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我是来救你的
“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如果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
“我不想。”
“一点都没有想过？”
“没有。”
唐古翻了个白眼，翻页又嘀咕：“书跟电视剧里也不一样，女儿国主也没有那么柔情似水.....”
“根本就是因为没见过男人嘛，不对啊，怎么可能没见过，难道...哦....”
“男人都没到她面前就被下面的人给截留了，不是当了人种就是被做成了香袋。”
林双开始不说话了，身体换了个姿势，看着远处，正常视力和红外视力轮流扫过竹林和远山。
“哥哥你看这....”
“嗯？”
“那女王一见唐僧，便淫情汲汲，爱欲恣恣，口中说着的，也是些骇人的虎狼之词，大唐御弟，还不来占凤乘鸾也？”
唐古丽菲目光炯炯：“什么叫占凤乘鸾？”
“就是快上车，”林双忍不住微笑。
“女王当然是比较直接，比较霸气的喽....而且吴承恩是把这个剧情当作难来写的，最后那不也让唐僧许下了一个来世之约....”
“来世之约那是电视剧的，书里吃完饭直接就跑路了。”
“是吗？”
林双看了眼，叹笑：“还真的是，不过也理所当然，取经任务是必须完成的，至于结婚什么的......”
“等他回来吗？女王已经老了吧？”
“老不老的，在这个世界观里可不重要，有的是返老还童的办法。”
“也对，别说人间的姻缘，又怎么比得上永恒之道，就算是现在，又有几个人会喜欢结婚这种事。”
“电影女儿国，说的是女人们不甘被男人耗尽生育价值再一脚踢开，先祖便带着一帮女人创建了女儿国。还用法术做成结界，将这个神秘国度与外界永远隔绝，甚至将男人、将爱情都视作致命毒药。”
“那两人才结婚三年不也离了，一开始就只是想给孩子一个身份。”
林双点点头，看着她，唐古丽菲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智倒是成熟得紧。
也不知道她是来这之前就比较成熟，还是说在这里被启蒙到了。
“丽菲你好像对婚姻也比较悲观？”
“作为一种保障制度来说它....起的作用，....哥哥你呢？你会结婚吗....”
林双摇头：“恐怕也难。”
在得到系统之前，他就跟很多人一样，越过了普通人的那个阶段，似乎又回到了某一个点上。
林昭说得很对，婚姻对他这样的异人来说是没意义的。
想到林昭，又想到唐沅，不知不觉嘴角又泛起笑意。
唐古把书压在手下，身子前倾目光炯炯：“哥哥你觉不觉得咱们这像女儿国？”
林双看看她笑道：“像吗？那你是谁？小公主吗？”
“嘘！”
唐古丽菲看看左右，低声开口：“我是来救你的。”
林双皱眉看着她，一时间搞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是唐僧吗要你救？
唐古丽菲小表情显得挺严肃，但眼中藏着的一丝狡黠可没逃过林双的眼睛。
林双看着她，她也看着林双。
此时又是一阵风吹过，几片竹叶从外面飘进来，落在桌上。
唐古看了看叶子，又看看林双：“哥哥....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应该伸手捏住。”
“落叶很美啊，为什么要捏住？”
唐古丽菲歪着小脑袋，目光缓缓从林双脸上看到身上，林双又是一阵不自在，这种怀疑给当场‘非礼’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林双摆摆手，像是打掉那缠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丽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我？”
“你想我看别人？”
“呃.....”
“我可是你的预...备...女...友！”唐古丽菲一字一顿，“你不能让我生气！”
“我让你生气了吗？”林双好笑，“对你不够好啊？”
唐古丽菲重重哼气：“不够！”
“那要怎么才够？你告诉我。”
唐古气结，捏起小拳头，准备在林双身上狠狠来一顿王八拳，反正他也不会痛。
好在这时又来了两个人，程家姐妹从竹林里穿过，冲这边扬了下手。
林双作势抬头露出微笑。
程家姐妹俩白色宽体上衣，长裤运动鞋，手套，脸上还有遮面纱，全身上下几乎只露出眼睛一圈。
眼皮泛着水光，那不是眼霜，而是一层有美白作用的凝胶质，林昭提供的独家药物。
“谁啊？”
唐古丽菲扭过头，哦了声，也跟着扬了下手，瞬间变回乖宝宝。
“这几天她们变化....挺大，......”
“挺...大？好吧，是挺大哼！”
林双说话时可没放过观察唐古。
会透视的人看东西，绝对是平时看不到的地方。
表情也会有些变化。
那是一种和自己的对比。
这里，比不上自己，微笑
这里，比我强，讨厌，烦人！
林双叹了口气，那么宽的袍子，谁看得出身材，除了会透视的。
自己这种有红外视力的不算。
等下，难道丽菲也是红外视力？
程苗和程泉慢慢走过来。
看到两人坐在这里，唐古丽菲捧着书，眼睛从书上冒出来，洁白秀美的额头，又大又长，美丽的双眸，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林双更是风神如玉，气场十足，两眼里头像是带着星光，仿佛把整个山的灵气都吸到了身体周围。
一时间就有些却步。
小心问道：
“打扰你们了吗？”
“没有，有事？”林双招了下手，示意两人坐下。
“现在有空吗？”
“有啊，什么事？”
“有个难题啊！”
这两人已经跟剧组磨合两天多了，完全沉浸到了中医中药药膳的乐趣当中。
新丽菲跟蓝台的协议已经签好，准备把《云深不知处》打造成另一档《舌尖上的中国》级别的综艺。
“有些菜是能拍得出味道的，但药膳你拍不出疗效，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药膳讲究是以药入食，可以这么说，食物本身就是药，药有三分毒，有适应症，什么人适合吃什么那是很复杂的事。
就算是普通食物，也有耐受问题。
何况是真正的中药材。
“是啊，我看到江导试拍的一些菜式，镜头什么的确实是能把人的食欲勾起来，但我们偏偏是药膳。”
因为新丽菲接手了投资工作，江汉变成了导演，这货本来就是导演，这一次企图上位制片未能成功。
但是勉强抱上了林双的腿毛。
林双没有腿毛。
“所以只做到了让人想吃这一步，但证明不了它有用，那凭什么就说是药膳呢？而且药的味道，跟你拍出来的视觉可能也不好联系在一起。”
整个来说，就是卡在这里了。
“所以江导托我们问下您，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网友们出点主意。”
1097.我想你了
“哦......”
“可以吧。”
综艺还没有拍，就先把难题丢给观众这种事，还是头一回，以前都是工作团队默默解决，然后出正片时给大家惊艳。
现在看来，蓝台这边也有人才。
林双当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视觉跟味嗅觉可以联，跟疗效....咋整？
“我发到网上问下吧。”
问大家，如何能通过镜头充分展出中华药膳的色香味及疗效。
他的消息总是第一时间同步热搜，关注的人也是迅速展开讨论。
“很简单啊，先让演员假装有病，然后做一盆药膳，他吃了之后马上健步如飞！”
呸！
就知道肯定有人会这么说，这种小县城假药广告的拍法绝对不可取！
多数粉丝还是比较认真的，列举自己吃过的药膳，大概有哪些作用，也有很多中医养生方面的达人，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蓝台官网也转了林双的微播，表示感谢的同时，也预祝双方合作成功。
手机突然响动了一声。
林双拿起手机看了眼，是秋伊发来的消息
“秋伊姐给你发了张图片。”唐古丽菲说道。
林双点点头，随着身份地位直升天际，最近少有人敢跟他发消息了。
秋伊应该是个例外，但她都没有跟自己说她进医院，也没有发消息过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图啊？”
林双没应声。
“那...那我们先走了。”程苗有点不自在，轻声问道。
林双点点头，给她一个微笑：“加油苗姐，泉姐也是。”
程家姐妹离开，林双看着唐古炯炯有神的双眼，心中暗暗叹气
之前还只有八分把握，现在可以肯定了。
这丫头会透视，就不知道那程度多高，只是看破一层布，还是直接看穿人的五脏六腑，还是能透地三尺。
这不但事关道德的下限，也关系到人类命运共同体。
有点愁得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又是孩子又是女的，谈心也不应该由自己。
“什么图呢？”
林双把手机解锁点开图片。
只是一张图片，天边有红云，不知道是朝霞还是晚霞，....
“哦...”
“没看懂。”林双想了想，回了条消息：好看！
唐古丽菲眼珠一转，林双已经瞧见她忍着笑的小模样：“怎么了？”
“没事，昭姨...过来了。”
林双早就瞧见了。
竹林小径上，盈盈走来一个人，一袭宽大的白袍长衣，头顶一个宽沿垂纱帽，宛如一个古代女侠突然穿越到了这林子当中。
随着林昭走近。
林双发现唐古的目光又不对劲了，她不是看林昭的面部，而是看着林昭的身体。
喂！
这是你亲姨！
林双闭上眼切换红外视线，林昭过来宛如一团温暖的淡黄色人形，局部微红。
“丽菲，你去做功课。”林昭素手在身前一切，开口便说。
“好的，昭姨哥哥再见....”唐古丽菲摆摆小手乖乖离开。
等人走远，林昭坐在她的位置子，把帽子摘下放到一边，看向林双，秀眉挑挑，樱唇轻启无声发问：‘怎么了？’
读唇能力大有进展的林双叹了口气，回了句：‘一言难尽’
林昭微笑，回头看了眼丽菲的身影。
‘她说这里是女儿国，她要救我’
林双手指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抬眼看林昭。
林昭微微一笑：‘你心动了？’
‘我心一直在动好吗，我在想为什么....最近可能用脑过度，一个个的....’
‘还有什么？’
林双把手机给她看了下：‘医院那边能看到这风景吗？’
‘这两天在美白，所以看不到外面，只是她想你了，你刚发了消息不是吗？’林昭笑道。
‘这么简单？我还以为...’
‘回好看，那不太好，应该回我也想你了。’
林双看看她，总觉得她知道得比想像的多。
林昭抬眼从亭边看到山下：“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意思吗？”林双看着图片，说秋伊想自己应该没差了，但那家伙是这么文艺的吗？
“出自唐伯虎的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网上消息说你和程苗要参加节目，自然有一堆人吃醋。这一剪梅的意思，你懂的。”
林昭举起剪刀手，很恶趣味并了一下。
林双深吸气：“我还以为是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哪有那个心境。”林昭淡淡笑道，“最多就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但你这么关心她...她总是知道的。”
“倒也是....但我....”
林双看了眼手机，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回个‘想你了’。
他对秋伊的关心绝对达不到跟唐沅的程度，更像是家里的孩子在外头，不放心。
“想回就回啊！”
“有帮助吗？”
“这个，开心的时候呢，面部皮肤运动幅度大，想心思多，容易形成抬头纹...”
“你就回一句，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寐亦念卿。”
林双抬头瞪着她：‘你居然教唆我泡别的妞？你不怕唐沅生气？’
林昭笑而不语。
“就这样吧，回了消息她应该会开心了。”
林双摇摇头，秋伊的事不必多说了，伸手在桌上又写了几字：‘丽菲透视？’
林昭眨眨眼：‘你居然这么快就能看出来，她已经很小心了。’
林双很认真地盯着她的唇动，生怕弄错了意思，看到林昭承认，心里也是又喜又叹：‘我也是有点小本事的好不好，什么时候有的？’
‘来这之前，就是她陪着你锻炼那几天，害羞了吧？给她看光光了吧，......’林昭忍着笑。
林双一脸无语，难怪唐古那些天老是目光在自己身上乱转，又难怪那天她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林昭会把她拉走。
这都是在保护自己的清白啊！
丽菲这熊孩子...可恶！
‘这救我难道....’
林双想到自己身上的那变化，全看在丽菲的眼中了？
这段时间唐古跟他说过的话一句句被翻出来重新过了一遍，没错了，自己还以为丽菲说自己两个系统，其实她是说自己藏起来的两个东西。
林昭点点头噗嗤一笑，扭头对着空气说了句：“当然啦！她还很担心呢！”
林双感觉自己真的要裂开了。
自己以为她害羞低头，其实她在看自己的身子。
还在自己身上做运动，说不定是存着物理治疗的念头。
‘就当不知道好了，这孩子也有分寸...’
