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2章：念姐：查下监控线上的指纹就行了
尽管身边的朋友都在劝，姜天治依旧被这个傻B气得面红耳赤，好半天喘着粗气憋出来一句狠话。
“我要是小偷，等下出门就被车撞死！”
“好了。”
就在这时，薄景行突然开口打断两边的争吵，站在中间，推了下眼镜，极不耐烦的说：“要不要我给你们包个演播大厅，你们站到那上面去吵？”
他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姜天治也收起怒火，憋屈的别开头。
李垒也闭上嘴，没敢再接着刺激对方。
薄景行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当着实验室里的所有人的面说：“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在你们帮忙整理实验室这段时间偷偷动了成大师电脑，还拷贝了电脑上面的重要数据。”
“并且这个人在做这些事前还拔掉了监控！”
他拿起那根网线，问：“你们谁看到过有人碰这个？”
实验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半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没人看到过！
贺望手掌心黏腻的汗水攥起来十分难受，心跳的砰砰响，但久久的沉默以后，他发现没人站出来，稍微缓解了一部分紧张。
薄景行看没人站出来，揉了下眉心，很聪明的转身回头问女生：“乔小姐，你有办法揪出那个人吗？”
贺望倏然望向从进门开始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的女生，女生靠坐在实验台边缘，挺漫不经心的挑眸：“排除法，让人检查下那根网线上的指纹就行了。”
“什么意思？”薄景行第一时间没理解到她的意思。
叶妄川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替乔念解释了：“很简单。既然这个监控在成大师实验室，正常情况下就只有成大师实验室的人能接触到，排除掉这些人的指纹，剩下的那个人就是拔掉监控的人。”
薄景行恍然大悟，马上叫来人准备查指纹。
九所要查几个指纹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估计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查出来。
其他人都还没反应的时候，贺望眼看着外务的人进来，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终于扛不住压力。
他在所有人都还在想乔念提出来的‘排除法’时，突然举手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副所长，我碰过那个监控线。”
他这么一说。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
连之前被气得快岔气的姜天治都忘记之前的插曲，用讶异的眼神看过去。
贺望顶着重重压力，对上薄景行疑惑地视线，咬牙，讪然解释道；“我整理壁橱那金属材料的时候看到上面有灰层，我就拿东西擦了擦，正好那个线垂在那里，我用手碰过，把它拿开过，那个上面应该有我的指纹……”
他马上又着重强调：“但是我不是小偷，我没拔掉它！”
薄景行没有马上出声，只是审视的盯着他。
贺望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找的不算特别好，可是情急之下，这个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他硬挺挺的站在那里，又垂下眼睛，似乎认命般：“如果，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第3123章：出人意料的是U盘不在他身上
“我进九所七八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九所的事情，这次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文浩听到这里，不由得上前半步替他说情：“副所长，贺师兄既然在查指纹之前就站出来承认自己碰过，应该跟他没关系。”
“啧，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害怕最后检查出他的指纹呢？”乔念不疾不徐的反问道。
于文浩一时之间答不上来，白皙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握拳，挤出来一句：“总之我不相信九所里头有内鬼！”
他说的铿锵有力，彷佛天大的事情！
乔念却不以为然，伸手拉了下鸭舌帽，狭眸漆黑，看了他一眼：“那说明你还是个弟弟。”
她说着站起来，走到薄景行身边，言简意赅说：“还有个办法可以找出内鬼。”
“乔小姐请说。”薄景行十分礼貌。
乔念没立刻回答，而是透过人群看向成大师：“您电脑上的数据是被拷贝过是么？”
“嗯，那人拷贝了一次。”成大师说。
“行。”乔念应声，偏头继续跟薄景行说：“既然那人拷贝过，总有东西在。只要让所有人身上把带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就行了，U盘在谁那儿，谁嫌疑最大！”
薄景行眼前一亮：“有道理。”
他不废话，马上让人拿来几个箱子，叫李垒等人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在箱子里面。
姜天治、李垒等人面面相觑，本来不是很愿意。
只是这个事情涉及成大事的电脑数据被盗，他们拎的清楚严重性，排队上前放东西。
九所不允许携带打火机之类的易燃易爆的东西，大部分人只带了手机、钥匙、小零食和工作用的小本本。
贺望也很自觉的站在人群中间，轮到他的时候，乔念注意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贺望看起来非常从容，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般轻松，甚至有丝丝…得意！
果然。
他兜里除了钥匙外，什么都没有！
