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九百七十六 玄天岛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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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豁出去，也不是毫无办法！”
就在下首两大天王各自沉默之时，上首的商夜寒突然轻声接口，让得这二位都是眼前一亮，同时心头生出一抹骇然。
别看李乾之前说得厉害，但他清楚地知道，作为人族哪怕是顶尖势力，想要去灵界搞风搞雨，也得冒极大的风险。
却没有想到商夜寒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他们知道这位一向不打诳语，既然说有办法，那就多半真的有办法。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们了！”
商夜寒看了这两大心腹一眼，听得他说道：“当初在争夺血月珏的那一场大战时，我曾和嗜海有过一些隐晦的合作，现在看来，或许可以从这条线想想办法！”
“嗜海？嗜血海王？！”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李乾和御坤都惊呆了，他们千思万想，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可能。
一个人族顶尖宗门的二把手，怎么可能去和一个灵界大势的顶尖强者合作？
这件事一旦被外人知晓，或者说被南宫宣烈知晓，恐怕商夜寒这阴殿天王的位置都未必能保。
“当时那样的情况，自保而已，更何况在神帝大道的秘密面前，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商夜寒倒是没有在意二人的心思，他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因为他相信对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高的那个境界啊。
果然，当商夜寒这一番话出口后，李乾和御坤都选择了沉默。
当时那场大战，他们也在现场，却只是打酱油的角色，根本参与不了最高端的那些大战。
作为烈阳殿的第二号人物，商夜寒又是个极有野心的，选择什么样的路都是理所当然，哪怕是和死敌异灵的合作。
而且相对于低端层次的那些人族修者来说，他们这些顶尖的人族强者，和灵族大能们的关系，倒并不是想像之中的你死我活。
要不然三族强者，也不会在数千年前坐到一起，制定出战灵原的规则。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这种层次的强者都开战了，那恐怕离其中一族覆灭也就不远了。
三十多年前血月珏横空出世，吸引了三大族群无数的顶尖强者。
最终一场大战，摘星楼付出四大长老的性命，终于由楼主骆天星夺得血月珏，算是惨胜。
而在那一场惊天大战之中，人类三大顶尖势力，相互之间自然也是敌人。
为了血月珏，任何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都该杀，并不仅仅是灵族修者。
在那样的情况下，明知夺得血月珏无望，和灵族一些强者暗中隐晦合作，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最多联手消灭了自己的对手之后再翻脸不就行了？
乾坤两位也是做大事的人，短暂的震惊过后，便都是定下心来，同时隐隐有些兴奋。
暗道有这层关系之后，或许可以对在灵界的云笑，造成一些致命的麻烦。
“如今云笑已经往死得得罪了万魔林和无妄山，据说那非空洞为了撇清关系，也发出了对云笑的通缉令，若是再加上一个嗜血海的话……”
商夜寒侃侃而谈，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愤怒，反而是有一丝期待和兴奋，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却已经让乾坤二位明白过来。
“他在灵界，将寸步难行！”
御坤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给补足了，而且话音落下，他的右手手掌已是在大腿上一拍，同时心底生出一股极其异样的情绪。
“这样的待遇，恐怕就是我等进入灵界，也不可能会有吧？”
李乾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他心头也有些佩服，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人族青年，竟然能将灵界四大顶尖势力都闹得联合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办不到的事，那个叫云笑的家伙正在办，而且已经完成了一半。
现在的万魔林和无妄山，恨不得将那家伙碎尸万段吧？
“若是这样都杀不了那小子，恐怕咱们真的会有大-麻烦了！”
商夜寒恢复了冷静，现在的他，对血月珏的觊觎已经退居第二位。
因为云笑的潜力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他这样的强者，每每想起来都有些寝食难安。
如果这一次不能将云笑彻底毁灭，等那年轻人真的重新回到人族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他们，也是烈阳殿的噩梦。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不知为何，此刻在商夜寒的脑海之中，陡然响起这一句当初云笑进入战灵河之时，所说过的一句狠话。
这样的狠话，在当时的商夜寒等人听来，就像是一个笑话罢了，一个区区三品神皇的蝼蚁，又岂能对烈阳殿如何？
即便如今云笑已经是六品神皇顶峰的强者，也不会被烈阳殿这样的庞然大物放在眼里，这可是屹立离渊界近万年时间的顶尖宗门啊。
可是当这个六品神皇顶峰，是在短短数月的时间内完成的时候，哪怕是商夜寒这样的强者，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忌惮。
至少在他们的有生之年，甚至是一些古籍之中，都从来没有见过提升如此之快的妖孽天骄，这是人能够办到的事吗？
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并没有将云笑放在眼里，只是对血月珏有所觊觎的商夜寒，不得不将一个不满三十的年轻人，提升到无比重视的高度。
云笑能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从三品神皇突破到六品神皇顶峰，那再给其一段时间呢，会不会达到和他们一样的九品神皇呢？
商夜寒不敢想像，也不愿去想。
他打定主意，只要将云笑彻底扼杀，所有的威胁都将不复存在，而现在他们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那个小子自己太过高调，在灵界搞风搞雨，惹得三大灵界势力全界通缉，现在将唯一的漏洞嗜血海补上，谅那小子插翅难飞。
当下三大强者继续商议了一些后续的通传计划，却没有发现，在他们商议的时候，这座阴寒大殿的某处，正在散发着一抹隐晦的炽热。
离阴寒大殿极远的一座黑色炽热大殿内，一道气息内敛的身影，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耳尖微动，似乎在倾听着遥远处传来的一些话语声。
“啧啧，这三个老家伙，为了对付云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威严身影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几分，到得最后赫然是笑了出来，看来阴寒大殿之中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能逃过他的法眼。
“千音，你可要抓紧了，可别丢为师的脸！”
最终所有的笑容都化为一句低低的喃喃声，但他的面前，却没有那个烈阳殿的黑衣少女，也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
无尽海域，东南！
离渊界东域外围的无尽海域之中，大多数地方都是灵气稀薄，只有一些海外仙岛，被强者们挪移大阵封锁灵气，成为了仅有的一部分适合修炼之地。
这其中又以两大仙岛最为出名，其中一座，乃是五绝之一琴皇所居住的万琴岛，若是不经通传想要强行登岛，必然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另外一座，则是位于无尽海域东南的玄天岛了，这里同样是五绝之一的老巢驻地，玄河老祖一脉虽然人丁稀少，却是连三大顶尖宗门都不敢忽视的存在。
这一段时间的玄天岛，气氛很有些异样，就连那些杂役婢仆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躲在暗处的议论声都少了许多。
尤其是最近几日，更有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这些杂役婢仆就算是实力低微，也能隐晦感应到，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哈哈，玄河，你这玄天岛灵气倒是颇为浓郁，但这风景布置，可比我万琴岛差了不止一筹啊！”
这一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海面之上透发而出的时候，一道大笑声陡然从北方天际传来，让得一些岛上仆役都是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里乃是玄天岛，是顶尖强者玄河老祖的领地，等闲大陆的强者就算是高品神皇，想要登岛也得先行通传，绝不可能这般大摇大摆地飞掠而进。
但此刻这些婢仆都没有说话，因为从某个称呼之上，他们都能猜到一些东西，试问普通修者，有谁敢直乎玄河老祖的名讳吗？
嗖！嗖！
当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之时，一连两道身影掠空而来，根本没有丝毫的停滞，便是直接飞到了玄天岛内部，这就更加肯定了众人的猜测。
其中那道年纪稍大的身影一身青袍，手中握着一管洞箫，头发半黑半白，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皱纹，只有那双眼眸之中，透发着一种看透世间百事的沧桑。
另外一位年轻身影身着黑裙，曼妙的身姿昭示着那乃是一个年轻女子，顾盼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却给人一种不可轻易靠近的感觉。
这二位气势不凡，下方的玄天岛仆役们一时之间不敢说话，但在下一刻，他们就看到岛内深处，同样掠空而起两道身影，对他们来说，异常的熟悉。
三千九百七十七 姐妹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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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岛主和小姐！”
下方的玄天岛仆役们，瞬间就认出了那从岛内深处出现的两道身影，那是玄天岛真正的主人，玄河老祖师徒。
这一下众人心中更加肯定了，那从北方天空而来的两位，必然是大人物，要不然以老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亲自带着弟子出门相迎呢？
“段兄大驾光临，我玄天岛蓬荜生辉，要说风景阵法，我这玄天岛自然远远不如段兄的万琴岛了！”
玄河老祖朝着那青衣老者拱了拱手，让得下方的众人都有些骇然，身为海外仙岛之一，他们又如何没有听过万琴岛的威名？
对于那些在海外打混的修者来说，万琴岛虽然和玄天岛齐名，却是一个更加恐怖的所在，死在万琴岛的修者，可比死在玄天岛的多得多了。
只是以前的玄天岛和万琴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往来，这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两大岛主可都是眼高于顶的强者，同为五绝之一，却没有太深的交情。
而且这些玄天岛的仆役们，都知道万琴岛岛主琴皇脾气古怪，那是动不动就要杀人的主。
口口相传之下，敢去万琴岛海域的，这些年来是少之又少。
没有谁知道万琴岛琴皇师徒，今日大驾光临玄天岛，到底是什么来意，但他们心中都清楚，恐怕真的要发生一些大事了。
“云薇姐姐……”
这边两大强者交谈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琴皇旁边的莫晴却早已经掠身而出。
对于云笑的姐姐云薇，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却也已经隔得十分久远了。
好在这段时间云薇和莫晴常常有书信来往，倒是生出了一丝姐妹之情，再加上都是天之骄女，交流起来也是毫无障碍。
“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这些年倒是多谢莫晴妹妹照顾了！”
云薇牵起了莫晴的手，口气之中有着一丝调侃，让得莫晴脸色微红的同时，心头却又生出一丝惆怅。
“那家伙哪里需要我来照顾，如今在灵界，不也混得如鱼得水吗？”
莫晴将眼眸深处的那丝惆怅很好地收将起来，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让得云薇颇为自豪。
那才是她的兄弟，一个在灵界也能风起云涌的绝世妖孽。
“不管怎么说，这次琴皇师叔能来，还得多谢莫晴妹妹！”
云薇也不再是在潜龙大陆的那个小女孩了，见得她目光在那边的琴皇身上扫过，这一句感谢之言倒是发自内心。
云薇清楚地知道，一向逍遥自在脾气古怪的琴皇，和自己那个爱惹事的弟弟可没有半个金币的关系。
现在却主动前来了玄天岛，说不得大半都是莫晴的功劳。
既然对方能来，就说明有联合的机会，这是云薇一直梦寐以求的一幕，因此她对莫晴的感激，确实是溢于言表。
“唉，这段时间我确实一直在劝说老师，当时万魔林的消息传来，老师便有些意动，这一次无妄山再次传来云笑的消息，都不需要我多劝，老师就带着我来了！”
莫晴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番缘由，也让云薇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暗道自己那个弟弟在灵界的表现，产生的影响绝不仅仅止步于灵界。
琴皇能来玄天岛，确实离不开莫晴的关系，但云笑自己在灵界闹出的那些动静，或许才是打动琴皇的真正原因。
一次万魔林的动静分量不足，那就再加上一次无妄山的分量，如今的云笑，在人灵两族强者眼中的地位，已经在直线攀升了。
当灵界无妄山变故的消息传来之后，云薇就求着老师玄河老祖，给其他四绝发出了邀请，现在琴皇的到来，无疑是为这一次的聚会开了一个好头。
即便另外四绝依旧不同意联合之事，但只要人能来，就是一个不错的讯号。
也说明这些人类疆域的顶尖独行强者们，已经承认了云笑的实力，或者说可怕的潜力。
“云薇姐姐，你说其他三位前辈会来吗？”
莫晴将目光从老师身上收回，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心头自然是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她来离渊界时间不长，对其他三绝的了解，也远不如云薇。
“画尊师伯已经明确回复会来，至于剑痴前辈和枪绝前辈，那可就说不准了！”
从云薇的称呼之上，就能看出玄河老祖和谁交好和谁疏远，而画尊也是五绝之中脾气最好，为人也最为圆滑的一位，她直接尊称一声师伯。
至于以前，云薇对琴皇也是不称师叔的，也就是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她才会更加客气一些，要说脾气古怪，这位和那剑痴可是不相上下。
诚如云薇所说，以画尊的圆滑，就算是没有真正同意玄河老祖所说的联合，也直接答应了会来一趟，这已经算是极给玄天岛面子了。
“嘿嘿，连老师这般古怪脾气都到了，想必那两位应该也会来吧？”
莫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然后就看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
她不以为意，自己老师虽然脾气古怪，但对自己这个弟子还是极好的，绝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
“哈哈，段兄果然比小弟来得要快啊！”
就在莫晴朝着自己的老师回报一笑的同时，一道爽朗的大笑声陡然从东方天际传来，就算是强劲的海风，也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当众人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时，同样两道身影联袂而来。
玄天岛众人心头又是一惊，暗道那位的身份，恐怕不在自家老祖和琴皇之下。
“赵丹青，你可是来得晚了！”
琴皇瞥了那位一眼，听得这个名字，不少玄天岛仆役都有些陌生，但另外一些人却是脸色微变，显然是知道赵丹青到底是何许人了。
“壁画谷：画尊！”
当这一个名字从众人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之后，他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或许也只有那位万琴岛的琴皇大人，才敢如此直呼其名了。
来者正是壁画谷画尊赵丹青，而其身旁那位，则是其新收的弟子柳寒衣，如今已经是四品神皇顶峰的绝世天才了。
柳寒衣早早看到了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当下朝着自己的老师示意一下，便是往那边飞去，她和莫晴可是在潜龙大陆就积累起来的生死交情。
“寒衣见过云薇姐姐！”
柳寒衣在当初的万国潜龙会之时，也曾见过云薇一面，当时惊为天人，如今再次重逢，早已物人两非。
“呵呵，当初在潜龙大陆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修为也就那样，如今再见，姐姐我可就有些被你们比下去啦！”
云薇笑着开了一句玩笑，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的她才堪堪突破到四品神皇，而面前这位画尊弟子，可是四品神皇顶峰的绝世天才。
诚如云薇所言，当年在万国潜龙会的时候，包括云笑在内，这些伙伴们尽都只有灵脉三境的修为，而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是能自由腾空的天阶强者了。
不得不说这几位各有各的造化，当她们特殊的躯体爆发出应有的威力之时，修炼速度一飞冲天，连云薇都是叹为观止。
“云薇姐姐说笑了，比起那个家伙，咱们这点修为又算什么呢？”
柳寒衣比莫晴要更加健谈，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情报，她就有些惆怅，暗道自己努力修炼，这神胎毒体的特殊性，竟然依旧和那家伙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你和他比？”
莫晴找到插话的机会，忍不住微讽了一句，让得柳寒衣转过头来，她当即知道不妙，这女人接下来不知道有什么怪话在等着自己呢。
“莫晴啊，这么多年了，看来你对他依旧是念念不忘啊，可惜那家伙负心薄幸，一心只有那摘星楼圣女，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将咱们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柳寒衣果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在潜龙大陆的时候，她就最爱打趣莫晴。
而那个时候的后者脸皮薄，经常被她挤兑得面红耳赤，也算是一大乐趣。
可是如今的莫晴，也不再是那个潜龙大陆的单纯少女了。
跟着琴皇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师修炼了两年多的时间，她瞬间就从对方的言语之中，找出了一丝破绽。