‘有分寸？’林双必须提醒：‘她也看你....看你时脸热耳红的。’
‘是，也看沅沅，总得让她有什么可以看，不然呢，去看别人，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所以这几天就得让她把这个能力稳固下来，....’
林昭开始优雅地泡茶。
林双欲言又止，他本想顺便问林昭有什么超能力，但还是没问出口。
也许是她赚钱的本事，也许是她天赋的美丽。
也许还有那无人能及的气质。
1098.美丽的病
茶粒在杯中被半杯水带着旋转，又被素手倒出沥干，又加入凉的清水，递给林双。
‘我的能力是稳定情绪。’
‘稳定情绪？群众情绪很稳定的那个稳定情绪吗？’
林昭点点头，手指在空气中迅速而好看地划了一条波浪，然后变平直，仿佛一个人刚刚在心跳仪上死去。
原来是这样的本事...
这算是超能力吗？
一般的街道大妈也可以做得到吧，人民调解员的基本能力。
感觉比起自己的红外视，体能系，还有丽菲的透视，...弱得多啊！
“味道怎么样？”
林双轻轻呡了口，舒服地叹了口气：“很香...”
两只刚出口，心中一凛，若有所思地看向林昭，剪水双眸看着自己。
懂了！
她应该不只这一种能力。
而且这个能力也不光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能隔着空间把另一个人的情绪稳定下来，甚至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能让人情绪稳定，当然也可以让人变得抑郁，变得亢奋，疯狂.....这是超级能力的一种吧！
还是领袖级别的。
“谢谢昭姐....”
林昭目光一凝，唇角扬起，像是很开心这个称呼：
“这种叫冷泡茶，茶叶里的物质浸出速度慢，所以可以喝得更久，适合热的环境里喝。”
“生活中处处都有大学问.....”
林双点头说道，举杯又品了一下，认真看着林昭：“人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一件东西是美好的呢？”
“审美确实是一件复杂的事。”
林昭伸出自己的手，和林双的摆在一起，语气很认真：“你说哪只更好看？”
‘你的。’
‘说实话！’
‘就是实话....’
‘再认真看看！’
林双已经很认真看了。
两只漂亮而相似的手，都是皮肤光滑到几乎看不到纹路。
区别除了大小之外，林昭的指尖，几乎透明的指甲带着些粉色，那是血的颜色透上来，而林双几乎就没有。
看起来也都是软软的，像是从来没有被用过。
‘唔，还是你的。我这个有点没人味。’
‘但我觉得是你的更好一点。’
林昭又取了一个杯子，往里面舀一勺茶粒：“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太熟悉了吗？”
林双往后一靠，目光落在林昭手上，想了想：“太熟悉了就不会牵动情绪，而审美是情绪作用？”
“孩子小的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手和脚，还会用嘴去咬，形成一种关联。”
“那个时候应该没有美好的概念吧？”
“当然没有，美好是一个总结出来的词，生命里有太多奥秘，最基础的那些，都被很好地隐藏在很深的地方。”
“不是基因里？”
“更像是一组复杂的生物化学反应，当然，社会意义上的美有更多种意思。”
“因为劳动光荣，这样的手一看就没劳动。”
林双看了看自己手心手背：“社会意义上的美写不到基因里吧？”
“你听说过，幸福的肝炎、美丽的结核、甜蜜的糖尿这几个说法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肝炎会让雌激素分泌，网上面有卖一种阳委药，化学成分是己烯雌酚，作用就是增加雌激素分泌，而雌激素的分泌会有什么样的作用你也大概会知道吧？”
“唔....副作用很大吧？”
“对，对肝功损害很大，还会诱发癌症。”
“卖得好吗？真可怕！这玩意跟西地那非混着吃能抵消吗？”
“死得更快！”
“而结核病会让人看起来美丽。”
“会吗？哦，好像林黛玉就是肺结核，美艳白皙...”
“对强大的追求，对美的追求，贯穿了人的历史，但强大和美的定义却是不一样的。”
林昭举杯品了口茶，悠然说道。
“物种不同，评价也不同，强大和美这两个又相互关联，在很多时候，又往往会被表面化。”
“就像十八世纪的欧洲，人们认为一个女人能做的最迷人的事，就是通过肺结核优雅的离世。”
“还有这个事？”
林昭点点头：“从中世纪开始，欧洲人就觉得，拥有近乎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才是美，为了变白，人们最初使用剧毒的水银、铅粉之类敷在脸上，完完全全就是为美不要命。吸血鬼传说也是有时代美学背景的。
而随着时代的推移，欧洲人又发现了另一种美白之术，那就是得肺结核！”
“当时工业时代，煤工业导致欧洲因为污染而患上肺病的人很多，其中又有很多肺结核病人。”
“相对于此前疾病的症状，比如腹泻、呕吐之类的，肺结核的症状被认为体面得多，患病者通常瘦弱苍白、脸颊微红，这些都被当时的人认为是理想中的美。”
“当时是绝症吧？”
“是的，没错，但人总是要死的，这是认知的前提，美美的死不好吗？”
“好好...死光了才好。”
林昭白了他一眼。
“当时的人把病当作身体的变化，一种症状，当时可没有微生物的概念，从社会来说，....”
她小指头翘着指向林双：“美貌就是一种资本，可以用于很多方面给自己创造‘福利’”
“是啊，比起吐出脏脏的东西，或是拉一屁股屎，轻轻咳几声，用白手绢掩嘴，看着上面像花一样的血滴，是挺美的。”
林双点头笑道：“病态审美。”
“然后欧洲的贵族与有钱人，居然纷纷想办法得肺结核，他们甚至花钱将肺结核病人请到家里，与之同吃同住，发现自己得病之后，往往欣喜若狂。”
“巴黎的医院，超过三分之一的死因检查都是肺结核。同时期不列颠的共同人寿办公室计算后发现，超过七成的公司福利支出都是因为肺结核病。”
“对肺结核的迷恋，直到19世纪晚期，才随着细菌理论的出现而迅速淡化，欧美各地大规模的公共卫生运动展开后，这种风尚才逐渐消失。”
林昭随之轻笑：“知道病是由细菌引起的，而细菌又是不美的，那么肺结核就不再美丽了。所以审美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奇妙呢？”
1099.负重而行
“列文虎克发明显微镜，居然影响到了审美。”
林双也随之微笑。
林昭把手再次摆到桌上，眼眸示意，林双也把手放到她手边。
“对健康的认知拓展之后，情绪和观点被影响势不可免了，就好像我们看东西......”
“如果眼睛能看到上面的微生物，是不是另有一番感觉？”
虽然两只手在眼前都是那么美丽，但若是放大一千倍，再去看，上面各自的微生物数量。
“干净的当然是更美了。”
‘你怎么确定我的就一定比你干净？’
‘只是猜测。’
“至于现在，随着科学进展，现代的医美技术又开始了利用各种微生物。”
林昭说完笑道：“所以，人什么时候觉得花是好看的呢，动物又是什么时候觉得花好看呢.....”
“明明感知并不一样，因为色彩，还是气味？还是因为...形状？在觉得好看之前，应该是好玩，”
她拿起林双的手，在面前仔细看着，轻轻按捏。
又把一根根洁白的手指挑起，慢慢地反压到手背上，把拇指扭了顺时针的三百六十度，把食指逆时针来了七百二十度....
这只漂亮的手，竟然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可以任由自己摆成各种造型。
“在好玩之前.....应该是好吃，你知道花是食物吧。”
突然很想咬一下，试试会不会出血。
看着林昭眼中那奇妙的光彩，乐此不疲准备要玩一整天的模样，林双叹了口气，这家伙，有时感觉真像是个五岁的孩子。
‘答案是什么啊？’
“真想知道？”
“当然。”
林昭笑眯眯把他的手放下。
看着林双的手迅速变回原来的模样，她轻轻呵了一声，很感叹的样子：
“那就得从远古的生殖崇拜说起了...我跟你说过，人类了解自己和这整个环境的时候是用到了天人合一的法则，外部事物总会被联系到自己的身上，花是什么，你应该懂了吧？”
“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你想知道，我们自己，从生下来，到长大这个过程里头，什么时候发现身边的花是美丽的。”
“嗯....”
林昭目光转到边上：“那也许就是被我们自己丢掉的记忆，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你去外面，会指着一朵盛开的花让你看，那些画面会消失，情感却是保留下来了。”
“美好的东西其实都是母亲带来的？”
“其实还有，”林昭素手轻扬，“你有没有闻到这林间的清新气息？”
“粪臭素？”
“你知道胎儿在子宫里头也会排泄吧？”
“......知道”
“然后当然也自己吃下去了，整个来说，这些化学素影响着人的所有感知，所以生物学和社会学两种作用形成了美好的概念。”
“包括胎儿在肚子里面，几乎就是无忧无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其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而行。”
林昭嫣然一笑：“你这个表情啊！”
“好吧，我会认真思考的，对了，谢谢那个.....”
“哪个？沅沅？是啊，她好吗？”
林双脸红了，倒是没忘记点头。
“所以你看我对你们多好。”林昭眨眨眼。
“谢谢，....”
林双真心实意，唐沅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如果不是林昭保护得好她，林双觉得自己很难心境平和地坐在这里。
反过来说，林昭对唐沅那种爱护也是到了极致。
正像她刚才说的，现在的岁月静好，总是有人为此负重而行，只是她表现得很轻松。
“我们这样就可以相处很久很久了，人总要追求长久的东西。”林昭举杯遥指了下远处的那楼：“看到那楼角上的东西了吗？”
“那个...叫什么来着？”
目光随着林昭指尖而去。
“龙生九子，第三子，嘲风。”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嘲风为龙与飞鸟所生，平生最好冒险。鸟四处翱翔，居无定所，嘲风继承了其母亲的性格，同样喜欢登高而望，随时都有飞天翱翔之举，所以人们将其立于屋顶之上，以神兽身份镇宅安宁，但因为其生性好动，所以也经常会有把剑震慑住嘲风，以免它到处走。”
“似乎在说我，但我不是那样的。”
“说这些只是提醒，我们中华图腾最重要的就是龙，而龙最大的特点就是..淫。”
林昭樱唇轻触杯沿，幽幽低眸：“龙从蛇而来，又意指江河之水，古人沿河而居，这江河崇拜演化成了龙的意像。”
“传说里头，龙生多子，子子不同，且子子皆有名，可是关于它们的母亲却没有名字流传下来，只和龙一样，留下了物种，如与犀相交而生囚牛、与豺相交而生睚眦、与鸟相交而生嘲风、与蛤蟆相交而生蒲牢、与狮子相交而生狻猊、与虎相交而生狴犴、与鱼相交而生螭吻、与龟相交而生赑屃、霸下，与羊相交而生饕餮、与蚌相交而生椒图等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是和远古时代的图腾部落有关，在新石器时期，当时各地部族林立，由于恐惧或者敬重万物，希望能得到万物的保护，故各自都以动物、植物为所在部落的图腾，其中以动物图腾部落居多，例如黄帝之子少昊，娶了东夷部落凤鸿氏之女为妻，执掌了凤鸿氏，其部落则以凤凰为图腾。”
“龙性淫，其实也指龙有强大侵略性，强占各类生物，并与它们生子，其实就是侵略各处部落的意思，取他们的部分图腾为己用，因为蛇吃东西都是吞食，所以又具有极大的融合性，远古时期的诸多神仙都与其有关，如女娲娘娘就是蛇身人首，逐渐融合成为了如今的华夏民族，而龙对各类生物的侵扰，事实上也代表着母系社会为父系社会所取代的历史发展。”
“龙之诸子之中，其实也保留着其母的品德与才能，像囚牛好音乐，可龙却没听过有这方面的本事，鸾凤和鸣倒是经常可见，所以囚牛的音乐本事，自然是从其母那里传承而来的即使龙在占领了各处部落之后，也没有将其文化全部灭绝，而是融合，保留其独特的文化，......很简单的传说，里面，藏着多少文明的过往，我说这些，也希望能带给你一点思考。”
“你现在什么都想学，什么都要会，我倒不反对。”
“我听说，人从小缺什么，长大就会不断地索取，但我可能是个例外。”林双看着林昭：“您的顾虑我大概也知道....”
