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0章 这么厉害
“娇姐姐，你这习惯不习惯啊，要是不习惯，我来帮着你吧，如今碧澜也不在，就你一个人。”
今日顾思南没带丫鬟来，主要是云香和玉儿两个人都不识字，这时候学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太慢了，带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让她们就在府上。
顾思南一笑，“看病一个人就够了，只是以前一直带着碧澜秋云，习惯了罢了，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试试，要是不行就还是带着云香和玉儿。”
忽然觉得很感慨，这当贵夫人当久了也是要上瘾的，习惯了有人伺候，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还是有些别扭。
秋桂笑笑，“是要带个人的，我瞧着云香挺聪明，娇姐姐带着学学吧，说不定过两年就能帮着抄方了。”
“这倒是。”，顾思南点点头，“你去忙，别在这儿了，如今你可是芙蓉堂的顶梁柱。”
“娇姐姐就别打趣我了，一会儿病人来了，看见芙蓉堂多了名女大夫，还不知道要怎么瞎猜呢。”，秋桂笑了笑，又道，“还是要让人跟着才行，万一来了图谋不轨的，对娇姐姐手怎么办？不放心。”
“行了，自然是有人暗中保护的，放心。”，顾思南指了指外头，“以前在秀安镇，咱们芙蓉堂也没缺了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秋桂愣了愣，想了想才明白过来，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姐夫还真是有心啊，那好吧，我去忙活了。”
顾思南在诊室里坐下，把桌上的东西给重新摆放了一番，离着她在芙蓉堂看诊，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一年没正经看病，一会儿估摸着问诊都不知道怎么问了。
外头大堂里，病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在大堂里挂号，看见多了名女大夫，“哎，顾思南，这大夫是新来的啊？也是女大夫呢。”
大堂里有一面墙，上面就是当日坐诊的大夫的牌子，跟酒楼的菜牌子似的，今日供应些什么菜就挂上去，这里也一样，今日哪些大夫在，就挂上去。
男女大夫分开的，往日最多就三名女大夫，今日有四名了，大家都很是好奇。
“你不说我还没看见呢，又有女大夫了啊？没想到会医术的女子这么多呢。”
这时候女大夫可真是个稀有物种，芙蓉堂有四个，说起来是挺让人惊奇的。
有人问大堂里的学徒，“哎，这位大夫是看什么病的啊？以前没听过呢。”
那学徒忙道，“夫人不知，这位是顾大夫，专看妇人病症，经带胎产，这些就是顾大夫擅长的了。”
“哎，真的啊，这样的话我就该让她看看啊。”，一名夫人笑着道，赶紧去挂了号。
旁边有人笑了笑，“顾思南，这个名字倒是没听过呢，也不知道怎么样。”
那学徒笑着道，“好，自然是好，顾大夫擅长针灸，芙蓉堂的大夫……不，应该是这李朝的大夫，凡是会针灸的，应该都是她这里学的。”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这么一说，大家对她就很感兴趣了。
第2871章 摆明态度
学徒又道，“不瞒大家说，这顾大夫……是我们芙蓉堂的东家。”
这话一出，大堂里静了静，只要听见了这话的人都愣住了。
芙蓉堂的东家，那不就是……润王妃？
润王妃，那就是皇亲国戚，哪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打听她的名字？所以润王妃在京城名气不小，知道她叫顾思南的人却没几个，这也是刚刚没人认出来的原因。
顾思南吩咐过，她的身份不必刻意瞒着，就让病人知道就行了，反正每日就那么多号，上午十五个，下午十个，看完了就不看了，也不怕被人围着。
“那不就是……润王妃？”，有人小声问了句。
那学徒点点头，“正是，顾大夫就是润王妃，只是在芙蓉堂里，这就是顾大夫，大家不必在意虚礼。”
话是这么说，但是都是些平头老百姓，谁能真的做到看见了皇亲国戚还不见礼的啊？
一时之间不少人犹豫着，又想挂号去看看润王妃什么样，又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王妃生气了，那可是大错。
但是也有不少胆子大的，还是挂了顾思南的号，进去之后就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王妃。”
顾思南决定来芙蓉堂之前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怎么跟病人相处这件事。
她的身份不打算瞒着，也没什么好瞒的，可是顶着这个头衔，还要给病人看病，难免会有些麻烦。
这样的麻烦预计会持续出现好一阵子，顾思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应对之策，那就是不搭理。
“下一个。”
顾思南扬声喊了一句，下一个人开门进来，见地上跪着一个人，也扑通一声跪下了，“王妃。”
顾思南继续道，“下一个。”
接着又进来一个，连着喊了五个人都是这样，有些人是不想的，但是看着屋里跪着几个就吓着了，连忙跪下。
顾思南道，“在芙蓉堂只有顾大夫，给人看病的，也就是我，没什么润王妃，如果你们是要见润王妃，就去润王府，不要来芙蓉堂。”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带头站起来了，“这这这……我们这是怕，吓着了，这……没见过这样大的人物啊。”
顾思南笑笑，“坐下吧，哪里不适？”
她不接话，那妇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顾思摆手让余下的几日出去等，然后拉着她的手开始摸脉，那妇人很紧张，摸脉也只能摸个大概。
顾思南心里叹气，真是麻烦，嫁给润王真是麻烦。
