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1章 跟男人也有关系
见顾思南神色怪怪的，赵老大赶紧解释，“顾大夫你可别误会啊，我们两口子可不是为着月如肚子里的孩子才对她好，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娘子没生出来孩子，我爹娘可是一点儿也不嫌弃的，正想着哪儿合适就去抱养一个呢，月如生的不是正好吗？但若是月如不应，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顾思南一笑，她刚刚倒不是在想这个，她想的是，赵家两个孩子，结果两个成了亲都不容易生养，看来是有问题啊。
赵月如成亲也是五年才怀了孕，赵老大和他媳妇儿竟然没孩子，应该是有问题的。
可是这时候男女成了亲没孩子，都归结为女人的原因，顾思南也不可能跟他们讲得明白这事儿跟男人也有关系。
要是贸然说出来，赵老大还会觉得丢人，所以她还是不说了，反正人家自己一家子都不在意，说不定哪一日又有了呢？
这难以生养，和无法生养，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
“赵大哥多虑了，我就是想着月如运气好，有这么好的家人，没什么别的意思。”，顾思南笑着道。
赵老大心里这才松了口气，笑了，“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让顾大夫误会了呢，我和我媳妇儿可不是那样的人，这辈子就是没孩子，我们俩也会好好过日子的。”
“嗯，两位放轻松就是了，说不定哪日就有了呢？有时间也可以让嫂子来我这里看看。”
顾思南想着，看看张氏，要是她身子没问题，那应该就是赵老大的问题了。
赵老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劳顾大夫费心了。”
正好药抓好了，赵老大取了药，也没耽搁，拿着就赶紧回家去了，月如还等着喝药呢。
顾思南的病人都挪到下午去了，上午还剩些时间，就在芙蓉堂想了想教材的事儿。
中午召集芙蓉堂的大夫开了个会，让大家共同来商定。
到时候名医堂开学了，她是要安排芙蓉堂的大夫过去给学生上课的，所以他们也需要为教材的编写提供意见。
顾思南还是按着前世的那一套来，对于名医堂来说，芙蓉堂就是附属医院，让附属医院的大夫过去当老师讲课，这是每一所医学院都有的。
当然了，过去上课的大夫过去是要再领一份月钱的，那是名医堂的月钱。
顾思南把这个想法给大家说了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很新奇，从来学医都是拜师学艺，跟在师傅身边学，从来也没有过刻意上课的时候。
而且还是教一大群学生，这样的事还真是新鲜。
顾思南把自己准备安排的课程顺序给说了一遍，让大家提意见，倒是有人表示不赞同。
“同时讲授三门课程，学生会不会接受不了？若是讲了他们不记得，那不是白讲了？”
这时候教书都是一本书一本书教完，然后才学下一本，顾思南安排的是一学期，也就是半年同时开三门课程，每一门内容都不是太多，这样子同时来学习。
第2032章 要死不活的
“薛大夫说的是，只是我想着，一学期只学一本书，只怕是有些浪费时间，咱们只有三年的时间，就要把该教的知识都教给学生，那样子只怕是时间有些不够。”，顾思南道。
“况且，一次只学一门课，学生难免会产生疲劳的情绪，这样子也不利于学习，若是三门一起学，倒是有趣许多。”
说完，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先前没想到这一点，这么一说，但是真的要有趣很多。
“顾大夫说的是，那就按着顾大夫说的办，咱们这些人也没有教过学生，还得一步步地摸索着来。”
顾思南笑着点点头，“那好，我就把教学内容的先后顺序给整理出来，然后一人负责一部分编写，大家觉得如何？以后也会按着大家擅长的方面请大家去名医堂教学生，当然了，这会有一份新的工钱，大家觉得如何？”
这么好的条件，谁会有意见呢，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心里对顾思南更是觉得服气了，一个小女子，能做出这些成就来，万事想得十分周到，哪里能不让人佩服呢？
现在芙蓉堂的生意正是如日中天，可是她已经在筹备着后继人才的培养了，还大着胆子做了突破，让女子也能入学，这份胆识就是他们这些男人也是及不上的啊，不佩服还能做什么呢？
简短的会开完了顾思南就让他们走了，莫子楚走在后头，无精打采的，顾思南冷冷地看着他，“你可别让我看扁了，从前我觉得你这人挺让人佩服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莫子楚一愣，看着她，“我如何了？”
“我管你如何？我只一句话，如今秋桂好不容易放弃了你选择了别人，你别成日里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来，难不成还想让她回心转意再傻乎乎地等着你？”
“我可告诉你，秋桂是喜欢你，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比你低一等，没那么好的事儿。”
顾思南这话是半点情面也没留，平心而论，那个柳孟谦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秋桂若是能一颗心放在他身上，肯定能过得好的。
这时候她就不希望莫子楚这里再出什么幺蛾子，要是让秋桂改变了心意，可真是……她估摸着得讨厌死莫子楚吧？
莫子楚点点头，“我没那么想，秋桂过得好，我比谁都高兴。”
“那就请你真的高兴，别摆出这个样子来，看着心烦。”
