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要惹事之前会先弄清楚原因
“具体我还没问清楚，我找的人还在查内情，我订了回程的机票，你要不等我回来再说。”
这事似乎挺复杂，涉及到京市的人，袁永琴还不清楚到底涉及到京市哪一家的势力，她十年前就从京市出来打拼，这些年一直混得商圈，乔念在绕城生活，她也把乘风集团总部设立在绕城，一年大部分时间都陪着乔念留在绕城发展，对京市的人和事逐渐陌生了，有些早年家里带出来的人脉久久不联系也断了，想要重新捡起来没那么容易，她只能尽量委托自己认识的人帮忙查一下，一时半会儿还没得到回复。
她怕乔念冲动行事，让苏摩给她订了最早回程的机票。
但国际航线不如国内，每个城市与城市之间，一天能有好几趟航班，国际航班飞行时间长，最短也要5个小时，长一点的十几个小时都有。
一般一天就一趟到两趟航班。
她要飞的航线就是一天两趟航班的航线，今天的机票已经卖完了，她要回来必须等明天下午。
飞行时间大概10个小时，等她到绕城，可能在凌晨两三点。
“我后天回来，会尽快赶回来。”
乔念抿了抿唇，原本没想过陈远会惹出多大的事，看她这个反应，心反而往下沉了沉，半眯着眼睛，拿着手机说：“我先去派出所看看人。”
“…也行。”
袁永琴知道她和陈家的关系，心里有数，知道不让她去看陈远不现实，旋即说：“我猜到你会去看，提前跟蔡局打过招呼，他开完会就会过去，到时候他带着你，你方便见陈远一点。”
“嗯，谢啦，袁姨。”袁永琴为自己安排的这么细致，乔念心头一暖，轻声道。
手机那头的女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嗔怪又宠溺的说：“谢什么，我又没帮上忙。总之念念，你去看陈远可以，遇事不要冲动，凡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在起码有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可以出面替你去解决。”
乔念是乘风集团的大股东的事就她和卫楼知道，卫楼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回老家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卫楼不在，她也在国外暂时回不去，她不放心乔念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跟苏摩说了，让他坐今晚上的飞机回绕城，实在不行，你找他出面也行。”
“我知道。”乔念知道很多事她不方便出面，年纪轻，总有人不把她当回事。
她也很少出面，一般遇到事都是袁永琴替她出面去解决，当然，她在背后出力。
乔念心头挺软，周身的匪气都没那么重了，仿佛褪去尖锐的棱角，露出棱角里面包裹的真正的柔软一面：“我只是去看下陈远的情况，就算要惹事，我也要先弄清楚怎么回事。”
“最好还是别惹事，你快高考了，低调一点比较好，等你去了京市，你想怎么惹事都行。”
她已经知道乔念这次的考试成绩，怎么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乔念能考上清大她一点不惊讶，但650分还是惊了她一跳，仔细一想又觉得如果是她考个满分好像不奇怪！
所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第482章：先一个人过去
乔念又跟她聊了几句才挂电话。
她刚挂电话，一旁等得急不可耐地梁博文就问：“怎么样念姐，是不是找到陈远了？他在哪儿？我刚怎么听到你说派出所？陈远不会在派出所吧？”
他一口气问了四五个问题，恨不得自己刚生了双千里耳能听到念姐在电话里说什么。
梁博文眉头紧蹙，又觉得不大可能：“陈远怎么可能跑到派出所两天不去上学，他干嘛了，跟人打架？”
他知道陈远之前社会上混迹过一段时间，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不良青年，但回班上上学以后，陈远性格收敛不少，平时比班上任何人都爱学习，每天总是第一个来班上早自习，放学第一个做完作业去帮妈妈出摊，晚上还要去书店看书，用本子抄写习题资料回家做，这样勤奋努力，一心只想考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在高考前跑去跟人打架，还闹到派出所？
