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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敌围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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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数十名黑装男子冲入了进来,挥舞刀枪吼叫不已,只是环视房间一眼,很快发现没有他们想要的目标,在他们微微一愣的时候,其中两人径直冲到窗边,看着碎裂的木窗吼道:“他跳窗跑了,赶紧通知外围兄弟堵截,快。”

    “嗖!”

    在一人拿起对讲机汇报战况后,背靠衣柜的他猛然嗅到一抹危险,下意识扭头望向柜子,不仅从缝隙见到一双铜锣大的眼睛,还见到一道摄人心魂的斧光,扑!没等他发出一声喊叫,斧头就直劈而下,把手持电话的他活活劈成两半。

    鲜血飞溅,在场众人几乎都沾到了血滴。

    “砰!”

    在数十名黑衣汉子还没从同伴的死亡反应过来时,破柜子而出的恐龙怒吼一声,一脚踹飞半具血淋淋的尸体,轰!尸体翻滚着砸入冲来人群,七八人当场被砸中,哀呼惨叫,还有不少鲜血溅出,下一秒,恐龙又把一张单人沙发踹出。

    沙发气势如虹砸了出去,又是三人惨叫着倒地。

    一个秃头男子吼叫一声:“堵住出入口,把他拿下!”

    他还向持枪同伴喝出一句:“要活口。”

    数十名黑装大汉蜂拥而上,刀光霍霍让人心惧。

    恐龙根本就没想过现在跑路,不退反进的向对手冲杀了过去,俨然要来一场近身战,不给对方开枪射伤的机会,手中斧头不断挥舞,凶猛砍杀,转眼之间,就有七八人倒伏他脚下,不知死活,挤满房间的人群被他强大气场再度迫后。

    只是黑衣汉子很快又喊叫着上来,六把锋利砍刀同时落下!

    “杀!”

    恐龙身子猛地一旋,雷霆万钧转出一斧,只听当当乱响,六把刀全部被他砍断,乱飞的刀片没入密集人群,响起了三五声惨叫,三个挥刀冲到恐龙近前的黑装男子,愣了愣神,才发现刀飞了,虎口裂开了,恐龙顺势又是挥出一斧头。

    三人悲呼倒地,胸膛全被剖开,恐龙看都没看他们的生死,一脚踏在一具躯体上,整个人飞身而起,手中斧头雷霆扫出,冲来的两名敌人脖子被斩,空中鲜血飞出,眼看不能活,恐龙脚跟落地,接着又旋出一斧,二人翻身溅血摔倒。

    发疯的恐龙,发泄蛮力,常人难敌,冲入房内的六成敌人倒在斧下。

    趁着这个机会,恐龙又是踹出一具尸体,砸翻四五名敌人,撕出一道口子,在他又杀掉两人威慑其余人脚步时,恐龙扯着一具尸体从窗口撞飞出去,三楼虽然差不多有十米高,但对于恐龙来说却是小意思,身子一弓,贴着尸体落地。

    “嗖!”

    就在恐龙一扔尸体阻滞几名外围子弟攻击时,一记锐响刺激他的耳膜,随后,一把武士刀向他刺过来,速度极快,恐龙身子一弓,反手就是一斧,刀斧相交,各自推开,但很快又相互吼叫着冲锋,刀斧不断撞击,不断刺激人的眼睛。

    一时间,金铁交击声大作,两人三尺之地,劲气呼啸,有如风暴中心,从窗户跳下的东瀛男子,还有外围赶来的数十名敌人,紧握着武士刀观战,他们想要帮忙却发现插不了手,一人勉强上去,立刻被斧头劈成两半,下场很是凄惨。

    “砰!”

    十几个回合后,随着一记刺耳碰撞巨响,两人跄踉后退,分散开来。

    这一声巨响全场皆闻,整个温泉小花园更是回音传荡,久久不散,相交的劲气使涌出的东瀛人面如针刺,双目难睁,恐龙闷哼一声后退三米,身如触电,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斧头差一点从手中掉落,随后又把一口热血强吞了下去。

    只是他面目依然一派狰狞蛮横的态势,更用目光挑衅似的瞪视着四周敌人,仿佛随时都可以挥斧再战,而偷袭者也在刀斧交击后,向后连退了十多步,在坚硬的草地上留下一只只的脚印,面上一片灰白,正是有过照面的松下菊子、、

    两人身上都出现血迹,恐龙的肩膀和胸膛、手臂更是残留敌我血液,此时看上去和一个血人相似,而松下菊子的脸上也出现一道斧伤,鲜血缓缓流下,形状可怖,宛如童话故事中的女巫一样,只是她丝毫不在意,盯着恐龙低吼一声:

    “果然是你。”

    松下菊子愤怒不已:“是你杀了黑泽石!”

    恐龙一抹脸上鲜血,没有出声回应,只是环视周围看看有没突破口,虽然他来东瀛就没有想过回去,但也不会任人宰杀的,查看一番发现没有退路,近百名敌人把整个旅馆花园围住了,要么有人来救自己,要么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支援,恐龙知道不可能,叶子轩不会冒险把叶宫搭进来,那只有靠自己杀出血路了,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多敌人,再加上身手不凡的松下菊子,受伤的他怕是很难活命,但无论如何都好,恐龙绝不会弃械投降,也不能投降。

    不然,红娘子怎么活命?

    此时,松下菊子又一举武士刀喝道:“你不是安定岛派遣的,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杀黑泽君的?”

    恐龙闻言眉头一皱,眼里掠过一抹好奇,松下菊子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安定岛派来的?继而也好奇对方能够找到自己匿藏地,不过感受到对方压来的杀气,他又散去这个多余的念头,一抹脸上的血迹,提着斧头喷出一口热气:“来。”

    “砍翻他!”

    松下菊子受了伤,很是忌惮恐龙的蛮横,于是武士刀一指:“要活不要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零六章 最后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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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扑扑!”

    但也就是这个空档,三刀斩在恐龙的小腿,溅射出殷红的鲜血,接着又是两刀掠过,恐龙背部又多几道血痕,皮开肉绽,恐龙反手一斧砍翻一人,还没转过身来,松下菊子嗖的一声窜出,一只厚实手掌轻轻巧巧的击在了恐龙背部上。

    她的手掌戴着一个手套,一掌落下看似很轻,但恐龙染血的衣服,随着那一掌的按落碎裂开去,他的骨胳也更发出“批批啪啪”的密集爆响,鲜血如溪流一样从恐龙的七窍流淌而出,恐龙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随后低飞出去。

    他的背部,多了数十个针孔。

    松下菊子攻击得手,脚步一挪退后,避免恐龙抱着同归于尽,退出七八米后喝道:“恐龙,你中了我的迷魂针,完蛋了、、、识相的,赶紧弃械投降,再把唆使你的人招供出来,我们可以看在安定岛的面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恐龙大口大口喘息,随后瞪着眼睛:“没人唆使老子,老子就是看你们鬼子不顺眼,有一个杀一个、、、、”

    “砍翻他!”

    见到恐龙执迷不悟,还口出狂言,松下菊子脸色一沉:“把他四肢给我砍断了。”

    五名亲信提着武士刀上前,眼里闪烁着野兽一样的光芒,准备上前把摇摇晃晃的恐龙砍了。

    “轰!轰!轰!”

    就在这时,旅馆三个位置忽然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接着几股冲天火光和浓烟腾升而起,门窗哗啦一声碎裂,树木也索索作响,不少建筑碎片四散出去,摄人心魂,松下菊子等人下意识弯腰,脸上都有一抹惊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松下菊子很快抓住重点,厉声喝道:“砍翻恐龙,别让他跑了。”

    她担心手下出手过重,又吼出一句:“要活口!要活口!”

    五名亲信不顾头上碎片,握着武士刀拉近距离。

    突然,一道淡淡白光破空而来,五名冲向恐龙的山口组精锐,武士刀刚刚劈到一半,所有动作瞬间停滞,原本满天震落的树叶,忽然全部散了,本来在动的,忽然间全都静止,绝对静止,除了不停震动的树枝外,已经没有别的动静。

    连空气都像是死去。

    五名山口组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种恐惧绝望表情,他们虽然手里还抓着武士刀,但刀的锋利和灵动却仿佛已变成死的,当那道淡淡白光闪过的时候,他们的武士刀就已死了,已无法再有任何变化,因为所有变化都被一种杀意冻结。

    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已被闪过的白光夺去。

    爆炸飘忽的浓烟中,提着一把武士刀的唐薛衣,戴着人皮面具横档在恐龙的前面,神情如雪清冷,谁都不知他怎么出现的,但他就是出现了,而且半空又飙射出几道鲜血,在松下菊子和山口组成员的惊愣中,五名握刀同伴轰然倒地!

    咽喉,一道锋利的裂缝,夺走他们全部生机。

    恐龙震惊地看着唐薛衣,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下意识挤出一个字:“你——”

    唐薛衣直接打断他的话:“走!”

    恐龙摇头,咬着嘴唇:“我中迷药了。”

    唐薛衣把一颗药丸塞入恐龙嘴里,又是毫无感情地一个字:“走!”

    “把他们都拿下!”

    松下菊子辨不清唐薛衣面目,但直觉告知他就是面罩男子,又凝重又兴奋地喝叫:“他们是一伙的。”

    数十名东瀛男子如同潮水般向唐薛衣压去。

    “轰!”

    这时,旅馆又响起一声爆炸,地面都震动了一下,也让山口组攻势迟缓了一下。

    要爬起来的松下菊子又低喝一声:“该死!”

    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唐薛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右手一挥射出武士刀。

    “嗖!”

    武士刀如炮弹一般射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躲避,直接洞穿了一人咽喉,鲜血迸射惨叫倒地,随后,唐薛衣闪出一把军刀,军刀在手里转了半圈,然后脚尖就点在躯体上,高高跃起反扑向敌人,身形宛如划过天际的流星!

    人快,刀更快!

    在山口组精锐惊叹唐薛衣的彪悍之际,唐薛衣已经冲杀到他们面前,眼神始终阴冷,刀尖一晃,从左至右雷霆划过,所过之处溅射出片片鲜血,三名东瀛人众捂着咽喉轰然倒地,眼里都有着难于置信,鲜血洒在地上,嫣红而又耀眼。

    “呼!”

    数名东瀛人冲到他面前,劈出势大力沉的三刀,唐薛衣保持着冷漠神情,硬碰硬接住对方三刀,随即一言不发,将手中军刀反掠回去,刀尖,直取正中那名敌人的面门,那名敌人见他的军刀快得出奇,不敢大意,急忙横起片刀格挡。

    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响起,敌人手中的片刀应声折断。

    这名敌人惊叫不好,抽身想退,可唐薛衣根本不会给他机会,手中军刀顺势向前一划,在他的脸上斜着划出大口子,敌人发出悲惨的嚎叫,双手掩面而退,只见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汩汩流淌出来,另外两人大惊,双双发出怒吼。

    一人举刀劈砍唐薛衣的脑袋,一人探刀刺他的前胸。

    唐薛衣眼睛瞬间变得清冷,右手猛地一抖,随之掠出一道寒光。

    这一道光芒,快得令人咋舌,眨眼即逝,不过两名敌人的武士刀却再已落不下去,在松下菊子凝聚目光时,只听滋滋声响起,两名敌人的脖颈齐齐被挑开,鲜血如同红色水雾一般喷射而出,扑通,扑通!两名敌人像是断裂木头倒地。

    连杀数人,唐薛衣眼神凌厉不曾削减半分,军刀依旧锋利。

    恐龙紧跟唐薛衣的后面向出口退去,仿佛强弩之末的恐龙咳嗽出一声,压来的山口组精锐以为有机可乘,前边几人相视一眼,闷声不响就提刀挥杀上来,唐薛衣猛地睁眼,眼中杀机汹涌,军刀一挥,又是三人栽倒在地上,血溅三尺。

    一名东瀛男子颇有感触:“真他娘邪乎,要不是亲眼见,我绝不相信世上有这种刀法。”

    松下菊子咬牙切齿道:“不管他多厉害,一定要把他们拿下。”

    她想要下令开枪,又担心射死功亏一篑,毕竟两人活着才有价值,死了,根本没太多意义。

    “恐龙,跟着我,杀出去!”

    唐薛衣看出恐龙身负重伤,体力也怕是强弩之末,虽然那颗药丸可以化解迷魂药,却无法弥补他耗损的精力和体力,所以他干脆搀扶着恐龙前行,刀锋所过,血肉横飞,犹如虎入羊群,勇猛无比,连续砍翻了十余人,无人能够对抗。

    “砍了他们!”

    松下菊子见到两人杀出防线,向后门不可遏制走去,就想手下连声吼叫:“上!”

    接着又向一名亲信喝道:“快叫支援过来。”

    “砰砰砰!”

    数十人喊叫着想要冲锋时,旅馆又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几个角落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碎片噼噼啪啪,砸得他们下意识趴在地上,迟缓了冲锋的脚步,唐薛衣趁机把前面敌人斩翻,所过之处,一地鲜血,任凭敌人再凶悍也难挡其锋。

    “轰轰轰!”

    在温泉旅馆接二连三的爆炸浓烟中,唐薛衣带着恐龙从容前行,他毫不留情地出刀,挥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霸气,从花园中心到后门的二十多米,没人能够阻挡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哪怕停那么一下下,他也不在乎身上留下的伤口。

    三分钟后,他带着恐龙终于走到后面,他踹开门要拖着恐龙往外走。

    恐龙却一下子挣脱他的手,低吼一声:“我受了不小伤,中了迷魂针,小腿也有三刀,我跑不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你再厉害,带着我杀出这里,也无法逃脱追杀,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围攻我们,我这样子,只会拖着你一起死。”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无生路。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不能害了你。”

    “你已救我一次,今天更是仁义援手,恐龙心里感激。”

    “但是我不能拉你一起死,那会让我做鬼也不得安宁。”

    恐龙呼吸急促:“最重要的一点,山口组能找到我,这很诡异,我逃出这里,只怕也没意义。”

    唐薛衣想要拉他,却被恐龙躲开。

    恐龙还一把环住后门:“告诉他,记得我们有过的交易,让红娘子活下来。”

    他,显然是指叶子轩。

    唐薛衣喝出一声:“走!”

    恐龙看着浓烟中不断起身冲来的山口组精锐,又聆听外围开始响起的警笛声,对唐薛衣咧嘴笑了笑:

    “如果还有机会,帮我多杀几个鬼子报仇,那我就由衷感激了。”

    此时,唐薛衣的手机不断震动,自动接听传入耳塞,一个声音低吼不已:“走!走!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恐龙也看出有人在催唐薛衣,再度吼出一声:“走!”

    唐薛衣沉默,随后转身,离去。

    “走!”

    恐龙再向唐薛衣喊出一声,随后砰一声关门,双臂环住两扇门的把手,以胸膛对着紧随而来的人群。

    而他手里,握着一直没舍得用的两把短枪。

    “一路平安!”

    恐龙低语一句,随后双手开枪,子弹如潮水一样倾泻敌群,七八人躲避不及,惨叫着中枪倒地。

    “扑扑扑!”

    见到同伴横死不少,今日损失惨重,松下菊子愤怒不已,双手一扬,十几枚飞镖没入恐龙四肢。

    鲜血不断溅射。

    恐龙一枪拿捏不稳落地,另一枪也差点脱落,他咬牙忍住伤痛握住,随后,枪口一竖,对着自己的脑袋:

    “老子只可被毁灭,不可被征服、、、、”

    松下菊子下意识吼叫:“不——”

    “砰!”

    恐龙一枪爆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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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谁的危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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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七章 谁的危险?(三更)

    第一千零七章 谁的危险?

