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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雪逍遥01     董氏王朝txt下载     董氏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打造军刺

    ();    郭图心中一紧,忙转移话题“渠帅,公则与渠帅都姓郭,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同宗,听公则良言相劝,我家主公,名望深重,福泽四海,如今号令群雄,一心匡扶天下,讨董乃是民心所向,大义之举,还望渠帅权衡利弊,认清时局,不要自误。”

    “讨董?讨的是哪个董?董卓父子已然反目,为何执意让我家渠帅出兵讨伐董羿,你家盟主,口口声声讨伐逆贼,十八路诸侯早已摆开阵势却为何一直按兵不动?袁盟主满门被杀,此等血海深仇,为何要假手于人?只怕别有所图吧,望渠帅三思。”冷眼扫了郭图一眼,徐晃不屑的讥讽道。

    “这…”郭图一时语塞,竟有些哑口,想不到,这徐晃不但武艺勇猛,口才也毫不逊色。

    “好了,本帅也累了,来啊,送郭先生回去歇息去吧。”徐晃的话,让郭太心中着实有些不安,一摆手,几个兵卒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便把郭图给劝了出去。

    “公明,你刚刚究竟何意?”送走郭图之后,目光投向徐晃,郭太迫切的追问道。

    徐晃扫了四周一圈,确认并不外人,这才低声道“主公,不出公明所料,于扶罗已然归服了袁绍,袁绍下一步,自然希望能收服主公,此番郭图前来,便打的是这个算盘,而劝说主公出兵讨伐董羿,我想…怕是袁绍要拿我们白波军当棋子利用了,名为报仇,实则削弱我等兵力,然后,里应外合,目的自然是到时一举将白波收入他的麾下。”

    “什么?袁绍竟然用心如此险恶,要拿我白波当掌中棋子,哼…若不是顾及他联军盟主的头衔,本帅十万大军顷刻间便会让他灰飞烟灭,如今他不过两万兵将,连钱粮都要仰仗冀州韩馥的鼻息,如何能与本帅抗衡?”听完徐晃的分析,郭太当即气的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须发皆涨的模样,着实吓人。

    “主公,不必动怒,我等且静观其变,即便于扶罗真心归服了袁绍,也不必放在心上,白波军只有于扶罗一支铁骑,贸然撕破脸皮,对大家彼此都没有好处,与袁家也是如此,袁绍忌惮渠帅的力量,自然会多加拉拢劝服,主公不如表面敷衍,故作为难,袁绍自然会许诺更多的好处,至于讨董一战,我十万白波,可坐山观虎斗,日后,鹬蚌相争,自然渔翁得利。”

    徐晃一番话,不但郭太频频点头,一旁的杨奉、项飞几员大将也全都暗暗折服,徐晃,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堪称白波少有的统兵奇才,不过郭太的两个兄弟连同李乐、胡才则狠狠瞪了徐晃一眼,郭忠郭义两人私下收了袁绍不少好处,自然希望白波能够依附袁绍,能把身份洗白,总比整日被称作叛贼来的威风。

    李乐胡才,则是嫉妒徐晃的本领,徐晃连番表现不俗,深得郭太器重,两人自然心中不服。

    有的人就是这样,本领比不上别人,不反思自己的不足,却心胸狭隘,对别人心生怨恨。

    各自回到帐中,李乐还没等歇息,忽然有亲随前来禀报,“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嗯?是何人?”李乐微微愣了一下,忙问道。

    亲随忙躬身回道“这个对方没说,只是他让小的递给将军这封信函,说将军看过书信,自然就明白了。”

    从亲随手中接过信函,李乐打开来一看,眼眉微微挑了几下,下意识的四处扫了一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信函什么都没写,却只列了一份礼单,上面琳琅满目写了不少各种名贵的珠宝财物,文人字画、珍珠玛瑙、分翠玉石…应有尽有,一大串粗略估算下来,不下千金之多。

    “来啊,请他进来。”素来对人不客气的李乐,竞对一个陌生的送信之人,客气的用了一个‘请’字。

    与此同时,胡才,郭忠、郭义几人也各自收到了不少的金箔财物。

    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人不在乎,但总有人会为之迷恋,为之生出贪婪之心。

    …………………………

    连日来,甘宁忙于操练水军,随时准备即将到来的讨贼激战,张绣则被册封平南校尉,统领三千铁骑,也在加紧操演。胡车儿则率领斥候细作时刻关注于扶罗的动向,贾诩则坐镇后方,统领全局。

    按说最忙的莫过于贾诩,初来乍到,举步维艰,既要震慑河东百官,稳固局势,又要关注各方动向,还要为董羿筹谋布局。

    金彪被派出去四处招贴布告,替董羿招募兵勇,许褚则寸步不离董羿左右,毕竟他现在是董羿的近卫统领,虽然暂时身边没有兵卒,可对于董羿的安危,许褚半点不敢马虎,不管有事没事,始终不曾离开董羿左右。

    “主公,你召集这么多铁匠,究竟在做什么?”连日来,董羿将城中铁匠全都重金聘来,一会画图纸,一会督促铁匠们打造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连忙了数日,许褚瞅的都有些头疼,实在想不明白董羿此举何意。

    “大人,这是新出炉的第一批匕首,请大人过目。”两人说话间,一个上了年纪的铁匠急匆匆的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董羿的面前。说是匕首,许褚仔细一瞧,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匕首,短而锋利,而且平面比较光滑,而铁匠送来的匕首,形状则呈棱形,中间还有两道凹而深的沟槽,前段异常尖锐,看起来有些诡异。

    “都是按照大人所说,全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而成,长约三寸,带两个沟槽,重八两五钱,三侧刀锋都开了刀刃,非常锐利。”

    “仲康,走去后院试试此物的威力?”点点头,董羿拿起匕首率先迈步走出铁器作坊,后院早有事先准备好的几头圈养的肥猪,董羿指了指两头个头差不多大的肥猪,冲许褚道“仲康,这是锦帆军的随身短刀,你用此刀刺入肥猪的体内,然后再用此匕首刺入另一头肥猪,接下来咱们看一下,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

    “好。”虽然不明白董羿究竟何意,许褚还是依令而行,一手持短刀,一手持匕首,翻身跳入猪笼之中,淬然出手,双刀几乎同时扎入两头猪的体内,一阵嗷嗷的猪叫声响起,整个猪笼顿时乱做一团,肥猪被刺,四处乱撞,嚎叫不迭,可是随着身上血流的越来越多,渐渐的气力越来越弱,不一会的功夫,那把插着刚刚打造出来的匕首的肥猪,率先剧烈抽搐一番,便蹬腿没了动静,另一头猪虽然无力的趴在地上,可是还是肚子起起伏伏,气息虽弱,可是并没有死去。

    “主公,这是怎么回事?”许褚不解,好奇的问道。

    “来啊,将这两头猪抬走,晌午给兄弟们改善伙食。”摆了摆手,旁边兴冲冲跑来几个亲随,忙答应着忙碌了起来。

    “仲康啊,你仔细瞅瞅,这两把刀,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董羿将许褚拉倒一旁,并没有急于告知许褚答案,而是将两把兵刃并行摆在石桌上,让许褚仔细观瞧,细细思索其中的玄妙。

    许褚抓耳挠腮,想了半晌,最终摇头丧气道“除了形状不同,仲康看不出有何异处。”

    “我知道,两把刀,虽然长度相差无几,可,短刀平滑,这把匕首却沟壑分明,尤其这两个沟槽,加之分量更重,刀头尖锐,自然更加锋利。”一道黑影突然从旁闪出,此人年纪不过才十多岁,面容英挺,眉目清秀,手中紧握一把长剑,说话间,双眼不住的警惕着四周,看起来,倒是时刻心中戒备。

    “史阿师承王越,虽然年纪轻轻,剑法却颇有造诣,自然对这杀人的利器有几分研究,说的不错,可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指了指匕首中间多出的两个血槽,董羿笑着解释道“看到了吗?这沟槽,可不寻常,利刃刺入猪的体内,之所以死的这么快,靠的就是这个血槽,有了它,不但让兵刃更加锋利,而且可以通过它往体内输送空气,空气进入体内,便会加速血液凝结,让失血更快,相对的,人也会死的更快,无论人还是猪,若没有血槽,皮肤即便被刀剑刺穿,伤口也会紧紧的粘连在一起,流血速度有限,战场之上,时间就是生命,敌人死的越快,我们胜算自然会越大,若耗费半晌功夫也杀不死一个敌兵,这仗,还能打赢吗?而,若一剑死一人,又是什么效果?”

    许褚猛一拍大腿,咧嘴笑道“我明白了,主公,可此物如此之短?并不利于战场厮杀,如今,都用枪矛刀剑,匕首,根本无从施展啊。”

    “呵呵,你们用不上,有人却用的上,你想,甘宁的锦帆军,经常在水中激战,若整天拎着长枪长矛,如何在水下杀敌,恐怕挥舞一下,都要累的不行,而这军刺匕首,对他们来说,无论尺寸,还是分量,都再合适不过。”

    “军刺?”对于这个怪异的名字,许褚史阿都觉得有些新鲜。

    “对,军刺,此物就是为了更好的刺入敌人体内,告诉铁匠们,继续打造,争取锦帆军每人配备一把。”

    “诺。”史阿笑着答应一声,忙飞身窜了出去,王越如今加入董羿麾下,史阿受他征召几日前从颍川赶来,虽然年纪不大,剑法却深得王越真传。

    对于王越,董羿有着很高的期望,只是目前百废待兴,万事都是起步阶段,不得不循序渐进的往前推进。

    很多事,可以明面上做,而很多事,则必须暗中进行,情报搜集,间谍刺探,这些董羿根据后世的经验粗略的写了个章程交给了贾诩,打算成立一个专门搜集情报的玄机阁,而绑架、刺杀、跟踪、抓捕、监视等很多地方,则需要有身手的暗卫来进行,若让王越训练一批得心应手的手下,很多不能人前做的事,将会更加得心应手。

    名字董羿早已想好,那便是在大明朝威名赫赫的锦衣卫!

    当然,目前只是有了初步想法,如今大战在即,留给董羿的时间不多,仓促之下,也难以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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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一张一弛

    ();    阳城隶属于河东郡,董羿日前阳平一战,不但保护了当地百姓,事后更送上不少钱财安抚民意,连番举动,深得民心,不少幸免遇难的百姓感念董羿的恩德纷纷前来投军,加上贾诩私下派人四处宣传董羿的爱民之举,当然,董羿在谯县、襄阳、洛阳几战的威名也如火如荼被河东百姓所熟知,所以招兵进展非常顺利,不少当地望族,更是纷纷慷慨解囊。

    对于世家的举动,董羿自然明白他们的深意,可这点钱财,董羿并未满足,董羿特意让贾诩安排了一场盛宴,宴请当地所有望族,以河东卫家为首的众多世家不敢违拗董羿的‘盛情’纷纷应邀,董羿谋略过人,行事狠辣,连四世三公的袁家,顷刻间都灭其满门,河东世族,对于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太守,自然心中惧怕。

    “卫长史,你如今在太守麾下供职,可知太守今日宴请我等,有何深意?”魁家家主魁英与卫家素有往来,如今卫觊官拜长史,跟随在董羿身旁,魁英此番打探,也想心中有个准备,免得搞不清董羿的用意,惹恼了这位新上任的‘小魔王’。

    虽然嘴上不敢这么说,可在众世家眼中,董羿的狠辣,颇有乃父之风,甚至青出于蓝,更胜董卓!

    听到魁英的话,旁边各自世家的话事人心中无不好奇,纷纷围拢了上来,卫觊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沉吟道“虽然日前诸位都有表示,有的送钱,有的送粮,可诸位觉得,如今我家太守大人,最缺的应该是什么?”

    卫觊四旬有余,颇有见识,素来行事谨慎,河东卫氏,虽然是名门世家,可最近几代家主,都不主张参与庙堂,倒把重心转移到了行商之上,汉末,商人地位卑贱,不被世人看重,卫觊的父亲力排众议,决议不让自己子孙行商,力主让卫家子孙进庙堂,济世报国,光耀门楣,卫觊才华不凡,堪称卫家少有的栋梁之才,就连他的族弟卫仲道小小年纪,也满腹经纶,饱读史书,颇有学识。

    论权势,卫家在河东举足轻重,论钱财,卫家数年行商,金珠堆积如山,如今更是与当朝蔡中郎即将联姻,日后,自然声望更加鼎盛,在河东世家眼中,卫家,深得追捧,所以,卫觊的话,众人都很在意。

    “你是说…兵马?”王氏家主王朔略一思索,忽然两眼一亮,忙回道。

    卫觊点了点头“正是,太守心怀凌云壮志,有济世报国之心,如今河东贼寇云集,白波势如燎原,多达十万之众,太守大人有心缴贼,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正四处募兵,勤加操练,诸位,白波之乱,乃我等心头之祸,若不早日除去,不但河东百姓继续遭受荼毒,你我诸位,也必将噩梦缠身,难以睡的安稳啊。”

    “伯儒说的极是,白波贼兵一日不出,便永远都是我等心腹大患。”魁英连忙点头赞同。

    世家钱多粮多女人多,白波军经常四处劫掠,世家对他们来说,就是肥肉,就是大鱼,相应的,世家也时刻提心吊胆,惧怕不迭。

    “可…咱们手里,哪里有半个兵卒啊?”明白了董羿的意图,众人又垂头叹气皱紧了眉头。

    卫觊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脸上微微露出几丝不悦“你们又不是在朝为官,又不是统兵武将,自然手里没兵,但是,兵非兵,有人不就有兵吗?太守连牢房里的死囚犯,都招募成了兵卒,诸位,还需我把话挑的再明白吗?”

