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神的资格
成为神的资格是什么呢?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神’这个字代表的含义是那样的复杂,而我却只不过是一个拥有那种力量的凡人而已...
但是,至少就用这种本该属于神的力量做一些事情,做一些...这些力量本来的主人会做的事情...
那么,请告诉我,该怎样抉择人们的自由和安定呢....
深吸一口气,萨伊从宽大的躺椅上站了起来,信步走出自己的卧室,一直到后面的一处小小的园子。吞噬小说
而打点它们的人估计那些外人想破头皮都不会想到,因为这个园子里的所有作物都是大地之神萨伊亲自照料的。看到眼前的作物十分健康,萨伊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信手拿起旁边墙角靠着的一个水壶慢慢地喷洒起来,目光祥和而平易,完全没有一丝上位者那种让人不敢正视的戾气和傲气,如果不是身上那套黄色的长袍以及头顶的那顶神冠,也许谁都想不到这个人就是现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被称为神灵的八个人之一。
经过浇水的作物叶子上更是显示出了嫩嫩的鲜绿色,旁边的一排西瓜已经临近成熟了。一阵脚步声慢慢由远至近传了过来,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稳重和健步。稍后在萨伊身后站定,男子也恭敬地开了口:“尊贵的神灵,您传召我有什么吩咐吗?”
转过身来,萨伊对男子笑了笑:“抱歉啊,克伦,你的假期可能要临时更改一下度假地点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哪里的话...”克伦尊敬地半跪在地上,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特有的自信:“神灵,您是想让我去黑暗神的领地上仔细调查关于这次的边界之镇事件吗?”
“嗯,就是如此...”随意地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折凳上,萨伊淡淡地开了口:“卡萨.d.洛林,他是个渴求不凡的少年,所以就算是私底下怀疑他这种卑劣的事情,我也不得不言而以论...而且,更可怕的是...”
抬起头来,萨伊望着克伦不解的表情,眼瞳微微地收缩了一下,语气也愈发凝重:“...我总感觉...他的表情里面少了一种东西...就像有一种人是在笑着,而且你也能感觉到他是在笑,但是你却无法推断他笑的意义一样,这种人危险而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的下一个想法到底会是什么。而卡萨,我就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您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呢?”克伦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相信萨伊的直觉和判断:“要我这次以调查这件事情的名义直接找他吗?而不是像以往一样暗地里行事?”
点了点头,萨伊重新站起来,将手里的水壶放到一边:“就是如此,与其暗地里秘密调查,不如直接告诉他,毕竟边界之地是两个神灵共有的领地...”
“遵命!”克伦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按您的意思去办的。”
“嗯,那就好...”萨伊想了一下,看着对方点点头:“那么这次去要带什么人吗?你的弟子暗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可是现在神宫里面最年轻却最有实力的神官之一了吧,呵呵呵,你还是个好老师啊...”
微微笑了一下,克伦的眼中也多了一丝自豪:“是啊,暗是陨石果实能力者,而且头脑也很好。不仅对于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而且在体术上的造诣也很高,硬要说他还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还太年轻了...必须由岁月积攒的东西他还是欠缺了不少...如果,您同意的话,或许这次我可以带他一起去...”
“那就好,年轻人应该也对外部的事物很感兴趣...”萨伊点了点头,脸上也带上了一点笑容:“到了黑暗神的帝都就不要管他管得太严了,年轻人都是好动的,而且不用担心他会做什么错事,毕竟伊卡的教诲也不是白搭的...何况,年轻人的时光啊...就是用来犯错和纠正错误的,听我的,不用管他管得太严...”
克伦无奈地笑了一下,看着对方的眼神更像是一个老友:“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会让他野一次,不过,那孩子的修养,即便是放任他也不用担心的吧,那么,请您暂时等候,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点点头,示意克伦可以走了,萨伊在看着对方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突然再度开了口:“克伦...千万不要把卡萨当成一般的小孩子,也不要认为他只是那种看不出笑的意味的人,因为...在我能够看到他的那将近一日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看到他真正笑过...”
.....
“为什么您总是不笑呢?”黑暗神宫,穆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卡萨,对方年轻的脸上此刻透着一点烦躁,还有一丝迷茫,但唯独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笑容。而听到这句话之后,卡萨脸上的表情又多了一丝无聊:“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我像个怪物一样吧...”
“不不不...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楞了一下之后的穆罗连忙摇了摇头:“您是这块领土的神灵啊,自然会有自己不被我们理解的想法的...”
“哼....”手工极好的鞋底在石板地面上踢踏的声音同样无聊,卡萨一路径直走向走廊的出口:“不要把距离借口在所谓的不同身份上...看得出来你是个学者,或许比其他寻常的学者还要疯狂的多,但是...你依然不了解,人的距离...恰恰就是这些盲目自大的划分而拉开的...阶层和身份地位,在我眼里永远都和智慧一样是人类最愚蠢的发明...没有之一”
黑暗神帝都的应召会似乎出乎意料的顺利,大批有真实学问的人都满意地在这次应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穆罗展现了他作为一个学识大师的手腕和能力,让这些桀骜不逊的学者们都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这方面卡萨倒是真的得到了大批的优秀学者。
只不过,似乎在武力应征方面不怎么顺利。在主考官睚眦极其不耐地一巴掌拍断了一根大理石柱之后,原本斗志高昂的应征者几乎都灰溜溜地重新扮演起了参观者的身份,只有一个人‘勉强’通过了睚眦的审核,不过这个人在第一时间就被卡萨列为了危险对象。
“那么,乌尔洛坦吗?”仔细地打量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卡萨的红瞳中极好地隐藏起了不信任和警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危险的笑意,语气也依然随意平和:“能够得到睚眦护卫长的承认,我想你一定有了足以承担起我交给你职责的能力,是这样子吗?”
“请您安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重托...”半跪在地面上低垂着头,闭着双眼的乌尔洛坦淡淡地回应了卡萨的话:“我会竭尽所能...”
“啊,那真是太好了...”卡萨微微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你就和璘以及睚眦护卫长一起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我可是很期待你的作为...”
看着乌尔洛坦退下去,卡萨挑了挑眉,无聊地托着自己的下巴:“那么,接下来...该什么了?”
“是那些画师的应征...”站在一旁的艾薇因笪依然没有表情,语气淡淡地不带丝毫感情:“要见他们吗?”
歪了歪脑袋,卡萨斜了旁边的艾薇因笪一眼,有些好笑地开了口:“那,艾薇因笪,你学习的倒是挺快的嘛...不过,你要是再聪明一点的话,就不用再问最后一句那些外人才会问的客套话了...”
“这即是说...要见那些画师吗?”艾薇因笪同样是红色的眼瞳中泛起了一丝波纹,但很快恢复平静:“那么...我这就叫他们进来...”
事实证明,画画的时候最累的人不是画师,而是被画的人。不为什么,连续保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坐在一个地方将近一个小时以上,任谁都会有发疯的感觉,卡萨也不例外多少,相反的,他的耐心一直都十分欠缺。
近乎抓狂地保持着特定的微笑姿势,卡萨不由得斜了一眼旁边的艾薇因笪,对方就显得从容得多,保持特定的一个站姿和面无表情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不妥。注意到卡萨的目光,艾薇因笪极其轻微地开了口,几句轻不可闻的话语也飘到了卡萨的耳朵里:“等下,我可以把这些家伙都杀了吗?”
“....”收回了对对方从容的评价之后,卡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学着对方一样极其轻微地开了口:“这个不用急,等一下再说...”
两个人的交流很好地被双方掩饰了起来,但是,对于那些一直观察着两者表情的人来说,这个交流还是能够发现。
看着画布上的少年和少女,坐在底下的卡伦.贝拉眼角泛起一丝笑意,重新抬起头看着仍旧保持着各自表情近乎蜡像一般的两个人,似乎自言自语地轻轻开了口:“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这就是...黑暗之神卡萨.d.洛林吗?真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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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信念与信任
终于,这一天的应征似乎完美结束了,负责的神兵和神官们也都说说笑笑地开始走回自己的住所,而那些负责守夜的神兵们则是精神抖擞地开始走向自己的岗位。吞噬小说
喧闹了一天的卡莫巴尔街道上也纷纷亮起了绚丽的灯火,把一天的疲劳和辛苦都开始融化在一杯暖暖的黑啤酒中。卡莫巴尔是个贫瘠的地区,这句话丝毫不为过,比起其余神官丰饶的领地而言,这个属于黑暗神统治的地区并没有太多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
土地的贫瘠一直以来都是这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不过这也因此激发了这里人们的另外一种追求的手段,那就是贸易。对于自身而言并无太多价值的事物,也许在别人眼里会不一样呢?这一点谁都不会清楚,于是这里的人们多数都会隶属于一个商会,然后在来来往往的往返中带回足够生活和挥霍用的贝利。
不过很可惜,由于诸神的教条,这些人也是完全无法穿过边界之镇去到另外一块神灵的土地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朝边界之镇的那边张望,然后把能看到的一切都当作对未知土地的憧憬和幻想。事实上,边界之镇,这里是没有任何直接和神灵领地居民有关系的人的,这里的人也象征了诸神之间的另外一个秘密。
那就是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于这两个神灵领地之外的人,并且被勒令永远不能够踏出这里一步,因为他们多半是犯了在诸神眼中为‘重罪’的行为,然后为了昭显诸神的‘仁慈’,而被秘密地遣送到这里,至此成为一个边界之镇的‘原住民’。
所以,如果把这个世界看成是由几块不同颜色的丝绸组合成的东西的话,那么,每一块不同颜色的丝绸就是一个神灵的居住和统治地,边界之镇正是连接这些绚丽丝绸的点。一个点的损坏并不会给两个神灵的人民带来多大的震惊,但是对于两个各怀心思的神灵而言,这并不亚于一次公然的宣告。而宣告的内容是什么,这就要看两个神灵各自的心思和理解了。
而如果这是其中一个神灵亲自策划出来的话,那....
“终于忙完了吗?”把最后一份批示好的请示丢到桌子上,已经感觉头昏眼花的卡萨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比起以往单单只是处理请示而言,应召会的繁琐事物显然让他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揉了揉太阳穴,卡萨瞥了一眼放在自己桌子旁边的那幅画,画面上并不是和其余画师大相径庭的属于‘黑暗神’的卡萨,而是一个随意地托着下巴坐在王座上,双眼的红色邪恶犹如实质一般的少年。
嘴角挑起一点邪笑,卡萨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卡伦.贝拉,似乎的确需要注意呢,能把我的画像画的这么贴切...”
“您似乎很满意那个画师?”听到卡萨的话,旁边的穆罗忍不住开了口:“但是...”
挑挑眉,卡萨重新在座椅上坐下来,把堆成一堆的请示推到一边:“我知道,事实上不止是她,乌尔洛坦...这个‘出色’的新任护卫也需要关注呢...你觉得呢?”
“...的确..”犹豫了一下,穆罗还是选择了点头:“尽管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感觉他们和...呃...那个组织有很大的关联,也许,他们就是用来监视您的人也说不定...”
摇了摇头,卡萨晃了晃食指:“这样子的话也没什么,相反,如果我的身边一个监视的人都没有,那会让我感觉我已经失去了价值...那才是让我会感到不安的事情。”
“....是吗?”卡萨的回答让穆罗楞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开口问:“那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呢?边界之镇的事情大地之神萨伊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或许会派出一些优秀的神官精锐来秘密调查这件事情的内幕,一旦...艾薇因笪..呃..公主的事情被他们知晓的话,您不就等于对大地之神宣战了吗?”
不置可否地挠了挠脸颊,卡萨微妙地眯了一下眼:“不...我倒是觉得,他这次会让一些神官公然来和我交涉...他是那种对于自身的存在意义尚不明确的强者,上一次从他的眼神中我就可以看得到...”
似乎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卡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里透着一抹诡异的红色:“所以..对于这种存在,外界的定义会对他造成莫大的影响,或者说是...在他眼里一些特定的外人对他造成的影响足以改变他自身的决定,遗憾的是...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以何物为信念...因此现在我依然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对于这次友好来访的使者们,我想可以来一些特殊的欢迎仪式...”
