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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全文阅读

作者:夏未归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txt下载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白府篇

    回到现实世界后,沈穆清无辜的揉着自己的腰肢道:“别想再让我做这种牺牲了,老娘的腰马上就要毁了。”

    阮沐恒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对着沈穆清道:“给你药丸,吃了,下次任务你要做两个女主。”

    “什么?”沈穆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沐恒道:“你是疯了吗?”

    云谏拔下一颗葡萄道:“没想到你这个蠢丫头一下还能搞个新任务,双重人给的灵魂可是两个呢!”

    “什么啊?”沈穆清还没问明白阮沐恒,阮沐恒便将沈穆清带到了任务世界道:“只不过是让你穿过去而已,一场车祸你都是有经验的人了,上吧!”

    沈穆清咽了下口水道:“你认真的?”

    “任务完成修你一天假!”

    “两天!”沈穆清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二到。

    “可以。”阮沐恒爽快的答应道,随即对着沈穆清道:“白夭夭,去吧。”

    “啊?我是没记忆的啊?”

    “自然,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直到白家所有人被你玩死,你死在你长姐的坟前为止。”阮沐恒撇了撇嘴没理会沈穆清便将她推到了任务世界。

    拥挤的出租房里,白夭夭正在认真化着妆容,粉嫩嫩的樱桃小嘴,高挺的鼻梁,迷人的桃花眼,清瘦的脸庞,一副古典美人的样子。

    今天是白夭夭第十八任男朋友的生日,也是他们交往五个月的纪念日,她请了假就为了好好陪陪自己的小男友。

    手持向日葵玩具枪的白夭夭快步挤上了公交车,没错,她手里的东西就是买给男朋友萧宇的生日礼物。

    在她看来,守护一个男孩子的天真尤为重要!

    刚下公交车她便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和她的好闺蜜坐在公交亭里接吻。

    虽然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前几任可都是被她捉奸在床的。

    白夭夭二话不说便将手枪扔向了萧宇。

    “夭夭?夭夭你听我说。”萧宇推开了怀里的女孩,作势就要跑过来。

    女孩拉住了萧宇,看样子好似在撒娇般。

    来往的人群都停了下来,好似在等着看好戏。

    白夭夭才不会给他们看戏的机会,转身就要离开。

    谁成想明明还是绿灯,一辆兰博基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冲出来了。

    “砰!”

    白夭夭被撞击出去很远,她紧紧捏着自家祖辈相传的护身符。

    再怎么说她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就算死也不能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死掉啊!

    路上的行人纷纷议论着白夭夭,都讲她被爱冲昏了头。

    直到最后,白夭夭彻底失去了意识。

    玄冥大陆:

    “闪开,都闪开!”

    一匹失控的马冲到了市集上,整个市集乱作了一团。

    菜叶子和鸡蛋被弄得满天都是。

    刚刚买完首饰的白幺幺正打算回去,被迎面冲来的马吓得慌了神。

    她想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庶妹狠狠拽住了她的衣袖。

    白幺幺的性子很闷,她没有大喊大叫,只微微颦了颦眉,竭尽全力后退着。

    “幺儿,躲开!”白诺一站在白幺幺的身后大喊,可却来不及了。

    马蹄将白夭夭踢飞了出去,幸亏一个白衣男子接住了她,可她还是受了重伤,尤其是头部。

    阮沐恒微微一笑道:“云谏,就是现在,合。”

    云谏嫌弃的扔出了手里的招魂铃,对着阮沐恒道:“你说好了给她休假的,还有,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让她和你的清儿分离的办法。”

    白府,白诺一坐在白幺幺的床前哭的梨花带雨的。

    她和白幺幺是亲姐妹,自从她们母亲去世后,便是俩人相依为命了。

    父亲一直没有提升哪位小妾为主母,只是默许了沈姨娘管家。

    俩姐妹都是低调的人,虽然贵为嫡女,却比庶女过得还要艰苦,沈姨娘早就想搞死她们姐妹俩了。

    刚刚郎中宣布了白幺幺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白诺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

    没了妹妹她便觉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白诺一手里握着的小手动了,白诺一再三确认以后赶忙喊住了郎中。

    “奇了奇了,老夫这么多年以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我妹妹到底怎么了?”

    “三小姐没事了,只开几服药调理便好了。”

    “你刚刚不还说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吗?”

    “所以老夫说奇了啊!”

    白诺一赶紧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巧翠赏了郎中一些银两。

    “大小姐客气了,老夫这便回去抓药。”

    老郎中带着自己的随身徒弟很快便离开了白府。

    “师父,这白家大小姐也太小气了,上次二小姐还赏了我一锭金子呢!”

    “唉,不好混呐!抓药去吧。”

    郎中刚走沈姨娘便带着自己的女儿白染霜和柳姨娘的女儿白落霞走了过来。

    还没进门白诺一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诶哟,三姑娘这是怎么了?我听染霜说你们在街上出意外了?”

    “我就说姑娘家的就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走动,这下自己吃亏了吧。”

    白诺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来向沈姨娘行了一个礼。

    按理说她嫡女的地位该是比沈姨娘要高的,可毕竟现在是她掌家,已经算是白府默认的嫡母了。

    她和白幺幺如果不低调一点,肯定会被沈姨娘整死。

    “我说大小姐啊,三姑娘这是咋了?”

    “你们四个姐妹一同出去,怎么就三姑娘负伤了呢?”

    白诺一只低着头没有讲话,不用想,这个沈姨娘又是来找茬的。

    对她来讲只能少讲些话,以免害了幺儿。

    见没人讲话,白染霜便向一旁的白落霞使了个眼色,对此白落霞立刻便会意到了。

    “姨娘你有所不知,我和二姐姐怎么拽三姐姐都拽不动,她非要站在那挡住那匹马儿的去处。”

    “哦?那马儿是哪家的可打听清楚了?”

    白染霜顺手挽上了沈姨娘的手臂,轻声说道:“好像是摄政王府的一匹疯马。”

    白落霞赶忙衬着白染霜说道:“最后还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接住了飞落的三姐姐呢。”

    停了一会白落霞继续说道:“现在大街上都在疯传姐姐朝三暮四,竟然当街勾引摄政王。”

    听到这沈姨娘正了正脸色,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慢悠悠的说道:

    “大小姐,你作为三姑娘的亲姐姐,该为她做个解释吧。”

    “幺儿许是被吓到了,她自幼便没有二位妹妹胆大,所以没有必要解释。”

    白诺一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这种事听上去没什么,但对有心人来说,就是白幺幺勾引摄政王的伎俩。

    “没必要吗?你难道不知道三姑娘早已许配给了太子爷?”

    “粗野人传的胡话罢了,太子爷不会信的。”

    沈姨娘正要发作的时候,白正荣回来了。

    “诺一啊,怎么回事?都挤在这里干嘛?”

    白诺一刚想回答,沈姨娘便抢先一步扑倒了白正荣怀里。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妾身管家不利啊!”

    经过沈姨娘添油加醋的一番描绘以后,白正荣的脸色变得冷凝。

    白诺一还在想着怎么给幺儿开脱,却没想到白正荣的回答让她怔住了。

    “确实管家不利,你便回红苑思过几日吧。”

    “诺一啊,你跟为父来一下。”

    白诺一是想拒绝的,她想等白幺幺醒来再过去,可白正荣已经迈出房门了。

    白正荣刚走沈姨娘便变了样子,她想一巴掌打在这两个女孩脸上,她们的错凭什么让她思过!

    “娘,我们先走吧。”

    白染霜是个懂进退的,刚刚白正荣对白诺一的态度她便知道该进该退了。

    白诺一并没有上前劝慰沈姨娘,权都当她自作孽。

    她留下了自己的丫鬟巧翠便去了白正荣的书房。

    白诺一刚走没多久,白幺幺便睁开了美眸,但现在的白幺幺已经换成了白夭夭了。

    白幺幺的贴身丫鬟心禾看到她醒来以后忙不迭的擦干了眼泪。

    “太好了,巧翠姐姐,三小姐醒了!”

第一百三十七,绝不再让她失忆

    白夭夭刚睁开眼头便剧烈的疼了起来,可她只能干疼着,手脚好似麻木了一般僵硬的摆放在床上。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你可吓死奴婢了。”

    心禾瞧着一言不发的白夭夭,不禁又哭了起来。

    书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物什。

    “诺一啊,你也该到了适嫁的年纪了,是时候寻个落脚后生的夫家了。”

    一听到这白诺一的心控制不住的乱跳起来。

    她之所以百般隐忍,只伺机露点锋芒护白幺幺,还因为沈姨娘掌管着她的终身大事。

    七岁那年,她落水,无人救她,绝望之际,一个男孩对着水里大喊:

    “你不要怕啊,我的护卫是高手,会救你上来的!”

    醒来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他,那一眼,她便对他许了终生。

    他即是侯府的小世子,谢凉礼。

    “怎么?诺一是害羞了?”

    白诺一还未开口,白正荣便接着话继续说下去了。

    “咱们白家若想光耀门楣,只靠男儿是不行的,还需要女人的帮衬。”

    “你二妹妹已经许配给了太子,你大妹妹和三妹妹沈姨娘会安排,而你尤为争气!”

    “今日八王爷已经向皇上请旨了,不多时聘礼和圣旨就会下来了。”

    “到时候你就是你二妹妹的皇婶了,真是好啊!”

    白正荣没有关注白诺一脸色的变化,他只想着,一个嫁给了皇帝的儿子,一个嫁给了皇帝的弟弟。

    他以后可以在朝堂上横着走了。

    白诺一揉了揉手里的帕子,她想尽力挽回一下,她真的想嫁给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

    “好了,你退下吧,我会让你沈姨娘尽早为你们姐妹俩准备嫁妆的,你们姐妹俩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了。”

    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碧荷院的。

    “大小姐,三小姐醒了。”巧翠见白诺一回来了便忙迎了过去,小心搀扶着她。

    白诺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走进房里去看白夭夭了。

    白夭夭紧皱着眉头,躺在帐子里,看上去好不可怜。

    白诺一看着虚弱的白夭夭,不禁想: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情弃妹妹于不顾呢,要知道小时候差点饿死可都是妹妹给她偷来的食物。

    白夭夭因为被预言为圣女,所以吃食上没有人敢亏待她,被封为未来太子妃以后更是不缺吃喝。

    所以姐妹俩相互照应着,总算在沈姨娘的管理下活了下来。

    各种不属于白夭夭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的跳动着,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美艳的女人脸上。

    “阿姊!”

    “幺儿,怎么了?阿姊在呢。”白诺一赶紧握住了白夭夭的手,轻声安慰着紧皱眉头的白夭夭。

    白夭夭缓缓睁开了美眸,入眼的便是梦醒时最后的那个女人。

    “姐姐,你好漂亮啊!”

    “瞧你,刚醒就和姐姐贫嘴。”

    白诺一用手碰了一下白夭夭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白夭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自己在梦中梦里,就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大小姐,夜王爷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说是给三小姐赔罪的。”

    “哪个夜王爷?”

    玄冥大陆的皇室即为夜姓,当今的皇帝名叫夜渊,两个亲弟弟分别封为了七王爷晋王,八王爷庆王。

    “回大小姐,是晋王府的七王爷夜北墨。”

    听到是七王爷,白诺一便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了起来。

    七王爷夜北墨,玄冥大陆的摄政王,为人凶狠狡诈,大多数世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今儿这位爷来到知府府,怕是要引起一阵轰动了。

    丫鬟刚刚通报完,家丁就忙不迭的跑进来了。

    “大,大小姐,老爷让小的来喊您和三小姐过去呢!”

    白诺一颦了颦眉,看了一眼一旁发愣的白夭夭。

    “幺儿,你可能下床走动?”

    白夭夭晃了晃头,径直跳下了床。

    “不是,闹半天你们搁这拍电视剧呢?我多少酬劳啊!导演呢?我可是带病拍戏啊!辛苦费走一波不?”

    白夭夭大摇大摆的在房间里寻找着导演,摄像什么的。

    “哟,用的隐形摄像头啊!合着咱们剧组还挺有钱!”

    “幺儿,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影星,但你的演技和颜值绝对能一炮而红!”

    “你去前厅回摄政王,就说幺儿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巧翠,赶紧去请郎中。”

    白诺一吩咐完便一步不敢离开的紧紧跟着白夭夭。

    “姐姐,你就告诉我哪里结账好了,工资高我还会再来的。”

    “结账?你是问账房在哪吗?”

    白夭夭不禁暗自夸赞,这剧组演员演技真好,到现在还没有跳戏。

    白诺一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紧紧跟着白夭夭,生怕她走出碧荷院。

    没过多久,院子的门便被踹开了,白正荣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位被封为摄政王的晋王身后。

    “知府大人,我们家主子给您送了赔罪礼,按理说您家的三小姐也该为我们那骏马赔个不是,您说对吗?”

    “是是是,这件事的确是小官疏忽了。”

    原本还在耍闹的白夭夭,自看到夜北墨进来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我嘞个雕,新签约的小鲜肉吗?这男主级别的吧,好帅啊!”

    说着白夭夭便跑到了阮沐恒身边,伸出小手试探着。

    “帅哥,我以后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你作为回报便让我碰一下吧!”

    摸到阮沐恒胸膛的那一刻,白夭夭只想感叹,世间难得几回见,如此康健的肌肉是认真的吗?

    “大胆!”一直跟在阮沐恒身边的护卫暗影伸出长剑便隔断了白夭夭和阮沐恒之间的距离。

    阮沐恒这是第二次被女人摸到胸,那一瞬间脸红心跳的感觉让他很恼怒,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沈穆清带着记忆做任务,不然这种品牌的沙雕他掌控不住。

    白正荣连忙跪了下去求饶,惹怒了这位爷,就算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室也白搭啊!

    白诺一也连忙拽着白夭夭跪了下去,请求饶恕。

    “干嘛啊?不就摸个胸吗?本姑娘不演了!导演呢?结账!”

    “幺儿!不得胡闹!”白正荣着实头疼的紧,平常唯唯诺诺乖巧的女儿,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变不要紧,别拿整个知府府的人命开玩笑啊!

    “本王今天倒是开了眼了,知府大人就是如此教育自家女儿的?”阮沐恒咬牙切齿的看着沈穆清,恨不得拧断她的头。

    男人好听的声音自白夭夭耳边响起,如清泉叮咚,春花绽放。

    “小女,小女许是伤了头部,诺一,还不赶紧将你妹妹的病状讲与王爷。”

    白诺一被点名慌忙点了点头,“的确,小妹伤了脑子,要修养几日才会好,王爷见笑了。”

    “你倒是个长得可人的,噢本王想起来了,你便是今日八弟求娶的那名女子吧?”

    “王爷好眼色,正是小女。”

    “本王让你答话了?”沈穆清眼神凶恶的看着白正荣,他最讨厌别人一副讨好的样子对待他。

    尽管他对那群人的维诺讨好很受用。

第一百三十八章,暗生欢喜

    急忙赶来的白染霜和白落霞忙行了一礼,白染霜上前道:“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庶妹她伤了头部,言语间自然是有些会得罪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阮沐恒看了眼白染霜,他可是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是这场任务的核心任务,只有她才能一步一步将白府推向毁灭。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子相中的那位可人儿白染霜对吗?”

    白染霜万万没想到阮沐恒竟然会对她这种不起眼的小喽啰有印象,但依旧沉住气道:“臣女不敢。”

    阮沐恒嘲讽的看了眼沈穆清道:“白大人当真是会教女还是不会教女,怎得一个稳重一个温婉,一个怎么如同街上的泼辣之人,惹人厌弃?”

    白正荣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应着阮沐恒道:“王爷,这确实是老臣教女无方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老臣定当好生教训小女。”

    沈夫人也忙接着话道:“是啊是啊!王爷,臣夫一定好好教育幺儿。”

    阮沐恒眉头紧锁,冷哼道:“本王何时说过需要你们教育她?即便调皮了些却也不缺真性情,有何错之有?”

    白夭夭一脸懵逼的看着阮沐恒,她知道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在她没搞清状况前,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这一不小心可能真会丢了小命。

    阮沐恒看着突然乖张的白夭夭,笑着走向白诺一道:“你便是老八今日在殿上求娶之女?确实长得一副好样貌。”

    阮沐恒表情轻蔑的看着白诺一,他比谁都清楚,婚是他让云谏去求的,就只为不让她嫁给谢凉礼,只为最后她为谢凉礼殉情,届时,再将白夭夭逼死在她的坟前,那么任务便结束了。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沈穆清身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穆清仔细瞧着阮沐恒的表情,最终磕磕巴巴道:“白,白夭夭。”

    “白夭夭?倒是个高贵惹事的名字,怪不得这般嚣张,原来是白大人取错了名字。”

    阮沐恒脸上挂着笑意但语气里却像是带着冰碴子一般,颗颗粒粒落到了白正荣的心上。

    说完阮沐恒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暗卫道:“暗影,将本王的玉佩赠给这位名叫白幺幺的三小姐,既然三小姐无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沈穆清狐疑的看了眼阮沐恒,总觉得他没憋什么好水,果不其然,阮沐恒下一秒道:“既然八弟看中了府上的大小姐,太子看中了你们的二小姐,那本王便依着这婚事,定了你们的三小姐如何?”

    不等白正荣讲话,白染霜最先反对道:“回王爷,三妹她常年居住在府里,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懂,不如我的四妹妹,虽然还小,却是比三妹妹懂得要多,如果王爷要和我们白府联亲的话,死妹妹她…”

    白染霜还没讲完便感觉自己被一记寒冷的目光盯着,压制住了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说完了?”阮沐恒有些生气的看着白染霜,他本就是尊主,不管是在这任务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他是永远的神,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其他,他最厌烦的就是别人反驳他,如果这个人是清儿,它该会很高兴,可这人却是白染霜,那么便是自寻死路更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已。

    “霜儿,退下!”白正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最看重的女儿竟然有这么不会看时机的时候。

    白染霜借着白正荣给的台阶急忙闭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阮沐恒,她可是知道这夜都,谁都能惹,唯独这夜北墨是惹不起的主,所以她刚刚才会那么着急害怕白夭夭会嫁给夜北墨,因为她知道,如果嫁了,那么以后绝对没有她的好日子。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争斗上,她一个好果子都讨不到。

    阮沐恒轻轻擦了擦嘴角,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本王既然给了玉佩,想必白大人也明白,本王这不是在与你商讨,这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白正荣忙弓着身子道:“是是是,王爷能瞧上小女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替小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王爷呢!”

    “哟!本王来的不巧了,七哥你也在啊?”云谏吊儿郎当的走进了白府,他的身后还跟着白诺一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谢凉礼。

    原本一直没有很大动作表情的白诺一在看到谢凉礼的一瞬间立刻绷起了神经,看着谢凉礼,就像小时候躲在一旁看他一样,卑微不敢上前。

    看着这样的白诺一,谢凉礼只是一瞥,只是他自己却清楚,那个女孩是他惦记了好久的人,只是他太过胆小,终究是被人捷足先登。

    阮沐恒嫌弃的看了眼云谏,他是真的嫌弃云谏次次都卡在关键时刻出现。

    “老臣参见八王爷,参见小侯世子。”

    “免礼。”云谏心高气傲的看着一众人,一定睛便停在了沈穆清的身上,“丫头!”

    “咳!”阮沐恒对着云谏轻咳了一声,他之所以不想让云谏和自己一起出现在白府,不只是因为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多的是因为,蓝瞳人一旦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穆清瞪大瞳孔看着云谏,她这一天真的是不管在哪都有惊吓。

    阮沐恒接着刚刚的话继续道:“既然白大人已经心里有数,那本王便不再叨扰了,白大人只需等着圣上的圣旨便好。”

    说完阮沐恒看了眼云谏道:“老八,你还有旁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和本王一块走吧?”

    云谏怔了怔,忙拍了拍自己的头道:“瞧我,都忘了,来人,将聘礼带上来。”

    “是。”

    看着满箱的聘礼,云谏贼嘻嘻的笑了笑道:“凉礼啊!这聘礼里有一枚皇家玉佩,你替本王递到大小姐手上吧。”

    一直发愣的谢凉礼表情微微一变,看了眼云谏道:“王爷…”

    “怎么?这点事你都要推辞吗?还是大小姐长相不如你眼?”