    后院书房之中,贾诩董羿正在对弈手谈,两人有说有笑,屋中不时的飘出阵阵欢笑之声,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董羿来自后世,心里没那么多主仆之别,心里敬重贾诩的才华,欣赏他的智谋妙计,更感念他的一腔忠心,连番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可谓无话不谈,没有外人之时,看似更像知心好友。

    “先生,这个时候,想必卫觊已经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了他们,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抬头望了眼窗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董羿虚心请教道。

    端起茶盏轻轻的品了一口,贾诩这才道“一张一弛,才是王道,卫觊挑明主公的用意,各世家掌权者都是心灵通透之人,定能权衡利弊,分出得失,但其中,定然也有暗怀私心,选择一旁观望的,想让众世家都为主公分忧效力,怕是需要用一味猛药,这点,主公最擅长,不需文和多言,想必主公心中早有计较。”

    “呵呵…既然先生这般说,那我就再扮一回恶人吧。”董羿笑着站起身来,看似随意的从靴筒里拽出了七星刀,贾诩暗暗点头,嘴角不由得悄然掠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若换了旁人,定会把世家当作贵宾厚待礼遇,不敢有半分不敬,可董羿,该狠辣的时候,定会雷厉风行,绝不会优柔寡断。

    众世家代表悉数入座之后,董羿总算姗姗来迟,许褚史阿紧随其后,两人,一个怀抱大刀,一个手提宝剑,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看也不看在座众人,等董羿落座之后,两人左右峙立,目视前方,不动如松。

    “嘶…”见董羿三人皆面色不善,屋中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心中惴惴不安,紧张的气氛,压抑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诸位,都是羿的长辈,都是河东名望深重的望族,羿年纪尚青,又是初来乍到,诸事都需仰仗各位,连日来,诸位慷慨解囊,有的送来金箔,有的送来粮草,有的送来军需杂物,羿心中甚是感动,诸位对我如此扶持,羿铭感五内,不胜感激。”说着,董羿长身而起,双手抱拳微微冲屋中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纷纷站起,忙躬身还礼“太守大人不必在意,这都是我等份内应尽之责,能为太守分忧,我等皆感荣幸。”

    董羿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账簿,冲众人笑道“诸位的心意,羿铭记于心,时刻谨记各位厚恩,我这账簿清清楚楚,诸位的表示,都一一标注在上面,来日,羿自然会有厚报,只是眼下战事吃紧,河东匪患甚众,时不我待,羿虽有心除贼,奈何有些力不从心,加之诸侯并起,河东不稳,难保不被其它诸侯窥觑,一旦波及战祸,黎民百姓,定当受此牵连,哎…”话音一顿,扫了众人一眼,董羿长叹一声,故作危难。

    不少人目光纷纷投向长史卫觊,果然被他说中。

    “太守大人,卫家愿献出五百家将,为太守分忧。”卫觊豁然起身,朗声抱拳,卫觊一带头,不少世家纷纷表态。

    “大人,小的家中有三百家奴,本是应付农忙之时的仆从,眼下刚步入初春,这些人都闲来无事,愿献给大人。”魁英紧随卫觊之后,也跟着表态。

    在两人带头之下,不少世家纷纷开口,有的三百,有的一百,虽然嘴上说的都是家奴仆从,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董羿要的是世家府中的私兵。

    一来,尽快壮大自己的兵力,二来,趁机削弱世家的力量,三来,自己身为河东太守,董羿也想看看究竟哪些人跟自己可以‘并肩相处’,哪些人心怀叵测站在自己的对立一面。

    “诸位的好意,羿领受了,诸位放心,这账簿之上,诸位的盛情好意,本太守万不会忘,今日本太守还有一事要告知各位。”说着,董羿脸色一沉,狠狠的抓起案旁另一本账簿,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董羿脸色转眼变的铁青,手臂之上青筋如龟甲之上的裂纹一样,狰狞恐怖,犹如龟蛇盘旋。

    “诸位可知道这是什么?哼…诸位应该知道我董羿的为人,更知道我董羿的手段,虽然刚来不久,可是有些人表面敷衍,暗中却私通外敌,有的勾结白波贼寇,有的私通关东叛军,所图者,想必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了吧,我告诉诸位,这河东,如今由我做主,这里我说了算,对于心怀叵测者,我一向不喜欢啰嗦,仲康…”

    随着董羿厉声一喝,许褚高声应诺,忙从董羿身后闪出,壮硕的虎躯,宛如一座大山向前碾压而来,惊人的威势,吓的众人心间顿时一阵狂跳,许褚几步走到一个世家代表身前,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大手一探,就像拎小鸡一样将对方拎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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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蔡家嫁女

    ();    刚出房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便飘了进来,过不多久,许褚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厅中,只不过手中却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董羿不满的扫了众人一眼,沉声冷喝道“传我命令,安邑王氏私通乱贼,家中男的全部处斩,女的全部羁押,府中所有钱粮资财,即刻归公。”

    “本太守,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乱杀无辜,但是,诸位可别觉得董羿是个心软宽容之人,私通外敌,暗怀异心,最好不要让我察觉,今日本是盛宴,看在诸位一番盛情美意的面子上,今日,本太守只是略施惩戒,这账簿上的其他人,我打算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一番话说完,满堂鸦雀无声,厅中众人一个个惊吓的胆战心惊,神色惶恐,不少胆小的,早已吓的面如土色,身子抖如筛糠。

    送走众人之后,董羿将堂中情形告知贾诩,贾诩手捻胡须,哈哈大笑,“主公,你这手里,拿的究竟是何物,文和连日繁忙,虽有心监察诸多世家的举动,可一时还没有准备妥当,手底下也没有可用之人,你这莫不是…”指了指董羿手中的账簿,贾诩好似明白了什么。

    “先生果然慧眼如炬。”董羿点点头,随手将手中记录私通外敌的账簿丢给了贾诩,贾诩打开来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抬头瞅了董羿良久,贾诩忍不住笑道“主公果然耍诈。”

    “不管怎么样?那些暗怀鬼胎者,有了今日的教训,定会有所收敛,就算是杀鸡儆猴吧,先生,日后你可要多多费心啊,玄机阁,争取早日运转起来。”

    贾诩忙点头道“文和明白。”

    想起连日来卫觊的表现,董羿冲贾诩仔细叮嘱道“这个卫觊,倒是个人物,进退得当,颇识大体,又是河东卫家举足轻重之人,日后多派人详查一下他的底细,若此人堪用,我自当不会轻慢。”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迷雾还未散去,枝叶上还泛着晶莹的寒露,东方天际才刚刚露出红彤彤的日头,胡车儿便行色匆匆的飞跑进了太守府,董羿刚刚起身,得知胡车儿回府,急忙召见。

    “主公,于扶罗的大队铁骑已经进入了河东,路线我已探明,走的正是阳城官道,怕是要过沁水走翼城由绛邑转道进入白波谷。”

    “是吗?”董羿忙从榻上下来,匆匆披上衣袍快步走到屋中所挂的地图旁观看,瞅了一会,董羿忙召集张绣贾诩前来。

    待二人进屋之后,董羿便把情形告知两人,“二位,这白波军只有于扶罗一支骑兵,数量不下六千,随行的还有袁绍的谋士逢纪,还带了四千步兵,依二位之见,当如何应对?”

    “听说主公的铁器房已经研制出了马镫和马蹄铁?”贾诩抬头望向董羿,却转移了话题。

    “是,此物的用途虽只是试验阶段,但是效果确实非常了得,若配备给骑兵,定会发挥出惊人的威力。”虽然只找了几匹战马试验,还没有大批量投入使用,但是,效果令董羿非常满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地形图,贾诩心中陡然闪过一丝亮光,一个妙计便在胸中电闪般冒了出来“那好,张绣,你马上让麾下骑兵换上此物,于扶罗的骑兵,远路而来,要对付他们,必须改变他的路线,彻底将他们拖入我们的掌心中,于扶罗的骑兵远路而来,长途奔袭,而我们则以逸待劳,到时候,双方此消彼长,股掌之间,于扶罗的数千铁骑文和便会让他灰飞烟灭。”

    “好,我马上去办。”知道时间紧迫,张绣强压心中的兴奋,忙答应着快步跑了出去。

    如今飞熊军董羿交到了张绣手中,张绣自然心情激荡,无时无刻,不想着奋战沙场为董羿建功立业,董羿的这份器重,对他来说,太沉重了,唯有拼死效命,方可报答。

    阳城一战,张绣没有参战,洛阳一战,张绣直到最后才下定决心,而董羿并未怪罪,因为董羿明白,张绣有他的苦衷,他出自西凉军,自然难以对西凉军挥动刀戈,若张绣无情无义,他绝不会那么难以抉择,许褚身为自己的近卫,甘宁统领水军,王越是自己的暗中死士,出身西凉的张绣,便成了统领飞熊军的不二人选。

    用人,董羿一向,果断干脆,用人不疑,从不优柔。

    乱世序幕已经拉开,虽然举步维艰,如今董羿也算羽翼初成,有了叫板诸侯的实力,麾下,锦帆甘宁、虎痴许褚、北地张绣、健将胡车儿、暗卫王越,谋士虽然明面上只有贾诩一人,但是,董羿有理由相信,未来终有一日,鬼才会来到自己的帐下,毕竟他现在正打着还人情的借口为自己‘效力’。

    这点莫须有的人情,董羿才不相信是郭嘉的本意,郭嘉既然暂时依附吕布,自然要将并州军悉数调动起来,对付关东联军,吕布的并州军注定会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如果一切顺利,到时候,河东董羿、扶风皇甫嵩、黑山张燕、西凉韩遂、汉中张鲁、徐州陶谦,六大诸侯加上董卓的西凉铁骑、徐荣的洛阳军、吕布的并州军,这场好戏注定非常精彩。

    ……………………

    阳城通往安邑的管道上,寒冬未退,冷风依然凛冽,不时的卷起阵阵风沙四处飞舞,枯黄的落叶,也时而飞上半空,飘飘荡荡,四处盘旋,还不到初春时节,路上行人稀疏,只有几波跑商的商队路过,可随着一阵热热闹闹的弹奏吹打声,远处天际处,渐渐闪出一条暗淡绵长的黑线,随着时间推移,吹奏声越发清脆动听,带着欢庆喜悦的气氛,原本细小的黑线,也越发的清晰,竟是一队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了近前,只见,彩带飘扬,红绸飞舞,有的跨骑高头骏马,有的赶着马车,有的抬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为首一杆高举的旗幡,斗大的一个‘卫’字,格外惹眼,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闪避,一边羡慕的注视着迎亲车队,一边心中暗暗赞叹“原来是卫家的迎亲队伍。”

    卫家与蔡家联姻,消息早已传遍河东各地,卫家是河东名门,蔡家是当朝大儒之家,两家的份量都不轻,对寻常百姓来说,寻常能见上一眼,已是眼福匪浅。

第一百二十三章,胡骑肆虐

    ();    卫蔡两家联姻,随行嫁妆不但贵重,而且数量足够惊人,单单董卓赏赐的厚礼,金珠玛瑙、翡翠绫罗,就足足装了十几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一路热热闹闹的缓缓行进,之所以行事如此张扬,这全是卫仲道的主意,他要让河东郡的百姓都看到这一幕,让世人都知道卫家今非昔比,在河东地位何等超然。

    卫觊行事谨慎,顾全大局,卫仲道,则年轻气盛,喜好张扬。

    他哪里知道,此举,竟给车队招来了不堪想象的滔天巨祸。

    于扶罗刚刚进入阳城地界,本想快速回奔白波谷,忽然派出的斥候回来禀报“启禀殿下,刚刚在析城山下发现卫家的迎亲队伍,车队里有大量的贵重之物,请殿下定夺。”

    “嗯?贵重之物,有多少?”于扶罗忙勒住坐骑,眼睛瞪的大亮,虽然于扶罗是昔日南匈奴的太子,可塞外苦寒之地,即便他甚得恩宠,拥有的财宝也非常有限,自从来到中原大地,于扶罗才算开了眼界,即便中原连年遭受旱灾蝗灾,中原的富足,仍不是小小的弹丸蛮族能够比拟的。

    天朝就是天朝,通俗来讲,中原人真趁啊!

    “足足装了十五车,而且,卫家所娶之人乃是当朝蔡中郎的掌上明珠,据说,此女有倾城倾国之貌,虽然小的没有见到真人,可是,单单随嫁的那些丫鬟,也个个姿色不俗,殿下,这可是嘴边的肥肉啊,千万不可错过啊。”于扶罗的喜好,所有兵将都非常了解,一是金银,二是美女,蔡中郎的女儿被誉作洛阳城第一美人,他们不相信殿下还能忍得住。

    “十五车?蔡中郎的女儿?娇美的丫鬟?”嘴里嘀咕着,于扶罗手托腮帮,咧嘴大乐,嘴边不多时已泛起了涎水。

    “传令将士们,马上改道,直奔析城山。”这么多好东西,于扶罗自然不会放过,袁绍派来的谋士逢纪刚想劝慰,于扶罗并不理会,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和金银,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哎…”逢纪不由得轻叹一声,身为匈奴太子,怎可如此垂涎这些俗物,误了主公大事,可如何是好?