    残存的火光,浓浓的白烟,掩盖了厮杀的很大部分真相,估计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今天秘密。

    钻入叶宫派来接应车辆的唐薛衣,虽然远离了温泉小旅馆,但短暂的亲身经历,让他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是今天的血色太刺眼,他领略过更血腥残酷百倍千倍的杀戮,也不是后怕或庆幸,他与死神擦肩走过数十次,从未胆怯心虚。

    他因恐龙而感慨,对方算不上朋友,也不算是盟友,可最后那一刻的断后,依然让唐薛衣心生一丝敬意,他今天接到叶子轩电话,得知恐龙身上可能有纳米定位器,也得到叶子轩让他马上转移的指令,可是唐薛衣却没第一时间离去。

    他违背叶子轩的指令来到温泉旅馆。

    唐薛衣的原本计划,那就是看恐龙有没有危险,如果有危险,恐龙能不能杀出重围,一旦他不能杀出包围圈,又有软骨头的表现,唐薛衣就会不顾一切杀掉恐龙,叶子轩不便下这种冷血指令,但他却不能不顾叶子轩处境和叶宫未来。

    所以,唐薛衣出现旅馆是来杀恐龙的,只是让他没有想到,恐龙虽然来不及撤离陷入重围,松下菊子也告知投降可以保命,但他依然誓死不降地大杀四方,这让唐薛衣生出几分欣赏,也让他最后杀出援手,希望可以把恐龙再度救出。

    只可惜,恐龙选择了最明智却也让他最难受的路。

    负心常是读书人呢,仗义每多屠狗辈,一个混黑道的桀骜粗人有这种觉悟,唐薛衣发自内心的敬重,所以他发誓绝不会让恐龙白白丧命,有朝一日,他会杀回东瀛,把松下菊子和山口组全部铲除,唯有这样,才对得起恐龙今日断后。

    “呜——”

    在唐薛衣念头转动的时候,所处的出租车发出一声嘶吼,急速冲到街道尽头拐弯,一个甩尾就不见了,将气喘吁吁追出来的东瀛男子抛开,随后钻入滚滚车流中,期间,车牌几次变化,车身也变了颜色,没有多久,它就失去了痕迹。

    “菊子小姐,人跑了。”

    拎刀追出来的一名东瀛男子,悻悻瞧向最后现身的松下菊子,后者脸色很是难看,砰的一声,把武士刀丢在地上,恐龙死了,面罩男子跑了,这意味今天行动没多少意义,随后向亲信吼出一声:“给中村先生汇报,全境搜查凶犯。”

    “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松下菊子恨恨不已挤出一句,还扭头看了已经横死的恐龙一眼,很是恼怒对方的断后还有寻死,让她今天几近白忙活一踏,只是想到恐龙勇猛,心里又多少有点叹服,接着手指一挥:“把恐龙交给专案组,再把今日情况告诉他们。”

    身边亲信连忙点头:“是。”

    三十分钟后,香港叶宫分堂,叶子轩坐在书房里,安静地聆听着白秋画汇报:“恐龙死了,他身上应该有定位芯片,不然东瀛人不会这么快找到他,毕竟那个地方是我们千挑万选的,无论是位置还是人流,都能掩饰恐龙个把星期。”

    “可现在两天不到就被锁定,估计就是芯片的作用。”

    扎起长发的女人显得更加干练,她望着叶子轩幽幽一叹:“唐薛衣的平安无事,也可以佐证这一点,今日行动,松下菊子就只是冲着恐龙去的,说明她们并没有找到唐薛衣的痕迹,而唐薛衣的选址跟恐龙很相似,双方也相邻不远。”

    叶子轩看着视频中的女人:“如果真是芯片出卖恐龙,那就表明山口组跟安定岛高层有了牵扯,或者是东瀛官方给安定岛严厉施压,导致安定岛不得不出卖恐龙来息事宁人,可以我们对安定岛的了解,它对东瀛官方并不怎么在乎。”

    “不然也不会血洗红丸号了。”

    叶子轩眼睛眯起,作出一个判断:“那答案就是山口组跟安定岛高层有暗中往来,黑泽西一事不仅牵扯到红门,还让山口组卷入进去,为了让自己能够脱身漩涡甚至为东瀛立功,山口组就启动这条关系,让安定岛把恐龙下落告知。”

    白秋画轻轻点头:“猜测八九不离十。”

    随后她补充一句:“而且出卖恐龙的人,应该就是武元甲,毕竟连红娘子都不知道芯片存在,可见武元甲是唯一掌控者。”接着她又捕捉到一些东西:“安定岛跟山口组有暗中往来的话,东瀛这些年被抢夺的船,可能是双方合作。”

    叶子轩叹息一声:“有这可能!”接着眼里闪烁一抹光芒:“我希望,恐龙真是被武元甲出卖的,只要是他害死了恐龙,以恐龙跟红娘子的关系,红娘子八成会跟武元甲翻脸,他们将来有了这隔阂,咱们对安定岛谋算又多点底牌。”

    白秋画娇笑一声:“你不会失望的。”

    接着她又给叶子轩传了几张照片,是恐龙厮杀过的血淋淋现场:“恐龙已经被山口组交给官方,给民众一个交待,这家伙对红娘子确实忠心,不仅单枪匹马大杀四方,还为了避免被敌人活捉,一枪爆掉自己脑袋,算得上有情有义。”

    叶子轩脸上也涌起了欣赏:“他确实是一个汉子,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择他去杀黑泽西,虽然他自始至终只是我对付黑泽西的一步棋,但不得不说,他的死,我也多少要负点责任,你想法子通过红十字会,让他们把恐龙好好葬了。”

    白秋画点点头:“明白。”

    叶子轩揉揉脑袋追问一句:“唐薛衣现在安全了吗?”

    白秋画郑重地点点头:“放心,他已上了安全车辆,很快就会抵达安全地点,一个小时后,他会坐一艘货轮离开,最迟三天,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随后她又笑了笑:“叶少,你都直接丢出三十亿买路了,唐薛衣又怎会有危险?”

    叶子轩手指敲击着桌子:“希望这钱能保得唐薛衣安然回归。”

    白秋画很清楚两人的感情,于是轻声宽慰:“叶少放心,中田春已经作出妥善安排,唐薛衣很快就会离开是非之地,虽然中田春是个东瀛人,他哥还是军方大臣,甚至他跟你也有不小恩怨,可再多的顾虑,在三十亿面前又算什么?”

    “中田春再想要你死,也会帮了你这一次。”

    她补充上一句:“我给了他百分之十订金,事成后再给九成尾款,他刚才还来了信息,问什么时候给钱。”

    在从伊万斯基口中知道恐龙身上有芯片后,叶子轩就开始准备着唐薛衣的退路,他寻思着东瀛可以利用的牌,千叶樱子是一张好牌,可叶子轩不想让她为难,伊万斯基的渠道最近也被严密盯视,多了几分风险,所以最终锁定中田春。

    这是他的敌人,但同样是可利用的棋子。

    事实也如他所料,牛哄哄讥嘲叶子轩打电话来干什么的中田春,听到三十亿的交易马上答应冒险,最近债台高筑的他很需要这么大一笔钱来填补窟窿,同时彰显自己,所以尽管隐约猜到唐薛衣跟恐龙有关,但他还是愿意帮后者离开。

    期间他还衡量一番,交出唐薛衣的利弊,权衡一番,还是冒险实惠,反正没直接证据证明唐薛衣有问题,他能周旋。

    叶子轩想到自己那个老冤家,嘴角就勾起一丝笑意,声音轻缓而出:“如果唐薛衣回来,你就把尾款全部给中田春,这笔钱答应了给他,那就没必要省下来,大不了先让他拿去玩几个月,等将来有机会了,咱们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白秋画笑着接过话题:“明白。”

    “等唐薛衣回来,我就带着他回京城。”

    叶子轩扫过墙壁上的电子日历一眼:“你也可以找机会联系俄国黑手党,让他们把红娘子秘密送到京城。”

    白秋画微微歪头:“趁热打铁?”

    这时,白秋画电话忽然刺耳响起,叶子轩心里微微咯噔,抬起头看着视频中的女人。

    白秋画也是微微一愣,随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接听,很快就脸色一变,挂掉电话后,白秋画一脸凝重:“叶少,唐薛衣见到中田春后,询问还有多少时间离境,中田春告知一个小时,唐薛衣查看路程和约定上船时间后,就独自跑了。”

    “中田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打电话问我们玩什么?”

    “他还说这增加他的危险。”

    “如果他被别人发现,放走了杀害黑泽西的凶手,只怕被东瀛官方剥皮抽筋。”

    叶子轩先是沉默,随后挤出一句:“他去杀人了。”

    他的眼里闪烁一抹光芒:“告知中田春,按照他跟唐薛衣约定的时间安排船只,如果唐薛衣一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他就必须把人给我安全带离东瀛,如果唐薛衣超过十分钟,他可以不再理会这件事,尾款我也会依照承诺打给他。”

    白秋画点点头,马上联系中田春,随后犹豫着出声:“叶少,唐薛衣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叶子轩淡淡出声:“有危险的,是松下菊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零八章 松下菊子,死(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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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八章 松下菊子,死(四更)

    第一千零八章 松下菊子,死

    上午十点半,松下菊子从东京医院出来。

    她身上外伤得到医生精心处理,内伤也通过配制的药物压制,苍白的脸色因此恢复几分红润,只是她的神情没太多高兴,相反阴沉着脸很是难看,眉间更是蕴含一股杀意,恐龙的死,唐薛衣的跑路,让她被中村狮雄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然松下菊子觉得这是一个意外,不是国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可面对中村狮雄毫不留情的斥骂,她依然只能全部无条件接受,何况她心里清楚,山口组能够锁定恐龙的下落,是自己跟中村欠下一个人情换来,如今被浪费了。

    她确实要承担几分责任。

    “都是你们无能。”

    大步流星走向停车场的途中,松下菊子扫过身边几名手下,恨铁不成钢地发泄怒气:“这么多人,这么多刀,这么多枪,既然被面罩男子跑了,还让恐龙开枪自杀,你们是不是猪啊?就算是猪,这么多头,也能把对手给我拱倒了。”

    几名手下低着头,不敢出声回应。

    松下菊子见状更加恼怒,觉得都是一群窝囊废:“中村先生原本是想要我们立功,让山口组拿下恐龙等几个凶手,被东瀛各方好好嘉奖一番,也可以更好踩踏朱老生他们,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不仅没有抢到头功,反而死了恐龙。”

    “你们这些废物知不知道,活着恐龙价值是死掉的十倍百倍。”

    在几名手下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的时候,松下菊子又恼怒的一拍他们脑袋:“中村先生说,三天内,必须找出跑掉的面罩男子,如果到时拿不下后者将功赎罪,让山口组无法向政府交待,你我全都要跟恐龙躺在一起,你们听明白没?”

    几名手下脚步微微一滞,随后一人挤出一句:“菊子小姐,三天太短了。”

    另一人也点点头:“是啊,那家伙身手霸道,人快,刀快,估计只有蝙蝠君可以媲美,三天挖出他有点难度。”

    第三人也是相似的看法:“散开人手找他,即使撞见也没有用,估计被对方杀得七零八落,聚集起来搜寻,动静又太大,很容易把那家伙惊走了,菊子小姐,不是我们不肯卖命,只是我们跟他不是同一等级的,拿下他难度确实大。”

    东瀛男子呼出一口长气,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觉得,你应该向中村先生建议,派蝙蝠或血刀他们帮忙,再不行,那就跟今天一样,能够得到绝密的情报,精准锁定对方的行踪,这样,我们成功率就大很多,不然怕是、、”

    “啪啪!”

    话音还没有落下,松下菊子抬手甩了他一巴掌,怒喝一声:“混账东西!我们堂口兵强马壮,要枪有枪,要人有人,干吗要让蝙蝠和血刀出头,一次失败就没有了信心?是不是平时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连亮剑的精神都没有了?”

    被甩巴掌的东瀛男子捂着脸,接着艰难挤出一句:“菊子小姐息怒,我们不是这意思,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只是觉得事关重大,毕竟关系到黑泽君的生死,关系到政府的战略布局,我们能拿下最好,可要是再有失误,事情就麻烦。”

    “相比我们的功劳来说,大局更为重要啊。”

    其余两人也都出声附和:“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砰砰砰!”

    松下菊子阴沉着脸把他们三个踹翻,眼神宛如刀子一样锐利:“混账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你们就是贪生怕死,今天死了这么多兄弟,你们自己也怕了,所以拿什么大局来彰显自己高尚,平时捞好处,你们冲最快。”

    “现在撞到硬骨头,就做缩头乌龟了?”

    她手指一点吼道:“赶紧打电话聚集兄弟,全力以赴去追查,三天,找不到,你们全部剖腹自杀。”

    三人狼狈不堪的起身,摸出电话赶紧安排,免得被主子一顿飞踹。

    松下菊子神情犹豫了一下,也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随后拉开车门钻入进去,但没有让车队离去,她安静地靠在座椅上等待回应,电话另端响了四下才被人接通,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给我这电话,是给我报喜还是报忧?”

    “武先生,你好。”

    松下菊子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带着一抹恭敬:“中村先生让我向你问好。”

    沙哑声音没有半点客套:“有没有拿下恐龙,还有嫁祸安定岛的背后黑手?”

    松下菊子嘴角牵动了一下,随后轻声接过话题:“我们按照你提供的线索,在一个温泉旅馆堵住了恐龙,只是就要拿下他的时候,他的同伴,也就是涉案的面罩男子突然杀了出来,一枪把他爆头了,随后面罩男子杀出重围逃跑了。”

    电话另端先是沉默,随后冷冷戏谑:“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吗?直接说你们废物不就行了?”

    松下菊子神情变得尴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武先生教训的是,我们考虑不周,办事不力。”

    “废物!”

    对方依然不给面子的骂出一句,随即不置可否地开口:“依照我跟中村的协议,我给你们提供了恐龙的线索,你们就要负责给安定岛摘掉黑锅,如今恐龙被你们这些废物弄死,无法从他口中挖出谁是黑手,也就无法给安定岛洗白。”

    “山口组欠我一个交待。”

    松下菊子轻轻咳嗽一声,心里很是憋屈,可是又清楚这人不是自己能得罪,何况这也是中村狮雄给予的任务:“武先生,这是我们的错,我们深感歉意,你放心,中村先生已向官方言明,这跟安定岛没啥关系,东瀛不会对你怎样。”

    “死无对证,你们一张嘴再厉害,又能证明我什么清白?”

    电话另端的显然就是武元甲了:“早知道你们山口组这样无能废物,我就让我的人去拿下恐龙,拷打一番就有黑手出来,哪会像现在这样,不得不吞下这个死猫,不管东瀛会不会认为是安定岛干的,但全世界都知道恐龙是我的人。”

    “不,不,武先生,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松下菊子很是恼怒武元甲辱骂山口组废物,但现在有求于他只能忍耐:“你能精准地提供恐龙线索,应该也可以提供面罩男子下落,他跟恐龙来往这么密切,还联手对黑泽君下手,我想他对安定岛应该也熟悉,不知武先生对他、、”

    “混账东西!”

    武元甲脸色一沉喝出一句,声音自带一股威严:“你觉得面罩男子也是我们的人?你是不是想证明,这些凶手全是我的人,继而推断整个事件就是安定岛安排?如此一来,你们就能好好的给官方和民众交差?你们山口组想要玩我?”

    松下菊子忙出声回道:“武先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你有没线索,毕竟面罩男子是你我最后一个洗刷清白的人,只要把他拿下了,我们再动用高科技审问手段,就能从他们背后挖出凶手,对安定岛,对山口组都是好事、、”

    “哼,别说的那么好听。”

    武元甲哼出一声:“你们想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言语还带着一丝讥讽:“上次红丸号,喊着给我们送一条大鱼,实则那是你们竞争对手的货船,这样也就算了,我本以为东瀛政府至少会给十亿八亿赎金,结果却换来不跟恐怖分子妥协,还被东瀛联合各方打压,你们借刀除掉对手,我们成恐怖分子。”

    武元甲蕴含一抹怒意:“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其实红丸号真有大鱼、、、”

    面对武元甲咄咄逼人的叱问,松下菊子下意识挤出半句话,随后就发现失言了,话锋一转:“你放心,将来一定弥补。”说着这一句时,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侧头扫视的她,发现三名手下不见了踪影,几名保镖也不知跑去哪里了。

    “咔!”

    松下菊子恼怒手下越来越老油条,随后一脚踢开车门跳了下来,准备结束跟武元甲的谈话,从后者言语可以判断,他对面罩男子怕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她也不想浪费时间:“武先生,如果你有面罩男子的线索,请你援手一把、、、”

    “嗖!”

