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还是想让乔念回到季家
他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女生应该在意的看他才对。
然而出乎季鸿远的意外。
乔念手捧着一杯白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他在对着空气说话。
季鸿远立刻蹙了下眉心，显露出不喜的神色，脸色都淡下去不少。
何林在一旁干着急。
恨不得提醒一下乔念，季鸿远在季家的地位有多超然，叫乔念不要惹他不快。
奈何这种场合不是他可以随意插嘴的，他尽管着急，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南家快20年没有经营过第一研究所的人脉，他们在第一研究所里几乎没人照应。”季鸿远一双鹰眼盯着女生，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给自己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扯动嘴角，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继续道：“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硬要跟家族对着干，跟季家对着干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哦。”乔念总算把玻璃杯放下去了，杯底磕在桌上，她人懒散的往后一靠，慵懒的开口：“你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个？”
“……”
季鸿远不知道她几个意思。
乔念放下杯子以后，也不跟他们绕圈子，微微扬起雪白的下颌，一双清亮的杏眸冷漠，伸手拉了下鸭舌帽，缓缓道：“你说完就该我说了。我也把话说清楚，我来这里见你们这一面不是想要回季家，也没想沾季家的光。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麻烦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有点烦，影响到我了。”
一旁的何林听女生慢条斯理的说完，眉心就一直在狂跳，面色都变了，也顾不上场合，赶紧在一旁打圆场：“小小姐，您别冲动。六堂主约您出来也是重视您的表现，他老人家平时不管这些事儿的…”
乔念拿起桌上的手机，已经站起来了，垂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老者，十分淡漠：“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对季家没兴趣，大家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扰。”
眼看着她要走。
季鸿远总算变了脸色，面色微沉，叫住要走的人：“乔念，你不肯回季家是因为你父亲那边？”
他话音刚落，已经走到走廊的女生脚步微微停顿下来，人还没回头。
季鸿远面色阴沉，将茶杯搁在桌上，继续道：“你父亲不想让你认祖归宗？是因为京市江家…”
他这话有猜测，也有威胁。
季家嫡系人脉凋零，到了这一代只剩下季南一个人。
季南的心思又不在季家赖以生存的核技术上面，他作为季家嫡系一脉当然想要替嫡系一脉寻找一条出路。
乔念就是这个最好的选择。
季鸿远一开始就想好一定要让人回来。
但他听了那天何林说的话也有意想要给年轻人一个下马威。
谁想到乔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让他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不得不用威胁来打压女生的嚣张气焰。
“京市江家也快没落了吧？”季鸿远见女生停下来，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乔念明显很在意江家的人。
第1923章：你可以打听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在哪儿
他重新掌握了主动权，面上表情也舒缓下来，仿佛一切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手搭在桌上，轻轻松松地提出条件：“你的确是季家流落在外面的嫡系血脉，你妈也是季家的人。家族之前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没找过你。现在你考入第一研究所也算阴差阳错让家族注意到你的存在，我们已经把态度拿出来了，你也该把你的态度拿出来了……”
“独立洲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存在，独立洲各方势力盘踞交错，内部情况非常复杂，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撼动得了。”
“包括这一次，你的成绩不该只是分在3级实验室，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落到3级实验室吗？”
“因为你不是独立洲的人。”
“非我族类，在独立洲就只有被排挤打压。”
“南家是能庇护你，但他们早就不是曾经的辉煌了。南家没落了，特别在研究所，早就没有他们的人了。你想靠着南家这棵树，怕是找错地方了。”
“只有季家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季鸿远语速又快又稳，声音苍老透出权威性，似乎他能预见乔念的未来一般，十足的压迫感。
他看向女生，胜券在握：“我不知道你进研究所的目的，但你要知道只有季家才能助你一臂之力！回到季家是你最好的选择，家族也会尽全力培养你。不会因为你从小不在独立洲长大就区别对待你，嫡系这一脉需要你回来。”
乔念本来都要走了，要不是听到他提起江家，她可能压根不会听这么多废话。
她一直耐着性子听完，此刻脑子里一根弦似乎绷紧了，太阳穴也嗡嗡在响。
她几乎快要压不下眼底的燥郁，回过头，看向依旧一副要以势压人的老者。
忽然笑了下，嘴角扯起一个挺嚣张的弧度，漆黑清冽的眼盯着他：“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前一个拿我家人威胁我的人现在在哪儿！”
