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1章 如果你是他
秋桂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婚事让爹娘操心了，为人子女，哪能一直那么任性呢？
想明白了这一切，她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就算是放下了吧。
秋桂笑了笑，“姐姐姐夫，你们坐着，我去外头帮着忙活，还有客人在呢。”
顾思南道，“我的生辰，倒是别人帮着忙活，我自己在这里躲清闲。”
“寿星当然不能忙活，就在这儿坐着，跟姐夫说话就行了。”，秋桂起身，笑意盈盈地就跑了。
顾思南看着她，笑着道，“这丫头性子倒是越来越好了。”
“跟着娘子，哪有不变的道理？”，李林琛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道。
这会儿碧澜和秋云也在外头忙活，院子里还真就只有顾思南和李林琛两个人，孩子们由奶娘带着在花园另一头玩儿泥巴。
“哎，秋桂这感情路也是不顺利。”，顾思南也喝茶，叹了口气。
李林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顾思南见他在笑，有些好奇地问，“相公，如果你是莫子楚，你会如何？”
一听这话，李林琛顿时黑了脸，斜睨着她，“存心气我？别以为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便不敢收拾你。”
这丫头，竟然说他是莫子楚，这不是存心气人吗？
顾思南好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脸，“相公，我就是假设一下，那这样吧，你不是莫子楚，我也不是秋桂，就是我们两个人，如果也是这样的状况，你会怎么办？”
顾思南还真是挺好奇的，托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李林琛道，“若是我们，又怎么会拖到如今？”
“怎么说？”
“若是娘子先对我有意，我不应，娘子回和秋桂一样，就傻傻地等着？”，李林琛问她。
顾思南倒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我不会，我应该会主动，把相公烦个不停，若是努力过了，相公还不喜欢我，我便转身离开。”
“这才对，娘子就该是这样的，同样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从前娘子那么排斥我，都被我给拿下了，更何况是心里有我？拿下不是轻而易举？”，李林琛笑了，那笑容邪邪的，顾思南看着就觉得心跳都加快了。
顾思南笑着道，“是啊，像相公脸皮这么厚的人，估摸着也找不到几个了。”
那时候可不就是这样么？她对他可是半点心思也没有的。
结果这个男人呢？就仗着他孩子爹的身份，赖着不走，还一次次地强行动手，把她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真别说，就这样，慢慢的她也就动心了，还死心塌地的。
要说追女孩子，李林琛还真是有一手的，一点也不像他面上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脸皮要是不厚，如何抱得美人归？”，李林琛笑着道，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顾思南只觉得手背上痒痒的，笑个不停。
“这个给你。”，李林琛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似乎是装着什么东西。
第2032章 自己做的
顾思南对他些转移话题的能力有些无语，怎么就这么顺当呢？
刚刚还在说追女孩子的事，甜蜜着呢，然后就突然掏出个布包来。
“这是什么？”，顾思南问道，已经伸手拿过去了。
李林琛道，“这是姑姑给你备的礼物，前几日送来的，我一直放着，等你生辰这日给你。”
顾思南开布包的手就顿了顿，不过也只是顿了顿罢了，并没有停下来。
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平安扣，中间是一块玉环，用红色的丝线编的平安扣，精致小巧，很是好看。
“这个真好看。”，顾思南笑了笑。
她并不惊讶，大长公主给她准备个礼物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年也送了的，祺祐和两个小豆丁生辰也是送了的。
顾思南想着，她还说惦记着这边的。
李林琛只是一笑，“你喜欢就好，这个是姑姑自己做的，还怕你不喜欢。”
“自己做的？”，这个顾思南倒是有些惊讶。
平安扣做起来也不难，倒是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来说，却是没必要这么辛苦的。
李林琛点点头，顾思南又笑了，“我很喜欢。”
她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非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心里对大长公主是有怨念的吧，但是人家一次次地对她好，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李林琛笑意更深了，他如今希望的，就是顾思南能接纳大长公主，那毕竟是她的娘亲，多个人疼爱她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如今情势却是不合适的，起码也得把梁望先给解决了。
“我给你戴上。”，李林琛接过来，替她系在了腰间。
小巧精致的平安扣，她戴着倒是好看。
顾思南伸手拨弄了几下，突然问李林琛，“姑姑……姑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这个她不知道，也是第一次问。
李林琛笑了，给她个台阶下，“嗯，娘子收了姑姑这么多礼物，也该回一个了，姑姑是五月二十三的生辰。”
