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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飞烟     九龙圣祖txt下载     九龙圣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千零一十六 他,来了!

    ,,(+,)

    “十年!”

    就在云长天苦口婆心,旁敲侧击想要劝云笑打消对沈星眸的感情之时,却是忽然听到从面前的粗衣青年口中,说出这么两个字来。

    “什么?”

    这让得云长天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十年”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暗道这宝贝儿子不会是被自己刺激得疯了吧?

    “我今年二十四岁,从潜龙大陆走到如今,只用了十年!”

    云笑根本没有去管云长的失神,自顾又说出一个事实,此言一出,云长天忽然有些明白了,选择性地住了口,不再多说。

    “在这十年的时间内,我从凡阶三境,达到这半步仙品的层次,靠的不是不外力,也不是别人的帮助,那都是我自己九死一搏出来的!”

    接下来云笑的这一番话,让得云长愈发沉默了,同时更有一丝内疚和惭愧,从某种程度来说,云笑过得如此艰难,都是他所导致的。

    原本以为躲在潜龙大陆一个小小的商家之中,就能让云笑衣食无忧地度过一生,可是现在,云长天忽然有些明白了。

    既然生在这弱肉强食的九龙大陆之上,只要你选择修炼,就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来找你。

    更何况就算是不修炼的普通人,也并不一定能安乐一生,遇到修者卑躬屈膝为奴为仆,又岂是云长天这种人物希望看到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因,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云长天将血月珏留给了云笑,这在当时的他心中,其实是相当矛盾的。

    云长天既希望云笑做个普通人,或者说做个底层修者,那样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安乐一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可另外一方面,作为月神宫曾经的云殿殿主,在离渊界都是顶而尖之的人物,他又岂会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未来也能闪耀大陆?

    正是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云长天鬼使神差地将血月珏留给了云笑,这也是一切祸乱的根源,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可以说没有血月珏,就没有云笑的今天,更可能早就死在商家蛇巢之内了,所谓祸兮福所倚,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了。

    此时此刻,听云笑提及自己的年龄,还有如今的成就,云长天忽然就不想再多劝了。

    因为这样的成就,哪怕是在离渊界,也根本没有人能达到。

    短短十年的时间,从一个才刚开始修炼的修者,成长到如今进入这生死踏天路,更马上就要成功去往离渊界的绝世天才,这还能说什么?

    就算是云长天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他可以猜测这或许是血月珏的功劳,但一件外物,又能真的帮上多大的忙?

    这说起来已经是云长天第四次见云笑了,可在这几次的见面之中,云笑却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往经历,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遗憾。

    “我云笑的命运,我自己作主,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云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这句话,他何尝不知道云长天是为了自己好,但让他放弃沈星眸,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以云笑的聪慧,如何听不出云长天言中之意,事实上他刚才问的那些话,也不是真的想要找个靠山,只是想要了解一下离渊界的形势罢了。

    离渊界奇大无比,甚至比九重龙霄还要大,到时候随便往什么地方一躲,哪怕是摘星楼也未必能找得到。

    那时候云笑初回九重龙霄,不也是东躲西藏?

    可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苍龙帝宫土崩瓦解,九重龙霄之上,谁不是对他云笑敬畏有加?

    云笑一直都懂得打铁还得自身硬的道理,既然月神宫这尊助力不能借,更可能有极大的危险,他也就打消了那些念头。

    “你小子,打定了主意,真是八百头年都拉不回来,这倒是像当初的我!”

    云长天总算是明白了云笑想要表达的意思,当下也不再提沈星眸之事,说到最后,却是变得有些高兴,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这位月神宫云殿殿主,若不是有着极大的魄力,又岂会孤身一人去摘得楼盗取血月珏,盗取成功之后,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呢?

    他们注定了是同一类人,都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或是指责,就心生动摇的人,他们只会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好了,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总之去往离渊界之后,你一切小心!”

    云长天身形变得愈发虚幻,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更是一阵颤动,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这让云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惆怅。

    别看云笑一直都没有叫过一声父亲,但他其实也清楚,云长天肯定是有苦衷的,如今身处绝地,恐怕过得也很不容易吧?

    “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离渊界南域的云谷宗转转,那里有我给你留的一点东西,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在身形消散之前,云长天似乎是想起一些什么,作为当年月神宫云殿殿主,他肯定也是有一些暗手的,比如那所谓的云谷宗。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我,也不再是月神宫云殿殿主,云谷宗的那些家伙,会不会起什么心思,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应对!”

    最终云长天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似乎是在警告什么,让得云笑心神微微一凛之际,他的身形终于是消散而开,仿佛从来没有出来过似的。

    看着那消散的身影,云笑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回味着刚才云长天所说的那些话,到得最后,终于是深深吸了口气。

    “看来,终究还得靠自己啊!”

    将那些惆怅的心神抛出脑海,云笑轻笑出声,然后踏步而出,朝着那耀眼的大门走去,很快消失在了大门之后。

    …………

    摘星楼,殒星界!

    一道身穿黑衣的曼妙身影微微颤抖,额头之上全是汗珠,正是在这殒星界已经呆了不少日子的沈星眸。

    “嗯?”

    突然之间,正处于一种极致痛苦之中的沈星眸,身形狠狠一震,同时手中出现一枚并不起眼的令牌,似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特殊气息。

    “他……真的来了!”

    沈星眸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听得他略微颤抖的喃喃出声,似乎连体内的痛苦都得到了几分缓解。

    之前在九重龙霄的时候,沈星眸既然拿出了踏天令,自然是想云笑来到离渊界,或许在她的心中,还有着一丝极度隐晦的奢望。

    就算沈星眸明知道以云笑现在的实力,对于大势根本就没有丝毫改变的可能,想要和她在一起,跟天方夜谭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云笑在潜龙大陆,在腾龙大陆,甚至是在九重龙霄做出来的那些事,都让沈星眸看到了希望,哪怕希望极其渺茫。

    而另外一方面,沈星眸又知道云笑只要来到离渊界,恐怕天生就会有两大敌对的顶尖势力,也就是月神宫和摘星楼。

    月神宫那边的态度,沈星眸猜测得不是太清楚,可至少摘星楼不可能接纳云笑,除非那家伙主动剥离血月珏,但又怎么可能?

    双方没有调和的可能,摘星楼就会追杀云笑到天荒地老,尤其是大长老一系,在知道血月珏还在活着的云笑身上之后,恐怕更加不可能轻易放过。

    如今沈星眸身困殒星界,根本不可能再给云笑丝毫帮助,更何况这里不是九重龙霄,她也不可能再像当日那样为所欲为。

    “什么地方都可去得,但……千万别来摘星楼!”

    将心中那些念头压下之后,沈星眸再次喃喃出声,她知道商璃在摘星楼,云笑恐怕会做出一些傻事。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

    同样是摘星楼,顶层!

    这里是摘星楼楼主骆天星的住楼,等闲没有通传,根本不可能有人敢上到这一层来,今日的顶层,也只有骆天星一道身影。

    此刻的骆天星手中,同样握着一枚特殊的令牌,其上散发的气息,让得他眼神微有些异样,似乎能感应到一些和沈星眸相同的东西。

    “血月珏,你终于重新回到离渊界了吗?”

    手中握着令牌的骆天星轻声出口,若是这句话被沈星眸或是大长老殷不群听见,恐怕下巴都得被惊得掉到地上吧?

    因为殷不群和沈星眸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并没有将云笑身怀血月珏的事告诉楼主骆天星。

    因此在他们的心中,这位楼主大人应该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只可惜他们想得都太简单了,作为摘星楼的楼主,或许骆天星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

    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又岂是沈星眸能够真正看透的?

    骆天星握着令牌的骨节有些发白,看来他的心情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或许在什么时候就会倏然爆发,席卷整个离渊界。

三千零一十七 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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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渊界,月神宫!

    月神宫是离渊界人族三大顶尖势力之一,其总部所在自然是人类疆域最为核心的地方,而单单比华丽程度的话,或许可以称之为三大势之首。

    无数白色光芒交织之下,一座同样散发着皎白光芒的巨大宫殿,静静地悬浮在天空之上,看起来极为的玄奇,根本不受引力的控制。

    这座宫殿,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月神宫了。

    当然,这只是月神宫的标志建筑,更多的低阶修者,或是年轻弟子们,都是生活在地面的。

    在月神宫主殿四周,还有一些规模稍小,却气势磅礴的各色大殿,而这些大殿,正是月神宫的上三殿和下五殿。

    月神宫除了一座主宫之外,其下还有风云雷上三殿,再往下,则是金木水火土下五殿,这些就构成了月神宫绝对的高层。

    月神宫主宫内,居住着正副宫主,如果有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发生,两大宫主和八位殿主,都会聚集到主宫议事。

    当然,没有正副宫主的命令,哪怕是风云雷三大上三殿的殿主,也不敢轻易踏足主宫。

    那是月神宫至高无上的神圣之地,容不得他人有半点亵渎。

    月神宫正副宫主,外加八大殿的殿主,每一个拿出来,都是离渊界最为顶尖的强者,正是这些绝世强者,铸就了月神宫如今的辉煌和地位。

    离渊界人族三大顶尖势力,烈阳殿有九大天王强者,摘星楼有九大长老,月神宫则有八大殿主外加一个副宫主,在强者数量上似乎不相上下。

    可无论是烈阳殿还是摘星楼,又或者说这月神宫,都有各自的底牌手段。

    这些年来就算是月神宫和摘星楼这对老冤家,也没有轻易开启顶尖战斗,就是互有顾忌。

    值得一提的是,月神宫名义上有八大殿主,但是上三殿的云殿,自当初云长天失踪之后,一直都是副殿主在管事,其中局势颇为微妙。

    月神宫虽然对当初云长天消失的事颇为恼怒,但也不会将此事到处宣扬,至于他们心中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悬浮天空的白色宫殿,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今日的殿内,却是有着数道人影。

    如果有月神宫弟子在此的话,或许对这几道身影,都不会太过陌生。

    坐在最上首位置的,自然就是月神宫当代宫主轩辕冷月了,也是人族最为顶尖的三大强者之一,在月神宫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别看这位月神宫宫主是位女流之辈,可是在整个离渊界之上,轩辕冷月的威名,并不下于烈阳殿殿主和摘星楼楼主,都是让人谈之色变的绝世存在。

    轩辕冷月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达到她这个层次,哪怕是过上千年万年,容颜也不会有太多改变,这都只是神皇强者的一些小道罢了。

    白衣白裙的轩辕冷月,脸色看起来有些清冷,其目光在身旁的副宫主身上扫了一眼,又看向更下首的两道身影。

    副宫主看起来是一位儒雅的中年文士,手中轻摇着一柄折扇,不时隐晦扫过上首轩辕冷月的时候,眼眸深处有着一丝掩饰得极深的火热之意。

    至于下首的两位,则是风雷两大殿的殿主了,至于那云殿的副殿主,想必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高层次的会议。

    风殿殿主道骨仙风,仿佛得道高人,手持一柄拂尘,脸如冠玉,但是其身周却是缭绕着一个个小小的风旋,看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一看就是风属性强者。

    至于那雷殿殿主,则是一身银袍,似乎连头发胡须之间,都隐隐有雷霆电光闪过,雷霆之力没有丝毫掩饰,气息也是狂暴之极。

    这四位,可以算是如今月神宫最强的强者,和他们相比,无论是那位云殿副殿主,还是下五殿的五行殿主,实力和地位都更差了一筹。

    不过在雷殿殿主和风殿殿主的眼中,都是噙着一抹疑惑,暗道宫主今日将自己叫来,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毕竟就算是上三殿的殿主,等闲想要进入这月神宫主宫,也是需要两位宫主准许的,否则擅闯之下,后果难料。

    也只有发生一些大事,两位宫主才会将他们召来议事,可是从轩辕冷月那清冷的脸上,他们又看不出半点的端倪。

    “叶折,跟两位殿主说说情况吧!”

    良久之后,宫主轩辕冷月终于是轻声开口,似乎连声音之中都蕴含着一种冰冷,而她口中的叶折,自然就是月神宫副宫主了。

    “咳……,说起来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确切的说,是从摘星楼传回了一个消息!”

    叶折轻咳了一声,不过接下来所说的一句话,却是让风雷两殿的殿主对视了一眼,暗道那所谓的消息,恐怕是非同小可啊。

    “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安插在摘星楼的暗探,探察到一个消息,血月珏,重新现世了!”

    这位月神宫副宫主语出惊人,仅仅是这第一句话,便让风雷两位殿主直接从椅中跳了起来,两张脸上,都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风殿殿主的身上风声呼呼,雷殿殿主身周雷光肆虐,昭显了他们心底深处的不平静。

    毕竟“血月珏”这个名字,已经算是月神宫的一种禁忌了。

    想到某些事情,风雷两位殿主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到了最上首的宫主身上,却见得这位宫主前所未有的平静,让得二人更是疑惑。

    不过转念一想,此事既然是叶折提出来的,说明宫主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要说激动失态,恐怕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副宫主,消息可靠吗?”

    一向心思缜密的风殿殿主风流云震惊片刻之后,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月神宫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至少九分可靠!”

    叶折没有说百分百,但是在他们样的人眼中,九成几乎和十成没有什么区别,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用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血月珏,可是再次被摘星楼夺去?”

    雷殿殿主雷破桓声音之中都有着隐隐雷音,此刻粗声粗气地问声出口,让得一旁的风殿殿主风流云都是心头一震,暗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个消息既然是从摘星楼传出来的,说明摘星楼得到血月珏的消息,一定要比月神宫更早,以摘星楼的强势,又岂会不去争夺血月珏?

    “非也!”

    哪知道叶折接下来的两个字,却是打消了两位殿主的推测,让得他们又是疑惑又是惊喜,暗道这倒是月神宫的一个绝佳机会啊。

    当年争夺血月珏失败,一直都是月神宫的一根刺,这尊势力以月为名,血月珏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最终却是被摘星楼得了手去。

    偏偏云殿殿主云长天孤身一人盗得血月珏,最后却不知所终,这就更让月神宫的大佬们恼怒了。

    没想到如今血月珏再次现世,而且还没有落入摘星楼的手中,这就说明月神宫有拿回血月珏的极大机会。

    “难道是云长天现身了?”

    说到“云长天”这个名字的时候,风殿殿主风流云很有些咬牙切齿,旁边的雷殿殿主雷破桓同样如此。

    或许在这些月神宫殿主的心中,当年云长天盗取血月珏,却没有回转月神宫,实际上已经算是背叛月神宫了吧!

    “非也!”

    听得风流云的问话,叶折再次摇了摇头,和刚才如出一辙的话语,让得两大殿主都有些恼怒。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爱卖关子,就不能改改吗?

    不过叶折是副宫主,身份地位甚至是实力,都要在三大殿殿主之上,因此就算风流云和雷破桓心有不满,也只能是耐心听下去。

    “云笑,听过这个名字吗?”