季鸿远被她狼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第一时间竟然没接话，只是皱了下眉头，这个结果又一次出乎他意料。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威胁。”乔念收回目光，眼底又冷又燥，口气很冷：“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季家，现在更不会有这种想法。至于我以后在研究所怎么混，这个和你无关，我也不需要跟你交代。”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耐心有限。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完，也不理季鸿远和何林，大步流星离开了洲际酒店的餐厅。
乔念一走，何林看着这谈崩了的一幕，无比头痛，哭丧着一张脸望向坐在原地都没回过神来的老者，语气着急：“六堂主，人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季鸿远此刻回过神来，面色沉凝下去，并不好看，只冷笑一声，目送女生离开的背影：“年轻人，心高气傲，等她在研究所吃吃苦头就知道低头了！”
何林也看向女生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
他并不认为乔念会低头。
第1924章：让卫楼帮忙照看下江家
“另外。”季鸿远活了一把岁数，还是头一次如此吃瘪，他眼皮子直跳，要不是看到乔念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嫡系血脉，他今天早就暴怒了，饶是如此，他也压不下胸口腾起来的怒气：“季肖和季子茵应该还不知道找到季家嫡系一脉的消息吧？”
何林一脸蒙：“季小姐应该不知道吧。”
季鸿远拿起茶杯，也不喝，反而冷冷地吩咐他：“你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但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找到的人是谁。”
季子茵是个聪明人。
但凡是知道这个消息，哪怕她不确定乔念就是那个人，也会不懈余力的在研究所打压乔念。
季鸿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想看女生吃瘪，磨磨她的锐气，才能让她乖乖回到家族，为家族效力！
“…还有你找两个人跟着她，半保护半监视一下她的行踪，看看南家想利用她干什么。”
何林又抬头望望女生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麻利的去办了。
……
洲际酒店外面。
乔念走出酒店大门，就掏出手机，给卫楼打了个电话：“帮我照顾下江家，最近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给我打电话。”
“OK。”卫楼远在京市。
京市跟独立洲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这会儿刚起床，被乔念电话吵醒，正好拉开窗帘让外面的晨曦照射进屋里。
一边往房间的环形沙发走去，打开茶几上放的咖啡机，给自己接了一杯黑咖啡。
他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咖啡，一边问女生：“你又招惹谁了，怎么突然担心起这个？”
“就…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吧。”乔念垂下眼睑，压下眼底的乖戾，缓了缓口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帮我看着点我爷爷他们，有陌生人靠近他们，记得跟我说一声。”
“得咧，我知道，您都交代两遍了！”
卫楼笑了笑，还是严肃了语气，挺认真的跟她说：“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叔叔他们。”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去哪儿了？”
乔念这次出去的比较匆忙，没跟他和袁永琴说，两人迄今为止都不知道乔念去哪儿了。
“独立洲。”
卫楼本来还在喝水，听到这三个字，噗的一口把嘴里的咖啡全部喷了出去，喉咙发干，咳嗽道：“你说…哪儿？”
“我在独立洲有点事要办，暂时不会回来，等我办完事回去再跟你说，你替我照顾一下家人就行。”乔念言简意赅，没跟他说的太深入，只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回来请你吃饭。”
“行吧。”卫楼也不问，跟她说了几个吃饭的地方，就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以后，下楼去到客厅，一路翻看手机，找到他手里卫家的一些人脉，打电话过去，一改跟乔念打电话时候的吊儿郎当，不靠谱的形象，声音干练从容：“帮我盯着江家，这段时间保护好江家的人！”
他布置好一切，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看女生的微信头像，许久回不过神来……
第1925章：妄爷早就知道了
独立洲…
卫楼也在京市的圈子里，他找了一个熟悉的小伙伴问了一下，很快打听到叶妄川也不在京市。
他苦笑了一下，终究是难以放下。
*
另一边，叶妄川今天没跟去。
但他在独立洲的人脉早就通天，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季鸿远找乔念干什么，还有季鸿远在洲际酒店餐厅威胁乔念的一番话。
他沉吟片刻，没给去问女生是不是有这件事，而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叶蓝，让叶蓝看着点江家。
特别是江离、江老爷子和江宗锦。
至于江家另外几个人，他在电话里头倒是没有特意跟叶蓝提起，估计就让叶蓝意思意思看着点就行。
叶蓝虽然不明就里，不过叶妄川做事一向神秘，她跟叶老爷子商量了一番后，叶老爷子出面调了不少人手出去。
叶老爷子出手，肯定要比卫楼一个小辈出手凌厉、靠谱的多。