“谁说我要会一个？我随便问问罢了。”，顾思南撇撇嘴。
心里却是已经在想，送个什么东西比较好呢？
李林琛笑而不语，也不拆穿她，口是心非的媳妇儿也挺好玩儿的。
过了会儿，碧澜进来道，“夫人，刚刚门房的小厮收了份礼，是上回那些个孩子送的，来了两个，送了就走了，说什么也不肯进来。”
碧澜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是一个玉镯子，成色一般，值个一两银子左右。
顾思南拿着看了看，笑着道，“倒是他们有心了，还给我准备这个东西。”
一两银子对她来说不多，对那些个小孩子来说，却是二十几人两三天的口粮，也是不容易了。
送了东西就走，这是怕被叫进来吃酒席吧？想着今日这么多客人在，他们出现在这里不大好，所以送了东西也就走了，这些孩子倒是心思细腻。
“去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吃的，一会儿让人送去给他们。”，顾思南说道。
第2033章 忠孝两全
碧澜下去了，顾思南才又道，“我心里想着，这些孩子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嗯。”，李林琛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
顾思南用手托着脑袋，看着李林琛，“相公，我们帮帮他们吧？”
“娘子想怎么帮？”
李林琛心里知道，她所谓的帮，并不是简单地给银子罢了，这样的帮法，总是不长久的。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顾思南手指轻轻点着桌子，开始想事情了。
一时之间没想到好的办法，便作罢，不过这事儿她是放在心里了。
热闹了一日过后，李府又重归了往日的平静，顾思南还是照常去芙蓉堂看诊。
这几日天气好，地里的药材又该收了，那群孩子能干几天活儿，顾思南便也不着急立马想出个对策来。
上午看诊看得好好的，大堂里又吵了起来，顾思南如今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三天两头就能遇上个闹事的。
秋云出去看了眼，回来说，“夫人，外头闹起来了，似乎又是杨夫人家的事儿。”
杨夫人，说的是赵月如。
顾思南抬头看了眼秋云，“怎么了？”
“奴婢还没问，不过看见了杨夫人和她婆婆，想来还是因为那些事儿。”
“嗯。”，顾思南把方子给开了才起身出去，大堂里果然已经闹起来了。
赵月如由她嫂子扶着，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她婆婆李氏则是拉着个男人在说话。
“这又是怎么了？”，顾思南冷声，心情说不上好，谁愿意三天两头被人来闹一回啊？
赵月如见她出来了，一脸的愧疚，“顾大夫，这是我相公，他从外地回来了，婆婆非得咬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相公的，还请顾大夫把当日的诊断再说一次，也好让我相公知道事实到底如何。”
顾思南闻言，看向李氏边上那个男人，抬手道，“给杨夫人看座。”
“是，夫人。”，小厮忙去搬椅子了。
顾思南瞧着赵月如她相公，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不过这做的事儿可是真不怎么样。
“你娘子的胎是在她回娘家之前就怀上的，那时候你还在家里，难不成你也怀疑她对不住你了？”，顾思南挑眉问。
杨康道，“月如与我恩爱多年，我自然是信得过她的，只是我娘对这件事一直心存疑虑，为人子者，也不能不顾父母，所以今日应了我娘的要求，再来芙蓉堂找顾大夫详说一番，也好安了我娘的心。”
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简直就是忠孝两全啊，他自己信任媳妇儿，是亲娘不信，现在为了亲娘能信，所以才来芙蓉堂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怎么想呢？
顾思南不想把人想得太坏，可是这个人做的事实在是让她有些反感。
说是为了让他娘安心，其实呢？不过是自己想听一听吧，他心里对赵月如当真是信任的吗？
恐怕……不见得吧。
顾思南看向赵月如，见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相公，只觉得有些傻傻的。
第2034章 你想听什么
顾思南微不可见地叹口气，又是一次糊涂账。
“你想听什么？”，顾思南看着杨康，直截了当地问。
杨康道，“我娘子……当真是回娘家之前怀上的孩子？”
顾思南心里冷冷一笑，这男人跑这一趟，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他娘子的胎到底好不好，有没有危险，而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顾思南扫了一眼，大堂里不少人等着看热闹，便道，“这里说话影响别人看诊，楼上说吧。”
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赵月如也被扶着上去了。
几人进了一个空房间，杨康便着急地问，“这里没外人了，顾大夫照实说就是。”
还特意加了一个照实说，这是怕她跟赵月如勾结在一起骗他？
顾思南不排除自己有先入为主的看法，早就对这男人印象不好了，所以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理解出另外一层意思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说的话的确是不中听啊。
“当初你娘子来芙蓉堂看诊，已经怀孕两月有余，而她只是在一个月前回了娘家，先前一直待在婆家，这孩子，自然就是在过年期间怀上的，那时候……你在家吧？”，顾思南问道。
杨康听了这话，点点头，过年的时候，他的确是在家。
“可是……我娘说，月如回娘家前才来过小日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杨康继续问。