    转念又一想,逢纪也是无奈,若于扶罗不喜好这些,袁绍又如何收服的了他呢,于扶罗之所以归服袁绍,还不是私下收了袁绍许多好处。

    迎亲队伍刚过析城山,忽然,风声大作,耳旁雷声轰鸣,天际处隐隐一道暗淡的黑线飞速掠来,于扶罗的铁骑犹如从地狱深渊而来的幽冥,风驰电掣般便逼近到了车队的近前,匈奴骑兵不屑的望着惊慌失措的车队,兴奋的嗷嗷狂叫,不住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马蹄奔腾,健马嘶鸣,六千铁骑里三层外三层将卫家迎亲的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望着突然而至的大队蛮骑,不少人吓的本能的跪倒在地上,心里半点反抗之心都没有,他们仅仅只有寥寥几百人,而且随行护卫不过百余人,其余的全是寻常的奴仆丫鬟,哪里应付得了如此阵仗。

    “哈哈哈…男的全部杀掉,女的通通留下,所有金银财物,本殿下都要。”策马来到车队近前,目光落在那装的满满的十五辆马车还有那随行的娇俏丫鬟上,于扶罗顿时开怀大笑,大手一挥,众胡兵一拥而上,手中弯刀肆无忌惮的挥向了车队中的男子,一个个如同猫戏老鼠一样,尽情的玩弄着,随意的杀戮着,肆意的策马践踏着,原本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随着这些魔鬼胡兵到来,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驾…”数百骑胡兵同时策马冲向跪倒在路旁的家奴,只一轮冲锋,那些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家奴,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了绝望和无助,什么也做不了,嘁哩喀喳,钵大强劲的马蹄面对血肉之躯,疯狂踩踏,肆意碾压,发出阵阵凄惨的碎骨声,血浆喷溅的遍地都是,瞬间染红了原本灰黄暗淡的路面,霎那间,天空血雾弥漫,腥气熏天,可匈奴骑兵却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殿下,汉人真是懦弱不堪,还没交战,就主动跪地服软,没有一点血性,比我们匈奴男儿,可就差远了。”于扶罗的族弟呼厨泉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得意的大笑道。

    于扶罗点头狂笑道“那是自然,汉人羸弱,素来如此,我们匈奴男儿,个个彪悍,哼,对付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我们是卫家的人,得罪卫家,后果你们承担不起。”卫家的随行护卫面临绝境,希望以卫家的名头吓唬一下这些蛮兵,可于扶罗并不理会,轻轻一摆手,他的儿子刘豹怒喝一声,催马上前,没有丝毫留情,径直催马从对方头顶飞过,当即吓的那开口的护卫昏死了过去,“哼,不堪一击。”转身回头,刘豹弯弓搭箭一箭射中那护卫的心窝,随着一声闷哼,那护卫当即气绝。

    六千铁骑对付几百家奴,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片刻间,卫家迎亲队伍,家奴护卫死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二十几个随行的丫鬟,还有那辆始终没有打开车帘的锦绣马车,新娘蔡琰就坐在那辆马车之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出嫁的这一日,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哈哈哈…”摆手吩咐众人原地警戒,于扶罗带领几名亲随武将咧嘴大笑着下马走向了那些早已惊吓的瑟瑟发抖不住垂泪的随行丫鬟。

    “啧啧…不愧是世家豪门里出来的丫头,真是水灵,苏力、吴卓、呼厨泉、豹儿,这些本王赏给你们了。”

    “多谢殿下。”

    “多谢父王。”

    道了声谢之后,几人将兵刃随意的丢在一旁,一个个露出凶恶的本性,满脸狞笑的扑向了那些娇弱的随嫁丫鬟,伴随着阵阵呜咽的哭泣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扯碎的衣裙随风飞舞,到处飘落,一具具雪白的娇躯不多时闪现在众人眼前,远处驻足观望的匈奴骑兵,脸上无不露出贪婪而又羡慕的神色,可…他们这一刻,除了流口水,什么也做不了。

[4376] 第一百二十四章,蔡琰被掠

    ();    “不要碰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于扶罗刚迈步登上马车,没等看清车上女人容貌,突然眼前寒光一闪,那女子手中竟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女子倒没有刺向于扶罗,而是径直将匕首架在了自己雪白的粉颈间。

    “连生气的声音,都这般悦耳动听,本太子真是喜欢。”拽出腰间佩剑,扬手一挑,蒙在蔡琰头上的盖头顿时飘了来,一刻,于扶罗目瞪口大,半晌久久无语,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脸蛋,于扶罗生来从未见过,跟此女一比,以前玩弄过的那些女子,简直不值一提。

    惊讶之余,心中懊悔不迭,于扶罗甚至都觉得,自己竟白活了这么多年。

    蔡琰生的肌肤胜雪,凝脂如玉,淡扫蛾眉,鼻梁秀挺,一头如墨的青丝高挽云髻,晶莹的蝴蝶玉簪不显丝毫奢华,反而配上那雪白的脸蛋和墨染的眸子,又多了几分清秀灵动,漂亮的月牙眉两颗珍珠般的眸子,如清澈甘泉,又似空谷幽潭,只看一眼,于扶罗便深陷其中,不得自拔,这女子,不但美,而且灵秀动人,身处如此危境,如此娇弱的她,脸上竟不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蔡琰是蔡邕独女,久经熏陶,虽然娇弱,心智却很坚韧,一方面来自父亲的熏陶教诲,二来,蔡邕未得董卓征召之前,整整流浪漂泊了十二年,而蔡琰的童年,就是这般过来的,所以她的心性,早已经受过了非比寻常的淬炼。黑しし阁

    “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在这荒郊野外野-合一番,倒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不过,本太子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因为,你注定将成为我于扶罗的女人。”好不容易收回杂念,舔了舔嘴角的涎水,于扶罗不舍的将目光从蔡琰身上移开。

    “多谢大王怜惜,既然是天意如此,琰儿也只好认命,琰儿毕竟是蔡家千金,若大王不行媒妁之礼,随意轻薄,琰儿唯有一死保全名节,恐怕那时候,大王只能跟一具冰凉的尸体行欢悦之好。”心头微微一沉,直视着于扶罗,蔡琰强迫自己镇定来,倔强不屈的回道。

    “好,本殿答应你,一回到白波谷,我就娶你。”虽然很想现在就把蔡琰压在身好好享受一番,可不知为何,面对蔡琰眼中的刚烈倔强,于扶罗竟心中不忍,只好答应。

    “来啊,传令三军,即刻回军,回奔白波谷。”匆匆上马,顾不得呼厨泉等人还压在女人身上享受那妙不可言的欢愉,于扶罗一刻也不想久待,恨不能一步就回到白波谷。

    “啊?这就回去了。”呼厨泉几人一阵抱怨,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恋恋不舍的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

    马车中的蔡琰,此刻则无声的流了晶莹的泪珠,咬了咬牙,心中默默祈祷,连她自己都不知在祈祷什么,刚刚不过是缓兵之计,一旦真的到了白波谷,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用力握紧手中的匕首,蔡琰心中暗暗定决心,一旦真的没有希望逃出贼窝,自己唯有一死。

    只是想到家中已偌大年纪的老爹爹,蔡琰心中不由得一阵绞痛。

    “驾…”再次翻身上马的匈奴骑兵,一个个策马飞奔,马蹄隆隆作响,溅起阵阵遮天的扬尘,本来就是远路而来,人困马乏本该好好休息一番,可于扶罗却不住的催促急速行军,众人不敢违拗,只好拼命的挥舞马鞭。

    “报,殿,前面有一股大汉的骑兵出现。”刚奔行了不到十里,忽然前方斥候慌张张跑来禀报,于扶罗不由得愣了。

    “大汉的骑兵?这河东郡啥时候有大汉的骑兵了?就算有,他们敢与自己为敌吗?”于扶罗狂妄的想着。

    昔日白波横扫河东河内,两地官兵无不闻风丧胆,一见于扶罗骑兵到来,纷纷躲避,没人敢与匈奴铁骑交锋,这倒是新鲜了,竟然在这遇上了大汉的骑兵。

    “他们有多少人?打的是什么旗号?”于扶罗不屑的随口问道。

    “旗号上打的是河东太守‘董’,为首一人正是河东太守麾的骑兵统领西凉张绣。”斥候忙回道。

    “西凉张绣?河东董羿?”微微愣了,随即于扶罗仰天狂笑“听说董羿仅仅带了了两百残兵逃离洛阳,他能有多少骑兵?也敢与本殿叫板?哼,既然撞上了,正好给袁盟主送一份厚礼。”

    冷笑一声,于扶罗急忙传令让麾铁骑列好阵势,准备给董羿迎头痛击,于扶罗刚刚从河内返回,董羿身边有多少兵马,他一点也不清楚,还以为还是董羿当初逃离洛阳城的那点残兵呢。

    逢纪带领的步兵,这会被远远落在队伍后方,自然不能替于扶罗出谋划策。

    众人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随着一阵隆隆的震颤声,张绣统领五百飞熊铁骑如狂风卷地一般,汹涌而来,宛如万马奔腾,势如破竹,径直策马狂奔到了于扶罗等人的近前。

    “这…”于扶罗越看越惊,这些骑兵虽然数量不多,仅仅五百骑,可却是全身重甲,每一名骑兵的盔甲,都闪着冰冷的寒光,目光细细打量,于扶罗有些心惊,这些骑兵,从头到脚,几乎全部着甲,脸上只露着一对冷冷的眼睛不时射出道道寒光,连脸都遮住了,看上去,一个个宛如死神幽灵一样,气氛着实诡异。

    身着重甲,再看对方的胯战马,更是个个神骏,皆膘肥体健,四蹄雄壮,都是上等的西凉宛马,略一对此,于扶罗心头不由得一阵羡慕,这董羿的麾,竟然有这等雄壮的骑兵,单单是战马,西凉马就比匈奴马高出一头,于扶罗的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可自己这边毕竟有六千铁骑,他觉得董羿也就这么一支骑兵,五百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就算战力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占据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只需一拥而上,便可轻易让董羿的心血付之东流。

    “吹号,冲锋。”

    对张绣,于扶罗听都没听过,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大手一挥,身后登时响起了沉闷肃杀不失激荡的牛角号,数千铁骑,全都勒紧丝疆,手握弯刀,摆好了冲锋的架势,令旗一挥,众人哄然响应,一时间,山河震颤,天地激荡,匈奴骑兵宛如洪水咆哮一般,顷刻间就四面八方的奔张绣等人包夹了过来,张绣谨记董羿的吩咐,只是挑衅似的做了一个冲锋,留上百具匈奴骑兵的尸首,马上‘落荒而逃’

    “兄弟们,风紧扯呼,速退。”

    随着张绣一声令,飞熊军第一次亮相,就这么华丽丽的‘败逃’了。

[4376] 第一百二十五章,铁骑围杀

    ();    “想逃,哪那么容易,给我追,务必将张绣等人给我斩尽杀绝。”见张绣带兵败逃,于扶罗望着顷刻间躺倒在地的百余名匈奴骑兵尸首,气的怒不可遏,愤声咆哮。

    这不仅仅是挑衅,简直是匈奴骑兵的耻辱,自于扶罗领兵进入中原之后,何曾在汉人手里吃过亏,想不到,在眼皮子底愣是被张绣连连羞辱。

    “诺”

    匈奴骑兵轰然应诺,纷纷催马追赶,六千铁骑成扇形在宽阔的官道上卷起漫天风沙,浩浩荡荡,直奔张绣追去,不多时,已没了踪影,只剩漫天飞沙久久飘荡,可是追了一段时间,道路越发的崎岖不平,于扶罗的骑兵不得不拉开阵型,远远望去,如一条飞速盘旋的龙蛇,渐渐的,西凉骑兵的优势便显露了出来,匈奴骑兵远路劳乏,加上速度本来就逊色于西凉宛马,僵持的越久,渐渐便落在了身后,原本齐整的队列,拖的也越发松散绵长。

    张绣时而掉头掩杀,时而策马奔驰,一路走走停停,匈奴骑兵愣是有火发不出,策马奔出五十里外的西峰坡,一队事先藏身于此的五百铁骑悄然窜出,张绣忙更换坐骑,继续带领铁骑向前狂奔,而谁也没有发现,此刻跟在张绣身后的骑兵,虽然还是五百骑,可是,却早已换了人,只因,飞熊军所有兵卒装扮的一模一样,连脸都全部遮盖在头盔之,匈奴骑兵忙于追赶,并没有识破。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兄长,我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对方虽然仅仅五百骑,可却是以逸待劳,咱们远路而来,无论是人还是战马,本已劳乏,这么追赶上去,难保不中董羿的诡计。”眼看追了几个时辰,张绣的骑兵愣是安然无恙,可一路来,匈奴骑兵已经死伤不几百人,呼厨泉忙催马冲到于扶罗马前出言相劝。

    “董羿小儿能有什么诡计,不过仅仅几百骑搞些趁人不备的作偷袭手段罢了,哼…我麾数千铁骑,兵力十倍于他,岂能惧怕此人,就算将士们一路劳乏,如果张绣敢与我军正面厮杀,本殿也有信心将之全部歼灭。”不但没有追上张绣,还连连损兵折将,于扶罗肺都快气炸了,他实在咽不心中这口恶气。

    “杀啊,冲啊,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就在两兄弟商议对策的时候,张绣突然调转马头,领兵掩杀了过来,匈奴兵队形早已变散,没等组织起队列,张绣等人便风驰电掣般杀了过来,只见张绣扬手一抬,虎头金枪高高扬起,森冷的枪头,映着艳阳煜煜生辉,不时的闪射出慑人的寒光,让人心中发凉,背后都不由得生出冷冷的寒意。

    五百铁骑紧随张绣身后,宛如一柄刚锥,子扎进了匈奴骑兵的先头阵营当中,飞熊军体力充沛,马儿彪健,人更是百战精锐,董卓倾尽心血重力打造的铁甲精锐,岂是等闲。

    甫一交锋,飞熊军便势如破竹,犹如山中虎狼,一个个奋勇上前,手中刀枪漫天狂舞,势如奔雷,不可阻挡,张绣犹如一头发了狂的战狼,手中金枪更是不要命的连连刺出,枪如疾风,马儿迅猛,出手如电,攻势如涛涛江水,无穷无尽,飞熊军犹如疯狂奔涌的洪流一般,眨眼间将于扶罗的先头骑兵冲的七零八落,于扶罗忙令全队包抄,希望将张绣等人困在中间,打算利用人海战术,彻底蚕食掉董羿的骑兵。