    “不是,凉礼只是想由王爷亲自交给大小姐比较好,如果王爷一定要让凉礼送,是凉礼的荣幸。”

    云谏满腹坏水道:“一定要亲自为大小姐带到腰上。”

    白诺一紧张的抬头看了眼云谏,她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她暗自倾心于谢凉礼。

    不管他知道与否,白诺一今天都感谢他,将带玉佩的机会给了谢凉礼,也算圆了她一场梦,如果要保护自己的妹妹白夭夭,那么她只能嫁给眼前的八王爷,以谢家之力是不能和太子府还有沈家抗衡的。

    谢凉礼小心翼翼的靠近白诺一,感觉手里的玉佩千斤重,如果今天是他来迎娶她,那么他会比现在要开心万分。

    当年他一眼便看中了她,注意她的所有行为,当她落下水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救她的人。

    他不知道白诺一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他只知道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谢侯?”白诺一红着脸看着谢凉礼,她不明白他停下来的动作是为什么,或许他不想给她戴吧,毕竟带玉佩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更多的是那或许代表的是对第一任的认可。

    谢凉礼慌忙给白诺一挂上玉佩,行了一礼道:“很抱歉白姑娘,我第一次给姑娘家挂玉佩,有些笨拙。”

    云谏对着沈穆清挑了挑眉道:“好了,玉佩送完了本王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事了,七哥,凉礼,我们走吧。”

    谢凉礼对着白诺一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跟着云谏离开了白府。

    马车上,云谏像个小孩子一样愤恨的看着阮沐恒道:“为什么不让我多和丫头说句话?我进去还没和她打招呼呢!”

    阮沐恒冷冷的看着云谏道:“她现在不是沈穆清,她是白幺幺,白府三小姐。”

    云谏噘着嘴看着阮沐恒道:“不管她叫什么她都是我的丫头,你这个不通人间情理的老狐狸!”

    面对无理取闹的云谏,阮沐恒没有任何办法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景象道:“任务正式开始了,她没有记忆,要让她依赖白诺一,要让她喜欢上本王,任务很难,你最好收起你的玩心。”

    云谏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放心,我又不会立刻娶了那白家大小姐,你看谢凉礼对她那样,两个人互相暗恋着,我得想法子让他们生情愫才好。”

    阮沐恒看着一本正经的云谏道:“不止于此,你最好也想一下要用什么样的罪名可以让白家满门抄斩,突破口是白府二小姐白染霜,那个四小姐就是个炮灰,大可不必管他。”

    “放心,我的思维总比你这种老狐狸要新。”云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拢了拢衣服准备睡觉。

    谢凉礼骑在马上看着手里的那根细线,是他刚刚不小心从白诺一身上拽下来的,或许这是他最后能留念想的东西了,毕竟婚约这种事一下,只要白诺一没有拒绝就没有悔改的余地了。

    白府

    白诺一看了眼沈穆清道:“幺儿,你随我来。”

    沈穆清愣了愣道:“好的,漂亮姐姐。”

    白诺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些忧伤的看着沈穆清道:“幺儿,这摄政王的婚我们退不得,你若不想嫁,你便跑了罢。”

    沈穆清眨巴着眼看着一脸为难的白诺一道:“姐姐,我跑了谁来承担我的过错?”

    沈穆清不傻,刚刚那一行人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既来之则安之,她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害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姐。

    再者,她并没有地方可以逃。

    沈穆清倒吸了口气道:“姐姐,我不逃,其实我觉得摄政王是个不错的归宿,最起码在摄政王府没有人敢再去招惹我。”

    白诺一有些伤神的看着沈穆清道:“都怪姐姐无能,若姐姐能再强一点,也不至于害得你招惹上摄政王,更不至于现在还要嫁于他,嫁到摄政王府你要面临的并不比白府少。”

    沈穆清轻轻拍了拍手道:“你们这个时代不是有一种东西叫男人的宠爱吗?我得到那摄政王的宠爱不就得到了天下了。”

    沈穆清自信满满的看着白诺一倒,对于她这种现代人来讲,这点小事如果都搞不定,她不用出去混了。

    “你呀!”白诺一无奈的撇了眼沈穆清道:“王府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

    沈穆清现在算是搞清形式了,在这个白府对她好的也就这个叫白诺一的人了,沈穆清突然正色道:“姐姐,我现在长大了,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今天瞧了,那个八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我便带你逃。”

    看着这样的白夭夭,白诺一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不能带着白幺幺做出格的事,她是白家大小姐更是白夭夭的长姐,她必须要以身作则,白诺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莫要胡乱说,男婚女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说跑就跑的,你这丫头也未免太过皮了些。”

    沈穆清扑到了白诺一怀里蹭了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喜欢白诺一,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惦记是什么感觉。

    沈穆清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便撞上了一脸怒气的白染霜,她是真的想去给自己算一卦,一天遇到的怪事一堆,现在又和白染霜这个奇葩撞一块了。

    白染霜一脸怒气的看着沈穆清道:“你,给本小姐过来!”

    沈穆清撇了她一眼,像看智障一样摇了摇头往一旁走着。

    白染霜一把拉过沈穆清道:“我在和你讲话你是不是听不到?”

    沈穆清嫌弃的看着白染霜道:“我听到了就一定要回答你吗?这是我的地方,请你从我的院子里出去。”

    看着这样的白夭夭,白染霜冷哼一声道:“呵,你当真觉得你成了摄政王王妃本小姐便真的怕了你不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宣告世界的偏宠

    沈穆清忙摆手道:“白染霜对吧?首先,我自我感觉我被摄政王瞧上,确实是可以嚣张,其次,我不想理你可不是我恃宠而骄,而是我不屑于与一个泼妇打交道,我这样说,请问白痴小姐能听明白吗?”

    白染霜第一次被白幺幺堵的哑口无言,只能话里挑刺道:“你叫我什么?你竟敢侮辱白家,你竟然说我是白痴小姐!”

    沈穆清撇了撇嘴道:“不,我也姓白,我感觉白这个姓纯洁无瑕,是真的好听,但白后面加上你的字…”

    沈穆清停顿了一会,拍了下手道:“嘶,加上你的字就变得很low,low懂吗?就是掉档次,土鳖!”

    白染霜再也忍不住沈穆清那一副嚣张自得的模样,跺着脚道:“来人,给我将她抓住,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撕开她的嘴!”

    “是。”

    见状,沈穆清立刻做出一副防范的样子看着白染霜,她毕竟才刚来,还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不能收场。

    白落霞站在白染霜身旁,跃跃欲试上前欲要去撕扯沈穆清,她最想看白染霜惩治沈穆清,因为一旦沈穆清出事,那么白家很可能就会让她这个小女儿嫁给夜北墨。

    正当两边僵持之际,丫鬟急匆匆的跑来看着白染霜道:“二小姐,太子爷来了,现在正在正厅呢!”

    听到太子两个字,白染霜和白落霞几乎同时变了个表情,谁都知道,太子是年青一代最有能力的,人长得也帅气,人称第二个夜北墨,不管是白落霞还是白染霜都心仪那位人人称神的太子爷,夜重天。

    白染霜撇了眼沈穆清道:“今日算你走运,但你想嫁到摄政王府,是不可能之事,本小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横着被抬到摄政王府,要么就留在白府做打杂丫鬟。”

    沈穆清学着白染霜的嘴脸,撇了撇嘴,她可是把白染霜这些话全记在脑子里了,反正她才不想死,实在不行她就和白染霜在摄政王面前骂个鱼死网破。

    白染霜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回了房间,着人快些为她梳洗打扮,她一定要以最靓丽的状态去见她的太子哥哥。

    夜重天在白正荣的房里简单的行了礼,问候完之后便开口道:“染霜妹妹近日可好,说来本太子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她了。”

    白正荣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忙笑着道:“小女现在就在后院和她的姐妹们玩耍呢!老臣现在便派人将小女喊来给太子您请安。”

    夜重天迟疑的看着白正荣道:“如果染霜是在和她的姐姐妹妹们玩的话,那本太子就先不扰她了吧。”

    白正荣对着夜重天挥了挥手道:“没有打扰之说,现在正是下午,女儿们正是玩耍之际,太子如果不嫌弃,便随老臣去后花园寻霜儿,霜儿前几日还问老臣太子何时来瞧她呢!”

    夜重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抬起头看着白正荣道:“是真的吗?”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惊喜,有轮廓的脸全是笑意,夜重天真的喜欢白染霜,发自骨子里的那种喜欢。

    白中荣顺着夜重天的话点头道:“老臣岂敢欺瞒太子,霜儿见到太子爷一定会很开心。”

    夜重天微微挑了挑眉,摸了摸垂直有型的鼻子道:“那就有劳白老爷带本太子去一趟了。”

    “不烦不烦。”趁着夜重天起身之际,白正荣忙对着身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几位小姐到后花园玩耍,若搞砸了,她们便一一等着我这个父亲教训便是。”

    “是,老爷。”

    原本已经休息下的白诺一和沈穆清被迫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了后花园,看着园子里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染霜和白落霞,沈穆清上前挑拨离间道:“我知道二姐姐换衣服是为了见太子,可是,四妹你换衣服是为了什么呢?也是为了见太子爷,还是为了勾引太子爷啊?”

    “放肆!”白落霞抬起头怒瞪着沈穆清,如果眼神有伤害,沈穆清现在已经被瞪的满身是疮了。

    白诺一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平日里她忍让沈氏母女不过是为了一段好的去处,现在白幺幺有了好的归处,她也就没必要再强忍着了,上前一巴掌打在了白落霞的脸上道:“放肆这个词也是你能说的?幺儿可是嫡出三小姐,该说放肆也是她嘴里出,没大没小的东西!”

    白诺一打完白落霞的时候白染霜和沈穆清几乎一个表情,震惊和难以置信,沈穆清虽然刚刚来,却也能感觉出这个姐姐是个温柔的人,现如今怎得这般火爆了。

    白诺一也是聪明的人,她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冷冷的看着白落霞道:“今日太子到府,父亲让我们再次戏耍也不过是为了给太子爷瞧,如今我和三妹已经许配给了两位王爷,只剩二妹妹和你了,你我姐妹心里都清楚二妹妹心仪太子,难不成你精心打扮是想和二妹妹抢夺太子不成?”

    原本内心毫无波澜的白染霜,在听了白诺一这一番话后如同被泼了汽油的火苗,瞬间爆炸,怒瞪着白落霞道:“你给我退下!”

    白诺一看着不远处快要靠近的太子,冷冷劝着白染霜道:“霜儿你也别太过生气,毕竟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可能也是害怕自己没个好的归宿吧。”

    原本不算很在意的白染霜,心里的火越来越大,白落霞可以窥视她的太子哥,因为她清楚这个国度喜欢太子哥的人很多,但如果和她抢,那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

    “贱人!pia”白染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白落霞的脸上,有关太子的事从来不能让白染霜静下心好好对待,不管是谁,只要想染指她的太子,便是死路一条。

    “霜儿?”夜重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站在白染霜身后,他难以想象,平日里看上去彬彬有礼的白染霜竟然也会像宫里的女人一样,一口一个贱人,用身份压着比自己位阶底的人,打下去的手也毫不留情。

    白染霜迟钝的站在原地,缓缓回头,在看到夜重天的瞬间顿时感觉心头一凉,支支吾吾的看着夜重天道:“太子哥哥…”

    夜重天原本在质疑白染霜所做之事,可是当他看到她慌张害怕的神情后,还是着急的上前拉住她的手道:“霜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白染霜这才反应过来,假装害怕的往后倒退着,嘴里不停的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夜重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看着周围的人,指着被白染霜打过的白落霞道:“你,站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落霞捂着红肿的脸,哽咽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是臣女惹了姐姐生气,臣女的衣裙脏了,便换了一身,结果姐姐误以为臣女故意打扮要和姐姐抢太子殿下,所以一怒之下便打了臣女,请太子殿下恕罪。”

    白染霜怎么会给白落霞胡乱说的机会,抓着夜重天的手腕道:“太子哥哥,是染霜的错,妹妹她说的对,您是天下人的太子,我不该因为自己喜欢,便产生私心不想将您与妹妹共享,都是霜儿的错。”

    看着情绪临近崩溃的白染霜,夜重天心疼的将她拉到身后,一脚踹在了白落霞的肚子上,将她直接踹退了三步远。

    白诺一见状,连忙将沈穆清拉到了身后,死死护着沈穆清的样子,让沈穆清下意识的觉得,她怕是离不开白诺一了。

    白诺一歪了歪头,对着身后的沈穆清道:“幺儿,一会不管太子爷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一切都有我来挡着,你现在虽然收了摄政王的玉佩,只是聘礼还没下,圣旨也没到,太子爷依旧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躲在阿姐身后知道吗?阿姐现在是八王妃,在夜国除了七王爷的人没人敢对阿姐不敬。”

    沈穆清眼里慢慢多了些许水雾,在那一瞬间,她觉得白诺一真的像她的亲姐姐,万事都在为她着想,万事都是为她好。

    “阿姐,幺儿一定会快快长大,保护你的。”

    沈穆清刚刚说完,夜重天又是一脚踹在了白落霞的腹部,踩着她的手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私下议论本太子?”

    白正荣站在身后冷眼看着夜重天教训自己的女儿,对他来讲,他没有女儿,他眼里有的只是白家的荣华富贵,如果对白家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宁愿像扔狗崽子一样扔掉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他白正荣的三观。

    白染霜怯弱的躲在夜重天身后,眼里却满是冷血,撇了一眼白落霞道:“太子哥哥,霜儿害怕,你不要这样,不要再打落霞妹妹了好吗?”

    夜重天赶忙将白染霜拉到身边,“霜儿,你刚刚所说的喜欢我心属于我可是真的?”

    不管白染霜有多娇羞的点头,白落霞都没有去看,她眼里只有夜重天焦急知道答案的表情和得到答案后开心的样子,更有那句昭告全天下的偏宠,那句尊重她的自称。

    白落霞这才明白,她连给太子做侍妾都不配,有白染霜在,太子府怕是不会再进第二个能贴近太子的人。

    见白染霜点头后,夜重天急忙回头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白大人呢!”

    白正荣忙上前行礼道:“回太子殿下,老臣一直在您身后呢!”

    太子长舒了口气,看着白正荣道:“霜儿方才的话你可听到了?她心属于本太子!”

    “老臣听着呢!太子殿下。”

    不管他和白染霜定了多久的亲,都没有这一刻让他开心,夜重天慢慢走到白落霞身旁道:“本太子今日便借着你的事昭告于天下,我太子府只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白家二小姐白染霜,不管以后有多少妃妾,白染霜永远是我夜重天最宠爱之人,旁人,本太子一眼都不会多在意。”

    白落霞瘫坐在地上,她今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莫名其妙换了一身衣服。

    夜重天一脸轻松的拍了拍白落霞的肩膀道:“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

    夜重天看了眼白正荣的方向道:“本太子这样做,白大人会不会不高兴?”

    白正荣忙陪笑着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是老臣教女无方,有劳太子殿下帮着教育了。”

    沈穆清在一旁将所有事情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得不夸赞夜重天的细节,他给白染霜的偏爱是昭告全天下的那种,与她有关联的时候,他说的话都下意识的去掉了敬词。

    “幺儿。”白诺一小声的喊了声沈穆清的名字,沈穆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都已经离开了花园,她不知道白染霜后来和太子去了哪,她只知道白家那一天下午没少过白落霞的惨叫,那天下午也是她最后一次看白落霞。

    王府

    云谏翘着二郎腿端坐在阮沐恒面前道:“这次任务的太子哥是个狠手啊!我听说就是有人气到了白染霜,就把人乱棍打死了,你说丫头她会不会也被那个恶魔揍死?”

    阮沐恒轻蔑的看了眼云谏道:“本尊不希望下次还能在你嘴里听到这种白痴的话。”

    云谏挠了挠头看着阮沐恒道:“你这手在做什么?”

    阮沐恒手里串手串的动作变得迟缓,嘴角挂着笑道:“这个朝代说,男人都会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串一串手串,本尊这玛瑙做的珠子,想必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丫头的高贵吧。”

    云谏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手里的珠子道:“是透明粉色晶的才尊贵,你这七七八八的是些什么。”

    阮沐恒挑了挑眉,摇着头道:“她酷爱花色。”

    入夜,阮沐恒如同一只孤傲的狼呆坐在沈穆清的房顶上,看着她院子里的月亮。

    月光下,他拿出了下午串好的手串,对着月光瞧的时候竟然会反出蓝色的光,在黑暗中烨烨生辉。

    阮沐恒看着这样的珠串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他知道,那些玛瑙珠子里他掺了月光珠,串珠子的绳子是他特地用天丝做的。

第一百四十章,只能他来欺负

    看着院子渐渐安静,阮沐恒一跃从房顶上跳下来,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调整了一下自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房间的门,轻轻扣响了门上的链锁。

    “谁啊?”原本躺在床榻上正发愣的沈穆清猛的站了起来,在这白府里她可不能不小心,一下子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见门外没有人回答,沈穆清狐疑的一步一步走向房门,皱着眉头对外面道:“何人?你不讲话我是不会为你开门的。”

    阮沐恒无奈的一笑,他没想到他的小东西何时警惕性这么高了。

    阮沐恒也没有继续敲门的意思,反而从旁侧的窗户处翻了进去,她能回答他便是没睡的。

    沈穆清警惕的靠近门,将耳朵轻轻附在门上,见没了动静,嘟囔着嘴道:“什么人嘛!”

    “你的人。”阮沐恒半躺在沈穆清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回答着沈穆清。

    沈穆清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愣,身体本能的向后一弹,往后接连倒退着撞在了门上,脸上全是震惊道:“我的妈呀!”

    阮沐恒歪头瞧了眼沈穆清道:“怎么,才一下午就不认识本王了?”

    沈穆清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阮沐恒道:“你怎么进来的?”

    阮沐恒伸出右手指了指身侧的窗户道:“难道这儿的婢女没有告诉过王妃,夜里要锁好房门吗,贼人难防啊!”

    沈穆清立刻奔向窗户看了一眼,看着被什么东西撬烂的房门,她是真的信了阮沐恒的鬼话,觉得心禾没有给她关好房门。

    沈穆清想着他们早晚是要成亲的,她不可能一直受压在白府,她还要出去找到回去的法子,而夜北墨就是撞了她的人,她必须得抱紧这个大腿,这是她刚刚才产生的想法。

    看着发愣的沈穆清,阮沐恒坐起身,对着她招了招手道:“怎么?吓到你了?”

    沈穆清忙陪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王爷大半夜的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阮沐恒看着她假装从容淡定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三日后,本王带聘礼前来迎你,可好?”

    沈穆清有些惊讶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真的要迎娶我?是因为我摸了你的胸?”

    看着这样肆无忌惮调戏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狠狠揍一顿,但为了任务他还是假装妥协的将沈穆清拉到了怀里,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味道:“或许你真的可以这样想。”

    沈穆清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感受着阮沐恒呼出来的热气,他停止讲话的时候,脖颈处传来的寒意让沈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沈穆清立刻弹起身,拢了拢衣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她可不是什么保守的古代女子,在现代,一个这样的小帅哥,眉清目秀的和她要微信她都立刻给的,更不要说现在做出这种样子勾引她了,她真怕她忍不住玷污了人家。

    阮沐恒别过脸微微一笑道:“本王不逗你,这串手串送你,收好,此手串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你命。”

    沈穆清犹豫的从阮沐恒手里接过了手串,她不知道手串能不能救命,但她知道这个手串绝对价值连城。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在白府过了两天,第三天下午她便被白诺一召到了院子里。

    “幺儿,快来,试试这件衣服可还算合身,若是不合身,我那房里还有两件,宫里的嬷嬷也是手快的,连夜赶制了五件喜衣,阿姐两件你三件。”

    沈穆清迟疑的跟着白诺一向屏风后走去,衣撑上挂着三件大红色的喜衣,栩栩如生的凤凰犹如降临凡间一般。

    白诺一摸着上面的花纹道:“摄政王也是极其用心的,这凤凰除了皇后可以有,也就摄政王妃可以穿了,你看这三件喜衣,花样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衣服的码数倒是有些区别了。”

    白诺一在一旁摆弄着衣服,继续嘟囔道:“我听说啊!摄政王亲自去给你设计的尺寸呢!”

