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 气人
闻言，那人就撇撇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拿了自己的药就走了。
也有人是相信顾思南的，这会儿就道，“哼，我才不信顾大夫是那种人呢，一定是有人嫉妒了，所以才到处散播谣言。”
这话是一名妇人说的，她儿媳妇先前总是没怀孕，就是顾思南给治好的，现在都好几个月了，这是来抓安胎药的，听见有人议论，就忍不住为顾思南辩驳了两句。
一名小厮道，“哎哟，这位夫人说得对，我们夫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外头的传言太不像话了。”
大堂里说着话，门口忽然进来一人，几人看过去，竟然是顾思南。
学徒和小厮都皱了皱眉，忙跑过去问，“顾大夫，这下午您也不用看诊啊，这时候来是……”
这会儿芙蓉堂还有人在呢，下面的人也是担心她听了不好听的，倒时候心里难受。
他们都是好心，顾思南知道的，笑了笑，“如今到处都在传我的坏话，我要是躲在家里不出来，那不是让人觉得心虚了？”
说着，她看了眼大堂里的几个来抓药的人，又跟几个学徒道，“就是没人来你们也得给我认真些，要是让我看见偷奸耍滑的，我可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几人忙应了，“我们不敢。”
顾思南没去自己的诊室，而是去了楼上，刚刚那几个有些怀疑的人就偷偷地交换眼神。
莫大夫的诊室可就是在楼上呢，这时候上去，难不成是去找莫大夫了？还说没有苟且呢。
几个小厮看着他们，气得不轻，哼了声，“几位要是没事了，就出去吧。”
那几人撇撇嘴，“这么个肮脏的地方，我还不想待呢，走吧，以后不来这里了。”
小厮又气又急，“哼，这些人可真是……气人！”
顾思南径直去了莫子楚的诊室，门开着，没有病人，秋桂这会儿正在里面，脸色不大好。
“娇姐姐……”，秋桂看见顾思南，忙跑过去，因为着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娇姐姐，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外面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都是我的错。”
顾思南的确是愣住了，她就是想来问问莫子楚是怎么回事，半点也没想到这竟然和秋桂有关系。
“秋桂？”，顾思南看着她，又想起前两日她的反常，“这怎么回事？”
想来那日她并不是身子不适吧，这可真是……
要是跟秋桂有关，那就代表秋桂知道了莫子楚以前对她有心思的事，这丫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秋桂急得都哭出来了，拉着顾思南说那日发生的事，这会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说得越详细越好，就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呢？她才刚刚问了莫子楚，外头就已经有传言了，显然就是跟那日的事有关系。
那一日她很紧张，很激动，周围没有人，她也没有仔细看是不是有人躲在旁边，想来就是这样疏忽，才出了事。
第1957章 如何弥补
秋桂哭着把那日的事给说了，莫子楚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娇姐姐……”，终于说完了，秋桂深吸了一口气，“娇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今坏了娇姐姐的名声，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对不起。”，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秋桂心里真是愧疚，本就是她惹出来的事，跟娇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如今，外头那些传言，却跟她没什么关系，都是冲着娇姐姐去的，该怎么办啊？
顾思南了解了前因后果，脸上阴测测的，不过却不是因为恼了秋桂。
她虽然生气，可是也知道秋桂不是故意的，这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何况这丫头被拒绝了本来就难过，这时候怎么好再怪她？
现在她就等着看，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拿着这件事作妖。
“傻丫头。”，顾思南给秋桂擦了眼泪，“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哭也没有用，该想着如何应对，把那人找出来才是。”
秋桂点头，“我也知道我不该哭，可是我着急，我害怕，这都是我惹出来的，如今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秋桂如今更是后悔了，那日就后悔，但那时只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娇姐姐罢了。
如今，就是实打实地感觉到了传言的威力，再这么下去，芙蓉堂还有人来吗？
若是真因为她的儿女情长，毁了芙蓉堂，毁了娇姐姐，她真是死不足惜了。
秋桂毕竟年纪不大，又没有经历太多的事，遇上这些事就慌乱了也是有的。
顾思南只是道，“这件事自会解决，秋桂，你没做错，不过是这回大意了罢了，别自责了。”
说着，顾思南看了眼莫子楚，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还以为莫子楚对秋桂已经有了心思，却没想到还是拒绝了秋桂，怪不得那日秋桂那么难过呢。
“既然如此，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谁听到了那些话。”，顾思南念叨着，想不出来。
倒不是想不出来仇人，而是有点儿多，不知道到底是谁啊。
这又是在镇上，不是在迎龙村，不好排除。
莫子楚这会儿才开口，“会不会是其他药堂的人？嫉妒芙蓉堂的生意，所以拿这件事做文章？”
