是如果真到了紧要的时候,难免这些见风使舵的人会全部变节....所以...”
“嘿嘿嘿嘿...”收起逗引猫的手指,卡萨回过头来,红色的眼瞳中泛着一丝戏谑:“没错...我实在懒得做...给他们之中最强的自由吞吃合并的权力,这样子就可以把那些人完全地聚拢在一起...不过,你似乎还有一些不解....”
望着少年带着嘲讽的眼神,罗兰哈哈一笑:“是啊...我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让自己的商会去做这件事情,而是把这种得到全部商力的机会拱手交给别人呢?难道你真认为自己这个暗之神可以统帅得了像刚才埃罗那种老狐狸吗?这种风险极高的赌博我还是头一次看你下注....”
“嘿...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赌博,因为我一向不相信运气...”靠在走廊栏杆上的卡萨微微地眯了一下眼:“因为我运气很差,所以我不会靠自己的运气去做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想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甩甩身后的披风,卡萨径直离开了罗兰的视线,后者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然后离开了原地,是的,做事能够依赖运气吗?至少...我讨厌!
第二天...
“卡萨陛下...我已经发现了...蒙罗商会的首领不愿意对您称臣,而且似乎有造反的嫌疑...需要除掉他吗?”跪在殿上的埃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王座上似乎哈欠连天的少年,再瞅瞅旁边那些侍立的美貌女仆,满是干枯皱纹的脸上泛起了一个恶心而自以为是的笑,语气也变的愈发献媚:“大人,怎么样?请您看一下我收集到的证据,如何?来啊...把证据带上来....”
满脸不感兴趣的卡萨打着哈欠看着被抬上来的一个香木木柜,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边满脸谄笑的埃罗:“这是什么证物?可以充分证明蒙罗对我的不忠吗?”
听到卡萨的问话,旁边的埃罗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谄笑,人也慢慢地走进木柜抓住了上面覆盖的一层轻纱:“是的,陛下...我保证这份证物绝对可以证明蒙罗的叛逆...您瞧...”
随着那层轻纱在埃罗的拉扯下从木柜上滑落,一个身披着轻纱的女子缓步从中走了出来,得意中的埃罗看着那个身披轻纱的女子缓步上前,按照自己事先交代过的向王座上的少年轻轻俯身:“陛下~~~~我可以证明蒙罗对您的叛逆~~~~我就是证物和证人~~~~”,然而,埃罗却没有看到,少年的红瞳望向自己时其中包含的那丝不屑和诡笑:“很好...的确是一份够分量的证物呢...你可以留下...埃罗,你先退下,我这就派人传唤蒙罗来对质...”
听到少年的话,埃罗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奸笑,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份算计在少年的眼中多么肤浅。看着埃罗退出大殿,旁边的罗兰倒是颇有兴趣地看着那个身披轻纱的女子不知死活地想要靠近王座上的卡萨:“那...陛下,埃罗大人的这份‘证物’的确很有分量,要我这就传唤蒙罗吗?”
“当然的吧...”不介意地拉过那个女子,任由其坐在自己怀里抱住自己的脖颈,已经确定对方身上没有武器的卡萨眼瞳微微一收:“作为和埃罗势均力敌的商会首领,蒙罗却被对方抢先一步,这是何等的愚蠢和失策...所以,这个错误已经注定了他的下场...把他叫过来吧...”
很快,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商人就来到了大殿上,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对这个意外的传唤很重视,而当看到卡萨怀里的女子之后又愣了一下,但是片刻的犹豫还是没有让他忘记了应有的礼节:“卡萨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用指尖微微挑起怀里女子的下巴,卡萨并没有去看殿下的蒙罗,而是语气平淡地开了口:“埃罗说你打算叛变...我怀里的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似乎被少年过于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连旁边的罗兰也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蒙罗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大人!我是被那个混蛋诬陷的我可以发誓我是对您绝对忠心的”
“动手!”冷酷地一摆手,卡萨重新把视线放到了怀里的女子身上,而听到这句话的罗兰也没有多余的迟疑,身影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殿下蒙罗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脖颈处的一道遽然出现的伤痕上,伴随着蒙罗魁梧的身躯溅血倒下,卡萨怀里的女子“呀!”地尖叫了一声,按随即就被少年恶作剧一般地捂住了嘴,收回自己的佩刀,罗兰朝对方微微一歪头:“怎么了?陛下...为什么不听他说说呢?”
放开怀里的女子,卡萨抬起头望着神殿装饰豪华的吊灯,语气也变得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意味:“你不是也在挥刀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吗...没用的...不是已经决定要杀他了吗...再多让他的说一句话我害怕我就无法下达刚才的命令了...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要清除任何可能会让自身动摇的因素...这个简单的道理我并不打算让你教我...罗兰...”
听到少年的话,罗兰微微一笑,表面上却优雅地行了一礼:“嗨嗨...那么现在,我的陛下,您需要我们退下吗?”
“....”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自己怀里那个愈发妩媚的女子,卡萨看到罗兰眼里的那一丝戏谑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你想让我给你再找一个小老婆的话就尽管开这种玩笑吧...貌似现在你是我的部属,我关心一下属下应该没有人有异议吧...”
“额...”这句话顿时让准备看好戏的罗兰脸微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不...陛下...您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为好...”
片刻之后,看着那个女人被旁边的侍女领走,卡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大殿上已经被冲洗掉的血迹,少年还是摇了摇头:“果然啊...就算是游戏,我也不喜欢这种...”
这句话让罗兰的嘴角泛起了一个充满兴趣的弧度:“我真的很好奇呢...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同龄人中如此罕见的资质,连我也猜不透你的意思了...现在那个埃罗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意上的对手,估计现在他已经把所有你领地内的商行都吸纳了吧...以你的名义...如果他不听从你的话怎么办?”
“安心...我也没指望他会乖乖地听我的...”托着下巴坐在王座上,卡萨的红瞳诡异地眯了起来:“现在...我需要知道你的能力能不能办到制造天气异常呢?”
眼底划过一丝暗光,罗兰的嘴角泛起一个自信的弧度:“说起这个...可以...”
“这就好了...你去告诉埃罗....”少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戏谑:“我突然想吃内罗哒的花饼了...让他在一个星期内给我运过来一箱...然后你就跟着那艘船让它尽量一个星期之内回不来吧....之后的你会了解我为什么现在这么做的....”
愚蠢的商人,暗算了别人,你也将会承担命运的戏弄....
第十一节 嗜血的开端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至少这一点已经在卡莫巴尔街道上逐渐兴起的毛料衣物上找到这一点的具体表现。尤其是第一阵寒风吹来之后,空气中的温度就开始了有了明显的下降。
卡萨从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奇妙的烦躁,像是身体里面一只莫名的生物正在焦躁地厮磨着自己的爪牙一般。“唔...奇怪...”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卡萨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太不寻常了,仿佛是一种极其焦渴的感觉,可又似乎不完全是。
摇了摇头,卡萨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奢华的壁钟,距离罗兰的出发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而埃罗商会的小动静也已经通过手底下的暗线一一汇报到了卡萨的耳中。似乎埃罗这只老狐狸的确有两下子,自从蒙罗被自己处死之后几乎所有的临海商会都已经被他明的暗地收买完全,而且对于自己突然想吃内罗哒花饼的这个‘雅兴’表示十分支持,第一时间就派自己的第一船队前往隔着一重海面的内罗哒,并且似乎对自己提出的最短一星期送来毫不为意。
“愚蠢的家伙!”卡萨冷笑了一声,习惯性地靠在床头上闭上双眼,内心中那种异常的焦躁也似乎安静了不少,但是卡萨的感觉却更糟糕了,这就像是感觉一只危险的野兽暂时俯卧下来却依然盯着你一样,危险性并没有得到丝毫的舒缓,相反却把卡萨的不妙预感推到了顶峰。
“到底怎么一回事?”猛地睁开双眼,卡萨有些心烦意乱地去拿旁边的白瓷茶杯,想借此稍微舒缓一下内心中那种焦灼的异常感觉。
“卡啦!”毫无征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卡萨手中的白瓷水杯突然碎裂开来,而卡萨手指中捏着的的水杯柄部已经变成了碎裂的粉末,愣愣地保持着想要把水杯抵到嘴唇边的姿势,卡萨低下头看了一眼被褥上逐渐扩散开来的水渍,“到底...怎么了?”
心绪不宁地穿好衣服,卡萨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大的有点过火的卧室,这几天刻意的叫人整理,好歹总算是把以前那种奢靡至极的装潢改换了不少。顺着走廊随意地漫步着,微微的寒意却依然没有让卡萨得到一丝慰藉,内心那种仿佛某种生物蠢蠢欲动的感觉依然如故,而且似乎有一种愈来愈强的趋势。
不知不觉地,卡萨已经来到了中庭的花园入口,因为黑暗神宫殿的建筑模式,尽管现在的气候已经不像以往那么温暖宜人了,但是花园中茂盛的红玫瑰花却仍旧如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一片红色,卡萨突然感觉有一些兴奋,仿佛那种平时感觉有些刺眼的颜色在这个时候变得突然顺眼了起来。
走到花坛旁边,卡萨随意地撕下一片玫瑰花瓣,却不知是何种想法,径直将这枚花瓣送到了口中。直到花瓣淡淡的味道弥漫开来,卡萨才突然醒觉。有些发愣地望了一眼眼前茂盛的红玫瑰花,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危险性的卡萨皱了皱眉,一把扯下一整朵玫瑰花,将那些鲜红色的花瓣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卡萨却不知道,此刻他的双眼都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而且吃完一朵玫瑰花之后仿佛一发不可收拾一般再度扯下第二朵,第三朵。
直到手指不经意地被玫瑰花丛的刺刮破,卡萨才从一丝痛觉中猛然清醒过来,看了看周围地上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再看看已经被自己扯得乱七八糟的花丛,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流血的手指。“...怎么会...”有些发愣地转过身,卡萨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侍女,从对方手中的洒水壶来看,对方似乎就是这片玫瑰花的园丁。
“...你是这里的园丁?”迟疑了一下,卡萨还是开了口,而对方听到卡萨的话之后明显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慌忙跪下点了点头:“是!是的陛下...我是这片花丛的园丁..”
走到对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卡萨的红瞳微眯了一下:“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跟我来...”
说完,卡萨率先往自己的居室走去,他隐隐约约想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而听到卡萨话语的那名侍女愣了一下,但是又不敢违抗,也只好有一份哆嗦地跟在卡萨身后一路走了过来。而路上也相继遇到了几名神宫的侍女,在微微欠身之后均带着一丝见怪不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卡萨身后跟着的女子,眼神中隐约还有一丝嫉妒。
完全没空琢磨其余人心思的卡萨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而那名侍女也期期艾艾地跟了进来,示意对方关上门,坐到室内靠背座椅上的卡萨突然邪邪地笑了一下,看向那名侍女的红瞳中也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那名,知道该做什么吗?”
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这个侍女当然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从她入宫的时候那些女仆长就已经专门告诫了她这方面的事情了,只是,她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将会有一个小小的偏差。
看着靠近自己的侍女,卡萨微微地皱了皱眉,内心中那种焦渴一般的躁动感再度强烈起来,特别是,当视线落到侍女那露出衣领的白皙脖颈上时,这种感觉就陡然清晰强烈起来。仿佛是暗中的野兽已经不耐地低声嘶吼了起来一般。
缓缓地坐到卡萨腿上,那名侍女的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勉强抱住卡萨的脖颈,侍女的颤抖已经清晰地让卡萨觉察到了。带着一丝邪笑轻轻凑近侍女的脖颈,一阵清香让卡萨微微地眯了一下眼,内心中的那种焦渴感似乎已经完全爆发了出来,刚才吃掉的那些玫瑰花瓣只是极其短暂地抑制了一下这种莫名的冲动,根本没有减弱其一丝一毫。
“咯吱...”轻轻地咬住侍女的脖颈,卡萨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粘稠的液体带着清淡的血腥味流进了自己的口中,而自己仿佛下意识一般地贪婪吸取着这些血液,内心中的那份焦渴感也随着这个过程慢慢变成了一种极其奇妙的快感。
“唔!”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卡萨睁大了眼,而心中的那只野兽似乎已经得到了满足,已经带着那种焦渴重新消失了,只剩下卡萨怀里面色苍白已经昏迷过去的侍女,愣愣地看了一眼侍女白皙的脖颈上一个诡异的牙印,卡萨几乎是下意识一般地碰了碰自己的虎牙,尖锐的质感让卡萨的手指上顿时多了一个血点。
“原来...是这样子吗?”感觉到怀里的侍女还并为死去,卡萨皱了皱眉,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从自己吃下那枚满是黑色花纹的红色果实之后,自己有了控制血液的能力,也可以化成分散的蝙蝠。而且为了救马洛他们的时候自己对斯潘达撒使用了精神控制,之后还吸食了两个神兵的血液,原本以为这只是攻击的一种手段,也并没有再关心这一方面,再然后就是弗洛的死,自己从将死的弗洛身上得到了他的全部血液。而弗洛当时说这是血血果实的秘密之一,是他在恶魔果实图鉴上看到的秘密。
而之后,自己的右眼也像左眼一样变成了鲜艳的血色,这又说明了什么?从那次以后,因为获得了黑暗神马歇尔.d.巴别的庇护,自己再也没有用过血血果实的能力去杀人或者吸食血液。而莫非这次的焦躁感就是因为没有满足自己身体里面那只随着吃下血血果实而来的恶魔吗?
思索了半响,卡萨试着重新拿起另外一只白瓷水杯,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在浑然不觉中捏碎茶杯柄部的情况,皱了皱眉,卡萨大概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大概了,看样子,如果自己长时间不吸食血液的话,那么就会再度发生今天的情况,力量不受控制并且情绪极其烦躁。也许,这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吧,作为从恶魔那里得到力量的代价。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卡萨暗暗留心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再出现嗜血的情况,这多少也让卡萨放下了心,至少看起来自己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应付一下身体里面的躁动就可以了,那个大量失血的园丁在此后休息了几日,已经逐渐缓了过来,这个情况也让卡萨安了心,而就在这个时候,罗兰回来了。
......
距离上一次莫罗商会的首领被谋逆罪论处的时间已经刚好过了八天,也就是一星期多一天的时间,这个时候,黑暗神辖区内的所有商会首领再度收到了神灵召见的通告,接到这份通告的每个商会首领都有些心有戚戚然,毕竟上一次莫罗的下场在那里放着了。不过仔细一想,莫罗被处决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埃罗的‘揭发’,自己已经明确表态自己愿意服从埃罗了,那么自己也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各个商会首领都相继来到了以前召见他们的大殿,入眼就看到那个似乎年轻的有些过火的神灵正满脸烦躁地坐在王座上,而旁边的罗兰则是含笑打量着他们。四下看了看,众人才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对劲,按理说卡萨已经上次明确表态将所有商会的管理全权交给埃罗了,怎么这一次单单只有埃罗迟到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埃罗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箱赶到了,谄媚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卡萨,埃罗满含歉意的声音让周围的商会首领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实在是万分抱歉...伟大的黑暗神,因为海上突然起了风暴,所以船队延期了一天,希望您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悦...这是您喜欢的内罗哒花饼,请品尝吧...”
这句话出口之后,旁边的商会首领们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毕竟海上的事情变化多端,即便是发生船队延期到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些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时。
“我告诉你的是在一个星期之内给我送来内罗哒的花饼吧...”坐在王座上托着下巴的卡萨语气中毫无感情:“你这样子做是在挑战我的权力吗?埃罗...”
“唔...这...这个...”埃罗老脸上的谄笑僵住了,举着纸箱的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半响才接着说:“...真...真的很抱歉...陛下...恕我无能...”
底下的商会首领也都愣了一下,都觉得卡萨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其中几个人暗暗对视了一眼,都决定站出来给埃罗说几句好话,毕竟现在埃罗的势力是这些商会中最大的,讨好了他自己一定只有好处,但是,还不等他们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硬生生地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好没用啊...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耐,卡萨突然微微地笑了:“枉我还那么信任你...杀了他!”
本来看到卡萨的微笑之后已经松了一口气,埃罗却在听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如坠冰窟,下意识地开始辩解:“陛下...我...”
然而,罗兰却没有再给埃罗辩解的余地,就像是那天斩杀莫罗一样,埃罗的话语被硬生生地截断在咽喉处一道猛然出现的巨大伤口上,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一直被自己当成毫无威胁的小孩子的卡萨,双手抽搐地抓握了几下,埃罗的身躯猛然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之后再也不动了。
而这个时候,身影已经来到了一群商会首领后面的罗兰微微一笑,手中的佩刀才重新收回刀鞘,“铮!”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把其余所有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商会首领惊醒了过来,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埃罗,几乎所有的商人都从王座上含笑的卡萨眼中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脸。
“哼...真是没用...还是我自己的商会管用...”朝旁边招了招手,一个端着点心盘子的侍女立刻走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块精美的花饼咬了一口,卡萨才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戏谑的神色看了一眼下面那些面色苍白的商会首领:“我跟他说了要他在一个星期内给我送来花饼,他却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真该死呢....无用到了这个地步上你们说呢?”