听到这里，赵月如的脸色也不好了，相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怀疑她吗？
杨康却顾不上赵月如的表情，只是想得到答案罢了。
顾思南又是一阵无语，“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娘，杨夫人身子本来就弱，所以你们成亲几年才一直没有身孕，这回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娘却成日里说要给你纳妾，埋怨杨夫人不能生，成日里被人这样说，心情能好？那哪里就是小日子，分明就是出血，要不是杨夫人命好，那孩子如今怕是早就没了。”
杨康听着这话，也不知道信没信，倒是那李氏一脸不服气，“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对她不好，你这不是让我儿子怨恨我吗？”
顾思南不说话，只是喝茶，作为大夫，她可以看诊，可以作证，却没有义务给人断公道。
李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唬住了，又说了几句，顾思南瞪了她一眼，“你是觉得上回挨的板子还不够疼？”
李氏立马被这话给吓住，往她儿子身后缩了缩，“哼。”
杨康想了想，看了眼赵月如，“既然我娘子身子如此不好，那就要好好调养，还是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才能安心，不知顾大夫这里方不方便？”
顾思南这回是真被这人给惊呆了，这是不信她的诊断？所以要多找几个大夫一起看，看看他娘子到底怀孕多久了？
赵月如显然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康，“相公，你……你还是不信我？”
“娘子，你误会了，我是为了你的身子好罢了。”
第2035章 实在让人寒心
杨康看了眼顾思南，“顾大夫年纪毕竟是轻，有时候看不准也是有的，要是耽误了你的身子可怎么好？”
赵月如满脸都是失望，杨康却不管，“顾大夫，想必这芙蓉堂大夫应该不少吧？”
顾思南都被气笑了，“话已至此，我要是不找别的大夫来看，岂不是让你觉得我心虚了？碧澜，去把这会儿没看诊的大夫都给找来，挨个给杨夫人看诊。”
“是，夫人。”，碧澜心里也愤愤的，夫人说得可真没错，这杨夫人的相公不是个好的。
碧澜刚刚要出去，赵月如却突然叫住了她，“碧澜姑娘。”
“杨夫人有何吩咐？”，碧澜心里打鼓，这杨夫人不会是怕了吧？所以不敢让大夫来看？那样的话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啊。
赵月如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烦请碧澜姑娘多跑一趟，去其余的药堂再请几个大夫来吧，出诊费我会出，我相公既然信不过我，今日我怎么也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以后岂不是说不清楚了？”
碧澜松了口气，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
杨康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月如，娘毕竟是长辈，她心里有疑虑也是……”
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要往他娘身上推，赵月如闭了闭眼，说不出的失望，只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了，竟然会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好。
“相公，这话不必再说了，你常年不在家里，我又是在回了娘家之后才查出来有孕，你怀疑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赵月如行得正坐得端，是万万不愿意有人把这样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今日说什么也要弄清楚才行。”
她本以为相公会无条件相信她，会觉得婆婆的话是无稽之谈，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意，在意到这样的地步。
赵月如的嫂子张氏冷冷地道，“我妹子在你家任劳任怨多年，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杨康，你娘不信她也就罢了，你竟然也不信她，这实在是让人寒心。”
“今日我们就陪你闹，不过我先把话放在这儿，要是大夫证明了我妹子没有对不起你，那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结，要把月如接回去，自己想法子吧，我们赵家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欺负的。”
说着，张氏便捏着赵月如的手，安慰她，就算是跟婆家闹翻了，娘家也养着她。
赵家就一儿一女，赵月如也就一个哥哥罢了，如今嫂子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怕的？
这会儿杨康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该得罪的也得罪了，要是这时候叫停，实在是不划算。
他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坐在一旁等着。
房间里人倒是不少，不过却没人说话的，顾思南的视线在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还是觉得心疼赵月如，那姑娘不错。
反正上午的病人她也看完了，就陪他们耗着，总要在这里看着，不让李氏作怪才是。
没一会儿芙蓉堂的几个大夫就过来了，挨着给赵月如看诊。
第2036章 总该信了吧