“咱们？柳寒衣，你终于承认自己也喜欢云笑了！”
莫晴收起心头的那丝尴尬，直接出口的话语，让得旁边的云薇听得津津有味，暗道自己那个像木头一般的小弟，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柳寒衣目瞪口呆，暗道两年时间不见，莫晴这丫头竟然也能怼人了，而且如此面不红心不跳。
看来以后调笑这丫头的时候，不能再那般随意了。
“云薇姐姐，你对那摘星楼圣女沈星眸，了解多少？”
柳寒衣没有在刚才那个话题上多说，而是将目光转到云薇的身上。
相对于才来离渊界两年多时间的她们，已经在离渊界呆了十多年的云薇，或许能给她们一个答案。
而柳寒衣最关心的，却不是什么五绝联合，在这会面的第一时间，她更想了解的，还是在整个人类疆域，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摘星楼圣女。
三千九百七十八 疯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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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眸？”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云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郁郁之气。
说实话，她对于摘星楼根本没有丝毫好感，甚至有着一抹刻骨铭心的仇恨。
要知道当年商家惨案，幕后的大推手正是摘星楼。
最关键的是，直到如今，她和云笑的亲生母亲商璃，都还在摘星楼受困呢。
虽然当时苦荞城匆匆一面，云笑给她说过母亲在摘星楼并没受苦，而这一切都是沈星眸的功劳，她也一直觉得摘星楼圣女，并非小弟良配。
双方仇怨如此之大，如果追溯到三十多年前云长天从摘星楼盗走血月珏，两者之前的关系已经算是不共戴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弟还对沈星眸倾心，恐怕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孽缘。
因此在柳寒衣问起沈星眸的时候，云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她的心中，无论是莫晴还是柳寒衣，甚至是那和云笑有着指腹为婚的许红妆，都比沈星眸要合适得多。
“听说她已经闭关一年多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几乎没有关于她的消息！”
最终云薇还是深吸了口气，将沈星眸的近况说了一下，但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自然是不能让柳寒衣满意。
“云薇姐姐，你觉得是沈星眸厉害，还是我跟莫晴更厉害？”
柳寒衣追着不放，如今她已经是四品神皇顶峰的强者，就算是比起三大顶尖宗门的第一天才，也要强得多，她有这个自信。
没看到当时达到三品神皇的唐惊蛰和南宫道，都被柳寒衣灰溜溜地赶出壁画谷了吗？
所谓的三大宗门顶尖天才，在现在的柳寒衣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当年曾在潜龙大陆给过她们极大震撼的沈星眸和云薇，如今最多也就和她们平起平坐罢了，或许还略有不如。
在柳寒衣看来，如果沈星眸和唐惊蛰南宫道相差不多，那就一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她心底深处的攀比和好胜之心，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寒衣妹妹，有些事情，可不是单看实力的！”
虽然刚才云薇觉得面前两女比沈星眸更合适，但她更加了解自己的小弟，而且感情之事说不清楚，又岂是单凭实力就能决定一切的。
“而且就算比实力，你们也未必比得过她！”
云薇实话实说，见得柳寒衣似乎有些不信，她便又解释一句道：“摘星楼殒星界，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她已经在里边呆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据我所知，摘星楼有史以来，呆过最长时间的修者也就一个月，而在此之上的两次纪录，可都是沈星眸创造的！”
再次的开口，让得柳寒衣微微蹙了蹙眉头，她自然是听过殒星界的名头，那在整个离渊界都是大名鼎鼎。
非要给出一个参照的话，摘星楼的殒星界，就像是万魔林的墨池，或者说无妄山的无妄神梯，都是既危险，又有无数机缘造化的特殊所在。
万年以降，摘星楼出过多少惊才绝艳的天骄人物，却没有谁能在殒星界内待上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当此一刻，柳寒衣和莫晴的心头都有一些胡思乱想。
而在她们这边年轻一辈交谈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三大顶尖强者，也在聊着一些普通而又蕴含某种特殊意味的话题。
…………
“段兄，赵兄，你这两个弟子，可有些了不得啊！”
玄河老祖将目光扫过那边的柳莫二女，转回头来的口气很有些惆怅，毕竟云薇如今的实力，比起那两位来都要差上一筹。
之前的五绝，都没有收弟子，他们不是不想收，而是没有遇到合适，或者说可以继承衣钵的如意弟子，因此宁缺勿滥。
十多年前玄河老祖突然多出一个弟子，而且修炼天赋和速度都是极为惊人，丝毫不比三大顶尖宗门的第一天才差。
消息一传出，引得五绝人人羡慕，也让玄河老祖有着一种多年不曾享受过的得意与自豪。
还是老祖眼光好运气好，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没这样的运气。
没想到如今再次见面，老友们都各自有了弟子，而且天赋似乎还在云薇之上，这就让玄河老祖有些吃味了。
玄河自然是知道柳寒衣和莫晴这二女，都是两年多以前才被接入离渊界的，那个时候的她们，都才只有至圣境修为罢了。
没想到短短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就一个个地突破到四品神皇了，而且还都是四品神皇顶峰，相比之下，云薇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这人就怕对比，哪怕云薇依旧是离渊界数一数二的天之娇女，可五绝一向齐名，如今在弟子的比拼之上差了对方一筹，玄河老祖还是有些惆怅的。
“玄河老弟，你现在就如此惆怅，等下可怎么办？”
画尊和玄河交好，自然言笑无忌，此刻听得他此言，玄河不免更加惆怅，一旁的琴皇段希文则是心头一动，这话似乎预示着某些东西啊。
琴皇脾气孤僻，和其他四绝的关系不说多坏，却也说不上多好。
万琴岛孤悬海外，他也仅仅是知道其他四绝的一些普通消息罢了。
“苏文曦那个疯婆娘，还有吴绝那杆老枪，真的也会来？”
琴皇忍不住问出声来，然后就看到旁边两位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让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而两道淡淡的灵魂之力，此刻已经同时探向了东北方的天际。
嗖嗖！
与此同时，玄河老祖和画尊身形都是齐齐一动。
在琴皇段文希目瞪口呆之际，一道耀眼的剑光陡然从东北方天空一掠而来，目标似乎正是他这个万琴岛岛主。
“苏文曦，你发什么疯？”
琴皇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感受着那道耀眼剑光的凌厉之时，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同时也知道问题出在了那里，心头不由痛骂那两个老家伙不厚道。
玄河老祖是医脉师，画尊是毒脉师，这二位的灵魂之力已经分属大陆顶尖，感应能力自然比琴皇更强一筹，因此能更快感应到那道气息，提前避了开去。
而在琴皇的感应之中，那道剑光根本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哪怕他是大陆最为顶尖的强者之一，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也会被那道剑光劈为两截。
而且琴皇还知道，不仅那道剑光的主人实力强悍，那柄剑更是来历非凡，乃是离渊界人类十大神器之中排名第七的痴心破。
因此琴皇第一时间就猜到来者是谁了，那果然是一个疯婆娘，自己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就引来那女人的拼命剑光，简直是疯了。
呜呜呜……
面对剑痴的强力一剑，琴皇不敢怠慢，手中的洞箫已是第一时间凑近唇边，一道道箫声从箫管中传将出来，那道凌厉的剑光都是微微一滞。
嗖！
与此同时，琴皇也没有和那道剑光硬碰硬，直接一个闪身，已经是来到了玄河和画尊的身旁。
在他看来，那婆娘再疯，应该也不会同时对自己三人动手吧？
“段老儿，算你跑得快！”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将出来，紧接着和那消失的剑光一起出现的，是两道身形同样曼妙的身影，也让不远处的三女眼前一亮。
“苏文曦，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得对方的挑衅之言，琴皇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自己这是逃跑吗？
这是不想和你这疯婆娘做无谓的争斗，真以为老段怕了你不成？
“段兄，算了，和她一般见识干嘛？”
见得琴皇身上气息升腾，玄河不由劝了一句，然后他就看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趋势。
见状玄河不由暗暗叫苦，心道自己多插什么嘴，真要和那疯子婆娘对上，哪怕这是在玄天岛，他多半也要闹个灰头土脸。
以玄河的实力，固然不会怕了剑痴苏文曦，可他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弟子，乃是有求于人，若是还没有开始商议就大打出手，那还谈个屁。
“苏家妹子，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好在场中还有一个圆滑的画尊赵丹青，此刻眼见场中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便是笑着出来打圆场，却没想到依旧得到一个白眼。
“笑面虎！”
剑痴苏文曦对画尊只有三字评价，让得这个一向口才了得的壁画谷主人，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暗道这疯了的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这一幕不由让得那边的云薇三女看得呆了，那就是传说中一把痴心破专杀负心之人的剑痴吗？
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剑痴，一来就怼天怼地怼空气，丝毫没有给其他三绝面子。
“许家妹子，好久不见！”
柳寒衣倒是很快回过神来，见得她朝着许红妆招了招手，这三女在下位面大陆并肩作战多次，都是从生死之间战出来的交情。
虽然三女之间因为云笑，有一些隐晦的竞争，但相对来说还是良性的。
若是有人要对其中一女出手，另外两女，恐怕会将性命豁出去相助。
三千九百七十九 你说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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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寒衣开口，许红妆缓步走来的同时，云薇也在打量着这个和自家小弟指腹为婚的女子，同时再次感慨，云笑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当年云薇下界到潜龙大陆，在万国潜龙会之上，也是曾经见过许红妆一面的，只不过如今十多年后再见，感觉已经大不一样。
当初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女，如今成为剑痴的嫡传弟子之后，身上多了一份特殊的气质，这让云薇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毕竟剑痴的脾气天下皆知，或许在那位剑痴看来，云笑对许红妆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莫不是灌输了一些歪理邪说给许红妆吧？
一旦许红妆对云笑生出极致的怨念，如那剑痴一般以敌视之，那这一次剑痴师徒前来玄天岛，可就有些微妙了。
“是啊，好久不见！”
走到近处的许红妆，朝着柳莫两女微微点头之际，第一时间已是将目光转到了云薇的身上，轻轻福了一福，又轻声道：“见过云薇姐姐！”
“许妹妹不必客气！”
一时之间，云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从云笑口中，自然也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过往，说起来，眼前这姑娘只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可当年去商家灭门的，终究是凌云宗的人，而且是受了凌云宗宗主，也就是许红妆父亲的授意，云笑心中也一直过不去这道坎。
几女似乎都想到了一些东西，就连最健谈的柳寒衣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
而那边几大强者，也因为剑痴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出现之后，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整个玄天岛上下，都是安静一片。
嗖！嗖！
直到两道破风之声再次从东北方天际传来，才将场中略有些诡异的氛围打破，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东北方天际。
只见在那里，同样是两道身影联袂而来，哪怕是离得颇远，也能感应到其中一道身影之上的冲天霸气，就像是一杆锋锐的上古神器长枪。
至于那稍小一些的身影，虽然看起来圆圆胖胖，却已经有了年老身影霸气的一丝雏形，假以时日，或许就是另一尊绝世无双的盖世强者。
“灵丸！”
柳寒衣眼尖，一眼看清楚那个小胖子的形貌，不由又惊又喜。
既然认出了灵丸，那其身旁那位锋锐之气冲天的存在，也就不难猜了。
小胖子冲着身旁的师尊行了一礼，然后便是朝着这边飞掠而来，不过在感应到对面几位身上的气息之时，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些惆怅。
“你们……都四品神皇了！”
这或许就是灵丸脸现惆怅的缘由，毕竟如今的他，才堪堪达到三品神皇顶峰，而对面四女，哪怕是最弱的云薇，也已经是四品神皇初期的修为了。
事实上灵丸的修炼速度并不慢，比起离渊界大多所谓的绝世天才来，都能甩出几条街。
但凡事就怕对比，在这几位面前，他很有些抬不起头来。
“灵丸弟弟，不要气馁嘛，姐姐看你的气息，离突破到四品神皇应该也不远了！”
柳寒衣乃是神阶中级的毒脉师，而且是神胎毒体，眼光很是毒辣，灵丸的气息又没有太多的掩饰，她一眼就看出了一些东西。
灵丸点了点头，收起了那些惆怅，然后朝着云薇行了一礼。
虽然这位不是场中修为最高的天才，但因为是云笑的姐姐，自动便成了年轻一辈的主导者。
对于这个从小就跟着云笑，一起经历无数生死的小胖子，云薇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而且看灵丸的态度，对自己那个小弟甚是依恋和相信，这也让她颇为感动。
别看云笑在离渊界似乎举世皆敌，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几个好友不离不弃，当初的赤炎如此，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三女一男也是如此。
人的一生之中，朋友贵精不贵多，无数的酒肉朋友，远远比不得一个可以将性命托付的生死伙伴，更何况云笑还有好几个。
“嘿，若再加上赤炎小五红羽他们，咱们当年的兄弟，可就凑齐了！”
灵丸此刻重新恢复了那种意气风发，听得他后头两个字，几女都有些不满，让得他当即改口道：“当然还有诸位姐姐！”
“还差一个薛凝香，可惜她……”
莫晴有些欲言又止，此言一出，场中忽然静了一下，除开一个云薇之外，其他几人，可都是将薛凝香当成姐妹的。
灵界那边的消息已经传来，如果说第一次在万魔林的薛凝香，还有些不太起眼的话，那当无妄山的消息传来之后，她们尽都知道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薛凝香了。
“凝香姐姐，可真是……真是……”
灵丸想要感慨点什么，却是找不到什么恰当的措词，说实话他们对薛凝香的选择，并没有太大的责备，一切都是为了云笑而已。
当年他们一个个都被各自的老师带走，徒留下一个薛凝香，他们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另外一条路，似乎变成了唯一的选择。
而且他们也相信，即便薛凝香变成了一个灵族天才，应该也是不会对云笑，或者说对他们这些曾经的生死伙伴出手的。
没有人意识到，在战灵原那场变故发生之后，或者说三大顶尖宗门不顾规则针对云笑出手之后，他们这些和云笑交好的天才们，其实对人族的归宿感都有了一种特殊的变化。
从某种角度来说，三大宗门的所作所为，比起那些直来直去，所有仇恨都写在脸上的灵族，更加可恨百倍。
灵族和人族只是立场不同，族群大义之分罢了。
可一个为战灵原立下赫赫战功的云笑，最终却被人族自己人背后捅刀子，这其中的愤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谈到薛凝香的时候，几人心情都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边的五大顶尖强者，却是另外的一番情形了。
…………
“啧啧，看来那几个小家伙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啊！”
是擅长为人处事的画尊首先打破僵局，见得他指了指那边聚在一起的五个年轻人，口气之中满是感慨。
“是啊，段某也没有想到，因为这几个小家伙的关系，我们这些老家伙，竟然能有聚在一起的这一天！”
琴皇段希文点头附和，说实话，五绝之间其实并不算是太熟，虽然被离渊界修者共称为五绝，其实相互之间，未必便没有矛盾。
除了为人圆滑的画尊之外，像琴皇剑痴枪绝几位，甚至包括玄河老祖，脾气都是异常古怪，这样的强者之间，自然是不好相处了。
“你说谁老？”
然而琴皇感慨之声刚刚落下，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是随之传出，让得旁边几位都惊呆了，段希文的心头，更是有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说出这话的自然就是剑痴了，琴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无意的一句话，竟然惹来如此之大的敌意，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差不多都是同一时代的人物，有人的年纪甚至是比三大顶尖宗门的掌权者还要大一些，不叫老家伙叫什么？
但女人对年纪必然是敏感的，尤其是像剑痴这样性情不可捉摸之人。
她可以自己承认老，却绝不允许别人说自己老，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古怪得紧。
琴皇段希文肺都快气炸了，他就算性子再孤僻，也总是讲道理的，可此刻遇到一个性子更加怪异，而且不讲道理的女人，这到哪里说理去？
玄河和枪绝也算是脾气古怪的典范了，可是和剑痴比起来，无疑是小巫见大巫，此刻他们都理智地选择没有插口，要不然可能会没完没了。
“几位，难道就站在这里谈事情吗？说实话，我都有好多年没有来这玄天岛了，玄河，不请我们去玄天宫坐坐吗？”