顾思南瞪他一眼，“要是再让我看见，我就扣你工钱，哼！”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留下莫子楚一个人风中凌乱，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顾思南让人去打听了杨家的事，杨康这回要娶的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很快就有消息了，顾思南淡定地喝着茶，听着来福禀报。
“那杨家是要与镇上的马家结亲，马老爷前些年也是落魄的，没什么家底，这几年运气好，做生意发了财，这就想着给女儿谋一门好亲事了，马小姐今年十八岁了，还没说亲呢。”
第2033章 烦人
“这马家小姐之所以还没说亲，就是因为性子太暴躁了，而且长得也不好看，所以尽管马家有钱，也没多少人愿意。”
“有几个愿意的吧，那马小姐还看不上，所以才一直耽误着。”
“这回和杨家的婚事，是李氏主动去攀上的，杨康长得好看啊，那马小姐一眼就看上了，也不管他先前已经娶过妻，说是不在乎，就非得跟他成亲，小的打听到，以后这马家的家产说是都归那马小姐呢。”，来福说道。
顾思南淡笑着放下茶碗，“单单说样貌，杨康的确是不差，就是这人品可真是不怎么样，罢了，反正都已经和离，人家要如何跟赵月如也没关系，跟咱们也没关系。”
之所以让来福去打听，就是好奇来着。
来福嘿嘿一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下去吧，最近天气热了，我配的那个香包让人多做一些，院子里，花园里，屋子里都挂一些，妨蚊虫，孩子们屋里多一些，大妞二妞那儿也不许少了。”
来福忙应了，赶紧去安排。
这会儿半下午，顾思南今日又不去芙蓉堂，不过却有其他事儿要办。
教材都已经初步定出来了，得编写啊，坐在院子里喝了会儿茶顾思南就去书房忙活了。
已经是五月里头，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坐了会儿就觉得烦躁，把笔一扔，不想写了。
“烦人。”，顾思南撑着脑袋叹气。
碧澜笑着道，“夫人，奴婢要是会写，就帮着夫人写了，哪里用得着夫人麻烦呢？”
她看着也觉得辛苦啊，这又不是抄录那么简单，得有条理，清晰易懂，还要翻阅很多的书，不是个容易事儿。
顾思南想着，还好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并且前世为了考研把书学了好几遍来着，书的编写结构早就记得差不多了。
要是不记得的话，现在可真是为难，起码增加一倍的工作量。
发了会儿呆，顾思南站起来，“先不写了，去厨房做个好吃的再写，走吧。”
碧澜秋云对视了一眼，忙跟着去了，她们都知道的，夫人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做吃的，心情不好喜欢做，心情好也喜欢做，反正就是一句话，喜欢做吃的。
到了厨房，几个厨娘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夫人这阵仗，不是来视察的，是来做饭的。
原先她们还震惊来着，这会儿完全不会了，主子喜欢啊，谁敢拦着不成？
顾思南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天气热，想做点儿凉爽的东西来吃，一来就问，“府里开始进冰块了没？”
李大娘忙道，“回夫人的话，几日前才开始进的，存着呢。”
“那太好了，给我拿一碗米泡上，让人去买一点石灰回来，不多，半斤就够了。”
其实用不了那么多，买一些放在那里下次还可以用嘛。
秋云忙出去了，叫人去买，心里嘀咕着，石灰哪里能吃呢？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米要泡一个时辰左右，顾思南就在这段时间里炒花生米，炒芝麻，这些都是她亲自动手做的。
第2034章 凉糕
炒好之后，去掉花生外面的红衣，然后用布包着，用锤子砸几下，就成了花生碎了。
其实厨房也有，就是觉得自己做着好玩儿，反正等米泡好也得那么久。
米泡得差不多了顾思南就让人用小石磨磨成米浆，石灰也买回来了，让人将锅洗干净，加一瓢水烧开，然后将米浆和石灰一起放进锅里。
几个厨娘都惊呆了，“夫人，这石灰可不能吃啊。”
顾思南笑着道，“能吃，还能入药呢，不用担心。”
哪里能不担心呢？不过她们想着，夫人可是大夫，厉害着呢，不会有事的，就静静地站在边上看了。
米糊和石灰混合在一起，在水中翻滚，不停地搅拌，渐渐地就成了糊状。
等彻底成了粘稠的糊糊，顾思南就赶紧让人拿了小碗过来，将锅里的糊糊装进小碗里，装了十碗。
锅里还剩了一些，又用筛子过了，糊糊掉下去落在凉水中，就成了一粒一粒的，像是小蝌蚪一样。
顾思南笑着道，“这就做好了，这是凉糕，这是凉虾，夏天吃最好了，解暑开胃。”
张大娘道，“今日跟着夫人，又学了一招，以后夫人想吃了，吩咐厨房一声就是了，大热的天气，厨房里待着难受呢。”
顾思南一笑，她就是图个高兴。
等冷却了之后，凉糕就成型了，将小碗倒扣过来，倒进另一个稍大一些的碗中，凉糕被翻了一个面，滑溜溜的，看起来就觉得好吃。
再在里头加上葡萄干，花生碎，糖山楂切成的碎颗粒，再加上刨冰，淋上红糖水，一碗清热解暑的凉糕就做好啦。
顾思南把那十碗都给一起做了，大妞二妞在房间里读书，让厨房的一个小丫鬟送去了，还送了些糕点。
几个小家伙的也有，刨冰加的比较少，毕竟小孩子脾胃弱，还有两碗就是她和李林琛的，顾思南亲自端着去的书房，等不及要炫耀自己的作品了。
“剩下的你们尝尝鲜，那些凉虾，也是一样的做法，一会儿做好了给府里众人都尝一些，吃着舒服。”，顾思南道。
李大娘忙道，“奴婢替大伙儿谢过夫人，夫人体恤下人呢。”
顾思南笑了笑就端着走了，也没让人跟着，碧澜她们没吃过这个，在厨房尝尝鲜。
李林琛在书房里看书，瞧着她来了就把书放下了，见她端着托盘，便皱了皱眉，“底下的人怎么当差的？竟让你端着东西。”
顾思南一笑，“我自己要端的，相公快尝尝这个，我刚刚做的凉糕，很好吃的。”
李林琛看了眼，端起一碗吃了一口，凉凉的甜甜的，细细回味，还有一股子米香味，味道的确是不错。