今日看病注定比较艰难了，好在号并没有满，也赶在了午膳之前回府。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顾思南都有准备，不过也不难解决，只要她摆正态度，表明自己真是去看病的，跟什么润王妃没有关系。
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多久这问题应该就能解决了。
今日她不在，寥寥跟安如倒是玩儿得高兴，顾思南回去的时候寥寥笑嘻嘻的，伸着手要她抱抱。
顾思南一笑，“小没良心的，娘亲还当你不记得了呢，真乖，娘亲亲一下。”
第2872章 长得像
说着就吧唧一口在女儿脸上亲了亲，安如道，“今日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就是不少人是跑来看润王妃，不是来看病的。”，顾思南笑笑，“娘照顾寥寥辛苦了。”
“你这孩子，又这么说，这是成心要跟娘生分啊？自己的孙女儿，哪有生分不生分的？”
顾思南吐吐舌头，“好吧，那我不说了。”
午膳之后睡个午觉，下午就不去了，今日下午是休息。
芙蓉堂按着日子排班，反正一个月算下来是能休息八日的，顾思南定的规矩，按着前世的双休制度来，就是改成了轮休罢了，日子是够了的。
不管是芙蓉堂还是寻香来，都按着这个规矩，有条不紊的。
没几日碧澜就出了月子，顾思南还是没让她立马就去芙蓉堂，让她在家里休息了些日子，等寥寥生辰之后再去差不多。
二月十二就是寥寥的生辰，顾思南觉得自己就是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这个小丫头的生辰，实在是太二了。
这一日寥寥被打扮得像个布娃娃，穿着大红的小袄子，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用红绳子绑着，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跟两个铜铃似的，看着就想抱着亲两口。
寥寥的生辰，也没有请别人来，但是这事儿怎么能瞒得住呢，如今可不是在秀安镇了，李府有点儿什么事，京城的权贵都是盯着的。
这一日多的是不请自来的人，也不好拒之门外，安如安排着，还是接下来了，府上够大，宴席也是摆得下的。
大长公主自然是不必说，一大早就来了，没带着悦扬，估摸着是怕扰了这个好日子。
今日是闺女的大日子，满一岁了呢，李林琛这个女儿奴可是没闲着，走哪儿都把闺女抱着。
小小的一个小丫头，被他抱在怀里，就跟没重量似的，父女两人走到哪里都格外的惹人注目。
寥寥在他怀里，一直伸着手想去摸李林琛头上的玉冠，李林琛逗着她，看她急得要哭了，赶紧抱得高了些，让她去摸。
寥寥摸到了，开心得不得了，小胖手挥舞个不停，期间还不小心打了李林琛好几次，直接拍在脸上。
那些大臣见状，吓都要吓死了，啧啧，这李朝上下，敢在润王脸上扇巴掌的，就这位小千金了吧？
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小千金的娘亲，扇得啪啪响，润王还挺乐呵。
本来还想着，只是个女儿罢了，应该也是不怎么在意的，今日这些人前来也只是因为这是李戗回京后李府的第一件大事，该来凑个热闹。
上次浩谦浩源的生辰，也是大事，可是那不是正月十五吗，大家都进宫去过了，自然也不会过来恭贺，所以这就成了第一件大事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不在意啊，分明就是宠上了天，真真是润王爷的掌上明珠，今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有人拍马屁，“小姐聪明乖巧，长得好，跟王爷十分相像呢。”
第2873章 赏赐
本来觉得是句好话，又夸了寥寥又夸了李林琛，那大臣还以为自己能讨着好呢，谁知道李林琛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张大人这才四十出头就眼神不好了？”
张大人刚刚还笑着呢，这会儿脸色立马僵了，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了润王爷，“王爷，这……”
李林琛轻哼了声，不理他了。
像他？
哪里像他？
分明就像他娘子，多好看啊。
李林琛回头看了眼顾思南，微微一笑，顾思南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忍住了，这男人还能更无聊一点吗？
那位张大人回去该睡不好觉了，翻来覆去地想自己到底怎么惹到了润王爷。
府上热热闹闹的，午宴时又接到了宫里的赏赐，顾思南和李林琛都没想到，赶紧去领赏谢恩了。
一个小丫头的生辰，还惊动了皇上，这就很不一般。
这也是皇上给的面子，就是要告诉大臣们，他和润王是一条心的，以后要敬着润王。
宫里来的赏赐一共是两份，一份是皇上给的，就是一些金银珠宝，赏赐的标准配置。
还有一份是来自太贵妃。
顾思南听着太监说的时候心都跟着一跳，跟李林琛对视了一眼，然后不露声色地转头。
太贵妃送的是一块长命锁，这长命锁不同于一般的金锁金锁，是用上好的黄玉雕刻的，十分精致，也十分难得。
太监好一顿夸赞这块玉的来历，说是当初先帝爷得来的好东西，赏赐给了太贵妃，太贵妃留了多年，如今念着王府的小姐，把这块玉拿出来，希望小姐一声平安喜乐。
李家上下忙谢恩，然后把赏赐接下来了，那块玉更是当场就给寥寥带上了。
顾思南亲自戴的，戴上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就只是一块玉锁而已。
雕工精致，玉也是好玉，的确是好东西，小巧可爱的一块玉锁，寥寥戴着格外好看。
前头送东西的太监刚刚走，后头又来了两拨人，前头的是太后的人，来送赏赐的，后头的是皇后的人，也是来赏赐。
这两人给的东西就是些金银珠宝，太后的是一柄玉如意，倒是跟太贵妃的能比，皇后的就刻意低了一点，这也是规矩，是孝道，不能越过长辈去。
顾思南估摸着她们是知道了皇上和太贵妃让人送了东西来才送的，毕竟寥寥就是个王府的小丫头，其实并没有多重要，至少没有重要到要宫里人赏赐。
太后和皇后，应该也是没想到皇上和太贵妃会这么看重吧，特别是太贵妃。
所有的赏赐收完，顾思南跪了好几次，心里憋屈死了，求求你们别再来了啊，我真是不想跪。
有了这一出，众人对李家更是要高看一眼，以后这就是真的权贵啊。