于文浩见他除了钥匙外就没带别的东西，蹙起眉头，朝着乔念的方向看了眼。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感觉到另外一道锐利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
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立马看到自己见过的那位老师都要尊称为叶少的男人。
他本能的感到畏惧，自己就收回视线了。
贺望过了就是李垒一行人。
前面两个人都没问题，兜里装的不是钥匙就是小本本。
很快轮到李垒，他正在摸包包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旁边掉下去，滚在了地上，直接落在他脚边上。
“什么东西？”
李垒自己都懵圈，蹲下身要去捡。
被乔念直接叫住：“别碰。”
李垒下意识的全身僵硬，正走神，身后有人看清楚滚在他脚边上的东西，惊呼道：“U盘？！”
U盘？
李垒自己都蒙了！
他定睛一看，落在自己脚边上的东西只有五厘米大小，纯黑色，不是U盘是什么？
他当时脸一白，脑子一片空白，惊恐的望向周围的人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U盘从他兜里掉下去的。
十几双眼睛都看到了。
这次可以算证据确凿！
第3124章：念姐打脸，啪啪响！
他身边的朋友全部厌恶的后退一步，离他远远地。
姜天治看到李垒身上掉下U盘，也是眉头一皱，不过很克制的没有在事情不清楚前乱说。
贺望跟李垒关系最好，偏偏这个时候他打破平衡，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李垒，率先开口：“李垒，U盘怎么会在你身上？”
“不，不是我！”李垒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他压根没碰过成大师电脑，更没带U盘。
他都不知道这个U盘怎么到自己身上的……
“真的不是我。”
“你们相信我。”
李垒急得团团转，不停地解释。
“不是我。”
可是他除了这句苍白无力的‘不是我’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个意外。
薄景行也没想到U盘最终是从李垒身上掉下来，他也有点意外，朝乔念的方向看去。
他记得乔大老说的内鬼好像是贺望，怎么会变成李垒？
薄景行犹疑极了。
一方面他百分百相信乔念的能力，所以相信她的判断，不然也不会配合搞出‘瓮中捉鳖’的设局。
一方面他确实亲眼看到这个U盘是从李垒身上掉出来的，按照乔念说法，U盘在谁身上，谁嫌疑大……
叶妄川双手抱胸，悠闲慵懒，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偏头问女生：“要我帮忙吗？”
“……”
乔念跟他目光一接触，就知道他又跟自己想一块去了！
他真的有毒！
她索性没理某人，径直走到贺望面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贺望见她走到自己面前，本来就没由来的心虚，再看到女生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他心里更加没底，心跳的飞快。
极度紧张下。
贺望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想装出无所谓的笑笑又笑不出来，偏偏嘴角又扯起来，看起来不伦不类：“乔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U盘。U盘不是从我这里搜出来的，是李垒身上掉下来的。”
李垒闻言，人都愣了，旋即反应很大：“你什么意思？！不是我！”
贺望凛声打断他的话：“是乔小姐说的，U盘在那儿，谁嫌疑最大。所以不是我怀疑你，是她就这么说的。”
李垒还没来得及说话。
乔念浓黑的眼睫毛往下垂，挺燥的笑笑：“行，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什么意思……”贺望没由来的心烦意乱，总觉得心里很慌，很没底，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她盯上了。
乔念双手插兜走到李垒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U盘，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叶妄川。
路过贺望的时候，她轻轻的说：“你把U盘塞给别人的时候，应该没机会戴手套吧？”
贺望想到什么，浑身一震，骇然看向她。
乔念已经将U盘抛给某人，漫不经心的跟所有人解释道：“既然这个U盘是李垒的，那么这上面除了我跟李垒的指纹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的指纹…如果这上面发现第三个人的指纹，你们猜，那个人的指纹为什么在上面？”
她说完。
又看向全身颤栗的贺望，缓缓道：“如果这个U盘上有你的指纹，监控线上也有你的指纹…这个还能用巧合解释吗？”
第3125章：贺望终于承认了
贺望面色苍白，眼神游弋：“那是，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乔念双手抱胸前，好整以暇看他，语调很舒缓，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恣意。
然而这份恣意狂隽却如同一张密密织网将他困在其中，贺望呼吸都困难起来，脸色越来越差：“因为…因为…”
他无法解释。
因为本来就是他做的！
他就是那个内鬼！
实验室所有人都被眼前结果惊呆了，包括原先最大的‘嫌疑人’李垒。
李垒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望向握拳解释不清楚的男人，尖着嗓子说：“是你把U盘塞在我包里？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贺望浑身一震，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敏感的神经，终于低下头开始冷笑，旋即他笑声越来越大，慢慢抬起头，整个人表情变得狰狞扭曲，恶狠狠地环视实验室所有人。
“朋友？我才没有要跟你这个蠢货当朋友！”
“你之前帮我说话……”李垒还想起之前。
他才起个话头。
