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又被捶了
是哪里出了错？
同时，燕青蕊有深深的危机感，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猛地跳了起来，刚顺手拿的一支木簪就被她当成暗器向周星云射去。
周星云啊呀了一声，身子一个后空翻，躲开正面攻击，却又扭腰回身，将那枝木簪接在手中，感觉到燕青蕊的怒火，他赶紧摆手道：“小青，别动手，有话好说！”
燕青蕊咬牙道：“跟你没话说。”出拳发招。
周星云招架。
然后，周星云就真正见识到上官千羽口中说过的招式怪异是怎么个怪异法了。他惊讶连连，这个角度怎么能出拳？刚才这一脚是怎么踢的？他刚架开她两只手，怎么她还有手来打他？
……
嘭，周星云鼻梁上着了一记。
这一下几乎把他高挺的鼻子给打塌，周星云捂着脸跳开两步，摆手求罢战，嘴里胡乱地道：“住手，住手，小青，不能这么粗鲁，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呀，哎呀，啊……啊……”
他要求罢手，燕青蕊可不干，她的攻击随后而至，嘭嘭嘭嘭，周星云就连着了好几记。
其实真论起来，周星云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可是周星云不忍心对燕青蕊动手，而燕青蕊的这些招式，招招都是精准又实用的近身博击招数。周星云不吃亏才怪。
燕青蕊真是被他气笑了，他叫得那个婉转悠扬，一会儿整个万羽堂的人都要被他给吵醒了。他要再来上一句什么什么女人的，那她的女子身份岂不是就被暴露了？
燕青蕊压低声音，厉声道：“住口！”
周星云无比听话，立刻住声。
燕青蕊警告他：“我不知道你听谁胡说八道，但是我警告你，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再敢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周星云眨着眼睛，好像听懂了，然后，他就看向她。
那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燕青蕊喝道：“不许看！”
周星云摸着被打的鼻子道：“小青，我知道轻重，你的身份我是绝不会泄露的。你放心！”
燕青蕊：“……”
她看出来了，周星云对她的身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难道神童的目光真的比别人毒辣？
不可能。
她脑中一跳，突然就想到抓采花贼的那一天，和上官千羽的近身肉搏。
要说她扮成这样有谁知道她是女人，那就只有上官千羽一个，联想到上官千羽和周星云的关系，燕青蕊顿时明白了。
这厮根本不是自己看出来的，而是上官千羽告诉他的。
上官千羽那混-蛋！
燕青蕊心里把他骂了十七八遍，气得一脚踹向周星云。
躺枪的周星云被踹退好几步，可他丝毫不以为忤，反倒喜滋滋地把那支木簪收在怀里。小青送的东西呢，一定要好好收着。他决定了，以后他簪头发，就用这木簪了。
什么金簪银簪玉簪，俗！
只有这木簪才是最好的，最适合他的，最配他的。
燕青蕊警告道：“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周星云立刻二指并起立誓：“绝对不说！”
燕青蕊没好气地道：“你可以滚了！”
第329章 压惊
周星云：“……”
他怎么觉得这么悲催呢？
结交的生死兄弟是个暴力狂，动不动就借切磋之名对他挥拳头，把他打成熊猫眼。害得他外伤治疗技术简直是突飞猛进，半天就能消肿去青淤，堪称一绝。
好不容易遇上个感兴趣的女子，想要追求吧，竟然也是个暴力狂，不但对他挥拳头，还爱对他动脚。
踹人屁-股很伤自尊的好吗？他是神童，谁听了他的名不敬佩三分，怎么遇上这两个人就全都倒了个儿？
不行，他要回去画幅十万两银子的画压压惊。
周星云很懊恼，是他选择的时机不对，还是这银面小青青不按常理出牌？
他周星云的追求者也算众，不少达官贵人上赶着要把嫡女嫁给他，他都不屑一顾，现在自己终于想正儿八经追求一个女子了，怎么这个女子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换成别人对他不屑一顾了，这种感觉好酸爽。
周星云是善于总结的，也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回想起来，他就知道今天他做错了两件事。
一是操之过急，半夜出现，没有选择一个好的时机和地点。
二是不该点破小青青是个女子。
第一件还好说，毕竟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第二件就做得太没脑子了。
既然小青青女扮男装，而且还扮得这么像，如果他不是早就听上官千羽说过那是一个女子，他也看不出来。
那小青青自然是不想被人窥破身份，他点破她的身份，她不踹他才怪。
周星云突然想，以他的眼光，如果陡然相见，也不可能发现小青青是个女子，为什么上官千羽会知道她是个女子？
周星云拍拍自己的头，真笨啊。
真是枉负神童之名。
这也不怪他，他第一次准备去追求一个女子，完全没有经验。
他觉得，应该去取取经。
找谁呢？当然最好是找上官千羽，这种丢人的事，除了兄弟不会笑话，说给别人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是，皇甫景琰回来了，上官千羽应该很忙。
算了，等等吧！
周星云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好在燕青蕊住的地方是大宅中的独院，虽然动静闹得不小，却也没有惊动别人。
天亮后，燕青蕊走出院子，来到万羽堂正式的议事厅里，赖四丁七刘麻子等一干舵主和各头领都到了。
今天是韩赞说的要带梅花帮来归顺的日子，这对于整个万羽堂来说，都是大事。
燕青蕊走进去时，赖四众人抱拳道：“堂主早！”
燕青蕊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一半是为了等韩赞的好消息，另外也是有事要安排。