顾思南沉吟，“不是不可能，如今还没有证据，暂时也没办法做什么，就当做是平常好了，病人少，就好好休息几日。”
顾思南让碧澜吩咐下去，芙蓉堂还是照常营业，当值的大夫还是要来，没病人也得来。
莫子楚想问一句要怎么查，不过又想着，这应该是他管不着的，他没那个能耐，便把话给咽回去了。
秋桂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低着头不说话，又是尴尬又是悔恨，难受死了。
顾思南便让她去休息，秋桂走了，顾思南也要走，莫子楚却忽然叫住了她。
秋云皱眉，外头传言正盛呢，莫大夫不会这么不懂事，这时候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第1958章 无法给出答案
秋云作为顾思南的大丫鬟，虽然反应没有碧澜快，脑子也没有那么聪明，不过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莫子楚对顾思南有点儿心思的事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一直以来也没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大家都放在心里就是了，也不越了规矩，秋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可要是莫大夫这时候着急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可就真是火上浇油了啊。
秋云担心，所以还不等莫子楚说话，她就直接道，“莫大夫，我家夫人毕竟是有夫之妇，如今传言正盛，还是不好再生事端了。”
这话就是警告莫子楚的意思，想说什么也想清楚再说啊。
莫子楚听明白了，便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解释解释。”
说着便看着顾思南，有些尴尬。
他虽然一直知道顾思南心里清楚他的心思，可这回不一样啊，这是真拿到明面上来说了，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莫子楚犹豫了一下，也不管秋云还在边上了，直接就道，“当初我对你的确是有意，不过……不过那只是因为缙云山一见，我以为你并未成亲。”
“虽然你一直说自己已为人妇，甚至已经有了孩子，可是我只当那是玩笑话罢了，毕竟你看起来那么小，哪里会就嫁人了呢？”
“直到后来我看见了你和李林琛一起出现，你们十分恩爱，我才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心里也难受过，后悔过，也有过不该有的想法，可是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从来也没想过真的如何，这一点……你要相信我。”，莫子楚看着顾思南，生怕她误会。
顾思南点点头，“我明白。”
“如今，我早已经想明白了，心里也没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这件事却被翻了出来，这实在是始料未及，你的相公他……”，莫子楚担心，要是让人家夫妻不和，可真是他的罪过。
顾思南一笑，“他信我，放心吧，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也依然留在芙蓉堂，不会有什么变化。”，她看得出来，莫子楚还是很喜欢在这里看诊的。
莫子楚实在是没想到，“这会不会不太好？”
顾思南撇嘴，“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比一个女人还喜欢叽叽歪歪，我都没说什么，我相公都没说什么，你倒是一副心虚得不行的样子，这是要干嘛？”
莫子楚被她说得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对你已经收起了那份心思，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嗯。”，顾思南只应了声，哼哼道，“你让我妹妹那么伤心难过，还好意思跟我做朋友？”
莫子楚一时之间更尴尬了，“你也知道的，这感情之事如何勉强？我实在是不能耽误了秋桂。”
顾思南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还是问了句，“你对秋桂当真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莫子楚呆住，怎么说呢？真是一点儿没有吗？
已经他是以为一点儿也没有的，现在顾思南这么问，他却无法直接肯定地给出答案了。
第1959章 心甘情愿
莫子楚自己也愣了，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是不是代表他对秋桂还是有那么一点心思的？
只是这话他如何说？
他很清楚，自己对秋桂还不到那个时候，要是这时候就点头说有心思，秋桂知道了，岂不是继续耽误她？
莫子楚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是，没有心思。”
顾思南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挣扎，这会儿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这是要干嘛啊？成日里瞎折腾。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没法子勉强，回头给秋桂找个好人家嫁了。”，顾思南说着，转身走了。
莫子楚到底是没说什么，人家是该嫁了啊，十八岁了，他又给不了人家以后，不嫁人做什么？
有那么点儿心思，还是悉数收起来吧。
出了诊室，顾思南才笑着看秋云，“学机灵了不少，这样才好。”
秋云愣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夸她刚刚反应快，忙笑了，“奴婢该做的。”
顾思南去了秋桂歇着的房间里，秋桂坐在那里呆呆的，连她进去都没有回过神来。
“秋桂。”，顾思南在她边上坐下，叫了她一声。