    听到这,沈穆清的脸瞬间变得煞红,也就她知道摄政王是怎么测量她的尺寸的,那日夜里将她拉到怀里的时候也难怪手脚那般不老实。

    “好了,幺儿,你快去试一下吧!阿姐在这儿等你。”

    沈穆清点了点头,红着脸从白诺一手里接过喜衣便冲进了卧室。

    等她再出来早已换了模样,鲜红色的喜衣将她整个人都衬的很白净,一颦一笑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穆清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衣服的坠感让她觉得这件衣服铁定是不便宜的,她是真赔不起。

    白诺一急忙上前拉着自己的妹妹道:“我就知道你穿上这嫁衣是极美的,来人,将那顶假凤冠拿来。”

    “是。”

    “哦对了!还有那件披风样衣,也拿来。”

    “是。”

    沈穆清呆滞的站着,嘴里疑惑的问道:“摄政王府这么穷的嘛?风管都是假的吗?”

    白诺一听了这话忍不住掩唇轻笑道:“我的傻妹妹啊!凤冠现在还在摄政王府上呢!那是要摄政王亲自为你戴上的,还有那轻薄的外披,也得出门前由摄政王亲自为你披上的,所以我们府上啊现在只有两件假的样品衣,你且将就一看,至于成品啊!得明日才知道呢!”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他们的仪式感一般,看着白诺一道:“姐姐,你的嫁衣呢!快些穿上让我瞧瞧!”

    说到自己身上,白诺一的脸立刻变得冷淡,看着沈穆清道:“阿姐明日比你先出门,你明日再瞧也不迟,阿姐不喜穿那些繁琐的衣物,弄坏了少不了又要铺张浪费。”

    沈穆清本想坚持的q看,可是看白诺一那副表情她便知道,这嫁衣她是看不得的,她可是比谁都懂女人,这幅样子一看就是因为没有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难过。

    还好她只是个颜控,也没有多喜欢的人,嫁给谁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回到现代,只要不被欺负有口饭吃便好了。

    白诺一仔细的为沈穆清整理着衣服,看着她的样子苦笑道:“母亲如果见到你这幅样子,该是开心的,今日本该由长辈来教你进了摄政王府要怎么做的,只是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沈氏是不可能好好教你的,只能由阿姐来代劳了,委屈你了幺儿。”

    沈穆清忙挥了挥手道:“姐姐和我讲才不委屈呢!要说委屈得是她来叮咛我,那才真的要委屈膈应死了呢!”

    “呸呸呸!快喜事了还是这么不知轻重,每天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小姐,沈姨娘来了。”

    听到这话,沈穆清立刻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道:“真是说狗狗就来啊!”

    白诺一对着沈穆清摇了摇头,拉着她起身出去应了沈姨娘。

    沈姨娘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着白诺一道:“我说大小姐啊!您当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怎么说您明天也是要和你妹妹一起出嫁的,她不来问我便不说了,毕竟人家可是攀上了高枝,您不过是嫁给八王爷,总不能就此松懈,连向我讨问规矩都不问了吧?”

    白诺一丝毫没有打算展露锋芒之意,将沈穆清护到身后道:“是诺一疏忽了,还请姨娘赎罪。”

    沈姨娘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座椅上端正一坐,看着沈穆清道:“端茶递水的活可算会了?别去了给我们白府丢人,霜儿和你们不同,霜儿有太子爷的宠爱都尚且知规矩,你们若是仗着白府出身恃宠而骄,让白府惹火上身,不说老爷,单单我这个姨娘都不会放过你们。”

    白诺一微微点头道:“姨娘所言诺一明白,诺一今日一定好好教导妹妹。”

    沈姨娘嫌弃的看了眼两个人道:“我今日来呢也没有旁的事,不过是想告诉你们,白家库房的东西不多了,你们的嫁妆就先拿几床被子吧!毕竟幺幺的聘礼也要明日才送来。虽然诺一的已经送来了,但是也用来填补家用了,白家养大你们不容易,且不要再在意嫁妆之事了。”

    白诺一原本无所谓嫁妆的,但沈姨娘克扣白夭夭的就是不可以,那是她的妹妹,她不能让她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就被嫁到摄政王府。

    白诺一抬起头,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如果诺一没记错的话,我们的母亲生前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嫁妆,交给了爹地管理,前两年爹地不是交给姨娘了吗?我们带那些去便好了。”

    沈姨娘不傻,她可知道那些嫁妆比整个白府加起来都多,她都准备好在白染霜出嫁那天拿出手了,怎么可能交给这两个丫头片子。

    “什么嫁妆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记得老爷交给过我。”沈姨娘眼神躲避的回答着白诺一。

    白诺一轻巧的点了点头道:“姨娘不记得没关系,但我娘那嫁妆是有账本记录的,我们去找爹地问问也好,让摄政王查也好,总归是要知道账在哪的。”

    沈姨娘轻蔑的看着白诺一,那些嫁妆她三言两语便能说没,她白诺一就算是去找白正荣也不能做什么,摄政王更不可能管这种家事。

    就这样想着,沈姨娘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这么执着,那我也不说什么,你们去找老爷要吧!反正你们的嫁妆钱都是花在你们身上的,和我要,我是没有的。”

    白诺一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姨娘道:“姨娘当真?”

    沈穆清将白诺一拉到身后,插着腰看着沈姨娘道:“自然当真!我现在便去找摄政王来主持公道查你的账,若我们的嫁妆花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便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着如此嚣张的沈穆清,沈姨娘生怕下一秒沈穆清真的会去找摄政王,忙缓和神色道:“这便不用去找摄政王了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去找老爷说清楚便好了,反正账本就在那呢!”

    白诺一微微眯上眼看着沈姨娘,她比谁都清楚,沈姨娘这样说不过是因为白正荣能够包庇她而已。

    “什么家事要瞒着本王处理?”

    沈穆清原本挂着的脸立刻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院门口,阮沐恒正一身黑紫衣服,双手倒背在身后看着他们,眸子里带着光,带着救赎她的光。

    沈穆清完全明白这就是一条纯肉大腿,垫着脚上前道:“王爷,您来了。”

    看着这样突然上前讨好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云谏也慢慢从身后出现,对着沈穆清微微一笑道:“本王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丑不能外扬,又是什么样的家事要瞒着摄政王。”

    沈姨娘万万没想到,她今天本来是来给下马威的,却不想今天竟然回来两尊大佛,吓得双腿都开始发软,看着阮沐恒道:“臣妇沈氏参见七王爷,八王爷。”

    云谏好笑的走上前,收起折扇,搭在沈姨娘的肩膀上,冷声道:“这位妇人可是府里的正室?”

    白诺一神情淡然的行了一礼道:“是府里的二夫人,臣女和幺儿的母亲才是正室,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直没有抬正室,只不过府里都默认了沈姨娘的主母地位。”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不是正室。”

    说完云谏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看着沈姨娘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以臣妇自称,自己掌嘴,掌到有记性为止!”

    “是,是,臣妇这就掌嘴,臣妇知错了。”

    沈姨娘边说边打自己,云谏站在一旁像看笨蛋一样看着沈姨娘,敢欺负他的丫头,他今天必须要整她。

    “母亲?”白染霜看着沈姨娘来找白诺一时间太久,便想着来瞧瞧热闹,却不想刚来就撞上了一堆人将自己的母亲团团围住,忙围上去道:“这是怎么了?摄政王?臣女参见摄政王,参见八王爷。”

    云谏挑衅的看了眼白染霜道:“白二小姐果然如传言中倾国倾城。”

    “多谢八王爷夸赞。”白染霜洋洋自得的自行平身,看着自己的母亲道:“不知臣女的母亲犯了何错惹得摄政王和八王爷生气?”

    白诺一和沈穆清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云谏,云谏脸上被迷住的样子却依旧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为她撑腰

    云谏点着头笑看着白染霜道:“本王还没说完呢!还没有夸完白二小姐呢!二小姐举手投足间真是透着一股子倾国倾城的味道啊!就连行礼的时候都没得不可方物,本王真是看不够呢!”

    “臣女谢王爷夸奖。”白染霜微微一笑,下蹲低头对着云谏道:“王爷谬赞了。”

    云谏立刻伸出手打断白染霜的话道:“所以,请二小姐稍微辛苦点,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好行礼,本王没其他爱好,就喜欢瞧着二小姐这样的艺术品。”

    白染霜似乎没想到云谏会这样说,身体一慌,差点没稳住重心栽过去。

    云谏干嘛指着白染霜道:“二小姐可不要随便乱动哦!毁了本王的观赏感,本王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哦对了!沈夫人,不不不,是白府的小妾,你的掌嘴可不能停,等本王欣赏完二小姐的美姿再谈论你吧。”

    沈姨娘的身子立刻往后一拽,她和白染霜算是看清了,云谏根本不是喜欢白染霜想要欣赏美人,完全就是在故意刁难人。

    太子府

    “爷,白府的小厮在外求见。”

    夜重天原本正在计算着聘礼,见状皱眉道:“你确定是白府的小厮不是霜儿?”

    侍卫点了点头,在来禀报前他就已经百般确认过了,的确是白府的小厮。

    夜重天端坐在上座道:“让他进来吧。”

    “是。”

    小厮刚刚进来便着急的扑在地上道:“求太子殿下救命啊!”

    “怎么回事?”夜重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别人的事他不会管也不会在意,但和白府有关,他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

    “回太子殿下,奴才跟着二小姐去大小姐的院子里找夫人,却不想撞上了摄政王正在处罚夫人,二小姐为了替夫人求情,现在正站在院子里行礼罚站呢!”

    看着小厮着急忙慌介绍的样子,夜重天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慌忙道:“怎么回事?霜儿她怎么会惹到皇叔?”

    可不管白染霜惹到的是谁,今天他都是要出面保护她的,因为她将来是他的人,就算是得罪皇帝,他都要去看一看究竟。

    白染霜不知道自己站在院子里多久,只觉得腿麻手痛,可当她看到自己母亲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的时候却再也痛不起来,有的只有对眼前几个人的恨。

    白诺一拉着白夭夭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现在所受的屈辱根本不足以和她与白幺幺当年所受之苦的万分之一相比,单单是失母之痛,白染霜都没法说感同身受。

    阮沐恒凑在白夭夭身旁,看着她的脸道:“王妃可还满意八弟对他们做出的惩罚?”

    白夭夭仇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姨娘,她虽然不知道这些年沈姨娘对这姐妹俩做了什么,单单是克扣嫁妆这一事也够她憎恨的了,毕竟那可都是她的钱。

    阮沐恒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笑看着沈穆清道:“王妃可能和本王讲讲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惹得王妃这般生气?”

    沈穆清看了眼沈姨娘道:“她克扣我们的嫁妆,我们和她要,她那副嘴脸都要把人吃了般。”

    阮沐恒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还有这等事?影,去查一下白府的账本。”

    “是!”

    “是什么大事要劳烦皇叔查阅白府的账本啊!”

    夜重天的人还没有到,声音确实先到了。

    他是当朝太子,尽管阮沐恒是摄政王,他依旧是那副孤傲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有在白染霜面前,他才会像个小孩子,小心翼翼。

    看着半行礼站在院子里的白染霜,夜重天的脸上立刻挂满了心疼,对着阮沐恒道:“皇侄不知二小姐犯了何错,要这般行礼惩罚?”

    云谏毫不在意的拿起桌上的糕点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侄子啊!本王这个八皇叔就坐在这儿怎么也不见你来给本王行礼。”

    夜重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道:“皇侄参见七皇叔八皇叔,皇侄请问霜儿和白夫人做错了什么事要让二位皇叔如此大动干戈。”

    云谏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本王觉得白二小姐行礼时的姿态极美,想要欣赏一番,至于你说的白夫人嘛!还就是因为这声白夫人本王才要罚她,越级这一事可大可小,本王的岳母才是这白府的正牌夫人,就算太子急着抬高二小姐的到位,也不能如此不尊重你皇叔的岳母吧?”

    夜重天咬着牙看着云谏道:“皇叔又在开玩笑了,这些年霜儿的母亲沈氏打理白府上下得到府里的人认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一个名分的事,霜儿的母亲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换府里的尊称也不为过。”

    阮沐恒突然看着夜重天道:“本王说过便是过,影,去拿账本。”

    “是。”

    “皇叔,皇侄甚是不懂,为何要查白家的账?”

    阮沐恒轻蔑的饮了口杯中的茶水道:“本王开心,本王不想看王妃出嫁前一夜连自己的嫁妆陪礼都不明不白。”

    夜重天微微攥起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阮沐恒道:“原来是为了皇婶查账,那自然可以,只是还请皇叔高抬贵手饶过霜儿和沈氏,毕竟明日霜儿可是要作为姐姐妹妹的身份送两位皇婶出府的,沈氏明日也是要主持大局的。”

    阮沐恒毫不在意道:“这事你还是和你八皇叔商议吧,毕竟是他喜欢欣赏。”

    夜重天转头看向了云谏,看着云谏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夜重天低下头,他在隐忍自己的脾气,为了白染霜他不能和眼前两个人闹翻。

    云谏嘲讽的看着夜重天道:“饶?本王又没罚他们何来饶恕胡说?不过既然太子这样说了,那本王也没有推辞之礼,不过饶恕向来是需要求情的,这是本王的规矩,本王可从来没有破过例。”

    夜重天自然知道云谏的意思,今天面子和白染霜,他只能选一个,他从来不会把白染霜放在任何人和事里选,所以当云谏话音落后,夜重天的左膝便顺着身体的指挥慢慢弯曲,单膝跪地道:“皇侄恳求皇叔,饶恕霜儿和沈氏。”

    看着向自己低头的夜重天,云谏也无话可说,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夜重天竟然对白染霜痴情到了可以放弃皇室尊严的地步,看来想要靠太子杀了白家全家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从白家的把柄下手了。

    为了沈穆清能早点想起他,他真的算是煞费苦心了。

    白染霜站在原地突然愣神道:“太子哥哥,你…”

    “霜儿,闭嘴!”夜重天深知,云谏和阮沐恒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整治她们,如果白染霜此时再多说几句,怕是会彻底惹怒云谏,他现在能一跪换白染霜少受苦也算是值得了。

    云谏嫌弃的挥了挥手道:“皇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太子已经替白二姑娘求情了,那白二姑娘,你且先不用再站在那让本王欣赏了。”

    白染霜倔强的站着,死死咬着牙,她不想谢恩也不想移动,全身的**感让她难过的想要窒息。

    夜重天急忙走到白染霜身旁,“霜儿,快谢恩啊!”

    白染霜固执的别过脸,她不是不接受夜重天对她的好,只是这种贬低自己身份来减少她痛苦的方式她真的不想接受。

    夜重天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懂事的白染霜,略带怒意道:“快谢礼。”

    云谏冷哼一声,嘲讽道:“唉,天儿啊!你看她都不领情,你又何必苦苦哀求本王放过她呢!”

    白染霜不想再看夜重天夹在中间丢人为难,强忍着满腔的委屈,忍住眼里的泪水看着云谏道:“臣女,谢八王爷,七王爷,太子殿下隆恩。”

    沈穆清站在一旁看着白染霜一副矫揉做作的模样,嫌弃的提醒道:“王爷,我们白府的账,可还查了?”

    阮沐恒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女人,一身红衣装扮,将她衬得格外动人,“王妃身上穿的可是明日的喜服?倒真是适合王妃呢!”

    沈穆清听了下意识的低头瞧自己的衣服,抬头嘿嘿笑着看着阮沐恒道:“王爷你小嘴真甜。”

    白诺一急忙提醒着沈穆清道:“幺儿,不得无礼!”

    在白诺一眼里心里始终觉得和这些王公贵族讲话必须要毕恭毕敬,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像沈姨娘那般被人整治。

    “王爷,账本已经派人抬来了,当年白夫人带来的嫁妆清单属下也从旧库房带来了。”

    阮沐恒撇了眼沈姨娘道:“好,本王今日便查查这账,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丑事不能说!”

    沈姨娘万万没想到阮沐恒会派人到旧库房找那些账本,她当年就不该将那些账本留着,若不是怕少了什么,她才不会留下痕迹和证据给旁人。

    沈姨娘打着颤磕磕巴巴道:“启禀王爷,也不是什么丑事,妾身只是觉得姑娘们的嫁妆早在前几年就填补家用了,所以不想再拿到明面上说,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白家拿女儿家的东西填补家用说出去老爷也会怪罪妾身的。”

    阮沐恒将手放在账本上,嘴角上挂着轻蔑的笑道:“到底是怎样进账出账,本王自己会瞧,就不用你来辩解了,本王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是。”沈氏此时此刻再不敢胡言乱语,只能点头哈腰的听阮沐恒安排。

    夜重天站在一旁瞧着,他知道阮沐恒这样查,一定会查到什么,他必须想办法替沈氏开脱。

    不管沈氏做的事有多么过分,只要她一日是白染霜的母亲,那么他就一定要护着的。

    阮沐恒看着账本上道:“本王记得,老铺子是沈氏的产业吧?”

    “回王爷,是。”沈氏低着头不敢抬头和阮沐恒对视。

    “既然如此,又为何拿王妃母亲的嫁妆来填补漏洞?”阮沐恒看着沈姨娘的眼光越来越危险,今日他势必要给沈穆清撑腰的,毕竟这可是沈穆清嫁到王府前的最后一战,他必须要在沈穆清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云谏看着另一半账本道:“白夫人进府时陪嫁的店铺一共一百零九,怎得有九十三个店铺不在名下了,剩下的这几个也是没了主铺奄奄一息的小铺子。”

    沈姨娘弯腰陪笑道:“启禀王爷,是前几年,白家有几家产业落魄,不得已才变卖了铺子。”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那变卖的人家也是有钱人了,不过变卖也要有进账的吧?难不成是直接填补了,没有记账?”

    沈姨娘刚想点头答应,云谏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道:“那也是不对的啊!我可记得这位姓裴的可是沈家的远方亲戚啊!看来真的是治家有方啊!肥水都不流外人田。”

    看着嘴毒的云谏,沈穆清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道:“噎人这方面我真的第一次佩服人。”

    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被逗笑,云谏好像愈发开心道:“诶!这儿怎么有个白夫人的铺子转到了白二小姐名下呢?”

    沈姨娘早已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应付道:“是,是因为,霜儿日后要嫁给太子爷,妾身,想要培养霜儿经商头脑。”

    阮沐恒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道:“一派胡言!本王查你哪个掌你都有借口,既然如此,现在白家也算重新富裕了,有借有还是夜国向来提倡的美德,本王给你三日,将嫁妆分配好送到王府和八王府上,比这进账上少一分,便拿白家的物件来抵。”

    夜重天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他不在,或许阮沐恒已经将白染霜的母亲逐出白家了,他不能再做得寸进尺的事。

    云谏嫌弃的看了眼白染霜道:“如果还不够的话,便从白二姑娘的嫁妆里克扣吧!本王这样要嫁妆,皇侄不会介意吧?”