“支撑人的信念也会成为负累,那么...好好利用这种支撑他人的信念,你会发现...无论什么人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一只使者的车队已经从大地之神的红土之心出发,连夜前往另外一个神灵的帝都,那就是黑暗神的领域,卡莫巴尔。
比起大地之神萨伊对于边界之镇的看重,卡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他身边无比自在地啜饮着红酒。而且边界之镇的事情向来也不为神灵领地上的人民所关心,毕竟不会有人去关心商店售货员的更替和安危,他们只是会抱怨只得跑到另外一个相邻不算太远的边界之镇继续自己的交易和贸易而已。何况,比起关心那个事情,好好考虑下如何找到一些新奇的东西献给那位年轻的黑暗神才是眼下更需要想的,毕竟那位大人实在很年轻,也许没准自己找到的东西会讨他的喜欢呢?那样子还用怕地位和财富不会朝自己敞开怀抱吗?
几乎所有的商人都是这种想法,因此边界之镇地面上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渍被他们下意识地完全忽略。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商队,站在神宫边缘的乌尔洛坦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良久微叹了一口气:“人,总是只顾及眼前的利益,结果那些侥幸只是能够看到前方的人,就成了所谓的智者...难道非要一无所有,才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吗?”
两声低沉的笑声从乌尔洛坦的背后传来,还夹杂着一丝自傲的语调:“我可不能认同你的这个看法哦,乌尔洛坦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划分给人的不同智慧吗?”
眼神微微收缩了一下,乌尔洛坦才发觉自己有些走神了,回过头来,穆罗标志性的黑色斗篷就出现在眼前。迟疑了一下,乌尔洛坦微微欠了欠身:“安好,穆罗先生...为什么你说这是上天赐给人的不同能力呢?这一切...不都是人自己选择的吗?”
“嘿!你不觉得你应该叫我‘前辈’吗?不过,算了...”夹着一本厚厚的黑色法典,穆罗耸了耸肩:“虽然说起来很无奈,但是事实如此...或许人也有选择的时候,嗯,不如说是人自认为的可以自主选择的时候..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到了这个选择,从这一层的意义来看,人自己所谓的选择根本就是个无所谓的笑话,不是吗?”
“所以,一些人会成为所谓的先知和领导者,这都是所谓的命运的抉择...只是...”穆罗有些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太过年轻的首领显然并不完全是好事啊...犯孩子气的时候会让人很头疼的,不多说了,我是来让告诉你一件任务的...”
楞了一下,乌尔洛坦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屈身:“敬请吩咐...”
满意地点了点头,别人充满礼貌地向自己低头的时候,穆罗总会很愉快,不管是出于什么,因为这就像是对方承认自己一样,至少是在对方低头的这一刻。“伟大的黑暗神似乎有一批来自其他神灵那里的客人。但是睚眦护卫长和璘护卫长你也知道完全靠不住,一个是个没脑子的肌肉白痴,另外一个则是在自己妹妹方面智商为负数的便宜兄长...所以,尽管你初来乍到,但是这个事还是需要放在你肩上了,有问题吗?”
“...不,我这就去办...”乌尔洛坦想到那两位没正型的‘长官’,没来由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语气也轻松了一些:“我会代表黑暗之神最真挚的欢迎去迎接那些客人的...”
“那很好,估计在下午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达了,你可以先到那边的城门那里静候。但是应征会那边我还是无法放下,所以客人们的欢迎就完全靠你了...”穆罗转过身开始离开这里,不忘了回头朝乌尔洛坦点点头:“神灵很信任你,不要让他失望...”
原本已经准备迈步的乌尔洛坦楞了一下,抬起的脚步也停在了空中,良久才放下。慢慢地朝着神宫的出口走去,乌尔洛坦低低地摇了摇头:“信任?真是个...让人感觉陌生的词语...”
第四十一节 悄悄变化的
“卡萨...卡萨...”一阵轻轻的呼声慢慢地让躺在睡椅上假寐的卡萨睁开了眼,不用说,现在在这个神宫里面会直接用名字称呼卡萨的就只剩下艾薇因笪一个了。
,卡萨习惯性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然后才微微转头看着旁边的女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艾薇因笪几乎是习惯性地面无表情,但是此刻绯红色的眼瞳中却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卡萨注意到还穿着绯红色褶裙的她手里拿着一本标题鲜艳的小说,看名字似乎是叫做《因乐园
》。“?!”这顿时让卡萨微微地吃了一惊,而这个时候,艾薇因笪也重新开了口:“我从这里面看到一个字眼,‘幸福’,这是什么?你安排给我的侍女也好像不知道的样子,所以,我来找你...”
“哦?”卡萨颇有兴趣地多看了对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语气中多了一点玩味:“那么,为什么非要问我这个词语呢?我想这上面也许还有另外一些别的难以解释的词汇
吧...”
“...我就想知道这个...”慢慢地说出这句话,艾薇因笪便不再出声,只是直直地盯着卡萨。额头上滑出一排黑线的卡萨嘴角抽搐了两下:“...我就想知道这个...你说的还真是
轻松任性...你可知道这是个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法知道的意义吗?”
艾薇因笪沉默了一下,这个表情让卡萨微微愣了一下。卡萨现在依然是躺在躺椅上的姿势,而艾薇因笪则是跪坐在旁边,轻轻伸出双手抓住卡萨放在身侧的一只手,艾薇因笪本来
无表情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羞涩的红晕,语气也有些忐忑:“请...告诉我...可以吗?”
“....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是谁教你这个样子的?”尽管隔着一层黑丝绸手套,但是卡萨还是感觉到了对方双手的温软,虽然没有挣脱对方握着自己右手的双手,卡萨现在才发现
自己并不习惯别人握住自己的手:“你从谁那里学习到了这个?我安排给你的女仆吗?”
话没说完卡萨就停住了,艾薇因笪绯红色的褶裙裙摆上还能看到几滴喷溅的血液,卡萨想自己已经知道那个自告奋勇的侍女是什么情况了,有些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那,算
了...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习的吗?”
“...这本书上说握手可以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心意,但是这个动作会让人感到羞涩...”看起来艾薇因笪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局限性,卡萨如此想到:“那也罢,我就按照我的
理解回答你这个问题...幸福,这个词语对照人类的多样性自然也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一个普通人眼里,可能做好他想做的就是在他眼中所谓的幸福,包括他认同的自身的责任...而对于一个商人而言,
可能在他眼里的幸福就是自己能够在和别人的交易中让自己的利润最大化。幸福是飘渺无状的,但总体来说它仍然逃脱不出人类自我意识的支配。所以,我这样子理解,所谓幸福,其实就是人自己想要
的东西。无论是一段终身难忘的回忆,还是具体的一堆财宝,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是属于自己的‘幸福’,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小绯红...”
艾薇因笪脸上重新恢复了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握着卡萨右手的双手仍然没有放开:“那么,我的幸福在哪里呢?你能告诉我吗?”
“嘿,为什么非要去追求那种飘渺无状的东西呢?”手指一张弹开艾薇因笪的双手,卡萨坐起身来按了按艾薇因笪的脑袋:“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总会找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用非把这种东西用一个特定的名词包裹,那么,我得先走了,这些天的应召会你可不要到处乱跑...”
说完之后,站起身的卡萨甩了一下背后的披风便径直离开了,目送卡萨的身影消失,艾薇因笪才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一盘已经削好的水果上,纤细素白的食指内侧还能看到一道没有
完全愈合的伤口,似乎裙摆上的血液也是由此而来:“...准备的谢礼也没派上用场...”
“那个...”一声略显怯生生的呼唤从一旁的走廊上传来,一个脑后带着一条栗色麻花辫的侍女藏在柱子后望着这边,看到卡萨已经离开便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到这个样子也明白了
一些,有些无奈地在艾薇因笪旁边跪坐下来:“公主,请您别灰心,神灵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啊,您受伤了...”
抓住艾薇因笪受伤的食指轻轻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后者默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然:“...薇薇,谢谢...”
“不,哪里的话...”叫做薇薇的侍女可爱地微笑了一下:“从来都没见过公主这样子不像公主的女孩子呢,但是请千万不要对我说感谢的话,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是...吗?”艾薇因笪的绯红色瞳孔轻轻收缩了一下:“那,幸福吗?”
“嗯...”薇薇放下对方的手,轻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眼中也带上了真诚:“别人都很害怕公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从我第一眼见到公主的时候,我就知道公主一
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您从来没有像其他的贵小姐一样摆架子,也不随随便便地责骂我,而且,还喜欢和我看一样的小说...唔,虽然这个说出来真让人不好意思...所以,公主殿下,能够服侍您就是我
的幸福...”
“....是吗,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艾薇因笪挣脱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语气也有些说不出的感情:“但是我...却还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另外的一面...
一辆豪华的贵族马车正慢慢地沿着固定的道路向黑暗神的帝都行驶着,而从车厢上的纹章则可以知道这是大地之神属下的一方。车厢里只有三个人,喝着一瓶烈酒,克伦望着旁边在车内桌子前下着西洋棋的两个少年,饶有兴趣地开了口:“那,暗,你和你哥哥谁的棋艺更好一点?”
这两个少年正是暗和雷/>“老师要不要也来下一局呢?”暗有些郁闷地看着自己的白王再度被雷酒抿了一口:“暗,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话,你已经是一个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就要学会服输...”
“呵呵...没关系的...毕竟你们都还太年轻了...”克伦放下酒瓶,有些赞赏地看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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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知晓的
经沉默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才算看清楚这个世界的一角。
合上手里的最后一本书籍,卡萨的手中腾起一朵血红色的火焰,随意地抛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的书堆上,流质一般的血红色火焰顿时贪婪地吞噬了遇到的书籍,并且借此迅速流动到其余的书籍上,莹莹跳动的火焰把卡萨的影子支离破碎地映照在地下室的墙壁上。
这里是前任黑暗神马歇尔.d.巴别的秘密藏书室,卡萨也是无意间在卧室里找到了这个地下室的入口,而这里面除了一堆堆满整个书架的书籍之外再无他物,《世界编年史》全十册,《诸神编年史》全八册,此外....
卡萨的目光移到手边的茶几上,上面还有一本黑色封面的记事本,而扉页上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马歇尔.d.巴别。拿起这本记事本,卡萨慢慢地翻开了还十分新颖的书页,入眼便看见第一页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呦!小子!你总算找到这里了啊...’
“”皱了皱眉,卡萨依然继续往下看,而眉头的纠结也越来越深‘不用太惊讶,这不是幽灵的字迹,是我,马歇尔.d.巴别。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说明我已经被你取代了吧,贼哈哈哈哈,真是让人高兴啊,兰斯洛奇那个混蛋说诸神不会被杀死果然是骗人的啊!我终于在打赌上赢了他一次了!嘿嘿,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会死在你手里,就像是很久以前我刚看到那些死在我手里的混蛋就知道他们会被我杀死一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只是意外地得到了一颗吃了以后不能再游泳的果子,我就从一个谁见了都想杀之而后快的海贼变成了一个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的所谓的狗屁神灵?兰斯洛奇那个混蛋...不说这些了,毕竟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手,所以就一次性说完算了...’
‘这个世界很荒唐,荒唐到可笑的地步,我从很小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和几个伙伴都成了海贼...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鸟运气,我们几个居然都成了这个世界的神灵...利月和萨伊这两个蠢货,我早说过那种果子难看的要命吃了绝对会倒霉...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能力者,但是我想这对于你而言并不算什么问题,因为如果不是能力者的话,对上兰斯洛奇或许胜算会再大一点...’
‘世界早在四百年前就被划分成为了严谨的八个区域,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块代表商旅的区域...他们把人分为了八个区域的不同职业者,萨伊的地区代表农业力,利月的区域代表娱乐业,而我的这块土地则是代表商旅...每个区域都只有一种大体的职业系,他们真恐怖...因为这样子一来没有人会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从事一样的职业...但是,如果有人见识到另外领地的职业,从而羡慕起另外行业的话,势必会引起这种平衡的混乱,这是兰斯洛奇和那帮混蛋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意味着迄今为止处于他们控制下的世界即将挣脱这种束缚...’
‘所以,他们选择了能力最为出众的八个人,把神灵的名号扣在他们头上以此钳制整个世界...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无聊的世界,因为人就是人!不是被饲养的家禽!也不是什么超人一等的神灵可是我太无力了...最终我能做的只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因为,就因为这个荒唐的世界,我失去了对于我而言最珍贵的两样东西...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后面的几页字已经因为主人当时的愤怒而产生了极大的扭曲,不过勉强还能辨认,再度翻过一页,是几行重新变得略微工整的字,似乎主人的心情已经略微稳定了下来‘兰斯洛奇和其他的几个混蛋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萨伊和利月,他们会帮你的...卡萨.d.洛林,不要辜负了你背负的d之名,因为你已经杀了我,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再也无法回头...我期待着在地狱里看到这个世界支离破碎的样子!贼哈哈哈哈哈哈!’