秋桂立马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娇姐姐。”
顾思南看她，叹口气，“你可怨我？”
她一门心思喜欢莫子楚，可是莫子楚却……哎，也不知道秋桂能不能想明白。
“娇姐姐，我怨你做什么？虽说我也想过，为什么他心里有你却没我，可是我知道的，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我谁也不怨。”，秋桂摇摇头。
顾思南拍了拍她的手，“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的，只是你要知道，那只是以前的事，他如今只是当我是友人。”
“我知道。”，秋桂点头，“尽管如此，他依然不喜欢我。”
秋桂无力地一笑，“还是缘分未到吧，以后我不提这个了。”
她那模样像是死心了，又像是没有死心，顾思南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了。
“婶娘要是知道，怕是要给你寻摸个好人家了，你可准备好了？”，顾思南问她。
秋桂果然诧异地抬头，然后顿了顿，才点头，“是啊，娘该着急了，我不嫁人又等着做什么呢？”
顾思南没办法劝她，没办法说那就再等等，反正二十几岁嫁人也不晚啊。
甚至，她不能告诉秋桂，她看出来了莫子楚对她并不是半点感情也没有。
毕竟如今是古代，有属于这时候的规则，女子到了二十几岁才嫁人，怕是要被人给议论死，顾思南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秋桂。
未必莫子楚就是她最好的归宿，也许她能嫁给一个更好的人，更疼爱她的人。
顾思南笑了笑，“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只是娇姐姐希望你心甘情愿，你明白吗？也不能因为受了打击，就随便选一个人嫁了，那样你将来指不定如何后悔，余下的人生可是你自己的，为何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秋桂眼睛一亮，她刚刚还的确那么想过来着，随便选个人嫁了。
第1960章 自己做主
莫子楚不喜欢她，那就不喜欢好了，她随便嫁个人，以后过得好了气死他，要是不好，不知道他又是什么反应？
秋桂刚刚愣神就是在想这件事，这会儿顾思南说出来，她有些难过。
是啊，惩罚自己做什么呢？她又没做错。
“嗯，我知道了，娇姐姐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选。”，秋桂点点头，决定要忘了莫子楚，嫁人了。
“好，回头你就不用去莫子楚那里跟诊了，换个大夫吧，芙蓉堂的好大夫也不止他一个。”
秋桂却摇头，“不，不换，娇姐姐，我不怕的，我这回要放弃了，我只当他是个大夫罢了，我只想跟着他学医术学本事，别的没了。”
顾思南一笑，心里想着，这丫头未免把感情的事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吧，这怎么能说忘就忘？
不过秋桂这么坚定，她也不会打击她，笑了笑，“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下午芙蓉堂的病人是越来越少了，哪里还有平日里火爆的景象，顾思南也没想到这谣言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
其实好些人还是不信的，只是外头一直吵嚷着，他们要是这时候站出来说话，或者是来芙蓉堂看诊，那不是把自己的名声也给搞臭了吗？
所以谣言传得越厉害就越没有人来看诊，芙蓉堂的病人很多是女性，对于女人来说名节多重要啊？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
碧澜道，“夫人还是回府吧，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回去陪着少爷们。”
顾思南没说话，只是在楼上从窗口往下面看，这会儿外头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的，没人进来。
她想着，回去便回去吧，也许豫南查出来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报仇才是。
“回去吧。”，顾思南拉着秋桂一起下楼，“你也回去，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你这丫头做起事来就不知道休息，成日里都往芙蓉堂跑，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秋桂勉强地笑了笑，由着顾思南拉着她下了楼。
几人刚刚到门口呢，外头突然骂起来了，是一名妇人的声音，“哼，我就知道这芙蓉堂是个腌臜的地方，把我儿媳妇都给带坏了，怪不得呢，原来他们的东家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人骂得很是难听，碧澜和秋云听了都皱眉，碧澜忙道，“还不快出去看看，任由那人胡说八道吗？”
旁边站着的小厮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出去了，“哎哎哎，瞎说什么呢？这是芙蓉堂，谁让你在这儿撒野的？！”
那妇人哪里会怕啊？看见有人出来了，骂得更是凶。
“咋的啊，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啊？你们东家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跟芙蓉堂的大夫乱搞，外头可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啊？”，那妇人骂得是越来越难听了。
碧澜听不下去了，就要出去找那人理论，顾思南叫住她，“人家骂的是我，你出去做什么，闪开。”
“夫人，您不可以出去啊。”，碧澜着急了。
第1961章 气得不轻
顾思南冷声道，“我不出去？不出去她就能不骂我了？我明明听见了还不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做贼心虚？”
