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2背上一屁股的烂债
想到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道灵石就这样拱手送人，而且还要背上一屁股的烂债，所有人的心都在滴血。
下意识的望向苏光，有人想要求情，可是想想此前那名弟子的遭遇，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他们这位债主可是清元道府供奉，而且是代代传承的供奉，如果不是因为人丁单薄家道中落，又摊上输光输一生这个老赌棍，他的地位怕是还在两位府正之上。
万一惹恼了他，将他们逐出清元道府，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苏光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他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魔心谷，停留在顾风华的身上。
赢了，竟然赢了！尽管心头始终存着几分连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希望，但他其实早已认命。输光输一生嘛，从一出生就命中注定的事，谁能改变？
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顾风华竟然接连通过考验，看这架势，通过第四层考验多半都是游刃有余。
期盼一生的愿望终于实现，困扰一生的执念终于打破。
激动、惊喜、欣慰……种种心绪激荡于胸间，苏光只想放声高吼，只想仰天长笑，只想痛哭一场。
“苏供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这时，庄梦蝶和陈思缘上前两步，满脸堆笑的说道。
“两位府正大人不必见外，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了。”苏光抹了抹眼角，爽快的说道。
如今他可是清元道府最大的债主，下至弟子上至府正，几乎人人欠他一屁股烂债，他当然再不用象以前那样夹着尾巴做人，腰杆那是前所未有的挺直，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大气。
“那个，先前打赌的事呢，我们就是凑个热闹，都没当真，供奉大人大概也不会当真，是吧？”庄梦蝶笑得格外的亲切，和昨天脸色铁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府正大人简直盼若两人。
“如此说来，那张借据的事，府正大人也只是凑个热闹，没有当真了？”苏光拿着供奉的架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几家可是世交，从小时候穿开裆裤玩尿泥巴就在一起的，这等交情，提钱多伤感情，这所谓借据，原本就是闹着玩的嘛。”这次没等庄梦蝶说话，陈思缘就抢着说道。
“……”苏光虚假的笑容一僵，只觉一头狂汗。
穿开裆裤玩尿泥巴……多大岁数了，这种儿时糗事亏你说得出来。为了区区几万枚道灵石，连堂堂府正的脸面都不要了么？
“就是就是，我们这交情，所谓借据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嗯，刚才打赌的事也是闹着玩的。”庄一鸣马上附和着说道。
不过他的脸皮倒没陈思缘那么厚，没好意思提穿开裆裤玩尿泥巴的事。
“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两位府正大人是闹着玩的，我也没跟你们闹着玩。”看着两个老家伙振振有辞死不要脸的样子，苏光强忍着狂笑出声的冲动，板着脸说道。
以前他欠着一屁股烂债，在谁的面前都直不起腰杆，尤其面对这两位最大的债主更是底气不足。身为堂堂供奉，在清元道府却全无半点威严可言，大事小事别说做主了，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寻常弟子见了他也没大没小随意说笑。
5833终于扬眉吐气
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农奴翻身做了主人，当然得好好拿捏拿捏他们，好好过把供奉的瘾。
“苏光，你别忘了这些年我们是怎么对你的，你欠下我们那么大笔道灵石，我们何时催你还过，你每次说走就走，我们又何曾有过半点阻拦？”见自己连小时候穿开裆裤玩尿泥巴的事情都拿出来套交情，苏光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陈思缘气得牙痒，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也没说要你们还啊，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急用钱了你们再还。你们如果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们，走吧走吧。”苏光气定神闲，笑呵呵的说道，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废话，如今欠钱的又不是他，他着什么急啊。
“你……”陈思缘重重的一跺脚，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苏光为了躲债时不时不辞而别，他们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府君大人不管事，又没有这位清元道府资格最老的供奉指手划脚，这一方星域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都由他们两位府正做主，这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好事。
苏光要走，他们不敲锣打鼓欢送一场就不错了，哪会阻拦。
可如今让他们走，打死他们都不肯啊。
连陈思缘都拿苏光一点办法没有，被他几句话气得几欲吐血，庄梦蝶也就不再开口了。磨嘴皮子不是他的强项，十个他加一起恐怕都没陈思缘嘴皮子利索，何必自取其辱。
望着苏光那得意洋洋很是欠揍的老脸，庄府正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好好的你没事挤兑这老家伙干嘛啊？这下好了吧，本来只是凑个乐子，这下可是连棺材本都输没了，除非卖掉些家中珍藏，不然还要欠下一屁股烂债。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庄梦蝶越想越是后悔，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其实也不怨他嘴欠，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以为顾风华能侥幸通过两层考验就是老天保佑了，谁又能想到，魔心谷这层层考验对她来说竟是如此轻松。