“蓬!”一团血红色的火焰瞬间从卡萨手中喷涌而出,将这本记事本顿时化为灰烬。慢慢地抬起头,卡萨的嘴角带着一丝说不出意味的诡笑:“混蛋!不过...也好..”
“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好处,对于需要知道很多的我而言...”
卡莫巴尔的城门门口,乌尔洛坦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而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他还是很正式地对克伦微微躬身:“是大地神的神使大人就太好了,我想黑暗神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您要现在就去神宫觐见吗?”
“啊,这个啊,我想是否可以稍等一会呢?”克伦挠了挠后脑勺,随和地微笑了一下:“久闻处于黑暗神统治下的城镇极其丰饶,我们也可以借此好好参观一下,这个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迟疑了一下,乌尔洛坦还是点了点头:“是的,神灵也说过可以由神使大人自行决断觐见的时间,那么,我这就回去复命了,请您们自便...”
“啊,关于这个...”克伦哈哈笑了一下:“其实我们对于这里也不熟悉,可以的话是否能够麻烦神官大人带路呢?”
这句话让乌尔洛坦的脚步停了下来,作为接待神使的乌尔洛坦也是挑不出拒绝的理由,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既然如此不胜荣幸...”
“嗯,真是麻烦了...”克伦点点头,看向旁边的两个少年:“既然如此,暗和雷去找点乐子呢!”
“切!都一把年纪了还改不了那些毛病,老师,最后这句话我看是对于您而言更合适吧!”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挖苦起自己这个总是惦念着酒馆和漂亮女子的老师来:“这也是您所谓的职业操守吗?”
“暗,你要理解克伦老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找到自己配偶的中年男人都是这样子的...”雷坦然地接过口:“是啊,这可是属于真正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哦!你们两个不许效仿!”
“不用您说!我们也不会做那种龌龊事!”暗的额头蹦出一个小十字路口:“您就快点去吧!”
雷哥你在说什么?”暗奇怪地看着雷了点头:“真是奇怪为什么平时没有可以去别的神灵领地的权限呢?神灵不是彼此更应该好好交流的吗?”
“这个危险的问题可不应该现在就问,暗...”雷
第四十三节 傲慢的高塔
这几日,黑暗神帝都的人们都在为了那位黑暗神的举动感到惊讶和崇敬,毕竟,能够大费周章为那些有学识的人提供一条最好的出路,这样子的人在哪里都是值得人们尊敬的。
在黑暗神宫的侧方则是竖起了一座新生的建筑,三座黑色的高塔组成了这座建筑的主体,而由这三座主要的高塔掣肘之下,则是另外的一些形体优美而不乏实用空间和威严气息的分支建筑。
普瑞德之塔,这座新生的高塔还没有完全完工,但是其中已经透出了象征的威严,几乎是在应召会的召开前几天就开始了建造。在热情高涨的劳动力堆积之下,这座高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以惊人的速度完工着。
而包括这座主要的高塔在内,这片建筑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黑色学院,在高塔威严而直冲天际的尖顶之下,则是蜿蜒曲折的阶梯一直通到其下比上面建筑还要大得多的地下空间,走在这里还可
以感受到四周土壤散发的气息,显然是还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稳固。
“陛下,这边请...”提着一盏灯,穆罗恭敬地对卡萨弯腰,旁边是另外的一个螺旋阶梯:“差不多就快要到了..”
点了点头,卡萨出奇地没有说话,似乎是感觉有点烦躁,他只是略微不适地顿了顿脚,然后就再度跟上了用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穆罗。推开一扇门,因为时间仓促而建造的地下室显得空荡而诡异。
带着一丝血腥味的空气让卡萨舒服地呼吸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这并不算正常表现的他又厌恶地皱了皱眉。注意到这一点的穆罗歉意地开了口:“抱歉,陛下,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法子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过在实用性上倒是依然没什么不同....”
空旷的大厅中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性的东西,一眼望去只是一张又一张布满血渍的手术台,每一张手术台旁边都有着两三个双眼熬得通红的学员,注意到这一点的穆罗低沉地笑了两声:“陛下...请别见怪这些孩子们的不礼貌之处,似乎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研究的乐趣中了...”
“是吗?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的身体里面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卡萨走过一张手术台,上面那个被捆得紧紧的实验体只是投过来两道崩溃的目光。压下心里那道异样的感觉,卡萨摇了摇头:“到现在我也只是刚刚确定这种力量溶解于我的血液之中,或许从别人接触这种力量的表现中我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不置可否地低笑了一下,穆罗跟上卡萨的脚步:“为何非要清楚自己这种被命运给与的力量呢?恶魔果实的力量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那么...”踏过地面上的一滩血渍,卡萨冷冷地开了口:“由我们来做能够理解这种力量的非常人...”
楞了一下,穆罗急忙跟上卡萨的脚步,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明的意味:“那么...陛下,实验体的供应问题,您不开口的话...这个月的奴隶就要用光了,难道还要继续去购买奴隶来作为实验对象吗?”
顿住脚步,卡萨歪了歪头:“既然如此...那么,把那些罪犯们拿来作为供应吧...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罪犯,这么一笔额外的实验体资源难道还要我特意告诉你吗?奴隶是用来作为劳动力的,并不能现在就用在血液实验的初期阶段...这一批也就算了,明白了吗?”
“呀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在这个空旷且阴暗的地下研究室中更显阴森。在一张靠墙的手术台上,一个作为实验体的男子已经挣脱了束缚的皮带,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像冲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胀起来,双眼中也被一片浑浊的血色取代,一个离得最近的研究人员避之不及,被其一把抓在手里,‘喀拉拉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撕扯声被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内脏和血液撒的到处都是。
“嗯?”卡萨顿住脚,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旁边的穆罗:“这是怎么回事?”
轻轻举手,穆罗伸出只剩下骨骼的手指指向那个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身的男子,食指的骨节‘砰’地一声像子弹一般飞出,‘喀喇’一声硬生生地将那个男子的脑袋击穿,眼看着那个男子犹自挣扎着倒了下去,在地面上翻腾了好一阵才堪堪停下,回过头,穆罗朝卡萨点了点头“啊,陛下,因为您的血液十分特殊...所以我们把您提供给我们的血样稀释化之后分别灌注到这些实验体的体内,借以观察这种血液会引起实验体的什么变化,因为十分仓促,所以一直到今天,似乎才有了一些成效...”
“是这样子吗?”卡萨毫不为意地弹了弹披风脚,红色的眼眸中完全没有一丝感情:“既然如此,那就加大血液的剂量...让那些对他人犯过罪恶的人奉献最后一丝在这个世界上的用处...”
看了看那些神情中带上了恐慌但是狂热更甚的研究人员,卡萨哼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
“这个...”穆罗看了一眼那些匆匆收拾的人员:“请陛下告知...”
摇了摇头,卡萨嗅了嗅空气中邹然猛烈起来的血腥味,带着一点惬意开了口:“我能理解那些罪犯的所作所为,为了达成自己的意欲,所以无视他人的生命乃至是自己应该遵守的道德和戒律。这是每一个人印刻在生命中的天性之一,所以我并不会责备那些对他人犯下罪恶的人...但是,同样,既然为了自己的意欲无视他人的生命和道德戒律,那就应该也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我啊,只不过是为那些可能白白浪费掉的生命找到了一条更有价值的道路,你说难道不是更好吗?啊哈哈哈哈~~~~”
“另外...”挖了挖耳朵,卡萨不在意地重新走上台阶,摆了摆手:“这里的设备我会下令加速建设的,你的学生们就自己教导吧,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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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做个好梦
“哦,大地之神的使节,欢迎欢迎...”坐在王座上的卡萨一脸微笑地看着殿上躬身的克伦,红色的眼瞳中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一直到今天上午接近正午的时候,克伦才来到这里觐见卡萨,当时卡萨正在兴趣盎然地在后面的小池塘里钓鱼,现在卡萨这么问,克伦也诚恳地点了点头:“尊敬的黑暗神,我代表我的神灵大地之神萨伊,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关于边界之镇的事情...”
挑了挑眉,卡萨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是那件事情啊,我虽然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结果...你这么说,是贵方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吗?”
摇了摇头,克伦遗憾地望了一眼卡萨:“真的很遗憾,这件事情的恶劣程度虽然也引起了大地之神的注意,但是始终也没有找到主要的原因...所以,我这次来是想和您交换一下彼此掌握到的情报,以便于双方都能早日破解这起恶劣事件...毕竟,您也非常希望知道真相吧...”
站在卡萨左边台阶下的璘皱了皱眉,毕竟克伦的话虽然还算合乎情理,但是言语中却有着一丝质疑的意味。卡萨的红色眼瞳微微眯了一下,随后从那装饰着暗金色玫瑰花纹的王座上站了起来,摊了摊手:“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希望知道真相...既然如此,就请跟我来吧,去看看至今为止我所掌握到的一些事情..如何?”
这句出乎意料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沉吟了一下,克伦微微躬身:“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您能够提供重要的情报的话,那么相信两个神灵的子民们都可以安心了...”
不置可否地拂了拂披风角,卡萨朝左边的璘和右边的睚眦分别点了点头:“你们不用跟着我了,今天你们的工作时间就提前结束了,我会独自和这位特使去看一下我们掌握到的证据...”
睚眦和璘对望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疑惑,而站在更外围的乌尔洛坦则是微微皱了皱眉。率先走出大殿,卡萨回头望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克伦,不经意一般地开了口:“克伦是吗?听说你的职位在大地之神领域之中很高?”
“不,我只是大地之神的神官之一...这次能够见到您实在是万分荣幸...”克伦礼貌地奉承了对方一句:“毕竟在现在的世界诸神中,您可以说是最为受人瞩目的...”
撇了撇嘴,卡萨随意地弹了弹指甲:“我想你可以收回那些奉承话,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对于自身真正的评价...还有,不要在别人想知道的答案前加一些会消磨他人耐心的话...”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过了一段路程,望着眼前逐渐靠近起来的高塔,克伦惊讶地看了一眼卡萨:“尊贵的黑暗神,这是?”
“普瑞德之塔...我拿来作为高等学院的建筑物...现在还没完成...”卡萨毫不介意对方的惊讶,而是略带挑剔地看了一下略显泥泞的地面,随后朝着中间最高的那座高塔走去:“走吧,到那里去,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那里...”
尽管感到莫名的一丝不安,但是克伦还是跟上了卡萨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高塔前,推开暂时当作门扇的一扇木门,克伦便嗅到了迎面而来的湿润的土壤气味,而潮湿的地表和未加修饰的墙壁也的确说明了这里建造的未完善,率先走进甬道,卡萨不在意一般地再度开了口:“是这样子的,因为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会以这种形式存在,所以就慢慢开始了一点自己的研究,关于这个问题...”
楞了一下,克伦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太过于庞大,所牵涉的层面也极多,我想并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啊,是啊,所以我想如果是一个‘神’呢?是不是就能够了解了呢?”卡萨的嘴角微翘了一下:“于是,我就让自己成了一个被这个世界所承认的‘神’,结果你猜怎么着了?”
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一声水滴滴落的声响,原来是因为地下通道的顶端过于湿润而聚集成了水滴,走过那滩水渍,两个人再度进到一条朝下的螺旋通道中,感到些许压抑的克伦努力呼吸了一下,方才开口:“请您说吧,毕竟您才是这个领域的神...”
“切...”无趣地摇了摇头,卡萨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结果我才发现,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只不过不同的是我现在可以去找这个答案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空气中似乎突然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嗅到一丝血腥味的克伦猛地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有必要知道吗?如果大家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存活着的话,那么就比一切都要好了吧..”
撇撇嘴,卡萨不屑地说:“那些终究只是奢望而已,无论是怎样的幸福和美好,总会有看不见的悲伤和残酷在命运的下一刻等着你。一个小小的误会就可以毁掉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把昔日的一切都带到将其燃成灰烬的烈焰中去。一些人以自己的意愿支配着其他的一些人,强行把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加到别人的身上,而另外更多的人则被别人的意志和心愿影响着,这样子的世界构成体系真的正确吗?”
感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克伦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自制而采取了高度的精神集中,而带来这中莫大威胁感的主要原因则是走在前面以一种闲庭信步的姿态诉说着的卡萨:“一些人渴望找到能够让自己此生不会迷茫的王,而另外一些人则是想成为能够支配他人达到自己所想的王,还有一些人想成为超出这两者的所谓的神,可是在我眼里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野心或者愿望的人而已...不过,如果是这些野心都无法感兴趣的人,那么又该怎么办呢?”