四方整合后，有不少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些人都被燕青蕊挑了出来，或是成为头目，或是分派特别任务。
议事完后，众人也都没有散去，韩赞还没回来。
刘麻子纳闷地道：“堂主，副堂主那里真的不需要派个帮手吗？”
这一问也是大家想知道的，顿时一双双眼睛都看向燕青蕊。
第330章 来了
燕青蕊漫不经心地道：“放心，区区一个梅花帮，还难不倒你们副堂主！”
众人不禁对这韩赞生出十分的好奇之心，他看起来像个书生，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得堂主这么看重？
连赖四都忍不住问道：“堂主，我们对副堂主还陌生得很，要不，你跟我们讲讲呗！”
燕青蕊笑道：“这种事，我还是不夺人之美了，以后你们自己找副堂主了解吧！”
正在这时，外面的弟子进来禀告：“堂主，外面来了十几个人！直冲我万羽堂而来。”
燕青蕊道：“知道了，下去吧！”
刘麻子道：“堂主，来人来历不明，万羽堂初建，少不得有些不开眼的想来找麻烦，要不我去看看？”
燕青蕊道：“不必了，应该是副堂主回来了！”
正说话间，一人大步走进来，三十岁左右，青布长衣，头戴方巾，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却又不失儒雅，正是三天前见过的韩赞，他走到厅堂，对燕青蕊抱拳道：“堂主，韩赞回来了！”
燕青蕊笑道：“如何？”
韩赞爽朗一笑，道：“幸不辱命。”
他环顾四周，道：“梅花帮的陈帮主和帮中的兄弟们已经来到，还请堂主定夺，是否接见！”
燕青蕊道：“请！”
韩赞扬声道：“陈兄，带兄弟们进来吧！”
既然梅花帮是来归顺的，所以那陈有生虽然是梅花帮的帮主，韩赞却并没有叫他陈帮主，而是叫陈兄，只是一个称呼，便能看出韩赞这人粗中有细。
赖四是个精明人，他立刻就听出味儿来了，不禁看了韩赞一眼。
韩赞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看一眼，还对他笑了一笑，那笑容恰到好处，既显亲热，又不谄媚，既觉得亲近，又很有分寸。
赖四瞬间就有些明白，堂主对韩赞信任有加，不是没有道理的。
韩赞的处事，既有气度，又不过份，他给赖四的感觉，竟觉得和韩老大是差不多的。
这个人的能力应该很强，他愿意来做这个副堂主，大概是看在韩老大的面子上吧！
这时候，梅花帮一众人走进厅内。
陈有生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粗壮矮，像个圆冬瓜，但是这矮冬瓜的一把雪花刀，使起来却像满地雪花似的。
梅花帮另有四个香主，是陈有生的磕头兄弟，五个人撑起梅花帮。
不过，他们都不是善于经营的人，梅花帮建帮二十年，却一直只是在九流十八帮派中排名靠末。
陈有生为人也甚为豪爽，他在确定了戴着银面具的燕青蕊就是万羽堂的堂主之后，立刻一抱拳，道：“颜堂主，我陈有生，带着兄弟们投奔来了！”
燕青蕊站起来，抱拳还礼，道：“陈兄，欢迎！我万羽堂正缺人才！”
陈有生一指韩赞，笑道：“颜堂主谦虚了，有韩副堂主这样的大能人在，想必堂主更加了得，万羽堂能有陈某和我这几位兄弟的一个位置，我们已经很感谢了！”
赖四在一边听出味儿来了，这陈有生真是被韩赞给收伏了，所以才带人来投奔的。韩赞是怎么做到的？
第331章 好恨
燕青蕊道：“陈兄，既进万羽堂的门，就是一家人了。现在由赖舵主向你介绍万羽堂的情况！”
赖四站起，道：“陈兄弟，在下叫赖四，咱们万羽堂目前有一正一副两位堂主，这位是颜堂主，这位韩韩副堂主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信了。另外，还有左右护法，金木水火土五舵，在下忝为木舵之主！”
他又将丁七，刘麻子和几个重要头目一并介绍过。
陈有生知道燕青蕊这是接纳他们了，在给他介绍万羽堂的人，这就是很信任他们的表现。
陈有生不禁看了燕青蕊一眼，道：“颜堂主，你对我们兄弟如此诚心接纳，不问来处，我等感激不尽！”
燕青蕊道：“韩赞信得过的人，就是我信得过的人。”
韩赞道：“陈兄，你现在该相信我了，颜大哥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是光明磊落的好兄弟，好汉子！”
陈有生也不隐瞒，坦然道：“原本的确是有些担心的，现在见到颜堂主不把我们当外人，现在是完全相信啦！”
这话引来一阵笑声。
陈有生为表诚意，也将梅花帮的情况好好介绍了一遍。
梅花帮人数倒也不少，不过，陈有生为人粗豪，不识管理之道，帮中也缺少深谋远虑的人才，打手倒是不少，但打打杀杀，凭拳头闯江湖的帮派，终究是落了下乘。
这也是梅花帮的名头始终不如其他帮派的原因。
燕青蕊在万羽堂尚未建立时就和韩赞研究过梅花帮，对梅花帮的情况知道得并不比陈有生介绍的少。
最后，梅花帮并入金舵，陈有生成为金舵副舵主，和丁七一起，成为万羽堂的武力基础。
对于这样的安排，陈有生没有丝毫异议，欣然归于金舵。
梅花帮原有的帮址也成为万羽堂的另一个堂口。
醉酒太厉害，睡到巳时才醒的冷煜源起床后，知道燕青蕊忙于万羽堂事务，没有打扰，自己离去了。
今天他休沐，昨天晚上才敢这么豪饮。
出了万羽堂，他回到府里，牵出他最爱的马，骑了马出城，一个人跑去了燕家的家庙所在的郊外，骑在马上，冷煜源远远地看着那白墙灰瓦的庙宇，任由马儿在那里绕圈。
那里，已经没有他的青儿，他的青儿正在清河王妃里受尽屈辱和委屈，被上官千羽欺负。
他觉得很难受，很难受，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过得不尽人意，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他知道醉酒之后欺负了青儿，他简直要气疯了，尤其是当知道燕洪阳要把燕青蕊嫁给上官千羽时，他就要去找上官千羽算账，但是却被父亲拦住，关在府中。
他可怜的青儿，这十年来都没有过什么好日子，最后还被燕洪阳当成货物般塞给了上官千羽。
他好恨，他好恨啊！
冷煜源闭上眼睛，却遮掩不了满面的痛苦。
青儿，你要坚持，你要好好的，等我，等我变得强大，我会从上官千羽的手中把你解救出来！
