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多活四年实属命大
车子下了高架，越开越近，那些楼在边上别的小区映衬下，更显有设计感，上面还能看到浮云朵朵，那些树像是长在云里，这设计手法，厉害。
路边种着一排的悬铃子，挡去了大半街道。
路口红灯停。
“这个厉害吧！里头住的肯定非富即贵。”司机后视镜里看了眼林双，“是上门？”
“什么？”
“女朋友家，上门。”
“不不，不是的，是，算是道歉。”
“道歉啊，”司机若有所思，点点头，哦了声，“是出了什么事？”
林双别过脸：“打球的时候弄伤了。”
司机又长长哦了声：“看你这果篮，这伤不重吧...”
“也不是，主要是人家家长不计较。”
“那是个好家长，这年头可难得。”司机嘿嘿笑。
林双点点头，叹了口气。
没错了，自己干的那事若是放到柯南世界里，大概已经死了吧。
他看柯南的时候，每一集都记下凶手动机，只感觉自己能活四年实属命大：
有个作者因为把福尔摩斯里的一个女性角色人设写得不符合凶手的见解，所以被读者杀了。
凶手精心培育的蔬菜，被被害人侮辱，蔬菜没有受到被害人的尊重，还因为被害人的农药都枯死了。凶手无法原谅被害人，就杀了他。
有个凶手是男明星，他的经纪人觉得凶手笑起来很好看，所以想让走酷酷帅哥路线的凶手改变人设，多在镜头面前笑。凶手不愿意笑，所以杀了经纪人，经纪人到死都还在鼓励凶手要多笑。
堂堂铃木财团二公主，只是因为发色和自己痛恨的前女友一样，就成为凶手目标。
还有一集林双印象深刻，那集里凶手最后交待杀人理由：“谁叫她要把衣架丢到我的脸上呢？”
…...
唐沅：用球砸坏了我的绝世容颜，我不能原谅他！
林双卒！
屁股有点湿。
林双低头一看，座位上潮了一片，原来是冷凝水，赶紧开口：“啊，不好意思，这有水滴到后座了，我一会多给你点钱。”
“是吗？”
“这些水果是冷藏的，水倒是干净的，不过一会上客的时候要注意点。五十行吧？”
司机不说话了。
林双也乐得清净。
出门在外，破财免灾，不然下车的时候，司机一回头，以为自己在后面尿尿，直接开车背撞自己，也是可怕。
现在的人，内心压力都很大，就这么红灯一会，林双就瞄见好几个人脸阴阴沉沉，也不知道是在想些啥玩意。
…...
看到群楼了，却是黑白相间的，大片的黑，一条黑长线接着大片的白。
商用群楼，三四层楼面的那种，招牌也不太多，看起来有点冷清，不知道是没生意还是说用不着使劲揽客。
出租车到小区门口，还都进不去。
“您需要给业主打电话，让他打电话给服务中心。”
一个女保安很客气地拦下车子，这样的小区，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要么就是带着业主卡，要么就得里头有通知。
司机回头看林双，林双只能看手机，给唐古丽菲发消息说已经到小区门口。
“那你自己想办法上来啊！”
“......”
保安室感觉好大，人倒是挺客气，两个短发女保安坐在里头，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这里就是个精英小怪据点，但林双不想蛮干。
“师傅，你往那边开一下。”
前面就有一家中介门店，应该是售楼中心改的，想进一个小区，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让中介带你进去。
把钱付了多给了五十，提着果篮下车，周围的热气一阵阵涌过来，林双头都晕了，赶紧走上去，门不是自动的要自己推。
一阵凉气袭来。
就是因为大家都开了空调，外头才这么热。
这里布置得挺不错的，服务台那边坐着两个女人，正在说说笑笑，打着毛衣......
这个时间点，基本不会有人出来看房，咦...打毛衣？
林双回头看了眼，外头还是阳光灿烂。
多少年了，没见到人打毛衣了，可这应该是夏天的活动吗？
“您好！”
看到林双提着大果篮进门，其中一个应该是业务员的女子就把手里的活放下，站起打招呼。
林双笑笑，会打毛衣的女孩不错。
“先生是看房吗？”
现在这个天气，不排除有人进来是为了吹空调的。
“是的，这里有没有....”
“有的，什么样的都有。您是要租房还是买房？”
“看看，都是什么样的房子，价格什么的。”
林双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差钱。
人家真给介绍，还把林双请到一个小会客间。
“我叫肖雅，您可以叫我小雅。”
小雅，这名字真的是太有文化了。
诗经里小雅有七十四篇，林双只记得其中几首诗，最熟的就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眼前这位肖雅妹子，相貌可人，迎客如此热情，很合诗经古意。
如果穿古装就更好，可惜却是一条毛边热裤，两条纤细白腿，紧身的t恤，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未语先笑，透着浓烈的青春活力。
这样的姑娘放到一般的学校也应该是班花以上的级别，能打毛衣的妹子应该也算是珍稀品种。
穿热裤在空调间打毛衣这种嘛，个性应该比较独特。
那小雅开了冰箱，拿出一瓶冰纯净水，放到林双面前，笑着问道：“您贵姓啊？”
“免贵，姓林。”
林双看那小雅，左右手中指都有个钻戒，顿时瞳孔一缩。
“林....”小雅试探着问了句：“您看着挺面熟的，是明星吗？”
第一百零二十二章 戴着两枚钻戒的业务员肖雅
林双一愣，不会那么快吧，昨天才打的那球，今天就连个房产中介的人都认得我了？
“我不是。”
“您是...不是打保龄球的那个林先生？”
“是。”林双承认了。
小雅露出惊喜表情，低声开口：“原来真的是您，刚才进门时我就觉得像一个人。”
林双：我就是个人，不是像！
我也不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然后您拿着那个果篮的动作，跟网上面拿球一毛一样！今天热搜了。”
“呃...那个....”
“你是不是就是随便进来看看。”
林双一惊，此女有点聪慧啊！
顿时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热的天，哪有人拿着这么重的东西看房的。”小雅示意那果篮，“感觉像是去人家送礼，......那您怎么不进去。”
“我想给人惊喜。”
“哦，对，是这个，只能是这个了。送礼给人家，但人家不想收，通知了就不让进，所以得直接到门，....这康乃馨是送长辈的吧？病人也可以。”
此女果然聪慧！
林双不敢低估天下英雌。
“那....”
“没关系，我可以带您进去，顺便您也看看，我们这里的房子是不错的。”
那也没什么，做成生意总有个概率，跟谁聊天不是聊，何况这还是个明星，明星的话，在这里租房当然可以。
钱不是问题！
“也行，您介绍下吧。”
“我们这有一些照片，......”小雅拿来一个平板，在上面点开照片。
做中介的，都把很多要出租或是出售的房子内部给拍了下来，林双开始仔细看，他是认真的。
“房源还是不少，主要看您的需求是什么，长住还是短租，想买还是要卖。”
“我听说这里单价要三十万？”
林双目前手头的资金买这里的房子肯定是不够，但租就没问题。
有条件他也想住得更好一点，如果可以，过些日子把父母接来临海玩一段时间，也得有地方住。
“那都是外面瞎说的，但实际我们这个小区现在没房子可以卖，只有能租的。如果是您要买房子，我们这里有边上别的小区的房源。”
“哦好，先看这个里的。”
人家把能租的房子都给列了出来，数量不多，月租都在三万五万左右，每套都是一百六十八平方或是复室三百六十六平方。
这一看就是给高级白领或是金领住的。
这里又不是市中心，怎么租个房还这么贵？
又瞄了眼那两枚钻戒，叮！
手机上，唐古丽菲的消息又来了：“你还没进来？”
回“在想要不要爬墙”
唐古丽菲回：“小心裤头再破！”
林双不想回了，看过几个真事，翻墙粗大事的，下巴被戳，蛋被挂掉......而且这里无墙可爬。
“林先生您有看中哪套。”
“八号楼这套.....”
很有意思的是，这八座楼果然按着八卦的方位围成了一圈。
中间有个大中央花园，有不少水池，间杂着绿地花园，再就外围着一圈三层类似商务楼这样的临街群楼，这倒是正方形的了。
“这个整体感觉像是......有什么讲究吗？”
“为了风水，这个您看，中间花园有水池，然后这八座楼像不像八条锦鲤？”
八座楼像是八卦内圈，仔细再看这里四面群楼像个围城，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哦....原来是锦鲤....为什么这些楼都弄成白色的？”
“因为天气热，白色楼面反光，可以少空调用电。”
“那冬天怎么办？”
“冬天有空调。而且白色的楼显得干净，我们外墙都是玻璃面，影响不到里面的墙色，对了，这玻璃都是钢化玻璃。”
小雅这么一说，林双下意识就觉得不对：“玻璃直接粘在水泥上，这两个东西膨胀系数不一样，怎么粘得牢？会掉的吧？”
一想到玻璃掉落，林双就头皮发麻。
“这个您就得问房产商当时是怎么粘的了，反正是挺牢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哪块掉下来过。而且表面有贴膜的。”
大概是用了特别的工艺，钢化玻璃是预应力的安全玻璃，是相当容易碎的，但它碎了之后，没有尖锐的棱角，就是一颗颗指头大的颗粒。
林双关心这个玻璃，其实就是因为近年来发生高空坠物伤人的案子很多，他这个人安全感很差，容易想多。
指头大颗粒从几十米高地方洒下来，至少也是个破相。
“您看中哪套了？”
“......”
“这套怎么样？”
最便宜的房型是四楼，只有三套。
一百六十八平方，三万五千一个月，豪华装修。
然后就是复室的几套，三百六十六平方的，六万一个月，也是豪华装修。
全部看过去，数量并不多。
林双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五十平方，四千块，论单价也是这里贵。
可人家这里是三十万一平方，租金三万五，桃湖一平方四万多，租金四千，算起来比例差不多。
桃湖那边跟这里比，环境当然也差了很多，桃湖小区没桃也没湖。
你看这江枫别苑小区里头虽然也没江，但各种设施，鱼池鲜花绿树凉亭，光西式造型的雕塑就好几十个散在小区里头，中式的也不少。
不管中式西式，都是艺术，每天感受着艺术的气息，稍有点心动。
要说不好的地方，就是回头打扫房间更费劲。
但也不至于真的多累，我能有多少事做呢？大隐隐于市嘛！
“我觉得挺好的。”
——
（责编通知周五上架，开书以来只有一个网页的最不起眼的一个文字推，到现在才三百四十个收藏，我也没啥好说的，大概是没写到读者的爽点上。只希望能看到这里的朋友周五上架时能来支持一下，混一个比较好的收订比。
为了准备上架，我不但要修一修前文，还要好好存稿，上架一般是要发五章，我看情况，如果首均比较好，我会多发几章。
希望大家能把每天的票投给我，虽然说只有三百人，可如果大家都投，票也不会少了，现在一天才三五个人在投票。
正常惯例是万赏加更。打赏当然也是量力而为，不用一次打赏太多，小额多打赏数据反而好看些，每天随手打个小赏，一个月作者也可以多吃块肉肉。
还希望多发评论，讨论下书的剧情之类的。
提了这么多要求，似乎有点过分...没办法，单机写作实在心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请他喝茶！
价格虽然高了点，但跟唐沅离得近，再说自己的钱来得也容易，呃，肯定得还价。
“看房的话，我们要跟房东约一下，您是真的要看？”
中介的套路很多，先给你看图，让你觉得好，然后再告诉你这个被借出去了，那个又不行了。
然后再让你看差的看一圈。
最后看一套好的。
再然后，说这个有人先看中了，你要的话就加钱。
林双熟记各种案例。
“嗯，既然没办法马上看，等我先见了朋友再说吧。”
林双再次看了眼小雅的手，他不认得钻石是真是假，重几克拉，但一个房产中介的业务员都敢戴两枚钻戒，这里头水太深了。
从水深想到火热，想到唐古丽菲莫名的求救，再想到唐沅跟她那神秘的妈，最后结合这是个十万级别的任务来看，......