‘咔嗒’,再度打开一扇门,克伦的瞳孔无法抑制地放大,眼前血腥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让他顿时感到了喉头一阵泛酸。从这个明显是一个高台的视角望去,下方是无数具血淋淋的尸体,破碎的肢体和仍然在流血的身躯横七竖八地堆成了一片森林,几只扭曲的手臂从那片红色的森林中犹自伸向天空。
“一些人夺去了属于他人的东西和生命,为了达成自己的yu望乃至野心。而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夺走这些夺取别人的人的一切...”卡萨望着下面那片森林,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的,在这个擅自划定了弱肉强食这条定理的世界里...同样,我认为我的行为更为正确,他们对别人犯下了罪恶,所以,我便以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为我自己铺垫出一条可以接近我寻求的答案的道路...”
面色发白的克伦后退一步,不去看那片红色的森林:“这是错误的做法!他们应该接受公正的审判和处罚!而不是...”
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卡萨转过身,背对着那片红色的森林微微伸开双臂:“是啊,公正的审判和处罚...我只是将这两步并成了一步而已...不对吗?只是因为我些许懒惰了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在对别人犯下罪恶之后依然不受到任何惩罚,而我也将会用自己的测试来亲自判断这个世界形式的正确与否,那么,这些就是我想告诉你和让你看的...”
脸颊旁边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眼瞳已经放大到极致的克伦再次后退了一步:“这么说...”
“是啊...我想...请你留下来...”身后的披风诡异地在一层血红色光芒的笼罩下轻轻飘荡了起来,卡萨的身体上慢慢生出一层轻轻飘摇着的血红色气息,卡萨带着诡笑的血红色眼瞳在这种血型气息的映衬下更为鲜艳:“安心...之后大地之神会收到‘克伦’这个外在的消息,说他会在黑暗神的领地上多呆一段时间的...那么,祝你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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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分水岭
没有任何征兆,卡萨貌似随意地轻轻迈步,一个高度很小的跳跃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看起来似乎极其随意的一爪向克伦的右肩膀掠去,手指上的鲜红色指甲更显峥嵘。
克伦的眼瞳瞬间放大一倍,卡萨这一击看起来极其随意,甚至可以用毫无威胁来形容,但是克伦一眼就看出了卡萨的目标是自己右肩膀上的肌腱,这一击绝对称得上狠辣阴毒,不管这一击造成的伤口有多浅,只要命中了就会立刻导致克伦的右手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自如使用。
这也是卡萨试探的一击,对着人体图研究了很久的卡萨找到了可以最快破坏人体组织的办法,攻击哪些地方可以让人失去战斗力,而哪些地方又可以瞬间将人毙命都已经了如指掌。
但是克伦并没有打算避开这一击,而是大吼一声一拳朝着卡萨的胸口击去,在他眼里这一击绝对可以让卡萨放弃自身的攻击选择避开这可能导致自身重伤的一击,这样子一来那凶狠的一击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
可惜的是...
“兹~~~~”“喀拉拉拉~~~”两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的肢体撕裂声瞬间充斥了这片血腥的空间,卡萨的指甲毫无阻碍地掠过了克伦的右肩膀,几乎是在同时克伦的右臂就无力地垂落了下来。而克伦的左拳则是直接命中了卡萨的胸口,强大的劲力瞬间便让卡萨的身躯碎裂了一半,惊愕的克伦看着卡萨碎裂的身躯部分立刻化成一大群尖啸的蝙蝠围着卡萨上下飞舞。
缺少了一半身体的卡萨丝毫看不出惊慌,而是玩味地吹了吹自己剩下的右手指甲:“不错哦,只是一拳就能打破我的身躯..但,很遗憾,这完全没有意义...”
“唔~”克伦咬紧了牙关,右肩膀上肌腱的撕裂带来了一阵阵的酸痛感,整只右臂都完全没有了知觉。‘哗啦啦啦’,围绕着卡萨的蝙蝠重新飞入卡萨的身躯,组合成完整的卡萨身躯。
甩了甩左手,卡萨的指尖窜出一朵血红色的火苗,双眼弯成了月牙,语气也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那么,继续吧!喝!”
猛地一甩手,一朵血红色的火花瞬间从卡萨的手指上脱离,紧贴着地面像是一条活蛇一般地蜿蜒而去朝着克伦扑去,吃了一惊的克伦匆忙地捂着右肩就地一滚躲开了那朵火花,但是卡萨已经趁这个空档再度跃到了克伦的上空,一记势大力沉的下劈腿朝着地面上的克伦狠狠砸去。
充足的战斗经验让克伦第一时间就从上空的风声判断出了对方攻击的角度,再度一个侧翻滚躲了过去,“喀喇!”并没有完全完工的地下室甬道地面上顿时被踏了一个深坑,郁闷地拔出脚,卡萨看着已经在足够的距离外站起身来的克伦,不怀好意地开了口:“哦,大地之神的下属也和他本人一样喜欢满地乱滚吗?真让我意外啊...”
咬了咬牙,左手暗自伸到贴身的衣袋里面按动了一个微型特制电话虫的开关,克伦扶着右肩站起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尊贵的黑暗神,我还是这样子称呼您...既然您想见识一下我们这些大地之神麾下战士的能力,那么我就尽力而为...”
......
卡莫巴尔,两个衣着和相貌都十分相像的少年正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不过走在前面兴致勃勃东张西望的少年明显更稚嫩一点,而走在后面仔细地舔着一个黑暗帝都特质甜筒的少年则更加成熟些。
“唔,老哥,你快来看啊!那个高塔!”一脸惊讶表情地指着黑暗神宫殿附近树立起来的建筑物影子,走在前面的少年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歪了一下头,走在后面的少年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座建筑:“暗,不要再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大呼小叫了...那座高塔就是最近才刚刚动工的普瑞德之塔,据说是黑暗神打算用来作为学者学院的地方...”
暗泄气地鼓了鼓嘴,有些发泄一般地一口吞下了手上的一根甜筒,继而使劲地嚼着甜筒外层的软巧克力:“老哥!克伦老师已经到那个黑暗神的宫殿里面去觐见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黑暗神了,我们也只能在这里闲逛...唉,只能稍微吃点好吃的小吃算了...”
.....
看着暗怀里足足可以填满一辆售货车的甜筒,雷老哥,这有什么..我们那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凉凉的用冰块冻起来的巧克力奶油盒子,老哥,来一起坐下吧...”
“说了这个叫甜筒,不是什么巧克力奶油盒子...”雷好奇地看了一眼雷咽下嘴里最后的一块巧克力,雷的僵硬。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预测得到了证实一般,雷嗫嚅了两下,吐出了几个轻不可闻的字:“...克伦老师...”
尽管只是说出了这四个字,但是已经足以让雷东西,但是他的手指一直在抖,原本只用极短一段时间就能办到的事情,但是这次暗却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从衣袋里面取出一只黑色的特制电话虫,上面并没有通话用的的话筒,只有上面一颗闪烁的红色信号灯危险地亮着刺眼的红光。
“..老师...”打了个激灵,暗猛地站起身来,但是雷到了什么他都无法应对的危险的话他就会按下另外一只电话虫的开关,这个信号灯就会亮起来提醒我们!我一定要去救克伦老师!”
皱了皱眉,雷.”
“不!”再度打断了雷,惯性的力量让雷必要去考虑吗?”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雷不顾大街上行人惊异的目光,暗咬紧牙关朝着黑暗神的宫殿一路冲去,但是在临近入口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些许地喘了两口气,一脸谨慎地望着眼前不远处斜倚在黑色大理石柱上的白衣男子:“让开...”
缓缓睁开眼,乌尔洛坦石绿色的眼瞳中不带丝毫感情,如同接下来一样冰冷的语调:“黑暗神没有传召你,大地之神的神官...请你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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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乌尔洛坦
克伦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妙,卡萨的一击摧毁了他右肩膀的肌腱,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卡萨闪烁着邪恶红光的眼瞳注视中以及右肩伤口四周逐渐传来的酥麻感,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克伦第一时间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就是自己很有可能已经中了剧毒,来源就是卡萨方才轻描淡写但又绝对毒辣的一击。吞噬小说
加上甬道里面的空间并不容许克伦魁梧的身躯做出太大的动作,所以现在他只能完全被动地应对着卡萨并不十分急促但是却每一次都不容忽视的攻击,一个低跃小跳越过克伦的头顶,卡萨无不巧妙地借助空中转身的力量右手回拉,尖锐的血红色指甲直直地插向对方的后颈,但是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克伦第一时间便果断地朝前翻滚,看到这一击再度落空,卡萨明显地不耐烦起来,落到地面后第一时间朝着还没有起身的对方打出了一朵又凶又快的血炎,血红色的火花贴着地面蜿蜒前进,之后便瞬间点燃了再也来不及躲避的克伦的右腿衣物。
咬着牙忍着火焰肆虐的剧痛,克伦大吼一声,猛地一顿脚将腿上的火焰震散,原因是那种似乎将血液都一并点燃的火焰让克伦不得不选择了避免唯一还能用的左手再被殃及。
迅疾地再度冲上前,卡萨毫无花俏地一爪朝对方脑门招呼,血液沸腾的感觉虽然带来了迅疾的速度和强悍的力量,但是那种浑身上下都似乎置身火焰之中的感觉也不好受,何况,之后浑身乏力的后遗症让卡萨也不得不慎重考量之后几天的行事,至少现在必须要尽快处理掉克伦这个钉子。
身体后倒,克伦一脚踢在卡萨的手腕上,不仅避免了和卡萨的正面交锋,同时强大的力道也让卡萨倒抽了一口凉气,尽管血血果实可以避免大部分物理伤害,但是并不意味着在保持身躯的时候能够免疫痛感,克伦看起来一直是在躲避他的攻击,但事实上更多的是在收集他的情报,包括卡萨这个新任的黑暗神到底有什么手段。
捂着手腕停下了动作,卡萨皱了皱眉,双方巨大的战斗经验差距显然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优势,这可不是以前玩的街机游戏,先不说这并不是横版空间,而且克伦到底是什么能力他也不知道,双方基于战斗的各个方面经过此消彼长之后已经完全持平,卡萨没办法迅速杀掉克伦,而克伦也有自身的顾虑无法对卡萨下手,当然之前丢了一只手臂也是主要原因。
揉了揉手腕,卡萨好整以暇地慢慢围着克伦踱起步来,既然已经没有有效的办法可以迅速杀掉克伦,卡萨干脆就取消了自身燃烧血液获得更强动力的状态,转而开始仔细寻找起克伦的破绽来。
克伦咬了咬牙,知道卡萨已经不打算再泄露给自己更多的情报了,下一次攻击绝对不会像之前的一样有惊无险。
‘不可以直接和那双手接触!’看着卡萨泛着红色幽光的指甲,克伦暗暗思索着‘而且,似乎对方可以免疫大部分的物理攻击,并且可以通过那个诡异的蝠化来重组或者是变换躯体,似乎可以发出火焰..可恶!这绝对不是他的全部本领!’
“你差不多也该回敬我一下了吧...爱德华.克伦呦...”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选择停下来的卡萨叫出了对方的全名,同时也恍然大悟一般地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的姓氏让他突然想到的一种关于对方持有果实的可能性。
克伦捂着完全无法提劲的右肩,一边尽可能地小心着卡萨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无论自己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被眼前这个丝毫不掩饰自身邪恶的少年黑暗神作为正式向大地之神萨伊宣战的借口,没有任何希望可以避免这次的战争,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多收集一些关于这位狡诈的神灵的资料,然后将希望寄托在没有被召见的暗身上。
......
“喝呀”一个急跳,暗毫无花俏地踢向乌尔洛坦的脑袋,双眼连张开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乌尔洛坦根本没有丝毫动作,而下一刻暗的重脚就重重地‘踢’上了乌尔洛坦的面部,但是,似乎命中对手的暗却惊悚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着力点,准确地说此刻乌尔洛坦的身体似乎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幻影一般,收势不及的暗从空中顿时穿过了这个幻影一般的身体。
但是下一刻,乌尔洛坦的身躯重新实体化,头也不回地向后一伸手便抓住了暗的肩膀,接下来猛吸一口气陡然发力,狠狠地将暗的身体整个揪起砸在了自己面前的石板台阶上,“轰!”地一声巨响,石板台阶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四周的裂纹放射性地朝四周蜿蜒而去。
“啊~~”一声惨叫,完全始料未及的暗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这次攻击的全部伤害,漂亮的短发也顿时被额头前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依然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乌尔洛坦淡淡地开了口:“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吧...”