依旧还是画尊出来打圆场，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缓和了几分。
此言一出，琴皇气呼呼不说话，剑痴也不为己甚，却是当先一掠，朝着玄天岛内部掠去。
“几位，里边请！”
玄河也不在意，这一次他算是东道主，自然要拿出主人的气度。
而且因为云薇的关系，他还可能有求于人，因此姿态放得很低，这可不是他一贯的性格。
枪绝琴皇三位都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玄河老祖便朝着玄天岛深处而去，一路之上风景绝美，却引来琴皇摇头晃脑地指谪。
耳中听着段希文的点评，玄河心头也是一阵烦躁，暗道我这玄天岛的风景固然不及万琴岛，却也不是像你说的这般一无是处吧？
“不知道将段老儿和那疯婆娘凑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形？”
玄河老祖忽发奇想，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他也不再那么生气了，而且嘴角边上还浮现出一抹笑容，看得画尊和枪绝二人一脸的怪异。
“这么多年不见，玄河这老家伙的城府愈发深了！”
这二位心头都有些想法，毕竟那边的琴皇还在不断指谪，在这样的情况下，玄河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城府不可谓不深。
三千九百八十 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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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也去听听！”
这边五绝身影消失，作为主人的云薇目光闪烁，然后大手一挥，带着四位就朝玄天岛内里掠去，这可是关系到五绝能不能联合成功的大事。
说实话，之前云薇说起这个提议的时候，就连玄河老祖都只能在心中摇头，暗道五绝实力强悍，逍遥自在惯了，又岂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改变？
没想到那个叫云笑的小子，去到灵界几个月不仅没死，还将万魔林和无妄山闹得天翻地覆，引起无数人族关注。
哪怕是他们五绝，也不能再等闲视之。
如果说第一次的万魔林之变，还让他们心头纠结的话，那第二次的无妄山变故传来，他们的心态已经在无形之中发生了改变。
一个潜力无限的云笑，和一个只跟自己弟子有些关系的云笑，概念已经截然不同，像云笑这样的家伙，或许真的是天命所归。
而且这些活了无数年的老家伙，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三大顶尖宗门的掌权者少多少，甚至知道一些上古秘辛，这或许又是他们前来此处聚集的另外一个原因了。
“云薇姐姐，你说……老师他们，真的能联合在一起相助云笑大哥吗？”
朝着玄天宫掠近的路上，灵丸忍不住问了出来，旁边几女都是竖起了耳朵，想要从云薇的口中，得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我老师和画尊师伯，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其他三位……我没有把握！”
或许是因为画尊总是言笑殷殷，和玄河老祖又是多年好友，因此云薇才有此一说，但其他三绝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她又怎么能肯定？
“尤其是剑痴前辈，只希望今日不要和琴皇前辈打起来！”
云薇一边走，一边分别瞥了一眼许红妆和莫晴，让得这二位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刚才的一幕她们看得清楚，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一旦这二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今日的联合就不用再谈了。
可是对于那种层次的战斗，就算他们如今也算不俗，又怎么可能掺和得了？
好在到目前为止，双方并没有撕破脸皮，之前的动手虽然凌厉，但琴皇显然比较克制。
又或许是不想和一个疯婆娘计较，将局面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之上。
…………
玄天宫，乃是玄天岛上第一大建筑，也是玄河老祖师徒的住宫，偌大的宫殿，一直以来都只有师徒二人居住，未免有些浪费。
之前的时候，玄天宫内还有一些奴婢杂役，不过此刻全都被驱逐了，像这样隐秘的聚会，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不过对于云薇带着几个年轻一辈进来，就连剑痴都没有多说什么，又或者说他们能聚在这里，其实都是因为那几个年轻弟子的原因。
“诸位随便坐！”
玄河走到主位坐下，然后随意挥了挥手，但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得琴皇段希文差点直接就爆发了。
“你让开，我要坐这里！”
就在琴皇找了一个位置，刚刚要坐下的时候，剑痴忽然闪身上前，口中的话语，让得琴皇当即把持不住，身上的怒气都快要溢散而出了。
这玄天宫的议事大厅并没有坐次之分，除了玄河老祖坐在特定的主位之上外，其他两位都是随便坐下。
偏偏这疯婆娘还要来抢他琴皇的位置，这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的。
“苏文曦，我忍你很久了！”
琴皇直立起身，但就在他怒声出口的时候，剑痴已经是一个闪身，坐在了那个位置之上，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脸，其实是对着琴皇的屁股。
见状玄河和画尊不由对视了一眼，刚才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升腾而起，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尴尬的真谛，那就是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对方！
此刻的剑痴苏文曦，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永远不会尴尬的人，因此在下一刻，饶是以琴皇段希文的城府，也胀得满脸通红，缓缓转过身来。
“呼……呼……”
一时之间，琴皇拿剑痴没有什么办法，却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只剩下呼呼喘气，似乎是在心中衡量要不要和这不讲道理的疯婆娘就此大打出手。
“老师……”
这一次倒不是画尊出声，而是琴皇弟子莫晴轻轻喊了一声。
声音虽轻，却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得琴皇心中的怒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
“哼，我不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琴皇冷哼一声，听得他口中“疯子”的称呼，剑痴眼眸之中冷意闪烁，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出什么妖蛾子，或许她知道对方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说正事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将出来，原来是进入玄天岛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枪绝开口了，也让玄河正了正脸色，咳嗽了一声。
“既然大伙儿都到齐了，那就闲话少叙，诸位，云薇是我玄河唯一的弟子，云笑之事，我玄天岛已不能置身事外，你们有什么打算，都可以说一说！”
玄河也没有拖泥带水，第一番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经过战灵原那一场大战，他几乎已经没有太多的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既然那出现在战灵原的并不是三大顶尖宗门的掌权者，但经此一战，玄河再想像当初去摘星楼那般强势，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已经出手的玄河老祖，和一个只是因为自己弟子才发怒的玄河老祖，是不太一样的。
相信这一点，三大顶尖宗门，必然有一个共同的认知。
以前的三大宗门，对五绝的态度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怕是有一些小打小闹，只要没有被抓住把柄，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像五绝这样实力强悍的独行强者，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三大宗门毕竟是三大宗门，你五绝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但你惹到了我的头上，我们也不是软柿子会任人揉捏。
战灵原一战，玄河老祖站在云笑父子一方，甚至烈阳殿兑殿天王赵潜的死，都和玄河老祖脱不了干系，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了。
“唉，我壁画谷本来不想趟这滩浑水的，怪只怪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子，直接将三大宗门的家伙给打出了壁画谷，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
别看画尊为人圆滑，但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这话说起来虽然有些郁闷的意思，但那口气之中，却是蕴含着一丝另类的自豪。
“几位是不知道，当时唐惊蜇和南宫道那两个小子，可是放出狠话，说不会放过我壁画谷，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和玄河老弟相互扶持了！”
画尊依旧在那里侃侃而谈，让得琴皇不由瞥了他一眼，知道你收了个不得了的弟子，连唐惊蛰和南宫道都不是对手，但咱们的弟子也不差啊。
“多谢画尊师伯！”
说出这话的并非是玄河，而是那边一直在倾听的云薇。
毕竟五绝联合的目的，是为了奥援云笑，她清楚地知道，哪怕是五绝这样的顶尖强者，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何等的艰难。
“其实吧，也不全是为了云笑那小子，三大宗门觊觎我壁画谷由来已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手强抢，我也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画尊摆了摆手，事实上以他的实力，三大宗门就算真有这样的想法，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手，想必也是有所顾忌，他只是不想和一个小辈说太多而已。
“你们呢？既然来了这玄天岛，那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画尊的表态，让得玄河老祖颇感满意，但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正难搞的，还是其他三绝。
这几位的脾气，可是一个比一个怪僻。
“呵呵，云笑那小子若是愿意来我万琴岛做客，段某保他一生平安！”
琴皇段希文刚才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见得他目光在自己的弟子身上扫了一眼，紧接着说出来的话，让得玄河老祖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言下之意是说，如果云笑去了万琴岛，那就是万琴岛的人，哪怕是三大顶宗门前去要人，他也一定不会有丝毫妥协。
“单凭万琴岛，可挡不住三大宗门！”
画尊若有所指地提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三大宗门也是人多势众，哪怕是其中任何一个宗门要是倾巢而出，万琴岛也只会在顷刻间覆灭。
“北域大漠地广人多，云笑若愿来，不会再有三大宗门的人骚扰他！”
不喜多方的枪绝，几乎和琴皇是一个意思，不过相对于一隅之地的万琴岛，北域大漠无疑有更多的藏身之处。
“北域大漠确实地广人多，但要说不受三大宗门骚扰，又岂能比得过灵界？”
玄河抬起头来，这番话出口后，枪绝便住口不言，因为他找不到话来反驳。
不管怎么说，北域大漠终究是人类地盘，三大宗门的手，还是很容易伸过去的。
三千九百八十一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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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皇枪绝二位都已经表明了态度，短时间内想要劝其真正联合，应该是不可能了，大人物话不在多，只要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行。
因此玄河和画尊的目光，都转到了剑痴的身上，那两位都如此表态之后，他们也不奢望这位能同意，但还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要我出手相助云笑，也不是不可以！”
在那边几个年轻天才，都同样盯着剑痴的时候，从这位的口中，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让得他们都是又惊又喜。
一直以来，剑痴都是五绝之中最难搞的一位，很多时候都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对天下男子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杀光屠尽。
就连琴皇和枪绝都是一脸的惊异，暗道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或许只有身为剑痴弟子的许红妆，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毕竟相对于那几位，或许她才是最为了解自己老师的一个。
“只要云笑那小子答应回归人界，立时迎娶红妆，别说助他对抗三大宗门，就算是直接杀上三大宗门总部，老娘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剑痴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述求，让得那边的许红妆脸色微红，其他几女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太自然。
“许家妹子，你这老师真是……真是……”
柳寒衣双目圆睁，盯着许红妆一脸的震惊，暗道自己的老师和对方的老师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
“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心心念念就是云笑那小子，最近连修炼都不专心了，也罢，为师就退一步，否则如此负心薄幸的小子，我只会亲手杀之！”
剑痴苏文曦有些得意地朝着那边的许红妆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说老师给力吧，这可比什么暗中思念要强得多了。
只是在苏文曦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许红妆早就低下了脑袋，似乎有些无地自容。
她自然是希望云笑能和自己在一起，但如此直接说出来，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嘿嘿，说得大义凛然，人家却未必愿意呢！”
刚才打定主意不和这疯婆娘一般见识的琴皇，这个时候却是瞥眼看到了有些失神的莫晴，因此忍不住冷笑一声，立时引来剑痴的一道凌厉目光。
“希文老儿，你不服？”
剑痴盯着琴皇，口气没有半点的客气，却只是迎来一道继续冷笑的目光，琴皇也不是真的怕了剑痴，只是不想做无谓的冲突罢了。
琴皇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中的意思就是如此，更何况他从莫晴的口中，知道一些潜龙大陆的细节，不过那无疑都是老黄历了。
“你们听好了，云笑和红妆可是有婚约在身的，那小子若是自毁承诺，就是负心薄幸，老娘手中的痴心破，可不会管他是不是人族英雄！”
看着琴皇的脸色，剑痴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甚至是将神器痴心破给一把拍在了桌上，发出一道大响之声，让得许红妆恨不得将头埋入地底。
“哼，真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婚约是怎么回事，婚约信物已毁，承诺自然烟消云散，想娶谁，那是云笑的自由，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这一次琴皇针锋相对，也让许红妆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旁边的莫晴神色也有些复杂，她如何不知道老师在替自己争取某些东西。
一场联合会议开到这里，气氛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玄河和画尊面面相觑，暗道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云笑那小子身在灵界，竟然还能惹出这么多的麻烦，真是麻烦。
砰！
剑痴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听得她怒声道：“婚约就是婚约，又岂是一张纸能束缚得了的，你个老混蛋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也是一个说话当放屁的卑鄙小人！”
别看剑痴当年为情所伤，这些年疯疯癫癫，但此刻的口舌却是极为厉害。
从云笑之事上升到人品攻击，她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气得琴皇脸色铁青。
“苏家妹子，这有些过了啊！”
画尊再次出来打圆场，再这样说下去，今日这聚会就变成一场大架了，这二位要真的打起来，他们三个联手，也未必真能阻止得了。
“是啊，苏家妹子，云笑都不在眼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年轻一辈的事，咱们还是少操心一些的好！”
玄河知道此事争不出一个结果，便也接口劝道，总算让剑痴气呼呼坐了下来，不过那盯着琴皇的目光，依旧有着一抹怒意。
“哼！”
琴皇冷哼一声，看来心头的怒气也没有彻底消散，今日这疯婆娘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吗？
“云笑喜欢的不是那摘星楼圣女吗？”
就在此时，一向不喜多言的枪绝突然开口，让得场中骤然一静，当即有两道蕴含愤怒的目光投射过来，其中还包括几道小辈幽怨的目光。
“怎么？我说错了吗？当初在南域发生的事，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枪绝完全没有在意那些异样的目光，见得他脸现怪异之色，说出一件往事，而这件事，他不相信以五绝的身份，会不知道？
如果说是以前也就罢了，那个时候的云笑名不见经传。
可是现在，云笑的大名谁人不知，又在灵界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他在南域的事情，早就被扒出来了。