贺望反应剧烈：“我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罢了！”
李垒从最开始的愤怒震惊，情绪逐渐的冷静下来，再看歇斯底里的贺望，他难得默不作声了。
贺望已经疯了。
谁都看得出来贺望现在就是个疯子。
他不想跟疯子争执对错。
贺望见李垒不说话，又冷笑道：“不过，你说的那些话倒是挺解气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他不看李垒，转头看向人群中的成大师，眼里密布怨恨，脸上阴沉的可怕：“成大师，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找过你？”
成大师眉头微蹙：“你找过我？”
“呵呵。”贺望阴毒的说：“我三年前终于成功在世界物理刊物上发表了自己的文章，连国外那些专家都对我的文章赞不绝口！我满怀希望的带上杂志去找您。”
“您当时刚做完实验，从实验室出来，面对我递给你的文章，你倒是施舍的看过一眼，那个时间不到…十分钟吧？你就把杂志还给了我，对我说了句‘还可以’，然后扬长而去。”
“那篇论文我花了六年时间才完成，你十分钟就否定了我六年的心血！我以为你看完杂志会对我青眼相看，起码给我个机会进你的实验室，然而你如此高傲，一句还可以打发了我。”
成大师在他扭曲的怨恨中似乎想起来三年前的事情，再看向贺望，眼神有些古怪，彷佛有着难言之隐。
乔念注意到成大师开不了口，干脆替他说了。
“你写的东西是不错，但全部基于理论，没有任何实际操作的可能性。”
“我怎么没有实际操作的可能性？我在上面都写了操作方法，你懂什么！”贺望勐地回头，严厉的说。
乔念放开环在胸前的手，眼皮微抬，漆黑的狭眸如此清醒。
“我看过你的文章，上面所有实验步骤全部基于理论上成功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下一步。你自己也是九所的人，平时应该接触过实际操作……”
第3126章：薄景行，你还打算看多久热闹？
“无论多么精密的理论都需要通过实际操作得出结论，而实验过程往往不那么完美，没人能做到百分百精密度！而你的每一步都要求百分百精确度，注定它只能是个宏大的设想，也许将来科技进一步完善能实现你构想的实验，起码现在的科学技术是不可能实现你的想法。”
“成大师没有正面回答你，就是基于此，他不过是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
“他作为一个长辈和先行者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但你理解到的是他瞧不起你。”
乔念语调十分平稳，没有拔高声音尖锐的指责，没有扼腕痛惜的感叹。
她只是就事论事将这件事分析给贺望听。
至于贺望听不听得进去，不在她考虑范围。
贺望反应很大：“不可能！什么他是不想打击我！你骗谁呢？你以为我才三岁？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你几句话就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跟你们忏悔错误？你做梦！”
乔念挑眉，不咸不澹的：“哦。”
贺望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有种拼尽全身力气却没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的失落和痛苦。
他难受的面目狰狞，将这些年的怨恨转移到乔念身上，不愿意去听乔念说的真相，只想接受自己接受的‘真相’。
“你无非从小在蜜罐子长大，背景不一般吧？”
“你从小顺风顺水，你懂我从高考全省第一到宏志班被层层选拔出来，怀揣理想进入九所却被冷遇九年的痛苦吗？”
“你怕是跟京市那些公子哥一样，从小就拥有一切，懂什么我这种人想做个实验却没资金的痛苦。”
乔念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澹声道：“我想做的事情只会靠自己，从不指望别人同情施舍我。”
贺望被她的‘同情’‘施舍’刺激到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当即嘲讽般看向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正要口吐恶言。
“你……”
“薄景行，你还打算看多久热闹？”
叶妄川走到女生身边，并肩站在一起，勾住女生的肩膀，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语调，慵懒中却透出上位者的威严。
“我这不是想看乔小姐把他怼的明明白白么。”薄景行被点名后，笑眯眯的站出来道。
“喔。”叶妄川斜扫他一眼：“你想不想看F洲的日出？”
F洲的日出？
那地方不要钱不要力，要命！
薄景行笑容僵在唇边，下一秒摸摸自己耳垂，很懂事的不废话干活儿。
他叫来九所的警卫，指着贺望说：“我私下还要好好找他找了解把U盘里拷贝的内容给谁了，把人带下去吧。”
警卫面容冷肃，行动迅速的控制住贺望，没给他挣扎和反击的机会，捂着嘴就把人拖走了。
薄景行这才环视实验室里其他人说：“九所从来尊重各位，但有一点我希望大家弄清楚。这里的任何数据都关乎国家荣誉，我尊重每个科研从事者，与此同时作为副所长，我必须维护九所的权威。”
第3127章：他好像被孤立了
“成大师这次实验属于一级机密项目，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偷盗九所的成果。”
“这无关乎尊重！”
贺望是九所的人没错。
他一向敬重将宝贵的人生奉献给科技研究的人。
但贺望这种因为一己不满就私下透露机密给外面的人，罔顾所有人的努力，罔顾大局，这样的人不值得尊重。
薄景行跟所有人说清楚了贺望的处理方式：“等我问出来他背后指使的人，会把他交给警方，走法律程序让他应承担的结果。”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自己考虑的东西都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说清楚了，实验室其他人大多能理解这个处理结果。
只有李垒这次受到的打击挺大。
他在临走之前，走到姜天治面前，深吸一口气，跟对方道了个歉：“姜师兄，我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对不起！”
姜天治本来就是北方人，五大三粗。