“咳咳...”借助身躯碰撞地面的反弹力脱离了乌尔洛坦的钳制,半跪在地上的暗吃力地喘了口气,额头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涌进了他的眼瞳里,顿时模糊的视线让暗使劲摇了摇头:“...不..我是来救克伦老师的...”
闭上双眼,乌尔洛坦环着双手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你是不可能赢我的,而我也不可能放你过去,我并不喜欢杀人...所以,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走吧...”
狠狠地皱了皱眉,暗再度冲上前:“别说的那么了不起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我的老师的!”
猛地张开眼,乌尔洛坦的身影再度模糊起来,这一次乌尔洛坦的身体左移了些许,但是正好避开了暗的拳头,咬了咬牙,暗拧身再度一记侧踢,这次,乌尔洛坦没有消失,而是随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就那样子挡住了暗的攻击。
“什...什么...”暗的冷汗混合着鲜血从脸颊旁边流下来,作为大地之神麾下年轻神官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对自己的体术也有着切合实际的信心,但是现在居然在乌尔洛坦面前完全如同是可笑的表演一样不堪一击。
看着陷入片刻呆滞的暗,乌尔洛坦依然毫无表情:“第一次攻击,我向你展示了我的果实能力。第二次攻击,我向你展现了我的速度。第三次攻击,我让你认识到了我们之间力量的差距。即便是这样子...你也认为你可能赢我吗?”
“信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妄谈...志向,在没有足够力量的时候只是空谈...而梦想...也只是力量的附属品罢了...这一切,都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规则...而你,决不可能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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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 前奏
“嘿嘿嘿嘿,没想到你居然会一起到这里来呢...”走在前面的穆罗闷笑了一声,完全不介意身后跟着的雷,雷p;“哼哼哼,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穆罗回头看了雷方商会和贵族的出面者,那么即使是把那里原来所有的势力都交由你掌握也是不无可能的。
上前一步跟上穆罗的脚步,雷...”
“轰”本来就一直不停地在微微震动的甬道再度猛烈地摇晃了一下,穆罗和雷“呼...原来是你啊,穆罗...”人影随意地伸出一只手,把面前的灰尘拨开,正是之前和克伦交手的卡萨,而现在,那个像是破烂一般被卡萨踩在脚底下的身影正是此刻已经被卡萨揍得人事不省的克伦。但是显然卡萨本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嘴角的一丝血液说明他自己的内脏绝对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稍微楞了一下,穆罗就立刻单膝半跪下,语气恭敬地开了口:“您辛苦了,陛下,这位就是您要我邀请的人——红土之心伊卡家族的大少爷,伊卡.d.雷不说废话了,毕竟我掌握的礼仪有限...你对于,接管红土之心的贵族事事务有多少信心?”
紫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雷意地瞥了对方一眼:“我想你大概也从穆罗那里得知我的打算了吧?为什么还要如此惊讶地询问我本人呢?”
皱了皱眉,雷;“所以说,借口就是为了这种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应运而生的...”卡萨微笑了一下,将手臂支在膝盖上:“你不会连这种最基础的阴谋也不知晓吧?还是说,你真的认为诸神的关系一如他们所宣扬的那样子亲密无间?”
站起身,卡萨瞥了一眼地上的克伦,对穆罗摆了摆头:“穆罗,这个家伙交给你了,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我的血液和能力者接触会有什么样子的结论...”
“是的,一切都会如您所愿...”躬了躬身,穆罗走到甬道的一个拐角处在墙壁上的一处突起上敲了两下,很快,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名穿着白色研究服装的人员便从另外的一条甬道里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抬起克伦的身躯便再度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甬道之中。
回过头,看了一眼犹自擦了擦嘴角的卡萨,穆罗眼中的幽光闪烁了一下:“陛下,您的伤势不要紧吧?那个家伙毕竟是大地之神麾下最强大的神官之一呢...”
“哼哼...”看了看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黑色手套,卡萨现在总算想起来了对方那个‘爱德华’的姓氏代表了什么,那是超人系果实中破坏力数一数二的一颗,或许现在说出来并没有多少人动容,但是不知在多少年以后,同样一个背负着‘爱德华’这个姓氏的海贼,就是依靠这颗果实成为了世界上处于巅峰的势力之一,这个海贼的全名是——爱德华.纽盖特。而这颗果实的名字就是——震震果实
“我没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似乎是我这个黑暗神的光环让他忌惮了很多,所以也就没用上全部的力量吧...不说这个了,抓住他就可以了。”摇了摇头,卡萨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雷幸...”
“嘿嘿..别表现的那么拘束...”率先走在前面,裹起披风的卡萨耸了耸肩,同时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用披风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裹起来了,不过这个动作倒也无伤大雅:“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渴望不凡的家伙,既然如此,就丢掉那些无用的东西和我们一起干吧,这样子,我想这个世界会认识到你的不凡的,如何?”
“丢掉那些无用的东西?”雷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葺,虽然甬道内部依然粗陋,但是已经增加了一些必要的设施,打开面前的一扇铁门,入眼就是那间大得离谱的研究室。整体空间被无数道目前十分简易的屏风分开的手术台切割开来,毕竟学者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被他人随意看到。
空气中依旧浓烈的血腥味让雷已经找到了几种您的血液使用方法了...”
接过穆罗递过来的报告,看了几眼之后,卡萨颇为在意地眯了眯眼:“啊哈?代号001型血液配方?还有代号002至005的血液配方?这些下面的公式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子的...”穆罗点了点头,竖起一根食指:“顾名思义,您所看到的就是这些孩子们这几日不眠不休实验出来的珍贵配方,比如血清的浓度、各类激素和酶的比例、各类抗体的多少以及特殊细胞的数量等等。有目的地在人体内部打入影响人体血液构成的不同合剂,就可以让人体发生我们希望的事情,当然,一些特殊的反映还必须依靠陛下您的血液才能够得以发生,比如代号005的生命体诱发配方...”
眯了眯眼,卡萨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目前可以用作武装军队的血液配方,就只有代号005,是这样子吗?”
“目前为止,的确如此...”穆罗恭敬地点了点头:“不过您不用操之过急...。”
“毕竟,惊喜总是在人对命运的耐心中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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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战争的开端
“尊贵的神灵,我们刚刚结束和寇门达的战争,现在就要...”听到高处卡萨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座椅扶手的声音,已经上了一点年纪的神官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现在就要,和另外的一个神灵开战,这实在是...有些勉强了...”
有些烦躁地停下了手指敲击座椅扶手的动作,卡萨的红色眼瞳收缩了一下,随后视线转移向旁边那些站立着的贵族以及神官身上:“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不,完全不,伟大的神灵....”站在左侧的穆罗低沉地笑了两下,走出来看了跪伏在地面上的老神官一眼,随后恭敬地朝高处的卡萨单手抚胸行礼:“我倒是认为现在是我们扩张领土的好机会,刚刚战胜了寇门达人的士气还依旧高昂着,相对的,大地之神的领地上,却是被最近的边界之镇事件弄得人心惶惶,此消彼长,我认为我们应该出其不意地出兵,一定能够取得相应的成果。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个人见解,还劳烦您决断....”
两者完全不一的说法让卡萨颇有兴趣地暗自打量起了那些旁边站立的贵族,他们多半是因为在这片以商业为主的领土上占有相当分量的商人,已经同意了在卡萨发动一些‘特殊事态’时全力负担起军费和后方供给,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卡萨准许他们平日的赋税见面百分之三十之上,或许其中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真的遇到所谓的‘特殊事态’。
此刻,显然这些墙头草们已经完全被穆罗和老神官的话语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派系,‘喂喂喂,神灵不是开玩笑的吧,突然把我们叫过来说要对旁边的大地之神发动战争,这也太草率了吧...’
‘你是笨蛋吗?上一次对付寇门达人不也是这样子吗?我们不一样胜利了么?神灵就是神灵,如果做事能让我们预测到的话,那还能算是神灵吗?’
‘可是,毕竟是另一个神灵啊,神灵之间的战争,真是让人听了就感觉毛骨悚然,这可能是世界末日的开端呢!’
‘但是,如果我们真赢了的话,那么...附近那么丰饶的土地就全部都是我们神灵的了啊!作为对我们神灵命令的服从,我们也一定能够分到极为丰饶的一部分的啊!’
‘这个听起来虽然诱人,但是说到底还是有些....’
商人们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是黑暗神的神殿,为了利益和安危的议论声让站在旁边的穆罗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听到谈话的内容,老神官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一层、
“笃笃...”卡萨敲了敲座椅,示意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听到响动的商人们急忙从各自的讨论中脱离出来,继而规规矩矩地站好。扫视了底下一圈,卡萨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突然告诉你们这种事情,让你们感到不安,这是我的谬误...”
听到卡萨平和而略带歉意的话,穆罗本能地皱了皱眉,已经可以学会自如地使用平常人外壳的他现在已经是作为黑暗神名义上的高级科学家了,而老神官则是微微一愣,似乎听出了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这样子的年纪,还有阅历,本来是没有办法成为统领你们的神灵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我还是坐到了这个座位上...”站起身,身后的半身披风随着卡萨的动作飘荡了一下:“既然是这样子,既然得到了大家的崇拜和信仰,我作为神灵必须要为大家,我的子民们做出些什么!”
卡萨的话语让那些略微有些惊讶的商人们中间又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而刚刚皱眉的穆罗则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饶有兴趣地低垂着头听卡萨继续说下去。
“这片土地是贫瘠的,所以我们不得不用贸易的手段将各种各样的商品买卖到各个不同的地区去,在别人眼里我们成为了市侩的代名词,而他们却可以只用守候着得天独厚的土地,就能够得到维持生计的赏赐....这是...”卡萨微闭上双眼,叹息了一声:“这是何等的不公正啊,如果我们能得到那些丰饶的土地,那么,我们的子民就可以摆脱几乎完全只能依靠外来粮食生存的生活了。只是尽管我曾经向前任的黑暗神多次提及此事,但是....前任黑暗神的圣意并不赞同我的意思...”
所以,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想我的想法或许真的有些谬误,毕竟....”温和地微微一笑,卡萨双眼中的红色光芒也随之柔和下来:“也许大家希望的并不是一样的东西,我并不可以因为我是神灵的特权就强迫大家做一些大家也许并不想做的事情,如果至今为止有勉强到大家的地方,还请大家原谅我的年轻....”
说完,卡萨径直微微超前弯腰,而第一时间,底下的穆罗就跪伏在了地上:“不,尊贵的神灵,您是我等的神灵,请完全不要在意这些方面,用您伟大的圣意指引我们吧....”
而台下的神官和神兵们也都跟着跪下,为首的海德思.格雷更是满脸崇敬地深深低下自己的头颅,那些商人也都跟着纷纷跪下,其中不乏一些满脸羞愧后悔自己刚刚怎么能只是从利益方面考虑这场战争的人。
轻轻地走下台阶,卡萨来到跪伏着的老神官面前,轻轻把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您为这个领地付出了青春和数十年的苦心,都只是为了让这个领地上的人民过得更好,我真的很感谢您能够继续辅佐这样子年轻的我,的确,如果不是大家想要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大家好也只是强加的善意,海德思.格雷少将....”
“是!请您吩咐....”半跪起身,海德思.格雷满脸崇敬地单手抚胸:“愿您的荣耀长久与我同在....”
“颁发我的命令,征求这片领地上所有人民的意见,对于这场战争的发动与否....”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卡萨的嘴角泛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之后,依照两者投票数量的多少,判断这场战争大家究竟渴盼与否,然后遵从人民的意思来做....去吧....”
“是!”重重地行了一礼,海德思.格雷转身匆匆离去,而台下的穆罗则是诡异地笑了一下:“连战争的发动都是依照人民的意思,尊贵的黑暗神,您的宽厚和平易该是怎样让人赞美呢?”
“这份荣耀是大家给与我的,我当然要用大家的意愿来行使这份权力,为了我的人民的最终幸福....哪怕让我背负上发动战争的恶名...”卡萨轻轻挥手:“我也在所不惜!”
神殿的大门两旁,倚在左面柱子上的睚眦显然从头到尾听到了卡萨的话,有些嗤笑地开了口:“看不出来啊,这个小子做事倒是利索啊,就连战争也要让人无法指责他吗?”