    夜重天低头含笑道:“自然不会,皇侄看中的事染霜这个人,自然不会去在意嫁妆多少。”

    云谏伸了个懒腰道:“年轻人就是好啊!不像本王,现在只看重那点嫁妆的多少。”

第一百四十二章,她心里都是她

    白正荣从外面回来听说后院的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脸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沈姨娘他就知道今天这两位爷又是来找茬的了。

    “诶哟,是什么让王爷如此大动干戈,您瞧,怎么还看起账本来了。”白正荣陪笑着试探性的询问阮沐恒。

    阮沐恒没有要尊重白正荣的意思,拍了拍账本道:“白大人回来的刚刚好,刚刚本王已经和你府内的夫人商议好了,白大人自行安排好账目吧!明日那嫁妆若没有十里,本王便亲自带人从白府搬拿物件。”

    白正荣呆滞的站在原地,丝毫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欲要狡辩道:“王爷,这嫁妆之事,十里对白家来说。”

    云谏狠狠地瞪了眼白正荣道:“对白家来讲毫无压力对吗?不止十里,本王的王妃也不能委屈了,便来个六里吧!十六里对白大人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如果是问题的话便把白府夫人带来的嫁妆连带几年的亏损补上,也是可以的。”

    白正荣彻底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阮沐恒会来查他过世夫人的账目,更没想到会让他补充亏空,他早就撒手交给了沈姨娘管理,现在看来是账目有了问题,真的要补的话很可能比挖空白府还要难上加难。

    “天儿,随本王离府,本王好久没和你谈天说地了。”阮沐恒轻蔑的看了眼夜重天,他打算离开自然是不会留下白染霜的人的,不然那丫头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

    阮沐恒回头看了眼沈穆清,佯装一副很开心的模样道:“本王明日便来迎你过门,要好生梳洗打扮,白大人,今日便让幺儿好好歇息吧!这家事本王也替你决断完了,若再因为此事打扰了幺儿休息,便休怪本王对白府不客气。”

    “是是是,老臣知道,老臣恭送摄政王,八王爷,太子殿下。”

    白染霜不依不舍的目送了夜重天,阮沐恒带人才离开不久,白正荣便又带着白染霜和沈姨娘回到了院子里,当场便给了白诺一一巴掌。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打了一巴掌的白诺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不知女儿所犯何事让父亲如此动怒。”

    白正荣指着白诺一的鼻梁道:“你倒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女儿并不知。”

    “好,好一个不知,这些年你沈姨娘待你们姐妹俩不薄吧?吃你娘一点嫁妆又如何?待你们大婚那日难不成会少了你们?现如今闹到摄政王面前还嫌白府不够丢人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胳膊肘不往外拐,你今天倒全是忤逆了!”

    白诺一依旧不卑不亢的看着白正荣道:“女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有了今日和姨娘要嫁妆一说,既然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我娘给我和妹妹的嫁妆自然也要有我们收管,至于我们怎么分配那便是我们姐妹俩私下之事了。”

    “啪!”毫无征兆下白正荣有一巴掌打在了白诺一脸上,满脸怒气道:“我真是白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沈穆清自然不会白白的看着白正荣欺压白诺一,立刻上前道:“父亲尽管打吧,明日姐姐便要出嫁的,到时候八王爷问起,女儿可不会替父亲隐瞒姐姐的伤势,毕竟欺君可是大罪,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父亲可不要再讲女儿不看亲情。”

    白正荣被沈穆清一番话气的胡子直翘道:“好!好一对伶牙俐齿的姐妹!本官今日便打了你,本官就不信本官教育自家女儿摄政王还能掀了白府的房顶不可。”

    白正荣许是真的被沈穆清气坏了头脑,上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沈穆清的脸上,红红的手印印在了沈穆清的脸上却又刻在了白诺一的心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有朝一日竟然因为嫁妆算账一事要和自己闹得天翻地覆。

    白染霜假装好人的上前劝慰着白正荣道:“父亲息怒,女儿想大姐姐和二妹妹定是怕丢了人,白府欺压亏待了她们才出此下策的。”

    白正荣完全没有办法去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白染霜道:“她们但凡有你一分懂事今日都不会当着摄政王的面查账!你们可知这一查白家的家底都被看光了,就连我在政治上那些受贿的事也会被连根拔起,她们这哪是出嫁要嫁妆,这是要老白家的命根子啊!”

    白诺一仇恨的看着白正荣道:“父亲若没有做亏心事便不怕被查!女儿自认没有过错,父亲若想出气罚人单罚女儿便是,这些事与妹妹无关,女儿自认罚。”

    白正荣看着死不认错的白诺一更加生气道:“好!反了你不成!来人,上家法!”

    沈穆清虽然不知道白家的家法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惩罚,连忙阻拦道:“父亲可要想好了,大姐明天是要同我一起出嫁的人。”

    “来人,连三小姐给本官一块罚!”

    “是。”

    沈穆清慌张的挡在白诺一面前道:“我看谁敢!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明日的王妃和摄政王妃,你们有几条命够摄政王和王爷发怒的?”

    沈姨娘忍着脸上的痛感,扭着腰肢上前拍了拍白正荣的胸脯替他顺了口气,嘀咕道:“爷,这两个姑娘明日身份确实珍贵了,要是真的罚在了明面上,怕是真不好交代,不如我们这样…”

    沈穆清完全不清楚沈姨娘和白正荣交代了什么,她只知道白正荣的表情慢慢变得高兴,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的法子一样。

    待沈姨娘说完,白正荣立刻赞同道:“好好好!便按夫人说的去做。”

    几个人就那样站在院子中间僵持着,不一会便有人端着两杯凉酒走了上来,白正荣笑看着白诺一道:“为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现在你们面前有两杯酒,一杯呢是让你们这一生都没有子嗣,但能苟延残喘活着的,另一杯更绝了,喝下它,它会慢慢摧残你的身子,不出三个月一定吐血而亡。”

    沈姨娘仇恨的看着白诺一道:“我说大小姐,你来选喝哪杯吧!反正两杯酒你们姐妹俩是要分开喝的,我倒有个建议,没有子嗣在王府还不如死了呢!大小姐不如选个痛快点的,享几天王妃的清福便去了吧。”

    白诺一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如此狠毒,新人三个月暴毙或者两年无子嗣,嫁妆和人都会被退回。

    她的父亲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古代宅斗竟然这么险恶,她有人撑腰竟然都逃不过亡命的下场。

    不过她好歹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对这些事也就没什么怕的了,什么不能怀孕三月必死,她快点找到回去的法子便好了。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拉了拉白诺一,欲要上前将两杯毒酒一饮而尽。

    却不料白诺一突然给了沈穆清一记安抚的眼神,随后道:“幺儿不怕,姐姐在。”

    “父亲当真要如此绝情?”白诺一试探性的看了眼白正荣,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那样绝情的对待自己。

    白正荣面对白诺一的质问时没有一点愧疚之意,冷冷道:“但凡你让摄政王查账时有过现在的深思熟虑,你我父女都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白诺一的双眼开始泛着红润,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好,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从此我白诺一不姓白,不名诺一,只名一诺,一诺与白家人再无瓜葛,白大人,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在外面自称您有女儿嫁到了王府,一诺与白家没有任何关联。”

    说完白诺一便伸手将面前的两杯酒全都拿在了手里一饮而尽,随后笑看着白正荣道:“父亲现在可是满意了?”

    白正荣自然不会满意,那两杯毒酒他最想害死的是沈穆清,毕竟摄政王看上的女人是沈穆清,她才是最大的威胁。

    “来人,再来一杯毒酒给三小姐灌下去。”

    白诺一眼神突然变得冷血无情,刚刚那两杯毒酒是她和白府亲情斩断的开始。

    喝下那两杯酒,她便再也不受白府的束缚,所以白正荣如果再想对白诺一做些什么,她一定不会同意。

    “白大人,您要我们喝的毒酒我们早已喝完,幺儿情重还认你是父亲,我也不好做的太难看,如果您今日非要逼迫幺儿喝下一杯毒酒,那便不要怪我状告摄政王抄了白家。”

    白染霜轻蔑的看着白诺一道:“大姐这是何苦呢?分明自身都难保了怎么还要和白家作对?”

    白诺一回应了白染霜同样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道:“我一诺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幺儿,你是哪来的杂虫敢这样称呼我?我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人,只要我今天子时不与那人见面,他便会去摄政王府告知我们姐妹俩遇害的消息,信书我都写好了,只差我自尽了,白大人可要想好,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去做?”

    “你在威胁本官?”白正荣微微眯起眼看着白诺一道:“你当真觉得本官会怕了你不成?”

    喝了毒酒的白诺一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慢慢变差,强忍着眩晕感站直身子道:“白大人大可与我拼一拼,反正我已喝下毒酒,已然一身轻,这两杯毒酒也算我带小妹报了父亲的养育之恩了。”

    “好!好一个报恩!”白正荣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对沈穆清做什么了,但机会总归是有的,就这样想着白正荣也懒得再和白诺一僵持,带人离开了院子。

    白正荣刚刚离开不久,白诺一便撑不住口吐鲜血晕倒在了地上,晕之前还看着沈穆清苦苦一笑道:“幺儿,阿姐做到了,阿姐没有愧对母亲生前的交代。”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这个世界的母亲是怎么样交代白诺一的,她只知道白诺一为了她不惜喝掉毒酒,毁了她作为女人的所有幸福。

    “阿姐。”沈穆清慌乱的将白诺一抬进房间内,慌张的喊道:“心禾,快去请郎中,请医生!”

    心禾不敢怠慢,尽管她听不懂沈穆清后半段话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能明白沈穆清当时的慌张,着急的要出去找郎中。

    刚刚走到院子中央,心禾便被几个大汉赶了回来。

    “老爷有令,明日出嫁前,两位小姐不能出院子。”

    沈穆清气呼呼的从房间里走出,瞪着阻拦的侍卫道:“我现在要让我的丫鬟去请郎中,你能承担的起王妃性命堪忧的责任吗?”

    侍卫满不在乎道:“老爷有交代,大小姐已经和白府脱离了关系,即便在白府出了事也和白府无关,明天之前任何人不得出这个院子。”

    沈穆清见说不清也不想再和他们废话,转身又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白诺一的额头上,见她没有发烧才放心的呼了口气,看着白诺一道:“我该怎么救你啊!”

    白诺一像是在迷糊中听到了沈穆清无助的话语一般,小声道:“幺儿不怕,姐姐没事,姐姐只是太累了,姐姐休息一会就好了。”

    连喝了两杯毒酒,沈穆清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白诺一没事,刚想站起却被白诺一猛的拉住了手道:“幺儿,不要再去招惹他了,我们现在人在白府,势力单薄,并没有能力去和他们抗衡。”

    沈穆清眼里的泪水慢慢打转,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白诺一这种时候还在担心白幺幺。

    “阿姐,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坐在白诺一的床前多久,她只知道等她被白诺一喊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白诺一沙哑着嗓子道:“水。”

    沈穆清听到声音猛的站起,“阿姐,你要水对吗?我去给你拿,你等着!”

    沈穆清慌张的在昏暗的房间里找着水杯,跌跌撞撞的递到白诺一面前,“阿姐,水来了,你怎么样了阿姐。”

    白诺一惨白着脸看着沈穆清道:“阿姐没事,阿姐身子向来这样,你莫要担心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只想得到她

    白诺一冰凉的手搭在沈穆清的手上道:“幺儿,阿姐今日喝下那酒,就是要和白府彻底断绝关系的,日后什么事都有阿姐挡在前面,你不用再害怕了幺儿。”

    沈穆清吸了吸鼻涕,控制自己争取不哭出来,摇了摇头道:“阿姐,日后幺儿来照顾你,幺儿日后可是摄政王妃。”

    白诺一满脸愁容道:“正因为你是摄政王妃。”

    白诺一突然停顿,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只盯着沈穆清。

    白诺一看着沈穆清,脑海里全是后怕,正因为是摄政王,是摄政王府,所以她才会放心不下沈穆清。

    摄政王怎么会迎娶一个对自己没有价值的人,又怎么会对白夭夭一见钟情,他可是万人敬仰的摄政王。

    如果是摄政王要利用白夭夭,那么她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就这样想着,白诺一眼角忍不住落下一颗泪道:“幺儿,你到了摄政王府要适当收起锋芒,那里面不是你可以掀起大风大浪的地方,你能明白我说的吗幺儿?”

    沈穆清?安抚的拍了拍白诺一的肩膀道:“阿姐,你莫不是有婚前恐惧症吧?摄政王还能将我吃了不成?”

    看着如此天真的沈穆清,白诺一无奈的低下了头,她多想告诉她,摄政王府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摄政王从来不会用一个对他无用之人,更何况还是这样大费周章。

    她就怕,沈穆清被卷进政治里面,擦了擦眼泪道:“幺儿,阿姐不恨父亲,对于阿姐来说这是一种解脱,所以幺儿,如果有一天白家发生变动,你不要因为阿姐这些事和父亲成为仇敌好吗?你要明白,白家虽然不能做你的归宿,但在外人眼里白家真就是你的归宿。”

    “阿姐?”沈穆清不解的看着白诺一道:“你说这话何意?今天白正荣对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里了,让我不恨她怎么可能!”

    白诺一立刻变得严肃道:“幺儿!这次你必须要听阿姐的,绝对不能帮助摄政王与白家和太子府为敌,你要明白,天下安定,你才能活下去,永远不要沦为政治的工具,答应阿姐好吗?”

    沈穆清麻木的看着白诺一,她白夭夭穿越而来就没打算安安定定的回去,一定要掀起大风大浪的。

    白府这样欺人,她怎么可能不给白府一个教训,她不像白诺一那样看的开放的下。

    她比谁都清楚,多年来看宫斗剧的经验让她明白,白染霜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单单她嫁给摄政王这一事,便足够白染霜对她起杀意。

    但她表面上还是应承的看着白诺一道:“阿姐,我听你的,我绝对不会和父亲为敌的。”

    “我要你发誓!”白诺一表情认真的看着沈穆清道:“幺儿,阿姐命你发誓绝对不掺入政治纷争。”

    沈穆清轻轻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原名只是和白幺幺音像字不像,便嘴巴像摸了有毒的蜂蜜一般开售发毒誓。

    白诺一终究还是心软的扑上前捂住了沈穆清道嘴巴道:“阿姐信你,只要你不掺入那些纷争就好。”

    白诺一很清楚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为何而死。

    这个朝代,政治纷争大多数都是女人做牺牲。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天边的月亮还没有退下,沈穆清便被外面的吵嚷声和粗暴的开门声吵起。

    沈穆清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窗外道:“这是结婚呢还是要人命呢!”

    白诺一惨白着脸对着沈穆清笑了笑道:“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说完便站起身拉着沈穆清的手道:“来,幺儿,你我姐妹今日一同出嫁,你来替阿姐梳发,阿姐替你梳发,可好?”

    沈穆清撇了眼外面站满的人,看着病恹恹的白诺一,无可奈何道:“好,阿姐你放心,等我嫁到摄政王府一定会帮你研究出解药的,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死的。”

    白诺一嗔怪的看了眼沈穆清道:“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快和我呸,赶紧做好,阿姐教你梳妆。”

    沈穆清乖巧的坐在梳妆镜面前,嘴巴喃喃的嘟囔着,跟着白诺一一起道:“一梳梳到尾…”

    沈穆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竟然会对原主的姐姐产生这么浓厚的情感,好像她原本就是她的姐姐一般。

    她哭的像个泪人,在旁人的搀扶下走出了白府。

    所有都如白诺一想象的那般,白府没有再刁难白夭夭,白夭夭的嫁妆足足十里,一分不少,给足了她这个摄政王妃面子。

    看着沈穆清踏上花轿她才安心的遮好自己的盖头,她这一生别无他求,只求世界少亏欠自己的妹妹一点。

    沈穆清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典礼的,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圈子才到喜房。

    刚刚进喜房沈穆清便迫不及待的摘了盖头,满房间寻找着吃食。

    一旁的教养嬷嬷和喜婆面对这样的沈穆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昨天那位爷特地交代过了,不要太过拘束新过门的小王妃,她们也不想招惹新人不开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她们看来,摄政王能这样做,那么这位小王妃便是得了恩宠的。

    然而白诺一却没有沈穆清这样肆意妄为的机会,刚刚到八王府,她便感觉到了接她人手温的熟悉。

    白诺一的心跳越来越快,试探性的问道:“是八王爷还是谢小世子?”

    谢凉礼没有回答白诺一,只是牵引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云谏手持酒壶挂在院子中最高的树上,一口一口的灌着闷酒道:“算是积德吧!希望本尊也有那么一天可以得到上天眷顾,娶到自己心仪许久的女孩,丫头,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可以替代你心脏的人心,不会让你遗憾的离开,为旁人而活的。”

    白诺一开始控制自己的呼吸,搭在谢凉礼手背上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握紧,“我知道你是谁,谢谢你。”

    谢凉礼没想到白诺一盖着盖头也能识别出他,震惊中带着些可怜和愧疚道:“白姑娘,哦不,王妃,臣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八王爷他公事繁忙,只能派我等来接驾。”

    白诺一到吸了口凉气,讲真的,她倒希望谢凉礼口中的八王爷今夜都不要出现,甚至希望洞房花烛夜的礼都由谢凉礼来代替。

    尽管她知道是妄想,却还是抱有着幻想。

    “谢公子,你这是第一次娶亲吧?过会你将我带进大堂便好,不要引领我进去了,对你影响不好。”

    谢凉礼没有回答白诺一,他只是默默陪着她走,他才不会去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分,他只想陪她慢慢的走下去,算是了了他最后的心愿。

    看着脚下的红色门槛,白诺一定在了原地道:“谢公子,就送到这儿吧!麻烦谢公子帮我喊一下喜婆。”

    谢凉礼识趣的将白诺一的手搭在了喜婆的手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目送着沈穆清迈进了大堂。

    失去谢凉礼手温的白诺一,一大颗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她一直觉得自己坚强,然而现在却觉得不现实。

    一想到她只有三个月便再也见不到谢凉礼,她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众人围在一旁嘲讽的看着白诺一道:“怪不得嫁妆比白三小姐少,原来是不得八王爷喜欢啊!”

    “就是,八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想而知…”

    许是满心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点,白诺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的抽搐着,虽然没出声,但谢凉礼只看她的背影便能看出她的难过。

    “他不出现,原来会让你这么难过,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替他来迎你了,终究是我的自私害得你现在这样委屈。”

    谢凉礼站在白诺一身后喃喃自言自语,他本以为白诺一心里有他,但现在的情形却让他觉得白诺一从答应八王爷婚书的那一刻便认了。

    只是他还是见不得白诺一委屈,冷声道:“喜堂之上,谁准你们肆意喧哗?”

    谢凉礼从腰间拿出玉佩,众人明白,见龙玉犹见八王爷,纷纷弯腰行礼道:“臣等参见八王爷。”

    白诺一瞬间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感觉八王爷的声音竟然和谢凉礼如此相像。

    或许这是她接下来唯一的盼头了吧!趁着还有时间她可以多和八王爷聊聊天,至少让她记住谢凉礼的声色是什么样的。

    谢凉礼脚步沉重的上前,举着龙玉道:“行婚礼。”

    “是。”

    入夜

    沈穆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红色的床帐道:“其实古代的婚礼也没那么繁琐嘛。”

    只是她不知道,是阮沐恒嫌麻烦撇掉了大堆繁琐的礼节,对于阮沐恒来讲这只不过是走个过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迎娶到沈穆清,完成任务。

    房门被人悄悄打开,阮沐恒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的红衣人儿,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那一刻他仿若回到了千年前和清儿第一次成婚的场景。

    沈穆清猛的从床上弹起,看着门口,一声不吭。

    阮沐恒表情带着笑意,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怕,在你接受本王前,本王不会碰你的,本王今日过来只是怕明日那些人会说你闲话欺负你,毕竟新婚第一夜如果夫君不在,那这个女人日后生活可是不好过了。”

    沈穆清倒吸了口气,带着侠气的声音道:“小女子多谢七王爷如此为小女子着想。”

    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王现在是你的夫君,日后你要称呼本王为北墨或者王爷,夫君,明白吗?”

    沈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着阮沐恒道:“那就叫王爷吧!臣妾多谢王爷,这样说对吗?”

    看着沈穆清眨巴着眼看着自己的样子,阮沐恒再一次将她幻化成了清儿,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觉得怎样方便便怎样说,本王的王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和约束,你开心便好。”

    沈穆清眨着眼看着阮沐恒的脸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沈穆清立刻正视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娶我?是因为我那天在大街上冲撞了你所以你要娶了我然后报复我吗?”

    阮沐恒真的想撬开沈穆清的头颅看看她脑袋里装了什么,用指腹戳了下她的额头道:“本王看中的东西自然是要迎娶回府上的,”

    “七哥还没睡呢?”