明明这么轻松，刚才傻愣愣站那儿一动不动的干嘛，这不是坑人吗？相比庄梦蝶的懊悔，陈思缘更多的还是郁闷。
如果顾风华表现得不那么辛苦，哪怕她稍稍轻松一点点，以他的谨慎，也绝不可能得意忘形的拿苏光打趣，立下这么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赌约啊。
“她、她通过第六层考验了。”就在两位府正大人或懊悔或郁闷的时候，庄一鸣和陈继祖同时惊呼一声。
果然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两人虽然被顾风华打击得不轻，却也运气很好的躲过了一场足以让他们一辈子不得翻身的赌局，所以失落归失落，却一直关注着魔心谷的动静。
此时，顾风华已经以惊人的速度通过了前面六道大门，马上就要踏入第七道大门。
过了这道大门，就是第七层考验，如果顺利通过，她便能沿着那条古老的石径穿过魔心谷。如果失败，她依旧会被困在其中，直到神魂重创，神念之力耗尽，被阵法送出魔心谷。通常来说，那就是几个月或者一年以后的事了。
“什么！”庄梦蝶和陈思缘等人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顾风华居然就通过了前六层考验。也顾不得懊悔顾不得郁闷了，两人同时扭头朝着顾风华望去。
5834要再创奇迹？
“听说除了数万年前那位天帝大人，还从未有人通过全部七层考验，就连府君大人都只通过六层考验，这位顾前辈难道要再创奇迹？”一名年轻弟子震惊的说道。
“凌虚天帝的传说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我们《清元道史》中根本没有记载，如果顾风华真能通过最后一层考验，那就是有史可查的第一人！”另一名弟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们想多了，虽说顾风华前面看着轻松，可是据《道史》记载，最后一层考验不知道比前几层难出多少，所以我们清元道府从未有人通过。她就算资质再好，难道还能好过我们清元道府历代府君府正前辈强者不成？”陈继祖酸溜溜的说道。
为了把顾风华骗进魔心谷，他们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思，两家祖父更是劳神劳力元气大伤，谁想到却给了顾风华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两相对比，他和庄一鸣自以为傲的资质简直不值一提，即便最后顾风华依旧被困在魔心谷不得脱身，他们两人也不好意思再去清元道池丢人现眼了。陈继祖越想越不是滋味。
如果真让顾风华通过了最后一层考验，那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真要沦为清元道府最大的笑柄了。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他大冒酸水的时候，顾风华跨入第七道大门。仅仅驻足片刻，就见她身形一动，闲庭信步般的朝着山谷出口走去。
通过了，她竟然真的通过了第七层，也就是最后一层考验，而且如此轻松，几乎毫无阻碍的就通过了最后一层考验！
清元道府无数前辈强者，无数天才奇才都无法跨越的天堑，在顾风华的面前，竟然形同虚设。
山峰上，一道道身影宛如石化，目瞪口呆的看着顾风华走出山谷。
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就在顾风华刚刚离开山谷的刹那，天地间突的涌现出一片七彩霞光。
霞光洒落，如七彩的火焰摇曳生姿，将她笼罩其中。
眉间，九颗金色圣珠蓦然浮现，似在那七彩火焰的淬炼下悄然熔解，化为一片有如实质的浓郁金光，飞快的旋转着，又渐渐的凝聚成珠，却不再是原来的赤金之色，而是绽放出璀璨的七彩之色。
“晋升了，这样就晋升了！”顾风华也是目瞪口呆。
神念探出，她清楚的“看”见圣珠的变化，同时，更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经脉和圣气的变化。
一道道瓶颈瞬间打破，因为速度太快太过轻松，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瓶颈的存在。而随着瓶颈的打破，她的经脉变得比以往通畅强韧了十倍数十倍不止，圣气经由那七彩火焰的淬炼，也比以前凝实了数十倍不止。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实力晋升至圣，经脉和圣气本来就该随之提升，否则至圣和帝圣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随着那七彩的火焰燃烧，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经脉，又随着经脉涌入神魂之中，她的神魂就象一件正在淬炼的神器，变得越来越强，隐约之间，竟然也似有了实质！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不眠不休的翻阅《天录》，她对至圣和至圣之后的修炼也有了些了解，知道晋升至圣虽然实力会有大幅提升，却绝不会包含神魂，而且晋升之时，也绝不该有这样的天地异象才对。
5835终于打破输光输一生的宿命
“魔心淬魂，难道是魔心淬魂！”顾风华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山峰上，庄梦蝶和陈思缘却是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连眼珠子都差点惊得掉到地上。
身形一晃，两人原地消失，出现在顾风华的跟前。
“果然是魔心淬魂，原来传说是真的，还真有魔心淬魂！”细细打量着顾风华身外那七彩的火焰，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喃喃自语。
“什么魔心淬魂？”顾风华正疑惑着呢，闻言心头一动，好奇的问道。
“传说，上古之时魔族曾经诞生过七位绝世之才，被称为七大魔圣。
如今的魔族也是无上天各族之一，但在那时，魔族却自成一体，居于魔域之中。无上天与魔域世代为敌战火不休，直到十余万年前那场天魔之战，无上天八大天帝联手，终于击败魔域。
从此，魔域便成为无上天的一部份，魔族也成为各族之一。而七大魔圣，则在那一战尽皆战死。