    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撞来,光线一暗,心口巨痛,被撞中的松下菊子感觉自己,仿佛是跟一辆飞驶而来的火车迎面相撞,但她没有被撞飞,因为她的脖子被对方搂住了,死死的搂住了,她发不出丝毫声音,她也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她唯一所能看见的,是岩石一般坚硬,并具有压迫性的胸肌,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巨痛、意外、震惊,还有恐惧的同时,松下菊子觉得她的全身力量,就如泄了气的气球,嗖的一下就没有了,一把匕首捅在她的心脏上,在她生命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见那人在耳边,用极其冷漠地语气说:“你去陪伴恐龙吧、、”

    在对方缓缓的松手中,松下菊子眼睛瞪大,随后一脸不甘倒入车里,她的电话也啪一声落地。

    武元甲声音依然低沉:“松下菊子,告知中村狮雄,杀害黑泽西的凶手,我只认识恐龙、、、”

    原本要关上车门离去的唐薛衣,脚步微微一滞,扭头,伸手,拿起那部手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零九章 没有一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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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章 没有一战之人?

    第一千零九章 没有一战之人?

    三天后,黄大仙庙,人来人往,香火很是旺盛。

    在一间佛殿中,叶子轩从人潮中找到一个蒲团,对着高高在上的佛祖很是认真磕头,脸上神情秒杀一堆信男善女,最后更是添了十万块香油钱,从大师手里讨得一张逢凶化吉的平安符,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叶子轩是虔诚的信徒。

    叶宫子弟也很讶然叶子轩的举动,但一直盯视人群的唐薛衣却不诧异,眼里有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两个小时前抵达香港,刚刚洗完澡连饭都没吃,就被叶子轩带来这里上香,他心里明白,这上香不是为叶子轩自己,是为他唐薛衣。

    十分钟后,叶子轩裹着一缕檀香走出了大殿,脸上笑容就如头顶的阳光一样灿烂,随后把平安符拍在唐薛衣身上道:“前天,心里许了个愿,你如平安归来,我给佛祖十万香油钱,而且以后遇神拜神遇庙捐钱,以此感谢佛祖庇护。”

    “今天,你完好无损出现在我面前,这自然要带着你过来还愿。”

    他晃悠悠开起玩笑:“不然欠下这债,以后再求就不好说话。”他还手指一点平安符补充:“对了,拿着,这是给你的平安符,大师说了,有了这符,以后你事事都可以逢凶化吉,子弹打不中,刀剑砍不中,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

    在叶宫子弟恍然大悟叶子轩是为唐薛衣求符时,唐薛衣拿着那一张薄薄的符,没有丝毫客套地放入衣服内袋,他跟叶子轩一样,向来相信自己胜过鬼神,只是他清楚这平安符并非庇护,更多是叶子轩对自己的情义,所以他愿意收下:

    “谢谢叶少!”

    叶子轩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准备下山吃饭:“自家兄弟,这有什么好谢的?”他的眼里有着一抹温暖:“走,回家吃饭,凤来给你准备丰富酒菜,一边吃一边聊,你这次回来不容易,我想要听一听整个过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唐薛衣轻轻点头,跟着叶子轩向车队走去:“过程有很多,但基本都在叶宫的可控范围,不过我回来的时候,杀了一个回马枪干掉松下菊子,她是中村狮雄的得力干将,她死了,山口组一定会轩然大波,一定会四处追查我的线索。”

    “我杀的急促,撤的也急促,不知道有没有手尾落下。”

    唐薛衣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可是落在叶子轩的耳朵却带着温度:“如果被他们发现我的痕迹,挖掘出我的身份,哪怕他们没有直接证据,无法借东瀛政府这把刀对付叶宫,也会派人对你袭杀作为报复,所以叶少出入要多加小心。”

    叶子轩闻言发出哈哈大笑,随后言语带着自信回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手尾留下的,中田春这家伙,不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对手,但浑水摸鱼搞小动作还是一流,你袭杀松下菊子的痕迹,他第一时间帮你抹掉了,包括监控。”

    “没有人会知道你是面罩杀手,没有人知道你杀了松下菊子。”

    叶子轩眼里闪烁一抹光芒:“也没有人知道,这是叶宫的手笔。”

    唐薛衣冒出一句:“朱老生知道。”

    叶子轩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搂着唐薛衣的肩膀走向车队:“朱老生确实能知道不少东西,可是他没有半点证据啊,连电话都是他儿子说的,而朱华润也没捏到半点实质性的东西,咱们根本不惧他指证,至于红门报复,我不在乎。”

    他从口袋掏出那颗红色子弹,脸上多了一抹戏谑开口:“我能在七号码头炸他一个人仰马翻,我就有把握扛住红门的任何报复,何况香港跟澳门的红门被我们全部铲除,朱老生拿什么来对付我们?而且朱老生也就挣扎一段日子、、”

    “等我把好棋部署好了,我就会给他出一个难题。”

    唐薛衣轻轻点头:“明白。”

    在叶子轩他们一行人要离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正对寺庙山门偶尔慈善义演的高台上,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批游客,一个个叽叽喳喳,异常热闹,数十名安保人员拉着绳索维持着秩序,防止游人闯入以免发生拥挤踩踏的事故。

    高台上还站着二十多名年轻男女,正排成两行吆喝着练习拳脚,声势不小,神情很是傲然,轰出拳脚的时候,把前排游人吓得后退,这些男女清一色的红黄色衣衫,剃着几乎一致的平头,乍一看去,还以为是藏区的喇嘛过来打酱油。

    叶子轩跟唐薛衣先是驻足人群外面,拥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淡漠心态的两人,对这阵势没有多少好奇心,但是对方的红黄色服饰,让他们眼神多了一丝玩味,这是几近狮山组织的衣衫,直觉告诉两人,这些男女怕是跟狮山组织有关。

    唐薛衣强势插入人群,为叶子轩开路挤到最前边。

    被挤得东倒西歪的游客本想呵斥几声,蓦然察觉唐薛衣那冷漠的眼神,立即装作什么没发生,叶子轩笑着站到前面,再想贴近高台就被安保人员伸展双臂阻拦,示意叶子轩止步,叶子轩目光掠过四周一眼,发现有不少摄像机在运作。

    摄像机背后,几乎都是牛高马大的老外。

    “哈!”

    在二十多名男女表演完拳脚后,他们就向两边散了开去,一个穿着相似服饰的喇嘛,很快从高台上凸显出来,此人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眼神锐利,脸庞手脚都是古铜色,昭示晒过不少高原太阳,在他的两边,还立着两个大广告牌:

    拳打华国功夫,脚踏佛道名刹。

    嚣张!

    叶子轩扫过广告牌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好狂妄的口气!随后也就理解围观群众的群情汹涌,不乏喊打喊杀的声音了,这就是旧社会时候,外国人士来华国设擂台的戏码,只是那时侵略国家,希望借助武道精神来打压国人神经。

    如今,这喇嘛也设擂台,究竟想玩什么?

    叶子轩心里掠过一抹疑惑,随后又审视一遍广告牌,黄衣喇嘛还喊着拳打华国功夫,摆明是说自己并非华国人,言下之意把藏区跟华国等同和并立起来,有点闹独的意思,念头转动的叶子轩判断出炒作之余,也嗅到了一抹阴谋气息。

    中西文化的香港,外籍记者,藏区,华国,擂台,全是敏感的字眼。

    可是看到黄衣喇嘛的态势,叶子轩又清楚,这些人绝非作秀这么简单,因为黄衣喇嘛不是酱油人物,裸露出来的双臂肌肉,一看就是经历无数次残酷实战练就的,喇嘛双腿膝盖以下,满是糙厚老皮硬茧,斑斑驳驳,像是一块块树皮。

    更说明一点,他从小踢撞硬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黄衣喇嘛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高台的衬托下,显得很是不可一世,他环视着四周游客,声音带着一股低沉:“在下扎西降央,来自大藏区,喜好武术,从小跟人对战,以武会友认识不少朋友。”

    “今日巡回香港,特来设擂领教各位。”

    在叶子轩跟唐薛衣皱起眉头看着这人时,黄衣喇嘛又光着脚踏前一步,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丝傲然:“香港是一个富裕的地方,汇聚着华国不少能人志士,降央愿意领教,赢了我的人,一百万,输了,对着镜头说,藏国人们万岁。”

    他抬起头,傲然补充:“谁来?”

    期间,五名男女把五个箱子拿了出来,齐齐打开丢在一角,全是大额的港币,黄衣喇嘛点着箱子喝道:“今天是第一天设擂,五百万算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谁能击败我,谁就能拿走一个箱子,有信心的朋友,不妨上来放手一搏。”

    见到对方这么嚣张,又看到这么多钱摆着,不少人恼怒之余又恨自己不会功夫,不然上去把黄衣喇嘛撂倒,既可以好好长脸,又能拿一百万走,是多么痛快惬意的事,有几名游客蠢蠢欲动,想要上台一搏,但冷静思虑后又散去念头。

    黄衣喇嘛敢当众设擂,还拿出五百万,那就表示他不是软柿子,事实那份高大身躯和修长手脚,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压,冲上去,别说一百万了,估计手脚都被打断,所以这几个练家子忍住怒火,期盼他人出手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三分钟,场面闹哄哄,却没一人上台。

    黄衣喇嘛有点不耐烦,手指一点众人:“偌大的华国,莫非没有一战之人?”

    他轻哼一声:“怪不得当年东瀛人说你们是东亚病夫。”

    “不是没有一战之人,而是你不配。”

    在唐薛衣寻思要不要上台教训对话时,一个轻柔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压过喧杂,随后,一道修长身影就从众人眼前闪过,跃过人群,跃过安保人员,夕阳的余晖投射在她身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种美感,不带任何修饰。

    叶子轩下意识挪移脚步靠前,盯着如诗如画的美丽女子,神情微微激动:

    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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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章 相逢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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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素衣的如衣没有跟以往一样光着头,而是戴着一顶白色帽子,遮掩着头顶的光泽,却遮不住她的魅力,站在擂台上的她,如同女神下凡一般,悍然面对不可一世的扎西降央,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瞬间吸引无数游客的瞩目。

    叶子轩看着刚柔并济的女人,眼里多了一抹柔和,还有一抹讶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当初如衣告知要离开香港,不再给叶子轩撩拔的机会,叶子轩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谁知,今天又见到了伊人,他不得不感慨佛祖显灵。

    不,是自己遵守了还愿承诺,不然哪会见到如衣?

    在叶子轩脑海转动着念头时,扎西降央正踏前一步,冷眼望着出战的如衣道:“小姑娘,这是擂台,不是抛绣球的地方,拳脚无眼,虽然我不会要了对手的命,但一不小心也会打断几根骨头,你长得这么漂亮,就不要上来受虐了。”

    接着又向众多游客喝道:“难道华国的男人都死绝了吗?要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

    见到扎西降央如此嚣张,不少男性游客也不再顾及形象,纷纷指着前者大骂起来:

    “妈的!这么嚣张,找死啊?”

    “兄弟们,一起上,弄死这和尚。”

    “就是啊,和尚也耀武扬威,不知道我们是他衣食父母吗?”

    “上,一起上,打断他的腿。”

    几十号人义愤填膺喊叫,还不断卷起衣袖,不过却没有一人爬上去出手,摇旗呐喊行,真刀真枪,玩不起,唐薛衣想要上台却被叶子轩眼疾手快拉住,倒不是他担心唐薛衣刚回来身体不行,而是叶子轩知道,如衣足够击败黄衣喇嘛。

    扎西降央见状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随后看着如衣冷冷出声:“看到没有?华国的男人全是嘴上君子,喊起来天下无敌,做起来缩头乌龟,一个个懦弱无能,看来今天我设擂台注定要失望了,小姑娘,滚下去吧,别意气用事丢命。”

    面对黄衣喇嘛的蔑视表情,还有对方阵营二十多名男女的不屑,如衣的俏脸保持着如水平静,声音轻柔而出:“武者无男女,别说废话了,动手吧。”她手指一点箱子补充:“我等着拿你一百万捐献佛祖呢,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

    “不知天高地厚,你这小胳膊小腿,怎么跟我们师父对战?”

    一个黄衣女人站了出来,冷哼一声:“我一只脚就能打倒你。”

    说话之间,她绷紧的身子猛地前冲,像是一支离弦之箭,一个摆腿向如衣扫了过去,势大力沉,显然想要一脚把后者扫出擂台示威,小腿很快打了过去,只是还没触碰到如衣,如衣右腿不可思议地后先至,脚尖非常轻巧的点了两下。

    这一脚分毫不差的点在了对手双腿膝关节内侧,极其简单一招,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处。

    “砰!”

    下一秒,铺着地毯的台面发出剧烈的震颤声,黄衣女子的身躯硬生生跪倒,好似狂奔的公牛轰然倒地,大有砸塌擂台之势,嗡嗡的震颤声回响不绝,很多人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二十多名黄衣男女也都张大嘴巴。

    受到视觉震撼和心灵刺激后,衍化出的表情那才叫个精彩,正要坐回蒲团上继续装叉的扎西降央,坐到一半就再也坐不下去了,眼里一样有着难于掩饰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如衣这么厉害,一个回合就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撂倒在地。

    只是不论周围人多么不可思议,多么惊诧,黄衣女子败了,被同伴狼狈不堪的抬了回去。

    叶子轩望着如衣的眼睛,多了一抹欣赏,数月不见,如衣的身手又精进了不少。

    如衣望着扎西降央淡淡出声:“刚才那一战,算不算一百万?”

    “打啊,打啊!”

    有人故意起哄,有人真的兴奋:“和尚,快动手啊。”

    “小姑娘,有两下啊。”

    扎西降央似乎知道不打不行了,原先觉得跟如衣对抗,无论胜败都不讨好,胜了会让人觉得自己以大欺小,特别是欺负颜值这么高的女人,很容易引起公愤,败了更是丢人现眼,所以不跟她交锋,但现在的情况,注定他不得不出手。

    “小姑娘,狠狠揍他。”

    话音未落,人群已爆发高亢呼喊:“揍这嚣张的和尚。”

    不显山不露水的叶子轩纹丝未动,默默的看着,想知道如衣比三个月前厉害多少。

    “呼!”

    扎西降央也不再罗嗦:“得罪了!”

    他上步踏地,腾空悬着身子,来了一记霸气十足的横扫,干脆利索,杀伤力巨大,显然想要一招败敌讨回彩头,虽然这不是以命搏命的擂台,但依然没有人愿意这样被横扫,因为承受这样的重击,轻则丧失反抗能力,重则断手断脚。

    扎西降央这一双腿,创造了不少惊人战绩,无论体重多少公斤的对手,都难以承受他那双被誉为战斧的铁腿,然而今天如衣是个例外,面对这一腿攻击,她身躯微微后仰,后发先至的大手,硬拍黄衣喇嘛扫来的小腿,很是轻盈流利。

    本已凌空旋身一百八十度的黄衣喇嘛,竟被如衣这一掌拍的又旋转一圈。

    腿脚无奈泄尽所有力道,落地,地毯被他双脚撕裂几道口子,露出水泥地板,落地后的扎西降央再瞧如衣,眼底浮现前所未有的凝重,手脚却丝毫没有停滞,双脚刚沾地,迅速欺向如衣,一拳轰出直打如衣的胸膛,简单且犀利迅猛。

    如衣保持着如水平静,貌似鲁莽的不闪不避,等拳头贴的很近的刹那,双脚一沉,鞋底与地毯剧烈摩擦,下一秒,如衣右脚滑步如趟泥,肩膀便与扎西降央的拳头重重相碰,砰!惊人的一幕发生,降央甩着胳膊跌跌撞撞后退七八步。

    扎西降央一揉酸痛的胳膊,脸上满是惊讶。

    周围弟子和游客的喧嚣戛然而止。

    “嗖!”

    虽然如衣的强大远远超出扎西降央想象,但他没有就此停滞,脚步一挪,双腿又是连连轰出,直接点向如衣咽喉和胸膛,速度极其迅速,如衣左手挥出几个圆圈,行云流水化解对方的攻击,一连串的碰撞声,在对抗中不断爆炸开来。

    “喳!”

