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彤被她严肃的目光审视的有些不安的缓缓起身，下意识的说了句：“叶姨，我朋友用的是钢琴，所以我……”
“…我觉得不公平。”
她没有注意到叶蓝为她脱口而出的话失望至极的表情，还想把错误引到乔念身上。
这个时候维也纳也站起身来，道貌岸然接过她的话：“这位女士说的有道理。”
“我承认方才的演奏精妙绝伦，但是大家本就是不一样的乐器，怎么能分得出胜负？”
乔念不惯着他：“是麽？那谁之前在台上大放厥词说西洋乐胜过古典乐器，用你们的东西演奏出来的音乐会更好一些。”
维也纳作为音乐大师差点被她怼得老脸一红，噎了一下，故意装作听不懂：“还是一样的乐器好比较一些。”
艾琳娜在后排轻声说了句：“蠢货。”
果然就听到女生淡漠的反问：“你的意思是我用钢琴和小提琴，你就会心服口服是吧？”
维也纳现在骑虎难下，艰难点点头：“是。”
乔念没让他失望，那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怯意，侧了侧身，双手插兜，回头：“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之前艾琳娜用过的那架钢琴还没搬下去，静静地伫立在舞台上面。
所有人看到乔念走过去，掀开琴盖，没坐下去，只是站在边上试了试音准，修长的手指如跳跃的精灵在黑白琴键上面滑过，一串轻快的音调倾斜而出，用得就是国际上公认的难度最高的指法之一。
女生浪荡痞懒靠在钢琴旁边，只用一只手就弹出李斯特的《12首超技练习曲》的其中最高难度部分。
紧接着她单手变化速度，麦可斐尼西的《EnglishCountry-Tunes》响彻大剧院。
就在维也纳震惊到无可复加时，女生在极度松弛的状态下轻轻松松地再次转换风格。
世界公认难度第一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在乔念单手连弹中跳跃激昂。
她短时间内就展示出不下十种高难度的指法，并且还是用的一只手，单手，连坐都没坐下。
女生那种驾驭的轻松感，就像她只是在试一试钢琴的音准，没人想到她已经开始了。
乔念在舞台上一束灯光照耀下，几百双眼睛的注目下，缓缓收回手，再看向海彤和维也纳。
那眼神极其漠然，好似看两个跳梁小丑：“服吗？”
海彤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又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里愤愤不平。
这女的怎么得理不饶人？
维也纳还在高兴有人帮他承担了压力，刚想美美隐身，就见女生话锋一转，侧身，正面对着他。
“你呢？”
“服不服？”
“……”
维也纳瞬间明白海彤那种钉在原地的感受了。
他同样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相比看海彤那种热闹的目光居多，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维也纳好歹在金色音乐厅开过个人演奏会，做为享誉全球的音乐大师，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在公开场合揭开面皮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