林昭微笑轻摆手指：“前面对了，中间不确定，后面不对。”
“例外不确定吗？”
“嗯，你只是才开始。”
“我很佩服您之前说的那个‘三岁’，如果这是一个设定，对我是很有用的。”
“三岁看大，其实有什么都应该在这个阶段修正。”
“您是五岁，可我觉得咱们三观基本还是契合的。”
“目前如此，以后未必呢！当然了，有一个事我已经能放心了。”
“钱的事吗？我们都有花不完的钱，就算你们都穷了，我也养得起啊！”林双玩笑似地说道。
林昭白了他一眼：“还有另一种**，你从来没有过是事实，但你不可能没想要过。”
“我发育比较晚，这是真的。”
“那没有用，不过就你现在这条件，出去找谁都可以，想洁身自好，就得有更多自律，回头给你看一下古代那些帝王的生平，....”
1100.我们这样的人
‘你是说开后宫酒池肉林的那些？’
“淫的本意是沉迷，”
林昭秀眉轻挑，“沉迷于自己的某一种**，以至于忽略了别的事，置自己和那些于险境。读史有助于你的成长，读之前记得这个。”
林双拿起清水壶，给她添了水，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只是这样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往前是什么样的路，恐怕也不会成什么王。”
只是觉得林昭一直在准备很多事，在搭一座很长很长的桥。
林昭也举杯：“不管是什么路，不要变成坏孩子。”
“什么样的坏呢？”
“会告诉你的。”
“如果呢？”
“不要如果！”林昭作出生气的模样。
林双手挡在眼前：“好可怕。”
被她打开。
“确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没能满足的念。”
“您说念？”
“念不光是**，这些你以后自己慢慢去品。生命最初级的算法，也许就是那几个基本需求，就好像一个木桶，如果有一块崩掉，水就会从这里泄出去。”
“当我说的时候，你肯定也在想对吧？”
“大多数人都是在寻找最初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在母亲怀里的那种，可惜，....”
“可惜一出生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只能一步步往前走，直到步入死亡。”
“其实死亡就是注定的，那为什么很多人并不会天天想着这个，睡觉前会想自己不再起来吗？有这种人，但大多数并不会，是身体阻止了这个想法。”
“但有些事，也知道是影响健康，人也会去做，为什么呢？”
“确实问题好多，我会好好思考的。”
“我以前有想过，人就是有一种稀缺焦虑，但如果说懂得多就越焦虑，现在就比较无解。”
“那现在不是好了....”
林昭笑着看他，又转无声：‘钱有了，名气有了，女人....也有啊，但你自己已经是这么出色了，也不会自贱到谁都要吧？’
林双摇头，又苦笑着叹了口气，饮尽杯中清茶，深深看着林昭：‘以前我是担心，人之间的感情总会变化，一会变浓一会变淡，就像这茶一样，喝完了又要去找新茶。’
‘其实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不用时时带着很多期待感，就好像你的呼吸，你会不会去想这空气中今天的氧含量是21还是22？这里面有多少水份，会不会伤到我的肺？’
说着这话，林昭拿着壶给他加了杯水：“又比如这水，你会想这里面有没有会损害身体的物质，我给你加水又是什么个意思，这些你都可以不想。只要不做伤害对方的事，相互包容，还有信任。”
林双认真点点头，举起杯：‘那以后...我们就一起走下去吧！’
‘怎么走？’
‘在我这，不离不弃，但您那边，随意了。’
‘果然是说我们生命比较短暂吗？’林昭秀眉微蹙。
‘诶，我不是那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
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生命太复杂，人体也太复杂...”林昭叹了口气，“有时也需要对照着看，毕竟我们都在追求一个完美的组织。”
“完美的组织....”林双轻轻重复。
“是啊，看尽生生死死，这其中也有些是不死的。有人说及时行乐，那么痛苦是怎么来的？除了人，别的动物，别的生物，是不是也有痛苦的情绪？为什么会产生痛苦？”
“如果进化是按着适者生存，那痛苦是因为适合生存？”
“产生痛苦的当然是需要回避的，可是，痛苦之源并非因为回避而消失，如果此时空气中氧含量降一倍，你想过会怎么样？”
“为什么人体没有进化出直接用氮气...”
“身体的调节作用是有限的。”林昭拿起他的手，看了看，抬头：‘想长成什么样也只能按着基因来，不能随心所欲。’
林双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琢磨着林昭话里的意思，或许是说自己能长成这样，实际是潜意识作用。
进一步说，是自己想要成为这样的人，而系统按着这个想法进行了改造。
‘其实死亡本身不见得有多痛苦，’
林昭又说了句，看着林双疑惑的眼睛，‘没有知觉哪来的痛苦，真正痛苦的是对痛苦的想像，实质上持续的对身体的强刺激，甚至包括多数人以为的性。’
‘性？’
‘我们的所有感知感受，都在漫长的进化中被包装过了，有利于生存的几种生化反应，被一一包装了起来，以至于很难看得清本质。’
“花开花落，蜂飞蝶舞，到现在都还有很多生物在无性繁殖。”
林昭拿起杯子，轻轻呡了口茶水，又拿在手中轻轻转着看：‘生物在交配的时候，是最容易受到攻击，也是最危险的，生产过程也是如此，当然，科技现在已经进步到不需要自然繁殖了。’
‘但科技会让我们错失生命的重要信息。’
‘到底什么是生命？’
‘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低级生命是无法了解高级生命，同级之间也无法彻底了解。’
‘自然到底是怎么选择的，对每一个个体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时间拉长一点，一切都有可能，’林昭似乎也变得有些苦恼，手指轻轻触了下额角。
‘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们这样的人有多少？’
林双想了想又问了个重要问题。
他其实也在网上稍微了解了一下，从古到今，关于特异功能的研究一直也没断过。
当然，名称不一样，以前那叫修仙、神学
现在多了一个比较土的称呼——特异功能。
二战中几个大国就在搞人体研究，研究成果可谓丰硕，弄出了两个宇宙——漫威和dc
至于我们自己，官方的，也有，还是钱老牵头的，这名字又换成了‘人体科学研究’，人体确实秘密很多，值得好好搞一搞。
据说有个507所就是搞这个。
这个所原本归属空间技术研究院，因为没有什么研究内容原本要撤销，现在有了人体科学，那就可以继续研究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749局。
区别507是做理论研究，749是做军事应用，拍九层妖塔的陆川据说就就曾经在里面工作过两年。
1101.想做就做了
怎么研究？
收集各地的特异功能者，然后进行研究。
这一下，各地冒出了很多骗子大师。
这里面有个叫张宝胜的，据说会以鼻嗅字、凭空出物等特异功能，进入507以后，有专车、有专宅，还有专职服务，是国级气功大师，好多人前来拜访，包括李嘉八诚蛋。
还有一个叫严新的，被邀请参加远距离扑灭大兴安岭的森林火灾，还专门到清华大学讲过课。
还有一个叫张香玉，自称玉皇大帝的女儿，倡导头上顶个信息锅，可以感受宇宙气感，达到天人感应的无高境界。
还有一个叫**，这个玩大发了，发明的中华养生益智功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要治理社会，能够发现社会问题然后解决社会问题，最后跑到美国，死于车祸，被一辆卡车撞死了。
搞了几年以后，不但有气功大师，民间也掀起了气功热，好多人修练神功，什么香功、罗汉功，全国各地都有气功班。
还有很多杂志介绍这些神功。比如有个柯云路，写了一大堆的气功研究指南。
有的医生做手术不用麻醉，可能发功用外气麻醉。春晚的气功节目跟现在的相声小品一样受欢迎。
可渐渐地发现不对了，有些人借着练气功的事情搞非法的事情，最后这些气功大师也穿帮了，比如那位张宝胜，在表演时发现动了手脚，有一次表演抖药片，结果鱼肝油药丸受热后变得很粘，就粘在了张宝胜的手中抖不出来，外面记者很多，他只能悄悄溜了。
到了1999年的时候，因为某功，这些东西都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现在，大家的科学素养高了，这些东西不太容易相信了。
但不代表这些东西彻底没有了，事实上，有些机构还是存在，有些研究会议还在举办，只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林昭给他的答案是：‘应该不会多。’
突然展颜一笑：“反正，长得不好的肯定都是骗子。”
“这也看脸？”
林昭点点头：“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为什么了。”
“三观随着五官走吗？”
看林昭不回答，他只能先把问题放下，也许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喝了口水，林双想了又想：‘说到永生，不是有那种办法，就是克隆身体再移植大脑？’
‘那技术还不够成熟。’
‘只是不够啊....’
林双喝完茶水，又给两人倒满：“总觉得您这段时间比较辛苦，是不是我想多了？一方面您觉得外头事没必要管，一方面又做....这么多俗事。”
“哪种？夜以继日赚钱的辛苦？觉得没必要？”
“您缺钱吗？”
“您看呢？”
“应该不缺，但好像又...因为兴趣还是....”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钱，还有足够的耐心，每个股票在低位的时候都可以买。你什么时候看过股票是一条直线的，它们总是起起落落。”林昭笑盈盈说道。
每个都买？
林双很惊讶地看着林昭，先不说海外股市，就内地也有几千只股票了，一支放一百万吗？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你得先有几十亿。
林双有没有几十亿，当然有，他现在的身家可以说是几百亿。
有人替他整理之前那些订单的数据。
从跑步机到嘤嘤怪，再到大米面粉食用油水果各种饮料，然后又是昨天那个林双水床。
说起来，林双水床真的是太可怕了，全国国内十五亿人，就有一个亿的订单，说明十五个人里头就有一个买这玩意的。
不知道多少人后悔怎么自己没想到这个东西。
需求这么的大！
这么来钱。
同样一个人，被有钱人包年是道德问题，被穷人包天是法律问题，同样跟三个人一起玩耍，有钱人是道德问题，穷人是严重法律问题，触犯刑法第301条。
同样借了银行的钱还不上，有钱人承担民事责任，穷人承担刑事责任。难怪人人都梦想成为有钱人，做有钱人真好。
能赚这么多钱，给林双赚真的是有点浪费了。
“对我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林昭抿着嘴笑了笑，“如果还有些前瞻性，那就更不用愁了。”
“原来是这样布局的。”
“是啊，反正，这么多年，内地股市也没几家退市，一个股票在低位的时候买它一千万，设定一个盈利目标，到那个位置就卖掉。”
“然后呢？拿出来用？还是加仓到别的？”
“看情况，持股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百分五，那也很夸张了。炒股炒成股东...”
“炒成股东不好吗？上市公司当然知道哪些散户有多少股，你要是排到前十，谁敢不对你客客气气的？”
“哈？”
‘海外呢？’
‘差不多。’
‘您到底有多少钱？’
‘很多很多，你想像不到的多。’
‘但我准备花钱的地方也多。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更关注未来的环境，人性人心总是有很多阴暗点，....’
林昭又利落地泡了新茶：“上次有跟你说，你直播的时候，我这边的资金也在动，其实就是从那些资本手里吃一块利润下来。用在真正的实体上。”
“我直播了好多东西，有些没有上市。”
“直接厂商没上市，但供应链的公司上市了，比如说你那个华威的两个东西，手机跟笔电，它里头的好些都是在国内上市公司采购配件，在我们签下合约时，我就已经把资金放进去了。”
“......”
“你不知道吧？”
“我都不看那些东西的。”
“嗯，基本上，都有百分五十以上的涨幅。”
“那赚了多少？”
“你猜？”
“我又不知道你放了多少钱......”
“也有几十亿吧！”
林双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那些修仙文，里面经常说到灵气枯竭。”
“是啊，这些修仙的总是疯狂地掠夺资源，打打杀杀，把这里吃干了之后马上又去了另一个世界，最后死了之后，又被别的修仙者吃掉，....”
“这里内在的逻辑真丑陋啊！”
“虽然是修仙，感觉日子过得也是很惨，其实”
林昭微微低眸：
“大部分人把幸福，解读成有房、有车、有权、有势，其实当经济过得去时，其实觉得真正的幸福应该是听动听的歌，看美好的人，你透过车窗看风景，我透过车窗看你，不烦世事，满心欢喜。”
“不婚不育？”
‘那是个人的意愿，如果社会保障可以从生到死，繁育交给科技，不必追求过多，毕竟人的身体承载是有限的，......’