当时铁山宗宗主黄壁现身，若不是摘星楼圣女沈星眸突然出现，那个时候还只有九品仙尊的云笑，必然会死在一品神皇的铁山宗宗主手中。
从那以后，云笑和摘星楼圣女之间的关系，便被无数人界修者津津乐道，对此五绝必然有所耳闻。
只是枪绝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免有些不合适宜。
“果然是个讨厌的小子，一边和三大宗门为敌，一边又和摘星楼圣女打得火热，呸，什么东西！”
短暂的沉默之后，剑痴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让得不远处许红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自己老师在感情一事之上，终究是有些偏执了。
至少许红妆知道，云笑母亲在摘星楼内，就颇得沈星眸照顾，也是他这些年能安心修炼的潜在支柱，对此几女其实都心存感激。
这个大陆之上，男子三妻四妾其实很寻常，就算云笑心仪的是沈星眸，她们未必便没有机会。
可对于剑痴来说，男子三心二意就是负心薄幸，尤其云笑如今还和三大宗门为敌，无论如何不该和摘星楼的圣女扯上关系，这是不容饶恕的大罪。
“好了，年轻人的感情问题不用再说，三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再考虑一下，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弟子，战灵原的事，我不希望未来某个时候，在我等身上重演！”
玄河制止了琴皇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冲动，紧接着说出来的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对于旁边几位的触动，其实是有些深的。
战灵原一战，严格说起来是三大宗门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高品神皇甚至是九品神皇进入战灵原，也在这一段时间受到了无数人界修者的诟病。
今日你三大宗门能破坏规则派强者进入战灵原，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杀一些无辜的人了？
五绝这样的高度，三大宗门固然是不会轻易招惹，但谁都不敢肯定会不会有那一天。
一旦三大宗门铁了心要灭掉任何一绝，或者说五绝在无意间得罪了三大宗门，恐怕他们都会扛不住，单独一绝的力量，还是太过单薄了。
“呵呵，人类五绝，连三大宗门都不敢招惹，说得好听，其实只是我们没有触碰到他们的核心利益而已，真到了那个时候，什么五绝，就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画尊也是一脸的冷笑，口气之中蕴含着淡淡的嘲讽，自那日柳寒衣出手之后，他其实就已经有了一种倾向，圆滑之人，想的无疑会更多。
与其被三大宗门各个击破，倒不如联合在一起，到时候这一股力量，或许就会成为离渊界人族的第四大势力，和三大宗门分庭抗礼。
玄河老祖就不说了，已经算是和三大宗门撕破脸皮，而画尊独占壁画谷，据说有神帝机缘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成为三大宗门眼中的猎物。
相比起其他三绝，画尊更有理由相信三大宗门终有一天会对壁画谷出手。
这或许也是他选择联合的原因之一，倒的确不是单单为了自己弟子对云笑的情感。
“罢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琴皇忽然开口，让得诸年轻天才心头一喜，然后就听得他说道：“只要他云笑能再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段某便是他的坚实后盾！”
接下来的这话，让得莫晴等人都是脸色复杂，但又隐隐有着一种期待，暗道总算是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以他们对云笑的信心，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那家伙办不成的，说不定在他们商量要事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在灵界掀起滔天巨浪了呢？
三千九百八十二 我替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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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一样！”
枪绝看了那边眼含期待之色的灵丸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看来他也已经有所意动，只是那个叫云笑的小子，筹码并不太够。
事实上他们能来玄天岛，就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就算是刚才口上没有答应，可一旦云笑遭遇危险，他们为了自己的弟子，明里暗里还是会搭把手的。
只不过此刻表明了态度而已，而一旦真的联合，那他们就不是在暗中进行了，那是会昭告天下的，到时候三大宗门就再也不能无视了。
“啧啧，再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是让嗜血海和非空洞也吃个大亏？”
玄河嘿嘿一笑，口气之中蕴含着一丝暗讽。
毕竟之前云笑已经做出过两件大事，他们自问就算是自己去到灵界，也不可能比云笑做得更好了。
无论是之前的万魔林，还是这一次的无妄山，都在云笑手中吃了大亏，连各自最珍贵的宝物，都被云笑生生取走了，一时之间元气大伤。
当然，玄河也不为己甚，他知道那两位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这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而一旦云笑真的再做出一件大事，想必这二位也不会自食其言。
到时候五绝联合四绝，就算是少了一个剑痴，也必然是一股不容三大宗门忽视的力量。
“五绝少了一绝，总觉得有些美中不足，苏家妹子，你不表个态吗？”
画尊赵丹青依旧没有放弃剑痴，诚如他所说，五绝联合的意义，比四绝联合要大得多，那代表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层面，因此他当即就问了出来。
“负心薄幸的小子，我为何要帮他？”
剑痴这话出口后，四绝都知道此事可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哪知道就在此时，她竟然再次开口道：“除非……”
“除非什么？”
这一次接口的并不是四绝之一，而是那边的许红妆情急之下接口出声，看到四周异样的眼神，她满脸通红，却是隐隐有着一抹期待。
许红妆对云笑极有信心，只要自己的老师不是一根筋地拒绝所有，那便有一丝机会，条件提出来了，那就有做到的可能。
“接我痴心破一剑，从此任他驱使！”
剑痴深深看了许红妆一眼，然后说出一句清冷之语，让得整个大厅都是骤然一静，许红妆的脸色一片苍白，琴皇则是一脸冷笑。
“要想杀人就直说，绕来绕去的干嘛？”
琴皇可没有给剑痴太多面子，直接冷笑出声。
他一度认为剑痴因为云笑的负心，对那年轻人恨之入骨，想要趁此机会再杀一个负心男子了。
剑痴是谁，那是只差一步，就能达到高级半帝层次的顶尖强者，而且已经摸到了时间凝滞的门槛，其战斗力，也仅仅比三大宗门之主差上一筹罢了。
这是介于商夜寒这种九品神皇顶峰，和真正顶尖半帝强者之间的一个境界。
琴皇自己就是处于这样的境界，因此他对这个境界的破坏力知之甚深。
云笑固然是在灵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是在万魔林和无妄山全身而退，而那两个势力之中，可是有真正半帝强者的。
但这并不能说云笑能脱身，就真的和那些半帝强者正面战斗过，甚至是情报之中云笑伤到无妄仙皇，也肯定是有一些取巧的运气。
因此琴皇他们都知道，云笑能全身而退，必然不是靠自己那中品神皇的战斗力，而是不俗的心智再加运气，缺一不可。
然而剑痴此刻的说，乃是正面接其痴心破一剑。
别说是一柄十大神器之中排名第七的绝世神兵了，就算是她拿一柄普通的长剑，云笑也绝不是一合之敌。
“不错，我就是想杀他，接不下老娘一剑，他就是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让我出手相助？”
剑痴并不介意琴皇的冷嘲热讽，反而是同样冷笑出声。
这番话虽然粗糙，道理却是说得明明白白，但她却是忘了，那只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罢了。
在这个世间，能正面接剑痴一剑的人已经不多，哪怕是一些九品神皇，在她倾力一剑之下恐怕也要身死道消。
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剑痴对云笑其实已经极为高看了，那是将其当成了高品神皇甚至是九品神皇来看的，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荣幸。
旁边的柳寒衣云薇等女，也听得呆了，她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毕竟他们都有各自顶尖的老师，那不下于自己老师的剑痴，一剑之威可能想像？
“好，我替他答应了，老师，希望这一次你能信守承诺！”
就在几女和琴皇等前辈强者都若有所思的当口，一道声音突然响彻在大厅之内，待得他们转头看去，赫然发现是剑痴弟子许红妆所发。
“红妆，你……”
云薇有些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想得到剑痴这一大助力，可自己的小弟固然惊才绝艳，真的能接下剑痴一剑吗？
“臭丫头，说得好像为师经常骗你一样！”
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弟子，剑痴的态度却不像对琴皇那般生硬，反而是轻斥了一声，让得许红妆撇了撇嘴，心头却是亮起了一道微光。
许红妆对云笑的感情，和其他几位都有些不太一样，又或许她才是最为了解云笑的那一个，因此她在此刻代云笑答应了下来。
她相信如果云笑在这里，肯定也是会答应的，这对其他人甚至是九品神皇来说，都极难接住的一剑，或许那家伙有自己的应对方式吧？
无论是剑痴的一剑之诺，又或者说是琴皇枪绝的联合前提，在许红妆看来都不是问题。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五绝联合之势，将不会再停留在纸面。
更何况现在的云笑还在灵界，等他面对自己老师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修为呢？
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的老师，都要不是其对手了呢。
许红妆这样想着，而这一次五绝第一次的联合会议，也算是告一段落，但他们都没有就此离开，毕竟那边的几位小辈，似乎交谈甚欢。
玄天岛也不真的像琴皇所说一无是处，其中几处外间难得一见的奇景，更是让枪绝画尊叹为观止，却只是再次引来琴皇的不屑一顾罢了。
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内，琴皇和剑痴不知什么原因，又动了一次手，当时一道划破玄天岛天空的剑光，将所有低阶修者们全都惊到了。
至于许红妆莫晴等人，则是叙了好几日的别来之情，说着一些在下位面的经历，旁边的云薇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小弟已经是下三界大陆的传奇人物了！”
云薇一边感到自豪，一边又有些自责，这些年来自己在离渊界过得舒心，而那个一直在下位面挣扎求存的小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大苦。
即便是来到离渊界之后，除了战灵原那一场大战之外，云薇也没有帮到弟弟太多的忙，而他们的母亲，现在还在摘星楼受苦呢。
“这点实力，还是远远不够啊！”
不久之前的那道剑光，也让云薇见识到了顶尖强者全力出手到底如何的惊天动地。
她打定意，在小弟回归之前，一定要让自己的修为和实力，再次大进。
…………
妖界，九龙庭！
经过上一次龙选台的变故之后，如今的九龙庭，没有谁再敢小看那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五爪金龙。
既然曾经的九龙庭龙主，也就是金龙族族长昙花一现，那次现身击杀雷龙族长之后便消失不见，但那无疑是一种极其强烈的震慑。
曾经唯雷龙族长马首是瞻的白龙族长，这一段时间也是销声匿迹，生怕被秋后算账。
而一直被打压的赤龙一族则是扬眉吐气起来，其他几族也是快速依附新生代的金龙一族小五，九龙庭新的局面，已经渐渐成形。
九龙庭最重要的九龙殿内，小五一身金袍，身上气息没有丝毫掩饰，让得殿中诸多九龙庭长老都是心生感慨，连白龙族族长也不例外。
“赤龙长老，天凰一族和龙鼠一族有回应了吗？”
坐在最上首的小五轻声发问，此言一出，不少龙族长老都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听到天凰一族的时候，甚至不少强者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愤怒。
毕竟在上古时期，龙族和凰族乃是死敌，虽然这万年以来，两族都是休养生息隐居妖界，但两族之间的恩怨，却不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能消弥的。
之前小五让赤龙族族长递出那些消息，着实让这位九龙庭长老吓了一跳，最终却是没有违背，将那两封信传了出去。
同时传出的，还有一些对其他各族的命令。
龙族名义上乃是妖界的霸主，虽然这万年时间以来甚少现身，但这个大陆叫做九龙大陆，万载以降，威势还是有几分的。
当然，让龙族最为重视的，自然也就是凰族和龙鼠一族，最多再加上魔虎一族，至于其他的族群，几乎都是命令的口气。
诸多九龙庭长老，并不知道小五传出这些消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刻再次提起，除了赤龙族族长之外，其他的长老们，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是竖起了耳朵。
三千九百八十三 云笑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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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主，龙鼠一族和魔虎一族都有回信，但天凰一族……杳无音讯！”
赤龙族长如今已经将小五当成了九龙庭下一任的龙主，不过之前龙主曾经现过身，他因此只称少主，口气之中极其恭敬，又有着一种另类的情绪。
其实在发出消息之前，赤龙就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上古时期凰族和龙族乃是死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关系也不会缓和到哪里去。
双方没有打大出手都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人家凰族又岂会应你相召，前来龙族，那不是凰入龙口吗？
至于火烈龙鼠一族和魔虎一族，倒是对龙族的命令不敢怠慢，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九龙庭长老们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怒色。
“哼，可恶的凰族，还是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接着说话的乃是白龙族族长，他急欲在这位少主面前表现一下，而凰族又是龙族的死敌，他认为这样说总是没有错的。
哪知道就在白龙族长话音刚落，那位九龙庭少主便是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白龙族长总觉得那道眼神之中，蕴含着一种异样的情绪，似乎自己又说错了话，但他又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赤龙长老，再传！”
小五回过头来，而其口中的话，让得不少九龙庭长老都是若有所思，暗道这位未来的九龙庭少主，是要和凰族和解了吗？
可是且不说万年恩怨能否和解，龙族这样上赶着去讨好凰族，对于他们的面子来说，也是一种强烈的打击，他们心头都憋着一口气呢。
“怎么？你们有异议？”
小五环视了一圈，清冷的声音响彻四周，蕴含着一种无匹的霸气。
不过那些龙族长老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一个个低下了头，但眼眸之中的不屈光芒，还是被小五收在眼底。
“少主，可否说一下缘由？”
还是赤龙族长胆子更大一些，而且这话由他问出来，比其他和小五关系不深的长老们问出来更加合适，至少这位少主不会怀疑他的用心。
事实上赤龙族长虽然遵循着眼前这位少主的命令，他心头也是有些憋屈的。
什么时候开始，堂堂龙族，需要向凰族低声下气了？
“缘由？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哥，他叫云笑，是一个人族！”
闻言小五略身沉吟了片刻，然后便是抬起头来，此言一出，场中登时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各种情绪在诸多龙族长老心头脑海闪过，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云笑？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其中一位龙族长老震惊之余，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他乃是专门掌控九龙庭情报工作的龙族长老，却对某些事情有些模糊了。
“难道是……”
赤龙族长自然也是时常了解外间动向的，毕竟龙族乃是妖族主宰。
别看他们一直在九龙庭不理外间俗事，事实上对于外间发生的大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啊，我想起来了！”
就在赤龙族长脑海之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些东西的时候，刚才那位掌控情报的九龙庭长老忽然惊呼一声，将所有九龙庭长老的目光，尽都吸引到了那边。
“少主，您……您说的是那个云笑？”
这位九龙庭长老紧接着问出的一句话，却是让其他龙族长强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暗道什么这个云笑那个云笑，你倒是赶紧说啊，急死个龙了。
“我还以为你这九龙庭情报长老只是个摆设呢，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的嘛！”
小五初掌九龙庭，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情报系统，却不是依靠九龙庭的情报长老，因此此刻冷笑一声，让得那龙族长老脸色有些尴尬。
事实上初回九龙庭的小五，对于这九龙庭有很多的诟病。
曾经的霸主当得太久了，又窝居在这九龙庭空间许多年，和外面的世界已经算是隔绝了。
上古时期的九龙大陆霸主，如今再次出世的话，最多也就算个顶尖势力罢了，根本做不到碾压的强势，甚至未必比得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外间强者。
偏偏这些九龙庭长老们，龙族族长们还自视甚高，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时代变幻，从外间而来的小五，则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别看小五在云笑面前从来没有称过一声大哥，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没有吝啬自己的敬意，他必须得承认自己和云笑的关系，以便之后的行事。