秋云也拉着她，那些污言秽语，夫人怎么听得呢，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啊。
“娇姐姐，你别出去了，一会儿伤着你。”，秋桂也道。
她以前看见过有不守妇道的妇人被打，大伙儿可是不把那人当人看的，像猪狗似的打。
虽说娇姐姐什么也没做，可是外头那些人不这么想啊，他们就觉得娇姐姐不守妇道了，出去保不准就有危险。
“谁敢伤了我，那人自会吃不了兜着走。”，顾思南也是气得不轻，前世今生，还没让人这样骂过呢。
不对，也被骂过，原先怀着祺祐，不是就被王氏刘氏说过很多回这样的话吗？
说话间，顾思南已经出去了，碧澜和秋云赶紧跟上，要是有不长眼的，她们也好护着。
秋桂也赶紧跟着出去，本就是她惹出来的，她哪里有躲着的道理？
因为那妇人的骂声，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有些不明真相的，完全就信了那妇人的话。
见顾思南出来，众人安静下来，随即又开始议论纷纷。
“哎哟，还真敢出来啊，胆子挺大的啊。”，底下那妇人骂道。
顾思南看了她一眼，微微蹙了蹙眉，这人怎么那么眼熟？
碧澜认出来了，在她边上说了句，“夫人，这人是杨夫人的婆婆。”
顾思南自己也想起来了，可不是嘛，当初那个不讲理，要把怀着孕的儿媳妇赶回娘家去的极品婆婆，没想到刚刚在外头骂的竟然是她。
李氏今日来就是要来闹事的，她本就看不惯芙蓉堂，看不惯顾思南，谁让她当初给赵月如保胎来着？
上午听见关于顾思南的传言，她立马就来了精神，下午就跑过来闹事了。
闹大了才好了，让赵月如那个小贱人再也没法子回杨家，就在外头带着野种过日子吧。
李氏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又可以甩开赵月如，又可以整一整芙蓉堂，这机会不容错过。
“大伙儿快看看啊，就是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把我儿媳妇也给带坏了，我儿媳妇如今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连我这个婆婆也奉养了，竟然跑回娘家去养胎，这都是顾思南教唆的，大伙儿快看清楚这芙蓉堂是个啥地方啊。”
“我可告诉你们啊，有媳妇儿婆姨到这儿来看过诊的，还是赶紧回去审问审问吧，没准儿就暗地里跟哪个男人有苟且了呢。”，李氏很不要脸地道。
这话一出众人还能忍啊，本来这两日就被那些个传言给洗脑了，这会儿更是不能忍，仿佛就觉得自己家里的女人都被顾思南给带坏了似的。
“呸，不要脸，芙蓉堂可真是个腌臜地方。”
有人开口说了一句，另外的也叽叽喳喳地开口，“是啊是啊，咱们砸了吧，让芙蓉堂开不下去。”
顾思南先前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这会儿倒是有些着急了，“谁敢！”
第1962章 一个也跑不了
“哼，你说不敢我们就不敢了？这么个腌臜地方，留着干啥啊？快砸了吧。”
“是啊，我看芙蓉堂的东家真不是个好的，先前我可是亲眼瞧见了，一个男人买了好几个做成她模样的糖人儿，那男人还拉着自己的夫人呢，没准儿也是与她有苟且的。”
“啊，还有这事儿呢？”
顾思南听着这些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心里顿时无语，想不到当初李林琛幼稚一回，倒让人想歪了。
她愣了愣，想着回去要找李林琛算账。
结果就在这个空当，底下竟然有人开始扔臭鸡蛋，碧澜反应快，立马挡在跟前，臭鸡蛋就砸在了碧澜身上。
“你们干嘛！！”，碧澜怒喝。
不过有人起头可就不一样了，后头的人也开始扔，碧澜哪里挡得住啊？秋云和秋桂也赶紧上前把顾思南护在后头。
芙蓉堂的学徒和小厮也不能看着东家这么被欺负啊，全都出来挡着，倒是把顾思南安稳地护在了后面。
暗处护卫的暗卫都急死了，这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啊，要是出去的话，这么多百姓，实在张扬，人多口杂的，说不定还要出去传芙蓉堂与黑道勾结。
可要是不出去，难道就看着王妃被扔臭鸡蛋烂菜叶子？王爷知道了不嫩死他们才怪！
顾思南长这么大还是头回经历这样的事，真是觉得跟做梦一样，要不是周围碎掉的臭鸡蛋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底下人太多了，顾思南就是想站出来说话也不成，只得拉了个小厮，“赶紧去衙门，告诉岳大人。”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衙门，只要衙门一出面，他们就是再想闹事也闹不起来。
那小厮才刚刚跑开呢，就听见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啊，冲啊。”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纷纷回过头去，只见一群小孩子拿着棍棒，速度飞快地往这边冲过来。
见状，哪里还有人敢继续扔臭鸡蛋啊，赶紧往后面退，棍棒不长眼，伤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十几二十个小孩子，一人拿着一根长棍子，把芙蓉堂门口给围了个半圆，棍棒一扫，周围的人退得更远了。
“我看谁敢欺负顾大夫，今日有我们在，谁也别想靠近。”，为首的小孩子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的一堆人。
那李氏没想到竟然会有一群小孩子坏事，刚刚她还以为大伙儿会冲进芙蓉堂去砸来着，这下好了，都退后了。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们懂个屁啊，这芙蓉堂里没一个好人，这么护着做什么？”，李氏骂道。
“我看你才不是好人，刚刚就是你闹得最厉害。”，为首的小孩子拿着木棍一敲，敲在李氏小腿上，疼得她骂娘。
“你干啥呢！！！信不信我打死你！”，李氏怒气冲冲地骂道。
那孩子道，“哼，我们来时已经报官，衙门的官兵一会儿就来，你们这些闹事的，一个也跑不了，全部抓去打板子！”
第1963章 聚众闹事
后头的那些人一听，立马就害怕了，他们就是些普通百姓，闹事喜欢跟着一起闹，一旦出事儿了就啥也不敢了。
