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眼神
梵清圣默然不语，当然，她也很少发表什么意见，特别是认识李云后，几乎所有做决定的事，她都交给李云来决定。
李云思索片刻，“我觉得，如果一个魂明境获得了上古仙府的力量，又有几百年的时间修炼，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一个超越众生，俯视万物的无上境界，除非恶趣味，否则是不太可能再戏弄、捉弄你们。”
梵玲珑哑口无言。
如果她获得类似李云的这种奇怪的力量，那她可能不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达到魂明境，这几百年下来，简直就是强无敌了，足以灭了六道门，或者将六道门收入囊中，从此相安无事。
“如果不是上古仙府获得的传承力量，那又会是什么情况？”梵玲珑再问他。
“有一个可能，是圣主并没有实时监控你们，而是偶尔来看看，在你们疏忽防备的时候。”
“……”
“我只是说出一个可能，你那是什么眼神？”
李云笑着伸手在玲珑师祖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别说，虽然几百岁了，但她的皮肤一样光滑细腻，不比二八少女的差。
“再乱动砍掉你的手！”
在徒儿兼女儿面前被李云手指挑动脸颊，梵玲珑羞不可抑，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李云手指上的热量，即使不用看他的脸上表情，也知道这混蛋肯定是唇角含笑的这般戏弄她。
可梵玲珑，除了嘴上娇叱一句外，却没有了其他动作。
仿佛已经默认李云可以捏她的脸，甚至更多更进一步的親密事情，只属于男女情侣之间的羞人之事。
“我只是说出一个可能，谁让你给我白眼的？”
李云辩解道，手指也心满意足的缩回来。
现在还没有入夜，这位几百岁的玲珑师祖还是很害羞的。
“哼！莫名其妙的可能！”
梵玲珑强忍羞意，慌忙叱喝他。
李云笑了笑，突然转头问梵清圣道：“清圣，你觉得我们三人一起去面对圣主，质问他为什么背叛隐圣谷，会发生什么事？”
“你别乱来！”梵玲珑再喝了李云一句。
梵清圣摇了摇头，“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的确。
李云不可能如此莽撞，圣主也不可能轻易承认——前提是他莫名其妙的猜想是真的的话。
“所以——”梵玲珑瞪眼看向李云，“你到底是为什么对我隐圣谷的谷主，现任的圣主，我的老友进行猜忌？真要论起来，我宁愿相信你这小坏蛋偷了我隐圣谷的东西，而非他。”
小坏蛋三个字从梵玲珑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打情骂俏的感觉。
李云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方便说出来。
“到底是什么？”
梵玲珑再追问，“别告诉我，你就是觉得圣主失职，所以就怀疑他，是的话我……看我不揍你一顿！”
李云对这句话免疫。
因为晚上的时候，李云就揍过梵玲珑，所以白天的时候让她揍一顿也没事，什么大男人主义在李云这里都是浮云，他是最坦然的男女平等的支持者，主张男人少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比如给妻子做饭就是没男子气概等等，李云压根不认同这些观点。
再次的怀疑
李云沉默半晌，问梵玲珑道：“圣主的父母在生前，对隐圣谷有什么不满的吗？”
“你认为他们会灌输复仇的想法给儿子？不可能！”
梵玲珑一口否定，“那位归途行者纪年是什么性格我暂且不说，但春姨她是前任圣主的女儿，从小长在隐圣谷，她对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灌输什么复仇的理念？再说了，纪年从六道门进入隐圣谷生活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怎么会责怪隐圣谷？”
“我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知道！”
梵玲珑有些烦躁，“我知道你是为了隐圣谷好，但纪叔和春姨两人感情很好，这是我亲眼所见，别以为这是几百年前的事我就记不清，事实上，回忆当初那些事我还历历在目，纪叔对春姨的疼爱是发自真心的，春姨也是真的爱着纪叔！”
李云把目光看向她的双眼，“那你上次说……你的春姨，纪年的妻子，纪永念的母亲，她为什么又会突然站在悬崖边，被你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模样？”
梵玲珑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这件事给她极为强烈的回忆，梵玲珑完全不敢相信，在她一直以来印象里——直到现在仍旧是，春姨和纪叔这一对恩爱夫妻，外人眼里堪称模范似的神仙眷侣，背地里，春姨却依旧会站在悬崖边，犹如想要跳崖自尽般。
如果依旧仅仅是这样，如今的梵玲珑可能还会给自己找借口，怀疑自己当初看错了，春姨只是在悬崖边看一看风景罢了，返虚境的她跳崖也死不了，根本不可能自杀。
可春姨，却对她说了，如果未来隐圣谷会毁灭的话，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如今的隐圣谷虽然依旧存在，却似乎已经印证了她当初的话。
春姨早已寿终正寝，如果今日的隐圣谷真的是因为她而毁灭，那只有她与纪年生下的儿子纪永念，才会对应春姨口中因果循环似的话。
“不可如此猜测。”
梵清圣开了口，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意思很简单，就算春姨当初的确说出那样的话，可光凭这样的话就推定圣主的叛徒，亦或者做了分裂隐圣谷的事，就太莽撞了。