我清元道府世代相传，七大魔圣虽然战死，却魔心不灭，就散逸于魔心谷之中，所谓魔心淬道，便是由此而来。据说，只要能通过全部七层考验，自行穿过魔心谷，便能能到七大魔心的认可，以其淬炼神魂。
不过从古自今，还从未有人通过七层考验自行穿过魔心谷，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苏光这时也赶了过来，帮庄陈二人回答道。
直到现在，他的脸上都还写满了震惊，眼中也满是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顾风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通过考验，并且得到传说中的魔心淬魂。
当然，震惊之余，他也难掩心头激动。终于打破输光输一生的宿命，老头子的心情哪有那么容易平静下来，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脸色更是一片潮红跟打了鸡血似的。
“谁说没人通过全部考验的，当年凌虚天帝不就通过了，正是靠着魔心淬道，凌虚天帝才在区区千年之内炼虚合神道元归一，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天帝，并且最终一统无上天，成为我清元道府的骄傲。”庄梦蝶不乐意的辩驳道。提到凌虚天帝，那是一脸的神往，一脸的自豪。
“以凌虚天帝的逆天之资，倒是的确可以通过这七层考验，可是他真的来过清元道府吗，真的来过魔心谷吗？
传说而已，你们还当真了。成天拿这事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好意思吗？”苏光不以为然的说道。
庄梦蝶脸上一红。虽然清元道府一直有这样的传言，说当年凌虚天帝未成名时游历无上天各大星域，曾在清元道府盘桓多日，并在魔心谷和清元道池悟得大道。
可那时清元道府强者辈出风头正盛，时常有其他道府星域的年轻弟子前来请教。清元道府既不反对，却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根本没人关心他们的身份。
凌虚天帝那时声名未显，到底是不是来过清元道府，又有没有在魔心谷和清元道池悟得大道，其实谁都不敢确定。
5836只是他们自嗨而已？
他们时不时提起这事，不过是因为如今的清元道府日渐势微，需要拿这事来给府下弟子、顺便也给自己鼓气罢了。说到底，还真是拿凌虚天帝的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
“历代府君府正都这么说，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陈思缘脸皮子没庄梦蝶那么薄，听苏光如此落自家威风，又不服气的辩解道。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凌虚天帝即不是我们清元道府弟子，又不是供奉客卿，甚至连个记名弟子的名份都没有，他通过考验关我们什么事？
清元道府历代弟子没有一人通过全部考验，却让一个外人做到了，偏偏道府上上下下有眼无珠，还没把这外人当回事，倒是听说有弟子看不起别人，事先还曾出言不逊，以至于别人一通过考验便冷笑而去。这事细说起来有什么光彩的，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说到这里，苏光更是不以为然。
要换成以前，他身负巨债在谁的面前都直不起腰杆，哪敢和庄陈二人这样说话。如今成了清元道府最大的债主，一下子就抖了起来，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哪还把两位府正放在眼里啊。
听他说起这事，连陈思缘都哑口无言了。
据《清元道史》记载，那时的清元道府如日中天，府中弟子从上到下的确是目中无人，不然但凡留点心眼，对前来历练求道的年轻后辈记个名册，这件事也不至于仅仅只是传说了。
若是能对尚未成名的凌虚天帝稍稍客气一点，结下个善缘就更好了。即便他在一统无上天之后便意外陨落，但那样的丰功伟绩依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了那份善缘，谁敢小看他们清元道府半分，清元道府又哪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也难怪苏光提起旧事如此不满，想到这里，连他们都想对那些道府前辈骂一声有眼无珠！
“莫非父亲真的没来过清元道府，所谓的传说只是他们自嗨而已？”顾风华原本以为父亲真的来过魔心谷，听到他们的争论，不由有些怀疑了。
“来过的来过的，我就是天帝大人在魔心谷拣到的。”听到顾风华心头的疑惑，贱精再次开口。
“拣到的，你不是我父亲亲手炼制的吗？”顾风华在心里惊讶的问道。
“不是不是，象我这种聪明伶利的道器，怎么可能是人为炼制，我可是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蕴洪荒之大道孕育而成。
只不过你父亲发现我的时候，我剑形剑灵尚未大成，差点陷于劫道万劫不复。还好他资质不错，以太虚真炎帮我重铸剑体凝炼剑灵，我才慢慢恢复过来。
对了，你父亲通过考验便不辞而别，也不是因为受了清元道府的奚落，堂堂一代天帝哪有那么小家子气。当时其实是为了寻找道灵金帮我凝炼剑灵，根本没功夫理会他们。”剑精解释着说道，听语气对凌虚天帝倒是极为推崇，生怕顾风华误会了她父亲似的。
“剑也会堕于劫道？”顾风华哪会怀疑父亲的心胸气魄，闻言惊讶不已。
本以为只有修炼者、而且是修为极高的修炼者才会堕入劫道，没想到剑精也会如此。
5837都是追悔莫及
“只要有了神念，都难逃劫道。”剑精说道。
“到底什么是劫道？”顾风华对此早有好奇，这次终于忍不住追问。
“常人逃不过生死，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劫道。圣师修为越高，寿元就越是漫长，但同样逃不过生死，不过当修为到达一定的地步，却有很多方式可以避过寿元大限，比如兵解肉身只余神魂，再重塑真身，又比如再入轮回而神魂不灭，再从头修炼。
但这些法子也不是全无风险，依旧有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风险。修为越高，风险越大，意外也更多，这便是他们的劫道。若是修为到达道圣之境，表面看来已经凌驾于九天之上，却依旧有种种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祸事发生，以至于神魂尽灭，这也是劫道。
总之，无极圣天有天地禁制，而在那天地之外，同样也有禁制。只要存在，就逃不过禁制，这便是劫道。”剑精解释着说道。