“这咋还报官了呢？快跑吧，一会儿真被官府给抓去了。”，有人在人群中喊了那么一嗓子，一下子就躁动起来了。
“快跑快跑，官府来人了。”
手忙脚乱的，站在前面的李氏也怕了，本以为这是芙蓉堂的丑事，芙蓉堂不敢报官，闹了也就闹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一群碍事的孩子，咋就去报官了呢？
心里着急，李氏也顾不得这会儿腿还疼了，爬起来就要跑，结果两头官兵已经来了，将这群人给堵在了芙蓉堂门口，哪里还跑得了啊？
顾思南在后头看着，总算是松了口气，刚刚要是真让人冲进去砸了，那她得气疯，还好衙门来人了。
再一看，竟然是岳大人亲自来了，却并没有穿官服，想来是临时来的。
“光天化日的，这是做什么呢？要学强盗土匪打劫不成？”，岳大人上了台阶，在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之间找了块空地站着，冷眼看着底下的人。
李氏这会儿也不敢开口了，没想到衙门的人这么快就来了，还招惹来了县太爷，这可怎么办啊？
她本就是个爱找麻烦的妇人罢了，也没什么大的本事，这会儿哪里还敢开口呢。
岳大人一挥手，“这些东西是谁扔的？”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谁愿意承认是自己啊？刚刚拿着篮子的这会儿都扔到后面去了。
“好，既然没人承认，那便以扰乱秩序的罪名全部定罪，通通抓去衙门打二十大板！”，岳大人十分威严地道。
也不过是吓唬闹事的人罢了，也没那个规矩啊，一下子抓这么多人，就算是他是县太爷，也得给个说法的。
不过底下的人还真是被吓唬住了，他们就是普通百姓，看见了县官就像是看见了天王老子，哪里敢怀疑啊？
立马下面就开始乱了，“是他，我刚刚看见他扔的。”
“对对对，他扔了。”，说着就推出来一个人。
众人见状，也把刚刚自己身边跟着起哄的给推出来了，那李氏自然是首当其冲。
“大人，就是这个妇人起的头，是她说芙蓉堂的顾大夫带坏了她儿媳妇，她儿媳妇怀了野男人的孩子，然后教唆着大家砸了芙蓉堂。”，有人指认道。
李氏被推出来，这会儿趴在地上，“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民妇也是看不惯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所以才一时气愤，做了错事，大人饶命啊。”
岳大人冷声道，“且不说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们也不该光天化日到人家门口来闹，今日这事儿本官定要严加惩处，才不会让秀安镇乱了规矩。”
“来人啊，给我把这几个人押回去，为首的妇人二十个板子，其余人十个板子，以后再敢有聚众闹事的，惩处翻倍！”
李氏一听这话，吓得都快晕过去了，二十个板子啊，要是打完了她还能起得来？
第1964章 良心何在
李氏心里不服气得很，心想这岳大人莫不是也与你那顾思南有私情吧？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要是说了，可就不止二十个板子，没准儿小命都没了。
“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啊。”，李氏心里一万个不服气，这会儿也只能求饶，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衙门对着干啊？
岳大人重重一哼，“你冤枉，可是这么多人把你给指认出来的，你还能冤枉了？你要是冤枉，就跟这里的人对质，跟本官喊冤做什么？”
李氏缩了缩脖子，对质她哪里敢啊，本来就是她起的头，一对质，怕是有更多的人要指认她吧？
所以这会儿没话说了，让衙役给抓去了衙门，还有几个人也被抓走了。
人群中还有一些人刚刚起哄帮着扔东西的，这会儿全都不敢出头了，没把他们一起抓走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闹什么闹啊？
今日出门可真是烧了高香的，还好刚刚闹得不厉害，不然可真是惨了。
岳大人冷冷地扫过底下的人，冷声道，“大伙儿心里有不痛快，尽管去衙门，让本官主持公道，只是这聚众闹事，本官不喜，以后见一次处罚一次。”
“你有道理又如何？聚众闹事就是不对的，多少人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就跟着闹，久而久之，咱们秀安镇的百姓岂不是都要成了没规矩的，万万不可取。”
岳大人说这一番话，让好些人当真是反省了一下，是啊，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前因后果，就跟着别人在这里起哄，这实在是不应该。
前排有人道，“岳大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们不敢了。”
岳大人点头，“既然如此，今日之事便就此了了，你们其中还有刚刚起哄的，本来也不再追究。”
“这两日秀安镇有不少关于芙蓉堂，关于顾大夫的传闻，想来大家心里也有些想法，只是大伙儿不防多想想，自从有了芙蓉堂，秀安镇的百姓多了多少的便利？”
“顾大夫一心想着造福百姓，如今大家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在这里起哄架秧子，全然不信她，不让她辩解，让她先前为大家所付出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这样可是应该？”
“本官今日便问问大伙儿，这里有多少人是在芙蓉堂看过病的，又有多少人的家里人是在芙蓉堂看过病的？芙蓉堂可曾坑害过你们？你们这样做，良心何在？”
岳大人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底下的百姓是羞愧难当，好些人还真就是受过芙蓉堂恩惠的，这会儿全然给忘了，就想着跟着起哄架秧子。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看见别人倒霉，总想着去踩一脚，让别人毁得更厉害，全然给忘了，曾经自己还受过人家恩惠呢。
底下静了静，就有个人站出来，“岳大人，草民知错，草民刚刚也跟着闹事了，草民愿意挨板子。”