    云谏悠闲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阮沐恒这才响起自己没有关上房门,回头看才发现云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沈穆清呆滞的看着云谏道:“八王爷?”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从沈穆清心里油然而生,如果八王爷在这里,那此时此刻白诺一又在做些什么。

    阮沐恒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的沈穆清,他做了那么多事要得到沈穆清的心,他不能让云谏的出现打乱沈穆清的思绪,站到云谏面前挡住他看着沈穆清的眼神道:“八弟深夜到府可是有重事?还是白家大小姐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不等云谏开口,阮沐恒接着话继续道:“你王嫂要休息了,随本王到书房慢慢谈吧。”

    沈穆清立刻阻拦道:“我不累,还请八王爷如实告知,我长姐做了什么事惹了您不开心。”

    云谏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才一会他自己就被这两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像一个犯了重罪的犯人一般。

    但他更明白阮沐恒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激发沈穆清心中对白诺一的愧疚和疼惜之情。

    “七哥,我们到书房去谈吧。”云谏看了眼沈穆清,一闪而过的蓝瞳掩藏了他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迅速转身不再去看沈穆清的脸,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接近她的情绪。

    看着急匆匆要离开的云谏,沈穆清不顾性命的厉声吼道:“站住!”

    阮沐恒很意外的看了眼沈穆清,按理说这次的沈穆清是没有之前记忆的,做事却还是像之前一样莽撞的性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假装护短

    沈穆清狠狠的咬着嘴唇看着云谏道:“你把我阿姐怎么样了。”

    云谏无奈的回眸看着沈穆清撇撇一笑道:“我没做什么,她现在正在八王府休息,我来这是有要事。”

    沈穆清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像是受了寒一般点了点头道:“八王爷,我不怕和你讲实话,阿姐她在离开白府前中了毒,加起来也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阿姐,我会尽快找到解药的。”

    阮沐恒似乎带着些震惊看着沈穆清道:“白诺一中毒?”

    沈穆清面色沉重道:“阿姐不让我和你们说的,你们那天到白家查账,父亲大怒,逼迫我们两杯毒酒选一杯,一杯断子绝孙,一杯活不过三个月。”

    阮沐恒着急的回到沈穆清身旁,一把抓住沈穆清的臂膀道:“你喝了哪杯?有没有不舒服,把你手腕给本王!”

    看着如此焦急的阮沐恒,沈穆清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穿越来很久了,然后失忆了,才忘记曾经有一个叫夜北墨的王爷深爱着她。

    见沈穆清沉默不语阮沐恒更加惊慌,连云谏也失去了理智,用蓝瞳探视着沈穆清全身,按理说他该是早就能探知到沈穆清身体不对的地方的,或许是因为沈穆清是栽着白夭夭的魂魄而来的,所以这一刻他失去了和沈穆清所有的关联。

    这种感觉让他很懊恼。

    沈穆清将手从阮沐恒的手里抽离出来道:“我没事,阿姐替我喝下了那杯毒酒,所以阿姐现在体内有两种毒,我必须想办法救阿姐。”

    听到沈穆清无碍阮沐恒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云谏内心积压的自责也慢慢消退。

    对于阮沐恒来讲,白诺一有事才是最好的。

    云谏顺着话道:“你是说白府灌了我的王妃毒酒?”

    沈穆清猛的想起了白诺一交代的话,绝对不能沦为政治工具,也不能与白府为敌。

    可是她本就不属于白府,也没有承过白府的恩泽,她没有义务替白府着想。

    她只知道那个如同魔窟的地方差点将自己害死,关键时刻是白诺一救了她。

    云谏没有等到沈穆清回答,转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云谏刚刚走,沈穆清便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毫无征兆的哭泣道:“求求王爷,帮助我找到解救阿姐的解药。”

    阮沐恒面上佯装着可怜她的模样,将她轻轻搀扶起道:“你放心,本王一定帮你。”

    可是他心里的算盘确实打的比谁都响,他不会帮助沈穆清,因为白诺一死他的任务才能完成一半,最后再逼死沈穆清。

    依照沈穆清现在对他的依赖相信程度,他只需要夺得王位,让沈穆清认清她只是争取王位的工具便好,逼疯人的方式他有很多种。

    先给个枣子再棒打一锤这一招他百试不厌。

    “好了幺儿,不要再哭了,夜里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先上床安心睡下,明日本王便带太医来见你,陪你一起去八王府为你姐姐诊治,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尽所能帮助你的。”

    沈穆清这才安心的入睡,只是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白诺一一夜没有入睡,因为白诺一比沈穆清更明白,这样意味着明天开始白府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云谏刚刚进到八王府便踹开了白诺一的房门,原本打算入睡的白诺一一脸茫然的看着云谏道:“八王爷?”

    对于这个一天没有出现的八王爷,白诺一有说不出的感觉,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她对他没感觉,但也不至于到了恨之入骨。

    云谏皱着眉头看着白诺一道:“白府对你做了什么?你最好不要隐瞒本王。”

    白诺一假装无知的摇了摇头道:“妾身并不明白王爷此话是何意?王爷可是累了?妾身这就去为王爷泡一壶解乏茶。”

    “本王在问话,谁准许你挑开话题?”

    云谏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白诺一,沈穆清不在一旁的时候,云谏从来没有给过别人好脸色,更不要说是对待任务中虚拟的人物。

    白诺一慌张的跪地道:“是臣妾不知礼数了,请王爷责罚。”

    “来人!去找个郎中来给王妃瞧瞧!”

    “是,王爷。”

    云谏清闲的坐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诺一,一言不发。

    白诺一心里怦怦直跳,生怕下一秒云谏要对白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她虽然已经和白正荣断绝关系,但白府她不想动,那是白夭夭的根基,不管白正荣和白染霜接下来会对白夭夭做些什么,白府都必须在。

    在这个朝代,如果没有一个有势力的娘家,那么不管她多尊贵的地位,在夫家都得不到便宜,夫家随随便便一个侍寝的小妾都要比她位高,她不能看着沈穆清受那种欺辱。

    郎中到来之时,白诺一感觉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慌张的躲着郎中道:“王爷,妾身乏了,不如明日再说吧。”

    云谏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道:“来人,将王妃给本王束缚住,你尽管给王妃把脉。”

    郎中颤颤巍巍的上前看着不停挣扎的白诺一,不管她施多少粉黛,郎中还是第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带着劝说的口吻道:“王妃,您还是让老夫好好给您瞧一瞧吧!您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白诺一慌张的低下头道:“没有,可能是乏了,刚刚尝了口王府的糕点,噎到了还没顺气。”

    白诺一试图将自己中毒之事栽赃在八王府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是白府下的毒,但她新婚之夜就被查出有毒,白府怕是少不了八王府的暴风雨。

    但白诺一终究还是逃不过几个人将她束缚住,郎中把脉时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云谏道:“启禀八王爷,王妃的脉象紊乱,体内像是中了断子药还有一种毒老夫暂时诊断不出,不过确定的是一种****,如果一直没有解药,不出三月,王妃必死无疑。”

    云谏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喜笑颜开的大事一般,但依旧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道:“好!来人,将今日王妃到王府后碰过的所有东西和人带给郎中瞧一瞧,可有什么毒物碰到了王妃。”

    “是。”侍卫满口应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王爷,谢小世子是否也一并带到府上?”

    “自然。”云谏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他今夜就是要把事闹大的,最好当着谢凉礼的面惩治白诺一,他就是要让谢凉礼明白白诺一嫁给他就是最大的错误。

    白诺一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不一会谢凉礼便被人带到了府上,看着满身酒气的谢凉礼云谏突然感觉莫名的难受。

    现在的谢凉礼好像以后的他,或许在任务彻底完成的那一日他会比谢凉礼还要难过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沈穆清那个人还是沈穆清那张脸,他只知道他现在离不开她,蓝瞳一旦看上的女子就绝对不会离开。

    谢凉礼看着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白诺一,忍不住上前欲要询问,但碍于云谏在只好止步询问道:“王爷深夜召臣来所为何事?”

    云谏笑的肆意道:“无事,本王只是想查一下王妃的毒究竟是进府前中的还是进府后中的。”

    郎中微微一弯腰道:“启禀王爷,以老夫的经验,王妃这毒所中时间并不长,最早也不过昨日才中,但绝不可能是今天下午后的新毒,不然王妃此刻绝对不可能安稳的坐着。”

    “哦?”云谏看了眼白诺一的方向道:“老郎中,话不能乱讲,凭经验之事可不能乱说,且先给谢世子瞧瞧吧!”

    “是,王爷。”

    谢凉礼完全不能再平静自己的情绪,焦急的看着白诺一道:“白姑娘怎么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可否已用汤药?”

    云谏声音里透着冷气道:“白姑娘?看来世子还没有将她看作王妃啊!是因为她刚进府还没有王妃模样吗?”

    说完云谏便带着戾气走向白诺一道:“本王早就听说谢世子对你可是一直有情的呢!你瞧他现在,看着你的那双眼睛都快要滴出**之水了。”

    白诺一听了慌张的跪地道:“臣妾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谢世子风度翩翩怎么可能会看上妾身。”

    云谏倒抽了口凉气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庸俗,总是看上你这种庸脂俗粉?”

    谢凉礼看着云谏咄咄逼人的模样,带着慌张的口吻道:“启禀王爷,王妃并不是庸俗之物,臣只是担忧王妃的圣体,对王妃并无非分之想,王妃样貌倾国倾城,王爷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庸俗,王妃许是怕王爷怪罪臣多看王妃之罪,外界流言蜚语更是不可信,属下对王妃只是有过倾慕之意,与外界那些男子一样,但绝对不同于王爷对王妃夫妻般的爱。”

    云谏不耐烦的看了眼谢凉礼道:“说够了?”

    说完便一脚将谢凉礼踹到在地上道:“知道本王今日为何不出席吗?本王觉得脏!在本王下聘那天她便与你眉来眼去,这等女人本王觉得恶心。”

    “王爷实数误会,臣曾经救过王妃,王妃或许是觉得臣眼熟才会多瞧几眼罢。”

    看着谢凉礼着急替白诺一辩解的模样,云谏在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如果有一天阮沐恒对待沈穆清不好,或者要杀掉沈穆清,他也会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他手下留情吧。

    郎中上下检查完谢凉礼后摇了摇头道:“启禀王爷,谢世子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云谏冷冷的看了眼谢凉礼道:“好!今夜便由谢世子看守王妃,明日王妃若有半分差池便让谢侯府陪葬。”

    “是。”

    白诺一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云谏竟然将她看的那么清楚,竟然会将谢凉礼留下来威胁她,她现在想死都要担心会拖累了谢家。

    云谏刚刚走没一会,谢凉礼便温声道:“王妃不用有所顾忌,尽管去做王妃想做的便好,本世子只当没瞧见。”

    白诺一语气凉的入心道:“如果说,我想死呢。”

    谢凉礼瞳孔微微收缩,看着白诺一道:“我会救王妃,我不会看着王妃死在我面前。”

    白诺一微微一笑道:“世子爷去找个地方歇息下吧!毕竟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

    “好,那本世子便不叨扰了。”

    看着谢凉礼离开,白诺一心脏一阵阵的抽疼,仿佛刚刚着急关心她身体状况的谢凉礼是假的,云谏走后他一句关心她身体的话都没有再提前过。

    白府

    白正荣一脸愁容的坐在软座上,有些恼怒的看着沈姨娘道:“你这婆娘,我现在倒真想不出要你有何用,我要毒杀她们姐妹俩的时候你作何不拦着?”

    白正荣事后才发觉,白诺一和白夭夭现在身份不一般,他那天毒杀她们无疑是要和两个王爷作对,是把自己的白府往坑里推,只是他现在才发现着实是有些晚了。

    白染霜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地做决定的事母亲怎么能拦得住!爹向来断会做那埋怨人的事。”

    白正荣看着自己抱期望最高的二女儿,缩了缩脖颈道:“那你告诉为父现在怎么办?一旦王府发现我对她们做的那些事,不要说白府会出什么问题,先是你这太子妃的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

    白染霜自然明白白正荣这话的意思是在向她求助,对于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她只好叹息道:“父亲不用再管此事,明日只一口否定没有做过便好,剩下的交给女儿便是。”

    说完白染霜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太子府。

    夜重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染霜,忙上前搀扶着她道:“霜儿,你怎么了?”

    白染霜一句话没说,只看了眼夜重天继续哭。

    但这一眼便足够夺了夜重天的魂,夜重天越发着急道:“霜儿,你快说,是谁欺负你了吗?若有人欺负你你便告诉他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有三日你便过门了,本太子便不信有人不要命的敢欺辱太子妃。”

    白染霜还是摇着头道:“没用的太子哥哥,霜儿这次怕是要和白府一块消失了。”

    听了这话夜重天的情绪更加激动,抓住白染霜的臂膀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说出这样的话,霜儿。”

    白染霜见夜重天的耐心越来越少,才吞吞吐吐道:“是,是长姐和二妹妹,霜儿不知道她们要对白府做什么,只是她们临走前威胁霜儿,要让白府永远消失,要杀掉霜儿的母亲,霜儿亲眼看到长姐喝下了两杯酒,然后指着母亲说是母亲逼她喝的毒酒。”

第一百四十五章,两难之地

    夜重天微微眯起眼眸,看着白染霜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道:“你确定这是白诺一和白夭夭所说的吗?霜儿。”

    白染霜佯装生气的扭过头道:“太子哥哥但不行便不信了去吧!霜儿自认没有讲谎话,如果太子哥哥也不愿意相信霜儿,霜儿当真不知该怎么去做了。”

    夜重天连忙拽住欲要逃离他怀抱的白染霜道:“你莫要闹,本宫自然是信你的,你且先回府霜儿,明日但凡她们敢上门找事,本宫自然带人前去为你撑腰!”

    白染霜眼含泪光道:“太子哥哥霜儿真的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想的,大姐和二妹妹都那样做了,父亲还是偏袒她们,将霜儿的婚事推迟,一定要等她们回完门后才准许霜儿出嫁。”

    夜重天安抚的拍了拍白染霜的后背道:“好了霜儿,今日你所受之委屈,本宫都将长记心里,你不要怕,本宫日后定为你出气。”

    看着怀里娇弱的白染霜,夜重天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他最不想看着白染霜为了白府的事奔波,被自己的皇叔处罚,他从来不想白染霜沦为政治的工具,他的江山不需要白府和白染霜的鲜血来晕染。

    送完白染霜回府,夜重天便急忙写了封信送到了皇帝手中。

    这场有关白府的战争,是躲避不过的,他必须要替白染霜找一个靠谱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当今皇帝夜帝。

    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还没有在睡梦中醒来,阮沐恒就已经带人去了八王府,今天的白府势必是没有安宁的,但他不会告诉沈穆清也不会带沈穆清去,这场戏,他一定要完美收场。

    白诺一如同罪犯一般被人押送上马车,云谏全程一副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厌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蓝瞳人一旦有了心仪女孩子,对旁的女孩子无法再装出喜欢的模样。

    正因为这样,阮沐恒更加觉得云谏适合八王爷这个身份,他就是要看到白诺一婚后被人冷落,就是要让谢凉礼无法忍受,这样才好过一场遗憾。

    白府

    “臣白正荣恭迎摄政王,八王爷圣驾。”

    云谏只看了眼白正荣,一声不吭的跟着阮沐恒进了大殿,谢凉礼紧紧跟随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白诺一。

    白正荣看着眼前的情形,只想着推脱责任道:“诺一!你现在可是王妃,怎么能和谢世子走的那么近?”

    云谏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白正荣引出了话题,回头瞧了眼谢凉礼和白诺一道:“白大人不说本王都没发现,王妃竟然和谢世子走的这么近,嘶,本王现在倒真的怀疑,民间传言王妃和世子有一腿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正荣一看慌张的跪地道:“这…臣也不清楚。”

    云谏微微眯起眼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又在说笑了,白大人不清楚谁清楚?毕竟王妃可是白府的嫡出大小姐,不过本王现在倒是不在意大小姐出嫁前的风流史,本王此次来只是有一事想请教白大人。”

    “是是是,王爷你讲。”白正荣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珠,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看着云谏。

    “本王但问你,八王妃现在身中剧毒你作何接受?”

    白正荣立刻做出一副刚刚知情的模样,呆愣着看着云谏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小女中毒了?何时中的毒,是王府里遇了刺客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王爷您无事吧?”

    看着献殷勤的白正荣,云谏恨不得上前堵上他的嘴,只是还没等云谏讲话,大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吆喝声:“太子殿下驾到。”

    夜重天脚步匆匆的走进白府,从他听说云谏和阮沐恒带人朝王府走来的时候便命人备轿前来了。

    夜重天边走边看着形式道:“哟!今日白府怎么还是那般热闹?难不成本宫又来错时候了?”

    白正荣慢慢转身看着夜重天道:“臣白正荣参见太子殿下。”

    夜重天急忙上前搀扶起白正荣道:“白大人请起,过几日你我便是岳丈与小胥的关系了,何必这般客气。”

    白正荣面上带着笑意道:“虽然如太子殿下这般说,但该行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夜重天看了眼云谏道:“八皇叔?哟!七皇叔也在啊!不对啊,今日还不是两位皇婶回门之际吧?八皇叔怎么就带着八皇婶回来了,这不吉利啊!”

    看着夜重天自导自说的模样,阮沐恒微微一笑道:“皇侄,你一上来就喧宾夺主的说这么多话,是生怕本王瞧不到你吗?今日不管你来白府所谓何事,都是我和你八皇叔先来,这先来后到之礼教养先生莫非没和你讲过?”

    云谏悠闲的撇了眼夜重天道:“皇侄做事当真越来越莽撞了,这太子位莫不是坐腻了?”

    夜重天陪笑着看着云谏道:“八皇叔惯会说这玩笑话,皇侄当真是觉得今日回门是不合适的。”

    “所以你觉得本王会做那种不合礼节之事吗?皇侄?”云谏丝毫不给夜重天反应喘气的机会,笑看着夜重天道:“本王办完事便会自行斟酌是否要带着八王妃离开,皇侄莫急。”

    说完云谏便看向了白正荣道:“白大人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本王一个解释吧?王府所有王妃接触过的东西和人本王都已经一一排查过了,现在就剩下白府了。”

    云谏顿了顿又继续道:“本王也不是刻意针对白府,毕竟王妃可是本王的枕边人,这毒会不会通过王妃传到本王身上还很难说,白大人觉得呢!”

    “王爷有这个疑虑确实是应该的。”白正荣微微点了点头道:“不知王爷要怎么查?”

    云谏挥了挥手道:“先从王妃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开始查吧!毕竟这毒从哪中的,怎么中的很重要,现在就封锁王妃的院子吧。”

    “是。”

    白正荣脸色越变越难看,夜国的八王爷想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出一说,如果今天八王爷真的要扳倒白府,也就只有皇帝才能阻拦。

    摄政王府

    沈穆清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弹起来,马不停蹄的跑出房间,不停的喊着阮沐恒的名字。

    “夜北墨!”

    丫鬟见状忙上前道:“王妃,您醒了?王爷命奴婢为您准备好了早饭,请您移步前厅食用。”

    沈穆清四处打量着,拍了拍丫鬟的肩膀道:“我不饿,你们王爷呢?”