李云笑道：“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说不定是我的第二人格分裂，那一晚上偷偷去盗窃了呢？”
梵玲珑梵清圣：“……”
三人商量不出什么，但梵玲珑却有些被李云的怀疑说服了，她进入里屋，设下强大的隔绝阵法——防止的不是李云，而是防止某个可能在窥视的人。
上次李云已经和她进行了大半个晚上的亲密互动，梵玲珑是什么模样，李云早已知道，也感受了出来。
用很多人体的感觉器官，手，鼻子，眼睛，嘴巴等等去感受。
所以，梵玲珑防范的不是李云。
之后，换上一身朴素女式道袍的梵玲珑，拿出一堆占卜用的东西，认认真真的点燃三炷香，禀告天地后，盘腿坐在蒲团上，再行占卜之事。
占卜
李云不知道这种占卜是怎么个流程，连梵清圣都没有系统学过，只在之前略略的听过一些。
所以二人就是在房间内安静看着，等待梵玲珑远比上次郑重的占卜问天仪式结束。
许久，久到天色都入夜，李云去厨房为师徒兼母女二人做了一顿农家小炒，似乎是闻到饭菜香味后，梵玲珑才停下了占卜，顿时，漂浮在她四周的铜钱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梵玲珑也无力的往后倒去。
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地上的自己，一个温暖有力的懐抱将她拥住，随后，熟悉温柔的男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玲珑，没事吧？”
“……嗯。”
梵玲珑缓缓闭上双眸，任由疲惫的身体倒在男人的懐里，也任由内心深处涌出的暖流传遍全身，让这种男女之情的感动席卷她的四肢百骸，再传入到她神魂最深处，让她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此刻的感动。
“早知道我就不说这些事了，看你这样拼命的话。”
李云将她抱起，梵玲珑曼妙的娇躯像是没有骨头般被他拥住，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颇为享受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让身体靠在李云怀中更舒适一些。
梵玲珑闭着双眸，由着李云将她抱到椅子边，坐在了他怀中，搂着他的脖颈，哼声道：“我不占卜，谁又能代替我呢？清圣她……啊！”
提到自己徒弟，梵玲珑才猛然惊醒，无力的娇躯挣扎起来，俏脸通红：“快、快放开我，清圣都看到了！”
在自己徒弟面前露出如此柔软的模样，实在不该。
更不该的是，她居然在清圣面前跟李云撒娇，还被他从蒲团上抱起，抱着走路，又坐到了椅子上。
“还傲娇什么？”
除非是傻瓜，否则现在是个男人都不会松开怀中柔软的女人。
李云当然不是傻瓜，梵玲珑因为占卜耗费太多精神，现在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况且，李云还想着今晚，要跟她们师徒二人一起……咳，一起坐在二楼阳台看星空，别的什么再说。
“师父。”
梵清圣已经帮两人盛好了米饭，听到师父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我已经看到了。”
梵玲珑大羞。
“况且，”梵清圣又补充，“上次，我看了三小时。”
“哈哈！”
李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三小时，指的是梵清圣和梵玲珑师徒两人互换身体，随后梵玲珑被李云抱住亲昵了四小时的事。
梵玲珑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隐圣谷安危都是狗屁，比得过自己在李云和清圣面前丢脸重要吗？
她就不该费力不讨好的去占卜，以致于身体脱力，全身都软绵绵的，连吃饭都没力气。
而且李云这小坏蛋还不肯放过她，就是想看她出丑的模样，还笑眯眯的用勺子喂饭递到她嘴边吃！
“啊~~~”
“啊、啊你个大头鬼……唔。”
梵玲珑最终还是拗不过李云，被迫张开嘴吃下饭，可恶的是，小坏蛋还恶作剧似的用饭来填满了她的嘴巴，就跟仓鼠一样脸颊鼓起。
“我的玲珑，真可爱。”
我的玲珑
“谁是你的玲珑？”梵玲珑颇有些破罐破摔了。
反正清圣是她的弟子，而且和李云也是这种关系，师徒二人都被他亲过，特别是在这种三人独处的环境下，梵玲珑更是隐约有一种随时都会被这小坏蛋把她和清圣都抱进里面房间，做点什么坏事的心慌感。
心慌慌的同时，还会感到一阵脸红心跳，这让梵玲珑很清楚的意识到，她并不会排斥，也不会拒绝李云将她抱进里面房间的行为。
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看你吃的一嘴米。”
李云像是对待刚恋爱的少女一般低下头，亲去了她唇角的饭粒，笑道：“要不是担心玲珑你身体还没恢复，我早亲你了，谁让我的玲珑那么可爱呢！”
很不可思议，活了几百年的梵玲珑，性格却还是那么惹人怜爱——指的是在恋爱时候这种手足无措感，特别让李云感到有趣。
“我自己能吃！”
最终，梵玲珑还是拼上了自己作为师祖的尊严，从李云怀里离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番折腾下来，梵玲珑也累的不轻，不过，精神却恢复了不少，至少脸上没有那么苍白了。
三人吃完饭，李云又想去抱她，结果梵玲珑早就有所防备，一脸警惕的模样：“你干嘛？我自己能走！”
“虽然能走，但我心疼自己玲珑老婆不行吗？”
李云半是强迫的抱起梵玲珑，与清圣一起在阳台的躺椅上落座。
梵清圣对两人的亲昵的行为似乎没什么反应，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身穿白衣白裙的她，又仿佛一位不惹尘埃的仙子一般静静看书。
“……放开我，小坏蛋~！”
也不知亲昵了多久，梵玲珑终于无力挣扎，选择了趴伏在李云身上，任由这家伙用手指去把玩她的长长秀发，将柔顺的发丝弄得一团乱。
