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七百九十六 那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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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离渊界之上,区区一个三品神皇的年轻人,谁能吸引到叶折商夜寒这些三大宗门的顶尖强者,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吧?
虽然众人还不知道摘星楼二位的身份,但看那为首老者刚才那句话的不卑不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老者的身份,绝不在叶折和商夜寒之下。
纵观整个摘星楼,除了楼主骆天星之外,能在身份和实力上对等叶商二人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们只是在等一个肯定罢了。
“殷大长老,你来得可不慢啊!”
果然,当众人脑海之中那个答案一闪而过的同时,烈阳殿的商夜寒已经是朗声开口,口气之中听不出喜怒,倒是让远处的云笑身形一颤。
“他就是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吗?”
云笑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极度的恨意,要知道当初商家惨案,虽然是宁复带人前去,但要追溯根源的话,殷不群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那一战让云笑母离姊散,姐姐云薇暂且不说,他那苦命的母亲,如今依旧在摘星楼之中呢,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算云笑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能和殷不群相比,仇恨也止不住满溢而出。
如此仇恨的目光,自然也引来了殷不群的注意,在他转过头来瞥了云笑一眼的视线之中,充斥着极度的不屑,还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殷不群自然不会真的在意一个三品神皇的仇恨,要不是云笑身怀血月珏,他都不可能会关注,而且他现在的对手,还是另外两大宗门的强者。
“夜寒兄,云笑和敝楼圣女有着极深的关系,可否割爱?”
殷不群将目光从云笑身上收回,既而转到了那边的商夜寒身上,至于另外一边的月神宫二位,他选择性地无视了。
这两个宗门乃是多年死敌,若不是各有顾忌,早就展开生死大战了,见了面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殷不群也知道和叶折雷破桓商量不出什么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殷不群从摘星楼出来,连楼主骆天星都没有通知,只是带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三长老列圭。
他的真正目的,自然也是血月珏。
只可惜殷不群不知道的是,他和列圭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骆天星的掌控之中。
偏偏他自认为只要自己得到了血月珏,未必不能取楼主之位而代之。
至于殷不群说云笑和摘星楼圣女有关系,黄澄等了解过南域过往的人类修者,都没有太过怀疑,暗道今日苦荞城的局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呵呵,摘星楼这是要招我月神宫的人做上门女婿啊,可有问过我月神宫同不同意?”
商夜寒还没有说话,月神宫副宫主叶折已是轻笑接口,虽然脸上噙着一抹笑容,但那口气之中的嘲讽之意,却是没有丝毫掩饰。
听得他如此说话,众人又是心生感慨,暗道这两大宗门果然是针锋相对,而让月神宫的人去摘星楼做赘婿,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自始至终,三大宗门的强者们,都没有人提过一句血月珏。
实在是血月珏关系太过重大,他们又有属于自己的心思,都只是在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哼,我摘星楼择婿,还需要问你月神宫?”
摘星楼三长老列圭也是个火爆的脾气,此刻接口冷哼一声,让得那边的雷破桓身上电光环绕,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见状商夜寒不由心头一动,暗道这两大宗门要是斗个两败俱伤,最后捡便宜的不就变成烈阳殿了吗,那可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只可惜商夜寒这些如意算盘,对于其他的两大宗门修者来说可能打得响,但无论叶折还是殷不群,都是城府极深之辈,又岂会因小失大?
摘星楼和月神宫已经斗了数千年,如今已经是趋于一种诡异的僵持局面,至少他们这些顶尖强者,是不会轻易大打出手的。
当然,在血月珏这种事关神帝大道的神物面前,若真的闹到了不可收拾的一步,恐怕也是会见血的。
不过此时此刻,明显还没有到那一步。
“商大天王,殷大长老,云笑是云长天之子,这一点你们不会否认吧?”
叶折轻轻拍了拍雷破桓的肩膀,让其身上的雷霆电光收敛了许多,这才施施然开口,也让众人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
“哼!”
那边的商夜寒微微点了点头,而对于这个事实,就连殷不群也只是冷哼一声。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各大宗门的大人物们,曾经见过云长天,而云笑的样子,和云长天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根本就不需要怀疑。
更何况血月珏是在云笑的身上,而云长天当初又是从摘星楼盗得的血月珏,要说这两者不是父子关系,那没有人会轻易相信。
“既然你们都承认,那云笑身属我月神宫,也就没有疑问了吧?”
叶折要的正是这个效果,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将云笑定义为月神宫的人,这样其他两大宗门要是再动手,那可就是从月神宫抢人了。
“嘿嘿,叶折,云长天固然是月神宫云殿殿主,但云笑到底是不是月神宫的人,那可说不准!”
殷不群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尤其是在面对月神宫这些讨厌家伙的时候,听得他口中发出的冷笑声,就连烈阳殿几大强者都有些好奇。
按叶折的逻辑,云长天既然是月神宫云殿殿主,那其子自然也分属月神宫云殿,对于这一点,难道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云笑,你自己说,愿意跟叶折这家伙回月神宫吗?”
殷不群没有去理会叶折的阴沉脸色,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竟然是问起了当事人的意见,也让旁观众人心头一动。
殷不群固然是知道云笑对自己恨之入骨,但他更知道这个从潜龙大陆混迹到如今地步的家伙,必然不可能是一个蠢货。
明眼人都能看出叶折的意图,那并不是真的因为云笑乃是云长天之子,才加以维护,他们只是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罢了。
而且殷不群还知道,要说对云长天最恨之人,恐怕并不是摘星楼,而是将云长天视为叛徒的月神宫。
谁叫当初云长天从摘星楼盗得血月珏之后,竟然就此消失了呢,这对于月神宫来说,实是一件无法原谅的大罪。
偏偏此刻叶折还要刻意强调云长天依旧是云殿殿主,殷不群相信以云笑的心智,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因此也绝不会跟叶折二人回月神宫。
殷不群还有一层目的,那就是他认为云笑这小子自恃在摘星楼有沈星眸相助,或许去了摘星楼,会比去月神宫更加安全。
这位摘星楼大长老内心冷笑连连,一旦云笑落入自己手中,恐怕根本就见不到沈星眸。
作为离渊界顶尖的强者,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殷不群的这句问话,转到了那个黑衣青年的身上,他们都想知道一个答案。
而当众人看到那黑衣青年缓缓摇头的时候,都是神色复杂,同时又生出一丝担忧,暗道那家伙的处境,似乎越来越不妙了啊。
原本以为月神宫两大强者出现之后,云笑可以靠着月神宫这个大靠山,脱却今日之难,没想到其中还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猫腻。
虽然云笑万分不喜殷不群,但对方对他的心态把握得极准。
他知道要是自己真的答应了叶折,恐怕等待着自己的下场,不会比落在殷不群手中好多少。
现在的云笑,已经失去了改变局势的权力,只能是被动等待,等待着那三方强者商量出一个结果,或者说战斗出一个结果,他的归宿才能确定。
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三方强者打个三败俱伤,但这样的概率无疑是极小,无论是哪一方还留有一个战力完整的强者,他都无法抗衡。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诸多人类修者才心生担忧,而他们和云笑一样,都没有决定权,究其原因,还是他们的实力都太低了。
“云笑,你可知道在此刻否认的后果?”
叶折危险的目光在云笑身上扫来扫去,心头很有些忿怒,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不识好歹,因此直接就沉问出声。
“嘿,就算我否认是月神宫的人,你们会走吗?”
到了这个时候,云笑反倒是变得光棍起来,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一抹笑容,让得不少人类修者都是心生佩服。
如此强敌环饲之下,竟然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若是让他们这些人处于那样的位置,恐怕早就吓得手软脚软了,哪还能如此侃侃而谈?
哪怕这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奈,但仅仅是这一分心性,就让很多修者望尘莫及了。
果然这家伙能有如此成就,并不是偶然。
相对于那些旁观人类修者,听得云笑这话的叶折不由微微一愣,同时明白自己刚才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心头不由更加愤怒了。
三千七百九十七 各自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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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笑,星眸可是想念你得紧,还有……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母亲吗?”
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再一次开口,直接抛出了两个对云笑来说极其重要的事实,尤其是最后一个,更是让云笑身形狠狠一震。
这或许就是殷不群最大的筹码了,反正云笑已经无力回天,那在自己临死之前最后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就必须得去摘星楼。
这可比当初摘星楼某个天才的威胁有用多了,殷不群是摘星楼大长老,若他真的想对商璃做什么,沈星眸也未必阻拦得了。
至于楼主骆天星的态度,云笑可琢磨不透,难道以对方的身份,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和殷不群这个大长老翻脸?
“好,我跟你回摘星楼!”
心中思绪翻涌之后,云笑牙关一咬,似乎是真的被殷不群的条件打动,当他此言出口后,不少人都是脸色大变。
“不行!”
月神宫的叶折和烈阳殿的商夜寒几乎是同时出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云笑被带去摘星楼?
月神宫和摘星楼是死敌,而商夜寒之所以如此激动,可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得到血月珏的关系,他更知道星辰佩乃是在摘星楼内。
当年摘星楼从众强手中夺得血月珏,就曾经引起了诸多顶尖强者的忌惮,一度联合各方强者,想要逼骆天星将血月珏交出来。
好在后来他们的联合还没有发难,就传出血月珏被云长天盗走的消息,这一次的联盟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要血月珏没有落入摘星楼手中,那威胁就不是太大。
要不然真让骆天星找到了通往神帝层次的秘密,那离渊界岂不是要摘星楼一家独大了?
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如今看到云笑答应殷不群,要跟其回摘星楼,商夜寒自然是不可能答应,难道要让当年之事重演吗?
“嘿,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殷不群艺高人胆大,自恃实力绝不在那边二位之下,因此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经是微微一动,瞬间来到了云笑的身旁。
“做梦!”
眼看这个摘星楼大长老就要一举将云笑抓住,一道厉喝声陡然从旁边传来,正是烈阳殿阴殿天王商夜寒出手了。
轰!
哪怕是这二位有意的控制之下,当他们这一击交击在一起的时候,一道能量波动倏然传出,让得所有人都是脸色剧变。
因为那道能量波动看起来动静不大,却在下一刻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破坏,下方的苦荞城建筑,也在顷刻之间被夷为平地。
呼……
“噗嗤!”
远处围观的人类修者们,只见一道黑衣身影倒飞而出,在倒飞途中已是鲜血狂喷,他们的心头,都不由浮现出一抹极致的担忧。
“是云笑,他受伤了!”
李墓龄惊呼一声,让得旁边的穆千音俏脸剧变,不过当她强悍的灵魂之力,感应到那道身影依旧还有一丝气息之时,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看来那二位都有所克制!”
想到这里,穆千音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像殷不群商夜寒这般的顶尖强者战斗,恐怕仅仅是一丝战斗余威,都能将云笑轰得灰飞烟灭。
而此刻的云笑仅仅是重伤,并没有就此身死,那就说明两大强者都有控制,将交击的余波,控制在了一个可以让云笑重伤,又不会身死的范围。
“噗嗤!”
云笑一个无力的身体掉落在下方的废墟之中,勉强站起来的同时,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已经是萎靡到了极点。
“巅峰强者,果然名不虚传!”
强忍着体内虚弱站起来的云笑,看着天空上已经交手的两大强者,心头固然是绝望,却没有想像之中的意志消沉,反而是心生感慨。
那样的境界,一直都是云笑努力的目标,只可惜从今日的情形看起来,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了,他也永远不可能达到那样的层次。
嗖!
天空上战斗看似激烈,其实只是相互牵制,而雷破桓在叶折的眼神示意之下,直接一个闪身,一袭雷霆光影仿佛瞬移一般出面了云笑身前不远处。
“小子,杀我雷殿那么多弟子,还能活到现在,本殿主对你很是刮目相看,可惜了!”
看着这个久闻其名,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雷破桓不吝溢美之辞,但到最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一些遗憾。
“你想抓我?可能有些人不会同意呢!”
云笑盯着近在咫尺的雷殿殿主,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雷破桓脸色微变,赫然是朝着旁边退开了数尺之地。
唰!
一道寒光闪过,却在离云笑咽喉要害不过寸许的距离戛然而止,若是雷破桓刚才不闪不避的话,说不定身上就要多一个透明窟窿。
“列圭老东西,真以为你会是本殿主的对手?”
躲过一次偷袭的雷破桓,转过头来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出手之人,当下怒不可遏,因为那乃是摘星楼三长老列圭,也是他的一个老对手。
曾经在许多年前,雷破桓就和列圭交过手,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半斤八两,后来双方都成为了各自宗门的高层,交手的次数便是越来越少。
两者的大仇,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下。
雷破桓这些年修为又有所精进,尤其是对雷属性的研究更是大有进展,认为自己的实力,一定已经足以碾压列圭。
“多年未曾交手,本长老倒真想看看,你这老雷子有什么长进?”
列圭自然也是十分看雷破桓不顺眼,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二人什么也不顾地大打出手,一时之间雷光闪烁,好不激烈。
“唉,本以为我战雷的雷属性已经足够强横,但和那位雷殿殿主比起来,无异于井底之蛙!”
远处观战人群之中,战雷看着那稍微溢散而出的雷霆气息,不由有些低沉,因为两者的雷霆属性,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这中间固然是有雷破桓脉气修为的原因,但抛开脉气之后的雷霆之力,那种精纯的程度,依旧让战雷自叹不如。
“叶副宫主,只要你不出手,我们不会和你为难的!”
两场看似激烈的大战展开,那烈阳殿坤殿天王御坤突然开口出声,让得叶折不由冷笑连连,暗道这几个家伙,也想挡住自己?
别看这些三大宗门的顶尖强者,都是战灵原修者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其实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相对来说,烈阳殿阴殿天王商夜寒,月神宫副宫主叶折,还有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这三位差不多算是同一层次。
至于雷破桓列圭等人就要差上一筹了,身为烈阳殿下四殿的艮兑二位,则是要更弱一筹,因此叶折才没有半点在意御坤之言。
堂堂的月神宫副宫主,若是被几个低一档次的烈阳殿天王给拦住了,此事要传回月神宫,恐怕都得成为一个笑话。
唰!
叶折最终的目标,自然还是云笑,见得他身形一动,便要先控制住云笑再说。
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坤殿天王御坤,竟然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嗯?这家伙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感应着御坤后发先至的速度,叶折不由吃了一惊,而和这个烈阳殿坤地天王交上手之后,他才发现事实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御坤的实力确实是要比叶折低了一筹,却也远没有达到一触即溃的地步,开头的几招交手,这位月神宫副宫主,竟然没有占上太多的上风。
也就是说坤地天王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叶折这些顶尖宗门第二流的人物,而要知道,烈阳殿坤殿天王之上,还有一尊乾殿天王。
八卦之中,乾坤震巽,坎兑离艮,而坤殿天王御坤的实力都如此之强,那排名在其之上的乾殿天王,岂不是和那边的商夜寒差不多了?