底下的商人们愣了一会,之后其中的一个商人突然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您无论是之前的卡萨洛林商会首领,还是现在的神灵,永远都是最为强大的!我卡洛儿.莫克一定会永远效忠于您!”
听到莫克首先发表了自己的声明,其余的商会首领也都如梦初醒,纷纷表达自己愿意永远效忠。坐在王座上的卡萨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红色的双瞳中带着一丝戏谑:“哦...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们的忠心啊...啊,这样子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发誓要效忠于我了,那么就由我的商会负责人带领你们吧,另外,平时你们需要交纳的税率可以减免百分之三十,但是如果到了关键时刻的特殊缴纳费可不要给我拖拉,知道了吗?”
而听到这句话,下面的商会首领们又是一愣,减免百分之三十的平时税款,这对于他们这些商人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其优厚的条件,至于到了关键时刻的特殊缴纳费他们才不去想,谁知道什么时候算是特殊缴纳费,再说了,这种需要他们额外交纳的特殊税款,比如军费之类的,就算他们不愿意缴纳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卡萨完全是无条件地减免了他们百分之三十的平时税款。这一点,只要是个商人都会欢呼雀跃。
打发走了一种商会首领,罗兰才重新望向了卡萨,眼光中带上了一丝戏谑:“用这样子的理由杀掉可能对自己不忠心的集权者,同时隐晦地告诉那些人不要打商会领导权的主意,并且开放优惠。呵呵呵呵,典型的君主作风啊...”
“哼...你只是少见多怪罢了...”卡萨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坐好,眼中多了一丝怀念:“我的世界可是完全不止如此呢....算了,其余的就不说了,我让你准备的讨伐寇门达事宜准备的如何了?”
“嗨...如您所愿...”正式地弯下腰行了一礼,罗兰微微一笑:“就是不知道,您要的是胜利还是失败呢?”
卡萨愣了一下,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个?这一次就要胜利吧...你可以先去准备了....”
“那么您请安心...”施了一礼,罗兰的身影从大殿上退了出去,直到消失不见。而坐在王座上的卡萨则是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将其中跳跃着的红色火焰掩盖起来,那种燃烧一般的焦灼感再度出现在了卡萨的心中,仿佛一只急不可耐需要痛饮鲜血的凶兽一般。
“可恶!这次的时间...”咬了咬牙,低声说出这句话,卡萨不自觉地望向自己的手:“或许...这份力量的代价真的很大...”
或许,这就是嗜血的开端,从游戏到无法自拔。
第十二节 忠诚
寇门达是一个岛国,准确地说是一座完全占据了一个岛屿的城郭,而这个国家唯一的城市就是这座岛上的都城。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国家却可以在黑暗神的领地上作为**的国家存在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新任的暗之神似乎已经不打算再放这个岛国自由了。经过两个星期的筹备,一支规模足以将寇门达包围一个整圈的舰队已经准备就绪,而作为主要的战时指挥官,罗兰很显然对卡萨的懒散颇有微词,但是卡萨的一句‘我并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却又让罗兰只好亲力亲为。
“果然不愧是块硬骨头...”连续观察了两天寇门达城墙的罗兰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照这个城墙和阵势来看,除非我们能够把那道能让四匹马并行奔跑的城墙撕碎,否则就只能乖乖地去正门的那一小片区域用挨打的方式耗死他们了....”
旁边的一名年轻的军官不安地看了一眼远处寇门达灰色的城墙,脸上的一丝稚嫩还未完全消退,似乎是一位相当年轻的新人,语气中相比于罗兰随意的威严更多了一丝小心:“那...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这样子的话,就算我们能够夺下寇门达,军队的损失情况也会让伟大的黑暗神感到不悦吧...”
罗兰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在很久以前,他也如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以自己信奉的神灵为人生目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自己那个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的所谓的‘神灵’。但是,也许是自己的天性,也许只是一次极其偶然的契机,他内心中的疑惑慢慢地积累并且扩大,终于让他从一名拥戴神灵统治的少年变成了现在世界上最有能力反抗神灵的革命军首领。
而现在,他知道自己正在跟一个自己完全看不穿的少年协同作战着,而这个少年现在的名号却也是那些神灵之一。卡萨.d.洛林,这个从自己父亲那里得到了名字的少年,这个无论是心思还是冷酷程度都远超同龄人的神秘者,并且成功地让原本想要刺杀他的自己成为了现在以部下的名义协助他的人。自己和这个家伙合作究竟会给这个世界上带来什么影响呢?
罗兰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将这个有些模糊的问题抛到脑后,然后带上了一丝严肃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名年轻军官,语气中也带了一丝饱经风霜的沧桑和威严:“海德斯.格雷少将,我想你现在想的并不应该是如何取悦自己的神灵,而是如何给自己的部署制定一条能够最大限度减少伤亡的作战计划!因为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场战争!而不是一场宴会!你知道了吗?”
听到罗兰严肃的话语,格雷本能地打了个立正,“是的!罗兰元帅!”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罗兰自身的气势和言语中那种恰到好处的威严感所致,罗兰本身就是一个**创建了一支坚韧军队的人物,必要时刻也可以有上位者的威严。看到格雷走出作战会议室,罗兰暗地里叹息了一声,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远处的寇门达上。“似乎...要改变世界根深蒂固的格局...就要先从人的思想入手吗?”
大殿上,卡萨正闭着双眼无聊地坐在王座上聆听着寇门达国王使者的传话,“致尊敬的黑暗之神,我是寇门达的国王寇门达.罗斯三世。现向您的侵略表示万分的不解和惊讶,这实在不符合您作为神灵应有的仁慈和悲悯,所以我由衷地渴望您的所作所为只是您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倘若...您的意志不愿意收回,那么我们寇门达全体的国民都会用鲜血向您证明我们的自由不容亵du...”
听完这个使者的话语,卡萨突然想起了自己听过的一首诗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显然,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至少会让人为了自由的缘故不假思索地拒绝上位者的提议。
“...哦,真是个很像样子的国王啊...”卡萨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名站立在大殿上的使者,语气中多了一丝嘲讽:“我想知道...你们寇门达有多少人口呢?使者...”
“我们的三万国民都不会向任何东西屈服的...即便是您也不行...”使者的语气很平和,似乎并不认为现在自己面对的少年有让自己下跪的威严:“所以,您的侵略不会有结果的...”
懒散地哼了一声,卡萨坐直身体,眼眸中带上了一点诡笑:“我会让你们知道,王权和神权的不同。所以,现在就请你回去吧,告诉你们的国王,我很期待他的这份执着可以持续到什么时候...”
看着使者的身影从大殿上退下,卡萨皱了皱眉,有些无聊地支起下巴:“看起来还真是要我费一番功夫才行啊...罗兰,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收获吗?”
周围的几名侍女微微地愣了一下,原因无他,因为在卡萨说完这句话之后,罗兰的身影才堪堪出现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对于卡萨过早地发现了自己这一点有了一丝惊讶,不过罗兰还是没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微微弯腰施礼之后,罗兰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发现如果我们想要拿下寇门达的话,我们的损失绝对不会小...即使是完整地将这个岛国夺过来,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是吗...那还真是伤脑筋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卡萨重新坐好,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罗兰:“事实上我很好奇,为什么前任的黑暗之神能够容忍自己的领地上还出现不向自己臣服的王权。既然如此,这可是一个让我超越他影响力的绝佳机会吧...”
沉吟了一下,罗兰点了点头:“是的,这个原因我也并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寇门达这个国家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吧。我听说过寇门达人的故事,据说他们的国家已经延续了将近两个世纪了。城池内部的人都是极其拥戴国王的,如果,我们真要用寇门达来宣扬黑暗神灵的神权,那么就要准备好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吗?”卡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红瞳中划过一丝暗光:“那就没办法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多可以利用的吧,告诉我他们的领导人物资料...”
......
寇门达的王宫大殿上,比起黑暗神殿的规模而言,这座王宫因为土地面积的原因更为偏向于精巧之中透露出适当的威严。而此刻,坐在大殿王座上的一个样子已经过了四十岁的男人正在专心地聆听着底下返回使者的话,他就是这座岛国寇门达的国王寇门达.罗斯三世。
他的衣着既不算奢侈,又并不累赘,比起一件累赘繁琐的贵族服饰而言,这倒是更像一件作战用的服饰。而在腰间则是一把在剑柄顶端镶嵌了一颗金刚石的长剑,这种带着护手的长剑比起纤细的西洋剑而言的确更适合劈杀。而这个国王并未带指环的手上则能清楚地看到厚厚的老茧,显然是日积月累练剑留下来的。听完使者的回话,罗斯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另外一个男子,语气中多了一丝忧虑:“佩尔,看起来这个新上台的神灵是打算拿我们作为他上任的礼花了...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
而那名被他称为佩尔的男子有着和他极其相似的面貌,只是稍微年轻了一些,显然是国王的直属血亲之一。点了点头,佩尔同样满眼忧虑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罗斯:“是的,陛下,看起来除非我们无条件议和,否则的话战争就会波及整个寇门达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皱了皱眉,罗斯坐直身子,坚定地开了口:“我们寇门达人是自由的化身!即使是上一个神灵我们也未曾完全屈服于他!这个新任的神灵想要让我们抛弃种族的尊严和自由屈服于他是绝无可能的我会亲自参加抵御他的战斗!佩尔!你是这个国家的将军,同时也是我的弟弟,我们一定要在这场战争中告诉整个世界!我们寇门达人是绝对不会丢掉自己的自由的”
“...是的,陛下!”叹了口气,佩尔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腰间的刀鞘,“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的!”
.......
“是吗?我还不知道原来寇门达的国王和将军是亲兄弟...”卡萨微微一笑,嘴角翘起一个懒散的弧度:“而且,似乎还是性格各异的兄弟...”
看到卡萨的眼神,罗兰皱了皱眉:“陛下,我想提醒您一下,寇门达.佩尔是一个极其出色且忠心的将军,如果从他身上打主意的话,恐怕您也许会失望的...”
“...我从你给我的资料中也了解到这一点了...”嘴角的弧度慢慢变成一种毫无感情的样子,卡萨站起身,有些冷漠地开了口:“忠诚也是可以利用的,这就是人的弱小之处...无论是那些坏的品行和好的品行都是破绽百出,罗兰,我需要你去给我秘密把这封信送给那个将军...之后的战事还需要你费心...”
疑惑地接过卡萨递过来的那封信,罗兰迟疑了一下,还是看了卡萨一眼:“陛下,或者让我去刺杀掉那个寇门达的国王,这样子一来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特意联系那个将军?”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革命军的首领在我这里的零工太过严苛而已...”头也不回地走到大殿外,卡萨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意地甩了一下披风脚:“再说了,明明现在有更好的办法,那位什么不用呢?快去吧,我希望今天晚上就能够见到那个忠心的将军...”
皱了皱眉,看着卡萨远去,罗兰倒是真感觉到了一丝不解,不过他决定选择信任卡萨的决定,而且,他也实在是很像看看,对于一个一心热爱着自己的国家的将军,卡萨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应对。
打定主意,罗兰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了。
.....
寇门达.佩尔是一个十分合格优秀的将军,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将成为辅佐他哥哥,也就是寇门达下一任国王的将才。这虽然是根据王位继承人的出生顺序而决定的,但是佩尔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公平,对于他而言,辅佐自己的哥哥治理好这个祖先创建的岛国就是生命中的一切。
只是现在,已经从佩尔记事起平静到了现在的寇门达终于要面临真正的战争了。站在城墙上看了一眼远处呈现出包围趋势的舰队,佩尔叹息了一声,带着不忍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围城墙上同样紧张的士兵。他对于死亡并不陌生,作为成为一名合格将军的锻炼,从小他就被严格地训练着,用无数次接近的死亡锻炼着,自然也知道这些还年轻的生命在面对战争的时候将遇到什么。
交代完守城的军官切忌晚上大意,佩尔慢慢地走下了城墙,朝自己的住处走去,他需要暂时休息一下,以便给第二天可能来临的战斗保持体力。
“你就是佩尔将军吗?”突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了佩尔的耳朵,来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成年男人特有的粗犷,同时也有一份难以掩饰的上位者威严:“我代表新任的暗之神来给你送一封信,希望你能够单独接纳...”
大吃一惊的佩尔只是刚来的及抬头,就看到一封信从天空中落了下来,而天空中却没有丝毫的人影,警觉地看了四周半响,依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的佩尔愣愣地望着那封落到地面上的信,犹豫了半响,还是咬了咬牙,捡了起来。
.....
罗兰风尘仆仆地回到黑暗神宫的时候,卡萨正好吃下一朵花园中的玫瑰花,疑惑地看了一眼貌似是从天而降的罗兰,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差点噎在喉咙口的花瓣咽下去,卡萨清了清嗓子:“怎么?这么快就已经把信送到了吗?”
“恩...真的有点好奇你在做什么了..”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卡萨有些不自然的举动,罗兰选择了无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转而好奇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把信送到他手里了,但是他会不会看都是两码事...”
转过身,卡萨的眼瞳微微一眯:“他会看的,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那样忠诚的话,他就会选择抛弃一名战士的自尊和傲气,转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决定自己国家命运的机会。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到旗舰上去,准备好和这个忠诚的将军好好打个交道吧...很快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第十三节 因为忠诚
海风依然十分和煦,但是凡是有经验的船员却都在此刻瞪大了眼,因为他们知道,面对的这片海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止咆哮的,此刻的和煦只不过是惊天浪涛来临之前的宁静,而这个简单浅显的道理在人类的交往和社会中,也同样适用。吞噬小说
整个寇门达的城墙上都灯火通明,负责警戒的士兵们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些不怀好意的舰队,而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在阴影中有一条小船悄悄地离开了寇门达转而向着那些巨大的舰船中最大的一艘驶去,而在这条旗舰上,新任的黑暗之神已经等候多时了。
寇门达.佩尔一个人撑着一条小船悄悄地离开了寇门达的范围,只身一人来到了这条旗舰上。因为他的确看了那一封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信件,而上面所写的内容又让他对于保住寇门达珍贵的和平而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惜只身犯险的最根本原因。
“意外地准时啊...寇门达的将军...”饶有兴趣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佩尔,卡萨眯了眯眼:“那么,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寇门达.佩尔...”
底下半跪的佩尔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一丝希望抬起了头看着王座上的卡萨:“尊贵的黑暗之神....我是为了我的祖国而来,因为您的信件上似乎并不是非要发生战争不可,所以...”
旁边的罗兰皱了皱眉,似乎对佩尔的低姿态感到了一丝费解,毕竟,前番来的使者尚且没有对卡萨下跪,而这个声名显赫的将军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这个陈恳的姿态的确让罗兰隐约感到了什么。
“确实,这场战争并不是非要发生的,可是....”卡萨的红瞳微微地收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弧度:“可是,也可以说是必须要发生的。但是其中最大的决定权还在于你....寇门达的护国将军,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卡萨的话让周围所在的其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包括佩尔,看到两人费解的目光,卡萨舒服地换了一只手撑住下巴,摆了摆另外的一只手:“作为寇门达的将军,想必你也很了解彼此的力量对比吧,佩尔,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这场战争的一部分真相吗?”
“.....是的...”佩尔咬了咬牙,面前的卡萨脸上带着一丝诡笑,而其中包含的意义让本来就不擅长于政治的他无法看穿,所以他只能说出他自己对与这场战争的见解:“的确,我了解我保护的人们所追求的自由意志,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有人会在这场战争中送命。虽然我们寇门达的确有着无与伦比的防御优势,只是.....三万人的国家是无法和神灵的军队抗衡到底的...伟大的黑暗神,真的希望您能够不要让这场战争发生,我个人可以接受您的一切条件....”
“你说的一点没错....”并没与立刻回答佩尔的话,卡萨直起身子坐好,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微笑:“寇门达能够有你这种能够看穿真实的将军真的很难得呢,罗兰,你说呢?”
看到卡萨看向自己的红色眼瞳,罗兰本能地眯了一下眼,他已经从卡萨和佩尔的对话中隐约感觉到了卡萨的目的,“陛下,您的意思我们是没办法揣摩的...您可以直接告诉我们....”
“我的目的只是要做出一件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瞩目的事情,只要是前任的黑暗之神没有做到的事情就可以,而从你们寇门达人身上着手十分合适....”微微一笑,卡萨抬起头:“不管是发动战争的征服,或者是别的”
摇了摇头,卡萨略带惋惜地看了佩尔一眼:“可惜,我想你的哥哥并不打算给我这个人情,你说呢?所以我说这场战争是必须的….”