不过小五也知道想要让九龙庭倾巢而出相助云笑，必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甚至可能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少主身份，都造成极大的冲击。
这些个龙族老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怕是明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赤龙族长，暗地里有什么心思，小五也不得而知。
若只是联合其他妖族，以九龙庭为主宰也就罢了，偏偏这一次小五还联系了凰族，那可是龙族的死敌。
他们一边想着凰族没理由会同意龙族的联合，另外一边又有些担心，若是凰族真的失心疯答应了，那这一次的妖界联合，又该由谁作主导？
让凰族当这个领头者，龙族这些族长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而让九龙庭作主导，凰族那边会答应吗，那边可也有一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啊。
“黄龙长老，那云笑到底是何许人也，你倒是说啊！”
九龙庭之中尽有一些长年闭关的老牌强者，此刻听得小五和那情报长老的对话，不由有些心痒难搔，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云笑……本是人族，半年之前还只有三品神皇的修为，在离渊界战灵原，替人类一方立下赫赫大功，最终却被人类三大宗门的强者，联手逼入了灵界！”
这位情报殿长老的黄龙族长，倒也算是消息灵通，他刚才没有想起云笑是谁，此刻将之前的情报结合起来，无疑说得头头是道。
“三品神皇？”
当耳中传来这个修为境界的时候，其中几名九龙庭长老都是脸现嗤笑之色，但随即就感应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吓得他们不敢再笑。
但事实就是如此，半年之前才只有三品神皇修为的云笑，如今又能达到何种境界，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九龙庭少主的……大哥？
小五自然也知道这些九龙庭长老们在想些什么，但他此刻并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情报长老的话语，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人族倒行逆施，将这么一尊绝世妖孽天才生生逼入灵界，问题不在于这里，而在于进入灵界之中的云笑，所做出的两件大事！”
这一下的黄龙族长，已经算是猜到了小五的心思，因此言语之中再无贬低云笑，反倒是暗讽了一下那人类三大宗门，见得小五微微点头，他心头不由一松。
“一个三品神皇，能做出什么大事？”
那些九龙庭长老们心头都是冒出这样一道念头，但这一次他们却是没有再表现出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高品神皇来说，三品神皇就像是蝼蚁一般可以随便踩死。
他们固然是守在九龙庭固步自封，但也知道如今的九龙大陆群雄并起。
人灵妖三族都有各自的顶尖势力，也有很多的高品神皇强者，甚至是像前任龙主一般的半帝强者。
人族和灵族的死仇，他们也有几分耳闻，这可不是上古时期，万族都能联手，如今的人族和灵族，恐怕早已经水火不融了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族三品神皇的年轻人，进入到灵界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些九龙庭长老都能猜得到，因此他们才心生冷笑。
“第一件，云笑伪装成非空洞天才，以一道假身，骗取了万魔林的悬赏，最终将万魔林闹得灰头土脸，还将万魔林的上古魔皇之眼给取走了！”
黄龙族长环视了一圈，他眼中也同样有着一抹冷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心头也不由有些佩服，这是一个三品神皇的人族能做到的事吗？
“什么？”
这一下诸多九龙庭长老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尽是倒吸凉气之声，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上古魔皇之眼？难道是……那位魔帝的眼睛？”
其中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龙，声音颤抖地开口出声，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
上古魔帝，那可是和远古时期真正的龙帝齐名的强者啊。
万年以降，不仅是龙族已经没有了神帝强者，外间大陆之上同样再无神帝强者。
当年那位星月神帝失踪之后，九龙大陆已经万年不见至强者了。
龙族传承悠久，他们对最近发生的事或许有些闭塞，但对于远古时期的秘辛，大陆之上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他们。
“应该是吧，那乃是万魔林的立身之本，此事过后，万魔林颁下魔皇令，满灵界疯狂通缉云笑，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三千九百八十四 跨过大门，就不必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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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那乃是万魔林的立身之本，此事过后，万魔林颁下魔皇令，满灵界疯狂通缉云笑，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黄龙族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有意卖了个关子，让得诸龙族长老都是心痒难搔，恨不得走上去将其打一顿。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老家伙竟然还敢卖关子？
此刻的这些九龙庭长老们，已经没有再将云笑当成一个三品神皇的普通人族了。
开玩笑，能盗走万魔林上古魔皇之眼的家伙，能是普通人吗？
“说起来那云笑真是胆大包天，盗走了魔皇之眼后，竟然并没有离开万魔林，而是又伪装成了一位万魔林的天才，哦，这个万魔林天才，是个女的！”
见得赤龙族长老都已经将危险的目光投射过来，黄龙长老不敢再卖关子，听得他这一番话，诸多九龙庭长老再次脸色变幻。
就连小五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有些忍俊不禁，脑海之中浮现出那家伙扮成女子的模样，真想看一看啊。
“云笑扮成万魔林天才，大摇大摆地去参加了无妄山的无妄神梯开启，你们猜……后来他就盗走了无妄山的无妄神梯，据说那也是一件神帝遗留下来的空间宝物！”
原来黄龙族长还想卖个关子的，但他刚刚说到“猜”字的时候，就看到无数凌厉的目光再次射将过来，因此不敢怠慢，一口气将最重要的过程给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云笑那家伙在临走之时，还挑衅了一番无妄仙皇，靠着一柄木剑，让那位半帝之境的无妄仙皇，受了一些轻伤，最后扬长而去！”
黄龙族长一口气说出一些重要的情报，最后连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说到“半帝”二字的时候，心头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更不要说那些九龙庭长老了。
“黄龙长老，这不会是假的吧？”
其中一名龙族强者忍不住问声出口，倒算是不少龙族长老的心声，一个半年前才只有三品神皇的人族小子，怎么可能做到这些逆天之事？
别说是一个三品神皇的人族小子了，哪怕是他们之中达到九品神皇的九龙庭长老，去到灵界之中，也未必能做出这些可以算是奇迹的大事。
只不过另外一些九龙庭长老们，心头则是一片骇然。
他们知道黄龙族长的情报应该不会有误，就算是在一些细节上有小小的误差，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但若此事是真，那个叫云笑的人族，可真有些不得了。
凭一人之力，将整个灵界闹得鸡飞狗跳，更让万魔林和无妄山，都遭受了天大的损失。
比如黄龙白龙这两位族长，可都是对那无妄神梯有些印象的，好像在上古时期，拥有无妄神梯的那位神帝强者，就是叫做无妄大帝吧？
先前万魔林的魔皇之眼，再到无妄山的无妄神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实力和运气，才能让云笑做到如此逆天之事？
这已经不仅仅是修为高低就能办到的事了，在如今的大陆之上，你修为再高，能高过半帝强者的无妄仙皇吗？
哪怕是其他的半帝强者前去，也未必能轻轻松松做到这些吧？
当此一刻，云笑这个人族年轻人，在他们心中已经是被惊为天人。
“好了，这些事大家知道就好，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另外的一些事！”
见得九龙殿内议论纷纷，小五脸上微现得意之色，然后轻轻压了压手，待得他口中之言发出，众九龙庭长老们都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应该知道我出生于潜龙大陆，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自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和云笑相依为命，我跟他的关系，非兄弟而胜似兄弟，如今他有难，你们说我该不该出手相助？”
小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和云笑的过往，然后抛出一个问题，这一次所有的九龙庭长老们都沉默了。
在云笑的面前，小五是从来不说这些的，而且他还曾经无数次救过云笑的性命，但两者当时同为一体，一荣俱荣，他也根本没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曾经的小五，认为自己和云笑之间只是利用关系，可是在后来并肩作战多次后，他们一人一龙，已经生出了极为深厚的交情。
再后来来到离渊界之后，小五感应到龙族的召唤回到九龙庭，相依为命多年一朝分开，他才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快乐。
九龙庭局势并非小五想像之中的那样，有雷龙族长在的时候，他这个回归的五爪金龙，曾经一度遭遇致命危机，却再没有云笑顶在前面了。
如今九龙庭局势渐明，小五对九龙庭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掌控。
在得到云笑的情报之后，他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算是不忘记当年的那一份相依为命之情。
“少主重情重义，赤龙佩服之极！”
一旁的赤龙族长赞叹了一句，小五却是看了他一眼，暗道这老家伙滑头得紧，自己刚才问的是这件事吗？
“放心吧，就算是联合凰族，那也只是合作关系，待此事过后，你们要打生打死，我也管不着！”
小五知道这些龙族在担心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一番话出口，蕴含着一丝隐晦的嘲讽，也不知道那些龙族长老们听没听出来。
“不是我说你们，龟缩在九龙庭太久了，连一个凰族都如此惧怕，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出去也是挨打的命！”
小五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他这番话也算是事实，如果连和死敌对抗的勇气都没有了，那在如今的离渊界之中，也就只配在这九龙庭龟缩一隅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
见得一些九龙庭长老都脸现忿忿之色，小五嗤笑一声，又道：“如今的九龙大陆，早已不是上古时期的九龙大陆，就凭在座的这些，可还没有称霸大陆的资格！”
从外间而来的小五，此刻的眼界，似乎比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龙更加宽阔一些，但这样的话，无疑是踩到了这些龙族长老们的痛脚。
“看你们一个个那孬样，今日我话摆在这里，云笑我是肯定要帮的，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小五不想和这一群固步自封的老家伙们多说什么，这番话落下之后，他冷眼看着诸多龙族长老，然后就看到几道身影已经站了起来。
包括那之前跟着雷龙族长的白龙长老，还有一些脑袋不太清楚的老家伙，对此小五早有准备，不过那嘴角的冷笑，不由更加浓郁了。
这些老家伙在九龙庭舒服惯了，现在让他们去外间打生打死，肯定是不愿意的。
联合凰族的这一个决议，倒是成了他们退避的绝佳理由。
“少主，若你能放弃联合凰族，我等必当追随！”
似乎是知道小五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白龙族长拱了拱手，然后目光一直盯着上首的金袍青年，这几句话，已经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可是小五又怎么可能答应？
人类那边可是有三大顶尖宗门，就算他如今是九龙庭少主，单凭九龙庭，哪怕再加上火烈龙鼠一族和魔虎一族，也未必是人类一方的对手。
更何况九龙庭需要强者留守吧，龙鼠一族有赤炎在也就罢了，那魔虎一族多半是出工不出力，到时候大战起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小五之所以联系凰族，也是有原因的，那一直和他一起呆在云笑体内的红羽，其实和他关系不错，或许也是龙凰两族联手的突破口。
当然，这些东西小五是不会说出来的，而且他也不确定一个红羽能不能影响凰族的决定，但至少要先平复了内部的矛盾再说。
“你们……走吧！”
沉吟片刻之后，小五抬起头来挥了挥手，让得白龙等龙族强者眼中的目光愈发坚定，现在的他们，可没有什么顾忌了。
条件都已经给你小五开出来了，是你自己不答应，可不是我们非要搞分裂，现在就算是赤龙那些老家伙，应该都无话可说吧。
当下白龙族长朝着旁边几位使了个脸色，然后大踏步朝着殿门走去，他们也相信，初掌九龙庭的小五，并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跨过大门，就不必再回来了！”
然而就在白龙几位离大殿门口还有数步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让得他们一开始都是脸现冷笑，他们还以为那是小五在说狠话呢。
“嗯？”
可就在下一刻，当其中一位龙族长老下意识转过头来想看一眼的时候，却是发现在那最上首的主位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是多出了又一道金光身影。
“龙……龙主大人！”
就是这一眼，骇得那龙族强者噗嗵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口中的颤声，也让白龙几位身形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刚才那道声音，也愈发清晰了几分。
一股浓浓的恐惧之意浮现上白龙几位的心头，当日龙主大人突然现身，直接毙掉雷龙族长的一幕，就仿佛发生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刻。
三千九百八十五 上古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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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不仅是白龙几位一起跪伏在地，就连其他的九龙庭长老都仿佛屁股着火一般，直接弹跳而起。
他们的眼眸之中，都在闪烁着一丝震惊。
因为此刻出现在赤炎身旁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曾经的五爪金龙一族族长，也是这九龙庭真正的主人，震慑力可比小五这个少主强烈得多了。
只是没有谁能想到，在这样的时候，龙主大人竟然会现身替小五撑腰。
看到白龙几位的瑟瑟发抖，他们心头又有着一丝舒爽。
你这几个老家伙刚才不是倚老卖老，不将少主放在眼里吗？现在真正的龙主大人现身，看你们还如何得瑟？
“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一身金袍的九龙庭龙族面无表情，只是轻声再次开口，但此刻就算是借白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敢踏出九龙殿半步吗？
刚才龙主大人可是说了，一旦踏出这个大门，就不用再回来了，而这可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说不定还得落得和那雷龙族长一样的下场。
这一刻白龙族长心头都在后悔地在滴着血，龙主大人不是说闭关吗？怎么这才几天时间，便又出关了，你当闭关是闭着玩啊？
或许是白龙族长没有想过，龙主大人为了替自己那个后辈撑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但在这位面前，他们是真的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当时的雷龙族长想要反抗吧，结果却是被龙主大人一爪按死，连龙丹都被挖了出来，可想而知龙主大人，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仁慈。
“我同意小五的提议，谁还有异议？”
龙主没有去管那跪伏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的白龙几位，而是环视了一圈，然后口中说出来的话，比起刚才的小五所说来，威慑可要大得太多了。
“谨遵龙主之令！”
没有任何一个龙族强者有丝毫的犹豫，全都低下头颅。
这一次连白龙几位也不例外，因为他们知道，违逆龙主大人意愿的后果，或许就是身死道消。
“不用你，我也能搞定！”
身后的小五撇了撇嘴，似乎对龙主并没有太多的敬意，听得他这话，诸多九龙庭长老们都是心头腹绯。
不说刚才都已经决定离开的白龙几位了，就算是留下来的这些九龙庭长老，也未必真的赞成小五的提议，只是不想驳了这位少主的面子罢了。
到时候出工不出力，难道真让他们和天凰一族并肩作战，那估计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
更何况他们和那人族云笑，也没有太深厚的交情。
也就是说如果龙主不出现的话，单凭小五这位九龙庭少主，根本就震慑不了一群龙族老家伙，赤龙他们所做的，也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
但龙主大人现身说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此刻诸多的九龙庭长老答应下来，就不会再是敷衍了事，那是真的要在某些时候拼命的。
一旦消极怠工被龙主大人知道，说不定就会有灭顶之灾，尤其是一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更是知道龙主大人是如何的暴戾。
只是他们又有一些想不通，当年龙主大人可是最憎恨天凰一族的，曾经带着他们和天凰一族打过几次大架，双方可以说是世代的血仇。
没想到龙主大人连这样的血仇都能放下，众龙族强者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也只能将之归结到对小五的溺爱之上了。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总有些老家伙不听话，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狠狠地打他们的臭龙头，我看有谁敢还手？”