    这一次叶折似乎是瞥到了轩辕冷月微微的蹙眉,因此不敢再行怠慢,而当他口中这个名字出口后,两大殿主都是一头的雾水。

    无论云笑在九重龙霄闹出多大的动静,除了那些一直关注九重龙霄的修者之外,像三大顶尖势力的大佬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去关心下位面的事?

    “难道和云长天有关?”

    不过风殿殿主倒是想得更深一些,联系着“云”这个姓,他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毕竟刚才叶折才提到血月珏。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云笑和云长天有没有关系,但据我得到的消息,血月珏确实就在云笑的身上!”

    叶折没有正面回答风流云的话,而后头的一句话出口后,其实已经算是有一个答案了,血月珏和云长天的关系,终究是绕不开的。

    “那就擒了云笑,夺回血月珏不就是了?”

    雷殿殿主想法比较简单,也一向不喜欢思考,此刻粗声接口,让得一旁的风流云不由皱了皱眉,暗道此事真有这般简单就好了。

    风流云可是没有漏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个消息既然是从摘星楼传出来的,就说明摘星楼比月神宫更早得到消息,可为什么没有出手夺回血月珏呢?

    若是血月珏真的落入摘星楼手中,叶折也不会再提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云笑,事情也再次回到原点。

    这一次,恐怕再无人能从摘星楼盗走血月珏。

三千零一十八 副宫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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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宫主,那云笑究竟是何许人物?”

    风流云没有有去管雷破桓的馊主意,而是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微微沉吟之后,又道:“难道是云长天在暗中保护他?”

    这位风殿殿主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可能,若不是如此,得到消息的摘星楼,又岂会对血月珏无动于衷?

    “非也!”

    这似乎成为了月神宫副宫主叶折的口头禅,但这次他却是直接说道:“云长天没有现身,倒是那云笑有趣得多!”

    叶折似乎是对云笑颇感兴趣,想着自己得到的那些情报,他忽然可以肯定,那个下位面的年轻人,多半和云长天脱不了干系。

    “云笑其人,据说是来自潜龙大陆,却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内,达到了至圣境巅峰的层次,你们说,这算不算是一个绝世天才?”

    叶折侃侃而谈,值得一提的是,他并不知道云笑在覆灭苍龙帝宫之后,已经突破到了半仙之品,要不然又会是另外一番心态了。

    “至圣境巅峰?”

    听到这个修为阶别的名字,风流云和雷破桓再次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颇为不屑,可再一想到那云笑呆的地方并不是离渊界,却又瞬间释然了。

    至圣境巅峰的修为,离渊界也并不是没有,那只能算是离渊界垫底的存在,不达到仙品之阶,连让人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

    离渊界可是当年那些顶尖大能们,开辟出来的一方新空间。

    这里凝聚了九重龙霄大半的天地灵气,再加上一些特殊的东西,天地能量比九重龙霄充沛了何止十倍。

    也就是说在离渊界修炼一年,抵得上在九重龙霄修炼十年,像云笑这样的修炼速度,离渊界未必没有,但抛开离渊界这个因素,那就太过恐怖了。

    心思转动极快的风殿殿主风流云,还想到一个可能,如果云笑是在离渊界修炼的话,又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呢?

    不过至圣境巅峰终究只是至圣境巅峰,哪怕修炼速度再快,天赋再妖孽,于他们这些顶尖强者来说,还是和蝼蚁差不多的存在。

    “在得到血月珏是在云笑手中这个消息后,我刻意去了解了一下他的生平,却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位月神宫的副宫主,脸上满是感慨之色,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但至少如今的他,对云笑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无论是在潜龙大陆,还是在腾龙大陆,甚至是在九重龙霄,那个年轻人都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几乎可以说是百战不死,人尽皆知!”

    叶折短短的几句话,就概括完了云笑的十年生平,虽然没有说出细节,但听在风流云和雷破桓的耳中,自有一番属于他们的判断。

    事实也确实如此,云笑的事迹,在三块大陆之上都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很多下位面修者家中,都供得有云笑的长生牌位。

    尤其是潜龙大陆玄月帝国的一些低阶修者,更是将云笑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哪怕离开多年,也依旧有属于云笑的传说。

    这些事不是什么隐秘,以叶折的身份,稍加打探就能打探得到,现在的他,是真的对云笑越来越感兴趣了。

    “而且我还得到消息,云笑似乎和摘星楼的沈星眸,有些不清不楚,这小子若真是云长天后裔,还真是子随父性,胆子不是一般地大啊!”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连上首的宫主轩辕冷月都不由有些动容,一个下位面的蝼蚁,竟敢招惹摘星楼圣女,这是吃了龙心凤胆?

    “确实算是个人物,可惜只能在下位面小打小闹,拿到离渊界来,终究上不得台面!”

    雷殿殿主雷破桓眼眸之中闪着雷光,或许在他心中,只有离渊界才是强者的舞台,在下位面折腾得再厉害,那又有什么用?

    “宫主,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风流云想得明显更深一层,此刻将目光转到宫主轩辕冷月身上,问出一句话来,他清楚这种大事,还得要宫主来拿主意。

    “既然血月珏重现,那我月神宫自然是志在必得!”

    轩辕冷月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主宫,算是为此事定了一个基调,不过在具体的细节上,她却是沉吟了片刻。

    “此事不可张扬,吩咐信得过的人,密切关注踏天路的各个出口,一有消息立即汇报,不得有丝毫耽搁!”

    最终轩辕冷月还是决定暗中行动,毕竟离渊界并不是月神宫一家独大,除了一个早为死敌的摘星楼之外,还有一个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烈阳殿呢。

    血月珏乃是离渊界至宝,当初那场大战的惨烈,轩辕冷月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绝不想再来一次。

    “是!”

    既然宫主已经有了决断,风雷两殿的殿主便是恭声应下,然后行了一礼转身出殿,只留下一个副宫主叶折,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

    “叶折,你说他……他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说……是不是已经死了?”

    良久之后,上首的轩辕冷月才终于出声,只不过连续的两句问话,让得叶折叶眸深处,不由闪过一丝忌妒的光芒。

    “呵呵,云殿主神功盖世,连叶某都不一定是对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想法,还是有一些其他的目的,叶折轻笑出声,至于他所说是不是真心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本宫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做出那样的决定,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走这一步?”

    轩辕冷月脸上的冰寒愈发浓郁了几分,说到后来,甚至是多了几分恼怒,对当年云长天不辞而别的恼怒。

    “是啊,云殿主修为绝顶,宫主又对他另眼相看,即便是有什么苦衷,难道还能有人敢到月神宫找他麻烦不成?”

    叶折似乎是想将某些东西朝着特定的方向引导,此言一出,轩辕冷月眼眸之中精光一闪,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自己不想回月神宫,或者说……不想见到本宫?”

    轩辕冷月声音都有些尖利了,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更是怒气勃发,和刚才风雷两大殿主看到的高冷完全不一样。

    而轩辕冷月越是这样,叶折心头就越不舒服。

    他对这位宫主还是有一些想法的,可偏偏对方对那个消失了数十年,甚至是背叛了月神宫的家伙,一直念念不忘。

    原本以为云长天消失之后,自己就能趁虚而入的叶折,突然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非但没有半点的机会,机会反而是越来越渺茫了。

    在这位轩辕宫主的心中,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位消失的云殿殿主,哪怕是对他叶折颇为重视,也仅仅是公务上的重视罢了。

    叶折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有这些,凭什么一个背叛了月神宫的叛徒,能让轩辕冷月如此挂念,自己这天天就在眼前的良人,却是视而不见呢?

    “宫主您多虑了,云殿主做出那般决定,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等他回来月神宫,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这位月神宫副宫主城府极深,就算心头妒忌已极,却从来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反倒是开口为云长天辩解起来。

    因为叶折知道轩辕冷月虽然表面愤怒,甚至是颁下通缉令通缉云长天,实则心底深处爱恨交织,并非表面看上去的这般。

    如果有人真的敢在轩辕冷月之前辱骂云长天,恐怕她真会瞬间翻脸,这就和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己打,别人半点不能欺负,是同样的道理。

    “你说,是不是他知道了一些什么,或者说……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

    轩辕冷月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得叶折都是一头雾水,暗道这又是什么说法,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吗?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似乎是看到了叶折有些茫然的眼神,轩辕冷月心头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然后站起身来,朝着东侧走去。

    月神宫的主宫庞大无比,宫内分为东西两殿,东殿为宫主轩辕冷月的居所,西殿是为副宫主叶折居住之地。

    虽然名为同宫,但东西两殿相隔极远。

    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远处的白衣身影,叶折半晌没有动静,只不过那眼眸之中,似乎有着一种异光在闪烁。

    “看起来,月神宫中,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啊!”

    良久之后,叶折才缓缓起身,口中的喃喃声,昭示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心。

    毕竟他只是副宫主,很多关于月神宫的秘密,都只有宫主轩辕冷月才清楚。

    叶折是很有野心的,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能和轩辕冷月结成道侣,到时候整个月神宫,还不是会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吗?

    只可惜多年以来,无论叶折如何努力,宫主轩辕冷月的眼中,都只有那个惊才绝艳的云殿殿主云长天,从来没有同样出色的叶折,这让他很是恼怒。

三千零一十九 烈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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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吧,终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叶折的口中传将出来,就算轩辕冷月再强,也不可能听到,更不可能知道这位副宫主的真正心思。

    “嘿嘿,烈阳殿那边,应该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吧,这下可更加热闹了!”

    想到一个可能,叶折忽然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将离渊界的水搅乱,让得他颇为开心一般,或许这样一来,他也就有了机会。

    当年血月珏出世,离渊界各方争抢,哪怕是脉妖和异灵那边的强者也一一现身,那一战之惨烈,叶折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如今血月珏重新现世,而且是在一个连仙品之阶都没有突破的年轻小子身上,又有谁会忍得住呢?又有谁会轻易无视呢?

    叶折相信,只要是得到消息的离渊界大人物们,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想必接下来的离渊界,会变得相当精彩。

    当然,经过当年那第一次血月珏出世时的惨烈之后,这一次诸方恐怕都会变得更加谨慎。

    要是一个不慎,白白便宜了敌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云长天,如果有人抓了你的儿子,你会不会继续当缩头乌龟呢?”

    想到这里,叶折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冷笑,看来他刚才对两大殿主所说并非全部,明显是隐瞒了更多的东西。

    或许在这位月神宫副宫主的心中,最恨的并不是摘星楼,而是那个背叛了月神宫的云殿殿主。

    只不过叶折到底是恨云长天盗得血月珏之后,没有回到月神宫呢,还是其他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归于平静,叶折也没有再在这中心大殿内停留,径直朝着西侧走去,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月神宫,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

    …………

    离渊界,烈阳殿!

    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炽热光球照耀着整个烈阳殿,仿佛盖过了太阳的光芒,让得进入这个范围内的修者,都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炽热的烤炙。

    烈阳殿以烈阳为名,殿中强者几乎人人修炼火属性功法。

    尤其是殿皇南宫宣烈,更是号称大陆第一火属性强者,对火属性的控制,可以称得上出神入化。

    相对于月神宫和摘星楼万年敌对,烈阳殿这些年却是要低调神秘得多,几乎没有过多去管大陆俗事。

    可即便烈阳殿强者神秘隐晦,却也并不妨碍它人族三大势力之一的身份地位,甚至传说烈阳殿的整体实力,还要在月神宫和摘星楼之上。

    不过这仅仅只是传说,月神宫和摘星楼自己都斗得焦头烂额了,谁也不愿意再招惹一尊实力不弱于己的庞大势力,哪怕是试探都很少。

    久而久之下,烈阳殿越来越是神秘难测,这总部所在的位置炽热难当,其他属性的修者,更是不敢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

    如果从天空之上看下去,一座同样如同耀阳一般的红色大殿矗立在中心,周围九座稍小一些的大殿,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那座最大的宫殿围在其中。

    中间那座红色大殿,自然就是殿皇南宫宣烈所在的住殿了,也是烈阳殿最重要的一座大殿,相传是九龙大陆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一座大殿。

    至于周围按照某种玄奇方位排列的九座大殿,则是居住着烈阳殿的九大天王,每一个拿出来,都是离渊界顶而尖之的绝世强者。

    这就是烈阳殿最高领导层的组成部分,这一日的烈阳殿内,数道人影分上下而坐,尽是一些气息极度磅礴的火属性强者,散发着阵阵炽热。

    殿中一共有六人,其中最上首的那位霸气身影,自然就是烈阳殿的殿皇南宫宣烈了,其人壮硕已极,自然而然之间就流露出一丝无穷的霸气。

    坐在南宫宣烈右首微下侧的,乃是阴殿天王,其除了表面上的火属性之外,更有着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气息,仿佛整个人都隐于虚幻之中。

    烈阳殿共分十殿,除了阳殿殿主,也就是烈阳殿真正的殿皇南宫宣烈之外,最强者就是阴殿天王了,也算是九大天王第一尊。

    至于其他八殿,则是以八卦方位为名,和月神宫一样,同样有上下之分,分为上四殿和下四殿,实力也是各有不同。

    阴殿天王下首,乃是八殿之首的乾明天王,其实力也仅次于殿皇和阴殿天王,算是八王之首,实力分属离渊界顶尖。

    今日这烈阳殿主,上四殿的乾明天王、坤地天王、震雷天王和巽风天王尽皆列,而这六人,就是如今烈阳殿最为顶尖的六大强者了。

    值得一提的是,烈阳殿除了殿皇南宫宣烈身怀单一的火属性之外,九大天王除了火属性,都各自拥有第二种特殊的属性。

    比如震雷天王,就是传说中的火雷属性;巽风天王则是火风属性,这会让他们的战斗力,比单一属性的同等级强者更加强悍。

    “殿皇大人,今日将我们召集过来,有何事吩咐?”

    除了阴殿天王之外,乾明天王是八王之首,倒是没有另外三大天王般拘谨,短暂的沉默之后,赫然是第一个问了出来。

    此言一出,坤地天王等人都是若有所思,要知道以烈阳殿在离渊界的地位,已经没有多少事能让他们如此重视了。

    哪怕是月神宫和摘星楼也不敢轻易招惹,至于脉妖和异灵更是不敢前来人类腹地,烈阳殿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不受外界侵扰。

    但九大天王都知道,烈阳殿只是不主动惹事,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大陆发生的事都了若指掌。

    像阴殿天王或者说乾明天王等身份极高的强者,更是知道烈阳殿多年布置,在各大宗门家族之中都有自己的眼线。

    甚至连月神宫和摘星楼两大势力,都有属于烈阳殿的暗子。

    当然,这些暗子都是由殿皇大人一手掌控,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插手的机会。

    乾明天王之所以发问,就是猜测可能是殿皇大人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是极为了不得的消息。

    要不然他们五大天王,都有多少年没有聚在一起过了?

    “血月珏,再次出世了!”