他猛地扬鞭打马，马儿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第332章 多事之晚
此时，皇城里，皇家仪仗队在午门外整齐排列，三品以下官员都在午门同时候迎。
五皇子楚王皇甫景琰从秦州平匪，得胜回京，皇上大喜，亲自下的谕令。
上官千羽身为禁军，不在迎接之列。不过，当五皇子一身戎装出现在朝堂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却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向皇上的述职奏折里，皇甫景琰并没有提到一路遇到的刺杀。
这点他和上官千羽都清楚，对方一路的痕迹都抹得干净，他们抓到对方的人，对方的人立刻就咬碎嘴里藏着的毒药自尽，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一点证据都没有。
即使他提了，对方也会推得干净，不如直接不提。
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对五皇子嘉奖了几句，众臣都是人精，皇上嘉奖，自然也随声附和，整个朝堂上一片热闹气氛。
太子站在文武百官的前面，面上带着微笑，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阴冷闪过。他笑对皇甫景琰道：“五皇弟，恭喜你在秦州建功，为父皇分忧！”
皇甫景琰淡笑，不卑不亢地道：“身为皇子，于公于私，这都是份内之事，太子皇兄谬赞了！”
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处，脸上都是笑意微微，但中间却是波涛涌动。
皇上对皇甫景琰平叛的功劳只赏赐了金银珠宝，皇甫景琰面色平静，叩头谢恩。
一些乖觉的大臣便不禁多想了起来。
五皇子亲自平叛，冒的是生命危险，虽然物质赏赐很厚，但是对于皇子来说，赏赐职司比金银珠宝要实际得多。
皇上对五皇子，还是不如对太子看重啊。
当晚，清河王府的迎风阁，轻装简丛微服的五皇子和上官千羽在二楼密见。
桌上是有炉有壶，炉上水已烧开，五皇子亲自动手烹茶。
当晚，万羽堂灯火通明，庆贺梅花帮的归服投奔，大摆筵席，热闹非凡。
万羽堂的前厅里，摆了十余桌，喝过接风联谊酒，以后便是一家人。
当晚，冷煜源练功到深夜。
冷腾飞看着儿子夜色之下舞剑的身影，神色间既有严父之慈，又有无奈之叹。
当晚，周星云在一雅致庭院之中作画，那幅画画好后，他没有毁掉，而是题了诗，落了款，盖了印鉴，吩咐人明日一早送去琉璃阁，当下人问他该当标价多少时，他随口道：“十万两！”
当晚，王淑妃的朝华殿里，六公主摔了御赐的花瓶，打了随侍的宫女，在大发脾气。
她的婚期已经定了，本月的十八日，她就将下嫁魏子骁。据说婚期太紧，公主府修建不及，魏家特别腾空最好的一个院子，用作公主府。
想到还是要嫁给魏子骁那个废物，六公主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燕青蕊害她的，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狠狠报复。
疯狂的恨和嫉妒让人蒙蔽心智，连王淑妃也劝不了她。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声音笑道：“六皇妹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说来听听，皇兄也许能帮上你的忙！”
第333章 帮我
一个杏色锦衣金丝镶边的身影大步走进来，这人正是二皇子皇甫彦，被封为周王，今年二十五岁。
六公主气哼哼地坐下，也不理人。
皇甫彦毫不在意，自己走到椅前，一撩衣袍下摆，坐下了，笑容满面地道：“六皇妹，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谁让你生气，你应该让谁吃亏，这才是聪明之举！”
六公主恨恨地道：“我不想嫁给魏子骁那个混-蛋，可是父皇和太子皇兄都不帮我，二皇兄，你帮帮我！”
皇甫彦淡淡一笑，道：“那还不好办？婚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吗？要不，二皇兄派几个人，帮你把魏子骁给杀了？”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落到他的嘴里，却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描淡写。
六公主意动了一下，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有展开，就收了起来，没好气地道：“二皇兄，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
皇甫彦诧异地道：“皇兄怎么会害你，你不想嫁，杀了魏子骁才算一了百了，难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六公主跺脚道：“现在魏子骁要是死了，父皇也会知道是我叫人杀的。你这哪里是帮我？再说，我……我都这样了，魏子骁要是死了，我……我还嫁给谁？”
她倒是想嫁给上官千羽，可是当时出那么大的丑，上官千羽肯定是不会娶她的了。而别人明知道她失了贞，又有谁会愿意娶她？
魏子骁虽然不好，但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
等到嫁了人，把这件丑事遮盖了过去，以后人们慢慢忘了这件事，她才又是尊贵的公主。
皇甫彦道：“皇妹考虑得周到，这点皇兄倒是没有想到。那魏子骁杀不得，皇妹你的气消不了，你倒说说皇兄能帮你做什么？”
六公主咬牙切齿地道：“我最恨的还不是魏子骁，我最恨的是燕青蕊。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境地！”
皇甫彦道：“燕青蕊？不是那个清河王妃吗？”
六公主站起身，来到皇甫彦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摇了摇，撒娇地道：“二皇兄，我想叫燕青蕊也跟我一样，你能帮我吗？”