而站在右面柱子前面的璘则是因为不满对方语气的轻浮而皱了皱眉:“这就是真正的王,真正考虑到追随他的人民渴望的是什么,继而去做什么,与此相比,其余的诸神,是否都太过傲慢了呢?还有你的态度....”
“切!怎样都无所谓....”扬起头,睚眦嗜血地裂开了嘴角:“我已经闻到空气里潜藏的血腥味了,怎样都好,就快些让我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吧!我打赌....有很多人都等不及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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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一切都在掌握
就在黑暗神的属地,几乎是前一次的骚动还没有过去,再一次的热潮就再度掀起了。对于战争的同意与否,这个全地区发起的投票几乎掀翻了各个城市的酒馆,到处都是紧张的讨论和来去匆匆的人流,只因为这条消息的过于震撼性。神灵之间的战争,前所未有的冲击预兆,这一点让那些原本就毫无安全感的平民们更加惊慌失措。
“哐当!”酒吧原本就已经有了些年月的木桌在这一击下更是胆颤地晃动了一下,上面盛着浑浊酒液的木杯也惶恐地震动了一下,洒出的酒液很快就被木桌上纵横交错的缝隙吸收了,而重重地把拳头砸在上面的刀疤脸男子则是满意地大笑了一声:“我就知道那个小鬼和以前那个死肥猪不一样!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大爷我呢?战争啊!啊哈哈哈哈,真正的战争,还用问老子吗?我要去”
“喂喂~~~杰森,你醉了...”旁边的同伴急忙给旁边瞬间皱起眉头的神官端了一杯黑啤酒:“请不要在意他的态度,至于这个调查,我们当然都是全部同意的了....”
接过酒杯,为首的神官摇了摇头:“算了,神灵也不会在意他的这次失态的...那么,请填好各自的单据,神灵完全是为了我们在决定战争的发动与否,不要亵渎了神灵的意思...”
“开玩笑的...这种事情...”另外的一个角落,几个显然是普通民众的人正拿着手中的单据瑟瑟发抖,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了,秃顶和发胖的身材说明了之前或许他的生活还算惬意,而此刻,或许想到战争的发动权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这种几乎是从天而降的重担已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为什么要我们来决定这种事情啊?我们....我们怎么可能决定得了....根本做不到的....”
这和刀疤脸的男子显然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映却正是这些处于基层的人民的心思,一方因为突然得到的权利雀跃之极,而另一方则是由于随之而来的巨大责任而不停地发抖。
“切!没用的肥猪!”刀疤脸的男子显然十分不屑于中年男人的反映,再度一口气喝光一整杯黑啤酒之后重重地放下了酒杯:“既然害怕就滚回家里去喝奶吧!来这里干吗?”
站在队列里的神官之一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看到其惶恐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微微一笑:“完全不用担心,只需要大家写下自己的真实心意就可以了,赞同战争与否,我们的神灵完全是在为了大家而决定这些,我们的土地天生就是贫瘠的,这让我们吃了多少苦?只有我们现在的神灵愿意背负战争的恶名帮助我们取得丰饶的土地,而大家的心意,无论是赞同这次战争,还是反对,都不要紧,只要是大家真正想要的,就可以了....”
大家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怎么做大家才会满意呢?似乎,在距离很遥远之前,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
从模糊的梦境里重新张开双眼,卡萨入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怯生生的侍女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想了想,卡萨才想起来她似乎是自己那天随便拉出来丢给艾薇因笪当‘晚餐’的,活到现在也真算她命大。
“什么事?”也懒的绕弯子,卡萨坐起身来,随意地摘了一朵旁边的血玫瑰咬了一口,带着一点血腥味的玫瑰花瓣很适合作为随口的小点心,怪不得艾薇因笪那么喜欢吃。
“嗯....啊....”看着卡萨随意地把花苞咬掉一小口,继而咀嚼着口中的花瓣,站在不远处的侍女一下子就脸红了,这个场景似乎很有杀伤力,红色的眼瞳,红色的披风,黑色的短发,黑色的外衣,混合起来的黑红色的确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侍女脸红地盯着自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卡萨楞了一下,这情况还真少见,貌似自己以前可没享受过这待遇。自从血血果实的一些特性发挥出来之后倒是真有了很多自己不在意的改变。
“什么事情?”再次提高音量问了一句,这次把那个侍女惊醒了,连忙跪下的侍女有些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我...我是侍奉绯红公主的侍女微微,公主,公主大人想请神灵您到她那里去一下....”
“?”艾薇因笪?卡萨费解地皱了皱眉,随手把剩下的血玫瑰全扔进了嘴里,只叼着花茎含糊不清地说:“有什么事情吗?现在的我的确有一些麻烦事需要处理,啊,对了,这次的战争投票你是持什么意见呢?”
似乎完全没想到卡萨会这么问,微微再度愣了一下,之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我只听从您和公主的意思就好了....”
“嗯?”有点不悦地眨了眨眼,卡萨从躺着的藤椅上坐起身,把玫瑰花茎随口吐掉:“真是的,就算是我领导着你们,但有时候我也是需要你们的意见的想法的啊,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前进啊,为什么你们总要逃避属于自己的这份权利和义务呢?”
站在高处,也是因为底下有支撑的人们,那么,我在告诉你们我们看到的一切的时候,也请你们可以告诉我们,你们希望往哪里看。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花园的入口处,正是穿着一身黑色绣金长袍的穆罗,似乎没有想到这里除了卡萨还有别的人,穆罗也微微愣了一下,之后才俯身行礼:“尊贵的神灵,我有事情汇报,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唉?可是....”有些惊慌失措的微微抬起头,又急忙低下:“公主...公主也想请神灵过去啊....”
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卡萨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微微前面,俯身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吧,既然是这个样子,你就先回去告诉小薇,我这就过去,不介意加上穆罗一起喝杯茶吧...”
“啊...这个,确实不成问题....那么,我先告退了...”似乎很高兴卡萨能够同意,微微迅速地站起身离开了,留下穆罗和卡萨在原地。
“啊,神灵啊,说起来,您似乎很受领地内年轻女性的欢迎和憧憬呢....”似乎报告的事情并不算严重,穆罗先是小小地打趣了一下:“而且,您难道不打算....”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卡萨截住对方的话头:“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吧,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我的绯红公主那边吧,在路上说就可以了...”
“是....”跟上卡萨的脚步,穆罗点了点头:“其实的确,正如您所想的,不算什么要紧事情,只是血液强化兵的制作稍微急促了一点,但是应该不会影响战争的正式进行的....”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卡萨抚了抚额头:“为什么不准备充分呢?我们有的是时间啊...”
楞了一下,穆罗有些不解地开了口:“可是,难道不是等选票结果出来之后就要发动战争吗?这样子的时间,虽然很抱歉,但是的确有些仓促了....”
摇了摇头,卡萨突然微笑了一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次的投票结果,赞同战争的票数绝对不可能有反对战争的票数多...或者说,它必须是这样子的结果才可以!”
“....但,但是....”发现自己的发愣已经让自己离卡萨了一段路的穆罗急忙跟上去:“我都被您的意思弄糊涂了,这样子一来,我们还怎样发动战争啊?还是说...您要放弃战争?”
回头望了穆罗一眼,卡萨站住脚,走到对方面前,盯着对方因为套着躯壳而呈现出棕色的眼瞳诡异地笑了一下:“所以我才说啊,穆罗,你还需要在别的地方稍微努力一点,至少要看清楚这点啊....”
“刷拉!”一甩披风,卡萨继续超前走去:“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争是必然会发动的,即便是我说投票人数的赞同战争人数大于反对的人数,别人也只会认为这是我的背后私下运作而已,根本不是我的子民们的真实心意,但是这样子的话,我发起的投票不就跟白痴的画蛇添足一样没什么区别了吗?但事实上是,胆小的人永远比有胆的人要少....”
“所以....”回头看着似乎若有所悟的穆罗,卡萨的嘴角带着一点莫名的意思,似乎是得意,又像是同情:“这次的投票必须是终止这次战争开端的,这样子,这次投票的行动,才会有意义...而我们,也会真的按照这次的意思,把这次战争‘取消’掉.....你懂了吗?”
低下头,似乎周身都在慢慢发抖,穆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啊~~陛下,请稍微让我笑一下吧!啊哈哈哈哈,是啊!这样子他们就会说‘啊,真是个为了自己人民什么都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的神灵啊’但是战争的理由从来都不缺!相反的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即便是这次表面上宣布取消战争,但是很快就会有‘突发’的事件把仇恨彻底雕刻在这两个神灵领地上的人民之间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啊哈哈哈哈,请您稍等....”
重新冷静下来,穆罗的嘴角带着疯狂的笑意:“我突然有了一件作品的灵感,请宽恕不能继续陪您去绯红公主那里了,我就告退了!”
是啊,战争的理由从来都不缺,仇恨的接口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就是人类啊...”站在俯视黑暗神领地的山顶上,乌尔洛坦显然并没有说话的人那份从容,而是皱了皱眉,看着面前夹着一本黑色封面背对自己的少年:“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我记得我和贝拉的工作难道不是由‘死’直接观察的吗?为什么,‘存在’会来这里?”
“这是因为信任的折扣问题....‘轮回’并不相信‘死亡’....”看起来仅仅只有十四岁的白发少年似乎完全不在意乌尔洛坦的皱眉,而是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的那一套黑色神官服饰:“看起来你似乎在这里工作很顺利啊,贝拉呢?算了,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得到那个偷懒的女人一定只专注于她的画了.....切,‘轮回’也好,‘抽离’也罢,你这‘虚无’也一样,其实一切都只是浮云,为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呢?”
没有表情地转过身,乌尔洛坦似乎并不愿意和对方继续说下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黑暗神灵发起的投票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对大地之神的战争,协会有什么指示吗?”
“嘿,关于这个暂时不用担心....”随意地坐到旁边的山丘上,少年自顾自地翻开手里那本黑色封面的绣金笔记本:“一切的存在都有各自的定义,包括人心的矛盾和冲突,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场战争的真正爆发,绝对不是很快...”
“”绿色的眼瞳因为对方的话语震动了一下,乌尔洛坦重新回过头,望着对方玩味的眼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并没有回答乌尔洛坦的话,少年只是轻笑了一下:“这个答案你不应该找我询问,如果你的那位黑暗神真的像他口里所说的那样信任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我可是决定一切‘存在’的人——玄清.鸿灵啊,他的身上能不能‘存在’你的忠诚呢?这个问题只有看你们自己的决断了,那么,再见....”
............
而这个时候,在大地之神的领地上,伊卡家族的别墅中。
“暗,好一点了吗?你被那个神官打的伤可是不轻呢....”看着暗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旁边的雷...咳咳....还有黑暗神想要发动战争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雷了一下嘴唇:“老哥!我要亲自禀报我们的神灵!请您让开!”
沉默了好一会,雷为什么?作为我的弟弟,你连这些都看不清楚?
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给老哥一片天空,无论我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为什么?作为我的哥哥,你连这些也全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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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哗变
大地之神的帝都,红土之心。
“果然,太过年轻而且野心十足的邻居的确十分麻烦啊....”站在宫殿走廊看向底下帝都风貌的萨伊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头上还缠着绷带的暗一眼,语气温和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在暗身后几步的走廊阴影中,则是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雷的呢?
“神灵!克伦老师他!”有些气喘地说出上面的话,暗同样是紫色的眼瞳带着一点悔恨:“老师是为了不让我受牵连才会一个人去面见黑暗神的,一定要救他啊!”
沉默地抬起头,萨伊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对眼前的少年微笑了一下:“安心,克伦和我是多年的伙伴了,那家伙很强,说不定他已经没事了,正在往回赶也不一定....你已经尽力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但是....”还想说些什么的暗看了对方坚毅的面孔一眼,还是低下头应了一声:“是...遵命...”
看着暗在雷sp;重新看向宫殿下方的城镇,萨伊的眼神中同样透着坚毅:“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不!不管我还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我都一定会保证我的人民安定!科隆.斯基”
“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仿佛是这句话的影子,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萨伊的背后,跪伏在地面上的身影依然比普通人的身高还要高出不少,而身上泛着金属色泽的厚重盔甲更是衬托出了其下隐藏的巨大力量,一直到其同样戴着金属头盔的头颅抬起之后,其身后的披风才刚刚从空气中落下。
“你应该了解到现在的情况了吧....”平时脸上的和蔼已经被肃杀取代,而这才是真正的大地之神萨伊,支配着生物的血肉和植物的残骸化为的大地的神灵。“克伦现在有属于自己的战斗,而我们也务必做好迎战黑暗之神——卡萨.d.洛林的一切准备!”