“烈阳殿!烈阳殿!”
想到一些东西的叶折,心头不由生出一丝忌惮。
要知道以前的烈阳殿,行事可是极其低调,哪怕是宗门弟子外出,几乎也不会和其他修者起冲突。
可就是如此神秘低调的一个烈阳殿,整体实力却是悄悄超出了另外两大顶尖宗门,从此刻的交手,叶折就能想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轰!
尤其是当叶折一扇子逼退御坤,想要再去先抓云笑的时候,一道磅礴的力量陡然从身后传出,让得他心头一沉。
原来是烈阳殿另外一尊天王,也就是兑殿天王赵潜出手了,如此出其不意的出手,若不是叶折反应及时,说不定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说之前的御坤在对上叶折的时候,还有些束手束脚的话,那再加上一尊兑殿天王赵潜,完全足以弥补这点差距。
如此一来,叶折再想要腾出手来擒云笑,明显是不太可能,当这三场战斗都打响之后,场中的局势,已经算是相当明朗了。
因为月神宫和摘星楼已经没有另外的强者,而烈阳殿却还有一个艮殿天王淡然而立。
这一刻所有人类修者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三千七百九十八 这里是战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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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终究是烈阳殿要成为最后的大赢家了!”
已经退到人类阵营之中的聂赢,盯着那边的几处战局,深吸了一口气,听得他口中之言,旁边几位心情都有些低沉。
艮殿天王虽然在烈阳殿九大天王之中排名最末,却始终是一位顶尖强者,绝不是现在的云笑所能抗衡的。
哪怕是战灵原人族和妖族所有强者加起来,都不会是那般强者一合之敌,恐怕只需要一道空间之力,就能让苦荞城血流成河。
“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战雷是个急躁的性子,此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听得他暴躁出声,却让得旁边一众人类修者都是心生凄凉。
他们也想做点什么,可是在那样的强者震慑之下,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人力有时而穷,在这个大陆之上,拳头大就是道理,这是一个人人都懂的道理。
但当一切不得人心的结果,靠着这个不讲理的道理存在之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憋屈。
“这里,是战灵原!”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聂赢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得一众人类修者都有些莫名其妙,暗道谁不知道这里是战灵原吗?
“战灵原怎么了?”
战雷正值郁闷之中,忍不住反问了一句,要不是实力确实不济,他都想去和那些可恶的家伙拼命。
“战灵原之前的局势,你们都看到了,若不是星辰……云笑,咱们有可能站在这苦荞城,有可能将那些可恶的异灵赶回战灵河以西吗?”
聂赢完全没有理会战雷,其口中侃侃而谈,眼眸之中的决绝却是越来越浓郁。
如黄澄这些心思敏锐之辈,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
“可以说战灵原人族的大胜,都是云笑一人带来的,而在他陷入危险之际,咱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难道你们真的甘心?”
聂赢环视了一圈,似乎是想要看一看这些人类修者的态度,见得各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忿忿之色时,不由颇感满意。
“城主,你想做什么,咱们跟着你做便是!”
黄澄第一个表态,要说他才是当初最先认识云笑的人,要不是云笑出现在战灵城,恐怕他现在都还在和那异灵祁步云做同事呢。
“城主,就算是咱们联手反抗,也不会是那艮殿天王的对手吧?”
谷情颇为理智,而他此言一出,立时便感觉到旁边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他直接视而不见,不用看也知道是战雷所发。
“我刚刚说了,这里是战灵原,战灵原就应该有战灵原的规矩,也不是他们这些高品神皇可以随便进出,更可以随便杀人的地方!”
聂赢淡淡地瞥了谷情一眼,倒是没有责怪对方在此刻扰乱自己心意,听得他这一番话,黄澄等人都是眼前一亮。
“对啊,战灵原的规则原本就是他们自己制定的,如今又想自己打破,真当咱们是泥捏的玩偶,可以任由这些大人物摆布吗?”
昊倾一拍大腿,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彻底明白了聂赢的意思,而这遵守了数千年的战灵原铁则,或许才是救云笑唯一的办法。
“我的意思是,咱们所有战灵原人族修者团结起来维护云笑,他烈阳殿再强,总不可能将我们全部杀光吧?”
聂赢也没有拖泥带水,而他此言一出,诸多人类修者都是暗暗点头,这一次就连谷情也没有异议。
所谓法不责众,战灵原的人类修者,虽然最强不会超过三品神皇顶峰,却是离渊界一处极为重要的所在,不可或缺。
如今人类一方大区全胜,原本还在等着几大顶尖宗门的嘉奖呢。
没想到局势急转直下,那个为战灵原人类立下最大功劳的年轻人,瞬间就陷入了致命的危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聂赢他们觉得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
诚如他所说,战灵原所有人类加起来,同样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你们三位,怎么说?”
聂赢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到几位年轻天才的身上,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让这几位也加入,无疑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
李墓龄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那边正在和殷不群战斗的老师,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按他本心,自然是和战灵原人类共同进退,但谁叫他是阴殿天王的嫡传大弟子呢?
旁边的韩洛缨同样如此,自她开始修炼以来,叶折这个副宫主的老师就是她的天,她可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老师的命令。
“李墓龄,亏我之前还觉得看错了你,现在看来,本小姐确实是看错你了!”
见得李墓龄和韩洛缨有些犹豫,穆千音不由脸色一冷,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出口后,让得李韩二人都是脸色一变,不由对视了一眼。
“依我看,此事老师和那位月神宫宫主未必知道,就是商夜寒和叶折这两个家伙的自作主张,反正我是站在云笑这一边的!”
不等这一男一女接口,穆千音自顾又说出一番话来,然后身形微动,站到了聂赢的身后,让得这一众人类修者都有些动容。
“罢了罢了,若这一次不遵循本心,说不定都会成为再进一步的心魔,洛缨,你可愿跟我一起?”
片刻之后,见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李墓龄似乎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不过在他刚刚动身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了心爱之人。
“放心,洛缨,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李墓龄虽然话是如此说,却还是有些期待韩洛缨能和自己共同进退,这样的举动,倒是让穆千音有些刮目相看。
“嘿,我不是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韩洛缨的脸上也再看不出一丝纠结,或许只有李墓龄才清楚这句话中的含义,那是说早在倾心于他的那一天,就已经和他毕生共进退了。
当这三大天才都选择站到聂赢身后之时,诸多人类修者都是颇为感慨,暗道三大顶尖宗门之内,也不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而且聂赢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时候,三大天才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是真有被逐出师门的危险。
不过诚如李墓龄所说,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云笑不止一次救了他的性命,若真的选择袖手旁观,恐怕终生再无寸进。
违背本心的举动,有时候真会成为心魔的。
尤其是李墓龄这样的天之骄子,这一次违背了本心,或许接下来就会有更多违背本心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他只会越陷越深。
而当这三大天才都站到聂赢身后之时,其中两道身影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两道身影,充斥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你……你们……”
顾炎手指着李墓龄,然后又指到了穆千音的身上。
他完全想不通,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这几个天才,还要选择相助云笑?
明明那个叫云笑的家伙已经是穷途末路,明明这些战灵原的人类就算是联合起来,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选择呢?
旁边的徐馍也是一脸的郁闷,他和顾炎一样想不通,尤其是当他看到副宫主弟子韩洛缨也如此选择之时,更是有一丝担忧。
毕竟徐馍知道,就算韩洛缨此刻做出了如此选择,待此事结束之后,最多也就是处罚一顿了事,她依旧是月神宫的绝世天才。
但徐馍更清楚,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为这位副宫主大弟子不喜。
到时候回到月神宫之后,说不定就有无数的小鞋在等着自己去穿。
“像你们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懂什么叫情义吧?”
穆千音冷冷地看了顾炎二人一眼,也不想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她如今还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操心。
“哼,一群乌合之众,井底之蛙,也妄图改变大势,简直做梦!”
知道不可能改变这些愚蠢人类心思的顾炎,最终只能是冷哼一声,让得聂赢战雷的眼眸之中,都闪过一丝精光,不过终究是克制住了。
要不是这两个家伙背景不俗,他们真想要直接动手将之打杀了,但此时此刻,只能是其耀武扬威一番了。
嗖!
在这边诸多战灵原人类商议的同时,烈阳殿剩下的那位艮殿天王古砚已经是身形一闪,然后出现在了云笑身前天空之上。
看着这个大名鼎鼎的年轻人,古砚不由有些感慨,暗道这件大功,终究还是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到时候商夜寒吃肉,总得分点汤给自己喝吧?
而且自己是擒住云笑的大功臣,喝的汤也一定比坤兑两殿的天王更多一些。
在古砚看来,别说此刻的云笑已然身受重伤,就算是在全盛时期,自己也一定能手到擒来,想到这里,他心头忽然有一些纠结。
要知道云笑身上可是有血月珏的,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之据为己有呢?
若真能将血月珏炼化成功,恐怕连那边的阴殿天王商夜寒,都未必再是自己的对手吧?
三千七百九十九 你让本座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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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嗖嗖!
然而在艮殿天王古砚想入非非的同时,一连串的破风之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紧接着前边云笑的身前,就多了一大批的身影。
这批身影对于古砚来说,气息都太过弱小了,但这么一群黑压压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在视觉冲击力上,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聂赢城主,黄澄前辈,你……你们……”
突然之间看到身前多了这么一大批的身影,云笑先也是吃了一惊,然后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后,心头不由生出一丝感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种绝望关头,还有这么多的人敢站出来维护自己,云笑只觉这趟战灵原没有白来,至少这个世间还是好人居多的。
事实上能在战灵原打拼这么久的这些人类修者们,又有几个是真的老好人?
如果说聂赢黄澄等人,一大部分原因乃是因为云笑所做的一切,那剩下的一小半原因,则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若今日真让三大顶尖势做成了这件事,那是不是表明以后的战灵原,谁都可以来插上一脚,以前的那些默契规则,全都会成为摆设?
“星辰,你是我战灵原的大功臣大英雄,今日有我们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聂赢没有去管云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而是斩钉截铁说出这样几句话来,让得云笑心头感动的同时,也让那边离得不远的艮殿天王古砚脸现冷笑。
“哼,一群连四品神皇都没有突破的蝼蚁,也妄图阻拦本王?”
这就是古砚最大的信心,不管他是不是烈阳殿九大殿排名最末的一位天王,始终也是极其高端的神皇强者,绝不是聂赢等辈靠人数就能弥补的。
因此古砚想不通,这些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傻子,为何还要做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事,难道真的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道义?
“你叫聂赢对吧,今日云笑是一定会被带走的,本王劝你还是尽快带人让开,否则本座手中,可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古砚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暴起杀人,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几句话后,其眼眸之中已经是闪烁着一抹凶光。
“古砚大人,战灵原可没有什么云笑,只有一个为战灵原人族立下赫赫大功的星辰,聂赢忝为战灵城城主,能否问一声,烈阳殿为何一定要带走一个有功之人?”
聂赢这些年的城主也不是白当的,在对方恐怖的气息之下,他反而是踏前了一步,而其在话落之后,身上也爆发出了属于他的三品神皇气息。
这单一的一道三品神皇气息,自然远远不够看,可是战雷昊倾他们也在同一时间爆发了身上的气息。
诸多人类修者身上的气息一汇聚,倒也别具一番气势。
“我烈阳殿想要带走一个人,还需要原因?”
古砚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他自然不可能说出真正的原因,但诚如聂赢所说,无缘无故带走一个有功之人,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这个时候的这些强者们,自然都知道了云笑为战灵原所做的一切。
若做到这一切的不是云笑,而是另外一个人类修者,说不定三大顶尖宗门的强者们,都要出面露头。
只可惜云笑身怀血月珏,对于这些顶尖强者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而其中有一点,或许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东西。
那就是云笑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十来年的时间,从什么也不是的一个潜龙大陆少年,修炼到了如今的三品神皇。
这样的天赋,不仅是普通修者比不上,就算是烈阳殿月神宫的第一天才,比之也颇有不及。
这让得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心中,都生出一丝不安。
如果仅仅是武力上的强横,还不足以让他们生出警觉,但云笑在战灵原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心智极其妖孽的表现。
一个在修炼天赋上如此惊人,心智又如此妖孽的绝世天才,哪怕是三大顶尖宗门的这些大人物们,也根本不能无视。
因为他们多多少少,或门下弟子,或者门中属下都和云笑结过仇,尤其是那边的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可以说和云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在血月珏和对方潜在天赋的双重威胁之下,他们没有太多犹豫便来了,可是这些东西,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吗?
因此艮殿天王古砚,也只能用自己烈阳殿强者的身份来压制聂赢了,只不过这样的说法,只能是更加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哼,身为烈阳殿的人,我倒是不知道烈阳殿还有这么一条不讲理的规矩!”
聂赢不好和这般强者针锋相对,同样出自烈阳殿,而且是殿主弟子的穆千音却是没有太多的顾忌,闻言直接冷哼出声,半点没有客气。
“是啊,古砚师叔,我烈阳殿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这要杀人抓人,总得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旁边的李墓龄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走这一条路,他就不会再拖泥带水,深吸了一口气,这番话说得也算是不太客气了。
由于坤兑艮三殿的天王和阴殿天王交好,李墓龄其实对于古砚颇为熟悉,因此一直都是以师叔称之。
但这个时候,他却是觉得这个师叔的嘴脸有些可恶。
当这些烈阳殿天王针对的是敌人之时,李墓龄自然是觉得颇为舒爽,可是当他们针对的是自己救命恩人之时,那就面目可憎了。
“墓龄,我劝你少掺和这些事,难道就不怕你老师责罚吗?”
对于李墓龄,古砚就没有对穆千音那般忌惮了,听得他口中之言发出,让得李墓龄朝着那边某处看了一眼,却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至于你,千音,此次我们的行动,可是殿主默许,单凭你一人,可阻止不了什么?”
古砚将目光转回穆千音的身上,只能是硬着头皮撒了一次谎。
事实上这一次他们根本就没有通知殿主南宫宣烈,全是阴殿天王商夜寒个人的主张。
“胡说八道,老师明知我在战灵原,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又岂能不知会我一声?”
穆千音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得她此言出口,对面的古砚果然脸色微变,让得一直观察着他的穆千音心头一动,暗道自己不会真的猜到了真相吧?
“古砚,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老师之命,竟然敢出现在战灵原,真当烈阳殿的殿规是摆设吗?”
似乎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的穆千音,声音都变得大了几分,似乎是有意说给那边的商夜寒听。
作为烈阳殿殿主弟子,她的分量恐怕比所有战灵原修者加起来还要重。
一时之间,古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因为穆千音无疑是说到了事实上,想着某些东西,他的目光不由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堂堂艮殿天王,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吓住了,古砚,你让本座很失望!”