龙主大人接下来的几句话，倒是从侧面印证了诸龙族强者的猜测。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得低伏在地的白龙几位，脸色都有些尴尬，又有一丝惧意。
一个小五他们自然是不怕，但当这九龙庭少主身后，站着一位真正的九龙庭之主，而且还如此护短的时候，他们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诸多龙族强者都是有身份好面子的存在，若真的被一个小年轻按在地上敲打龙头，那以后也不用见人了，那可是一种奇耻大辱。
因此在这一刻，无论是白龙几位，还是赤龙这些明面上拥护小五的龙族强者，都在心头打定主意，哪怕是发生任何事，也不要轻易得罪这位少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没有异议，那都还杵在这里干啥，该干嘛干嘛去！”
龙主没有去管小五那幽怨的目光，当他清冷的声音发出之后，赤龙等长老躬身行礼，白龙几位也是如蒙大赦，慌不迭地退出大殿。
片刻之后，九龙殿内，便只剩下一老一小两道金袍身影，而小五沉着脸不说话，龙主一时之间好像也没有找到话题，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小五，你还在怪我？”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觉得殿中气氛有些沉闷，龙主终于开口出声，而这一句话，却是让小五心底深处的忿闷之气瞬间升腾而起。
“龙主大人好大的威风，小五怎敢心怀怨怼？”
小五口中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将出来，龙主不由满脸苦笑。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对于这个答案，他无疑有些不满意，又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会说，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要理解，对不对？”
不待龙主说话，小五已经是抢先接口，让得龙主有些哭笑不得，暗道这小东西跟谁学的如此牙尖嘴利，难道是那云笑？
“苦衷自然是有的，如今你已长大，有些事情，也是时候知道了！”
龙主再次苦笑一声，不过这一次小五倒是没有再阴阳怪气打断，他还真想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苦衷？
说实话，小五和云笑一样，对于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龙主大人，很有一些怨怼之意。
堂堂五爪金龙后裔，竟然会在一个小小的潜龙大陆出生，而且没有谁去找过自己。
自己可是五爪金龙啊，如果不是在潜龙大陆那样灵气稀薄的位面，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达到大陆顶尖的层次了吧，又何至于像现在这般憋屈？
更何况自己的父亲还是九龙庭的龙主大人，以这位的权力，以龙族在九龙大陆的地位，若是派强者去找，难道还有谁敢阻拦不成？
这些小五都想不通，导致他出生之后，耽搁了这么多年的修炼时间。
别说是九龙庭了，就算是在离渊界，灵气也比那些下位面浓郁了不知多少倍。
现在的小五，就是时常感叹自己实力不济。
因为在他看来，那十多年跟着云笑的时间都是在浪费，若是一直在九龙庭修炼，何至地现在还要看那些龙族族长的脸色？
小五打定主意，这老家伙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绝对不会轻易原谅，那所谓的苦衷，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如今的九龙大陆又没有神帝强者，作为九龙庭的龙主，还能有什么苦衷？
“你出生在两万年前的上古时期，而那个时候的我，也不过是龙族一翩翩少年而已！”
在小五侧耳倾听的时候，龙主的第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上古时期就出生的龙族，这让他心头生出了无数的疑惑。
“上古时期，龙族乃是万族中最强的一族，五爪金龙又是龙族之中的佼佼者，只因为我们血脉太强，每一代都只有一份血脉嫡传！”
从龙主的口中，一些上古时期的龙族秘辛，渐渐在小五的面前被揭开了面纱，让得他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龙族。
小五身为五爪金龙，脑海之中自有一些传承，但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些传承断断续续，至少此刻龙主所说的这些，他就丝毫不知。
“龙族原本是大陆霸主，但在两万年前，大陆之上却是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族群，他们叫做血灵族，对于一切血肉生灵，甚至是灵族，都有极强的攻击欲望，不久之后成为大陆万族的死敌！”
龙主侃侃而谈，而这也是小五第一次听到“血灵族”这个称呼。
连面前这位在说起血灵族的时候，都是脸现悸色，可想而知那个族群到底有多强。
不过小五也肯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的大陆之上，并没有血灵一族，有的只是那些和人族互为死敌的灵族。
既然如此，那恐怕血灵族在上古时期就已经被灭了。
“两万年前，血灵肆虐，我大陆各族不敌，一度差点万族俱灭，在那个时候，各方都在想方设法留下后路，或者说留下血脉，我龙族自然也不例外！”
龙主暂时没有多说血灵一族的事情，而是将话题拉了回来，从其口气之中，小五再次想像了一番血灵一族的恐怖。
开玩笑，连大陆万族联手，都不能压制血灵一族，竟然还让各大族群感受到了灭亡的恐慌，急着留下血脉后代，那恐怕是真有着灭族之祸。
“你是我五爪金龙一族最后的血脉，不得己之下，我只能将你封印起来，放到灵气稀薄的最低位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万年之久！”
三千九百八十六 疑惑与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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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五爪金龙一族最后的血脉，不得己之下，我只能将你封印起来，放下灵气稀薄的最低位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两万年之久！”
龙主有些嘘唏，不过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小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当即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你一定在想，现在的大陆已经没有了血灵族，甚至是听都没有听过血灵族，想来应该是在上古被灭了，而这些年来，我又为何没去找你，是吧？”
龙主直接就说了出来，而这也是小五心中最为疑惑的问题。
自己这位便宜父亲至少也是半帝强者，甚至可能不是一般的半帝，在如今的九龙大陆还有对手吗？
“当年那一战，无数神帝强者战死，最终靠着九龙血玉，将血灵一族封印进了嗜血海，而我，也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只差一点点便殒落了！”
龙主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霾和感慨，说到这件往事的时候，他的心头脑海，似乎重现了两万年前那一场腥风血雨。
九大龙族强者精血铸成的九龙血玉，还差一点抽空了整个大陆的天地灵气，这才能镇压血灵一族那位帝皇，那一战不可谓不惨烈。
“我从上古沉睡至今，直到感应到你的血脉气息，这才缓缓苏醒！”
到得此时，龙主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此言一出，就算小五心头还有万千的埋怨，也已经说不出口。
虽然没有经历上古时期那一场灭族大战，但小五可以想像，血灵一族必然恐怖无边。
无数的神帝强者都在那一战中殒落，这位还能活着，恐怕已经算是极大的运气了吧。
沉睡两万年还能活过来，这简直就是奇迹，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下界去找小五？
若不是小五血脉回归，恐怕龙主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
“不对，那些九龙庭的老家伙，说你在数千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还成为了这九龙庭之主！”
小五一脸的疑惑，有着一种“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意思，事实上他来九龙庭已经两年时间，自然也知道一些事情。
若真如龙主所说，他沉睡了整整两万年，又怎么可能会成为这九龙庭之主。
上古时期是没有九龙庭的，就算有，也不会是眼前这位主宰。
“呵呵，一群愚蠢的老家伙知道什么，那不过是一道意念投影罢了，投影只能在九龙庭出现，而且极耗力量，自那一次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龙主微微一笑，算是解释了一番，以小五的聪慧，当知道这样做的必要性。
毕竟当时的龙族差一点就分崩离析，若不是龙主意念投影震慑，说不定真要分五裂。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但对于一个沉睡之中的龙族强者来说，恐怕也是极难，再加上投影只能在九龙庭之内，自然别说去下界寻找小五了。
至于告诉其他的龙族强者让他们去找，那就更不可能了。
沉睡了一万多年的龙主，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龙族强者是不是一条心，他只是一道意念虚影罢了。
万一因此而出现什么意外，导致实力弱小的小五被杀，等他苏醒过来之后，无疑会陷入无尽的后悔之中，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刚才说，是九龙血玉镇压了血灵一族？”
沉默片刻之后，小五忽然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心头隐隐有一些不安，毕竟现在的九龙血玉，可是在云笑身上，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龙主微微点头，这或许也是他今日现身，而且还说了这么多的真正原因，又或许是他感受到了当今大世的危机，不得不做一些准备了。
“九龙血玉，乃是我龙族九位神帝前辈，用自身精血凝炼而成，为了让九龙血玉的威力更大一些，当时几乎抽空了整个九龙大陆的天地灵气！”
龙主娓娓道来，让得小五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副上古龙族剥离精血的惨烈画面，为了对付血灵族，龙族那些前辈简直可歌可泣。
小五也能想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的镇压不了血灵一族，莫说是天地灵气了，恐怕整个九龙大陆都将血流成河。
“两万年前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山河陆沉，大陆神帝强者差不多都死绝了，最终我龙族神帝强者燃烧龙丹，借着九龙血玉的力量，才将那血帝镇压到了嗜血海深处！”
当时还只是九品神皇的龙主，此刻说起这件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往事，脸上都不由浮现出一抹后怕，那一战实在是太凶险了。
“只是镇压？那血帝没死？”
小五再次抓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让得龙主都有些赞赏之意，微微点头之际，小五心头的那丝不安，不由更加浓郁了。
“九龙血玉乃是九大龙族神秘帝强者精血所凝，能量源源不断，哪怕是再镇压一个万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可惜……”
龙主的最后一道叹息，让得小五心头一跳，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而如今身怀龙九血玉的云笑，无疑成了关键。
“自我苏醒之后，曾查阅过龙族关于近两万年来的一些大陆情报，经过整理之后，终于是理出了一些线索，如今的大陆，恐怕又要发生大变了！”
龙主沉睡两万年，可其他的龙族却依旧强大，若说其他的族群或许有断代，但九龙庭的情报却是十分详尽，这也让他知道了很多沉睡之时不知道的大事。
“按理说，两万年前因为九龙血玉的成形，九龙大陆之上当不可能再出现神帝强者，因为天地灵气不足以支撑其突破！”
龙主沉吟着说道：“可是我从九龙庭情报之中，却是发现差不多万年之前，大陆之上竟然又出现了一尊神帝强者，叫什么星月神帝，这可就有些说道了！”
这位五爪金龙的龙主大人，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又有一丝痛恨之色，让得小五心头隐隐有些猜测，却还没有形成系统的关系链。
“神帝境界，乃是大陆修炼的至高点，哪怕是在上古时期，也不过那么区区十数个罢了，其中我龙族就占了九个，可想而知这个境界到底如何难以达到！”
龙主又解释了一番神帝境界的艰难，这一点小五倒是没有怀疑。
以身旁这位来说，在上古时期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之中，竟然都没有能突破神帝境界，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如今的九龙大陆，都流传着那位星月神帝的传说，而所谓的血月珏和星辰佩，据说也是那位星月神帝的遗留，殊不知，所谓的星月神帝，不过是一个偷盗九龙血玉的小贼罢了！”
龙主眼眸之中的痛恨再次浓郁了几分，听得他恨恨说道：“借助九龙血玉的力量，他倒是突破到了神帝境界，可他不知道的是，失去了九龙血玉的镇压，这个大陆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说得不对，星月神帝已经是万年前的人物了，但这万年以来，灵族倒是强势崛起，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血灵一族！”
小五有着自己的判断，微微摇了摇头，说出一个事实，却让龙主脸上的担忧愈发浓郁了几分，他可不像小五那般乐观。
“原因可能有很多，也许是那血帝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又或许是当时星月那小贼在取走九龙血玉，突破到神帝层次之时，留了什么后手，总之绝不可能是那些血灵一族良心发现，不再觊觎九龙大陆！”
龙主微微摇了摇头，分析了几个可能性，但他觉得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那血灵一族在酝酿着更大的祸端，一旦破封而出，必是一击必杀。
“若那星月神帝如此厉害，怎么会死？若他没死，这万年以来，怎么从来没有听说他在哪里现身过？”
小五也在思考，毕竟在他的传承记忆之中，神帝强者寿元无尽，而且自两万年前的大变后，大陆之上恐怕有且只有一个星月神帝吧，谁还能杀得了他？
“我也不敢肯定，或许是九龙血玉出现了什么变故吧！”
龙主再次摇了摇头，而听得他这话，小五忽然脸色大变，或许这也是龙主即将要说的事情，有些东西，他其实早就清楚了。
“九龙血玉，如今是在你那位叫云笑的朋友身上吧？”
没有去理会小五那脸色剧变，又想要掩藏的拙劣表演，龙主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得小五双目圆睁，暗道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九龙血玉在外间大陆被称之为血月珏，据说事关神帝大道的秘密，这也并没有说错，但这件神物对于龙族来说，明显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小五还真怕如今自己这便宜父亲清醒，在得知了九龙血玉之后，要从云笑身上将之夺回。
毕竟那是龙族九大神帝强者的精血所凝，说是龙族之物也无可厚非。
小五才和这位重逢不到几月的时间，对这位的性情不太了解，更何况九龙血玉，还关系到那可能覆灭大陆的血灵一族呢。
三千九百八十七 打到他们服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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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血玉，能助你突破到神帝吗？”
小五目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问道，但那口气之中的戒备，却是让龙主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有一定的可能性！”
龙主并没有否认，而且他乃是五爪金龙，相比起万年前的那个人类星月，或许九龙血玉对他的帮助，还要更大一些。
“不是百分百啊！”
小五故意重复了一句，更是让龙主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更有一些吃味，暗道自己这血脉相连的父亲，竟然比不过一个人类小子。
但龙主也知道，这些年小五一直跟着云笑相依为命，若真让这小子在自己和云笑之间选择的话，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人类年轻人吧？
“好了，不用试探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和一个人类小家伙抢东西！”
龙主说着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若是九龙血玉在其他人身上，而不是在云笑身上，恐怕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只可惜亲情和理智，还是战胜了对九龙血玉的贪婪和觊觎，因为龙主知道自己一旦这样做了，必将永远失去这失而复得的宝贝子嗣。
而且小五说的那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突破到神帝境界，哪怕有九龙血玉的加持，也是有极大失败可能的。
到了那个时候，神帝境界没有能突破，又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你说的，我记住了！”
闻言小五不由大喜，却在此刻重复了一遍，似乎生怕对方反悔一样。
这一刻龙主还真想再刺激一下这小子，父亲真的没有一个外人重要？
好在龙主并没有做出这样的蠢事，又或许是他已经知道答案，今日说起这些，也不是要和云笑争宠，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小五，既然九龙血玉能认主云笑，说明他身上应该有一些特殊，这也是为父今日现身为你撑腰的原因，总之一句话，云笑，必须得活着！”
龙主的脸色这一刻变得有些严肃，他知道九龙血玉的重要性，既然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得到，那九龙血玉的这一任主人，就一定不能死。
“那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九龙血玉？”
然而小五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龙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小子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一时之间也愣了愣神。