再配上各种配料，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好吃吧？”，顾思南很是期待地问他。
每回做了新的吃食，总是希望他能喜欢的。
李林琛毫不吝啬地点了头，笑着道，“娘子做的东西，都好吃，这个凉凉的，适合夏天吃。”
第2035章 不许吃太多
顾思南笑嘻嘻的，很高兴，这才端起自己的那一碗，用勺子尝了一口。
就是这个味道，几年没吃过了呢，前世吃的凉糕，里面只加红糖，花生碎什么的是没有的。
不过冰粉和凉虾是要加的，她就给凉糕也加上了，味道更好了。
“真好吃。”，顾思南很是满足，继续挖了几口吃。
吃了一半李林琛就不许她吃了，“凉的不许吃太多，对你身子不好，乖。”
说着，就把她的碗给拿走，放在了自己面前，全给吃光了。
顾思南嘟嘟嘴，倒是没生气，小日子快来了来着，的确不应该吃太多凉的。
杨康和那一位马小姐的婚事就定在五月十五了，从定下来到成亲，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了，从和离到定下新的亲事也没有一个月，这家人倒是速度快。
到了那一日，顾思南正巧不用看诊，全天休假，想了想，就坐着马车往赵月如家里去了。
上回虽是开导了她，可是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又哪里是别人开导几句就能想明白的？
今日杨康成亲，赵月如应该是知道的，还不知道心里怎么难过呢。
顾思南想着，有个人陪着她，怎么也会好一些的。
不知怎么的，就总是觉得这个赵月如很是让人心疼，年纪相仿，倒是想跟她做个朋友。
顾思南出现在赵家门口，最先看到她的是赵母，还惊了一跳，“哎哟，顾大夫来了，快请进。”
顾思南笑着进来，问道，“今日无事，我来看看月如的身子，她在哪儿呢？”
“后院儿凉亭子里呢，我带顾大夫去，月如最近身子好了不少，这会儿正和她嫂子在亭子里做衣裳，这多亏了顾大夫啊，要不然我们家月如还不知道如何呢。”
顾思南笑了笑，“大娘言重了。”
到了后院儿，远远的就看到了赵月如和张氏，她今日穿了一身柳叶黄的裙子，头上只是两根钗固定，没有盘发，是少女的发型。
顾思南带着丫鬟走过去，倒是张氏看到了她，笑着起身迎接，“哎哟，顾大夫来了啊。”
“嫂子，我来看看月如的身子，今日难得无事，平日里忙着脱不开身。”，顾思南笑道，已经走到了跟前。
赵月如笑着道，“难为顾大夫还记得。”，她笑着摸了摸肚子，那里已经明显隆起了，“最近这孩子倒是乖，也没有折腾。”
顾思南坐下替她摸了脉，脉象和缓，的确是比之前好多了，笑着道，“药继续吃着，那药对孩子没有影响，给你补身子的，放心吃就是了，你身子太弱，补一补到时候生产才有力气。”
赵月如点点头，“听顾大夫的。”
顾思南又看了眼张氏，便试探着道，“嫂子进来操劳了，不如我也帮嫂子摸摸脉，如何？”
张氏一愣，倒是有些犹豫，她一直怀不上孩子，也看过不少大夫，开了不少药吃，可是一直也不见怀上。
现在都失去信心了，虽说是知道这位顾大夫好，可是也有些不敢尝试了。
第2036章 男人的自尊心
性子再好的人，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啊，张氏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
她也怕啊，怕顾大夫看了，直接就告诉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你这辈子是怀不上孩子的，那她该如何是好？
现在有个念想在，日子还好过一些，要是连念想都没有了，日子还怎么过呢？
张氏想了许多，到底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怀孕的想法占了上风，便把手腕伸出去了。
“麻烦顾大夫给看看吧。”
顾思南笑了笑，伸手搭上她的手腕，认真摸脉。
一旁赵月如也紧张得很，哥哥嫂子成亲八年了还没有孩子，虽说爹娘一直没说什么，而且对嫂子一如既往的好，可是有谁是不希望家里添丁进口的呢？爹娘也是着急的，哥哥也着急。
这些都不说了，嫂子自己心里也着急啊。
所以她希望顾思南能看出问题来，给嫂子好好治一治，怀上了孩子这才是大喜事。
张氏紧张得不得了，额头上都出汗了，顾思南两只手都摸了一阵，笑着道，“嫂子身子倒是没有大碍，就是这些年操劳着家事，有些暗耗心血，其实调不调养都没有大碍。”
其实张氏得身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大概是她性格开朗的原因，当真是平人之体，不见任何问题。
不过刚刚顾思南已经想好了办法，这会儿就只能这么说。
张氏听了之后没有松口气，反而和更疑惑了，这会儿也不再逃避这个问题，直接问了，“顾大夫，不瞒你说，我与我相公成亲八年，一直没有身孕，前前后后就看了好几十个大夫，汤药吃了好几年也没用处，我还以为我的身子有啥大问题，如今顾大夫却说没什么大问题，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大夫可有法子给我调养调养？相公对我很好，公公婆婆对我更是宽容，一直无所出也不想着给相公纳妾，只说这是赵家的命，不能苦了我，可是我总得给相公留个后啊，我……”
张氏说着，竟有些要哭的意思了，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啊，张氏的软肋就是生孩子，她一直想生孩子来着。
顾思南忙安慰道，“嫂子既然说了，我便没有不帮的，回去我便拟一个方子，过几日嫂子来抓药吧。”
她自然是不能直接说大概是你相公的问题，古时候的男人可是要面子得很，这话不能随便说。
顾思南想着，上回赵老大掉进沟里，来芙蓉堂看过诊，既然如此，就有他的病案，里头就有脉案，她回去翻一翻，再问一问当日那名大夫，结合着赵老大这个人平日里的气色，就能看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样子既保护了男人的自尊心，又把病给治了，何乐而不为呢？