送走了客人，安如这才找到了机会跟顾思南说话，“太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顾思南摇摇头，“不清楚，太贵妃竟然知道寥寥的生辰，还能送礼，这么说来，她当真是已经不疯了？”
第2874章 不管了
安如道，“这个不知道，看着她倒是不像常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玉锁没问题吧？能给寥寥戴吗？”
“我看过，没有问题，让寥寥戴着吧，不碍事的。”，顾思南倒是不怀疑那玉有什么，就是觉得太贵妃赏赐东西这个举动怪怪的。
皇上赏赐其实还说得过去，毕竟是要和李家搞好关系，关心点，看重点，这都说得过去。
但是太贵妃那里，真是有些奇怪。
平日里她话都不说，倒是想得到给寥寥赏赐东西，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得到过她的赏赐呢，就这么赏赐了一个一岁的孩子，是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她压根儿就没见过寥寥，就这么送东西，太奇怪了。
安如皱眉，“真是越来越摸不准了，左右还是小心些，别惹上麻烦才好。”
“嗯。”，顾思南点点头，“我知道的，找个机会我就进宫去看看。”
顾思南回屋的时候李林琛也刚回来，刚刚和李戗讨论过，也是觉得太贵妃奇怪了些。
靠在李林琛怀里，顾思南道，“我总觉得太贵妃不是坏人，可是她那样子我心里没底啊，总觉得她有什么我看不透的东西，她盯着我们一家子呢，我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李林琛拍拍她的背，“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护着你，护着孩子，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顾思南点头，“我相信你。”
安心还是安心的，觉得不会出什么事，就是这种摸不准的感觉真是不爽，相当不爽。
这件事也没有困扰顾思南多久，因为接下来太贵妃也就没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了。
芙蓉堂有的是事情忙活着，顾思南纠结了几日也就没有再想，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来看诊的病人倒是也渐渐放松下来了，至少如今有人是真把她当成大夫的。
三月里碧澜才真正的出了月子，跟着去芙蓉堂看诊，其实说起来也坐了个对月，虽然后来这一个月她不只是待在屋里，也是四处走动了的，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闷坏了。
顾思南终于答应她能出门了，碧澜简直高兴得要哭出来了，“哎呦，我的王妃啊，您总算是愿意松口了啊，再这么闷下去，我觉得我头上都要长蘑菇了。”
“你这丫头，让你好好歇着养身子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没良心的，哼。”，顾思南故作生气地道。
碧澜一笑，“不敢，可不敢怪王妃，是我自己享不了这个福，就觉得出去走动着才舒坦呢，这下可真是好。”
顾思南道，“明日就跟着我去芙蓉堂，你现在学的东西倒是不少，也有那个给人看病的能耐，可是这治病救人，不只是自己会治病的办法就行了，要学的东西可多了。”
“首先你要知道如何跟病人交流，让她们对你敞开心扉，其次，你要分得清病情的主次，不能一概而论，这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也不必着急。”
碧澜现在这样子，去芙蓉堂倒是能看病。
第2875章 发扬光大
她脑子也聪明，估摸着不会被病人难住，但是她到底是缺少自己独立看病的经验。
更重要的是缺少自信，她大概从心里就觉得自己没法子给人看病，没法子把人治好，这样子怎么行呢，就算是有效的法子，因为她的不自信也变得没效了。
顾思南决定让她先跟着芙蓉堂的大夫学习，挨着学，就相当于实习，满了一年的再看看情况，要是没问题明年就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芙蓉堂要发展，也的确是需要更多的女大夫，碧澜她教了那么多年，不能被浪费了。
碧澜点点头，“都听王妃的安排。”
“好，明日起，就让奶娘带着小草去正院吧，让娘带着和寥寥一块儿玩儿，我瞧着娘如今倒是喜欢上带孩子了。”
碧澜忙道，“这真是……劳烦老夫人。”
顾思南笑笑，“没事儿，她开心着呢，你就别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了，听着生分，以后你也不是李府的下人了，自己要有些自信，不能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知道吗？”
“知道了。”，碧澜笑得眉眼弯弯的，顾思南虽然是这么说，她也应了，但是心里是想好了的，就算是不自称奴婢，不再是李府的下人，要是遇上什么事，还是要以李府为先。
次日把小草也送去了正院，顾思南看着安如脸都快笑出褶子了，就觉得自己是想对了的，隔辈儿亲嘛，人上了年纪哪能不喜欢带小孩子呢？
况且有奶娘照看着，顾思南也不担心安如累着，安心地出门了。
碧澜到了芙蓉堂，被安排跟着别的大夫了，一个大夫一个月，全都跟一遍，她差不多就能出师了。
顾思南如今看诊身边也不带着人，先前本来还说要带着云香和玉儿，后来忍了忍，适应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矫情，多几日也就习惯了。
就这样挺好的，前世在医院那么久，也没见哪个医生看病的时候还要两个人端茶递水啊。
芙蓉堂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因为顾思南坐诊，她的身份，她的医术，渐渐地在京城传开，芙蓉堂的病人如今是越来越多。
要不是有挂号限制，芙蓉堂的大夫估摸着都不能按时走人了。
顾着芙蓉堂的事，顾思南就暂时把去宫里试探一下太贵妃的事给抛在了脑后，倒也不是不记得了，就是总觉得还能再等等。