今天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行。”小雅挺干脆，“您朋友几号楼？”
“也是这楼。20楼”
小雅看看林双：“20楼哪套？”
林双略微紧张：“怎么？”
“要登记的。”
“哦，a”
林双看到小雅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也同步升起警惕，难道唐沅家在这小区是重要人物？
等下，唐沅家是租房还是买的？
小雅手指在手机上戳了两下，笑了笑：
“难怪了.....其实这样真的好，您跟朋友住得近，都不用出门就可以见面。其实现在就是流行这个，很多人，明星朋友，就愿意买到一个小区里头，狗仔也进不来，单独就是一个生活圈子。”
“不光是明星，一家子也是这种，父母跟子女住一起也不方便，生活理念不同，离得远了，又感觉照顾不到，所以就是隔壁楼的方式最好，父母给您送饭菜，下到车库过去再坐电梯上去就可以了。”
林双连连点头，这个小雅是有能力的，按她这个说法，光自己一个客户身上就可以开出两笔业务，也许还更多。
小雅指了指平板，又开始刷图：“这里因为层高比较高的关系，后装修都是弄成了复室，实际上居住面积很大。”
林双没住过复室，一听兴致就来了。
“多高？”
“四米多，一层高两米六，二层两米。”
“这个高度啊...那高一点的人都不好上楼了。”
肖雅轻轻一笑：“楼下三楼，是物业人员的宿舍，服务也很方便。”
物业人员也住这么好？住三千多万的房子？
林双微不可查看了眼小雅两手的钻戒：“您也住这小区吧？”
小雅点头：“合住的。”
林双：你一个月收入多少？
“......怎么了？您不会觉得我们不能住吧？”
“当然不是，我是说这一层四户对吧？”
“对。咱们这里的顶上两层除了有水塔，还有安保室，还有咖啡厅和屋顶花园。楼顶还有逃生设备。”
这么多东西！
“逃生设备是什么？速降？”
“是定制的设备，三十米的伸缩通道，可以伸到隔壁楼的，万一这里下面着火了，人可以从上面离开这个楼。”
林双眨眨眼，这么厉害的，一般楼很少见啊！
“那低层呢？”
“低层走消防通道，那个其实也快。咱们这个是零一年后开建的零八年后才建好，好多高层楼会发生的事都考虑到了。”
“哦.....”
知道了。
“国家规定十二层算是高层，三十层一百米楼高算是超高层，建筑成本差很大。房产商是按超高层的建筑规格来建小高层，我们这里很多成本很多都用到在环境和安全防护上。”
林双想了想：“如果是那种跨了两层楼的复室，那楼上就没有门了？”
“也有门的，但一般是锁死没法开的，装修的时候会封死。有人是从这里作主门，也有人是把楼上的门当主门。如果说一户住两家人，也不影响，各自出门，比如说您和父母这样。”
“......”
一层四户的大户复室房型，也就是光这一套房子，就一亿元了。
林双不理解，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去乡下租地弄个庄园，这里有什么好的？
不管是不是虚高吧，往深里想，住四楼的住户平时是怎么面对这些楼上家比自己大一倍的邻居的？
太残忍了吧！
还有楼下这些物业公司的人员宿舍，这么贵的房子难道不是讲究一个圈层人脉啥的？
好奇怪！
“物业费不便宜吧？”
“也还好了，能住这里的人不在乎那几个小钱的，也就是一块五毛。另外可能还有些可选服务。”
“可选服务？”
“这个就看需要了。”
一平方一块五，还只是一个月的，这就是国家物业费规定的一级标准，倒也没超。
但那个可选服务里头水就很深了，看肖雅这两手钻戒，一个月至少得收入两万。
要不是现在有点小钱，自己都不敢想租这里的房子。
下一秒，林双琢磨起如果是一个月租两套复室，还是一套复室加一套单层，要做多少任务才能把账做平。
小雅看出他的犹豫，笑道：“您加我微号，这样有什么需求您都可以联系我，我这边有好的房子也会通知您，就算今天您不租也没关系的。”
当然没关系，本来就没想买，这特么太贵了。
现在还有房产税这么个大玩意。
加吧。
手机略旧，但不要紧，里头钱多。
此时小区八号楼二十楼的唐沅家里，一个相貌极美的白衣女子正坐在书房大班椅上，看着前方的大屏幕彩色监控。
上面正是肖雅跟林双。
女子手边的电脑上，有着林双的个人资料，有大学时的照片，档案中里的林双就是一个气质普通的胖子，跟监控上的林双根本像是两个人。
林双在看楼盘的资料，边上有果篮。
接着电脑上显出关于林双的搜索话题，大量的视频。
她洁白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
一个“请他喝茶”的命令被丢了出去。
修长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粉色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又敛起。
抱肩。
中介处，肖雅看了眼手机，眉头也是一挑，笑道：“好，那我可以先去看看环境吧？”
林双笑笑，好，首关顺便拿下。
“如果您想看小区里，那得从地面上走，挺热的。”
“没关系。”
“我帮您提这个...”小雅伸手去提篮子，起手吃了一惊，这么沉。
林双接过来：“还是我来吧，这个重。”
“您力气真大，不愧是....打保龄的”
是啊，天天吊单杠，我自己都一百四十斤。
“但...我们要检查一下这里面...您知道现在这个安全问题。”小雅带着抱歉的口气说道。
林双：“呃....好吧。”
“请来这边。”小雅边走边解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遇见杜拉拉
这个中介其实就是房产商开的，物业中心就在背后，直接走后门可以穿过去。
有专门的检查通道，要走一小段路。
这条走廊上，林双看到了六个摆在明面上的摄像头，不知道信号通到哪里去，搞不好唐沅家人正盯着呢。
林双感叹：“这里安保很紧啊！”
不会后面直接配人脸识别吧？
“您的眼力很好呢！”肖雅轻笑，“紧点不是更好吗，什么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呢！”
“也是......”
前面是一个要刷卡进的门，透过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厅，林双一看就给震惊了。
这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大房间，一边是通往小区内部的走道，另一边全都是架子，摆着好多快递箱，像是个货仓。
有四个年轻女服务人员在里头，戴着口罩，手上是做手术用的乳胶手套。
林双刚说这里安保紧，现在看到才知道是真的很紧。
这所谓的检查居然是过飞机安检的做法，红外测温安检门，x光安检机。
要验身份证，包袋物品要过机，边上还有条拉布拉多瞪着可爱的大眼睛蠢蠢欲动。
林双还在想着法律有没有规定物业可以这么搞，这边肖雅就已经解释了。
“进出小区的物品，都先运到这里统一检查。”
“哦....”
“您也知道，快递外卖什么的最无序了。”
“对。”
“这里就是先检查里头有没有违禁品。然后放在紫外室里照一会，紫外光会杀死很多病毒。”
“......这倒挺好.....不过我听说长期照的话容易得病。”
林双此时已经化身于谦老师。
“有单独的房间，放进去之后才会照的，然后关了灯才取件出来检，您记得去年津港传播是从哪开始的吗？”
“从哪？”
“一个北美猪头。当时就是搬运工不小心直接拿手去抓那个滚出来的猪头，就沾上了病毒。”
“会有人寄猪头到这里？”
“寄不寄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理论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被寄出来到任何地方，别的我们管不了，但到这！如果有问题，我们必须查出来，杜拉拉，来。”肖雅一声招呼。
拉布拉多小步过来，绕林双一圈，又闻了下果篮，然后到肖雅面前接受抚摸，然后乖乖到一边坐着。
“这狗是缉毒犬吗？”
“受过培训，能闻得出一些东西的味道。也是怕有人带违禁品进去，您也知道这种事人人有责，而且很可能也是被人陷害.....对吧？”
“确实。”林双看过案例，虽然这一次他觉得不太可能，但在别人眼里，并非如此。
小小一个楼盘物业也这种配置？
光机器这一套得几万吧！
难怪外人说这里房价三十万元，可见能住进这里非富即贵，唐沅家的背景不简单。
“为什么我看门卫那边没有这么严？”
“门卫那边啊，其实也要查的，还是走这里过。”
“......”
合着你们的大门只是个摆设！后门才是正门？
“您别觉得麻烦，真要住进来，就觉得这里好了。”
“那车子呢，不是直接下车库？”
“车库里要上去也要走个检查通道的。这也是为了业主的安全着想。”
一个工作人员从口袋里换了一**胶手套戴上，亲自动手检查果篮，小心地把水果搬出来，摆在桌上。
看来查完是不是里头藏药，还得看是不是有奇怪的凶器。
林双很想说一句，这些大水果也能砸得死人，算了，不能嘴贱。
这工作人员还拿起一个个水果仔细看，搞不好是看有没有针眼。
“而且虽然说您是送礼，但从对方角度来看，未必想收对吧，所以还得看看是不是合适。”肖雅又悄声补充了句。
林双嗯嗯有声，回想从自己进中介门开始这个过程，这小雅就给自己种下了这个楼盘一般人进不去的感觉。
也可能是一种抬价策略，若是放低要求，大概边上的别家小区有的是房子，但身为“明星”的自己，估计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从租三万五，会变成租六万，再到买一套......之类的。
投机市场都是这样，营造稀缺环境，一路拉抬价格，最后高位出货，傻逼接盘。
呃...唐沅住这里。
连送礼都查。
隔壁房间不停传来撕扯胶带的声音，估计是在拆快递。
“这里检查好之后，我们会给住户送上门。”
“要收钱吗？”
“那不收的，这点小事怎么能收钱。保护小区安全这是物业的责任。”
“......说得对！”
那**呢？
万一业主给自己买点不想给人知道的娱乐用品，不给你们看到了？
先生，您买的按摩器，已经帮您看过了，是好货，能用......
林双目光游移。
这边出去的门上有超大的贴画。
整个画就是一只人的眼睛，可除了瞳孔，眼白部分都是空的，露出玻璃门后的一部分走廊还有更远处的花草树木和建筑物。
“林先生懂画吧！”肖雅显然是注意到了林双在看什么。
“这个...我不是很懂。”
肖雅笑笑：“哦，这个其实是源于一幅名画，您知道《错误的镜子》吗？作者是超现实主义画家雷尼.马格里特。”
“超现实主义....我就知道达利。”
“萨尔瓦多.达利当然是比较有名的一个，但雷尼.马格里特也是超现实画派的重要一员。”
“马格里特认为世界上没有见到的真实，只有感到的真实，绘画的真实本来就是一种人眼的幻觉，艺术家只是图解而已。他的原画在那个位置，是蓝天和白云。”
“人的眼睛在观察大自然时投射在视网膜晶体上的白云与蓝天是非常具体的，但这其实是一面错误的镜子，因为它是自然的幻影，不是自然本身，它仅是一幅画，只有眼睛的主人实际所感的自然，才是可信的真实。”
“我们把原画去除了一部分，保留了瞳孔，让玻璃自己补足画面，在这里的意思是提醒大家，不要被表相所蒙蔽。”
肖雅一副随口道来不用思考的模样。
“是吗，那挺有意思的。”
“您也觉得？”
呃！
林双深吸口气，心头一阵发虚，没想到这里连一个房产中介销售员都这么有文化。
小歪快帮我查点资料，马格里特还有什么作品都卖什么价。
小歪：“任务期间不能求助啊亲，平时多努力关键时候不掉链。”
我呸！
真当我没料吗？
“林先生？”
“没有，我就是想起了达利，有点嘴干。”
肖雅微微一笑，伸手从包里拿出瓶水递给他：“达利还有这个作用吗？”
她包里常备一瓶纯净水，但这个水其实是一种强力泻药，平时治便秘，关键时可以防身，不管是给自己喝下去，还是给对手喝，都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她接到了个指令，找机会给林双喝清肠水，因为其人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个阿帅很危险吗？
再危险的人，都挡不过三泡稀。
“达利卖吃的嘛，”
林双看了眼那水，拧开盖子，先喝了一口，笑着反问：“你知道达利埋在哪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林先生想要埋在珠峰上
他能记得住达利，最初是因为这名字跟一个食品品牌有关，仅知道这是个有着两撇反重力胡子的艺术家。
后来通过一个案例，林双对达利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达利死后埋在家乡马德里的达利博物馆，棺材在博物馆大厅正当中的石板下，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踩着他的尸体在欣赏他的作品。
而17年的时候，他的棺材被打开了，因为有一个算命的声称是他的私生女，向法院要求验dna。
这么干无非是为了那巨额的遗产，达利没有公开的子女，遗产死后被政府收走，如果确定此人是达利女儿，那么不但可以得到四分之一的财产，还可以作为女儿使用达利这个姓氏。
那至少是以亿计的财产和可观的隐形收益。
作为达利资产的管理者，达利基金会当然要全力阻挠这次开棺行动，在很多时候，所有权比不上管理权好使。
但是没用，在律师帮助下，法官还是通过了开棺令。
地板被撬，棺材板也在电视台的镜头下被打开了，当时就飞出一具僵尸，不，不对，没有飞出来。
尸体很好，那两条胡子还是翘得老高，像是对整个世界开嘲讽。
嗯，角蛋白确实很难烂。
尸体被法医取了样，拿去做亲子鉴定。
1936年，达利画了一幅作品，名为《拟人化的抽屉柜》，1963年他又画了一幅画，画的名字是他老婆跟脱氧核糖核酸的混写。
多年后，死后的他也没有保存住那个秘密，就像是抽屉一样被人打开，点看。
你跟我谈马格里特错误的镜子，我就问你知不知道达利开棺验dna的事，知不知道西班牙法律财产继承法是怎么规定的。
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他女儿吗？
林双时刻准备着。
肖雅好奇看他，低声开口：“林先生，您对墓地也有兴趣吗？”
一堆说辞结结实实地给堵嗓子眼里。胸闷！想吐血！
这个女人怎么肥事？
“没...”