现在别说季家的主要势力分布在独立洲，就算季鸿远人在京市，只怕也没法在叶家和卫家两家眼皮子底下动他口中的江家人……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江老爷子和江宗锦，私底下去办的。
江宗锦到现在都以为乔念回绕城去了。
他知道乔念跟陈婶一家感情好，作为父亲，不好去打搅，这段时间都没有给乔念打电话，只是每天都在微信上关心，问一问乔念在绕城玩的开不开心之类的，另外就是给乔念发红包。
每天一个。
全是9999+的转账。
时常挂在他嘴边上的话也是让乔念多买衣服，多跟朋友出去玩，别担心没钱之类的。
他自己则开始在江老爷子的教导下，抽出时间来接手一部分江家的产业。
他这么做也是有为乔念未来铺路的打算……
毕竟未来乔念有可能会留在京市发展，他总不能让自己女儿毕业以后没有家产继承，还得从头打拼。
至于乔念今年没去参加期末考试，休学一年的举动，江宗锦一向是看得开，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念想休学一年，他跟聂弥商量了一下专业上的事，也就没过多去说过。
默默的做事情。
……
独立洲，叶妄川给叶蓝打完一通电话，就折返回去，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跟客厅里还在玩的几个人说：“我出去一趟。”
顾三本来被秦肆拉着开黑，见他手里拿着车钥匙，马上放下手机：“妄爷，我一起去吧。”
“不用。”叶妄川没让他跟着，跟薄景行说了几句后，离开了住所。
他先去独立洲的购物商场去逛了一圈，选了一个礼物，再离开商场，在商场外面给女生打了个电话。
声线低沉暗哑：“在哪儿？”
乔念就在洲际酒店外面没多远的一个咖啡厅，她看了看外面的人行道，报了个地址。
叶妄川收到她说的地址，嗯了一声，眼眸低垂又迷人：“我过去接你。”
他说完，挂断电话。
走到马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轿跑边，拉开车门，上了车，将车调头，然后踩下油门往女生刚刚报的地址开去……
第1926章：比较好的小组有1.3.6组
露天咖啡厅里，周舟长发披肩，栗色卷发柔顺的垂下来，衬托着她烈焰红唇，一双桃花眼分外迷人。
“…现在分组结果出来了，抱歉，sun，我没给你争取到一个好结果。”她在跟坐在对面的女生说话。
女生在玩手机，挺大佬的坐姿，一只手压着手机屏幕，闻言，抬起头，帽檐下一张脸精致又惹眼，十分恣意：“没事。”
乔念把手机放回桌上，抬眸看她，又说：“真的，我没放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周舟见她真没往心里去，不由松了口气，瓜子脸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伸手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在喝之前，停下来问女生：“明天要我陪你去研究所报道吗？”
乔念丢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扫眼瞄到微信新消息，她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用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反倒惹眼。新人，别太醒目的好，怕针对。”
“扑哧。”周舟忍不住笑了，一双眼睛看她，怀疑她在搞事情：“大佬，你考出来的那个成绩还不够醒目？！我看你压根没怕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儿…我不信…”
别说她不信。
她估计黑色曼陀罗里就没人相信乔念这番话。
这话说的太欠抽。
一个小小年纪一手创立红盟+黑色曼陀罗两大组织的人，现在坐在这里跷个二郎腿跟她说怕针对…啧！
周舟咂嘴，心里酸了，嘴上却开始跟女生讲起研究所的一些注意事项：“你明天去研究所报道以后，会有一个分组。这个分组和分级不一样，这个就是给你分几个组员，你们几个人组成一个小组，更方便完成一些大型复杂的实验。”
乔念挑眉，显然没想到进个研究所这么麻烦，又要考核，还要分级。分级完了还有所谓的分组……
她一向怕麻烦，语气也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能不能不分组，一个人干？”
“研究所还没有一个人干的先例。”周舟神情缓和下来，温声跟她说：“新人都有这一步，只是一个分组而已，不会太麻烦。到时候就看你分到哪一组了。新人里，现在比较好的组有1、3、6组，这三个组里面的成员在新人里算是比较出色地一批。其中一组最出色，是由独立洲三大家族之一的季家人领队，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就是那个季子茵，她也是5级实验室负责人顾横波的学生。”
又是季子茵……
乔念手搭在桌上，漫不经心的说：“没听过。”
她对季家的人不感冒，没听过也不想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乔念手机亮起来。
她拿起手机，挂了电话。
然后起身，跟周舟道：“明早八点去报道对吧？”
“嗯，八点。”周舟点点头。
乔念就拿起自己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行，我明天八点过去。”
“今日有事，先走了。”
周舟来不及约她吃饭，只能目送乔念离开咖啡厅。
第1927章：妄爷：你不回消息？
她叫来服务生买了单。
正准备回研究所。
谁知道走出咖啡厅就看到马路对面，女生并没有走远，走到一辆黑色轿跑前。
轿跑边上还站着个男人。
她远远看去，年轻男人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姿卓绝，气场强大，十分的引人注目。
她看到对方很自然的替乔念拿过单肩包，又帮她拉开车门。
紧接着，女生就上车了。
男人绕了一圈，绕到驾驶座那一边，也拉开车门上车。
很快，黑色轿跑就消失在转角处，彻底看不见了。
周舟杵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那个人——就是乔念去研究所报名参加考核那天，她去接人，见到的人貌似就是这位。
她记得…那个人是大佬的男朋友。
亲口认证的那种。
周舟一边往回走，去找自己的车，一边找到手机，赶紧在群里发了消息，讲了今天自己碰到大佬男朋友来接人的事儿。