张氏倒是没怀疑顾思南为什么要回去了才开方子，她只是觉得高兴，高兴得都快哭出来了。
赵月如笑着道，“顾大夫医术了得，嫂子也是有福之人，这回一定能怀上孩子的，等他出来了，我的孩子也该长大了，能做个玩伴。”
第2037章 三个孩子
赵月如说着这话，留满眼含笑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显然是对这个孩子喜欢得不行。
顾思南看着她那样，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今日是杨康成亲的日子了。
一回头，见张氏也盯着赵月如的肚子看，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的样子。
顾思南想起赵老大的话，他们夫妻两个是打算把赵月如的孩子过继来养的，这会儿张氏大概是在想，月如这么疼孩子，到底会不会答应吧？
平心而论，赵月如如今也才二十岁，还是大好的年纪，带着个孩子过一辈子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把孩子给赵老大夫妻俩养着挺好的，自己的哥哥嫂子也信得过，没孩子，她也更好再嫁。
可是顾思南却觉得，赵月如不会那么选，若是她，大概也不会那么选，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如何舍得呢？
这事儿她做不得主，人家的事，她也就是跟着瞎操心罢了。
凉亭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的布料，针线，顾思南笑着道，“我也是好久没动手做衣裳了，今日正好，让我过过瘾。”
说着就拿起了针线，旁边有裁好的料子，她笑了笑，“也让我给这孩子做一身衣裳，说是做衣裳的人多，孩子长命百岁呢。”
民间的确是有这个说法，说是做衣裳的人多，就代表疼爱孩子的人多，阎王小鬼儿就不敢靠近了。
赵月如笑嘻嘻的，“这可真是孩子的福气，两位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帮着做一身如何？”
她问的是碧澜和秋云，就是觉得她们一直站在边上，有些累来着，坐下做衣裳也能休息一下。
碧澜和秋云笑着应了，她们俩手都是巧的，做衣裳对她们来说很简单。
顾思南笑着道，“还是前几年怀孩子的时候做过的，一晃就三年了呢。”
赵月如只知她是芙蓉堂的大夫，芙蓉堂就是她办起来的，这是个有能耐的人，却不了解她的家庭。
这会儿十分惊讶，“顾大夫已经有孩子了？”
顾思南本来年纪也不大，今年才十九，而且她长得漂亮，平日里又保养得好，看起来更是年轻，说是十七八也有人信的。
碧澜在这儿一会儿，也知道夫人不会想瞒着这些，便笑着道，“我家夫人已经生了三位小主子了，大少爷已经快三岁了。”
一听这话，赵月如和张氏更是惊讶了，两人都笑着道，“顾大夫实在是好福气，有机会得去看看几个孩子，一定可爱极了。”
见张氏没有什么不自在的，顾思南才笑着道，“几个小捣蛋鬼，平日里闹腾得很，才不可爱呢。”
这话自然是假的，哪有当娘的不觉得孩子可爱的呢？就是嫌弃，又爱来着。
张氏羡慕得紧，这回好好吃药养身子，希望她也能生个孩子，要是不能，那找机会去抱养一个，她一定视如己出。
几人说着孩子，时间倒是过得快，中午就在赵家吃了。
顾思南上桌吃，碧澜和秋云就不敢，在一旁小桌子上吃的，夫人纵着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可是在外头还是得规矩些。
第2038章 不值得
下午继续做衣裳，申时中顾思南才起身要回去，嘱咐赵月如好好养着身子。
赵月如托着肚子送她到大门口，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顾大夫对我实在是有心，竟还想着来陪着我，若是我还想不明白，岂不是让这么多人白白为我操心？顾大夫放心吧，以后我心里不憋屈了，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顾思南倒是没料到她会说这个，愣了愣，随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为了那么个人，不值得。”
“嗯，我知道他不值得，只是到底做了几年夫妻，一时犯了傻罢了，以后不会了。”，赵月如轻松地笑了笑，倒是真觉得放下了不少。
顾思南点点头，“嗯，你能想明白，我今日也不算白来了这一趟，放心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好好给你保住，一定能平平安安。”
赵月如很高兴，“结识了顾大夫，当真是月如的福气。”
顾思南上了马车走了，张氏才过来拉着赵月如，刚刚她们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家里每个人都知道今日是杨康成亲的日子，毕竟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听说那马家还挺不简单，所以镇上到处都在传，他们就是想不听见都没法子。
本以为月如不知道呢，谁知道她心里清清楚楚的。
“月如啊，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哥哥嫂子给你养着，到时候你还可以再嫁，这回擦亮眼睛，咱们一家人都看仔细了，一定不能再让你受了委屈。”
张氏也不瞒着她，原本他们就是这么打算来着，爹娘也是知道的，现在就看月如的意思。
要是月如不答应，他们也不会强行要养这个孩子。
赵月如摸摸肚子，“多谢嫂子替我着想，可是我没有再嫁的打算，我就想自己把这个孩子养大，嫂子放心，等生了孩子，我就搬出去，自己找个活儿干，不会赖在家里。”
张氏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倒不是因为赵月如不给她孩子，而是因为她的打算。