这样的解释浅显易懂，顾风华很容易就明白过来：说白了，让普通人玩完的叫天灾人祸，能让道圣那种超凡强者玩完的，就叫劫道，本质一样。
当然，实力到了那个地步，已经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应对灾祸，甚至可以死而复生，也只有所谓的劫道，才能让他们彻底玩完。
“顾姑娘，你可愿意拜入我庄梦蝶门下，成为清元道府弟子？”就在顾风华和贱精神魂交流的时候，庄梦蝶突然笑意吟吟的问道。
“拜你为师？”顾风华疑惑的看了庄梦蝶一眼。
昨天这老头还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为了将自己困在魔心谷更是劳神劳力费尽心思，这会儿自己成功通过考验离开魔心谷，他不是该气得咬牙切齿才对吗，怎么笑得如此的阳光灿烂？
她哪里知道，因为当初和凌虚天帝失之交臂这件事，清元道府历代府君府正都是追悔莫及，提起当时的几位前辈长者更是满腹怨气。
那时的凌虚天帝声名未显，而清元道府却是如日中天，只要稍稍留意一下，不说收其为弟子，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也足以让清元道府名扬千古。
就算借正阳道府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清元道府动手，清元道府又哪会落到如此地步，连两大圣地之一的清元道池都拱手让人。
凌虚天帝的事当然无力回天，但顾风华却在眼前。
能够如此轻松的通过魔心谷七层考验，并且魔心淬道，就算将来无法达到凌虚天帝的成就，也必定成为无上天最强的强者之一。
若能将她收入门下，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清元道府迟早能借势崛起，重现昔日辉煌。
而他们若是再与其失之交臂，也必定成为清元道府史上最大的罪人！
“不错不错，虽然你晋升至圣，对修炼功法已无太大讲究，但想要悟得大道，有人指点还是能少走很多冤枉路。
只要你拜入我庄梦蝶门下，我必定倾囊相授，助你成为一代道圣，甚至成为昊空天帝之下第一强者。”庄梦蝶笑得更加的慈祥和蔼了，眼中精光闪烁却象极了传说中的狼外婆。
5838原来全是吹的啊
听到庄梦蝶前面的话，顾风华有点心动。的确，以她现在的修为，虽然对功法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想要感悟大道，有人指点是能少走一些歪路。
不过再听到他后面的话，她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她想要的是为父母、为云鸢报仇雪恨，仅仅成为昊空天帝之下的第一强者显然不够。这位府正大人显然是底气不足的。
她却不知道，自那七位天帝败于父亲之手重入轮回，而父亲又“意外”陨落，昊空天帝已是无上天最强的强者，庄梦蝶感这么说，哪里是底气不足，分明就是大言不惭。
“指点，你也不过至圣九品巅峰而已，有什么资格指点风华？还好意思说什么倾囊相授，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囊中有些什么可以相授的？”顾风华正犹豫不绝，又听陈思缘冷笑着说道。
庄梦蝶老脸又是一红。陈思缘没有说错，他至圣九品的修为虽说看起来比顾风华高出九品，却也没能超出至圣这个范畴，说是指点，还真教不了顾风华太多东西。
“风华，你若不想浪费了这大好资质，最好还是拜入我陈思缘的门下。有我悉心指点，你必能成为比肩昊空天帝的一代强者，甚至有朝一日凌驾于昊空天帝之上都不稀奇。”庄梦蝶正为自己的大言不惭暗暗脸红呢，又见陈思缘一脸期盼的说道，笑得比自己还要和爱可亲。
凌驾于昊空天帝之上！顾风华心动了，这一次是真的心动了。
庄梦蝶怒了，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姓陈的你要不要脸，我是至圣九品巅峰，你又比我强到哪儿去？我教不了她什么，你又能教她什么？
还凌驾于昊空天帝之上，我呸，我庄梦蝶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有见过你这等无耻之人！”庄梦蝶跳脚骂道，差点啐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不无耻？那你来说说，就凭你那点道行，怎么让她成为昊空天帝之下第一强者，什么牛皮都敢吹，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陈思缘一脸鄙视的说道。
“你好意思说我？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怎么让她凌驾于昊空天帝之上，你不也一样在吹？”庄梦蝶理直气壮的说道。
“要不是你先吹我会吹？”陈思缘反唇相讥。
……
两人唇枪舌剑，顾风华听得目瞪口呆。
什么昊空天帝之下第一强者，什么凌驾于昊空天帝之上，原来全是吹的啊。
吹就吹吧，被人揭穿了还振振有辞理直气壮。还府正呢，两个老家伙竟然都是如此无耻，而且无耻到这种地步！
“姓陈的，我好好收个徒弟关你屁事，你横插一杠子什么意思？”两人越吵火气越大，庄梦蝶一把挽起了袖子，恼羞成怒的骂道。
“你想干什么，又想动手是吗？”陈思缘毫不示弱的掀起了袍子。
“好，好，今天我们就分个胜负。谁赢了，谁做她师父。”庄梦蝶一拳朝着陈思缘的鼻子砸去。
“你以为我怕你，分个胜负就分个胜负。”陈思缘侧身让开，一掌拍向他的面颊。
5839有点激动不起来
拳掌相交，气机澎湃，两人同时被震得飞身而起，也不等稳住身形，又朝着对方冲去。
动手了，这样就动手了，我都还没同意拜师呢！顾风华看着瞬间战成一团，打得满天乱飞的两位府正大人，神情中满是无奈。
府君殿，林远堂打开静室，看着躬身站在面前的近侍也是一脸的无奈。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修炼了才不到一天，静室的大门就又被他拍得砰砰作响，这还能不能让人清净几天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看着自己做主，或者扔给那两个老头烦心去？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见我正在躲难吗？
“又出什么事了？我不是吩咐过了吗，我这是闭的死关，死关！除非两位府正大人和顾风华商议出一个结界，天塌下来都别来烦我。”林远堂拿这个脑子不开窍的近侍也是没办法了，拍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通过了，她真的通过了。”近侍激动的说道。
“什么通过了，你在说什么？”林远堂莫名其妙的问道。
“魔心谷的考验，顾风华通过了，全部七层考验全部通过，而且还魔心淬道，同时晋升至圣。”见府君大人一脸不悦，近侍这才稍稍平静一点，解释道。