“废话，当然是为了你，若不是有你在，九龙血玉早就重归龙族了！”
好在龙主也曾经是经历过无数大事的上古强者，微一沉默之后便是脱口而出，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小五心头才真正放下心来。
“云笑他如今在灵界，连那些灵界强者也找不到他，咱们就算去找估计也只能做无用功，不过你说的联合各大妖族，对人界三大宗门施压，倒是可行！”
龙主转移话题，将之拉到之前的提议之上，不过下一刻又道：“凰族和我龙族乃是死敌，咱们态度倒是表明了，他们却未必会答应！”
事实上这也是之前白龙族长等强者担心的问题，作为高傲尊贵的九龙庭，又何必去冷脸贴热屁股，说不定还要被那些天凰一族冷嘲热讽。
“机会虽然不大，但也并不是没有！”
小五目光闪烁，想起当初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某道身影，这次倒是没有再隐瞒，听得他说道：“我和一位天凰一族的后辈相熟！”
“天凰后辈？相熟？”
龙主接连反问，或许在他看来，一个天凰后辈未必能影响天凰一族的整体决定，更何况两者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何种程度，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她现在由天凰一族的凰主亲自教导，在天凰一族的身份，和我等同！”
小五明显是和红羽有联系的，这个时候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让得面前这位龙主都有些失神，暗道那云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龙主清楚地知道，天凰一族那位凰主，和自己的情况类似，这些年几乎都在沉睡之中，按理说对什么事都不是太过在意吧？
偏偏一个龙族的小五，一个天凰一族的凰主继承人，都和那云笑是生死之交。
直到此时此刻，龙主才真正觉得此事有一些成功的希望。
“那位凰主，应该也知道九龙血玉是在云笑身上了吧？”
龙主接着想到一个问题，他倒是不担心凰主会觊觎九龙血玉，毕竟两者属性格格不入，但因为九龙血玉的重要性，而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决定，那还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从上古时期到如今都是死敌的天凰一族，有可能和龙族合作，就连龙主心头都不由有些激动，暗道这万年恩怨，或许有着一个化解的契机啊。
在血灵一族的威胁之下，无论是人族和灵族之间的仇怨，还是龙凰两族的世仇，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一旦血灵族那位血帝真的再次出世，大陆之上将没有谁能够幸免，生灵涂炭之下，这些小恩小怨还有什么意义？
“小五，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还是那句话，若九龙庭有谁不服，你就告诉我，打到他们服气便是！”
这一刻龙主的身上显露出无穷的霸气，也让小五第一次感觉到，有这样的一位父亲，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自己也是身后有大靠山的龙了。
…………
灵界无妄山的消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离渊界。
各方势力都因为这个消息风起云涌，而在这之下的潜流，人族三大宗门却懵然不知。
人类五绝的暗中联合，虽然没有成形，但也有了一定的趋势，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股不弱于三大顶尖宗门的超绝势力。
而妖界那边，因为龙族新任少主的一些特殊决定，几个最为强大的族群，也有了一些联合之势。
若上古天凰一族真的能放下成见，这一次选择和龙族并肩声援云笑，也是一股可以席卷整个离渊界的势力，看起来三大宗门有得头疼了。
而与此同时，战灵原的舆论造势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在于云笑在灵界的所作所为，一道道消息从战灵城传将出去。
不仅是整个战灵原都已经知道了云笑做成的壮举，连那些人类疆域的家族宗门，或是一些散修野修们，都再一次记住了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类年轻人。
云笑的名字第一次进入离渊界诸多修者的视野，是其在南域掀翻铁山宗之时，而那个时候的云笑，不过才中高品仙尊的层次。
偌大的人类南域霸主之一的铁山宗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个一品神皇的宗主黄壁落荒而逃，云笑这个名字一时之间大噪。
不过那也仅限于人类南域罢了，高品仙尊的修者，在离渊界一抓一大把，那时候诸多修者都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却都觉得云笑可能会活不长。
毕竟除了摘星楼之外，烈阳殿和月神宫好像都有天才死在云笑手中，以那两大宗门的睚眦必报，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云笑。
尤其是那铁山宗身后的靠山中域魏家，当时还放出狠话，说无论云笑逃到哪里，都必将其找出来碎尸万段。
没想到云笑一转身便去了战灵原，由于战灵原特殊的规则，哪怕是像魏家甚至是三大宗门这样的庞大势力，也不可能派高于三品神皇顶峰的强者入内。
再过数月，当战灵原的消息再次传回之时，人们才知道那个为战灵原立下赫赫大功的星辰，其实就是在南域掀起腥风血雨的云笑。
更让人意外的是，那云笑竟然是月神宫云殿殿主云长天的亲生儿子，当时苦荞城一战，云长天还现身了。
最终云笑被三大宗门逼得遁入灵界，在战灵原的带领之下，诸多人类疆域的修者们，还一度去往三大宗门总部，想替云笑讨还一个公道。
自那以后，就没有谁敢再无视云笑，但重视归重视，他们却也并不认为单凭云笑一人，真有和三大顶尖宗门抗衡的力量。
而且云笑去到了灵界，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两说之事，偌大的离渊界，几乎已经没有云笑的立足之地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不到半年的时间过去，云笑的消息接连两次从灵界那边传来。
在战灵原的渲染之下，他们再一次见识到了那个人类青年的破坏力。
如果说之前云笑和人类三大宗门作对，很多人固然是义愤，却也认为那只是人类内部的矛盾，他们未必就有多少感同身受。
可是现在，云笑却是去到灵界搞风搞雨，吃了大亏的乃是那些灵界顶尖势力，这代表的意义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往小里说，灵族是人族的生死大仇，云笑能让那些灵族吃亏，也算是变向为他们报仇了，尤其是一些深受灵族困扰的战灵原修者。
而往大里说，这一次云笑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连万魔林的上古魔皇之眼，还有无妄山的无妄神梯，都被云笑给收走，大大削弱了这些灵界顶尖势的实力。
如此大功，无人不服！
三千九百八十八 我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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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疆域，因为云笑做出的大事议论不断。
而灵界这边，也因为万魔林和无妄山事件的持续发酵，引发了多方关注。
不少灵族修者，都将目光投向了非空洞所在的方向。
毕竟在这些灵界修者的思维当中，接连得罪了万魔林和无妄山，又和嗜血海闹得不太愉快的云笑，或许只有灵界东域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据说那非空洞如今的第一天才薛凝香，在下位面的时候和云笑乃是好友，就算如今她已经转化为灵族，未必便不会念着那一份旧情。
甚至一些心思敏锐消息灵通之辈，还打听到当时云笑去万魔林，就是冒充的非空洞天才常原，而且还是和薛凝香一道去的。
后来在妄仙城中，薛凝香也一度出面为化身元灵素的云笑撑腰，这两者之间要说没有什么关系，那还真没有谁会全然相信。
东域，非空洞总部！
如今距离无妄山变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有着虚空之舟的一众非空洞强者，也早已经带着洞内天才们，回到了这东域总部。
但让一些非空洞强者有些疑惑的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大洞主似乎并没有对薛凝香采取什么措施，更没有惩罚责问，这透露着一丝不同寻常。
发现一些什么的三洞主，曾经不止一次去二洞主的地盘大闹。
看来他已经猜到当初自己弟子常原的死，或许和薛凝香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是薛凝香和那云笑勾结所致。
只可惜二洞主不理会，后来大洞主都出面之后，三洞主才忿忿离开，只是他心头咽不下这口气，此事不给一个交代，或许就是他的一个心结。
直到这一日，诸多非空洞洞老们才收到大洞主的命令，让他们尽都聚集到非空殿，也是非空洞总部最重要的一座大殿，等闲不会开启。
大殿之内，三洞主满脸的阴沉，不时扫过二洞主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阴郁。
经过常原一事之后，他不仅怀疑薛凝香，甚至有些怀疑二洞主也参与其中。
当然，三洞主倒是没有想过二洞主幻古会勾结人族，他认为对方是为了自己弟子，这才设计杀了常原。
没看如今的薛凝香，虽然受到众多质疑，却已经是非空洞年轻一辈第一人了吗？
从这一点上来看，三洞主顾幽认为幻古师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现在大洞主没来，三洞主也不好发难，不管怎么说，非空洞的掌权者都是大洞主玄介，谁知道那位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至于可能是今日集会焦点的薛凝香，则是安静地站在一个角落，对于其他非空洞天才的指指点点也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早就说过，人族终究是人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薛凝香这女人竟敢和人族勾结，我看这次难逃一死！”
“如此大罪，恐怕连二洞主都不能再行维护了吧？”
“该杀！这就是勾结人族的下场！”
“只是可惜常原师兄了，被这吃里扒外的人族算计！”
“……”
年轻一辈议论纷纷，他们原本就不太待见一个转换为灵族的人族，这其中又夹杂着一些嫉妒之心，更有着当时常原的煽风点火，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对此其他的非空洞洞老们也没有制止，或许他们心中也是这样想的，这占着非空洞的资源，却是和人族勾结，简直该死。
薛凝香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而那边的二洞主幻古也一言不发，不过脸色却有些阴沉，或许心头也在担忧，今日之事到底要如何解决。
如果说其他的灵族，都只是在心中猜测，并没有拿到真凭实据的话，那只有极为了解薛凝香的幻古，才知道灵界最近发生的两件大事，都离不开薛凝香的影子。
毕竟其他非空洞洞老们，并不太清楚薛凝香和云笑的关系，就算当时那墨脱在无妄山说过一嘴，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可二洞主幻古不同，当时他看上了薛凝香的幻阴鬼体，执意要将之收为弟子，最终就是用云笑说服对方的。
连离渊界都进不了，又谈何相助云笑？
诸如此类的话语接连不断，最终才真正打动了薛凝香。
由此也可以见得，一个人族，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不惜转化为灵族，该有多大的决心？
有着这分情感的薛凝香，幻古相信无论她是不是转化为了灵族，都绝对不会对云笑视而不见。
如今两者在灵界相遇，有所勾结才算是最正常之事。
“二洞主，群情汹汹，难道你依旧要如此无动于衷吗？”
三洞主听着那些议论之声，终于是忍不住质问出声，将陷入某种沉思的二洞主幻古，从失神之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等大洞主定夺吧！”
幻古淡淡地瞥了一眼顾幽，说实话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事实一旦说出来，那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一段时间大洞主的态度，倒是让幻古看到了一丝希望，若那位真的发话了，他也是护不住薛凝香的。
“你……”
三洞主气得不轻，正要怒声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殿中的议论之声骤然一停，也让他愣了愣，旋即便住口不言了。
因为在最上首的一个位置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端坐了一道威严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虚幻，却又真实存在，正是非空洞真正的掌权者，大洞主玄介。
自无妄山回来之后，除了两位洞主之外，几乎所有的非空洞修者，都没有见过这位大洞主。
此刻他们的议论之声戛然而止，心头都知道此事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薛凝香！”
玄介没有去管那些脸色依旧有些忿忿的非空洞修者，也没有看三洞主顾幽一眼，只是轻声开口，然后那道曼妙的身影便是越众而出，脸色倒是颇为平静。
“弟子在！”
面对如此之多的非空洞大佬，薛凝香躬身应了一声，她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更不用说想着逃跑了。
这就是龙潭虎穴，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一个二洞主的老师帮自己。
“都说你勾结人类云笑，此事，你怎么说！”
玄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一句话就将场中气氛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也让所有非空洞修者的目光，尽都凝注在了薛凝香身上。
“是真的，万魔林和无妄山之行，我跟云笑都有联系！”
然而当所有非空洞修者，包括二洞主幻古，都认为薛凝香绝对会矢口否认的时候，从这个女人口中，却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忽然之间，整个非空洞大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幻听了，难道这女人不知道承认此事的后果吗？
“幻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作为九品神皇的二洞主，不屑和薛凝香一般见识，他阴狠的目光直接就转到了幻古的身上，脑海之中，全是自己那得意弟子常原的形貌。
“几位洞主，剐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其中一名洞老更是愤怒起身，直接厉喝出声。
勾结人族，在灵界任何一个势力之中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现在连当事人自己都承认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二洞主幻古阴沉着脸，他有些想不通，这个一向精明的弟子，今日为何要说出如此愚蠢，且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话来？
幻古心中一直都在想着，薛凝香勾结云笑的事，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其他非空洞修者，哪怕是大洞主，都只是一些臆测罢了，拿不出真凭实据。
作为非空洞二洞主，在对方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铁了心要保自己的弟子一命，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哪怕是三洞主，也不会因为此事和他撕破脸皮。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对方没有证据，可是现在，薛凝香却自己承认了，这比任何证据都要更有用，也怪不得那些非空洞洞老们群情激愤。
上首的非空洞大洞主也是眼露精光，他想过了很多种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这个叫薛凝香的女人，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吗？
原本大洞主玄介是想要和稀泥的，甚至决定了给三洞主一些好处，弥补其失去弟子的损失，但也不可能真的杀了薛凝香，毕竟幻古乃是他的左膀右臂。
可薛凝香这一承认，就再无转圜余地，在灵界任何一个势力之中，只要谁敢和人族勾结，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薛凝香，既然你承认自己和云笑勾结，这是要认罪了？”
事到如今，大洞主也不好再偏袒，沉着脸问了出来，问话的时候，还看了幻古一眼，却见得这位的脸色，和自己如出一辙。
“认罪？我薛凝香何罪之有？”
然而在大洞主问话落下，即将定罪的时候，从那个女子口中，赫然又是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让得殿中再次一静，似乎觉得自己又一次幻听了。
“勾结人族，这还不算大罪？”
三千九百八十九 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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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人族，这还不算大罪？”
三洞主这时也顾不得身份了，他此言一出，将所有灵族修者的心神都拉了回来，暗道仅此一条，便能将那女人千刀万剐。
“人族，也是要分很多种的，曾经的我薛凝香，不也是一位人族吗？现在却成了老师的弟子，非空洞的第一天才！”
薛凝香并没有被三洞主的阴沉之声吓到，反而是在此刻侃侃而谈，而听得她这番话，大洞主和二洞主都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知道某些隐晦消息的二洞主幻古，似乎找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机会，诚如薛凝香所说，她自己以前不就是一位人族吗？
这些年来，由人族转化为来的灵族并不少，只是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极低，并没有哪一位，能达到薛凝香的高度罢了。
而那些转换而来的人族，已经算不得真正的人族了，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灵族。
总的来说，除了要被真正的灵族欺凌之外，算是可以和灵族和平共处了，没有谁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薛凝香，你的意思是，那云笑有意转换为灵族？”
大洞中眼中冒着精光，想着云笑在万魔林和无妄山接连做出的那些事，他心头不由有些激动。
更何况那人类身上，可能还有关于血月珏的秘密。
暂且不说血月珏是不是真的，至少云笑的天赋和潜力摆在那里，能从半帝强者无妄仙皇手中逃掉的家伙，会是普通人吗？
一旦将云笑转化为灵族，再让其和薛凝香一样加入非空洞的话，那可是好处多多。
如此一来，薛凝香勾结人族的大罪，也能顺手解决了。