那男人家里不是富裕的，当初他儿子发烧，芙蓉堂还给免了一部分药费呢，这会儿他想起来，只觉得羞愧难当。
第1965章 知恩图报
见状，又有人站出来，还是说自己刚刚也跟着闹事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子，继续躲着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心里也是后悔了。
岳大人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那几个人站出来，要是不打的话又不能让先前被带走的服气，所以还是得打。
“本官念你们知错能改，处罚五个板子就是了，带回去吧。”，岳大人挥手。
那几个人心里宽慰，五个板子，挨了不算是什么大事，主动认错是好事啊，心里也舒坦了，处罚也不重。
衙役将那几个人带走，岳大人这才让人都散了，芙蓉堂门口重归平静，只是一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实在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挡在前面的人这时候才让开，让顾思南出来，碧澜心道，还好刚刚没打中夫人，要不然爷可得发火了。
顾思南上前，福了福身，“多谢岳大人出面搭救，这实在是……让岳大人见笑了。”
岳大人摆摆手，“无妨，李夫人的为人本官还是信得过的，小莫大夫是莫大夫的独子，也不会差了，外面的传言又何必当真？”
顾思南一笑，外头气味不好闻，她便想请岳大人进去说话。
岳大人道，“不进去了，衙门还有事，刚刚带了那么多人回去，总要回去看看的。”
这时候岳大人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那些个小孩子，笑着道，“今日也是他们聪明，看见芙蓉堂遇上了麻烦，赶紧去衙门报案了，要不然本官也来不了这么快的。”
顾思南一笑，“倒真是多亏了他们了。”
她就说嘛，派出去的小厮才出去一会儿衙门就来人了，哪有这么快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认得前面那几个孩子，知道他们就是镇上流浪的那群孩子里的几个，先前让他们收药材的时候打过交道，顾思南还记得。
岳大人嘱咐两句便走了，顾思南看着那些个小孩子，笑着道，“今日多亏了你们帮忙，要不然芙蓉堂还真要被砸了。”
她心里知道，不太可能的，要是真动起手来，李林琛安排的暗卫也不会不管，不过他们不出面比较好。
为首那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李夫人是好人，帮了我们，外头的传言一定是假的，我们相信李夫人。”
闻言，后头的小孩子也跟着说，“嗯，我们相信李夫人。”
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异乡讨生活不容易，年纪小又干不了什么重活儿，顾思南给他们的活儿帮了他们大忙。
挺轻松，给的银子也多，要是没有采收药材的活儿，还不知他们如今会如何呢。
这群孩子都是知恩图报的，所以今日一个人看见芙蓉堂遇上了麻烦，赶紧就跑回去报信了，紧接着他们一大帮人全都拿着棍子来了。
年纪是小，可是人多啊，又都拿着棍子，还真是吓退了人的。
顾思南心里一暖，倒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笑了笑，“今日你们帮了我的忙，我要感谢你们才是，不如……”
第1966章 加工钱
“不如你们跟我回府去，我请你们吃一顿好的，如何？”，顾思南笑起来明媚爽朗，很是好看，让前面几个小孩子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李夫人真是好看呢，又是好人，真好。
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去还是想去的，就是点头去人家家里吃饭，总是不大好的吧？
顾思南看出来了，便笑着道，“一顿饭而已，你们要是不去，不是让我心里不安吗？”
这话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为首的几个孩子抬头便道，“好，我们去就是了，麻烦李夫人了。”
“不麻烦，走吧。”，顾思南笑着走在前头。
秋桂她们几人身上都弄脏了，臭烘烘的，也不好坐马车，又加上这么多孩子，走路正是合适。
虽说刚刚岳大人出面了，不过碧澜和秋云还是担心，谁知道还有没有不怕死的？
所以她们两人还是护着顾思南的，但是身上又有味道，不敢靠得太近了，一时之间很是为难。
顾思南便笑，“你们这是做什么，帮我挡了这些东西，这会儿还怕熏着我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东西都在我身上呢。”
秋云道，“奴婢们保护夫人，应该的。”
顾思南心里头是感动的，这两个丫头都是好的，虽说她们作为贴身大丫鬟，就应该这样保护主子，可是要是不尽心，也做不到这样。
谁愿意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啊？当时要是躲开了，难不成她就能说什么了？
所以啊，这两个丫头是真不错。
秋桂也是，搞得自己臭烘烘的，还有芙蓉堂那些个学徒小厮，没一个幸免的。
那些人冲着她来的，到最后却只有她一个人毫发无损，什么也没沾染上。
顾思南想着，回头事情解决了，得给芙蓉堂的伙计们加工钱才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路上，自然少不了有人议论，顾思南权当看不见听不见，到了李府，看门的小厮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为首的是夫人没错，可是夫人怎么不坐马车了？竟然走着回来。
还有后面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啊？那么多小孩子，夫人这是打哪儿带回来的啊？
不等他回过神，顾思南已经过来了，笑着道，“让府里的下人忙活起来，前院摆上桌子，厨房多做些好菜，晚上要招待几桌客人。”
看这架势，客人就是这些小家伙儿了呗。
小厮心里好奇，不过哪里敢问啊，赶紧就去告诉管事的了。
巧灵过来了，顾思南就让她把这群孩子带去前院玩儿，准备些吃的先让他们吃着。