来的人有莫子楚，薛雪，叶桂还有那个对秋桂有意的许放。
几人挨着看了，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赵月如的身孕有四个月左右了，身子有些虚弱，还需要好好养着。
杨康还是问了小日子的问题，几人回答得也跟顾思南一样，身子弱，好不容易有孕还心情不好，孩子差点儿没了。
他们几人还有病人在等着，看了之后也就走了，顾思南挑挑眉，“如何？”
杨康一脸尴尬，这会儿已经后悔了，他这回是把娘子给得罪了个彻底。
李氏咕哝着，“哼，这些都是芙蓉堂的大夫，谁知道是不是你早就吩咐好了的？我可不信。”
顾思南冷笑，“好啊，不是还请了外头的大夫吗？想来一会儿也就该来了，我今日也有兴致，就陪着你们闹就是了，这事儿说起来是你们家的家事，其实也关乎我芙蓉堂的名声，可得弄明白了。”
“哼。”，李氏哼了声，别过头去，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让赵月如回不去杨家。
她已经给杨康看好了另一门亲事，怎么能让赵月如再回去呢？
就算是所有的大夫都那么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她可以咬定，那时候赵月如时常偷偷出门，还有，她可以说赵月如与芙蓉堂勾结。
要是她儿子不信，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信不能把赵月如这个女人扫地出门！
李氏自己估计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赵月如，按理来说，赵月如生得漂亮，性子也好，对婆婆也是百般顺从，这样的儿媳妇哪个婆婆不满意呢？
可是李氏偏偏不满意，厌恶得很，真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因为赵月如太好了吧，让她这个婆婆心里不痛快了。
而且赵家门第也一般，虽说赵家也是做小生意的，日子过得并不差，可是比起李氏心里所期待的来，可是差了太多了。
杨家也做生意，比赵家的生意要大，李氏就觉得赵月如的娘家并不能帮衬什么，反而要拖后腿，这样的媳妇儿可不行。
她已经给杨康看好了一家，那家人条件很好，家里就一个独女，长得是不如赵月如好看，可是财力雄厚啊，要是跟这样的人家结了亲，以后杨家的生意也就能越做越大，她也就能真的享福了。
到时候也弄几个丫鬟来伺候着，让人叫一声杨老夫人，不比现在的日子舒坦？
顾思南瞧着李氏那嘴脸，只觉得恶心，今日她倒是想看看李氏到底要如何。
李氏心里大约是知道赵月如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来，可她还是要闹，那就是铁了心要赶赵氏回娘家。
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只怕李氏都是有后招的。
正想着，碧澜便又带了几个大夫来，“这几位大夫都是妇科圣手，让这几位看过，该是信了吧？”，碧澜说道。
杨康又是一脸尴尬，这会儿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赵月如手上搭着帕子，几位大夫挨着给摸脉，怕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还特意让这几位大夫挨着进去，等前一个诊断出来了后一个才进去。
第2037章 撒泼
几人挨着看了，得出得结论也是大同小异，赵月如的身孕的确是有四个月左右了。
其中一名大夫还说，“这位夫人身子虚弱，如今身孕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可是依旧是危险的，万万不能动气啊，好生养着，到生产了才能松口气。”
要不然也许会早产，也许会难产，谁说得准呢？
顾思南道，“劳烦几位了。”
几人拱拱手，“无妨，顾大夫这里忙着，我们就先走了。”
碧澜送那几位大夫下楼，顾思南挑眉看着杨康，冷笑了声，“什么都按着你说的做了，如今你还有什么怀疑的？不如就一并说出来好了。”
杨康抿抿唇，看着赵月如，“娘子，我……”
赵月如抬手，“你不必说了，自从知道我有孕，我便想方设法地要保住孩子，为了安胎，甚至不惜顶着流言回娘家去住，成日里都盼着相公回来为我主持公道，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相公竟然也怀疑我。”
“如今我还有什么好盼的呢？相公孝顺，便听娘的安排吧，我回娘家去。”，赵月如由张氏扶着起身，这就要走了。
杨康立马道，“娘子，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可是这实在是太巧合了，我也不得不怀疑啊。”
“呵，你我多年夫妻，心里竟存不得这么一点疑虑，还有什么可说的？”
见她是真的动了气，杨康也后悔，“娘子，你先跟我回家去，咱们好好说行吗？”
一听这话，李氏着急了，“康儿啊，赵月如这是蒙骗你呢，她就是故意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给你看的，你可别上了她的当啊。”
要是真接回去了，那边的婚事不就吹了吗？
杨康也动了气，“娘，那么多大夫都看过了，您还要如此吗？月如这些年对您哪里差了，您为何要如此说她？”
“哎呀，你这个傻孩子，那些大夫都是她提前买通了的，我可告诉你啊，这个女人心机深着呢。”，李氏直接道。
杨康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种话都信，“娘，您胡说什么呢？月如不是那种人。”
见说不过了，李氏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哭，“哎哟，不孝子哎，为了个女人跟他娘说重话哎，真是个没心肝儿的不孝子哎。”
“娘，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啊，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顾思南还真就是看笑话了，她想起当初的王氏，刘氏，也是这样的，动不动就坐地上开始哭，生怕不够丢人似的，今日这事儿跟她无关，在旁边看着还真是有趣。