“没关系，这很正常，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那个也是非常贵，提早考虑非常正确，有喜欢的名山大川吗？”
林双笑了，反问她：“珠峰可以吗？顶上？”
“真的要这个？那当然是有办法的，技术上面没有难度，可以托人带货上去。”
带货上去？
这还真没有技术难度，只要有钱就可以了。
林双汗都下来了：“开玩笑的，怎么你们也卖这个？”
“这也是分人，我们挺挑客的呢！”
林双气结，你们挑客，还跟我推荐墓地，怎么着，觉得我命不长久？
肖雅还没完呢：“一看实力二看资格，像您这样的，我看可以埋在珠峰上，如果说想上月球，那还差点。”
“月球得多少钱？”
“怎么也是一个亿朝上，还得排队啦，去年我们带下来两公斤月尘，今年年底再发射时，就可以考虑带点骨灰，您不介意被烧成灰吧？”
“好了小雅。”
那工作人员笑盈盈起身，打断了两人对话，“这些水果没问题，都还挺新鲜的。”
是啊，说是刚从库里搬出来的，之前还有冷凝水。
现在都没了，再耗下去，66.6斤就缩水到五十了。
“好的，林先生跟我来。”
林双面无表情一把把果篮袋子提起。
心里埋怨丽菲那小妮子，看给自己找的什么活，要不是小歪也同步了个任务，才不来受罪！
被家长关起来能关多久，绝对不可能超过半个月，这么好的地方，就宅着呗，讨厌。
以为自己有钱有颜了之后，再也不可能遇到大品牌店员羞辱的桥段，没料想社会太复杂了。
在西体，李凤琴泡起了功夫茶。
在这里，人家跟你聊艺术人生超现实主义。
我人生浅薄啊！
我只懂法律啊！
我才要跟你说点法律，你就准备卖给我墓地了。
算了，这场子回头再找。
算了，......手机有消息，丽菲问进展。
回：在安检！
公主被恶龙抢走，勇士被骗去救公主，恶龙住在豪宅里，呵呵！
快了！最多半小时就能见到恶龙的面，到时把果篮送上，再好好道个歉。
…...
安检结束，林双提起篮子跟着肖雅去出口。
肖雅站定：“林先生，您能猜出来那边是什么吗？”
“这个，苏州园林吗？”
走出安检厅貌似还是一条走廊，这里属于群楼的一部分，但已经可以看到小区内部。
一眼过去，感觉跟肖雅平板上的图片还不太一样。
这里更细节。
这小区外围都是群楼，也是临街的建筑，外头看不出来，进来估算了下，大概有三十米进深，内圈是骑楼，然后就是一片片起伏的小坡丘。
没文化的就只能说是绿化带和亭子，有文化的就能说出这都啥啥啥景，有什么什么内涵和外延。
肖雅微微一笑，刷开门，露出外面的全貌：“猜不到吧！”
林双眼皮一跳，他确实很意外，出现在他面前居然是一条河！
不对，准确地说，是一条溪流，大概率是人工造出来的。
河水五米多宽，深不过膝，水质极清，里面有很多一块块大石板，处处长着水草，可以看到各色大大小小的卵石，还有不少游鱼在打窝，色彩丰富，难道是锦鲤？
“林先生，有没有见过鲑鱼产卵？”
“你是说，这些是鲑鱼？”
“对，这些就是大西洋鲑了，现在正好是产卵季。”
肖雅脱下凉鞋，踩到了大石板上，白生生的脚在水里拨弄了两下。
示意林双跟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快被盘出油了（求订阅）
林双当然跟上。
石板并没有什么规律，比水面高出也不多，有的甚至都没去了一半，踩上去之后林双才发现，这些都不见得是石板，还是水泥板。
卵石之间，确实有些橙色的小珠子，应该就是鱼卵。
林双算是见识到了，鲑鱼回出生地产卵是自然界奇观之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最后一部分。
心说看看这就是唐家住的高级小区，进人家得过顶级安检，过了安检还得趟条人造河，这河里还放养着大西洋鲑鱼，话说这鱼不吃人脚吧！
你们是怎么在这里养活的？
“是因为进口冷链容易有病毒所以才自己养？”
“那倒不全是。”肖雅笑道，“当然，能养的东西自己养总是好的，又没多难，有条件不养吃饭靠进口也不是个事嘛！”
林双点点头：“物业养这些，业主没有投诉的吧？有过这种事。”
肖雅微微一笑：“那样的人啊，不可能进来的，外面房子多，他们爱上哪上哪去。”
“有道理，那如果说产了卵，会在这里孵化？”
“是的，小鱼也会在这里长。”
“然后呢？它们不是会游到大海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肖雅笑眯眯，“所谓的大海，也可以是一个咸水池。”
林双仰头：“倒也是。”
这条“河”看不到尽头，上方爬满了绿藤，一颗颗百香果结在上面，成熟的果实紫红色，没成熟的是绿色，鸭蛋大小。
这条溪宽约五米，其实是建筑的一部分。
林双所站的这位置算是骑楼，是一种建筑形式，其实一般人来看就是个走廊。
但这里就成了人造河，估计是特意给平时这里的住客提供感悟生命用的。
“这么看来，房价倒也不算高。是怎么做到让水不停流动的？”
肖雅轻轻一笑：“这就是商业机密了。”
“......”
内圈是半截玻璃墙面，玻璃上面可能有自来水管，一直在往下流水，明明外头大太阳，这里却营造出了一种中到大雨正在下的感觉。
玻璃墙外面种了竹子，种了芭蕉，地面上还有一丛丛的兰花菊花。再往前是影墙，挡去了好多视野。
这里就像是被几个建筑刻意隔出来的一小片江南小景。
无论是竹子还是这些芭蕉，还是兰花菊花，无不都是生机勃勃绿意浓浓? 芭蕉还挂着果? 兰花的花有几种? 菊花也开了。
挡去照进玻璃里的不少阳光。
“您看....”
肖雅素手一挥? 已经开口了：“这都是咱们住户义务劳动时种的。”
林双瞳孔剧震，你们收费那么高，住户还要义务劳动，种这个？
这地方的逼格可真特么地高? 可唐沅怎么会变那么胖的呢？按说这里只能出瘦子吧！
“种了就有得吃嘛...又不用他们管理。而且不管是竹子还是芭蕉? 都有很深的文化寓意。您应该看过全唐诗吧？”
林双一愣：“我...没怎么研究。”
“《全唐诗》四万余首? 有三千多处写竹? 写兰有两千处? 梅有一千多处。芭蕉百余首……”
“您不好奇为什么写芭蕉的这么少吗？为什么唐代的诗人对芭蕉的感觉这么迟钝? 是芭蕉有哪里不好吗？芭蕉容易生长，形态那么好看? 结的果可以吃，还能做成蕉葛穿在身上? 这种植物浑身是宝，为什么诗人们好像看不见它？”
听到这一连串发问? 林双眼皮跟着跳了好几下? 感觉空气中逼气开始结晶。
他是真没想过这问题。
因为芭蕉不自由？
“听说这东西不好种，没见过怎么写? 也别说全唐诗，所有中国诗词里也没有写榴莲跟猴面包树的? 虽然也都挺有用。”
“您真风趣。”
肖雅掩嘴娇笑：“可不是这原因。”
“......那为什么？”
“因为芭蕉的意象，一个是喻空，二是带愁，三是阴柔女性化。”
肖雅眼神刚瞟上来，林双直接了当承认：“这些我不懂，您就直接说吧。”
您想装逼就装个够，我正好也学习学习。
想必唐家里头还有层层机关，屏风之后暗藏三千刀斧手，唐家妈妈手握酒杯，随时摔杯为号。
有点分心，差点踩到了水里。
“担心。”
“没事...你们这来的人多吗？”
林双稳住身子，低头看看，说什么让这些大西洋鲑在这里待产，结果还让人走来走去的，这能生得好？
“您是说在这里走动对吧？这有什么呢，那些自然界里头的鲑鱼一路上不知道得遇见多少头熊，我们这人走几步能有多大影响，像我这样的，还太轻了。”
林双提着六十斤的果篮一头黑线：合着你们在这里要模拟自然界？
肖雅又走了两步，回头续了一句：
“喻空是源自佛教，魏晋南北朝时鸠摩罗什、僧肇等所译的经书中屡屡以芭蕉作比喻，而且全是不好的比喻。
什么如芭蕉树求实不可得，但有皮叶。一切诸法如芭蕉。无坚实故。一切法如芭蕉。以不实故。知聚沫之无坚，视芭蕉之速朽......说的都是芭蕉不坚实、中空、容易折断，比梦幻泡影强也有限。”
“这甚至还影响了......”肖雅说到这，微微一顿。
“？”
“影响到了中国本土道教，连王玄览的《玄珠录》都说芭蕉无心。谕论芭蕉，剥皮欲求心，得心会成皮，剥皮乃至无皮无心处，是名为正一。您知道什么叫是名为正一？”
一双大眼睛又飞上来。
林双看眼小雅，心想着这妹子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我不懂了。
你穿热裤戴两枚钻戒打毛衣也就算了，刚才谈超现实主义，现在又论诗，我就是来送个果篮，要不要这么盘客户？
我快给你盘出油了！
要不，跟丽菲说说，你还是好好在城堡里住着，等我回去再研究研究救人的方案？
幸好，出门前系统就已经提醒他，这是个十万级别的任务。
十万级别的任务哪有那么简单，就目前这点，都不算事，不知道就承认呗，不丢人。
“我不知...道，我只听说道法自然，这......正一，是有这个道家派别吧？”
“有，但这个是名为正一，并不是您想的那个。”
“那是？”
“其实这就是自然之道啊！虽然都是多年生草本，可芭蕉纤维结构导致它不够强壮，容易倒伏。您看竹子虽然也无心，但它硬朗有节，这个节往往被诗人联系到节操，竹子是一种有节操的植物。”
竹子有节操，芭蕉没节操吗？
莫名其妙，节操这种东西，也就是人来评的，也没经过植物同意吧？
“如果某种自然事物应形成了稳定的意象，就会产生引导作用。孔子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赋予松柏一种傲然斗雪的特殊内涵，之后文人们每到岁寒之时，就会想起松柏。王维说红豆此物最相思，之后每个文人见到红豆，都会注意到这是相思豆，免不了心绪万千。”
“白居易，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岑参，雨滴芭蕉赤，霜催橘子黄。杜牧，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怜渠点滴声，留得归乡梦。您仔细看，”
肖雅手一指外头：“水滴急促的打在宽大的芭蕉叶上，光线再暗一点，是不是很容易让人心中产生离愁、相思、哀怨等各种情绪。”
“还有就是它的阴柔形象，经常把它比喻成女人。绿桂为佳客，红蕉当美人。
林双实在搞不懂，肖雅讲这些跟卖房有什么关系？
红豆生南国，感觉挺美，你去看看红豆那照片就知道为什么拿那玩意比相思了，想女人了呗！
比文化他没得比了，下流话又不能讲，也不知道这肖雅是真懂呢，还是拿玄学来糊弄自己，林双只能深吸口气：“但这挺浪费水啊！水资源现在也在保护。”
肖雅点头：“哦，我们这里浇水都用的是收集的雨水，循环利用的，现在这些流下来的，是楼上的用水，洗手的。”
“洗手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您着急了吗？（求订阅）
“是啊，这里有水，说明楼上有人在洗手。”
“洗手液浇花没问题吗？”
“没有洗手液的，用的是植物酵素，天然洗涤剂，也是业主自己做的。所以，就算流到这里，也是不要紧的。”
你们也是够了！
林双扭头，接着眼角余光瞄到一堆奇怪的东东，定睛一瞧，倒抽凉气。
这走廊墙上居然挂满了林双眼熟的“世界名画”。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凡高的向日葵和星空，蒙克的呐喊....
“这些不是真的吧？”
“这当然不是啦，是这里住户画的。”
“......”
这些画主题让林双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什么世界大型博物馆的油画厅。
可这一幅幅，一幅幅的，画框框着，挂在墙上，排得有点紧密，眼花还以为是大号的墙砖。
毫无尊重艺术的感觉。
“为什么排得这么密？”
“因为太多了，开始的时候五米一幅，后来再加的就只能插在中间，越来越多，就成这样了。”
“有多少？”
“这里应该有六千多吧！还有楼上也有。”
这一圈墙上挂的画居然有六千幅之多，这小区里的住客是有多闲？
“楼上有画社的，只要办了卡，就可以在上面画画，画的画就可以挂到这里。您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林双仔细看一下，就能看到差距多大了，画得并不怎么好，大概就是学过几年的水平。
蒙娜丽莎的嘴角看起来像是抽了筋，微笑当然也不存在，反而像尬笑，因为光线原因，脸好胖。
或许应该换个名字：钟娜丽莎的尴尬一刻。
林双不方便说人家画得好不好，只能笑道：“这里住户都是画家？”
“也不是啦，其实现在画这些画挺简单的。有底图，然后按着说明拿颜料去涂就好了。”
林双恍然，这不就是跟油画民工一样了吗？
《维纳斯诞生》、《爱的花园》、《维纳斯》、《黛朵之花》、《水陆结合》、《抹大拉的玛丽亚升天图》、《维纳斯与丘比特》、《麦丘里将巴克土交给仙女抚养》…....