皇甫彦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个可不好办，燕青蕊毕竟是清河王妃，是少傅燕洪阳的女儿。燕洪阳那里倒还好说，太子皇兄就能帮你把这件事给兜下来。但上官千羽那里不好办呀！”
六公主撅着嘴道：“有什么不好办嘛，就是二皇兄不想帮我！”
皇甫彦道：“二皇兄怎么会不想帮你呢，你得让二皇兄想一想。”他拉了六公主坐在一边，道：“六皇妹，你听二皇兄给你分析。据二皇兄所知，这上官千羽对燕青蕊也很一般，毕竟，燕青蕊怎么嫁给上官千羽的，这件事你也知道。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欺骗和算计。所以，燕青蕊在清河王府的日子，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过，要不然，为什么她连正院都住不了，成亲第二天就被赶到了偏院，还一直没有挪地儿呢？”
六公主咬牙：“我不管，我就是要她死！”
第334章 狠毒
皇甫彦道：“六皇妹，你还是消消气。让她自生自灭得了！一个不得男人欢心的弃妃，你跟她置闲气，这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吗？”
六公主跺脚，气恨地道：“我不，我就不，我就是要她比我更惨，而且，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惨。现在她惨不惨，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我丢脸，那么多人都知道！”
皇甫彦看着任性的六公主，有些头疼地道：“六皇妹，你要想清楚了。现在上官千羽对燕青蕊并不喜欢，但不表示燕青蕊出事，上官千羽不追究。说不定上官千羽正好既借你的手，把燕青蕊给除了，又能用这个借口，咬着我们不放。”
六公主斜着眼看他，道：“二皇兄，你一个堂堂的皇子，难道还怕上官千羽这样一个清河王？”
皇甫彦摸摸鼻子，有点尴尬地道：“上官千羽这清河王那是父皇的恩典，看在他父母战死的份上赏赐给他的，的确是没有咱们皇子的王爷身份来得尊贵。不过，他毕竟也是父皇的外甥，是皇姑姑的儿子。”
六公主道：“那你担心什么？我想父皇心里很明白，到底是儿子亲，还是外甥亲！再说，咱们也不是要对付千羽表哥，我要对付的只有燕青蕊。”
皇甫彦见六公主是铁了心要出气，他眼珠转了转，道：“六皇妹，看来不让你消气，你心里也不舒坦。这样吧，二皇兄我倒是有些人手可以借给你，你要怎么用这些人我不管，你要怎么对付燕青蕊我也不管。但是皇兄可要劝你一句，对那燕青蕊，你还得留她一条命！人活着，一切好说，还有回旋的余地，人若死了，事情就大了，也就没有退路了。”
六公主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冷笑道：“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留着她一条命的。让她生不如死，万人唾弃，才是我想看到的。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皇甫彦原也不是善类，身为皇子，他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是，他竟然被六公主眼里的狠毒给惊了一下，眼珠转了转，道：“你准备怎么对付那燕青蕊？”
六公主阴阴森森地道：“我会用二皇兄的人把她掳出来，然后扔到城外的破庙里，给她喂上最烈最烈的春-药，把京城里的所有的乞丐都找过去，让他们那些低贱的人，都尝一尝这燕家大小姐的味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燕青蕊是不是比我更惨！”
皇甫彦看着六公主近乎扭曲的脸，心里暗暗想，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若真是这样，那燕青蕊的确是生不如死，万人唾弃。
那上官千羽，也是颜面扫地，成为京城的笑柄，成为朝臣的笑柄，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了。
这种现象，是他想见到的。
而这一切，自有六皇妹来做，他只要借出他的人手而已。
他眼里现出一丝期待来，六公主得手之日，不知道上官千羽的脸色是怎样的精彩呢？他虽然没有亲自出手，也算是暗中出了力，在太子皇兄面前，也算立了一功了。
第335章 少了几分魄力
同时的冷家后院里，冷煜源剑光翻飞，热汗腾腾，在他收招而立的时候，冷腾飞从树影后走出来。
冷煜源道：“爹，你还没睡？”
冷腾飞抛了个帕子给他擦汗，对他招招手：“小子，来，咱爷俩聊聊！”
这位镇南将军年近五十，之前大部分时间在天乾的南疆戍边，每年在京城的日子不过两个月。两年前才回京任职。他古铜色的脸，脸上带着刚毅之气，但也多了些风沙磨砺的皱纹，一双眼睛深邃暗沉，透着身居高位的武将久经沙场的沉淀智慧。
冷煜源随父走到一边的凉亭里。父子两人落了座。
冷腾飞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子，你恨爹吗？”
冷煜源吃了一惊：“爹爹何出此言？”
冷腾飞道：“你不能娶到青蕊那孩子，都是受了爹爹连累，若你不是我冷腾飞的儿子，燕洪阳也不会这么无情地拒绝你！”
冷煜源大吃一惊，忙道：“爹爹，您为了儿子，两度去燕府提亲，您已经为儿子做得够多了。”
冷腾飞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儿子，道：“小子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阻止你去抢亲，阻止你去找上官千羽算账，把你关在府里，让你眼睁睁地看着燕家那丫头成了清河王妃吗？”
冷煜源默然不语。
这件事是他心里的痛，他别的事都很感激父亲，独独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