赵月如面无表情的，“看来娘是铁了心不让我回杨家了，好，既然如此，我与你便和离吧。”
她说这话一半是真话，一半是气话，赵月如就是再厉害，也不会真的想怀着孕和离吧？也是真的伤透心了。
说完这话她就走了，张氏忙扶着她，顾思南给秋云使了个眼色，让她找人去送一送。
杨康见状，想去追，结果李氏直接抱住了他的腿，“康儿，你可不能为了那个女人不管娘啊，娘只有你了。”
第2038章 见了血可不好
“娘，你……”，杨康是又气又急，又不想和离，又担心他娘。
李氏一咬牙，觉得还得再狠一点，爬起来就往窗户边跑，“老头子，儿子不听话，我去找你算了，康儿要是去找那个女人，也就从这里跳下去，到下面去见你，你可别怨我没帮你看看孙子啊，谁叫咱们家福薄，没那个命呢？”
“娘，您这是干啥？”，杨康急了，哪里还顾得上赵月如啊，冲上去就拉着李氏。
顾思南在边上看着，忍不住一笑，“好一个大孝子，快带着你娘回去吧，我这芙蓉堂还得做生意呢，见了血可不好。”
她就不信李氏能真的跳下去，要是再让她这么闹，一会儿她说不定就忍不住帮她一把了，那样可不大好。
杨康瞪了顾思南一眼，结果被瞪回来了，一时之间处于下风，没想到这个女人眼神这么吓人。
顾思南笑起来，“如此，便没我芙蓉堂的事儿了，两位走吧，我这芙蓉堂可经不起折腾。”
李氏想说什么，顾思南便看她一眼，“要是不走，我便只好让人送你们走，嗯？”
李氏一听，心里打鼓，当初吃了亏，也知道顾思南不是个好惹的，拉着杨康就走了。
“康儿，咱们回家，自己家的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你那个媳妇儿不是个好的，咱们也别在外头说。”
到这时候了，李氏还是想着要败坏赵月如的名声的，是铁了心要把这个儿媳妇扫地出门了。
杨康点点头，扶着自己的娘走了，他是真怕啊，娘要是真想不开可怎么办？
两人走了，顾思南才嗤笑了声，“这样的猪脑子，竟然也能做生意，呵呵。”
秋云道，“只是可怜了杨夫人，一心等着相公回来主持公道，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哎。”
碧澜皱了皱眉，“夫人觉得，杨夫人当真会和离？”
顾思南道，“和离她肯定是不想的，说出那话来也是被逼急了，最后到底如何，还是要看这个男人怎么做。”
“赵月如不是个傻的，要是她相公当真不值得，她也不会再死心塌地地想着他，想来最后就是要和离的吧。”
顾思南想着，看李氏那架势，是打定了主意的，那个杨康又是个愚孝之人，只怕是两人只能和离了。
在她的角度看来，和离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对于赵月如来说是不是好事就不一定了，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呢。
在娘家养胎就已经够让人非议的了，如今又要在怀孕期间与相公和离，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和离的原因又是那么不堪，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只要这件事传出去了，外头的人自然会有自己的理解。
女人可是这个时代的弱者，不管传出去什么样的言论，肯定对赵月如都是不利的。
碧澜和秋云都叹气，两个人都为赵月如觉得可惜，那么费心地要生孩子，又得到了什么好结果呢？
要是早点儿擦亮了眼睛，赶紧离开这样的男人多好？如今还有个孩子，倒是麻烦了。
第2039章 掉沟里了
两人在顾思南的影响下，想法已经不知不觉地变了。
这要是以前，她们两人只会觉得这事儿是赵月如的错。
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因为婆家怀疑自己就闹和离的呢？那多丢人啊。
而且本来也是自己没注意，这才让人怀疑了，总归还是自己的错。
可是如今，她们就只会为赵月如抱不平了，女人怎么了？就活该被欺负吗？
下午顾思南还是要看诊，快要结束了，芙蓉堂又来了个病人要挂顾思南的号。
小厮见来的人熟悉得很，便去里头通传了一声，“夫人，上午来过的赵家夫人又来了，这回还带了个人，要挂夫人的号。”
“赵家夫人？”，顾思南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是说的赵月如的嫂子张氏。
正巧她的病人也看完了，便出去看了看，大堂里，张氏扶着一个男人坐在那里，一脸焦急。
见她出来，张氏忙道，“哎哟，顾大夫，我家这口子伤得不轻啊，顾大夫可方便，给他看看吧。”
顾思南见那男人，也就是赵月如的大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用手扶着腰，显然伤势不止这样而已。
“我是个女大夫，总是有些不方便，不必担心，我让芙蓉堂其余的大夫看看，不会有事的。”，顾思南说道。
张氏一拍脑门，“瞧我，这也是急坏了，竟然没想到顾大夫不方便的事，顾大夫可别往心里去，我可半点没有冒犯顾大夫的意思。”
顾思南道，“嫂子不必太在意，还是看看伤势要紧，扶着赵大哥去楼上吧，我这就让大夫过去看看。”
“哎，好，麻烦这位小哥搭把手。”，张氏扶着自己的相公，让一旁的小厮帮了忙。
顾思南倒是喜欢和张氏说话，这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性子爽朗，倒是好相处。
进了楼上的诊室，有大夫去看了，张氏便留在了外面。
顾思南道，“不知赵大哥这伤怎么来的？”
“哎，别说了，这不是上午月如被杨家人给欺负了吗？我们回去之后，我相公气不过，就要去找杨康算账，他倔起来可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心里心疼妹子，哪里忍得了啊？我们家里人是拉不住的，我又怕出事，就跟着去了。”
“一路到了杨家，我相公把杨康给叫出来，抬手就揍了几拳，结果李氏也跑出来了，拿着棍子追着打，我相公就摔沟里去了，不过还好，把杨康也给拉下去了，他摔得更惨呢，哼。”，张氏说起这个，总算是心情顺畅了点。