等着等着，三月都过了一半。
这些日子顾思南忙着，回家之后还要看医书，研制药丸，还要看秀安镇来的书信，操心名医堂的事。
因为京城芙蓉堂的名声，她的名声，连带着名医堂的名声也渐渐起来了。
当然了，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顾思南的计划本就是将名医堂发扬光大，现在就是在一步步地实现自己的梦想。
名医堂现在是每年都会招生了，这样一来学堂就要扩大，多几间教室，好在这些也是一开始就想到了的，那处宅子也并不小，如今只需要装修一下就行了。
第2876章 口是心非
她离开了秀安镇之后，芙蓉堂是莫大夫操心，名医堂就是许放操心，名医堂的一些杂事，就是楚天临在操心，这两人倒是也有本事，管理得仅仅有条的。
看这架势，今年招生的人数是要增多了，顾思南写了一封信让暗卫送去秀安镇，然后才从书房出去，发现天都黑了。
“这么晚了啊？”，顾思南望着天念叨了一句。
今日是玉儿在跟前伺候，闻言忙道，“是啊，天都黑了，奴婢见王妃一直忙着，也就没叫，刚刚王爷也来看了呢，王妃没发现。”
顾思南闻言，笑了笑，“倒是没发现，回去吧。”
如今已经是三月中旬，天气不算冷了，但是这入了夜还是有些凉飕飕的，顾思南走了两步就缩了缩身子，冷风吹着更冷了。
玉儿正要替她披上斗篷，也不知李林琛从哪儿出来的，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肩，“冷着了？”
顾思南回头，夜色下他的脸看不大分明，但还是能辨别英俊帅气的轮廓，“冷。”
“该，让你在书房待到这么晚，就该让你冻着。”，李林琛十分口是心非地道。
顾思南撇撇嘴，瞪他一眼，“那好啊，我活该，你别理我就是了，边上去，不许抱着我。”
闻言，李林琛当真就把她松开了，站在了一边，离着她有两三步的距离。
顾思南瞪大眼睛，“好啊，你果真是厌烦我了，我让你走开就走开，哼。”
“那你说说看。”，李林琛上前，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到底是谁口是心非，嗯？”
顾思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摆了一道，哭笑不得的，“我，是我行了吧？我就是要你抱着我，抱一辈子好不好啊？”
“当然好。”
两人小声地说笑着回房，玉儿远远地跟在后头，只觉得更冷的，身上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这俩主子也太腻歪了吧。
回房的时候，云香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几个丫鬟伺候着两人梳洗了，换了贴身的衣物，然后伺候着他们上了床，放下帐子，这才都退了出去。
顾思南累了一日，这会儿腰酸背痛的，靠在李林琛怀里任由他轻轻地替自己捏着腰。
今日这个气氛倒是不错，就是累得慌。
顾思南心里想着，要是他要那什么什么，那就那什么什么吧，虽然是有点累，可是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气氛嘛。
正是胡思乱想间，李林琛忽然捏到了她腰上的一块肌肉，顿时一阵酸疼，突然之间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疼。”
酸疼酸疼的感觉。
李林琛也吓了一跳，感觉松开了，“怎么了？”
“没事儿，那地方酸疼得厉害，刚刚相公捏着了，疼。”
“好。”，李林琛移开手，不捏了，顾思南又摸着他的手放回去，李林琛哭笑不得，“不是说疼？”
“疼着舒坦啊，相公有劲，给我捏捏，舒服。”
“好。”，李林琛一笑，也纵着她，干脆将她搂在怀里上上下下地捏了一遍。
第2877章 按摩工具
堂堂润王爷，在床榻之间，竟成了某人的按摩工具。
顾思南赶紧自己做了一个超级正宗的马杀鸡，舒服地贴在床上不想起来了，“相公，你要不是王爷，去摆个摊儿给人按摩也是能发家的，这手艺多好啊。”
李林琛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是真把他当按摩的了？
“行了，就给你一个人捏就够了，瞎想什么呢？”
“嘿嘿。”，顾思南笑得傻乎乎的，就觉得这种只有她一个人才有的，而且特别好的东西让她十分有满足感。
瞧瞧，多好的相公啊，这是她的，别人都没有。
一场按摩之后，刚刚的旖旎气氛都没有了，顾思南缩在李林琛怀里，这会儿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舒展。
李林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最近娘子很忙啊？”
“忙，不过也就这一阵，操心着芙蓉堂和名医堂，哪能不忙活，上了道就不忙了。”，顾思南靠在她胸口上，“相公，我知道的，我是你的娘子，是润王妃，是李家儿媳妇，还是四个孩子的娘亲，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你放心，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李林琛一笑，他说这个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心疼她，“明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啊？”，顾思南想了想，应该不是什么他们相遇的日子吧，他们相遇的日子就是有祺祐的日子，祺祐是八月生的，咳咳。
李林琛看她一眼，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明日是十四了。”
“十四啊，十四怎么了？”，顾思南想了想，李林琛又瞪了她一眼，她忽然想起来了，“十四啊，三月十四，我知道了，是我的生辰。”
说着，顾思南又笑了，傻乎乎的。
“难为你还记得起，前几日娘就在问我了，说是你有什么打算可以告诉她，我说你估摸着都忘了，她还不信呢。”
顾思南一笑，“是忘了。”
生辰这种事有什么好记的，今年都二十七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就自动地忘记自己的年纪吧，反正就是一点点地变老。