“你这是说什么糊涂话？咱们是一家人，还能把你们母子两个赶出去不成？月如你可别犯傻，你就是待在家里一辈子，你嫂子我也不会说一句闲话，不许瞎逞能。”
赵月如听着这话，只觉得眼睛都酸了，天底下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嫂子呢？
能让和离了的小姑子带着孩子住在娘家，自己还跑前跑后端茶递水，天底下估摸着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
赵月如很感动，可是却依然不想把孩子给嫂子抚养，她当真是被男人伤透心了，哪里还想再嫁人呢？就带着孩子过挺好的。
见她快哭了，张氏忙道，“迅月如啊，我和你哥是为了你着想，没有逼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愿意，孩子自己养着就是了，嫂子也对他好，当作亲生的疼爱，好不好？”
这回赵月如是真哭出来了，抱着张氏不撒手，“呜呜，嫂子你真好，哥哥也好，爹娘也好，家里人对我都好。”
第2039章 没看错人
赵月如趴在张氏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为杨康娶妻的事难过，还是在为自己的以后而难过。
反正等她终于收住了，都哭得累了，张氏扶着她回房休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氏坐在床边上叹气，她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子的，以前她才嫁过来的时候，月如还没有出嫁，姑嫂两个年纪只差了三岁不到，感情很好。
过了几年赵月如就出嫁了，就在镇上，时不时地回娘家来，姑嫂两人都要说好一阵话。
因为她生不出来孩子，赵月如还悄悄去跟爹娘说了，不要说嫂子哪里不好，嫂子勤勤恳恳，生不出来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就别念叨那些让她难受了。
虽然是悄悄去，可是赵母听进去了啊，又去找张氏说了，让她心里别过意不去，一切顺其自然，张氏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子为她想得多周到。
张氏想着，若是没有这个小姑子，爹娘大概对她也是有些怨言的吧？
如今月如过得不好了，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没法子收拾杨康给月如出气，那她就养着月如，养着她的孩子，总不能让他们母子受委屈的。
张氏坐了会儿才出去，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去厨房做晚饭，又跟赵母说话，“月如怕是不愿意把孩子给我们养着，看她那样子是伤了心了，只怕是不想轻易再嫁。”
赵母叹气，“苦命的丫头哎，月如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连病都没怎么生过，嫁到杨家去一年比一年受，如今怀了孩子还被人这样作贱，我真是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把月如嫁过去。”
“这几年，咱们家也受了李氏不少的气，就仗着他们家过得比咱们好些，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月如虽是不说，可是我想也想得到，在杨家，李氏只怕是把她当丫鬟使唤。”
张氏点点头，“和离了也好，至少不是休妻，咱们月如也有底气，离开了杨家，以后咱们好好对她就是了。”
赵母很是欣慰，“你是个好的，我儿子眼光好，当初没选错人。”
张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生不出来孩子有罪过之类的，听着让人心烦啊，她好好养身子，争取生一个就是了，说那些虚头巴脑的没有用。
天擦黑了赵老爹父子两个才回来，赵家在镇上有个小铺子，卖干果蜜饯的，就一个门面，但是生意还不错，铺子上请了个人帮忙，平日里赵家父子两个都去一起忙活，一家子就靠着那个铺子的收入过日子。
过年那几个月生意好，一个月能收入四五十两银子，平日里就差一些，但是也有二三十两的进账，家里也没买下人，什么都自己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样的家庭，养着赵月如和一个小孩子，也是不会有啥困难的。
赵老大今日可是看着杨康迎亲的，就从他们家铺子前头过了来着。
杨康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花轿送亲队伍，一路上敲锣打鼓的，热闹非常。
第2040章 如花
赵老大当时瞧着那阵仗，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搅和了，就要当街问问杨康，刚刚和妻子和离，妻子还怀着身孕，他立马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今日张氏可是特意嘱咐过他的，不许惹事，好不容易跟杨家没了牵扯，可不能再搅和进去。
赵老大记着那话，所以才忍下了，眼睁睁看着杨康迎娶新人进门。
哼，不闹事可以，但是休想他放过杨康，那就诅咒他一辈子无儿无女好了。
父子俩回了家，吃过了晚饭之后，各自就回房了。
洗漱过躺在床上，张氏又把今日顾思南来了的事给说了，“顾大夫是把月如放在心上了，今日估摸着也是知道杨康娶妻，怕月如想不明白，所以特意来了，陪着月如，待到下午才走呢。”
赵老大搂着张氏，点点头，“顾大夫是个好人，有她在，月如和孩子肯定没问题的。”
张氏道，“相公，月如怕是不愿意把孩子给咱们养着，今年咱们去乡下抱养一个吧，咱们也老大不小的了。”