    “撤…”张绣虽然急于表现,可还是不忘董羿的嘱托,见好就收,继续拨马后撤,于扶罗气的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令追赶。

    “稀律律…”一声马嘶,突然一匹匈奴马翻倒在路边,马背上的骑兵当场就被摔了出去,马儿也吃痛悲切的叫了起来。

    由于忙于追赶,至于脚的道路越来越崎岖不平,之前倒被于扶罗给忽略了,可是匈奴骑兵长时间在山路奔驰,马儿四蹄受力不均,好些战马经常崴脚失蹄突然翻滚在路边,就连马背上的骑兵也被摔的多有伤亡,起初于扶罗毫不在意,可是这种非战斗性减员却越发的严重,不到半日的功夫,足足折了数十骑,无一例外,战马脚掌都伤的严重,难以继续随军征战,就算日后治好了,也不能继续再上战场。

    “报…”突然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急促的高喊声,于扶罗忙勒住战马,转身回头,只见一个满身气喘的兵卒一路边跑边喊的奔了过来“殿,大事不好了,逢纪先生派人送来急报,我们的后队,突遭贼兵铁骑袭击,伤亡惨重,逢纪先生让我传话给殿,不要冒然轻进,这是董羿的诡计。”

    “你说什么?后队遭受骑兵袭击?他们的骑兵不是在我军前头吗?怎么会出现在我军后方?”于扶罗有些质疑,他的前头部队一直死死咬住张绣不放,后队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董羿麾还有骑兵?转念一想,于扶罗顿时否定了这个念头,董羿的骑兵,都是重甲铁骑,他初来乍到,能有五百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有再多的钱财,这种西凉良驹,短日内,他又从何处购买而来呢?即便能买来,也总得训练一些时日方可上场厮杀吧。

    “殿,袭击的的确是骑兵,小的赶来的时候,逢纪大军已经伤亡惨重,殿,你赶紧令回援吧,否则逢纪大人定有危险。”报信的都快急哭了,声音也带了哭腔。

    “传我命令,命令前队变后队,暂时不要追赶张绣,马上回兵救援逢纪大人。”于扶罗虽然觉得事情蹊跷,却不得不如此。

    “统领,对方突然掉头不追了,咱们该如何应对?”于扶罗率军掉头返回,张绣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张绣冷笑一声,“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后军遭受了袭击,传我命令,立即回军掩杀,趁他们慌乱之际,正好杀一杀这群匈奴狗的威风,让其余几队骑兵,也全都出动。”

    “诺”

    董羿将飞熊军分成六队,每队五百骑,埋伏在沿途各处,张绣则带人将于扶罗的数千骑兵引入事先设置好的山道中,张绣身后的骑兵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更换一批,而留在身后的骑兵则趁对方队形拖长之后趁势掩杀,逢纪的四千步兵速度最慢,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正好成了这些骑兵嘴边的肥肉,他们自然不肯错过如此良机。

    于扶罗仓促回军,队形登时变得混乱,张绣率兵掉头疯狂掩杀,于扶罗不得不分兵围攻张绣,张绣等人如同盯着猎物不放的狡猾猎人一样,不紧不慢的缠在于扶罗的骑兵身后,对方一旦增兵,他们便后撤,一旦于扶罗继续撤退,张绣便催马掩杀。

    单单一队张绣也就算了,可是,不一会的功夫,于扶罗的大队骑兵周围接二连三不住的出现数量惊人的铁骑,每一队都如此狡猾,于扶罗想要回援营救逢纪,根本无暇抽身,想要围攻任何一队骑兵,却又四面触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周围有多少这样的骑兵,对方明明占据优势,却并没有发动正面冲锋,只是咬住自己的队伍不放,这让于扶罗感觉越发的不安。

    “传我命令,马上杀出重围,不要再管那些西凉铁骑了,即刻回军白波谷。”一边令向白波谷突围,于扶罗一边派人去向郭太请求援兵,至于逢纪的几千人,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想逃,呵呵,可没那么容易。”见于扶罗领兵突围,张绣冷笑一声,并没有奋力阻拦,而是继续尾随于扶罗等人身侧趁乱袭扰。

    这种时刻被猎人叮咬死缠的感觉,让于扶罗很是不爽,可他又无可奈何,加之天色渐渐暗了来,眼看就要进入黑夜,此刻匈奴骑兵困乏的更加厉害,加之士气有些消弭,实在不是正面与对方交战的良机,何况,董羿究竟出动了多少骑兵,想破头,于扶罗也想不明白。

    每一队五百骑,不住的在四处游走袭扰,看起来,就像又都一模一样,更像一队骑兵突然化身数道鬼影同时出现一样,搞的于扶罗心神不宁,惶恐不迭,主将如此,麾的将士更是垂头丧气,恐惧不安。

    “传我命令,主公有令,绝不可让匈奴狗停来,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彻底拖垮。”

    六队骑兵,犹如鬼魅,时而佯攻,时而袭扰,时而策马追赶,即便没有发动正面进攻,愣是让于扶罗等人不得不拼命奔逃,半刻也不敢停留,越是黑夜,飞熊军越是神出鬼没,犹如幽灵一样,本来匈奴骑兵就困乏的厉害,得不到休整,又被四处袭扰,无论士气,还是战力,越发的低靡不堪。

    夜路难行,战马崴脚失蹄的愈发严重,于扶罗根本顾不迭,只是催促众人继续赶路,受伤的越来越多,掉队的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张绣等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毫不留情的将掉队的骑兵宰杀掉,至于战马,能留的还是尽量留了来,再有钱,董羿也没那么烧包,战马来之不易,杀了太过可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袭扰自己的骑兵来如风,一番掩杀之后,又悄然退走了,这让逢纪想不明白。

    派人一打探,传回来的消息让逢纪有些不安,于扶罗竟然率军撤兵了,而且还是遭受了大队骑兵的追杀,这究竟怎么回事?他身边不是有六千铁骑吗?怎么会被董羿的骑兵追的疲于逃命?

第一百二十六章,紧急求援

    ();    漆黑的幕夜之下,于扶罗等人不辨东西,被撵的疲于奔逃,狼狈不堪,本来是想马上返回白波谷,可是被张绣早早拖入崎岖不平的山道林谷之中,夜间就算能辨明方向,被追了一整日的匈奴骑兵,也已经士气溃丧,犹如惊弓之鸟,一听到西凉骑兵的喊杀声,本能的就会转身掉头奔逃,即便于扶罗想下令喝止,也于事无补,最后他也只能跟随麾下骑兵一样,没头没脑的一路逃窜。何况他们也根本辨不清楚东西南北!

    张绣统领的飞熊军,不住的随后袭扰围追,如同驱赶羊群一样,将于扶罗撤入白波谷的路线彻底阻断。王屋山周边的山道,犹如一个巨大的圆弧,山道回环,犹如迷宫,六队飞熊军分区而守,并没有不惜体力的随着于扶罗身后紧追不舍,而是依次休整,轮流围堵,看似于扶罗身后始终有大队骑兵黏着不放,实则,是因为贾诩合理的利用了王屋山周边的有力地形,相对于匈奴骑兵不停歇的逃窜,飞熊军几乎没什么损耗,体力始终充足。

    按照董羿的看法,那就是让于扶罗的骑兵毫不停歇的跑马拉松,而飞熊军则利用地形之便,玩的是田径接力。

    “兄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西凉铁骑?这附近的山路,我怎么觉察到之前好似走过了一样?”逃窜了一整夜的呼厨泉,盔歪甲斜,累的汗流浃背,大气直喘,马儿也无精打采,一副蔫蔫的样子,借着穿透林间的晨雾,望着路边的几棵拔地高耸的苍松,依稀有些眼熟,虽然夜间一直忙于奔逃,可这几棵大树,实在太过惹眼,所有他有些印象。

    “追啊,冲啊,不要走了于扶罗。”

    身后不远处飞熊军的喊杀声再次传来,刚想喘口粗气的于扶罗,嘴角一阵猛烈的抽搐,费力的举起手中的马鞭,不得不再次催马,身后众匈奴骑兵也如同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茄子似的,累的呼呼直喘,被追了一天一夜,恨不能倒在路边美美睡上一觉,可是飞熊军死缠着不放,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旦众人停下脚步,飞熊军马上就会露出嗜血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扑向他们。连喘口气这个最简单的需求,此刻都成了奢望,匈奴骑兵的惨状,可想而知。

    “殿下,这王屋山的地形有些古怪,路线好像不对,只怕再这样下去,很难顺利返回白波谷。”夜间难以分辨方向,天亮了,谋士苏力总算明白了过来。

    “怎么讲?”于扶罗忙追问道。

    “回殿下,这王屋山山路回环,九曲一折,要返回白波谷,必须往北路经翼城转道,可是通往翼城的山道,早已被飞熊军堵死,事情有些不妙,我们好像进入了西凉骑兵的陷阱之中。”苏力好不容易得空喘了口大气,神色稍微镇定了几分,扭头皱着眉头冲于扶罗回道。

    “中了陷阱?”于扶罗脸色顿时变了,大睁着两眼,神色有些惊恐,又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殿下你发现没有,看似我们双方一追一跑,彼此都没有停歇,可是他们西凉骑兵却一直游刃有余的缠在我们身后,一旦我们回头反击,他们马上就会撤出战圈,远远逃遁,可当我们继续赶路的时候,他们下一刻又会风驰电掣般的追上来,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犹如鬼魅,且看不到半点疲态,这绝不正常,就算我们远路奔波,也不会差距如此之大,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苏力有些心慌,心中的不安也更加强烈。

    一旁的呼厨泉也点头赞同道“兄长,苏先生说的极是,昨日的时候,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支一模一样的骑兵,每一队都有五百骑,搞的我们晕头转向,昨天夜里,方向难辨,将士们又心中惶恐不安,看似他们一直缠着我们不放,我想,其中不乏虚张声势的架势,西凉骑兵一定得到了轮流休整,而且苏先生也说了,这里的山道曲折回环,西凉骑兵很容易将骑兵分置各处,看似四处围堵,其实,他们所耗费的体力,相当有限!”

    常年跟随在于扶罗身旁,呼厨泉虽然粗狂,脑瓜还算机敏,分析的也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于扶罗听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然难以置信的惊呼道“如此说来,董羿小儿早有准备?”

    苏力、呼厨泉皆是默然不语,看似两人沉默,实际上也等于默认了。

    当日从洛阳奔赴河东上任,董羿本想走捷径尽快抵达,可贾诩却执意绕道王屋山,当时董羿并不知道贾诩的用意,还以为贾诩是想浏览一番王五山周围的群山美景呢。

    即便得知中计,于扶罗也有些身不由己,单单昨天夜间,因战马崴脚掉队的便不下上百骑,而西凉骑兵因为马蹄上装上了马蹄铁,在崎岖的山路奔行,如履平地,于扶罗等人想咬牙跟西凉骑兵殊死一搏,可是望着身旁一个个气喘如狗的骑兵,心中顿时一阵悲凉,这样的骑兵,一天一夜得不到丝毫休息,半点水米未尽,人纵然能受得了,马也受不了,战力可想而知?

    “苏力,传我命令,再派人火速赶往白波谷求援,务必让郭太领兵前来,告诉他形势十万火急,片刻也耽搁不起啊。”此刻的于扶罗,身上狂傲凌人的气势早已消弭不见,有的只是濒临绝境的深深恐惧罢了。

    既然是阴谋,董羿定然还有后招,于扶罗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因为那可怕的结局,犹如噩梦,他不敢想象。

    昨日的六千铁骑,那是何等的威风,堪称风卷残云,势如奔雷,而现在,死伤已经将近一千,剩下的也仅仅是五千累喘如牛的‘残兵’罢了。

    形势万分危急,苏力不敢怠慢,一连派出十多个精壮骑兵奔往白波求援,就连袁绍那边,苏力也派了人,虽然已经派人求援,可真能等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吗?望着一个个低垂无力,眼神愈发绝望的兵卒,苏力心情有些压抑。

    涧水河畔,锦帆军正在加紧苦练,数只小舟浮荡在澎湃的江面之上,江中碧波翻滚,浪花飞溅,船身跟着上下颠簸,浮浮沉沉,摇摆的厉害,这个时候,一般人单单能在船上站稳身子已经相当不易了,可锦帆军却在小船上彼此对练搏斗,激荡的呼喝声,不时的响起,船身本来就晃荡的厉害,再承受兵卒们猛烈的搏斗,远远看起来,一艘艘小船犹如垂死挣扎的落水者,‘扑腾’的厉害,可出人意料的是,如此震荡的小舟,船上的兵卒竟少有落水者。

    岸边的松林之中,一棵棵一人搂抱不过来的松柏树身上高高的悬掉着粗长的麻绳,不少兵卒正如同猴子一样,哧溜溜的上下攀爬,紧张的练习‘登船’。

    水战,游泳潜水是最基本的入门训练,更重要的则是与敌交战,而登船、船头搏杀,则是不可或缺的,时间紧促,甘宁半点不敢怠慢,本来脾气就暴虐,连日来,训练更是严苛到了极致,老兵熟悉甘宁的脾性,自然能够理解,新兵则叫苦不迭,背后无不抱怨,即便以前他们是不畏生死的江湖豪客,每人身上都有不少命案,好多人连死都不放在眼里,可是,面对甘宁近乎‘残忍’的‘折磨’,他们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一百二十七章,锦帆出动

    ();    “驾…”远处的大路上,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喝声,隐隐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一道暗淡的黑线正在不断蠕动,立于岸边云梯上的甘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豁然转身,二目顿时射出两道精烁的电光,如狼一般,冷冷的盯视着那不住逼近的黑线。

    “报统领,主公来了。”不多时,有探报飞马前来禀报。

    “让兄弟们继续训练。”摆了摆手,甘宁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兴奋之色,忙健步走下云梯,直奔水寨外迎去。