再加上她前世本就比这个顾思南多活了那么些年，算起来她其实比李林琛还大，真是……想想就觉得心塞。
“生辰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顿便饭就是了。”
“真以为那么简单？”，李林琛看着她，“寥寥的生辰都能来那么多人，更何况是润王妃，娘给京中关系不差的都发了请帖，明日会有不少人来，芙蓉堂明日就不去了吧。”
顾思南点点头，“明日本来也是休息。”
李林琛挑眉看着她，“你真觉得那么巧啊？”
想了想，顾思南笑了起来，估摸着是秋桂和碧澜她们几个早就开始想着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巧合。
真是，她的生辰，到最后最不上心的倒成了她自己了。
“好啦，我知道了，赶紧睡觉吧，既然明日那么多人要来，那我可得好好歇着，要不然不是让人看见个黄脸婆吗？我才不要。”
第2878章 娘亲的受难日
李林琛好笑，抱着她睡了，这丫头在意的东西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次日来的人倒真是不少，顾思南选了身水红色的裙子，不喜欢打扮的，但是头上也少不得几件首饰。
她的首饰都是李林琛费了心思的，每一件她都喜欢，戴着倒是没有觉得是累赘。
今日来了不少的官家夫人，看见顾思南就是一个劲儿地夸，夸得她真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顾思南明知道是恭维，也听得快不好意思了。
宁和拉着她笑个不停，“嫂子，这些人嘴里是怎么说出来这些话的啊？我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她们还一本正经的呢。”
顾思南看她眼，“哦，你是觉得我没那么好了？”
“好，当然是好，嫂子是世上最好的人，我这不是笑她们夸得没新意吗？”
顾思南一笑，也不管宁和了，今日来的人多，还是要招呼着。
一回头，看见大长公主正看着她抹眼泪，顾思南顿时一阵不忍，走过去道，“干娘。”
大长公主一愣，平日里顾思南都是叫她姑姑的，干娘这个称呼许久都没叫过了，她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顾思南看着她一笑，“干娘，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呢？”
“是，大好的日子，不该哭。”，大长公主擦了擦眼泪，看着她笑了。
顾思南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其实也不是好日子，儿女的生辰，娘亲的难日，二十七年前的今日，我娘疼得死去活来才把我生下来，受苦的人是她，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大长公主闻言，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响，她的身子晃了晃，荷香连忙扶住了她，“公主小心。”
荷香听着顾思南这番话，眼眶也跟着红了，就是这么几句话，说是娘亲生了她辛苦了，没直接叫公主娘亲，可是也是承认了的意思。
她跟着大长公主多年，当初大长公主在李府生下顾思南的时候她就在，当初那个襁褓里的小婴儿，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荷香心里也是感动的。
大长公主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与顾思南相认，荷香同样是，这会儿听见顾思南这么说，她是真感动得快哭了。
顾思南没想到大长公主会高兴成这样，其实也有些想哭，强忍住了，“干娘，这世间所有的母亲都是人物，厉害的人物，我娘是，你也是。”
“嗯，是。”，大长公主实在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是。”
顾思南没多说什么，待会儿让大长公主嚎啕大哭就不好了，虽然不至于把这件事挖出来，但是总要让人议论的。
她那么说，只是想告诉大长公主，其实她的心里是承认了她的，只是如今她们不能相认罢了，其实也可以像母女似的相处。
以前她总是觉得，要是就那么轻易地原谅了，轻易地接受了，就对不起陈磊，对不起顾念柔，也对不起自己。
可是如今真的承认了，她心里却说不出的轻松，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其实这件事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啊。
第2879章 处变不惊
顾思南没在大长公主跟前多待，走了几步，李林琛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想明白了？”
“早就想明白了。”，顾思南一笑，“以后常请姑姑来府上吧，寥寥喜欢跟她玩儿。”
“姑姑会愿意来的。”，李林琛也笑笑，伸手牵着她的手。
一众宾客看着，都觉得没眼看，哎哟，这润王爷和润王妃恩爱还真不是瞎说的啊，瞧瞧，这多恩爱啊。
宴席开了不久，就发生了跟上次差不多的事，从宫里送赏赐来了。
也是皇上的和太贵妃的在前头，太后和皇后的紧跟其后，顾思南对于这件事都已经处变不惊了。
接了赏赐，谢了恩，送了那些个太监离开，顾思南小声地跟李林琛道，“你说说，这太贵妃哪里像是疯了的？”
“装的？”，李林琛看着她道。
顾思南点点头，“我觉得是，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疯着，没道理皇上一登基就好了啊，太医也没怎么治，跟以前一样的，真就这么神？”
“其实太贵妃也没好全，是吧？”，顾思南自言自语的，“在宫宴上见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人，的确像个疯子，可是……就是这样才真可疑。”
李林琛点点头，十分赞同她的想法，一个人，想疯的时候就是个疯子，但是遇上事，她又能做出很清醒的决定，这样子的，除了装疯卖傻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答案来。