乡下孩子多，有些人家养不起，又怀了，还是只能生下来，要不然就给人养，要不然就自己养差一点。
还有些是想要儿子，但是生了闺女的，还是想送给别人养。
赵老大和张氏倒是不嫌弃，闺女儿子都一样，反正有一个就行了，他们也不用成日里想着。
“听娘子的，去老家抱一个吧，找一家信得过的人家，好说话的，以后也不会牵扯太多。”
“嗯，今日我让顾大夫给我看了看身子，她说我没啥问题，没怀孕大概是缘分未到，说是回去给我开个方子，让我过几日去拿，顾大夫医术不差，我还是再吃吃药吧。”，张氏抱着赵老大，虽说是能抱养，可是她还是想给他生一个孩子。
赵老大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背，“行，让顾大夫给你调理调理也好，你这些日子操劳了，真怀不上也不怪你，咱们命中如此，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嗯。”，张氏笑着应了。
夫妻两人抱着彼此，相拥而眠。
此时的杨家，热闹才刚刚散去，客人送得差不多了，就该入洞房。
杨康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连去新房都找不到路了，还是两个小厮扶着他去的。
如今杨家有下人了，马老爷有钱啊，怎么会舍得闺女受委屈，所以把女儿嫁过来，嫁妆里就有二十个使唤的下人。
不能再多了，多了杨家这不算太大的宅子就住不下了。
李氏可是高兴极了，拨了好几个过去伺候她，辛苦了大半辈子，总算是过上有人伺候的日子了，心里那个美啊。
杨康进了新房，马小姐身边的丫鬟就赶紧行礼，“姑爷好。”
喜婆也笑眯眯地道，“新郎官进洞房，挑盖头嘞。”
说着，就递给杨康一杆秤，杨康醉醺醺的，强打着精神挑开了盖头，新娘子的模样他都看不清。
马小姐名叫马如花，这名字就是她老爹取的，希望自己的闺女如花一般好看。
第2042章 老相识
顾思南次日得空的时候就去找了上次给赵老大看伤的大夫，要了他的脉案。
那大夫道，“那人伤都已经好了，顾大夫还看这个做什么？”
顾思南笑了笑，没说话，那大夫笑着道，“我先去忙了。”
顾思南点点头，翻了翻脉案，就看出问题来了，赵老大的身子的确是有些虚，他身体壮实，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可是脉象却能暴露内里的亏虚。
既然真的是他的问题，那这事儿倒是好办了，只要开方子补一补，没准儿孩子还真就怀上了。
要是用针灸和方药结合，效果还要更好一些，不过这不是情况特殊么？开方子就够了。
顾思南认真地琢磨了个方子，开好之后就放在抽屉里了，过几日张氏会来找她的，到时候给她就是。
今日的挂了号的病人挨着进来看诊，一上午又是摸脉开方，又是给人扎针，楼上楼下地好几趟，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下午还有病人，就不会回去，一会儿府上会有人送午饭过来的。
顾思南刚刚从诊室出来，门口的小厮过来道，“夫人，有个要找夫人看诊的，小的说了今日的号已经挂完了，可是她说认识夫人，还愿意给双倍的银子，非得今日看不可。”
顾思南往外头一望，竟然看见过许久不见的老相识，陈玉兰，顿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了。
“左右这会儿也还早，给她加一个号吧，不过双倍可不行，五倍，她要是应呢就让她进来，不应就算了。”
挂号费也就十文钱，五倍也才五十文而已，她可瞧不上这点儿钱，就是让陈玉兰没脸罢了。
呵呵，多给十文钱就成了？至少……也得再多几十文，是吧？
不过顾思南还真有些好奇，她跟陈玉兰也有好久好久没见过了吧？突然间陈玉兰又来找她做什么呢？
正巧这会儿时间还早，让她进来也可以，满足好奇心。
陈玉兰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个条件，不就五十文钱嘛，她如今可不缺那五十文钱。
但是心里还是憋屈的，顾思南拿什么架子啊？切！
交银子挂了号，陈玉兰和云儿才进了诊室，顾思南坐着，冷冷地看着她。
陈玉兰坐下，“想不到你这里倒是弄得像模像样的，有些能耐啊。”
“比不上你，如今可是宋府数得上的……贵妾了呢，那身份得多尊贵啊？”
顾思南说完，便掩唇笑起来，明显就是讽刺，气得陈玉兰咬牙切齿的。
“我今日来是看诊，可不是跟你耍嘴皮子功夫。”，陈玉兰不打算跟她吵。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怕顾思南，以前那些事就不说了，她没少吃亏。
这回陆云燕的事才是当真给她敲了个警钟，顾思南这个人，真的不好惹。
陆云燕以前在宋府那是耀武扬威，恨不得在府里横着走了，连老爷都得宽容她几分。
可是如今呢？只怕是只有她那个大少奶奶的名头还没有变，其余的都变了。
陈玉兰虽然不聪明，可是有些事也能想明白。
第2043章 看天意
陆云燕多难对付啊，竟然被顾思南给整到了这般田地，更别说是她了。
陈玉兰决定吸取教训，还是不要跟顾思南为敌了，她不是顾思南的对手。
顾思南笑了笑，挑着眉问道，“不知陈……姨娘有什么病想让我看？”
云儿在一旁道，“是兰姨娘。”
顾思南好笑，忙打趣着道，“瞧我，到底是小门小户，不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兰姨娘恕罪啊。”
陈玉兰还不至于傻到听不出来她这话是在讽刺她，只当是没听明白罢了，伸出手去，“你给我看看，我的身子可是有什么毛病？为何迟迟没有身孕？”
宋章俊老大不小了，今年大夫人一直在张罗着给他娶妻，本来先前就该成了的，宋章俊嫌弃那人太丑，就给拒绝了。
但是这事儿并没有停下啊，他始终是要娶妻的。
陈玉兰心里就着急了，她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还是宋章俊的长子，但是这孩子毕竟是……