冷腾飞自然也知道，他道：“当为父知道上官千羽在太子大婚当日喝酒过量，与燕家那丫头同处一室时，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力回天。即使你去找又能怎么样？你和燕家丫头两相有情，但也不过是你小儿女之间的私情。燕家要将女儿嫁给上官千羽，你去搅局，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是吃更多的亏，受更重的伤，而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冷煜源咬着牙，心中的恨意一阵阵往上涌。
冷腾飞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子，你还是少了几分魄力。我两次求亲不成的时候，你就该带着燕家那丫头私奔了去。你老子我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是燕洪阳那王-八-蛋老子是不怕的。大不了就是受他一些弹劾，大不了就是我们父子两地相隔。可你没有这么做，等到时机失去的时候，你再做这些，都已经晚了。”
冷煜源其实早已经后悔过了，此时听了冷腾飞的话，他猛地抬起头：“爹爹的意思，儿子就应该这样放弃吗？”
冷腾飞叹息道：“你老爹从来就不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只知道顺应本心。你也是，顺应本心就好。凡事不可不求，可也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
他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冷煜源的肩，转身离去。
夜色里，冷煜源呆坐凉亭，很久很久也没有动。
燕青蕊的身影在他脑中一再浮现，家庙里素衣白裳的青儿，身处困境却安之若素的青儿，还有他陪着她一起赏月时笑容在脸的青儿……
他怎么放得下？
第336章 韩赞的来历
想到青儿，冷煜源就控制不住的心中抽痛。
这是他心中最伤的殇，最深的痛，最无法平复的遗憾和无奈。
冷煜源决定，他还是去找青弟喝几杯吧。虽然这个兄弟昨天才义结金兰，他却觉得从内心里亲近，一来，这位兄弟的名字里也有个青字。二来，他竟然和青儿同一天出生。
万羽堂一轮酒刚刚喝过，陈有生一众人和万羽堂的兄弟们迅速打成一片。
都是江湖中人，豪爽，而陈有生这些汉子粗豪勇武，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极好相处。
燕青蕊接受陈有生一众敬了一轮，又回敬了一轮，再陪着喝了几杯，便回到自己的住处。自有赖四丁七照应这样的场合，她这个堂主，不需要如此。
再说，还有韩赞呢。
韩赞的来历，万羽堂不少人好奇，其实燕青蕊和韩赞结识，也不过两个多月。
结识的地方，有点奇特，是在京兆尹的大牢里。
那时候上官千羽去风荷院并不多，燕青蕊的时间很多，经常出入王府，为建立自己的势力做准备。
有一天夜里，她用轻功穿房越脊，寻找赏金目标的时候，经过一个简陋的客栈，无意中看见一个病得要死的老太太从床上摔了下来。
一来客栈简陋，服务并不周到，二来又是深夜，三四月的天气虽然没有寒冬腊月那么冷，但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摔这么一下，看着也无力爬起，却非出事不可。
所以，燕青蕊停下追踪的脚步，从窗口进去，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老太太面黄肌瘦，皱纹满面，双眼带着无限悲苦。
燕青蕊不忍心，扶老太太上床之后，又为她把了一下脉。老太太是心事郁结，又受了风寒。
这么大年纪一老太太，住在客栈里，无儿无女在身边，还又穷困又生病，燕青蕊好人做到底，趁着夜色潜去一家药房，抓了对症的药，留下药钱后，便带着药回到那客栈，在厨房里为老太太把药熬好，又服侍她喝下。等她睡了才离开。
第二天晚上，她又去了，同样是一副药，熬好让她喝下再离开。
照顾了三天，老太太的病好了。燕青蕊放了心，正要离开时，老太太却拉住了她。那时候的她还是黑小子的打扮，老太太抓着她的手，眼泪汪汪地求她帮忙办一件事。
她有个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天乾西南四州武林盟主，武功高强，义薄云天，江湖声望极高，但是，树大招风，西南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也让人眼红。
四年前，一场针对她儿子的阴谋展开，在他儿子去和一个老拳师比武切磋过后，一夜之间那老拳师一家十一口竟然都死了，都是剑伤，那伤口的宽窄，正和老太太儿子惯养使用的剑造成的伤口一致。
老拳师的女儿，临死前还遭受了凌辱。
而老太太儿子和老拳师比武切磋的事，也有很多人知晓，哪有这么巧，人前脚离开，老拳师一家后脚就被一夜灭门？
这么一来，老太太的儿子就百口莫辩。
第337章 买消息
本来江湖事江湖解决，但是这件事性质太过恶劣，老拳师一家除了老拳师，都不是江湖中人，此事立刻报了官。
事情不是老太太儿子做的，老太太的儿子自然不肯认罪，然而，设下阴谋的人已经把一切都设计好了，所有的证据都不容辩驳。
老太太的儿子被判定为垂涎老拳师女儿美色，见色起意，仗势行凶，杀人害命。
官府派捕快来抓人，老太太儿子身手好，自然不会怕那些捕快，不知道是谁给那些捕快出了主意，让他们抓了老太太。
老太太的儿子为了老母亲不受罪，束手就缚。
之后，这案子就一层层地到了京师，老太太的儿子也被押到京师京兆尹的牢-狱之中，一关三年。
若不是老太太一直鸣冤告状，而且，做得再天衣无缝的冤-案，终究还是假的，中间有些破绽，这才一层层地重审，不然，她的儿子早就被冤-杀了。
老太太在京城里住了三年，盘缠也用尽了，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见到儿子一面，她见燕青蕊如同神仙一样突然出现救了她，老太太绝望的心里，觉得燕青蕊就是菩萨派来为她的儿子伸冤的善使。