肖雅是边走边报画名，还挺溜。
你是卖房的还是卖画的？
“平时大家画了之后，就可以交给物业挂在这里。”
小雅笑盈盈开口：“虽然看不到真迹，但至少也是个艺术氛围呢！您要是喜欢，也可以买。直接刷那个画框上的二维码就可以知道这是什么画，是谁画的，还有多少钱，付款了直接可以取走。”
林双没地方挂这些名画！
对于画油画这一行，他也略有所知，很多走职业画家路的人都是画油画，跟很多艺术一样，画画这玩意很吃钱。
油画相较于国画更像是民工活，需要自己钉画框? 绷亚麻布? 然后像涂腻子一样打底? 画画的时候像是在刷墙? 然后画得不好? 得拿铲子去铲颜料。
虽然十足十的农民工打法? 但偏偏这就是画界主流? 所谓的高级感。
画画成本不低? 当个平时娱乐还行，估计一张画画下来? 丢进去两百块是有的。
批量当然会便宜些。
深圳的大芬村? 世界名画仿制基地，那里有专门的手工油画生产线? 是真正拿笔画出来的。
也不需要多高明的技术? 民工也可以画大师作品，像向日葵这种，一个人一天可以画十幅，卖价八十到一百块? 还可以出口。
听说已经生产了一百亿幅大师画作，卖到了全世界。不过听说还是以向日葵这种画居多? 因为简单，人物画除非是像呐喊这种抽象的，不然也不容易画。
像蒙娜丽莎，那是随便拿笔可以描出来的吗？
“这一幅大概是多少钱？”
“可不好说，用户自己定的价，三五百，**百一两千都有，看她们自己了，我们帮着弄了个网店。您要是住进来，也有资格上墙。”
林双深吸口气：“你们提成多少？”
感觉好像也卖得不好，不然存货不会这么多。
“这可是商业机密。”
“......那会不会有人自己上店里买自己的画？”
“那肯定是有的。”肖雅回眸一笑，“您要是自己画了放在店里没有人买，肯定也不乐意吧？”
林双很无语，也许这物业就是看这里的住户太闲了，就弄出这么个地方，不过总比挂什么文明公约宣传画显得洋气。
住户画的画，这里帮着代卖。
住户攀比着卖画，看谁价格高，又是一个内卷化的典型。
你们反正至少百分十的提成吧，绝对不会比这个少，可能还高价提供绘画的材料。
顺便卖会员卡。
林双感觉自己摸到了真相，不过也得提醒：“画作也是有版权的，不能随便画了卖。”
“您说得对，但一般也没管到这里的。”
“而且管了也不怕，无非是打个官司赔点儿钱，多大事呢！”
林双无语，忘记了，打国际官司成本很高，而且人家说不定还巴不得达芬奇老先生来告呢！
“买了之后可以挂到家里，也可以送给别人，多少也是留点东西，平时画画也是个休闲活动，还解压，您说对吧？生活陷入困顿时，艺术可以给你不少帮助。”
“对倒是对，但为什么没有国画？”
林双没见过真迹啥样，他也没画过油画，小时候素描是有学，水彩也会一点，但这里并没有水墨画，难道这里的住户全都热爱西洋画？
“国画在这里容易受潮，一般在室内，林先生喜欢国画？”
“不是，随便问下。那这些油画在外头不也容易受损？”林双已经看到不少油画的表现有些颗粒感。
“林先生，这些都是仿的经典作品。自然老化更接近原作。”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林双想看看有没有唐沅的画，但这里全都是只有二维码，他又没办法一个个去刷。
肖雅还真的能认出不少画作，一路走一路报，中间偶尔想一想，然后又很快能说出这是什么画。
林双很想对她说：我对这些画真的没兴趣。
这又不是寻宝节目，里头有什么名家的作品，人家明确说了，这就是拿画格子生生描出来的。
除非是想让画手开心，不然谁会买，自己画还更有成就感。
但看妹子兴致这么高，他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是沉默着跟着边看边走，半小时一圈走下来，又到了中介的后门进来的位置，徒步提着大果篮走了好几里地。
换作别人早就抱怨了，林双毕竟要求人带路，只能忍着点，就当是学习了。
中间手机响过两次，丽菲发了消息问任务进展。
林双怨气满满回了句：“被人带着在河里看名画呢！脚边上有大西洋鲑鱼在产卵！导游过分尽责！”
丽菲发了个大笑的表情。
应该是知道他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了。
林双皱皱眉头，怀疑起丽菲是不是跟肖雅私下有联系了。
“林先生，是有急事？”肖雅回首一笑，问道。
“没有，还好了，那个......”林双也没办法说实话，“这里景色确实不错，以后住进来可以慢慢看。”
“要是您手酸了，可以换只手提。”
“哈哈，还好。”
“林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年轻时壮如牛，到老了被牛撞。”
“啥意思？”
“就是说，锻炼要得法，您要是老可着一只手练习，以后这半边得风湿骨痛的机会比较高呢！”
“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不过我不太懂画，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要不，我们快点？”
“嗯，好的，往前走就到了，那边更近些。”
林双：你确定更近吗？女人的嘴里说的话，真的没几句能信的。
“那我走前面吧！”林双两步踩到前面。
“还是我走前面。”肖雅轻轻一跳，在林双的肩膀扶了下，踩上林双前面的石板，“您慢慢跟着我，别掉下去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掉水里的。不过，这小区里如果有小孩子怎么办，很容易出事得吧？”
“小孩子吗？小孩子想进来可不容易，这虽然建得像是园林，可不是公园呢！”
林双长长吐了口气，远处几个男女在那里看画，真的还有拿手机在查阅刷码的。
再看这肖雅，精力满满悠然自得的模样，哼女人！
逛街永远不会累，因为是男人提着东西。
林双没想到在小区里还可以下河逛街。
但也不排除是唐家家长安排的恶作剧，不过这是小儿科，自己力气这么大，就当游园了。
介绍完这条世界名画长廊，回到了之前下水的位置，林双估计这一圈大概有三公里，体质差一点的都可能回不来。
“林先生，着急了吗？”肖雅笑盈盈又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红便（求订阅）
“还行！”
“其实我也是想让您多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
“没事，我很有耐心。”
“那就好，请跟我往这边走。”肖雅悠然自得地穿上凉鞋，还顺便洗了一下手。
走上对岸的一条小道，突然回头：“林先生，想上厕所您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林双笑笑：“还好了。”
他还真不想上什么厕所。
“那就好，看来您的身体不错，难怪能在体育项目上做出那么好的成绩。”
“那个...也是运气好。”林双谦虚了句。
肖雅抬眼：“过分谦虚可是骄傲呢！不过如果真的想把骨灰送上月球，还真得做出点成绩，这可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没关系，我等得起。”
林双目光移开，突然开口：“您平时每一个客户都这么热情对待吗？”
“这个吗？”
肖雅掩嘴轻笑：“其实呢，也是分人的，像您这样的人，我觉得这样的礼遇非常合适，如果说一看就不应该进小区的，我们就跟他说这里没有房子。”
“那我非常荣幸了。今天本来是送礼的，不过看起来这小区确实不错。”
“是啊，哪有随便个人说要送礼就让他进门的，那不乱套了吗？也是您说有意租房，否则....”
“......否则怎么样？”
“那当然是让您把东西放下，我们替您转交。”
“那如果那不收呢？”
“按规定是通知您取回吧。”
小雅终于带着他去看那八个主楼，八个主楼底层也是连在一起有廊有水。
每座楼前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绿色绳做的安全网，然后还结着不少果子，边上有绿藤攀爬。
“这是百香果，那边是火龙果，这里是西瓜......我们很早就在小区里头种瓜果了，每次成熟之后，也会请租户们免费分享，都是不用化肥纯天然种植的。”
肖雅一边指着一边说，林双默默提着果篮，六十六斤六。
这些话有点扎心了，合着自己花大钱买来的东西，在这里是不要钱白送的。
“够吗？”
“哦，这个还可以吧，像这种无籽西瓜，要每年培育。”
肖雅指了下边上的一个绿网，离地半米高，一个个保龄球大小的黑皮西瓜就在上面，“一架能产十个。”
“常见的早春红玉黑美人蜜宝乐宝花皮，我们这里都有。那边，就是早春红玉，这种是杂交一代极早熟小型红瓤西瓜，一年可以种两季。春季种植，5月份收获，座果后35天成熟。
夏秋种植，九月份收获，座果后25天成熟。这个就是六月种下去的，这个月就可以收了，果皮很薄，瓤色鲜红肉质脆嫩爽口，中心糖度12.5以上，单瓜重两公斤，保鲜时间长，商品性好。”
林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果篮。
“您再看那边火龙果。”
“哦，你们还种了这么多？”
“地方大，总得利用起来。”
“火龙果是仙人掌果实的通称，但并非所有仙人掌果实都叫火龙果，它主要是指三角柱属以及三角柱属与蛇鞭柱属的杂交种。
三角柱属的其中一种叫量天尺，因为种植广就成为代表品种。虽然火龙果品种不少，但一般会分作三类：红皮白肉、红皮红肉和黄皮白肉......您这里这个就是红皮红肉，这个叫红龙果......这个送礼的话....”
“这个不好？”
“也不能说不好啦。因为吃多容易造成红便? 所以送礼嘛......”
“？”
“有人第一次吃红心火龙果? 血尿，血便，吓到埋哪里都想好了，您就不怕吓到别人吗？......”肖雅咯咯笑。
林双一头黑线? 他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他倒也吃过红龙果，但没注意是不是拉出了红便便。
“一般不是说红的东西补血吗？”
“红龙果的红是因为富含甜菜红素，不是含铁多。”
“甜菜红素是什么......”
“哦，这个其实是能抑癌的。是好东西，天然色素嘛，多少都有点莫名的好处，主要是因为您是送礼，送礼那不得考虑到别人用了之后会怎么办吗？
如果说您不知道这个，吃了之后以为自己便血，恐怕事也办不成了。”
林双长长吸了口气，他只知道给女人送东西，应该送补血的，却不知道什么甜菜红素，还能抑癌！
也是自己失误，秋伊那个猪肉就用到了红龙果来染色，如果当时自己回去好好查一查，不至于现在如此。
眼前这肖雅，你只是个房产中介啊！要不要这么硬核这么博学多知？
你是不是经常当微商？
“其实送礼讲究很多的，不是送得多就好，像桑甚，吃了之后大便会变黑，也会造成恐慌，还有红苋菜，吃了之后也会红便。猕猴桃不要紧，大便不会变绿。”
肖雅低头数落着林双的果篮。
林双屏息仰头：“这个网是做什么用的？”
实在是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了。
“这个是防着高空抛物的。”
“哦......”
大概还防有人跳楼。
林双仰头看了眼，还是问出那个传统老问题：“话说，你们这没给阳台晒衣服啊？”
“都是封闭的，可以晒，但不能晒出来。而且我们这里玻璃都是防偷窥的。开半窗通风是可以，全开就不行，也没必要全开呀！而且我们有洗衣服务的，这种事可以交给服务人员做。”
“哦...这个好！”应该都是收费项目，可选项。
这么看来，这根本就是高级酒店式管理长租的高级公寓。
肖雅示意：“林先生这边走。”
一步踏进了阳光里。
也有大树荫，就是有点热，不对，是非常热，虽然说气温三十七度，但光照下感觉有五十度，地面也有七十多。
肖雅打着阳伞戴着墨镜，热裤白腿水晶色的凉鞋，看着就自在，而林双，左手拎袋右手拎七十斤果篮，还运动鞋。
“您看这路灯，都是太阳能的。”
“嗯，有光就亮对吧？”
“您真风趣，晚上会亮的。”
“呵呵，......”