黑色曼陀罗有一个单独的小群。
平时大家都不在群里说话。
今天周舟冒泡，又发的关于乔念的八卦。
群里异常活跃起来。
[观砚：你看到了？那人长得如何？]
[逆水行舟：帅！]
[青帝：有我帅？o(╥﹏╥)o]
[观砚：无图无真相，不信！你发图，我就信你。]
周舟看了眼马路上跑的车尾气都不剩的轿跑，已经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上去插上车钥匙以后，才拿起手机，怡然自得的在群里回了一个消息。
[逆水行舟：人家走的都没影子了，别用激将法了，拍不了。@观砚]
研究所又有电话打过来。
周舟没有再看群消息，退出群，将蓝牙耳机塞进耳蜗里，接起来：“我马上回去。”
她挂断电话，发动车子往第一研究所开去了。
*
另一边。
乔念也在车上。
她才上车不久就收到观砚给她发来的私信。
乔念垂眸点开，就看到上面的虎狼之词。
[观砚：老大，你换男人了？周舟刚说看到你男朋友开车去接你了，我记得你在独立洲吧？上次非法区那个男的，你甩了？]
乔念手搭在手机上，半天无语。
她之前在非法区的时候，让观砚给叶妄川送过东西。
观砚只碰到秦肆，她把东西放门口就走了，也没见到叶妄川。
不过她知道乔念是让她把东西给屋里另外一个人。
所以观砚一直是知道有叶妄川这个人存在。
“怎么一直看手机？”叶妄川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修长匀称，手背上没有一点赘肉，指节分明，分外漂亮。
他一边开车，一边还能注意到女生的一举一动，垂眸，眼里杂糅着细碎的光，勾起的薄唇全是专注，一张脸完美至极，郎艳独绝。
乔念决定不回消息，就把手机放下去，懒洋洋的回答：“有个朋友问事情。”
“你不回？”叶妄川挑眉。
乔念唔了一声，越发的散漫慵懒：“啊，不回。没什么好回……”
她可不想配合这些人的八卦欲，一旦她配合了，转头她回的消息又会被她们放到群里去。
第1928章：给她准备了考核通过的礼物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回，让他们去猜，她最多被观砚冠上个‘始乱终弃’的名义。
她继续回消息，以这群人八卦的性格，指不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会放弃。
乔念把手机放下以后。
轿跑忽然停在马路边上。
叶妄川将车停下，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乔念看到盒子上的缎带蝴蝶结，伸手接过来，一脸蒙。
叶妄川见她接过去，眼眸深邃下去，声线低醇：“打开来看看。”
乔念抿抿唇，伸手拉开盒子上的蝴蝶结，撕开外包装，打开木质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根钢笔。
钢笔通体黑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入手泌凉，磨砂材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笔？”
“嗯。”叶妄川替她拿着盒子，让她打开笔帽来看看：“给你准备的考核礼物。时间匆忙，暂时只挑到这个，等回了京市，我再给你补一个礼物。”
乔念眼睫垂下来，拧开笔帽看了看，钢笔的笔尖泛着银光，一看就是手工艺品。
她估计用这支钢笔写字的手感会很顺滑。
乔念将钢笔收下，重新放回盒子里，抬眸，眼眸里的燥气全散掉了，只剩下一些不知名的情愫：“你其实不用给我准备这个，我……”
叶妄川从她手里接过盒子，重新放回去，垂眸一笑，如三月清风拂过：“我想给你准备。”
“……”乔念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伸手下意识的要去拉帽子。
一只手提前握住她手腕。
男人的手掌心炙热，逐渐靠近她，乔念就往后靠，直到后腰贴在了驾驶位上，她本能的绷紧后背肌肉，眼睛也开始往一旁看……
呼吸纠缠。
叶妄川伸手替她把鸭舌帽取下来，指尖穿过女生浓密的黑发，眼眸暗如浓稠的夜色，忽然低声道：“念念，你打算什么时候的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乔念本来没看他，这会儿不由得看向贴近过来的人，清亮的眼眸怔了一下。
叶妄川将她拉近，轻叹一声：“我有点等不及了。”
他刚才看到周舟了，忽然觉得乔念其实一直像一团握不住的迷雾，他以为拥有了，又常常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乔神，我高估自己了。”叶妄川挑唇，眼睛在笑，声音却低沉又暗哑，仿佛叹息般在嘲弄自己的自信，他唇畔苦笑了一下，又看向女生，舍不得逼她又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仿佛置身在冰火两重天中：“我以为我可以再等一等，结果自己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淡定。”
乔念听了半天总算听懂了，她之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会儿明眸微动，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伸出手臂忽然勾住男人的脖子，仰起头，两片微冷的唇直接吻上去。
她不是一个好学生。
起码在这方面不算一个好学生。
吻得嚣张，乖戾。
但坚定专一。
叶妄川从最开始的没跟上节奏，到后面完全被她带的有些意乱、情迷，车内温度不断高升。
第1929章： 不再患得患失了
一直到几分钟后，他维持着头脑的最后一丝清醒，稍微的移开薄唇，喘息着低语：“念念，别闹。”
他没那么正人君子。
以前他也遇到过一些场合，总有人会安排一些长相或清纯或美艳的女生，他一直对这些敬谢不敏。
一直到眼前的人微微仰头靠近，他才明白自己之前的坐怀不乱，那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乔念。
换成她，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根本不堪一击。
乔念没松手，此刻一双清冽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印出他的身影：“我这个人很懒，懒得只想喜欢一个人，懒得重新去开始一段感情，所以…你可以再等一等我。”