松开她的红唇，待她喘匀了气，李云才问道：“玲珑，刚才有占卜到什么吗？”
梵清圣终于将目光从书上挪开，她已经看了五十页书，这两人才结束刚才的亲昵。
“……不算有，也不算无。”
梵玲珑彻底自暴自弃了，就在自己徒弟眼皮子底下，将双手交叠在李云胸膛前，下巴搁在手背上，有气无力，俏脸绯红的说道：“我获得了一个启示，从上天那里获得。”
“哦？是什么？”
“不知道。”
梵玲珑叹息说，任由李云的手乱动，说道：“我在、在一片黑暗，嗯，就是从占卜问卦的特殊视野内，我的灵魂中的……算了，给你解释，你也理解不了，你这混蛋就会来弄……！”
我！
梵玲珑咬着牙，最后一个字还是没说出口，这坏蛋的手又在捣乱了！
“继续说。”李云躺在她平常晒太阳用的躺椅上，舒服的眯着眼说道。
“混蛋！”
梵玲珑又骂了一声，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我看到了一片黑暗，这是天命混沌的象征，据说远古的时候不是这样，但天道消隐后，就变成这样了。”
鬼门关
“不过。”
梵玲珑咬了咬红唇，忍耐着李云现在对她做的坏事，这可恶家伙，等下一定要好好痛打他一顿！
“不过什么？”
“不过，我、我从……黑暗中，看到了一道门！”
“门？”
李云终于正经了一些，在梵玲珑腰际圣涡往下之间地方的手不再胡来，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样的门？与生死门一样吗？”
梵玲珑呼出一口气，因为李云现在停下做的事，刚才紧绷的心弦放松了一下，说道：“是一扇很高很大，类似于匾额的门，我看得不太清，隐约见到上面有朦朦胧胧的三个字，却又看得不真切。”
李云眉头一跳，手用力握住几分，抓紧了手上的东西，下意识问道：“是鬼门关这三个字？！”
“鬼门关？”梵玲珑忘记了李云这混蛋抓她背后往下位置的事，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你说我封印那个潘素衣后，她就是进入了鬼门关……等等，鬼门关不是一个结界吗？”
上次李云来得太匆忙了，而且和梵玲珑相处的时候，有一大半时间是用来亲昵，梵玲珑被他亲得昏昏呼呼的，根本没来得及问什么。
甚至李云就随身携带着莲花仙府，而聂小倩也在里面，可他却忘记将小倩叫出来，让她与梵玲珑见上一面。
这足以见得，上次李云跟梵玲珑之间的聊天是有多匆忙，时间都用来亲来亲去了。
“不是，鬼门关不是什么封印结界，而是上古传说里，阴曹地府的入口！”
李云解释道，这个事情梵清圣倒是已经听说过了。
世界上有关于阴曹地府的传说，但对里面的架构组织是什么，又有什么神明，什么神奇地点之类的，梵玲珑就一窍不通了。
“鬼，门，关……”梵玲珑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她很快猜到了这个大门的用途：“也就是说，我百年前封印了潘素衣，她的灵魂就是进入鬼门关内，徘徊不定，最后又被一本神秘的书籍操控，再次回到了人间，鬼魂依附在一把油纸伞上，被你捡到？”
李云点了点头，其实不是被他捡到，而是被系统奖励的。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啊！”
梵玲珑憋出一句话，上次她时间匆忙，就把李云说的事当做天方夜谭来听的，毕竟是她亲手封印了潘素衣，她反而会不知道这些事？
所以上次她压根不信李云的话。
“居然敢不信我，看来我得先惩罚一下你！”
李云的手又开始了，梵玲珑咬着唇，最终还是忍不住扑哧的笑出来，娇声道：“你这小坏蛋给我松手，我还没说完后面的事呢！”
李云嘿嘿一笑，缓和了下来，让梵玲珑得以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后面没有了！”
“嗯？”
“我的意思是！”
趴伏在李云胸口的梵玲珑赶忙又说道：“似乎是鬼门关的东西隐藏在无边的混沌黑暗中，我努力的睁眼去看，却依旧看不出什么，如果不是你猜鬼门关这三个字，我甚至不知它是什么！”
梵玲珑，仙府
李云微微点头，手掌感受着什么，沉吟片刻，说道：“如果你见到的……呃，就是占卜到的真是鬼门关的话，那岂不是说，关键点是小倩？”
“……莫名其妙。”
梵玲珑不认同，“我问询天意的是关于隐圣谷的未来，为什么关键点会是一个我亲手封印的女鬼？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把红纸伞呢？被你藏在哪了？”
“小倩在我的仙府内……红纸伞是你买的？”李云突然想到这件事。
“仙府？你有随身仙府？上古传说中，能随身携带的仙府？！”
梵玲珑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惹得她徒弟抬头看了她一眼。
“等下再给你看，回答我的问题，油纸伞是你买的吗？”
“对！”
梵玲珑轻笑一声，眯着眼回忆道：“当时我听说中海市那边有怪事发生，抱着散散心的想法就去看了下，结果见到中海市内阴气浓重，便搜寻了下，在路上顺便花二十铜板买了油纸伞。”
“结果，我见到……”
“等等！”
李云叫住了她，“清圣，我们进入仙府内，一起进去吧？”
如果李云和她们正在被“叛徒”圣主监视，难保他见到李云身上有仙府后，会趁机来抢夺。
但李云却认为，这是一个好的试探圣主的机会，如果对方真的将李云留在外面的莲花仙府的珠子夺走，那李云完全可以凭借对仙府的掌控，从而得知外面的事。
当然，李云留有退路，那就是放置在中海市公馆内的传送珠。
“好。”
梵清圣答应下来，走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梵玲珑不再抵抗，随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隐圣谷内，外面只留下一颗滴溜溜的珠子，滚落在石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朦胧的虚影浮现在窗外，停驻片刻后，又很快消失。