林双额头有汗，他明明看到边上有晒不到太阳的连廊，到处都有林间小道，这小雅偏带他走一条全程被阳光直晒的路线。
这人行步道大概一百米，还都是卵石铺成的，这温度.....还好穿了鞋。
“您热吗？”
“有点。”
废话！就这日头底下还介绍个屁啊，内裤都湿了，而且已经走了几里地好不好？
一身臭汗多影响我在唐家家长面前的形象！
“里头凉快的......咱们这是小环境，改不了大环境的热！不急的话您再看看这边，这树是楼盘建成前就已经移进来了，这些是樱花树，花期特别好看。”
不结能吃果子的树都是耍流氓！
林双瞄了眼这自己打伞挡自己的女人，随口反问道：“你不怕热？”
这女人明明自己也是一头汗，还慢悠悠地走。
“像咱们这样天天吹冷气的，还是要经常出来晒一晒太阳，不然很容易寒气攻心的。这条路早晚都有人走，光脚走一圈，引阳气入体，比进健身房都好。”
肖雅心里也奇怪，明明林双都喝了大半瓶的水，怎么还没说想上厕所，难道这泻药过期了？
还是说，这人的体质真的好？
还是，他多年便秘？
林双皱着眉头，倒不是景色不好，此地景物没有不好的，只是气氛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此行任务会有波折，却没想过在一个中介妹子面前就如此困难。
任肖雅如何解释，她前后态度不一致实际非常明显，之前那么热情迎接自己介绍房子，现在来看房了变成这样磨磨蹭蹭。
为了一个业主，为难一个潜在客户，这后面的原因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妹子你所指何处（求订阅）
安检也就算了那是规定。
谈艺术谈人生谈植物水果，大热的天先带客户下河看画可以理解，但让客户提着果篮在太阳下走两里地？
你吹空调要晒太阳要引阳气入体，于是让客户提着几十斤的东西跟你一起晒中午的太阳，你这样折腾客户还能卖得出去房子吗？
说什么光脚走，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
如果不是真有个任务，林双准备跟这肖雅杠上了，就算他提着六十六斤多的果篮，也能把这女人给累惨。
感谢小歪之前布置的那个任务，让他的手劲比正常人大了好多好多。
“林先生，是不是手酸了？”
“哈....还好。”林双提了提那果篮，心中冷哼，这个份量我可以提一天。
“手酸了您说一声，其实在阳光下晒晒也好，如果在外面带了什么病毒，阳光下基本二十分钟就可以灭活一半，一小时差不多就安全了。但如果让您在阳光下站着，也不好，所以我就带您走走看看。”
林双咧咧嘴，抬头看看太阳：“你们还真为客户考虑。”
还好很快到了另一个防护网下，这里又是一片荫凉，有个半开的亭子，亭子里有椅子还有桌子，那亭有像屏风一样的隔墙，墙上有一幅围棋残局图。
可怕的是，这棋图边上还有几排草书。
林双对草书真心没了解，只是感觉，字写得不错。
肖雅抬手了，纤指一比：“林先生，会下棋吧？”
“不会。我也不懂书法。”
若是说会，这女人说不定得问自己，此残局怎么解了。
“哦，这个是道德经里的一句话，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这说的不是围棋吧，我记得围棋是......”
“围棋历史久远，先秦世本里说，尧造围棋，丹朱善之。老子是东周人，应该是会的。”
林双背生芒刺：“那这个谱是什么？”
“哦，围棋里头，不叫谱，叫题。”
“这题是什么？”
“这是玄玄集里的一题，玄玄集是一本棋经，这名字也是取自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是用来比喻棋图著法精妙，平时有兴趣的人就可以在这里摆谱。”
你现在就在摆谱啊！
林双暗中撇嘴? 也不知道是这里的业主能装，还是只物业能装，是物业公司规定要装，还是这肖雅个人爱装。
问题是你这么装对卖房有任何帮助吗？
“然后这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确实另有含义，说的是知道白有那种好? 却还愿意这样守着黑? 式，其实是擦拭的意思。”
“啥意思啊，给天下洗刷刷吗？”林双干脆没文化到底了。
“您没看过潜伏吗? 还有外头这些清洁工? 所谓岁月静好，无非是有人为我们负重而行，对吧？所谓白与黑? 也是相对的呢。”肖雅轻笑着说了句。
林双眼角狂跳? 尼玛这哪是楼盘小区? 这是关文化装逼犯的大牢吧！
他没有瞧不起肖雅的意思，反而觉得人家说得很对。
主要是因为没这种心理准备? 谁会想得到? 就是提个果篮进去送礼，会遇到这么个中介，要这么几经考验？
我又不是去西天取经！
道德经号称万经之首，老子八十一章，洋洋五千言，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句子被人到处去用，字字句句闪耀着智慧的光辉。
课上不教，考试不考，林双大学时开始自己学，也看过全文，想背没背下来，想读透，也没成功。
其实他记得这句应该是二十八章里的，后面接的是，为天下式，恒德不贷，复归于无极。
初看还有点恶趣味想法，说老子那时代是不是也有非法高利，恒德不贷是说横的不贷，不能借钱给横的人，后来才发现，老子原文里这个贷其实读忒。
在老子那个时代，忒写作贷。
忒，就是动荡忐忑。
为天下做事，保持操作水平稳定不起伏，就可达成社会稳定均衡状态了...差不多这意思吧。
只能说，这种顶级哲学他还没那个本事吃透，一是看前人注解，二是自己领会。
三年下来，也是进展一般。
不过这也没啥，知道老子的人很多，知道道德经的人也多，但敢说自己全能看懂的，有谁啊？
你们一个卖三十万均价楼的，这里弄一句老子的话，然后弄出岁月静好有人却在负重而行，我能问下到底是谁在负这个重？
我要是没钱我连门都不敢进。
“你们对租户要求这么高的吗？”林双一身都是汗，这肖雅也是，各有点狼狈。
“也没有啦，但您换位思考一下，租户素质高一些，咱们管理起来也容易不对吗？”
“......那可不一定，流氓有文化更麻烦。我看你们物业水平虽然挺高的，但真遇到麻烦人，怕也是对付不了。”
“我说的这个素质，说的也包括道德水平呀！”
林双胸口一闷，真想调头就走，丽菲妹妹，你在这里好好的，最多月底就出来了，毕竟还得上学。
连个房产业务员都如此难缠，何况唐家阿妈！
这里就开始马格里特超现实主义全唐诗芭蕉的意象，然后又玄玄棋经，草书道德经，见了家长得考什么？
让我翻译道德经全文再用甲骨文默写下来吗？
再让我回顾当年为什么砸了唐沅，用道德经来分析一下？
“小歪，我真不想进去了。十万块的任务，怎么比打保龄球还难。”
“不能放弃啊亲！都到门边了。”小歪大吼。
“静静，你说呢？”林双看向静静，这家伙虽然佛，但意见一向挺中肯。
静静哈哈一笑：“你仔细想想，认真看看，这小姑娘未必是装逼，可能也就是因为你魅力值高，所以就卖弄了一下。就像男人撩妹，你没经验看不出来很正常。”
林双：“你意思是，我刚才一直被撩？那她还想卖给我墓地！”
“卖什么不重要，顺着话题展开是重点，关键是，增进了解。”
“没错没错，再说，你又不是真的累。”小歪也补了一句。
林双身体还行，心是真累！难怪是人都说女文青难搞。
“林先生这边。”
林双脚底像粘在了地上，这回倒是希望肖雅多说点别的了。以前只知道男女之间有撩这种互动，却从来没被撩过。
不过，如果说这算是撩，那这妹子有点不懂撩，就这，多少男人得被你吓跑。
这小雅再怎么磨蹭这也没几步，眼前那八号楼到了。
要进楼，还得按服务中心的铃。
这门都得用门禁卡刷。
小雅刚才内部通知了服务中心，当然就放行了。
“我们这儿的一二楼，是不对外销售的。”刚才小雅也给介绍了，说这个楼盘零八年开盘。
十多年的老楼盘却给人非常干净的感觉，楼一点都不旧，看来物业还挺尽责的，不然也不会叫出三十万的均价。
“哦，为什么....”
“是算公共设施。”
小雅解释，这两层算是公共区域，所以没有像楼上那样做分隔，但也很大了。
林双进到大厅就听到了钢琴的背景音乐。好大的面积，这入户大堂弄得真是令人眼晕。
这里的布置就好多了，虽然也有油画，但没弄成满墙都是。
“这里算是一个业主的休闲厅，里面有一个三角钢琴，业主可以使用，但物业要求是可以展示才艺，不能练琴。”
第一百三十章 龙窟当前（求订阅）
林双看到这边上有挂着书画，然后有油画和真盆景，还有沙发，估计平时在这里读书看报的人很多。还有个饮水机，水应该是免费的。
“这里入住的人不多吧？”
“平时不在这住的人很多。”
小雅这话很有意思，此女还是聪慧，说白了就是空置呗，想必都是豪门巨富安置点。
“一楼这里还有活动室，阅读室。我们从这里走，可以直接上二楼。”
“像商场。”
“其实也是。”小雅笑笑，带着林双上去，走大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是本楼物业所在地，然后有健身房、造型屋、酒吧和小餐厅，中餐和晚餐都有，可以吃些意面，牛排，汉堡这样的饭，也可以喝酒，喝咖啡。还有商务中心。
“一座楼有一个管家，可以帮着做事。”
这楼还有管家，那肯定是那种见到就弯腰问好那种。
林双没看到管家出来问好，但看到了不下十个摄像头，这里安全措施是够好的，但这个**....貌似够呛。
前头林双还在想，这么好的房子，换成自己天天都得回来睡，怎么唐沅居然带着丽菲就在自己家里睡一晚呢？
现在看，这地方感觉跟高级牢房也没差。
“主要是我们这里业主可能是会有商务往来，这里放一个可以供大家租用。”
“这里是业主接待厅，业主可以接待来访的客人，诸如保险公司的理财师，房屋经纪人，或者工作关系的同事来访。一般来说，客人也不习惯直接进客户家谈这些事。”
“这样就不容易发生意外。”
“嗯，如果不愿意出去，那就让人到这里。”林双看看手中的果篮，想当年自己过来，估计也是进不来吧。
酒店式管理确定了。
像是学国外的高级公寓，看了这个林双感觉那三十万的单价未必就是虚高，一个当然是容积率低，还有一个好像就是实住率也低。
这么多公共设施，享受的人少了，相当于提升了价值。
物业人员文化素质高，当然也都得算到成本里头，说不定人家还会几国外语几门方言。
“这些楼是通的，车库是通的，您刚才看到一楼有亭子，其实二楼也是通的。有玻璃连廊。”
玻璃房，那这天里头能烤肉排了。
“其实不是普通玻璃，是太阳能板，而且上面都有绿网，不算太热。”
“绿网就是那个安全网加葡萄？....”
“也不光是葡萄，还有别的。”
林双看着外头，心道：你们这是多怕有人跳楼啊！
刚才还说漏嘴，画画是解压? 生活困顿就找艺术? 住在这里，确实压力大，所以得画画下棋? 经常想想老子的话。
“您看外面? 这里是中央花园? 另外每一座楼的最顶层有个咖啡厅兼酒吧，尤其晚上，这的夜景非常美丽。”
林双：所以消费一定很高！
你们是又卖房又圈钱！
“基本上，足不出楼都可以过一整年。”
林双叹笑：“你们这里有田？”
“田？”
“过一整年你没田怎么办呢？楼高喝西北风？”
“哈哈，林先生真是风趣。有网络的什么买不到。”
“那个? 我还是先去看我的朋友? 有点急了。”林双虽然觉得这里还不错，但还不至于忘记正事。
一楼也有电梯口，不上。
走上二楼再转一圈。
刚才如果自己没客气? 让她提果篮，她还有力气这么乱窜，自己把果篮都吃了。
“哦? 急了....”肖雅笑出小白牙，“这边有厕所。”
“没事，我没想上厕所。”
“......您要是到人家里上，可不太礼貌啊！”
“我真没想上。”
肖雅疑惑的表情一闪而没。
林双看看她：“您这个工作多久了？”
“我才来没多久。”
难怪！
这女人搞不好是里头的业主兼职，看看这举止，半点业务员素养都没有。
“是几楼啊？”小雅又问了句。
“二十。”
站在电梯走道里，电梯有四部，一边两部，两部低区，两部高区。
“您有没有发现这里特别宽？”
林双发现了，这边的通道非常高级：“确实好宽。”
“是啊，这里走廊就有四米宽，电梯也很大，因为用户可能要运进来的家具很大件。”
四米宽十米长的i字形走廊里，摆着精致的沙发座椅，还有盆景，如果不是有电梯，几乎就是个不小的客厅，墙上还有装饰用的画。
“有些人不想下楼去玩，也会在这里聊天喝茶，小孩子也可以在这里玩。”
“不请邻居到自己家里去？”
“当然也可以，但是在公共地方更方便吧。这里的用户都很在意自己的**。”
“公共地方，维护可不容易。”
“不会的，我们物业定时巡查，而且业主一般自己都会主动布置，其实很多楼层您没看到，那些家居其实是业主自己拿来的。”
“而且您看，这还不止五米吧？”
“嗯......”