燕青蕊一听，如果老太太没有说谎的话，此事的确是有很多疑点，首先，以老太太儿子西南四州武林盟主的江湖地位，他又尚未婚娶，真要看上了老拳师的女儿，直接求亲，相信老拳师会很乐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即使老拳师的女儿已经许了人家，老拳师不能答应，老太太的儿子也不必要这么极端，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老拳师的女儿美胜西施，赛过貂蝉，老太太的儿子真的生出色心，一个能做武林盟主的人，靠的应该不仅仅是拳头和刀剑，总要有几分脑子吧？
他不会找个机会再回头，非要和老拳师切磋的当夜就把人家一家杀光了，这和昭告天下就是他做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偏听偏信的事燕青蕊自然是不能做的，所以，她只是安慰了老太太，问清了老太太的儿子的确在京兆尹的牢-狱之后，燕青蕊就开始行动了。
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西南那边的江湖是否真有此事，老太太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她不能亲自去做，因为她无法离开京城，甚至，无法离开清河王府太长时间。
不过好在京城里有影阁。
这是个专门做消息买卖的地方。影阁的总舵在京城，但分舵却是遍布整个天乾，甚至传说遍布整个天下，西南四州武林盟主宿沂辰的事，不是什么小事，又是四年前的旧案子。
燕青蕊花了一千两银子，就买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老太太没有说谎，事情的经过就如老太太所说。宿沂辰去找老拳师比武切磋，当天晚上老拳师一家被灭门，宿沂辰是最大的疑凶，被官府捉拿归案。
只是对于宿沂辰是否杀人，案子真凶是谁，影阁没有给出确切信息，因为，每条消息都有对应的价格，一千两银子不够。
第338章 夜探
燕青蕊一不做二不休，那时候正好抓了三四个赏金猎人，手中有银子。
她又加了一千两，可影阁那管事诡得很，没有告诉她真凶是谁，只是说，宿沂辰的确是被陷害的。
燕青蕊其实也并不关心真凶是谁，因为西南武林离得太远，她鞭长莫及。再说，她只是见老太太可怜，而老太太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冤屈得雪。
影阁的消息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不虚假。
有影阁这确切消息，燕青蕊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潜进京兆尹的牢狱之中去见宿沂辰。
一个京兆尹的牢狱还真当不住燕青蕊这种二十一世纪高难度训练出来的超级神偷，她很轻松地就在一个后半夜潜了进去。
宿沂辰果然不愧为武林高手，她才刚刚潜近，满牢房的人都睡得呼噜震天，但宿沂辰却在第一时间投过来一眼。
燕青蕊几乎不用确认，就知道那个右前方的牢里，半靠在壁上，脸色平静，眼中精光闪现的男子就是宿沂辰。只不过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胡子已经三年没有理过了，整张脸都被遮了。
燕青蕊叫道：“宿盟主？”
那人眼神冷漠，淡淡地道：“何来盟主？你是何人？”
燕青蕊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
宿沂辰打量了她一眼，神情淡漠：“不必了，宿某觉得这里很好！”
燕青蕊淡然一笑，道：“宿兄在这里倒是住得很好，可怜韩老太太却为你这个儿子操碎了心。”
原本淡然的宿沂辰听了这话，猛地扑起，双手抓住牢栅，盯着燕青蕊，道：“你说什么？”
燕青蕊道：“韩老太太住在京城最破旧的客栈里，贫病交加，却只想着为你这个儿子洗涮冤屈，你倒好，在这里住得这么安然，全然不以老母亲为念吗？”
宿沂辰脸上的淡定再也不复顾在，他眼里一片痛苦，又恨又悲地道：“我原本以为我一力承担此事，娘亲能得一份安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燕青蕊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宿沂辰看着面前的黑瘦少年，其实是很有些怀疑的，一个少年，十五六岁，跟他说，有用吗？
不过，想到他能出入这么戒备森严的牢狱，一眼就认出了他，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现在他无人可信，也无人会帮他，为了老母亲，即使面前的少年再是不可能帮到他，他也只能把燕青蕊当成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宿沂辰把详细的情形对燕青蕊说了，燕青蕊道：“已经过去四年，你又一直身陷牢狱，有这么多的时间思考，想必你心里已经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你了？”
宿沂辰咬着牙，眼里闪着愤怒的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燕青蕊道：“你的仇，我不能替你报。你的冤，我也没办法替你平，只能靠你自己。我现在可以把你弄出去，但是这是逃狱，即使你出去之后，也很难为自己申冤。你等我一天，我来周旋！”
第339章 周旋
燕青蕊说得冷静又笃定，宿沂辰这个见惯江湖风浪的人，竟然因为她的笃定而侧目。
他道：“你是谁？”
燕青蕊随口道：“银面郎君颜青雷！现在不说这些，出去之后再细谈！”说着，她便又照原路潜出牢狱。
燕青蕊周旋宿沂辰出牢狱的方法很简单直接。
她直接去找了马春生。
如果是以前，她和马春生说不上话，但是那时候，她抓到的几个赏金目标让马春生省了不少事，又立了功，而且，她还承诺了会抓到采花贼，马春生还是对她有几分客气的。
何况，这个事件虽然送到了京师，之前的那些证据反倒暴露了更多问题。马春生这个官虽然并没有多大本事，却想博一个清官的名声。
此事刑部也久久没有定论，整个天乾的案件何其多，汇聚到京城之后，大案子也成了小案子，何况还是证据不足的悬案？