    南宫宣烈也没有拖泥带水,其话语虽轻,听在五大天王的耳目,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们一时之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要知道这些烈阳殿天王,当年可都是参与过那场争夺血月珏的大战的,对于那一战的惨烈,他们都有亲身体会。

    在那一战之中,顶尖强者都殒落极多,远的不说,就是烈阳殿下四殿的天王,都有两位是新晋强者,至于老牌的天王,正是死在当年那一战。

    包括乾明天王自己,在那一战中也是身受重伤,将养了数十年才恢复到巅峰,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可离渊界的顶尖修者们,谁都知道血月珏事关绝世之秘,相传有突破到至高层次的秘密,只要有机会,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离渊界之中,仙阶强者满地走,神阶强者多如狗,像人类三大势力之主,其实已经达到神阶层次最顶尖的位置。

    这就好像九重龙霄那些至圣境巅峰,或者说半仙之品的修者一样,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希望突破到更高的层次。

    因为在九龙大陆之上,是有一种传说的,那就是神阶层次再往上,还有一个至高层次,那就是帝级,也被称之为神帝。

    九龙大陆上的修者,在仙品之时被称为仙尊,神品境界则是被称为神皇,可皇则皇矣,又哪会有神帝的独一无二?

    因此无论是烈阳殿殿主南宫宣烈,还是月神宫宫主轩辕冷月,又或者说摘星楼楼主骆天星,都无不向往那个唯我独尊的境界。

    甚至包括那些已经修炼到顶尖的脉妖,还有异灵族中的一些顶尖强者,都一直在为那个境界而努力着。

    抛开最为顶尖的一批强者,像阴殿天王或是乾明天王这样的强者,自然也是有追求和野心的,他们也绝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而传说中的血月珏和星辰佩,就有通往神帝大道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可一旦两种神物现世,必然会引起腥风血雨。

    星辰佩的下落,离渊界这些大人物们都是知之甚深,因为那一直都是摘星楼的传承至宝,对于星辰佩,离渊界各方顶尖势力,明里暗里没少打过主意。

    只可惜摘星楼并不是普通势力可比,再加上血月珏一直都没有现世,单凭星辰佩,而且在摘星楼这么多年,或许根本就不可能让神帝大道显现。

    因此当年某一天,血月珏出世的消息传出后,各方都疯狂了。

    最终一场惨烈之极的大战,以殒落诸多顶尖神皇强者为代价,血月珏竟然被摘星楼得了去。

    这可有些不得了,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恐怕各方势都会下意识联合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血月珏和星辰佩若是真的结合在一起,说不定真有神帝大道显现。

三千零二十 玄天岛

    ,,(+,)

    当时大战结束,摘星楼强者携血月珏而走,月神宫联系各方,准备联手逼迫摘星楼,让其交出血月珏。

    月神宫知道,若是真让摘星楼探查出神帝大道的机会,那月神宫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其他各方也不愿意坐视血月珏落入摘星楼手中,毕竟星辰佩乃是摘星楼传承至宝,这其中的因果,谁都拎得清楚。

    就算是自己得不到血月珏,也不能让摘星楼拥有血月珏,在那个时候,月神宫甚至是联系了脉妖族群的顶尖强者。

    然而就在几方联合在一起,要讨伐摘星楼的时候,月神宫无意间的暗手云长天,竟然侥幸得手,将血月珏从摘星楼盗走了。

    不得不说这个意外,让得摘星楼免了一场覆灭大劫,既然血月珏已经不在摘星楼,那联盟之势也就瞬间瓦解。

    甚至消息传出,因为云长天乃是月神宫云殿殿主,还引起了烈阳殿和脉妖强者的警惕,原本就是利益结合体的联盟,自然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血月珏的下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因为那个盗得血月珏的关键人物云长天,在此后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月神宫的那些大物,也根本不知道云长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这也是离渊界数十年来一件最大的悬案。

    谁也不知道云长天到底带着血月珏去了哪里,那件号称离渊界至宝的血月珏,也从此下落不明,让得离渊界终于是平静了数十年。

    可是此时此刻,烈阳殿五大天王,竟然从殿皇大人的口中,听到了血月珏重新出世的消息,这怎能让他们不惊。

    他们都能想像得到,血月重新现世,将会在离渊界掀起多大的一场腥风血雨,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可为了神帝大道,没有人会无视血月珏的存在,尤其是他们知道星辰佩还在摘星楼时,更是不可能坐视不理。

    还是那个道理,血月珏可以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就是不能落到摘星楼手中,那可能会让摘星楼一家独大,甚至是独尊离渊界。

    这是任何一个强者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一边想夺到血月珏,一边又要阻止摘星楼夺得血月珏,这单单是想想都感觉到血流成河了。

    “这个消息,是从摘星楼传出来的!”

    南宫宣烈再次说了一句,依旧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下方五大天王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似乎是有所猜测,暗道不会真是那个最坏的结果吧?

    “不用担心,血月珏还没有落入摘星楼之手!”

    南宫宣烈并没有卖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得几位天王终于是放下心来,暗道只要不是摘星楼得去,烈阳殿就还有希望。

    “殿皇大人,那血月珏到底在谁手上?难道是云长天现身了?”

    乾明天王先是问了一句,旋即想到一个可能,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异光,暗道血月珏不会被月神宫得去了吧?

    “没有,不过和他应该有些关系,血月珏,是在一个叫云笑的年轻人身上,而且他应该很快就要来离渊界了!”

    脑海之中回忆着自己得到的那些消息,南宫宣烈自然是没有月神宫副宫主叶折那般顾忌,这番话中的信息量,可就有些大了。

    “云笑?来离渊界?难道他不是离渊界的人?”

    震雷天王的声音之中,隐隐有着雷音震荡,反应倒是颇快,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雷光,同时有些明白这么多年来,为何都没有云长天的消息了。

    “你们猜得没错,云笑十有八-九就是云长天在下界所生的儿子,当年他盗得血月珏之后,应该是去过一趟潜龙大陆!”

    南宫宣烈微微点头,他知道的无疑更多,此刻侃侃而谈,这番推测已是十分接近真相,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云长天的心智。

    “既然那云笑还没来离渊界,想必实力连仙品之阶都没有突破吧?”

    乾明天王沉吟片刻,对于云笑这个名字,他自然是极为陌生,但也从南宫宣烈的话中,推断出了一些东西。

    “应该是至圣境巅峰吧,最多半仙之品!”

    南宫宣烈再次点头,不过想到自己打听到的那些关于云笑的事迹,他对那个可能还在九重龙霄的年轻人,无疑是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此子年纪虽轻,却是非同常人,本殿有种预感,离渊界可能会因为他的到来,变得热闹许多!”

    这位烈阳殿的殿皇大人,说的乃是云笑在下位面的三块大陆搅风搅雨,但听在几大天王的耳中,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那小子身上有血月珏,能不热闹吗?”

    看来这几大天王想的,和南宫宣烈想的并不一样,就算是一只猪,只要身上有血月珏,恐怕来到离渊界后,也不会再是无名之辈。

    几大天王关注的只是血月珏这件逆天至宝,至于一个连仙品之阶都没有突破到的蝼蚁,则是被他们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那只是一个可以一巴掌拍死,甚至一口气都能吹死的小蚂蚁,想必从此之后,围绕此人的争斗绝不会少。

    殊不知这样一来,或许会让得到消息的各方都投鼠忌器,生怕自己先出手,让竟争对手占了便宜,这微妙的平衡要如何打破,或许还得看当时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多关注一下生死踏天路的几个出口,一旦发现云笑踪迹,先不要出手,看看情况再说!”

    最终南宫宣烈做出决定,烈阳殿一向都是低调行事,这次也不会选择当这个出头鸟。

    因为他相信曾经和血月珏近在咫尺的月神宫和摘星楼,一定会比自己更加按捺不住。

    “是!”

    五大天王领命而去,其实都不用他们亲自去跟,在踏天路的人族出口,都有人把守,以烈阳殿的威信,想要得到一些消息,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待得五大天王都离开之后,南宫宣烈却是久久没有动作,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那里发呆。

    “唉,这仿造的烈阳殿,终归是少了点东西!”

    良久之后,南宫宣烈抬起头来,感受着烈阳殿的炽热,不由叹息了一声,而其脑海之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道人影。

    “骆天星,当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不知道这一次,你还会不会占到上风呢?”

    想到某些事,南宫宣烈眼中火光闪动,身上也是炽热爆发,似乎多年前的一件往事,一都让他念念不忘呢。

    …………

    离渊界,极东之地!

    这是一座雾气缭绕的庞大岛屿,从外间远远看去,就仿佛一座海中仙岛,很多海中的脉妖,或是飞行脉妖,都想进入一探究竟。

    只不过无数年来,无论是多强悍的脉妖,都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甚至它们连靠近这座仙岛都做不到,只能是望而兴叹。

    事实上这座叫做玄天岛的大岛,在离渊界可是鼎鼎大名。

    因为其上居住着一尊绝世强者,其本名叫什么已无人得知,外人只知道此岛主人,被人尊称为玄河老祖。

    玄河老祖战力绝世,哪怕是三大人类势力之主,对其也要忌惮三分,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得罪这样的强者,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谓的玄河老祖,自然就是当年云薇去摘星楼救母,最终出现救走云薇的那位了,这玄天岛就是其栖身之地。

    嗖!

    玄天岛之内,一道流光飞掠而来,看其身形曼妙,全身笼罩在一片冰寒之中,正是云笑之姊:云薇!

    掠身而来的云薇,在一间小木屋之前不断踱着步子,似乎是在斟酌着言语,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进去。

    “嘎吱!”

    而就在下一刻,木屋之门却是突然之间打开了,走出一个头发略有些凌乱的老者,身上衣袍似乎出多日未换,根本没有半点的强者风范。

    “老师!”

    当云薇口中这声恭敬的称呼出口,这邋遢老者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河老祖,一尊连三大势力之主都极为忌惮的绝世强者。

    “为师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现在不能去!”

    看着这个从潜龙大陆带回来的唯一弟子,玄河老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当下也不多问,直接出声否决。

    “小弟他……他真的来离渊界了?”

    云薇颇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让得玄河老祖不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暗道这二位还真是姐弟情深啊!

    “是,你不能去!”

    玄河老祖再次强调了一句,这强硬的态度,让云薇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位老师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今日似乎有一种隐隐的忌意。

    “为什么?”

    一向很听老师话的云薇,这一次却没有妥协的意思。

    毕竟她和云笑已经分开多年,当年万国潜龙会上一见之后相隔多年,她无疑极是想念。

    既然云笑已经来到离渊界,那为何不能相见?

    云薇想不通,可她却也从老师的态度之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而且挥之不去。

三千零二十一 无奈

    ,,(+,)

    “你真不知?”

    玄河老祖盯着自己这个宝贝弟子,口气变得有些凝重,这倒是让云薇想起一件事来,当下脸色微变。

    “是因为血月珏?”

    云薇果然是冰雪聪慧,微一沉吟便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要知道血月珏可是害得他们母子三人分离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啊。

    可直到现在,云薇都不太不清楚血月珏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前的时候,玄河老祖也是讳莫如深,每次她问起,都是刻意岔开话题,似乎是不想让她深究。

    然而现在的云薇,可不是当年在潜龙大陆商家的那个无知小女孩了。

    身为玄河老祖的弟子,她在这离渊界也是鼎鼎大名,有着一个“玄舞仙子”的雅号。

    就算是在整个离渊界年轻一辈之中,云薇也是名列前茅,也只有像沈星眸或者说其他几大势力的顶尖天才,才能和她比一比。

    这些年云薇也不是一直呆在玄天岛上,和其老师一样,多数时间都是游历大陆,这才是她修为能够突飞猛进的真正原因。

    由于知道商家灭门,乃是因为血月珏,因此云薇借游历大陆之机,有意无意间都在打探关于血月珏的消息。

    只可惜血月珏乃是大陆至强神物,只有一些真正的强者才知晓一些,就云薇接触的层次,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过血月珏的名字。

    至于摘星楼的强者,云薇肯定是不会去问的,而有着玄河老祖的嘱咐,她也没有主动去和月神宫的强者接触。

    因此直到现在,云薇对血月珏也仅仅是知道一个名字,并不知道真正的功效,但她可以想像,这件能让摘星楼如此重视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老师,血月珏到底是什么?”

    见得玄河老祖微微点头,云薇再也忍耐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这或许关系到云笑的性命,她打定主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

    “看来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打消去找云笑的念头了!”

    对于这个弟子,玄河老祖也是头疼之极,现在他都有些后悔收这个弟子了,还是以前过得逍遥自在。

    玄河老祖一生独来独往,亲人朋友都死得差不多了,离渊界的强者们,也从来没有听说他有收过弟子。

    要不然以玄河老祖的威名,恐怕都不知道有多少惊才绝艳的离渊界天才,想要拜在他的门下,只可惜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断了。

    这也是当初沈星眸听到云薇乃是玄河老祖弟子,如此吃惊的原因所在,这个消息在最近几年传出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人大跌眼镜。

    好在云薇也没有让玄河老祖失望,尤其是她的那条冰寒祖脉之力,更是很好地传承了玄河一脉,至少在大多数时候,玄河老祖还是颇为满意的。

    可就只有一件事,让玄河老祖时常烦躁,那就是云薇对自己母亲和弟弟的担心,那一次更是背着他独自去救母,差点被摘星楼围杀。

    被玄河老祖救回的云薇,一直都没有放弃救母的念头,不时缠着老师,希望这位离渊界顶尖的强者,能想办法救出母亲。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玄河老祖就算是为难,也肯定会想尽办法完成自己这个宝贝弟子的心愿,可摘星楼是什么地方,他还真是极为忌惮。

    玄河老祖可是知道这些传承久远的庞大势力,绝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上次骆天星没有撕破脸皮,想来是有一些顾忌,也不愿意得罪这尊独行强者。

    因此对于云薇的软磨硬泡,玄河老祖一直都是能推则推,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薇也渐渐知道了摘星楼的强大,这些年倒是很少再提这件事。

    然而现在,得到某个消息的玄河老祖,知道在原来的麻烦之上,又要多一重麻烦了。

    自己当年见过的那个小子,竟然这么快就要来离渊界了。

    这对玄河老祖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摘星楼一直心心念念的血月珏,就是在云笑身上。

    毕竟当年玄河老祖下界,想要收取五爪金龙,最终却是发现五爪金龙被云笑给炼化了,失望之余,这才随手救了云薇。

    如今云薇成了玄河老祖的弟子,他对从云笑身上剥离五爪金龙的心思也淡了。

    他有理由相信,一旦自己这样做了,自己这个弟子恐怕会当场翻脸。

    甚至有可能的话,玄河老祖还会尽量护持一下云笑。

    可他得到的情报之中,可不仅仅有摘星楼对云笑感兴趣,月神宫和烈阳殿,好像都有所动作。

    玄河老祖实力虽强,但他这一脉就这么师徒二人,玄天岛上除了一些仆役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高端修者,如何跟三大顶尖势力斗?

    这些念头在玄河老祖心中一闪而过,却也知道如果再不说清楚的话,自己这宝贝弟子牛脾气一上来,恐怕自己只能用强了。

    “血月珏,乃是九龙大陆的无上神物,相传其内蕴藏着通往神帝大道的契机!”