林双神色微动：‘你的目标是这个？’
‘在我这儿已经实现了。’
1102.真的不会读心吗
‘实现了...人工子宫体外培养？’
林昭白了他一眼：“重点是保障他们从生到死。”
林双感觉这话里很假。
保障从生到死，林昭这边都是捡来的孤儿，且说生这一个环节那是早就跳过了。
难道这些人还有生孩子的？
然后就是死，现在有死掉的吗？
你保障一个两个，就敢说你已经实现了？
“我说的实现呢，是指有能力也有意愿，而且每个人都是如此想法，并没有什么阻力。”
林昭应该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想一下，全国人一个人分一千块，是多少，但一千块也只够他们生活一个月，所以说，钱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用，’
示范点，那是兰亭吧！
如果真的这样，林昭的资金应该是超过一万亿。
想到她搞的那个兰亭农业园，他的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
如果那样的园子在全国搞一万个！
“我知道你想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不是带你看了示范点了吗......”
林昭看他，嘴角轻扬：“有些事情，得有人站到台前去做，我不方便。”
‘因为你是女的，还这么漂亮？’
‘确实是有这个担心。’
‘你不是能让人情绪稳定吗？’
这几天程苗的变化不小，一开始还敢扑上来强吻自己然后告白，现在却能很自然的投入到‘自我成长’之中，极可能是林昭施放了‘超能力’。
她好像是能把人一下就带进‘贤者时间’
‘我不喜欢别人意淫我。’
林昭随口说了句，拿起手边帽子戴起：“好了，咱们走走吧。”
林双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手机别带了。”
林双拿出手机往后一丢，几乎无声地落在桌上，飞快旋转着。
林昭看了眼，当前走去：“你不也是一样？”
“我，还好，主要是没去想。”
“如果去想呢？那么多人，有男有女...”
“昭姐！我不是随便的人！”林双语气严肃。
林昭快乐地轻笑：“所以你看....虽然说人生三大错觉是那人喜欢我，其实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反而不是错觉，你很容易就知道那个谁是喜欢你，但你如果再往下想，他她晚上在睡觉时想着你然后自渎，每晚如此，还角色扮演，还各种花样.....”
“请换一个话题吧！”
“换什么？”
“你真的不会读心术吗？”
“唔....”
“每晚如此，还角色扮演，感觉说的是我救唐沅的那几百个梦，但里面并没有自己把唐沅怎么了，最多就是要亲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我做了什么呢？”
“反正就是很凶地看着我，然后就没了。”
对于超能力的副作用，在还没有系统降下来之前他就知道一些，读心术，如果不可控会让人发疯，随时都有无数信息涌进脑子，就好像一直在看手机无止无尽。
两人随意说着话，漫步在满目绿意的毛竹林间，耳中听着竹涛声，脚下踩着软软的青黄相间的竹叶。
一前一后。
秋伊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林双现在是行也思考坐也思考，思考的都是林昭给出来的信息。
就好像一个十万片的拼图。
事实越来越惊人，看来之前的自己也被她给出来的‘信息’引向了错误的思路。
以为她是个普通人。
以为她只是普通有钱。
以为她只想赚更多钱。
以为她只是个律师，......以为她是哪个大佬包养的小三
结果事实远超自己的想像。
这些孤儿在林昭的带领下，实现了局部乌托邦，小小的自由王国。
这是一个有美好理想且能真正践行的人！
无怪总能让林双心折。
林双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一块经年风吹干打的水泥假山上，朝内的一部分比较干燥，偏外有长了一片片的鲜苔。
“你想说什么？”
“我在看这漫山的竹子，棵棵都相似，棵棵也都不同，就跟人一样。”
“人与香蕉的基因百分六十也相似呢！”
林昭轻笑道，“说起这个，确实如此，我们了解自己的时候会遇到些迷茫，那么有时候就得去参照外界。”
“来竹山也是安排好的吧！”
“嗯。”
“那么之前，您那么小心的...是担心引起我的逆反心态吗？我现在想想，大概之前你了解我已经很深了。”
“人是会变的，你理解中的自由是什么？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吗？”
“现在不是的，”
林双得承认他很早之前是这么理解的，但现在早就不同了：“天高任鸟飞也得有空气，海阔凭鱼跃那是下面有猎食者，所以我觉得自由就是有适当的发展空间。”
“是啊，很多表面美好的词已经变成了奇怪的借口，像自由，有时候就只是不满意当前的自己，或是讨厌现在的主子。如果你不是现在的你，我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我也是很忙的呢！”
林昭微仰头，风吹起了白纱，露出她那绝美的面庞。
“追求天道吗？”
“天人合一的道，有时候就得多借鉴一下，我在往前走也是一步步很小心，不敢弄错半分。”
“这样啊....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个目标也是很伟大的，说起这个，黑客帝国那种生活方式似乎还不错？”
“那个，是相对优解，但也有问题，就是总有想搞破坏的，尼奥那些人就是搞破坏的。”
“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说起来这个片子出来的时候，...”
“这里面有竹象甲的幼体。”林昭指了下前面的一根竹子。
“古代人觉得这种变态行为很神奇，明明只是一只虫，只是包在茧里，出来就有了翅膀，还能飞，飞翔可是人类梦想的能力，所以称为羽化升仙。”
“中国古代把天下的动物按着体表分为五虫，分别是什么你知道吗？”
“呃....”
“蠃鳞毛羽昆，禽类称为羽虫，以凤凰为首，走兽类称为毛虫，以麒麟为首，带有甲壳的虫类和水族等称为昆虫，以灵龟为首，鱼类及蜥蜴、蛇等具鳞的动物，还包括有翅的昆虫等被称为鳞虫，以蛟龙为首，而人类、蚯蚓、青蛙等裸露无毛无鳞的生物被称为蠃虫或倮虫，以圣人为首领。”
“所以你看那时的认知，只是很表面的。”
林双稍稍抬眼：“您累吗？出来也没放松过，我又给您找了这么多事，平时这时间是不是也得睡一下？”
“还好了，跟你在一起倒是不累，你这人长得好看，说话也有意思。”
“和你比，我好像非常无趣。”
“所以人的感觉很难互通。”
林昭瞅他一眼，嘴角扬起，头轻轻一摆，白纱落下，哼着没听过的好听旋律，往前走去。
1103.分不得
林双呼了口气跟上，看来他对林昭还是有点误解。
或许跟他接受系统一样，开始或许累，现在已经乐此不疲了。
林昭肯定已经到达了真正的高境界，做的事都是她愿意去做的，也是真正的专注，丝毫没有所谓的“自忍”“自强”，因为他们本身就与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合二为一，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状态。
低头默默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走得飘飘洒洒，确实也赏心悦目。
这一家三人居然都是如此顶级美人。
按着林昭这说法，似乎并非由大脑‘系统’造就。
那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天生带的，要么，后天变异。
林双想了想，丽菲和唐沅都姓唐，那她们如果是天生异能，更可能是从父系那里传承，丽菲的母亲还不是汉族，好几种混血。
至今未见唐父的身影，甚至她们都没提及过。
从面纱里传来的曲调似乎听过，...
哦，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有些事，不问显得不关心，问了像八婆，何况今天给的信息量有点大，消化一下。”林双在背后轻声说。
两人的交流手段越来越丰富了，从开始只能说，到后来足底写字，再到互读唇语.....
林昭突然停下脚步，这里蚊子很多，在身前嗡嗡飞舞。
不过两人，一个连脸都罩了起来，一个是....一天打死不知道多少只蚊虫的怪胎。
林双捡了根细枝，随手在空中抽打了一下，方圆几米全空。
他把竹枝一丢。
“要下去吗？”
林双前面，此处是一个往山下的台阶，下面几十米处有一座小石桥，桥下是淙淙的山溪，还有蛙声传来。
只是这里台阶被雨冲落了几块石头，显得颇不好走。
“唔....”
林昭似乎有点犹豫，然后说道：“带我下去。”
林双搂起她的腰，一步就跳出四米多远，落到下面的台阶上，把她放下。
“越来越觉得您厉害了，一开始就算我能，也不太敢。”
“是啊，如果发生紧急情况，你一犹豫就是一条命没了。什么事都得考虑到前面.....”
林昭走到桥上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站在桥上似乎走神了。
这桥大概是上个世纪的，有些年头的桥身上全都长满了植物，有草，有藤，桥上处处都是飘下来的竹叶，看来并没有人在这里打理。
桥下是四米多深的山涧，很陡，水很清，水底石上的都是开着各种花的绿色植物，是个拍野照的好地方。
现在林昭就美得像是一幅画。
像古代侠女在思考人生。
林双站在桥头，密切关注着她，如果桥断了，他可以立刻把人救回来，但他不能上去增加负担。
林昭摇头，突然朝林双招招手。
“怎么了？”林双走过去，“是想到了过去？还是想回到过去？”
“你站在我边上。”
“嗯？”
林昭低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突然发出笑声：“好了。”
她慢慢走下桥。
“有点莫名其妙？”
“是...”
“习惯就好了。”
林双还是把她搂着，两步就回到了上方，把人放下后主动说：“就是力气大一点，平时练习出来的。”
“那你累吗？”
“我，好像也没感觉。”
“所以，达成你这样体质的人就不能太多。这种光练是练不出来的，你的道别人学不了。”
林昭撩起面纱，“没有强大的内心，只有强大的身体，是不够的，虽然我还是挺羡慕的......”
“我倒想分你一些。”
林双话音未落，手就被林昭拿起。
“沅沅好看吗？”
“好看。”
“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现在主要还是维持。”
林昭捉着他的手，“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不会去够那种够不着的，天生就是一种让自己放弃的理由。但你，你不是天生的！”
“看看你这皮多厚，血管都透不出来。”
“......”
“弹性延展性厚度，肌肉组织量少了那么多，骨质又没有弱化...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双回想了下，很老实摇头：“我...不知道。”
“所以....”
林昭摇头：“不是你想分就分的，打鸡血也飞不起来，注射猴子血只会得病，吃鲨鱼也不抗癌，而且人体是有排异的。”
“唔...”
“我也不说什么别的事烦你了，但你自己总会想得到，比如说，如果研究有大的进展，这世界上有谁能值得...古人说得道之后，鸡犬升天...想必你不会这样。”
“我没有什么朋友，只有父母。”林双伸指弹飞一只飞过来的小象鼻虫。
林昭说的很现实。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有一些人更平等。
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哪个不想永生不死，不想美丽健康。
如果吃点林双的肉有用，他现在早就被分而食之了。
——
竹山万海酒店，某房间坐着两男两女四个人。
“林双应该就在附近那个民宿里。”
一个头戴耳机技术宅模样的男生面对着手提箱电脑，上面好几个窗口。
另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窗边上抱肩思考，一会摇一下头，叹一口气。
他们这个小组是一小时前刚抵达这里。
拟定了好几个接触林双的方案，不是没有吸引力，就是因为担心影响全都否了。
林双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合作，也必须是他自愿，否则，极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最少也是他们这个小组成员完蛋。
要怎么打动他呢？
之前已经对他进行了很多分析，这个人，太复杂，也太单纯。
不会轻易被人管束。
“这个，这个”
“这个还有这个....”
两个女生长得都不错，两人气质也相似，正头并头在沙发上研究地图和照片，突然其中一个抬头：“诶，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窗前中年人头也不回：“说！”
“我跟萧芒从侧边翻山过去，然后装作受伤被困在那里，你们发布消息，按着分析他一定会来救！”
“你怎么保证他能救到你而不是别人？”
“看这照片，这里有几条山流，只要保证救援不那么容易，林双就一定会到场，别人救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不那么配合，萧芒你就拼命哭，....”