顾思南快被她逗笑了，又觉得这时候笑不大好，便道，“既然还能走，想来也就是皮外伤，养些日子便好了。”
“嗯，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一大把年纪了还到处跟人打架，脾气倔得很，这回就让大夫少用药，让他多疼几日才好。”，张氏听说没什么事儿，也就放心了，这会儿说话咬牙切齿的。
顾思南这回是真没忍住，笑了起来，“嫂子心疼着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2040章 后继无人
张氏哼哼了声，“我可不是，我是刀子嘴，斧子心，就是觉得他活该，哼。”
顾思南又笑，也不说什么了，心说这两口子也是挺好玩儿的。
瞧着赵月如的哥哥嫂子，就知道赵家的人还是不错的，想来就是和离了，她在娘家也不会过得差了，还算运气好。
给赵老大看伤的大夫姓李，看过了之后出来，说道，“这位先生伤得倒是不重，就是好几处破了皮，已经包扎好了，两日之后来换药就行了，就是有几处扭伤了，用了药酒估摸着也得疼上几日，不碍事的。”
张氏笑着道谢，这回是彻底放下心来了，没事儿就好，为了杨康那么个人伤了自己，不值当。
张氏进去看赵老大了，顾思南则是愣了神，心里想着，这肌肉扭伤，关节错位，用推拿来治疗倒是好得快。
就是这芙蓉堂的大夫都只是看诊，用药，扎针，倒是没有用推拿来治病。
以前她就想过，什么时候把推拿也教给芙蓉堂的大夫，却是一直也找不到机会。
因为平日里病人太多了，根本腾不出空来，再来就是这推拿耗时耗力，要是大夫们用推拿治病，只怕就没那么多精力好好看诊了，所以这事儿也就一拖再拖。
现代的医院里，做推拿的一般也都是专业的康复治疗师，那她的芙蓉堂是不是也可以增加一部分人专门做推拿呢？
顾思南越想越觉得可行，赵老大两口子走了之后她也就回府了，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到了府上，差不多想出来了一点眉头。
下了马车顾思南就风风火火地往后院里去，她得快些把这个想法说给李林琛听听，看他怎么说。
“相公，这会子忙不忙？我跟你说件事儿。”，顾思南回了屋，李林琛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李林琛招招手，“过来。”
顾思南笑着过去坐下，“我刚刚想到了好主意，我知道该怎么让那些个孩子有正经事儿做了。”
“如何？”
“芙蓉堂需要一些治疗师，若是从外头招人进来教也是需要时日的，不如就耗费得更多一些，直接培养他们，以后他们学会了，就在芙蓉堂干活儿，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们。”
“这也是他们学来的本事，挣了银子花着心里头也舒坦，不会有一种被人施舍的感觉，相公觉得如何？”
顾思南笑眯眯的，不等李林琛回答她，又继续说，“我还想着，既然寻香来都能在全国开分店，为何芙蓉堂不可以呢？以前我只想着开一家芙蓉堂，是因为李朝会针灸的人并不多，芙蓉堂的招牌就得是针灸，所以只能开一家。”
“如今想来，这不是最好的路，等哪一天我老了，不能给人看诊了，这手艺总要传承下去，与其到了那时候再来着急后继无人，不如现在就开始培养。”
虽说芙蓉堂的大夫也在这学习针灸，可是毕竟人少，而且他们都是差不多大的，以后她老了，这些人不是也老了？
第2041章 治世之才
顾思南想着，要想让针灸发扬光大，就得培养后继力量，她将她自己所学的全部教授给别人。
如此一来，就算是他们这一代人没了，总还有人继承。
而且现在可是没有专门用于学医的学堂的，所有的学堂都是只教一些三纲五常，各种各样的古文罢了。
如果一个人想学医术，便只能去拜师学艺，师父肯收下，那才能学，要是没人收，就只好自己钻研。
她何不办一个学堂？让天下有心学医的孩童都有地方学习，这样一来，也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针灸。
她是鬼医的徒弟，便要遵守圣医堂的规矩，一生只能收一人为徒。
可若是办了学堂，她便不用让任何人拜师，就能将医术传授于他人，有何不可？
见她兴奋得厉害，李林琛也笑着点了点头，“娘子想的总是比别人多些，这是好事，相公支持你。”
“太好了。”，顾思南笑着道，她就担心李林琛觉得她瞎折腾来着。
虽然她也知道，就算是他这么觉得，也是不会说她的，不过看这样子，也不是不喜欢吧？
“那我们一会儿去找赵光耀，有事儿跟他商量。”，顾思南说了这么久，嘴巴都干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丫鬟还是听话，就算是她不在，黑李林琛跑的茶也是按着她的规矩来的，淡茶。
要是喝习惯了茶的人喝这样的茶总是觉得不好喝的，毕竟茶叶少嘛，味道淡。
淡茶没味儿，可是喝了对身子有益处啊。
李林琛一笑，她不用说明白，他也知道要去找赵光耀做什么。
心里微微震动，面前的这小丫头，倒是颇有些治世之才，想出的办法总不是些小家子气的，都是为了长远考虑。
晚膳摆在前院里，天气暖和起来了之后，吃饭一般都在前院，一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
冬日里天气太冷了，在各自屋里吃的时候比较多。
也是他们家比较奇怪了，别的府上，都是男主子住前院儿，后院儿住妻妾，正妻住正院儿，其余的小妾就一人一个院子住着。
夜里男主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儿也不想去就歇在前院里。
这样的话，吃饭就是在各自的院子里了，要是不受宠，几个月也见不着男主人一面。
可是这李府就不同了，这么大的府邸，就一个妻，没有妾，男主人当然是跟着住在正院里，前院没人住，倒是成了个用膳接待客人的地方了。
晚膳之后，顾思南和李林琛就要出门，去找赵光耀。
祺祐见他们要出去，也想跟着去，知道是要去小艾家里，更是激动了，非要跟着去。
“娘亲，我想小艾，我要去看小艾。”，祺祐跺跺脚，十分可爱。
顾思南一笑，“不是几日前才见着了吗？娘亲生辰的时候，你可是和小艾玩儿了一整日呢。”
祺祐嘟嘴，“可是人家都没有去过小艾家，想去嘛，娘亲最好了。”
顾思南刚刚就已经打算带他了，这会儿更是经不住哄。