“这么多年来，太贵妃一直是装疯？是后来自己好了，还是说……一开始就是在装？”
顾思南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估摸着只有太贵妃自己心里清楚了，相公，要是她真是装的，那这么对咱们一家子，那就是有目的的，你说她图什么？”
“自然是有她图的。”，李林琛想着，要真是这样，太贵妃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装疯卖傻的，竟然能瞒了这么多年。
其实想想看，她要瞒着也容易啊，自从进了华安宫，李章就没有去看过她一眼，甚至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都是走的远路，不愿意从华安宫外经过。
这样一来，她想要瞒着，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可怕，如果是装的，那当年想要行刺皇帝的事估摸着就是真的，她也是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要不然怎么敢拿着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来做赌注呢？
当年的事，要不是李章对她有情，估摸着华安宫她也是待不住的，直接就能被赐死了。
……
“娘娘，赏赐已经送过去了，咱们的人赶在了最后头，没越过太后去。”，宫女嫣儿福了福身道。
皇后靠在榻上养神，手撑着头，闻言睁开了眼睛，“润王妃今日生辰，府上宾客不少吧？”
嫣儿道，“回娘娘的话，林海说的确是不少，如今李家在京城那可是权势滔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朝中的大臣哪个不上赶着巴结啊？宾客多也是正常的。”
皇后点点头，“是挺正常。”
第2880章 谁都巴结
说着，她从榻上坐起来，一旁的小宫女忙给她穿上鞋，“娘娘当心凉着脚，太医说了，女子的脚可是凉不得，要不然不好生养。”
皇后一笑，“难为你们费心，成日里替我想着这些，我这肚子是不争气，跟了万岁爷五年了，竟也没个动静。”
嫣儿笑着道，“娘娘，万岁爷对娘娘多好啊，后宫里妃嫔是不多，赶不上先帝爷那时候，可是那也是有几个的，良妃长得那般好看，年纪也小，万岁爷看也不看呢，成日里就爱来娘娘这里，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没有皇子，那是缘分未到，以后会有的。”
嫣儿这话倒是让皇后很开心，皇上对她的确是很好，当初皇上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不受重视，后院里也就一个她，两个伺候的良人罢了。
那时候皇上倒是公平，谁的屋里都会去，可是一直以来谁也没怀上孩子。
哦，不，叶良人是怀过的，到了三个多月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给摔没了，再后来就没人再怀过。
皇上登基以后倒是进了几个新人，长得都好，只是皇上却对她这个正妻格外地看重起来，那几个新人，除了个家世不俗的给了个妃位，其他的都是常见，楚常见和张常见，两个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如今也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可是皇上却没什么心思似的，倒是时常到凤媛宫来。
“嫣儿会说话，本宫不赏也不行了。”，皇后笑着道，是真的被这话说得很开心，她做梦都盼着能给皇上生个孩子。
其实不是她生也行啊，别人怀孕她也会高兴的，只是没自己生那么高兴罢了。
皇上年岁已经不小了啊，快三十了，这时候都还没子嗣，一个公主都没有，的确是有些让人担心。
再这么下去，她这个皇后也做得不安心，估摸着都要戴罪自请废后了。
嫣儿笑着谢恩，她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性子自然是讨巧，其实也不在意这些恩赏，在宫里待着，有女子的疼爱，使银子的地方也并不多，但是这是份荣耀啊。
屋里那么多人，偏偏她得赏，多让人羡慕？
所以这些个奴才削尖了脑袋都想得赏，腰板儿硬。
皇后在榻上坐了挺久了，这会儿觉得身子也乏，就想下来走一走，嫣儿忙上前扶着，“娘娘慢着些。”
“嗯。”，皇后淡淡一笑，“扶着本宫去外头走走吧，这外头天气倒是好，就是这几日身上乏得很，总是不爱动弹，坐这么久了，身子也不舒坦。”
“是。”，嫣儿扶着皇后到了院子里，皇后四处走着，随手摘了朵花拿在手里把玩，凑在鼻尖闻了闻。
“嫣儿，你脑子机灵，帮本宫想想。”
“娘娘请说。”，嫣儿笑眯眯的，荣幸之至啊。
皇后看她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道，“如今的李家当真是京城的权贵，谁都上赶着巴结，是吧？”
嫣儿点点头，“是呢，李将军，润王爷，这哪一个是能让人小看了的？”
第2881章 不是好事
“那……皇上呢？”，皇后继续道，“皇上也巴结？”
“娘娘！”，嫣儿闻言，忙正色，压低了声音道，“这话可不能瞎说，万岁爷那是爱重臣子，才不是巴结，要是让人听见，万岁爷该怒了。”
皇后道，“是，你提醒得对，我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这话的确是不该说。”
说着，皇后沉默了一阵，“皇上是爱重臣子，李家如今是权贵，润王的千金生辰，润王妃生辰，皇上赏赐些东西也是无可厚非的，这都正常，是吧？”
“是呢，就是这么个道理。”，嫣儿说道。
皇后又看她一眼，“那你说说看，母妃呢？”
“太贵妃……”，嫣儿愣了，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疑惑，按理来说，太贵妃没必要讨好李家啊。
如今李家是很多人巴结，可是那些人都是有所求的，太贵妃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又十分孝顺，她难不成还会怕自己的日子过不好了？