“你们寇门达人自诩是自由的化身,国内的很大一部分政客也都大肆宣扬过在他们眼里自由比生命更重要这条道理….所以…”眯了眯眼,卡萨戏谑地拂了一下披风脚:“我想他们大概会用国内那些无辜士兵的鲜血来让他们享受这种自由到最后一刻吧,也许过了很多年之后,后人还会记得某个小国家的某个高层人物站在那些因为听从自己的命令而死掉了的国民尸体上大肆宣扬自由比生命重要的言论,其中是不是也会包括你呢?佩尔将军….”
佩尔的脸色苍白了起来,额头上也出现了些许汗珠,他很清楚卡萨的意思。而旁边的罗兰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看到这一幕,卡萨的嘴角慢慢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也充满了轻蔑:“我想你的哥哥以及相当大的一部分亲属都已经打算用自己国民的生命来宣扬自己坚信的这条理论了吧?无论这场战争的悬殊有多大,他们都是不打算放手的,而我也充分相信你们的能力,说不定会把我弄得暴怒异常也是正常的。到时候,可能我会因为损兵折将的原因而对寇门达下达一系列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不人道的命令吧….比方说…屠国”
这句话最后的两个字突然刻意加大了音量,而听到这句话的佩尔脸上已全无血色,罗兰微皱了一下眉头,盯住佩尔颤抖的手臂,以免对方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来。
看了一眼愣愣的佩尔,卡萨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冷的不耐烦,语气也凌厉了起来:“所以!这场战争对于他们而言是宣扬自身的最好手段,代价就是整个国家的所有国民!你哥哥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在战场上死去的勇士被后人传颂,我想你的劝说也是完全无用的吧。现在最后的决定权在你这里,是足以改变这场战争意义和结局的决定权。至于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权利付出自身的所有我都没有太大兴趣,因为无论如何这场战争对于我而言的意义已经注定了,那么,回答我吧….”
“我….”佩尔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他也很清楚卡萨的话是什么意思,人口只有三万的寇门达在拥地达近一片大陆的神灵前是毫无胜利的可能的,但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哥哥会认同吗?自己有可能让自己的英雄哥哥为了自己的话屈膝吗?
留神观察着佩尔脸上的矛盾和挣扎,卡萨冰冷的脸上突地又浮现出了一丝诡笑,语气也充满了嘲讽的笑意:“那么…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呢?既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影响力,又可以保住你挚爱的人民以及你哥哥和其他人的尊严,代价就是你的所有….包括生命、名誉以及所有可以让后人记住你的一切…..而做这些的你本人能够得到的就是改写这场战争意义的权利,如何?拿主意吧….寇门达的护国将军….”
佩尔愣愣地地抬起头看着王座上的少年,而眼瞳也随着耳旁听到的话语慢慢放大,旁边的罗兰眼瞳也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一直到卡萨说完之后,四周的寂静慢慢包围了三个神色各异的人。静的仿佛让人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嗬嗬嗬,你不用太急着回答我和你自己….我会给你三天的时间来决定要不要行使这个权利,但是希望你能够抓紧这些时间,上位者的耐心一般都并不充裕….那么,罗兰,送佩尔将军一程…..”
这个夜晚的会面以卡萨的最后一席话作为了收尾,夜晚的寂静和紧张依旧,而这种气氛也一直持续到三天之后邹然爆发的战火为止。
“这么早就把结局抖露出来似乎很无趣呢…..”坐在旗舰内舱的卡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些无趣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罗兰:“那,作为这场战争的战事指挥官,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从窗外的舰队列阵中回过头来,罗兰低了一下头,语气中包含了一丝淡然:“做自己想做的事,承担自己要承认的,这个简单的道理不需要任何批驳。陛下,只是我很佩服他,也很佩服您….”
“哦?是吗?”饶有兴趣地歪了一下头,卡萨看了一眼对方:“佩服他的无畏和英雄精神?佩服我的残忍和狡诈?”
沉默了一下,罗兰摇了摇头:“我只是佩服他算是个真正的护国将军,也很佩服您可以想出这种用最小牺牲换来结局的办法…..”
……..
寇门达的城池内部,佩尔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已经慢慢包围过来的舰队,坚毅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前两天的憔悴和无神,有的只有一个将军应有的临危不惧和对自己国家的忠诚热爱。
“我的祖国啊....”不自觉地抚mo着寇门达城墙粗糙的质感,佩尔微微地笑了,笑容中有一丝苍凉,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和刚毅:“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永远守护你,就算是....被你抛弃也好....”
这个时候,一行身穿黑衣的侍卫来到了佩尔的背后,向佩尔跪下之后轻轻开了口:“将军...按您所说的,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辛苦了...”
回过头,佩尔望着自己眼前的一行侍卫,微微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语气也多了一丝颤抖:“真的...很对不起!要把你们也牵连进来....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这么做你们不后悔吗?”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为首的一个侍卫猛地低下了自己的头,语气也多了一丝自豪感:“能够为祖国捐躯是我等的荣幸!而且....我们也以能够服侍您为荣!”
佩尔的目光落到那些一样坚毅的脸孔上时颤抖了一下,语气也多了一丝欣慰:“谢谢你们无需祖国知晓!我们....去做我们该做的吧”
与此同时,在旗舰的舱室内,卡萨静静地坐在王座上看着一本有着金色封面的书籍,旁边的罗兰则是闭着双眼抱着双臂等待着卡萨的下一步命令,两名侍立在卡萨身边的美貌侍女则也同样静静地站立着。偌大的室内只剩下卡萨翻书时发出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卡萨突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过一会的宣言你找到合适的人选去了吗?罗兰?”
而旁边的罗兰依然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余的举动,而是仿佛早就料到了对方的这个问题一般,“请陛下放心,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就由海德斯.格雷少将去就好....”
“哦,也对,到时候很多人的眼睛都会看着我对寇门达发动的战争,这样子就能够从侧面了解到新任的暗之神大概有多少斤两....”卡萨漫不经心地又翻了一页:“不过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很相信那个格雷少将?”
“他对你很忠诚....或者说他对于自己的神灵很忠诚....”罗兰睁开了双眼,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卡萨,然后撇了一下头:“而且....他很像我。况且到时候如果我再出场的话也许会被那些见过我面的人觉察到,到时候,暗之神和世界革命军联手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了,我们的计划也就全盘失败了....”
“是啊...那样子可就麻烦了....”卡萨放下手里的书本,嘴角带上了一丝戏谑,随意地将手里的书抛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么,你已经告诉他我们的这场战争只是为了协助友国的国王清除叛逆了吧....”
“是的....”罗兰重新闭上眼:“这场战争的意义应该会被改写成你希望的样子,所以我想这个预先的透露并不算鲁莽.....”
.........
这个时候,寇门达的王宫大殿上,寇门达.罗斯正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战士们!就是这个时候!告诉那个还没长大的神灵吧!我们寇门达人的自由是不容亵du的”
“哦!寇门达万岁”大殿上是一众满脸狂热的寇门达高阶贵族,此刻这些人的脸上也只有对于战争的渴望,丝毫没有认识到这场战争的潜在危险性。
而这时,寇门达.佩尔突地带着一众身着黑衣的侍卫走上了大殿,望着这位忠诚的护国将军,周围的贵族们也都投来了充满敬意的目光,自觉地给佩尔让出了一条通往寇门达.罗斯的道路。
看到佩尔向自己走来,罗斯高兴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准备拥抱他这位弟弟:“太好了!佩尔,我正在给我们的战士做战前动员!让我们一起给那个乳臭未干的神灵点颜色看看吧!”
“哥哥!”站在罗斯面前,佩尔的笑容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悲哀:“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守护您和我们共同的祖国!那么,您愿意相信我吗?”
罗斯楞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捶了一下佩尔的肩膀:“我记得你上一次说这话是因为我偷了父亲的马结果你替我受罚的时候,这一次我可感觉我没做错什么啊!怎么了?认为我会怀疑你的忠诚吗?哈哈哈哈,放心吧!你可是我最忠诚的将军和弟弟啊!”
拥抱住罗斯,佩尔脸上的悲哀慢慢化进了一丝解脱般的微笑中:“哥哥,相信我,我会永远守护你的荣耀和祖国....现在,原谅我....”
“哧......”匕首刺进身体的声响格外清晰,一瞬间盖过了大殿中其余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们那位最忠诚的将军将一把匕首刺进了拥抱他的人、信任他的国王、他的哥哥胸口,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罗斯瘫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佩...佩尔....我的兄弟!为什么....为什么?”
佩尔抬起头来,脸孔变得有些扭曲,几乎是咆哮了出来:“寇门达.罗斯!你以为你是什么?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了!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大家眼里的人你永远是第一位!我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比你优秀!为什么会是你来做国王?现在命运已经给出判决了!我将取代你成为国王向新任的暗之神灵效忠!这样子我就能够被所有的寇门达人永远记住!”
随着佩尔的话,殿下的黑衣侍卫纷纷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刃制住了那些来不及反抗的贵族,惊愕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佩尔,罗斯的目光慢慢变成了带着嘲笑的憎恶:“原来....原来是这样子吗?可惜了....我愚蠢的弟弟,你永远也无法被寇门达的国民们记住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的追求和精神是什么.....”
望了一眼断气的寇门达.罗斯,佩尔转过身来,扭曲的脸上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疯狂,扫视了一眼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贵族:“现在!我宣布!我寇门达.佩尔将成为新一任的国王!我们将向伟大的新任黑暗神灵低头效忠!”
听到这句话,殿下的一个年老的贵族愤怒地咆哮了起来:“寇门达.佩尔!你真不配这个和祖国名号一样的姓氏!杀死自己的亲生哥哥篡位!还要我们从此沦为别人的奴隶!你将会被永远忘记!”看了一眼那些一言不发的黑衣侍卫,这个贵族又吼道:“你们!以皇室侍卫为名号的战士!也被这种肮脏的家伙玷污了吗?你们的荣耀之心到哪里去了?”
“给我闭嘴!”佩尔目露凶光,一边拔出随身的佩刀逼近这个年老的贵族:“你已经够老了!已经可以去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寇门达的王宫大殿的大门突然轰然倒地,一大群侍卫迅雷不及掩耳地涌了进来,将惊慌失措的寇门达.佩尔和其余的一众黑衣侍卫团团包围,为首的是另外一个手臂被削断的黑衣侍卫,望着周围的贵族,这个侍卫咬着牙开了口:“抱歉!各位大人!我无意中听说了寇门达.佩尔的叛变计划,因为不肯参与所以被他追杀,侥幸捡回了生命....各位大人没事吧....”
“我们没事....”年老的贵族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刚才用刀架住自己的黑衣侍卫,脸上又做作地浮出一丝悲伤:“可是!陛下已经....”
“我代表我的神灵表示由衷的悲伤....”这个时候,海德斯.格雷带了一点戏谑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紧跟着格雷带着一群身上穿着暗之神徽章的侍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格雷,那名年老的贵族征询地看了一眼那个断臂的侍卫:“这位是...”
“我们的神灵是因为收到了贵国国王的求助信函才在名义上发动了这场战争的...啊,不,应该说是配合贵国国王演的一出戏....”格雷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死在王座上的寇门达.罗斯,嘴里啧啧了两下:“贵国的国王真的很了不起呢,用这种办法来找出国内早就已经蓄谋多时的背叛者,真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呢....那么,希望你们尽快通告全国这件事情的真相吧....我也该回去向我的神灵复命了...”
看到格雷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理由,年老的寇门达贵族楞了一下,脸上随即堆起了一丝谄媚:“是这样子啊,实在是很感激伟大的黑暗之神对我们寇门达的垂怜,我们这就去通告全国!你们!把这些个叛徒统统拿下!他们的罪恶必须要在全国的人民面前处决!”
抛下手中的兵刃,寇门达.佩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但是双眼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寇门达!我的祖国啊!还有我的哥哥!你真的成为英雄了!将会被所有的人世世代代地记住!我做到了!守护你的荣耀和祖国的自由!
就在三天前的那次会面,卡萨的话语仿佛又清晰了起来:“去刺杀你的哥哥吧,以自身抛弃一切成为叛逆的方式为这次战争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结束的理由。这样子的话,这次战争就可以成为黑暗神对寇门达的一次战事支持,而你的哥哥也将成为那些人口中的英雄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我答应这样子就可以给你的祖国自由以及和平。只是....你将失去一切,包括被记住的权利和资格....嗬嗬嗬,实在是太残酷了点,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忘记今晚的这次谈话,让自己也作为一个追求自由的英雄流传下去....”
......
“看起来似乎要结束了呢....”清晰地听到格雷报告的电话虫之后,卡萨懒洋洋地点了点头:“这样子一来就省力了....在寇门达的宣告到了之后就下令让舰队撤退吧....”
“....至少不会有很多人牺牲了....”挂断电话虫,罗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都是因为那些牺牲的原因吧....”
“一些抛弃了自己一切而且得不到别人谅解的白痴啊...”卡萨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漠然:“这样子就好了,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告诉我吧,那些世界上所有的暗中势力,以及这个世界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回头望了一眼卡萨,罗兰转过身往船舱外走去:“在此之前....我更希望你亲自到寇门达去一趟...至少你要露下面才能说明这场战争的真实性吧,权当是祭奠一下那些男子汉吧,我先去了....”
皱了皱眉,卡萨微微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好吧....至少是作为我优秀地解决了这个游戏关卡的奖赏,我就去稍微体验一下祭奠的感觉吧....”
这一关也很容易嘛....若是作为游戏而言的确是很轻松.....游戏...
(嗬嗬嗬,抱歉啊,因为刚刚开学,事情很多,所以更新不怎么好,而且也不怎么在状态,大家见谅啊....)
第十四节 海军政府的礼物
“现在这个世界被划分成为了大致十个区域....分别是诸神的领域和其余两个核心....”蒙其.d.罗兰有条不紊地继续开了口:“就如同你知道的黑暗之神领地和光明之神领地一样,其余还有不同的六位神灵,也都有各自的领地和首都,但是这些自然系能力者都极其谨慎,不是领地内的人根本就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晓。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打破这十个区域构成的世界牢笼,把人都解放出来吗?”卡萨随意地从旁边的点心盘子中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红色的眼瞳充满兴趣地看着罗兰:“继续说,我想听听你这些年都掌握了什么资料....”
“原本的黑暗之神已经被你取代了,那么很有可能近期就会有神灵集团内部的人来和你见面....”罗兰皱了皱眉:“如你所说,你出色地将寇门达人收归己用,这一条几乎零损失的战绩已经让世界都刮目相看了,再加上你已经得到了那颗被他们称之为‘神之承认’的东西....”
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卡萨手里上下抛动的黑色水晶钻,罗兰继续说:“所以我想他们会承认你这个信任的黑暗之神,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毕竟那些自称神灵的家伙都不是可以用寻常的认知来衡量的,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想必你也从马歇尔.d.巴别身上窥到一二了吧...”
皱了一下眉头,卡萨随意抛动水晶钻的手停了下来,马歇尔.d.巴别临死前发动的黑暗力量几乎将整座巴别塔夷为平地,看起来这些自称神灵的人在某一种程度上已经的确有了这个资本。
不知怎地,卡萨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舞会上遇到的两个女子,红衣女子和蓝衣女子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感觉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
“是啊....力量很重要呢...”懒洋洋地开了口,卡萨想起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嗜血倾向,又变的有些烦躁起来:“你是说,除了其余的七个神灵,还有一个叫做海军政府以及一个不明真相的神秘组织在左右着这个世界?”
“没错,其中海军政府是由天龙人为领导阶层组建的军事组织,说白了就是众神之外的一个**势力...”罗兰轻皱了一下眉,他也感觉这个海军政府有些不对头的样子:“不过应该不值得多在意,真正让我感觉不放心的是那个至今隐藏到最里层的神秘组织,如果假设他们都是由和诸神一个阶层的人物组成的话,能够钳制诸神和海军政府也就说的过去了....”
“算了,继续在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站起身来,卡萨走下高出的王座,“与其有这个功夫还是想一下怎么应对那些来试探的人吧...”
距离寇门达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出乎意料的结局让很多人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但是看到寇门达的使者毕恭毕敬地送来了表示臣服的礼物之后,卡莫巴尔的酒馆里很明显又多了一条新的谈资。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个英明的新神怎么可能做出愚蠢的事情啊!”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已经喝的半醉的老者,醉醺醺的他显然已经懒得再管几天前他还是批判这个新神的一员。
一旁的酒馆老板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滑头,也懒的再管对方的言辞,而是再给其加上一杯上好的威士忌:“喝吧喝吧!神灵说了,这个星期都是帝都庆祝的日子,你们的酒钱会到最后统一由神宫结算,尽管喝吧!”
“哈哈哈哈,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鬼啊...”已经无法认真挑选词汇的酒客们只是尽他们高兴地大声嬉笑着,再加上现在不用自己出酒钱,就连平时不怎么爱上酒馆喝酒的人都为这种热烈的气氛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进来要上一杯酒慢慢地喝着,顺便听着那些已经成为了海员的人闲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趣事。
“喂,捷克,你刚刚从神灵的船队回来,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几名酒客簇拥着一个刚刚走进来坐下的酒客,有点羡慕地看着对方炫耀一般地抚mo了一下胸口闪着金光的徽章,“真是的,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从哪来的福气,快点说说吧,今天有什么好事没有?”