    不多时,董羿在数十人的簇拥下策马奔至了甘宁近前,烈烈晨光映照下,董羿一身银甲璀璨生辉,身上的征袍随风飘摆,猎猎作响,刀削的脸上,依旧带着冷峻的神色,董羿脸上微微有几分疲态,仔细一看,眼眶竟有些憔悴,想必连日来也没有闲着,甘宁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自责,忙抱拳笑着迎了过去。

    “主公,如此匆忙赶来涧水大寨,想必定有差遣。”说着,甘宁伸手接过了董羿的马缰绳,刚要搀扶董羿下马,董羿却抢先纵身从马背上跳下。

    “兴霸,知道你连日操练水军,着实辛苦,我特意来探望一下,倒没有什么别的急事。”笑着拍了拍甘宁壮硕雄健的肩头,董羿劝慰道。

    “主公,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看你的脸色,就知道定有战事发生,虽然锦帆军远没有成型,新军训练也才刚刚步入正轨,但是,主公若有吩咐,锦帆兄弟可随时效命疆场,只有战场,才是锦帆儿郎该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才能锤炼出最悍勇最无畏的锦帆军。”甘宁并不是一味只知道斗勇逞能的沙场草莽,遍览兵书,熟读文韬,甘宁如今也算有勇有谋,甫一见面,他就猜到了此番董羿前来的真正用意。

    哪怕明知道锦帆军需要继续休整苦练,可身为锦帆统领,甘宁明白一点,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何时出战不是有兵将决定,哪怕队伍不整,哪怕时间仓促,若战事降临,唯有拼死效命。

    “仲康,这一点,兴霸可就比你强啊。”董羿却转过身来冲寸步不离的许褚打趣道。

    许褚铁塔般的身子巍峨笔挺,宛如劲松,被董羿如此打趣,倒小孩一般伸手挠了挠头皮,咧嘴挤出一丝苦笑“主公,你就饶了仲康吧,明知道仲康愚钝,除了杀人,别的事,我做不来的。”

    由于时刻不离董羿左右,董羿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想找人聊一下,也想借机让许褚多多长进,却不料,这货跟恶来典韦一样,是个十足的莽夫,一让他动脑,就抓耳挠腮叫苦不迭,尝试几次之后,董羿无奈也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有些人的路,早已命中注定,想让许褚成为文武兼备的沙场宿将,并不现实,既然他只喜欢冲锋陷阵,董羿也便不再强求。

    在甘宁的陪同下,一边探试锦帆兵卒的训练,董羿一边将眼下各处的情形告知甘宁,甘宁虽是武将,才智却是不凡,董羿的安民之举,他很是赞同,释放囚犯、减免赋税、威慑世族、安抚民心,董羿所做的事情都难能可贵,令人为之称道,至于眼下最迫切的事情,自然是于扶罗的数千骑兵。

    站在江边,遥望着北岸,董羿道“眼下于扶罗的骑兵已经被困王屋山,文和的意思,跟我不谋而合,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于扶罗的铁骑,此举,不但能震慑河东,让暗怀异心者不敢妄动,也可折了白波郭太一条臂膀,当然,对屯扎在河内的袁绍来说,无疑断了他一张翅膀,到时候,少了大队骑兵的白波军,对我们来说,如同没有獠牙的老虎,可就容易对付的多,除非他们一直龟缩在白波谷,否则,便是我们铁骑发威的时候。”

    “主公,兴霸有一事不明,主公麾下的飞熊军,乃是丞相花费重金费劲心血倾力打造而成的,战力自然相当强悍,三千之众,以兴霸所料,吃掉远路而来的于扶罗六千铁骑,并非难事,为何不行雷霆手段,让飞熊军一举扫平匈奴骑兵?”

    董羿却摇了摇头“昔日我也和兴霸想的一样,可文和却说,正面交锋,固然能胜,也难免两败俱伤,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初来河东,眼下最紧缺的就是兵马,别人耗得起,咱们可万万耗不起,王屋山的地形,曲折回环,四周又处处是山谷密林,犹如迷宫,若能利用此利不费力的灭掉于扶罗的精骑,岂不更妙。”说着,董羿将贾诩的详细谋划贴耳说给了甘宁,甘宁听后,先是一惊,随即抚掌大笑。

    “军师真不愧为毒士,果然智计毒辣,算无遗漏。只怕最后,就算不打,也能把于扶罗的骑兵活活耗死,只是如此一来,一旦对方向白波求援,当如何是好?”

    赞叹一番之后,甘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刚抬头望向董羿,董羿却抢先道“这就是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兴霸,恐怕要委屈你的锦帆兄弟了,眼下虽然于心不忍,可你也知道,我的身边,实在无人可用啊。”

    望着正在水中埋头苦练的数百锦帆将士,董羿一阵心痛,自己跟锦帆军,还真是非常有缘,谯县一战,一场大水,让双方彼此反目,可是到了襄阳,为了营救甘宁,彼此又成了并肩作战的袍泽,而为了自己能脱离老爹的‘掌控’,锦帆军再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阳城、洛阳、不少人把一腔热血永远的洒在了那里,可惜,与之拼杀的却并非战场上的敌人,而是老爹的兵卒。

    洛阳这一战,在董羿心中,没有胜负,却有不可取代的深意,交战双方都是董家的军队,哪个都不该有所伤亡,可,若不打,董羿便永远只能屈居在老爹羽翼之下。

    可以说,锦帆将士拿命换来了董羿今日展翅腾飞的大好前程,坦白来说,董羿不希望锦帆军再有伤亡,可眼下,身边除了飞熊军,已经无兵可用,董羿又不得不如此。

    河东郡下虽然有不少驻军,可大多是没有战力的杂兵衙役,而且还要驻守在各处维护安定,董羿不可能将他们都召集起来,那样的话,整个河东郡就彻底乱套了,至于世家所贡献出来的私兵,短时内,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作为削弱世族的手段罢了,即便上了战场,也只能充当炮灰,战力的确有,可是忠心却未必有,危急之时,守城或许能派上用场,其余的,暂时只能是奢望。

[4376] 第一百二十八章,南阳袁术

    ();    “主公,你是指白波郭太会派兵增援?”见董羿目光始终遥望着涧水北岸,甘宁忙问道。

    “正是,虽然派往白波军中的细作送来消息,说郭太与于扶罗一向貌合神离,此番于扶罗暗中归服袁绍,郭太得知后也着实愤怒,可,白波还需仰仗于扶罗的骑兵,得知于扶罗有难,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一旦白波军增援,必然要过汾河南渡,河面之上的事,没有人再比兴霸更能驾驭的了,白波军都是北地兵勇,绝不擅长水战,有兴霸的锦帆军出面,自然不足为虑,只是,对方贼众颇多,加之锦帆军训练时日尚短,又多是新兵,……”说着说着,董羿扭头看向甘宁,禁不住一阵轻叹。

    “哈哈哈…主公,纵然训练时日不多,纵然多是新招募的兵卒,可,在这水面之上,兴霸不是狂言,自兴霸出道以来,还从未输于过谁,即便对方有千军万马,一旦到了水上,兴霸也绝不放在眼里,昔日与高顺的陷阵营一战,主公当知晓陷阵营的雄威是何等的强悍,可,在陆地与之激战,我锦帆军仍然能搓伤他的锐气,若陷阵营与我的麾在水中激战,兴霸鼓掌间便可让高顺等人尽数覆灭在江河之中。”

    甘宁慷慨豪迈,这一刻豪情尽显,这份自信,自然来源于他纵横江河上的强悍实力,昔日锦帆贼,驰骋长江,挡着披靡,无论是面对官兵围剿,还是水贼厮杀,锦帆军都不曾惧怕过,就连水贼中的霸主周泰蒋钦,也无不在甘宁手饮恨,即便是蔡瑁的水军,也多次无功而返,如今白波军毫无水性,仅仅是乘船渡江,甘宁又怎能放在眼里呢?即便对方人多,在江面上,对甘宁来说,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乌合之众罢了。黑しし阁

    “哎,有兴霸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时间紧迫,兴霸,有劳你了。”重重的拍了拍甘宁的肩头,董羿心情复杂的说道。

    锦帆军是董羿非常倚重的王牌精锐,却不得不以‘残兵’出战,对甘宁等人的忠心悍勇,董羿非常欣慰,可是心中又万分愧疚,即便能完成此次重任,本来就人员严重不足的他们,不知又有多少人为自己的霸业丧命。

    晌午的时候,董羿留在了锦帆水寨与众将士们一起用餐,临别之际,董羿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连敬了众人三碗水酒,然后慨然拱手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董羿麾的热血好男儿,此番出战,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此战奋战杀敌战功卓著者,河东王氏世家的年轻女子,可任意挑选,当然,僧多粥少,能不能讨到漂亮婆娘,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来,抬上来。”

    王家已被董羿所灭,王家女人的命运,自然由董羿做主。

    董羿亲自敬酒,本来就让将士们感动不已,竟然惊喜接踵而至,不但赏赐世家女子,还有满箱的金银为众人壮行。

    见众人无不激动,董羿摆了摆手,又道“只要大伙肯真心跟随我,我董羿绝不亏待,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假,可是,也别苦了家里的儿女爹娘,凡是军中老兵每人赏一贯,新兵两贯,待回来之后,我再为你们摆酒贺功。”

    “多谢主公厚赏,我等定效死命!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

    “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众将士轰然起身,高声应诺,五百健儿,声音高亢激荡,连江面上的水波都震荡的翻腾起来。

    钱虽然俗,可生于乱世中的众人,即便是董羿,也不能免俗,众人大多是迫于生计投军,金钱,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往往比别的东西,要更实际,更给力的多,至于报效国家,成就霸业,好多人大字不识一个,大道理讲的再多,未必有用。

    老兵激动,新兵更是雀跃,没想到刚刚投军,甚至都未曾参战过,拿的赏赐却比久经沙场的老兵多了一倍,不少老兵却偷偷背过脸,默默叹了口气,老兵久经沙场,自然明白,一旦参战,死的最多的便是新兵,一旦见了血,很多新兵就会胆怯畏缩,乱了手脚,越是这样,他们越会成为敌人的刀亡魂,看来主公正是知晓这一点,才多给了新兵赏赐。

    能这样做,已经说明董羿与别人不同,新兵在任何部卒都不被重视,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被厚赏被器重,可董羿却没有丝毫轻慢新兵的意思,不让他们上战场,这一点董羿做不到,但是能尽力哪怕让他们亲人多得一些抚恤,也是好的。

    将阻击白波援军的重任交给锦帆军,正是因为锦帆强悍无敌的水战之威,陆地之上,如果高顺的陷阵营是绝对的王者之师,那么在这江面之上,锦帆军才是无敌的水上霸主!

    ……………………

    关东诸侯,整日纸醉金迷,不思进取,唯独两人,虽然暂时按兵不动,却始终在紧锣密鼓的暗暗准备着,一个是江东猛虎孙坚,另一人则是奋武将军曹操,孙坚麾兵马不多,虽然依附在袁术麾,可也是捉襟见肘,连日来,孙坚一直忙于招兵操演人马,暂时无暇分心,对各路诸侯的表现,孙坚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可他一个小小的乌程侯,兵马不多,又没有威信,又无威望,说出来的话,自然没什么份量。

    与其白费唇舌,远不如埋头苦干来的实际,只有拿出震慑众人的战绩,一切便都不在话,这一战,孙坚早已憋了一口气,发誓一切准备就绪,就挥兵直逼虎牢关,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他不管,但是,这一战,孙坚志在必得。

    如今粮草有袁术供给,孙坚在鲁阳南阳等地忙于招募兵卒,对此,袁术非但不反对,反而大力支持,正因为看重孙坚的能力,袁术才会如此毫不惜力的支持孙坚,如今袁绍贵为联军盟主,深得众人敬重,这让从小就看不起袁绍的袁术很是不满,同是袁氏之后,自己根正苗红,乃袁家嫡亲血脉,袁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庶子,贱妾所出,居然骑到了自己头上,这让袁术很是不甘。

    所以,他要将孙坚这头猛虎彻底拉拢在自己麾,让别人看一看,他袁术,也不可小视,孙坚有勇有谋,武艺过人,麾江东兵将,更是个个精壮,又有程普韩当祖茂黄盖四员猛将舍命追随,孙坚力量越强,表现越出色,袁术自然会越满意,因为孙坚依附在他袁术麾,孙坚强,自然代表着袁术更强!

    论威望,袁术现在比不上袁绍,但是论实力,袁术很想将袁绍踩在脚,如今袁绍只不过是一小小的渤海太守,连粮草都得依赖韩馥馈赠,怎么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听说董羿去了河东,袁术不知为何,竟然暗暗窃喜,他早已得知袁绍与白波军素有勾结,如果董羿能除掉白波,那最好不过,即便不能除掉,凭董羿的做派,也定会让白波军伤及元气,相应的,袁绍的依仗定然有损,甚至有一日做梦,袁术竟梦到董羿正率兵追杀袁绍,袁绍被追的像狗一样四处逃窜,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让袁术从梦里笑的醒了过来。

    虽然董羿是袁家灭门的死敌,可袁术还是不希望袁绍继续威风去。

[4376] 第一百二十九章,郭嘉游说

    ();    “启禀将军,帐外有虎牢关使者前来求见。”这一日,袁术正坐在帐中,忽然急匆匆从帐外跑进一个亲随。

    “是何人?”