“是!我等大地的守护者会完全遵从您的意愿,粉碎一切胆敢进犯的存在!”棕色的眼瞳中带着岩石一般的色泽,科隆重重地用右拳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左胸,穿着的黑铁铠甲发出一声铿锵的金属响声,但是话语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沉稳而平静:“边境的防备会在最短的事件内准备完全,如果真的有胆敢进犯的人,我可以保证,他得到的只会是面对山脉的无奈和那种不可逾越的惶恐....”
抬起头,萨伊看向远处的一个方向,那是黑暗神的帝都所在的朝向:“永远不要轻视那个少年,那种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眼神的确让我感到了危险,我不会因为他的身高就轻视他,你们也一样,明白了吗?”
“遵命!我是蒙您赐福的‘山脉’,会成为您的屏障和威严所在...”科隆头盔下的双眼中泛过一丝狂热的光芒:“那么,我下去准备了...”
“啊,但是我也有个问题....”回过头来,萨伊看着对方泛着狂热的双眼,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也渴望着战斗....不,或者说是战争吗?”
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萨伊突然这么问,科隆低下头:“不...我,我本人并没有...这么想...那么,我告退了...”
看着科隆匆匆离开,萨伊抬起手,戴着棕黄色厚重手套的手上突然泛起一丝熔岩般的炽热和炽红色:“大地沉稳的地表之下,隐藏的却是想要融化一切的炽热,果然神灵是不可能避免杀戮和破坏的吧,黑暗一样,我也一样....所有的神灵都要为了这种原本不属于我们的力量,付出一切....”
手掌猛地紧握,爆出的一声熔岩炸裂的响声顿时让空气不安地震动起来:“来吧!黑暗!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和狂妄,想要挑战这份力量吧!”
.........
而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围着一张五角星形状的桌子坐着,五个不同的身影正在交谈。
“听说黑暗想要侵染大地了吗?这份情报真的准确吗?”
“啊,不会有错的,这是潜伏在两者领地之中的cp成员传递回来的一致信息。”
“呵,那还真是有趣啊,我还以为诸神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由来,彻底沉醉在这虚假的和平中了呢...”
“不过黑暗要怎么做呢?现在世界的体制构成想必让他很为难吧。”
“是啊,现在的世界,严格来说被分为九个部分,分别是八位神灵各自的领地和我们海军政府的地盘,每位神灵都有各自的作用,似乎黑暗和大地的属地都并不是专司战斗的属地吧...”
“负责世界雇佣兵组织的是风之神灵克罗里雇佣军队。而风之神灵克罗说风神领域是世界表面武力的集结地,那么水神的领地就是那些杀手和刺客的领域。各种暗杀集团和刺客联盟都在那个领地上合法地存在着,而且,据说水神本人就是个刺客吧,似乎她就是出生在一个刺客的家族?哼,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想必手下也一样吧....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女人存在....”
“这也是因为世界的需要吧,那些肮脏的贵族背地的所有勾当,暗杀和秘密任务从来都很欢迎所谓的‘专业人员’,小到贵族和商人私底下的争权夺势,大到神灵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指令’,都需要用到这个领地上出产的‘优秀专业人员’,比起来,我们海军政府还真是尴尬啊,完全是个被排外的组织啊....也只能关心自己的领地了.....”
“耐心等待一点吧,这个世界说到底也还是处于‘规则’的控制下的,我们会等到出头的一天的....一定会!”
.........
似乎是站在云端一般,光明也因此朦胧。
“世界就要混乱了吗?还是说.....”浑身都笼罩在游走的光粒子中,穿着白色儒服的年轻男子抬起头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无奈呢....”
而站在一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男子,穿着青绿色衣裙的女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兰斯洛奇....真的,不要紧吗?”
“安心,艾露尼艾露,萨伊知道他该怎么做的....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破除‘规则’的限制....”低下头,看着对方脸上明显的担忧,不见什么动作,兰斯洛奇漂浮的身影就已经到了对方的背后,有些暧昧而危险地从后面抚上艾露尼艾露纤细的脖颈,兰斯洛奇轻轻地在艾露尼艾露耳边开了口:“何况,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艾露....”
一开始因为对方在耳旁呼出的气流而有些身体僵硬,但是很快放松下来的艾露尼艾露轻轻地应了一声:“嗯,我是依靠你的光辉才存在的木,就算是燃烧我自身,我也会保证你的光辉,所以,不管如何,都请利用我....”
.......
而就在几乎整个世界都在为了黑暗神不合常理的大举动全神贯注的时候,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那么,我这就宣布今次的投票结果了....”高高地坐在广场上方,卡萨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微微一笑:“这是大家的心意,我的确已经收到了,首先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底下的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不乏一些满脸狂热的人和另外一些满脸担忧的目光,而卡萨微微朝旁边的乌尔洛坦抬手,微微点头的乌尔洛坦走到宫殿朝向广场的大型露台前方,石绿色的眼瞳微微地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群,之后展开手中的一张卷轴,清晰而缓慢地开了口:“据伟大的黑暗神灵调查,赞成战争投票的票数一共是215031票,反对战争的票数一共是574102票,以上....”
广场上顿时哗然,而微微朝卡萨点头,乌尔洛坦重新退到一边,望着下方的人群,卡萨的嘴角微微地泛起一个微笑:“这样啊,那么....我宣布....此次战争,取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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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黑暗的种子
“战争取消了...年轻的黑暗神是这么说的....”洁白的神殿设施依然阻挡不了它内部的光芒,在纯白色的宝座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光之神灵——兰斯洛奇端坐。吞噬小说
而坐在他左手边的另外一个人影,则是好整以暇地突然抬起头,如是说:“...这是直接从黑暗帝都卡莫巴尔传回来的消息,你有什么意见吗?主神大人....”
微微叹息了一声,兰斯洛奇睁开双眼,同样是纯白色的眼瞳中露出一抹惋惜:“那...还真是可惜啊....”
“哼...哈哈哈哈哈....”
对于兰斯洛奇的回答似乎由衷地感到好笑,坐着的人影哈哈大笑起来:“故意放任那小子成为‘黑暗’,然后,有了遮天蔽日的黑暗,光明才会更让人感到珍惜....故意把世界推进黑暗之中...唔,真是个坏心眼的光之神啊....”
只是冷漠地看着人影大笑,兰斯洛奇的表情仍然变都未变,一直到人影一口气说完,兰斯洛奇才重新开了口:“比起嘲笑我的卑劣,金之神...我更想听听你的想法,暗之神,真的打算安稳下来吗?”
“绝对不可能!”不容置疑地回答了兰斯洛奇的问题,依然看不出样貌的金之神冷哼了一声:“只不过是在为了战争筹措准备而已,附带收取人心...要挑起战争的借口太多了,不差一时半会...但是,战争的准备,却需要时间....”
“安心...尊敬的主神...世界的暗潮会不可避免到来的,已经平和了太长时间了...”
半带戏谑的话语,却让这布满光辉的圣殿添上了一丝阴冷。
“不过,我担心的是...”身体前倾,金之神微微一笑:“我实在是很笨,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木之神艾露尼艾露可是您的青梅竹马吧....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
“想不明白啊...这可是很让我苦恼...”
没有立刻回答,兰斯洛奇冷漠地从宝座上站起来,朝着后殿走去。“因为...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个这么卑劣的家伙..”
看着兰斯洛奇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耸耸肩,金之神站起身:“是呢...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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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处圣殿,纯黑色的布局恰恰和方才的光之圣殿相反,而半跪在地面上的绿瞳男子则是平淡地说:“已经按照您吩咐的...一切都在进行中...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坐在高处的少年‘哦’了一声表示了解,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然后,从自己面前的书案上挑出最厚的一本,扔!
“啪”书本砸在人脑门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而下一刻,被叫醒的侍卫揉了揉眼,犹自没睡醒的声音打着哈欠开了口:“唔...怎么?到午餐时间了吗....”
眉毛抽了抽,望着一脸不在乎的睚眦,卡萨黑着脸开了口:“不,还没到午餐时间,叫醒你真是抱歉啊....你认清楚神宫内部的路线了吗?”
挖了挖耳朵,睚眦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有些支吾:“这个吗...恩,好像...大概吧...”
“....”
“璘...到我这里来...”坐着的卡萨脸色重新恢复,转而朝另外一边的另一位侍卫勾了勾手指,示意其到自己身边。
有些不明所以的璘还是遵从地走到了卡萨面前,微微弯了弯腰:“神灵,您有什么吩咐?”
指了指面前的桌子,卡萨瞅了一眼鼻子上再度挂起鼻涕灯笼的睚眦,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搬起来,扔到那个家伙脑袋上....”
“轰!”下一刻,突兀的物品撞击声就取代了神殿的寂静,保持着投掷状态的璘似乎很满意这个差事,因此他扔的力度也特意加强了不少。比起他来,被书桌结结实实地砸中的睚眦可能没那么潇洒,仍然露在外面抽搐的一只手臂,似乎就说明了这次被叫醒的方式稍微粗暴了点....
下一刻...
“嘿嘿嘿....别理那个家伙了...陛下...说起来,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您...”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声响,穆罗的声音在神殿门口响起,卡萨看了他一眼,对方穿着的黑色贵族长袍边缘破烂不堪,脱开的布线仿佛黑火一般在燃烧,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腐朽的气息。
当然,这也是由于穆罗本身的能力——腐朽果实的能力所致。不过,还是收敛些好,至少在同样会被腐蚀的地板上走路的时候。
“什么好事?”斜了一眼还被砸在桌子底下的睚眦,心情似乎好了点,卡萨朝穆罗点点头:“我一向很期待你带来的好消息...”
穆**笑了两声,似乎这种类似于骨头摩擦的声音正是表达他内心喜悦的象征,虽然,那已经完全腐朽成为骨架的身躯也没有心脏可言了。
“正如您所想要的,已经陆陆续续把各地的死刑犯们解压了过来...”穆罗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光芒,大约是贪婪:“实验材料在三个月之内都可以保证充沛,而且,我们也得到了同化血液的方法,以后,再需要催化剂的话,就不用再用您的血液了...”
听着穆罗的话,还有从其身上散发的新鲜血腥味,就连璘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而被压在桌子底下的睚眦揉着脑袋推开桌子起身,那张做工不错的檀木桌的确有够结实,居然还没有散架。
“不是我说啊,喂...”站起身来的睚眦扭了扭脖子,骨节的响声重新把卡萨的目光吸引到他这边,高大的侍卫摊了摊手:“虽说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不过你到底要怎么做,至少也告诉我们一下吧...你说要发动战争,我还为此兴奋了好久,可你又非要搞那个什么,啊,‘民意调查’?结果又取消了战争....我看不仅是我,那边的家伙也一定郁闷得紧....你这是耍小孩子脾气逗我们玩吗?”
直白的话语让神殿里的几个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卡萨,似乎期待他的解释,耸了耸肩,卡萨微微笑了一下:“安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有没有兴趣见一下?”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穆罗嘿嘿冷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这份礼物可是很有分量哦,没有信心可最好别轻易接下来,侍卫长大人....”
不爽地撇了撇嘴,睚眦睖了一眼穆罗:“骨头,少瞧不起人了!是什么礼物?”
危险地笑了一下,卡萨敲了敲座椅柄:“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告诉过你们,最近我在研制可以成为强大战力的武器,你有没有兴趣和这些兵器‘较量’一下?”
听到卡萨的这句话,睚眦的眼中露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嘴角的虎牙也危险地刺出,抬起手擦了一下脸颊:“那么...不用顾忌生死...是吧?喂~~一定是这样子吧”
“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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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地面以下的环形竞技场让一行人都有些赞叹,特别是看到周围那些观众席时,璘更是有些惊愕地看了一眼穆罗:“穆罗先生,这是...”
不过,回答的人却是卡萨。随意地挑了一个前排的位置坐下来,卡萨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没错,就如你所想的那样....这里将成为挑选强力战士的最佳场所,前番的招收大会只是表面的幌子...”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璘,穆罗接口说:“当然,现在它的作用还只是用来测验实验品是否合格....也就是说,以后你们的工作就要添上一条‘协助测验合格品强度’了...”