随着古砚的目光看去,一直没有出全力的商夜寒冷冷的声音传来,让得前者身形狠狠一颤,心头已经是做出了一些决定。
“赶紧擒了云笑,至于穆千音李墓龄等人,只要不弄死弄残了,随你!”
接下来商夜寒的一句话,无疑是让古砚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坚定。
“古砚,你敢!”
就在穆千音脸色微变厉叱一声之时,她已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层无形的力量,让得她动弹不得,旁边的李墓龄和韩洛缨同样如此。
作为离渊界顶尖的强者,只需要一道气息就能束缚得这些一品神皇丝毫不能动弹,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若再不退,等下性命不保,可怪不得本座!”
古砚一脸冷笑转过脸来,这一番话明显是对着聂赢等人所说,却是让得这些战灵原人类的脸色,变得更加坚毅了几分。
…………
“龙鼠大人,咱们怎么办?”
在这边战灵原修者和古砚对峙之时,脉妖一族那边,五须看着身穿红袍的赤炎,忍不住问了出来,事实上他也被今日的局面给吓到了。
原本脉妖联合人族大败异灵,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
但此战刚刚结束,还没有来得及庆祝,那个奠定局势的最大功臣,竟然就被人类三大顶尖宗门的强者给围攻了。
无论这些妖族强者有多么自傲,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那边三大宗门强者的对手,按五须他们的意思,自然是少掺和为妙。
可是五须又知道,那个化名星辰好像叫云笑的人类青年,似乎是自家大人的异姓大哥。
而且是过命之交的那种,要不然赤炎也不会尽起战灵原脉妖一族相助了。
五须此问一出,几乎所有战灵原妖族强者,都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位新任城主大人,想要知道这位和云笑交情不浅的龙鼠一族,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三千八百 你可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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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那是我大哥,又不是你们大哥,不必跟我一起送死!”
赤炎看着一众战灵原妖族,最终不由轻叹了口气,而当他此言出口后,一众妖族强者不由面面相觑,心头都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事实上赤炎当上战灵城的城主,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在这些战灵原妖族们心中的地位,远不如狮罡来得根深蒂固。
可是在这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内,战灵原妖族们却是感受到了过去数十年都不曾感受过的爽快,那就是战斗战斗再战斗。
如果是如之前人类那般一直输的战斗,妖族们或许会很沮丧,甚至会责怪新任城主赤炎,可最近两三个月时间以来,他们却是一胜再胜。
没有什么比这段时间的战斗更加酣畅淋漓的了,这算是激发了所有战灵原妖族的血性,让他们感觉到像以前那样舒适的生活,并不适合自己。
哪怕是曾经的战妖城城主狮罡,也在这两个多月的战斗之中颇感兴奋,只觉以前那样的感觉又回来了,自己突破到四品神皇指日可待。
是战妖城城主的易主,让这些妖族强者们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也找回了曾经的血性,此后就算是让他们继续龟缩,恐怕也没有谁愿意。
先前的这些妖族们,认为不能去掺和人类那边的浑水,那样只会让战灵原妖族也陷进去。
可此刻听得赤炎的话语,他们尽都知道,这位新任城主大人,是要独自一个去相助云笑,这份情意义,不得不说极度感人。
“不想死的话,就站在此地别动!”
赤炎不再多言,环视了一圈这些交情不深的妖族强者之后,便是身形一掠,瞬间来到了那边的云笑身前。
“嘿嘿,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五须是跟定了龙鼠大人!”
就在众妖有些沉默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轻笑声突然传来。
原来是战妖城原本的高端强者五须发话了,而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便朝着人类那边掠了出去。
“哼,城主大人都过去了,咱们还在这里站着,成什么样子?”
别看幻媚平日里放浪不羁,此刻的脸色却是极其镇重,听得她冷哼一声,赫然是跟在五须身后,进入了人类阵营。
“幻媚,你敢说本城……本座是贪生怕死之辈?”
愣了一阵的原城主狮罡,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戾气,竟然没有再管剩下的妖族,追着幻媚而去,其口中的话语,似乎蕴含着一抹特殊的意义。
“这头蠢狮子,总算是开窍了!”
听到身后狮罡怒声的幻媚,不由会心一笑,暗道如今的狮罡,竟然也会激将之法了,那句“贪生怕死之辈”,明显是说给其他妖族听的。
似乎只要不跟着赤炎力挺云笑,这些战灵原的妖族都成了贪生怕死之徒,这谁受得了?
嗖!嗖嗖!嗖嗖嗖!
一时之间,剩下的妖族强者们个个争先,谁也不想当那贪生怕死之辈,哪怕他们知道就算是选择相助人类,可能也于事无补。
“你……你们……”
见得身后跟着自己过来的一众妖族强者,赤炎突然有些感动。
他自问和这些家伙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一些嫌隙,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要知道除了五须因为血脉真心臣服之外,诸如幻媚虎跃等妖族强者,曾经都是狮罡的手下,赤炎可不会忘记当初将狮罡轰成重伤的那一幕。
如此也可以见得,脉妖一族比人族更加纯粹,少了很多的勾心斗角,他们更喜欢直来直往,你赤炎有本事,那就有资格成为战灵原妖族的领导者。
既然连妖族领导者都做出了决定,诚如狮罡所说,他们要是不跟着过来,那就是贪生怕死,事实上就这么简单。
“龙鼠大人,别担心,我就不信那家伙敢将咱们全部杀光?”
五须一脸的得意之色,似乎那些妖族过来,全都是因为他的带头,此刻高昂着头,尤其是“龙鼠大人”四字,似乎是有意说给某人听的。
“龙鼠?难道是火烈龙鼠一族?”
古砚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惊疑不定,暗道此事越来越棘手了,一个不慎,恐怕连妖族那边都要得罪啊。
“赤炎城主,多谢了!”
在这边古砚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聂赢心头感动,朝着那位战妖城城主一抱拳,却是见得对方摆了摆手。
“我可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我大哥!”
赤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对此聂赢他们也不以为意,毕竟大家目的相同,全都是为了那个替战灵原人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赤炎,此事你掺和不了,还是……快走吧!”
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将出来,让得这二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开口。
而这个时候的赤炎,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的,竟然依旧在那里和聂赢说话。
“这家伙……”
见状云笑不由苦笑一声,不过他心头也明白,在自己陷入生死关头的时候,要让赤炎独自离开,那恐怕打死他也做不到。
更何况赤炎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或许才会让云笑失望。
这一人一妖的兄弟之情,早在潜龙大陆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极为牢靠了。
“说完了没有?”
在这边云笑异样心思升腾的时候,古砚终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听得他深沉的轻喝声发出,似乎是做出了一些决定。
“那老儿,难道你真敢将我们杀光?”
赤炎回过头来,脸上噙着一抹嘲讽,他现在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有背景的妖了。
火烈龙鼠一族在脉妖界的地位,可不比烈阳殿在人类族中的地位差多少。
“若你们现在退却,本座不会为难你们!”
古砚耐着性子沉声接口,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若是在平日里有人敢对他这般说话,恐怕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对于这些妖族,甚至有可能是从火烈龙鼠一族出来的这个妖族,古砚无疑有些顾忌。
而那些人类修者也是众多,他必然不可能真的将之全部杀尽。
“我们是不可能退的,不如你退一下?”
赤炎尽量拖延时间,这句话无疑是让古砚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作为烈阳殿有数的强者之一,哪怕对方来历不俗,他也受不了这个气。
“古砚老儿,这位可是火烈龙鼠一族的大人,你若杀之,可知道后果?”
五须似乎是感应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连忙说出一番话,真正表明了赤炎的身份,而且口气之中,还蕴含着一丝威胁之意。
“不错,这些年人族和异灵一直争斗不休,我妖族显然是更愿意相助人族的,难道真要因为烈阳殿的一意孤行,将我妖族推到人族的对立面对吗?”
赤炎前些年跟着云笑,也不再是那个一味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小鼠妖了。
他的口才无疑也变得好了几分,话落之后,还朝着身后的某人挤了挤眼睛。
听得这些话,云笑也不由颇为感慨,同时想到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那些伙伴,这么几年时间不见,恐怕那些家伙也有了极大的变化吧?
赤炎这番话不得不说效果极佳,哪怕是身为烈阳殿艮殿天王的古砚,也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毕竟战灵原如今的局势,他还是颇为了解的。
离渊界甚至是整个九龙大陆之中,人类和异灵都斗得如火如荼,一直都是人族落于下风,所以要不时求助妖族。
而妖族对人类的求助不说百分百满足,至少时不时都有合作,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也就是严格说起来,人族和妖族还算是盟友,如今古砚的所作所为,却是有着妖族推向人族对立面的可能性。
这样的大事,他又如何作得了主?
“古砚,你是不是傻,区区一个三品神皇的火烈龙鼠,能做得了整个妖族的主?”
就在古砚心头纠结不定的时候,另外一边天空之上的商夜寒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喝斥的口气之中满是愤怒。
在他心中,对古砚的观感也是大打折扣。
果然这些下四殿的天王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这就像聂赢这些战灵原人类,难道能做得了烈阳殿月神宫的主吗?
事实上能坐上烈阳殿九大殿天王的人物,古砚又岂会是真的草包,只不过那一群人或者说一群妖的气势实在是有些惊人,让得他想得有些多了。
而商夜寒的话,也让古砚心头生出一丝警觉,暗道这夜长梦多,时间耽搁得久了,若真的出现什么变故,这个锅恐怕就要自己来背了。
说来也是,堂堂的烈阳殿艮殿天王,离渊界数得上号的顶尖强者,竟然被一群最高只有三品神皇的蝼蚁给唬住了,这说出去都算是一个笑话。
“古砚,莫说本座没给你机会,若再擒不住云笑,你这艮山殿的天王也别当了!”
当商夜寒再一次的话语传入古砚耳中的时候,他不由身形一颤。
哪怕对方并不是烈阳殿真正的殿主,但要说废了他艮殿天王的位置,那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三千八百零一 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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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就在古砚心中打定主意的时候,一道破风之声陡然从天空之上传来,紧接着整个苦荞城的气息,都变得极度诡异起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
黄澄一道惊呼声发出,所有人族和妖族的修者都是抬头望天,只见在天空极高处,竟然出现了一轮耀眼的大日。
原本天空上就已经有一轮西落的太阳了,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又出现一轮,照耀得整个苦荞城内外,就仿佛正午一般。
“大日落霜!”
当一道低喝声从商夜寒口中发出之后,不仅是诸多人族和妖族的战灵原修者,就算是殷不群或者说叶折手中的动作,都瞬间变得缓和了几分。
“大日落霜,这离渊界排名第十的神器,果然是在烈阳殿手中!”
以一敌二的叶折,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看来他已经认出那轮大日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而且那东西和阴殿天王商夜寒的属性,无疑极为契合。
因为此刻的苦荞城天空之上,可不仅仅是那轮大日的炽热光芒,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冰寒之气。
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交织,也让苦荞城的气氛变得诡异了几分。
“竟然是大日寒霜?”
如今的云笑,也不再是那个在下位面打拼的毛头小子了,自当初见过沈星眸偷来的窥心镜之后,他就对离渊界十大神器极度好奇。
离渊界可是九龙大陆的最高位面,所谓的神器也是数不胜数,但能称之为十大神器的,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只有十件,也是公认最强力的十件神器。
排名第一的至强神器暂且不说,当时云笑曾经见过的窥心镜,正是排名第二的神器,在离渊界神器排名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了。
那种能窥人心境,从而做出判断,让敌人防不胜防的手段,如今的云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异常惊艳。
还有几柄神器分别是在人类五绝的手中,当时沈星眸也曾经介绍过一番,但除了窥心镜之外,云笑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件另外的十大神器。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苦荞城身陷绝境之时,见识到了十大神器排名第十的大日落霜,据说这件神器,正是在烈阳殿阴殿天王商夜寒的手中。
别看大日落霜只是十大神器排名最末,但也只是在这些顶尖神器之中的排名,拿到整个离渊界之中,绝对是顶而尖之的绝世神器。
之所以说这件神器和商夜寒的属性相匹配,正是因为大日落霜之中,既有属于烈日的炽热,又有属于落霜的阴寒之气。
这两者截然不同,又相辅相成的能量,在商夜寒的控制之下,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所能爆发出来的威力事半功倍。
这件神器在商夜寒手中,和在其他单属性的强者手中,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这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件神器一般。
或许这也是大日落霜这件神器的弊端,也是它排名十大神器最末的原因所在,毕竟要是其他人得去,很可能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威力。
炽热和冰寒之力交织,只是大日落霜的简单体现罢了,接下来的一刻,才让赤炎聂赢他们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绝望。
因为在那大日光芒和阴寒之力落将下来的时候,他们尽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脉气甚至是血液,都变得迟滞了几分,甚至是停滞了下来。
这些阴寒和炽热的力量,倒是没有直接收取他们的性命,却是让他们的行动能力瞬间消失,自然不可能阻挡得了艮殿天王古砚了。
看来商夜寒虽然说得厉害,也不敢真的杀火烈龙鼠一族的族人,更不敢将这些战灵原修者全部杀光。
那样一来,他必然需要担极大的风险。
大日落霜这件神器,当其冰山一角的峥嵘显露出来的时候,仅仅是困住一些低品神皇的修者不能行动,那还是相当轻松的。
当古砚感觉到这些人类和妖族修者都只是面带愤怒之色,却是再没有丝毫动作的时候,不由大喜,同时心头对大日落霜这件神器,自然是更加忌惮了。
“唉,终究还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啊!”
感应着自己血液都快凝固起来的情形,聂赢不由轻叹了一声,同时心头为云笑默了默哀。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小家伙恐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事实上聂赢刚才的决定,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他想着法不责众,一旦那些顶尖强者有了顾忌,云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聂赢也知道,自己这些最高不过三品神皇的战灵原修者,对于那样的顶尖强者来说,根本就是蝼蚁一般。
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对方全部杀光。
到时候会不会被追究责任还重要吗?至少他们是看不到了,而被抓回三大宗门的云笑,也注定改变不了大势。
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件十大神器之一的大日落霜,就让他们束手无策。
此刻他们的性命固然是没有被收走,但他们再想要凭着这一股力量保护云笑的目的,无疑是被彻底瓦解了。
“大哥……”
勉强回过头来看着云笑的赤炎,眼眸之中蕴含着一抹热泪。
这一刻他无比憋屈,若自己是火烈龙鼠一族的族长,又何至于看商夜寒这些家伙的脸色?