    扎西降央在最利于发力的距离,再次低喝一声,像猎豹一样高高跃起,旁边众人感觉到擂台的轻微震颤,眼皮直跳,心惊肉跳,热衷用腿的功夫高手善攻,扎西降央便是如此,他凌空横扫将力量挥至极限,势猛力沉的铁腿虎虎生风。

    漫天的萧杀气息中,如衣依旧不动。

    扎西降央止不住的皱眉,看似坐以待毙的对手令人深感不安,用尽全力招如覆水难收,何况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扎西降央凌空跨越两米多,即将得手一刹那,如衣轻轻动了一下,侧身蓄力,然后大幅度甩出手臂,右拳击出。

    这一拳石破天惊,声势骇人,拳头不偏不倚正砸中扎西降央的脚心,一记沉闷响声炸起,骨头寸寸碎裂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扎西降央庞大身躯好似撞击到铁板的乒乓球,倒飞四五米跌坐在有些凌乱的地板,一条右腿算是断了。

    扎西降央满头大汗,死死忍住惨叫,避免自己彻底丢人。

    四周惊呼不已,有喝彩,有愤怒,有吼叫,还有叶子轩的欣赏。

    “你输了!”

    取得胜利的如衣没有在乎群情汹涌的黄衣男女,看着扎西降央漫不经心抛出一句,随后上前拿起一个箱子,同时对着两个广告牌踢出两脚,咔嚓声响,广告牌断成两块:“华国博大精深,不是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能够践踏。”

    “别走!别走!”

    “说好切磋,怎么把人打伤?”

    “是啊,她的拳头肯定藏着东西,不然怎么把人打伤呢?”

    在如衣说完提着一百万转身要跳下擂台离去时,扎西降央的八名徒弟上前堵住她的路,义愤填膺要她放下钱财赔偿扎西降央,游客见状也变得愤怒,上台争论,保护如衣,跟如衣交过手的黄衣女子娇喝一声,扎起一块碎裂的广告牌。

    狠狠向前者扎了过去,速度极快,又是混乱人群。

    眼看就要触碰到如衣的身躯,一颗石头啪的一声,像是子弹一样打在她下巴。

    “砰!”

    黄衣女子摔飞出去,倒地喷出一口鲜血,牙齿掉了两颗。

    叶子轩又弹出三颗石头,打中另外三人的膝盖,化解她们对如衣的纠缠。

    如衣回头望了两人一眼,摇摇头,随后又转头望向出手着位置,目光很快落在叶子轩脸上:“谢谢。”

    叶子轩微微一怔,随后轻笑一声:“如衣,还好吗?”

    如衣轻轻摇头,目光如水清澈:“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再次谢谢你。”

    说完之后,她趁叶子轩没彻底反应过来,迅速从人群中消失。

    叶子轩打了一个激灵,忙挪移脚步追了上去:“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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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一鸣惊人

    第一千零一十章相逢不相识

    夕阳西】≧

    一身素衣的如衣没有跟以往一样光着头,而是戴着一顶白色帽子,遮掩着头顶的光泽,却遮不住她的魅力,站在擂台上的她,如同女神下凡一般,悍然面对不可一世的扎西降央,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瞬间吸引无数游客的瞩目。

    叶子轩看着刚柔并济的女人,眼里多了一抹柔和,还有一抹讶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当初如衣告知要离开香港,不再给叶子轩撩拔的机会,叶子轩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谁知,今天又见到了伊人,他不得不感慨佛祖显灵。

    不,是自己遵守了还愿承诺,不然哪会见到如衣?

    在叶子轩脑海转动着念头时,扎西降央正踏前一步,冷眼望着出战的如衣道:“小姑娘,这是擂台,不是抛绣球的地方,拳脚无眼,虽然我不会要了对手的命,但一不小心也会打断几根骨头,你长得这么漂亮,就不要上来受虐了。”

    接着又向众多游客喝道:“难道华国的男人都死绝了吗?要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

    见到扎西降央如此嚣张,不少男性游客也不再顾及形象,纷纷指着前者大骂起来:

    “妈的!这么嚣张,找死啊?”

    “兄弟们,一起上,弄死这和尚。”

    “就是啊,和尚也耀武扬威,不知道我们是他衣食父母吗?”

    “上,一起上,打断他的腿。”

    几十号人义愤填膺喊叫,还不断卷起衣袖,不过却没有一人爬上去出手,摇旗呐喊行,真刀真枪,玩不起,唐薛衣想要上台却被叶子轩眼疾手快拉住,倒不是他担心唐薛衣刚回来身体不行,而是叶子轩知道,如衣足够击败黄衣喇嘛。

    扎西降央见状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随后看着如衣冷冷出声:“看到没有?华国的男人全是嘴上君子,喊起来天下无敌,做起来缩头乌龟,一个个懦弱无能,看来今天我设擂台注定要失望了,小姑娘,滚下去吧,别意气用事丢命。”

    面对黄衣喇嘛的蔑视表情,还有对方阵营二十多名男女的不屑,如衣的俏脸保持着如水平静,声音轻柔而出:“武者无男女,别说废话了,动手吧。”她手指一点箱子补充:“我等着拿你一百万捐献佛祖呢,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

    “不知天高地厚,你这小胳膊小腿,怎么跟我们师父对战?”

    一个黄衣女人站了出来,冷哼一声:“我一只脚就能打倒你。”

    说话之间,她绷紧的身子猛地前冲,像是一支离弦之箭,一个摆腿向如衣扫了过去,势大力沉,显然想要一脚把后者扫出擂台示威,小腿很快打了过去,只是还没触碰到如衣,如衣右腿不可思议地后先至,脚尖非常轻巧的点了两下。

    这一脚分毫不差的点在了对手双腿膝关节内侧,极其简单一招,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处。

    “砰!”

    下一秒,铺着地毯的台面出剧烈的震颤声,黄衣女子的身躯硬生生跪倒,好似狂奔的公牛轰然倒地,大有砸塌擂台之势,嗡嗡的震颤声回响不绝,很多人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二十多名黄衣男女也都张大嘴巴。

    受到视觉震撼和心灵刺激后,衍化出的表情那才叫个精彩,正要坐回蒲团上继续装叉的扎西降央,坐到一半就再也坐不下去了,眼里一样有着难于掩饰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如衣这么厉害,一个回合就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撂倒在地。

    只是不论周围人多么不可思议,多么惊诧,黄衣女子败了,被同伴狼狈不堪的抬了回去。

    叶子轩望着如衣的眼睛,多了一抹欣赏,数月不见,如衣的身手又精进了不少。

    如衣望着扎西降央淡淡出声:“刚才那一战,算不算一百万?”

    “打啊,打啊!”

    有人故意起哄,有人真的兴奋:“和尚,快动手啊。”

    “小姑娘,有两下啊。”

    扎西降央似乎知道不打不行了,原先觉得跟如衣对抗,无论胜败都不讨好,胜了会让人觉得自己以大欺小,特别是欺负颜值这么高的女人,很容易引起公愤,败了更是丢人现眼,所以不跟她交锋,但现在的情况,注定他不得不出手。

    “小姑娘,狠狠揍他。”

    话音未落,人群已爆高亢呼喊:“揍这嚣张的和尚。”

    不显山不露水的叶子轩纹丝未动,默默的看着,想知道如衣比三个月前厉害多少。

    “呼!”

    扎西降央也不再罗嗦:“得罪了!”

    他上步踏地,腾空悬着身子,来了一记霸气十足的横扫,干脆利索,杀伤力巨大,显然想要一招败敌讨回彩头,虽然这不是以命搏命的擂台,但依然没有人愿意这样被横扫,因为承受这样的重击,轻则丧失反抗能力,重则断手断脚。

    扎西降央这一双腿,创造了不少惊人战绩,无论体重多少公斤的对手,都难以承受他那双被誉为战斧的铁腿,然而今天如衣是个例外,面对这一腿攻击,她身躯微微后仰,后先至的大手,硬拍黄衣喇嘛扫来的小腿,很是轻盈流利。

    本已凌空旋身一百八十度的黄衣喇嘛,竟被如衣这一掌拍的又旋转一圈。

    腿脚无奈泄尽所有力道,落地,地毯被他双脚撕裂几道口子,露出水泥地板,落地后的扎西降央再瞧如衣,眼底浮现前所未有的凝重,手脚却丝毫没有停滞,双脚刚沾地,迅欺向如衣,一拳轰出直打如衣的胸膛,简单且犀利迅猛。

    如衣保持着如水平静,貌似鲁莽的不闪不避,等拳头贴的很近的刹那,双脚一沉,鞋底与地毯剧烈摩擦,下一秒,如衣右脚滑步如趟泥,肩膀便与扎西降央的拳头重重相碰,砰!惊人的一幕生,降央甩着胳膊跌跌撞撞后退七八步。

    扎西降央一揉酸痛的胳膊,脸上满是惊讶。

    周围弟子和游客的喧嚣戛然而止。

    “嗖!”

    虽然如衣的强大远远出扎西降央想象,但他没有就此停滞,脚步一挪,双腿又是连连轰出,直接点向如衣咽喉和胸膛,度极其迅,如衣左手挥出几个圆圈,行云流水化解对方的攻击,一连串的碰撞声,在对抗中不断爆炸开来。

    “喳!”

    扎西降央在最利于力的距离,再次低喝一声,像猎豹一样高高跃起,旁边众人感觉到擂台的轻微震颤,眼皮直跳,心惊肉跳,热衷用腿的功夫高手善攻,扎西降央便是如此,他凌空横扫将力量挥至极限,势猛力沉的铁腿虎虎生风。

    漫天的萧杀气息中,如衣依旧不动。

    扎西降央止不住的皱眉,看似坐以待毙的对手令人深感不安,用尽全力招如覆水难收,何况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扎西降央凌空跨越两米多,即将得手一刹那,如衣轻轻动了一下,侧身蓄力,然后大幅度甩出手臂,右拳击出。

    这一拳石破天惊,声势骇人,拳头不偏不倚正砸中扎西降央的脚心,一记沉闷响声炸起,骨头寸寸碎裂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扎西降央庞大身躯好似撞击到铁板的乒乓球,倒飞四五米跌坐在有些凌乱的地板,一条右腿算是断了。

    扎西降央满头大汗,死死忍住惨叫,避免自己彻底丢人。

    四周惊呼不已,有喝彩,有愤怒,有吼叫,还有叶子轩的欣赏。

    “你输了!”

    取得胜利的如衣没有在乎群情汹涌的黄衣男女,看着扎西降央漫不经心抛出一句,随后上前拿起一个箱子,同时对着两个广告牌踢出两脚,咔嚓声响,广告牌断成两块:“华国博大精深,不是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能够践踏。”

    “别走!别走!”

    “说好切磋,怎么把人打伤?”

    “是啊,她的拳头肯定藏着东西,不然怎么把人打伤呢?”

    在如衣说完提着一百万转身要跳下擂台离去时,扎西降央的八名徒弟上前堵住她的路,义愤填膺要她放下钱财赔偿扎西降央,游客见状也变得愤怒,上台争论,保护如衣,跟如衣交过手的黄衣女子娇喝一声,扎起一块碎裂的广告牌。

    狠狠向前者扎了过去,度极快,又是混乱人群。

    眼看就要触碰到如衣的身躯,一颗石头啪的一声,像是子弹一样打在她下巴。

    “砰!”

    黄衣女子摔飞出去,倒地喷出一口鲜血,牙齿掉了两颗。

    叶子轩又弹出三颗石头,打中另外三人的膝盖,化解她们对如衣的纠缠。

    如衣回头望了两人一眼,摇摇头,随后又转头望向出手着位置,目光很快落在叶子轩脸上:“谢谢。”

    叶子轩微微一怔,随后轻笑一声:“如衣,还好吗?”

    如衣轻轻摇头,目光如水清澈:“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再次谢谢你。”

    说完之后,她趁叶子轩没彻底反应过来,迅从人群中消失。

    叶子轩打了一个激灵,忙挪移脚步追了上去:“如衣——”( )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放虎归山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放虎归山

    叶子轩在喷泉广场演奏一曲后,就带着唐薛衣他们回到了总堂,自然也就不知道叶清水拉自己下水。

    尽管如衣的有意躲避让叶子轩很是惆怅,但唐薛衣的平安归来以及凤来他们的宴席,还是冲淡了叶子轩的伤感情绪,跟众多兄弟打成一片,喝完桌上的两斤茅台,随后众人就各自回房休息,叶子轩却是睡不着,提着红酒去了地下室。

    他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昏黄的地下室,散着霉味,浊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两名开门的叶宫子弟微微皱眉,想要掩住嘴巴却不敢伸手,毕竟叶子轩在面前,但从他们脸上可以判断,对这地下室有着浓烈的厌恶,这环境,呆几个小时都足让人疯。

    接着,他们又把目光落向角落的朱华润,眼里有些许同情,但更多是仇恨,他们虽然不知道生什么事,但可以判断红门对叶宫有着巨大伤害,不然叶子轩也不会把朱华润,一夜间从贵宾房丢入地下室,还每天只给几个馒头一杯水。

    “你们出去吧。”

    走入地下室的叶子轩挥手让两人退出去,他想要独自跟朱华润谈一谈,两名叶宫子弟神情犹豫,担心叶子轩的安全想要留下,但在后者的坚持中,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但还是站在门外静观其变,以免半死不活的朱华润暴起伤了人。

    随着铁门的重新合闭,地下室不仅变得更加沉闷,还生出了一股看不到希望的情绪,叶子轩提着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缓缓向角落的朱华润走去,前几天还充满憧憬渴望新生的朱华润,此刻像是一朵快凋谢的花儿,颓废,翘楚,绝望。

    脸颊和口鼻的胡子,更是让人感觉他心已死。

    “朱少,晚上好。”

    叶子轩笑着走到朱华润的面前,没有摆什么架子也没忌惮,直接扫扫地上杂物坐了下来,随后给彼此放了一个酒杯,倒上满满的红酒:“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又差了很多,是不是这几天伙食不好,吃不习惯,所以搞得胃口也不好?”

    靠在角落的朱华润听到叶子轩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到是叶子轩就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回应,随后又听到叶子轩补充:“我已经批评他们很多次,虽然朱少的父亲玩了花样,但跟朱少没多大关系,不能搞父债子偿。”

    “可他们就是不听,宁愿被我责罚和打骂,也要对你手段尽出。”

    叶子轩一脸无奈地样子:“比如我要他们给朱少换一个私密点的房间,便于你好好疗伤,结果却把你关到这地下室,再比如,我要他们对你营养均衡点,天天大鱼大肉容易生腻,可以弄点清淡一点的,谁知却是几个馒头和一杯水。”

    他把红酒推到朱华润的手里,声音带着一股真挚:“我这几天又忙着处理东瀛手尾,所以一时忽略了朱少的处境,知道他们这样对待你后,我就马上斥骂了他们一顿,罚掉他们三月工资,还要他们留宫察看,同时过来说声对不起。”

    “朱少,你受苦了。”

    听到叶子轩这一番话,朱华润止不住冷笑一声,心里清楚叶子轩在猫哭耗子,没有叶子轩指令,谁敢这样无情肆虐自己?只是他知道自己理亏,父亲做得太狠太绝,所以朱华润也不辩驳,只是淡淡出声:“叶少今晚亲自送我上路?”

    叶子轩举起手中酒杯,抿入一口回应:“送你上路?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接着伸手一拍朱华润的肩膀:“老实说,你父亲出尔反尔设下陷阱要我兄弟性命的时候,我确实怒火丛烧恨不得杀掉你泄恨,但是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现这事不能迁怒于你,因为你也是你父亲的牺牲品。”

    朱华润愣然不已:“你——”

    这简短一句话,让朱华润的鼻子一酸,委屈至极的他感觉叶子轩是知音,随后又听到叶子轩开口:“我还能够感受,你心里的愤怒和怨恨远胜于叶宫,毕竟我们跟红门是敌人,不择手段很正常,但你跟他是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脸上有一丝悲愤:“有多少欢笑,多少快乐,多少父子的回忆,可结果却是父子的小船说翻就翻,在你最需要依仗也是最信任他的时候,他却为了自己的君临天下,把远在千里的你无情抛弃,你当时的心如死灰,完全能够想象。”

    叶子轩把如衣躲避的惆怅,融入自己演绎的情感中,给人无尽真实的错觉,朱华润嘴角牵动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他,不惧威胁不惧死亡,早已死过一次的心变得麻木,可是叶子轩的真挚理解,却让他流出了眼泪,随后变得嚎啕大哭。

    他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朱华润眼泪四溢:“我是他儿子啊,他怎么这样对我?怎么这样对我啊?”