况且，李家的父子俩也不是那么好讨好的，难不成送点儿东西就能让他们帮着自己说话？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如今都把太贵妃当成是个疯子在看待，虽然皇上孝顺，把太贵妃给放出来了，并且不许人再说她疯了的事，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对待。
可是宫里上上下下，谁能真的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啊？
太贵妃一般不说话的，也很少见人，听说平日里最喜欢的事就是靠在栏杆边看湖里的鱼，一看就是半日。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又是太贵妃的儿媳妇，时不时地去找太贵妃说话都会被挡在门外，这么久了，太贵妃也没赏赐过她什么东西。
皇后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母妃脑子不清醒嘛，她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这接连两次，太贵妃竟然都赏赐了李府东西，让人惊奇的是她竟然会知道这些事。
这一次倒是皇上的人先出宫的，上一次却是她的人先出宫，皇上大概是得到了消息，才立马让人送东西去了。
紧接着太后也要送，她这个皇后也要送。
皇后倒不是心疼那点儿东西，皇上对她好，这些是不缺的。
她就是想不明白，母妃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似乎格外地看重李家的人啊，此前在宫宴上，母妃也是一直盯着润王妃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相识多年，可是按着时间来算，这些年母妃一直在华安宫，润王妃一直在秀安镇。
就算是中间回过京城，也进过宫，但是应该是没机会见过的啊，就算是见过，也不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才对。
皇后觉得十分奇怪，母妃对李家人的态度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你觉得呢？”，皇后喃喃自语，“总觉得母妃对李家人很上心，这时候本宫都不觉得母妃是疯了的。”
嫣儿点点头，“娘娘说的是，的确是有些奇怪，可是这件事娘娘打算怎么办？依奴婢的意思，还是不沾身的好，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对，本宫也觉得不是好事。”
第2882章 臣妾爱吃的
皇后把玩着手里的花，笑了笑，“今年天气冷，花开得晚也谢得晚，如今御花园里的花都还开得好好的呢。”
“是，奴婢瞧着也长得好，咱们万岁爷是真龙天子，有万岁爷在，花都不敢谢了。”，嫣儿笑眯眯地道。
皇后被她哄得笑个不停，“你这丫头，这张巧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要是皇上听见，估摸着你又得得一份赏赐了。”
“奴婢这是真心话。”
“好啦，知道你是真心了。”，皇后拿着花在手里转了转，“你说要不要半个园游会？以前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总办，我是不是也该做个主？”
嫣儿想了想，“倒是也可以，这一年娘娘还没怎么操办过这些事，热闹热闹也是可以的。”
皇后一笑，“好，那这几日本宫就想想吧。”
在院子里说话说得累了，皇后就又回去躺着，这几日实在是疲乏。
刚刚才躺下，宫女给她盖好毯子，外头小太监就一叠声地通传，“皇上驾到。”
皇后眼睛一亮，眉眼里都是笑意，又起身穿好鞋带着人出去接驾，“臣妾恭迎皇上。”
“起吧。”，皇上上前扶了她一把，牵着皇后的手过去榻边坐下，“皇后这是午睡呢？倒是朕来得不是时候了。”
榻上的毯子都还没铺好，一看就是刚刚起来的。
皇后被这么问了一句，就觉得不好意思了，皇上来了几次都刚好碰上她午睡，这次数多了，倒显得她是个懒妇似的。
“皇上，臣妾就是觉得困乏了，刚刚跟嫣儿说话呢，没有午睡。”，皇后不好意思地道。
皇上一笑，“好啦，朕就是问一句，害羞做什么？朕想说的是，要是在午睡，睡够了没有啊，朕批了一下午折子，累得很，想让皇后陪着睡会儿呢。”
闻言，皇后笑得更是不好意思了，皇上又逗她玩儿。
皇上登基之后，对皇后的确是好，外人只当是他为了搏一个贤名，包括顾思南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其实并不只是这样，帝后情深这是真的，身边这些宫人再清楚不过。
平日里皇上总是来凤媛宫的，有什么好东西也是让人给皇后送来，有时候去其他地方都要绕道来一次凤媛宫看看。
来了之后皇后午睡，皇上也不让人惊动了，就在床边看她一会儿就走了，虽是不说话，但这就是真心啊。
皇后道，“皇上要是乏了，臣妾就陪着皇上歇一会儿。”
“好啊。”，皇上一笑，看得皇后心都跟着一颤。
最后到底是没歇成，皇上是累了，但是来这里一坐就觉得舒坦了，跟皇后说着话，还觉得有些饿了。
“中午进得不多，倒是有些饿了。”
皇后闻言，赶忙让人去预备吃食了，都是些皇上平日里爱吃的，她都记在心里，张嘴就来。
见着她为自己操心，皇上笑意盈盈的，心里更高兴了。
“别只顾着朕，你也叫些爱吃的，咱们一块儿吃一些。”
“皇上爱吃的就是臣妾爱吃的。”，皇后笑着道。
第2883章 帝后情深
倒不是奉承，的确是如此，两人的口味倒是很像。
等着膳房做东西上来，两人就在一起说话，话题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李家身上，皇后笑着道，“今日是润王妃生辰，不知皇上赏了什么？”
“上回得的那颗夜明珠，赏了。”，皇上云淡风轻的。
皇后闻言，眨了眨眼睛，“那可是好东西呢，皇上费心了。”
“不费心不成，润王妃可是润王放在心上宠着的人，怎么能不看重？”，皇上一笑，倒是没别的意思，“如今朕是皇上，就要和父皇不同，李家一门忠良，朕不能再让他们寒了心。”
皇后点点头，“皇上说的是。”
其实她想的倒是另一件事，润王爷宠着润王妃，那是在京城都出了名的，他们夫妻二人向来感情和睦，又有四个孩子，真是让人艳羡。