这好不容易和自己的大哥重逢,而且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将那些可恶的异灵尽都赶回了战灵河以西。
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庆祝,三大顶尖宗门的人类就赶到了苦荞城。
一番交战下来,他们无疑是从幸福的云端,跌下了无底的深渊。
这没有败在异灵手中,却是败在了人类自己人的手中,赤炎想想都替云笑感到憋屈。
难道自己大哥在战灵原绞尽脑汁,终于引导人类获得这一次的大胜,就该是这般的下场吗?
“尽力就好!”
事已至此,就算云笑也是憋屈之极,却不会在明面上表面出来,免得被古砚看轻,因此他轻轻伸出手来,拍了拍赤炎的肩膀,柔声安慰。
或许云笑是场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大日落霜影响的修者了,又或许是商夜寒有意为之,一个身受重伤的毛头小子,有没有大日落霜的压制都一个样。
“云笑,你所有的倚仗都已经没了,乖乖跟本座走罢!”
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的局面之下,古砚只觉极其轻松,见得他盯着前边的黑衣青年,口中说出来的话,蕴含着一抹无穷的自信。
对此云笑也已经认命了,其表面不动声色,事实上体内的血脉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他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血月珏落到这些野心之辈手中。
自爆,也许是云笑最好,也是最后的归宿。
他不知道在自己自爆之后,那些家伙能不能得到血月珏,但至少他不用亲眼看到血月珏从自己身上被剥离出来。
“可恶,这小子想要自爆!”
云笑就算是极力掩饰,他身上的那丝能量波动,依旧没有能瞒过古砚。
毕竟这位的实力摆在那里,感应能力也不是普通神皇可比的。
唰!
当古砚感应到云笑体内那紊乱的气息之时,当即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听得他怒骂一声,身形瞬间出现在了云笑的身旁。
“晚了!”
看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古砚,云笑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得这个烈阳殿艮殿天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无论艮殿天王如何之强,此刻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阻止云笑的自爆。
似乎这小子的体内,有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气息,就是专门为了自爆而准备的。
如果是一些其他的三品神皇,古砚只需要一道气息,最多一次出手,就能将其自爆能力压下去。
可面对眼前这个黑衣青年的时候,他很有些力不从心。
这一刻的云笑无疑是极其快意,他刚才还在担心自己来不及自爆,一旦落入烈阳殿之手,恐怕就是生不如死。
没想到自己的体内血脉,或者说那已经进化了很多的九龙血脉,对于他的心意了解得极为透彻,竟然让他自爆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对此云笑也有一些猜测,看来那已经认主的血月珏,或者说九龙血玉,只认他这一个主人,感应着即将到来的危险之时,做出了某些潜意识的选择。
这无疑是让云笑极度欣喜,相比起落入烈阳殿中生不如死,他更愿意就此消散在大陆之上一了百了,这也是属于他最后的尊严和倔强了。
“古砚,你个老东西到底在干什么?”
云笑身上的波动越来越强烈,让得那边的商夜寒都清楚地感应到了,这一刻他再无风度,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因为商夜寒知道,像血月珏这样的神物,一旦其原主人身死,恐怕就会瞬间遁逃。
若让其散落到大陆某处,再想将之找回,无疑是千难万难。
商夜寒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都施展了大日落霜的情况下,古砚竟然依旧没有搞定云笑。
这个烈阳殿的艮殿天王,难道是吃干饭长大的吗?
三千八百零二 雪拥蓝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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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此事过后,艮山殿之主也该换一换了!”
古砚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失望,商夜寒心头是真的愤怒已极。
这一次来战灵原,不惜破坏规则,对于血月珏他是志在必得,现在告诉他计划有可能失败,他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被商夜寒归结到古砚身上去了,要是这老家伙刚才果决一些,动手再早一些,又何至于会被云笑那小子钻了空子?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哪怕是离得极远的商夜寒,也能感应到云笑那紊乱到极致的气息,古砚应该是不可能再阻止得了。
“这能怪我吗?”
听到商夜寒的厉声,古砚心头有些郁闷,暗道谁他娘的能想到云笑这小子的自爆,比其他人类修者的自爆要快这么多?
古砚固然是烈阳殿艮殿天王,见识也是极其广博,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爆和自爆之间竟然还会有差别,这无疑是他始料未及的关键。
可以说云笑这自爆的速度,不仅是出乎了古砚的预料,甚至是出乎了他自己的预料。
血月珏那一丝自主为之的毁灭,让得他终于抓住了这一个机会。
“嗯?”
然而就在下一刻,云笑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因为他感觉到自己那些紊乱到极致的自爆力量,竟然在这一刻缓缓平静了下来。
“不是血月珏的力量,而是……血脉之力?”
云笑勉强保持着脸上神色不变,心头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那气息缓和下来的原因,竟然不是脉气,而是血脉之力。
要知道云笑如今的血脉,几乎已经全部进化成了九龙血脉,属于他自己的血脉气息所剩无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全部转化。
可是现在,在云笑的感应之中,自己的血脉之力竟然被影响了,而在这个世间,又有什么血脉,能影响九龙血脉呢?
“难道?”
当云笑想到一个可能的时候,不由又惊又喜。
同时感应着自己体内那被影响的一小部分血脉,他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恐怕十分接近真相了。
“咦?”
在云笑脑海之中一刹那闪过一些念头的同时,外间的古砚同样是又惊又喜,因为他终于发现云笑体内的紊乱气息,变得缓和了几分。
刚刚的古砚都有些绝望了,他一门心思打定主意,要在云笑自爆而开的同时,抢到那可能会朝着任何一个方向飞去的血月珏,这样或许才能将功补过。
然而让古砚没有想到的是,刚才那个决绝得没有半丝犹豫的云笑,体内的自爆能量突然之间就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息萎靡的重伤之人。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但这无疑是让古砚大大松了口气,有着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任务要是失败,回到烈阳殿将会受到何等的处罚。
丢掉性命固然是不会,但这艮殿天王的位置恐怕是坐不久了。
商夜寒虽然不是烈阳殿真正的主宰,但要拿下他一个排名最末的天王,还是相当轻松的。
没想到转折来得如此突然,这一刻古砚能想到是云笑的体内出现了什么变故,但这无疑正中他下怀,他不会错过第二次的机会。
“给本座过来吧!”
古砚这一次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见得他五指微张,直接朝着云笑的咽喉抓去,而这个时候的后者全身无力,只能是摇头苦笑。
“一切……或许还没有完!”
面对这样的强者,又是重伤之躯,云笑直接放弃了抵抗,只是那双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
嗖!
就在所有战灵原人类,包括赤炎这些妖族修者们,都认为下一刻云笑就要落入古砚之手时,变故陡生。
当一道破风之声突然传将出来之时,所有古荞城的修者们,包括那些退到西城门外的异灵修者,都是感觉到自己眼中白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长空。
那似乎是一道白色的利箭,又有着一种虚幻飘渺的感觉,而且速度奇快,在众人眼中一闪而逝,转眼之间已经是来到了古砚的后心。
嚓!
让所有围观修者都没有想到的是,当那道白光袭到古砚身后,这位烈阳殿艮殿天王正在闪身躲避的时候,白光速度陡然加快了一截,竟然从其后心一穿而过。
只见古砚刚刚有所动作的身形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度不可思议之色,缓缓低下头来的目光,充斥着一抹绝望,一丝茫然。
直到此时此刻,所有修者才真正看清楚,那从古砚后心进入,又从其前心穿出的东西,乃是一根云箭,而且在穿过古砚身体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如此一来,刚才还有些担心那云箭收势不及,会伤到云笑的人族修者们,都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同时又生出一丝极度的好奇。
就连原本有些准备的云笑,也在此刻惊呆了!
他刚才所猜到的一些东西,是觉得有人暗中在相助自己,但最多也就是救自己脱离危险,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如此霸气。
离得极近的云笑,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的艮殿天王古砚,胸口被云箭射穿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但这个血洞的位置,正好是在心脏要害。
无论一个人类修者的修为有多高,哪怕是达到最为顶尖的九品神皇巅峰,心脏和脑袋也是致命要害。
只要这两个地方被人所伤,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天之力,就比如说此刻的古砚,那双老眼之中的茫然和疑惑,早已经化为了恐惧。
或许古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身死。
他才刚刚突破到八品神皇没多久,还没有享受到艮殿天王带给自己的权力,怎么能这么就死了呢?
“云箭?云箭?”
八品神皇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就算是心脏被射穿,古砚一时之间也没有直接身死,而是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云箭,片刻之后脸色微变,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雪拥蓝关……云长天……”
当这一道喃喃声从古砚口中传出的时候,云笑的身形不由狠狠一颤。
就算他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在真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依旧有一丝不敢确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几处交手的战场,也是下意识地停滞了下来,而他们的眼眸之中,都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看到古砚心脏被射穿,商夜寒几人并没有想像之中的那么愤怒,或许是因为之前古砚办事不力,又或许是他们已经猜到了一些事实的真相。
几乎所有强者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转到了北方天际。
而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多了一道白衣身影,看起来有些虚幻和模糊。
“真的是他吗?”
云笑只觉自己的眼眶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般,哪怕是使劲揉了揉,也看得有些不太真切,但那种血脉深处的悸动,让得他没有太多的怀疑。
之前云笑在自爆的时候,就是血脉受到影响而放弃了自爆,而在这个世间,恐怕有且只有一种血脉,才能影响他如今的九龙血脉,那就是嫡系血脉。
毕竟云笑的身体之内,除了即将全面进化的九龙血脉之外,还留存得有一丝属于云家的血脉。
也只有那位便宜父亲,才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靠血脉之力阻止他的自爆了。
刚才古砚的喃喃声,云笑也听得清楚,在离渊界打混这么久,他可不仅仅是知道离渊界十大神器,其他一些有名的神器,他也是知之甚深。
更何况云笑对自己的身世极感兴趣,明里暗里都在不断打听月神宫云殿之事,尤其是对那位没有见过真身的父亲,他好奇得紧。
多方消息汇聚之下,云笑对一些并不算是秘密的消息,早已经打听清楚。
也知道云长天在失踪之前,所用的武器,正是一把叫雪拥蓝关的绝世神弓。
很明显刚才那射穿艮殿天王的云箭,就是从雪拥蓝关上射出来的。
只是云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一支云箭,就拥有如此之大的威力罢了。
要知道烈阳殿艮殿天王古砚,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如果拿到整个离渊界人类强者榜上,至少也是能排进前一百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一尊高品神皇强者,竟然被一支云箭就射穿了心脏,不可能再活了。
当此一刻,云笑不由对自己的那个便宜父亲,感到极度惊艳起来。
又或许是在这样的绝望关头,有一尊救星的出现,让得云笑对那位一直怀有怨怼的父亲,观感都有了几分改变。
有些特定的时候,心境是可以被影响的。
“果然是他!”
再过片刻,云笑眼中的那道白衣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当那道身影和印象之中的某几道身影渐渐重合的时候,他再无怀疑。
那就是云笑曾经见过几次虚影的云长天,一位曾经身居月神宫云殿殿主高位的绝世强者,一个一出手就惊艳了所有人的霸气存在。
哪怕此刻的白衣身影,看起来很有些平凡,可是在感应到那即将消散的古砚气息之时,没有谁敢再小看那个简单而平凡的人。
那是一言不合,就能杀高品神皇的绝世存在。
三千八百零三 你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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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云长天的儿子?”
白衣身影轻踏虚空,手中的白色长弓雪拥蓝关上没有箭,声音虽轻,却是极度霸气,响彻在整个苦荞城内外,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云长天?那不是月神宫云殿殿主吗?”
直到片刻之后,一道惊呼声才从人类阵营之中响起,让得一众修者都是回过神来,同时也明白那自称云长天的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不是说云殿主已经失踪数十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谷情沉吟着问出声来,毕竟云长天失踪的消息并不算什么秘密,哪怕他身在战灵原,只要有心留意,应该不难知道这个消息。
“嘿,你们莫不是关注错重点了吧?”
一旁的黄澄嘿嘿一笑,听得他说道:“原本刚才我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云笑竟然真的是云殿主之子,这下有好戏看了!”
听得黄澄之言,一众人类修者都是反应过来,毕竟在先前叶折和商夜寒的对话之中,他们都听到过一个消息。
叶折说云笑乃是月神宫所属,更说是云殿殿主之子,那个时候的他们,可都是将信将疑的,没想到一转眼之间,正主就现身了。
“云笑这边,总算是多了一尊实力强横的帮手!”
战雷喜形于色,实在是他们的修为太低了,面对那些高品神皇的强者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
直到此刻,他们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管云长天这些年是不是失踪,他终究是月神宫云殿的殿主。
作为月神宫上三殿的殿主,出其不意一击击杀古砚,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呵呵,云殿主,三十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就在这边人类修者议论的时候,天空之上同样一身白衣的月神宫副宫主叶折,突然轻笑一声,口气之中听不出喜怒,可见他城府之深。
但相对来说,同样出自月神宫上三殿的雷殿殿主雷破桓,可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其胸口不断起伏,似乎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意。
毕竟一直以来,雷破桓都想让雷殿的地位压过云殿,在他心中,云长天就是月神宫的叛徒,谁让那家伙盗得血月珏之后就消失的?
只可惜这几十年来,虽然月神宫对云长天叛徒的身份都选择了默认,但无论是宫主还是副宫主,都对雷殿升位压过云殿的事只字不提。
这让得雷破桓无疑很有些郁闷,再加上云长天三十多年没有现身,他也无可奈何,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苦荞城看到了云长天。
这对于月神宫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若是今日之事传回月神宫总部,恐怕那位闭关良久的宫主大人,都要坐不住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副宫主却好像没有什么长进啊!”
云长天知道叶折是个笑面虎,对方也绝不像表面这样真的在恭维自己,因此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口气之中的嘲讽,也没有太多的掩饰。
闻言叶折只是笑了笑,而其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阴郁,不仅仅是因为云长天此刻的话,更因为那一直以来深藏心底的心思。
作为月神宫副宫主,叶折是极有野心的,而且他对宫主轩辕冷月也一直有觊觎之心。
只不过后者对他从来不假辞色罢了,最多也就是表面客气。
而且叶折还知道,轩辕冷月这位月神宫的宫主,之所以对自己不感冒,多半就是因为那个失踪多年的云长天,这让他心头的忌妒,越积越深。
如果有机会的话,叶折都想直接将云长天找出来碎尸万段。
他相信只要云长天身死的消息传回月神宫,自己的野心和欲望,都一定能够实现。
“云长天,你还知道自己是月神宫的人吗?这些年的缩头乌龟,当得可还痛快?”
这边叶折不动声色,但一向脾气暴躁的雷破桓,却是再也忍耐不住。
此言一出,那边的摘星楼大长老不由脸现冷笑。
你们这些月神宫的家伙,刚才不还在说云长天乃是月神宫云殿殿主,现在看来,倒是比摘星楼的人还要更恨云长天啊。
不过对此殷不群和列圭也乐得看戏,若是那边月神宫三大强者斗起来,那无疑是正中他们下怀,这两大宗门,一向是水火不容的。
“你也一样,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个废物,想盖过我云殿,做梦去吧!”