    玄河老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所说的这句话,不由让云薇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的她,可不是对离渊界的修炼层次一无所知了。

    云薇自己就是仙品强者,当然知道仙品之上是神品,神品之上才是神帝,可是神帝强者,早已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至少在数万年的时间内,九龙大陆还从未出过神帝强者,甚至是有没有这个境界,都还是两说之事。

    可是现在,云薇却是听到从老师的口中,说血月珏蕴藏着通往神帝大道的秘密,她的心底深处,忽然生出一丝极致的惧意。

    “当年血月珏出世,无数强者闻风而动,一场大战下来,月神宫死了三位殿主,烈阳殿战死两大天王,摘星楼最惨,四大长老被生生斩杀,却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玄河老祖回忆起自己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场大战,到现在都还有一丝惧意,这还是他没有出手的结果,若是真的出手,能不能活也还是两说之事。

    “至于脉妖和异灵两方的强者,也是死伤惨重,那一战打得离渊界各大顶尖势力元气大伤,而血月珏,最终却是落到了摘星楼手中!”

    玄河老祖说起往事,显得有些嘘唏,而仅仅是从老师的述说之中,云薇就感觉到一股腥风血雨扑面而来,仿佛不散的强者亡灵。

    “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意外之事,月神宫的云殿殿主云长天,偷偷潜入摘星楼盗宝,没想到还真让他成功了,却从此带着血月珏不知所踪!”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玄河老祖眼中再无悸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异样的光芒,同时也看到自己的这个宝贝弟子抬起头来。

    “云长天……”

    云薇呢喃了一句,似乎从这个名字之中,听出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以前的玄河老祖,是不会和他讨论的。

    “你应该猜得没错,云长天可能就是你和云笑的亲生父亲,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竟然去往了潜龙大陆,连孩子都生下来了!”

    玄河老祖心中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倒是没有打马虎眼,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个弟子,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甚至差点被连累而死。

    “血月珏,原来是这么来的!”

    玄河老祖的一番话,让得云薇想到了许多,这样一来,云笑身上为何会有血月珏,摘星楼为何会灭商家满门,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血月珏关系重大了吧,云笑在九重龙霄太过招摇,引起了摘星楼的注意,现在不仅是摘星楼,烈阳殿和月神宫也有派人守着生死踏天路的出口,只要云笑一出现……”

    玄河老祖后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玄河一脉,根本不可能和三大势力争锋,也没有那个实力。

    在这样的时候,一旦有人敢出面保云笑,说不定三大势力都会先摈弃前嫌,联起手来干掉保云笑之人,哪怕是玄河老祖,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拼命之下,真的能保得云笑性命,那玄河老祖或许还会搏一把,他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弟子,还是相当在意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单凭玄河老祖一人,根本不可能是那三方的敌手。

    一旦他出面,自己或许还能保得性命,可是云薇以后就危险了。

    “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云薇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关心则乱,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自己救不了母亲,现在连弟弟都保护不了,这么多年的修炼,又有什么用?

    “还是实力问题啊!”

    云薇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让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实力的重要性。

    要是自己有老师的实力,有三大势力之主的实力,还有谁敢欺负自己的弟弟吗?

    “小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若是苍天眷顾,云笑能逃过这一劫,想必未来在离渊界,也必然不是平凡之辈!”

    玄河老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而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云薇已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唉……”

    (第三卷《今世龙霄》结束,《离渊证帝》即将开始,精彩继续!)

三千零二十二 我只是路过!

    ,,(+,)

    离渊界,南域!

    这里是离渊界南域一处极为偏僻之地,密林深处,此刻却是人影闪动,隐隐间刀光耀眼,看起来并非是普通人。

    当然,在离渊界也没有普通人存在,因为这是一方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天地灵气充沛之极,就算是年少之人,也肯定是一些强者的后辈。

    铛铛铛……

    一连串的光芒闪过,溅起几点火星,而密林之中忽然传出一道闷哼之声,似乎是有人受伤,还有人高声咆哮。

    “小杂种,今日你就算跑到异灵的老巢,老子也必将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一道蕴含着愤怒的厉喝之声传来,如果被人听到的话,说不定会被笑掉大牙。

    开玩笑,异灵老巢,恐怕就是三大顶尖势力之主,也不敢轻易踏足吧?

    很显然这只是那说话之人的一句狠话,昭示着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而就在此时,又一道寒光冒起,让得他心头一凛,却不得不侧身避过,速度又变缓了一截。

    笃!

    一道轻响声传出,那道寒光最终钉在一株巨树之上,赫然是一柄锋锐之极的飞刀,若是先前那人不管不顾,说不定连咽喉要害都会被割断。

    “大家小心一些,那小子的飞刀应该快用完了,脉气也消耗殆尽,可别再被伤到了!”

    领头的那人,也就是刚才大骂的那名修者,差不多有至圣境巅峰的修为,此刻高喝出声,既是说给自己人听的,也是说给前方那道身影听的。

    “骆文井,你逃不掉了,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证留你一条全尸如何?”

    似乎是看到前方那道人影速度没有放缓下来的迹象,后方的领头者再次高喝一声,只不过这样的威胁,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老东西,老子在前边埋伏了仙品强者,有胆便追来!”

    奔逃的骆文井身心疲惫,却在此刻接口出声。

    此言一出,后方追击的几人都是微微一凛,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虚张声势。

    这都追了一路了,要是对方真有什么后手,恐怕早就拿出来了,更何况就算是仙品强者,他们身后的背景,也不会有丝毫忌惮吧?

    “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利!”

    为首的首领脸色阴沉,完全不相对对方的话,这里乃是离渊界南域外围,仙品强者基本都是一家之主,甚至是一城之主的存在。

    别看离渊界号称仙品强者多如狗,但在这种偏僻之地,还是至圣境强者称雄,更多的则是化玄境或者是洞幽境修者。

    在离渊界刚刚开辟出来的时候,自然只有那些顶尖的大佬们,或者说他们的家人子弟,

    但万年时间下来,离渊界的人口,已经不会比九重龙霄差多少了。

    不是每一个强者的后裔,都依旧会是强者的,血脉越来越淡,一些天赋不强的族人子弟,自然会越来越弱。

    只不过像这些至圣境的强者们,拿到九重龙霄都不算弱者了,可是在这离渊界,却是真正的低阶修者,只有达到仙品之阶,才能称雄一隅。

    前方奔逃的骆文井,本身实力已经达到了至圣境巅峰。

    可他只是孤身一人,后方追击者之中,至圣境巅峰强者都有两位,剩下的全是至圣境后期强者。

    因此骆文井半点都不敢停留,他知道停下来就是死,对方可不会和自己讲什么怜悯,最多也就是留自己一个全尸罢了。

    可人都死了,是全尸还是被碎尸万段有那么重要吗?

    “老东西,你的死期到了!”

    骆文井心头暗怨,口中上却是不断威胁,似乎前边真的有埋伏一般。

    可越是这样的大呼小叫,越是显得他心虚,又岂会让后方众人真的有所顾忌?

    “这下麻烦了!”

    感受着体内的脉气越来越少,骆文井的一颗心已是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性命不保。

    未免自己脉气耗尽任人宰割,骆文井赫然是在此刻戛然而止,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那些追者,看来他是准备孤注一掷了。

    “嗯?”

    骆文井突然停下脚步,倒是让后方几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也是停了下来,警惕地看向四周,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骆文井,你不是说有埋伏吗?现在我们来了,你的埋伏在哪里?”

    感应了一番没有动静的领头者,发出一道嗤笑之声,现在他明显是放下心来,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发现。

    “啧啧,你云谷宗还真是霸道,不就是看了一眼你们的剑阵吗,用得着千里追杀至此?”

    骆文井不置可否,狠狠喘了两口粗气,此言一出,后方追击众人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了几分,尤其是那位被飞刀所伤的修者。

    “云谷宗剑阵,只传内宗弟子,即便是我云谷宗外宗门人看了,也得受剜眼之刑,更何况是你一个外人?”

    领头者脸现冷笑,说到某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是正了几分,看来那所谓的剑阵,确实是云谷宗不传之秘。

    在这个大陆之上,各个宗门都有自己的隐秘,所谓的剑阵,就是云谷宗一门拿手的合击阵法,自然不能让外人看去。

    不管这骆文井是无意中得见,还是有意偷看,既然被发现了,云谷宗就不可能任其逍遥自在,追杀千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大护法,若是我现在决定加入云谷宗内宗,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看来骆文井应该也是认识对方的,此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可是此言一出,对方几人顿时勃然大怒。

    “放肆,我云谷宗内宗,岂是你想入就能入的?”

    被称为张大护法的这位,直接怒喝出声,同时右手之上涌现出淡淡的脉气。

    至圣境巅峰的脉气配合他那无尽的杀意,让得骆文井脸上再无半点嬉笑之意。

    “杀了他!”

    张大护法右手轻挥,然后低喝一声,诸多云谷宗强者便将骆文井围在了中间,而直到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人出来相救骆文井。

    这让云谷宗强者们,更加确定骆文井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这人都快没命了,若是有什么后手,恐怕早就请出来保命了吧?

    咔!

    然而就在诸多云谷宗强者,要在联手之下围杀骆文井之时,一道轻响声突然从外围传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尽都吸引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众人都是心头一凛,因为他们赫然是看到一个身穿粗衣的青年出现在那里,正满脸歉意在盯着他们看呢。

    此人年纪约莫二十多岁,身上的衣袍虽然干净,但看起来并不是贵重之物,背负一柄有些古怪的木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们。

    “难道此人就是骆文井的帮手?”

    张大护法第一时间就冒出这个念头,事实上他刚才虽然口上说着不信,其实一直都在防着可能出现的变故,没想到变故真的来了。

    “兄弟,你终于来了,杀了这些家伙!”

    就在云谷宗诸人,还有那粗衣青年目光对视的时候,骆文井反应奇快,趁此机会大喝出声,让得那粗衣青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好哇,果然是一伙的!”

    这一下云谷宗众人再无怀疑,那胳膊被伤的修者更是怒喝出声,这一下不由让那粗衣青年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抱歉,我只是路过,无意多管闲事,你们继续!”

    见诸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粗衣青年虽然眉头紧皱,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沉声接口,让得云谷宗几位都是将信将疑。

    “兄弟,你出来得太早了,我不是让你躲在暗中偷袭吗?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骆文井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微光,却是再次说出一番话来,但其口气之中,却是没有半点的惧意。

    想到刚才这家伙的大呼小叫,张大护法几人都是心头暗凛。

    “不会真是仙品强者吧?”

    张大护法朝着那粗衣青年感应过去,却是丝毫感应不出对方的修为,心头的惊意更加浓郁了几分,因为这只能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对方实力远超自己,第二种是用什么方法掩盖了气息,相对来说,张大护法倒是倾向于第二种。

    因为对方的年纪实在是太轻了,何况这里乃是南域偏僻之地,对方不可能是那些强大家族势力的天才。

    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修炼到他都感应不出来的境界?

    “兄弟,这些家伙霸道之极,今日咱们兄弟联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似乎是看到那粗衣青年要开口说话,骆文井抢先一步,这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真的只是一根稻草,也得先绑在自己身上在说。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给无辜之人带来无妄之灾,此刻的骆文井真是顾不得了。

    殊不知这样一来,才算是真正将他的一条命给断送,再无回头路可走。

    “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

    粗衣青年眼眸之中一丝厉光闪过,也没有过多解释,却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是斜倚在一棵大树之上,似乎是想要看场热闹再走。

    (离渊界新的征程开启,精彩继续!)

三千零二十三 难道是仙品强者?

    ,,(+,)

    “大家小心一些!”

    虽然对方口中说着不认识骆文井,但越是这样的状态,张大护法越是不敢放松,万一是这两人唱双簧麻痹自己呢,可不得不防。

    说起来张大护法对骆文井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这小子滑溜之极,是好几家宗门家族通缉名单上的常客。

    此刻那粗衣青年虽然说不认识骆文井,但张大护法不得不留一个心眼,万一被对方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张大护法并不认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真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但凡事就怕一个万一,毕竟他一直都没有感应出那粗衣青年的真正修为。

    “先收拾骆文井!”

    张大护法一边防备着粗衣青年,一边已是低喝一声,而原本就被围在中间的骆文井,此刻眼珠乱转,已是有了一些计较。

    那个突然出现的粗衣青年,就是骆文井的最一根逃命稻草,因此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放过,即便对方两次否认认识自己。

    骆文井心性并不怎么样,虽然将修为修炼到了至圣境巅峰,可也是他坑蒙拐骗得来的,在这一片地域的名声极为不佳。

    为了活命,骆文井哪管牵不牵连无辜之人,就算那粗衣青年实力不济,替自己挡个一两息时间还是好的。

    唰!

    在张大护法等人齐齐发出攻击的时候,骆文井身形微微一动,以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竟然从包围圈中脱离而出。

    “不知死活!”

    在张大护法等人眼中失去骆文井踪迹的时候,他们耳中却是听到一道略有些陌生的声音,当下齐齐将目光转到了某处。

    在那里,正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袍的青年,而骆文井赫然是闪身到了这个少年的身后,想打什么主意已是昭然若揭。

    对于那粗衣青年发出的声音,没有人会太多在意,就连骆文井都认为其是在虚张声势。

    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有比他更强的强者呢?

    若不是云谷宗人多势众,骆文井早就逃出生天了,此刻如果有这粗衣青年替自己挡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有一线生机。

    哪怕这种生机颇为渺茫,骆文井还是决定要试一试,万一就成功了呢?

    这就是骆文井的为人,不惜将一个无辜之人拉下水,至于这粗衣青年会不会被云谷宗的人打杀,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上!”

    就算对那粗衣青年心怀几分顾忌,云谷宗一行人也是不可能放过骆文井的,见得张大护法大手一挥,众人齐齐朝着这边涌将过来。

    见得云谷宗众人的动作,粗衣青年眼中戾光一闪,既是对那祸水东引的骆文井,又是对张大护法等人视人命如草芥。

    骆文井固然是想要牵连无辜,但是看张大护法等人的所作所为,也半点没有在意粗衣青年的死活,这是要将二人一起赶尽杀绝啊。

    “杀了!”

    就在粗衣青年还存有最后一丝手下留情打算的时候,张大护法口中再次低喝一声,明显是不想有丝毫留手。

    不管粗衣青年是不是和骆文井一伙的,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算是一块拦路石,只要实力允许,就要将这块拦路石踢得粉碎。

    “兄弟,你替我挡一会,为兄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感应着张大护法等人身上的磅礴气息,骆文井脸上变色,速度和反应却是极快,他根本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打算。

    “嗯?”

    然而骆文井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却是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了一般,让得他不由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带着众人围攻过来的张大护法,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异样之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些属下,一个个竟然都没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骆文井和张大护法都惊得呆了,他们一时之间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可身体不能动弹却是事实,这一定是有强者出现了。

    扑嗵!扑嗵!扑嗵!