    他像找到亲人一样诉苦:“我虽然不成器,可我对他向来顺从,孝敬,这些年,不仅尽心尽力帮忙打理红门,隔三差五还给他磕头请安,我喜欢的女人,被他看中,我二话不说就让了,我交的朋友,他不喜欢,我马上打电话断绝。”

    “我对他不薄啊,他怎么可以出卖我?抛弃我?”

    “难道他不知道,他会害死我吗?我可是他儿子啊。”

    “我可是他儿子啊。”

    叶子轩适时把红酒递到他手里:“朱少,别伤心,抛弃固然无情,只是你爹估计有其余考虑!”

    朱华润一口把酒喝了个干净,愤怒不已地喷着酒气:“什么其余考虑?有什么比我更重要?摆明就是不在乎啊。”他的眼里迸射着一抹光芒:“这一次,我算是看清他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无可替代,结果却直接把我牺牲。”

    叶子轩又给他倒上一杯酒,随后叹息一声:“朱少,何必这么义愤填膺呢?你难道忘记那句话,豪门无情啊!古往今来,多少帝王诸侯家,为了利益为了王位,兄弟相残父子死磕,你爹为了红门牺牲你,不算什么,也是可以理解。”

    朱华润又一口喝光红酒,依然一副杀气腾腾:“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

    “算了,别想了,想太多,有利无弊。”

    叶子轩轻描淡写抛出一句:“以后你们还要长期相处,你这样恨着他,只怕他容不得你。”

    “长期相处?容不得我?”

    朱华润握紧高脚杯,青筋凸出:“我还容不得他呢!当他不顾我死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我父亲,我也没有这样的父亲!”话刚说完,他身躯止不住一震,随后一脸讶然望向叶子轩:“你说什么?长期相处?叶少,你什么意思?”

    叶子轩拿起酒杯跟他相碰,笑容很是恬淡温润:“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已经想通了,你父亲欠叶宫的血债,不能记在你的头上,这对你不公平,再说了,你比我们还要痛苦,我们杀你泄恨显得更懦弱更无能,叶宫不会对你下手的。”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会找你父亲报仇,但你跟此事无关。”

    朱华润呼吸变得急促,目光死死盯着叶子轩:“那就是什么意思?”

    叶子轩一口喝完杯中酒,干脆利落地回应:“好好疗伤,调整心态,过几天,我给你自由。”

    朱华润身躯微微僵直,难于置信看着叶子轩:“放我走?你不杀我?放我走!”

    他欣喜若狂,但没有确认,又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叶子轩点点头:“一个星期后,给你一张机票,想去哪就去哪。”

    朱华润得到确认,瞬间变得激动起来:“谢谢叶少,谢谢叶少!”

    他看着叶子轩,像是看老朋友一样无助,眼里多了点斯德哥尔摩效应光芒,斯德哥尔摩,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人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对手对他的宽忍和慈悲。

    对于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

    朱华润就是这个症状,他对叶子轩已经消逝了仇恨,只有说不出的感激,觉得自己重获新生,完全是叶子轩所赐。

    “保重!到时我就不送你了。”

    叶子轩给两人倒上红酒:“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回东瀛了。”

    他看着朱华润开口:“我担心你爹会杀你。”

    朱华润没有回应,只是眼里划过一抹光芒,随后一口喝下红酒。

    五十分钟后,叶子轩走出地下室,整个人依然神采奕奕,没有让人给朱华润更换住地,反而要人小心看守,一星期后再让他离开,赶赴过来的凤来已从监控知道此事,跟着叶子轩走到地面上,她低声一句:“叶少,你真放虎归山?”

    “放虎归山不好吗?”

    叶子轩笑着反问一句:“山中无安宁啊。”

    ps:感谢小海豚_打赏52o逐浪币。( )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白衣杀手

    深山已有虎,再放一头,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凤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向叶子轩汇报一事:“叶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人盯着扎西降央他们,被如衣重伤腿脚后,扎西降央就去了医院治疗,徒子徒孙也跟了过去,但十五分钟前,他坐着轮椅离开医院去了一处船坞。”

    “走得很是鬼祟,还换了衣服,期间也很警惕,三组兄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锁定他。”

    叶子轩眯起眼睛:“船坞?”

    凤来重重地点点头,轻声接过话题:“没错,桃花船坞,是一处老旧的八十年代船坞,除了渔民去修理船只外,平时几乎没人过去,扎西降央连腿伤都不好好疗养,就连夜赶去船坞,一定是会见什么重要人物,还有可能是他上司。”

    她把自己的猜测道了出来:“毕竟他们精心筹备的一场阴谋,连外媒都请了几十位,结果不仅没有得到他们的政治目的,反而被如衣一拳打断了腿,估计他们顶头上司很是愤怒,所以扎西降央不得不忍住伤痛,赶赴过去亲自汇报。”

    她还补充一句:“两大堂口前几天去过桃花坞搜寻,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估计这是刚刚弄下来的落脚点。”

    叶子轩淡淡出声:“不管是不是新落脚点,调一队兄弟过去看看。”在凤来要准备转身安排时,叶子轩又轻轻摇头:“不,还是我亲自压阵吧,如果扎西降央真是狮山组织的人,那么如你所推断,他面见的一定是更高层次的人物。”

    他看得很是深刻:“后者身边一定有不少人保护,说不定身手比扎西降央还厉害,普通兄弟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哪怕堵住了也会被他们杀出血路离去,所以还是我亲自过去看一看。”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希望可以捞条大鱼。”

    “叶少,你还是坐镇中宫吧。”

    凤来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顶多我多派一点人,再不行,让唐薛衣跟空小寒援手。”

    叶子轩眼里闪过一抹关怀,拍拍凤来的肩膀道:“他们这些日子劳累过度,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特别是唐薛衣,太累了,又刚回来,先别打扰他,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应付变故的,今晚反正睡不着,就当去船坞吹一吹海风。”

    凤来一脸无奈,知道叶子轩的性格,只能苦笑一声:“明白。”

    叶子轩抬头看着夜空:“希望今晚有大鱼。”

    五分钟后,一列车队从叶宫分堂行驶了出去,悄无声息奔向西北方向的桃花船坞。

    晚上十一点,桃花船坞。

    一灯如豆,驱散着夜晚的浓黑,只是驱不散坞中十余人的凝重,昏黄的灯光中,一个神情冷冽的女子,端坐在一张破旧的大铁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匕首,双眼微闭,似睡还醒,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冷寞和空洞。

    四周众人都刻意的跟她保持距离,仿佛她的身上,有什么可怕东西似的

    在她的对面,摆着一张黑色轮椅,轮椅上,坐着跟如衣对战过的扎西降央。

    两人的身后和两侧,还站立着不少佩有藏刀的男女,此刻一个个盯着轮椅上的扎西降央,眼里有着各种探视,只是谁都没有说话,扎西降央也没有开口,眼勾勾看着对面的女子,他一扫擂台上的意气风发,脸上多了不少恭敬和敬畏。

    良久,女子停滞了手里转动的匕首,目光落在扎西降央的脸上,冷冷抛出一句:“扎西,你真让我们失望,让你去黄大仙庙设擂台,还给你安排三十多名外媒人士,想要你露一露脸,也给华国将上一军,同时也给我营造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她的眸子忽然迸射一抹光芒,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恨意,喃喃自语:“天杀的叶宫,毁我游船,杀我子弟,还把我追杀的四处躲避,真恨不得一枪爆掉叶子轩,叶子轩,你等着,本座这次缓过气来,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她恨铁不成钢盯着扎西降央:“你真让我失望。”

    “毒刺大人,是我无能。”

    扎西降央微微向女子鞠躬,言语带着一股子自责:“是我轻敌大意,给那女人暗算了,耽误了我们的计划。”

    他一脸歉意:“对不起!”

    端坐椅子的女子显然就是叶宫追寻多天的毒刺了,她对扎西降央的道歉嗤之以鼻:“对不起?你知道为了那场擂台,组织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吗?各种成本加起来三千万,结果你不仅一事无成,还被人打断腿脚,真是丢尽组织的脸。”

    扎西降央嘴角牵动了一下,随后再度低头回道:“毒刺大人,对不起,是我无能,我辜负你跟组织的期望了,也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今晚过来见你,一是向你说句对不起,二是向你请罪,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扎西都毫无怨言接受。”

    “惩罚?”

    毒刺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我当然想惩罚你,还想一刀杀掉你,可是杀掉你对组织没半点好处,你也不要觉得可以一死了之,没有给组织作出贡献,没有弥补你犯下的错误,你死了,就是大逆不道,扎西,今天表现真让我失望。”

    “失败了,不想着弥补,只想着受罚,这不是我们狮山精神。”

    毒刺眼里迸射一抹光芒:“如被藏主知道你这种德性,他一定后悔对你的厚望。”

    “砰!”

    扎西降央不顾腿脚的伤痛,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一脸羞愧:“毒刺大人,我又错了,我一定不轻易言死,我一定弥补今日失误,你放心,所有的损失,今日丢掉的面子,我全会找回来的,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请我叔伯出山设擂。”

    毒刺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你有信心让老活佛出山?”

    “应该有机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扎西降央咬咬牙:“他生性淡泊,此生什么名头都抛弃,整日跟牛羊厮混一起,但只要找到切入口,我想应该能够说服他出山,毒刺大人应该了解他,他虽然很少跟人争斗,也没怎么显示身手,但藏人都清楚,他是藏区第一高手。”

    “当年可是跟宋天道谈笑用武之人。”

    毒刺淡淡出声:“我当然知道老活佛的厉害,只是他这种人物,不仅清高至极,生性淡泊,而且一双慧眼洞察万事,你要打什么主意,他一眼能够看得出,你怎么可能请动他一战?他又怎会为尘事动干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你可千万不要随便许诺,不然你真会成为废物。”

    扎西降央呼出一口长气,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回道:“毒刺大人放心,我敢说出来,那就表示我有把握,除了我跟他有点家族血缘关系外,还有就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卓玛死了,虽然她是自杀的,但也算是叶家威迫,也就跟叶宫有关。”

    毒刺的眼睛无形变亮,随后又听扎西降央补充一句:“只要我拿卓玛临死的照片,多刺激他老人家几次,他就有可能给卓玛讨回一个公道,卓玛父母早年在动乱中死去,卓玛能够活下来,完全是老活佛的功劳,他算得上半个父母。”

    毒刺脸上多了一抹笑容:“我对你说的,开始感兴趣了。”

    “啊——”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记凄厉惨叫,似乎是把守的几名兄弟出事,毒刺跟扎西降央他们脸色巨变,齐齐向外面望过去,正见洞开的窗户外,通往这里的浮桥上,走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手里提着一把剑,平静向这里前行。

    走的很慢,很从容,却给人一种无法遏制态势。

    “嗖嗖嗖!”

    十多名狮山精锐下意识围攻过去,只是连对方衣衫都没有碰到,就在璀璨的剑光中咽喉飙血,惨叫倒地。

    空气中流动着血腥和杀戮的味道,四周灯光似乎也因这可怕场面而黯淡些许。

    扎西降央挣扎着抬头,脸色再度一变:“是她!打伤我的那个女人。”

    毒刺望向扎西降央,低喝一声:“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你被跟踪了?”

    扎西降央满头大汗:“不知道啊,我一路都没有发现啊,暗中的兄弟也没见端倪。”

    毒刺低吼一声:“废物!”

    “啊——”

    又是两声惨叫响起,两名挥刀杀出的狮山精锐,拿捏火候从船坞的暗影中悄然扑飞,想要从背后给白衣女子一刀,只是刀锋刚刚劈到途中,白衣女子就反手一剑,刀光刺眼,这一剑,刺断他们的战刀,刺入了胸膛,刺断了他们生机。

    刀断,人落,抽动两下就没有了声息。

    她杀人杀得很干脆,很毒辣,很无情,也很冷血。

    昏黄灯光中,毒刺和扎西降央清晰可见,一个个挥刀冲锋的狮山精锐,被白衣女子如同割草般的轻易刺杀了。

    十余人的全力阻挡,却始终不能迫退白衣女子一步,十三剑,十三人,不多一剑,不少一人。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一刻流过毒刺他们的身体

    白衣女子又杀掉三人,从容转身,持剑面对船坞。

    “嗖!”

    毒刺感觉到,对方的剑尖,宛如刺破虚空,缓缓,抵在了她的咽喉。

    海边掠过的风,让她多了一丝凉意。( )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一剑致命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一剑致命

    “叶少,三十一人全死】≯≯”

    十一点四十分,叶子轩靠在黑色轿车的车身上,沐浴着海风,看着视野中血腥一片的桃花船坞,又看看忙碌不堪的叶宫子弟,眼中多了一抹思索,他没有前行检视惨烈的现场,而是呆在道路跟浮桥的驳接入口,安静等待凤来的汇报。

    事情起了变化,原本要突袭的桃花船坞,不仅没有了预料中的凶险,反而尸体横陈遭受血洗,叶子轩不知道生什么事,所以也就不再傻乎乎冲入船坞,免得这是一个狮山组织设下的圈套,曼德金的钢琴**,至今还撩拔他的神经。

    十五分钟后,凤来拿着手机跑了过来,把图片递给叶子轩:“叶少,从入口到大厅,一共有三十具尸体,死者手里拿的都是藏刀,身上也有狮山的标记,里面大厅一角,还有一堆狮山精神的宣传单,以及几十箱没开封的食品净水。”

    “可以断定这是狮山组织的新据点。”

    凤来脸上多了一抹凝重:“从现场的混乱情况和脚步来看,他们应该是遭受到强敌的袭击,而且应该是一个人,这人身手很高,高到这批不俗的狮山精锐无法抵抗,我查看过他们的伤口,全都是一剑致命,不是心脏就是咽喉被刺。”

    “一剑致命?”

    叶子轩拿过手机审视起来,很快现凤来没有夸大其词,死者全是一剑被杀,虽然这数十具尸体身体染血,但全身上下只有咽喉和心脏有了伤口,而且从死者的神情和兵器来看,很多人连出手者衣衫都没触碰就被干掉,他喃喃自语:

    “好快的剑,好准的剑、、”

    能够让扎西降央来面见的狮山高层,身边定然不是普通保镖和打手,他们战斗力及时比不上扎西降央,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可就是这些人,被一人杀了个片甲不留,还是一剑致命,这种水准,已向力求出刀必见血的唐薛衣靠拢了。

    叶子轩对此人生出了兴趣,随后又问出一句:“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能不能查出是谁下的手?”

    凤来一撩被风吹乱的头,轻轻摇头回应:“这个船坞几近废弃,平时连人影都见不到几个,各种基础设施跟不上,路边有监控探头,但早已经毁损,根本无法调看,不过我已经散出几个本地兄弟,去附近打听有没有见过袭击者。”

    她带着一抹不解,低声问出一句:“叶少,这人对狮山组织下这狠手,虽然未必是我们的朋友,但敌人的敌人也算是盟友,咱们好像没必要找出他的来历,而且他越神秘,活得越久,多狮山组织越是打击,对我们也算是减轻负担。”

    “我只是好奇。”

    叶子轩笑了笑,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对了,有扎西降央的踪迹吗?”

    凤来汇报三十具尸体,没有特意加上扎西降央的信息,也就表示他不在死人堆中,只是扎西降央没有死的话,那他跑去哪里了呢?袭击者不可能杀掉数十人,却放他一条活路,但如果没有放过他,尸体中又怎会没有扎西降央的影子?

    凤来轻叹一声,随后接过话题:“这也是我要跟你汇报的,扎西降央不见了,我从入口一路检视到大厅,每一具尸体都翻过来审视,就是没有扎西降央的影子,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可是他腿被打断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啊。”

    “对方也不可能放他走。”

    凤来作出推断:“我猜测他藏在某个角落,见到强敌来袭,手下无法对抗,于是就藏了起来,而袭击者对他不是太了解,忽略了他,或是我们来得太快,让他没有时间追杀,所以让扎西降央活了下来,不过我已让人细细搜查船坞。”

    “只要他在附近,断了一条腿的他,就跑不远。”

    叶子轩又问出一句:“扎西降央要见的人呢?”