“救是救了，然后呢？”
“然后就是想办法留下啊！”
“你想留就能留的？靠什么什么......办法呢？”
“这样，我会跟萧芒发下重誓，谁救了我，我必当来世当牛作马报答。”
“来世当牛作马，这也太无耻了吧！”边上的少女笑着用肩膀撞她一下。
“没错，这是不好，所以你们再安排几个群众在边上说点话架我，我就可以羞恼表示愿意跟在他边上，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哈！！！”技术宅男生突然笑了起来。
“不好吗？”
“不是，你们来看这个好有意思！”
男生指着电脑屏幕：“这个视频。”
林双水床的宣传里头提及了夜晚睡觉时，会有蟑螂到处爬，昨天晚上就有人在家里床的正上方安装了一套的夜视监控，然后睡了一夜。
一大早就导出视频，看是不是有蟑螂爬到人身上，......真的有，拿红圈圈了出来，又跟一些科普资料剪辑在了一起，配上了科普文字。
发到了几个网站上。
1104.小强
大蟑螂中蟑螂小蟑螂在床上人身上爬来爬去，动作飞快，还有爬到脸上，嘴边，耳边，沉睡中的人也只是脸部肌肉动一下。
然后，蟑螂还会飞！
扑啦啦地飞！
…...
这玩意可不是白蚁，是真恶心。
特别是很多北方人，没见过蟑螂的。
网友纷纷写出小作文提及跟蟑螂的“故事”——
某知否大神：哈哈哈，蟑螂确实挺恐怖的，特别是晚上想象着它飞到你脸上的情形[笑哭]有一次暑假结束回学校，大晚上抽屉打开一只大蟑螂飞出来，吓得我乱窜乱叫，一下子蹦到门口[捂脸]...现在都还没有克服这个阴影！
某小姐姐：我前天在卫生间里有个特别大特别凶的蟑螂，我把纸巾饶了几圈想抓它结果它恶狠狠的爬上来，我吓得大叫老公，连厕所都不想上了，老公晚上把走廊客厅灯都开着怕我夜里害怕，顿时觉得老公还是有用的。
某小哥哥：南方的蟑螂特别吓大，还会飞。我第一次去南宁，看到眼前一道黑影划过，吓得我魂飞魄散。特别理解小姑娘[捂脸][捂脸][捂脸]
某东北大汉：我东北人，去南方出差，在公司的会议室加班到晚上9点，收拾东西要回酒店，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只超大的蟑螂，艾玛，一只虫子就能把我道拦住，死活不敢过啊[捂脸]，尤其它还会飞[震惊]，这把我吓得，敌不动我不动，敌若飞我就跑[泪奔]
某南方小姐姐：大学，在广州，隔壁宿舍都北方姑娘，测试里钻出来十几只蟑螂，几个人飞一样扛我过去，就我敢打，一个个一米七的女生，躲在宿舍外面看我一个一米五的南方姑娘大战蟑螂，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蟑螂，一只一只的从洞里钻出来，十几二十只密密麻麻，感觉一整个家族都出来了，看的我头皮发麻，然后一脚踩死一个，几分钟后，扫出来了一个簸箕…...
某北方小姐姐：不能提蟑螂简直能吓死，北方人哪里见过会飞的蟑螂，前段时间在广州见识了，吓得不行……住的酒店跑下楼去交涉屋里有蟑螂，大半夜出去买胶带，粘住空调链接管部分，粘住水盆下水管位置，不洗澡连地漏都粘上……
某小姐姐：蟑螂药特别厉害，一个蟑螂吃了以后死翘翘，然后其他蟑螂会觉得真香而去分食。虽然残忍了点，不过真滴好用还很便宜！
….....
这个视频让很多人都吓尿了，一天就上千万点击，评论无数。网上蟑螂药的销量更是暴涨。
林双这边，晚上吃饭时很悠闲。
至少林双是很悠闲的，在他看来，林昭也还好，倒是唐沅跟丽菲一直跟杨米她们在处理事务。
整个生产协调还有别的事都需要人看着做出来。
各种踩踏贴一直都有。
比如说：
林双水床没有套，我看向刚买的伞，一直觉得这个伞套很鸡肋啊……
因为打开之后再折起来的伞总是很难再次放进伞套中，......
生产商们，你们不能只看好看啊，要么你们做宽松一点，以后往包包里放的时候会整齐一些，要么，就把这个成本省下来，做个一次性的封塑吧，这样扔了也不心疼，你们成本降一降卖的还能便宜点。
现在每个伞做的都这么紧身加精致，我扔又不舍得扔，留着还没什么用……难搞啊～～～
“这个产品真的是环保，至少居民用电量小了。”
还是因为穷人多。
有专家也说了，泡水里，减少身体水份挥发量，减少中风的风险，林双大概也是想到这个事。
还有人说，睡这个比睡床舒服，能治颈椎问题。
这都是事实，林双这个设计挺符合人体工程学的。
节电这种事，恐怕只有电力部门不会太开心，但他们反正也是不差那点。
这两年去游泳的人，其实也只是为了那些遇水的渴望，并不是真的多么想游，现在在家里直接就补上这心灵的缺口。
也不用担心在外面被什么病传染上。
说到底，是社会变了，穷了，宅了，林双水床带给人一种维生舱的感觉。
参与到生产的工厂有五百多家，也是创造了很多就业机会。
他们并不知道新丽菲这边是怎么组织的，以为就跟别的直播明星一样，弄好就不管了。
其实这里头是很庞大的生产供应链管理。
“如果按行业惯例，不用付厂家全款，首批资金工厂自己垫，然后货款一个月支付，那么林双手里一下就有百亿流动资金！”
“我去，一百亿光是一天的利息就有几百万吧？”
“利息多少我不知道，但利润四十多亿肯定是有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眼红啊！”
“其实你们不懂的，如果是小工厂，是可以跟阿狸申请贷款用于生产的，他们要付给阿狸钱，相当于阿狸两头收利息。”
“哦.......果然还是资本家狠！”
林双不是资本家，他是个超有钱的超级明星。
用户预定的钱，不是全额支付的，只有网站有货，他们才会接到通知问要不要付全款，还要考虑的就排到后面。
然后要等到收货后，确认付款，这些钱才到官方账号上。
新丽菲的官方钱宝宝。
在半个月后，将会入账数十亿。
“这些钱怎么用呢？”大家都很好奇，林双现在的身家已经过百亿了。
从来就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赚到这么多钱，而且还是用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手段。
每一笔钱都在大家的眼皮下赚到。
可是让林双给大家发钱，那身家百亿也不够发的，全国十五亿人，一人发六块五，林双就破产了。
只给粉丝发钱，那倒是能多点，一人可以发一百块，够花两天的。
….....
怎么用钱，林双暂时没想，反正那是半个月后的事，现在他在看方案，如何把父母请到农业园的好办法。
安全，稳妥，不会旁生枝节的办法。
林昭提到了他的父母。
说起来，先不管永生不永生的事，至少眼前的好日子得让父母感受一下。
之前那个一千万的任务，现在看来重要性也弱了许多。
一千万的钱根本不重要，但他也想不出，钱之外的那会是什么奖励。
瞒父母这种事，能奖个啥？
骗术能力提升百分之一千吗？
——
1105.兰亭集序
第二天唐沅来跟他汇报，偏偏丽菲跟着，林双只好放弃了先亲个十分钟的想法。
“这是设计出来的邀请卡，这是农业园里头的说明，这一组是要派去接人的，......”
“你要先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个事，预热下，昨天抽到的奖，内容包括一个月合家幸福套装，农业园体验项目，还有礼品。你就说是你去过这个地方，......”
“我本来就去过。”
“并且，你给这家公司做了一个方案，那边领导给你钱，你不好意思收，他们换成另一种方式。”
“这个好。”
“路费由这家公司报销，但是由你先买了票，动车票，你买了之后，他们一起上车，会送到农业园。”
“并且，你有意向到这家公司，因为原来的公司好像要破产。”
“......你这倒是把我原来说的谎给圆上了。”
“也很正常啊，现在公司倒闭的多了。”
“是很正常。”
林双盯着方案，凭着他对父母的了解，仔细想像着他们在看这个天上落下的馅饼。
“价值十万元的休闲套餐，我干了什么呢？”
“你提供了几个建议，比如说，菌菇在高压电下孢子萌发这个，......”
“有用？”林双有点怀疑唐沅是想让自己开心，你们人那么多，不至于这都没想到吧？
“有用。还有蚊子那个事。”
“做出来了？”
“还没有，但是这个思路值钱啊，你想想看。”
“嗯，......但我又要开会，所以让他们先去。”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你父母，最主要是你父亲，要能请假。”
“嗯，对，这是必须的。”林双拿起手机，开始发消息。
然后把唐沅转过来的这些照片一张张发过去。
没过一会，他那个功能手机就响了，接通。
“真的，昨天晚上的事，我也很意外，挺不错的这个农业园，叫兰亭，嗯，里头像个景区，只能我们一家三口，转给别人...转不了的。让爸请个假吧，嗯，反正你们也没来过临海，是啊.....
对了，主要还是因为我现在的公司不太行了，搞不好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这家老板对我还可以，嗯...有向我发出邀请，我想你们先去看看，这公司行不行。”
收起电话。
长叹：“连撒了几个谎，居然很开心。”
开始用功能机了，没办法，就怕自己被手机上的各种app听到太多秘密。
现在都不是用麦克风，而是用离麦克风很近的那个陀螺仪，这玩意也是高敏的。
当然，也不是整句都扒走，而是分析一下关键字，再推送内容给你，当然也很可怕。
“好了！”
顺利得有点意外呢，林双笑道。
唐沅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很熟悉的字眼。
“什么？”
“劳动？”
过了一会，大家各自忙去，林双上网看了下跟自己相关的内容，小皮站上面，有一个《林双老师我这书法写得如何？》
这个阿婆主是从摊饼开始，磨黑米浆，他是摊成了长长一张足有两米长，然后用黑米浆写了《兰亭集序》，边上已经摆好了十八样菜码子，有肉有菜五颜六色。
字写得一般，但菜不错，于是弹幕全都是口水。
阿婆主隔空朝林双喊话，声称这个作业没给老师看过谁都不能吃。
通常林双不惯他毛病，这人的热度已经有了。
但毕竟这是个作业，自己让粉丝们好好学习，学生比自己玩得还溜，是好事。
而且说到书法，林双也有两天没写了，摊大饼不算，但这个阿婆主给他一个不错的想法，他也可以写多一点的内容，省得粉丝觉得他都没有进步。
今天直播的内容有了。
“饼来！”
不，是锅来！
唐古丽菲跟他打下手，那边摄像机都架着。
“弄个大的，我们做三米长的纸。”
“有那么多字可以写？”
“不如担心你们会不会吃得下。”林双也要写《兰亭集序》。
这个阿婆主不管是不是他的粉丝，也算是提醒了他。
《兰亭集序》是千古名篇。
东晋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位军政高官，在山阴兰亭“修禊”，会上各人做诗，王羲之为他们的诗写了序文手稿。
文中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抒发了老王对于生死无常的感慨。
所谓山阴，就是现在的绍兴。
虽然地理位置上，这里并不是兰亭，但在描写的环境看来，也是神似，而且林昭就有一个兰亭农业园。
两者心境方面，也有点儿像。
林双上次接行书任务时，就是仿的老王的笔法。
唐古丽菲不知道他一个事里夹着这么多私货，只是笑道：“没事的，拿这饼包菜吃，味道应该不错。”
林双点点头，没错，小二十个人，一人也不到十六开的一张，那算得了啥。
唐古其实就是帮着把干了的纸轻轻叠到边上的盘中，林双那边不断地续糊。
弄完这些。
把这纸拿到大桌上，铺好，笔糊一挂，林双凝神静气，半晌开口：“把老王的兰亭集序找出来，我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
“好咧！”
盯着不远处的平板，林双眼神好，先看了个大概，接着又看细节，在脑子里狠狠地酿了下。
落笔！
同样也是兰亭集序，同样也是行楷，当真是行云流水。
高仿的王羲之。
弹幕飞腾，一片惊叹号，一片啊啊啊！
全文四百零八字，自右到左一百零八列，用纸小三米，格局极为大气。
纵然这边的人懂书法的不多，也能看出来，林双这字已经有了不低的水平，比周一那早餐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边陈启林递来一个胡萝卜。
这两天，他都跟在思考以什么价格转让这个酒店，自己在这里又能承担什么样的角色。
跟着林双混肯定是不错的，这点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但如果酒店卖得太便宜，也对不起这么多年自己花去的精力和心血。
“是不是得弄个章？”
“没错，要弄个印章。”林双接过胡萝卜，咬了一口。
粘上蜂蜜，啪嗒一盖。
好了。
陈启林都傻了，他还以为可以顺便教下林双怎么用刀雕萝卜花。
“哈？这就是你的签名啊？”丽菲笑道。
“就算是吧，反正就是个草稿。”
林双抱着肩，目光巡视着自己的这幅字，不说满意也不说不好，其实还行，写得也挺痛快的。
最后抬头看镜头：“十八个菜码的那位，加油，你可以吃它了。”
打板关镜头。
“隔空比试啊？”林昭过来瞄了眼，笑了，“还别说，写得挺好。”
那肯定，中午大家就吃的这个兰亭集序了。
“这个吃掉太可惜了！”
1106.旧时王谢堂前燕
像陈启林这些人都有点舍不得吃，要他的意思，干脆拿真空箱弄起来，里头再充氩气，林双手迹，又写得这么好，拍卖至少上千万。
反正要他吃是肯定下不了口，不只是舍不得，他也怕被人网暴！
你何德何能，吃林双写的法书？
“...”