“……”叶妄川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很快。
很稳。
一下子不那么患得患失了。
乔念又深呼吸一口气，再度轻声开口：“我快到法定年龄了，还差一年了。”
她还差一年满20，之前她不在意这个，但叶妄川在意，她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年很快…眨眼就过去了。”乔念抿了抿唇，又垂眸看他，沉吟片刻，才一脸认真地跟他说：“我会负责的。”
前面几句话其实已经让叶妄川耳膜鼓噪起来，一直到她最后一句话，还挺认真的跟自己讨论‘负责’这件事。
他忽然破功，觉得自己患得患失的样子很傻叉，像一个愣头青，还不如她成熟一样。
他心头压着的那颗石头消失不见了，给女生理好头发，坐回位置上，恢复了以往的慵懒矜贵，也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了：“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已经成年了。”
乔念完全没带怕的，撩起眼皮，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回过去：“我也记得某人跟我说还太小，天天给我喝牛奶。”
因为叶妄川天天给她热一杯牛奶让她喝。
她一度怀疑他口中还太小是另外一层意思！
叶妄川被怼的哑口无言，伸手摸了摸鼻梁，自知理亏，重新启动车子，跟女生道：“你今天也很累了，先回去吧，我开慢点，你可以在回去的路上眯一下。”
“恩。”乔念从一旁拿起之前被他取下来的鸭舌帽，重新扣在头上，顺带把鸭舌帽拉低，遮住自己的脸，将座位往后调整，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嘴唇还有点疼。
她现在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回到住所，她估计秦肆那个八卦精还得追着她问。
不如抓紧时间赶紧睡一觉。
乔念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因为她本身睡眠也浅，很容易醒。
谁知道一路上她却没像自己想的一样无法静下心来休息，反而很快陷入浅眠，狠狠地睡了一觉。
*
隔天。
乔念早早去研究所报到。
她是这一次考核招进去的新人，有专门的人带她去办理各类手续。
很快，乔念就把所有的手续办完了。
紧接着，她被带到一个大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有不少人。
乔念一出现，正在忙碌的人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情，好奇的朝着女生的方向望过去。
第1930章：都怕得罪季子茵和背后的季家
“好了，大家停一下手里的事情。”带乔念进来的是一个研究所的老师，虽然不到周舟他们负责人的级别，但也是研究所里的老人了，在研究所带一带新学员。
她拍掌发出声音，示意大实验室的人都看过来。
见大家都往她这里看过来。
她笑了笑，开口道：“今天我们研究所来了一位新成员，想必你们也听过她的名字了。”
这位研究所的老人认识周舟，平日里跟周舟关系不错。
周舟又私下跟她说过，让她照顾一下自己朋友。
她微微一笑，朝着一旁的女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乔念抿了抿唇，垂下眼睑朝着她走去，在她身侧站定，周身收敛不下去的匪气。
那位研究所的老师朝她友善地点点头，又扭过头去，跟大实验室里的几十号人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她指着乔念，温文尔雅的开口介绍：“这就是我们这一次招新考核进来的新成员，她的名字叫乔念，Z国人，主攻黑火药方面的研究…她招新考核的成绩你们大概也听说过，成绩很好，是个有天赋的人。你们新成员一般都有分出自己的小组，现在哪个小组还缺人，可以来挖宝了~”
大实验室一阵嘈杂的讨论声。
所有人上下打量起女生，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带乔念进来的那位老师就等他们先商量讨论，一边回头跟乔念简单解释了下研究所新人的分组制度。
她说的跟周舟昨天说的差不多。
乔念颔首，挺平静的，没意见。
足足隔了十分钟还没人举手。
那个老师有点意外，再一次开口：“嗯？你们没人需要组员吗？都不差人？”
大实验室里有人商量讨论，但没有一个人举手出头。
乔念这一次招新考核考出来的成绩太逆天，研究所内部的人都听说过这次的新人王的名字。
与此同时，也听说了一点别的东西。
比如乔念这次是碾压季家的人进来的，再比如那个季弘峰是季子茵非常想推入研究所的人。
所以，乔念顶替季弘峰进来，尽管是凭实力过了考核，可没人不担心她得罪季子茵还有季子茵背后的季家……
季家在研究所有一定的话语权。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新人去得罪季子茵和季子茵背后的季家。
所以在老师开口问哪个组缺人时，没有一个小组愿意要人。
“你们真的不缺人？”带乔念过来的老师有点急了，一连又问了两遍，然后再度强调：“乔念她自身天赋惊人，大家小组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助，你们都不缺人吗？”
大实验室里依旧没人表示缺人。
似乎每一个小组都不缺人手。
连带乔念进来的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状况了。
这…人才一进来就被排挤的这么严重，乔念以后在研究所的日子可怎么过？
……
大实验室的角落里。
其他实验台上都是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只有最边边上的一个实验台只有寥落的三个人占据一整个实验台。
第1931章：我们也不是三大家族的人
相比于其他人紧密抱团在一起，他们就像是被孤立的小岛一样，无人问津。
此刻，为首的一个穿着蓝色衬衣外套一件格纹薄毛衣的男人严谨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向大实验室入口站着的女生，询问其他两人：“看来没人肯要这一次的新人王了，我们组正好少人，要吗？”
他旁边是一个女生，长得偏小巧可爱，闻言耸肩膀，表示：“我无所谓，看你们。”