第2042章 要养鸭子
这小东西，就是嘴甜得厉害，会哄人呢。
顾思南笑着道，“好，带你去，不过弟弟不能去，天快黑了，夜里不好照看。”
祺祐自己能去就行了，才不管弟弟呢，所以立马就点头，“好啊好啊，弟弟要睡觉觉，不能去。”
“对，弟弟不能去，走吧。”
爹娘带着哥哥出门了，两个小的在奶娘怀里无语凝噎，扁扁嘴，马上又开始玩儿其他的了，倒是没哭，因为他们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爹娘这是要出门，还以为只是回屋罢了。
有了双胞胎之后，顾思南倒是很少单独带着祺祐一个人出来。
这会儿坐在马车里，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们只是一家三口的时候，不过那段时光并不长。
先是李林琛去战场几个月，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呢，她又怀上了小的，再然后又多了两个小豆丁，他们一家三口单独在一起的日子也就那么一点点。
祺祐不常常出门了，这会儿对什么都很好奇，坐在车里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顾思南也不阻拦他，小孩子嘛，多看看外头是很好的。
赵光耀家住在镇子另一头，倒是不远，坐马车一刻钟也就到了。
是一处两进的宅子，并不大，不过这是朝廷给的，而且他们家人少，住着也够了。
小厮敲了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小厮没见过顾思南他们，倒是不认识。
顾思南笑着道，“我们找举人老爷。”
那小厮赶紧进去通传了，再来的就是颖儿，见了他们笑意盈盈的，“我还说谁来了呢，原来是姐姐姐夫来了，快请进。”
家里人少，下人也少，就一个看门的小厮，一个厨子，一个照顾孩子的奶娘，还有两个小丫头，这就是赵家全部的人了。
“这会儿来不打搅吧？也是我心急，想一出是一出，刚刚菜说起，这就来了。”，顾思南笑着道。
“有什么打搅的？就是不知在府上吃过了没，我们这里才刚刚撤下去，要是没吃，就让厨房再上。”，颖儿道。
顾思南道，“吃过了来的，这不就是怕赶不上吗？对了，赵光耀呢，今日我们来是找他有事商量。”
“他在后院儿陪着小艾玩儿呢，小艾说是要养个小鸭子，要挖池塘，他陪着小艾折腾。”，颖儿说起相公和孩子，那脸上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
顾思南笑，“小艾这么有想法呢？祺祐快去，看看妹妹挖的池塘好不好。”
祺祐早就忍不住了，这会儿顾思南叫他去，立马迈着小短腿往后院跑，着急得很。
几人到了后头，就见到了赵光耀和小艾，父女两个果然是在院子里挖池塘，赵光耀拿着铁楸，小艾拿着个小勺子。
一个读书人，一个小孩子，反正都不像干活儿的就是了，只弄了个小坑出来。
小艾嘟嘟嘴，“这都不够……小鸭子，大。”
赵光耀擦汗，“闺女啊，你让你爹歇会儿，太累了。”
小艾哼哼了声，“爹爹，笨。”
就是要挖池塘嘛，爹爹挖了这么久还没有好，笨。
第2043章 爹爹……挖坑
赵光耀汗颜，这就被闺女嫌弃了，他读了多年圣贤书，书上也没讲怎么挖池塘啊？
颖儿笑着道，“相公，娇姐姐和姐夫来了。”
赵光耀听见声音，这才回过头，果然看到院门口站着几个人。
他这会儿一身都是泥土，脑门子上大汗淋漓，实在是不雅观，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这……”
祺祐看见小艾就跑过去，娘亲说不许亲小艾，那就抱抱好了，所以就抱着小艾跳来跳去。
顾思南很是欣慰，这小子，原来没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记着呢。
小艾也很高兴，笑嘻嘻的，“祺祐哥哥。”
她都快两岁了，说话说得挺利索的，奶声奶气的，好听极了。
祺祐点头，看了眼那个小坑，“小艾，这里养小鸭子么？”
“嗯。”，小艾指着小坑，“养小鸭子，爹爹笨。”
这话，就是嫌弃这个坑太小了。
祺祐立马昂首挺胸的，很是骄傲，“我爹爹厉害。”
说着，就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林琛，“爹爹……挖坑。”
顾思南瞧着，都快笑出声来了，这小子还真挺会使唤他爹的。
不过李林琛倒是没有一点儿不高兴，走上去就拿着铁楸，三下五除二，刚刚的那个小坑就扩大了好几倍，真的成了一个小水塘。
赵光耀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力气也忒大了吧？
刚刚他铲土的时候，一下就只能挖起来一点儿，那铁楸到了李林琛手里，就跟菜刀似的，而地上的土就跟豆腐似的，真是想不通啊。
小艾高兴得不得了，“姨夫厉害，好厉害。”
这样子，显然就是把李林琛当偶像了，赵光耀在一旁欲哭无泪，“小艾，爹爹呢？”
“爹爹……笨。”，小艾嘿嘿一笑，才不管是不是往亲爹心口捅了刀子呢。
赵光耀叹口气，难受啊，闺女崇拜别人去了，没他什么事儿。
不过小艾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心里想着，明日让人来把这个坑收拾收拾，砌上围栏，给小艾养小鸭子。
颖儿道，“相公去换身衣裳吧，娇姐姐和姐夫来可是有事儿跟你商量，等着呢。”
“好，我这就去。”，赵光耀这人气度不错，刚刚被李林琛抢了风头，这会儿还是彬彬有礼的。
颖儿让人把顾思南他们带去前厅坐着，自己则是跟着赵光耀去了，祺祐和小艾在后院儿玩儿泥巴，有人看着的，倒是不碍事。
顾思南笑着看李林琛，“还嘚瑟呢？刚刚抢了人家的风头，高兴了？”
李林琛但笑不语，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紧接着皱眉，这什么茶？
顾思南道，“将就着喝，赵光耀如今就只有一份闲差，一个人养一家子人，不容易。”
这茶放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好的，只是顾思南和李林琛两人都喜欢茶，所以家里备的不是上品就是极品，喝着这个就有些不如意了。
不过这也是没法子嘛，人家不偷不抢，过得清贫是有的。