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珠子静静躺在桌子上，散发出宝物的光芒，却没有人来拾取。
“可惜。”
莲花仙府的主人，李云睁开双眼，对三女摇了摇头，“没人出现，似乎真的没人监视我们。”
“什么像是，我看你就是疑神疑鬼！”
梵玲珑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如果她们都钻入仙府，外面的出口却被堵死的话，情况还真挺危急的。
因为她进入这里后才发现，这座仙府的结界极其强大，就算是魂明境也完全打不破，如果外面施展手段困住她们，梵玲珑还真无法打破仙府，带着清圣和李云走出去。
所以她有些担心，好在一切都没发生。
“我将珠子隐藏起来了。”
李云操控外面的莲花仙府珠子，让起滚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这珠子本身就自带隐蔽属性，灵识扫过也根本查探不出什么，丢进杂物堆里，再隐蔽光芒，谁都没办法认出这是一件宝物！
“这里，就是上古时代的仙府？！”
梵玲珑直到这时才认真观察四周，她庞大的灵识扩展开来，却身受震撼，就如清圣第一次进入仙府内，也是发呆许久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神异非凡。
百年后的见面
梵玲珑并非震撼于莲花仙府内的如画美景，而是震惊于这里完全独立于外界的空间！
能将她这个的强者困死在里面，让她找不到任何结界的痕迹，这也就意味着，某位魂明境的人如果意外进来，或者被李云强行拉进来的话，那魂明境的高手只能束手就擒，根本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力量。
“这个仙府……”梵玲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严肃的看向李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梵清圣也看向了他。
“呃，就是某个上古遗迹……你们可以这样认为！”
李云摊了摊手，从系统获得的东西他都归结于上古仙府，而且相比于以前，现在的李云说起这个谎话来，却越来越理直气壮。
原因很简单，他似乎在隐约间，找到了系统与上古神明的某种联系。
包括鬼门关，聂小倩的油纸伞，以及系统有意无意间指引（用各种选择，以及关闭日常选择事件触发等等方式）他走上寻找上古神明的道路。
所以，李云甚至认为，所谓的“都市神级选择系统”有着这种名字的系统，其实真身就是上古神明制造出来的宝物。
所谓的仙界，是不是也在“系统”所知道的情报当中？
系统的背后，是不是有着某个圣人、主神级的无上存在，在传达着它的意志？
李云对这些早有猜测，只不过他层次还太低了，即使猜到真相，也做不出什么，干脆咸鱼，一步步来。
“嗯。”
梵清圣轻轻点头，认可了李云的解释。
“好吧好吧，你这小坏蛋比我，比隐圣谷和六道门还神秘！”
梵玲珑抓狂揉了揉一头乌黑的长发，她凌乱的秀发很有意思，很长，很顺滑，但李云往往随便把玩一下她的发丝后，梵玲珑摇摇头，她的秀发又会恢复到柔顺状态。
十分的好玩。
“你就是当初那个在中海市的女鬼，潘素衣？！”
梵玲珑看向了莲花仙府的第三个女人——黑羽蝶不算，她是小女孩宠物，李云进入仙府后，这丫头还在呼呼安眠中。
“是、是的吗，前辈！”
一袭翠绿色紧身民国旗袍，衬托出姣好身段的红眸女鬼聂小倩，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能让她这种活在民国初年的人叫前辈的人不多，那位永宁公主是一位，眼前曾经亲自封印她的梵玲珑，也是一位。
“活着”的时候，或者说没有被李云称呼为聂小倩的时候，她其实根本不记得梵玲珑到底是谁，毕竟当初潘素衣化身的女鬼在中海市处于混乱无序，血腥屠杀的状态，即便是被封印，潘素衣也没有一点意识。
不过，她却跟着李云一起去了民国幻境，以亲身扮演的方式，找回当初的记忆。
所以，聂小倩见到她之后，第一眼就认出梵玲珑来了。
“……”
梵玲珑脸色古怪的看着她，潘素衣颇有些手足无措，很是紧张的问道：“前、前辈，我……？”
“不必紧张。”
梵玲珑淡淡一笑，“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女鬼，是怎么成为李云这个小坏蛋的女人的？”
不回答
怎么成为？
这又是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李云和三女在莲花池边的凉亭下喝茶聊天，凉亭下的椅子被小倩造成带有靠背式的，方便李云偶尔会和她，或者跟某一些女孩子，不管是苏沐馨，还是方雪她们，躺在石椅上。
有时候是潘素衣，有时候是李云躺上去。
当然，现在四人只是在聊天。
“你那个什么幻境，也是上古仙府的手段？”
听完李云和聂小倩这两位当事人讲出的事迹，梵玲珑没有问鬼门关，也没有问关于所谓地府的传说，而是直接问关于李云的事！
这其实又证明了一件事，李云这个小坏蛋在她心目中，比什么鬼门关甚至比隐圣谷还重要，与梵清圣是同一个级别的。
“能不回答吗？”李云明知故问，梵玲珑又何尝不是明知故问？
能把两人都拉进时空幻境中，而且还让聂小倩失去记忆，重新扮演一次潘素衣当时所经历的事情，这几乎就已经是逆转时空的力量！
最起码对当事人潘素衣来说，当时在长三书寓的时候，那段她最无助的日子里，她不是一个人，李云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自然地，身处鬼门关的时候，也是如此。
李云与她在黑暗无垠，只有一小片鬼门关的地方内，翻来滚去的胡闹，直到足足有十天半月之久，这段身处黑暗又荒唐乱玩的日子才宣告结束。
对潘素衣来说，真正的历史已经不重要，她和李云在时空幻境内经历的一切，已经和现在身处的时空融合在一起。