“如何?睚眦...这个礼物还满意吗?”打了个响指,卡萨看着已经踏足竞技场的睚眦,在见到对方无意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后耸了耸肩,继而回头示意穆罗可以开始了。
很快,位于睚眦对面的竞技场铁门缓缓打开,黑暗中蓦然亮起两点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某种东西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竞技场上满脸兴奋的睚眦。“咯吱~~呼呼~~~”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种类似于野兽的低咆声,而随着低沉的脚步声一点点迈出黑暗,众人也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样子。
类似于人类的躯体,垂在身前的双手却细长得可怖。‘它’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的绷带紧密地包裹着,只露出眼部的两点红光还有一口流着涎水的尖牙。仿佛无意识一般,这个东西慢慢地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和睚眦对立的位置才慢悠悠地停下。
皱了皱眉,睚眦不满地开了口:“喂喂,我说...我想要的对手是那种聪明的家伙,可不是这种东西啊...”
说归说,睚眦却没有回头,他很清楚,战场上不能有丝毫的大意,而且,眼前这个玩意给他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放心吧,它的智力绝对比你想象的要高...”站在卡萨身后的穆罗半带调笑地回答了睚眦,诡异地张了一下嘴,骨质的手指在黑暗的光芒中惨白可怖:“这可是用005的血液配方调和出来的‘暴食者’,虽然预计的战力它只能算垫底的东西,不过,好歹这一只也算是其中的精英....麻烦你测试一下它的最大战力吧....嘿嘿嘿嘿...”
并没有得到有用回答的睚眦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老变态,一边提起精神来面对眼前的暴食者精英,虽然不是预期的好对手,但是大约也能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
并没有急于进攻,暴食者慢慢地围着睚眦转圈,细长的双臂挂在身前,仿佛随时会折断一样,而睚眦则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东西的动作,连‘人’的资格都没有的对手,他还真是不打算用多少力气。
第五十二节 血腥的筹备
“吼”暴食者张开的大口里颗颗利齿清晰可见,每一颗牙齿的边缘都有着锋利的锯齿,仿佛捒取灵魂的镰刀一般。
与此同时,站在看台上卡萨背后的穆罗,则是不紧不慢地摊开手里的研究笔记,仔仔细细地在上面书写起来,似乎是在记录暴食者的战斗数据。‘弹跳能力:c+...’
“嘶~~~~”破空声清晰可见,暴食者同样纤细的手臂也在临近睚眦的同时猛地挥动了起来,五根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光芒的指甲后面,则是张开的大口,仿佛长矛的枪锋之后是巨钳的连续攻击一般。
睚眦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直接地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暴食者的手爪攻击,而后,赤红色的瞳孔邹然放大,不等暴食者的另外一只爪子跟上来,睚眦的右手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暴食者的脖颈,随后,一个流畅的转身摔击,“轰”随着睚眦的巨力,暴食者整个头部都陷到了竞技场的黑沙中,细长的四肢也连带抽搐了一下。
皱了皱眉,睚眦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快速后跳。就在他的脚步刚刚离开地面,‘刷拉!’一只扭曲的手爪就直直地从沙地地下刺了出来,正是暴食者插入地面的一只爪子!
“沙沙....沙沙....”卡萨身后的穆罗一刻不停地记录着数据,伴着笔尖和纸页摩擦的声音,一连串的新数据也出现在了记录本上‘战术能力:c+反击能力:b抗击打能力:c’
被睚眦的强力摔击打中,暴食者似乎有些晕头转向,花了好大会才慢慢悠悠地重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对方扭曲的关节‘格拉’一声重新复位,睚眦挑了挑眉:“原来如此,这家伙的关节和身躯都软的像面条一样,就是为了抗打?”
听得出来,睚眦对于这种只依靠本能的东西极其不屑,而卡萨旁边的璘也微微皱了皱眉,看到两人的反应,穆罗暂时停下了手里的笔,转而诡笑了两声,说:“这是自然的....真正的战士只需要强悍的将领,比如你们,不就可以了吗?还是说,你们对领导这群只能依靠本能的东西,没什么信心?”
“切!”对于穆罗的话显然十分鄙夷,睚眦抱着双手看着眼前似乎有些胆怯的暴食者,言语上的不屑更加清楚:“不是我说,这个这么快就开始害怕的东西,也算精英吗?领导这些废柴,我可真是做不来啊”
‘篷!’一丛赤红色的火焰从睚眦的掌心突兀地燃烧起来,火焰的光芒把整个地下竞技场的影子都撕扯得支离破碎:“还是早点把这个家伙烧光吧,我想回去吃午饭了!”
这时,从站起来就表现的有些怯懦的暴食者突然狂吼了一声,随后,那原本就十分细长的右手猛地伸长,仿佛一条蟒蛇一般朝着睚眦刺来!瞳孔猛地张大,睚眦庞大的身躯一瞬间灵动起来,只是转眼,便已经来到了犹自伸着手的暴食者背后,“雕虫小技”咆吼中的睚眦一把抓住暴食者的脑袋,燃烧着火焰的右手高举,将其整个提了起来,手掌上的火焰也如同流质一般将暴食者的全身都笼罩!
“吱嘎嘎...嘎啊!”浑身都被火焰点燃的暴食者大声惨叫起来,身躯也不停地在睚眦的手上扭动,妄图脱离这头凶兽的致命之炎。但是睚眦的手臂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抓着兀自惨叫挣扎的暴食者,直到暴食者的挣扎和惨叫越来越弱,最后化成灰烬飘落开来为止。
“可惜,看起来这个试验品没法子再接受下一轮试验了...”嘴上虽然说着可惜,但是语气神色中完全看不出来一丝的可惜,穆罗径自在手中的记录本上写上最后的一行‘综合评定:c级兵种’。
有些不满地摸了摸下巴,卡萨的红瞳皱了皱,回过头来看着穆罗的眼神里也带了一点怀疑:“穆罗,这就是你说的强力兵种?也太弱了吧...”
竞技场上的睚眦耸耸肩,张开右手,一些灰烬从他的掌心飘落:“不...如果对手是普通的军队和人的话,这些家伙,可是强的要死啊...我没有自信在不用果实能力的前提下,毫发无损地用蛮力把这个家伙干掉....”
听到睚眦这么说,卡萨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继而看了一眼收起记录本的穆罗,对方眼窝中的幽光似乎带着笑意地飘动了一下:“是的,陛下....正如护卫长所说的那样,暴食者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杀伤近身搏斗的敌人,您知道的....大地神的领地上,神官和神兵都是些喜欢和人比拳头的肌肉白痴...”
说到这里,旁边的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是针对近身格斗士兵而制作的兵器。所以刻意追求了身躯软组织的强化,目的就是减弱受到的物理伤害....另外,若我没猜错的话,如果这些暴食者受到物理攻击的话,体内的骨刺和迅捷的反击,就是回敬吧...”
‘啪!’用只剩下骨节的手指打了个响指,穆罗似乎很满意璘的补充说明,点了点头:“是的,正是如此...而且,这也是作为成功的实验例子,以后,应该会有更好实验方向...那么,陛下,您稍微满意点了吗?”
“...大概,马马虎虎吧...”
第五十三节 血血果实——魇渊
“因为具体材料的原因,所以想要凑足相当数量的军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似乎已经做完了所有的测试,合上记录本的穆罗谨慎地挑选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措辞,之后,才转向卡萨用征询的意味开了口:“所以,陛下,您必须做出您的决断....”
“一个暴食者就需要消耗一个人力资源,也就是说,只能把现有的人力转变为这种东西,而不能凭空创造出这些东西....”
看到卡萨没有立刻回答,站在卡萨身边的璘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因此,虽说这种东西有着一定程度的战斗能力,但果然还是不可能被国民们接收的吧....”
“那是当然的,没有人愿意主动变成这种玩意....”出乎意料地,穆**脆地承认了这个事实,而这位疯狂科学家接着诡笑了一下:“事实上,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在入侵时才使用的,通过散布传染药水的方式迅速将敌方的一切人力资源转变成听从我们命令的傀儡,所以....”
说到这里,穆罗的话被卡萨有些不高兴地打断了:“所以,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虽然你已经研发出了可以应用于战争的兵器,但这样兵器并不能够完全依赖,根本只能算是一条奇策而已,若用得不好,反而会激起己方国民和士兵的反感,对吧....”
面对卡萨不算好的口吻,穆罗略带狡诈地眯了眯眼,虽然这只表现为他黑色斗篷内双眼处的幽光一闪。
“真是抱歉,陛下,可能我犯了错误.....因为就我个人而言,使用这样武器是不需要顾忌他人目光的,但是,陛下您却还要照顾国内那些‘凡人’的心情呢....请宽恕我的失误....”
穆罗语气里特意加强的‘凡人’两个字,让卡萨的红瞳里闪过一丝寒意:“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要顾忌很多,那么,我想问一下,能够适用于普通人的血液配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制作出来?”
似乎觉察到卡萨隐隐有不耐的趋向,穆罗也收起了刚才略显轻浮的态度,转而微微低头:“....的确,血液配方006已经接近实验完毕,这种配方是使用您的血液人为强化普通人的身体,使他们获得强大的体质提升.....不过....这项进行到最后一环的实验却总是失败....”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卡萨示意穆罗继续说下去,而一边的睚眦也重新走回到卡萨的身边,转而一脸兴趣地望着穆罗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对这个变态科学家这样子的窘迫很是欣赏。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实验材料吗?”
皱了皱眉,卡萨从穆罗欲言又止的神态中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不耐,这似乎是穆罗在卡萨面前第一次表露出这种局促的神态。
“不,因为这是适应性最强的配方,目的就是强化感染到的任何生物....所以实验体的强弱与此并没有直接关系.....”
否定了卡萨对于实验体的质疑,穆罗眼中的光芒再度飘摇了一下:“....事实上,这次的问题出现在您的身上.....也就是说,是您的血液似乎无法完成这种类型的实验.....”
“....你是说,问题出现在血血果实的能力上?”卡萨的红色眼瞳里多了一丝阴影:“即是说,血血果实的能力无法强化生物体吗?”
站在卡萨身边的璘和睚眦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血血果实的能力他们并不清楚,但是这颗果实的能力从它的名字中就可见一斑,是可以使食用者掌控血液的恶魔果实,照此说来,对于生物体的强化,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不....血血果实的能力不值得怀疑.....但是,陛下,身为本源果实之一的血血果实,它的能力真的可能是包含在一颗果实内吗?”
听到穆罗的话,卡萨微微挑了挑眉:“你接着说....”
“我们已经知道,恶魔果实的很多本源果实,都有着不同的分类.....比如‘蛇蛇果实’这个动物系之一的恶魔果实,它就可以分为‘蛇蛇果实——森蚺’,以及‘蛇蛇果实——眼镜王蛇’等等很多种.....”
说到这里,穆罗眨了眨眼,眼窝中的幽光也随之明灭了一下,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穆罗接着开了口:“所以,我大胆地推断了一下您的情况。或许,您所食用的血血果实,其实也只是血血果实科目中的一类。而按照已经达成的实验科目来看,您的能力,很有可能就是诱发生命体产生异变的一种,即是名为‘魇渊’的能力!”
“魇渊??”
“传说中堕入梦魇深渊的生命,会被无数的梦魇折磨摧残以至于异变成为截然不同的生物!照此看来,您目前的能力,应该就是‘血血果实——魇渊’!”
听到穆罗的总结,站在卡萨旁边的睚眦吃了一惊:“喂!说笑的吧!仅仅是这个科目一个类型的能力,居然就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吗?而且,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其余和这小子一样类型能力的家伙吗?”
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卡萨,璘看了看穆罗,继而带着询问的语气说:“这也就是说,如果要完成006号的实验,就必须找到那个能力可以强化生物体的血血果实能力者吗?”
“没错,就是这样子。”难得地带上了慎重的语气,穆罗重新看向卡萨:“所以,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您的能力类型,那么我们就必须去找剩下的那些血血果实能力者了,他们的血液将是您达成目的的必备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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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面后,卡萨的脸色明显不太好,原以为自身的能力虽然不能和诸神正面对抗,但是至少也远超其余的能力者之上。可现在看起来,自身的能力居然只是血血果实庞大能力体系中的茂林一枝。虽然能够引发生物体不可知的强大异变,艾薇因笪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但是这无疑并非一项可以纵横无忧的能力,看起来,自己一向自诩的优势完全不存在啊。
不过,即便是这样子,该做的也要做!既然还存在着其余的血血能力者,那就不愁找不到他们!若他们肯合作也就算了,若不然的话,就丢给穆罗做**实验材料也就行了!
“那么,看起来,这回要多跑很多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