两边的墙在一米二的位置往里进去了大概二十五公分，相当于一个小平台，然后上面的砖色明显更浅，带给人一种深远的感觉。
说是四米，感觉两边相距有五米多。
林双只在学校里看到新办公楼这么浪费，一般商业楼都不会这么做。
“还可以摆点盆景什么的。”
“公摊的？”
“嗯，......这部分肯定是公摊的。”
也是会做生意，开发出了楼际社交和层际社交。反正是公摊的，给业主的感觉还挺好。
先卖一波房子，再把这些有钱人圈进来收一辈子物业费，还可以扩展房产商的朋友圈。
做得一手好生意。
“公摊得这么多，人家愿意吗？”
“入户大堂那些并没有做公摊，我们公摊的面积相当少了。”
小雅笑道，“公摊其实是产证上面的数据，可是像连廊这样都是在办证之后才建成了，根本就没算到公摊里头，平时业主不都是在用，这样的设施还有很多。”
“原来是这样。”
电梯开。
两人步入。
电梯门居然是镜面的，林双盯着镜中的自己，有种临上战场的高度紧张，不对，不是上战场，像是见家长！
不对，不是像，根本就是！
念头一起来，就没个完了，女友家长就没一个好对付的。
“您很紧张吧？”小雅出声吓了林双一跳。
“啊？”
“看得出来，您挺紧张的。”
“有点。”林双呼了口气，“第一次送礼。”
“第一次啊，....”小雅神秘一笑，伸手按了下二十楼，“也难怪了。是谈业务还是？”
“差不多吧。”
总不能说是救人。
林双目光左右移动了下，感觉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叫不开门才好笑了，这里安保这么严。
唐沅的妈妈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现在肯定也在气头上。
名义上是唐沅的同学，内里其实是唐古丽菲这么个未成年的预备男友，这事上哪说理都亏。
估计唐沅会替自己瞒着，如果她要是先交待了，自己肯定扭头就走，啥任务都不管了。
叮！
十二楼，进来一个女的，二十多岁模样，容貌俏丽，衣着讲究，看到里头有人微微点头，按了下25，这是去顶楼的。
目光先在林双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果篮上，然后微敛眼皮，很安静地抱着肩膀低头看脚。
叮！二十楼到
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两个监控头。
“二十楼，是那间吗？”
通道地板很光亮，一边一个大门，不是那种一米宽的，而是两米宽的双开门。
第一百三十一章 确实龙潭虎穴（求订阅）
到了通道林双才发现，这里又不简单，边上的灯光会让人一时间注意不到地面的状况，直到你发现时已经晚了。
眼前的地板不像地板，铺满贴纸像一个水池，水池里还有若隐若现的鳄鱼身体。
“别怕，这是假的。”
“我知道...”
林双有些无语，这地方越来越像恶龙城堡了，前面光线暗点的地方，几乎像是沼泽地，那些鳄鱼图案也是栩栩如生，这要是心脏不好的直接就被送走了。
“这是你们贴的？”
“这是业主要求。”
奇怪的要求，你们也能同意？
“您请回吧。”林双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敲门不开，或是果篮被丢出来的场面。
“那您一会可能就开不了电梯了。要刷卡的。”
“.....”
“不过有办法，您来看一下这里。”小雅带林双走向安全门。
推开。
林双伸头一看，咦？
这么宽的消防通道？
这安全门里也另有设计，楼梯只占了一半，另一半居然是滑梯。
好在这楼道倒也宽大，比桃湖那边的楼梯要宽好多，目测楼梯宽两米，就算是滑梯占去三分之一，剩下一米也不影响走路。
“这滑梯是让人滚下去？”
小雅咯咯笑：“逃生的时候就可以滑下去，平时也有用这个运东西，楼上有东西要下楼，可以从这里走滑道，不用走电梯。”
说着时候转身指了一个透明墙柜，拉开给林双看：“您看这是什么？”
一个个上面带着编号的塑料半球，尺寸最大的有半米。
“这是什么？”
“这就是盒子....”
“哦....我知道了。两个可以拼成一个球，然后东西装在里面，滚下去。”
林双看了下自己的果篮，“所以如果我送礼人家不喜欢，我可能一下楼就听到楼上轰隆隆有东西滚下来？”
或者是我自己滚下去？
“不会轰隆隆的，这种盒子是软质，声音不大。像我们这里要送东西去别的楼，也可以从这滚下去，到地下室，会有人专门来送的。”
“那要是送的东西不喜欢怎么办？”
“送之前总得问清楚嘛。”
小雅摆摆手回电梯里，冲林双神秘一笑：“总之，祝您送礼顺利！”
林双看着电梯下去。
小雅这一笑? 林双就彻底明白了? 这前前后后态度不一致，绝对是唐沅家长的安排，不是丽菲的主意。
这么好的安保? 访客要上门? 怎么可能不通知业主。业主听大概就知道是谁? 该怎么迎客直接就交待了下来。
没让自己在大太阳下面晒成咸鱼干算是不错了。
此行不易！
回头整理心情，还是忐忑? 站在这里有点孤单? 站在泥塘里? 脚边就是鳄鱼的头。
明显唐沅家很少有访客。
不过? 唐沅的事，总得有个交待。
林双走到20a室，先发个消息给唐古丽菲，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
然后等了一下? 看到回复，上书“小公主被关在城堡二楼的房间里。”
你就作吧！
这小妖精！
林双长叹一声，只能按下门铃。
门上有可视设备? 林双抬头? 让人看清楚一点? 包括果篮。
篮子里并没有凶器，...袋子丢一边。
“谁？”里头传来清脆女声，不似唐沅。
“您好，我是唐沅的同学林双。”林双深吸气，努力正常一点，笑。
“什么名字？”
“林双。”
“等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敢说你不知道？林双在门外，提起果篮对着镜头，近拍，又拿了袋子给看。
“身份证看一下。”
林双：我去...还好带着。
拿起证件，像拍照似地对着运动相机。
有点忐忑，他身份证是十七岁办的，现在规定是十六周岁就可以办身份证，有效期有十年。
那时的样子跟现在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刚才安检时也出示了下，却没这么紧张，按说应该是一样的，奇怪。
过了大概五分钟，门里有动静，接着门开了半边。
开门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中年女子，说年轻，是从相貌皮肤角度来说，说中年，是气质。
眉间之间，感觉二十多岁跟唐沅有六分相似，比现在的唐沅漂亮很多，让林双想到大一最初的那个唐沅。
奇怪的是，脸上同样有颗难看的黑痣，在鼻子边上，拉低了好多分。
高挑身材，宽大的白t，带着绣花，半长的裤子，头发似乎还扎了一个小马尾。
林双有点面熟但又不敢确认是唐母，毕竟三年了，只见过一次的人，也可能是阿姨表姐堂姐之类。
“您好，我是林双。”
“套个鞋套吧。”声林音不冷不热。
林双把果篮先放下，然后门边上有鞋套机，一踩就可以，不是那种便宜的薄塑料鞋套，而是灰色熔喷布的套子，很有高级感。
能进就好，别指着人专门给你拖鞋，谁知道你有没有脚气。
那女子让开身子，示意林双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林双看了下地板，同样也贴着地板纸，布置得像一条沼泽路，而那些鳄鱼就在这条路上。
不过知道这是假的，也就没啥可怕的，他要怕的只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家居见心，能把自家弄成鳄鱼池的人，绝对不好对付。
突然理解为什么唐沅会带丽菲在自己家睡了。
又长又宽的走道之后，是一个大厅，还有个大号的观景阳台，特别显眼的是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
当然别的布置也很好，墙上有画，到处透着设计感，林双没文化形容不出来。
中间沙发区没有别人，但那女子已经走过去了，手摆了下：“坐。”
林双提着那果篮，有点无所适从：“这个....”
“就放那。”
人家明显不在乎你送啥水果。
林双把果篮放地上，没有太过明显地左右张望，很规矩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对面这位，坐在主位，搭起腿，手交叠放在膝上，手里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油亮的s形的，在手指间很有节奏地翻转着。
面无表情盯着林双，目光从上到下，从人到衣服。
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一直在变，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林双不想说话，但还得说：“请问，您是？”
“林。”
“啊，我也姓林。”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话林双没好意思说。
“我是唐沅的妈妈。”
林双点点头，强忍震惊，真是她，多年不见气场仍然很强大。
这一次他算是认真仔细地看清唐母是何等模样了，好年轻的感觉，或许是在家没化妆的关系，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属于很耐看越看越好的类型。
姿容虽然美，但气质清冷，这种相貌长发时会有女性的柔美，留了短发之后，就多一份男性的英气和飒爽。
真的就是那颗黑痣太影响美感，拖低颜值二十分。
刚才看身高，好像是比唐沅还高一点，唐沅说她一七二，这位可能是一七五以上，难怪当年给自己感觉好高大。
因为三年前自己个头也不高。
这不像是更年期，但态度，绝对是更年期的。
这是怎么做到越活越年轻的，您也有系统？哦，可能是有钱。
没错了，这林阿姨两手的中指上都有戒指，白金戒指，带金属花饰得那种，左手玫瑰，右手林双不认识。
手很漂亮。
林双缓过了一会，才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什么情况？”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们可能被禁足了，开始还以为是被绑架，当然现在不会，您......”
林双没说是唐古丽菲给自己发消息，但这种事早晚能被查出来，所以他很坦诚。
“我知道你。”
“......”
“昨天我在外地，接到丽菲家里电话，问为什么她整晚在外面，还是在一个旧小区里。”
“哦....”林双懂了。
唐古丽菲未成年，家里肯定是有给她装儿童保护装备的，像定位什么的都有，然后可能是一晚上看到她在一个地方。
再然后就是一查发现是个旧小区。
没事睡那边去做什么？
“这个她们没有解释？”
“有解释，说不小心睡着了。”
林昭表情看起来很愤怒，气都粗了。
这个事件里，自己那宝贝女儿责任很大，居然带着未成年妹妹在一个陌生地方睡觉了，这地方还住着一个单身男子。
她网上查过那房子，小到一居室，大热天三个人你们干什么。
这让她怎么跟丽菲家人交待！
“你有没有做什么？”林昭目光像刀子，已经在林双身上捅了一百零八下。
“我...”林双深吸口气，“我其实就....是睡着了，也没注意她们没走。”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阿姨很不好对付（求订阅）
“睡着了，没注意她们没走？”林昭重复了句，面无表情。
林双苦笑着：“您应该是希望这是事实，但不相信我的人品吧？”
“人品，那是真了解不多，我记得你一开学就用球砸了小沅脸，......”
林昭拿手机点了点，“毕业论文是，论国家承担刑民事责任中介平台的可行性......把责任全交给国家，论文看不出人品，平时有日行一善吗？”
林双无语凝结。
日行一善是绝对没有的。
最近也就救了一个陆文婧，买了点花生，还打了企图骚扰丽菲的小流氓，请客两回，算了这都算不上人品证明。
林双表情无奈按着膝盖，叹了口气：“您这一天查了不少东西。”
“用不着特意查，早就有的，女孩子上学，同学资料家长必须都要有，不然你怎么知道应该让她跟谁交朋友，他们的思想怎么样，能不能深交，会不会在哪个活动里被欺负。”
林昭这边说，林双一边很认同地点头，如果他有个女儿，也得这么保护。有责任感的家长，他很欣赏。
“其实真不是您想的那种，我一般回家就是...这样”
林双叹了口气，突然身子一软，横着倒下，一闭眼。
他这举动把林昭弄得莫名其妙。
“喂？”
林双不动。
“喂？”
林双还不动。
林昭急忙站起身，观察他。
林双眼都不睁，不耐烦开口：“别理我，我累了，动不了，让我睡两天。”
林昭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演好就起来吧！”
林双马上坐起：“就是这样，她们在的时候，我基本都在沙发上睡觉。倒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她们想看电视就看想吃就吃，我都不管的。”
“绝对都闭着眼的，叫我都不一定理。”
林昭似乎有些无奈，盯着他结实看了一会，点点头：“你用说的就可以了。不用卖萌演什么东西。我以为你刚才猝死了。”
“不好意思了。”
林双笑道：“猝死那是不可能的，我身体很好，不过，非说有病也是有。”
“什么病？传染吗？”林昭看看他，随口问道。
“不会传染的....”
林双深吸口气：“呃，呃俄迪普斯症，....”