云长天似乎和云笑见过的几次虚影都有所不同,这一刻显得极其霸气,倒是让云笑见识了那不为人之的另外一面,暗道这才是那家伙的真性情吗?
“混蛋!”
被云长天当面指着鼻子嘲讽,雷破桓身上雷霆电光缭绕,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到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殿主,他有意激你呢,你可不要上当!”
叶折看起来心情颇为平静,这轻声的话语,也让雷破桓身上的雷霆之力少了些许,终究是要以大局为重,今日他们最重要的目标,可不是云长天。
想到这里,雷破桓的心情也不由变得好几分。
尤其是当他目光转到某个烈阳殿强者身上的时候,更是觉得不顺眼的云长天,帮了月神宫的大忙。
“云长天,你可知道杀我烈阳殿天王的后果?”
自始至终,烈阳殿阴殿天王商夜寒,都没有看一眼那边气息渐渐变得萎靡的古砚,而是在此刻盯着云长天沉问出声。
一直以来,烈阳殿都是两不相帮,对于摘星楼和月神宫的争斗视而不见,因此这两大宗门,也不愿意轻易得罪这个低调的顶尖势力。
可是现在,云长天却是一现身便杀了烈阳殿的一尊天王。
像古砚这样的强者,就算是在烈阳殿中都不多见,加上其身份地位特殊,不少人都想着恐怕要发生大事了。
“哼,古砚这家伙都要杀我儿子了,难道还指望老子手下留情?”
云长天可不会吃这一套,听得他冷哼一声,这番话说得天经地义,让得所有战灵原修者都是微微点头。
这老子维护儿子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有人要杀你商夜寒的儿子,难道你还会因为顾忌对方的背景而袖手旁观吗?
“古砚可没想要杀云笑!”
商夜寒的口才也是极其了得,只不过当他这话出口后,聂赢黄澄等人都是撇了撇嘴,暗道这家伙真是口不择言了。
“商夜寒,你是傻子吗?还是当我云长天是傻子?云笑若落入你烈阳殿手中,恐怕会比死更难受吧?”
云长天直接反唇相讥,让得商夜寒脸色青白一片,他知道自己说了句极其愚蠢的话。
诚如云长天所说,落入烈阳殿手中,云笑必然生不如死。
他们不仅是会将云笑体内的血月珏剥离出来,而且还会施加无数的酷刑,从云笑口中挖出关于血月珏的所有秘密,比如说如何炼化融合。
这其中会遭受何种惨烈的酷刑,单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了,这也是之前云笑宁愿自爆,也不愿苟且偷生的原因所在。
“商夜寒、叶折、还有殷不群,你们不过都是为了那东西而来罢了,但我云长天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得到了,也绝不可能炼化成功,所有人都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云长天也没有再去管那边的古砚,听得他口中侃侃而谈,一众强者都是脸色变幻,却都在最终变成了一抹冷笑。
这样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当初争抢血月珏的时候,可是死了好多强者,连月神宫的殿主,烈阳殿的天王,还有摘星楼的长老,都各自死了好几个。
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通往神帝大道的秘密吗?传说血月珏就是那最后一位神帝强者留下来的,又有谁会轻易放弃呢?
“有些东西,你云长天说了不算!”
殷不群淡然接口,不说血月珏本身的诱惑,就是两大宗门一直以来的敌对,他也不会相信云长天之言。
你说别人炼化不了就炼化不了,那你云长天的儿子又不是多只手多个脑袋,为什么就能炼化成功?
这样的话,骗骗小孩子罢了。
“云长天,就算我死,你也不会好过!”
就在云长天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怒声咆哮陡然从某处传来,让得所有围观修者都是悚然一惊,因为他们都听出那到底是谁的声音了。
说实话,艮殿天王真是憋屈啊,难道那些家伙都看不到自己吗?
可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啊,在临死之前竟然还被人如此无视,他肺都快要气炸了。
狂怒攻心的古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活命,他目光一转之下,当即看到近在咫尺的云笑,不由恶向胆边生。
既然这小子是云长天的亲生儿子,那要是自己在临死之前能拉云笑垫背,是不是就能让那个大仇人伤心一辈子了呢?
一想到这个,古砚就变得有些兴奋,有些时候,死了一了百了,而活着的人却是要遭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
三千八百零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唯一的儿子身死,想必云长天下半辈子都得生活在悲痛之中了吧?”
这是古砚能为自己做到的最大程度了,他越想越兴奋,已经不想再有任何耽搁了。
勉强忍着心脏被洞穿的痛苦,古砚再次伸出了自己的五指,不得不说高品神皇的生命力确实极为强大,哪怕是在这样的强弩之末,也想要暴起伤人。
如果云笑是在全盛时期,或许还能躲开这一击,偏偏此刻他乃是重伤之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五根手指,他不由浮现出一抹苦笑。
唰!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白光乍现,紧接着这道白光就化为一根绳索,瞬间套在了古砚的脖颈之上,然后将他狠狠朝着后方一拉。
“那是……雪拥蓝关的云箭?”
看到这一幕,叶折眼眸微微闪烁,暗道数十年不见,云长天对雪拥蓝关这件神器的运用,似乎变得更加诡异强大了几分。
很明显云长天刚才虽然没看古砚,但一直都在防着这个艮殿天王呢。
高品神皇的生命力顽强之极,哪怕是心脏被洞穿,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身死道消。
而且云长天不可能不知道云笑的状态,此刻在古砚动手的同时,他第一时间就施展了云箭的某些手段,将其拉得朝着后方飞了出去。
看来刚才消失在云笑面前的云箭,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而是被云长天隐藏了起来,终于在此刻建功,不过他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明知道他没死,你小子不会先躲远一点吗?”
云长并不是愤怒古砚的暴起伤人,而是对云笑有些恨铁不成钢,前几次分身见到的这个儿子,可不是这般傻乎乎的。
刚才云长了这么多话,就是想让云笑趁着这个机会先避到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那小子依旧在原地不动。
“你在三品神皇的时候,试试抗衡一下九品神皇攻击的余波?再说了,你当这大日落霜是摆设吗?”
闻言云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直接摆出两个事实,让得云长天脸色颇有些尴尬,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一些东西啊。
之前云长天没有赶到,也不知道云笑因何受伤,至于大日落霜的名头,他又不是没听说过,看起来还真是错怪云笑了。
诚如云笑所说,云长天在三品神皇的时候,无论如何抗衡不了九品神皇强者战斗的余波,哪怕是对方有意留手的情况。
如此看来,云笑还能站在那里说话,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了,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云长天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疏忽?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才三品神皇,也不嫌丢人?”
云长天直接转移话题,但当他这话出口之后,不仅是那些低阶的人类和妖族修者脸色怪异,就连几大顶尖强者的脸色,也变得极其古怪。
那是谁,那可是云笑啊!
三大宗门的强者,几乎都知道云笑是从潜龙大陆而来,而且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绝不到三十岁。
如果云笑一直都在离渊界,而且是出身三大顶尖宗门也就罢了,毕竟沈星眸南宫道这些家伙,也差不多修炼到一二品神皇境界了。
但下位面的天地灵气有多稀薄,这些大佬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那样的地方,还能在短短十年左右的时间,修炼到三品神皇的地步,你云长天居然还不满意?
单看修炼天赋的话,云笑乃是当之无愧的九龙大陆第一人,哪怕商夜寒他们不愿意承认,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一个年纪比南宫道唐惊蛰等人还轻,修为却比那几人更强,甚至是从下位面而来的妖孽,你云长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此一刻,哪怕是极欲得到云笑,甚至是和月神宫有仇的摘星楼两位长老,都有些为云笑鸣不起。
有着这样的老子,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云笑也是满脑子的黑线,自己这大陆第一的修炼速度竟然被看轻了,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生出一抹郁郁之气,不吐不快。
“你从至圣境突破到三品神皇,用了多久?”
云笑眨了眨眼睛,没有去管那被云箭之索越拖越远的古砚,赫然是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得整个古荞城都显得有些安静。
原本一场极为紧张的对峙,却因为这对父子的针锋相对而变了味道。
此刻包括商夜寒殷不群等强者,都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月神宫云殿殿主。
他们都期待着云长天被打脸的那一刻,毕竟他们对云长天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这位当初从至圣境突破到三品神皇,恐怕至少也花了十几年的时间。
而这已经算是离渊界惊才绝艳之极的天赋了,可是当他们将目光转到云笑身上时,只觉这样的天赋简直不值一提。
那个叫云笑的家伙,来到离渊界的时候还是半仙之品,也就是强一些的至圣境巅峰,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便已经突破到三品神皇了。
“臭小子,你找错目标了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懂不懂?”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之下,云长天摸了摸鼻子,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嘘声,哪怕是那些低阶的几方修者,都觉得得这家伙的脸皮有些太厚了。
这到底是在夸云笑还是在夸自己?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就是在说他云长天生了个好儿子吗?还要不要点脸了?
“啊!”
如此尴尬的局面,好在有着一道惨叫声给转移了过去,当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时,心头都是一凛。
只见一个脑袋从古砚的身体之上分离而出,飞出了老远,原来是那云箭所化的白索,直接将古砚的脑袋都给切割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古砚的生命力有多强,也再无回天之力,当一个无力的尸身掉落下地之时,众人才真正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可是八品神皇的烈阳殿艮殿天王啊,以前就算是听到这个名字,他们都觉得压力极大,更不要说见到真人了。
但此时此刻,古砚给众人的感觉却是太弱了,他那些强大的手段根本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便死在了云长天的雪拥蓝关之下。
自始至终,古砚也就出了两次手,而那针对云笑的两次出手都是无疾而终,根本没有让这些战灵原的修者们,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强大。
又或许是云长天太过强大了,对比之下,被两击而杀的古砚,就仿佛蝼蚁一般被两脚踩死,事实上这终究是八品神皇的离渊界高端强者啊。
以前见一个都极难的高品神皇强者,今日一见就是这么多个,而且还有一个就这么惨死当场,一众战灵原低阶修者,心头都是极度感慨。
“云长天,你不会真的以为东拉西扯,今日之事就能解决吧?”
商夜寒城府极深,在感应了一番四周并没有其他异样气息之时,直接开口出声,将话题拉到了今日的局面之上。
至于一个艮殿天王的死,和血月珏比起来根本不重要,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云长天一起擒回烈阳殿,那才是万无一失。
毕竟当初是云长天从摘星楼盗得的血月珏,最终却是被其儿子炼化了,若说其中没有施展什么手段,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如果这需要云长天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炼化,那单单抓云笑一人,哪怕是剥离出了血月珏,也有可能炼化失败,最终得不偿失。
“你待怎样?”
云长天瞥了一眼那边的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然后反问出声,事实上他也知道这几方都不可能放弃血月珏,他只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罢了。
“你们父子,跟我回烈阳殿,或许还能保得性命!”
商夜寒没有丝毫犹豫,此言一出,殷不群和列圭都是眉头一皱,暗道这对摘星楼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叶折,身为月神宫副宫主,你就这么看着烈阳殿欺负我们孤儿寡父?”
云长天不置可否,而且将视线转到了月神宫两位的身上,此言出口,围观修者们的脸色更加古怪了几分,这家伙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谁说我们不为你出头了,你带着云笑,跟我回月神宫,谅他们也不敢再去月神宫抢人!”
叶折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这番话看起来义正严辞,但场中之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那和烈阳殿恐怕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将叶折换成宫主轩辕冷月,那云长不定就妥协了,可是这个笑面虎的副宫主叶折,他还真怕被对方坑得骨头都不剩。
一时之间,云长话,但是叶折这番话,却是让另外两大宗门的强者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真要这样的话,他们的机会无疑会瞬间大降。
“殷大长老,合作一次如何?”
商夜寒陡然发出高声,让得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要知道这二位刚才还在激烈战斗,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谈合作了。
不过一想到此间的局势,众人也都释然了,暗道这或许确实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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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八百零五 云长天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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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夜寒的话响彻在整个苦荞城中,没有丝毫的掩饰,而且他有着极度的自信,自己这一次的联合,应该能够成功。
此刻战灵城的局势,在云长天出现之后,已经有了一些改变,再加上艮殿天王古砚被杀,烈阳殿已经不能算是一家独大了。
商夜寒固然是不知道云长天和叶折的那些暗中争斗,他只知道云长天确实是月神宫云殿的殿主。
如此一来,月神宫的整体实力,就不会再在烈阳殿之下,而且还要更强。
以刚才云长天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恐怕都不会在叶折之下了。
而刚才的叶折,则是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再加上一个云长天,烈阳殿多半不是对手。
因此在这样的时刻,商夜寒只能是选择联合摘星楼,以这两个宗门的多年仇怨,殷不群答应自己联合的机率,至少超过八成。
“战利品如何分配?”
殷不群老眼一转,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老谋深算,没有利益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哪怕月神宫确实是摘星楼的死敌。
“云笑归我,云长天归你!”
商夜寒迅速做出了决定,但这话只是让殷不群露出一抹冷笑,这老家伙打得一手好算盘,难道老夫不知道血月珏是在云笑身上吗?
“换一下,我就答应合作!”
殷不群也没有拖泥带水,事实上对于联合之事,他很是意动,毕竟此刻苦荞城明面上的局势,是月神宫最强。
无论是烈阳殿还是摘星楼,在苦荞城的力量,要和月神宫独自对战的话,恐怕都会一败涂地。
尤其是云长天的实力,还不知道强到了什么程度。
对于云长天,摘星楼各强者固然是恨之入骨,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月神宫云殿殿主的手段。
开玩笑,能从天罗地网的摘星楼,将重重防守的血月珏盗出来,本身便是不可复制的本事,这一点,就连殷不群也不得不服。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云长天必然不可能原地踏步,因此对于这位月神宫云殿殿主,殷不群一直抱有最大的忌惮。
“呵呵,收拾了那些家伙之后,各凭本事如何?”
殷不群没答应的分配,商夜寒自然也不可能答应,听得他干笑一声,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让得殷不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事实也确实如此,血月珏在云笑身上,这也是他们来战灵原最大的目标,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若是对方真的答应了,那才是怪事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背后捅刀子,反倒是这样心照不宣,让得双方更放心接下来的合作。
“好,殷某答应了!”