她自己，还有秋桂她们几个人就回后院了，顾思南身上虽然没沾上什么，不过还是一股气味，闻着难受，要洗漱换衣裳的。
碧澜为难了，“只好让底下的小丫头伺候夫人了，奴婢们这一身的污秽，实在是……”
顾思南一笑，“没了你们我还不成了？快去吧，好好洗一洗，这身衣裳算是毁了，回头让人给你们新的。”
几个小丫鬟赶紧去准备热水了，看这架势，厨房得赶紧烧水啊。
第1967章 尴不尴尬
厨房后头是有几个大锅的，里面一直都蓄着水，不用烧火，因为下面和厨房的灶是连着的，只要厨房烧火，这里的水就能热。
而厨房全天都是有火的，所以这几口大锅里一直都有热水，又跟厨房隔开了，一点油烟也不会有，这就是给主子们洗澡擦身子用的。
顾思南对底下人好，也不限制他们用水，不过这些下人都很是懂事，不到夜里是不会随便用的，就怕主子什么时候要用。
四个人要洗澡，几口锅的水都给打干净了，勉强能够，马上又加上了水继续烧，一会儿也就可以用了。
顾思南这头，小丫鬟刚刚给她脱了衣裳进了浴桶呢，李林琛就推门进来了，知道她在洗澡，也不顾忌，直接就进了浴房。
两个小丫鬟忙请安，顾思南愣了愣，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她已经习惯了让伺候的丫鬟看她的身子，也习惯了让李林琛看，但他们要是一起在场，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说呢？
这就像是你在洗澡，你的两个女性朋友在边上陪着你聊天，突然间你老公进来了，就问你尴不尴尬吧！
小丫鬟出去了，顾思南舒服地靠在浴桶里，看着李林琛，“相公忙完了？”
李林琛走过去，往浴桶里看了一眼，清澈的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水下的一切。
顾思南就看到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把脸别到了一边，她心里有些得意，能吸引相公，这就是魅力嘛。
李林琛没做什么，这会儿不是时候，在浴桶边上的凳子上坐下，问她，“今日受委屈了？”
他今日出府了，刚刚才回来，一回来就听到暗卫来禀报，顿时气得不轻。
自己的宝贝媳妇儿，被人扔臭鸡蛋，真是想撕了那些人。
暗卫受了几记刀眼之后才被放走的，吓得肝儿颤，还以为要挨打呢。
顾思南笑着道，“委屈但是不委屈，都让人替我受了，碧澜她们几个可惨呢。”
“赏她们。”，李林琛道，还算这两个丫头懂事。
“秋桂也在前面挡着，弄了一身，这丫头……哎，这回的事儿算是秋桂惹出来的，她心里觉得对不住我，倒是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怎么回事？”，李林琛皱了皱眉，豫南还没回来禀报，他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秋桂的事。
顾思南摆摆手，“不说也罢，总之也不能怪秋桂，还是赶紧把传话的人给找出来吧。”
“最迟今晚豫南就回来了，放心。”，李林琛冷声道。
顾思南点头，“相公给我洗头吧，头上也一股子味道，难闻死了。”
李林琛半点不觉得身为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做这些，娘子需要，他便做了，很是顺手地替她解了头发，让她沉下去打湿了头发，然后拿起一旁的澡豆在头上抹了一遍，轻轻地揉搓，直到出了泡沫。
这澡豆还是顾思南自己做的，这时候的人并没有澡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落后了，洗澡洗头都用皂角，洗衣服用的也是皂角。
第1968章 好人有好报
皂角这东西吧，纯天然的，去污力也还可以，就是用来洗头洗澡有些不合适，洗了之后皮肤很干燥，碱太重了。
顾思南用了几回就受不了了，自己想办法做了澡豆，类似于现代的香皂，只不过这都是用天然的东西制成的。
有许多种植物都是可以去污的，顾思南搭配了一下，还配了几种可以养护皮肤的中草药，磨成粉，加上干净的黄泥混合，再压成块，就做成了澡豆。
对，没听错，就是黄泥，泥土本是污秽，可是却又能去污，从干净的地方取新鲜的黄泥来洗澡，完全是可以的。
如今府上的下人们洗澡也是用这个，还有赵氏一家子，林家也有，旁的人就见也没见过这个了。
洗澡洗头都可以用，抹上之后颜色不好看，黄黄的，毕竟加的是泥土，还有一些中草药粉末，颜色不好看是正常的。
轻轻揉搓之后能出一点点泡沫，当然没有真正的香皂那么厉害了，不过还是比皂角好。
李林琛给她洗得很认真，揉搓了一阵，就用瓢从浴桶里舀水给她冲洗头发，污水流在浴桶外面，浴房边上是有洞的，洗澡的水可以直接从这里流出去。
顾思南很配合地仰着头，不让水流进眼睛里，闭着眼很是享受。
头发洗完，李林琛就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头发，要用很多块才能擦掉大部分的水，他做得很是认真。
顾思南享受着这一切，觉得日子可真是舒心，笑了笑，“相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
李林琛失笑，“娘子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
“哦，那你找别人去吧。”，顾思南撇撇嘴。
李林琛摸摸她的脸，笑着道，“虽然不是最好的，却是我最喜欢的，这辈子就将就了吧。”
顾思南不阴不阳地哼了声，“那就委屈相公了。”
“大男人，这点委屈还是受得。”，李林琛笑了笑。
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换了身衣裳，顾思南身上闻了闻，总算是没有什么怪味道了，“就这样香香的才好。”
两人从浴房里出去，外头两个小丫头见她洗了头，忙跪下请罪，“奴婢伺候得不好，主子责罚。”
天呐，夫人一个人怎么能洗头？定然是爷动手的，她们竟然让爷做了这个，实在是该死。
顾思南摆摆手，“你家爷喜欢干这个，出去吧，帮着照看着前院里，可不许冷落了。”
两个小丫鬟松了口气，“是，奴婢这就去。”
她们出去之后李林琛才道，“前院里那些个孩子，今日护着你了？”
“可不是嘛。”，顾思南把今日那事儿说了说，笑着道，“他们但是反应快，我从前帮了他们，倒让他们记下了，今日还真是气了大用处。”
好人有好报，果然是真的啊。