潘素衣孤独无助的回忆，已经全然被李云的陪伴所消融，心中不止的温暖，而且还是三九寒冬后，得遇阳光洒下的灿烂。
“哼！”
梵玲珑果然没有追问，伸手拿起石桌上盆子里的灵果，放入嘴里狠狠咬一口，发泄下心中不满。
李云苦笑道：“你就不能问问关于鬼门关的事吗？我对神话传说的事还是了解不少的，都可以告诉你！”
“那还不快讲！”
“是，小坏蛋遵命。”
“……再皮就打你。”
两人之间随意的对话让潘素衣若有所思，之前她还以为这位名为梵玲珑的前辈高人是关爱后辈似的对待李云，可如今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没那么简单。
“真是奇怪。”
潘素衣心中突然想到，好像李云身边的女孩子，凡是漂亮可爱的，都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他，就连梵玲珑这样的高人女子也是如此。
这是不是证明，她的确是在鬼门关遇到的那位神秘大人物，就是故意将油纸伞交到李云手中？
再然后，潘素衣又想到，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她这个女鬼，却跟百年前封印她的前辈高人，一起成为李云的女人。
这样的人生命运，还真是奇妙极了。
不过她一个书寓女子，得以来到百年后，经历种种事情，才最终跟随在李云身边，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事。
“传说，人死后，灵魂就会被黑白无常这两个鬼将派出的鬼卒带走，用勾魂索牵引着浑浑噩噩的灵魂来带鬼门关前……”
公子慢走
“鬼门关，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
梵玲珑大开眼界，此前她一直一位阴曹地府就是古时候某个修行门派，运用法力开辟出来的小空间，类似隐圣谷一样。
阴曹地府能吸引灵魂，被强大的修行者用在某些地方，久而久之，这个小空间就成为了普通人口中的死者之地。
但按照李云的说法，天地分三界，阴曹地府所在的幽冥界，其实相当广阔，丝毫不亚于人界！
“可是，人界是地球，是一颗星球……”
聂小倩弱弱的说道。
她是人类的时候，生活是在20世纪初叶的中海市，那时候就已经有关于天文地理的科普，就连她都知道宇宙内已知的生命都生活在地球内。
那么，所谓的神话传说中的三界中的凡间，是不是在地球上呢？
还是另外一个很广阔的地方，或者干脆是另外一个星球？
“恐怕只有神仙……不，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李云本想说没人知道，但猛然又想起青女，这个来历神秘，对传说中女娲娘娘怀有莫名敌意，又满嘴没半句真话，疑似真的活了很久，可又全然没有半句可以相信的话的女人，或许有一点点的可能性知道远古的事情。
可惜，就连她本人都不可信，更别说她说出来的话了。
而李云除了提供住处和一些金钱外，基本不可能拿出能打动青女的东西，这位远古大妈就连对蓬莱岛的“碧游宫”都不感兴趣，一次都没打算去看。
所以，李云很怀疑蓬莱岛的碧游宫是不是假的，不然就是青女是假的，她根本不知道碧游宫是什么！
“谁？”
梵玲珑追问。
李云耸耸肩，“青女，一个很那啥的女人，最好别去惹她。”
“那啥是什么……说话说清楚点！”
“就是那啥，跟你一样那啥那啥。”
“你个小混蛋！”
几人又聊了一阵后，李云才让她们先离开，等师徒二人都走后，李云才看向了聂小倩。
“公子……”
聂小倩略显苍白的脸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可是要小倩…侍寝？”
侍寝……
“咳咳，不是，现在不是那个时候，我在外面正忙着。”
李云赶紧拒绝。
这要是跟聂小倩在莲花仙府内胡来，恐怕外面的梵玲珑不得把他给那啥掉。
“嗯。”
聂小倩轻轻点头，没有太失望，“那公子，你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你住得怎么样，最近都还好吗？”
聂小倩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公子……我前几日还跟您在天雪宫，在三楼……小倩一直很好，从未感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她知道，李云是关心则乱。
毕竟见到梵玲珑，她的确是有一些心情波动，但也仅此而已。
“嗯，那就好。”
李云笑了笑，上前去吻了她额头一下，“那我走了，你在仙府觉得闷的话，就叫我。”
“好的，公子慢走，小倩不送了。”
因为送不了。
聂小倩看着李云的身影骤然消失，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公子……您是多虑了，小倩在仙府，就好似每时每刻都陪伴在公子您的身边，比姐妹们更接近您，小倩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晚安
李云出到外面，将莲花仙府的珠子从梵玲珑手上收回来——她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拿着也没用。
“洗澡睡觉吧。”
“你想干嘛？”
李云随口的一句话，惹得梵玲珑警惕性十足的看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即将被大色狼吞吃的小红帽一样。
李云叹了口气，在她的尖叫声中，上前去将梵玲珑镇服。
……
浴桶水声阵阵，荡漾出无边旖.旎。
结束后，李云一手一个，将洗澡后绝美娇颜泛起醉人红霞的两女抱出来，擦干净，扔床上，随手将洗澡桶的水泼到外面，李云扑了过去。
“混蛋！”
“不许睡的旁边！”
“也不许睡清圣旁边！”
“给我老实点！”
一阵折腾后，梵玲珑总算老实下来，转身背对着他，一副随便你怎么样，我就是不出声，也不面对你，装作鸵鸟的模样。