    丫鬟神色紧张的看着沈穆清道:“启禀王妃,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该是去上早朝了。”

    “早朝?”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行吧!帮我备马车,我要去八王府。”

    “王妃,您先用膳吧,奴婢这就去安排马车。”

    沈穆清挥着手拒绝道:“不用,我不饿,我想去找八王妃,没有马车的话你带我去吧。”

    丫鬟见拦不住沈穆清,忙不迭的下跪道:“王妃,您就不要再为难奴婢了,等王爷回来了后您再谈外出之事吧。”

    沈穆清略带不解道:“为什么要等他回来?我哪都不去,我只是去八王府看看我的姐姐,昨日王爷答应过我的。”

    丫鬟还是固执己见道:“王妃,您先用早膳吧,等您用完膳王爷该是回来了。”

    沈穆清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道:“好吧!我吃完就要去的,到时候你们再拦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丫鬟没有回应,只是小声交代道:“吩咐厨房膳食做慢一些。”

    白府

    白诺一面色苍白的站在自己院子外面,沙哑着嗓子道:“王爷,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清楚,这毒绝对不是在白府中的,请王爷不要再查了。”

    云谏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看着白诺一,慢慢靠近她道:“王妃怎么这般固执的总是狡辩呢?你的妹妹已经和七哥交代过了,白府对你和她做了什么本王现在一清二楚,本王搞这么大动静不过就是想闹个人尽皆知不耽误本王迎娶下一个过门妻子罢了。”

    白诺一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大颗眼泪慢慢滑落过脸颊旁,她千叮咛万嘱咐沈穆清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白府或许在这一天真的要走向败落了。

    谢凉礼站在一旁看着白诺一,他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想要迈出去的脚却停留在了原地。

    云谏看着院子一动不动,他和阮沐恒都在等,在等夜国皇帝到,今天这事要闹开只是为了以后虐白诺一做铺垫。

    “皇上驾到。”

    那句救赎的声音终于在不远处响起,云谏微微撇了撇嘴,看着阮沐恒道:“说话这种事我可不擅长,帮到你这儿就好了,你快点解决,我想回去见我的丫头。”

    阮沐恒撇了眼云谏,没有理会他,快步走上前道:“皇上。”

    夜帝面色带着难看之意看了眼阮沐恒道:“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阮沐恒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夜帝道:“皇上来白府又是所谓何事呢?本王倒是真没想过区区一个白府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踏破门槛的要进来,先是天儿现在又是皇上您。”

    夜帝表情淡定道:“今日天儿来送聘礼,朕来瞧瞧还缺些什么,毕竟皇室婚礼是大事,天儿不像两位皇兄那般识大体能做好所有事,倒是两位皇兄,此时还未到回门的时间,怎么就带着八皇嫂回来了。”

    “本王办本王的事,皇上您办您的事便好。”

    阮沐恒瞥了眼夜帝,转身欲要进入院子,却没想到夜帝突然开口道:“不知皇兄是要查什么,要弄得这样大张旗鼓。”

    云谏嘴角上挂着撇撇的笑,慢慢走近夜帝道:“大张旗鼓?本王想问本王的王妃身中剧毒,算不算大事?”

    “是。”夜帝点了点头,看了眼白诺一道:“不知皇嫂身中何毒,可否已有解药?”

    白诺一惨白一笑,看着夜帝道:“回皇上,身体已无大碍。”

    云谏轻轻一咳道:“王妃逞强惯了,好了,本王今日既然来了,总不能不带着交代回去,本王今日是势必要查一查这院子的,当然,白府的每个人都逃不了。”

    阮沐恒紧接着云谏的话道:“本王今日在这儿做个主,若八王妃身上的毒真的和白府有关,白府所有人贬为庶民,至于如何处置,交由八王爷和八王妃。”

    云谏一唱一和道:“臣弟多谢七哥好意。”

    夜帝为难的看了眼阮沐恒道:“七哥,白府毕竟有我朝的太子妃,话还是不要说的这般决断的好,毕竟太子妃可不能是庶民。”

    阮沐恒微微眯着眼看着夜帝道:“夜国是没有世家千金了吗?再者,现在还没查,皇上怎么就断定一定是白府所为?”

    谢凉礼站在一旁看着白诺一焦急的神色,他好像能从她的眼神中明白,她不想让云谏进院子查,更不想让白府落魄。

    谢凉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拦着云谏道:“八王爷,依微臣看,此事不管与白府有无关系,都应先替八王妃解毒为好,毕竟以八王妃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多少折腾。”

    云谏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掉,挑了挑眉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倒是时刻关心着王妃的身体呢!王妃和谢世子的交情可不止是救命之恩吧?”

    白诺一不想再让谢凉礼和自己搭上关系,惨白着脸道:“王爷误会了,谢世子离臣妾最近,许是看到了臣妾身体的不舒服,臣妾这毒许是前天外出野餐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带毒的食物。”

    夜帝紧忙搭着话道:“是啊皇兄,现在最主要的是皇嫂的身子,皇嫂既然自己说是误食了,那便顺着这线索查下去便是了。”

    云谏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走到白诺一身旁,靠近她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是误食中的毒,那你的妹妹,七哥的王妃可是欺君之罪,这一罪可就够你们白家和你的妹妹吃一壶了。”

    白诺一瞳孔微微放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两难之地。

    而迟迟没有等到阮沐恒回来的沈穆清已经悄悄溜出了摄政王府。

    “你好,问一下,八王府在哪?”沈穆清面带笑意的看着路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迂腐的思想

    路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穆清道:“姑娘要找八王爷?”

    沈穆清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对。”

    “那姑娘可以去白府,八王爷现在正带着新婚的王妃去白府讨公道呢!”路人说完又微微凑近沈穆清道:“姑娘你找八王爷是好事还是麻烦事?如果是麻烦事今日便不要去了,八王爷正因为王妃身中剧毒恼火呢!”

    “什么?”沈穆清有些震惊的看着路人,她怎么都没想到还没三天八王爷就带着自己的长姐找去了白府。

    突然涌上心头的不安感让沈穆清加快了脚步,她总感觉白诺一被带去白府和她昨天说的话有关。

    远远见沈穆清赶来的管家急忙上前拦住道:“三小姐,您怎么也回来了。”

    今日的白家可以说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到了。

    沈穆清才懒得去理会从来没见过面的管家,看了一眼便提起衣裙要往里面冲,走了两步又折返回道:“我姐是不是回来了?八王爷在哪?”

    看着莽撞的沈穆清管家也不敢多去阻拦,手指了指白诺一院子的方向道:“大小姐他们正在后院里呢,三小姐。”

    不管沈穆清跑的有多快,不熟悉地形的她还是比白染霜晚到了一步。

    白染霜一身浅粉色衣裙略显娇羞,脚步轻缓的走进白诺一的院子,柔声道:“臣女白染霜参见皇上,七王爷,八王爷,太子殿下。”

    听到白染霜声音的夜重天急忙转身走到白染霜身旁将她轻轻搀扶起道:“霜儿,你昨夜回府的时候不是感染了风寒吗?今日风大,你怎么穿的这般单薄便出来了。”

    看着自己儿子对白染霜用情至深的模样,夜帝只是浅薄的瞥了眼道:“天儿,你是太子,即便她嫁给你成为太子妃你也不能屈尊去搀扶她。”

    白染霜娇羞的看了眼夜重天,微微向后退了下身子行礼道:“回太子殿下,臣女身体虽然抱恙,但不能看着长姐胡来。”

    白染霜说完又对着夜帝行了一礼道:“皇上教训的是,今日许是因为臣女身娇体弱了才让太子殿下担忧了。”

    夜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了,你身体怎么样?”

    白染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回皇上,霜儿的身子已渐渐好。”

    夜帝这才舒心的点了点头道:“你刚刚说不能任由你的姐姐,八皇嫂胡来?是何意啊?”

    白染霜自信的抬头看了眼白诺一,又看了眼夜重天道:“臣女先前还在想,怎么姐姐在出嫁前要当着我爹和我娘的面喝下两杯毒酒,还美其名曰承了爹的愿,只是那日长姐喝下后下体竟然在出血。”

    白诺一突然瞪大眼看着白染霜,她明白白染霜这句话无疑是要将她推向深渊,脚步忍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咬着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事可要讲究证据。”

    白染霜挑了挑眉,自信满满道:“证据?这白府上下所有人都是证人,姐姐那日根本不是因为喝了酒才吐血流血,那杯酒完全就是堕胎药,而姐姐又怕八王爷和你的洞房夜发现破绽,便演了这样一出戏,说你中了毒。”

    “你简直血口喷人!”不等白诺一回答,沈穆清一脸怒气的站在院子口,像个泼妇一样掐着腰看着白染霜道:“你讲这话难道不怕从此之后不能白头偕老无子无孙吗?”

    白染霜看了眼身后一脸怒意的沈穆清,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躲到了夜重天的背后道:“太子哥哥,三妹向来跋扈,现如今我讲出这样的实话,她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夜重天像保护小鸡崽子一样将白染霜护在身后道:“莫怕,本宫在。”

    夜帝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霜儿但说无妨,今日朕和朕的两位兄长都在,朕就不信她真敢对你做出什么。”

    白染霜挑衅的看了眼沈穆清,清了清嗓子道:“回皇上,臣女并不是信口雌黄,这白府上下都可作为证人,还有人亲眼目睹了长姐偷人。”

    白正荣也趁着白染霜的话道:“听霜儿这样说,微臣倒是记起有那么一日,霜儿一人外出一夜都没有回来过。”

    谢凉礼和白诺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定在了原地,谢凉礼是不信白诺一会做出这样的事,而白诺一却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天,为了白府的荣誉,竟然堂而皇之的将她的清白至于不顾,竟然会配合白染霜胡乱的讲她夜不归宿。

    谢凉礼虽然很想上前替白诺一讲话,却还是止住了嘴,他知道,此时此刻最有资格替白诺一讲话的是八王爷,如果他胡乱插话,很有可能会将白诺一推向深渊。

    云谏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诺一和白正荣道:“依照白大人这般说,是将一个非完璧之身送到了我八王府?”

    白正荣忙不迭的跪地:“臣实属不知这逆女竟敢办出这等事啊!”

    白染霜梨花带雨的看着云谏道:“回八王爷,父亲确实不知姐姐会办这种事,因为那夜姐姐不归的缘由是要替三妹妹找郎中治病,不管我们怎么劝说姐姐都要只身去找郎中,后来郎中没请来,三妹妹的病也自己好了,臣女当时人微言轻也不敢说什么,现在想来,那些事发生也不过才一两月,又想想姐姐那些时日奇怪的举动,一来二去臣女便对姐姐展开了调查。”

    听着白诺一的自言自述,沈穆清恨不得上前撕烂她那张不停张张合合的嘴巴,阮沐恒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沈穆清身旁,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道:“你莫要找出声,这里交给本王处理。”

    沈穆清这才发现阮沐恒原来一直在这院子里,有点生气道:“你带阿姐回白府,为什么不告诉?”

    “本王回去再同你解释,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白染霜冤枉了你阿姐。”

    夜帝眯着眼看着白诺一道:“白诺一,你可有话要辩解?”

    无凭无据之事,白染霜有证人,她只有沈穆清,可当她看到阮沐恒紧张的将沈穆清护到怀里的时候,她瞬间不想再拉沈穆清出来,不管因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感觉沈穆清有了属于她的归属。

    见白诺一不讲话,谢凉礼有些着急道:“白姑娘,皇上在问你话呢!”

    白染霜见缝插针道:“谢世子为何比姐姐还着急?莫不是姐姐偷情之人是谢世子?”

    谢凉礼笑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染霜,今日只是因为白诺一的身份是八王妃,他没办法替她出头,但白染霜如果将火引到他的身上,那他一定是要灭一灭的。

    “白二姑娘,当真是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本世子只是担心八王妃身中剧毒头脑不清,这才好心提醒,怕她没有听到皇上的问话,白二姑娘这么着急的往本世子身上扣帽子,莫不是早就做好了冤枉本世子和白姑娘的准备?”

    夜重天紧张的护着白染霜道:“谢世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刚刚白大人已经承认过白大小姐确实有外出未归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还说冤枉她,该是不合礼的吧?”

    看着两边箭弩拔张的模样,云谏冷冷一声道:“好了,此事本王自有定夺,王妃身子是否清洁目前你我都不清楚,本王今日下令,禁足八王妃,直到此事调查清楚为止。”

    白诺一沮丧的看了眼谢凉礼,那一眼充满了凄凉,没有做过的事怎么会查的清楚,白诺一深知,这一关,或许只有她死亡的那天才能再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沈穆清气急的看着云谏道:“无凭无据为何要禁足我长姐,你们单凭一张嘴就抹杀了我长姐的清白,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我证明长姐从来没有彻夜未归过,如果你们要说亲情间偏袒,那父亲偏袒白染霜的可能性岂不是更高?”

    夜重天冷眼看着手指着白染霜的沈穆清道:“大胆!未来太子妃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

    不等沈穆清反应,也不等阮沐恒讲话,云谏一掌将夜重天打倒在地,笑的妖冶道:“大胆?现摄政王妃除了摄政王可以教育外,是你这个小辈可以随意呼唤的?”

    看着这样的云谏,夜帝明显怂了怂肩膀,笑劝道:“八哥不要和小儿一般见识,天儿毕竟才十六岁,行事自然有莽撞的地方,天儿,还不快对你七皇婶道歉。”

    白正荣也立刻推搡了下白染霜道:“霜儿!你比太子年长,最该以身作则的,快去和你三妹妹道歉。”

    阮沐恒意味深长的撇了眼白正荣道:“三妹妹?以她的身份也配称她为三妹妹?白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

    看着两个人同时为沈穆清撑腰,白诺一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害怕沈穆清沉浸在阮沐恒的温柔乡里,害怕沈穆清真的会和他们连手对付白府。

    如果白府灭亡,沈穆清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身后空无一人的她永远抬不起头。

    只是沈穆清并没有感觉自己需要身份地位也没有想要依靠白府,冷眼看着白染霜道:“差点忘了,我是王妃,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白府女儿,你见了我理应对我行礼,称我一声王妃好,就算你是太子妃,依旧要称我一声王妃亦或者是七皇嫂。”

    白染霜眼里都是怒意的看着沈穆清,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莽撞,嘴角微微一撇道:“臣女白染霜参见王妃娘娘。”

    沈穆清冷傲的看着白染霜道:“不知礼节的小门庶女,你难道瞧不见本宫身旁的八王妃吗?行礼都不能一次性行完,你且就这个姿势好生反省吧。”

    白诺一见状,沙哑着声音道:“幺儿!”

    她知道,此时此刻能压的住沈穆清戾气的人只有她的那一句幺儿,她不想再看她继续和白府为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自己做便好了。

    沈穆清红着眼看着白诺一,她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带有封建思想的女人,明明可以站起来和他们拼一把,可她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让她住手,认为白府是她们姐妹俩一生的依靠。

    白染霜趁着沈穆清闭嘴的空挡,抬高声音道:“皇上,臣女有一事忘了汇报,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两位王爷有所不知,早在长姐出嫁前一天,长姐便发毒誓和白府断绝了关系。”

    云谏轻轻划了划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白染霜道:“哦?断了关系?那这么说本王现在迎娶的是一个没有世家撑腰的漂泊女子咯?”

    白染霜自信满满的看着云谏道:“王爷这样讲也是没错的,所以皇上,即便臣女身份再卑微,臣女也是未来太子妃,即便白诺一身份再高贵,她身后没有世家,位分该是和臣女平起平坐,亦或者该是比臣女还要低一阶,所以臣女认为臣女无需向八王妃行礼。”

    沈穆清怒瞪着不停讲话的白染霜,提着裙摆大步上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巴掌拍在了白染霜的脸上,傲气凌人的看着白染霜道:“现在本宫命你跪你就要跪,这里女人地位最高的便是本宫,岂容你在这胡搅蛮缠废话连篇?”

    白染霜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穆清,她万万没想到沈穆清竟然真的敢上前打她。

    恍惚间,夜重天不知何时上前,一把推开了沈穆清,看着白染霜脸上血红的手印,晃了晃神道:“霜儿,疼吗?”

    沈穆清被猝不及防的推开,没能及时找到重心,忙不迭的蹲在了地上。

    空气和时间瞬间静止一般,所有人都看着坐在地上的沈穆清,就连被夜重天安慰的白染霜都没了声音。

    白诺一急忙上前搀扶着沈穆清道:“幺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云谏眼里的怒气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夜重天身上,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这样欺辱。

    看着众人突然紧张的神色,沈穆清反倒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就开始表演书里学到的白莲花技能,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事事为她想

    沈穆清呜呜咽咽的哭着,愣是不说一声究竟怎么了,阮沐恒最是了解她,便顺着她的表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幺儿莫哭,来人,宣太医!”

    “是。”

    沈穆清心虚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太子殿下刚刚推我那一下将我推疼了,我现在不想再看你们断案之类的,只想和阿姐一起早点回去。”

    云谏紧张的看着沈穆清,现在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迅速答应,忙不迭道:“便依你的。”

    白正荣一脸茫然的看着阮沐恒和云谏,这两个人明显就是来闹大事情的,眼看着他就可以将白诺一置于死地了,怎么最后却突然变了挂。

    白染霜脸色极其不好看道:“王妃若是累了,白府有的是空余房间供王妃休息,但八王妃不洁这一事,今天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怕是讲不过去吧?”

    沈穆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染霜,白诺一好欺负不代表她也好欺负。

    为了防止沈穆清做出更过分的事,白诺一只好妥协的低头上前拉住沈穆清的手道:“幺儿,我也累了,我们走吧。”

    沈穆清看着身边娇弱的女人,她好像一朵花,到了秋冬季节便要凋落了一般。

    云谏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他知道要搞垮白府的机会有很多,他没必要去在意这点机会。

    刚刚出白府,沈穆清便一改委屈的模样,叉腰看着阮沐恒道:“七王爷,您好歹要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带我长姐来白府,她来这无非就是自讨苦吃。”

    阮沐恒面上带着愧疚之意道:“八弟要来,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为了防止八弟做出出格的事伤害到你的长姐,本王这才跟着八弟一起来到了白府。”

    云谏已经习惯了阮沐恒推烂摊子的行为,表情淡定道:“本王只是想搞明她的毒是怎么中的,更何况,民间关于她和谢世子的传言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听到关于自己的话,谢凉礼忙行礼道:“王爷实属误会,臣对王妃娘娘并无二心,多日后臣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哦?这是何时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云谏挑了挑眉,这次任务好像越来越乱越来越繁琐了。

    然而白诺一在听到谢凉礼说自己快要成婚时便已经失去了听觉,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凉礼,耳边回荡的全是他那句自然的话语,“臣与王妃娘娘并无二心,臣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她暗暗托付了芳心许久的男人,终于在今日和所有人宣布他有了心上人,只是那个心上人不是她,她就像从来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曾经她对谢凉礼抱有的所有幻想在这一瞬间都化成了乌有,可惜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爱过她。

    谢凉礼将白诺一的表情尽收眼底,失望落寞难过,每一个情绪都看在了眼里,但他还是狠心的开口道:“是臣曾经救过的一个姑娘,长相甚合臣意。”

    云谏笑的肆虐道:“原来谢小世子也有做登徒子好色之徒的这一天啊!本王还以为只有本王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混账事。”

    云谏说的越多,白诺一心里越苦,终究因为强忍情绪太久撑不住身子昏了过去。

    她这一睡便睡了两天,沈穆清每天泡在药房里研究解药,甚至快到了以身试毒的地步。

    等白诺一再醒来已经过了回门的日子,但却到了白染霜出嫁的日子,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诺一,沈穆清心疼的将她搀扶起道:“阿姐,你不要怕,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救你的。”

    白诺一无精打采的看着沈穆清道:“这些都是些杂乱事,先不要去管,幺儿,今天是我们出嫁的第几天了,可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这个她不用白诺一刻意去点明沈穆清便明白是谁,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我不知道,就算到了我也不会去的,一个小小的太子妃还轮不到我这个王妃去看。”

    白诺一沙哑着嗓子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幺儿!你该去的,不管是为了谁,你今日都不能落了话柄在旁人手里,你毕竟是摄政王妃,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一举一动完全代表着他的行动,所以…咳咳。”

    看着白诺一扯着嗓子和自己讲话的模样沈穆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看你是我长姐,对我好,我才这样顺从你照顾你的,但你不要总用你那迂腐的思想教育我好吗?我做不到你们古代人这样圣贤大度。”

    白诺一仿若第一天认识沈穆清一般,歪了歪头看着沈穆清道:“幺儿,你在说些什么?”

    可不管沈穆清说的话有多奇怪,她还是听明白了该听的,沈穆清在嫌弃她总以长辈的身份教导她。

    为了防止气氛尴尬,沈穆清扔下了手里的汤碗冲了出去,没有再理会白诺一。

    白诺一看着桌上的汤碗,眼角肉眼可见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明白沈穆清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即使她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如果她现在身体还很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么她一定会顺着沈穆清和白染霜作对到底。

    可现在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垮,以后能帮到沈穆清的只有白府,更何况于白染霜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不希望沈穆清为了自己这惨败的身子惹火上身,她只希望她可以平安喜乐,所以才会想一昧的将她推到白府那边。

    跑向院子的沈穆清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道:“我真的是有病了要留在这里和一个古代人做戏!白夭夭啊白夭夭,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早点回去!”