瘦高的男人又看向另外一个人，征求他的意见：“徐意，你觉得呢？”
被他叫做徐意的人，年纪不大，长得清俊出众，就是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他听到沈清风问他意见，下意识的往实验室入口处的女生看去。
他们隔得远，他只看到女生一身桀骜不驯的气质，还有雪白漂亮的下颌，鸭舌帽遮住，他看不清楚眼睛，就觉得不好惹。
“我们组一直只有三个人，这马上要月审了，一个实验都没完成。再这么下去，我们又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名！与其这样，不如多找个人来，人多力量大一点。”
沈清风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最习惯照顾别人的一个，他也是这一组的灵魂人物。
他看向清冷的男人，再继续问：“徐意，你怎么想？”
徐意把实验台上的一个反应器皿放过去，收回微冷的指尖，冷漠的看他一眼：“我们已经够被孤立了，如果再加上她进来，只怕整个研究所都没人正眼看我们了。”
沈清风抿了抿唇，一时无话。
“还有，她好像得罪了季子茵。你知道季子茵是5级实验室负责人顾组长的学生，背后又有季家…大家都畏惧这个才不肯要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个老师说了半天也没人愿意要人…”
徐意冰着一张俊脸，似乎讥诮般，冷笑一声：“没人会愿意为了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还不是独立洲的人去得罪三大家族之一的季家！除非那个人是傻子！”
他这么说，沈清风沉默了下来，不过仅仅是片刻，他反而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转而抬起眼皮看着讥诮第一研究所惯性排挤恶行的人，沉稳有力的开口：“…我们也不是三大家族的人。”
“……”
“我，你，薛珠。我们都不是从三大家族势力里出来的人，一样考进研究所，一样被排挤。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在意她是不是独立洲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要她。”
沈清风说完，看向一旁的女生，征求她的意见：“薛珠，你觉得呢？”
薛珠一开始挺无所谓的，一直听到沈清风说的这番话，她内心似乎有所触动，认真的去看了看站在那里，许久没人要，但是漫不经心，不受影响的女生。
忽然来了兴致，杏眸掠起一丝好奇，然后收回视线，再看向等她答案的沈清风：“沈大哥，我觉得可以。”
徐意没想到连一向不管事的薛珠都这么说，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第1932章：第10小组是永远的吊车尾
薛珠却跟他说：“徐意，我们反正都被排挤了，你就算不要这个新人进来我们组，我们一样被排挤。既然大家都不是传统路子进研究所的人，何必互相歧视。我看她挺不错的，这么久没人选她，她也没急躁，是个沉得住气做实验的苗子…我们每次检查成果都是最后一名，处境已经这么烂了，我不在乎再烂上一点。”
“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最后这句话才是她想说的重点。
徐意见两人都同意要新人进来，少数服从多数，他也没意见了。只是末了提醒两人一句：“我听说实验室几大负责人都不喜欢这个乔念，季子茵后面肯定也要打压她，你们非要拉她进组，以后被她连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沈清风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下他肩膀：“那就这么决定了！”
*
“所有小组都不缺人？”
眼看着二十分钟过去了，带乔念进来的那个老师是真的急了，加大声量又问了一遍。
“你们谁缺人要积极说，不要不好意思……”
回应她的，却是满实验室的沉默。
没人愿意为一个新人得罪季子茵，自然没人肯站出来，老师再怎么鼓励也没用。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这一次考出逆天成绩的新人王…第一研究所就是这样，你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哪怕实力再出色，再有潜力也没人愿意给机会。
“乔念…”女老师自己都放弃了，偏过头，一脸歉疚的看向女生，迟疑着开口：“我看今天就算了，等回去我再帮你问一问，看能不能给你直接分配一个小组。”
这种生拉硬拽的买卖最终的结果都会不大好。
可眼下她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女生一直挺淡定的站在原地，一直到这一刻，她才伸手摁了下鸭舌帽，莹白的指尖格外漂亮。
她眉眼景致如画，明亮的眼里没有一丝丝的失落和被排挤的难堪，只有从容和淡定。
“不用了老师，我一个人……”
她刚想说她可以一个人一个组，不用加入小组。
这时，大实验室有人横插一句：“老师，我们小组缺人。”
带乔念进来的老师宛如抓住救命稻草，都没听清楚女生想说的话，马上看过去。
当她看清楚举手的人，眼里的期冀瞬间暗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额，你们小组缺人？”
举手的正是沈清风。
大实验室里的众人见有人真敢要这位新人王，纷纷朝着这位‘勇士’看去。
一看到沈清风他们一组的人，不由得笑了。
十组。
谁都知道10组号称死亡之组，永远垫底最后一名，一点前途都没有。
但凡是有点门路，有点实力的人都不愿意进第10小组，因为进去了就意味着未来在研究所没有出息了。
大家挤破头进了研究所，谁不是想要闯出一番天地…第10组这种死亡之组就犹如鸡肋，没人愿意沾染上晦气。
“我们小组缺一个人。”
第1933章：念姐要去死亡之组
沈清风也知道自己小组‘名声在外’，人家毕竟是新人王，万一看不上他们。
他看向女生，十分温吞的开口问：“乔念，我们小组人比较少，成绩也不大好，不过我们缺一个人，你愿意加入我们小组吗？”
他说的实话。
又这么诚恳。
带乔念进来的那个老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偏过头，低声跟女生讲：“他们是第10小组，成绩…的确不大好。你怎么想？要是实在不行，我跟周组长说一声，看能不能给你直接分配。”