虽然是搞实验方面的细致工作者，但实际他生活中性格还是偏北方人的粗犷爽快。
李垒之前做的是过分，他也确实气得够呛。
这会儿对方站在他面前诚恳的跟他道歉。
姜天治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气了，也就伸手拍了下李垒肩膀，搭腔道：“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大家多沟通。”
李垒抬头看他，有些窘迫：“我之前说的那些……”
姜天治不大回事儿，大大方方承认：“我是看不上于文浩那小子，也有点酸他运气好。但是大家都清楚九所的性质，我就算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正常，没想过要成为贺望那种人。”
他如此坦荡，李垒反而越发不好意思，这次真心多了：“对不起，其实我也嫉妒他，所以那天才……”
姜天治没让他说完，铁塔似的身高比李垒高出一个头，强有力的手臂攀着他肩膀就把他拽出去了。
“走了走了。”
………
实验室里很快只剩下成大师几人。
李垒和姜天治两人走之前是密谈，两人都不想外人听到，给人家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所以声音不大。
于文浩并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交谈。
倒是叶妄川听到了一些。
他扫了眼站在成大师身边的年轻人，想起他之前的表现，童眸微暗，走过去：“成大师，我们私下聊两句？”
成大师正在跟薄景行商量接下来的处理方桉，以及要不要为贺望这件事出个内部公示。
突然看到俊逸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邀请自己出去单独谈谈。
他以为有重要的事情，于是扭头对薄景行道：“那我先出去一下。”
“好。”
薄景行很配合的让开路，态度很恭敬。
成大师就跟叶妄川一起出去了。
实验室里转眼只剩下三人。
薄景行没理于文浩，转头去找乔念问她怎么第一眼就确定贺望是那个内鬼……
于文浩一个人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凑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反而像是被孤立了。
不过他这次全是自己找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凑到乔念和薄景行一块去。
第3128章：妄爷：先声明，我不是护短
外面。
叶妄川单刀直入：“成大师，那个于文浩不适合重点培养。”
成大师足足愣了一分钟之久才缓过神来，仰头惊讶的看向他：“你不是说九所看得是实力吗？个人人品不是九所考虑的范围。”
“我确实这么说过。”叶妄川面色坦然：“人品的确不是九所培养一个人的标准，但一个人如果连判断是非对错的基本能力都没有，他也不值得我们重点培养。”
成大师睨他眼：“你是为了…乔念？”
于文浩这两次的表现是让他这个老师都失望的程度，不过成大师还是想问问原因。
“原因之一。”
叶妄川眼底难以捉摸的浮起一丝雾霭，少见的承认自己的私心。
成大师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的承认下来，没有微皱，反而不知道如何接话：“你……”
叶妄川从二十岁接手九所以来表现得十分出色，手段老辣，遇事冷静，硬生生带领九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就。
他这个长辈都不得不赞叹他的能力！
成大师真没想过他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叶妄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色令智昏’的标签，不紧不慢地说：“念念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我跟您说的那个…九所不看人品培养一个人，可外婆也不想花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培养出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才！我给过他机会，他表现出来的结果让我很失望。”
“我不希望九所将来再出现第二个贺望……”
成大师自己也沉默下来：“贺望那个…我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子。”
叶妄川没有他感性，直言不讳道：“我是个商人，我只看利弊得失。于文浩不适合九所重点培养，他除了个人天赋外，其他方面并不达标。起码在我这里不过关……”
他才是九所背后最大的掌权人。
成大师明白叶妄川肯叫自己出来，跟自己解释这么多，已经是非常尊重自己的表现。
他自己回想起于文浩这两天的表现也无法替他说话：“…我会再考虑考虑。”
“好。”叶妄川没逼他。
成大师其实心里认同他的说法，只是暂时没那么快接受这个处理结果，就抬眼转移话题：“对了，你和念念什么时候回独立洲？”
叶妄川放轻松肩膀：“快了。”
成大师‘嗯’了一声，眼底带笑：“这次多亏她，上次也多亏她…哎，不知不觉间我这个老头子欠了她不少人情。”
“你们走之前记得跟我说，我提前请丫头吃个饭。”
成大师拍拍他后背，挺认真的说：“还有今天于文浩说的那些话，让她别放心上。”
“她不是小气的人。”叶妄川的意思很明确，并不是不让成大师培养于文浩，毕竟一个好苗子不好找。
只是在于文浩自己都没认识到的情况下，他这次失去了被成大师和九所重点培养的机会，将来未必比姜天治等人走得更远。
当然如果他实力出众。
叶妄川不至于没度量到出手打压他这种小角色。
第3129章：他差点忘记乔念的年龄了
所以于文浩这次只是失去了成大师给与他的特权和关注，将来能走多远，要看他自己造化了。
成大师也明白这点，才让叶妄川代他给乔念道个歉。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当初选出来的人，连续两次这样子给念念造成困扰，我良心过意不去。”
成大师满怀歉意看他：“你还是帮我跟她转达一下道歉。”
“好。”
叶妄川见他坚持，没让成大师为难。
成大师总算轻松下来，主动开口道：“走吧，我们差不多该进去了。”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
