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围攻二人牵手狂奔,朝地面奔去.这封魂绝狱位于地底深处,层层重锁,韩馥每过一层,便发现有一道巨大奇门,这奇门非铁非石,坚硬无匹,若非月若盈趁乱盗走钥匙,只怕他韩馥神通再强,也插翅难飞。念及至此,韩馥不由得想起太叔岚来,那人来去如风,纵横封魂绝狱十九层,他想来便来,说走就走,从没有人能发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将这些巨大的门打开。
韩馥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太叔岚此人极尽诡异,绝非善类,心底对他越发忌惮。他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若能见到太叔岚,他势必要躲得远远的。正想着,二人足下道路一转,已由木梯换成石阶。月若盈见了一喜道:“就快到了!”
韩馥闻言精神一振,三年的牢狱之灾,他早已忘记了花花世界该是一副什么模样,眼瞧着就要逃出生天,他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就在此时,前方道路忽而一转,竟有微弱光芒洒下。月若盈明眸一亮,喜道:“到了!”
韩馥身子一颤,抬头望去,却见前方正乃石阶尽头,尽头处露出巴掌大的天空。韩馥一见,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他足下一点,拉着月若盈飘然向上,转眼间便到了洞口。洞外,一片万仞狂山,黑夜凄美寂寥,宁静致远。
韩馥见状,只觉得一团热火从胸口喷涌而出,他按捺不住激动,登时纵声长啸,啸声远远送去,回荡在群山之中,若滚滚惊雷,将天地震得不住颤抖。月若盈闻声脸色稍变,拉住韩馥手掌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罢!”
韩馥眼神一黯,朝下方望去。却见炼魂教那巨大的盆地中灯火通明,无数个火把遥相呼应,似在拼杀当中。韩馥叹了口气,指着下方道:“姓南宫的还没有打下圣殿来么?”
月若盈道:“圣殿防卫坚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的?”
韩馥闻言眼神一亮,哈哈笑道:“那正好!我去了还不算晚。”
月若盈一怔,惊道:“你要去做什么?”
韩馥冷笑道:“还用问么?自然是去讨债了。”
月若盈大惊之下,正想出言阻止。谁料韩馥忽而手臂一展,将月若盈横抱于怀中,继而他足下一点,似一只参天大鹏,朝山下跃去。月若盈一见,霎时间俏脸煞白,她忖道:“这呆子疯了么?这么高的山若是摔了下去,哪还有命在?”
谁料她这念头尚在脑中之时,韩馥忽而哈哈一笑,他手腕陡转,无端暴涨三丈,在峭壁上用力一抓,倏的,他落势陡然一缓,朝山下飞去。紧接着,韩馥依样画葫芦,照着方才所做,伸出一只手臂,不停的在山崖上拍拍打打,将身子下落速度降到最低。不过转瞬之间,韩馥便抱着月若盈毫发无伤的落到山下。
月若盈瞧得又惊又骇,脸色仍是一片煞白。她心中寻思:“三年不见,这呆子修为竟如此之高了?”想到这,她不禁又惊又喜。
二人落地之后,韩馥嘿嘿一笑道:“月大小姐,还要我抱着么?”
月若盈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尚在这人怀抱当中,她登时俏脸一红,伸出手来在韩馥胳膊上重重一扭,直扭得韩馥呲牙咧嘴连连求饶才肯罢手。继而她冷哼一声,从他怀中跳下,拉着韩馥的手道:“你别胡乱冲动,就算你修为再高,也绝斗不过南宫老贼和宋妄那厮。”
韩馥眼神一亮,喜道:“这事宋妄也有参与么?”
月若盈哼了一声啐道:“宋妄那厮图谋已久,这次可以说和南宫老贼一拍即合,他二人占据教中势力大半,这才联手进攻,月重阳抵挡不住也是应该的。”
“这可好!”韩馥拍手笑道:“老子正要找他报仇,他这下可算是送上门来了。”
“你……”月若盈闻言一窒怒道:“你还是不肯听我的么?”
韩馥嘿嘿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相信我么?既然我要去,那就是我有必胜把握。”
月若盈见他一脸坏笑,心儿没来由的“噗通”一跳,忖道:“这人坏主意最多,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法子也说不定。”她想到这,心念一转,仍是摇头道:“就算如此也不行,你忘了你才从封魂绝狱中逃出来么?若是被他们捉到了,我做的功夫岂不是白白Lang费?”
韩馥哈哈一笑道:“就凭他们也能捉到我么?”
月若盈一愣,韩馥已迈开大步朝炼魂教走去。听他边走边道:“今日我便让我的月大小姐瞧一出好戏罢。”
却说二人来到炼魂教中,月若盈虽然百般不愿,但韩馥一再坚持之下,她也就跟着来了。二人寻了个暗处,由韩馥出手打昏一名弟子,扒下他的衣衫自己换上。此时与当年已隔了三年之久,韩馥身材渐渐挺拔,现在已是八尺有余的高大男子,他相貌虽未发生太大变化,但时过境迁,韩馥心态大变,加上他常年监禁于地底不见阳光,肤色变得极白,旁人若非仔仔细细看上一番,是绝难看出来的。
二人走了一阵,来到圣殿之前。韩馥放眼一望,见前方密密麻麻站了不知几百几千名弟子。他们手执兵刃火把,将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再一瞧,却见三人首当其冲,站在最前,却正是宋妄、南宫圣使和颜行书三人。
在那圣殿之巅,圆月之下,月重阳一袭青衫,悠然而坐,笑看足下众人。
南宫圣使冷哼一声道:“月教主,既然大伙都来了,您为何不将圣殿打开?也好让咱们进去和您理论一番?”
月重阳哈哈一笑道:“南宫冷,你若想篡权夺位,何不直说?人都带来了,你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么?”
老者浑浊的双眼中厉芒一闪,慢吞吞道:“教主严重了,只不过是教主在位多年,一事无成,我等忧心如焚,这才冒死觐见,希望教主打开圣殿大门,让咱们上去和您理论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