林昭哦了声：“看你这表情? 很严重吗？”
她这么追问，林双就尴尬了。
俄迪普斯情结俗称恋母情结，这种情结严重的人往往只喜欢年长女性。
林双只是随口一说? 只是想用这来佐证自己对唐家两妹子没有那些动机，不然人家怎么都会多想。
这种自污是话术? 也叫作开口震，让人吓一跳然后能认真听你说后面的。
古代的那些谋士辩士都会这个——“大王命不久矣”、“此子死期已至！”、“主公危在旦夕”? 这叫震惊三连。
法学生都要学辩论? 这些都是基本素养，拿嘴炮来形容? 就是见面先给你轰一排炮。
谈判时也是经常有类似的手法? 先狮子大开口? 然后再...徐徐退之。
刚才进门前被肖雅安排了一个多钟头，这时总得想办法把气势弄回来，同时也得打破原来的印象。
欲扬先抑一下。
结果这效果，给直接安慰了。
“看你这样子? 应该也是看过心理医生了，我也略知心理学。”
林昭秀眉微蹙? 嘴里却笑道：“恋父恋母这种症状很多人都有，随着年龄增长会自己好的，不是绝症，但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不要随便说，容易被人误会。”
林双回头看眼，没见到人，应该都在房间里，这要是两人在偷听偷看可太难堪了。
“我....总得”
按了下额头，音量压低对着林昭：“先说些能让您放心的吧。”
“那我不放心什么？”林昭冷然摆摆手指。
“在跟我相处的期间，她们没有受到任何您想像中的伤害。我指的是您想像中的，包括了，.....”
林双点起手指，说了十几个不可描述的词。
林昭皱着眉表情很勉强地听着。
“这应该是所有的可能了吧？其实就算是发生了，你们应该也不会公开，而是把这些事压下去，不然对她们的影响只会更大。您别急着生气，真的没有发生这些事！”
林双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可以对十八代祖宗发誓，如果我做了这些事，我就被天打五雷劈。”
林昭呵呵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能记得自己十八代祖宗的，可真难得，都谁啊？”
林双：“......”
林昭看着他，微微歪了下头：“听你这口气，祖上应该是出过名人，林家的名人明朝年间的，我学识不多就知道林平之，但他又没有后代......”
林双认输了，因为他真的连爷爷的名字都不记得。
“别发什么誓，正常说话。”林昭语气不耐。
“我相信她们也一定跟您说了，这个结果是怎么产生的。你不相信，因为存在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可能性。所以我得先从我的角度来阐述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就是了，我又没说不听。”
“周六班级活动，周日一大早她们来我家，很突然的那种，就是到了小区门口，说要来一起吃早饭。”
“当时我才锻炼完身体，累得不行。她们来了之后，我就让她们自便，我就自己睡觉。”
“什么锻炼？”
“跑步十公里加吊单杠一小时。”
林昭明显眼皮跳了两下，她没听说过谁这么干过，这人要不是自虐就是根本没理解什么叫锻炼。
林双也不想多解释这个，接着往下说：“总之我是很累，她们来了我也没法招待，自己就睡到下午，我们点了外卖，吃东西看电视，对了，之前她们也一直在看电视。然后我们五点出去逛街。”
“逛街？”
“百乐商城，我们玩抓娃娃机，您一定看到抓到的玩具了吧？”
“嗯。”林昭当然是看到了。
“然后就是我那天晚上，九点到家，我连澡都没洗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让她们自己玩累了就走，但我三点多醒来，看到电视开着，灯开着，两个人在床上睡着了。”
“对了，她们穿的是缩口七分裤，重点是缩口还有七分裤。”
“我就把灯关了，把电视关了，然后出门去跑步，对了门是锁好的，应该没人能进去，然后等我回来，我带了早点，她们还在睡，我把唐沅叫醒让她们吃早点，我又回沙发上睡觉。因为太累，我连她们怎么起的床都不知道。”
林双停顿了一下，再次强调：“这期间肯定是没人进过房间。”
林昭淡淡哦了一声。
“整个过程，虽然我们处于一个小空间里，但活动期是分开的。”
“你跑了二十公里？”
“二十多”
“三点多去跑......你早上还跑了十公里。”
“是前天早上，清晨去跑了十多公里，二十多公里是昨天凌晨。我早上还跑了三十公里。”
“真的？”
林昭盯着林双，从脸看到他的脚，感觉腿并不粗大，小腿还挺细的挺白的，脚腕也瘦，完全不像会这么运动的人。
“所以您不相信对吧，不相信我那个一回来，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房间里我还能睡着，然后也不相信我半夜起来去跑那么远，而不是借机猥亵，反正她们都在睡觉，我干了什么她们也发现不了。甚至还可能是吃了什么药，然后还在我那个地方被偷拍了......”
林昭脸色一沉。
“但我得怎么证明我就是没有做这么恶心的事呢？这是因为您不相信我的人品，唉....”
林双遗憾地搓了下嘴。
“我知道这不是法律上的问题，从法律上说，您是没证据的，但毕竟唐沅跟我是同学，我对您....”
林双憋了一下，“那个当年我不小心误伤她，一直就很内疚，所以请您相信我，不会伤害她的。”
说到这里，林双起身，鞠了一个躬。
“行了坐吧，...”林昭按着领口，“你这鞠得我浑身不自在。”
林双抬头：“我....”角度不对？
“像参加追悼会。”林昭淡淡开口。
第一百三十三章 知识量见拙（求订阅）
“......”
林双深吸口气，他又不傻。
计划赶不上变化，稍分析眼前形势就知道自己完全被压制了，真是，出门前应该计划更周全一点。
也可能是自己用力过猛，为之前那事道歉似乎应该放到解释之后。
又或许，所谓的救丽菲的事完全无视放到几天之后，带着一身光环上门，唐家阿姨的态度能好点？
“79年刑法修订的时候，有建议把刑法分则由大章制改为小章制。”林昭淡淡看他一眼，随口说了句。
“小章制？”
“就是把类罪划分得更细些，借鉴西方刑法分则体系的建构标准，按照各种犯罪所侵犯的法益的种类和性质进行分类排列，以使犯罪的性质更加鲜明，利于适用，方便检索，也可以减少层次上的累赘，使类罪及罪刑条文从体例上更趋协调。但是，为了保持刑法的稳定性和连续性，没有被采纳。”
谈到专业问题，林双那点小尴尬就突然不见了：“您觉得....”
林双突然想起自己另外有一篇没有作为正式答辩的论文，里面写的是大数据在司法领域的应用。
难道当时唐沅的母亲真的是到了学校？看过自己全部论文？
“没错，你写的是大数据，很早以前就有类似的提法，实际上，很多人都认为法条应该是越细越好。”
“那为什么...”
“因为社会变化太快。”
林双沉默了会，摇头叹了口气：“这不是理由。”
林昭笑笑：“理由未必需要合理，但必定合乎需要。”
林双抬眼，看着眼前这位，只觉得这话值得他想很长时间。
“两个漂亮女孩子，唐沅现在算漂亮？”林昭似问非问。
林双笑笑：“......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没变，我以后会想办法帮她治疗，之前看她很胖，最近就瘦下来了，那个挺好。”
林昭点点头：“治疗这个事就不麻烦你了，你，有这个心意就好。”
林双点点头：“我跟唐沅平时交集很少，我甚至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上个月班级聚会，我们聊了几句。然后上周六，我第一次见到唐古丽菲。”
“您肯定会想，为什么才见一次面，第二天就去我家了？”
林昭盯着林双，等他解释。
“其实就是因为在班级活动里头? 我比较活跃地参与了组织? 她们有没有说这个？”
“有，说你提供了一些票，还有给大家请了客。”
“嗯? 那么因为第二天还是周末? 她们来找我也是可能发生的，对我来说当然也是个意外? 我没料想她们会来。所以您看? 我不可能专门为她们安排什么...那个陷阱。除非我一直就是存心不良.....”
林双说到这，顿了一下? “这个我真不是。”
“昨天你们去哪了......”
“天那么热，我平时连门都不想出，她们过来，我基本都是躺沙发吹空调。对了? 我因为每天都有很多锻炼? ...她们上门时，我刚不是说吊了一小时的单杠，您没吊过单杠吧？”
林昭摇摇头。
“如果你吊过? 你就会知道，吊完之后，你全身都动不了? 因为实在太酸爽了? 我脸都痛? 话都不想说。”
“为什么要吊那个？”林昭好奇问道。
“我想长高啊！”林双无奈叹了口气，看林昭，“您资料里头没说我身高多少？”
“一七多点吧。”林昭说时眼神打量林双，坐时并不显高，但刚才进来时人是高的，说明腿长。
“我现在过一八零了。”
“吊出来的？”林昭表情显得有些不信。
“反正对我是有效的。”林双伸手给她看。
他的手虽然修长嫩白，但明显给人有力量感。
捏起，林昭听到了声音，看得出来这手劲是很大的。
林双没想去表演捏苹果：“我上个月开始运动减肥，甩了三十多斤肥肉。有科学研究证明，有效晒太阳五到十分钟，可以合成大量维生素d，而维生素d不仅仅是促进钙的吸收，重要的是还参与人体免疫和代谢。”
林昭淡淡开口：“完全没必要的科普。”
“不是，我只想讲清楚，维d有部分来自脂肪，我最近全心全意在健身减肥。”
“那你确实跟之前照片不太一样。”
林昭心中想着，其实她能认得出林双，是因为唐古丽菲跟唐沅都拍了林双的照片，在沙发上睡觉的照片，还有打球的照片。
两人都不承认有发生过什么别的事。
林昭也不想，甚至还怕问出真的发生过。
经过林双这么一解释，很多事都清楚了，当然，还是不能完全排除有做过什么恶心事，她怕唐沅跟唐古丽菲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药物。
但唐沅和唐古丽菲都说，是定了外卖，然后晚上回来之后林双自己就睡了，他都没去吃什么东西.....
此处有一堆问题！
唐沅早上起来的时候去洗手间有检查过自己，说没发现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也没有闻到有生鸡蛋的味道，但林昭对此仍然表示怀疑，毕竟还有别的猥亵方式。
“如果说，一切都是正常，没有任何触犯法律的事发生。此事之所以严重，其实就是她们没有注意到后果，在你们不许可的地方睡了一觉。”
“你们希望她们说的是真的，没受伤，但你们又担心，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害，我特别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因为我换位思考，如果我有女儿，我一定也是这样。”
林昭点点头，开始看林双顺眼起来，前提当然是这几个孩子没说谎。
但林双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心里不爽了。
“按常情，您之前一定在想几个事，比如：这小子是不是喜欢唐沅，唐沅是不是喜欢他，然后这家伙没房没车没存款没工作没前途，如果真好上了怎么办？”
林双看到林昭眼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是吧，所以为什么，我说我喜欢您，是因为您的认真负责，不会把关心的人带到陌生男人家里承担那么大风险。唐沅居然能干得出这种事，所以我不喜欢，这行为太不靠谱了！
哪能这么做事，她知道我怎么回事就这么信任我，我自己都没那么信任自己.....她这个行为是诱发犯罪的潜因。”
林昭板脸摆手打断：“你不喜欢她？”
“这不是您希望的？您不会想听到我说我喜欢她，然后希望您成全我们吧？”
林双看着林昭，“可千万别上演那些奇怪的戏码啊！我还年轻，我也独生子。”
贫僧永不入赘！
“放心，她们没跟我说这个，你想太多了。”林昭轻哼一声，“要喝点什么？”
“随便您方便......”
林双松了口气，起身，指了下那边果篮，“现在可以放在哪了？是我的心意，很沉的。这么热的天我拎过来，特担心您不要还丢门外。”
林昭笑了笑：“拿过来放桌子上吧，一会让她们看下。”
“她们，要被罚多久？”
“沅沅禁闭三天，丽菲两天。”
林双点点头，还挺合理，把果篮提起来放在指的那桌上：“我买的这家店老板说，这些水果都是精选的国外进口，不过都是仔细检查过的，然后这个篮子说是相当不错，可以当洗衣筐用。”
“家里倒是不缺洗衣筐。”
林昭过来看了眼，从里头摘了一个荔枝看看又放回去：“品相还行。”
看看这果篮就感觉份量不轻，伸手动了下。
“买的时候说六十六点六斤，刚才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可能轻了点。”
林双说道，“都是商家准备好的，我也不太懂，因为是来道歉，也希望是尽量用心些。好比说这种蛇果虽然名字不怎么好听，因为是美国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名字跟圣经故事有点关系，吃了可以增长智慧，…”
“你这么好骗吗？”
“呃？”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申辩（求订阅）
“这东西是不是进口我不知道，但名字跟圣经没什么关系，但它的祖宗其实是在中国，真正的名字就是红元帅。”
林昭微微一笑：“美国被称之为red delicious apple。当年进口到了香港之后，被某位没文化的音译成红地梨蛇果…然后被水果经销商华丽的说辞，就变成美国蛇果了。”
林双一头黑线，好尴尬：“真，真的吗？”
“我何必骗你呢，你自己想去。”
地梨蛇！
该死的港英！
林双长长呼了口气：“受教了。”
林昭笑笑，转身去厨房，给林双拿了一瓶矿泉水：“你要方便就这个了。”
“嗯....其实...”