薄景行去旁边接了个电话回来，跟乔念说：“贺望全交代了。”
乔念略显意外的神情：“这么快？”
薄景行习以为常的嗤笑：“这小子很怂，被带走没多久自己就撑不住，心理防线崩溃，手底下的人稍微问他，他什么都说了。他交代完后，只问过一个问题就是所里打算如何处理他？”
乔念看到薄景行脸上嗤之以鼻的表情，微微垂下眼睑，这些人总是这样子，做之前不考虑后果，被抓了才知道害怕。可惜晚了！
她比较在意这个：“贺望怎么说？”
薄景行抬眼看她，短暂考虑后，一五一十地说：“他说是境外势力接触他，很早就让他窃取九所机密，每次他成功后，对方都会在他海外账户上打一笔钱进去。”
“他一开始只是存着报复心理，觉得九所对不起他，后面随着对方给的钱越来越多，他也开始窃取对方要求的一些内容。其中就包括成大师这些年在研究的那个机密项目——沙皇。”
“贺望说，他在把成大师电脑里的数据拷贝进U盘时，也按照对方的要求将那份数据打包发到了一个邮箱。”
薄景行想想都后怕，指尖揉着眉心，万幸的跟乔念说：“幸好这次你跟妄爷早早做了两手准备！”
“不然沙皇的数据泄密出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念直接忽略掉他最后那句话，而是注意到其中的细节，细白青葱手指敲击着实验台的大理石桌面，眼睛眯起：“…把那个邮件地址给我一份。”
“你要那个做什么？”
薄景行刚问完，抬眼看到女生白皙坚毅的脸，又马上接下来：“我拷贝一份给你。”
“谢了。”乔念话不多说拿上自己的手机准备走。
薄景行见她就打算走了，马上叫住她：“乔小姐，那个贺望……”
乔念脚步停了停，但没有回头，语调挺散漫的说：“那是你们九所的事，你们自己安排。”
薄景行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乔念不是他们九所的人。
他自己看着女生头也不回走出实验室的背影，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哑然笑笑：“真是…忍不住就依赖习惯了。”
乔念太强大，处理事情又快又果决，怪不得秦肆遇到事情总喜欢问她的意见。
他自己都不自觉染上这毛病！
差点忘记对方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
……
乔念在门口正好遇到一起进来的成大师和叶妄川。
第3130章：念姐一眼就看穿陆执的手笔
叶妄川见她要走，就停下来：“你不留一会儿？”
乔念偏头挺叼：“你中午不去吃饭了？”
叶妄川击额：“抱歉，差点忘了我们中午跟江叔叔约了饭。”
“恩。”乔念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看时间，提醒他：“快十二点了，我们差不多该过去了。”
叶妄川就跟成大师道别：“那成大师，我就不陪您老进去了。”
成大师满眼笑意的看着两人，春风和煦的摆手催促他们：“去吧去吧，我自己回去，忙你们的去。”
叶妄川就先进去拿上车钥匙和手机，看到上面还有江宗锦十分钟前给他打的未接电话，快步走出来，不再耽误时间，跟女生道：“我们走吧。”
外面。
叶妄川先把车开过来，顺带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赶紧给未来岳父回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然后表示自己会马上赶过去，让他们再等二十分钟。
江宗锦跟他关系不错，倒是没因为他迟到而生气，只叮嘱他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其他不重要。
叶妄川心头暖洋洋的挂了电话，取下耳蜗的蓝牙耳机，将车停在马路边，摇下车窗对路边上的等着的女生道：“念念，上车吧。”
乔念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来，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顺手关上门。
“出发了。”男人声音低醇动听。
“嗯。”
她刚坐好，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乔念拿出手机，低眸扫过去，就看到薄景行将那个邮箱发给了自己。
她半眯起眼眸，没用多久就检索出这个邮箱的注册IP地址，确实是在境外，不过不是非法区，而在M洲。
“呵，有点意思。”乔念看着自己手机上查出来的地址，忍不住低声啧笑。
叶妄川专注在开车上，一直到她突然开口说话才注意到她一路上都在玩手机，忙里抽空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查到点让我意外的东西。”
前面正好是红绿灯，他们不巧碰上红灯，车子慢慢停下来，乔念将手机递给他看。
“贺望交代他还把成大师电脑上的数据拷贝了一份发到这个邮箱里，我查了查这个邮箱的注册地，在M洲。”
这个路口红灯只有20几秒。
转眼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拼命地按喇叭催促他们快点走。
叶妄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穿过十字路口，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似乎没为方才的喇叭声生气。
“你觉得不是陆执？”
“不，这个地址代表不了什么。”乔念收回手机，眼神很幽深：“如果这个邮件注册地是非法区，我可能会怀疑他是不是被陷害了。可是偏偏查出来隐世家族所在的M洲，很陆执的手笔。”
陆执是个聪明人。
他不止是个聪明人还是个顶尖的商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利益最大化，以及迷惑对手。
在这些方面，陆执从来都是个中翘楚。
乔念跟他熟，就知道从天辰创立初期到现在，多少纵横商场一辈子的老狐狸都玩不过他。
被他玩的团团转，到最后被他吞并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第3131章：陆大佬发现妄爷动了数据
借力打力是陆执最喜欢的手段之一。
好比这次查出来的IP地址在M洲。
他是想要叶妄川被这个邮件的IP地址引导去怀疑远在M洲的隐世家族。
乔念越想越烦躁，拧起眉头，说：“先看看再说，只要他不乱来，我都可以当不知情。”
叶妄川知道她跟陆执的关系，点头：“嗯。”