片刻之后,就在那边云长天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殷不群已是沉声开口,同时也让叶折和雷破桓心头一沉。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叶折如何不愿意,月神宫都和云长天父子绑到了同一条船上,因为那边两大宗门针对的,也不再是云长天父子。
而在这个时候,叶折也不可能说云长天和月神宫无关,毕竟在明面之上,云长天依旧是月神宫云殿的殿主。
如果说之前的月神宫三大强者加起来,乃是场中一家独大的话,那当对方两方联合之后,他们便处于绝对的劣势了。
叶折最多可以匹敌商夜寒和殷不群其中一个,那两位可不是坤殿天王御坤,那是各自宗门的第二号人物,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不在他叶折之下。
就算云长天能挡住另外一个,雷破桓也只能和御坤或者说列圭战得不相上下,那对方还剩下两大强者呢,难道靠云笑去对付吗?
“叶折,对付殷不群,你没问题吧?”
云长天这个时候也不和叶折较劲了,月神宫是他们父子最后的一条路,就算跟着叶折回了月神宫,也未必就是一条死路,不是还有宫主轩辕冷月嘛。
“顾好你自己吧!”
叶折不置可否,但话落之后,气息已经是锁定了那边的殷不群,对于这个老对手,他虽然没有把握战而胜之,可战个平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列圭,刚才打得不痛快,再来战个三千回合!”
雷破桓狠狠瞪了一眼云长天,若是换一个场合,他最想战的无疑就是这位,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找上了自己刚才的那个老对手。
听得雷破桓之言,刚刚和叶折交上手的殷不群不由脸色阴沉,他还打着主意如果云长天和雷破桓都找上了烈阳殿的强者,那列圭就有机会了。
然而现在,两大摘星楼强者都被月神宫的人拖住,单凭云长天一人,又怎么可能会是烈阳殿三大强者的对手。
“这下麻烦了!”
聂赢等人也是脸色沉重,就算他们实力差了极远,也知道形势比之刚才并不见得好多少。
烈阳殿和摘星楼的联合,再次让云笑陷入了绝境之地。
只可惜他们在大日落霜的束缚之下,根本没有办法出手,更何况就算是出手也于事无补,最多也就是多拼上几千条性命罢了。
“云长天,你觉得自己能否以一敌三?”
对于眼前的情况,商夜寒不由颇感满意,刚才所说的各凭本事,看起来云笑依旧会落入烈阳殿的掌控之中,因此他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就算刚才云长天出现之后表现极其惊艳,一击就杀了烈阳殿艮殿天王,可是一个八品神皇,而且排名最末的天王,对于商夜寒来说,也并非太过重要。
诚如他所说,云长天固然强悍,但最多也就是和自己半斤八两,甚至还可能不如,更何况是以一敌三了。
再加上此刻商夜寒提前施展了大日落霜,这等于是在他的领域之中战斗,哪怕云长天手中也有一件离渊界鼎鼎大名的神器,也未必能翻出什么浪花。
“井底之蛙!”
云长天冷哼一声,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己那个宝贝儿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云笑,无疑有些不舍。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拼命了!”
当云长天将目光转回的时候,无限的怜爱顿时化为了敌忾之气。
作为父亲,要是连儿子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骆天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心中这道念头升腾而起,云长天灵魂之力四下感应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当下不再多想,气息瞬间锁定了商夜寒。
“御坤,赵潜,希望你们不要再让我失望!”
商夜寒冷声开口,有着先前古砚的前车之鉴,他不允许这一次的计划再出现任何失误。
而且为了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云笑,商夜寒赫然是将两大高品神皇派出去了,其中坤殿天王御坤,还是一尊九品神皇。
坤地殿和艮山殿不同,那在烈阳殿九殿之中可以属于上四殿之一,仅次于特殊的阴殿和乾殿,也算是烈阳殿真正的第四号人物。
不得不说商夜寒真是被这无数的变故弄有些头大了,要是两大天王出手还拿不下云笑,那他就要真的怀疑那小子是不是有天命在保护了。
砰!
然而接下来的一刻,商夜寒却是发现自己的自信有些不堪一击,变故并非出现在云笑身上,而是出现在和自己交手的云长天身上。
仅仅是第一击,就让商夜寒心头惊疑不定,接下来的战斗,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仅仅数招之间,他竟然被云长天全面压制了。
“该死,云长天这家伙的实力,怎么可能进步得如此之快?”
作为阴殿天王,商夜寒对云长天自然是极其了解,可是他印象之中的云长天,最多也就和御坤相差不多,比起自己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就算这云长天消失的这些年有所奇遇,最多也就是达到他这般的层次,然而此刻一交上手,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恐怕……都不比殿主差多少了吧?”
再过数招,商夜寒忽然发现一个事实,这也是他一直不敢有所表现,必须得等拿到血月珏再进一步之后,才敢显露出野心的真正原因。
因为相对他们这些顶尖强者来说,只有三大宗门的掌权者,才算是真正另外一个层次的人,和那几位战斗,他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就算南宫宣烈还没有突破到真正的神帝层次,但战斗力也不知道比商夜寒强了多少倍,他知道自己一旦表现出野心,说不定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应该还没有达到殿主的程度,不过……也相差不远了!”
商夜寒一边勉强抗衡着云长天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已是有了一种衡量。
那似乎是介于他和南宫宣烈之间的一个层次,却也不是他独自所能匹敌的。
“御坤,过来帮我!”
感应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此败在云长天手中,这一刻商夜寒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了,直接高喝出声,让得整个苦荞城倏然一静。
没有人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堂堂的阴殿天王,仅仅在十来招之间,就开始叫帮手了,而被他叫到的御坤,原本是要去抓云笑的。
三千八百零六 无尽天河挂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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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商夜寒竟然不是云长天的对手?”
要说最为吃惊的,还得是月神宫的副宫主叶折。
要知道他的战斗力,也就和商夜寒半斤八两,云长天能压制商夜寒,岂不是也能压制他叶折?
曾经的云长天,只是月神宫上三殿的殿主,而且不是最强的一位殿主,实力比起叶折来也要差上不止一筹。
三十多年的时间,对于这些顶尖强者来说不长不短,但达到他们这个层次,想要再进一步,无疑是难上加难。
月神宫上三殿的殿主,烈阳殿上四殿的天王,还有摘星楼排名前三的长老,都是达到九品神皇的强者,那已经算是大陆修炼的天花板了。
别看南宫道沈星眸这些绝世天才,在低阶的时候突破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
可一旦达到高品神皇甚至是九品神皇,数百上千年都不能再进一步,那也是极其寻常之事。
可是现在,看着云长天全面压制商夜寒,后者还忍不住让人相助之时,叶折就知道比之三十多年前,云长天提升的可不仅仅一步。
这样的提升,无疑是让叶折生出了无尽的危机感,有那么一刻,他都想直接抛弃自己的对手殷不群,去帮商夜寒先收拾了云长天再说。
对于月神宫来说,云长天的地位极其特殊,要不是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月神宫不想给外人一种内讧的印象,恐怕他和雷破桓都会对云长天出手。
这样的云长天,一旦让其真的回到月神宫,再加上宫主轩辕冷月对其特殊的感情,说不定都会瞬间爬到叶折的头上去。
好在烈阳殿那边并非如此不堪一击,在御坤掠身上前,和商夜寒联手以二对一之下,云长天的攻势才算是终于被抑制了下来。
御坤可也是一尊九品神皇,而且和阴殿天王商夜寒之间,还有一些分进合击的配合,云长天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已经是极为惊才绝艳的表现了。
“啧啧,没想到我这便宜老爹,竟然强到了这般地步,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云笑自然也看到了天空上的那场战斗,他选择性地无视了正在逼近的兑殿天王赵潜,口中感慨出声,让得不少听到这话的人都是撇了撇嘴。
原本这些战灵原的修者们,都认为星辰乃是一介散修,没想到这家伙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月神宫的人,而且还是云殿殿主的儿子。
而且更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一个月神宫上三殿的云殿殿主,竟然打得烈阳殿阴殿天王毫无还手之力,找了帮手之后,这才打成一个平手。
如果不是今日的局面实在恶劣,所有人都能想像得到,一旦云笑回到月神宫,身份地位,甚至是修为都可能一飞冲天。
云长天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分属离渊界顶尖,恐怕也只有三大宗门真正的主宰,才能压制得住了。
这样的人物,只要月神宫宫主没有失心疯,怎么可能将之推出去?
因此哪怕一些修者听到过某些传言,但在云长天实力又有精进,甚至是达到大陆真正顶尖的时候,想必那些月神宫高层,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吧?
“云笑,我承认云长天确实强大,但那又怎样,现在他还能腾得出手来救你吗?”
兑殿天王赵潜,终于是来到了云笑的身前。
听得他这话,不少人的脸色都是有些古怪,暗道之前的艮殿天王古砚,好像正是因为话多才死于非命的吧?
你这老家伙不吸取古砚的前车之鉴,依旧在那里说着大话,难道就真不怕出现什么变故吗?
不过看到那边被拖住的云长天,诸人又有些沉默,暗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云笑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外力相助了吧?
“赵潜,我看你应该还没有突破到九品神皇吧?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让老爹告诉你实力大进的秘密如何?”
云笑此刻也恢复了几分力气,至少这番话不颤不抖,半点也不像一个身受重伤之人,而且话中的意思,让得赵潜微微一愣。
说实话,对于云长天为何会在数十年时间更进一步甚至是两步,赵潜还真是有些好奇。
若是自己也能有那样的造化,这天王的位置,说不定都能朝前挪一挪。
相比起刚才死在云长天手中的艮殿天王古砚,赵潜不过是在其前边两个位置罢了。
云笑感应得很清楚,他堪堪处于八品神皇顶峰,距离九品神皇只差一步。
但就是这一步,已经困住赵潜数百年的时间,那是一道天堑鸿沟,若是没有一些奇遇,恐怕他就要老死在这个境界了。
“该死,这小子又在拖延时间!”
赵潜的反应也是极快,在他沉吟片刻之后陡然一惊,想着之前古砚的下场,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哪怕在他的感应之中,场中最强者也就是战灵原的三品神皇,可万一呢?
万一又出现什么变故呢,自己要是落得个和古砚同样的下场可怎么办?
“擒住了你,我就不信云长天那家伙不说?”
这或许才是赵潜真正的想法,毕竟云笑是云长天唯一的儿子,到时候用儿子的性命,逼云长天说出那个秘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反正赵潜知道血月珏肯定没有自己的份,商夜寒吃肉,自己总得喝点汤吧,云长天实力大进的秘密,在他看来就是那肥美的汤水。
“赵潜,我把血月珏剥离给你,你放我离去如何?”
眼见赵潜眼眸之中凶光闪现,云笑连忙再次开口,而这一次的话语,让得刚刚打定主意的赵潜,再次愣了一下。
没有人是不想吃肉的,像赵潜这样的人物,难道他真的就不想得到血月珏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的野心并不会比商夜寒少多少。
可当赵潜感应到苦荞城之中无数的两族修者,还有天空上的那些高品神皇强者时,身形不由一颤,同时明白过来云笑的意图。
“这小子好毒的心思!”
这一刻赵潜终于是明白过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哪怕是他得到了云笑的血月珏,恐怕也带不出苦荞城。
别看那边几大强者战斗得如火如荼,但只要血月珏出世,再有着被带走的危险之时,恐怕他赵潜顷刻之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像是此刻的云笑一般。
难道真以为烈阳殿选择对云笑出手,是为了帮那几个烈阳殿天才报仇吗?
那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目标,还得是血月珏。
别说是月神宫和摘星楼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想必商夜寒也是不会放过他赵潜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任何一个宗门都是大罪人。
想到这些的赵潜,不由对云笑的戒心又强了一层,暗道这小子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那心智和口舌,却是比自己还要强得多。
差点就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落入彀中,赵潜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他再次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能乱了自己的决定。
“可惜了!”
见得对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云笑心头也不由生出一抹遗憾,他并非真的会将血月珏剥离,而是想诱惑这个兑殿天王犯错。
一旦赵潜真的露出对血月珏的觊觎,那烈阳殿几位的心境可就要出现变化了。
毕竟此刻是赵潜离云笑最近,商夜寒恐怕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形吧?
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露出丝毫的觊觎之心,至少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就让云笑有些失望了。
人力有时而穷,云笑心智再高,口才再好,也不足以改变此间的局势。
他所有的努力,最终都败在了绝对的实力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
此刻的情形,和刚才古砚五指要将云笑抓住的那一刻很是想像。
而当时有云长天强势出手,甚至是击杀了古砚,那么这一次,还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哗啦!
变故终究还是来了,当众人心头期待,却知道恐怕不可能出现变故的时候,一道强烈的水流波动之声,陡然从南方天际传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什么?”
这一看之下,只见一道蜿蜒无尽的天河快速袭来,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灵蛇,又像是一匹丝滑的绸缎,看得人赏心悦目。
“倒挂天河!是玄河老祖的倒挂天河!”
当其中一道惊呼声传将出来之时,让得一些见多识广之辈,眼眸之中都是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暗道今日见到的神器,也太多了吧?
所谓的倒挂天河,自然也是离渊界十大神器之一,在十大神器之中排名第六,乃是玄河老祖标志性的绝世武器。
相对于倒挂天河这件神器,其主人玄河老祖的名头,对于离渊界修者来说恐怕更是如雷贯耳,因为那乃是人类独行五绝之一。
相传玄河老祖的实力,并不在三大顶尖宗门的掌权者之下,虽然可能有些水分,但能和那三位相提并论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普通强者?
三千八百零七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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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想到,在今日这苦荞城极端的局势之下,玄河老祖的倒挂天河竟然突然出现,这让得一众围观修者们的脸色,都是变得极其精彩。
刚才的他们,都是心生黯然,认为云笑不可能再有回天之力,云长天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有两个,更不可能个个都选择相助云笑。
谁曾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真的出现了变故。
就算那倒挂天河未必是相助云笑的,便终究是让原本板上钉钉的局面,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转机。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是,当赤炎也是看到那蜿蜒霸气的天河,再听到旁边的议论之声时,眼眸之中那突然冒出来的希望之光。
“云薇姐姐,好像就是玄河老祖唯一的嫡传弟子吧?”
相对于其他那些普通的修者们,或许只有从小就跟着云笑的赤炎,才猜到了一些真正的原因,倒挂天河的出现,也并不是真的巧合。
当年潜龙大陆的商家惨案,赤炎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在和云笑相依为命的那几年里,不止一次听其提到过。
后来云笑灭掉了凌云宗,和许红妆的恩怨纠葛,赤炎都是知之甚深,而在后来的万国潜龙会之上,赤炎和云薇还有一面之缘呢。
想到这里,赤炎终于是变得兴奋起来,暗道自己那位大哥,在离渊界也并不是真的举目无亲,至少还是有两尊强者支持的。
刚才的云长天乃是云笑的亲生父亲,而此刻倒挂天河的主人玄河老祖,却是云薇的老师。
据说那位玄河老祖,一生都没有收过弟子,应该对唯一的弟子云薇极其看重吧?
哗啦!哗啦!