众人期待的目光让这个名叫捷克的酒客显然过足了瘾,大为得意地喝了一口威士忌,捷克才抹了抹下巴的胡子,故作神秘地开了口:“当然!今天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叫什么‘海军政府’的部门来给咱们的神灵送庆贺的礼物来了。啧啧,咱们的神灵就是有派头,才多年轻啊,就让那些平时不把人瞧在眼里的家伙们低声下气地大老远跑来,嘿嘿嘿...”
“哦...礼物?是什么?”几个好奇心强烈的酒客显然已经很不满捷克的卖关子了,而这个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从旁边也传了过来:“就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他们送了什么礼物给新任的暗之神呢...”
惊愕的众人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而那个成功吸引了众人目光的身影则是毫无顾忌地仰头喝下一整杯的烈性威士忌,顺便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拉了下来,顿时,整个酒馆都似乎都被一种靓丽的金色照亮了。
看着周围众人不由自主瞪大的眼瞳,金发女子捂着嘴唇略微放肆地娇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映,靓丽的金色长发像是一层跳动着的明亮火焰披在女子的背上,而两颗蓝宝石一般的眼瞳带着无可挑剔的灵动镶嵌在同样完美无缺的白皙脸盘上,完美而无可挑剔的身材则是包括在一件火红色的亮丽舞裙中,用完美无缺的美人来形容不算过分。
“唔...这...这个...”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捷克才想起了什么似地开了口:“额,他们送的是一艘船,一艘据说能飞的船...我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船的名字好象叫什么...嗯?真.白鸟号?不过会不会飞我可不知道...”
这个时候,整个酒馆也从金发女子的美貌冲击中慢慢回过了神:“额?会飞的船?那船有翅膀吗?要真是这样子可真是个好玩的东西啊,到是蛮符合咱们的神灵胃口的...”“你瞎说什么啊?你当咱们的神灵是小孩子啊?依我看这也就是一件普通的礼物罢了...”
“就是说啊...”金发女子的娇笑又让众人的目光回到了她的身上,丝毫不在意众人火辣的目光,女子微微一笑,朝着捷克来了个飞吻:“这个奖励你的,另外,这里的威士忌味道不错...”
“哦...十...十分感谢...”酒馆老板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应了一声,然后灵机一动,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子:“对了,这位小姐,你说这件礼物很普通,那你觉得什么礼物才算是厚礼呢?”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酒客也都带着暧mei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金发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有些人已经在起哄了,“美女!不如我看你把你自己送给神算了!”“就是说啊!哈哈哈,神现在可是还很年轻,说不定会垂青你啊...”
“哦...”毫不在意地拉了一下卷曲的金色鬓发,女子巧笑了一声:“也是啊,这样子我就不用再费心找别的礼物了呢,嗬嗬嗬嗬,谢谢你们哦....”
看着女子走出酒馆,酒馆里的酒客们也都开始了新一轮的话题,丝毫不在意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金发美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而在另一边,卡萨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一艘三桅双甲板木质帆船,船身两侧的巨大白色翅膀格外引人注目,不过卡萨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艘船,而是站在船旁边毕恭毕敬的一个穿着黑色贵族服饰的人,语气也颇为随意:“你就是海军政府的当权者之一?特意来恭贺我继任黑暗神位的吗?”
“是的...鄙人乃海军政府五老星之一,特意送上这艘真.白鸟号供新任黑暗神灵赏玩之用,还往您能不嫌弃...”满脸职业性地微笑,来人不着痕迹地脱下头上的礼帽抱在胸前,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良好的素养:“希望您能够愉悦...”
听除了对方话里那一层‘小子,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玩吧’的意思,卡萨不由得感觉一阵好笑,不过,也罢,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就继续走下去吧,看看还有哪些隐藏关卡也不错啊...
第十五节 火神的礼物
想要尽情地享受破坏的乐趣,就要先由自己建设出可供自己破坏并得到趣味的东西,而破坏不属于自己建设的东西只会招致诅咒,这是规则。
”那么,希望您永远沐浴在人民的赞美之中...仁慈的黑暗之神...“脸上带着一丝诚恳的笑容,来者似乎是毫不吝啬地对那个还略显矮小的身影躬身:”我是海军政府现任五老星之一,您可以称呼我为莫科....您最近对邻国寇门达的仁爱之举已经深入世界的内心了,大家都在评断您是最为年轻有为的神灵...“
短短的一席话之中,不仅表现出了自己的谦卑和无害,更是将卡萨近日的行为说成了会被世界牢记的丰功伟绩一般,这个马屁拍的不可谓不妙。
卡萨心中微微冷笑,但是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对其挥了挥手:”啊,你说的这些那是当然的,好了,你远道而来应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到了晚上参加我的晚宴,我要继续在这里呆一会....“
看了一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真.白鸟号的卡萨,莫科嘴角泛起一丝弧度:”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之后莫科便跟着旁边一名带路的侍官走了下去,而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卡萨才朝其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起来莫科是属于现任五老星中极其擅长交际的角色,而送来的这份礼物显然也经过了精心挑选。
这就说明,看起来海军政府并不打算与自己为敌,这是因为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连罗兰也无法窥得一二的神秘组织吗?如果这个组织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话,那显然自己已经无需担心海军会在短期内成为自己的障碍。
自己在原著中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消息,五老星的选拔是从退役海军大将和一个叫做‘蓝’的神秘组织引荐的,难不成这个神秘组织就是这个‘蓝’吗?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真.白鸟号,卡萨突然来了一丝兴趣,反正看起来最近自己是不会有什么麻烦了,那就正好可以好好玩玩,至少能给那个莫科一点自己算不上威胁的‘印象’。
想到这里,卡萨对旁边的侍卫点了点头:”你们,会开船吗?“
被叫到的侍卫们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为首的连忙开了口:”是的!尊贵的神!您有什么吩咐吗?“
”恩...把这艘船的缆绳解开,我想看看这艘船到底能不能飞...“卡萨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丝好奇:”毕竟,我还没听说过这个世界里还有这种‘飞船’。“
得到了卡萨的命令,一众侍卫争先恐后地奔向真.白鸟号,很快就把系在码头的缆绳解开了,几个侍卫已经准备上到甲板上去放下桅杆上的风帆了,然而,这个时候...
”咕咚!“毫无征兆地,一个侍卫突然仰天翻倒在甲板上,但是很快就站了起来,有点恼火地看了一眼四周,刚想开口骂娘,但是突然想起了卡萨还在旁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旁边的一个侍卫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压低声音开了口:”喂,你小子,是不是昨晚上又去酒馆找乐子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不是!“面赤耳红的侍卫恼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刚想辩解,就见对方也‘咕咚’一声和自己刚才一样翻倒在甲板上,而旁边的两个侍卫一愣神的功夫也遭到了同样的事情,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其中一名侍卫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有人!刚才绝对是谁推了我一把!“
码头上的卡萨皱了皱眉,他也明确地感觉到了刚才这几名侍卫的血液反应并没有出现异常,所以只能从外部因素找原因了。”怎么回事?你们几个...“
”神...神灵,这艘船有古怪!“从船上跳下来的几个侍卫还有些惊慌:”该不是幽灵船吧,那群混蛋!居然送这种东西给神灵!“
听着周围几名侍卫的争吵,卡萨颇为好奇地又多看了一眼这艘带着翅膀的船只,形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看得出来木料是十分珍贵的橡木制成的,而且也带有船首炮和船身两侧的几门火炮,但是明显还是被改成了以游船为主的主题。
”恩...有趣啊...“诡异地一笑,卡萨也知道海军政府还不至于弱智到要用这艘船来把自己扔到海里淹死,而这个时候,旁边的码头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有些迟疑的苍老声音:”那个...伟大的神灵,或许老朽能为您解答这艘船的疑虑...“
众人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很苍老但是精神依旧很好的老水手,红红的酒糟鼻子上是一双总是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瞳,此刻或许是出于对年轻暗之神的敬畏,还有几分紧张。
”哦...是吗?“卡萨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那烦劳你了,这艘船是幽灵船吗?“
”当然不是!“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卡萨背后那些侍卫,老水手看了一眼真.白鸟号,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爱惜:”神灵,这艘船...实在是不一般啊,老朽活了这么长时间,和各种各样的船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明明还没有航行多长时间就拥有船灵的船...这艘船绝对不是幽灵船...“
卡萨挑了挑眉,船灵的故事他并非是不知道,恰恰相反,在最近他随意看的一些航海书籍中就提到过这种听起来玄妙无比的事情,再加上在这个世界可是后来诞生了无数海贼的海贼王世界,原著中看过的黄金梅丽号就已经诠释了这个海上传说的准确性。
“哦...那也就是说这艘船有自己的意识和行为性...这倒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东西...”看了一眼这艘船大信天翁形状的船首像,卡萨也失去了上这艘船的兴趣,准备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寝宫去喝杯咖。,而这个时候,似乎是一件事情赶着一件事情一般,另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突兀地从船头响了起来:“真是个好玩的玩具呢,能送给我吗?卡萨~~~~”
最后的一声带着甜腻的颤音,既透露了来者的大概年龄,也显示了来者对卡萨的熟识程度,听到这个声音,已经转过了一半身子的卡萨震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在前黑暗神舞会上给自己印象颇深的两个女子之一。
从容不迫地回过头,目光落到对方披在肩膀上的金色发丝之后确定地微眯了一下,卡萨抬起头望着高处的金发女子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我那不可爱的‘未婚妻’,这次也是来恭贺我登上黑暗神位的吗?”
“嘻嘻嘻...”微微地捂住嘴,红衣女子坐在白色信天翁船首像上得意地娇笑了一下:“我说,你该不会是真把那个玩笑当真了吧?那真是让人害羞啊...”
“哦...是吗?”卡萨微微转身,但是眼瞳依然留神着对方的举动:“那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呢?是为了让我付上次给我解围的报酬吗?”
听到卡萨的疑问,女子微微一笑,身形略微一闪,已经来到了卡萨身边,等到挽住卡萨手臂的时候,周围的人才刚刚反应过来,几个侍卫已经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卡萨微微皱眉,对方的动作比想象的要快,如果这也只是极其随意的速度的话,自己见过的人之中就只有罗兰和马歇尔.d.巴别能与之一较高下了,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无法跟上这种速度。
完全不在意卡萨在想什么,女子略带撒娇一般地靠近了卡萨的身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说我要的东西,我就要这艘船,送给人家好不好嘛...”
周围的几个侍卫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喉咙的响声格外清晰,金发女子的语气和动作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种莫大的冲击,但是对于卡萨而言,这可丝毫算不上艳福。
酷热,这是卡萨感到的第一感觉,金发女子的体温依然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高的离谱。更甭提她现在牢牢地黏着卡萨的身体,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卡萨望了一眼身后的真.白鸟号:“这个不行,这是海军政府送给我的礼物,除了这个...”
大概没想到卡萨会拒绝,女子有点发愣,然后又不甘心地晃了晃卡萨的手臂:“可是人家就想要这个嘛...再说了你不是说了我是你未婚妻吗?送给我有什么要紧的吗?”
有点好笑地看了对方一眼,卡萨微撇过头,借而隐藏起红瞳中的一丝暗光:“未婚妻?啊,我是很想这么认为,但是你觉得连你名字都不知道的我会放你真的成为我的未婚妻吗?”
“那就是说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会把这艘船送给我了?”女子的眼睛一亮,喜好新鲜玩具的天性显露无疑,放开卡萨的手臂,女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那就告诉你吧,我叫菲尼克斯.利月...”
这句语气不重的话刚一出口,旁边躲在一边喝着酒偷看两人行为的老水手顿时一口酒喷了出来,听到动静的卡萨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利月:“哦,看起来你到是挺有名啊...”
“啊,真想不到这里就有一个听说过我的人呢...真麻烦...”利月依然挽着卡萨的手臂,脸上也仍旧是笑嘻嘻的,但是语气却变得充满杀意:“快走吧,老头,我们今天心情好就不追究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这件事情了...”
面色已经变得苍白的老水手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码头,连手上的酒壶都丢在了原地,看到这一幕,卡萨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利月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冷意:“这是...什么意思?”
“嘻嘻嘻,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之一...我们边走边说吧...”语气依然是不可捉摸的口吻,利月微微地拉了一下卡萨的手臂,眼神却飘到了那些侍卫的身上:“你也不想自己重新把侍卫换一遍吧,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话还是别让他们知道的好...”
卡萨的红瞳中划过一丝暗光,原本只是想旁敲侧击得知女子的姓名进而了解更多一点,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引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用眼神制止那些想跟上来的侍卫,卡萨和利月一直走出了一段足够长的路程之后才再度开了口:“现在可以了吧,利月小姐...那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嘻嘻,就是这个啊...”将自己的手伸到白皙的脖颈中,利月笑嘻嘻地拉出一根项链,项链的末端一颗红色的水晶钻散发着和人一样的妖艳光芒:“你该不会没见过和这颗‘神之承认’相似的东西吧,那样子的话我可是很苦恼啊,还是说...”
轻轻凑到卡萨的侧脸,利月美丽的眸子中透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嘴角微笑的弧度也变得充满诡异:“马歇尔.d.巴别那个家伙并不是自愿将这个位子让给你的吗?”
“....”卡萨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微笑,语气也重新变得懒散:“哪里的话,前任的黑暗之神因为一系列原因无法继续了,所以就委托我为了新任的暗之神...至于你说的,是这个吧...”
看到卡萨手心那颗黑色的水晶钻的时候,利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酥胸:“呼...太好了,这样子一来就不用杀掉你了,不过巴别那个家伙可是真的很没良心啊,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就一个人跑掉了,居然也不通知我们这些老朋友一声...”
眉头尖锐地收缩了一下,卡萨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而利月真正的身份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么说来...你就是诸神中的..”
“没错...”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利月暧mei地凑近卡萨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我是火神—菲尼克斯.利月,新任的暗之神...另外告诉你哦,每一个神灵都没有自己选择继承人的权利的,这个工作一向是由我们的老大兰斯洛奇负责的...巴别那个家伙的行为可是让他很火大呢,呵呵呵,不过老大也已经说了算了,毕竟巴别那个家伙一向不服他,做出这种擅自指定继承人的行为也符合他的脾气,那么,我可是特意来祝贺你的哦....”
额角微微流下一丝冷汗,但是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弧度,卡萨回过头望向利月,红瞳中充满戏谑:“是吗?那还真是让我惊喜啊...不过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上次另外的一位小姐就是...”
“我的死党呢,可惜就是人太没情趣了...”利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带着一丝埋怨捏了一下卡萨的手臂:“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知道吗?”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以后迎接客人的礼仪会不会出错而已...”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利月不满的眼神,卡萨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那么,我想尊贵的火神小姐不会来这里不知道带礼物吧,是什么呢?”
暧mei地捂着嘴轻笑了一下,利月的眼瞳中充满了诱惑:“当然的,我给你准备了这个世界最好的礼物...就是我自己哦...”
“你不喜欢的话...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toby:
第十六节 风神的建议
“那,还喜欢我这份礼物吗?”仿佛是刻意的挑逗,利月的嘴角带着一丝让人心醉的娇笑,饱满的胸部也有意无意地挨上了挽着的卡萨手臂,一股淡淡的幽香也实质一般地传入了卡萨的鼻端。
卡萨感到有些口渴的焦躁,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利月身上本来的高温,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而这个动作更是让利月嘴角的娇笑更多了一点得意的弧度:“看起来你不讨厌呢,嗬嗬嗬嗬,那样子的话我真的很高兴呢..”
“火神小姐...”微微地眯了一下眼,卡萨还是选择了这个比较中肯的称呼:“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稍微放开我了?”
脸上的娇笑变成了一丝不满,利月放开卡萨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海蓝色的眼瞳中也多了一点慵懒:“真是的,干嘛总是破坏气氛,明明刚才的气氛蛮热烈的...”
嘴角露出一丝确定般的弧度,卡萨的红色眼瞳中清晰地照映出了利月此刻突然带上了一丝嗜血的诡笑:“说起来,新任的暗之神,我也应该把诸神应当遵守的法则告诉你了。既然你已经有了神的资格,就必须要遵守这些规则,当然,在不影响世界格局的情况下随自己的喜好也是可以的...”
“是吗?”不着痕迹地微握了一下一下藏在黑色披风下的手指,卡萨将方才的那一丝躁动压制下去,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那就烦劳火神小姐一一告知了...”
把手放在后脑勺自顾自地走在卡萨的旁边,现在的利月脸上丝毫没有刚才那种娇媚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笑,两只海蓝色的眼瞳中也完全是属于人之上的高傲和冷漠,语调也充满玩味:“如你所知,神灵之间必须遵守互不干涉领地的守则,如果有擅自离开自己领地的人,就必须抹杀,就是这些...很简单也很重要...”