    “叶少,我们找到一个人。”

    在凤来微微一怔暗呼自己忽略一个关键人物时,一名叶宫子弟快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七八名膀大腰圆的同伴,手里提着一个湿漉漉还流血的女人:“我们搜到船坞后面的时候,现地上有一抹血迹滴在船缘,几名兄弟下去搜寻。”

    他神情振奋地向叶子轩汇报着情况:“他们现尾端悬挂的一张渔网,缠绕着这个女人,她腹部和肩膀受了伤,左脚也中了剑,但脾气不小,反抗也激烈,打伤两名兄弟,被我们拖上来还想夺刀杀人,我们只好把她绑住了来见你。”

    “毒刺!”

    在一名叶宫子弟抓起女人头,抹掉额头和下巴血迹,把那张脸呈现出来时,踏前一步的凤来讶然出声,随后上前再度审视对方,接着向叶子轩喊道:“叶少,这女人就是毒刺,向天唐说的船长,我们堵她好几次,结果都被跑了。”

    在几名参与追杀毒刺的叶宫子弟闻言靠近过来时,凤来正轻轻拍打着那张清冷的脸,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开口:“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一直要抓抓不到的人,会在这里被我们捡到,看来老天还真是对我们不薄。”

    “叶少,扎西降央八成是来这里见她。”

    此时,几名叶宫子弟也认出了毒刺,纷纷点头确认她就是叶宫最近追杀的目标,在凤来细细检查毒刺身上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叶子轩缓步走到对方面前,看着那张扭曲愤怒却又虚弱的脸笑道:“你就是毒刺?我们终于见面了。”

    毒刺咬牙切齿,宛如毒蛇吐丝:“叶子轩!”

    叶子轩很是坦诚地点点头,笑着接过对方的话题:“没错,我就是叶子轩,你想要在游船杀死或炸死的叶子轩,只可惜,向天唐关键时刻出卖了你,让你跟红门子弟全成了炮灰,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欣赏的,接二连三的死里逃生。”

    “游船一次,修理厂一次,你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

    毒刺艰难挤出一句:“早知是这个结局,我直接开船把你的游艇撞翻,大家一了百了。”

    “这是一个好想法,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叶子轩笑了起来,伸手抹过她身上六个伤口,全是剑尖留下的痕迹,不致命,但很束缚行动,叶子轩心里微动,感觉这是杀手留给自己的活口,于是笑着补充一句:“老天眷顾你多次,但这次好像不怎么给你面子,让你如此狼狈?”

    “介不介意说一说今晚情况吗?”

    叶子轩笑容很是温暖:“说不定你的处境会好点,我是一个很乐意交朋友的人,哪怕这个人是敌人。”

    毒刺闻言冷笑一声:“叶子轩,你别假惺惺了,不是你派杀手来要我们的命吗?怎么转眼就装聋作哑了?是不是想要以此拉近彼此距离,便于从我口中挖出你想知道的机密?我告诉你,别妄想了,我只可被毁灭,绝不可能被打败。”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脸上有一抹憋屈和无奈,白衣女子一路无可抵挡的杀入进来,还射翻他们唯一的两名枪手,只是对方尽管这样厉害,毒刺却依然觉得自己能够一战,所以踹飞要拉自己从后门跑路的扎西降央,横挡门口对战杀手。

    只是,她的自信和傲然,在对方的七朵剑花中,分崩离析。

    毒刺只挡住了一剑,就一剑,然后四肢和小腿就先后中了六剑,不致命,却束缚着她的行动,她心里清楚,对方是要留下她做活口,不然只怕第二剑就刺穿了她的咽喉,她一度想要挣扎却根本没半点意义,眼睁睁看着同伴全部倒下。

    杀完最后一人时,叶宫车队抵达,白衣女子也不要她性命,飘然从海里离去。

    毒刺不忍任人宰割,咬牙爬到尾端跳海,寻思哪怕淹死,也不能做俘虏,结果却被大网捞住,让她还是做了俘虏。

    慌乱的场面,自己的心灰意冷,也让她忽视了扎西降央的命运。

    此刻,听到叶子轩要自己告知今晚状况,毒刺就觉得叶子轩装疯卖傻,摆明是在羞辱自己,也是拉近彼此距离,所以言语很是不客气:“叶子轩,我今晚认栽了,生死置之度外,你算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痛快,别说这些来羞辱我。”

    叶子轩叹息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我跟杀手真没关系,你相信吗?”

    “扎西降央都跟我说了,你跟杀手先一起在黄大仙庙出现,今晚又一前一后来船坞。”

    毒刺嗤之以鼻:“你说你们没有关系,你是侮辱我的智商,还是高估自己的能耐?不过你确实有两下子,不仅能识破扎西降央的政治动机,派女杀手上台断他一腿,还能循着扎西降央的痕迹找到这里来,这一局,我输的无话可说。”

    “你要杀要剐就动手吧。”

    叶子轩瞳孔瞬间凝聚:“女杀手?擂台?你是说,今晚袭击你们的,就是白天上台对擂的女人?”

    毒刺把头歪在一边,不再搭理叶子轩的明知故问。

    叶子轩左手一挥:“搜!”( )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龙爷遇刺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一剑致命

    “叶少,三十一人全死】≯≯”

    十一点四十分,叶子轩靠在黑色轿车的车身上,沐浴着海风,看着视野中血腥一片的桃花船坞,又看看忙碌不堪的叶宫子弟,眼中多了一抹思索,他没有前行检视惨烈的现场,而是呆在道路跟浮桥的驳接入口,安静等待凤来的汇报。

    事情起了变化,原本要突袭的桃花船坞,不仅没有了预料中的凶险,反而尸体横陈遭受血洗,叶子轩不知道生什么事,所以也就不再傻乎乎冲入船坞,免得这是一个狮山组织设下的圈套,曼德金的钢琴**,至今还撩拔他的神经。

    十五分钟后,凤来拿着手机跑了过来,把图片递给叶子轩:“叶少,从入口到大厅,一共有三十具尸体,死者手里拿的都是藏刀,身上也有狮山的标记,里面大厅一角,还有一堆狮山精神的宣传单,以及几十箱没开封的食品净水。”

    “可以断定这是狮山组织的新据点。”

    凤来脸上多了一抹凝重:“从现场的混乱情况和脚步来看,他们应该是遭受到强敌的袭击,而且应该是一个人,这人身手很高,高到这批不俗的狮山精锐无法抵抗,我查看过他们的伤口,全都是一剑致命,不是心脏就是咽喉被刺。”

    “一剑致命?”

    叶子轩拿过手机审视起来,很快现凤来没有夸大其词,死者全是一剑被杀,虽然这数十具尸体身体染血,但全身上下只有咽喉和心脏有了伤口,而且从死者的神情和兵器来看,很多人连出手者衣衫都没触碰就被干掉,他喃喃自语:

    “好快的剑,好准的剑、、”

    能够让扎西降央来面见的狮山高层,身边定然不是普通保镖和打手,他们战斗力及时比不上扎西降央,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可就是这些人,被一人杀了个片甲不留,还是一剑致命,这种水准,已向力求出刀必见血的唐薛衣靠拢了。

    叶子轩对此人生出了兴趣,随后又问出一句:“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能不能查出是谁下的手?”

    凤来一撩被风吹乱的头,轻轻摇头回应:“这个船坞几近废弃,平时连人影都见不到几个,各种基础设施跟不上,路边有监控探头,但早已经毁损,根本无法调看,不过我已经散出几个本地兄弟,去附近打听有没有见过袭击者。”

    她带着一抹不解,低声问出一句:“叶少,这人对狮山组织下这狠手,虽然未必是我们的朋友,但敌人的敌人也算是盟友,咱们好像没必要找出他的来历,而且他越神秘,活得越久,多狮山组织越是打击,对我们也算是减轻负担。”

    “我只是好奇。”

    叶子轩笑了笑,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对了,有扎西降央的踪迹吗?”

    凤来汇报三十具尸体,没有特意加上扎西降央的信息,也就表示他不在死人堆中,只是扎西降央没有死的话,那他跑去哪里了呢?袭击者不可能杀掉数十人,却放他一条活路,但如果没有放过他,尸体中又怎会没有扎西降央的影子?

    凤来轻叹一声,随后接过话题:“这也是我要跟你汇报的,扎西降央不见了,我从入口一路检视到大厅,每一具尸体都翻过来审视,就是没有扎西降央的影子,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可是他腿被打断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啊。”

    “对方也不可能放他走。”

    凤来作出推断:“我猜测他藏在某个角落,见到强敌来袭,手下无法对抗,于是就藏了起来,而袭击者对他不是太了解,忽略了他,或是我们来得太快,让他没有时间追杀,所以让扎西降央活了下来,不过我已让人细细搜查船坞。”

    “只要他在附近,断了一条腿的他,就跑不远。”

    叶子轩又问出一句:“扎西降央要见的人呢?”

    “叶少,我们找到一个人。”

    在凤来微微一怔暗呼自己忽略一个关键人物时,一名叶宫子弟快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七八名膀大腰圆的同伴,手里提着一个湿漉漉还流血的女人:“我们搜到船坞后面的时候,现地上有一抹血迹滴在船缘,几名兄弟下去搜寻。”

    他神情振奋地向叶子轩汇报着情况:“他们现尾端悬挂的一张渔网,缠绕着这个女人,她腹部和肩膀受了伤,左脚也中了剑,但脾气不小,反抗也激烈,打伤两名兄弟,被我们拖上来还想夺刀杀人,我们只好把她绑住了来见你。”

    “毒刺!”

    在一名叶宫子弟抓起女人头,抹掉额头和下巴血迹,把那张脸呈现出来时,踏前一步的凤来讶然出声,随后上前再度审视对方,接着向叶子轩喊道:“叶少,这女人就是毒刺,向天唐说的船长,我们堵她好几次,结果都被跑了。”

    在几名参与追杀毒刺的叶宫子弟闻言靠近过来时,凤来正轻轻拍打着那张清冷的脸,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开口:“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一直要抓抓不到的人,会在这里被我们捡到,看来老天还真是对我们不薄。”

    “叶少,扎西降央八成是来这里见她。”

    此时,几名叶宫子弟也认出了毒刺,纷纷点头确认她就是叶宫最近追杀的目标,在凤来细细检查毒刺身上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叶子轩缓步走到对方面前,看着那张扭曲愤怒却又虚弱的脸笑道:“你就是毒刺?我们终于见面了。”

    毒刺咬牙切齿,宛如毒蛇吐丝:“叶子轩!”

    叶子轩很是坦诚地点点头,笑着接过对方的话题:“没错,我就是叶子轩,你想要在游船杀死或炸死的叶子轩,只可惜,向天唐关键时刻出卖了你,让你跟红门子弟全成了炮灰,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欣赏的,接二连三的死里逃生。”

    “游船一次,修理厂一次,你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

    毒刺艰难挤出一句:“早知是这个结局,我直接开船把你的游艇撞翻,大家一了百了。”

    “这是一个好想法,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叶子轩笑了起来,伸手抹过她身上六个伤口,全是剑尖留下的痕迹,不致命,但很束缚行动,叶子轩心里微动,感觉这是杀手留给自己的活口,于是笑着补充一句:“老天眷顾你多次,但这次好像不怎么给你面子,让你如此狼狈?”

    “介不介意说一说今晚情况吗?”

    叶子轩笑容很是温暖:“说不定你的处境会好点,我是一个很乐意交朋友的人,哪怕这个人是敌人。”

    毒刺闻言冷笑一声:“叶子轩,你别假惺惺了,不是你派杀手来要我们的命吗?怎么转眼就装聋作哑了?是不是想要以此拉近彼此距离,便于从我口中挖出你想知道的机密?我告诉你,别妄想了,我只可被毁灭,绝不可能被打败。”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脸上有一抹憋屈和无奈,白衣女子一路无可抵挡的杀入进来,还射翻他们唯一的两名枪手,只是对方尽管这样厉害,毒刺却依然觉得自己能够一战,所以踹飞要拉自己从后门跑路的扎西降央,横挡门口对战杀手。

    只是,她的自信和傲然,在对方的七朵剑花中,分崩离析。

    毒刺只挡住了一剑,就一剑,然后四肢和小腿就先后中了六剑,不致命,却束缚着她的行动,她心里清楚,对方是要留下她做活口,不然只怕第二剑就刺穿了她的咽喉,她一度想要挣扎却根本没半点意义,眼睁睁看着同伴全部倒下。

    杀完最后一人时,叶宫车队抵达,白衣女子也不要她性命,飘然从海里离去。

    毒刺不忍任人宰割,咬牙爬到尾端跳海,寻思哪怕淹死,也不能做俘虏,结果却被大网捞住,让她还是做了俘虏。

    慌乱的场面,自己的心灰意冷,也让她忽视了扎西降央的命运。

    此刻,听到叶子轩要自己告知今晚状况,毒刺就觉得叶子轩装疯卖傻,摆明是在羞辱自己,也是拉近彼此距离,所以言语很是不客气:“叶子轩,我今晚认栽了,生死置之度外,你算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痛快,别说这些来羞辱我。”

    叶子轩叹息一声:“如果我告诉你,我跟杀手真没关系,你相信吗?”

    “扎西降央都跟我说了,你跟杀手先一起在黄大仙庙出现,今晚又一前一后来船坞。”

    毒刺嗤之以鼻:“你说你们没有关系,你是侮辱我的智商,还是高估自己的能耐?不过你确实有两下子,不仅能识破扎西降央的政治动机,派女杀手上台断他一腿,还能循着扎西降央的痕迹找到这里来,这一局,我输的无话可说。”

    “你要杀要剐就动手吧。”

    叶子轩瞳孔瞬间凝聚:“女杀手?擂台?你是说,今晚袭击你们的,就是白天上台对擂的女人?”

    毒刺把头歪在一边,不再搭理叶子轩的明知故问。

    叶子轩左手一挥:“搜!”( )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必须死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必须死

    中午十二点,华海东方明珠酒店。

    门外,八十多辆黑色轿车堵死两条必经之路,三百多名绝非善类的江湖草莽凝望同一方向,有人愤怒,有人担忧,路旁,加长林肯车的车门内侧,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弹孔,弹孔细小而密集,行家能看出来,是霰弹枪近距离喷射造成。

    车窗玻璃裂痕斑斑,后排座位,依稀可见几缕血迹。

    受伤的龙傲天已经送去医院救治了,赶赴过来的古大佛面色愈阴霾,如果不是龙六龙七用身躯横挡,数十枚铅弹就会射入龙傲天夫妻的体内,饶是如此,龙傲天跟妻子也中了几颗散弹,受了伤,被送往医院治疗,现在具体情况不明。

    而龙六龙七更是血肉模糊,身上承受密密麻麻的铅弹,尽管第一时间被送去附近医院抢救,但从手下汇报中可知,生死难测,今天本要跟龙傲天一起出席慈善会议的古大佛,瞥一眼身边人,沉声开口:“告诉四万兄弟,全动起来。”

    “找人,找线索,再动用官方的关系,尽量调出这一片的监控影像。”

    古大佛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杀意:“一定要给我挖出凶手的下落。”

    龙古跟三帮大决战之后,华海就开始变得风平浪静,虽然叶宫大本营在华海,但各方势力目光都落在京城,落在常留京城的叶子轩身上,龙古也从影响局势的地方枭雄变成叶宫大总管,日子不如以前精彩,但却有他们最想要的安宁。

    龙古两人还以为,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自己死去,没想到,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在自家地盘上遭遇袭击,两名龙氏保镖生死难测,龙傲天夫妻身上染血,这怎么说都是一个打脸,所以古大佛要出动全部人手讨回公道。

    在古大佛的指令中,十几叶宫头目凝重点头,迅速散去。

    他们前脚刚走,远处就呼啸着闪过一辆红色法拉利,车子停在路边,随后车门打开,戴着墨镜的白秋画钻了出来,四周叶宫子弟齐齐喊了一声秋画姐,白秋画向他们微微颔首回应,接着就穿过车队和人群来到古大佛身边:“义父。”

    “你没事吧?”