就在赤炎胡思乱想之际,横亘长空的天河来得极快,更是让对着云笑出手的赵潜有些猝不及防,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倒挂天河,竟然是倒挂天河?”
作为烈阳殿的兑殿天王,赵潜的见识又怎么可能比那些战灵原的修者差,在他眼角余光看到那无尽天河之时,便已是惊呼出声。
倒挂天河是玄河老祖标志性的武器,而且其排名还要比大日落霜高几位。
而更让赵潜忌惮的是,即将出现的玄河老祖,到底是友是敌?
当年在摘星楼发生的事,烈阳殿这些大佬们也有耳闻,但他们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更不知道玄河老祖那位惊才绝艳的弟子,乃是云笑的姐姐。
“不好!”
更让赵潜心头一沉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在他脑海之中炸响而开的同时,那倒挂天河已经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给包裹在了其内。
而和之前的云箭一样,倒挂天河覆盖了赵潜,却对尽在咫尺的云笑视而不见,从其身侧一掠而过,然后重回九天之上。
唯一不同的是,刚才耀武扬威,甚至是不可一世的兑殿天王赵潜,此刻已经消失在了云笑的面前,天空之上好像都看不到其半点身影。
只有一些灵魂之力强横的炼脉师,或许才能看到那倒挂天河之中的一个小小人影,正在不断挣扎,却始终不能脱离倒挂天河的束缚。
嗖!
就在众多旁观修者心惊胆战之时,一道破风之声陡然出现在南方天际,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那里却并非只有一道身影,而是两道。
其中一道容色苍老,看起来却是红光满面,众人不用想都知道那位正是倒挂天河的主人:玄河老祖。
至于老者旁边的那道身影却是颇为婀娜,此女身穿蓝色衣裙,眼眸之中神光内蕴,哪怕是离着这么远,几大天才都是心头一凛。
“玄舞仙子:云薇!”
穆千音喃喃出声,却是在下一刻脸色微变,因为她那强悍的灵魂之力,似乎感应到了那蓝衣女子身上并没有过多掩饰的脉气气息。
“三品神皇……”
穆千音的感慨声中,蕴含着一抹异样的情绪,她自诩在离渊界年轻女子天才中,就算不能排进第一,至少第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现在看到那边的蓝衣女子之时,不知为何,一向自信的穆千音,竟然有些自愧不如。
尤其是那蓝衣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冰寒气息,更是让穆千音感觉到一丝心悸,同时心头一动,暗道云薇和沈星眸比起来,不知道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前些年名头最大的年轻天才,自然是南宫道唐惊蛰这些人,后来摘星楼圣女沈星眸强势崛起,有着超越那两位之势。
可是最近几年时间,玄河老祖新收的弟子云薇,却是名声雀起,据说当年在这战灵原之中,也闹出过好大的风波。
“云薇?云薇?竟然也姓云,难道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穆千音将心头的那一丝异样强压而下,突然喃喃了两声云薇的名字,紧接着传出的惊呼声,让得旁边的诸多人类修者都有些动容。
毕竟离渊界之中,云这个姓其实并不多,最出名的也就是曾经的月神宫云殿殿主云长天。
事实证明,云长天和那惊才绝艳的云笑,正是亲生父子关系。
现在在看到玄河老祖弟子的时候,除了摘星楼那两位之外,没有人知道云薇的来历,但从其姓氏之上,他们赫然已经有了一种猜测。
砰!
天空之上,一道大响声传将出来,原来是商夜寒趁着御坤拖住云长天之际,终于是腾出手来,一击将云长天给轰得退出了数丈。
紧接着商夜寒并没有乘胜追击,他知道那只会做无用功,云长天的实力,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
而另外一边的两场战斗,同样在此刻停了下来,因为场中的局势发生了改变,再打下去,或许不会有什么结果。
出现这种局面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玄河老祖师徒的现身。
对于一个年轻弟子云薇,这些大佬们并没有太过关注,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转到了玄河老祖的身上。
“玄河老怪,你非要掺和今日之事吗?”
商夜寒抬起头来,看向那在倒挂天河之中不断挣扎的模糊身影,终于是忍不住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蕴含着一种潜在的威胁。
玄河老祖这个称谓自然是一种自称,而作为烈阳殿阴殿天王的商夜寒,自恃实力并不在对方之下,自然不会让对方占了自己的便宜,直接以老怪称之。
“唉,老祖我也不想来的,可我这个顽劣弟子,非要来找他弟弟,老祖我拗不过,只能是跟着来了!”
玄河老祖的年纪,恐怕比商夜寒都要大得多,此刻依旧自称老祖,但是其口中之言发出后,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弟弟?难道……”
场中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除了摘星楼两大长老早知前情之外,从玄河老祖的一句话之中,他们就猜到了很多的东西。
“小薇,真的是你?”
这边商夜寒等人还没有出声,一道略显局促的声音突然从天空传来,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这一看之下,他们不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因为说话之人乃是刚才大展神威以一敌二的云长天,而此刻的这位月神宫云殿殿主,哪里还有之前的霸气?
其搓着双手,想上前而又不敢上前的那种状态,让人忍俊不禁。
“您是?”
云薇跟着老师前来这苦荞城,刚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云笑,看着那边气息萎靡的弟弟,她的心无疑是极痛。
没想到姐弟还没有重逢,另外一道极为亲切的声音已是传来,在转过头来看到白衣身影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之中,有着一种悸动。
不过云薇心头虽然有所猜测,却还是轻声问了出来,让得一旁的玄河老祖都不由有些着急,这一家子人还在磨蹭什么?
“姐姐,那家伙就是当初狠心抛下咱们母子三人的便宜父亲!”
云长天一时之间没想好如何措辞,倒是不远处的云笑轻声开口了,听得他口气之中依旧留存的一抹怨念,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臭小子,今日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抓走切片了!”
这句话云长天终究是不会说出来的,见得他脸现爱怜地看着那边的宝贝女儿,要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云薇。
由于血月珏的关系,云长天的分身和云笑倒是见过几次,但和这个同样有着血脉亲情的女儿云薇,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或许当初在云薇还小的时候一起呆过,但那已经是近三十年前的回忆。
此刻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云薇,和云开天印象之中的女儿,早已大不一样。
“父亲?”
云薇倒是没有云笑那么多的怨念,此刻一双美眸不断在云长天身上打量来打量去,依稀能从其身上,看出一丝云笑的影子,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而且那记忆深处的样子,让得她瞬间就知道那确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不过这么多年未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之间,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三千八百零八 可惜还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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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果然是云长天的女儿!”
那边父女三人颇显尴尬,但是这个消息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是有些石破天惊了。
毕竟除了摘星楼那两位之外,其他人知道云长天的名头,也知道云薇的名头,就是不知道这二位竟然是父女关系。
“这样说来的话,云笑就是云薇的亲弟弟了?”
李墓龄喃喃出声,任谁都能听出他口气之中的那一抹震惊和不可思议,怎么和那家伙有关的人物,都是这般妖孽呢?
之前称云笑为大哥的赤炎,看起来也是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三品神皇的强者,更是火烈龙鼠一族的特殊妖族,前途不可限量。
而最近这些年来,玄舞仙子云薇的名头,其实并不比三大顶尖宗门的那些第一天才差多少,甚至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玄舞仙子,竟然是云长天的女儿,云笑的姐姐,这还真是有些戏剧性啊。
和那姐弟二人一对比,像穆千音李墓龄这些各自宗门的年轻天才们,都显得是那样的黯淡无光,甚至是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就算他们已经突破到了一品神皇的境界,但距离三品神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更何况那姐弟二人的年纪,似乎比他们都要更小一些。
“这下有救了!”
相对于这几位年轻天才,其他的人类修者在震惊过后,却是生出一抹浓浓的惊喜。
他们想着,既然云薇是云笑的姐姐,那其老师玄河老祖自然也是站在云笑这一边的。
今日的局面,已经因为云薇师徒的出现,而再次发生了改变。
之前局势僵持,剩下的一个兑殿天王赵潜,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是任由其对云笑出手,没想到转眼之间就陷入倒挂天河之中无法自拔。
既然如此,那今日三大宗门再想要带走云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正是因为想到这些,商夜寒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嗖!
片刻之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云薇,却没有理会天空上期待着什么的云长天,而是一个闪身,来到了云笑的身前。
玄河老祖不动声色,也朝着这边移了移,而他的一双目光,同样在不断打量着那个黑衣青年,脑海之中浮现出一抹特殊的回忆。
当年在商家灭门的时候,玄河老祖曾经去过一趟潜龙大陆,而那个时候他的目的,正是还没有破卵而出的五爪金龙。
只可惜玄河老祖运气不好,在他想要收取五爪金龙的时候,却发现金龙竟然进入了云笑的体内,让得他无功而返。
不过好在玄河老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一身水属性手段惊天绝世,却苦于找不到传人,直到他看到奄奄一息的云薇。
对于这个关门弟子,或者说唯一的弟子,玄河老祖宠爱有加,这些年的培养,云薇也没有让其失望,甚至有超过三大宗门第一天才的趋势。
所谓爱屋及乌,既然已经收了云薇做弟子,那原本对五爪金龙还有些觊觎的玄河老祖,早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况此刻玄河老祖从云笑的身上,并没有感应到五爪金龙存在的气息,自然也能猜到一些东西。
来到离渊界之后,五爪金龙应该早就回到龙族栖息地了吧?
“三品神皇,不错,不愧是小薇的兄弟!”
感应到云笑那虽然虚弱,却已经达到三品神皇的气息,玄河老祖不由微微点头,暗道这小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可恶!”
相对于玄河老祖的异样心思,当云薇在感应到云笑那极度虚弱的气息,还有那严重的伤势之时,忍不住低骂一声,一双手不断在云笑的身上摸来摸去。
“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
云笑表情有些尴尬,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姐姐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他便不再多说了。
“我是你姐!”
云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倒是让云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暗道自己这个姐姐,和当初在商家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哗哗哗……
云薇也并不真的只是在云笑身上乱摸,见得她十指律动,一道道水流从其身上袭出,蕴含着一抹冰寒之气,却让云笑觉得颇为舒服。
片刻之后,云笑感觉到那些水液消散之时,自己体内的伤势,竟然都缓和了一些,不由对自己这个姐姐刮目相看起来。
“一点水属性的小应用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云薇爱怜地摸了摸云笑的脑袋,却发现如今的云笑已经比自己要更高,再也不是当初在商家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小少年了。
“小弟,你长大了!”
缓缓收回手臂的云薇,想着当年在商家母子三人相依为命的一刻,眼眶不由一红,直接侧过了头去,女人总是容易感性的。
“长大是长大了,可惜还不够强大,救不了母亲!”
云笑咬了咬牙,想着那个还在摘星楼度日如年的母亲,他就有些心痛,暗道这三品神皇的修为,根本就不足以改变什么。
“是啊,我们要变得更强,那些可恶的家伙,就不敢再欺负我们!”
云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仇恨之光,看向了那边的阴殿天王商夜寒,最终停留在了大仇人殷不群身上。
对于那个摘星楼大长老,云薇已经不会陌生了。
当年她想要去摘星楼救回母亲,最终反而差点身陷险地,直到玄河老祖现身,此事才不了了之。
但云薇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摘星楼大长老殷不群,这些年她努力修炼,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这老贼碎尸万段。
“小弟,就是那个老家伙打伤你的吧?”
云薇好不容易忍住要亲自出手的冲动,她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殷不群的对手,因此话落之后,已是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老师身上。
“看我看嘛?小薇,为师陪你过来,说好了只救人,不打架的!”
看到自己弟子仇恨的目光,玄河老祖不由有些无奈。
就算他实力比那边所有人都要强,但那可是三大顶尖宗门啊,他一个独行强者怎么得罪得起。
当年在摘星楼的时候,玄河老祖为了救自己的弟子,打碎了摘星楼一角,没有人能多说什么,毕竟摘星楼也不愿得罪这样的独行强者。
可是现在,可不是摘星楼一门要对付云笑,三大顶尖宗门的强者都出现了,一旦玄河老祖掺和其中,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姐姐,别为难玄河前辈了,今日能脱身,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云笑自然是看到了玄河老祖的为难,事实上确实如他口中所说,在这样的绝境之中,还能迎来这般的转机,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还是云笑懂事,小薇,你可得多学学!”
闻言玄河老祖不由大喜,暗道这小子真会察颜观色啊,这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要不然真的和那边三大宗门的强者们大打出手,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哼,白修炼这么多年来,那又不是骆天星南宫宣烈这些家伙,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云薇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些老家伙将自己的弟弟打成这样,竟然不能报仇,简直太让人憋屈了。
对于云薇的嘲讽,玄河老祖就当没听见,反正他是不可能真的和那些家伙撕破脸的,到时候他在玄天岛恐怕都不一定能继续呆下去。
“商夜寒,殷不群,今日卖老祖一个面子,让我将这小子带走如何?”
玄河老祖没兴趣再听这姐弟二人的叙旧,见得他目光一转,看向那边的两大宗门强者,至于月神宫那边,则是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在玄河老祖说话的同时,云长天已经是搓着手掠临此处,看着自己这一对已经长大的儿女,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受的苦都值了。
只可惜云薇和云笑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并没有理会云长天,又或者说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不如直接不理。
这让云长天有些抓狂,几次想要插话都没有机会,因为那姐弟二人所说的东西,都是他不知道的,让得他心头一片惆怅。
“玄河,此事不比当初,不是你玄天岛所能承受得起的,本长老劝你还是不要趟这滩浑水的好!”
摘星楼大长老眯了眯眼,说到“当初”的时候,他无疑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毕竟当时的他,可是被玄河老祖落了好大的面子。
甚至摘星楼都被玄河老祖打碎了一角,最终骆天星却是客客气气将其送走,并没有追究云薇擅闯摘星楼之罪,这让得摘星楼很多人都感到憋屈。
不过当时玄河老祖是去要回自己弟子,实力又强,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但诚如殷不群所言,今日之事和那日完全不同,为了血月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妥协。
事关神帝大道的秘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哪怕玄河老祖的实力摆在那里,但今日想要带走云笑,恐怕三大宗门都不会答应。
三千八百零九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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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河,多年修炼不易,可别因为自己一意孤行,而毁了自己啊!”
阴殿天王再次抬头看了看那依旧在天河之中挣扎的赵潜,这番话中的威胁就没有丝毫掩饰了,对一个独行强者,他其实并不是太过忌惮。
“商夜寒,你在威胁我?”
玄河老祖也并非真正的老好人,当他听出商夜寒话中之意时,老眼不由一眯,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
“就事论事罢了,不过玄河,你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你自己能逃,难道还能带着弟子满大陆躲藏吗?”