说完,利月突然又微笑了一下,随意地在旁边的卡萨肩膀上敲了一下:“当然了,这说的只是神灵管辖的人需要遵守的,神灵自己是可以随意闲逛的,如果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跳舞的话...一定要去我那里哦...”
轻轻揽住卡萨的脖颈,利月这次的语气和表情都更为妩媚:“这是为了弥补上一次没有好好跳舞的遗憾,当然...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人家也是愿意的哦...”
挑了挑眉,卡萨不着痕迹地把利月揽着自己脖颈的双手拿下来:“...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好客啊...不过我很想知道其余的诸神会在什么时候赶到...”
听到卡萨的话,利月的眉头一挑,语气也变得气呼呼的:“我说!你不会是在想着小娜什么时候到吧?可恶!已经有我在身边了你还不满吗?”
“....”按了一下额头,卡萨的脑门上多了一条黑线,上一次在舞会上利月带给他的‘特殊经历’还让他有些历历在目,嘴角抽搐了一下,卡萨不由地有些言不由衷:“我说啊...亲爱的,你还真是多心啊...难道你的美丽和信心是呈反比的吗?”
“怎么可能啊!只是很在意!很在意”现在的利月又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戾气,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因为吃醋而和自己的恋人拌嘴的普通女孩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看上小娜了?”
“.....”对此只有沉默不语的卡萨显然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接下来会带来多么糟糕的发展,但是却又隐隐地有些烦躁,利月突变的情感和举措让他无法看透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这一点恰恰是卡萨划分重要敌人的凭借。菲尼克斯.利月,卡萨的红色眼瞳中露出一丝阴冷,你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空气中似乎突然般的很潮湿,在阳光下甚至形成了一层雾气,这一点异常的气候变化显然也吸引了利月的注意力,望向天空逐渐聚起的阴云,利月不满地皱了皱眉,语气也有些不屑:“切!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个家伙...”
四周的风声突然大了起来,两人旁边的玫瑰花坛也因为风的混乱而摇动起来,天空的阳光被风吹来的乌云遮蔽,一时间四周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整个黑暗神的帝都几乎都被这一片突兀的阴暗笼罩了。
卡萨的眼瞳锐利地收缩了一下,一种强大的压力从四周混乱的风中清晰地透露了出来,仿佛这本来就是风的气息一般,天空中的云层因为风暴漩涡的催动而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涡轮,仿佛是一只窥探的眼睛一样让人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看到卡萨的一丝紧张,旁边的利月却是依然笑颜如花,一只手自然地挽住卡萨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对这天空中风的漩涡做了个经典的鄙视手势,“克洛来,一个淡淡的人影在其中慢慢形成,一声颇为随意的男子声音也在其中响了起来:“哎呀呀呀...这就是新任的暗之神吗?真的很年轻呢...”
随着风暴的聚集和突然平息,似乎是空气中的透明人影被慢慢上了色一般,一个穿着淡青色服饰的男子完全地出现在了卡萨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语气也颇为随意:“听说巴别撂挑子不干了,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看起来果然是真的了呢...”
男子的声音就和表情一样无害,而打量着卡萨的同时,卡萨也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到目前为止见到的第四个神灵,现在这个世界上第四个拥有神灵称呼和力量的存在。
克洛丝随和。
敞开的衣领和相对宽松的衣服都显示了主人的一部分性格,崇尚自由和随和,但是腰间一把暗红色刀柄的长刀却又显露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似乎在诉说主人隐藏在随意之下的危险。
“我可是在我的领地上就听说你的事情了呢...卡萨.d.洛林...”克洛 />看着克洛一眼有点尴尬地收起手的克洛瑰花,不见有什么动作,那朵花已经变成了一堆纷飞的花瓣,手指上缠绕着几丝锋利无比的淡青色风刃,卡罗躯,而卡萨则是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刚才他真的握上了克洛了。交给我,我就允网欢迎广大《》!
第十七节 诸神的聚会(一)
“克罗听到卡萨这句话,克洛r />“哼...这份善意我是很感动,不过我也并没有让别人替我承担我该承担东西的习惯...”卡萨微微一笑,随意地侧了一下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利月:“利月,既然你和克罗在的苍穹之城去的,不过考虑到对你这个新人的照顾,所以就破例把这次聚会定在你这里。现在,其他的人基本上也该到了...”
“那就请允许我去做一系列的布置来迎接吧...”卡萨对面前的克洛斯呼了口气:“我知道了,毕竟你是主人...我会一个人四处逛一下的...”
片刻之后,黑暗神灵的帝都卡莫巴尔就因为一条消息沸腾了,原本对抗寇门达大获全胜的热潮还没有退下去,这条消息无疑将那些人的情绪再度推向了顶点。
这条消息就是其余的诸神将前来这里朝贺新任黑暗神的正式即位,这顿时让大街上的气氛紧张了起来,每个人都急匆匆地布置着,无论是贵族还是商贾,甚至是那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的酒鬼们也都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丝紧张,分别用严谨和其余将自己的拖沓和不雅的一面掩饰了起来,力图将这个帝都打造成一个真正繁荣的聚集地。
一辆巨大的贵族马车缓缓地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驾车的侍卫穿着一身黄褐色的服饰,表情沉稳而安静,连同驾车的马匹也是极其珍贵的品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何等的存在,只是可能还没有完全估计对主人的身份。
等待在城门入口的神官见到这辆马车之后眼前一亮,知道自家神灵这次的客人又来了一位,为首的神官急忙上前半跪下行礼,语调也十分恭顺:“尊贵的大地之神,我奉新任暗之神的命令,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愿您的荣耀永远与大地共存...”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为首的神官却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得意,管你是什么神灵,还不得乖乖地来我们这里给我们的新任神灵祝贺?
驾车的侍卫勒住了马,征询般地看了一眼掩着的车帘。而这时一只大手掀开了车帘,一个穿着黄褐色贵族长袍的中年巨汉探出了身,不同寻常的巨大体形更给人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这大概也是这辆马车的造型要比一般的贵族马车大许多的原因。
男子的长发也是褐色的,坚毅的面孔上透露这一丝与生俱来的威严,右眼处的一处伤疤更添加了一丝强悍的气息。这就是位列诸神时代的神灵之一:大地之神萨伊。
“辛苦你的迎接了...”萨伊的声音浑厚而低沉,连空气都因为这句不经意的话而带上了些许颤抖,看向神官背后的城市,萨伊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复杂:“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你就带着我从街道上一路走过去吧...”
“啊...这...这怎么行?”被萨伊的话吓了一跳,为首的神官结结巴巴地看着面前比普通人巨大了许多的萨伊,为这位大地之神的难伺候捏了一把冷汗:“怎么...怎么可以让伟大的神灵从街道上走过去呢...”
“嗬嗬嗬,安心安心...我会对你的神灵解释的...”豪爽地笑了一下,萨伊抬起头从马车上走下来,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带着黄色手套的大手:“我也实在是不走在地面上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啊,何况,为了判定新任暗之神的合格程度,也是需要亲眼看一下他所统治的人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吧...”
“啊...可...可是...”为首的神官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坐在马车上的萨伊的侍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暗之神的手下都是些喋喋不休的家伙吗?不要忘了你是为了迎接谁而来的...”
听到这句话,神官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依然带着微笑的萨伊,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还请您跟着我一起,我们可以沿着正门的大街一直走到暗之神宫,请您务必小心...”
“我知道了,界埃,你就先一个人去神宫吧,我要稍微逛一下...”萨伊不在意地对自己的侍卫点了点头:“可以吗?”
“嗨...”界埃沉默了一下,但还是顺从了萨伊的意思:“但是我会回去之后如实禀告艾米瑞小姐的,到时候我不会替您承担惩罚的...”
“哎呀呀呀,不要那么严苛嘛...”萨伊哈哈笑着,跟着为首的神官走进了城门:“现在就让我好好看一下这位新任的神灵究竟比起巴别来如何吧...”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地方,暗室内的光线映出了几个人的影子。
“看起来,利月和克洛bsp;“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最沉不住气的...不过,对于同伴的喜新厌旧,我倒是可以理解....”旁边的一个人影低低地开了口,上下抛动着一枚金球的手掌上几乎每一根手指都戴满了各色各样的宝石戒指:“这也是神灵的特权之一,不是吗?去见见也好...”
“你的话语太失礼了,金之神阁下!”另外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忿忿:“巴别怎么可能会自己丢下神的位子,一定是那个小子暗杀了他!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同伴啊!我们怎么能就这样子!”
“木之神,我希望你稍微注意下自己的措辞....”穿着白色儒服的男子站了起来,似乎已经对这场短暂的聚会不感兴趣了:“我们是神灵,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杀死我们,整个世界的人们都如此认为,所以巴别只是自己离开了,知道了吗?”
听到男子最后一句带着略微警示意味的话,木之神的语调暗淡了下来:“抱...抱歉,兰斯洛奇....我只是感觉很难理解罢了....”
“世界必须在我们的手中绝对地和平下去,这也是我们的心愿,所以我们也必须一直走下去,同伴的更替不值得多加关注....”兰斯洛奇微微叹了口气:“这也是巴别的愿望之一,好了,走吧....”
“....嗨....”应了一声,木神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另外一个纤细的身影,语气也有些迟疑:“怎么了?阿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不,没什么....”身影抬起头来,赫然就是之前和火神菲尼克斯.利月一同出现在马歇尔.d.巴别舞会上的蓝衣女子,只不过她现在还有另外的一个称呼——水神阿库阿拉格娜。
“只是...感觉有点意外罢了....会是他...”
第十八节 诸神的聚会(二)
黑暗神的帝都街道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为了这个意义不同的日子奔走的人,上到神宫内部的神官,下到大街上普通酒馆的店老板,每个人的神色都在兴奋中透漏着一丝紧张,毕竟,如果算是正式的话,今天应该就算是他们那位年轻的神灵加冕的日子。
从神秘的商会首领到这个帝都经济建设的投资者,再到现在继任神灵,这位年轻的少年经历让那些并不十分清楚真相的游吟诗人们感觉到了一丝热血,而这整个帝都热火朝天的气氛显然也尽数落入了萨伊的眼中。
走在前面的神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巨汉,对方与众不同的显赫身份让他不得不精细地考量自己的言辞,“那个,伟大的大地之神,我想您也许可以到我们神灵的宫殿里去,那里有美味的酒水来款待您...所以...”
“哈哈,不用急...”丝毫没有一丝作为神灵的架子,萨伊很是豪爽地打断了神官的话,转而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一个普通酒馆,巨大的手指指了指酒馆的门,语气中满是爽朗:“走吧,到那里去喝一杯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一起喝酒的伙伴...”
神官被对方这句话又吓了一大跳,语气也有点着急:“这怎么行?怎么可以让伟大的神灵...唔...”
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神官的嘴,萨伊毫不介意地哈哈一笑:“别这么大声,我也只是想去找几个人喝酒罢了,这算是我这个外来神灵的命令,你不会违背吧?大不了我请你就是了...”
“...呼...呼呼...”被放开的神官费力地喘了几口气,看向萨伊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尊敬,似乎是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神灵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这...既然如此的话,伟大的大地之神,就这样子吧,不过酒钱的话您再出就是贬低我们的暗之神了....您这边请...”
站在酒馆吧台后面擦拭着一只酒杯的店老板感觉到了光线的邹暗,抬起头来看到萨伊巨大的体形后暗自吃了一惊,但嘴上还是热情地招待了起来:“哦,客人,你来我们这里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的黑啤酒是最爽口的!”
随意扫了一眼酒吧的布置,古朴而纯净,并没有多余而刺眼的装饰,萨伊暗自点头,嘴上却哈哈一笑:“是吗?那先给我来一桶,今天难得的有人请客...”
这个时候眼尖的酒吧老板也看到了萨伊面前给自己使眼色的神官,心里虽然一紧,但更是满脸堆笑地亲自从酒架下面搬出一个木质酒桶:“您尝尝!虽然不敢保证味道好,但是绝对爽口!”
而萨伊显然也吸引了酒馆内其余酒客的目光,当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不喘气地一口气喝干了一整桶的黑啤酒,这些酒客也忍不住叫起好来:“好样的!爷们!能喝!”“嘿嘿!好久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哥们了!来!我敬你一杯!”
面不改色地丢下空桶,萨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赞许地看了一眼酒吧老板:“不错!果然爽口!再来几桶!那边几个哥们的酒钱也记到我头上!”
听到萨伊的话,那边的几个酒客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骄傲:“哥们!外地来的吧,也难怪,你可能不知道,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神灵的正式即位,现在所有的酒馆都是由神宫请客,来来!我们痛快喝!”
“哦....”毫不介意地坐到那几个酒客的旁边,萨伊微笑了一下,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喟叹:“真好啊,有这样子的神灵...”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来干了这杯!”一个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酒客毫不介意地推给萨伊一杯酒,而萨伊也毫不客气地端起来一饮而尽:“看起来你们很尊崇他...”
“啊,那是当然的吧...你大概也听说了吧...”旁边的酒客灌下一大口啤酒,兴奋地看着对方征询的目光:“当他还是一个商会首领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同寻常了,其余的商会首领都是些有钱就拼命到处现的家伙。而他虽然已经当时很出名了,却连面都不怎么露,我还是在他的一个下属的追悼会上头一次看到他呢...啧啧,为这样子的人效命死了也值啊!”
“就是说啊!”另外一名酒客也兴奋地点了点头:“前一阵子他突然说要和寇门达宣战,还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谁知道没费一兵一卒就让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亲自来投降了,啊哈哈哈哈,真***够爽!”
听着旁边酒客不经意的话,萨伊低头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平淡:“哦,是这样子啊...了不起的少年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的亮度突然慢慢强烈了起来,无数萤火一般的白色光点从空气中不断涌现出,继而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凝聚起来,这个异常的现象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个吃惊的酒客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什么鬼玩意?”
回过头,萨伊看着那个在光亮中主见汇聚起来的人形,有些无奈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调笑:“怎么了?兰斯洛奇,你也是来这里喝酒的吗?”
“我就猜你会在这种地方....”光影的亮度逐渐弱了下来,一个清晰的年轻男子声音从中传出来,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无奈:“适可而止吧,萨伊,好歹也注意下自己的行程吧...”
微微一笑,萨伊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朝其晃了晃:“如何?要不要来尝尝?这里的黑啤酒可是真的很爽口啊...”
“...我说了你该注意下行程吧?”话虽这么说,但是这名叫做兰斯洛奇的年轻男子还是走过去接过了萨伊手里的酒杯,转而不客气地灌了一大口,脸上也多了一点品味的轻松:“倒是的确不错,你每次倒是都能找到好喝的酒...”
听着兰斯洛奇和萨伊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旁边的酒客也在神官的示意下大概猜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原本的醉酒也醒了一大半,目光中也带上了敬畏和恐慌。
毕竟,神灵在人类的认知中总是高高在上而凛然不可侵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两个背负有神灵之名的人,也的确会让他们这些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感到惶恐。
扫了一眼酒馆内部,萨伊看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酒客都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不由得微微叹息了一下,将手里的酒杯喝干站了起来,对旁边的神官点了点头:“好了,既然已经喝过酒了,就带我们去见见暗之神吧...”
走出酒馆之后,萨伊才满脸复杂地望了一下自己的手,语气中也有了一点沧桑:“真是...很怀念可以和别人无拘无束地喝酒的日子啊...这下子连巴别也走了...”
“闭嘴!萨伊!”语气中突然有了一丝狠厉,兰斯洛奇手中的酒瓶蓦然化成了一阵光亮的离子消失在了空气中,像是空气中突然腾起了一阵白色的光焰,而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我想你应该记清楚自己的职责和心愿吧!不是为了怀念过往的!”
“....”一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而走在前头的神官已经满脸冷汗了,他只是希望这两位神灵不会认为听到着这些的自己是个需要清除的人,而所幸,一直到黑暗神的宫殿入口,一切都正常。
此刻的卡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宫殿前面又出现了两股强悍的气息,尤其是其中的一股甚至让自己感到了一丝被火焰灼烧的感觉,而这种过激的反应就连被利月纠缠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而旁边致力于逗弄一只白色波斯猫的利月也抬起了头,妩媚地拂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金发,海蓝色的眼瞳中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卡萨:“嘻嘻,看起来老大他们来了,你怎么了?似乎很不舒服?”
一阵风吹过大殿,克洛卡萨的手臂,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对方:“那我们去见老大吧,如果他同意神灵之间的婚姻的话,嘻嘻嘻,我们的未婚夫妻身份就是得到整个世界认同喽!”