林双看向林昭，瞧她的意思了，这幅字有一大半是为她而写。
林昭走过来，打量着林双写的这兰亭序，唇微动，语若不闻：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她抬眼看了下林双，又低头：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怎么样？”
“以后会写得更好？”
“当然会进步的。”林双笑道。
林昭点点头：“那就可以吃，这个也不适合拍卖。”
“为什么？”
“谁买啊？”
“买的人肯定很多，但人家会说你这个是圈粉丝的钱，而且......”林昭想了想，“算了，你发条消息，看大家怎么说吧，省得这些人又怪到你边上的人。”
行啊！
林双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上传加了几字：中午准备把这个吃掉。
不得了，林双这条消息一发，几个平台都快炸了。
几十万条“不要吃！”
“丢给我！”
“别吃？那不好保存，什么真空那太麻烦了。”主要是林双自己也没觉得这个非常非常好。
书法这东西，讲究的是意象，通过线条，看到画面，看到流动，看到力与美。
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何必拿着这个去换钱，又不是手不能再写。
可是没有人去动。
“行了，不管了，先摆在这里。”
林昭又看了眼那字：“喜欢这意象的人，少打交道。”
“为什么？”
“其实琅琊王氏到了王羲之时，已经走下坡路了。所以王羲之与谢安等41人，在绍兴兰亭喝酒写诗，仅仅是一场文化沙龙，不是名门望族的盛宴。你知道刘禹锡的乌衣巷吧？”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繁华落尽....”林双看看林昭，心里不由得暗想她是不是什么名门后人。
姓林的后人。
自己也姓林。
对于林双想什么，林昭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开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门阀中人过于在意这些浮华享受，也是他们的破败根源。”
“谢家....”
“谢家最佳演出是在淝水之战，此时是383年，王羲之已故去二十多年了，洒脱不羁的谢安也已六十多了。当天，谢安与人下棋，仆人送进来一张信笺。谢安草草读了，就随手把它扔在一旁。”
“捷报？”
“对。”
“谢安挺能装啊！”
“是挺能装的，等到棋局结束，客人打听信笺内容，谢安若无其事地说：小事一桩，小儿辈已经破贼。客人激动地跳起来祝贺，谢安依旧淡淡地说：再来一局吧。客人一走，谢安急忙返入内室，木屐的齿都折断了。两年后，谢安也谢世了。”
“然后十几年后，谢家王家就被起义军杀得七零八落。399年，有个也是琅琊人后裔叫孙恩的亡命徒，在浙江舟山起事，很快就攻入了会稽。当时的会稽内史是王羲之二子王凝之，是一个被妻子谢道韫从心里看不起的男人。”
“王凝之没有组织军队与孙恩对抗，而是设坛求天师。结果，王凝之与儿子全被孙恩所杀。王凝之妻子谢道韫提刀冲入敌军，被捕后孙恩居然不敢杀她，放她自由离开了。”
“谢安的侄子谢冲与长子一起被孙恩所杀，次子刚巧在吴兴伯父家。孙恩后来也攻陷了吴兴，太守是谢邈，一家人皆被杀。永嘉太守谢逸也被孙恩所杀。”
“还有一个谢琰，参加过淝水之战。朝廷派他前往镇压，起初谢琰连战连捷，把孙恩重新赶下海。可是一轻敌，随即被反扑回来的孙恩击溃，谢琰与两个儿子一起被杀。”
“王家后来也就没有可以耳熟能详的人了，谢家在淝水之战前线指挥的谢玄，有个孙子叫谢灵运，痴迷游山玩水并且写山水诗。不过此时的天下是镇压孙恩起义的刘裕，谢灵运无意官场，被指谋反，不到五十岁，就被处死了。
所以这乌衣巷口的王谢家，短短数十年，就成了寻常百姓家。”
林昭自顾自地说完，看向林双，俏声问道：“你悟到了什么？”
“很多啊！先说第一层”
林双叹了口气：“主导社会进程的是这三类人，大官僚，大资本家，高级知识分子。权利是社会进程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大官僚掌握权利，可以直接制定社会制度，并且大部分时候权利都是会被继承的。
大资本家通过钱权交易可以左右社会制度的制定，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就是钱没给到位，而且财富往往会继承给下一代。
高级知识分子能够推动社会制度的制定，无论大官僚还是大资本家，他们都需要借用高级知识分子的智商，可惜的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智商很少会被继承。或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或是因为不够聪明，或是命不够长。”
林昭面容平静听着他说完，也看不出来是赞同还是反对。
“还有一层，就是关于劳动。”
林双很清楚，唐沅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两字，肯定有林昭的意思。
用意当然是让他把思考再深入一点。
互联网经济已经对整个社会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再加上‘智能机器’在边上蠢蠢欲动，未来人类到底存在的价值有多少，身为‘人类精英’的林双必须要考虑。
至于考虑之后怎么做，那是另一个问题。
“劳动在社会生产当中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指生产过程，那么显然劳动要跟效果联系，可仔细想想，或许所有的行为都可以归入生产劳动，效果及产生的价值都是客观存在的，相当多的是暂时无法计算，”
“除了可以用货币诱发生产劳动，其实也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教育，引导，强迫，哄骗，延期....”
林双一边说一边看林昭：“人是因为什么而动呢？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社会生产就不会陷入停顿。其实就是健康啊！”
林双打了个响指，“解决所有的问题都只要把这个概念深入人心就好了。”
1107.除白蚁
“这就好了吗？.....”
林昭语气揶揄，像是准备看着林双的笑话，那对漂亮的剪水双眸，里面映着林双那又美又自信的脸。
“唔....”林双错开眼神，仰头想了想，“还有什么呢？”
“这里头你有个关键点没考虑周全。”
“什么呢？”
“就是美啊！”
林昭叹了口气：“为什么有些知识分子不爱劳动，如果在阳光下种地可以越来越美，你说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大家都去种地了，...唔...好像明白了。”
“是啊，这就回到了你之前脑子里一直想着的那个审美问题。在阳光下晒，体表肯定会受损伤，你拿锄头锄地，手也会起泡生茧，这个茧可不会让人羽化成蝶。”
“还有施肥，农家肥的味道，你也不可能跟人说，这玩意稀释十万倍就很香。”
“你现在做的那科技不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了？”
林双奇怪地问道。
“也没有全解决，如果全都智能化，那要做什么劳动呢？你最好能想一些合适的工种出来。”
“为...为什么是我想啊！”
“为什么你这么不情不愿？”
林双好生无奈：“明明你都有了。”
“我的是我的，适合我这边情况的未必适合整个社会。”林昭拍拍他，“我去休息一下，你自己想想。”
“这样的吗？......”
林双盯着前面的竹林，似乎又被这个姐姐给套路了。
唐沅走过来了，表情不太对。
“怎么了？”
“有人要你这个字，他愿意给红十字捐一百万元。”
“这个人太坏了，拉黑！”
“是红十字那边的托吧？”
“大概是的。在微播上说的。”
“那有的是人骂他。”
“对了，我刚才跟昭姐聊了下生产劳动的事，”林双把前情交待了下，“听她的意思，只要人做事，又能变漂亮又有钱拿，还能变强，就是好工作，你说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唐沅笑吟吟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呢？”
林双干笑两声：“我...好吧，我那....”
心里已经乱跳，果然，这不就是自己曾经闪过念的，如果自己的系统给每个人都安上....
但是！
让外头一堆人都跟自己一样强，林双突然又不愿意了——陷入了我反对我自己....的要命大坑。
“那你先别想了，去外头看看景色。”
“哦，什么好景色？”
“前面有一个山坳，这两天下雨，里头积了不少水，把树都淹了，挺好看的。”
“按说，应该有滑坡危险吧？”
“已经看过了，那里暂时不会。主要是我们要去处理一些隐患。”
“什么隐患？”
“白蚁窝。这两天连续来了这么多白蚁，已经查到就在那个位置。”
“连窝端。”
林双立刻起身。
“检查装备，注意虫蛇。”
赵一他们已经先出发去查过前路了。
跟着大家往那个方向走，离酒店差不多三百米，原来是个当年取土的坑，后来长期没用，又长了竹子，正好在四山之间。
这两天因为要收购酒店的事，林双也了解了一些竹山的地质，这里的山底下是火成岩，上面盖了土。
上百万年的土，以前是长过树的，不过几十年前这里一万亩林地改成了竹林，所以才被叫作大竹海。
竹林会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特别是下了雨之后，更是如同一团翠玉。
“好多蚊子！”
林双听到有人叫，竹林下面有不少蚊子在飞，正好让林双手里的竹枝有用武之地。
别人是拿着带叶子的竹枝挥打，他却是直接无叶枝劈杀。
渐渐地，别人也不动手了，一边走一边看，反正林双那条细枝作用很大，而且这种戏码太好看了，要知道这种视频拍下来上网，都是至少几千万的收入。
“看这里，就是给白蚁吃掉的竹子。”
“还别说，这些白蚁挺幸福的，这么多东西可以吃。”
“哈哈....”