    就在张大护法也感应到自己不能动弹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却是瞥到自己的属下,一个个身子歪斜,最终倒地不起一动不动了。

    “这是……死了?!”

    张大护法和骆文井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他们的感应能力却依旧在,微一感应之下,顿时脸色大变,因为那几个云谷宗的修者,全都失去了生机。

    “是他!”

    到了这一个刻,如果这二位还发现不了是谁动的手脚的话,那就真是蠢货了。

    因此他们的目光,几乎是同时转到了那个粗衣青年的身上。

    “早说了我不认识这家伙,非要自己找死,这又是何必呢?”

    粗衣青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骆文井和张大护法的惊骇目光,更没有看一眼那些倒地不起的云谷宗修者,而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该死,难道这位真是仙品强者?”

    这一刻身形动弹不得的张大护法,心头无疑是极度后悔,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去招惹这尊魔星。

    事实上刚才的时候,在粗衣青年开口说不认识骆文井的时候,张大护法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他只是因为出自云谷宗,太过自大罢了。

    可是现在,除了他这么一个光杆护法之外,带出来的人,包括那名至圣境巅峰的同伴,尽都莫名其妙死去,可想而知对方到底有多强大。

    这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手段,应该是一种灵魂湮灭的手段,张大护法心头打鼓,见识还是有几分的。

    “啊哈,张大护法,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让你们不相信我,我兄弟可是真正的仙品强者,就算你出自云谷宗,也只能乖乖认怂!”

    反观同样动弹不得的骆文井,却是变得有些兴奋,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还以为自己真的死里逃生了呢。

    而且对于这么一尊强者,骆文井此刻还想再攀一攀交情。

    对方灵魂之力如此强悍,说不定就是一名仙品炼脉师,要是巴结上了,可是后福无穷。

    啪!

    然而在骆文井话音刚落之时,一道清脆的巴掌之声陡然传出。

    然后张大护法就清楚地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直接被粗衣青年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死!”

    粗衣青年面无表情,可正是这毫无情感的话语,让得骆文井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耍那些小聪明了。

    这位心里雪亮着呢,骆文井终于是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算计,都被粗衣青年瞧在眼里,此刻没杀自己,恐怕是有其他的打算。

    在这个大陆之上,终究是实力为尊的,无论骆文井心思有多么灵巧,遇到了眼里揉不得砂子的强者,同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刚才说,他们来自云谷宗?”

    粗衣青年呵斥了骆文井之后,眉头却又微微皱了皱,然后指着那边唯一活着的张大护法开口问道,让得二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粗衣青年,自然就是从生死踏天路之中走出来的云笑了,以他现在半仙之品的修为,杀几个至圣境修者,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云笑从踏天路中出来,却不是出现在离渊界原有的出口,而是出现在了这极为偏僻的南域地带。

    如此变故,倒是让三大顶尖势力的强者们都扑了个空,这或许是因为云笑血脉的关系,或者血月珏的关系。

    总之这样一来,倒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出现在这密林之中的云笑,对于离渊界是两眼一抹黑,更不知身在何处,却没有想到遇到的第一拔人,竟然就和云谷宗有关。

    在即将从踏天路出来的时候,快要消失的云长天,最后给云笑留了一句话。

    那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去云谷宗看看,他在那里给云笑留了一些东西。

    原本云笑以为离渊界太大,自己想要在偌大的离渊界,找到一个小宗门,应该是不太容易的,至少短时间内是办不到的。

    没想到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又或许是云笑身上有大气运,总之他这一次的运气相当不错。

    只不过一来就杀了云谷宗好几人,这倒是云笑始料未及之事,但对方都要杀自己了,难道自己还不能动手吗?

    想着刚才张大护法等人的狠戾,云笑忽然对那所谓的云谷宗没有太多好感了。

    何况当初云长天也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云谷宗未必就还是原来的云谷宗。

    这些家伙就算是打个招呼也好,可他们没有,一上来就视云笑为蝼蚁,认为踩死一只蝼蚁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蝼蚁就是用来杀的。

    只可惜蝼蚁转眼之间变成了巨象,张大护法和骆文井的小命,此刻都掌控在云笑手中,他想要得到的信息,或许就能从这二人口中撬出。

    听得云笑之问,无论是骆文井还是那边的张大护法,一时之间却尽都没有接口。

    或许他们都在想,眼前这粗衣青年,到底和云谷宗是敌是友?

三千零二十四 张大护法的心思

    ,,(+,)

    “我在问你话,耳朵聋了吗?”

    见得二人不回答,云笑脸色一沉,此言一出,骆文井浑身一颤,终于是想起来眼前此人,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没看到那边的云谷宗几人,毫无征兆便倒地而死了吗?

    骆文井也就和那已死的云谷宗至圣境巅峰修者半斤八两,他相信只需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灵魂湮灭而死,还是不要做那些无用功了吧。

    “兄弟……”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

    骆文井刚刚说出两个字,便被云笑冷声打断了,让得他身形狠狠一颤,差点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怎么还能用先前的称呼呢?

    对于这个叫骆文井的家伙,云笑真是半点好感也无,甚至是比刚才已死的那些人还要厌恶几分,这就是一个喜欢耍小聪明的卑鄙小人。

    对于这样的人,云笑一向不喜欢假以辞色,超强的实力一路碾压,任何的阴谋伎俩都将无所遁形,在自己面前玩这些手段,这家伙还嫩了点。

    “是,是,这位大人,先前是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骆文井脸上火辣辣疼痛,终于是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倒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难怪得罪的人那么多,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他们,确实是云谷宗的人!”

    见对方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危险,骆文井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废话,直接指着张大护法肯定了一句,让得云笑也算是有了一些猜测。

    “你叫什么名字?”

    云笑转过头来,这一次的问话却不是骆文井,而是那脸色青白一片,又有些惊惧的张大护法。

    这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让得张大护法很有些不适应,他都已经做好身死道消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杀伐之气。

    “我……我叫张清,是云谷宗内宗护法!”

    到了这个时候,张大护法张清再也不敢强项,就算有云谷宗的背景,也得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再说。

    “这些家伙刚才要杀我,我反杀了他们,没有问题吧?”

    云笑微微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身,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得骆文井和张清都是愣了一下。

    “当然没问题,这些家伙竟敢冒犯大人的威严,简直该杀!”

    首先说话的并不是张清,而是另外一边的骆文井,他自觉拍了个马屁,却在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就看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我问你了吗?”

    云笑盯着骆文井,对这个家伙真是讨厌之极,若不是另有安排,恐怕早就一巴掌拍死了,而其声音之中,充斥着一抹并没有掩饰的杀意。

    无论是骆文井还是张清,都感觉到空气之中刚才已经消失的那抹冰寒,再一次升腾而起,尤其是骆文井,吓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是我等瞎了眼,冒犯了大人,他们有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见对方目光投射过来,张清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怨毒之光,口上却是半点也不敢怠慢,哪怕是云笑,也根本不知道低头的张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唉,这也是命,我和云谷宗有些渊源,若是你们早一点自报身份,或许他们就不用死了!”

    云笑这声叹息倒是真的,可自他出现之后,无论是骆文井还是张清,都再没有提过云谷宗,导致有了此刻的误会。

    如果知道这些家伙是来自云谷宗,云笑或许就不会立时下杀手,毕竟他对云谷宗不太了解,贸然结仇,是为不智。

    “人都杀了,说这些又有屁用?”

    这种话张清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已经在想着,如何将云笑引去云谷宗,到时候两位宗主出手,定能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至于云笑说的和云谷宗有渊源,那是打死张清也不信的。

    如此年轻的强者,哪怕拿到整个离渊界,也都算极为妖孽的天才了,怎么可能和云谷宗有关系呢?

    “为表歉意,这家伙就当我送给云谷宗的见面礼吧!”

    云笑脸上闪过一丝歉疚,然后伸手朝着旁边的骆文井指了指,此言一出,后者瞬间脸色大变,暗道这次可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大人,我……”

    刚刚说得几个字的骆文井,突然感觉到自己不仅是全身动弹不得,甚至连说话都变成奢望了,其心底深处,不由生出一丝极度的后悔。

    原本以骆文井至圣境巅峰的修为,在张清等人的追击之中,未必便不能逃出生天,可他偏偏要招惹云笑,这也确实是命数使然了。

    被对方一道气息就禁锢住动弹不得,骆文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这是真的看不到半点的希望。

    而骆文井也知道自己落入云谷宗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在这片区域,云谷宗的威名那还是如雷贯耳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

    张清心头并未见得有多少欣喜,但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抹欢喜之意,捉住一个骆文井,却死了好几个至圣境同门,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云谷宗,实力如何?”

    云笑心头微微一动,然后不动声色地问了出来,他虽然猜不到张清那些隐晦的心思,但也不得不防。

    云长天曾告诉过他,如今的云谷宗,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毕竟云长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现身了,人心都是会变的。

    云笑一向不打无把握之仗,若是没有先前的那些事,或许他还能心怀坦荡地去云谷宗走一趟,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这杀了对方的门人,还要去对方的宗门拿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原本就是云长天留给云笑的,可谁知道时过境迁,云谷宗那些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回大人,云谷宗有正副两位宗主,其中……两位宗主都是半仙之品的修为,宗内不设长老,两位宗主之下,还有至圣境巅峰的四大护法!”

    张清倒是没有拖泥带水,不过说到某处的时候却是微微顿了顿,云笑是何等样人,这细微的变化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当下心头一动。

    “看来张清这家伙,并没有说实话啊!”

    云笑分析着张清的话,心头已是有了一些衡量,暗道就算这家伙话语之中隐藏了一些东西,想必云谷宗应该也不能算太强的宗门。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既然云长天知道人心是会变的,就不得不防备一手,若是给云笑安排了太强大的对手,那岂不是会害了自己儿子?

    既然云长天敢让云笑去找云谷宗,应该保证云笑能应付。

    既然如此,那张清的话中就算有猫腻,云谷宗的最强者,最多也就是初入仙品之阶罢了。

    “云谷宗,终究得去一趟!”

    云笑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所谓富贵险中求,云长天在消散之时忽然提的这么一句,恐怕对他有着不小的帮助。

    那可是离渊界月神宫的超级强者,一些普通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看上眼。

    云笑有一种猜测,那或许会让自己,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成功突破到真正的仙品之阶。

    这里可不是九重龙霄,云笑清楚地知道,从自己从踏天路大门出口走出之后,一切就又都回到了起点。

    九重龙霄的威势,在这里可震慑不到任何一个人。

    不过对于这样的处境,云笑已经很有经验了,无论是在腾龙大陆还是九重龙霄,他都经历过这样的一个过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走罢,带我去云谷宗!”

    云笑心中这些念头闪过之后,忽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得张清先是一愣,既而又是一喜,眼眸深处的那抹精光,不由愈发浓郁了几分。

    “好小子,胆子真是不小!”

    张清刚才正想着如何骗得云笑去云谷宗门,没想到这刚想瞌睡对方就送来了枕头,倒是让他节省了一番唇舌。

    “哼,等回到宗门,看你这小子还如何嚣张?”

    被对方杀了这么多同门,张清要说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些人都是张清的嫡系,哪怕是同为至圣境巅峰的护法,也是他在宗门内最要好的好友。

    如今被云笑一锅给端了,瞬间让张清元气大伤,以后在云谷宗门,恐怕就要低调行事,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不知名姓的小子所为。

    张清自己奈何不得云笑,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云谷宗啊,他刚才确实是没有说实话,他也相信一旦到了云谷宗,这小子绝对插翅难飞。

    就算刚才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好几个同门,其中还有至圣境巅峰强者,但在张清看来,这粗衣小子最多也就是半仙之品罢了。

    云谷宗内,可是有真正仙品强者的,这小子手段再诡异,遇到真正的仙品强者,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吧,这就是张清最大的底气。

    只是张清没有看到的是,当他这些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那个粗衣青年的眼眸之中,同样在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三千零二十五 云谷宗门

    ,,(+,)

    离渊界,南域,云谷宗!

    云谷宗只是离渊界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宗门,可是这个不起眼的宗门,在这片区域却是没有太多人敢招惹。

    因为传说云谷宗背后有大靠山,至于这个大靠山到底是谁,那就很少有人知道了,可正因为不知真假,才没有敢轻易招惹。

    云谷宗坐落在南域山脉之中的一个庞大山谷内,山谷四周都有白云缭绕,或许这就是云谷宗宗门名字的由来吧。

    而今日的云谷宗内,气氛却是有些沉闷,似乎是受到了一些事情的影响,这种影响,好像是从高层传下来的。

    云谷宗最重要的一座大殿内,自上而下端坐着数道身影。

    其中最上首的那位,自然就是当代云谷宗宗主,也是唯一的一代云谷宗宗主,名字叫做云谷子。

    单听云谷子这个名字,恐怕不少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修道之人,事实上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修者,只是这名字听起来并不像本名罢了。

    说起来这位仙风道骨的云谷宗宗主云谷子,当年其实只是这南域山林中的大盗,劫掠了不知多少过路修者,手上沾满了血腥。

    如此凶案累累的恶人,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最终被堵在一处绝地,眼看就要身死道消,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位救星。

    那个救了云谷子的强者实力深不可测,直到后来,云谷子才知道那位是来自月神宫,而且是月神宫的云殿殿主,离渊界真正的顶尖人物。

    一个常年在南域杀人越货的家伙,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和月神宫的大人物产生交集,他只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最终那位并没有带他离开,而是让他建立云谷宗,并给了他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并不是给他云谷子的,只是叮嘱他等一个人前来接收。

    至于那个前来接收东西的人是谁,又会什么时候来,当年那人并没有说清楚,云谷子也是两眼一抹黑,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十年。

    这三十年间,不仅是接收东西的人没来,连云长天的消息也是全无。

    后来云谷子终于从一些隐晦的渠道打听到,哪怕是在月神宫中,云长天也失踪了整整三十年。

    打听到这些消息之后的云谷子,心态无疑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暗道那位不会是已经死在什么地方了吧,那自己还要遵循当初的承诺吗?

    像云谷子这样的人,为人贪婪阴狠,别人救了他,他未必会感恩,因此久而久之下,他对云长天留下的东西,不由产生了一些觊觎之心。

    云谷子也是极有野心的,像月神宫云殿殿主那样的人物,留下来的东西岂会是凡品?若是能够得到,说不定就会实力大进。

    只可惜云谷子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打定主意要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些东西之上,尽都有着极强的封印。

    自三年前开始,云谷子就开始破解其中一件东西之上的封印,

    如今三年时间过去,那件东西上的封印已经变得极为稀薄,看起来很快就要成功了。

    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一个叫骆文井的家伙,躲在暗中偷看云谷宗的不传剑阵,这对云谷宗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最后在云谷子的命令之下,由护法张清带队,带着另外一位护法,还有云谷宗的几名至圣境门徒前去追击,务必要做到将骆文井一击必杀。

    原本在云谷子的猜测之中,两大至圣境巅峰强者,还有诸多至圣境中后期修者,拿下一个骆文井,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偏偏意外终究还是出现了,此刻坐在大殿上首的云谷子,包括副宗主云水客,还有剩下的两大护法,尽都是脸色阴沉,盯着站在殿中的另外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有些颤抖,他正是云谷宗魂牌殿的执事。

    就在刚刚,他赫然是看到了几块魂牌同时爆裂开来,当下不敢怠慢,直接捧着破碎的魂牌,就来到了这座大殿。

    “除了张清,都死了!”