皇后放在腿上的手轻轻地摸了下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给皇上生个孩子。
“皇上……”，皇后念叨着，“皇上如今已到而立，却没有子嗣，是臣妾的错，臣妾会好好反省的。”
皇上喝着茶，挑了挑眉，“皇后，你是不是给后宫的妃嫔下药了？让她们不能生育？”
“皇上。”，皇后一听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啊，立马从榻上下来，扑通一声就跪在皇上面前，宫女也不敢愣着，忙跟着跪下，一瞬间屋里跪了一大片。
天呐，这是什么罪过？皇后狠毒，毒害妃嫔，致使她们不能有孕，这要是传出去了，皇后就是被五马分尸都是不够的。
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啊，可是她们这么想，皇上并不这么想，她们也没法子，只希望皇上能想明白吧。
皇上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将皇后扶了起来，“朕就是与你说笑一句，你吓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快起来。”
皇后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意识到皇上真的只是在开玩笑，皇后这才敢站起来，“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查，这等事，臣妾不会做。”
“朕知道你不会做。”，皇上在她手背上摸了摸，“你与朕说说，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那朕没有子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反省？”
皇后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顿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皇上，吓死臣妾了。”
“就该吓一吓，叫你以后还敢乱说话，过来坐下吧。”
“是。”
正要走到茶桌对面坐下，皇上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就这么坐着，挺好的。”
两人感情虽然和睦，但是这样的事还是做得少，皇后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是也是大家闺秀，从小规矩都是学过的，这会儿脸羞得简直是要烧起来了。
宫女们看着倒是很高兴，做奴才的，永远都是奴才，她们不是那些个心比天高，指望着能得万岁爷青睐，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
第2884章 规矩十足
既然如此，她们自然就盼着主子好，只要主子好了，她们就能好，这会儿见着皇上和皇后这样亲密，大家都很开心，但是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
皇后坐在皇上怀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那样子惹得皇上更是一阵欢喜，“以后多这么坐，朕喜欢，抱着你舒坦。”
“是，臣妾遵命。”，皇后应了，但是心里却是在想，皇上，这也得您主动啊，臣妾自己是不敢主动的。
“以后也别把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朕没孩子，那是时候未到，又或许是朕的身子有问题呢，要不然怎么会没一个人有孕？不是你的错。”，皇上知道她自责，安慰了几句。
皇后立马道，“皇上您是天子，真龙天子，才不会有问题，再说了，叶良人当初是有孕过的，只是后来摔了跤就没了，这就证明皇上您是可以……可以的。”
这话真是越说越不对劲，皇后的脸都快羞红了，“反正，这不是皇上的错。”
皇上看得好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脸上亲了口，“不是朕的错，也不是你的错，以后不许再自责。”
“是。”，皇后心里暖暖的，这是皇上在护着她，“臣妾知道了。”
就这么抱着腻歪了会儿，皇后也没那么害羞了，觉得很开心，但是没有敢表现出来，实在不像个样子。
直到膳房送了吃的过来，皇后这才从皇上怀里起来了，站在桌边安排，皇上看着她，会心一笑。
两人坐在桌边吃，这会儿是半下午的，不到晚膳时候，但是肚子也有些饿了，能吃一些东西。
“这个，你爱吃的。”，皇上笑着给皇后夹了一筷子粉蒸羊肉，她最爱吃的就是这个。
“臣妾谢皇上。”
皇后笑眯眯的，很有规矩地夹着羊肉咬了一口，刚开始还好好的，随着羊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皇后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不能在御前失态，皇后努力忍住了，但是皇上看出来她不对劲，便问了一句，“不好吃？”
这么一问，皇后就忍不住了，弯着腰吐得厉害，然后立马跪在地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什么啊，你快给朕起来。”，皇上放下筷子，有些生气地道。
他当初不受宠，又因为太贵妃的关系，所以婚事也给耽误了，皇子到了十四五就有伺候的人，他到了十八才有，十六岁就能大婚，他偏偏被耽误到了二十四。
所以他今年三十岁，这皇后年纪却不大，今年年底才二十，年纪小啊，就显得怯生生的，他们夫妻多年，她却对他一直敬畏着。
以前他是五皇子，不受宠，连宫人都能给他摆脸色，那时候皇后对他就十分恭敬。
也是真心地关心他，时常为他鸣不平，但是总是规矩十足的。
后来成了皇帝，皇后更是规矩十足了，他再怎么逗，总是保持着规矩的。
按理来说，这样子规矩的一个人，他该觉得无聊才对，可是就是厌烦不起来，还是总爱跟她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