    袁术微微哼了一声,斜躺在虎皮帅坐上的身子懒懒的挪了,总算将瘦削短小的身躯从虎皮椅上露了出来,若不仔细看,别人还以为这虎皮椅上没人呢,虽然身材矮小消瘦,可袁术眼眶深陷,一双阴冷的眼睛格外闪亮,只是微微扫了那报信的亲随一眼,那亲随如同被毒蛇叮咬了一般,透体发寒,吓的忙将头低了去,再不敢抬头看袁术一眼。

    那亲随只觉得,袁术那双眼睛,不但毒,而且冷的吓人,盯得人直发毛,浑身冷的厉害,仿佛可以直透人心,看穿一切。

    身为四世三公袁府嫡系,袁术的出身,尊贵无比,远非别的诸侯能够相提并论,论血脉,他根正苗红,比袁绍都要高贵。说他是大汉最强富二代,并不过分。孙坚是豪强草莽出身,曹操是宦官之后,刘备是织席贩履之徒,就连中山靖王之后这个说法,也有待查证,何况即便是靖王之后,靖王子孙多如牛毛,排到刘备那里,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末流杂支,刘备的身份可想而知,最多算是个皇族的没落旁支,就连贵为联军盟主的袁绍,也不过是侍妾所出的‘卑贱’之人,其余诸侯,也大多上不得台面,与他们相比,袁术的身份,就非同寻常的多!нéiУāпGê一章节已更新

    袁术虽然平素喜好声色犬马,却并非无能平庸之辈,仅仅被长辈们言传身教的熏陶教导,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能够比拟的,小的时候,袁绍袁术曹操几乎是穿一条开裆裤当大的,那时的三人,可谓一拙一奸一猾,曹操奸诈,袁绍拙笨,袁术狡猾,单论聪明程度,袁术并不逊色袁绍,而且,他比袁绍行事更为果断狠辣。

    “颍川郭嘉。”亲随忙战战兢兢的回道。

    “哦?”袁术两眼骨碌碌一阵转动,略微思索了,貌似脑海中对此人并无印象,不过,在这个时候,从虎牢关来的使者,无论如何,绝对不寻常,起身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道“有请。”说着,袁术将身子微微坐正,一边思索着来人的意图,一边直勾勾的将目光投向门口处。

    “颍川郭嘉郭奉孝见过袁将军。”过不多时,郭嘉神色悠闲缓步拱手走进了帅帐。甫一进帐,郭嘉便极为恭敬的冲袁术作揖行礼。

    袁术身为袁家之后,自视甚高,一向高高在上,郭嘉早有耳闻,所以一见面,姿态便摆的很低,见郭嘉如此懂礼‘明事’,袁术很是得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给郭公子看座。”

    “不知郭公子来此,代表何人?来此作甚?”等郭嘉落座之后,仔细打量了郭嘉一番,见此人虽年纪轻轻,气度倒也沉稳,面对自己的威势,竟镇静如常,半点紧张之色都不曾流露出来,袁术心中暗暗点了点头,对郭嘉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将军容奉孝细说…”说着,郭嘉一脸警惕的扫了周围一圈,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如今董卓暴虐无道,招致天声讨,他却丝毫不知收敛,各路诸侯众志成城,聚四十万精兵三面合围,奉孝不过一寒门文士,自然要权衡利弊,明辨是非,董卓并非明主,面临如此险境,奉孝自当为我家主公温候谋划一条出路。”

    “哦?这倒是新鲜,你是说,吕布有意归顺于我?”袁术吃了一惊,心中有些狐疑,这吕布素来势力,难道会放着天第一诸侯的义子不当改投别人吗?

    “以将军所见,此战董卓可有胜算?”言语间,郭嘉故意直呼董卓的名讳,因为他了解袁术的为人,一旦在他面前口口声声喊董卓丞相大人,袁术定然不喜。

    “自然是毫无胜算,如今十八路诸侯精兵齐聚,三面合围,恐怕此时的董卓已经吓破了苦胆,要谋划着如何逃离虎口吧?”袁术不屑的冷笑道,之前有细作送来消息,说董卓有意迁都,得知消息之后,袁术对董卓更加不放在眼中,还没打就想着溜,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

    “所以,我家主公自然要为今后谋个活路,如今我家主公有意与将军结成内外同盟,暗中相助将军大破虎牢雄关,不知将军意如何?”

    “什么?吕布愿为内应,助我破关?”袁术有些惊讶,直视着郭嘉,可是郭嘉却不动声色,脸上除了真挚的诚意,毫无破绽。

    点点头,郭嘉一脸诚挚的说道“自然是暗中相助,如今镇守虎牢关的主将乃是东郡太守胡轸,我家主公不过是个小小的骑都,不过袁将军请放心,一有良机,我主绝对会出手相助,此番奉孝前来,正是为了表明我家主公的诚意,董卓覆灭,已是必然,我家主公自然不愿随其走上末路。”

    打发走郭嘉之后,袁术忙将麾文武召集到帐中,将郭嘉的来意告知众人,然后沉声问道“诸位以为,吕布此举,可是戏言?”

    “难说,主公,虽然吕布为人势力,素来贪恋权势富贵,可眼董卓败象未露,双方还未交手,吕布怎可如此轻易就转向我等,说不定,他是有意来试探主公。”大将纪灵拖着腮帮皱眉想了一会,忙摇头道。

    “非也,非也,吕布虽然有勇无谋,可郭嘉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传闻此人文韬武略,皆是不俗,心藏经天纬地之才,早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又怎么能看不透其中的玄机,眼见董卓大势已去,他自然要劝说吕布弃暗投明,早日表明诚意,一旦等到董卓覆灭的时候,吕布再投诚相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而此刻,对我们来说,则是雪中送炭,主公,有吕布暗中相助,虎牢关,破城有望啊。”幕僚韩胤(读yin)思索片刻回道。

    “主公,不如静观其变,吕布能不能相助,咱们都要拿虎牢关,若能相助,自然极好,否则的话,疆场对决,也只有拔刀相向了。”大将桥蕤(读rui)见袁术踟蹰不决,忙拱手道。

    “也只好如此了,只不过,眼孙坚兵卒不足,这倒是个难事。”一想到孙坚的处境,袁术又轻轻叹了口气,要让老虎咬人,自然得让老虎养足精神憋足气力,孙坚接连攻长沙和南阳,兵力损耗严重,眼招募的兵卒又不多,即便想让孙坚出战,也有些力不从心。

    “听说刘关张就屯扎在颍川,眼孔伷病重,难保刘备不会趁势攻伐,不如我等…”突然袁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猛然伸手摆出一个抹脖子的架势。

    “这…”众人直愣愣的瞅着袁术,有些惊讶,孔伷可是讨董联军的一路诸侯,冒然除掉,难掩芸芸众口,这个时候,本该众志成城,齐心讨伐董卓才对,绝不可‘自相攻伐,同室操戈。’

    见众人面面相觑,袁术双眼微眯,细小的眼中陡然寒光一闪,冷笑道“诸位莫要忘了,孔伷病重,相信时日也无多,就算跟我齐心,也起不到多大用处,他那点兵马,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诸位难道忘了不成,薛城统帅的一万豫州兵刚刚死在谯县董羿之手,如今孔伷不过是个可怜无能的摇旗呐喊者罢了,何况他早些死掉,我好表奏朝廷升孙坚为豫州刺史,一来可以让他早日壮大兵马,二来,颍川与南阳接壤毗邻,也好做我南阳的一道屏障,相应的,也让屯扎在酸枣的那些诸侯,见识本将军的威势,让他们再也不敢小视。”

    “主公此计甚善,若能私说服刘备,暗中除掉孔伷,不但我们送了他一份厚礼,日后主公霸业也少了一个敌人。”韩胤沉思半晌,猛然抚掌点头称赞,显然,袁术的毒计,得到了韩胤的认同。

    “好,此行游说刘备的重任就全仗韩先生了。”点头起身,袁术迈步走到韩胤近前,面含期盼的冲韩胤道。

    “韩胤定不负主公厚望。”韩胤心中感动,忙慨然拱手,高声应道。

第一百三十章,董卓派兵

    ();    郭嘉游说袁术,袁术游说刘备,董卓也在派人四处游说。

    既然取消迁都的计划,董卓本想多招募些兵卒好增加一定的胜算,不料,征兵一事却遭到尚书郑泰的反对,此人一番巧言机辨,舌灿生花,大肆吹捧了董卓一番,又是说董卓占据道义,又是夸赞西凉铁骑的强悍,一连说了十条,让董卓听的飘飘欲仙,当即便拜了郑泰为统军主将,幸好有心腹及时密言相告,说郑泰有私通关东叛乱的嫌疑,郑泰不建议董卓征兵,此举明为夸赞董卓,实则是暗中相助关东诸侯,等于间接的削弱了董卓的兵力,一旦让郑泰统军出战,说不定会领兵突然掉头反戈一击,到时候他跟关东联军里应外合,说不定很快就会把刀架在董卓的脖子上。董卓听后吓的冷汗涔涔,忙撤了郑泰的军职,贬郑泰为议郎,随时派人监视,以防此人暗中‘捣鬼’。

    随后李儒献策,一来派有名望的名士以和谈为名游说分化关东诸侯,二来,按照董羿所提的建议,董卓派使臣前往西凉、黑山、汉中等地,希望将西凉韩遂等六大诸侯绑在自己的这架战车之上。

    虽然大战还未到来,但是,双方却都在悄然准备着,董卓派往各路诸侯那里的名士,想不到,袁绍竟毫不留情,下令全部杀掉,此举,震动海内,那些使者,都是名声在外的当世名士,被袁绍全部杀掉,就连去往各路诸侯那里的使臣,也没有例外。

    历史上,董卓这一战是未战先怯,真的不愿与关东诸侯交战,他害怕一旦兵败,洛阳必然陷入联军之手,相应的自己的霸业,也极有可能随风而去,所以他派出使臣前往盟军处是真心和谈,而这一次,董羿所献的惊天毒计,让董卓看到了扭转乾坤的希望,派往六大诸侯的使臣,汉中张鲁、西凉韩遂两人都已表态,徐州陶谦自然不必多说,河东自己儿子也不是外人,倒是黑山张燕索求甚高,倒还在商洽,未来也极有可能统帅数十万黑山军倾巢相助,至于扶风守将皇甫嵩,则始终未曾表态。

    无论是讨伐自己的十八路诸侯,还是现在董羿谋划的几路诸侯,一切都是利益为主,这一点,董卓也明白,所以,他会尽最大努力满足几大诸侯的胃口,争取让他们悉数出动。

    至于派往联军那里的使臣,名为和谈,这一次,董卓却不是真心和谈,而是为争取韩遂等几路诸侯赢得足够的时间,同时,也让董羿有时间尽快壮大兵力。

    得知袁绍将派去的使臣全部杀掉,董卓颇为惊讶,“文优,此事可当真?那几位,不但是朝中股肱重臣,更是名满海内的当世名士,袁绍怎么下的去手?难道他就不怕激怒天下世人?”

    五大名士,分别的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臣吴循、越骑校尉王環,五人分两拨,胡母班、吴循、王環北上河内,其余二人前往南阳,竟然被袁绍下令全部杀掉,这太难以置信了。

    董卓身后脚步声响起,闪出李儒瘦削的身影,略一沉吟,李儒道“此事并非袁本初亲为,三人乃是袁绍假手王匡所杀,那胡母班论起来还是王匡的妹夫,呵呵,想必,王匡这一次,定是悲苦难耐,犹如万箭穿心,对袁本初必有怨恨啊,另外两人,感念韩融的威德,袁术心怀不忍,竟偷偷放了,临上断头台换了一个替死鬼代替韩融,倒是阴循被袁术所杀,不过袁术着实高明,打的正是遵从盟主袁绍的军令,所以,这五人被杀,祸事自然要全部由袁绍来承担,身为盟主,如此昏庸无德,袁绍,虚有其表,不过如此,即便袁术,也比袁绍高明许多啊。”

    “主公,河东来信。”就在两人为下一步谋划布局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猎鹰的声音,董卓两眼顿时睁大,忙摆手唤进猎鹰,有些急迫的问道“羿郎一切安好?”

    “少主一切都好。”猎鹰身为追随董卓的忠耿死士统领,虽然很少在人前露面,却深得董卓器重,这次专门负责联络河东之事。

    “哦?已经打起来了?”急忙拆开书信,刚看了两眼,董卓顿时吃了一惊,“用飞熊军对付于扶罗的骑兵,倒是值得期待,老夫也想知道,飞熊军的战力究竟如何?嗯?”待仔细看罢,董卓脸上的惊讶登时变成了惊叹,禁不住连声称赞“好一条妙计啊,如果一切顺利,羿郎恐怕要再次不费吹飞之力上演一幕惊艳的好戏,不愧是老夫的种,够毒,够狠,够聪明!”

    见董卓如此激动雀跃,兴奋难耐,李儒忙接过书信瞅了一遍,看完之后,手捻颌下须髯,李儒也是连连称赞“羿郎总是出人意料,行逆天惊世之举,此战若能功成,不但飞熊军不会有所损耗,还平白多了一支战力不凡的精骑,到时候,此消彼长,即便灭不掉白波,也能让郭太不敢妄动,这种战法,文优还是头一次听说,称作野狼战法,最贴切不过,死咬住不放,生生耗尽于扶罗等人的体力和锐气,不过,于扶罗绝不会坐以待毙,定会火速求援,信中羿郎也说了,白波援军有锦帆抵挡,不足为虑,主公,若袁绍派兵支援,当如何应对?”