另一边，长安街国宾酒店套房中。
陆执已经将收到的邮件发给天辰的科研团队去证实了。
“老大。”
简妗这时从外面闯进来，神情焦灼。
“跟我们联系的那个人失联了。”
陆执抬眸，双手交错撑在办公桌上面，不紧不慢的说：“九所不是吃素的，他应该暴露了。”
简妗一听这个，有些急躁：“那我们怎么办？”
“急什么？”陆执不以为然：“九所问不出什么来，他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是我愿意让他知道的！”
他从始至终从来没有正面跟贺望见过面，哪怕上次让贺望来酒店找他，陆执也安排了个替身通过高科技耳麦转达他的意思。
所以从头到尾贺望就没见过他！
并且贺望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将东西卖给了谁！
贺望能交代的无非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海外账户和一个邮箱。
这两样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陷阱。
叶妄川想从这两样中下手，只会查到隐世家族头上去。
他早在选中贺望这颗棋子时，已经想好牺牲这颗棋，贺望的最大作用只不过是完成对沙皇图纸的窃取工作。
至于贺望的下场，不在他考虑范围中。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从来没有逼迫贺望一定要替他做这些事儿，是贺望自己没有经受住金钱诱惑。
“万一Qiao知道了。”简妗这时提起乔念的名字，心里始终没有那么舒服：“我们这算瞒着她吗？”
陆执推动轮椅从书桌后面走出来，面色苍白疲惫却不减俊逸绝尘的气质：“你想告诉她？”
简妗深深的看他一眼：“想。”
她是喜欢一个人，可也不想背叛朋友。
陆执倒是没生气，澹澹的收回视线，说：“等我们拿到沙皇的数据，你想告诉她就跟她说。”
简妗勐地抬头，很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分明是他们要不然就不要这个沙皇的图纸，为什么他非要这个东西？
陆执正跟她说话，转眼电脑叮叮响了两声。
他回头看了眼。
然后用手操作轮椅回到电脑前，打开天辰内部给他回过来的邮件。
——【陆总，这个图纸应该是假的，上面很多数据被篡改过，我们试着用邮件里的内容搭建模型，每次进行到三分之一，模型就自己毁坏了。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叶妄川动了数据。”陆执看完邮件上的内容，紧绷嘴角，眼眸深处罕见动怒。
“什么？”简妗无比惊讶。
陆执强忍着怒气：“他在就知道我在九所内部安插了人手，一直按兵不动的引我上钩，就是为了在我们行动的实收抓住潜伏的内鬼。他倒是够聪明，把我耍的团团转。”
第3132章：简妗选择站在念姐这边
简妗也很吃惊。
陆执这些年极少在谁手底下吃瘪，只有那次跟聂清如起冲突，在聂清如手下受过皮肉伤。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笃定聂清如不敢下杀手的情况下，为了K组织的控制权，自己主动踏入聂清如的地盘。
再说聂清如那个老妖婆活到这个岁数了，无论是地位还是手腕都稳如磐石。
陆执在她手上吃点亏正常。
可简妗这是第一次见他在同龄人手里吃亏，还是那种毫无防备，完全被人家掌握住了心理。
“叶妄川在京市出了名的不好惹，他会猜到我们的计划也不奇怪……”简妗只能尽量劝他。
陆执费了那么多心力找到贺望这个人，又花精力教他如何窃取文件，结果他偷来个假东西。
陆执又怎么会咽下去这口气！
他抬眼吩咐简妗：“既然九所不配合，我就只用动人了！”
“老大！你明知道……”简妗反应激烈，还没来得及跟他争辩。
陆执心意已决：“现在市面上能查到的类似沙皇的武器百分之八十都掌握在M洲手里，我们要想让天辰更进一步只能得到沙皇的设计图！”
简妗当然明白他的理想和抱负。
陆执一直想摆脱隐世家族对天辰的掣肘，带领整个非法区凌驾在所有地区之上。
不过这个理想背后的牺牲太多太多。
简妗已经无法接受这些‘牺牲’：“那QIAO呢？QIAO怎么办？你真打算跟她闹掰，以后都不联系了？”
“等我拿到沙皇的图纸，我自然会放掉成大师。”陆执明显皱了下眉头，不愿意往深处去考虑这个问题。
简妗觉得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放了成大师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QIAO会同意？你知道她对Z国的感情，她绝不可能允许你带走图纸，除非你踩过她尸体。”
她说道动情处，泪光闪烁，咬牙说：“老大，你要为了这个跟乔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你忘记我们三个曾经是怎么走过来的？大家各让一步不好吗？你为什么老要在乔的底线上试探？”
陆执一阵沉默，久久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揉了下发胀的太阳穴，面瘫着脸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简妗看着他不好受的样子，自己心里何曾好受。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理想和抱负，也明白他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背后是天辰和千千万万非法区的人。
大家立场不同，难免会有利益冲突。
这种利益冲突没有对错，只是各自站的位置不一样。
“我只是不希望你走错路。”简妗说完，拿上他杯子去饮水机给他接了杯温水放回去：“你胃不好，少喝咖啡。”
陆执抬眼看她，眼神柔和了些。
简妗很清楚他眼里这份柔和跟爱情没关系，只是朋友之间的丝丝暖意和感激之情。
她不再多说，转身潇洒离开陆执的房间。
等关门出去后。
简妗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深思熟虑许久，终究选择跟乔念打了个通电话：“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第3133章：念姐：行吧，给我留张票
南锣古巷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面别有洞天，穿过漆红的亭台楼阁和种满绿植的院子，里面就是个私房菜馆。