总之，心里就有些不放心，要是能这时候怀孕，生一个宋章俊的孩子，那她的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
宋章俊来她房里的时候也不少，可是就是怀不上啊，陈玉兰心里着急，就想着找大夫看。
又不敢在府里明目张胆地一直请大夫看，让人知道了可不好。
再说了，顾思南不是秀安镇有名的大夫么？听说就是看这方面的病症有一手来着，她自然是要来看看啊。
也顾不上她们两人是不是有旧仇了，反正怀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顾思南听了她的来意，倒不是太惊讶，这大概就是想稳固地位吧。
她给陈玉兰摸了脉，心里想，陈玉兰身子倒是不错，气血调和，十分容易受孕。
要是怀不上，那就是男人的问题啊，宋章俊这人……怕是有问题啊。
心里略微计较，顾思南松开她，笑着道，“你这身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担忧过多了，这怀不怀孩子是天意，急不得。”
陈玉兰听说自己身子没问题，倒是松了一口气，“你给我开个方子调理调理，银子不是问题，开就是了。”
顾思南道，“身子没问题可不能吃药，这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没好处，回去吧，一切看天意。”
“再说了，你如今不是有个儿子傍身？着急做什么？”，顾思南笑了声。
陈玉兰脸上的表情有些僵，随即道，“谁说我着急了？不过是想着给我儿子生个弟弟罢了。”
她也不想多待，带着云儿就走了。
顾思南笑着摇摇头，“这事儿还是不沾染的好，宋章俊那么多的妾，一个也没怀上孩子，怎么就没人往他身上想想呢？”
秋云一愣，“夫人的意思是……宋三少爷有问题？”
顾思南但笑不语，秋云又是一阵好奇，“那可奇怪了，陈玉兰是如何怀上孩子的？”
碧澜知道这事儿，这会儿笑了声，“这自然是有人帮忙，要不然宋三少爷如何能有子嗣呢？”
秋云想了想，回过神来，整个人都不好么，“这这这……”
第2044章 不规矩
“这这这……陈玉兰的胆子这么大啊？这件事要是被人发现了，陈玉兰不得被打死吗？”，秋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思南又笑，“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如今陈玉兰可是过得好得很。”
碧澜想了想道，“只怕并不是没往宋三少身上想，是想了，但是没查出来问题吧？”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宋章俊有问题，不可能没人看出来的，宋章俊也肯定看过大夫。
不过这大户人家都是有府医的，府里的人有病，都是府医看，既然是没看出来，怕是府医都被收买了吧。
顾思南也赞同这想法，说道，“这么说来，这宋章俊倒是挺让人同情，哎。”
回了宋府，云儿就道，“姨娘这回该放心了，身子没问题，还没怀上孩子只怕是时机未到。”
陈玉兰点头，“顾思南该是不会骗我，对她也没好处，那就看天意到底如何，什么时候才给我一个孩子吧。”
就算是一直怀不上，她也比其他人好啊，毕竟她还有一个呢。
只要一直守着那个秘密，成儿就一直都是三少爷的孩子，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陈玉兰坚定了信念，不管接下来宋章俊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都不能让成儿失去宠爱。
“大夫人最近在张罗着的那户人家，那家的小姐性子如何，你可知道？”，陈玉兰问。
云儿道，“奴婢也是听府里其他下人说的，说是那家是省府的人家，大夫人张罗的是那家的二小姐，听说长得还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刁蛮，不大守规矩呢。”
陈玉兰哼哼了声，“不守规矩才好呢，要是来了个守规矩的，倒是不好对付了，哼。”
陈玉兰心里盘算着，就让宋章俊娶这个呗，不守规矩挺好的，到时候惹了宋章俊生气，直接就给休了。
云儿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真守规矩了，又是正室，还真是不好对付。
于是乎，宋章俊还没点头呢，这主仆两个倒是对那位二小姐满意得不行了。
这日夜里，宋章俊回府就被大夫人给叫过去了，宋章俊很是不耐烦，“娘，近日香泽园生意越来越好，我忙得厉害，您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可好？”
大夫人听了这话是高兴的，生意好当然是大好事啊，那代表她儿子有能耐。
这些老爷可都是知道的呢，香泽园生意越好，她儿子继承家产的机会就越大。
“哎哟，忙着生意自然是应该的，可是这成家也是大事儿，你要是一直不娶妻，在你爹眼里就一直是个孩子，这怎么行？”
大夫人拉着他坐下，“你如今孩子还是少，你看看老大，虽说也就宋麟一个儿子，可是还有两个闺女呢，就算是妾室所生，那也是子嗣，更何况，他那儿子可是正室所出，你的呢？就这一点，他当真是把你给比下去了。”
大夫人叹气，“俊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妻了，正室生的孩子才是要紧的呢。”
第2045章 吃不下饭
宋章俊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点点头道，“娘相看就是了，觉得好的就告诉爹，去提亲，我只说一点，别难看得让人吃不下饭就行。”
子嗣的确是个大问题，宋常宁这几年没落了，可是他到底还是宋家大少爷，不可小觑。
去年两个小妾都生了女儿，尽管如此，老爷子还是重重地赏了，可见对宋常宁并不是多冷落。
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想来老爷子对宋常宁的不满也已经淡化了。
这个时候，宋章俊不能大意，要是让宋常宁重新得宠，可就麻烦了。