第十组死亡之组的称呼不是白叫的！
次次吊车尾。
她跟周舟关系不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分配比较好。
总比乔念落入一个最差的小组强得多。
谁知道女生撩起眼尾，礼貌的开口：“直接分配太麻烦了，我觉得他们不错，我就这个组吧。”
“这个组……”女老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成绩不好’的含义，她觉得乔念是不了解研究所的内部情况，才会贸然选择加入10组。
但现在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她们这里，她也不好当众说什么，只说：“你自己要考虑好，这个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
乔念恩了一声，很从容：“我想好了。”
她都这么说了，女老师也没意见。
既然分组定下来了，女老师就带乔念过去认识了一下组员。
10组一共就3人，加上乔念才4个人。
比起其他小组动辄8人的人数，他们小组实在寒碜的可怜。
大家互相加了一个微信，交换了下姓名。
沈清风就牵头道：“你不是独立洲的人，应该才过来这里不久，还不了解这边的风俗习惯和美食。要不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吃个饭？大家也算认识一下。”
他一开口。
乔念看到跟自己同组的女生爽快表示：“赞同。”
至于另外一个人则冷漠的多，不同意也没拒绝，似乎性格比较冷，话不多。
她垂眸想了想，就说：“我请客吧。”
她拿出手机，给叶妄川发了个消息，问他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很快，空白头像的人就回她了。
【Y：要出去吃饭？】
乔念抬眸看向自己刚分的小组的成员，手指快速的编辑消息回过去。
隔了几秒钟。
叶妄川就给她甩了一个定位地址过来。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
【Y：我给你们订了位置，到了报名字就行。】
【Y：几点吃完？我晚点过去接你。】
【Y：算了，你吃的差不多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在门口等你。】
乔念看他一连三条消息。
红唇微微扬起来，心情还不错，回了他一个‘恩’过去，然后就没看手机了。
将手机放回去，跟三人说了下吃饭的地方。
“我在观海阁订了位置，等下去那里吃？”
薛珠和沈清风还在商量等下去哪儿吃，听到女生懒洋洋的话，两人同时一愣。
观海阁？
观海阁可不是谁都进去的地方，那里的位置不好定，提前预订都不一定订得到。
他们前脚才说要一起吃饭。
乔念后脚就订了观海阁的位置？
第1934章：这个新人和他们想的不大一样啊
这个新人王和他们想象中的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
徐意有一个实验论文没写完，他要回去查数据，最后变成乔念、沈清风和薛珠三人去吃饭。
一行三人到了观海阁。
果然跟叶妄川说的一样，乔念报上名字，很快有人领着他们往里走。
观海阁分外大堂和包厢两个区域。
大堂就不用说了。
就是一般客人吃饭的地方。
观海阁最难订的位置是包厢，基本上能定下包厢的人在独立洲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沈清风和薛珠跟朋友来过几次观海阁，两人都坐的外面大堂。
这一次他们也以为乔念订的大堂。
谁知道他们一直被领到一个宽敞的包厢里，服务生很快送了一壶雨前龙井上来，还毕恭毕敬的为他们递上菜单。
菜单人手一份。
入手很有分量。
沈清风和薛珠一路上都有些晕乎乎的，一直到看见女生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挑眉看他们，声音轻缓跟他们说话：“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跟我客气。”
“啊，好。”沈清风和薛珠才回过神来。
一人点了两个便宜点的菜，赶紧把手头的菜单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为三人倒好茶，拿上菜单，恭敬的出去了。
一直到服务生出去。
薛珠才端起一杯茶，掩饰性的放在嘴边上，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好奇，问道：“乔念，你…认识观海阁的老板？”
沈清风倒是没薛珠那么自来熟，不过也好奇这件事，下意识朝女生看去。
乔念拿起茶壶把杯子里的茶倒进一旁的骨碟里，清洗了下杯子，重新给自己搀了一杯茶，慢悠悠的捧起茶杯，神情有些散漫：“没，不认识。”
“那你怎么订到了观海阁的包厢，这个地方的包厢不好订，好像要提前一个月预订，我还以为你认识这里的老板。”薛珠性格爽朗直接，有什么话不藏着掖着，大大咧咧问出来，看她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她只是好奇而已，没什么恶意。
沈清风此刻也摸着鼻子，替薛珠解释：“乔念，你别放在心上，她就这个性格，就是好奇问两句，你不用回答的。”
“我一个朋友帮我订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识这里的老板。”女生在他话音落下，已经放下茶壶，漫不经心的回答了。
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热情自来熟的性格，不过沈清风愣了一下以后，就反应过来，友善冲她笑了笑：“原来这样。”
没过多久，菜就陆续上来了。
沈清风和薛珠点的几个菜相对便宜，全是菜单上靠后的几个菜。
饶是如此，他们也知道观海阁的价格，反正一顿饭下来不会便宜。
随着乔念点的菜上来。
沈清风和薛珠才发现，乔念点了不少的菜。
并且甜口和咸口的都有，显然是不知道他们的口味，照顾他们特意两种口味的菜都点了。
沈清风看到满桌子的菜，特别是注意到上来的菜的细节，他心头彻底放下了生疏感。
第1935章：12月的小组考很重要
沈清风趁着吃饭的时间，大概跟女生讲了讲研究所的情况。
还有小组的一些情况。
“第一研究所分成8个实验室，你的分级在3级，我和薛珠我们是4级，徐意当初被划分成5级。我们新人一般会互帮互助，组成一个个的小组进行实验项目研究。这个实验项目多半是分级的实验室给的……”