今天叶妄川把这里包下来了。
四合院里就他们一桌人在吃饭。
江老爷子、江离都来了。
乔念来了才看到江尧也在，西装革履，看起来成熟许多，他脚边上还放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看外包装应该就是江离之前跟她提起的‘她朋友’送到公司去的礼品。
“念念，你们到了？”江维尚看到她，满脸笑容的招手：“快过来坐，坐我身边。”
“嗯。”
乔念就走过去，拉开江老爷子的身边的座位乖巧坐下。
江老爷子左边坐着江宗锦，右边是乔念，乔念旁边又坐了江离，只有江宗锦和江尧中间还剩下个空位子。
叶妄川倒是不挑，很自觉的走向江宗锦身旁空出来的位置，拉开椅子，礼貌周全的跟中年男人道：“那我就坐叔叔旁边。”
“快坐。”江宗锦本来就对他满意，忙招呼他坐下，又叫来服务生：“你好，把你们菜单拿来。”
……
乔念自从坐下。
江离就在她耳边兴奋地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我下个月电影首映礼，你有时间吗？”
“嗯？你不是不拍电影？”乔念歪过头，还记得他进圈子就是玩音乐的。
江离挠头道：“你忘了？我之前在m国不是给你介绍过那个导演朋友，当时他遇到点难事儿，正好需要筹拍个电影翻身，我就在里面客串了个角色。”
“唔，反正角色难度不大，算本色出演。”
“我看了成片，效果还不错。他跟我说首映礼可以给我三张VIP贵宾票，你要不要去？”
乔念一听下个月，很果断的拒绝他的好意：“不去，下个月我应该已经走了。”
“中途不能回来一两天吗？”江离挺想让她看看自己在电影里迷倒众生的表现。
他谈不上科班出身。
不过就他们这个圈子里出生的人，从小到大接触的环境过于复杂，人人都是演技派。
江离算其中比较叛逆的存在，早早进了娱乐圈发展。
但真论起演戏来，他未必比科班出身的演员差。
毕竟演员演的是假的，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经常将假面具戴在日常生活中。
连傅戈、乔嗔之流都能装个十几年的绅士淑女，很少被人看穿本性。
江离出身比他们更好。
又是在京市长大。
在电影里演一下，对他这种正儿八经皇城根下的公子哥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所以江离在电影里的表现让不少专业影评人都惊叹。
乔念黑白分明的眼眸睨了他一眼，见他双眼放光，只差没用小狗般的星星眼望着自己。
她揉了下眉心：“那你给我留张票吧，我到时候看。”
“行！”江离兴奋地就跟得到认可的小孩儿，马上跟她说：“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
“不用，给我个不起眼的角落就行。”乔念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别提镁光灯和记者多得地方。
第3134章：马上猜到跟陆执有关
江离刚想说“那怎么行”，他还没来得及说。
就见乔念手机响起来。
女生从兜里拿出手机，吊儿郎当的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神情明显严肃起来，推开椅子起身道：“我去接个电话。”
“啊，好。”江离应声。
乔念拿上手机就往花园外面走去，大概是要找个僻静的角落。
江离见她步履匆匆，不放心的回头跟自己哥说：“你说谁的电话啊？我看念念刚反应有点怪。”
江尧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在桌上全程话不多，直到江离点名问到他，他宽肩靠在椅背上面，十分舒展，黑眸看向江离说：“她身边的朋友圈太复杂，估计是某个朋友。你就不要担心她了，她比你我都成熟。”
江离晒然：“也是。”
江尧看他成天不长心似的，揉脸看他：“你有3张VIP票？”
“嗯？”
江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很快反应过来江尧是问他首映礼票的事情，于是诧异的点点头：“怎么了？”
江尧面无表情道：“给我一张。”
“你？”江离活跟见鬼似的，眉头紧蹙，往后耸肩膀：“你要票干什么？你不是从小对娱乐圈没兴趣吗？”
江尧从小在唐婉茹的影响下，和江纤柔一样对娱乐圈更多是轻蔑看不起的态度。
当初他要进娱乐圈发展，江尧没少帮父母劝他，好几次因为他不听话，江尧气急了恨不得上手揍他。
江离记得很清楚。
江尧不喜欢娱乐圈，对电影、明星之类的也不感兴趣。
他脑子里全是商业、金融，生活里的性格像他爸，近乎老派呆板、无趣极了。
“你不是要让她回来参加你的电影首映礼。”江尧语气平静，彷佛不经意说：“现场那么多记者和媒体人，万一有人认出她，以她的身份，你觉得她人气会比你低？”
“呃……”
“我正好没事儿，就过去看看。”江尧说的心口不一：“要有人纠缠采访，我还能帮忙挡一下。”
“……”江离这下听懂了。
江尧找自己要VIP票不是要看首映礼，也不是对明星突然有兴趣了，而是想念念一个人来不安全。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念念了？”江离饶有兴趣，压低嗓音问他。
江尧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藏在日渐成熟的面庞下面，面瘫着脸说：“起码我们不是敌人。”
江离听得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明白他跟乔念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磨合，去重新弥补当初的裂痕。
他没有强求，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难得静下心：“行，我拿到票让经纪人给你送公司去。”
“嗯。”江尧看到自己脚边上的带来的礼品盒，又对他说：“等下你把这个交给她，我就不去单独找她了。你方便一点。”
江离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好。”
另一边。
乔念走到花园背面的长廊里，接起电话：“喂。”
简妗：“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乔念回头看了眼花园院子里的江老爷子他们，嗯了声：“什么事？跟陆执有关？”
第3135章：打一顿就好了