商夜寒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得他伸手朝着某道身影一指,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玄河老祖的脸色,终于是变得阴沉无比。
“商夜寒,别忘了你烈阳殿家大业大,我玄河只有一个弟子,但你却不止一个弟子,你烈阳殿,也不尽都是你这般的九品神皇!”
玄河老祖吃软不吃硬,好,你威胁我的弟子,那你烈阳殿弟子更多吧?
你烈阳殿的低阶修者更多吧,总不可能一直都呆在烈阳殿总部不出来吧?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阴殿天王大弟子李墓龄,神色不由有些尴尬,暗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若自己真的被玄河老祖这样的强者盯上,恐怕以后都只能龟缩不出了。
不得不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玄河老祖孤家寡人一个,最多再加上一个云薇,往大陆哪里一躲,烈阳殿未必能将之找出来。
但如果真的被这样的强者惦记,对于烈阳殿来说,绝对是天大的麻烦,哪怕是商夜寒自己,真的被无意间偷袭,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玄河,你真要一意孤行?”
殷不群忍不住插口,今日之局其实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没想到看起来没什么靠山的云笑,这大靠山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如今月神宫态度不明,看起来像是云长天一伙,单凭烈阳殿和摘星楼的联手,还真不是那边的对手,这让他很是抓狂。
“我说过了,只要你们让我带走云笑,大家以后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
玄河老祖微微摇头,他自问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大度,但云笑的重要性,又岂会让烈阳殿和摘星楼真的妥协?
一时之间,局面陷入了僵持,但这个时候的云长天,或者说那些人族和妖族的修者们,心情却放松了下来。
毕竟他们也能看出此间的局势,是云笑这一方占优。
“叶折,你怎么说?”
就在诸人放下心来的时候,商夜寒突然之间目光一转,转到了月神宫的副宫主身上,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让得云长天心神一震。
当云长天也将目光转到叶折身上时,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毕竟以他对叶折的了解,这家伙为了一些利益,恐怕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反倒是那雷殿雷破桓莽夫一个,倒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可一旦月神宫的态度发生改变,那今日之局恐怕又有变化了。
刚才叶折选择相助云长天,其实同样是建立在要将云笑带回月神宫的前提之上,要不然以叶折的老谋深算,又岂会和殷不群打生打死?
云长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让云笑落入摘星楼或者说烈阳殿之手,倒不如回到月神宫。
到时候凭着宫主轩辕冷月的几分交情,局势未必便会无法挽回。
可要是有另外一种选择的话,云长天并不想去面对那位月神宫的宫主,更何况这一路之上,还不知道要出现什么变故呢。
玄河老祖的出现,无疑就给了云长天另外的一种选择,或许都不用再回月神宫,只要云笑被玄河老祖带走,今日之局就能尽解。
可云长天能想到的事情,叶折怎么可能想不到?
这是他最接近血月珏的一次,又岂会轻易放弃,又岂会让玄河老祖真的带走云笑呢?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个月神宫副宫主,一些心思敏锐之辈,更是清楚叶折的选择,决定了今日局面的走向。
“云长天,你怎么说?”
然而在所有人注视之下,叶折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商夜寒的问话,而是对着云长天问出了一句如出一辙的问话,甚至连口气都相差不多。
叶折这话的意思,是说云长天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他想要怎么做,必须要根据云长天的选择来做,也就是说他心中的决定,是有两面性的。
“云长天,带着云笑跟我回月神宫,一切皆大欢喜!”
不待云长天回答,叶折自顾又说出一番话来,似乎是已经替对方做出了选择,而且在他看来,这是对方唯一的选择。
说实话,此刻的叶折心头还有些高兴。
那是因为玄河老祖的出现,无疑是牵制了原本实力强大的烈阳殿一系,也让那个腾出手来的赵潜,再无用武之地。
刚才那一刻,叶折还真是有些担心云笑落入赵潜之手后,再想将之抢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玄河老祖一现身,便是让赵潜吃不了兜着走,如今玄河老祖一看就是相帮云笑的,这无疑是让月神宫再次成为了场中主导者。
只要云长天答应带着云笑回月神宫,想必玄河老祖也不会拒绝,某些微妙的形势,谅那老家伙也不了解。
而且叶折口气之中还透露了一丝其他的信息,那就是云长天要是不答应的话,或许局面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他不信以云长天父子的精明,会听不出这一节。
“云笑,要不……”
云长天确实是听出了叶折的另外一层意思,却是在此刻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可做不了云笑的主。
就算以云长天的实力,可以强制云笑做一些事,但他知道自己一旦那样做了,原本就如履薄冰的父子关系,恐怕要再一次崩塌了。
“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先看看那家伙的决定吧!”
云笑想来早就想好了一些退路,只是之前自己没有帮手,他那些想法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在倒是有了一些可以施行的机会。
闻言云长天和云薇,包括一旁不远的玄河老祖都有些惊奇,暗道除了大打出手,或者说跟着叶折回月神宫,真的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吗?
“这小子,不会真以为我可以带着他跑路吧?”
玄河老祖摸了摸下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暗道若那三大顶尖宗门选择联手的话,自己未必能护住这两个小家伙全身而退。
“叶折,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云长天倒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智有所了解,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便是转过头来,朝着那边的叶折高声喝问。
“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云笑,今日走不了!”
叶折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郁,想来他也没有想到对方还会拒绝自己提议的可能,当下沉着脸接口出声,口气之中的威胁没有丝毫掩饰。
只是叶折想不通,在这样的情况下,云笑还有什么回天之力?
若三大宗门强者联手,单凭云长天和玄河老祖二人,怎么可能带走云笑?
玄河老祖固然是实力强大,云长天也今非昔比,但是三大宗门强者加起来,可是有着整整七个。
抛开那个一直在倒挂天河之中挣扎的赵潜,还有六大强者的战力完好无损,难道玄河老祖和云长天还有以一敌三的本事?
“叶折,你要和摘星楼合作?”
云长天同样脸色一沉,紧接着发出的喝问,让雷破桓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暗道月神宫和摘星楼合作,这可没有先例。
这两大宗门一向互为死敌,这些年各自死在对方手中的修者不计其数,早就已经水火不容了,更别提什么合作。
但今日之局又有所不同,在血月珏的诱惑之下,任何矛盾都是可以暂时放下的,因为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云笑离开战灵原。
至于留下云笑之后,战利品该如何分配,那就不是现在需要想的了,收拾不了云长天和玄河老祖,自然不可能对云笑做什么。
“云长天,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云长天的决定,叶折不再多劝,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强者一旦做出决定,肯定是不会更改的。
只是叶折不知道的是,云长天只是单纯相信自己的儿子罢了,至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到底要做什么,连他自己都是两眼一抹黑呢。
“他们的决定出来了,云笑,你的第三种选择呢?”
云长天不再去管那边已经渐渐聚到一起的三大宗门强者,而是转过头来问了一句,然后便看到云笑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你们说,得罪了三大顶尖宗门,哪里最安全?”
云笑没有正面回答云长天的问话,而此问一出,旁边诸人都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得罪了三大顶尖宗门,哪里还有什么容身之地?
更何况是云笑早已经暴露在三大宗门强者的视线范围之中后,就算今日逃掉,也会很快就被找到吧。
三千八百一十 惊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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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那个……老云,我猜你这次出来,应该不能太久吧,因此你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身边保护我,对吗?”
云笑原本是想直呼云长天的,最后见得姐姐在身旁,便是换了一个称呼,让得云长天脸色一黑。
这小崽子,到现在还没认自己这个父亲呢。
一旁的云薇心情也有些复杂,经过刚才的交流,她倒是知道了一些云笑的心思。
在母亲被救出而且原谅云长天之前,自己这个小弟,是不会叫云长天父亲的。
就连云薇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父亲,因此索性住口不言,一切交给云笑就是了。
不过此刻的云长天,倒是没有在称呼的小事上计较,见得他黑着脸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云笑的推断。
事实上这一次云长从某地出来,乃是收到了一封密信,而这封密信乃是由摘星楼楼主骆天星所发,告知他云笑有致命危险,他才堪堪赶来。
云笑和云薇都不知道的是,为了赶来战灵原救云笑的性命,云长天停止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修炼,而那可是能让他更进一步的关键啊。
这些事云长天自然不会对云笑说,但他并没有放弃那个突破的契机,一旦此间事了,他必须得回到那个地方继续闭关,直到突破。
经过今日一战之后,云长天还是觉得自己闭关修炼多年远远不够。
甚至商夜寒殷不群这些人,还不是大陆最为顶尖的那几位,他有着强烈的危机感。
别看这次是骆天星传信示警,但云长天不仅没有感激那位摘星楼楼主,反而是更加警惕了,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云长天自然也能猜到当初自己能从摘星楼盗走血月珏,恐怕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了。
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拨动着离渊界高端层次的风云,他云长天只不过是其中一环罢了。
因此云长天打定主意,不突破到三大宗门之主那样的层次,绝不再现身,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未必真能救得自己的宝贝儿子。
不过既然云笑已经猜到了,云长天也没有否认,微微点头之际,静待云笑的后文,他知道这个宝贝儿子的心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姐姐,你这位老师多年不问世事,一生逍遥自在,将之拖入这泥潭之中非我所愿,所以能不走到最后一步,最好就不要走那一步!”
云笑没有再理会云长天,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姐姐云薇说出一番话,让得不远处的玄河老祖,都有些动容。
似乎这个叫云笑的小子,和其他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要是其他人陷入这样的绝境,恐怕会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更何况是玄河老祖这样的大木桩。
听云笑的意思,固然不是让玄河老祖就此离开,其意思是让这位不必出全力,更不用杀人。
不走到最后一步,想必三大顶尖宗门,也不会真的和一尊独行顶尖的五绝之一撕破脸皮。
在这种微妙时刻,那边的三大宗门强者们也没有立时动手,不过暗地里有没有在灵魂交流,那就无人能知了。
“云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长天听得有些不耐烦,这小子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到重点,又是三大宗门,又是分析自己和玄河老祖的处境,难道就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吗?
“堂堂云殿殿主,这么沉不住气吗?”
云笑瞥了云长天一眼,这略带嘲讽之言一出,云长天真是想大耳光子抽他,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呼呼喘着粗气。
“既然你们都不能随时随地保护我,那我在这离渊界人类疆域,以后多半是寸步难行,既然如此,那我恐怕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云笑终于不再撩拨云长天,而当他此言出口后,旁边几人都是若有所思,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云笑的打算。
“你想去脉妖界?这倒是个稳妥的选择!”
云长天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人类和脉妖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那边也有自己的规则,就算是人类三大宗门,想要去脉妖界搅风搅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脉妖界,再说了,脉妖界也未必保险,你认为为了血月珏,商夜寒殷不群他们,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哪知道就在玄河老祖都微微点头之际,云笑却是摇了摇头。
这番话出口后,云长天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大变。
“不行!”
几乎是下意识的,云长天就已经冲口而出,以他的心智,如何猜不到云笑的打算,若真要那样的话,还不如带着云笑回月神宫呢。
“小弟,你要去灵界?”
一旁的云薇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更蕴含着一抹极度的担忧,她现在可不是什么潜龙大陆的小白,对离渊界的势力分布了解得紧。
离渊界就是三方势力分庭抗礼,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自然就是异灵一族,也就是所谓的灵界,那里就是异灵的天堂,却是人族的地狱。
就像是异灵来到人族地域一般,一旦被发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神皇强者对仙尊异灵出手,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是,云笑只要去到了灵界,哪怕是三大人类顶宗门的掌权者,也不敢去那里抓人,但进入灵界的危险,难道真的比在人类疆域少吗?
“是,既然我能在这战灵原混得风生水起,在灵界也一样能,姐姐,我的许多本事,你恐怕并不了解吧?”
云笑点了点头,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身上气息已是一变,属于人类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强的水属性异灵气息。
就算云笑气息萎靡,但旁边几位是什么人,第一时间已是感应到了,哪怕是玄河老祖和云长天这样的强者,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这……”
简单的一次伪装,便让云长天有些沉默了,心想若是自己这个儿子,真有如此之强的伪装之术,去到灵界之后,倒也并不一定会被发现。
“可是……那毕竟是灵界啊!”
云薇还是有些担心,在这人类疆域,云笑虽然和三大顶尖宗门为敌,却并不是孤家寡人。
旁边的云长天,甚至是玄河老祖,都可以算得是云笑的助力。
可要真去了那战灵河以西的灵界,云笑就可以算是举目无亲,甚至连一个人类同族都未必能遇得到。
一个不慎,恐怕就再也回不了人类疆域了。
“唉,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不想去灵界,可是如今的我,已经被三大人类顶尖宗门盯上了,今日之境,难道你们想再来一次吗?”
云笑侃侃而谈,听得他说道:“灵界固然是危险,但只要我不暴露人族身份,谁知道我是谁,那些顶尖的大佬们,又有谁会来关注一个三品神皇的无名小卒?”
接连的分析,似乎让云长天父女的担忧有些松动,暗道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一个可以完全伪装成灵族的云笑,或许真能在灵界混得如鱼得水呢?
“呵呵,现在说这么多,都只是一个假设罢了,前提是你们二位,真的能挡住三大顶尖宗门的联手,要不然只要有一个对手腾出手来,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笑见得云长天和姐姐脸色凝重,不由轻笑一声,最终说出的一番话才是重点,若他被一尊高品神皇堵住,那便万事休提。
那边的三大宗门明显是联手了,目的就是为了要将云笑先留下,而无论是玄河老祖还是云长天,都未必能够以一敌三。
“既然如此,那就先除掉一个潜在威胁吧!”
既然知道了云笑的决定,那玄河老祖也不是拖泥带水之辈,见得他手指微动,紧接着天空上就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之声。
“玄河,你敢!”
听到这道惨叫之声的商夜寒,原本正在和叶折灵魂传音,此刻不由目眦欲裂,因为他似乎已经猜到玄河老祖想要做什么了。
“放心,赵潜这家伙不会死的!”
玄河老祖淡淡地看了商夜寒一眼,然后手中动作并没有停滞,片刻之后,一道人影终于是从天河之中掉落了下来,狠狠摔在下方的苦荞城中。
“赵潜……废了!”
一些灵魂之力强横的炼脉师,第一时间已是感应以下方身影的状态,当黄澄这道沉声发出之后,众人不由为那赵潜默了默哀。
因为在众人的感应之下,此刻的赵潜,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八品神皇顶峰的超级强者,那一身实力十不存一,最多也就是四品神皇的气息。
“倒挂天河,竟然恐怖如斯!”
看着赵潜的凄惨模样,众人类修者虽然心头一阵舒爽,却又有些惊骇莫名,单看那神器威力的话,恐怕还要在大日落霜之上。
“果然不愧是离渊界排名第六的绝世神器!”
聂赢也是感慨一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同情赵潜,而到得这个时候,除去被云箭击杀的古砚,烈阳殿已经损失两大高端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