    “王妃要回哪去啊?”阮沐恒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沈穆清的背后响起,被吓到的沈穆清猛的转头看着阮沐恒,几乎脱落而出道:“七王爷?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去了吗?”

    阮沐恒完全带入角色道:“婚礼?何为婚礼?”

    沈穆清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看太子和白染霜成亲的吗?”

    阮沐恒没有直接回答沈穆清,反而回到原话题道:“是谁惹你生气了?怎得气成这样?”

    沈穆清嘟了嘟嘴,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是人惹的我,是你们这个时代迂腐的思想和制度快要将我逼疯了!”

    “王妃!”沈穆清刚刚说完,白诺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厉声叫着沈穆清的称谓,脸色苍白的看着沈穆清摇了摇头,又对着阮沐恒道:“给七王爷请安,王妃娘娘自幼在白府跟着臣妾长大,说话做事方面粗俗了些,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于她。”

    阮沐恒没有理会白诺一,反倒刻意的摸了摸沈穆清的头道:“你和你长姐应该还有话要说,本王在府门口等你,不要错过了吃喜宴。”

    直到阮沐恒彻底离开,沈穆清都没有在方才甜甜的感觉里走出来,眨巴着眼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他刚刚时不时揉了我的头,还没有回答你的话?”

    白诺一看着沈穆清那一副花痴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幺儿,你随我进来。”

    白诺一病恹恹的坐在座位上,满脸怒气的看着沈穆清道:“阿姐如何与你讲的?他是你的夫君,你要和他相敬如宾,他是摄政王,他不可能永远只宠爱你一个人,你能明白吗幺儿?”

    沈穆清无所谓的瘪了瘪嘴,她还真就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待,等她研制好解药救了白诺一,她就有足够时间找回去的方法了,要不是因为愧疚,她都不会去管白诺一的死活。

    见沈穆清不讲话,白诺一也没法再继续和她讲大道理,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到了太子府上一定要遵守规矩,莫要丢了白府和摄政王府的脸。”

    “是,阿姐,幺儿谨遵阿姐教诲。”

    白诺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担忧感油然而生,惹得自己不停的咳嗽起来。

    “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床榻上躺着?”

    原本正咳的不停的白诺一强制收了咳嗽声,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幻听还是云谏的声音,又或者是谢凉礼的声音。

    她记得那天和她拜堂之人的声音,但又和那日云谏的声音不相似,反倒现在带着责备的语气像极了那天阻断所有流言蜚语和她拜堂的那个声音。

    白诺一缓缓抬起头,天刚刚好正是太阳不停升起的时候,光照下谢凉礼好像迎光而来的天神一般降临到了白诺一的房间。

    她晃了晃神,看着门口道:“是谢世子吗?”

    谢凉礼有些无奈的上前,帮白诺一端起一旁的药碗道:“王妃身子这么弱,身旁怎么也没有个侍奉的人?”

    白诺一总感觉此情此景不现实,扯出一抹惨淡的笑道:“谢世子今天怎么到王府来了?”

    “臣日日都在王府的,只是王妃进王府不久,还不熟悉,今日臣路过听到王妃一直咳嗽,担心王妃出事故特地过来瞧瞧。”

    “因为我是王妃所以你才担忧吗?”

    许是因为将死之人的缘故,白诺一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王妃身份和白府捆绑在一起的缘故,她现在都有可能和谢凉礼表明自己的心思。

    谢凉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摸药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划过了白诺一的玉手,他没有回答白诺一的问题,反而道:“王妃的药凉了,臣让人去替王妃热一下吧,今日王爷不在府上,那些下人对王妃的事竟怠慢起来了。”

    尽管谢凉礼冰冷的手在触碰到她有些温热的手的瞬间时她感觉体内像是有条虫子涌动一般,但白诺一还是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用汤勺搅了搅药碗道:“不用,本宫向来喜欢喝稍微凉一些的,太热太苦喝不下。”

    “太凉就没有药性了,王妃娘娘。”谢凉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诺一道:“如果娘娘不放心,臣替娘娘去热。”

    白诺一浅淡一笑,看着谢凉礼道:“不劳烦谢世子了,世子回去陪世子心爱的人吧!”

    看着白诺一一副娇小女人的模样,谢凉礼无奈一笑道:“王妃还记得那日的话呢!那日不过是臣为了摆脱那种困境,胡乱编造的胡话,毕竟他们都明白我们谢家人一生只娶一名女子疼爱,再不然便不娶,所以我们谢家人承诺有了心爱之人后就是对外宣布了拒绝,她们也就没法再传臣与王妃的胡话了。”

    白诺一眨巴着眼,好像还没想明白谢凉礼在说些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谢凉礼,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冒出不成熟的想法,认为谢凉礼在向她解释。

    谢凉礼没再等白诺一和他讲话,将她手里的药碗夺走行了告退礼便离开了白诺一的院子。

    摇晃的马车内,沈穆清无聊的看着车轿外,呆若木鸡道:“当初我是怎么被撞的?诶,外面这红布是从哪来的?”

    阮沐恒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沈穆清发愣,他自然明白沈穆清在说什么,但毕竟沈穆清现在的记忆是白夭夭的,他没办法和她多说。

    “不要再发愣了,到了。”阮沐恒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沈穆清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本以为她大婚的时候什么十里红妆已经够壮观了,可她完全没想到,白染霜才是真正的壮观。

    单单是那红色的类似地毯的地布就一望不到尽头,听旁边的人说那红色地布都是从白府出来的。

    八抬大轿中白染霜犹如刚刚盛开的娇弱花朵,一把金色圆扇半遮面,眼带笑意的看着周边的人随手扔下手里的糖和银钱。

    “祝太子,太子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那一副痴呆状道:“怎么?觉得你的差了想重新成亲一次?”

    听到这话沈穆清忙摇了摇手道:“不了不了!”

    她现在一想到当时的那种场景就觉得乏累,吃个饭都要小心翼翼,时不时都要担心头被那些首饰压断。

第一百四十八章,爱到想她替他活

    “落!”

    一声落,白染霜的洗脚缓缓而落,她犹如降落凡间的精灵,沾染了地上的霜。

    沈穆清看着人间尤物一般道白染霜道:“如果她没那么讨人厌,或许她会是一个女主级别的人物吧?”

    “王妃在说些什么?”阮沐恒见状不懂的看着沈穆清。

    沈穆清没有作答,只是无谓的挥了挥手。

    白府

    谢凉礼将热好的汤药端到了白诺一面前道:“这汤药,喝了有用吗?”

    白诺一惨白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功无过吧!我已经这样了,再多药石怕是也救不下了。”

    谢凉礼看着愁眉苦脸的白诺一道:“当年我救下王妃可不是为了看王妃今日伤感不珍惜自己身体的。”

    白诺一意有所指的看着谢凉礼道:“心没了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吧。”

    也不知道是为了让白诺一重燃希望还是一时冲动,谢凉礼猛的拉住了白诺一的手。

    白诺一有些震惊慌张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

    谢凉礼声音打着颤抖道:“当年我就是这样抓住你的,当时我拼命的喊救命,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出事了。”

    “谢世子当时应该是比我安全的吧?”

    谢凉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傻丫头,如果当时我告诉他们我是安全的,我的侍卫怎么会救你上来。”

    白诺一有些慌张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现在提这些往事做什么?”

    “王妃现在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那个女孩的故事。”

    谢凉礼没有直接回答白诺一的问题,反而是答非所问的问着白诺一。

    白诺一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断谢凉礼讲话。

    谢凉礼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面上全是笑意。

    “当年,我在河畔旁无意救下的小女孩,成了我半生的牵绊。”

    “王妃可能不知道,臣总是能无意的救人,但自从那个小女孩之后,我再也没救过旁的人,不管是多么要命的事,我都交给了我的暗卫去做,因为我不想毁掉我和她唯一的回忆。”

    谢凉礼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道:“这枚玉佩,王妃喜欢吗?”

    白诺一看了眼谢凉礼手中的玉佩,温声道:“倒是喜欢的,不过这种雕工的师傅怕是第一次做玉吧?可惜了这上好的玉料了。”

    谢凉礼啧啧摇了摇头道:“王妃真是好眼光,这玉确实是好料子,只是我这个雕工师傅有些失败了。”

    “这些年,我找这种对人身体好的玉料子找了许久,因为我的女孩她落过水受了寒,所以我想给她找这种水玉养养身子,只可惜我这雕工,细细打磨了三年终究还是做了个这个模样的水玉。”

    白诺一吸了吸鼻涕,没有回应谢凉礼。

    谢凉礼仿佛也没奢望白诺一可以回应一般,继续道:“我本想等我雕刻好,就去找那个女孩提亲的,只可惜,她没有等到,也怪我迟了。”

    白诺一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失落,她知道谢凉礼说的那个女孩是谁,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完全不会在一条线上的小人。

    谢凉礼将玉佩放到了白诺一手里道:“我很喜欢那个女孩,我会待在她的房檐上偷偷瞧着她,她护她妹妹的时候像极了我想保护她的样子,冲动却又无能为力。”

    白诺一开始慌张的胡乱抓着,看着谢凉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凉礼好像没听明白白诺一在说什么一般笑看着白诺一道:“王妃这是说的何话?臣为何要告诉王妃呢!”

    见白诺一不再出声,谢凉礼继续道:“我们谢家人一旦瞧上了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那个女孩的,如果失败了,便终生不再娶妻,可能王妃还不知道,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子,我的父亲郁郁一生也终有一不得女,只不过我比父亲幸运,父亲心中的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是彻底离开了,而我还能看着她幸福,那样就好了。”

    谢凉礼顿了顿道:“或许,我的父亲应该是比我幸运的吧。”

    说完谢凉礼仰天看了看,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无奈一笑道:“王妃,我和她的故事就这么短,我讲完了。”

    白诺一试探性的看着谢凉礼道:“那个女孩,她最后嫁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吧?”

    谢凉礼有些无奈的看着白诺一道:“王妃,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只要我们都听过故事,做过故事中的人便好了。”

    白诺一的手死死的攥着玉佩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现在想和你一起走,你会带我走吗?”

    谢凉礼半开玩笑道:“以王妃现在的身子,不要说私奔这种大事了,就算是简单的行走都做不到吧!所以王妃,万事在做之前都要有个好的身体做准备不是吗?”

    白诺一好像明白了谢凉礼的意思一般,笑了笑道:“好,便听了你的好好喝药,不过,以后我喝药的时候都想听你讲讲故事,毕竟这药,有些苦,不过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觉得我可以喝光。”

    谢凉礼还没回答白诺一,奴仆装扮的人急匆匆的上前挡着谢凉礼的视线道:“世子,小的来传太子爷的话给您。”

    谢凉礼看了眼白诺一,示意奴仆和自己到另一边去商谈。

    刚刚离开谢凉礼的视线,奴仆便换了个样子道:“世子爷,其实奴才是奉太子妃的命来的,也就是白家二小姐,我们二小姐说,如果世子爷想要救王妃的话,就听我们太子妃的安排,三日后太子妃自然会将解药送到世子府,当然,送到王府也是好的。”

    谢凉礼警惕的看着奴仆道:“你们太子妃?”

    “是,太子妃讲世子爷可以不信,但机会只有这一次,毕竟这毒可是不等人的,世子爷可要好好想想,我们太子妃等您的回复!”

    “是要本世子用什么做交换。”

    “很简单,只要世子爷答应我们太子妃的媒事,那我们太子妃一定会送来解药,当然,我们太子妃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世子爷,今日婚典结束后,解药我们太子妃也不知道去哪弄了。”

    谢凉礼冷冷看了眼奴仆道:“你们当本世子是可以任你们随便耍的人吗?”

    “世子爷大可不信,一切都依世子爷。”

    “这些事本世子想你们该去找八王爷,毕竟本世子和王妃只是年幼时见过两面而已。”

    目送奴仆离开后,谢凉礼陷入了沉思。

    白诺一不知何时披了件外套站在一旁道:“世子爷怎么了?”

    听到白诺一的声音,谢凉礼才忙不迭的回头道:“王妃怎么出来了?外面凉,王妃刚刚喝了药,这时候还是不要受了凉的好。”

    白诺一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人是世子家里的仆人吗?可是世子府发生了什么事?”

    谢凉礼看着白诺一惨白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抚弄着白诺一的脸道:“你想活着吗?为了我。”

    白诺一以为自己幻听没有听清一般,晃了晃神,抬起头看着谢凉礼道:“你刚刚说什么?”

    谢凉礼早已收回了手,没有了方才一脸认真的神色,只是无所谓的看着白诺一道:“你想活着吗?”

    “其实我早都看淡了生死的,是生是死其实是无所谓的,顺其自然吧!有希望在的话我自然是想活着的,如果没有了那团希望的火,我想还是换一个世界生活的好。”

    “你的火,是我吗?”谢凉礼声音压的很低,低到白诺一听不到的声音道:“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替我。”

    “世子怎么了?这时候怎么总是发愣?”

    因为听不到谢凉礼在说什么,所以便将他认为在发愣。

    谢凉礼微微一笑道:“今日就不多叨扰王妃了,先行告辞了。”

    看着谢凉礼着急离开的背影,白诺一脸上满是笑意,她突然感觉谢凉礼在身旁的时候,药都是甜的。

    太子府

    谢凉礼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衣,带着怒气走近了太子府。

    前堂的大红喜宴和他身上的白衣格格不入,谢凉礼刚刚进去的瞬间便成了里面最亮的风景人物。

    沈穆清指着门口一身白衣的谢凉礼道:“那是谢凉礼吗?他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有点像奔丧的?”

    阮沐恒强忍着笑意看着身旁的女孩道:“你且乖乖用你的膳食,他穿什么是他今日该穿的。”

    沈穆清无聊的看着面前的龙虾和螃蟹道:“我不会剥。”

    阮沐恒自然而然的拿起龙虾和螃蟹道:“先吃哪一个?”

    “龙虾吧!这是麻辣的还是蒜蓉的?”沈穆清无所事事的看着阮沐恒,“有蘸料吗?”

    阮沐恒没有去理会沈穆清说的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给她剥着龙虾,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

    后院,白染霜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正端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见谢凉礼走来,微微一笑轻轻晃着秋千道:“本宫便知道,谢世子是个重情之人,也不枉费本宫在此静心侯着谢世子。”

    谢凉礼并不打算和白染霜绕关子,笑着道:“没想到白二姑娘适应礼节的能力这么强,现在竟然能这么顺口的自称本宫之类的。”

    白染霜表情淡定道:“自然,本宫的礼节早一个月前便有教养嬷嬷来教了,本宫并不像那些王妃之类的,本宫将来的地位可是要比现在要重要的多的。”

    谢凉礼不想再听白染霜说那些无聊的话,冷冷看着她道:“你要本世子迎娶何人?解药现在在哪?”

    “解药在哪自然只有本宫和本宫信得过的人知道,世子不用担心,至于要娶的人嘛!无非就是对我们白府和太子府有帮助的人,上官家的女儿,上官秀。”

    谢凉礼冷笑着看着白染霜道:“白二姑娘,不,太子妃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上官家是将军家,上官大人一直保持中立,现在朝野中人人都知道本世子和八王爷感情最好,这样联姻众人便会觉得上官家投靠了八王爷,而八爷又迎娶了白府的嫡小姐,白府又和太子府联姻,太子妃既然敢说让上官家女儿嫁给我自然是早就串通好之事,现在当真是明面上有了笼统的实力,暗里又收复了上官家,好算盘啊!”

    白染霜只是微微一笑道:“本宫没有世子想的那般深思远谋,本宫只是圆世家女孩子一个小小的心愿罢了,世子不要有太多的顾忌和心理压力。”

    谢凉礼无所谓的看着白染霜道:“但愿太子妃真是这样想的,本世子应你不过是因为本世子与八爷交好,不想看他新娶之妻三月便亡,有恰巧自己至今未娶,也不好拒绝,还请太子妃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讲出任何有辱王妃的话。”

    白染霜不屑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真是会说笑,世子觉得以王妃现在臭名昭著的名声,还需要本宫再去费口舌诋毁吗?世子可能最近外出的少,本宫今日巡街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话呢!至于是什么本宫就不和世子一一说了,毕竟都是些污秽肮脏的民间坊话。”

    谢凉礼微微行了一礼道:“臣明白,臣就不叨扰太子妃了,臣现在要回去准备婚礼了,不知后日迎娶上官家嫡小姐上官秀太子妃可满意?”

    白染霜高傲的抬着头道:“自然全凭世子安排,毕竟这解药拖得越久,药效可就越小了。”

    谢凉礼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便离开了太子府,来回不过阮沐恒刚刚好给沈穆清剥好两只螃蟹一只龙虾。

    看着从太子府出来的谢凉礼,云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日当真是做了一次好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过太子府和王府。

    他没有打扰阮沐恒计划中的任何一步,他想这样他应该能早日看到那个活泼可爱喜欢招惹他拔他狐狸毛的丫头了。

    看着谢凉礼脚步匆匆的离开,沈穆清扔掉了手里的螃蟹腿道:“我不吃了,还没结束吗?我想回去看看我阿姐。”

    阮沐恒小心翼翼的替她整理好衣裙道:“不要这般莽撞,到了时候本王自然会带你回去的,你难不成瞧不出你长姐对谢世子有情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无声的宠爱

    沈穆清被阮沐恒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看着发愣的沈穆清,阮沐恒微微一笑道:“如果觉得累了便说出来,本王带你回府休息,不过是小辈们的婚礼,你没必要一直在这儿坐着的。”

    沈穆清像一个听话的乖巧小孩一般点了点头道:“是有些累了,回吧。”

    谢侯府

    刚刚回到侯府的谢凉礼看了眼一旁的石榴树,慢慢移步到树旁,一声不发。

    管家见状急忙跟过去道:“小爷,您回来了?那边送了这几个月的账本来了,您之前买的白府家夫人倒卖的那几家店铺现在也都运作的越来越好了。”

    谢凉礼仿若没听到一般没有回答管家的话。

    管家仿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谢凉礼,继续话道:“白府当时变卖的家产今天小顺子也已经全部赎回来了,爷您看是留在库房里还是放到咱收购的聚宝斋高价变卖。”

    谢凉礼这才有了些动静道:“那只金钗子也赎回来了吗?”

    “回爷的话,这几日您忙没能给您说,那只金钗子早在白府嫡小姐出嫁那日便赎回来了,只是有了些破损,上面的流苏吊坠脱落了两条。”

    “派人修了吗?”

    “回爷的话,已经在修了,金师傅说得过个两天才能彻底修好,因为金钗子的料子不是很好找,这两日才找到。”

    谢凉礼点了点头道,赎回来的那些东西让库房找几个漂亮点的大箱子稍微打包一下吧。

    “是,这就派人去安排。”

    谢凉礼摸了摸眼前的石榴树,苦涩一笑道:“这棵石榴树,今年没有结果吧?”

    “结了的,只是今年结的少,爷没看到,去年结的太多,压坏了枝子。”

    谢凉礼点了点头道:“那些个店铺,都写的是白诺一的名字吗?”

    “是的爷,全都按您的吩咐办的,这两年店铺的盈利已经在慢慢恢复了,最起码不会像刚买来时的那几年严重亏损了。”

    “好,今夜将账本,店铺和赎回来的那些东西送到我房里来吧,顺便将谢侯府的宅证也送过来吧!”

    “是,爷。”

    谢凉礼漫无目的的回了房间,谢侯府虽然还依着谢侯的名讳,只是早在两年前谢侯便已经仙去了,只不过为了敬重谢侯,府上一直没改名,谢凉礼也没有封官授爵,外面人见了他也还是礼貌的问一句,谢侯一切安好否。

    看着空荡荡的侯府,谢凉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能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在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可以稍微开心一点。”

    沈穆清最终还是缠着阮沐恒将她送到了八王府,刚进府里沈穆清就迫不及待的喊着阿姐,她现在真的挺怕白诺一出事的。

    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唯一能靠的也就是这个与生俱来的贴心小姐妹了,如果她也跟着出点什么事,她或许可以全心全意寻找回去的方法,但终归还是放不下的。

    “阿姐在这儿呢!怎么了,你不是去二妹妹那边了吗?怎么夜里又到八王府了。”

    直到听到白诺一的声音,沈穆清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阿姐,你今日可好些了,身上还难受吗?”