“那样子的话我真是荣幸...”不着边际地答了一句话,卡萨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见到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表面上最强悍的存在,而那种灼烧的感觉也随着气息的接近而越来越强烈,而整个帝都的亮度都比以前强烈了几分,空气中也都透出一抹异常的光晕,这说明这个帝都出现了一个在不经意间就能够影响到极大范围气候的自然系能力者。
而这个能力者毫无疑问就是诸神之一,而且一定是最强的那一名!卡萨的眉头猛地皱了一下,他感觉得到自己身边利月的火焰气息以及旁边克洛马歇尔.d.巴别的身上就有过这种感觉,不过马歇尔.d.巴别的气息是似乎永无边际的黑暗,只会让卡萨感到畅快。而这种气息却是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毫不留情地灼烧着卡萨的每一根神经,让一丝阴影都无法藏匿的光明。
卡萨轻轻拂了一下已经不由自主冒出汗水的额头,上面粘连的一根头发随着彻底离开身躯而猛然在空气中变成了灰烬,而伴随着这种不亚于煎熬的行程,两个人的身影也逐渐在卡萨的视线中清晰了起来。
左面的中年男子体型和体魄都远比一般人巨大,和原著中的白胡子之类没什么区别,一身褐色调的贵族长袍配上整齐的长发,自然而然地给了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而右面的一个穿着白色儒服的年轻男子却是给了人一种完全的白色调感觉,白色的长发和同样是亮白色的瞳孔让他周围的光线似乎也强烈了许多。
“哦,卡萨.d.洛林,新任的暗之神...”首先说话的是那名白色调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兰斯洛奇,望着看起来依然十分镇定的卡萨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的确是个合格的神灵,你管辖的帝都酒馆里的黑啤酒很好,至少没有像金之神的帝都一样在里面掺水...”
“...是..吗?”发觉自己声音出乎意料沙哑的卡萨咬了一下牙,看向对方的红色眼瞳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戒备,仿佛是对于自己的天敌本能的敌意:“那真是承蒙夸奖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影子猛地笼罩了卡萨,只来得及抬起头的卡萨只是看到一道残影,整个人的身躯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凌空击飞,“轰”狠狠地撞上了旁边的一根石柱,看着动手的萨伊,利月的样子有些不满,但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旁边的克洛前的萨伊,眼中多了一丝充满挑战性的轻笑:“这算是神灵的日常问好吗?”
“呵呵呵...算是替巴别打的....”重新看向卡萨,萨伊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双眼依然严厉地盯着卡萨:“也算是我对你这个继任神灵的问好!”
站起身来,卡萨微微一笑:“是吗?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收下这份礼物了,你的名字...”
“大地之神萨伊...叫我萨伊就好...”萨伊呼出一口气,转过头,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低沉:“不管过去怎么样,我只是希望我下次来你这里的时候还能够喝到免费的黑啤酒...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萨伊重新退回到了兰斯洛奇的身边,而站起身的卡萨眼瞳中多了一丝确定般的意味:“那么,这一位就是...”
“光明之神兰斯洛奇,也是诸神目前的统领者...”兰斯洛奇微微一笑,看着卡萨的白色眼瞳看不出表情:“既然你已经有了神灵的承认,那么我想你也从利月那里知道了神灵需要做什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受世界认可的新任暗之神,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没有了...那么,请各位到宫殿里去等候其余的几位神灵吧...”卡萨微微一笑,眼瞳中多了一丝自信:“这样子匆促的安排希望不会让你们感到不悦...”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卡萨,萨伊闭上眼叹了一口气,率先走向了神宫内部,而利月则是凑过来心疼地擦了一下卡萨脸上的淤青,语气也有些气呼呼的:“白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子!喜欢装英雄!怎么也不躲!”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微笑着拉开利月的手臂,卡萨望着前方萨伊的背影,红色的眼瞳微微眯了一下:“真是个让人感到可靠的伙伴啊,前任的暗之神也一定很相信他吧...”
“啊,巴别那个家伙最没意思了...”利月依然笑嘻嘻地挽住卡萨的手臂,丝毫没有留意卡萨的话:“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嘻嘻嘻...”
果然吗?是这样子啊...神灵的内部早就知道了马歇尔.d.巴别的死因大概是什么,之所以承认自己的地位,大概也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是什么呢?
卡萨望着前方兰斯洛奇的眼瞳收缩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玩到了这一步,那就继续往下走吧!让我看看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呀哈哈哈哈...
toby:
第十九节 暗潮初涌
随着卡莫巴尔民众的欢呼,他们的新任神灵算是正式登上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神位,尽管卡萨的年轻让这些人有了一些顾虑,但更多的则是激动和欢呼。
而这边的场景也一丝不漏地在另外一个地方显示了出来,放置在铺着紫色丝绸的桌子中央的水晶球清晰地映照出了卡萨的脸庞,而周围那几名站在卡萨身后的神灵也一个不漏地被水晶球旁边的几个人影尽收眼底。
似乎有些戏谑,一个人影率先开了口,语调中满是狂妄和自信:“看起来似乎这个新任的家伙还挺受欢迎的嘛...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兰斯洛奇那家伙也会亲自去....”
没有人接他的话,而这个人影似乎也并不介意,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喂,老大...我也想去看看了,近距离看一下这个受欢迎的家伙一定有趣...”
防止水晶球的桌子的正前方则是一张精巧的丝绸卧榻,一个纤细的身影慵懒地蜷缩在上面,只有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瞳盯着水晶球里面显示出的场景。女子并没有穿鞋,白皙的小脚随意地搭在卧榻上,身上则是穿着一件开叉极高的白色印花旗袍,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一丝静谧的诱惑。
不过周围的人影似乎都并没有欣赏这个美景的心情,包括那个说话的人影,微微歪了一下头,女子突兀地开了口,而这个对象似乎是那名侍立在她身后的那个戴着一顶灰色尖顶巫师帽的女子:“贝拉...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听到这句问话,不仅是那名叫做贝拉的女子,周围或者垂手侍立,或者随意地靠着室内事物的人影都望了过来,似乎对于这个明显处于领袖地位的女子下一句要说的话都极感兴趣。
“嗬嗬嗬...真让我感到吃惊...”并不急于说出实际的话语,女子微微娇笑了一声,一双灿红色的眼瞳中荧荧地透着光芒,但是莫名地,女子的神色中带上了一丝恐慌,接下来的语调也有些发抖:“我..我发现...我看不穿...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子...不可能的啊...”
看到女子的异常反应,周围的人影都愣了一下,站在女子卧榻背后的贝拉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了女子颤抖的肩膀:“大人...您怎么了?”
皱了皱眉,最先开口的人影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开了口:“怎么了?老大,难道你说你无法看穿...那个小子吗?”
“住口!”不等女子回答,旁边一个垂手侍立的人影就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包含了一丝浑然天成的威严:“萨鲁!好好注意你的言辞!”
被打断了话语的萨鲁明显十分不爽,“切!伊卡,我只是想关心下老大罢了,你干嘛非要为难我?”
淡淡地瞥了一眼萨鲁和伊卡,站在女子背后的贝拉轻轻抚了一下卧榻上的女子肩膀,语气中也没有丝毫感情:“那,大人,我去抹杀掉他吧...这样子您就能够安心了吧...”
说完,仿佛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贝拉的身影径自穿过周围的人影,直至慢慢消失在远处雕花的门框外,而看着贝拉的身影,卧榻上的女子突然又微微地笑了,精致的脸庞上带着诡异和一丝嘲讽:“卡伦.贝拉,你认为这样子就能够从轮回的掌控下脱离出来吗?愚蠢而天真啊...即便是我现在终于发现了我无法预知的东西而暂时沉浸在对未知的恐惧中...”
坐直身体,女子面前的水晶球里场景一转,已经变成了贝拉的身影,看着贝拉被灰色斗篷遮盖的侧脸,女子的脸上不带丝毫感情:“...我也依然能够看到内心脆弱的你会如何踏入另外一轮缠满荆棘的轮回...”
听到女子的话,周围的人影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惧怕,或者表现在神色外,或者隐藏进表面的无动于衷。“啧....”牙疼般地吸了一口气,萨鲁望着坐直身体的女子勉强地笑了一下:“老大发飙的时候还真是有气势,那,这次的自由活动时间到了吧,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吗?...”
没有说话,依旧坐在卧榻上的女子只是懒懒地挥了一下手,而周围那些人影顿斯如蒙大释一般地纷纷走出了这件压抑的房间,只有那个被称为伊卡的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离开,而之前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貌都相差不多的男子愣了一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老哥...”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伊卡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男子先走,而看到伊卡的表情,男子也只好略带无奈地先行离开了。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卧榻上依旧没有抬头的女子,伊卡弯了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仪:“大人...我们的协定...”
灿红色的眼瞳毫无感情地瞥了一眼伊卡,卧榻上的女子依然是懒洋洋的声音:“我还没忘呢...你可以走了...”
没有丝毫余地的话语让俯首的伊卡表情微微地僵硬了一下,但是他也只能再深深地一弯腰,然后退了出去。
一个人蜷缩在卧榻上,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轮回啊...永恒的诅咒啊...为什么会有没有踏足其中的人呢...真好笑啊,呵呵呵呵...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却没有自己固成的轮回...和我一样吗?啊哈哈哈....”
....
发表了自己的新任讲话之后,卡萨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大殿,兰斯洛奇倚着大殿的一根柱子,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微笑:“不错,看起来你的确让这一片的人民得到了安心呢...”
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卡萨对于这位此刻根本无法摸清楚底细的光明之神并没有放松内心的戒备,而是公式性地点了点头:“十分感谢您的称赞,我想我以后也会以神灵的名字指引着这些此刻依附与我的人吧...”
利月此刻的兴趣很明显是放到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身上,不时地伸出白皙的手指逗引着那只活力十足的小白猫,身体更是半跪在地面上保持和那只小猫平行,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两声萌萌的猫叫,这个场景让卡萨小小地惊艳了一下,而旁边的萨伊则是有些不堪地捂住鼻子一副心悸的样子,脸上也带着一丝苦笑,似乎对这种场景的免疫力还尚未足够。
注意到卡萨,利月兴奋地抬起头来,有点撒娇意味地抱起那只小白猫,甜甜地冲卡萨一笑:“达令~~~~~,你刚才的演说真是帅死了...那,把这只小猫送给我好吗?”
有点无语的卡萨瞥了一眼自始至终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克洛你似乎有什么问题...”
“哦...只是感觉这次没能见到所有的诸神,有点遗憾罢了...”早就已经做好应对兰斯洛奇问话准备的卡萨微微一笑,红瞳中带了一丝遗憾:“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挑了一下眉头,旁边的克洛开了,而现在似乎也的确是这些外来的神灵们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微微点头,兰斯洛奇站直身体,重新睁开双眼,扫了一眼现在这里的人:“大家也都该回到自己的属地去了,以后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的,我先走了...”
说完,兰斯洛奇的身体亮起了一阵萤火一般的白色光芒,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堆白色的光点溶解进了空气中,这个已经登峰造极的元素化不由得让卡萨暗自皱眉,而萨伊则是超卡萨点了点头:“记住我的话,我想下一次来你这里还能喝上免费的黑啤酒....”
说完,这个高大的男子便径自走了出去,魁梧的身影也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而克洛站起身来拢了拢额前的金色发梢:“啊,真是不愿意一个人回去啊...那,达令~~~~~~送我一程好吗?”
“火神阁下...”卡萨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满脸无趣的利月:“这个恐怕不行,我还有很多事务需要亲自处理,不过下一次也许我会到你的领地上去做客也不一定...”
有点不满地撇了撇嘴,利月无奈地按了一下额头:“真是的,好吧好吧,我这就走了...下一次到我那里去的时候尽量别让我知道吧,给我个惊喜...嘻嘻,再见...”
说完,给卡萨抛了个飞吻,利月的身影也变成一团明亮的金色火焰腾空而起,仿佛是一只披着火焰的凤凰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菲尼克斯...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卡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这个时候,一名端着托盘的侍女从后面走出来,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殿,将托盘上的一杯红酒放到卡萨手边的桌子上,语气轻松地开了口:“怎么?把客人们都送走了吗?”
“恩...真是危险的一群客人啊....”卡萨端起桌上的红酒杯子,大口喝了一口,兰斯洛奇的离开也让如同狱炎缠身的他解脱了出来,看了一眼面容恬静的侍女,卡萨带着调笑的意味开了口:“怎么样啊?罗兰,这几天的藏匿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毫不在意地取下手腕上的两串海楼石手链,罗兰不介意地开了口:“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的能力居然还可以改变人的性别...还有用这种被你叫做海楼石的矿物质暂时封闭恶魔果实的力量和气息...你可是又让我吃惊了一下....”
“因为也许诸神中有能够探知恶魔果实力量的能力者,所以只有先委屈你戴上海楼石了...”半托着下巴的卡萨微笑了一下:“可惜,这一次没有见到全部的神灵,有些遗憾...”
抚弄了一下脑后的长发,罗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急不来的,何况你也已经见到了包括光明之神在内的四名神灵了,此次的情报收集也足够一段时日了计划了...而且,早点把我变回来吧,感觉很奇怪的...”
而与此同时,在卡莫巴尔的一处贵族豪宅中,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正骂骂咧咧地往自己的会客室里面走,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恐慌开了口:“那...那个,少爷,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这样子被发现的话可是....”
“闭嘴!老子就是看那个矮个子不爽!该死的!居然还成了新任神灵!”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这个年轻男子赫然就是上一次在原黑暗神的舞会上邀请蓝衣女子连续碰壁的富家公子,语气中透漏着十足的恶意:“没关系!再说了我也没抱希望能真干掉他,我就是要让他睡不好觉!而且你不是说那些刺客的嘴巴到死都不会泄露秘密吗?那就行了!不就是一千五百万贝利吗?本少爷出了!”
见到自己少爷的态度坚决,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地里祈祷那个被自己堂弟随便在酒馆里找来的所谓的刺客能够更加名不副实一些,最好是连黑暗神宫都进不去的地步才好。
而这个时候,这个少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了!我都差点忘了!雪美小姐还等着我六点钟一起吃饭呢!算了,你就去替我见那个刺客吧,只要她能干掉那个让本少爷看着不爽的家伙,干不掉也无所谓...这一千五百万贝利就是她的了...我先走了....”
看着自己的少爷匆匆忙忙地离开,管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身来到会客室里面。顿时,管家感觉眼前一片光明,心底里也把那个听了自己祈祷的神灵歌颂了千百遍,不为别的,因为管家似乎发现这个刺客比自己想的还要名不副实,也许根本就无须担心,反正少爷也只是生一段时间的气就忘记了。但表面上管家却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望着会客室沙发上的那个身影点了点头:“那么,是影武者小姐吗?”
“是....”声音中听不出来感情,沙发上的人影却明显地看得到瘦小和纤弱:“就是你们想要委托刺客吗?”
“恩,这里是一千万贝利的支票....”不着痕迹地收起了五百万贝利的支票,管家把剩下的支票推给对方,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发对方出门的样子:“只要你不说出来是我们委托的你,那么无论成功与否都无所谓了,请您速速出发吧...”
点了点头,坐着的人影收起那些支票走出了会客室的门,声音依然清冷,“我知道了...”只是却在门口突然摔了一跤,好半天才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人影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拼命憋着笑的管家:“很快你们就会听到你们希望的消息的....”
“恩恩...我们相信您...”憋得满脸通红的管家几乎想要狂笑起来,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了,连走路都会摔倒的天然呆刺客能干什么啊....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了....
也许吧.....
toby:
第二十节 刺客
吹起了一阵出乎意料的风啊....
日常的事务似乎没有卡萨预料的那么繁忙,除却蒙其.d.罗兰为自己分担的一部分,剩下来的即便是自己这个上一辈子的标准宅男也并可以在耐心消耗殆尽之前完成。
至于空闲下来的时间反而成了让卡萨感到不耐的首要时候,血血果实的反常反应在自己时不时地吸食一些宫中侍女的血液之后也服帖了下来,而一直坐在一处打瞌睡显然也不是能够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
“尊贵的神灵,今天的请愿...”大殿上,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神官服饰的马洛恭敬地递上一张装饰华丽的表章,这些所谓的请愿事实上就是一些民众集合到一起的意愿。而实际上在前黑暗神马歇尔.d.巴别在位的时候,这些披着请愿名字的表章上其实就是一些贵族给自己的直系亲属谋取利益的章程。
不过自从卡萨上位杀光了所有的前任神官,再加上罗兰在这一方面也特意做了应有的规划,现在这些情愿才算是名副其实了。
“哦...说的是什么,你念给我听吧....”这倒不是卡萨懒,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文字他还不太熟练,但是很奇怪的是血血果实的能力似乎让他在一开始不用听懂对方的话语也能明白的对方的意思,而且很快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不过对于这里的具象化文字他还是不太熟练。
殿上的马洛自然不知道卡萨话里的意思,应了一声就打开章程念了起来:“致尊贵的黑暗神灵....”