“什么！”林远堂大吃一惊。
“听说是两位府正大人设计想将顾风华困于魔心谷，然后再争夺那个清元道池历练的名额，却没有想到，顾风华只用了半天不到的功夫，居然就……”近侍兴奋的解释起来。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见府君大人纵身而起，化为一道白光，朝着魔心谷的方向飞去。
“府君大人我还没有说完啊，两位府正大人争着想收顾风华为徒，刚刚又打起来了。”近侍在身后高声喊道。
可惜这句话府正大人已经听不到了。自清元道府建立至今，除了传说中那位凌虚天帝，还从未有人通过魔心谷七层考验。外人只以为那是传说，连庄陈两位府正怕都不敢完全确定，但据他推测，这件事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其他天帝为了踏过炼虚合道那道门槛，都需要耗费上万年、甚至数万年光阴修炼神魂，而凌虚天帝却只用了千年。就算资质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逆天到这种地步。
他曾经细细了解过凌虚天帝的生平，除了魔心淬道，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当年，凌虚天帝就是因为通过了魔心谷七层考验，从而魔心淬道，成为无上天再也无人能够超越的千古一帝，如今顾风华也成功通过七层考验，也象他一样魔心淬道，那么她将来又会有何等成就？
清元道府已经错失一次名扬天下的机会，绝不能再错失第二次。如今的清元道府日暮西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正阳道府吞并。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林远堂象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满怀激动的赶到魔心谷后山。可一见到山谷中的情形，就有点激动不起来。
5840我们只是斗殴
半空之中，庄梦蝶正揪着陈思缘的衣领，陈思缘抓着他的头发，两人扭成一团，象只皮球一样在天上翻来滚去，周围的山峰象被惊雷劈中一样，露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山石滚落，传出雷鸣般的闷响。
不愧是至圣九品巅峰的强者，即便这样揪在一起，两人依旧打得有声有色。可这种打法，除了飞得高了一点，和市井流氓地痞之间斗殴有什么差别。
再细细看去，庄梦蝶两只眼睛都被砸出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看着跟只食铁兽似的，左边面颊还高高肿起，也不知道那一口老牙还剩下几颗。而陈思缘鼻子歪到一边，左脸也是一样的高高肿起来。
事实证明，两位府正大人都不是左撇子，全是右手发力的。
“住手！堂堂府正聚众斗殴，成何体统。”林远堂气沉丹天一声大喝。
仿佛惊雷炸响余音回荡，两名府正大人心神一震，总算恢复了一点冷静，也意识到当着顾风华的面打得头破血流实在有失脸面，立马停下手来。
毕竟他们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劝说顾风华拜入自家门下，在她的面前，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长辈形象滴。
“两位府正大人，当着贵客的面聚众斗殴，你们就不怕坏了我清元道府的名声？”见他们住手，林远堂松了口气，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我们只是斗殴，没有聚众。”庄梦蝶辩解道。
没有聚众，没有聚众就没事了吗，身为府正，当着外人的面象流氓地痞一样打成一团很好看吗？林远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庄大府正一句话气得血气上头栽倒在地。
“顾姑娘，我清元道府这两位符正大人就是性子直率了些，你莫要见笑啊。”林远堂没理会庄梦蝶，转过身，一脸谦逊的微笑着对顾风华说道。
就他们那德性还性子直率，你怕是不知道他们刚才差点把牛皮都吹破了吧。顾风华暗暗腹诽，不过也没有明说，只是淡然笑道：“两位府正大人的确是真性情，晚辈哪会见笑。”
“那就好那就好。听说顾姑娘通过了魔心谷七层考验，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心性，实在是难得啊。不过再好的资质也蹉跎不得，我在这里托个大，想收顾姑娘为弟子，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不知道顾姑娘意下如何？”林远堂如释重负似的点了点头，笑得更加的温润如玉了。
收徒？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莫非，府君大人还不知道两位府正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顾姑娘不愿意吗？我承认，我清元道府这些年是有些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想当年我清元道府放在无上天各大星域都是一等一的道府，如今就算没落，底蕴也不是寻常道府可比。
只要你肯拜入本府君门下，以后潜心修炼，必能成为可与凌虚天帝比肩的一代天骄，甚至超越凌虚天帝，成为古今第一强者。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见顾风华没有开口，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林远堂又用极富磁性的嗓音说道。
说到最后，他眼中神光绽放，语气也变得慷慨激昂，浑身上下洋溢着自信和傲然的光辉。
5841这脸皮，真不是盖的
于是，众人的神情变得更加怪异了。府君大人果然非但不知道两位府正为什么打起来，更不知道他们刚才说过什么，连劝顾风华拜师的话都说得如此惊人的相似。
不，不止是相似那么简单，府君就是府君，他比两位府正更有底气，更能吹，也更敢吹。
别人最多也就赶超赶超昊空天帝罢了，他倒好，一上来就是凌驾于凌虚天帝之上，那可是无上天千古一帝，有那么好凌驾的吗？
这位不怕把天吹破了补都补不上的府君大人，真是自己早上见过的那位谦谦君子道德先生？
还有，这清元道府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能吹敢吹啊。清元道府破落成这样，难道就是他们这样吹垮的的？看着自信满满慷慨激昂仿佛下一刻就要秒天秒地秒空气的的林大府君，顾风华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见众人神情越来越是怪异，林远堂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好你个林远堂，前些日子成天闭关连影子都见不到，今天一说到和我们抢徒弟，你倒是跑得比谁都快！”庄梦蝶和陈思缘一脸忿然的骂道。