他也得赶紧成亲，至少要有一个正室所出的儿子，这样子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虽说娶妻娶贤吧，但是也不能太难看啊？上回说的那个，脸上的痦子上还长毛，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要？就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要啊。
大夫人笑着道，“你啊，什么时候都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陈玉兰长得也不如何，当初你不是也把她弄回来了？”
宋章俊道，“那不是娘一直念叨着抱孙子吗？我想着乡下女人好生养，这才抬了一个回来，她也的确好生养。”
大夫人摆摆手，不说陈玉兰了，让大丫鬟如意拿了一幅画像来，“你看看这个，这是娘最近给你相看的，省府的一户人家，这姑娘是那家的二小姐，在家里一向受宠，模样也好，你看看。”
宋章俊一瞅，长得倒真是不错，边点点头，“这个还行，我没意见，娘安排就是了。”
见他点头，大夫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好好好，你满意就好，明日娘就去找你爹商量，咱们尽快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嗯。”，宋章俊摆摆手，“我回去了，累。”
反正长得还不错就行，他可不娶一个看着就反胃的。
大夫人高兴极了，拿着画像又看了好几眼，这家的实力跟宋家倒是差不多，不好不坏，但是人家是在省府啊，就要好许多了，姑娘也长得好看，大夫人很乐意促成这桩婚事。
次日跟宋老爷子一商量，宋老爷子也觉得好，“俊儿要娶妻了，这是大事，找媒婆去提亲吧，一定得成。”
大夫人笑意盈盈的，“老爷放心吧，一定能成。”
聘礼那是备得相当丰厚，又找了个巧舌如簧的媒婆去说亲，离着省府有一段距离，好几日才能到，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但是先前大夫人就已经跟那家的夫人商量过了，这事儿双方都有意，想必是能成的。
宋常宁知道了这消息，心里肯定是不大爽的，他也就这点儿优势，现在宋章俊也娶妻了，以后这优势就不好显出来了。
先前陆家是他的倚仗，现在可倒好，被陆云燕那个蠢货弄得鸡飞狗跳的，现在陆家自己都遇上了大麻烦，连宋家都不如，还靠个屁啊？
至于孩子，他倒是不担心，宋章俊那身子，能生得出来孩子么？呵！
宋常宁冷静下来，没那么担心了，只要宋章俊一直没有嫡出的孩子，他就永远站不直，哼。
第2046章 团队的力量
顾思南忙活了几日，教材的大纲初步已经定下来了，各个部分交给芙蓉堂的大夫来整理，以后就一直用这个教材，不用这么麻烦了。
芙蓉堂的大夫也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顾思南把任务交给他们两日，大部分人就已经做好了。
两日功夫，还得看诊，想必都是挑灯夜战，顾思南很是感动，大家对这事儿积极性都很高啊。
今日她去芙蓉堂，刚刚坐定，就有人开送东西了，写好的稿子，全都是整理好了的。
顾思南挨着挨着地看，很是满意，她没仔细跟他们说这内容要怎么做，但是他们都做得很好。
理论结合实际，添了许多他们平日里遇到的病案在里头，解释得很是清楚。
上午就全都交齐了，厚厚的一大摞稿子堆在那里，顾思南无比感慨，团队的力量就是好啊，这要是全都让她自己来写，那估摸着写到开学都写不完吧！
下午继续看诊，看着看着，张氏和赵月如就来了，张氏是来拿药方的，赵月如想跟着走一走，就也来了。
她如今五个月出头的身孕，肚子很明显了，但是还没有大得走不了路那么夸张，出来走一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两人是特意等着顾思南看完了病人才进来的，这样子就能多跟她说会儿话，不用担心后头的病人等着看诊了。
见她们进来，碧澜忙扶着赵月如坐下，赵月如很是和善地笑了笑，“多谢。”
顾思南笑着道，“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肚子似乎又大了一些，这小家伙儿长得可真快。”
张氏也道，“是啊，月如这几日吃饭吃得好了，这脸色眼看着就红润了起来，我们一家子看着也高兴。”
赵月如倒是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笑了笑。
顾思南把药方给了张氏，“嫂子去抓药吧，方子我已经开好了。”
张氏笑眯眯的，“好，我这就去，这回好好喝药，争取能早点儿生个孩子。”
闺女儿子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就觉得自己没罪过了。
张氏去抓药，顾思南就和赵月如在诊室里说话，赵月如看着顾思南手边放着的一摞稿子很是好奇。
“这是什么？”
顾思南道，“这是名医堂的课本，才编写出来的，正要装订好，找人抄录呢，第一年时间有些紧，就不用印刷版了。”
赵月如眼睛亮了，笑着道，“我在家里也有所耳闻，顾大夫实在是女中豪杰，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想来以后名医堂定是要天下闻名的。”
自古以来，可是没有过这样的书院，书院可都是教人如何科考的，这名医堂只教人如何做大夫，倒是个新奇的。
赵月如很是支持，她觉得假以时日，天下人一定会接受名医堂，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儿女送进名医堂学习。
顾思南道，“这话我可记着了，以后名医堂要是没有天下闻名，我可找你的麻烦。”
赵月如笑着道，“那好啊，若是当真天下闻名，顾大夫可得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