两天的暴雨，直接在这个坑里积出了一个水潭，整片两亩地竹子有一半都在水里，水面上飘着白雾，跟云似的。
“真美啊！”程苗拿起手机拍照。
林昭站在那里看了一会。
林双凑过去，也跟着看。
“是准备弄个鱼塘？”
“嗯，是可以的。”林昭指了下里头，“回头等水退了，我们在竹子里头扎一个平台，建一个亭子，再把去水的位置修一下。”
“这里地势比较低，对酒店那边没什么影响。”
“下面有没有鱼？”
“有。”
林双已经看到了，鱼倒是不算大，最多就是一尺长，但蛙类不少，还有能在水面跑得飞快的水蜘蛛。
“这些大山里怎么会有鱼的呢？”程苗很好奇。
“有几种可能，一个是有人放养的。第二个是鸟带来的，鸟在别的地方喝水或是吃鱼的时候，带走了鱼卵，然后粪便排到这水里，里头有没有消化掉的卵子还有精子，虽然量不太多，但足够了。”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在她边上站着的海燕。
“对了燕子，我这两天吃的鱼没有土腥味，以前都有，听人说是要把什么地方处理干净，有条线要拿走。”
程泉两人这几天因为全心投入到了药膳里头，从而对草药啊食物料理都是问题多多。
她们也发现了，身边的这些小伙伴个个都懂得很多，都是生活能手。
“那跟线没关系的，那条线是鱼的平衡神经线，并不腥，腥的是另外几个地方，比如腹内的黑膜，鱼头里有些小块，然后是鱼血。”
“有些鱼吃起来有奇怪的味，其实是因为它们生活的环境，像泥土味比较重的，是因为它们生活在腐殖质比较厚的地方，然后那些藻类对肉质有影响，还有像是汽油味的，是水体被酚类污染严重，还有金属味，那就是水体重金属超标。”
程泉哦哦点头。
林双看了眼这些个胖妹子，这几天观察下来，已经发现了，过来的这些人都是全才，知识丰富而且动手能力强。
果然生命有无限可能。
不光是这些鱼，就算是这些孤女，在良好的教育下，个个都是难得的人才。
而且还发现了，赵一跟海燕居然是老相识，两人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林昭影响海燕，海燕影响赵一，赵一成年后去了部队，退役后又加入到了林昭开的公司里。
“这里是一个！”赵一在前面叫。
杀白蚁有几种办法，有种是用烟熏的，如果在天热干燥的时候，容易被误以为有山火，但现在就不要紧，刚下完大雨，哪可能有山火。
林双就看着赵一几人指了几个位置，那里有白蚁穴。
拿着帐篷把这个白蚁穴先套住，然后在里头插进去一个发烟器。
没过一会，就看到有几个地方开始露烟气了，在淡淡的水雾中不是很明显，但林双眯眼就看到那温度不同。
随手点出来：“那里有个，那边也有个。”
“这个是什么？”程苗手里抓着几个小果子一样的东西：“我刚才看到以为是铁线草。”
“这个是石黄皮。”海燕看了一眼就说。
“黄皮？”
“石黄皮，不是黄皮，黄皮是芸香科黄皮属小乔木，高可达12米，果实像一颗颗黄色的鹌鹑蛋，可食用可入药，清热消食。”
“这个石黄皮属于蕨类植物，是骨碎补科肾蕨属植物的圆形块茎，两者是不同种的两种植物。
1108.流浪者
这么叫名字是因为石黄皮果实和黄皮差不多，外形色泽差很多，外形有些微微发黄，还带有些许茸毛，没有黄皮果实有光泽亮度，加上石黄皮一般生活在林下石隙中或者树干上，所以被称为石黄皮。
“可以吃吧？”
“可以。”
海燕把果子用边上的叶子洗了下：“石黄皮可以生吃，拔出来洗干净就吃，味道是有点甜味有点涩。”
“可以做药膳？”
“不知道，可能可以吧。我就知道它和鱼腥草一起煮可以治咳嗽。”
“那要是再加点别的什么应该就是药膳了吧？”
“你想加什么？”
“我不知道啊，鱼腥草好像是可以煮肉吃。”
“我知道，鱼腥草是可以吃的，折耳根。”
程苗开始准备收集一些回去实验下，大家的腰上都有小竹篓，专门用于放路上采集的小东西。
林双拿着一根竹枝，目光带着警惕。
虽然赵一他们已经查过这里地势，认为不太可能发生泥石流风险，但他可不光是听这些人的。
小歪告诉他，有点风险，泥石流和大型滑坡前，都会因为摩擦产生次声波，他的听力现在提升这么多，已经有所感知。
也许不是这里。
“走吧！”林双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
“直觉不太好。”
林昭看看他，点点头：“直觉，好吧。”
拿起胸口的哨子急促地吹了两下。
这个是信号，就是收队。
把大家叫过来，回到酒店这边，清洗打理。
林双站在楼前，表情沉深，后背被林昭捅了一下。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林双嘴里说着，反手摸了下被她捅到的地方，顺便给了个笑容。
相互触碰其实关系亲近的表示，这点林双其实也清楚，只是他胆子还没大到在‘公开场合’随便去碰林昭。
毕竟不是真的三岁五岁，唉！
“听到了什么？”
“唔....”
“其实山体内部时时刻刻都会有。”林昭轻声说道。
“我在想这白蚁，是不是可以用来处理生活垃圾？”
“当然可以，昆虫确实是很好的蛋白来源，食物来源，如果有好的技术完全可以形成极大的产业。”
“如果...？”
林双低头看着她，“那是有没有了呢？应该是有的吧！”
人类的食谱里，虫族当然一直都在，只不过后来出于‘审美’，有些就被从日常菜单里拿下了。
白蚁那还跟蟑螂是亲属，有几个人敢吃小强的？
“真正来说，最美味的时候是幼虫时期，...”林双捏着下巴，他都想去画一个白蚁养殖箱了，“这个比养猪养牛收益更大对吧？”
“当然，生产链短，回报这么丰厚。食物来源又这么容易，白蚁可是什么都吃的。”
“而且本身又是害虫，所以吃起来算是除害？”
“对，而且你不是已经给大家做了榜样了吗？”
林昭笑吟吟看着他，“别人一看，哟，林双这白白嫩嫩的还这么健康，不会是吃这东西吃出来的吧，赶紧学。”
林双失笑：“可我觉得是你在引导我做这些事。”
“你要愿意这么想也是可以，”
林昭笑道，“我也不否认，这些事都是有关联的，可实际上，当你心里有一个大目标在，所有的事都会自然地串联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偶然中也有必然....”
林双伸出手摸了下前面的竹子，“所以竹虫其实不算，白蚁才是，这东西如果有一个成套设备，可以解决人类很大的问题。”
“你说的可不光是一个综合垃圾处理车间，后面还要跟一个厨房。”
“如果有数据就好了，比如说一个小区，建多大的这么一个处理间可以满足多少人的需求。”
“这个得有相应的政策，毕竟白蚁对很多人类设施是有害的，现在想要推一件好事可不容易......”林昭突然伸手在身前扬了下。
“怎么？”
“杀气都冒出来了！”
“......”
“不要一想有人反对就冒杀气，这样的习惯不太好。”林昭拍拍他，“要动用你的魅力。”
“我的魅力...到底是什么？”
“自己想啊！”
“可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没有那么多魅力，是因为您能那个？”
林双有点怀疑魅力的本质的一大部分是性吸引力，能牵动别人的情绪。
而林昭，说过她能控制别人的情绪，让人情绪稳定。
也许正因如此，她有意和自己接近亲近，也是一种锻炼。
“我去水里泡一下”
…...
珠江支流东江上船只往来，汽笛声声，突然船上有人叫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他指的是河里的一个充气床一样的东西，在波浪里浮浮沉沉。
“这一大早的漂流？”
“上面有人！”
没过多久，那充气床就已经靠近了，里头果然有人，被安全带绑在床上，紧紧拿着一把吉它，居然在唱歌。
“哥们，你要去哪啊.....”
“去大海。”
船长早就过来了：“把人弄上来吧。去什么大海。”
就算是人真想去大海，现在也得弄上来，不然人死了，回头知道你没救也是个麻烦。
这条广和轮是客轮，去的是深城，船上有上百的乘客，听说这种新鲜事都纷纷过来看热闹。
船员们把人弄上来，连着吉它和那张水床。
“这个不就是那款林双水床吗？”早有眼尖的乘客认出来了。
这两天最热的产品就是这个玩意了，国内不知道多少人在线盯生产，想快点拿到，在家里泡一泡。
产品技术含量不高，但实用，非常实用！
你看这哥们，居然拿它漂流，这么作死啊！
“我就在这里坐下就好。”那流浪汉把自己的水床摆到船舷边靠着，自己坐下去，抱着吉它。
有人给他拿了些吃的喝的。
那流浪汉也只是点头说了句谢谢，别的就没了。
大家留意到，他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大裤头就是吉它，连手机都没有。
“哥们你这平时怎么过日子的？”
“走哪唱唱歌，然后吃一顿这样。”
“你这是从哪漂过来的？”
“我其实也没想漂，就是昨天在河边睡觉，醒来时已经在水上了，......”
“你为什么睡在河边？”
“因为没房子。”
“....你的东西呢？”
“都掉了。”
“你家在哪里？”
此时已经有不少乘客开始拿手机拍着视频了，这个新闻感觉就值钱。
“哥们，会唱歌，那给大家唱一个？”
“哦....”
“能拍吗？”
“随便......”
好多乘客也已经盘腿坐到他面前，拿着手机对着他，开始录像。
流浪汉低头拨弄起吉它，不算长的前奏之后，开始低唱。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人群低语：“生如夏花。”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这流浪汉音色一般，但偏偏此情此景，这首歌很扎心，一下好多人都泪目了。
…...
林双下水泡了一下，就坐到了亭子里，没过一会，杨米走过来，拿着手机。
“林双！”
“又怎么了？”
“这个新闻你还没有看，看了别激动。”
杨米一直在监控着网络上跟林双和新丽菲有关的新闻，也管理着好多林双的粉丝群。
“会让我激动？”
林双一看，果然，这个新闻很容易让人激动。
1109.杀气
让人激动这个‘人’并不包括林双。
所以仅从这一句就可以看出杨米对自己还不够了解。
另外，从她敢这么随意走过来把手机给自己看，也说明她对唐沅和自己的真正关系要么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没有顾忌。
视频前有字幕介绍：
话说，昨天在粤省，有个流浪汉买了林双水床，在河边睡觉，结果半夜涨水，他被冲到了河里，抱着水床和他的吉它漂到了十几公里下游的市区，被附近的船只发现时还在睡觉。
船上的人把他弄上来之后马上直播采访这个人，他坐在水床里，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说要去大海。
在旁人的要求下，他拿吉它弹唱了一首《生如夏花》，现场视频传到了网上，现在高居热搜榜首——
林双水床救了我，生如夏花送给他
画面里头，这个人大概三十多岁，只穿着大裤头，头发凌乱，抱着吉它，坐在船头，坐在水床里自弹自唱，若无旁人的模样。
刚听了两个字，林双马上开口：“这不是他唱的，是朴树的声音。”
“剪辑过的视频。可能是现场没录好。”
“嗯。可能是觉得更感动人吧！”
热搜标题都是平台编的，带上林双这不叫浪费公众资源。
但说这歌是送给林双就有点过分了。
人家根本没这意思。
朴树的歌声当然是不错的，这首《生如夏花》是非常有名的一首校园民谣，已经有了年头的老歌。
这首是非常典型的文青歌曲，当年的那些文青都老了，现在的文青已经不受待见，可这首歌，还是在很多人的记忆中不停回放。
这里头，有青春，有爱情，有梦想，有生命还有对一切的释然。
我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不虚此行呀
不虚此行呀
视频后面一半就已经是拍的河面了，浊流滚滚，弹幕如雨，纷纷说自己已经听哭了。
河水很浑浊，里面有些垃圾都是很正常的，突然漂个人，感觉就有点恒河那味了。
视频结束，林双目光移开，虽然他现在不算人，但还是没挡住自己发挥的想像效果，确实有点眼潮，再看杨米，学姐梨花带雨。
“我不是被这个感动的。”杨米抹泪解释。
林双点头：那你就是单纯的找机会排毒。
感官之间有互相促进的作用，这一现象被称为多感觉整合。
大脑可以把不同的信息源按着自己的逻辑合并再加工。
虽然配的是朴树的歌，但大家代入的都是自己对生活的的理解。虽然是听着别人的歌，眼睛却也受到了影响。
女人原本就是没事要流点泪。
“是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要了，我会再去了解一下，他漂到河里是因为在河边睡觉，但他不是第一天在河边睡，要不是有那水床，他可能都已经死了。当然，他应该也是想漂到大海去死。”
杨米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排毒。
大概是感怀身世。
情况不明林双啥也不能做，他并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犯过罪，还是受过什么伤。
如果仅是生活窘迫，那现在应该已经不会了，在这个网红时代，成为网红的人不会缺钱。
杨米离开。
中午吃饭时，林双遍读唇语，发现几乎都在谈这个事。
那个流浪汉果然对媒体说出了他的故事：
曾经一无所有，借了钱开网店，变得负债累累，然后换到别的平台去上传自己弹吉它的视频，也没什么人看，终于撑不下去了....决定一了百了。
“舆论是挺有意思的，也没人敢说这个不好了，虽然只是一条命。”
“这个人，他自己是喜欢这种生活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咱们要伸手？”
“我没这么说，他已经出名了，如果上小皮站开个直播，怎么也会有一堆粉丝，还可以被邀请上节目。用不着我们出手。”
“对。”
“总之，林双这个东西做得很好。”
“但平台这个问题很讨厌！”
“平台应该交给国家。”
“其实是保障问题，资本家不可能提供稳定的足够的保障，特别这些平台后面还有海外资本。”
“互联网平台利用消除信息差和中间商的模式形成行业垄断和寡头，如果再不控制，在低价商业环境下只会让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最终会形成1%的人控制99%财富的极端斯坦模式。”
“林双带货几天就不带了，现在一出手就是上亿的订单，多少人会眼红？
但今天发生的这个事说明了什么？
他这个林双水床，真的是个救命的东西。”
“减小很多压力！”
最开始的阶段，互联网平台拥有太多的优势，如没有高昂的铺租和人工及库存，上传精美的图片就可以做生意了。
这就是电商平台承诺：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
电商通过这种方式，把商品单价压得很低，完全碾压实体店。
资本的承诺永远都是不可信的。
实体店干倒之后，千千万万的电商并没有享受到胜利的果实。
平台垄断所有流量，想给谁就给谁，最终社会财富聚集在平台和头部商家的身上。
直播是另一类的电商，超级明星带货如果长期存在，在拼低价的的过程中，大批代理商都将消失。
直播都纷纷对接厂家，对于厂家来说就好比一上来就被打了一支兴奋剂，但最终失去的是话语权，而得到的不是收益而是大量库存。
工厂失去代理商，直接对接消费端，就如同直接打出俩王四个二，你不打别人就打，你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产量预期不受控制，对于制造业就是灾难。
主播才不管你生产多少，要卖多少，他们只关心坑位费到不到位！
也就是说，对销量有一定保证的只有头部和一部分肩部的主播，同样，产品进到这样的直播间，宣传意义大于销售意义。
而代理商的消失，也就把庞大的实体零售市场的大门给关闭了，而网络的去信息差化，让销售渠道变得异常狭窄的同时，市场价格体系也被打乱，因为消费者已经习惯了低价商品，想要重新建立价格体系基本上不可能了，而回过头才发现，大量工厂在争夺为数不多的主播中已经出现踩踏，这才是让人感到绝望。
到那个时候，这场危机就会传导到消费者，不得不面对两个现实：
一是由于线上渠道的拥挤，线下渠道的消失，大量工厂和代理倒闭，失业率上升。
二是线上渠道的拥挤造成销售成本无限上升，最终消费者不得不接受大量高价商品，因为到街上也没有卖这些商品的店铺。
局面走到这一步，可以说已经到了悬崖边，...