林双在想怎么办。
任务是要他解救出二位公主，也就是那两个二货。
但唐母看来气并没有消，最多是没有了对自己的那一部分怨气。
所谓解救，肯定得让把人放出来。
林双从唐母话里好像感觉，唐家姐妹并没有说全所有事。
也不知道她俩为什么要隐瞒，可能是这种地方对某些家庭来说，有些事是不应该尝试的。
“那昨天她们去玩什么了有告诉您吗？”
“有啊，说你们一起去打保龄球。我查了下路线纪录，是有体育场的，她们还拍了照片。”
林昭看看林双：“其实，她们说了你们在游戏厅发生的事，你做得挺不错的。能挺身而出。”
“那个....我以为她们没说。”
“说是说了，....所以你当年那球是不是故意砸的？”
林双赶紧摇头：“绝对不是！”
“那怎么解释你那天的事？”
林双沉默着叹了口气：“可能是着急，人是有潜力的。当时看到唐古被人占便宜，我一下就，反正我也记不起来怎么就丢出去了。”
“那当年呢？”
“当年...我在场上，隐形眼镜又脱了，好不容易抢到一个球，然后可能也不知道怎么传，就随便一丢，对了，您知道我是天秤座的吗？”
“隐形眼镜你说过，但这跟天秤座有什么关系？”
“因为纠结和选择困难症啊，那天之后，我经常在想，怎么就能把球砸到人家女孩子脸上去了呢...
真的，您知道人做错事之后，会经常回顾，然后设想如果自己做了别的决定会怎么样。”
林昭点点头，林双说的是事实：“你是因为选择困难症才把球甩到小沅脸上的，.....”
“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把球传到场外，然后她正好在那里。绝对不是朝她丢的，我没那么准。”
“那真的是她倒霉了。”林昭语气听不出喜怒。
“所以，可能因为我后来经常在脑子里想如果我丢准了会怎么样，这些潜意识训练让我前天突然就丢准了。对了阿姨，我会想办法帮她治好的。”
“你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
林昭摆摆手：“行了，这个不用多说了? 你能站出来保护她俩挺不错的。尤其这个环境。”
“其实这个我也得谢谢您? 当年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林双很郑重说道。
“追究你做什么？让你赔钱，我们又不是花不起医药费，赔少了没意义? 赔多了? 你反而心怀怨恨，然后说不定哪天就报复过来。”
林昭淡淡开口? “我不想做没意义的事毁了一个年轻人。”
林双仰头，叹了口气：“所以您也设想过这是我在报复了....我真不是那种人。”
“谁知道呢，人心叵测，这不是说你。你说刚才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还要去那个馆里打保龄? 希望能请您和她们一起去看。”
林昭一怔：“什么意思？”
林双不好意思说多? 挡着嘴：“要不您看一下热搜，我昨天打球的视频。”
很奇怪怎么昨天那两人没拍视频，也许当时是看呆了吧。拍视频有那么多人，她们俩光顾着看也有可能。
林昭挑挑眉头，拿起手机? 开始搜索，很快就找到了相关内容，好多文字和视频新闻——
神秘保龄球男狂打百发全中，取分易如翻掌。
林姓男子保龄球大神，当场拿下世界纪录
一小时，十个三百分，保龄球可以这么玩
…...
几百条相关内容。
这就是相当劲爆的新闻了。
表情看不出心情，林昭点进视频，这个视频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在打保龄球，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就是眼前的这个林双。
视频很长。
相关的视频很多。
随便点开一个都是差不多的画面，角度不一样。
一圈看下来，林双觉得林昭应该已经了解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西湖体育场....”
“对，昨天晚上，本来还计划打完保龄去游泳的。”
“唔.....”
林昭点点头，既然有游泳的安排，更说明不可能发生那些事了。
“昨天大家都期待我再打下去，然后看看能连续多少个全中，多少个连续的三百分。”
“为什么不？”
“有点累了，所以我跟她们说，明天再去刷一页榜。”
林昭也是打过保龄的，水平最多也就是两百来分，像这种三百分满分是想都不敢想，她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这水平的。
而眼前就坐着一个能把把打出全中，一连八个三百分的男人。
不经意之间，她已经对林双大为改观了，在一个领域里做到顶级的人都不简单，必须受到尊重。
再说，如果前一夜一天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青年男女还有心情去玩保龄？
这活动是要劈腿的！
还有精力去游泳？
体下有伤口怎么游泳，何况还是公共水池。
她是个过来人，知道男人体力都有限，哪有跑二十公里马拉松再吊单杠一小时还有精力对付女人的，....
就算是有精力对付女人，还能去打保龄？
还有个要点，有那种心思的人会出去夜跑二十公里？
林昭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但马上就想到另一层，女生跟男生去游泳又是几个意思？
“所以你是想让我给她们解除惩罚？”
“当然不是了。”林双坐直身子，笑道，“做错了事就得罚，哪有不罚的道理，您做得对，我支持。”
举了下拳。
林昭失笑。
“所以呢？”
“我们看量刑吧，就说这个唐某呢，带着未成年的妹妹去林某家里，睡了一夜，虽然两女本身没有受伤害，但两个家长都吓得够呛，甚至，林某都在精神上受到了伤害....”
林昭又噗嗤一笑，狠狠白了一眼林双：“你说的什么鬼。”
“换位思考啊，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倒着两个人，一个还有面膜。”
林昭撇撇嘴，不想反驳，在法律上林双没说错。
林双做了个手势：“那么为何唐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唐某应该是这么想的，林某是她的同学，性情平和，与人为善，没有不良历史....”
“没有不良史，你不脸红的吗....”林昭撇撇嘴。
“那个其实对她反而不是，因为有愧疚之心。”
“呵...”
林昭摆弄着指甲瞥眼林双，她的眼睛跟唐沅几乎是一模一样，超魅的那种。
“然后，唐某带着妹妹在那里吃饭看电视，就睡着了，那么如果不是被人下药，是什么原因使人睡着？”
“我们分析，一个应该是确实困了，到睡点了，另一个，她们当时看的电视剧实在是催眠。然后为什么不回家呢？因为太困了，如果下去开车，反而更不安全。叫出租车行吗？也不安全。”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从轻处罚（求订阅）
“所以唐某评估之后，觉得对她们最好的最安全办法就是在那里睡一觉。我睡得比较像死人嘛！”
林双说完抬头看林昭的面色，似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唐某并不是有意导致这个结果，所以，是不是从轻处罚？”
林昭强忍着笑：“你建议呢？”
“判三缓三？这几天先看我的现场，毕竟挺难得的，他们门票估计都能卖几千块了，呃，当然您不差钱，但我想把那个世界纪录再推高一点。”
林昭美目凝在林双脸上，笑道：“学了四年法律，保龄球居然打得这么好。”
“随缘吧，并不太想当成工作来做，一步步走比较好，您说是吧。”林双轻声说道。
自己不想工作不用直说。
看眼前这形势，只要自己不给唐家阿姨增加恶感，眼前的任务就将拿下。
不过如果对方接着问起当前工作的事，他也有话说，一个当然是备考，二嘛，就说实话，被前一家公司给骗了。
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切入当打工人的状态。
如果换作是同学，他可能会吐槽给别人打工的体验感差。
工作本身累不死你，平衡情绪最累。
因为你总遇到形形色色的怪人，但是还不能翻脸，因为你是个有素质的人，脸上笑嘻嘻，心中mmp各种腹诽。
当然对方可能也一样这么对你。
然后到了最后，你发现，人家不一定是天生傻逼，而是你进了一个制造傻逼的窝点，人家是适应了，你还没适应，等你适应了，你也成了一样的货色。
不过这些偏激的话就不用说出来的，无助当下。
就好像两女夜宿他家，要挑事的说法可以这样：你们觉得是女生吃亏，如果说换另一种情况，两个女的，一个长得跟暴龙似的，一个长得像如花，然后我还是这样，放在一个屋子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说好会走，然后三点多醒来，家里还有两个外人，我的小心脏也受不了啊！
但这些话如果说了，对方赶人都是轻的。
“那么您现在是了解了整个事件，也做出了自己新的判断了吗？”
“嗯，差不多了...是个误会。”林昭放下搭起的左腿，目光盯着桌子。
“那好，我还有一个要纠正刚才的。我并没有俄迪普斯症，所以您也不用害怕我。”
林双笑道，“那只是为了让您先从那个情绪里跳出来用的临时办法，话术。”
“话术....”林昭默默点着头，过了一会笑道：“想不想到我律所来....”
林双笑了笑：“我喜欢保龄球这种，没有对手只看自己发挥的，您所里有类似的工作吗？”
打工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会打工。
林昭微微一笑起身? 呼了口气，“我去把她们叫下来。就是关起来看看书，睡觉也可以。”
“您稍等。”
“嗯？”
“其实我不介意她们多反省一下的，又不是真的关在牢里被虐待。罚得轻了不长记性。”
“哦? 是吗？”
林昭捂嘴笑笑，走到那台钢琴前，轻轻敲了一串音符，口中慢慢说道，“现在年轻人这么有趣的，你让我感觉自己都老了。”
林双站在几米外：“您也不老，呃...我还有些话想对您说。”
“什么？”
“就是我跟唐沅关系的问题。”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好像并没说太清楚，就是我跟她目前只是较好的同学关系，所以您请不要.....患得患失。”
“我知道了。”林昭轻轻笑了笑，“所以你暂时对唐沅没那意思了？”
“嗯也不是，她很不错的，我对她一直有好感可是.....主要是我对于爱情婚姻的看法比较悲观，算了不说这些。”
林双主要担心为了这种事被这种大户人家挑毛病，比如耳垂不够大什么的。
林昭淡淡一笑：“你可以说。”
“我害怕不稳定的关系，您也知道我们学法学的看了太多案子，我没谈过恋爱，是真的，我对这个很审慎。”
林昭点点头。
“所以在这个关系里头，”林双看看林昭，“我其实是担心您的反对或是支持引起比较负面的变数。”
“看了太多案子，所以经常都要去分析这些事件发生的背后原因，......很多悲剧是因为家长应对不得法。”
林昭深深看了林双一眼，叹口气：“常言圣人畏因，凡人畏果，其实因有时也是果......”
林双沉默点头，林昭说的其实是，事情溯源很复杂，有时家长会管，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发展下去大概率出问题。
“你不想工作，指的是不想当检察官还是律师？......”林昭突然又问道。
“都不太想，其实我不想工作，跟这个并没有关系，我难免会在每一件事上想得很多。”
“天秤座的患得患失？”
林昭轻笑着叹息，“不知道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那个，害怕失去时的痛苦，所以小心得一步都不敢迈出去。多少人都是这样，也不光是你。”
“......”
林双叹了口气，他现在都开始后悔为了一个亿的任务去当唐古丽菲的预备男友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还得想想应该怎么跟丽菲家里解释。”林昭轻叹口气。
“其实您可以这样说，我并不在家里，那地方就她们两个人睡，当时唐沅身体不舒服，所以开不了车回家。”
“这样...”林昭凝神思考。
唐古丽菲父母都知道她在外头了....
“本来是可以说定位的东西丢在我家，但肯定会问怎么去那个地方，索性直接说那是一个同学家，唐沅去我那送东西，然后我并不在家中。”
林昭看看他：“送什么？书？”
“对，这不是要考试了，送书很正常，讨论点问题。”
林昭点点头。
“希望您别说这是我的主意。”
“你不在家在哪？”
“当然是夜跑，我跑了二十公里，在外面累得走不回来，天亮才坐车回来发现门被反锁着。她们担心我出事，就一直在家里等我。”
林昭呵地一笑，这说法，还给姐妹俩加了有爱心的光环了。
“你跑二十公里有什么证明呢？”
“手机有记录的。”林双摸出手机解锁。
“可你是三点多去跑的。”
“如果要做什么坏事，或是做了什么坏事，会大晚上去跑二十公里？做了坏事还有精力跑二十公里？”
林双点开照片递上去，“您看，我拍的夜照和视频。”
照片确实有，林昭翻看，有无人的街道，路灯长成一线，有马路上的清洁工环卫工人，看向镜头这边。
还有河道。
有公园
照片里头，光线慢慢变亮。
照片都有时间的。
“我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就会拍一下。四点半的时候，鸟就醒了，......”
“没有你自己啊，也可以是别人拿了你的手机...”
林昭一边听一边翻，突然一愣，手机上面是林双的自拍，对着镜子，上身**，......好像在浴室里。
“啊这是今天上午...我检查成果......”林双脸一下就红了，伸手。
林昭笑了笑，把手机还他，起身要上楼。
“呃....”
“嗯？还有？”
“那个，您同意她们去看我比赛了吗？”
“我好像听说你也邀请了我吧？”
“当然，您去当然最好。”林双笑了，突然又问，“那次唐沅被我伤到了之后，是不是错过了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