李云轻笑一声，先是转身，在睁着双眸的清圣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清圣，睡吧。”
“嗯。”
梵清圣凑了上前，回以一吻，随后拉过被子，安静的睡下。
宛若九天仙女般美丽的睡颜，让李云忍不住又亲了下她出尘绝世的脸颊，才让她独自睡下。
随后，李云搂住了旁边的梵玲珑，在她别扭至极的反抗小动作中，将梵玲珑翻过身，也亲了她一口。
“玲珑，晚安。”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给我闭嘴。”
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现在梵玲珑的感受。
三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尽管什么都没发生，衣物也都整整齐齐，李云就跟柳下惠一样守规矩，梵玲珑也完全知道今晚不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可是，刚才在进入浴桶之前，李云却是让她和清圣都布置下了强大的阵法，隔绝了一切可能的探视。
随后。
本该是现在发生的事，在刚才水声阵阵的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不少。
光是想到方才的羞人事，梵玲珑就不禁羞耻得用被子盖住脸颊，不敢露出半分脸蛋。
“嗯。”
李云左手梵清圣，右手梵玲珑，将她们师徒二人的手握在手掌心内。
两人的小手都温润滑腻，在被窝里握住，跟平常握住的时候又有一些别的不同感受，这种躲在小楼成一统，哪管天下春与秋的安心感，格外幸福。
当然，如果不是身在隐圣谷，疑似那位圣主，或者圣师，亦或者某个背叛者可能在窥视，李云肯定会更享受。
“其实我有挺多话想跟玲珑你说的，不过为了不吵到清圣，咱们以后再聊。”
李云轻声说道：“反正啊，我们有很多的时间，不急。”
被他握着手，与他肩挨着肩的睡在一起，梵玲珑的心逐渐安稳下来，闭上双眼后，竟是很快就睡着了，连回答他都忘记了。
几分钟后。
“玲珑？”
回答李云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香气迷人的两女混合体香。
“清圣？”
“嗯。”
“还没睡啊。”
李云其实现在说话的欲.望特别强烈，只可惜，现在完全不是时候。
他也不敢完全睡下。
“你睡。”
梵清圣知道李云的想法，所以她很直接的伸出手，盖在了他的脸上，“睡！”
“好好，睡觉睡觉！”
谅那位叛徒也不会今晚突然袭击。
叫我师祖
事实证明，的确没有。
一夜无话。
三人都是醒的很早的人，即使是独自一人静修的梵清圣，实际上起的也很早。
特别是今天这个特殊时候。
“……”
梵清圣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李云已经做了早餐，独自一人供给梵玲珑吃。
梵清圣没有意外，安静的看着两人的动作，李云发现了她，表情似乎有些尴尬，但却没有停止做早餐。
梵玲珑却低着头一直吃东西，一点都没注意到她已经醒来。
“真奇怪。”
梵清圣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师父是一位相当和蔼的长辈，几乎每时每刻对她都是十分温柔的态度，即使是偶尔露出真性情，对一些来打扰的人很凶，但梵清圣眼里，师父就是一位清心寡欲的世外高人。
可在认识了李云后，她的师父却一下子变了许多许多。
从一个疼爱她的世外高人，变成了一个疼爱她，同时又爱着李云的女子。
如果不是李云的话，梵清圣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师父也会这样埋头苦吃东西，即使是李云像是对待乖巧女朋友似的抚了抚她的脑袋，她师父也没有拍掉她的手。
李云和她师父虽然没有对话，但在梵清圣的眼里，此时却已经无声胜有声。
“原来情感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梵清圣得出结论之后，将现在的自己与以前的自己对比，正想认真比对的时候，她的师父终于吃完结束掉了李云亲手做的早餐。
“清圣，醒了？”
李云冲她打了个招呼，梵清圣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故意等到现在才说，目的就是想吓她师父一跳吧？
果然，梵玲珑猛地瞪大眼睛，就好似受惊的兔子般颤动了一下，嘴里的东西咳嗽了出来，洒了一被单。
“慢点。”
李云拍了拍梵玲珑的后背，让她咳得顺畅点。
“清、清圣！！”梵玲珑满脸惊恐的表情，“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梵清圣依旧枕在枕头上，目光很是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就在师父你的头发被李云绑成双马尾的时候。”
“呃——！”
梵玲珑慌忙将脑袋上被李云绑的双马尾秀发给弄乱，一张脸红得通透。
她一大把年纪，四百八十岁的人——虽然看着很年轻，还在徒弟面前被李云这混蛋将头发绑成双马尾，就跟一个小姑娘似的。
羞不羞啊？
可刚才更羞人的，好像已经被清圣完全看过了。
“咳咳，既然都醒了，我们起来吧！”
李云完全是厚着脸皮起身。
随后，被羞耻到极点的梵玲珑一掌拍飞。
……
李云摸了摸鼻子，洗了一把脸，赶紧下楼去厨房做早餐。
他要拿出神级厨艺的全部本事，做一顿超级丰盛的早餐给梵玲珑，不然的话，刚才在徒弟面前吃过食物的梵玲珑，绝对会一整天都给他好脸色看的。
“两位美女，吃早餐了！”
李云将一桌子的小菜端上来，赶紧招呼道。
“什么美女！叫我师祖！”
冷清
李云看了一眼梵玲珑的嘴角，刚才那里的小米粥般的痕迹已经消失，表情完全恢复了高傲神秘模样。
“你不饿？也对，刚才你就喝了不……少。”小米粥。
李云才说一句，甚至都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梵玲珑一巴掌拍来。