“这仍然是一个勇者变成恶龙的故事。”
“要怎么打破这样的循环呢....”
…...
林双的读唇能力随着多感官联动越来越强了。
这之前他主要是读林昭的，因为她标准，现在别人的也可以比较容易看得出来。
进步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
玲子二妞赵钱孙李这些人的话里充分表明，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能力，并不单纯只是一些保卫人员。
如果这里是一幕戏，那他们就像是群众演员，用来调动林双的情绪的。
效果不差！
“您教出来的？”
目光又落在林昭身上，她倒是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平和，慢慢地一筷子一筷子地吃东西。
“昭姐？”
“吃东西不要说话，影响健康。”林昭回了句。
林双翻了个白眼，那他们还说得起劲，其实就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已。
“哥哥，这个事情比较复杂，费脑子，所以先不要说。”唐古丽菲帮着解释。
“你也知道？”
林双看看唐沅，唐沅微微点头。
“但我觉得并不复杂，现在有技术，有数字货币....”
“生产基地数量不够，没有足够的食物你怎么保障，还有，如何解决那些潜在的破坏者呢？讨厌！杀气收起来啦！”唐沅眼睛一瞪。
林双摸摸自己的脸：“哪有杀气，你看得到？”
唐沅把夹着的一块鹅肉朝他丢过来：“你自己再去想想。”
林双夹着那鹅肉看了看，咬了口，杀气这种东西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别人怎么看得到？
“马蜂。”突然有人叫了声。
果然有一只马蜂在水池那边飞，只见李四拿起桌边的一个捕虫网，一下就把它兜到地上。
“那是做什么用？”
林双依稀记得，马蜂是肉食的，并不产蜜。
1110.神学
“出来也要抓一点回去研究蜂毒。这些生物毒素对于人体康复有作用。”
林昭又说道：“就算不研究它，这里也要把这种窝除掉。胡蜂的毒素分溶血毒和神经毒两种，会引起人的肝肾等脏器的功能衰竭，特别是蜇到人血管上，对过敏体体质的特别危险。而且它毒刺上无毒腺盖，会对人发动多次袭击或蜇人。而且它还会吃蜜蜂......”
“我们这里要养蜂的，蜂毒对治一些病有好处。蜜蜂。”
“如果只是除蜂的话，只要涂点带糖的毒药放走就可以了，回头它会被同伴吃掉。但最好是整个弄走。”
“那一只两只可不够。”
“嗯，把这只马蜂绑上一点东西，然后放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巢穴。”
“绑什么？传感器？”
“我们能拿到的传感器都太重了，就是绑一条红塑料条，又轻又显眼。”
“无人机拍这马蜂，效果不好吧？”
“用人眼看。这就要我们的林大明星出手了。”
“哈...”
果然林双已经看到马蜂重新飞起来了，细腰上被绑了一条红色的塑料带子，向着远方飞去。
跟着飞去的还有一架无人机还有赵一，但赵一没一会就回转过来了，显然是跟丢了目标。
林双看到酒店楼上出现了玲子和二妞的身影，拿着望远镜在看。
可只过了大概十分钟，就已经汇报说目标丢失了。
“算了，等下次吧。”
林双听到赵一在说。
林昭看向林双：“你有什么办法？”
林双当然有办法，他现在的视力可不得了，马蜂往哪飞他一清二楚，当然了，不能被挡住。
“马蜂窝是不是也可以入药？”
“嗯，可以的，马蜂窝药用价值挺高，攻毒疗疮，消肿散结，祛风通络，清热解毒，温阳益肾，临床应用很广泛，而且毒副作用小，是一味很有发展前景的中药。”
“可以当药膳？”
“可以。”
“那我回头帮着看看就好了。”
林昭盯着他：“不要太过卖弄。”
“我......”林双抬头，目光看向东面：“那边可能要滑坡了。”
林昭拿起对讲机：“查下有没有滑坡。”
“东面有动静，”查看过次声波仪的赵一来汇报，“位置不太清楚。”
“让无人机去看下。”
天空中的无人机放弃了跟踪马蜂，向着东面飞去，大概两公里外另一侧山头，确实滑坡了。
“那边没有人住。”
竹山不太容易滑坡，虽然竹子的根扎得不深，但形成的竹根网络很密，像张巨大的网把整个山包住。
从上到下，竹子本身又不重。
但这次滑坡的地方，正好是大竹海边，竹子稍少而且下方地势比较陡，塌了几十米。
“滑坡其实也是自然的自我调节，现在这个季节，竹子生产会很快，重新在那里形成平衡。”
“出来一次，事还挺多的。”林双嘀咕道。
“是挺多的，还有你的母校已经发来邀请，.....”
“邀请什么？”
“能是什么，都是临时搞出来的座谈，无非是想让你回去捐钱。只是不好意思明说。还邀请了杨米她们。”
林双呵呵一笑：“你都拒了吧？”
“拒什么呢，当没收到就好了。”林昭无所谓了说了句，临大这里头显然还是有一堆混子。
这就是她为什么拿着八百亿韩元出来准备弄个基金的原因。
唐古丽菲拿着手机：“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吴承恩要写菩提老祖把孙悟空逐出师门吗？明明是这么厉害的徒弟！”
“为什么？”
“你先说。”
“我说啊....西游取经就是一盘大棋，菩提老祖收孙悟空本来就是看中它的天份，然后赶出山门那是为了....不让故事发展成封神榜。”林双笑道。
“你这个说法也挺有意思的。”
“那你说。”
“其实是因为孙悟空天分太高，菩提教的它一下就会了，还卖弄出来，菩提怕门下别的弟子觉得不公平然后起内乱，才把孙悟空赶走的。”
“嗯，有道理。”
“而且呢，这个故事也有借鉴。”
“借鉴了什么？”
“就是禅宗六祖的故事。”
“你是说那个心如明镜台和明镜亦非台的对比吗？”
“你知道啊？”
“因为太有名所以知道一点点，也不是很懂。你说说看。”
“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的谦虚是真还是假。”
唐古丽菲轻嗔着转向唐沅：“姐姐来说吧，他不会笑你。”
林双无奈：“我谦虚肯定是真的，再说我什么时候笑你了！”
“主要是你黑历史太多了。”
林双无奈叹息：“你说不说吧。”
唐沅笑盈盈看林双：“你肯定知道的。”
林双赶紧摇头：“我绝对是一知半解。我对禅宗的了解就是唐僧西行还有少林寺，我都不知道少林五祖跟这禅宗五祖是不是同一批人。对了，少林寺是不是禅宗？”
“是禅宗下面的曹洞宗，元代时确认的。”
“哦......”
“禅宗五祖是弘忍，大弟子是神秀。慧能刚入门时，被派在碓房里踏碓打杂，一干就是八个月。有一天，弘忍召集大家作一首偈，以便挑选传承人。大家仰望着大弟子神秀，因为他是公认的接班人。神秀不好意思表明意图，半夜的时候，才将偈写在廊下的壁上。”
“他写的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第二天，大家都在传这个偈子，都在说好。扫地僧惠能知道了，觉得神秀的高度不够，于是也作了一偈，因为不识字，所以请人写在神秀偈子的旁边，就是那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唐沅说完看着林双：“你叹什么气？”
“没有，我就是想到咱们毕业论文了，我们要写三万字，人家就二十八个字，唉！”
此话一说，三女皆笑。
林昭好一会没说话了，现在笑道：“你们那论文是糊弄的，人家是要传衣钵的，真正厉害的东西哪用得着那么多字。”
“也对，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也没几个字。”林双看向唐沅，“然后呢？导师马上就把遗嘱...不是，把继承人给定了？”
“并没有，......”
唐沅摇摇头，“其实，他们两人只是站的角度不同，一个讲入世，一个讲出世。两者一对比，就觉得惠能厉害些。不过，神秀作为大弟子，写这样浅显的认识也是要被扣分的。但惠能地位低下，公然把诗写在大师兄旁边，也是**裸的挑战和威胁，这个也算是挑事了。”
“所以，有天分，但情商不高的惠能怎么样了呢？”
“弘忍一下看出惠能更具有培养价值，但又不能明说。他叫来了惠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写得乱七八糟，胡言乱语！并亲自擦掉了这个东西。然后在惠能的头上打了三下就走了。”
“居然真的跟西游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是啊，其实就是这个故事，惠能脑瓜子转得快，一下理解了五祖的意思，于是在夜半三更的时候去了弘忍的禅房。弘忍见他果然聪明，于是向他讲解了《金刚经》，并传了衣钵给他。
林双叹笑，这不就是菩提祖师向孙悟空传艺的场景嘛！
“然后呢？”
“为了防止神秀的人伤害惠能，弘忍让他连夜逃走了。惠能连夜逃回岭南，隐居10年之后在莆田少林寺创立了禅宗的南宗。”
“而神秀在第二天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曾派人去追惠能，但没有追到。后来神秀成为梁朝的护国法师，创立了禅宗的北宗。”
林双看看林昭。
林昭歪头：“有话就说吧。”
“感觉很复杂，没想好。”
“随便说吧。”
“我对佛教感觉一般，有些理念接受不了，什么立地成佛这种，.......而且这些人不事生产，对社会的作用......也就是个精神系的......”
佛是如何成为佛，抛弃了尘世间的所有，金钱，身份，家庭，所有的一切，而你却烧香拜佛，让他把这一切都给你。
然后还有各种商业营销，反正在林双看来，不事生产的阶级一壮大对社会来说就是极度危险的，但若说是它完全没有作用，也不是，人在物质上得到了满足，或是得不到满足，肯定要求于宗教。
林昭笑笑：“你知道金刚经是什么吧？”
“不太懂。”
“全称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同样的，跟道德经一样也有很多版本。”
“哦，那般若是读波若，我最早都是按一般来读。”
“其实怎么读都有问题，本来是梵文的。”
“翻译的东西，都是这样，也不奇怪唐僧要出国学习了，....说到这个，我倒是觉得，和尚这日子过得是比较自在，不想那么多事，不管那么多事，然后压力也不大，没考核啥的，就是念个经。”
林昭轻笑摇头。
林双：“嗯？”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神学里头是很讲究言咒的，这是什么？就是频率的东西，频率当然是对人体和情绪都有影响了，但最有用的是哪些，没人能全部知道。”
林昭这么一说，林双几乎要跳起来，果然是一言点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