    副宗主云水客,乃是一名达到半仙之品的强者,他盯着魂牌殿执事手中的破碎魂牌,很有些咬牙切齿,因为云谷宗自建宗以来,就没有吃这么大的亏。

    云谷宗固然是一个极小的宗门,但宗主云谷子很会扯虎皮做大旗,他自称和月神宫云殿殿主有关系,就算大多数人都不信,却也不想多事。

    对于那些招惹不起的强大宗门或者说高阶强者,云谷宗门人都不会主动去招惹。

    可是他们对骆文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道那家伙就是一个独行客,根本没有什么背景。

    只是追击一个骆文井,竟然就让云谷宗损失如此惨重,可想而知这些云谷宗高层们的心情,到底有多恶劣。

    “那骆文井有这么厉害?”

    其中一名至圣境巅峰的云谷宗护法拍了一把椅背,看来他对骆文井也并不陌生,自问单打独斗之下,绝不会落了丝毫下风。

    派两大护法前去追杀,已经是极为看得起骆文井了,谁知道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张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明显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无论他是谁,敢得罪我云谷宗,此仇必报!”

    云谷子倒是有几分底气,只不过此言一出,包括副宗主云水客在内的几位,眼神都有些古怪,暗道宗主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如果对手是烈阳殿摘星楼这些顶尖势力出来的强者,难道你也要报仇不成?

    这区区一个云谷宗,恐怕人家伸出一根小手指也能碾灭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那骆文井又能有什么背景?一个至圣境巅峰的修者,结交的最多也就是半步仙品罢了。

    如果对方的帮手真是半步仙品,那让张清等人吃个大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对于这样的人,云谷宗也不会有太多顾忌。

    只是这些护法们都不知道的是,宗主大人最近即将大功告成,一旦得到云长天留下的那件宝物,恐怕会瞬间实力大进。

    这正是云谷子信心最为爆蓬的时刻,他现在就怕连张清也死了,到时候想要追查到仇人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踏踏踏……

    就在云谷子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然后一人奔进,对于此人,殿中诸位云谷宗的掌权者都不会太过陌生。

    “禀宗主,张护法回来了!”

    来人乃是通传消息的职司,此刻进殿之后,先是躬身行了一礼,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让得两大宗门之主不由对视了一眼。

    “张护法,他还好吧?”

    其中一名云谷宗护法忍不住问声出口,这带出去的人都全军覆没了,他们都认为张清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绝不可能半点事都没有。

    “张大护法状态不错,还抓回了骆文井那个贼人!”

    传信之人脸上掠过一丝疑惑之色,他并不知道几大云谷宗门人魂牌碎裂之事,略有些怪异地看了那问话的护法一眼,却是不得不答。

    “竟然没事?还擒回了骆文井?”

    那人口中的话,让得云谷子和云水客也不由对视了一眼,这可和他们先前所想极其不符,甚至是截然相反。

    原本以为是骆文井埋伏了强力帮手,将云谷宗的强者们尽数伏杀,张清就算逃得一命,恐怕也是狼狈不堪凄惨无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让他们过来!”

    既然搞不清楚状况,云谷子也没有去多想,当下挥了挥手,他相信只要找来张清一问,便能知晓一切的细节。

    “是!”

    来人不敢怠慢,当下快步退出,不一会,数道身影便是出现在殿门口,当先一人,正是云谷宗护法张清。

    至于跟在张清身后的那个粗衣青年,自然就是云笑了,进入殿中的他,灵魂之力溢出,开始感应起殿下各人的真正修为。

    “张清这家伙,果然在撒谎!”

    当云笑目光投射到最上首那穿着像修道之人的身上时,眼睛不由微眯,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应到,那乃是一尊货真价实的仙品强者。

    “那应该就是云谷宗的宗主云谷子了吧?”

    这一路之上,云笑倒是从张清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云谷宗的消息,除了宗主的真正实力之外,其他事情张清倒是没有过多隐瞒。

    而且云笑还打听到云谷宗背后,似乎确实是和月神宫有些关系,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这就是云长天让自己来接收东西的地方。

    不过张清的心性,让云笑多了几分警惕。

    这个宗门恐怕未必会遵守当年的承诺,自己想要得到那些云长天留下的东西,或许还会有一些麻烦啊。

    毕竟云长天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十年,没有了这位的威慑,天天守着那些宝物的云谷宗宗主,难保不会起贪婪之心,这一点不得不防。

    云笑能在短短十年时间内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靠的可不是绝对的武力,还有那远超常人的心智。

    从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在全神戒备了。

三千零二十六 取东西的人!

    ,,(+,)

    “宗主,您可要为属下作主啊!”

    刚刚进殿的张清,忽然一个闪身,直接跃到内里宗门之主的座前,然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委屈大哭。

    “张清,你是云谷宗的护法,如此作派,成何体统?”

    看到张清如此反常,云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然后喝斥出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殿门口的那两人,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简直就是丢云谷宗的脸。

    “是,宗主!”

    听得云谷子的喝声,张清身形一震,暗道现在是云谷宗的主场,自己为何还要怕那粗衣小子,自己翻盘的时机终于到了。

    “张清,说说吧,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旁的副宗主云水客,似乎完全不在乎殿门边上的两道身影,直接就问了出来。

    他相信有自己和宗主在此,骆文井二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过这位副宗主心头隐隐有一些异样,似乎自己什么东西没有搞清楚,他只是单纯地对云谷宗的整体实力感到自信。

    “是他!是那粗衣小子动的手!”

    这一刻张清半点都没有之前跟着云笑时的拘谨,见得他伸出手来指着云笑,满脸的怨毒和愤怒,让得云谷宗几人都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小子,你是谁?”

    听得张清之言,云水客已是从椅中站了起来,直接了声问道。

    既然有护法死在对方手中,他就知道单凭另外的两大护法,再加上一个张清,恐怕也奈何不得对方。

    “呵呵,张清,你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啊!”

    被云水客气息锁定,云笑却没有看这位云谷宗副宗主一眼,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张清身上,略有些玩味地嘲讽了一句。

    这一路之上,无论是骆文井还是张清,都表现得极为恭敬,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在这粗衣青年手中,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

    当然,云笑也有所猜测,张清这是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在一尊仙品强者的庇护之下,以为自己不能奈何得他吧?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云谷宗宗门,云笑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他还想要先看看云谷宗宗主的态度,因此并没有在此刻杀人。

    “小子,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吗?”

    见粗衣青年根本不理自己,云水客只觉自己这副宗主的脸面,都被按在地上摩擦,当下怒不可遏,身上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爆发而出。

    “这云谷宗,是你当家作主?”

    云笑淡淡地瞥了云水客一眼,此言一出,不由让这位副宗主一张脸胀得通红,但宗主就在一旁,这话可真的不好答啊。

    “阁下杀了我云谷宗护法,总得有个交代吧?”

    这一刻云谷宗宗主云谷子终于是不得不开口了,不过他的口气却是比云水客要平静几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撕破脸皮。

    看来云谷子已经是感应到了一些东西,虽然这粗衣青年的实力比自己低上一筹,但年纪轻轻就能修炼到半仙之品,说不定就来历不俗呢?

    “你就是云谷子?”

    云笑心中虽然有所猜测,却还是在此刻问了出来,对方如此说话,倒是让他摸不着此人的脉络,自然也不会立时翻脸。

    “正是本宗,阁下若是能搬出我云谷宗招惹不起的背景,那我云谷宗只能认栽,若是不能,哼!”

    云谷子淡淡地看着云笑,口气不卑不亢,却蕴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尤其是最后一道冷哼之声,更是带着一丝杀意。

    云谷宗能在这片地域称雄三十载,靠的可不仅仅是宗门实力,还有超强的眼力,什么人招惹不起,他们都得将眼睛放亮一点。

    “月神宫如何?”

    就在云谷子想着对方会搬出什么背景的时候,那个粗衣青年却没有丝毫犹豫,听得其口中那个名字传入耳目,殿中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

    “月……月神宫?”

    骆文井只觉自己双腿都在打颤了,心道自己别人不坑,竟然坑到月神宫天才的头上,这不死都没天理。

    至于云谷宗众人,此刻也是大吃一惊,尤其是那张清,身形也有些发颤,他的心底深处,再一次升腾起了一丝懊悔。

    月神宫,那可是离渊界人族三大顶尖势力之一,其内就算是垫底的年轻弟子出来,恐怕也能轻松碾压云谷宗这样的小宗门了吧?

    “阁下在消遣本宗?”

    刚刚听到云笑之言的云谷子,心头也是大震,但旋即便是静下心来,沉问声出口,明显是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听到云谷子的这道问话,众人才终于回过神来,暗道那粗衣小子不会真是冒充的吧?

    月神宫的天才,又岂会来这种偏远之地?

    “你不信?”

    云笑似笑非笑,盯着云谷子的眼睛,似乎是要看进其内心深处,他已经有所猜测,原本想要轻松解决此事,看来是不可能了。

    “银月令何在?”

    云谷子不置可否,却再次低喝了一声。

    此言一出,云笑不由一头雾水,显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银月令其物,云长天也没有说过此事。

    “银月令?”

    云笑脸现疑惑之色,这样的神色看在云谷子的眼中,不由更加肯定了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月神宫的天才,果然不可能来这蛮荒之地。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月神宫门人,简直找死!”

    既然肯定了对方不是月神宫所属,就算不能肯定其身份,这一刻的云谷子也是陡然大喝一声,义愤之情溢于言表。

    毕竟云谷子自认是月神宫分支,当年又是依照云长天之命建立的云谷宗,此刻自然是要维护宗门威严了。

    更何况眼前这粗衣青年,还杀了云谷宗好几位门人,若是就此轻轻放下,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在云谷宗头上踩一脚了?

    如果这粗衣青年真的背景不俗,那门人死了也就死了,副宗主和其他几位护法也不会多说什么,大家都想要活命嘛。

    可是现在,身为云谷宗一宗之主,若是不能替门人讨还公道,那他宗主的威信不免一朝大跌,这是云谷子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好吧,我确实没有银月令,不过我和月神宫的云长天有些关系,云谷子宗主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被对方拆穿,又拿不出身份信物的云笑,倒也没有过多解释。

    而当他后头两句话出口后,云谷子终于是淡定全无,霍然从椅中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云谷子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他内心深处生出一抹隐隐的不安,暗想难道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人,终于还是出现了吗?

    “云宗主就不要再装傻了,我这次前来云谷宗,就是来取云长天放在这里的东西!”

    对此云笑也没有拖泥带水,他也是想要开门见山,至于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自然很快就能见得分晓。

    到时候是友是敌,也就明了了。

    “这……”

    云笑此言一出,云谷子一时之间脸色阴沉无言,但包括副宗主云水客在内的诸多云谷宗强者,却是在这一刻惊呆了。

    毕竟这件事除了云谷子自己之外,就连副宗主云水客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宗主似乎和月神宫有些关系,却不清楚更深层次的细节。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云长天竟然还有东西放在云谷子这里,那位可是月神宫大名鼎鼎的云殿殿主,哪怕消失了数十年,依旧威名赫赫。

    “小子,你到底是谁?”

    云谷子的脸色,早已经变得阴沉无比,果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可他的心境,早已在这三十年时间内,起了极大的变化。

    如果是刚开始的几年,有人来问云谷子要东西,恐怕他不会过多考虑就会直接交出来,月神宫云殿殿主的威慑,还是相当强大的。

    可是现在,云长天整整三十年没有露面,连月神宫都不知道其身在何处,更没有来过云谷宗半次,这就让云谷子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尤其是最近三年时间,云谷子一直都在破解某样宝物的封印,眼看再过几日就能成功。

    没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要东西的人来了!

    说实话,在云谷子的心中,并没有太多怀疑云笑的话,毕竟这件事除了云长天和他自己,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对方一来云谷宗就提到这件事,自然是云长天告诉的了,而当此一刻,云谷子在极度的震惊过后,已经是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决定。

    “找你云谷子取东西的人!”

    云笑脸色平静,似乎也没有因为云谷子的态度而愤怒,甚至还回答了对方一句。

    但这明显不是云谷子想要的答案,他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得若有若无。

    “可有信物?”

    云谷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撕破脸皮,他忽然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便想用同样的方法诈对方一诈。

    事实上当日的云长天,从来没有说过需要什么信物。

    毕竟这件事就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那就是来拿东西的人。

    以云长天当时的身份,他也不认为云谷子真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三千零二十七 你给是不给?

    ,,(+,)

    “信物?”

    听得云谷子之言,云笑再次皱了皱眉头,他可从来没有听云长天说过什么信物,难道是那老家伙身形即将消散的时候忘记说了?

    “看来是没有了!”

    云谷子一直以观察云笑的脸色,此刻心头不由一喜,暗道自己还真是聪明,这样一来,自己就有理由拒不交出宝物了。

    “小子,你胆子真的很大,不仅是敢冒充月神宫门人,现在更是胆大包天,简直该杀!”

    云谷子并不想给云笑多说话的机会,因为那是他最大的秘密,若是传将出去,说不定这云谷宗的宗门也别想再呆了。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把东西交给我了?”

    云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云长天说得没错,时间是会让人改变的,云谷子这个家伙,是真想昧了老爹留给自己的东西啊。

    “你杀我云谷宗门人,还冒充月神宫所属,真当我云谷宗如此好欺吗?”

    这个时候的云谷子,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当他此言出口后,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磅礴无比,压得一旁的张清都是脸色发白。

    “仙品强者!”

    这一刻云笑再无怀疑,他也不是没有和真正的仙品强者战斗过,对于这种气息无疑是颇为熟悉,同时淡淡地瞥了那张清一眼。

    “哼,我若不这样说,你又岂会自投罗网?”

    虽然被宗主的仙品脉气压得脸色发白,这个时候的张清却是极度兴奋,同时为自己的机智感到相当满意,这就叫做请君入瓮吧?

    “张清,你诱敌有功,这一次算你功过相抵!”

    云谷子明显也很是满意此刻的结果,因此直接出声夸奖了一句,也将张清带人出去差点全军覆没的过错一笔抹过。

    说实话,像云谷子这样的人,区区几个至圣境的门人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他还会可惜一下,现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用几个门人的死,将找自己要东西的人引来,到时候自己将此人一击必杀,云长天留下的那些东西,岂不是会都归他云谷子了?