跟我们抢徒弟也就罢了，居然比我们还能吹敢吹，府君了不起吗？
“你们也想收顾姑娘为徒？”林远堂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不止也想收风华为徒，而且你刚才说的话他们差不多也说过了，牛皮都已经被他们吹破了，你再怎么吹都没用了。”苏光一脸坏笑的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吹海吹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居然还把别人已经吹破的牛皮拿出来再吹一遍，府君大人这脸可就丢大了，估计要闭关好几年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吧。
呃……果然，林远堂脸上那谦良温润的笑容一僵，羞得脖子都是一阵通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吹着早就被人吹破了的牛皮，是挺丢脸的啊！林远堂真恨不得以袖捂面转身就走，可是想想眼前的顾风华是清元道府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
“顾姑娘，我刚才说的虽是略微浮夸了一点，但我清元道府底蕴深厚的确不是寻常道府可比，只要你肯入我道府，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也能少走许多弯路。修炼之道只争朝夕，你可万万蹉跎不得啊。”很快，林远堂就稳住心神，语重心长的劝道。
略微浮夸了一点？你自己好好想想，吹成那样的真的只是略微……浮夸了一点吗？
顾风华不得不暗暗佩服：看看看看，府君就是府君，这涵养这定力，这脸皮，真不是盖的。区区数息之间便气度如初，前一刻还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上了，一转眼，啥事都没有了。
“林远堂，你到底要不要脸，我们看中的弟子你也抢？”生怕顾风华被林远堂说服，庄梦蝶就气急败坏的骂道。
“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你堂堂府君跟我们抢徒弟，你好意思吗你？”陈思缘也义愤填膺的骂道。
5842最不要脸的人
“两位府正大人，我也是为风华着想，不想看她误入歧途大好资质就此荒废了嘛。”林远堂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他拜入我们门下便是误入歧途！”听到他的话，两位府正大人更是勃然大怒。
“说得你实力多强似的，也不过至圣九品巅峰罢了，能比我们强到哪儿去？”不等他开口，庄梦蝶又接着骂道。
“想当初老夫晋升至圣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尿泥巴呢，居然敢在老夫面前鼻子里插葱，装象！”陈思缘也跟着骂道。
看来这位府正大人比较怀旧，对尿泥巴念念不忘，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
“当年老夫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露着小唧唧呢，如今当上府君了，就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庄梦蝶继续开骂。看来这位府正大人也怀旧。
“君子慎言！两位府正大人德高望重，怎可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不要再多说了，我今日此举绝非有意对二位不敬，而是一心为顾姑娘着想，此心天地可鉴！”林远堂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被两人骂得一片通红，脸色一沉，正气凛然的说道。
庄梦蝶和陈思缘明明还在动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风华眼前一亮，就在林远堂这段话出口的同时，她分明感觉到，一道禁制出现在庄陈二人的身上。这禁制并不宏大，却与天地禁制极其相似。
莫非，这就是无上天的道，是至圣之上的强者必须感悟修行的道！
“顾姑娘，我已经以德服人，说服了两位府正大人，你看他们都已毫无异议，这下你可以安心拜我为师了吧。”林远堂又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殷切的看着顾风华。
顾风华无语的看着林大府君，只觉额头冷汗刷刷刷的直往下掉：什么叫以德服人，什么叫说服了两位府正大人……拜托，你明明就是用禁制压得别人开不了口好吗？节操呢，你的节操呢？
什么谦谦君子，什么道德先生？幻觉，都是幻觉！
顾家五小姐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府君大人才是清元道府最不要脸的人。
“呼……”庄梦蝶和陈思缘也被林远堂的厚颜无耻道貌岸然气得不轻。虽然不能出声，却能动手，两人就象商量好的一样，一个一拳砸向陈远堂的鼻子，一个一掌拍向他的面颊。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好歹是府正，当着贵客的面注意一下身份好不好啊？”林远堂没想到他们当着这么多弟子、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给面子，差点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一边匆匆躲闪，一边大呼小叫。
一听这话，两位府正大人更是气得直想吐血：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也要我们能开得了口才行吧。不要脸，真不要脸。
气急之下，两人也不管什么府正不府正，府君不府君了，一前一后，冲着林远堂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5843这样就不打了？
此前两人一对一的单挑，的确不算聚众斗殴，这下两个打一个，就真的是聚众斗殴了……哦不对，不是聚众斗殴，是聚众殴打。
“砰砰砰砰……”很快，就见三道人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扭成一团，象只大皮球一样飘来撞去。