而这个时候,偌大的黑暗神宫中,一个几乎完全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矮小影子轻车熟路一般地绕过几对巡逻的士兵,只有手臂上不经意反射出来的一丝寒光说明了来者不善。
走到大殿所在的外围走廊时,这个身影轻巧地翻到了走廊的上方,而底下侍立的几个侍女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从她们头顶上方的走廊顶攀援而过的身影,仔细地一看,这个身影居然是闭着双眼,仿佛是靠着听觉来躲避和感触所有的外物一般,而所经过的地方居然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这个时候,殿上正在读请愿书的马洛突然卡住了壳,事实上,在念完那句‘致尊贵的黑暗神...’之后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就仿佛是一个正在喝香槟的人突然发现一只苍蝇‘嗖’地飞进了自己喝了一半的酒里面差不多,而闭着双眼等着听下句话的卡萨久久得不到回应,也十分奇怪地重新睁开眼看着一脸古怪的马洛。
“怎么了?”对马洛脸上那个有些扭曲的表情感到十分好奇,卡萨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请愿章程:“上面写了什么?”
抬起头来,勉强笑了一下,马洛的表情有点僵硬:“尊贵的神灵...我想...大概是有人把恶作剧的剧本和请愿书搞混了...我这就去找那个负责请愿书的家伙...”
其实也不用他去找了,因为那个负责请愿书上交的神官现在正两眼翻白地倒在某个仓库里面人事不知中,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那个有些意外的‘客人’。
“哦?等一下....”对于能够让一贯严谨的马洛露出那种表情的章程内容,卡萨也感到十分好奇:“不用急,念给我听听,上面到底说了什么....”
“这....”马洛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欲哭无泪来形容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马洛十分想让卡萨此刻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但是一贯严肃到变通能力近乎木讷的他显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最好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近卡萨,将手里的那份章程反过来给卡萨本人过目:“那...您还是亲自看一下吧...”
“?”奇怪地凑近那份章程,卡萨算是大概知道马洛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了,上面除了开头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之外就没有能够看懂的文字了,剩下来的那一大团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张...
而这个时候,已经趁着卡萨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这张章程上的空当,那个从走廊顶上潜伏进来的矮小身影双眼猛然泛起一丝冷厉的寒光,原本近乎贴在屋顶上的身影如同一支急速射出的黑色弩箭,只是一瞬间就跨越了原本的距离。
而恰巧,此刻的卡萨正面视线完全被挡在身前的马洛遮挡,更何况此刻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团章程上的涂鸦上。仿佛是一只矫捷的小猫,人影甚至没有带起丝毫的风声,而当身影按住马洛的肩膀当做跳板越过他扑向卡萨的时候,两个原本在大殿中的人似乎才觉察到这个不速之客。
对于平常的人而言,在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为时过晚...狡猾地利用别的事物吸引了目标全部注意力的同时隐蔽地接近,时机恰当时毫不犹豫地发动最凌厉致命的攻击...的确是个优秀而狡猾的猎手...
闪烁的寒光清晰地在卡萨放大的红色眼瞳中倒映出致命的影子,“再见了...”似乎感觉已经大局已定,人影缓缓吐出这句话,而她也的确清晰地感觉到了手中匕首没入**时传来的切实震动感,卡萨惊讶的表情凝固在一柄刺穿了咽喉的匕首上。随后人影闪电般地抽回了匕首,身体也毒蛇般地后退,将一切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因素都摒弃在足够的距离之外。
一个好的刺客应该在自己的猎物完全断气之后再接近查看,而不是冒着被猎物溅死反扑的可能性在其尚未完全死去的时候贸然上前。她的确做到了,可是却忽略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条规则在一些已经超出了人体规则的力量面前也是完全无用的。
马洛身为动物系能力者,在反应迅捷方面远远不及这个刺客,而且常年关于内务的处理也让他的战斗力并没有得到提升,而这个时候罗兰似乎正在港口附近处理一支商船舰队的具体事宜,而黑暗神宫内部的普通士兵似乎在这种来得突兀的客人面前并无多少防务能力。
自己似乎有点过于乐观了啊,原本有罗兰在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想过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现在才发现这个不可谓不小的弊病,还真是有些...
捂着脖颈的卡萨脸上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慢慢染红了这个笑容,而已经被这个突发事端完全弄楞的马洛呆呆地看着面前染血的卡萨,声音也有些木然:“卡...卡萨大人?”
落地的人影并不急于离开,而是谨慎地瞥了一眼自己手中匕首上沾着的血液,红色而妖艳的液滴正慢慢地从刀尖上滑落,仿佛是为了确认一下自己的任务是否完成,而这个时候,卡萨眼瞳中的光芒涣散了开来,身体也慢慢倒在了华丽的座椅上。
轻喘了一口气,人影还是敏捷地后跳了一小步,打算就此离开,但是就在其转身的一瞬间,卡萨似乎已经目光涣散的红瞳中蓦然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而靠着值得骄傲的直觉迅速左闪的人影同时也感到了小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几条血红色的荆棘仿佛是凭空从地面上生出来的一般缠住了人影的小腿,上面的尖锐倒刺毫不留情地绞入了人影小腿上的血肉。
而那些红色的荆棘正是方才从人影匕首上滑落的血液化成的,“呜...”即便是优秀的刺客,也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下不由得闷哼出声,但是反应依然迅捷的刺客猛地打开手臂上折叠的另外一把拳剑砍向那些如同触手一般的红色荆棘,泛着海蓝色光芒的拳剑轻易地就砍断了那些荆棘,被砍断的红色荆棘重新化成血液溅开。人影也趁机跳到了一边,警觉地望着面带诡笑重新坐直身体的卡萨。
“....让人惊讶呢...”卡萨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在刚才的突袭中被弄断了声带,但是在血血果实强悍的自我恢复能力下,这种伤损根本不值一提。好整以暇地看着勉强站立在远处的人影,卡萨充满兴趣地打量着对方隐藏在黑色紧身衣下的身体曲线:“没想到我居然也遇到了这种以前只在小说中听说过的事情...而且居然还是个平胸萝莉...”
这个时候,马洛总算是回过了神,知道自己的战力根本派不上用场:“来人啊!卫兵!有刺客”
奇怪的是,本来应该就在附近巡逻的几对士兵完全没有一丝赶来的意思,卡萨皱了皱眉,这个意思,难道说是完全被对方干掉了吗?
不对,下一刻,卡萨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些神兵正常的血液反应,果然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单枪匹马闯进来的吗?
摇摇头,卡萨重新望着面前的人影开了口:“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你来刺杀被称之为神灵的我,我并不认为那些雇用你的人能够期望你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回报...所以,至少告诉我理由吧...”
沉稳地放低身形,同时交叉起分别持着匕首和装备着拳剑的双臂,人影淡淡地开了口:“影武者...我是影武者娜塔亚...至于刺杀你的人,希望你并不会蠢到认为可以在一个优秀的刺客身上知道这点...”
旁边的马洛恼怒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娜塔亚,“住口!卑微的家伙!”
摆了摆手,打断了马洛的话,卡萨兴趣缺缺一般地示意其退到一边:“我并不是要亵du你的职业操守,只是单纯得很奇怪罢了...貌似现在我的死并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好处...除非雇用你的人认为刺杀我很好玩,算了,先不说这个...你有觉悟了吗?”
眼瞳中泛起一丝微光,娜塔亚低低地开了口:“得意的话不要说这么早啊,我可不是一般的刺客...心灵震爆”
“”意识到不妙的卡萨仿佛感到自己的大脑‘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而旁边的马洛显然也是如此,同一时刻,娜塔亚的身躯飞速冲上,右手上泛着海蓝色光芒的拳剑毒蛇般地刺向卡萨的心脏部位:“既然已经知道你是能力者,那么就用这刺客家族家传的能够消除恶魔能力的武器结束你吧”
拳剑在卡萨胸前停住了,娜塔亚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放大,身躯无力地扑倒在卡萨脚下的台阶上:“怎..怎么会...”
这个时候,感到思维恢复了的卡萨阴阴地看了一眼已经无力站起的娜塔亚,冲着远处大殿地板上那摊方才溅开的血液勾了勾手指,而那摊血迹也瞬间变成一只黑色的蝙蝠嘶叫着腾空而起,径直飞到了卡萨的身边,落到了其伸开的手指上:“真遗憾啊...看起来你的身躯似乎并不能抵抗血毒...平胸的小萝莉...”
“唔...”咬了咬嘴唇的娜塔亚抬起头看了卡萨一眼:“请别用那个称呼我好吗?”
“恩?”不着可否地看了一眼娜塔亚,卡萨望了一眼旁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马洛,悠闲地把手臂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我实在是很好奇,你似乎也是能力者吧,怎么潜进来的?还有...”看了一眼那张请愿书章程上那团自己的涂鸦画,卡萨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这幅画也是你画的吗?”
“....”皱了皱眉,娜塔亚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卡萨方才加在那些血色荆棘上的血毒麻醉了,但是还可以开口说话:“...我可以回答你这些问题...”
挑了挑眉,卡萨并没有开口,而是示意其继续说下去,而娜塔亚在沉默了一下之后也继续说了下去:“我希望你能够公布你遇到刺杀的消息...这样子我就无愧于我的雇主和家族的名誉了...”
眼珠转了转,卡萨点了点头:“好啊,你说吧...我也很想清查一下是谁让你刺杀我的...”
“...我是声声果实能力者...”娜塔亚淡淡地开了口:“可以自由控制一片区域中的声音,消除或者是增值,也能够窃听远处的声音...我通过窃听你部属的谈话得知了你每个星期六都会阅读请愿书的事情,敲晕了那个送请愿书的家伙之后我就调换了这份请愿书...”
“恩?等一下...”好奇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卡萨疑惑地开了口:“既然如此,在这份请愿书上下毒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恶作剧?”
“我一直都在听着你这里的声音,当你的部下开始准备给你念这份请愿书的内容时,我就开始慢慢接近这里...”娜塔亚的声音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人总是会被一些奇怪的外物吸引,特别是在阅读一些让他感到有趣或是吃惊的东西时...通过这幅图可以最大限度地吸引你和你这个部属的注意力,而我消除了我能够发出的一切声音接近了这里,在你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吸引的时候下手...”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确是没有发现娜塔亚的血液反应靠近这条事实,卡萨不由得眯了眯眼,娜塔亚的设计分毫不差,一切都针对这人的弱点而来,如此优秀的刺客...难道真的是一些极大的势力想要自己的命吗?如果是的话,又会是谁呢?
诸神?不可能,先不说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些人认定,而且,如果是他们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也不用找娜塔亚这种刺客...那天舞会上见过的蓝衣女子就是一个绝顶的刺客,虽然还不确定她的身份,不过应该的确是隶属于诸神势力的一员。如果诸神想暗杀自己的话,自己见到的就应该是她。
海军政府?也不像,毕竟杀了自己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好处,诸神的位子应该也不是由他们决定的,没准还会因此招致诸神的不满。
那,难道是罗兰提到过的那个神秘组织?也不大可能,就算是那个组织知道马歇尔.d.巴别的死因,想要处决自己的话,那更应该派更为强悍的刺客来,何况以那个神秘组织可以同时钳制诸神还海军政府的实力来看,自己应该并不算是威胁。
低头看了一眼娜塔亚,卡萨站起身来,然后略带轻佻地在其身边蹲下,随意地拉开对方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一张清秀的脸孔顿时露了出来。卡萨的红瞳中带着一丝毫无温度可言的微笑:“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派你来的,但是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回答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所以我想再问你一遍,你可以听听看在决定是否拒绝...刺杀我的人...是外海的吗?”
对于自己的面孔被曝光,娜塔亚并无多大表示,而卡萨的问话更是让其置若罔闻,红瞳中闪过一丝狠厉,卡萨轻轻地抚mo着娜塔亚清秀的脸颊,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一丝潮红,这是血毒即将蔓延到脑部的征兆。
“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能会对你做一些很不绅士的举动哦...”卡萨微微一笑,手指也有些放肆地移到了娜塔亚的脖颈处,轻佻地勾住了对方的下巴:“尽管你的发育实在不算太好...”
出乎意料地,最后的一句话让本来已经闭上了双眼的娜塔亚重新张开了眼:“请...别那样说好吗...”
“....”卡萨有点无语,看起来似乎自己的威胁还比不上对方对于自个身材的在意程度,而很突兀,卡萨发现自己似乎可以不用为谁指使娜塔亚的这个问题犯愁了,自己刚才那些刺破了娜塔亚小腿的血液给自己带来了答案,娜塔亚的血液中带着圣歌红酒的味道,这说明了什么?
圣歌红酒是这个帝都的特产,而卡萨不认为娜塔亚有接受了外海的雇主命令之后来到这里还有心思去花大价钱买这种昂贵的奢侈品,那么就可以解释成是本地的贵族对于高价招募的刺客附带的招待了...
主要问题得到了解决,卡萨连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而旁边的马洛现在也回过了神,惊愕地看了一眼已经被卡萨制服的娜塔亚,“卡...尊贵的黑暗之神...您没事吧?”
“恩,我很好...”点了点头,卡萨随意地拍着娜塔亚的小脑袋:“马洛你可以先下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还有点事情想和这个客人谈一下...”
愣了一下,随后马洛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点了点头行了个贵族礼仪:“是!我知道了!愿您愉快!”
“....”看着马洛急匆匆地退出大殿临带还关上了殿门,卡萨很是有些无语,而拍着娜塔亚脑袋的手更是忘记了停下。“请...别再拍了好吗?”娜塔亚已经有些虚弱的声音重新让卡萨的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看起来她似乎并不喜欢卡萨这种平时逗那只波斯猫养成的习惯用在她身上。
“嘿...我还以为你已经打算到死都不再开口了呢...”低下头看着对方,卡萨诡异地笑了一下:“安心,我不会杀你...不过我要给你个小小的礼物...这样子至少你就可以不用为自己的平胸发愁了...哼哼哼哼...”
“卡萨卡萨...雄性荷尔蒙...”
就在这一天,黑暗神宫中传出了一条让整个卡莫巴尔都为之震惊的消息,他们的神灵遇到了刺杀,所幸是神灵并没有收到伤损。
而在那些群情激奋的酒客们咒骂着那个不知名的刺客以及他的幕后主使时,一个穿着黑色刺客紧身衣的年轻正太正有点茫然地坐在离帝都不远的山丘上发呆,打量了自己的身体一眼,正太慢慢站起身,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而低低的话语却让人无法无视:“卡萨...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我影武者娜塔亚会成功刺杀掉你的...”
......
toby:
第二十一节 分歧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倒是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啊...”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的罗兰看着书房内站在一排书架前翻看着手里书籍的卡萨,有点调侃意味地问:“如何?有什么感想吗?”
转过身来,卡萨依旧没有抬头,而是仍旧翻动着手里的红色封面书籍,书页也随着被黑色丝绸手套包裹的手指翻动而发出‘沙沙’的声响,“只不过是个身材还没发育好的萝莉罢了...”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对于娜塔亚的初次印象,卡萨挑了挑眉,翻动书页的手指也停了下来:“虽然很专业,但是还并不算是威胁....”
发布了刺客消息之后,卡萨就致力于寻找那些图谋不轨的贵族家族,这座书房中藏匿的关于这个地区贵族编年史的书籍显然是个上好选择,各个家族的成员和继承者都会显示在其中,只需要通过查看这些书籍上面记录的那些人的性格,推敲出利害关系,就能大致锁定对自己不满的家族。吞噬小说
“恩,我从马洛那里知道了你制服了那个刺客...”罗兰微微一笑,似乎对于对方波澜不惊的态度很欣赏:“我在十九岁参加过老头子的祭祀仪式之后也被次杀过一次,似乎是某个家族想要让我消失以便给他们的族人在权力中心腾出地方...你这次找到你这件事情的原因了吗?”
合上书,随手将手里的书籍丢给罗兰,卡萨在靠窗的藤椅上坐下来:“大概吧,已经可以确定有三个家族有这种可能性,接下来就是下一步针对他们的措施了...”
“哦....”似乎对于卡萨的效率感到十分赞叹,罗兰也没有去翻手里接过来的书籍,而是站直身体等候着对方的回答:“那么,要我去把这三个家族的族长一一传来对质吗?”
“不...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端起泛着热气的红茶杯子,卡萨的红瞳在同样是红色的液体中折射出诡异的弧光:“还是说你觉得有必要?从那些虚伪的贵族口里得到一句实话?”
愣了一下,罗兰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打算放着他们不管吗?这可很危险,说不定下一次来的刺客就有可能真的要了你的命...”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喝了一小口红茶,重新放下手里的杯子,卡萨的嘴角泛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死人是不需要对质和辩解的...”
“”眼瞳微微一收,罗兰也明白了卡萨的意思,脸上的菱形花纹顿时有些僵硬:“你是打算把这三个家族都...秘密处理掉?”
摆摆手,卡萨点点头:“这是最快捷而省力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
“可是...”罗兰的表情有些犹豫:“这些贵族并不能和前任的神官相比,他们在这一片区域都是根深蒂固地存在着的,如果擅自动摇了他们,很可能会引起这里民众的恐慌....”
隐秘地皱了一下眉头,卡萨回过头看着罗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罗兰...这些就是让你犹豫的原因?”
“我认为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必要的...”罗兰沉默了一下:“我在领导着一场革命的时候也尽量不会去动摇那些上流的贵族,而只会让那些民众知道我是带领他们推翻国王的统治...现在在这种和平繁荣的情况下制造这种没有必要的恐慌...”