    李儒嘴角噙着得意的奸笑,看似询问,实则趁此点播董卓,两人多年黄金搭档,董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李儒的深意,忙点头道“好,马上传令让牛辅统兵三万直逼河内,一来监控防备袁绍王匡,二来,绝不可让袁绍援军挺进河东。”

    “主公圣明!”李儒忙弯腰拱手,应声称赞。

    牛辅统兵火速赶往河内,荣阳太守徐荣也马上请命屯兵成皋防备酸枣众诸侯,至于虎牢关屯扎的胡轸,暂时还未发现诸侯异动,既然诸侯暂时没有进攻,董卓难得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一来希望儿子能够早日破敌功成,二来自然希望张燕等人能早日向自己表露诚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逢纪救援

    ();    于扶罗派往白波求援的精骑,有的被张绣半路所杀,有的侥幸闯过围堵顺利抵达白波谷,得知于扶罗身陷危境,郭太先是破口大骂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背着本帅于扶罗竟私通袁绍,死不足惜,活该被困。”可是转念又一想,郭太又有些担忧,无论如何,于扶罗再有不是,毕竟他统领的六千精骑乃是郭太委以器重的重要战力,一旦有失,少了骑兵的白波军,无疑折了翅膀的雄鹰,自然实力要大打折扣。

    郭太忙将麾下众将召来商议,“诸位以为眼下当如何抉择,救还是不救?”

    “哼…渠帅,于扶罗素来狡猾奸诈,明里依附渠帅,暗里却私通袁绍,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此番咎由自取,活该被困,救他作甚,此等反复无常的小人,救了日后也难保不会再生异心。”兴义将军杨奉不愤的抱怨道。

    杨奉一席话,不少武将纷纷点头附议,李乐,胡才,韩暹(读xian)都愤然抱怨,暗骂于扶罗不顾忠义二字,唯独杨奉身后的徐晃皱紧了眉头,面露忧虑之色。

    “公明,依你之见呢?”见徐晃默不作声,郭太忙问道。

    徐晃忙闪身出列,抱拳拱手道“渠帅,若不派兵救援,一旦于扶罗兵败,对我们白波军来说,形势可就大大不妙了,少了骑兵之后,渠帅如何应对董羿的铁骑袭扰,到时候,白波必然处处受制,难以从容施展,相应的,此消彼长,董羿趁此机会壮大羽翼,对我们来说,无疑雪上加霜。于扶罗虽然不讲信义,可权衡利弊,董羿既然敢对他出手,难免日后不对渠帅动手,此人,公明当日真是小看了他,想不到,他初来乍到,竟敢挑衅我白波雄威,胆量当真不小。”

    “本帅也是这般想的,不能不救啊,毕竟昔日一番袍泽之情,本帅不能不顾,何况,骑兵若是尽折王屋山之中,对我白波军来说,确实非常不妙。”无奈的点了点头,对徐晃的见解,郭太非常认同。

    “渠帅,既然袁绍有心拉拢我等,不如趁此机会,给他一个表示的机会,何况于扶罗大军早已暗中归服于他,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这一战,我们要派援兵,袁绍也绝不能坐视不理。”见郭太点头,徐晃又道。

    “你是说…”郭太有些想不明白,徐晃蔚然一笑,“袁绍派兵,自然实力有所损耗,到时候,对渠帅,定然更加倚重,渠帅日后也可在袁绍处换取更大的筹码。”

    “公明所见,甚合我意,好,容后我马上找郭图先生商议此事,韩暹项飞二将听令。”

    “末将在。”两人高声应诺,齐齐闪身出列,郭太忙吩咐道“命你二人统兵一万火速前往王屋山驰援,不得有误。”

    “遵令。”两人接令在手,忙躬身退出帅帐,倒是徐晃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董羿虽然年少,素来诡计多端,难道他就没有料到白波会派兵救援,想必定有防范。

    徐晃本想亲自讨令,可又怕惹众将不满,他如今仅仅是杨奉帐下一个小小的校尉,虽然在白波军功劳卓著,军衔并不高,就连李乐胡才等人,也都远在他军衔之上。

    郭太有识人之明,胸襟魄力却多有不足,毕竟,他不过是占山为王的一个草莽匪首罢了。

    郭图得知于扶罗有难,自知此事非常严重,当下不敢迟疑,忙写信派人送往袁绍处,而逢纪也发现了王屋山地形的蹊跷之处,他的四千步兵先前遭受了西凉铁骑一番冲杀,仅仅剩余三千,逢纪一边带人火速追赶,一边派人飞信传往河内,自然也盼着袁绍能够派兵营救。

    “报主公得知,逢纪统兵三千已经逼近通往翼城的山道,请主公定夺。”虽是步兵,可逢纪才智不凡,自知形势严峻,丝毫不敢怠慢,三千步兵火速驰援,第二日晌午十分,便抵达了清风峡谷,进入清风峡谷前面就是王屋山的回环山路,出了清风峡谷,北上便通往白波谷,如今于扶罗的大军,正被困在王屋山之中,逢纪不得不领兵来救。

    “张绣等人现在如何?”迎风矗立在清风峡谷的高坡之上,董羿健躯笔挺,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前方的谷口,没有回身,却一脸关切的问道。

    “张将军正统帅五路骑兵追赶于扶罗,另一队骑兵已经屯扎于清风峡谷之中,于扶罗大军,疲于奔命,战力几乎丧失一半,想必很快就可以发起正面冲锋。”报信的斥候忙回道。

    “丧失一半?还远远不够,告诉张绣,务必再困于扶罗三日,三日后,方可发起冲锋,不要撵的太急,只要不给他们休息进食的机会就够了,第六队不用把守清风峡谷了,马上进山继续袭扰,清风峡谷,本太守亲自镇守。”

    “主公,这…”亲随有些担心,刚想劝慰,见身旁林中忽然闪出了贾诩的身影,贾诩冲亲随淡淡的摆手吩咐道“你去吧,有我陪主公在此,逢纪,绝对进不了清风峡谷。”

    “是,小的告退。”

    “先生,都安排好了?”董羿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给了董羿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说道“不过是让他们摇旗呐喊,虚张声势,这些事,他们若是做不来,我看,白枉费了河东世家对他们的一番栽培。”

    虽然世家所献出的私兵,暂时未经系统操练,贾诩却觉得,用他们做疑兵,已经足够了,这一战,未必真要跟逢纪正面火拼。

    清风峡谷,地形险要,两旁群山环绕,奇石耸立,呼啸的风声卷起阵阵尘沙,两旁密林之中,不时传出几声乌鸦的嘶叫声,处处透着诡异肃杀的气氛,先头部队刚刚抵达谷口,逢纪忙命人停住了行军,自己亲自策马来到谷口,凝神聚精四处打量一番,逢纪脸色越发沉重,禁不住暗叹一声“这山谷险峻陡峭,地形杂乱,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于罗夫这个蠢货,居然带着大队骑兵从这里进了王屋山。”

    “军师,是否继续进军?”随军校尉王匡麾下小将方悦催马上前急迫的询问道。

    此番袁绍派来的四千步兵,其中有一半是王匡麾下的兵将,如今王匡与袁绍同时屯兵河内,王匡唯袁绍马首是瞻,见袁绍兵马不足,当即让方悦领兵两千前来助战。

    方悦气宇轩昂,生的英武洒脱,手中一杆长枪,威名传于河内,虽然年少,却是王匡麾下有名的上将。

    “这里地形复杂,山高林密,四周杂草丛生,乃兵家所指的险隘之处,一旦董羿在此设有伏兵,冒然进入山谷,必然不妙,还是小心为上。”皱眉沉思一会,抬头劝慰了方悦一番,逢纪不敢大意,忙派出斥候进谷打探虚实。

    “军师多虑了,董羿麾下能有多少兵马?恐怕此刻大都在王屋山之中应对于扶罗的骑兵,就算能抽出兵力把守清风峡谷,定然十分有限,当不足为虑,我等率领的都是步兵,山地交战,步兵优势明显,如今于扶罗身处危境,形势万分紧迫,还望军师不要在此过多耽搁,免得迟则生变。”方悦年轻气盛,求战心切,恨不能现在就领兵抵达王屋山与董羿的兵马厮杀一番,自然不愿意在谷外耗费时间。

    “啊…”猛然谷中传来一阵凄厉的雁叫声,众人一惊,脸色纷纷惊变,只见几只乌雁振翅惊恐的从山谷中飞上天际,显然受到了惊吓,而派出的斥候,也迟迟没有归来,这让逢纪心中更加不安。

    “传令众军,严加戒备,不可妄动。”逢纪瞪大双眼,伸手捋了捋颌下随风飘摆的一绺山羊胡,脸色更显凝重。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进谷的斥候,音信皆无,逢纪又下令派出几名斥候,可是多不多时,谷中再次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逢纪猛然心惊“不好,谷中有埋伏。”

    逢纪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耳边传来,片刻之后,许褚单人独骑拎着雁翎刀出现在了逢纪等人的身前。

    “嘶…”没想到,竟然只有一人,见许褚生的雄壮威猛,二目如铜陵,目露寒光,手中雁翎刀上还沾着温热的血迹,不时的有血顺着森寒的刀尖滴落在地上,虽然仅仅一人,可许褚惊人的杀气,还是让逢纪等人有些惊恐不安。

    “你是何人?”稍微平复了下躁动不安的心神,逢纪脸色一沉,抬手指向许褚,沉声喝问道。

    “竖好耳朵听仔细了,我乃河东太守董羿麾下近卫统领许褚徐仲康是也!”一声高喝,犹如炸雷,震的逢纪耳膜隐隐作痛,许褚巍峨不凡的威势,也让逢纪身后的三千步兵有些心颤,这人长的实在太凶了,而且气势如此惊人。

    “哼,凭你一人?莫非以为能抵挡我麾下数千兵将,真是狂妄,某家河内名将方悦是也,看我取尔狗命。”

    ;

蔡琰被劫

    ();    话音未落,方悦已经纵马驰出,一阵马嘶之声响起,方悦犹如脱弦的利箭一般,人马合一电射而出,素白色的征袍随风舞动猎猎作响,转眼间已经催马冲到了许褚近前。

    “看枪!”

    一声怒喝,方悦手中长枪蛟龙出水般恶狠狠的刺向许褚的前心,这一击,方悦全力施展,枪急马快,犹如电闪,仿佛方悦脑海中已经闪出了许褚中枪飙血的惨状,可是,眼看枪头就要刺入许褚的心窝,始终不曾挪动分毫的许褚,突然嘴边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猛然一侧身,左手急探而出,‘砰’的一声,许褚让过枪头,一把攥住了方悦的枪杆。

    “嗯?”

    许褚中枪落马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大大出乎方悦的意料,就连方悦身后的那些河内兵卒,也齐齐的瞪大眼睛,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惊诧。

    方悦乃河内有名的上将,在许褚面前,却如同孩童一般,不堪一击!

    “给我下来吧。”

    一声暴喝,许褚左臂较力,抖手一拽,手臂上青筋登时暴涨,颌下犹如钢针般的胡须因为突然发力,也全都怒涨而起,方悦双手紧握枪杆,突然受力,一时不防,当即如同脱线的风筝般被远远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下一刻,砰的一声,方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个鲤鱼挺身,方悦急忙从地上跃起,只是原本张狂不羁俊美非常的脸颊,已经如同醉酒般变得酡红,方悦羞愤难当,被当众如此‘羞辱’,他着实愤怒,咬牙挺身,拖着长枪快步冲向许褚,长枪如龙,快如奔雷。连续几招猛攻,许褚愣是轻描淡写的将之化解掉。

    “小娃娃,你根本不是某家的对手。”

    冷笑一声,许褚陡然刀式加快。方悦只觉得眼前寒光闪烁,耳旁劲风呼啸,就连周围的空气,都随着许褚的刀法变得肆虐起来,空气中森寒的杀机犹如一张滔天大网将方悦紧紧罩在下面。方悦拼命挥舞长枪,可是,四周漫天刀光飞舞,难辨虚实,只觉得处处都是杀招,根本难以招架。

    不到五个回合,许褚催马掠过方悦的身旁,反手一刀,刀锋直奔方悦后背劈来,方悦只觉得脑后冷风呼啸。犹如死神突然降临,快如疾风般的杀招,他心中竟觉得无法抗拒,躲避稍慢,只听咔嚓一声,方悦后背的护甲生受了许褚雷霆一击,方悦身子一阵剧烈的震荡,下一刻整个人已经吐血飞出。

    “一起上。”

    见许褚如此勇武,生怕方悦性命不保,逢纪急忙下令三军冲杀。许褚抛下受伤落地的方悦不予理会,拨马回身,面对席卷而来的三千步兵,夷然不惧。手中雁翎刀映着烈日,闪着逼人的冷芒,许褚二目如电,面带不屑,任凭大军滚滚而来,不但毫无惧色。反而突然咧嘴大笑了起来。

    “嗖嗖嗖…”

    眼看几个兵卒快要冲到许褚身前,突然一旁山坡之上三支冷箭穿破虚空骤然而至,利箭来如疾风,快如流星,冲锋的兵卒淬不及防,纷纷中招,一连三人相继惨叫着翻倒在地,逢纪抬头望向对面山顶,只见高坡之上突然闪出几道身影,就连远处密林之中,也突然烟雾弥漫,尘沙激荡,隐隐传来阵阵急促的喊杀声。

    “不好,有伏兵。”

    逢纪暗道不妙,忙下令暂时停止冲锋,河内兵卒好不容易将方悦救回,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许褚身旁便多了几十具河北兵的尸首,鲜红的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不少兵卒愣是被生生的劈成了几半,惨烈的景象,让人心悸发颤,单凭一人,就如此勇猛,逢纪目光忽而落在许褚身上,忽而望向山顶,心中越发的不安。

    “不知哪位是河东太守董羿?”目光在山顶几人身上望了一会,心中有些不确定,逢纪忙高声询问,虽然不知道谁是董羿,但是逢纪觉得此人一定就在此处。

    “不才正是在下。”

    一个温和清亮的声音从山顶悠然飘来,逢纪凝神仔细一看,不由得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董羿竟如此年轻,虽然都说董羿不及弱冠便做了河东太守,可之前未见真人,逢纪也只当是传言,想不道,传言非虚。

    董羿头戴狮子追风盔,身穿锁子连环曜日甲,护心镜,犹如一弯明月,浑身银光闪烁,脑后雉鸡尾随风飘摆,大红征袍猎猎摆动,生的更是剑眉星目,英姿挺秀,肤色微黑,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犹如星辰,分外闪耀。

    在董羿的脸上,逢纪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稚嫩之气,有的只是成竹于胸的自信和烈烈燃烧的雄心豪情,表面看似温和,实则内藏锋芒,气势不凡。

    董羿身旁,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文士也吸引了逢纪的目光,他竟然从此人身上扑捉不到半点与众不同的气势,似乎这人站在那里犹如死物一样,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更像一个陌路看客,眼神黯淡,气势不显,犹如一把无锋古朴的长剑,看不出任何惊人之处,可逢纪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跟此人对视,他竟觉得自己无法从气势上压过对方,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惶恐不迭。

    ………………

    河东卫家

    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卫跌跌撞撞的冲进卫家府门,甫一见到卫仲道,护卫当即哽咽落泪,连忙将所遇之事全盘告知卫仲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迎亲队伍刚过析城山,就遇到了匈奴骑兵,三百多卫家护卫仆从,除了小的一人逃出,其余的,都遭毒手,连蔡家小姐也…”

    “蔡家小姐到底怎样了?”卫仲道脸色当即变的煞白,手脚本能的抖动了起来。

    “蔡家小姐连同二十几名随行的丫鬟,全都落入匈奴骑兵手中,小的逃出来的时候,那些匈奴人正在肆意…”话刚说了一半,那名护卫吓的忙闭住嘴巴,再也不敢往下多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卫仲道自然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一把抓住那护卫的肩头,卫仲道厉声喝问道“那里怎么会有匈奴骑兵出现?难不成是于扶罗的人马?”