燕青蕊以必抓到采花贼为筹码，让马春生给宿沂辰一个月时间。
这属于私放，马春生也犹豫了很久，不过他又想了，这件事悬了这么久，若是真从他手头把案子理清了，倒也是一功劳，更可以显得他马春生的京兆尹衙门没有冤假错案。
再说，当时最大的案子，最让马春生揪心的事，就是那采花贼一直没有归案，有了银面郎君这么身怀绝技的赏金猎人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他这个险似乎值得一冒。
何况，宿沂辰都已经在京兆尹的牢狱里待了三年，无人过问，他担心的只是放虎归山，他是不是会回来。如果宿沂辰就此不会回来了，那他这个官也丢了。
这点燕青蕊也替他想好了，请了宿沂辰的老母亲来京兆尹的衙门里住着，作为人质。另外，如果宿沂辰不回，她也自愿替他伏法。
马春生知道宿沂辰当初肯认罪伏法，就是因为官府捕快抓了他的老母亲，这是个孝子。
又有银面郎君这样的保证，所以，马春生就动用了点职权之便，悄悄地把宿沂辰从牢狱中提了出来，不过，他只给了宿沂辰一个月时间，如果逾期不到，就会处理他的老母亲。
宿沂辰是个有勇有谋的，他快马加鞭地改形换貌似地回到西南武林盟，之前四年在牢狱之中，他已经想过了关键，此次一查一个准。
暗害他的人根本没想过他还有出-狱的一天，宿沂辰武功又高，又是暗查，查起来丝毫没有难度。
旧案被翻起，新的证据一条条浮现，原来栽赃嫁祸的那个，正是新的西南四州的武林盟主。
宿沂辰为自己平了冤，在约定的时间回来了，还抓来了真正的凶手。
马春生虽然把宿沂辰又关进了狱里，可在审讯那个案犯时，还真有些犯难，那人身有内力，又能扛刑，明明证据确凿，却不肯招。
马春生想到银面郎君独特的审-讯手法，便请她出手。
燕青蕊的手法高明，那人受不过，交代了所有的罪行。马春生整合案卷上报，多年悬案真相大白，宿沂辰得还清白。
第340章 再造之恩
宿沂辰无罪释放出狱，母子两人跪谢燕青蕊的救命之恩。
宿母韩老夫人对儿子道：“孩子，如果不是颜小公子，你就算不死于冤狱，这一辈子也别想走出牢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救命之恩，你须时刻铭记在心。”
宿沂辰知道老母亲说的是实情，他原本都没有想过他还有得雪冤屈，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韩老夫人又道：“既然去了牢狱的晦气，你就算重新得了一次生命。一切从头再来，你也别回西南去了，就在这京城里吧。以后，这位颜小公子就是你的大哥。”
宿沂辰道：“娘亲说的是，儿子就在京城里重获新生，宿沂辰这个名字，儿子也不用了，娘亲姓韩，儿子就从娘亲之姓，改名韩赞吧！”
这也是为什么韩赞会叫燕青蕊为大哥的原因。
燕青蕊邀请韩赞为万羽堂的副堂主，韩赞丝毫也没有推辞。
一来他知道燕青蕊缺人手，二来，他在京城之中，也是需要重新开始的，万羽堂同样是江湖势力。
虽然现在万羽堂不及西南四州的武林盟主那么威风，不过韩赞并不在意。他原本就是个沉毅的人，四年的牢狱之灾，三年的京城羁押，让他更是沉淀深敛。
以他的能力，要去收伏梅花帮，燕青蕊又怎么会担心呢？
燕青蕊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救韩赞虽然费了很多周折，就算韩赞没有帮她，她也不会后悔。
有韩赞在万羽堂坐镇，她整体控局就行了。
现在，万羽堂人数得到了扩充，但是，水舵和土舵的人才还是极为欠缺的。
新人加入要有新的规划，九流十八帮派，就算逐个去鲸吞蚕食，也得计划周详。
三年之内，凌二堂，平影阁，任重道远啊！
燕青蕊站在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花木扶疏。
这时，一个弟子在院外禀报：“堂主，冷公子求见！”
冷煜源，他又来了？
燕青蕊走出门去，果然见到冷煜源两手各抱着一坛酒，站在门外，长身玉立的身影里透着几分萧瑟之意。
她笑道：“冷大哥！”
冷煜源右手一抖，那坛三斤装的酒就冲着燕青蕊飞来。
燕青蕊轻松一接，揽在手中。
冷煜源亮了亮手中的另一坛酒，道：“青弟，陪大哥喝酒！”
燕青蕊笑了，爽然道：“好！”
冷煜源身子一纵，就上了屋顶，燕青蕊随后也跟上，两个人在西屋的屋脊上坐了，拍开酒坛的泥封，就着月色喝起酒来。
连着两夜没有回去风荷院，燕青蕊并不担心会被上官千羽发现。
五皇子回京，有得他忙的。
燕青蕊猜得不错，此时，迎风阁的茶香正浓，五皇子把自己这趟秦州之行所遇的凶险告诉了上官千羽。
其实上官千羽有派了暗卫一路策应，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得这么详细而已。
听了五皇子的话，他道：“现在，你该知道，太子对你是非除不可，不除不快。你顾念兄弟之情，他可不曾顾念！你还要继续放任他这样下去吗？”
第341章 何时查起
皇甫景琰俊朗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和悲愤。
上官千羽道：“这样的人当皇帝，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景琰，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皇甫景琰默然片刻，抬头道：“你说的对，我也想明白了，不论我怎么想，在他的心里，我终归是他的挡路石。若他只是这么对我，我可以忍，可以让。可是，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我却无法忍，无法让。我可以有这样的兄长，但百姓不能有这样的皇帝。既然在他心里，我早已经背负了这个名，那我就让他落实吧！”
上官千羽什么也没有说，他举起茶杯，道：“以茶代酒，干！”
皇甫景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重重地将茶杯放下，眼神一片深幽，显示着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虽然只是区区几句话，但是，却是一个天大的决定。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皇甫景琰，决定了要和太子一争高下。此后，他也将真正走上一条没有退路的战斗。