赵光耀如今已经是举人了，要是他愿意，来钱的路子也不少。
第2044章 抢风头
只是那些路子，多少有些不体面，或者是见不得人就是了，赵光耀不愿意，就代表他这个人是好的。
宁愿拿着闲差的那么几个银子，也不愿意越了规矩法度。
李林琛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杯子放下了，笑了笑，“小艾这丫头可爱。”
顾思南瞧着，心想他还是念叨着闺女呢，人家家里的他也稀罕得不得了，当初那对双胞胎怎么就没有一个闺女呢？真是想不通。
“可爱，就是如今赵光耀可是怨你了，哪有你这样的，抢人家亲爹的风头。”，顾思南撇撇嘴。
李林琛看着她，哼了声，“谁叫赵光耀笨来着？”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忙低着头，哎，老爷被客人给说了，她们只能装听不见，没办法啊，这客人看起来不好惹。
顾思南小口小口地喝着茶，不理他了，就是嘚瑟啊，欺负人家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挺得瑟的，谁不想要个什么都会干，长得又好看的相公啊？
很幸运，她找到了。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某人的尾巴真要翘到天上去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光耀就收拾妥当，和颖儿一起出来了。
夫妻两人走在一起，眉目含笑，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赵光耀拱拱手，“两位久等了。”
“不算太久。”，李林琛道，言下之意，就是还是有点久的。
赵光耀一愣，也没说什么，在一旁坐下了，颖儿也坐下来。
“不知两位特意过来是有何事？”，赵光耀问道。
顾思南瞪了李林琛一眼，不让他说话，自己带着笑开口了，把先前的想法给说了一遍。
赵光耀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哎呀，李夫人当真是有大能耐的。”
颖儿叫顾思南姐姐，不过赵光耀就叫不出口了，毕竟他比顾思南还大几岁，一直都是李夫人李夫人地叫。
“依我看来，这个办法甚好，一来呢，让天下想学医术的孩子有地方求学，二来呢，又能把李夫人一身的医术给传承下去，实在是好。”，赵光耀不听点头，很是赞同。
顾思南笑着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帮忙？”
赵光耀一愣，“我？我能帮什么忙？”
他想着，自己一个读书人，又不会看病，还能帮着教学生吗？
顾思南道，“既然是收学生，就得有先生教是不是？虽是学医术，可是免不了看医书，不识字怎么行？若是学堂办起来，自然是需要先生教孩子们识字的，思来想去，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就是不知我是不是有那个面子，能请得动举人老爷？”
大妞二妞识字都是李林琛在教，要是学堂办起来，那么多孩子，就不能让李林琛去操心了，还是得请先生。
说到请先生，这个赵光耀不是正合适吗？
赵光耀听明白了，不过还是犹豫，“这……合适吗？”
“如何不合适？如今这学堂才刚刚起步，收的学生也不会多，我聘你为学堂的先生，每日教他们读书识字就可以了。”
第2045章 应还是不应
“余下的时间，你便可以读书，准备考试，当然了，工钱是少不了的，每月给八两银子工钱，你觉得如何？”，顾思南直接把条件给开出来了。
赵光耀更是愣了，“这这这……我不是想着工钱，只是想着我的学识是不是适合教书育人，别把孩子给教坏了。”
顾思南笑着道，“秀安镇有几个书院的先生有举人的功名？大多都是秀才，我还担心你嫌弃我这庙小呢。”
“这个不敢。”，赵光耀忙道，生怕顾思南误会了似的。
“行了，话我都说这儿了，你如何想？这事儿是应了还是不应？”
赵光耀看了眼颖儿，颖儿笑着道，“相公，娇姐姐一心为咱们考虑呢。”
一个月八两银子的工钱，可是真不低了，其他书院的先生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吧。
赵光耀在衙门有个闲差，也没什么事做，每日还是在家里读书，每个月拿三两银子。
再加上朝廷给举人的补助，一个月能有个三两银子，他们这一家子就靠着那五六两银子养活着，要不是有这处宅子，他们都没法子在镇上生活下去。
有了这份差事，日子也能过得宽松些，而且这是当先生，也不是做什么坏事，还不耽误读书，实在是好。
赵光耀想明白了，便点了头，“哎，这件事我应下来了，多谢李夫人为我们考虑。”
顾思南笑了笑，“我与颖儿一直姐妹相称，自然是要帮衬着，再说，你也是个好的，若是扶不起来的，这事儿我也不会找你。”
赵光耀被夸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惭愧惭愧。”
要与赵光耀说的就是这一件事，其余的跟他说也就没用了，还是得自己去忙活。
顾思南和李林琛又坐了会儿就打算回去了，外头天都已经黑了，太晚回去也麻烦。
奶娘把两个孩子带过来，顾思南一瞧，两个泥猴子，一个比一个脏。
祺祐脸上身上全是泥巴，跑过来就要往顾思南怀里扑，“娘亲，我也要养小鸭子。”
李林琛眼疾手快，伸手就把祺祐给拉住了，“瞧你一身的泥，不许碰你娘。”
祺祐看了看身上，笑得傻傻的，也不要顾思南抱了。
“玩儿够没有啊？咱们要回去了。”，顾思南道。
祺祐点头，又摇头，“没够，可是还是得回去了，回去看弟弟。”
顾思南心里一阵暖意，这小子，玩儿得高兴了还是念着弟弟的，真乖。
“好，咱们回去了，以后再来找小艾玩儿。”
祺祐笑嘻嘻的，“好。”，然后跟挥了挥手，“小艾，回去睡吧，我走了。”
说完，背着手，跟个小大人似的往外走，逗得几个大人笑个不停。
送了他们出去，颖儿抱着小艾去清洗，换衣裳，哄着睡着了才回了房。
赵光耀已经收拾妥当，换上了睡觉穿的里衣，见她进来便道，“小艾睡了？”
“嗯，睡着了，这孩子成日里疯得厉害，晚上沾枕头就睡。”，颖儿笑着道，眉眼里藏不住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