“到时候掩盖起来就可以了...”有点不耐地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的卡萨背对着罗兰,不着痕迹地略微回了一下头,看到了对方嘴角紧绷的弧度:“还是说...你不赞同的并不仅仅是对这些可能叛逆的上位贵族的清洗?在之前你不也赞同了对于那些商会首领的行动了吗?”
脸色阴郁了起来,罗兰摇了摇头,语气也不大自然:“不...我只是认为,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们也将失去坚信的东西。把事实掩盖起来...这种阴暗的事情我做不到...你处理的商会首领毕竟只是单独的个人,而且也将事实呈现给了民众。现在,却又要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不赞同。”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红瞳中闪过一丝冷光,卡萨把视线投向窗外卡莫巴尔的夜景,建在高处的书房有极佳的视野能够看到卡莫巴尔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如果说我真的出了岔子的话,这里的繁荣和平静会真的一去不返吧...”
转过身,罗兰紧了一下手里的书籍,声音也重新变得平静:“我会在明天亲自去传召那些被怀疑的家族族长,另外对你的护卫也会增加...夜安,尊贵的黑暗之神...”
说完,罗兰高大的身影便走出了书房,随着‘嗒嗒’的脚步声慢慢远离,而依旧坐在窗户旁边的卡萨红瞳中划过一丝暗光。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一阵夜风顿时呼啸而入,“哗啦啦啦....”卡萨背后的黑色披风以及书桌上基本还没有和上的书页顿时随风而动。
“看起来这次的懒偷不掉了...”伸出手感受着夜晚清凉的风从指缝滑走,卡萨似乎是叹息了一声:“让我意想不到的不协调节奏,不过算了....这一次看起来只有自己动手了啊...”
toby:(个人感觉没必要字数很多的一节..恩恩...)
第二十二节 杀戮
“卡伦迪...此次处理方法...”
书房中,卡萨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似乎是在逐个确定自己的目标,当念到处理方法时略微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就像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决心一般轻笑了一下,说出的下一句话语也带上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完全清除...”
“莫克洛斯家族,总数一百二十八人,莫克洛斯商会创建操纵者。吞噬小说
一阵风从大开的窗外吹进来,掀乱了卡萨披在身上的斗篷。卡萨睁开了微闭的眼瞳,从这里看下去正好就是神宫的玫瑰园,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卷来的玫瑰花瓣,卡萨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诡笑:“最后一个家族...洛桑家族,总数一百七十五人,洛桑商会创建操纵者。目前居住于卡莫巴尔圣玫瑰街道,家仆约二百四十五人,于神宫内部供职人员,无。现任族长洛桑.威廉斯,为人十分愚忠...之前无违反划分和任何命令的前例...三号怀疑对象...”
站起身来,随意地来到窗口跃下,披风在空气中滑出一声呼啦的声响。卡萨径直走向那些依旧妖娆的红色玫瑰花丛,卡莫巴尔的天气早就过了红玫瑰的花期了,但是这个花园的红玫瑰却依然如同几个月之前的一样娇艳怒放。
这个现象让一些自诩是花朵大师的人将其归功于黑暗神的福泽之上,毕竟这里的寒冷似乎确实已经不适合玫瑰开放,但是这里的鲜艳却一如既往。
“那些蠢货倒也不算说错...”随意地折下一枝玫瑰,卡萨的红瞳中看不出表情:“那么,这次似乎就要拜托你们了...”
后半句话显然是对什么人说的,但是卡萨的四周的确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似乎愈发鲜红的玫瑰花丛在风吹过之后沙沙作响,拉下手上的丝绸手套,卡萨毫不在意地握住了折下的玫瑰花,而花茎上的倒刺也贪婪地刺破了卡萨的手指,暗红色的出血点密密麻麻地被尖锐细小的倒刺填满。
而随着卡萨嘴角弧度的上扬,“吱吱吱...”被折下的花朵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随后原本被折断的花茎如同生物的触须一般猛然延伸,继而分离成长长的几股在空气中惬意地摇摆着,上面尖锐锋利的倒刺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主茎上的一根细小卷曲的藤蔓讨好一般地缠绕着卡萨的手腕,其上的花朵则依然娇艳。
这是卡萨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秘密,上一次采撷玫瑰花的时候,卡萨的手指不慎被花丛上的倒刺划伤,而流出的血液则奇异地赋予了那朵玫瑰花违背自然规律的意识,听命于卡萨的意识。
是那些作为养分的血液激发了植物的异变,卡萨从其后的多次实验确认了这一点。
“看起来就算是植物,在足够的筹码之下也是可以成为排忧解难的部下...”微微一笑,卡萨手上的玫瑰花茎随着卡萨的意识慢慢回收,直到重新变成一朵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性的花朵。
“这也是说没有任何生命可以违背力量和yu望的诱惑...”卡萨望了望自己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而花茎的一小段则是小心地在卡萨的手腕上刺了进去,随着吸取的血液花瓣也愈发娇艳。
“让我去给他们送上宣告死亡的花朵吧...在这个夜晚必须结束掉这件事情...然后...”红瞳微微一闪,卡萨的语气中听不出感情:“就需要找几个能够服从的部下了...是件事情呢...”
卡萨的身躯上慢慢出现一条接一条的裂纹,直至蔓延到脸部和眼瞳中,随后猛地化成无数只黑色的蝙蝠腾空而起,天空中的圆月此刻也被仿佛突如其来的云雾遮盖了,朦胧的月光下很让人有诗情画意的感觉。
不过对于卡伦迪族丝毫没有意识到命运将会在今晚作出的审判,依然穷极骄奢地叫嚣着,旁边穿着暴露的侍女一边甜甜地娇笑着,一边再度给那只戴满了宝石戒指的手中杯子添满酒液。
而这个时候,一个很突兀却并没有失礼意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哦,今晚的宴会也依然精彩吗?卡伦迪暗中分离出来一般,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嘴角的弧度优雅而充满轻佻:“果然是个很有情趣的贵族啊...埃拉..”
“哦...是...是您..”即便是骄横的贵族,此刻也忙不迭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横肉也堆满了恭维的笑:“伟大的神灵...您怎么会今晚光临寒舍呢?嘿嘿嘿嘿...我真是感到荣幸啊...还请您能原谅我的迎接没有到位...”
卡萨并没有对这句话表示出任何的回应,而是依然带着公式性的微笑,语气也仍然随意:“我今晚是有一件事特意来找你的,所以你不用感到迎接方面的失礼....”
楞了一下,随后贵族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夸大:“啊,难道说您是打算把那空闲的百分之一的航线交给我了吗?哈哈哈...实在是万分感激您的慷慨...”
“这些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过你也不用在意这些凡世的利益了...”打断了贵族喋喋不休的话语,抬起头来的卡萨红瞳中闪烁着一丝实质般的邪恶与诡异:“因为你即将踏上去另外一个世界的旅途...那么...一路保重...”
‘嘶嘶....’随着卡萨抬起手,已经迫不及待的玫瑰花茎如同生物捕食的触须一般闪电般伸出,锋利的尖端轻松地便贯穿了贵族的头颅,将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牢牢地固定在了恐惧和死亡之中。
“呀啊”“救命啊...”四下的侍女们一瞬间炸开了锅,也顾不得其他,都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在她们眼里前一刻还是无比迷人的少年身边,纷杂的脚步声瞬间替代了前一刻还回响着的音乐,“真是的...在面对死亡和恐惧的时候你们就不能稍微安静点吗?”
面无表情地抖抖手腕,寄生在其上的玫瑰花茎顿时分裂成无数条,如同捕食的毒蛇一般朝着那些逃跑的侍女们蜿蜒而去,而最早的那一根已经得到了鲜血的花茎已经开始贪婪地享用自己的猎物了,贵族的身躯被花茎牢牢地捆缚起来,并且在其贪婪的吮吸下一点点变得干枯,直到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啊啊...”一个侍女被两条长满尖刺的藤蔓同时缠住,在那种猛然滑动的切割下被生生地拉成几段,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将空气中涂抹上了一层甜腻。
“怎么了?怎么回事?”听到侍女的尖叫声,一行侍卫匆匆地从各自的岗位上赶来,入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极度恐惧的侍女正一点一点地被一根满是尖刺的藤蔓拖进原本的大厅,随后便是凄厉无比的惨叫和哀嚎。
早先的脚步中,有人打翻了灯火,以至于现在那个大厅已经被纯粹的黑暗所笼罩,以及那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到...到底怎么回事?”为首的侍卫恐惧地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想要远离这个地方,但是已经太晚了,‘嘶嘶嘶嘶...’,几条藤蔓闪电般地从大厅中伸出,“哇啊啊啊啊...”一瞬间只剩下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天空下。
大厅中,卡萨的红瞳在黑暗中反射出两点冰冷的红光,而手腕上的那一小段藤蔓已经慢慢地从卡萨的皮肤下退了出来,大厅中的每一具尸体身上都开满了妖艳的红色玫瑰花,而其下则是游蛇一般簌簌游动的藤蔓。
所有的藤蔓和花朵都是从最初的一朵花上长出来的,而这朵花现在就在卡萨的手中。
“杀光所有靠近的生物,如果还想长得更高大的话就努力自己去掠夺吧...”重新戴上左手的手套,卡萨不带丝毫感情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朵,眼中也带上了一丝嘲讽:“以前像个笨蛋一样傻傻地靠着别人的恩惠来成长,现在既然有了争夺的能力,就好好使用吧...”
来到一个侍女身边,重新将一朵玫瑰花从她的眼眶中折下,卡萨的身影再度消失:“现在,我该去宣告下一个家族的消失了...照这个进度看来,或许今晚并不会太过匆忙...”
所有的藤蔓都疯狂地蔓延成长起来,从这个中心放射状地向四面八方延伸出满是尖刺的触手和长满利齿的花苞,而整座贵族的府邸也逐渐被惨叫和哀嚎充斥,直到重新再度回归平静。
第二十三节 未知的力量
“喂喂喂,听说了吗?”卡莫巴尔的大街上,路人甲正心有余悸地望着旁边的路人乙,语气中也带着丝丝恐惧:“包括卡伦迪晦地看了一眼四周大街上明显多了许多的巡逻神兵:“就在前几天我们的神灵不是还被刺杀了吗?我看这件事情八成也脱不了关系..”
“你说,能在一个晚上杀那么多人到底是什么家伙啊...”路人甲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露出了一个惊愕的表情:“难道说...是那些..”
“好了...这些我们知道就可以了...”小心地望了望自己四周,路人乙的表情不怎么好:“除了那些外来的神灵,没有人能办得到吧,我们的神灵那样子欢迎他们,他们居然还这样子...”
“就是说啊...不过真的是那样子吗?”路人甲担忧地摇了摇头:“据说神灵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谁知道啊...真让人放心不下我们的神啊...”路人乙也摇了摇头:“如果诸神之间真的开战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神宫内部,卡萨此刻正坐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上聆听着底下面色略带恐慌的神官的汇报:“尊贵的黑暗神...所有的调查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卡伦迪晚被人血洗,而且居然是到了第二天才被发现,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下一个家族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些本就怕死的商人们无一例外地都露出了不安和惊恐的一面,不由自主地都把眼光投向了他们上方端坐的那位看起来似乎还太过年轻的神灵,毕竟,在这个国度里面,他才是最为强大的人,无论在精神的认知还是物理的力量上,都必须是。
“我知道了...把三个家族的人都好好安葬...”卡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握着座椅把手的右手紧了一下:“他们是我的子民,我不会让他们这么白白死去的...”
简单而透露着责任感与坚定的话语让底下的商会首领们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安心,同时也想起了这位少年的不凡。而那些神官和神兵的眼中更是露出了一丝狂热的崇拜,他们大多是由卡萨洛林商会的成员晋级而来的,早就对这个创造了太多不凡直到成为神灵的少年从心底里信任并崇拜。
一旁侍立的罗兰隐晦地看了卡萨一眼,正好捕捉到对方红瞳中那一丝稍纵即逝的邪恶,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而当目光落到底下那些双眼都透露着狂热的神兵时,罗兰也不由得紧了紧自己下垂的双手。
很快,当前来的商会首领和神兵神官们散去时,几乎已经没有人还在担心自己的处境了,有这这么值得依赖的神灵的确是一件值得放心的事情。
舒服地换了个姿势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卡萨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半眯的红瞳中带着一丝调笑:“怎么了?罗兰,你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当然的吧...”站在一边的罗兰低低地望着那些离开的背影,语气中是一丝难以掩饰的压抑:“欺骗那些相信着自己的人,你让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这么做自然是必要的...”毫不在意地打断了罗兰的话,卡萨换了个姿势托住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清除掉那些可能的威胁分子,那么也许连欺骗他们的我都会消失掉,到时候就连安慰恐慌的谎言也不会有了...这样子,难道比现在还好吗?”
复杂地看了卡萨一眼,罗兰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也径直走出了大殿,望着罗兰的背影挑了挑眉,卡萨的目光回到了旁边花瓶中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
而仿佛是感应到了卡萨的视线,原本静止不动的花朵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走近花瓶,卡萨微微用手指抚了一下玫瑰的花蕾,语气中带上了一点遗憾:“真...可惜啊...”
“虽然是个很好的初期伙伴...但是...”红瞳中闪过一丝阴狠:“看起来并不适合像他所说的那样子以世界为目标啊...”
回过头,卡萨的目光停在了外面走廊扶手上的一只波斯猫身上,这只猫咪似乎在卡萨头一次来到这座宫殿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包括后来的利月来访,这只猫咪也都在。
挑了挑眉,卡萨径直走近它,而望着卡萨接近的身影,猫发出一声小小的‘咪呜’,也并没有躲开的意思。伸出手指轻轻搔搔猫的下颚,而猫也享受地伸出爪子轻轻挠挠卡萨的手指。卡萨微微眯起的红瞳中带着一丝魅惑:“小东西,你一开始就感觉到力量的吸引了吗?所以才会刻意接近...嗬嗬嗬,那样子你可真的很聪明...你也是一样吗?”
最后一句话却陡然改变了问话的对象,虽然脸上依然带着轻笑,但是卡萨的嘴角隐约透出了一丝寒意,而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不远处的玫瑰花丛中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阴影中剥离出来了一个披着一身破败的黑色斗篷的身影。
“向您致敬,尊贵的黑暗之神...”人影微微屈身行礼,声音沙哑而粗糙,就像是两块未经打磨的岩石在一起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一般。两点暗淡的红色光芒从人影掩着面孔的黑色斗篷下透出光点,而随着人影的动作,破败的斗篷同样飘动着,仿佛一层暗黑色的气体一样笼罩在人影表面。
“你是哪里的阿猫阿狗,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宫殿吗?”卡萨面无表情地回过了头,望着人影微微屈身的动作,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如此失礼地践踏我的玫瑰花园,你可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了?”
红瞳微微一收,一只手依然抚弄着那只猫的卡萨伸出另外空闲的右手虚空地对这人影背后的玫瑰花园抬起,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实质般的邪恶:“作为补偿,就把你的血肉都贡献给那些美丽的植物吧...”
“唔”刚想说些什么的人影邹然被打断了,得到了卡萨的首肯,无数条锋利的藤蔓闪电般地从花丛中伸出,在人影做出有用的反应之前便牢牢地将其缠绞起来,“咯吱吱吱...”然而,随之而来的钝声却让卡萨微微地皱了皱眉,望着人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冷肃:“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缠绕住那个身影的玫瑰藤蔓陡然放开了对人影的束缚,转而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般快速散开,重新迈出来的人影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依然干涩沙哑:“抱歉,我对我的无理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而且...虽然也很想对这些美丽的植物做一些补偿...但是...”
一丝骨骸的惨白色在黑色的破败斗篷下愈加阴森,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但是人影说出的话却让空气的温度陡然降了一层:“我的身上可实在是没有能够作为补偿的...血肉啊...”
红瞳中闪过一丝暗光,卡萨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你...到底....”
“嗬嗬嗬...我的拜访的确十分冒昧...”人影优雅地微微屈身,白色的手指骨节轻轻地在胸口前抚过:“如您所说,我现在并没有可以在您面前自傲的资格,事实上,我是为了寻求庇护而来的...只要您能够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我愿意以此身服侍您...克尔科特.b.穆罗,这是我的名字...”
一阵风吹过,穆罗身上的斗篷微微飘起,赫然露出了下面一览无余的骨骼,苍白的手部也只剩下白森森的骨节,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任何血肉’的意思,因为这个身体的全部都只剩下了一副骨骼而已。只有眼部的两点暗淡的红光散发着实质一般的邪恶:“我是腐朽果实能力者,一定有值得让您利用的力量...”
“哦...是吗?”卡萨的目光重新回归波澜不惊,只是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是吗?你的坦诚倒是让我很高兴...既然如此...”
“我会考虑的...就先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如此惊惧吧,以至于寻求我的庇护...”
“嗨...尊贵的主人.....”
“是...规则协会...”
to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