虽然之前他未必就有退路，但毕竟那时候，他的心中并不想与太子为敌，正处处忍让退避之中。
上官千羽道：“这些年来，有很多事疑点重重，你既已下决定，我们就可以从这些疑点着手！”
皇甫景琰点了点头，道：“你认为该从何时查起？”
上官千羽道：“十年前！”
皇甫景琰眼眸微深，道：“你是说，从皇姑和皇姑父遇难的事开始查起？”
上官千羽摇了摇头，道：“不，从当年苏俊清贪墨案开始查起！”
皇甫景琰沉吟，道：“此事，有何说法？”
上官千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我查过卷宗，在苏俊清贪墨案之前一个月，苏俊清上奏皇上，揭发云州刺史林禹正勾结隋光，意图不轨，但因查无实据，被皇上压了下来。一个月后，苏俊清一家就被连根拔起。苏俊清引颈就戳，苏家流放秦州！”
皇甫景琰道：“你是说，这件事，苏俊清根本就是因为那奏折引祸，这中间另有内幕。”
上官千羽沉凝地看了他一眼，道：“不仅有内幕，而是惊天内幕。你莫忘了，云州刺史林禹正是谁的人！”
皇甫景琰道：“以前我不清楚，但现在我无比确定，他一直是太子皇兄的人。”
“正是！”
上官千羽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这些事，现在告诉你，是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皇甫景琰一双剑眉紧紧皱起，眼中有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想起什么，突然道：“如果苏俊清当年的贪墨案另有内幕，那么，当年皇姑和皇姑父的死，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死于风沙和意外！”
上官千羽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这个问题，他早就在调查了。
他缓缓点头：“若是苏俊清所奏属实，林禹正真的的通敌之嫌，太子脱不了干系，而我父亲和母亲，是在皇舅舅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所以，你说的这些可能，只要有一条证实，其他的推测都成立！”
第342章 休弃或者和离
皇甫景琰看着淡定的上官千羽，眼中的震动更加强烈了。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这中间可能存在的阴谋。
这些年，他虽然知道太子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但顾念兄弟之情，知道的，也只是暗中矫正，此时一想，却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苏俊清被自己的女婿揭发，苏家败落，而后，燕洪阳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今天的太子少傅。
皇姑父他并不很熟悉，但是即使现在提起，很多人仍赞镇东将军上官悠寄正直无私，爱兵如子，他若发现太子当时有重大嫌疑，只要在父皇面前奏上一本，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难道……
皇甫景琰不敢想下去。
上官千羽反倒是轻松地笑了起来，他道：“你既已下了决定，行事便要更多斟酌，如今你已十九，可以大婚了。”
皇甫景琰明白上官千羽的意思，他若真想与太子相抗衡，不但要靠他自己，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那个助力，必须是朝中的大员。
而让一个朝中大员毫无遗力地帮助自己，除非利益是相连的，那么，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
有什么关系比翁婿关系更牢靠？
皇甫景琰道：“你是不是有所建议？”
上官千羽目光微动，淡淡一笑：“安国公的孙女，牧雪君。左丞相的女儿，罗静舒，或者安平将军的孙女，段雨心！”
他又点明：“安国公在军中有一定威望，虽然不直接掌兵，但是当年他提拔门生故旧不少；左丞相地位尊崇，甚得皇上倚重。安平将军手中有五万兵马。”
皇甫景琰没有说话。
上官千羽便不再多说。
皇甫景琰看着上官千羽。不论是谁，要把自己的婚事变成政-治联姻，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皇甫景琰便想到上官千羽了。
如果说他的婚事要变成政-治联姻，上官千羽的婚事，就完全是受他所累，成为他心中的刺。他道：“千羽，若是我早些下决断，你也不必娶了燕家的女儿。”
上官千羽没说话。
其实不论皇甫景琰早下决断，迟下决断，他都是太子一党要对付的人，而燕青蕊，也从来都只是燕家的一枚可以可无的弃子。太子先是夺了他心中之爱，再强塞给他一个仇人之女，不过是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轻轻转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那也没什么不好！”
皇甫景琰道：“我知道你心里在考虑什么，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娶自己不爱的女人。现在，我已经下了决断，咱们也不怕和太子把一切摊上明面，你若心中不愿意，可以把燕家的女儿送回去。休弃虽显无情，但和离是可以的。这样，男婚女嫁，各得自由！”
上官千羽轻轻喝了一口茶，抬头道：“此事以后再议。”
皇甫景琰道：“你还有顾虑？”
上官千羽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女人而已，我清河王府地方大得很，不差她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