“师祖，吃饭的时候不要动手打架！”
李云一本正经的握住她的手，又被梵玲珑打了一下，这下好了，两只手都被握住了。
“师祖，难道你要清圣来喂我们两个？”
“……滚！”
半小时后，一顿让梵玲珑崩溃不已的早餐终于结束。
李云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在前面带路，让师徒两人跟在身后，去隐圣谷内找一找某些东西。
出到外面后，梵玲珑原本羞恼的神色很快冷漠下来，美丽的脸上平静又带着疏远，双眸内毫无感情波动，配合她一袭宽大朴素的道袍，以及所处的隐圣谷地位，寻常弟子根本不敢来跟她打招呼。
若是这些弟子知道他们敬仰的玲珑师祖，在刚才却吃了李云做的两顿早餐后，表情更是羞怒交加，他们肯定会下巴都吓掉。
李云总算是知道清圣身上清冷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了，有如此师父，教出如此弟子真不意外。
“我们先去哪里？拜访圣主？”
李云站在山谷的岔口，看了看四周。
无论是通向原本长老厅堂的道路，还是另一条通往弟子修炼，大量群居的地方，都是安安静静的，四周甚至都看不到一个人。
只间或远远的看到有人影在山间出没，偶尔看到几只灵兽好奇的看过来。
隐圣谷，变得越发冷清了。
“随你。”
梵玲珑淡淡道。
梵清圣也没有开口。
隐圣谷前任和现任圣女，不但昨晚被李云左拥右抱，现在也任由李云做决定。
“行，我们先去藏书阁吧，说不定圣主就在那里！”
李云还记得藏书阁的位置，三人很快来到阁楼前。
“圣女大人，玲珑师祖。”
一位略为年长的女弟子刚好走过来，见到梵清圣二人后，立刻躬身行礼。
“嗯。”
梵清圣应了一声。
李云看了看这位女弟子，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女弟子摇头。
“我的确洗不清嫌疑，但我发誓，未来一定会抓出幕后主谋！”
李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一席话，或许只是在给自己增强信心，亦或者只是不想让清圣与玲珑为难。
女弟子低着头，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开此地。
她甚至没有对梵清圣告辞。
圣女之位，形如虚设了。
“清圣……”李云看向了梵清圣，很想说点什么，但又无法开口，说什么都不合适。
“没，不是你。”
梵清圣迈步进了藏石阁，阁楼内冷冷清清，与上次众多弟子在这里学习的模样大相径庭。
“灵气时代，谁都无法脱身世外，隐圣谷也是如此。”
动听的天籁，却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李云神情怅然，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不管如何，他都一定揪出隐圣谷内的叛徒！
江湖史略
三人进入藏书阁内，梵玲珑和梵清圣都不知道李云究竟要做什么，四只明亮有神的眼睛一起看向了他。
“帮我搜寻一下，关于归途行者，也就是现在谷主的父亲，他的资料！”
李云决定直接从这里入手，既然之前系统提示了，那就简单粗暴一点，直接查归途行者！
“不太对劲。”
与之前梵清圣无动于衷不同，梵玲珑立刻看出问题来，“你是怎么知道归途行者这个名字的？按理说，现在隐圣谷内对纪年的记载，都是直接记录名字，归途尊者是他在六道门时候的称号，而行者，更是他混江湖时候，名扬四海的时候的外号！”
梵清圣这才意识到不对。
她之前是从一本很老旧的书里，才看到归途行者的名字，那本书十分偏门，整个隐圣谷估计几百年来都没人阅读过它了。
当然，对梵玲珑来说，她曾经经历过那个时代，所以还记得归途行者这个外号。
“这个……”
李云摸了摸鼻子，“你们就当我是在某本特殊古籍上看到的……呃，清圣你这是什么眼神？”
或许是谎话太多的缘故，梵清圣瞥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鄙视之意，明显就是不信李云这些胡诌。
“我帮你找吧。”
所以，圣女大人懒得多询问了，迈步走向二楼。
李云和梵玲珑赶紧跟上，论对藏书阁的熟悉程度来说，即使是活了几百年的梵玲珑都比不上爱看书的圣女大人。
果然，凭借超凡的记忆，梵清圣从角落中找出一本十分破旧的古籍，递了过来。
李云接过一看，书页上写着的是《元朝江湖史略》。
再打开看了几眼，里面记载的全都是一些六七百年前的江湖名人，从一派掌门，再到某个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以及某些呼啸山林的江洋大盗等等，里面全都有记载。
李云无视了绝大多数的人名，他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这些人就算做过再轰动的事迹，也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这倒是让李云脑海闪过了莫名的感慨，如果不能成仙，进入所谓的仙界，真正的长生不老与天同寿的话，未来他身边的女孩子，恐怕会一个个的衰老而死。
而几百年后的他，则是被迫看着身边跟不上他修炼境界的女孩子们，从方雪，李凤，再到宫倾玉，宫莲依，以及有着倾国倾城之资的萧明珠，等等。
她们都将因为无法突破境界，而跟不上李云的步伐，只能一年一年的老去，最终离开李云。
那时候的他，将会是多么的伤感呢？
“……”
尽管这只是因为看到古书后一闪而过的念头，却让李云油然而生出一种危机感。
如果他不能称为仙人，就无法让身边的红颜知己们跟着他长生不老！
“怎么了？”
梵玲珑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
李云笑了笑，“只是觉得，这些年来，玲珑你过得也很辛苦吧？”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梵玲珑不愿出外多交往外人了。