顾思南还是觉得该做一个好人，不能去欺负那些没有对付过自己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该是她一生的信条。
桌上已经上了茶，李林琛倒了一杯喝，笑了笑，“娘子心里是记着他们了。”
第1969章 真是了解我
记着他们了，那就是还要出手相帮，远远不止现在这样给他们一份活儿干罢了。
顾思南歪着脑袋，托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的，“相公真是了解我。”
她的确是在想怎么帮他们来着，那群孩子都是机灵的，奈何没了父母，也就没了庇护，只能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地长大。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能想一个两全的法子？
碧澜和秋云收拾妥当过来了，两人也洗了头，这会儿还没有干，但是还是简单地弄了个发髻。
她们是下人，哪有披头散发来伺候主子的，今日情况特殊，所以只能这样了。
顾思南见了她们，便道，“头发没干呢，放下来吧，这样捂着会生病的，以后头疼。”
那么重的湿气啊，全进了脑子里，能不头疼吗？
碧澜有些犹豫，“那样像什么样子？奴婢……”
顾思南哼哼了声，“我到底是不是主子了啊，竟然不听我的，好啊。”
“奴婢不敢。”，两个丫头这才把头发拆了，全部散开，果然舒服多了。
她们俩模样都很好，这会儿才洗了澡，皮肤红润，又披散着头发，看着更加水灵了。
顾思南瞅了眼李林琛，笑了笑，她倒是不怕这个男人被勾住，也太有信心了。
李林琛不理会她的眼神，让碧澜她们替她更衣，继续擦头发。
顾思南坐在梳妆台前，这回就不是刚刚那样子简单地擦头发了，要用吸水的棉布，将头发分成一缕一缕的一点点地擦，这样子擦过之后，头发差不多就已经干了。
碧澜给顾思南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剩余的头发就披散着。
脸上不上妆，只是扑了玫瑰花水，闻起来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实在是让人心神驰往。
也不顾还有人在，李林琛拉着她就亲了一口，惹得顾思南锤了他几拳，捶在胸膛上，声音浑厚得很。
不一会儿秋桂也过来了，有小丫鬟伺候她，这会儿一身也已经收拾妥当。
见了李林琛她就请安请罪，要不是刚刚顾思南说了这事儿，李林琛听了还真是压不住脾气。
不过秋桂是她妹妹，她都没说什么，他再说什么也不对，让她心里不高兴。
“嗯，以后做事稳重些。”，李林琛只是淡淡地道。
他心里清楚，要是秋桂不是顾思南的妹妹，估摸着也不用他来说这话了，她这小媳妇儿就不是个能轻易原谅别人的。
不过是家里人，那就不一样了，格外宽厚。
“秋桂知道了。”，秋桂点头应了，以后她怎么敢不稳重呢？这一回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来。
今日之事闹得大，赵氏不可能没听到风声，寻香来还没打烊就赶紧过来了，见顾思南和秋桂都好好的，她才松了口气。
“要是知道了是谁嚼舌根，我真是想过去踹上两脚，这等没脑子的瞎话也传得出来。”，赵氏愤愤的。
女子名节最重要，那人心思未免也太恶毒了些。
顾思南看了眼秋桂，摇头，让她不许说这件事与她有关。
第1970章 收还是不收
这事儿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这个又有什么用？反正她也不会把秋桂怎样，说出来倒是让婶娘心里有疙瘩了。
秋桂还真是想认错来着，看见顾思南的眼神，她就忍住了，低着头不说话。
“如今还不知道是谁呢，想必是和我有过节的，很快便知道了。”，顾思南说道。
“倒是要看看是哪个黑心肠的。”，赵氏气着了。
屋里说了会儿话，前院里晚膳已经备好，一行人往前院去了。
院子里摆了三桌，那二十来个孩子已经坐下来了，屋里摆了一桌，等着顾思南他们来。
顾思南换了身素色的衣裳，样式很简单，只在裙摆上绣了一支梅花，浅色的衣料子，绣红色的梅花，很是好看。
头发随意挽着，不施粉黛，看起来却是格外的好看。
见他们来了，那些个小孩子都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顾思南摆摆手，“都坐下吧，今日是摆宴答谢你们，那么拘束做什么，坐下吃就是了。”
为首的孩子这才让大家坐下，笑着道，“多谢李夫人。”
说罢，看见顾思南边上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脸色冷冰冰的，让人觉得害怕，那孩子又补了一句，“多谢李老爷。”
他没见过李林琛，不过想着，应该是了吧。
李林琛淡淡地应了声，“今日你们有功，一会儿领赏吧。”，说完就往里头去了。
他性子就是这样，说不出来什么好话，这就算是给面子了。
顾思南笑着道，“这可不是赏赐，是答谢，一会儿都有。”，人家又不是府里的下人，说什么赏赐，别扭。
“李老爷和李夫人都是好人，我们……”，那孩子低着头。
他知道帮了别人不该收银子来着，他们也不是为了银子才帮李夫人，可是银子对他们又很重要啊。
十几岁的孩子，内心挣扎得厉害，收还是不收呢？
顾思南一笑，“这个你们要是不收，岂不是让我心里有愧？必须要收下的。”
“多谢……多谢夫人。”
“坐下吃吧，厨房随意做的，吃着什么好，让厨房再上就是了，巧灵在这儿盯着。”，顾思南吩咐道。
“是，夫人。”
她也进了屋里，外头的几桌才开始动筷子，这些孩子们生存下去就已经不容易，哪里吃过这些东西啊？
也不是什么太精细的东西，但是鸡鸭鱼肉都有，炒菜也是好几个，还有凉菜，蒸菜，反正是很丰富了。
而且府里的厨娘手艺可是顾思南调教的，味道也很好，这些孩子们大快朵颐，吃得很是高兴。
一个小孩子，坐在领头的大孩子身边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这会儿正拿着一个鸡腿在啃，很是天真地道，“哥哥，以后我也想来这里吃好吃的，咱们还来好不好？”
那大孩子立马道，“不可以了，今日都是人家心善，我们帮了那么个小忙还想着答谢我们，以后可不能了。”
闻言，小的那个就很是失望，也只是一下下罢了，立马回过头继续啃鸡腿，可真是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