四周山峰被撞出一道道深坑，巨石滚落，传来如雷的闷响。
“太无耻了，堂堂府君怎么可以如此卑鄙无耻，两位府正大人别跟他客气。
对，对，就是这样，戳他眼窝子，揪他头发，踢他小唧唧……”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有苏光上蹿下跳，为两位府正大人呐喊助威。
顾风华心头一阵恶寒，后退几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暗暗对天证明：我不认识他，以前真不认识他，现在也跟他不熟，一点都不熟。
林远堂虽然对道法的感悟强于两位府正，但他悟出的道法却显然没什么象样的实战能力，在庄陈二人“聚众”殴打之下，很快就被扯坏了袍子，打掉了发簪，披头散发两眼发青，屁股上还不知道被谁留下几个大脚印子。
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温良，有半点道德先生的超然。
至于府君大人的威严……嗯，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
“不打了不打了，这可是关系到我清元道府兴衰存亡的大事，你们难道真要为一己之私坏了道府万年大计？”又被庄梦蝶一拳砸中鼻子，眼前金星乱冒的林远堂再也吃痛不住，拼着硬挨了林思缘一脚，跳出战圈大声吼道。
庄陈二人闻言停了下来，他们一心想收顾风华为徒，固然有着师凭徒贵的心思，但主要也是为清元道府着想，不想象数万年前的那些道府前辈一样犯下大错。
如果因为内讧被顾风华看轻，死活不愿意加入清元道府，他们可就悔之晚矣。
“不打了，这样就不打了？”苏光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状撇撇嘴，一脸失望的嘀咕道。
“你还说！这可是关系到我清元道府兴衰存亡的大事，你不帮我们说话也就是了，还好意思说风凉话。”林远堂理了理被两位府正揪得如同鸡窝的一头乱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你们也没废话了。说到底，不就是想着风华将来必能一鸣惊人，想提前拉拢她，跟着沾点光吗？”苏光摆了摆手，直白的说道。
“哼。”小心思被他一语点破，一位府君二位供奉都觉得脸面有点挂不住，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死要面子的轻哼了一声。
“不过也亏你们敢吹，还超越昊空天帝，还凌驾凌虚天帝，你们自己信吗？扪心自问，就你们那点资质，那点实力，好意思收别人为徒吗？你们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苏光又鄙视的说道。
几人闻言都惭愧的低下头去。至圣九品巅峰的修为，放在无上天倒也不算弱者，若是当寻常道府弟子来看，也堪称奇才，但作为府君府正，还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以顾风华的资质，若真的拜入他们门下，还真是明珠蒙尘了。
5844其实都是赚大发了
“依我看啊，不如你们就代师收徒，至少不会显得你们太不自量力，也算是给风华一个交待，不知你们意下如何？”苏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一边说，他还悄悄对顾风华使了个眼色。
代师收徒，有什么不一样吗，同样是加入清元道府，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吧？顾风华收到他递来的眼色，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又有些疑惑不解。
“代师收徒……”林远堂几人沉吟起来，明显有些犹豫不绝。
顾风华见状更是疑惑。在她想来，就算他们代师收徒，也无非名义上多个师妹而已，自己占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便宜，他们也不会吃什么实质上的亏，也不知道他们在犹豫个什么。
“可惜啊，当初的府君府正大人眼高于顶，却是鼠目寸光，否则别说只是代师收徒，哪怕拜凌虚天帝为师，也必能名震无上天，传万世不朽之名，我清元道府又怎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苏光又长叹一声。
林远堂和庄梦蝶、陈思缘几人闻言都是虎躯一震，再次望向顾风华，目光也变得殷切起来。
是啊，当年的府君府正但凡有一点眼力，别说代师收凌虚天帝为徒了，就算拜其为师，都能以天帝弟子的身份成就一世威名，而他们清元道府也会成为无上天各大星域最炙手可热的道府，又哪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顾风华的资质怕是不在凌虚天帝之下，就算生不逢时，不能建下他那样的丰功伟业，也必能成为绝巅强者，到那时，怕是昊空天帝对她都不敢有半点怠慢，几位天王都要仰其鼻息。
代师收徒，成为顾风华的师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其实都是赚大发了。
“顾姑娘，刚才是我不自量力了，我欲代师尊大人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林远堂虽然习惯了和稀泥，但身为府君，也不是全无魄力，一下定决心，就马上对顾风华说道。
这一次没再胡吹海吹，言辞倒是恳切了许多。
“本府正也欲代师尊收你为徒，不知顾姑娘愿不愿意？”陈思缘也马上说道。
“还有我还有我，你们别抢，是我先说的。”庄梦蝶一脸焦急的上前两步，将林远堂和陈思缘挤到身后。
这事明明是他最先开口的，这会儿却落到了最后，他能不急吗？
这样可以吗？顾风华问询的望向苏光。虽然林远堂几人都是代师收徒，但一次拜三个师父，却不知道合不合无上天的规矩。
“虽说无上天也有师道门规，但府君和二位府正大人同出清元一脉，你就算拜了他们三人的师尊为师，同样也是清元一脉，不算坏了规矩。”苏光看着她出疑惑什么，解释着说道。
“承蒙府君大人和二位府正大人如此看重，那风华就却之不恭了。”顾风华放下心来，对三人说道。
如果父亲当初真的是受了清元道府的奚落负气而走，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清元道府的。不过听剑精所说，父亲其实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为了帮它凝炼剑灵，这才急着离开。
如此说来，父亲和自己都从清元道府获益良多，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一统无上天之后不久就遭到昊空暗算陨落虚空，或许早就回清元道府谢过当日的恩情了吧。