记载
梵玲珑一怔，随后意识到李云是因为这本江湖名人册而发出的感慨，看着他的双眼，她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尽管李云只是很粗浅的理解了她的感受，并没有真正经历过历史岁月的洗礼。
可即使如此，身边有一个能支持她，理解她的人，远不是之前她独自一人，无法叙说心中苦闷的时候相比。
——隐圣谷的几位圣者虽然也和她是数百年来的朋友，可毕竟也只是朋友兼同门的关系，与相持相扶的爱人是不一样的，这点上，经历过也正在体验的梵玲珑格外清楚。
“哼~莫名其妙。”
嘴上说莫名其妙，可梵玲珑直到，就凭这句话，她明天早上就愿意再伏低身子，让李云将她长长秀发绑成双马尾模样。
也愿意再吃他的早餐，即便是油条与豆浆。
“我们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李云找个靠窗的位置，与两女一起坐下，只可惜，梵玲珑却不给他左拥右抱的机会，警惕性的与他隔着一个圣女大人。
“这也没人啊。”李云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
“没人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看书看书！”
李云赶紧翻到纪年那一页，给没看过的梵玲珑念到：“纪年，陇西人士，生于大德四年，字行者。”
大德四年，也就是大约七百年前。
如此推断来说，梵玲珑的年龄肯定不超过七百年，可能也就是在六百岁之间？
想想自己有一个六百岁的女朋友，也是很可怕的。
“哎哟！”
李云痛叫了一声，转头看去，迎接他的是梵玲珑的一个怒气冲冲的眼神。
果然，就算是在心里编排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上了六百岁年纪的女人，也是绝对不行的！
“……我继续念，”李云咳嗽了下，“纪年敏而好学，家至孝，五岁通读四书五经……”
念完后，梵玲珑撇了撇嘴，“几百年前的破事没什么好看的了，就这么点资料，也不可能让你追查出什么，我看你就别再折腾这个归途行者了，他虽然后来加入魔门，但也早就死了，没能突破魂明境，寿命也就五百出头。”
返虚境五百岁，魂明境可以达一千岁。
当然，这只是理论岁数，每次一场大战下来，修行者们不受伤还好，一旦受伤，又无法及时补充体内被消耗的灵力，修行者的寿命就会急速降低。
除非能有所突破，否则一般的返虚境也就活三百多年，而且越老，返虚境就越不肯轻易出手。
因为一旦重伤，寿元受损只是最轻的，无望突破到魂明境，才是最让修行者绝望的地方。
所以，在经历圣魔大战后，隐圣谷和六道门两个隐世修仙门派的返虚境和魂明境基本都因为寿元问题而死绝了，留下的是梵玲珑这种当初年纪还小，并未参与那场大战的后辈。
“不，有个疑惑的地方。”
李云却有不同的看法。
“哦？”
梵玲珑奇了，“你居然真就在一点点记载里，看出什么问题来？”
疑点
梵玲珑感到不可思议。
关于归途行者纪年的事迹，因为他后来加入六道门，成为魔头的缘故，他的资料格外多一次。
从小时候一直写到先天大圆满，成为一个当时顶级大派的掌门，再到以武入道，成为魔头的事迹，都记载得较为清楚。
当然，也就是一页多一点，翻译为现代文字顶多也就一千多字，连纪年为什么加入六道门，而不是加入隐圣谷都没写。
只是记载了当时，有隐圣谷和六道门的人同时找到他，而纪年选择了六道门。
随后，这份古籍史书上关于纪年的记载就结束了，说转到《归途尊者》一栏上。
关于归途尊者就有大量的记载了，不过，两个年份之间差距了五十年，基本上纪年在六道门内的修炼，直到成为尊者才有事迹记录。
“里面，有异常？”
梵清圣也觉得奇怪。
她之前看过这本书，关于纪年，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即便是他加入六道门成为尊者也一样，要不是李云也是以武入道，梵清圣还记不起来这件事。
“有！”
李云看向梵玲珑：“玲珑，在古代是不是有一句非常出名的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什么意思？”梵玲珑瞪他，“你拐着弯骂我？我才没有后代……不，你这小混蛋，我根本……”
“你想哪去了？”
李云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看。”
伸手指着书籍上的记载，“纪年被写书的人说他很孝顺，可是却33岁还没结婚，甚至当上了一派掌门，也依旧没见写有结婚，直到在另一本书，也就是他成为尊者后，在圣魔大战时，遇到你们隐圣谷……不，是我们隐圣谷的上任谷主的千金，才突然觉醒了爱情？”
梵玲珑被李云长长的话——至少看起来很有说服力的话，给弄得愣住了。
的确，古代的时候，女孩子到十四五岁就要张罗着找夫家，要是超过十六七岁还没嫁出去，官府甚至会进行收税罚款。
十八岁未嫁，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被身边人指指点点的戳脑门。
女的如此，男的也一样，顶多二十岁，男人就要成家立业，许多人十七八岁就当父亲了。
即便是江湖儿女，也就拖延了三四年，女侠们普遍在十七八岁选好夫婿，拖了一两年举行婚礼。
男的二十岁出头，闯荡出一点名声后，就开始去追求一些仙子仙女和女侠们，一些青楼歌姬，世家千金，官府小姐，也都在选择的行列中。
纪年33岁没有孩子，也未见记载结婚，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梵玲珑惊疑不定，问道。
“纪年，就是故意不结婚，等着遇见你们隐圣谷的谷主千金，再伺机反叛进来！”
李云信誓旦旦道。
“……”
梵玲珑和梵清圣看向了他，两女几乎就是同时露出鄙夷的眼神来。
“我这个猜测，你们觉得不好？”
李云颇为自信道。
“简直莫名其妙，不，比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