简妗似乎心情不大好，沉默了几秒钟，说：“QIAO，我们三个一路走来不容易，老大他确实有些时候很欠扁，我自己都恨不得动手抽他几下。但是你知道他…当初那件事害他落下终身残疾，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没走极端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在性格上确实有些偏激，这几年也越来越走偏，但你相信他，他和我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只是有时候大家站在成年人的立场上，难免会有些冲突和矛盾。”
“陆执想干什么？”乔念安静听完，彷佛猜到般，口气平静的问她。
简妗既然打这通电话就想好了，所以深呼吸：“他可能要对成大师出手。”
乔念额头青筋凸凸跳起来，用力地握紧手机，气极反笑：“呵？！”
“叶少应该跟你说了吧？”简妗猜到她会动怒，苦涩的说：“他一直想带天辰和非法区成为超越隐世家族的存在，正好九所研究出沙皇，他就想拿到沙皇的图纸。”
“本来他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窃取拿到机密数据，只可惜被发现了。”
“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只剩下一条路，要达成这个目的只有控制住成大师！”
简妗尽量长话短说：“我刚已经跟他吵过一架了。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所以我想…QIAO，你要是方便就多找几个人保护成大师的安全，陆执…不会伤害成大师，可他到底会怎么做，我都不清楚。”
她之前真以为陆老大千里迢迢跑到京市来，只是为了跟乔和好如初，现在看来…她把事情想的太纯粹。
成年人的世界往往比想象复杂。
陆执来京市的确有跟乔念见面的想法，甚至想通过江宗锦跟乔念和好如初。
可是……
他也和QIAO说的一样。
来京市另有目的。
“你最好保护好成大师。”
简妗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
她毕竟是天辰的人。
自己也是天辰的大股东之一。
她肯告诉乔念陆执的计划，约等于出卖天辰和陆执。
只是简妗不想失去朋友，更不想陆执后悔，所以毅然决然这么做了。
乔念明白她的苦心，才更加头痛，拉了下鸭舌帽遮住眼睛：“只要陆执不伤害成大师，不打沙皇的主意，我可以当没事发生。”
“第一个我能保证，第二个…QIAO，你知道他的性格，他自己要想不通，谁也劝不住他。”简妗苦笑道。
乔念唔了一声：“犟脾气就是挨打挨少了，打一顿就好了。”
简妗：“……”
她本来挺伤感，怎么一下子差点笑出声。
别说，QIAO总结的挺到位！
老大那个棒槌脾气，有时候真就欠扁，她也想打他一顿出气。
不过她听乔念这么回答，也清楚对方的意思，整个人轻松下来不少，唇边也有了笑意：“那你打的时候轻一点，给他留条命。”
“行。”乔念挺拽的语气，也染上笑意。
简妗马上说：“我会随时注意他，他有动静就给你发消息。”
第3136章：陆执真跑去动了成大师？
“好。”
乔念拉了下鸭舌帽，回过身，看到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就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去吃饭了。”
简妗倒是爽快：“去吧去吧。”
乔念挂了电话往回走。
她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低眸在桌子下面给在叶家的细腰控发了个消息，就把手机放了回去。
一顿饭吃了接近三个小时。
主要是一桌子男人在聊天。
江离就是个话痨，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少话题。
江尧今天也格外坐得住，全程陪坐，完全没提要走的话头。
江老爷子和江宗锦都想跟乔念多呆一会儿，时不时的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偶尔问下她生活上的事情。
乔念话不多，不过每每江老爷子他们问，她总是十分有耐心的回答。
哪怕那些问题无聊至极，她也没表现出不耐烦来。
眼看下午四点。
江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今天没睡午觉，头一个熬不住，脸上露出疲惫神情，说话的时间逐渐少了。
江宗锦注意到老父亲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之色，率先打断还在热聊的江离，提出来：“我们差不多回去了吧。”
叶妄川倒是几个人中少见神采奕奕的那位，从中午到现在陪聊了四个小时，他看起来依旧跟来的时候一样风度斐然，气质出众，马上起身去搀扶江老爷子：“叔叔，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江宗锦十分满意他，温吞说：“江离开了车过来，我们就坐他的车回去。”
江老爷子也是这个态度，拍了下他的手背，柔声道：“我到了跟你们说，你跟念念早点回去休息。”
乔念手机正好响了。
有个新消息发进来。
她正打开微信，看到是简妗传过来的，眉头一簇，抿唇，打开微信消息。
——[老大甩开我不知道去哪儿了！]
乔念眼眸一沉，马上想到一个人。
成大师！
陆执不会去找成大师了？
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觉得陆执甩开简妗去找成大师的可能性很大，她立马站起身，拿上自己的东西。
江离提着大包小包正好挡在她面前，跟她说：“念念，这些礼品是你朋友送到公司去的，要不你们带回去？”
乔念一下子被他打断了思路，脑子里犹如有人在撞钟，嗡嗡的响声吵的她头痛如裂，她手捏着额角，面无表情：“不要了。”
“啊？”江离懵了下：“不要了？那这么多东西放哪儿？”
这些礼品好像挺贵，丢垃圾桶有点太浪费了。
叶妄川这时安顿好江老爷子他们走过来，见江离提着一大堆礼品挡在女生面前，乔念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不晓得碰到什么事了。
他走过来问了下江离。
江离把礼品的事情跟他说了声。
叶妄川看着那些老年补品，说：“先放我车上吧。”
江离也看出乔念似乎碰到什么事，从叶妄川那里拿走车钥匙，走开提着大小包去放东西了。
叶妄川等他走远，再凝眸看向女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