    这些年来云谷子虽然觊觎那些宝物,却一直都心怀忐忑,生怕哪天就有人来找自己拿东西,而且很可能还是自己无法匹敌之人。

    也正是因为感应出了云笑只有半仙之品的修为,云谷子才会如此大胆,这可是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云谷子相信,只要将眼前这个粗衣小子击杀,云长天留下的东西才会真正属于自己,所谓杀人灭口,到时候就真的再没有人找自己了。

    哪怕是云长天真的有一天回归,云谷子也可能推说没有见到那个取东西的人,毁尸灭迹之下死无对证,对方又能拿自己奈何?

    这就是云谷子的全盘计划,一想到将眼前这个粗衣小子击杀,自己再得到了那件宝物之后,或许就能再进一步,他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云谷子,再问你一次,那些东西,你给是不给?”

    云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现在的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云谷宗这些人的真面目,或许这都是一些该杀之人。

    之前在密林之中,张清问都不问就对自己动手,现在云谷子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身份之时,也是喊打喊杀,心性无疑是极为狠毒。

    原本云笑以为云谷宗和云长天有些关系,还想留几分颜面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甚至云笑都有些猜测,云长天是不是早就知道云谷子的心性,所以才将东西放在此人手中,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离渊界明显是比九重龙霄更加凶险,云笑又身怀血月珏,拥有云家血脉,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云长天哪里知道,云笑两世为人,这些年经历的阴谋诡计,或许并不比他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少多少。

    像云谷子心头的那些想法,云笑微一沉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家都是修者,守着宝物数十年,又怎么可能丝毫不动心呢?

    这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要取走自己守了几十年的宝物,没有人会甘心。

    毕竟那是云长天留下的宝物,恐怕那些月神宫的强者们,也未必不会动心吧?

    “你拿不出信物,就想让我给东西,岂不是笑话?”

    到了这个时候,云谷子依旧在强调信物之事,那也是为自己留一步退路,不是我不想给,是你自己拿不出信物,可怪不得我。

    “小子,若是你束手就擒,或许本宗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云谷子眼珠乱转,身上气息愈发浓郁了许多,听得他此言一出,云谷宗几人先是一怔,然后都是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很多时候,并不是能留下一条性命就是好事,如果被废掉丹田,从此变成一个废物任人羞辱,那恐怕对某些人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嗖!

    在这边剑拔弩张的当口,一道破风之声突然传出,原来是骆文井知道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因此他只能抓住这个机会,企图逃出生天。

    “找死!”

    然而就在骆文井身形刚刚掠出之时,一道冷喝声传将开来,紧接着一抹无形的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轰在了骆文井的后心之上。

    “噗嗤!”

    这一道力量明显是仙品强者云谷子所发,只有至圣境巅峰的骆文井又如何承受得起,直接喷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血液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碎片。

    “我……我……”

    回转头来的骆文井,眼眸之中似乎有着极度的不甘,可他再不甘,五脏六腑被一击轰碎,也是不可能再活了。

    这个在南域范围内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家伙,恐怕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憋屈地死去吧,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云谷宗的剑阵罢了。

    原本还以为能逃出生天,却不料遇到了云笑,然后被莫名其妙带回云谷宗,最终被云谷子一击必杀。

    对于骆文井的死,云笑并没有太多在意。

    这家伙心性歹毒,当日还想将张清引到自己身边,就算是云谷子不出手,事后云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小子,看到了吗?宗主可是仙品强者,还不束手就擒?”

    这个时候的张清无疑是极为得意,见得他退了几步,一边抗衡着仙品强者的威压,一边已是高喝出声,似乎是给了对方极大的荣幸一般。

    “云谷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乖乖交出东西,或许我也会考虑饶你一条老命!”

    云笑根本没有去管那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张清,而是一直盯着云谷宗的宗主,口中说出的话,已经算是最后通牒。

    “大言不惭,就凭你这半仙之品的修为吗?”

    云谷子也是冷笑一声,从他的话语之中,张清终于是知道了云笑的真正修为,心底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暗道这一次应该是稳了。

    “宗主,不如让我先陪这小子玩玩?”

    听得云谷子之言,一旁的副宗主云水客不由有些手痒,暗道这样的对手可不好找,有着宗主在一旁掠阵,正好可以磨砺一下自己的战斗力。

    “行吧,最好是不要伤了他的性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

    云谷子沉吟片刻,最终退了一步,其眼眸之中光芒闪烁,看来他对某些事情,也并不是毫无顾忌啊。

    眼前这粗衣青年既然知道那些东西,想必和云长天应该有些关系,正好从这小子的口中,打探一下关于云长天的消息,也好早作准备。

    当然,如果云谷子真的忌惮云长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云笑翻脸。

    他心中所想的准备只是跑路,茫茫离渊界,想要找出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哪怕是三大势力的月神宫,到时候也未必能找到他云谷子,但至少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才好有所应对。

    “宗主放心!”

    云水客自信满满,作为云谷宗的副宗主,半仙之品的强者,至少在这南域偏僻之地的地域,已经不算是弱者了。

    最近云水客一直都在努力冲击真正的仙品之阶,却一直都觉得缺少一个契机,或许生死之间的大战,会让这个契机出现。

    云水客对自己极为自信,而且有云谷子这个真正的仙品强者在旁边,他相信自己就算是真的遇到致命危险,宗主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既然如此,那云水客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一个二十来岁的半仙之品,又岂会是他这种老牌同等级强者的对手?

    “小子,你可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要不然会让我失望的!”

    气息锁定云笑之后,云水客踏前一步,赫然是在此刻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他还怕对方投鼠忌器,打都不打就落荒而逃呢,这样就不可能达到他的目的了。

    只是云水客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粗衣青年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又蕴含着一丝嘲讽,似乎是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半仙之品的强者放在眼中。

    “就凭你,也配让我施展全力?”

三千零二十八 自信的副宗主

    ,,(+,)

    “就凭你,也配让我施展全力?”

    当云笑口中这道不屑冷声发出后,所有云谷宗的修者都先是一愣,然后尽都是怒不可遏,这小子也太狂妄了点吧?

    “副宗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张清自己是不敢出手的,因此只能是躲在远处高呼出声,而他声音刚刚落下,便是看到一道凌厉之极的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

    这道目光自然就是属于云笑的了,当张清看到这道目光的时候,那双眼睛已是变得漆黑一片。

    再然后,这位云谷宗护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死……死了?”

    当众人眼睁睁看着张清神色变得呆滞,最终缓缓软倒在地的时候,不由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是宗主云谷子也不例外。

    至于另外两位和张清半斤八两的云谷宗护法,脸色更是苍白一片,那小子是会妖法吗?怎么看了一眼就把张清给看死了?

    “云水,小心他的灵魂之力!”

    不得不说反应最快的,还得是云谷宗的宗主云谷子,微一沉吟已是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张清会这样毫无征兆被击杀,明显是对方动用了极为诡异的灵魂之力。

    可是能在半仙之品的层次,用灵魂湮灭之法击杀一个至圣境巅峰强者,恐怕至少也得是半仙之品的灵魂之力,甚至单单是这样恐怕都不可能办到。

    “难道是魂技?”

    提醒了云水客一句的云谷子,不由再次想到一个可能。

    只不过他并非炼脉师,更不可能修炼过传说中的魂技,他也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别人说起过。

    相传在上古时期,或者说一些强大势力宗门的传承之中,会有针对灵魂的修炼之法,更有着一种对灵魂之力运用的手段,在大陆上被称为魂技。

    脉气修炼有脉技,灵魂修炼自然也有魂技,那会让自己的灵魂之力,发挥出比原本灵魂之力强大一倍甚至是几倍的爆发力。

    只是据说魂技珍贵之极,整个离渊界之中,也只有那些顶尖的势力之中才有传承,能获得魂技修炼资格的,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这小子,不会真是从月神宫出来的吧?”

    云谷子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但此刻的情形,由不得他不多想,对方一来就要取云长天留下的东西,现在连疑似魂技的手段都施展出来了。

    从方方面面来看,云笑来自月神宫的可能性都极大,至于为何没有月神宫的身份信物银月令,这倒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这小子留不得了!”

    云谷子也是一尊杀伐果断的人物,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他也不可能放弃云长天留下的那些东西,那就只能是杀人灭口了。

    不过在此之前,云谷子还是想要让云水客去试探一下对方,若是那小子真的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也好早作防备。

    毕竟云谷子突破到仙品之阶,也才数年的时间罢了,最多只能算是初入仙品,一个不慎之下,半仙之品的修者,也是有可能让其吃亏的。

    “小畜生,还敢逞凶!”

    这个时候的云水客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让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是在云谷宗宗门总部再次击杀一人,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奇耻大辱。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云笑无奈地回过头来,心想难道自己刚才那一手,都不能让这才家伙感到危机感吗?

    这半仙之品的修为,难道是吃饭睡觉得来的?

    “灵魂之力强横又怎样,还不是要死?”

    看来云水客认为云笑只是灵魂之力不俗,这种攻击方式,在出其不意之下最是有效。

    现在他已经很好地保护起自己的灵魂之力,对方哪怕真有魂技,也不可能轻易伤到他。

    云水客突破到半仙之品,至少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他自认战斗经验比这毛头小子要多得多,只要稳扎稳打,赢的就一定会是自己。

    只可惜云水客根本就不了解云笑,更不知道云笑在下位面大陆做过的事,一直以来,云笑都是同级无敌的代名词。

    这云水客再强,也不过是在这小范围内称雄罢了,他的战斗经验固然是多,但是功法脉技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了大宗门大家族出来的天才。

    哗啦!

    在云水客手中印诀变动间,其身前忽然出现无数的水液,紧接着一头数丈来长的水龙,已是朝着云笑咆哮而来。

    “水属性修者么?”

    见状云笑微微一笑,然后左手忽地伸出,极为精准地按在了那头水龙的脑门顶心,这不成比例的对抗,却是让那水龙不能再进分毫。

    咔!咔!咔!

    众人耳中只听得一道道古怪的异声传出,然后他们就清楚地看到,刚才还活灵活现的水龙,转眼之间就被冻成了一头动弹不得的冰龙。

    “爆!”

    在云水客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笑口中轻喝一声,然后巨大的冰龙便是轰然爆裂开来,一时之间冰花四溅。

    “小心!”

    云谷子反应最快,在挥动袍袖拂开那些飞溅的冰粒之后,脸色忽然一变,然后他的耳目,就听到两道轻响之声。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飞溅的冰粒四散分出,其中两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轰中了在远处观战的两大云谷宗护法。

    其中一人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个小洞,还有洞口汩汩流出的殷红鲜血,满脸的不可思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脏都被生生射穿了。

    心脏被击穿的这位云谷宗护法,全然没有想到自己都站这么远了,竟然也能遭受这无妄之灾,这死得还真是有些不明不白啊。

    当此一刻,这云谷宗护法,心头最恨的居然不是那个粗衣青年,而是施展水龙的副宗主云水客,这老家伙为何要施展这样的一门脉技呢?

    “啊!”

    在这位心脏被射穿的护法身体缓缓软倒之后,一道惨叫声才终于传来,原来是另外一位护法猝不及防之下,右肩直接冰粒穿了个通透。

    这仅剩下的一位护法,运气明显是要好一些,而右肩到心脏的距离无疑是极近,在剧痛之下发出惨叫之后,他又不由极度庆幸。

    不过此刻这仅剩的护法,也是一脸幽怨地看向副宗主云水客,和刚才被冰粒射中心脏的那位一样,他明显是有些埋怨云水客为何要施展这样的脉技。

    “混账,都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错!”

    云水客毕竟是半仙之品的强者,自然将那两位的眼神收在眼中,当下怒不可遏,这明明是那粗衣小子的手段,关自己什么事?

    可不管怎么说,云水客这第一次的脉技攻击,不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被云笑抓住机会。

    让得剩下的两大云谷宗护法一死一伤,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范。

    “小子,我要你死!”

    狂怒攻心的云水客,只觉自己肺都快要气炸了,一道咆哮之声从他口中传出,他的整个身形,都是朝着云笑扑了过来。

    哗哗!

    值得一提的是,在云水客朝着云笑扑来之时,他的两只手臂,赫然都是化为了水液,这倒是让云笑十分感兴趣。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传承过水属性异灵的天赋,只是好像没有传承得彻底!”

    以云笑的见识,当然第一眼就认出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也是传承过水属性异灵天赋的得天独厚之人,对这样的造化自然是了解颇深。

    不过相比起云笑全身都能化为水液,云水客只是双臂化水,明显是差了一筹,看来这异灵天赋的传承,也是有强有弱,不可一概而论。

    云水客应该是自持自己双臂能化身水液,可以无视一切真身攻击,近身战斗当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还是那句话,他对云笑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尤其是刚才云笑都已经施展了冰寒祖脉之力后,对方竟然还想要用水属性来压制自己,让得他真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面对同等级的修者,云笑从来就没有过半点的顾忌,即便这是离渊界的半仙之品,他也自问能在三招之内将之击杀。

    既然对方如此不自量力,自信满满和自己近身战斗,那云笑要是不轻松将其收拾,都对不起对方如此配合的“苦心”。

    “云水,小心!”

    这已经是云谷宗宗主云谷子第二次发出示警之声了。

    不过他也有着自信,云水客乃是半仙之品,可比刚才被冰粒射杀的那位强悍太多,应该不可能被一击击杀吧?

    而且云谷子相信有着自己的提醒,云水客能更好地应对随之而来的变故,他可没有什么廉耻之心,也根本不认为自己提醒云水客有什么不妥。

    “不好!”

    云水客确实是听到了云谷子示警之声,因此在他心头一凛之际,已是感应到面前的粗衣青年,渐渐变得虚幻。

    而他的身后,赫然是随之传来一道极其危险的气息。

三千零二十九 那柄剑

    ,,(+,)

    “老家伙,听说过幽影步吗?”

    出现在云水客后方的云笑,发出一道轻问之声,这可是前世龙霄战神首创的身法脉技,他相信离渊界的人也未必见过。

    云水客确实是没见过幽影步这门脉技,刚才甚至还有些被那逼真的假身迷惑到了,让得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也只有实力更高一个层次的云谷子,才能感应到那一丝不对劲吧,因此他才在第一时间出声示警,但这道示警之声无疑还是来得太晚了。

    云笑的那只右手食中两指并拢,在云水客刚刚转过头来的时候,已是一指点中其后心要害,发出一道轻响之声。

    噗!

    云笑这一点不可谓不精准,但当他手指刚刚触碰到云水客后心之时,却是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仿佛戳到了水中。

    而与此同时,云水客的那两条手臂,已是恢复了原状,反倒是其后心之处化为水液,这倒是让云笑始料未及。

    “原来是这样!”

    云笑毕竟见多识广,也身怀异灵传承水属性天赋,微一沉吟已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看来云水客虽然不能全身化为水液,但让身体的某一部分化水,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不过相比起双手手臂化为水液,让自己的后心要害,甚至是心脏化为水液,明显让云水客付出了更多也更大的代价。

    因为这一刻云笑水客在避过致命一击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度苍白,仿佛连体内的脉气,都在此刻被抽离了一大半。

    “小畜生,你该死!”