    白诺一微微嘟了嘟嘴,看着沈穆清道:“身上舒服多了,这药是你研制的吗?喝了倒还真管用!”

    趁着沈穆清和白诺一聊天,云谏慢慢靠近阮沐恒道:“这场任务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兵种,那边也已经动手了,再过两天谢凉礼就已经成婚了。”

    “你那边倒是手快的。”阮沐恒撇撇一笑,没有多和云谏说一句话。

    “自然,蓝瞳人天生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脏是前辈喜爱之人的,我现在早就带她逃离了,这是我对她该有的占有欲。”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沈穆清不解的看着暗暗较劲的云谏道:“八王爷?您何时回来的?我今天好像一天没见过你。”

    云谏见沈穆清主动和自己搭话,心情也莫名其妙好起来,走上前搭着她的肩膀道:“那是自然,本王也不是闲人,小辈的婚典有七哥在就好了,哪需要本王。”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白诺一今天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尽管她和谢凉礼的聊天很隐晦,但她还是因为他讲的那个故事开心。

    原来她做过他故事里的女主角,原来他心里一直有她。

    所以她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养身体,不管最后结局是什么样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就因为他今天再三请求他活着,就因为她不能让他的故事里没有女主角。

    “好了,既然人都到全了,不如今天我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小聚吧。”

    白诺一面上带了些血色,满脸笑意的提出了意见,以她对云谏的了解,他一定会请他的好朋友谢凉礼前来用膳。

    到时候她就可以在谢凉礼面前好好表演一番乖乖吃饭了。

    沈穆清立刻鼓掌同意了白诺一的提议道:“这个意见确实不错!我教你们一个新的吃法如何?火锅你们吃过吗?”

    白诺一微微皱眉看着沈穆清道:“幺儿,你又在胡闹了?火锅是什么?是点着火的锅吗?那要怎么吃?”

    沈穆清左右思考了一番道:“就是把所有菜和肉放到锅里煮,然后蘸料吃就好啦!”

    云谏配合着沈穆清道:“就是大锅乱炖嘛!”

    沈穆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比大锅乱炖要整齐些,下锅的顺序很有讲究的!说一万遍不如做一遍,咱们现在就动手做吧!”

    云谏顺应的点头道:“需要什么食材我派下人去买。”

    阮沐恒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发过一句意见,他明白云谏的意思,云谏现在这样帮他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可怜他,不要彻底的将沈穆清带走。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必须要让那颗心脏彻底喜欢上自己,变成清儿的心脏,他没办法去帮助云谏。

    “你在想什么呢?夜北墨。”沈穆清眨巴着眼凑到阮沐恒脸前,“我在喊你帮我拿口大点的锅来,你现在可不是王爷,你现在是我的小厨助。”

    “厨助?”阮沐恒有些好笑的看着沈穆清,他突然觉得她不是沈穆清的时候其实并不讨人厌。

    只是因为沈穆清的那个身份让他从心底厌恶,因为她承载着清儿的心脏,这些年清儿的心脏换了不少人,他已经看的淡了却还是不能接受那些拥有清儿心脏的人。

    只是一切都没能如白诺一所愿,云谏竟然出奇的没有派人去请谢凉礼前来。

    而谢府,谢凉礼也早已一个人喝的烂醉瘫坐在书房。

    如果他当时有勇气去和白诺一说清楚,去和皇上请婚,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那些都是如果,他没能做到,现在只剩下悔恨。

    月光透过窗户纸打在谢凉礼的身上,他好像月光的孩子,在等待月光将自己收走一般,肆意的躺在地上。

    “诺一,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替我好好活着的对吗?你会照顾好你自己的对吗?”

    谢凉礼绝望的躺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留着。

    后天他一定会迎娶上官秀,但绝对不会和她行礼做事,在将她送到府门后,他已经想好了他的死法。

    他代替白诺一去死,毒酒带给他的痛苦并不大,失去白诺一的痛苦才是最难忍的。

    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账本,谢凉礼冷冷一笑道:“你放心,一直害你的那个女人,我不会让她苟活的,后日白府一定会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国度,到时候你应该就可以开心快乐的活着了,再也不用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神了。”

    聚会结束,沈穆清喝的烂醉被阮沐恒抱上了马车,云谏拉着阮沐恒的手臂道:“今晚我把她交给你是因为任务,请你不要对她做过分的事,现在这身体里面的魂灵是沈穆清的,你的清儿的心脏在现实,我希望你…”

    剩下的话云谏没有再说,他只是希望阮沐恒可以做到,但并没有办法去阻止阮沐恒,这个任务世界是阮沐恒的,他不想沈穆清的魂灵收到一点伤害。

    阮沐恒只白了眼云谏没有理会便上了马车。

    白诺一站在身后将云谏所有动作和事都看到了眼里。

    “王爷,有件事妾身不知该问不该问。”

    云谏释怀一笑道:“不用问,本王和你一样,是个可怜人,好了,今晚都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旁的事要做。”

    白诺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只是如果那天晚上她知道明天的事是听谢凉礼的喜帖,那么她宁愿这一夜都不去合眼。

    第二天清晨,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是一大早就开始梳妆,心里莫名的慌张感让她害怕。

    “王妃今日醒的这么早?”丫鬟有些惊讶的看着白诺一,“药房里的药还没有煎好呢!您先等等,一会膳食就该传上来了,今日的膳食都是按照昨日谢世子送来的食谱做的。”

    白诺一面上带着笑意道:“他特地为我准备了食谱吗?”

    “是的王妃,只是做起来有些麻烦,还得要王妃稍等。”

    “没关系,我不是很饿,想出去透透气再吃,让厨房慢些做就好了。”

    “是王妃,奴婢这就交代下去。”

    “去吧。”

    白诺一刚想出去,却与急忙跑进来的婢女撞了满怀。

    “王妃,王妃,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着急过来宣您到前厅。”

    “前厅?这个时候吗?”白诺一不解的皱眉看着婢女到。

    “是,王爷在前厅等着您呢!”

    尽管白诺一不知道云谏找她什么事,却还是知趣的点了点头道:“好,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刚刚到前厅,白诺一便被眼前一身大红色喜衣的人震惊了。

    “这是?”

    她以为是太子府派来道喜的人,忙不迭的上前斟茶倒水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喝些茶水吧!”

    她看了眼云谏道:“王爷,给了赏钱了吗?”

    云谏并没有去提醒白诺一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只是顺着她去做,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做的越漂亮她最后就越难受。

    “没有。”

    白诺一忙不迭的回身道:“来人,去拿些赏银来!”

    白诺一说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叫住丫鬟的脚步道:“对了!派个人去七王爷府,幺儿她不知道这些礼节,别失了规矩,告诫她别忘了照顾好客人给人赏银。”

    来送请帖的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可以得到八王妃这般礼待,忙不迭的站起身行礼道:“属下多谢王妃好意,赏钱我们就不敢拿了。”

    白诺一不解的看着穿红衣的人道:“怎得不拿?这可是好彩头。”

    穿红衣的人为难的看着白诺一道:“王妃莫不是记错了,道喜的人才能收这赏钱,我们是来送喜帖的,收了这喜钱回去主家是要责怪的,再说,也不合规矩,我们送喜帖不给您东西就是罪过了,怎么还敢收您的东西。”

    白诺一的手僵硬的悬浮在半空,像是一个耳背的老太太,侧过身道:“送,喜帖的?”

    话音落,一股委屈的感觉就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强装镇定道:“是送喜帖的啊!瞧我,这几日病糊涂了,来人,把赏钱收下去吧。”

    云谏一直坐在一旁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白诺一,慢吞吞道:“原来这就是白府嫡小姐的教养,本王还以为你能将这事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呢!现在竟然连道喜人和送喜人都分不清了。”

    白诺一尴尬的退到一旁道:“是妾身莽撞了,没有搞清事情状况。”

    红衣人对视一笑看着白诺一道:“王爷,王妃娘娘,既然喜帖已经送到了,那么我们就不叨扰王爷和王妃歇息了,还请王爷王妃明日一定要到场祝福我们家主和上官小姐,我们在这儿先代世子谢过王爷王妃。”

    白诺一愣愣神,几乎脱口而出道:“世子?是哪位世子?”

    云谏冷眼看了眼可怜的白诺一,喝下了半口茶水道:“夜国只有一个世子爷,便是谢侯府的小世子,本王的好兄弟,谢凉礼。”

    云谏的声音带着回音回响在白诺一的耳朵里,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失鸣了一般。

第一百五十章,目睹他的幸福

    白诺一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谏道:“他们是?”

    云谏面上的表情带着嘲讽的意味道:“王妃进来就开始忙着招呼了,竟都没问本王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云谏说完,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白诺一道:“本王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他们是来送谢侯府的喜帖的,请王妃接下喜帖,那日王妃一定要和本王盛装出席,毕竟那可是本王最重要的好朋友的婚礼。”

    白诺一不停的向后的倒退着,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将她往后拉扯一般。

    “王妃怎么了?”云谏嘲讽的意味越来越重,他好像很喜欢看白诺一那一副可怜的模样。

    白诺一强行伪装好自己的表情,看着云谏道:“臣妾没事,臣妾只是没想到,近期的喜事竟然这般多。”

    “是啊!本王也没想到,这么多喜事都幸福美满,唯独本王,唉,看来本王也该再迎个侧妃入门冲冲喜了。”

    白诺一完全没听到云谏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的嘴唇一动一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昨天还在安慰自己好好用药的谢凉礼,今天派人送来了喜帖。

    见白诺一不讲话,云谏也不尴尬也不慌乱,轻松的看着她道:“本王想,既然本王和凉礼是好兄弟,那不如再亲上加亲,本王听说上官家的小庶女样貌端正,只是因为庶女的身份还没择良胥,本王过几日便去上官家提提这事,迎凉礼夫人上官秀的妹妹来王府做侧妃,王妃觉得如何。”

    白诺一冷着脸,无所谓的看着云谏道:“全凭王爷安排,臣妾全都按王爷的吩咐。”

    “那就好了!辛苦王妃帮本王走一趟,将今日刚刚采摘下的花儿给凉礼送去,新人新婚嘛!不能少了花儿的映衬。”

    白诺一面色渐渐变得苍白道:“王爷,臣妾身子不是很舒服…”

    不等白诺拒绝,云谏立刻应声堵住了她的话道:“王妃莫不是害怕见到凉礼吧?”

    “臣妾,臣妾与谢世子并不熟悉,臣妾身子确实羸弱,请王爷恕罪。”

    “恕罪?何谈?本王并没有答应不让你去送,好了,便由王妃亲自送到谢侯府吧!此事莫要再说了,二位送喜帖辛苦了,劳烦二位带王妃前去送花,二位一定要亲眼看着王妃将花交给谢世子,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证本王的暗卫会对二位做些什么。”

    来送喜帖的两个人听了慌忙弯腰行礼道:“属下不敢!属下一定亲眼看着王妃将鲜花送给世子爷。”

    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谢侯府的,她一路上没有流一滴泪,她有些开心,谢凉礼为了哄骗她用药竟然特地编造了故事哄骗她,也算是用了心了。

    “王妃,侯府到了。”

    白诺一眯了眯眼,避免挂在眼里的泪水滑落,深呼了口气落落大方的走出车轿。

    车轿外大片的红色比她大婚的时候还要壮观,侯府几乎动员了所有人忙碌的筹备婚典。

    她几乎能想象到谢凉礼开心满意的表情。

    “王妃娘娘到!避让!”

    高声的呼喊让白诺一觉得刺耳,她定定的站在原地道:“我便不进去了,东西已经送到了,你们世子安排便好了。”

    红衣人急忙拦住欲要转身离开的白诺一,“王妃娘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怎么不进来?”不等白诺一反应,一声质问让白诺一蒙了神,忙解释道:“我,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想…”

    “是看到这些东西物件不舒服吗?”

    白诺一万万没想到谢凉礼一句话就戳穿了她的心思,磕磕巴巴道:“没有,身体不争气罢了。”

    “王妃进来谈吧,一路颠簸送花来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世子看看那些花喜欢否,若不喜欢我回去再让王爷给您换。”

    “不用了。”

    “啊!行,那世子就收着吧!我便不进去了,我现在比较恋床,想早点回去歇息。”

    谢凉礼看着白诺一别过去的头,声音很小好像怕吓到她一般道:“那日我同王妃讲的故事,是我随口编造的,臣奉旨迎娶上官家嫡长女上官秀,媒妁之言,天赐良缘,臣自不会讲别的话,王妃可以明白臣的意思吗?”

    白诺一偏执的将头抬起来看着天空道:“本宫明白,世子放心,本宫自然会好好用药,本宫会用这副残缺的身子等着看世子爷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谢凉礼微微一笑,看着白诺一的背影道:“希望王妃能够言而有信。”

    “好了,世子忙吧,本宫便不打扰了,先行回去了。”

    “是,王妃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白诺一离开,谢凉礼突然感觉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般,只要她乖乖喝药乖乖用膳,那么他怎样也都无所谓了。

    同样收到喜帖的沈穆清在摄政王府一蹦三丈高道:“谢凉礼的喜帖吗?你不是说我长姐喜欢谢凉礼吗?不是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吗?怎么现在谢凉礼要娶亲了?”

    看着激动的沈穆清,阮沐恒嘴角一撇道:“定是白府搞得鬼,你那个二姐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本王能说凉礼喜爱你长姐,自然你二姐也能瞧出。”

    沈穆清掐着腰道:“行!没完了是吧!你看我怎么搞垮他们。”

    阮沐恒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微微一笑道:“搞垮他们很简单,王妃只需要按照本王的法子来便好。”

    “什么?”

    “王妃想,凉礼既然对你长姐有情,那自然是不乐意这门婚事的,我们自然可以借助凉礼,在他的婚典上大闹一番,既然你二姐姐说你长姐没了清白,不如让她体验一把真正没了清白是什么感觉。”

    沈穆清带着犹豫的眼神看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自然是为了你是本王的王妃,看着你生气,本王自然会处罚那些个小人,只是本王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法帮王妃出气,只能在这儿替王妃想些损招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阮沐恒的说辞一般,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去找,还是我去找?”

    阮沐恒折扇一收,表情轻松道:“其实大可不必去找,大婚日不管你二姐去与不去,她这清白的名誉是保不住的。”

    沈穆清带着顾忌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如果她出事,会牵扯到白府吗?”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白诺一苦苦保护白府的原因,但她还是不想看着白诺一难过,所以多嘴的问了阮沐恒一声。

    “你二姐已经嫁到太子府了,与白府的牵连并不大,所以王妃不必担心,毕竟白府的势力可不是王妃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嗯?”

    “白府可是关系着夜国命脉的府邸,不然也不可能让太子迎娶白府的二小姐。”

    沈穆清细细一想,阮沐恒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白府的三个女儿全都嫁给了皇室。

    大婚那日对于白诺一来讲很快便到来了,她如期打扮好自己,穿上漂亮高贵的衣服,笑的眉眼如画。

    “王妃今日倒是将自己装扮的很是靓丽呢!”

    云谏冷嘲热讽的看着白诺一,而白诺一对于这些行为完全做到了熟视无睹,一声不吭的装扮着自己,漫不经心的画着自己的眉毛,笑道:“今日毕竟是喜事,臣妾该是好好装扮一番的,不然怕是会丢了王爷的脸。”

    白诺一的气色好的不像一个中毒人,倒是像极了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笑颜如花,强装自己身体无恙的走上轿子。

    看着明眸皓齿的白诺一,沈穆清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今天的气色比往常好多了。”

    白诺一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看着沈穆清道:“七皇嫂也是。”

    “阿姐?你怎么了?”

    “皇嫂,现在是在外面,过会是要出席婚礼的,不要毁了规矩。”

    沈穆清还想问白诺一些什么,白诺一却是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幺儿,你现在是七王妃,有些规矩你该是明白的,所以先从我开始,现在开始,就区别对待我,如果有一天,白家彻底不归你依靠了,你也可以靠自己撑起半边天,你要明白,如果你没有姐妹,那么你就要自己强大起来。”

    “阿姐今天真的好奇怪,是因为他突然成婚的打击吗?”

    白诺一看了眼手里的玉佩,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知道的太少了,不够你支撑活下去的,幺儿,以后你都要靠自己了。”

    “我有阿姐。”

    “嗯,阿姐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七王妃八王妃到!”

    白诺一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下轿子,看着大红色的牌匾突然失了声,那字体该是谢凉礼亲手写的金玉良缘吧。

    白诺一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谢凉礼的身影便也安静了下来,坐在属于她的坐席上吃着喜宴。

    阮沐恒细致入微的为沈穆清剥好了螃蟹,云谏也顺手将龙虾递给了沈穆清。

    沈穆清微微一愣,连忙将龙虾夹到了白诺一的碗里,而白诺一仿若没看到一般:“阿姐不喜吃这些,你自己剥了自己吃便好了。”

    一声迎新人入府的欢呼声打断了白诺一所有思绪,她就那样坐着看着,看谢凉礼亲自将上官秀接进了府邸内。

    而沈穆清按照原先计谋好的一切,端起酒杯走向白染霜道:“二姐姐,我来给你敬酒了!当初是我不对,还望你不要介意。”

    白诺一和白染霜几乎是同一个表情看着沈穆清,白诺一是不相信沈穆清会突然变得这般懂事,竟然主动上前和白染霜搭话。

    白染霜只是想不通沈穆清要做什么,但是白送上门的羞辱她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笑看着沈穆清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只是敬酒怕是不合适吧?毕竟…”

    不等白染霜说完,沈穆清毫无耐性的弯手将酒水撒到了白染霜的衣裙上,冷声道:“你还真摆架子,本宫现在是七王妃你的皇婶,呵。”

    说完,沈穆清才不管身后的白染霜被气成了什么样,只管大步往前走,总归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她再去管了。

    被沈穆清弄脏衣裙的白染霜气到发抖却又没地方发泄,毕竟她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毁了她策划好久的计划。

    见白染霜急匆匆的去后院换衣服,云谏撇撇一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在这儿陪着她吧。”

    白诺一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云谏跟着白染霜一起离开了宴会,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她们要做什么。

    白诺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为沈穆清倒满了酒,看着她的表情道:“皇嫂可是想好了?”

    像这种话沈穆清自然是听不明白的,她只是皱着眉头道:“阿姐今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白诺一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疲倦的看了眼谢凉礼道:“什么都好,不要破坏了他的喜宴便好。”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院便传来了惨叫,丫鬟脚步匆匆的跑到大厅上道:“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早就知道后院情况的谢凉礼还是假意问道:“何事?好好说!这样慌张惊动满座宾客成何体统?”

    丫鬟磕磕巴巴的指着后院的方向道:“爷!奴婢,奴婢在后院收拾您的喜房的时候看到床上躺了两个**的人,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好像是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两个字,夜重天犹如五雷轰顶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刚刚就发现了,白染霜从坐席上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让沈穆清靠近白染霜,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后院换衣服。

    众人一听是太子妃,忙不迭的要过去看戏,谢凉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开口道:“胡闹!太子妃一定是在太子殿下身旁的,怎么可能会到本世子的后院去!”

    谢凉礼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降了身后的太子。

    夜重天不满的看着众人道:“太子妃去更衣了,方才太子妃被人洒了一身水想必诸位都是瞧见的。”

    人群中开始产生议论声,他们并不是议论太子妃是被谁泼了一身水,而是在想白染霜离开的时间有多久,是不是足够她做那些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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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介绍:
沈穆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因为亲了一只白狐能被一只千年老狐狸盯上。鬼使神差的就被那老狐狸拖去做任务,勤勤恳恳的做一个帮助男女主HE的灯光师,每天经历着非人般的遭遇,她只能抱怨老天。沈穆清苦不堪言道:“死狐狸,我能不能做女主自己完成任务啊?”狐狸邪魅一笑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可以。”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