沈清风笑了下，掩饰住眼底的失落，温文尔雅的跟女生介绍：“不过我们三个都没从自己分级的实验室拿到项目，所以他们小组手头暂时没有实验项目要进行。”
乔念的确不知道实验项目还需要分级的实验室给才能做。
她颔首，很注意收敛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桀骜之气，尽量融入集体。
沈清风见她认真在听自己说，又道：“除了实验项目以外，第一研究所每个月还有一次小组为单位的考核，这个其实跟实验项目有关系，就是检查每一个小组一个月下来的成果。我们没有实验室分配的项目，光凭个人的一些成果，和其他小组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所以，我们小组一直都是每个月考核的最后一名。”
这个问题，沈清风有些歉疚的看她：“抱歉，拖累你了。”
薛珠一直在埋头吃东西，听到这里，放下筷子，笑了下，清秀的瓜子脸有些无所谓，看向乔念，挺真诚的说：“第一研究所就这样，外面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内里一样要搞小团体，站队。我倒是最后一名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都不是三大家族的人，也很难拿到前面的名次，既然当不了第一名，拿个倒数第一也不错。”
她想了想又跟乔念说：“今年1-11月的小组考已经过了，全是1组拿的第一名。马上要12月的小组考了，我估计又是季子茵他们那一组拿第一，她拿下这个第一就有机会拥有明年8级实验室的使用权，到时候她又要嘚瑟起来了！”
“薛学妹。”沈清风叫住她，蹙眉提醒她：“你少说两句。”
薛珠看他一眼，耸肩膀，吊儿郎当的态度：“我就是你看她不爽，说了就说了。反正我也没那么傻，到外面去说，也就咱们几个说一说。”
她清亮的杏眸有些不屑一顾，看向乔念，又继续道：“那个季子茵在第一研究所可是风云人物。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拿最顶配的资源，找最好的导师，做出成绩来还要硬吹全靠天赋。啧，她有什么天赋啊！我看她就那样儿，没有外面吹的那么牛。她真牛B也不会五年下来才能独立完成1级实验，徐意早就能破1级了，还不是没机会去参加定级考。”
“徐意是我们三人中最厉害的一个。现在的实力跟季子茵差不多。只不过季子茵能被第一研究所重视，徐意没人重视而已。”沈清风跟乔念解释了一番，自己说完就沉默了。
乔念大概了解小组考核的事了，低低的‘恩’了一声，抬起头，露出鸭舌帽下一张精致惹眼的脸，眉宇间压不住年轻人的轻狂：“12月的小组考核很重要？”
第1936章：念姐：所以就是争取一个打杂的机会
沈清风被她眉宇间的轻狂灼了下，赶紧移开目光，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噜喝下去。
放下杯子才说：“嗯。”
“虽然研究所每个月都会进行小组考核，但一般只看12月小组考核的成绩。12月小组考核的成绩也会决定谁明年能使用8级实验室。”
他估计乔念一个新人还不了解一整年8级实验使用权意味着什么，又耐心的替她解答。
“8级实验室里有研究所高级实验项目的数据资料、还能有机会旁观8级实验室成员做研究，甚至有可能碰到8级实验室的负责人，研究所的副所长。每个人都梦想着能亲眼围观一次时院士做实验，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这才是为什么大家都想争这个机会的原因。”
“万一被他老人家看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乔念明白了，她手肘搭在桌上，没吃几口东西，挺大佬的坐姿，接了一句总结的话：“哦，所以就是争取一个打杂的机会。”
沈清风：“……”
薛珠：“……”
沈清风沉默两秒钟，仔细想想又觉得好笑，竟然认同的点点头：“你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他们不过是进研究所的年轻一辈，满脑子都是接触8级实验室的荣耀。
其实这件事往白了说，乔念也没说错，就是得到一个围观、打杂，给8级实验室的成员端茶倒水的机会而已。
貌似也没那么高大上。
乔念恩了一声，正好这时她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温如夏打来的。
温如夏一向没事不找她。
既然给她打电话，多半有事情。
她就拿起手机，起身，跟包厢里两人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你去吧。”沈清风点点头。
乔念就拉开椅子，先出去了。
……
外面走廊上。
女生并没有走远，只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起来。
“喂。”
声线挺暗哑的，不过比较有礼貌。
手机那头，温如夏还以为她手机没在身边，正要放弃，转眼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女生的声音。
她马上把车停靠在路口，打开车载蓝牙，眉眼温雅，开口道：“念念，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乔念倚靠在墙边上，勾着头，鸭舌帽压得很低，走廊的光影打在她鼻梁下投下明暗的光线。
她垂着眼睑，漫不经心道：“我不在家，您找我有事？”
温如夏跟聂弥关系好。
乔念跟她接触过几次，关系不算特别熟，但也不差。
“这样啊。”温如夏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打起精神来，笑着跟她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国外的朋友看上了‘涅槃’的音源，他想把你的音源用在艺术短片上，你有兴趣推广一下吗？价格好谈。”
乔念唔了一声，完全没考虑：“不卖。”
钱，她不缺。
她也从来不把玩的音乐拿来当商品交易，她放在平台上的音源没有一首收费的曲子。
现在当然也没必要搞的商业化。
“我就是玩玩，兴趣而已，如果有人听了它们会对传统乐器感兴趣最好，没有听懂也没关系，至少了解了我们的传统乐。至于其他的东西，我没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