    退了数丈距离的云水客,目光极为怨毒地盯着那个粗衣青年,这几个字也仿佛从九幽之底传来,却只是引来云笑的一脸冷笑。

    “我说你就不能换个词?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烦不烦?”

    云笑口中出嘲讽之言,可是刚刚吃了一个大亏的云水客,就算愤怒已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是将视线转到了宗主云谷子的身上。

    “看他做什么?难道你认为他能救得了你?”

    云笑紧跟着云水客的目光,也将视线转到了谷子身上,而当他口中之言发出后,一直都颇为平静的云谷子,眼中仿佛也多了几分怒意。

    虽然刚才云笑的手段和身法都极度惊艳,但出手之时的气息,都在昭示着他确实是半仙之品的修为。

    只要没有达到真正的仙品之阶,云谷子就不会有丝毫顾忌,那粗衣小子所说的话,明显是不将他这个仙品强者放在眼里,他又岂能不怒?

    而且云谷子也不相信自己出手之后,会救不了云水客,仙品强者在面对半仙之品的修者时,和巨象面对蝼蚁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有本宗主在,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似乎是在对云笑刚才大言不惭的回应,云谷子清冷出声,同时气息锁定云笑。

    他不会再给这小子任何一丝机会,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云水客被击杀。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云谷子是不会离开云谷宗的,这是他苦心经营三十年的老巢,在云谷宗身上,他也花费了无数的心思。

    那些至圣境巅峰的护法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半仙之品的副宗主云水客,乃是云谷子的左膀右臂,他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甚至在被云谷子提拔为云谷宗副宗主之后,云水客连自己的本名都不要了,就说明他对云谷宗还是忠心十足的。

    只可惜无论是云水客,还是云谷子,都低估了那个粗衣青年,哪怕是他们二人联手,也未必真能奈何得了云笑。

    “呵呵,是吗?”

    在云谷子话音落下之后,云笑的轻笑声随之传来,而此刻的云谷子,一直都在注意着云笑的动作,也在极力感应那是不是云笑的真身。

    在云谷子的感应之中,云笑的真身丝毫未动,身上甚至都没有半点的气息,但在下一刻,他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他一直负在背上的那柄木剑,好像不见了!”

    不得不说云谷子果然是心思缜密,微一沉吟已是发现那丝不对劲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过此刻的他,还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柄木剑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如果是在九重龙霄,如果是九重龙霄那些顶尖的修者,发现云笑背后木剑消失不见之后,恐怕会瞬间警觉,因为他们那柄木剑根本不会有半点陌生。

    那可是上古神器御龙剑,曾经死在御龙剑下的九重龙霄强者数不胜数,那已经算是云笑标志性的武器了。

    偏偏这二位根本不明白御龙剑的神奇和强悍,就算云谷子在发现木剑消失之后,也根本没有太多的警觉,而是依旧注视着云笑的一举一动。

    嚓!

    就在云谷子感应着云笑的动作和气息之时,一道轻响声突然从某处传来,将他的目光瞬间就吸引了过去。

    “嗯?”

    这一看之下,云谷子的那双老眼不由瞪得滚圆,仿佛是看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时露出这种表情的,还有作为当事人的云水客。

    刚刚才逃得一命的云水客,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在他低下头来的时候,赫然是看到一截乌沉的剑尖,从自己前胸之上透将出来。

    完全没有防备的云水客,也根本没有时间将自己的心脏化为水液,所以这一刻木剑刺穿的,正是他最致命的心脏要害。

    “为……为什么?”

    云水客勉强抬起头来,先是茫然在那边的粗衣青年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宗主云谷子身上,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在云水客心中,宗主大人可是仙品强者啊,双方离得这么近,为什么还是让自己死了?

    自从刚才被云笑近身击伤之后,云水客倒是再没有觉得自己会是对方的对手,可他相信一旦仙品强者的宗主出手,那小子绝对是插翅难飞。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宗主云谷子还没有出手,他云水客却是被一柄古怪的木剑刺穿了心脏,再也回天无力。

    哪怕最终云谷子将那粗衣青年打杀,他云水客也是不可能看到的了。

    正是这样不甘、怨毒和无助的心情充斥满胸,让得他眼神显得极其茫然不解。

    可无论云水客如何不甘,生机的消散,也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殿之中,显得异样清晰。

    “副宗主……也死了!”

    看到倒地而死的云水客,那肩膀被刺穿的云谷宗护法,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座大殿,可是那双脚却是完全不听使唤。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连半仙之品的副宗主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他知道要是自己再留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步那些人的后尘。

    就算这唯一的护法,相信宗主大人一定能将那小子收拾,但在此之前,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那还是两说之事。

    “那柄木剑,是仙器?还是神器?”

    相对于那吓破了胆的护法,云谷子的目光,却是一直都注视着那从云水客身上缓缓飞出的木剑,心头也是有了一些猜测。

    不管怎么说,这云谷子也是离渊界的修者,对于武器的见识,比九重龙霄的顶尖强者都要多上几分。

    九重龙霄的修者们,一直都将仙器和神器混为一谈,统称为上古神器,殊不知仙器和神器虽然都能受主人控制如臂便指,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在这离渊界之中,仙器倒是时常可见,可是真正的神器却是异常罕见,那些普通的神器,很多都只能称之为伪神器罢了。

    相传离渊界真正的神器只有十件,也就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器,那并不是神阶炼器师炼制出来的,而是传自上古时期。

    在万年之前的上古时期,离渊界原本是和九重龙霄为一体的,而传说中的十大神器,就是从那个时代传承下来的。

    甚至有一种传说,十大神器原本的主人,都是极为远古的神帝强者,也就是比顶尖神皇还要强大的至强者。

    当然,这种说法已经不可考证,毕竟万年以来,九龙大陆之上还没有再出现过神帝强者。

    只有那些超越普通神器的十大神器,或者才能有一丝证明神帝强者存在的蛛丝马迹。

    这一刻在云谷子的心中,则是更倾向于那柄木剑,乃是一件特性有些诡异的仙器,毕竟像他们这种层次的修者,都是没有资格拥有神器的。

    什么层次拥有什么样的东西,一名仙品强者,如果被人知晓拥有神器,那不免怀璧其罪,实力弱就是原罪,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小畜生,就算你真的拿着一柄神器,今日也一定要死!”

    短暂的失神之后,云谷子心底深处瞬间升腾起一抹愤怒,今日的云谷宗真是损失惨重啊,现在连副宗主云水客都莫名其妙被击杀了。

    这或许是云谷宗建宗三十年以来,遭受到的最大损失。

    云谷子清楚地知道,今日就算真能击杀对方,再想要恢复云谷宗的元气,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三千零三十 云谷剑阵

    ,,(+,)

    “我早就告诉过你,乖乖拿出属于我的东西,一切都不会发生,偏偏你不听,这能怪谁呢?”

    云笑半点都没有被一名仙品强者锁定的觉悟,想着当初云长天离开之时所说的一些话,他无疑是极有信心。

    如果是对上其他的仙品强者,哪怕只有一品仙尊,恐怕云笑也要出尽全力,甚至要催发九龙血脉之力,才能战而胜之。

    可这位乃是云长天当年安排的存宝者,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后手呢?他又不可能知道云笑还有一些秘法,能将脉气提升到真正的仙品之阶。

    半仙之品和仙品之阶的差距,就犹如天堑鸿沟。

    云长天并没有亲眼见过云笑的战斗力,因此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越级甚至是越阶战斗的逆天能力。

    云长天这三十年来,固然是没有再见过云谷子,但当时的云谷子就已经有半仙之品的修为了,没理由三十年来丝毫没有进步吧?

    那个时候云谷子的人品可不怎么样,云长天将这样的人作为存宝者,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周全?

    其中之一,就是压制云谷子的修为,在达到仙品之阶后,至少一百年之内都无法更进一步,会一直停留在这个层次。

    至于一百年之后的事,云长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云笑要么毫无作为地生活在潜龙大陆,要么也不可能才半仙之品的修为吧?

    而第二条后路,则是一些针对云谷子的手段,当时云长天消散得很快,是直接将一段记忆打入云笑的灵魂脑海之中。

    如果云谷子乖乖交出那些东西,云笑倒也乐得轻松,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既然是对方自找的,那他也没有太多负担。

    有着云长天留下的那些传承手段,在云笑的眼中,恐怕云谷子也就和刚才的云水客相差不多,因此他从来没有半点的顾忌。

    “本宗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仙品强者!”

    云谷子有着绝对的自信,他自己就是从半仙之品过来的,当然知道这两个境界之间的差距,那简直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曾经有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惜后来就死了!”

    云笑只觉对方这句话有些耳熟,却又记不起来到底是谁说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说过这句话的人,不是苍龙帝龙破玄,就是那位异灵皇地灵。

    反正这两人都是因他而死,他也就不再纠结了。

    只是此言一出,云谷子又哪里肯信,仙品强者之威,又岂是半仙之品的蝼蚁能理解的?

    “断灭!”

    一道低沉喝声从云谷子口中传出,紧接着狂暴的气息涌将出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匹练,看起来声势惊人。

    随着云谷子手中动作变动间,巨大的脉气匹练,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云笑怒袭而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云笑整个人轰成虚无。

    所谓的断灭,有着两种效果,一种是断人肉身,另外一种是灭人灵魂,云谷子知道云笑灵魂之力强大,因此一出手就是杀着。

    “果然是这一招!”

    看着那巨大的脉气匹练朝着自己袭来,云笑不忧反喜,虽然那匹练之中看起来拥有无穷的力量,但拥有某些手段的他,只觉稀松平常。

    这一切都在云长天的预料之中,以他的层次,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云谷子拥有哪些手段,更何况当年他还专门研究了一番。

    “断之七寸,灭之破绽!”

    云笑手中动作并不慢,而当他手持御龙剑,轻松绕过脉气匹练,既而口中喝出这八个字的时候,云谷子不由脸色大变。

    “这小畜生,竟然真是云长天派来的!”

    原本就已经有七八分相信的云谷子,这个时候再无怀疑,因为他相信除了那位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这断灭绝技的破绽所在。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半仙之品的下位者了,云谷子心中暗惊,杀意却是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因为他有理由相信,如果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一品仙尊,又知道自己绝招的破绽,那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是被抓住机会击杀,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断!”

    就在云谷子心中念头转动的时候,云笑可没有闲着,随着他口中再次喝声发出,手中的物龙剑,已是斩在巨大匹练十分之七的位置。

    所谓的“断之七寸”,其实只是一个概指,指的就是云笑御龙剑所斩的这个位置,而这里正是断灭绝技的破绽所在。

    咔嚓!

    御龙剑何等锋锐,哪怕双方体积相差极大,这一斩之下,还是让那巨大犹如实质的匹练,给斩出了一道明显的裂缝,发出一道道破碎之声。

    哗啦!

    看起来坚固无比的脉气匹练,在片刻之后已是轰然爆裂。

    这属于云谷子的强大绝技,竟然如此轻松就被云笑破去,不得不说极为可悲。

    “啧啧,仙品强者也不怎么样嘛!”

    斩断对方绝技的云笑,不由轻笑一声,口气之中的嘲讽没有任何掩饰,顿时让云谷子气得七窍生烟。

    “这小子既然是云长天派来的,看来那些常规的招式应该没用了!”

    云谷子愤怒归愤怒,却是不得不面对这一个现实,他知道像云长天那样的强者,恐怕早就对自己的招式了若指掌。

    若是贸然施展手段,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抓住机会,出其不意之下,还真有可能败在这半仙之品的小子手中。

    因此云谷子打定主意,自己以前那些手段恐怕都不能用了,要用也是用这三十年时间修炼的全新手段。

    “那一招应该不错!”

    云谷子思前想后,终于是眼前一亮,然后见得他身形动间,赫然是掠身而出,转眼之间已是在大殿之外。

    “云谷宗所有人听令,强敌来袭,布云谷剑阵!”

    在云笑还以为云谷子是落荒而逃的时候,一道高声已是响彻整个云谷宗的山谷,让得所有云谷宗门人尽皆现身而出。

    刚才的变故只是发生在大殿之内,而殿内的云谷宗强者死的死伤的伤,甚至那些云谷宗门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此时。

    “强敌?难道连宗主大人也敌不过吗?”

    一道年轻身影掠临天空,看着那远处的云谷子,脸现震惊之色。

    此人乃是云谷宗年轻一辈第一天才,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至圣境初期的层次了。

    其他的那些云谷宗门人也是惊疑不定,尤其是他们没有看到副宗主,还有其他几位护法大人的时候,更是心头暗惊。

    “发什么呆,布阵!”

    见得诸多门人都有些呆滞,云谷子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大喝一声,终于是让这些云谷宗门人回过神来。

    当下数百位云谷宗门人齐齐掠出,各人分站方位。

    如果骆文井未死的话,或许就会认出,这正是他那日偷看到,却没有能偷学到的云谷宗剑阵。

    这是一门云谷子新近研究出来的配合剑阵,可以由两人配合,也可以由三五人配合,人数越多,剑阵的威力就越大。

    此刻云谷宗数百名门人一齐配合施展出来的云谷剑阵,威力连云谷子自己都无法预料,毕竟这是第一次所有人一起布阵。

    看来云谷子是真的再没有半点小觑云笑,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手段可能再无用武之地,这一门大阵,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牌和希望。

    这是云谷子自己研究出来的剑阵,他就不相信三十年前的云长天,连这门剑阵都能料到,那粗衣小子,终究是插翅难飞。

    唰唰唰……

    当诸多云谷宗门人气息爆发而出之后,一道道剑影冲天而起,仿佛要将那天空的云团都给刺破一般,将整个云谷宗都笼罩其中。

    “这剑阵倒是有些意思!”

    此刻的云笑,才刚刚从大殿之中走出来,看着那漫天的剑影,他的眼眸深处不由闪过一丝异光,甚至感觉到有些隐隐的眼熟。

    “小畜生,今日你若能破阵,那些东西给你又何妨?”

    身处云谷剑阵核心位置的云谷子,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个粗衣青年,口气之中的自信,比刚才更强了数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由数百人组成的云谷剑阵,已经算是一种特殊的领域了,领域这种东西,哪怕是在离渊界,也是极其少见的。

    这是用外力制造出来的一种人工领域,虽然并不属于云谷子,但至少身为剑阵控制核心的他,在这云谷剑阵之内,可以极大的削弱敌人的实力。

    而且云谷子忌惮对方的,只是那些熟知自己手段的信息而已。

    一旦自己不施展当年被云长天探知的脉技手段,堂堂仙品强者,还收拾不下一个半仙之品的毛头小子吗?

    “东西我要定了,你的这条性命,我也收定了!”

    云笑的眼里是揉不得砂子的,如果刚才这云谷宗宗主乖乖听话便罢,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动上了手,那他就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话落,剑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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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圣祖介绍:
九龙大陆,古有九龙!
相传得一龙者,可列亿万人之上;得九龙者,当为大陆共主!
少年云笑,为救负义之人而经脉尽伤,却际遇不凡,否极而起,更得龙霄战神融魂重生,从此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逆天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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