    “回二公子,为首一人,正是匈奴太子于扶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卫家慌乱

    ();    “可恶,可恶,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来啊,给我把他脱出去喂狗。”

    卫仲道脸色气的铁青,一张英俊的脸霎时变得狰狞无比,本以为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跟蔡家联姻,自己借此可名利双收,在卫家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更加稳固,想不到,竟到头来,美梦瞬间被击的粉碎。

    卫仲道不甘心,可于扶罗素来狠辣残暴,凡是落入此人手中的女子,下场都不堪想象,何况于扶罗麾下兵精将勇,铁骑彪悍,即便卫家是河东望族,也招惹不起。

    知道卫觊在董羿身旁做事,卫仲道忙将此事告知卫觊,卫觊听后,当即破口大骂,“早就告诉你,不要张扬,你倒好,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娶了蔡家小姐是吧?还敲锣打鼓,一路吹吹打打,搞的人尽皆知,现在倒好,我们卫家不出几日,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也知道于扶罗素来残暴蛮横,卫家,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现在,也只能指望太守大人给我们报仇雪恨了,此番董太守已经领兵赶往了王屋山,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至于蔡家小姐,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羊入虎口,岂能周全?”长叹一声,卫觊不由得重重的摇了摇头。

    对世家子弟来说,名声就是脸面。

    蔡琰落入于扶罗手中,后果可想而知,到时候,两家再联姻,也有些不妥,让别人知道卫家还没过门的女人被人污了清白,定然耻笑,可这是蔡中郎的女儿,此事卫家又脱不了干系,毕竟有保护不周的责任,卫觊沉吟半晌,猛的豁然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卫仲道“仲道,既然事已至此。若蔡家小姐能安全救回,你打算怎么做?”

    “哼,若她清白,我定会娶她。若她被人所辱,小弟也没有办法,我绝不能让别人背后耻笑。”想也不想,卫仲道脱口而出。

    本来心中对这门亲事还满怀期待,何况蔡琰不仅是难得的当世才女。又是洛阳城第一美人,能娶到这样的娇妻,卫仲道自然乐意,可现在情况则大大不同了,若蔡琰受了贼人欺侮,自己再娶她,注定将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虽然汉末男女大防不甚严重,两性风气也普遍开明,可卫家在河东举足轻重,世家颜面。重于一切,为了日后能继承卫家之主,卫仲道不想平白污了名声。

    “到时候再说吧,希望事情不会太过严重,对了,马上告知管家,让他拿三百万钱送往太守府。”

    摇了摇头,卫觊也不敢多想,毕竟谁也不希望事情出现最坏的结果,既然董羿此番领兵围剿于扶罗。也算是为卫家出头,卫家必然得有所表示。

    “啊?兄长,上回不是刚给他们送了几百万吗?而且我们还献出了几百家将,怎么又要送钱?”卫仲道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你懂什么。不管你最后娶不娶蔡家小姐,你都脱不了干系,若被蔡中郎得知女儿在河东被掠,卫家竟无动于衷,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们送钱给太守,自然是表明卫家辅佐太守铲除匈奴乱贼的决心。对蔡家也算有所安慰,你啊,遇事易急躁,不顾全大局,小心迟早给卫家招来祸事。”狠狠的瞪了卫仲道一眼,卫觊一甩袍袖,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别人不知道此事的关联,卫觊却清楚的很,蔡中郎深得董卓器重,卫家若是不尽心表露诚意,惹蔡家不满,到时候董卓自然震怒,而董羿是董卓的少公子,在旁人看来董卓父子已经决裂,可卫觊却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即便真决裂,父子之情董羿也不会不顾,董卓看重蔡家,难保董羿不会替蔡家出头,刚才本想劝慰卫仲道,无论如何最好娶了蔡琰,哪怕蔡琰被污了清白,可话到嘴边,卫觊还是忍住了,毕竟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何况卫仲道半点也听不进去,卫觊也有些无奈。

    汉末有三大圣手书生,袁绍麾下的主簿陈琳是其中之一,董昭是其一,剩下的便是这位卫觊卫伯儒!

    卫觊不仅文采好,见识也不凡,董羿领军进驻河东,卫觊第一个表明诚意,他不但看到了董羿的不凡,也知晓绝不可招惹此人,哪怕不辅佐他,也不可站在他的对立一面,董羿行事狠辣而又果断,屡屡逆天而行,素来胆魄过人,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卫家是河东望族又能如何,连四世三公的袁家,董羿挥手间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的狠人,谁招惹的起?

    何况董羿的统兵才能也非同寻常,自出战以来,连连上演惊天表现,无论身处如何绝境,他都能最终强势破局力挽狂澜,身边跟随的又都是个顶个的强劲角色,卫觊没有别的选择,何况他也在暗中关注董羿的表现,若董羿真值得辅佐,卫家定会更加兴旺,自己也能借机施展胸中才华搏一番功名!

    ……………………

    如果之前初见蔡琰,于扶罗心中还有贪慕美色急不可耐行鱼水之欢的念头,那么被张绣追赶了两天两夜之后,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喘口气睡上一觉,张绣等人犹如野狼一样,穷追不舍,于扶罗的等人的窘境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凄惨。

    匈奴骑兵的阵型早已散乱无序,即便于扶罗下令让兵卒们聚集在一起,也没人听从号令,凡是落在身后的骑兵,下场都如同进入炼狱,张绣的骑兵步步蚕食,不断斩杀掉队的匈奴骑兵,连续两日下来,于扶罗的身边,骑兵已经不足三千五百人,即便想继续奔逃,所有人都有些力不从心,可不跑又不行,毕竟谁都不想死在西凉骑兵的刀下。2222

    停下就是死,继续跑,又无能为力,至于说跟西凉铁骑殊死一搏,那更是奢望,这种境况下,选择与西凉铁骑正面一战,无疑是自杀式的决定,可是,即便这样,西凉骑兵愣是没有发动正面冲锋,似乎惧怕于扶罗的铁骑,只是依旧尾随在于扶罗的身后缠着不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匈奴惨样

    ();    “呼呼…兄长,歇一歇吧,实在跑不动了,纵然人能受得了,马儿也不行了。”呼厨泉呼呼喘着粗气,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身上的盔甲随意的丢在路旁。

    “兄弟,你这是?”于扶罗勒住战马有些惊讶,胯下战马倒有些感激的蹭了于扶罗裤腿一下。

    见两人停下,身后呼啦啦,顿时躺倒一片。

    “兄长,马儿乏力,即便想跑,没吃没喝,水草未进,也难以继续负重,现在我们毫无战力,穿着盔甲,也于事无补,反倒不如丢了轻便,至少马儿还能省点力气。”呼厨泉无奈的叹道。

    哭丧着脸呼厨泉伸手指了指于扶罗身后“你看看这些将士们,也大都脱了盔甲,为今之计,也只能希望援军能及时赶到,否则,我等性命堪危啊。”

    于扶罗扭头回身,果然跟呼厨泉说的一样,不少兵卒都把盔甲随意的丢在了路边,即便这样,也一个个浑身乏力,大张着嘴巴,不住的喘着粗气,不少骑兵更是实在走不动路,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人都这样虚弱不堪,马儿更是要命,有的突噜噜的喷着响鼻,嘴边不时的流出白沫,有的则再也迈不动步子,翻倒在路边,不住的抽搐着,心中无奈,于扶罗也把身上的盔甲扯了下来,摇着头无奈的丢在路旁,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样做,对西凉骑兵更加有利,没了盔甲,便等于主动放弃抵抗,众人只能成为西凉骑兵案板上的鱼肉,被任意宰割,也只能暗暗祈祷白波援军能早点赶到。

    “杀啊…”

    一声尖锐的喊杀声破空传来,登时震碎众人的耳膜,于扶罗忙惊的从地上站起,可是刚一起身,顿时有些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撤…”

    绵软无力的喊了一声,于扶罗慌慌张张紧跑几步,刚要抓住丝疆上马。马儿竟四蹄一蹬,不乐意的躲开了,即便是自己的主人,累的半死的战马,也不想继续再逃命了。它实在太累了,就连于扶罗身后的兵卒,也一阵嘟囔囔的抱怨,有的索性躺在地上放弃抵抗,有的则乱糟糟的继续叫苦不迭。

    张绣等人风卷残云般裹挟着滔天的风沙,狂奔而至,不屑的扫了一眼匈奴骑兵的惨状,张绣没有多说一句话,手中金枪毫不留情的高高举在了半空,虎头金枪早已染的血红。映着烈日,更显妖异,冷森森的枪头,在匈奴骑兵绝望的眼神注视下,陡然狠狠落下,下一刻,一个冷到了极致让人恐惧到胆丧的字眼儿从张绣嘴里飘了出来。

    “杀!”

    “带上那些女人,赶紧撤!”

    好不容易骑上战马,于扶罗伸手指了指夹在众人中间的蔡琰等人冲兵卒们厉声吩咐道,此刻蔡琰的马车早已被丢在了路边。蔡琰跟着匈奴骑兵一路逃窜,这一路不停歇的折腾,对她来说,也难以忍受。不过神志略显清醒的她,心里明白,也许对她来说,这算是幸运的,若没有人追杀于扶罗,想必此刻自己已经遭了对方魔掌。

    飞熊军队列整齐。齐声应命,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滚滚奔腾,席卷而出,整个天地,都跟随着马蹄隆隆的奔腾声,震颤不已。

    数百铁骑,清一色都是黑色玄甲,犹如一片翻滚奔腾的黑色怒涛,一排排长枪,冷森森的举在半空,遮天蔽日般碾压过来,宛如索命的死亡丛林。

    张绣心情激荡,胸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烈烈豪情,谁能想到,于扶罗的六千铁骑,会成为现在这副惨样,即便面对自己的四百余骑,也只能望风而逃,半点反抗的胆量都没有,匈奴骑兵不但全都成了惊弓之鸟,而且,是快要飞不动的死鸟。

    至于原本一队的五百铁骑,连续两日的追杀,飞熊军难免有些损伤,不过,伤亡并不太大,粗略算来,也不过总共折了二百骑而已。

    可是于扶罗的骑兵,伤亡几乎是飞熊军的十倍。

    一阵金雷般的轰鸣声响起,飞熊军瞬间冲至于扶罗等人刚刚停下歇息的地方,这里地上还有不少来不及爬起甚至已经放弃抵抗的匈奴骑兵,张绣等人毫不留情的举起长枪,无情刺出,胯下的战马也跟着翻腾起蹄掌,随着咴咴的咆哮声,碗口大的铁蹄,不住的踩踏在匈奴骑兵胸膛之上。

    马嘶人沸,杀声震天!

    飞熊军犹如索命的鬼差,长枪狂舞,纵马掩杀,不留丝毫情面,无论是放弃抵抗的,还是无力反抗的,又或者逃的稍慢的,无一例外,顷刻间,伴随着四处飞溅的血迹,登时化作满地的冰冷死尸。

    血箭狂飙,残肢抛飞。

    张绣神色冷峻,二目如电,眼中犹如一团灼热的烈焰在燃烧,手中金枪犹如龙蛇般漫天狂舞,每一枪刺出,都带有阵阵锐利的呼啸声,挡着披靡,无人是张绣一合之敌,张绣自始至终,神色冷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不忍,从小追随叔父张济随军征讨羌蛮,对异族,张绣素来没有什么好感,这次董羿的想法,更是与他不谋而合。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绝不可轻饶!

    “猎鹰领命。”紧跟着空气中一阵轻微的震荡,随后,再次恢复原样,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世家都有自己的保命私兵,身为当朝丞相,树敌众多的董卓,自然身边也有足以自保的暗卫,前几日,越骑校尉伍孚趁下朝之际突然行刺董卓,险些惊出董卓一身冷汗,可没过半息的功夫,伍孚便死在了猎鹰剑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董白刚哑了嗓子,突然侍郎蔡邕登门求见,蔡邕自从受招募以来,从未来过董府,董卓自然格外重视,忙稳住心神,平复住满腔悲痛,亲自带人迎了出去。

    “丞相,救一救小女吧,小女被匈奴劫了。”一见到董卓,蔡邕忍不住眼眶一红,当即垂泪,顾不得狼狈,忙哭喊着给董卓跪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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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了董卓的儿子,诸侯马上兴兵来犯,董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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