得了别人的好处，自然该有回报，顾风华又哪会拒绝加入清元道府。
5845你脑子进水了吗？
见顾风华终于答应下来，林远堂几人都是大喜过望，尤其庄梦蝶和陈思缘二位符正，更是笑得老脸开花，嘴都合不拢来了。
看了苏光一眼，两人眼中都满是感激。也幸亏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然他们两人打破脑袋都难有结果，最后还很可能被林远堂那个老不要脸的横插一杠占了便宜。
“好，好，清风，马上召集门下弟子，举办拜师大典。”林远堂激动的连声道好，然后迫不及待的对匆匆赶来的近侍说道。
“府君大人，今日就举办拜师大典是不是太急了一点？要不暂缓几日，我传书各大道府，请各府府君府正前来观礼。”近侍迟疑着说道。
暂缓几日……你脑子进水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知不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万一顾风华改变主意，或者让其他道府听到消息上来抢人，你让我找谁哭去？
林远堂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容辩驳的说道：“就是今天，马上去办！”
“还有，先前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传扬出去，否则府规处置！”说完之后，他又朝四周看了一眼，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良谦合，而是一脸煞气。
尽管无上天也有师道门规，一旦拜入哪家道府，便不得随意改换门庭，但凡事总有例外。若有那实力强大的道府武力相逼，或有哪位权势遮天的星君天王出面，不等顾风华改换门庭，他们自己就得寻个理由将她逐出师门，任由她拜入他人门下。
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棵救命稻草，若是让人抢走，他就是清元道府的千古罪人啊。
“是，府君大人。”就算脑子再不灵光，也能想到顾风华通过魔心谷七层考验、并且魔心淬魂意味着什么，一众弟子躬身应是，神情也变得严肃无比。
直起身后，众人匆匆离开，跟着清风筹备拜师大典去了。
“风华，让他们先筹备着，你先随我回府君殿歇息片刻。”林远堂满脸堆笑的对顾风华说道。
两名府正一左一右跟押犯人似的站在顾风华身边，两只眼睛更是死死盯在她的身上，连转都不肯多转一下。
夜长梦多啊，在拜师大典结束之前，一定要盯死了她，绝不能出现任何变故。
顾风华多多少少看出他们在担心什么，不由哭笑不得：拜托，我顾风华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改过口，用得着象押犯人一样押着我吗？
“别急别急，先把令牌拿来？”苏光这时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令牌？”顾风华奇怪的问道。
“不用这么急吧？”林远堂的笑容微微一变，竟有了几分苦笑之意。
“好吧我不急，那我先带风华回去歇着，你们准备好了派人过来知会一声。”苏光挤了挤眼睛，坏笑着说道。
“好好好，反正迟早要给的，那就先给她吧。”林远堂无奈的摇头，拿出一枚令牌交给顾风华。
这枚令牌和上清令一样的古意盎然，正面篆刻着“清元”二字，背面却是一个监字。
虽然不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但只看林远堂那一脸的苦笑，顾风华也能猜到这枚令牌来头不小。或许，这就是苏光要他们三人代师收徒的原因。
5846我们给师妹撑腰
她没有猜错。见她收起令牌，也不等她开问，林远堂就主动说道：“此令名为府监令。持有此令，下可监察弟子，上可监察府正府君，无论是谁犯了错，只要查有实证，都可以府规惩治。
按照我清元道府自古立下的规矩，府监一职本该由上任府监的亲传弟子担任，如若上任府监没有弟子，或是弟子出了意外，便由上任府君或者府正的亲传弟子担任。
偏偏上任府监两名亲传弟子都在晋升化圣之时意外陨落，而府君和府正也各自只收了一名弟子，就是我们三人，所以这府监之位就一直闲置下来。
如今我们三人代师收徒，这府监令，自然也该传到你的手上。”
“风华师妹，以后你就是我们清元道府府监，无论是谁，若有作奸犯科，你尽管惩治就好，若有人不服管教，我们替你撑腰。”陈思缘说道。
反正府监令都已经给了顾风华，拜师的事想必她也不会反悔，他的称呼也变得亲切了起来。不过亲切归亲切，说这话的时候却分明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我们给师妹撑腰。”庄梦蝶也咬着牙附和着说道。
以往的清元道府就他们三人作主，林远堂又不怎么管事，说到底大事小事基本就是他们两位府正说了算，如今凭空多出一个府监出来。就算他们以前也不曾作奸犯科，但后面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犯了错，就会被人一鞭子抽在身上。
这感觉，依旧让他们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顾风华暗暗乍舌，府监的权利原来这么大，所谓府监令，分明就是套在府君和府正脖子上的无形枷锁嘛。也难怪先前苏光说到代师收徒的时候，三人都是犹犹豫豫，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说重点，说重点。”她正暗暗感慨着呢，苏光却是不耐烦的摆手说道。
顾风华更加惊讶了：难道府监的权力还不止于此？
“按照府规，府内灵草园和藏珍阁也归府监掌管，若是需要什么修炼资源，只要不是太过重要，自行取用就是。”林远堂只能接着说道。
顾风华终于恍然大悟，苏光不遗余力的帮自己争取这个府监之位，原来还不是冲着监察弟子府君的权力来的，而是为的灵草园和藏珍阁。
虽说她不是贪心的人，但初到无上天，一穷二白最缺的就是修炼资源，苏光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一生前辈，多谢了。”顾风华聚气传音，感激的对苏光说道。
“你我之间就不用见外了，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都休想赢上一回，如今终于打破宿命，我就算死了都能开心了。”苏光也聚气传音说道，却难掩那一脸的激动和喜悦。
“什么？”顾风华还不知道苏光刚才和人打赌的事，莫名其妙的问道。
“哦忘了告诉你，刚才那些家伙看不起你，居然跟我打赌……”苏光眉飞色舞的将刚才的事细说了一遍，说到激动之处，再次手舞足蹈跟打了鸡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