“他想不想转化为灵族，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云笑为何会孤身一人进入灵界？”
薛凝香没有作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毕竟她知道云笑是不可能转化为灵族的，但这个时候的她，却又抛出了一个差不多已经传遍整个灵界的事实。
如今距离苦荞城大战已经过去很久的时间，战灵原那一次大战的消息，也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灵界，至少非空洞这些大佬们是肯定知道的。
“据说是被人类三大宗门的强者，联手逼入灵界的！”
其中一位非空洞洞老专门负责情报工作，因此此刻第一个反应过来，其眼眸之中，也在闪烁着一抹异样的精光。
“你的意思是说，云笑为人类三大宗门所不容？”
另外一位洞若观老因为闭关，倒是没有得到消息，此刻直接问了出来。
然后他就见那掌控情报的洞老微微点了点头，让得他和其他几位洞老都是哦了一声。
“不瞒各位，云笑在战灵原联合妖族，将我灵族打得落花流水，最终却被人类三大宗门自己落井下石，不仅没有得到嘉奖，还只能逃入灵界避难！”
薛凝香的口才是极好的，当她说起这件往事的时候，就连二长老脸上的阴沉都消散了几分。
更多的非空洞洞老，则是在心头嘲笑那些人类是蠢货吗？
他们可不知道云笑身怀血月珏的事，只认为如此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类天才，假以时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甚至有可能达到三大宗门之主的层次。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将是所有灵族的极大威胁，现在却是由三大宗门自己，将之生生推到了灵族这边，不是蠢货是什么？
“我跟云笑在下位面的时候就是生死好友，当时在天云古城重逢，我得知他被人类自己人逼到这种地步，你们说，我该不该帮他？”
薛凝香环视了一圈非空洞大能们，经过先前的打底之后，此刻她说到这些，不少洞老竟然还生出一抹此女有情有义的念头。
“那你们联手陷害我弟子常原……”
“三洞主，话可不能乱说，常原固然是云笑所杀，但当时是在天云古城争夺一件宝物，大家各凭实力，实力不济，被杀了这也怪不得谁吧？”
看到三洞主顾幽提到常原，薛凝香直接打断，然后又道：“这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常原被杀之后，才偶然间遇到云笑的！”
这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让得三洞主顾幽有些语塞，毕竟在灵界之中，更看重实力为尊，争夺宝物死在其他灵族手中，那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所不同的，只是常原是死在一个人类手中，至于薛凝香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毕竟当时并没有目击者。
“大洞主，各位长老，我和云笑联系，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非空洞的事，当时他说起要坑万魔林一把，你们说我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薛凝香先是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场，说到后来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笑容，让得诸洞老微微一怔，然后便是缓缓点头。
抛开常原之外，薛凝香确实是没有做过有损非空洞利益之事，而且她和云笑联合对付万魔林，于非空洞来说，也是一件喜闻乐见之事。
灵界四大顶尖势力，相互之间自然也是有竞争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万魔林无妄山这些势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灭掉非空洞。
这一次薛凝香和云笑定下计策，接连让万魔林和无妄山吃了个天大的亏，让得那两大势力都是元气大伤，这对非空洞来说肯定是一件大喜事。
“如此说来的话，你非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大洞主脸上也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此言一出，众非空洞灵族都是面面相觑，暗道这兴师问罪的会议，难道要变成一场表彰大会吗？
“有功不敢当，等云笑真的转换为了灵族，加入我非空洞之后，大洞主再来论功行赏不迟！”
薛凝香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得大洞主玄介都有些哭笑不得，暗道你这小丫头还真会顺竿往上爬，难不成到时候真要论功行赏？
其他的非空洞洞老和年轻修者们已经呆滞了，看着那个依旧在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身影，他们忽然觉得，这非空洞年轻一辈的天，真要变了。
如今的薛凝香，已经是五品神皇的强者，别说是年轻一辈了，就算是一些老一辈的非空洞强者，也未必就是其对手。
若是云笑真的有一天转换为灵族，那她勾结人族的大罪就不再成立，也依旧是非空洞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甚至可能在以后成为非空洞的洞老。
只是由一个人族转化而来的家伙，当这非空洞的第一天才，他们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但那所谓的大罪，在薛凝香翻云覆雨之间，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上首的二洞主幻古，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暗道自己还真是老了，若是自己年轻时候面对这样的场面，恐怕也要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吧。
偏偏这个弟子临危不惧，反手之间便将一件大罪，差点说成了一件大功，这都要论功行赏了，难道还有人会治她的罪吗？
“三洞主，你怎么说？”
大洞主深深地看了薛凝香一眼，然后才将目光转到三洞主顾幽的身上，口中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了一定的倾向性，他相信顾幽一定能听得出来。
“若那云笑真的能转换为灵族，加入我非空洞，本洞主便既往不咎！”
既然知道了大洞主的意思，顾幽也没有再抓着不放。
一个弟子而已，灵族生性凉薄，相互之间也没有生死不渝的感情，因此他只能是妥协了。
不过说着这话的时候，顾幽眼眸深处微光闪烁。
当时在万魔林的时候，他可是亲身感应过血月珏的气息，说不定那云笑身上，真的有血月珏呢。
“既然如此，那就先散了吧！”
见得三洞主表态，大洞主颇感满意地点了点头，诸多洞老和年轻修者们都是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鱼贯而出。
“两位洞主，还有……凝香，你们留一下！”
就在顾幽和幻古也是恭敬起身之时，大洞主却是忽然开口，那些走到殿门边的洞老们固然有些好奇，但明显是不可能再在这里多留了。
薛凝香心下一凛，暗道这三位洞主将自己单独留下，莫不是有另外的打算吧，今日之事难道没这么容易善了？
两位洞主也是心中念头转动，但他们却是有另外一种猜测，看来就算是大洞主，也对某些东西的诱惑不能抵挡啊。
“凝香，我能相信你吗？”
待得大殿之门自动关上，大洞主忽然目光紧盯着薛凝香，这意所指的话让得二洞主幻古都精神紧绷，因为他从那口气之中，听出了一丝杀意。
对此薛凝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三位洞主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那一个答案，或许是一言天堂，一言地狱。
“我听说在下位面的时候，你和那云笑牵扯甚深，你告诉我，若是有一天非空洞和云笑之间不死不休，你会帮谁？”
玄介见薛凝香不说话，便是再次说出一番话来，而且说话的同时，还看了一眼二洞主幻古，让得这位二洞主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千九百九十 锁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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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洞主，你……”
幻古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落入了大洞主的法眼。
“二洞主，你不会真以为我常年闭关，对外间之事一无所知吧！”
玄介倒是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听得他说道：“终究是个人类，而且还是天赋潜力如此之强的人类，多点关注不为过！”
作为非空洞的大洞主，玄介自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手段，就算是不知道一些更为细节的东西，但像薛凝香和云笑关系这种事，他不可能不打听清楚。
诚如他所说，薛凝香毕竟是一个人族，天赋又如此之强，若是将来真的成为非空洞高层，却还心系人族的话，那可是个天大的麻烦。
“薛凝香，回答我！”
玄介没有再去管幻古的脸色，见得他将目光转回薛凝香身上时，发出的冷喝之声，似乎那其中蕴含的杀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幻古也将视线转到薛凝香身上，似乎有些一些隐晦的示意，因为他相信一个不慎，或许自己这个弟子今日就要香消玉殒。
然而当幻古看到薛凝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之时，顿时知道要糟，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子了，但他却又什么办法也没有。
“当然是帮云笑！”
薛凝香完全没有在意幻古的眼色，当她口中的轻笑声发出之后，两大洞主都感觉到这大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一个冰点。
大洞主玄介冰冷的目光，也仿佛化为了实质利剑，要直接刺入薛凝香的身体之内。
这一刻薛凝香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却不是吓的，而是实力差距导致。
幻古和顾幽都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个由人族转化而来的天才，就要被大洞主一道气息碾压而死，谁叫她给出了一个不合适宜的答案呢？
“哈哈哈……”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大洞主身上的冰寒气息陡然一敛，紧接着大笑声响彻在这非空洞内，仿佛将所有的紧张气氛都一扫而空。
“薛凝香，本洞主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可知道，若你刚才违背本心，说出帮非空洞的违心之言，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接下来玄介的一番话，让得幻古后心满是冷汗，暗道大洞主的心思还真是不要随便猜。
薛凝香这耿直的回答，反倒是救了自己一命，谁能想得到？
“一个能为了云笑，心甘情愿转化为灵族的女子，若是连这个选择都做不出来，那就实在是太可笑了！”
直到玄介这一句话出口后，幻古已经彻底死心，暗道自己在九重龙霄的所作所为，甚至和薛凝香的一番谈话，恐怕都瞒不过这位大洞主啊。
诚如玄介所说，薛凝香为云笑已经做出了如此之大的牺牲，甚至是和云笑一起九死一生戏耍了万魔林和无妄山，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种想法？
在玄介看来，薛凝香虽然算是非空洞的弟子，但她毕竟才来两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比云笑更加重要，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薛凝香的答案了。
玄介可以容许薛凝香的耿直，只要其没有真正做出损害非空洞的事情来，却万万不能容忍对方的欺骗。
至少到目前为止，无论是薛凝香先前所说的那些事，还是此刻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险，也要选择相助云笑，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半句虚言。
或许薛凝香心头还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但至少表现出来的东西，还是让玄介颇为满意的，甚至是有一些欣赏。
不因为陷入绝境而绝望，也没有因为顶尖强者的威压而迷失本心，如此有智有勇的非空洞弟子，可比什么常原之辈难得多了。
“大洞主难道就不担心吗？”
薛凝香心弦也是绷得紧紧的，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话，让得旁边的幻古都替其捏了一把汗，这要一句话没说对，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担心什么？”
玄介其实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却还是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他还真想知道这年纪轻轻的人类女子，还能说出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话来？
“我都说了会选择相助云笑，若将来非空洞真和云笑大打出手，大洞主就不怕我反戈一击？”
薛凝香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此言一出，幻古的心都揪紧了，旁边的顾幽也是一脸古怪，这女人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反戈一击？等你突破到九品神皇再说吧！”
大洞主玄介倒是不以为意，而听得他口中之言，幻古和顾幽都觉得自己先前心中的担忧太过多余。
实在是现在的薛凝香，哪怕是那云笑，都还没有和大洞主这种半帝强者掰手腕的资格。
别看当时在无妄山时，云笑用一柄剑侥幸伤到了无妄仙皇，但那也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皮肉外伤罢了，他要是不逃，死的可就是他了。
“说得也是！”
薛凝香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话，低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就在下一刻，她就感觉到对面的大洞主手腕轻轻一动，似乎有一道气息打入了自己的体内。
“大洞主，这……”
一旁的幻古脸色微变，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或许只有他和顾幽，才知道此刻大洞主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做什么。
“防患于未然罢了，这也是对她潜力的一种肯定，只要她不背叛非空洞便永远不会发作！”
玄介解释了一句，侧头看到薛凝香似乎有些茫然，便又道：“这是我独有的锁空印，半帝之下，无人能解，你好自为之！”
这位非空洞大洞主似笑非笑地盯着薛凝香，看起来脸带笑容，实则口气颇为冰冷，看来他对于潜力无限的薛凝香，并未真正放下心来。
“大洞主还真是看得起我！”
听得“半帝强者才能解”这句话，薛凝香也就认命了，看似恭敬的话语之中，实则蕴含着一丝隐晦的嘲讽，但这时候的玄介也不太在意。
“接下来，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玄介没有再说锁空印的事，而是话锋一转，让得旁边两大洞主都是心头一动，他们都猜到这个所谓的任务，或许会和云笑有关。
“杀云笑是不可能的，骗他加入非空洞倒是可以试一试！”
薛凝香冰雪聪慧，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当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又道：“再说了，就算是我想杀他，也未必杀得了！”
“谁让你杀他了，不过……让他加入非空洞怎么能叫骗呢，难道现在的他，还能回人界不成？”
大洞主玄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一个事实，让得旁边两位都是深以为然。
那云笑在人类疆域的处境，未必便比在灵界好多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由薛凝香出面，劝得云笑主动转换成灵族，再加入非空洞，有着这一尊背景的云笑，万魔林和无妄山都未必会再找其麻烦。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不可说的东西，比如云笑身上可能存在的血月珏，对此双方都是心照不宣，薛凝香也没有在此刻提起这一茬。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们应该也知道，那家伙若是不愿，没有谁能勉强他！”
薛凝香答应了下来，事实上她对那些离渊界的人族也并无好感，若真能劝得云笑变成灵族，或许要更加逍遥自在一些。
只是薛凝香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能名正言顺再去联系云笑，倒是比之前的偷偷摸摸要好得多。
“呵呵，你们可是青梅竹马，由你去劝，总好过我们去劝，凝香，本洞主看好你！”
心神放松的大洞主玄介，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却是让薛凝香的笑容变得颇为勉强。
是不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我……去了？”
薛凝香试探着问了一句，待得见到大洞主微笑点头之际，忍不住又道：“大洞主不会暗中跟着我吧，那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云笑！”
这几句话意有所指，让得玄介都有些失笑，但还是接口道：“不会，你放心去！”
虽然不知道玄介所说有几分是真，但薛凝香并没有那个实力去较真，因此朝着三位洞主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非空洞大殿。
“大洞主，要不我跟着吧？”
幻古沉吟片刻，试探着问了一句，当即看到大洞主蕴含异样情绪的目光转将过来，让得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恐怕已经被看穿了。
“你也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顾幽？”
玄介直言直语，让得幻古脸色颇有些尴尬，他刚才确实打着这样的心思，却没想到被一眼看穿，这一下倒是轮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都不许跟着，若是让凝香发现了撂挑子，我唯你们是问！”
玄介站起身来，这番话更多还是说给顾幽听的。
他可是知道这位三洞主，未必就真的放下了自己弟子的死，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有着大洞主的话，之前有些心思的顾幽也只能放弃，幻古也打消了继续跟着薛凝香的念头，一切都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