    见到白秋画出现,古大佛阴霾神情缓和些许,左手又开始把玩起佛珠:“放心,我没事,毫发无损。”接着又重重哼了一声:“我倒是希望歹徒冲着我来,这样我就可以把他脑袋拧下来,再挖开他的躯体,看看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在华海还跟对我们动枪,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白秋画轻轻拍着古大佛的背部:“义父放心,我保证拿下凶手,绝对要他们以及幕后黑手付出代价。”她知道义父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只是太在乎相杀相爱的老兄弟生死,关心则乱,也就难免失去分寸:“他们逃不了的。”

    古大佛呼出一口长气,环视渐渐散去干活的子弟:“待会你再给叶市长和秦司令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追查一下亡命杀手,官方的资源总是比我们多,看一看,这一单袭杀是不是辕门干的,真是袁玉川所为,我会感慨他过人魄力。”

    “但是,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古大佛眼里掠过一抹杀意:“我还有十几亿私房钱,丢出去悬赏他的脑袋,他就别想睡觉了。”他潜意识认为是辕门所为,除了双方有着历史恩怨以及一山不容二虎之外,还有就是辕门这些日子太安分,安分的不像话,也让人凝重。

    白秋画笑着一握老人的手:“义父,你别激动,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相信我,一定给受伤的兄弟和龙爷讨回公道。”她还补充了一句:“我还给了叶少电话,他今天会从香港飞来华海,一是探视龙爷的情况,二是把凶徒揪出来。”

    “有叶少主持大局,你不用太揪心了。”

    古大佛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叶子轩赶赴回来,随后叹息一声:“你不该给叶少电话,他现在一堆要事缠身,忙碌不堪,这点小事,我们能够处理,事事让他操劳,很束缚他成长的脚步,也显得我们太无能,什么事都要他来操劳。”

    白秋画知道老人的意思,幽幽一笑回道:“义父,我知道,可出事了,还涉及龙爷,我总要给他汇报,龙爷跟你除了是他门生之外,还是他的长辈,我也跟他说了,我们能摆平,可他坚持要回来,说要亲眼看一看龙爷,他才放心。”

    古大佛轻轻点头,多了一点欣慰:“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随后,他也没有再多说,钻入车里,让手下挪出一条道,离去。

    下午一点,叶宫一号直飞华海,这架奢华专机在接到叶子轩的指令后,就马上启动各项航行工作,安妮贝拉也连线空中管制以及华海机场,给叶宫一号挤出一条线路,所以叶子轩车队刚刚抵达机场,叶宫一号就得到准许通行的答复。

    飞机腾空,气流平缓,机舱温度适中,叶子轩再也不用跟以前一样挤在狭小座位,一个人独享近千平方的舱室,他坐在会议室的老板椅上,背后是一扇窗户,外面白云飘飘,阳光明媚,景色很是醉人,再配上安妮贝拉的咖啡,惬意。

    只是叶子轩没有太多赞许安妮贝拉的效率,他的注意力更多是落在龙傲天的遇刺。

    刺杀龙傲天,等于狠狠扇他和叶宫一耳光,挑战他的权威。

    虽然还不知是什么人所为,但对方敢在华海对龙傲天下手,那就绝非夹缝生存的普通势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难道又是一场血战的开端?叶子轩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这几个月来,叶宫开辟疆土的重心一直在国外,越国、金三角、安定岛都是他未来目标,目的就是避免内耗,至少在没足够实力碾压内敌前,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事情展偏偏不尽人意,这起血案,最终矛头指向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少人借此机会蠢蠢欲动?

    叶子轩端起安妮贝拉刚刚倒满咖啡的杯子,手指感受着滚烫,眼中流露一丝阴霾杀机,安妮贝拉也没有过多打扰,倒完咖啡后就离开了多功能会议室,刚刚退出去,唐薛衣跟空小寒就走入了进来,叶子轩抬起头,望向两人问出一句:

    “情况怎样?”

    唐薛衣是第一次来这飞机,但此时没有浪费口舌感慨,直接把接受到的资料告知叶子轩:“龙爷早上参加一个慈善活动,他跟妻子刚推开车门,两个派发慈善宣传单的小丑暴起,对着龙爷夫妇散弹枪同时开火,所幸龙六龙七挡住。”

    唐薛衣把收到的情报告知叶子轩:“龙六龙七身中几十枚铅弹,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生死难赐,龙爷夫妇腹部和肩膀也中弹,但是伤势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两个杀手一击未中却没再下手,对着涌去的龙氏保镖轰出几枪就跑路。”

    “走到酒店转角的时候,两辆交警的铁骑载走他们。”

    唐薛衣补充上一句:“秋画查了,交警铁骑是被人抢夺的,两名交警晕倒在隔条街的垃圾桶里。”

    “假扮小丑,当众开枪,果断撤离,有人接应、、、”

    叶子轩念叨着这几个字眼:“这批杀手作风还真是果敢,而且还懂得摸底和配合,看来不是什么普通小角色、、”

    唐薛衣问出一句:“叶少,会不会是辕门的人?袁玉川有这魄力和手段。”

    叶子轩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开始我也觉得是辕门挑衅,但细想一番发现不是袁玉川干的,他确实有这魄力和手段,但如果辕门要对叶宫发起攻击,心高气傲的袁玉川,只会对我来一次鱼死网破的围杀,不会去找龙爷和佛爷晦气。”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要下手,只会冲着我来。”

    他对袁玉川有足够了解:“就算他想要拿龙爷打击我,以袁玉川的手段和算计,四个杀手怎会无功而返?虽然四名杀手这一枪轰得猛烈,也狠狠打了叶宫一巴掌,但实际却没多少意义,除了龙六龙七在抢救外,龙爷夫妇安然无恙。”

    “这不是袁玉川的风格,他不会犯雷声大雨点小的错误。”

    “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一条只咬人不叫唤的狗,海南一战,如非我突破些许,估计都被龙文静他们灭了。”

    在唐薛衣轻轻点头时,叶子轩又喝入一口咖啡:“不过无论敌人是谁都好,被我找出来,一定会付出代价。”

    “叶少放心,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唐薛衣微微挺直身躯:“对方袭击交警,假扮小丑,还有散弹枪,他们准备工作做得不少,也多少起了效果,但也意味着留下不少线索,四周监控以及黑市军火,肯定会找到他们的痕迹,只要有了他们的头像,他们就飞不出华海。”

    “现在没有他们消息,是因为这刺杀太意外了,根本没有想到,所以大家都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杀手就完蛋。”

    叶子轩眯起眼睛:“必须死!”

    ( )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强敌相遇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必须死

    中午十二点,华海东方明珠酒店。

    门外,八十多辆黑色轿车堵死两条必经之路,三百多名绝非善类的江湖草莽凝望同一方向,有人愤怒,有人担忧,路旁,加长林肯车的车门内侧,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弹孔,弹孔细小而密集,行家能看出来,是霰弹枪近距离喷射造成。

    车窗玻璃裂痕斑斑,后排座位,依稀可见几缕血迹。

    受伤的龙傲天已经送去医院救治了,赶赴过来的古大佛面色愈阴霾,如果不是龙六龙七用身躯横挡,数十枚铅弹就会射入龙傲天夫妻的体内,饶是如此,龙傲天跟妻子也中了几颗散弹,受了伤,被送往医院治疗,现在具体情况不明。

    而龙六龙七更是血肉模糊,身上承受密密麻麻的铅弹,尽管第一时间被送去附近医院抢救,但从手下汇报中可知,生死难测,今天本要跟龙傲天一起出席慈善会议的古大佛,瞥一眼身边人,沉声开口:“告诉四万兄弟,全动起来。”

    “找人,找线索,再动用官方的关系,尽量调出这一片的监控影像。”

    古大佛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杀意:“一定要给我挖出凶手的下落。”

    龙古跟三帮大决战之后,华海就开始变得风平浪静,虽然叶宫大本营在华海,但各方势力目光都落在京城,落在常留京城的叶子轩身上,龙古也从影响局势的地方枭雄变成叶宫大总管,日子不如以前精彩,但却有他们最想要的安宁。

    龙古两人还以为,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自己死去,没想到,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在自家地盘上遭遇袭击,两名龙氏保镖生死难测,龙傲天夫妻身上染血,这怎么说都是一个打脸,所以古大佛要出动全部人手讨回公道。

    在古大佛的指令中,十几叶宫头目凝重点头,迅速散去。

    他们前脚刚走,远处就呼啸着闪过一辆红色法拉利,车子停在路边,随后车门打开,戴着墨镜的白秋画钻了出来,四周叶宫子弟齐齐喊了一声秋画姐,白秋画向他们微微颔首回应,接着就穿过车队和人群来到古大佛身边:“义父。”

    “你没事吧?”

    见到白秋画出现,古大佛阴霾神情缓和些许,左手又开始把玩起佛珠:“放心,我没事,毫发无损。”接着又重重哼了一声:“我倒是希望歹徒冲着我来,这样我就可以把他脑袋拧下来,再挖开他的躯体,看看是不是吃了豹子胆。”

    “在华海还跟对我们动枪,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白秋画轻轻拍着古大佛的背部:“义父放心,我保证拿下凶手,绝对要他们以及幕后黑手付出代价。”她知道义父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只是太在乎相杀相爱的老兄弟生死,关心则乱,也就难免失去分寸:“他们逃不了的。”

    古大佛呼出一口长气,环视渐渐散去干活的子弟:“待会你再给叶市长和秦司令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追查一下亡命杀手,官方的资源总是比我们多,看一看,这一单袭杀是不是辕门干的,真是袁玉川所为,我会感慨他过人魄力。”

    “但是,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古大佛眼里掠过一抹杀意:“我还有十几亿私房钱,丢出去悬赏他的脑袋,他就别想睡觉了。”他潜意识认为是辕门所为,除了双方有着历史恩怨以及一山不容二虎之外,还有就是辕门这些日子太安分,安分的不像话,也让人凝重。

    白秋画笑着一握老人的手:“义父,你别激动,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相信我,一定给受伤的兄弟和龙爷讨回公道。”她还补充了一句:“我还给了叶少电话,他今天会从香港飞来华海,一是探视龙爷的情况,二是把凶徒揪出来。”

    “有叶少主持大局,你不用太揪心了。”

    古大佛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叶子轩赶赴回来,随后叹息一声:“你不该给叶少电话,他现在一堆要事缠身,忙碌不堪,这点小事,我们能够处理,事事让他操劳,很束缚他成长的脚步,也显得我们太无能,什么事都要他来操劳。”

    白秋画知道老人的意思,幽幽一笑回道:“义父,我知道,可出事了,还涉及龙爷,我总要给他汇报,龙爷跟你除了是他门生之外,还是他的长辈,我也跟他说了,我们能摆平,可他坚持要回来,说要亲眼看一看龙爷,他才放心。”

    古大佛轻轻点头,多了一点欣慰:“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随后,他也没有再多说,钻入车里,让手下挪出一条道,离去。

    下午一点,叶宫一号直飞华海,这架奢华专机在接到叶子轩的指令后,就马上启动各项航行工作,安妮贝拉也连线空中管制以及华海机场,给叶宫一号挤出一条线路,所以叶子轩车队刚刚抵达机场,叶宫一号就得到准许通行的答复。

    飞机腾空,气流平缓,机舱温度适中,叶子轩再也不用跟以前一样挤在狭小座位,一个人独享近千平方的舱室,他坐在会议室的老板椅上,背后是一扇窗户,外面白云飘飘,阳光明媚,景色很是醉人,再配上安妮贝拉的咖啡,惬意。

    只是叶子轩没有太多赞许安妮贝拉的效率,他的注意力更多是落在龙傲天的遇刺。

    刺杀龙傲天,等于狠狠扇他和叶宫一耳光,挑战他的权威。

    虽然还不知是什么人所为,但对方敢在华海对龙傲天下手,那就绝非夹缝生存的普通势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难道又是一场血战的开端?叶子轩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这几个月来,叶宫开辟疆土的重心一直在国外,越国、金三角、安定岛都是他未来目标,目的就是避免内耗,至少在没足够实力碾压内敌前,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事情展偏偏不尽人意,这起血案,最终矛头指向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少人借此机会蠢蠢欲动?

    叶子轩端起安妮贝拉刚刚倒满咖啡的杯子,手指感受着滚烫,眼中流露一丝阴霾杀机,安妮贝拉也没有过多打扰,倒完咖啡后就离开了多功能会议室,刚刚退出去,唐薛衣跟空小寒就走入了进来,叶子轩抬起头,望向两人问出一句:

    “情况怎样?”

    唐薛衣是第一次来这飞机,但此时没有浪费口舌感慨,直接把接受到的资料告知叶子轩:“龙爷早上参加一个慈善活动,他跟妻子刚推开车门,两个派发慈善宣传单的小丑暴起,对着龙爷夫妇散弹枪同时开火,所幸龙六龙七挡住。”

    唐薛衣把收到的情报告知叶子轩:“龙六龙七身中几十枚铅弹,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生死难赐,龙爷夫妇腹部和肩膀也中弹,但是伤势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两个杀手一击未中却没再下手,对着涌去的龙氏保镖轰出几枪就跑路。”

    “走到酒店转角的时候,两辆交警的铁骑载走他们。”

    唐薛衣补充上一句:“秋画查了,交警铁骑是被人抢夺的,两名交警晕倒在隔条街的垃圾桶里。”

    “假扮小丑,当众开枪,果断撤离,有人接应、、、”

    叶子轩念叨着这几个字眼:“这批杀手作风还真是果敢,而且还懂得摸底和配合,看来不是什么普通小角色、、”

    唐薛衣问出一句:“叶少,会不会是辕门的人?袁玉川有这魄力和手段。”

    叶子轩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开始我也觉得是辕门挑衅,但细想一番发现不是袁玉川干的,他确实有这魄力和手段,但如果辕门要对叶宫发起攻击,心高气傲的袁玉川,只会对我来一次鱼死网破的围杀,不会去找龙爷和佛爷晦气。”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要下手,只会冲着我来。”

    他对袁玉川有足够了解:“就算他想要拿龙爷打击我,以袁玉川的手段和算计,四个杀手怎会无功而返?虽然四名杀手这一枪轰得猛烈,也狠狠打了叶宫一巴掌,但实际却没多少意义,除了龙六龙七在抢救外,龙爷夫妇安然无恙。”

    “这不是袁玉川的风格,他不会犯雷声大雨点小的错误。”

    “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一条只咬人不叫唤的狗,海南一战,如非我突破些许,估计都被龙文静他们灭了。”

    在唐薛衣轻轻点头时,叶子轩又喝入一口咖啡:“不过无论敌人是谁都好,被我找出来,一定会付出代价。”

    “叶少放心,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唐薛衣微微挺直身躯:“对方袭击交警,假扮小丑,还有散弹枪,他们准备工作做得不少,也多少起了效果,但也意味着留下不少线索,四周监控以及黑市军火,肯定会找到他们的痕迹,只要有了他们的头像,他们就飞不出华海。”

    “现在没有他们消息,是因为这刺杀太意外了,根本没有想到,所以大家都懵了一下,反应过来,杀手就完蛋。”

    叶子轩眯起眼睛:“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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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剧烈冲突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剧烈冲突

    “我都说我没事了,我要出去捏死那几个王八蛋。”

    特护病房,龙傲天正向劝告他的龙氏保镖发飙,一脸的不怒而威:“不就几颗铁珠子打身上,见了一点血吗?这算得了什么?当初老子从浦东砍到浦西,再从浦西砍到闸北,身上带着十八处伤都不眨眼,这几个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几名手下满脸无奈:“龙爷——”

    龙傲天不耐烦的推开几个人:“别挡着我,那些王八蛋,伤我女人,喷我兄弟,老子要亲自把他们挖出来,一个个点天灯,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杀人放火,古大佛不行,他吃斋念佛多年,鸡都不敢杀了,靠他拿凶就是天大笑话。”

    虽然他言语讥讽着古大佛,实则是担心后者抛头露面遭受危险,几个手下也知道他的想法,硬着头皮把他拦了下来,这个时候让龙傲天出去,他们几个会被古大佛打断手脚,只是龙傲天的固执也超出他们相信,恶狠狠的喊着要离开。

    “龙爷,这点小事还要亲自出马?”

    就在一干手下堵住房门不让龙傲天离开时,一个声音从后面悠悠传了过来,龙氏保镖回头一看,马上站到两侧齐呼一声叶少,龙傲天也停止了折腾,扬起脸望向出入口,正见叶子轩提着一个果篮走入,身边跟着空小寒和白秋画他们。

    “子轩!”

    龙傲天发出哈哈大笑,随后上前跟叶子轩来一个拥抱,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只是触碰的时候动到伤口,他才嘴角咧了一咧道:“你怎么回来了?昨天还听秋画说,你在香港对付狮山组织,是不是他们把我受伤消息告诉你了?”

    他看着白秋画微微责备:“秋画,这点小事,怎么告诉子轩呢?大惊小怪。”

    在白秋画耸耸肩膀一脸无奈时,叶子轩轻声接过话题:“龙爷,这不能怪秋画,你是叶宫的老臣,也是子轩的长辈,你出大事了,还是命悬一线的生死刺杀,我就算不赶赴回来,也该知道这件事,咱们当初可是说过,风雨同舟的。”

    龙傲天叹息一声:“好一个风雨同舟,你小子,说话总能戳人心窝。”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回来的正好,给我把把脉,查一查身体,再跟兄弟们说一声,我没事,让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想到那几个兔崽子,我就呆不住、、”

    叶子轩上前一步,把果篮放在茶几上,随后望着龙傲天一笑:“龙爷,你怎么说也是叶宫台柱子,你受伤了,不好好躺在医院休息,还带着兄弟们出去捉拿凶手,被其他势力见到岂不取笑我们?说叶宫只有龙爷这些老臣拿得出手。”

    龙傲天一愣:“还有这说法?”

    白秋画笑着接过话题:“叶少说的没错,龙爷要亲自出手,我们这些做小的就丢尽颜面了,所有人都会觉得,叶宫青黄不接,我们只会浪费粮食,却不能替组织分忧,不然龙爷怎会受伤了都要出面呢?这也说明叶宫运作机制不行。”

    “以后怕是没有什么人才加入了。”

    四周龙氏保镖也都齐齐点头,表达着跟叶子轩他们相似的观点,龙傲天微微皱起眉头,思虑这些话的可靠性,白秋画又补充上一句:“佛爷本来也要亲自追凶手,但思虑一会后也觉得自己不能露面,龙爷,他都能想通,你想不通?”

    龙傲天闻言轻哼一声:“我怎么想不通?我想通了,早想通了,你们说的有理,我们这些老家伙确实不能操劳,不然真会觉得叶宫无可用之人。”接着又看着叶子轩他们补充:“那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就安心躺在床上等好消息。”

    “不过你们要答应我。”

    龙傲天抬起头:“拿下凶手了,交给我处理。”

    叶子轩笑着点点头:“放心,一定让你砍十八刀。”

    龙傲天看着温润儒雅的小子,脸上神情不知不觉变得和蔼,伸手一拍后者的肩膀:“子轩,你这次回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多呆几天,至少要呆到我伤口好了,好好喝一顿再走,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跟你私底下好好聊一聊。”

    叶子轩闻言绽放一抹笑容,一握老人不再圆润的手:“龙爷放心,我估计会在华海呆一段时间,佛爷、你、叔叔、舅舅,我总要一个个叙旧,咱们有很多时间把酒言欢,只是你有什么事不需要择日再说,咱们现在就可以单独交谈。”

    龙傲天神情犹豫了一下,脸上罕见地有着挣扎,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道:“算了,还是等事情稳定下来再说吧,现在兵荒马乱的,说出来只会乱你的心神,给敌人可趁之机,不过也不用太揪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秋徽一点琐事、、”

    叶子轩微微一怔:“秋徽?她怎么了?”

    “叶少,电话!”

    在龙傲天眉头一皱陷入思考时,白秋画上前一步走到叶子轩身边,拿着一部电话递给他:“唐薛衣!”

    叶子轩眼皮一跳,拿起手机接听,耳边很快传来唐薛衣的声音:“叶少,那五个人住在七楼病房,就在龙爷的特护病房下面,我查过他们住院登记的名字,叫宇文才,车祸,伤脸以及脑震荡,是龙爷入住后进来的,就差半个小时。”

    “他用三倍价格包了那间病房,我还问了护士,宇文才正是带头的肉疙瘩男子。”

    叶子轩重复念叨一句:“宇文才?”

    “名字不知道真假。”

    唐薛衣低声一句:“因为对方用的是阿尔及利亚护照,一时不好辨认真假,但无论如何,这人很可疑,入院的时间,受伤却不安分躺着,遇见我们马上改变上楼方式,俨然就是躲避我们,而且我刚才见到两人推了三个氧气瓶进去。”

    “这些氧气瓶的份量不小,不像是给病人呼吸使用。”

    他的言语无形多了一丝凝重,但也存有一抹诧异:“只是对方如真为袭击龙爷的凶手,胆子未免太大了,伤了龙爷他们,不仅不夹着尾巴躲起来,还敢潜入医院继续做事,这些人还真是亡命之徒,也不知道龙爷什么时候得罪硬主。”

    氧气瓶?楼上楼下?

    叶子轩的直觉告诉它,有一股危险在蔓延,在这多事之秋,他没有浪费时间去求证,淡淡出声:

    “盯着!不要让他们跑了,我马上调兄弟堵他们,宁愿揍错也不愿放过。”

    唐薛衣低声一句:“明白。”

    挂掉电话后,叶子轩也没有跟龙傲天和白秋画他们继续寒暄,简单明了的出声:“龙爷,树欲静风不止,这房间不是一个好地方,咱们换一个风水宝地,秋画,你带兄弟保护龙爷去中间挑一个房住下,小寒,调五十名兄弟去七楼。”

    龙傲天和白秋画等人都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龙傲天一边笑着走向门口,一边拍拍叶子轩的肩膀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混蛋有那么两下子,一枪未得手,就再来一波,七楼,他大爷的,想要爆老子菊花吗?”

    龙氏保镖也是机灵人,很快从众人谈话反应过来,下意识盯了一眼地板,随后护送着龙傲天前行。

    龙傲天对敌人是既怒,又欣赏:“这些王八蛋,手段够狠,今天如不是运气好点,估计真被爆了。”

    叶子轩无奈一笑:“龙爷开玩笑,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白秋画也没有啰嗦,纷纷手下清出另一端的病房,带着人保护龙傲天前行,随后向叶子轩抛出一句:“小心点。”

    她对现在局面也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手如此难缠,正如龙傲天说的,运气差一点,估计今天真会阴沟里翻船,谁能想到对方在七楼做手脚?她不由庆幸大厅的相遇,以及叶子轩的敏锐,否则这戒备森严的八楼,只怕真被捅穿了

    叶子轩点点头,随后就领着空小寒等人下楼,还给楼下兄弟电话,让他们堵住出入口。

    五十多号猛男如狼似虎下楼。

    这时,凶子和疯子几个人正把病床倒翻起来,拉近铁床跟天花板的距离,找到薄弱处,随后把三个氧气瓶架在上面,出气口被几个大老爷们轻车熟路按上一个导火线,随后用手机作为引爆器,看着顶住天花板的氧气瓶,凶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这一波炸出去,你们说,龙傲天会不会挂掉?”

    疯子一脸狰狞:“挂不挂掉不知道,但人,一定死不少,叶宫子弟肯定吓得哭爹喊娘。”

    宇文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盯着窗外的人流和车辆,见到十几名叶宫子弟驱赶人员现身,堵住楼下几个路口。

    他的嘴角就微微牵动:“出事了。”

    门后盯着走廊的汉子也喊出一声:“叶子轩!”

    “砰!”

    话音还没有落下,房门就砰一声被人撞开,盯梢汉子来不及对抗,瞬间被如狼似虎的人群吞没。

    鲜血迸射!

    ps:谢谢青春、诠释着一切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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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剧烈冲突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剧烈冲突

    “我都说我没事了,我要出去捏死那几个王八蛋。”

    特护病房,龙傲天正向劝告他的龙氏保镖发飙,一脸的不怒而威:“不就几颗铁珠子打身上,见了一点血吗?这算得了什么?当初老子从浦东砍到浦西,再从浦西砍到闸北,身上带着十八处伤都不眨眼,这几个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几名手下满脸无奈:“龙爷——”

    龙傲天不耐烦的推开几个人:“别挡着我,那些王八蛋,伤我女人,喷我兄弟,老子要亲自把他们挖出来,一个个点天灯,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杀人放火,古大佛不行,他吃斋念佛多年,鸡都不敢杀了,靠他拿凶就是天大笑话。”

    虽然他言语讥讽着古大佛,实则是担心后者抛头露面遭受危险,几个手下也知道他的想法,硬着头皮把他拦了下来,这个时候让龙傲天出去,他们几个会被古大佛打断手脚,只是龙傲天的固执也超出他们相信,恶狠狠的喊着要离开。

    “龙爷,这点小事还要亲自出马?”

    就在一干手下堵住房门不让龙傲天离开时,一个声音从后面悠悠传了过来,龙氏保镖回头一看,马上站到两侧齐呼一声叶少,龙傲天也停止了折腾,扬起脸望向出入口,正见叶子轩提着一个果篮走入,身边跟着空小寒和白秋画他们。

    “子轩!”

    龙傲天发出哈哈大笑,随后上前跟叶子轩来一个拥抱,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只是触碰的时候动到伤口,他才嘴角咧了一咧道:“你怎么回来了?昨天还听秋画说,你在香港对付狮山组织,是不是他们把我受伤消息告诉你了?”

    他看着白秋画微微责备:“秋画,这点小事,怎么告诉子轩呢?大惊小怪。”

    在白秋画耸耸肩膀一脸无奈时,叶子轩轻声接过话题:“龙爷,这不能怪秋画,你是叶宫的老臣,也是子轩的长辈,你出大事了,还是命悬一线的生死刺杀,我就算不赶赴回来,也该知道这件事,咱们当初可是说过,风雨同舟的。”

    龙傲天叹息一声:“好一个风雨同舟,你小子,说话总能戳人心窝。”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回来的正好,给我把把脉,查一查身体,再跟兄弟们说一声,我没事,让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想到那几个兔崽子,我就呆不住、、”

    叶子轩上前一步,把果篮放在茶几上,随后望着龙傲天一笑:“龙爷,你怎么说也是叶宫台柱子,你受伤了,不好好躺在医院休息,还带着兄弟们出去捉拿凶手,被其他势力见到岂不取笑我们?说叶宫只有龙爷这些老臣拿得出手。”

    龙傲天一愣:“还有这说法?”

    白秋画笑着接过话题:“叶少说的没错,龙爷要亲自出手,我们这些做小的就丢尽颜面了,所有人都会觉得,叶宫青黄不接,我们只会浪费粮食,却不能替组织分忧,不然龙爷怎会受伤了都要出面呢?这也说明叶宫运作机制不行。”

    “以后怕是没有什么人才加入了。”

    四周龙氏保镖也都齐齐点头,表达着跟叶子轩他们相似的观点,龙傲天微微皱起眉头,思虑这些话的可靠性,白秋画又补充上一句:“佛爷本来也要亲自追凶手,但思虑一会后也觉得自己不能露面,龙爷,他都能想通,你想不通?”

    龙傲天闻言轻哼一声:“我怎么想不通?我想通了,早想通了,你们说的有理,我们这些老家伙确实不能操劳,不然真会觉得叶宫无可用之人。”接着又看着叶子轩他们补充:“那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就安心躺在床上等好消息。”

    “不过你们要答应我。”

    龙傲天抬起头:“拿下凶手了,交给我处理。”

    叶子轩笑着点点头:“放心,一定让你砍十八刀。”

    龙傲天看着温润儒雅的小子,脸上神情不知不觉变得和蔼,伸手一拍后者的肩膀:“子轩,你这次回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多呆几天,至少要呆到我伤口好了,好好喝一顿再走,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跟你私底下好好聊一聊。”

    叶子轩闻言绽放一抹笑容,一握老人不再圆润的手:“龙爷放心,我估计会在华海呆一段时间,佛爷、你、叔叔、舅舅,我总要一个个叙旧,咱们有很多时间把酒言欢,只是你有什么事不需要择日再说,咱们现在就可以单独交谈。”

    龙傲天神情犹豫了一下,脸上罕见地有着挣扎,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道:“算了,还是等事情稳定下来再说吧,现在兵荒马乱的,说出来只会乱你的心神,给敌人可趁之机,不过也不用太揪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秋徽一点琐事、、”

    叶子轩微微一怔:“秋徽?她怎么了?”

    “叶少,电话!”

    在龙傲天眉头一皱陷入思考时,白秋画上前一步走到叶子轩身边,拿着一部电话递给他:“唐薛衣!”

    叶子轩眼皮一跳,拿起手机接听,耳边很快传来唐薛衣的声音:“叶少,那五个人住在七楼病房,就在龙爷的特护病房下面,我查过他们住院登记的名字,叫宇文才,车祸,伤脸以及脑震荡,是龙爷入住后进来的,就差半个小时。”

    “他用三倍价格包了那间病房,我还问了护士,宇文才正是带头的肉疙瘩男子。”

    叶子轩重复念叨一句:“宇文才?”

    “名字不知道真假。”

    唐薛衣低声一句:“因为对方用的是阿尔及利亚护照,一时不好辨认真假,但无论如何,这人很可疑,入院的时间,受伤却不安分躺着,遇见我们马上改变上楼方式,俨然就是躲避我们,而且我刚才见到两人推了三个氧气瓶进去。”

    “这些氧气瓶的份量不小,不像是给病人呼吸使用。”

    他的言语无形多了一丝凝重,但也存有一抹诧异:“只是对方如真为袭击龙爷的凶手,胆子未免太大了,伤了龙爷他们,不仅不夹着尾巴躲起来,还敢潜入医院继续做事,这些人还真是亡命之徒,也不知道龙爷什么时候得罪硬主。”

    氧气瓶?楼上楼下?

    叶子轩的直觉告诉它,有一股危险在蔓延,在这多事之秋,他没有浪费时间去求证,淡淡出声:

    “盯着!不要让他们跑了,我马上调兄弟堵他们,宁愿揍错也不愿放过。”

    唐薛衣低声一句:“明白。”

    挂掉电话后,叶子轩也没有跟龙傲天和白秋画他们继续寒暄,简单明了的出声:“龙爷,树欲静风不止,这房间不是一个好地方,咱们换一个风水宝地,秋画,你带兄弟保护龙爷去中间挑一个房住下,小寒,调五十名兄弟去七楼。”

    龙傲天和白秋画等人都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龙傲天一边笑着走向门口,一边拍拍叶子轩的肩膀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混蛋有那么两下子,一枪未得手,就再来一波,七楼,他大爷的,想要爆老子菊花吗?”

    龙氏保镖也是机灵人,很快从众人谈话反应过来,下意识盯了一眼地板,随后护送着龙傲天前行。

    龙傲天对敌人是既怒,又欣赏:“这些王八蛋,手段够狠,今天如不是运气好点,估计真被爆了。”

    叶子轩无奈一笑:“龙爷开玩笑,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白秋画也没有啰嗦,纷纷手下清出另一端的病房,带着人保护龙傲天前行,随后向叶子轩抛出一句:“小心点。”

    她对现在局面也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手如此难缠,正如龙傲天说的,运气差一点,估计今天真会阴沟里翻船,谁能想到对方在七楼做手脚?她不由庆幸大厅的相遇,以及叶子轩的敏锐,否则这戒备森严的八楼,只怕真被捅穿了

    叶子轩点点头,随后就领着空小寒等人下楼,还给楼下兄弟电话,让他们堵住出入口。

    五十多号猛男如狼似虎下楼。

    这时,凶子和疯子几个人正把病床倒翻起来,拉近铁床跟天花板的距离,找到薄弱处,随后把三个氧气瓶架在上面,出气口被几个大老爷们轻车熟路按上一个导火线,随后用手机作为引爆器,看着顶住天花板的氧气瓶,凶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这一波炸出去,你们说,龙傲天会不会挂掉?”

    疯子一脸狰狞:“挂不挂掉不知道,但人,一定死不少,叶宫子弟肯定吓得哭爹喊娘。”

    宇文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盯着窗外的人流和车辆,见到十几名叶宫子弟驱赶人员现身,堵住楼下几个路口。

    他的嘴角就微微牵动:“出事了。”

    门后盯着走廊的汉子也喊出一声:“叶子轩!”

    “砰!”

    话音还没有落下,房门就砰一声被人撞开,盯梢汉子来不及对抗,瞬间被如狼似虎的人群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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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布衣介绍:
身怀绝技的阳光少年叶子轩,为了突破《易筋经》《洗髓经》的瓶颈,前往繁华都市历练人生,只是他的出现,尘世立刻掀起一番风云,恩怨情仇,机关算尽,最终兄弟追随,红颜相伴,成为一个只手遮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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