梁博文总觉得不真实：“会不会弄错了？”
乔念没跟他多说陈远的事，主要她自己也还没弄清楚陈远到底怎么回事，她把单肩包背在肩膀上，眼神挺野，跟追着她问的大男生说：“你先回去，找人的事跟他们说暂时不用，我去派出所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梁博文拖着行李箱就要跟上来。
乔念眉眼压着，抬手按了按帽檐，遮住她眼睛中的情绪，制止住他：“别，我一个人先去看下，有情况我会跟你说。”
她语气尽量耐心地解释：“他的情况不适合太多人去看。”
梁博文多精明一人，连江宗锦都夸奖过他聪明，从小又在富裕家庭长大，在人情世故方面一向比同龄人老练得多，一听乔念这么说，秒懂乔念的意思。
陈远自尊心挺强，出了这档子事，换成他，他也不想被‘同班同学’探监。
“唉！”他叹口气，无奈的抓住行李箱的拖杆，有点郁闷：“那行吧，念姐你记得有消息要跟我说。我会跟沈青青他们说暂时不找人…”
说着，他又懂事的加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陈远在派出所的事，我等会儿在路上自己编个理由，想到以后发给你，我们统一下口径，免得被问出来。”
“行。”乔念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机场路上，梁博文拦住两辆出租车，让她先上。
乔念急着去派出所找人，就没跟他客气，跟他说了两句后，关上车门，靠在椅背上，眉头挺皱，抬眼跟前面开车的司机道：“师傅，去望江路派出所。”
司机见她年纪轻轻从机场出来直奔派出所，手里面又没拿行李箱，以为她行李被人偷走了，踩下油门的同时，还不忘透过后视镜八卦的问了下：“好勒。你外地来的吧？来绕城玩？是不是行李箱被人偷了？啧，机场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来绕城玩要注意点，被偷了东西一般很难找回来，希望那个人拿了你的钱后把箱子丢在附近，不然丢了证件才麻烦……”
第483章：他挺会往上攀关系
“啊，恩。”乔念在飞机上三个小时其实没怎么睡，一直在玩手机，只是手机没信号，她玩的益智类游戏打发时间，这会儿已经有些疲惫。
她半眯着眼睛，也没听清楚司机在前面絮絮叨叨什么，只礼貌性地时不时应一句，一边靠在椅背上休息。
正好这个时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亮，乔念拿起手机一看，意外看到大半天没回她消息的陈婶回了她短信。
乔念把车窗打开，风吹进来，她清醒不少，她把手肘搭在上面，一只手支着拿着手机点开。
只见陈婶给她发了挺长一段字，大概意思就是说‘陈远没事，他们已经找到陈远了，他就是和之前认识的不三不四的朋友出去玩，玩到一半没发现手机没电话才手机关机。让她不要担心，更不要为了这件事匆忙赶回绕城，叫她好好放心的在外面玩’。
末了后面还跟她说什么陈远这次不听话，他们决定让陈远在家里好好反省一段时间，所以可能暂时不会让陈远去学校。
乔念盈润的指尖点在手机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挺淡定。
要不是她刚接到袁永琴的电话说在派出所找到陈远，自己看到这条短信不说全信，起码会相信个七八，如果早一点看到，甚至有可能不会这么着急的从京市赶回来……
可惜她已经知道陈婶回她这条短信纯粹是为了安抚她，不想让她被卷进浑水里……
……
机场就在望江路附近，半个小时后，乔念到了望江路派出所。
她刚一下车。
斜前方就有人挺诧异地喊了她一声：“乔小姐，袁总说的人是你？”
乔念扫了二维码付完车费，顺手带上车门，回头一看，没想到看到个熟人，她挑眉，有点意外，声音倒是微哑，跟那人打招呼：“蔡局。”
蔡刚之前见识过她背后认识的人脉，又是乘风集团、又是京市那边的势力，关键背后还有叶家那位，哪儿当得起她一声蔡局，听到乔念喊他，立刻受宠若惊的摆手，笑着说：“别，乔小姐你叫我蔡刚就行。”
他是副局，看着职位不高，手里面却握着实权，在绕城也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他身边的人看到他对一个女高中生态度如此恭谨谦卑都惊呆了，频频朝着乔念望去，恨不得把乔念看出朵花来。
眼底的神情更是疑惑之极。
是个女高中生啊，除了长得漂亮点外，好像没什么不同，蔡局怎么对个女高中生这种态度？
这女生什么来历？
乔念却没有受他谦和态度的影响，随性的说：“还是叫蔡局吧，您比我大，按照辈分我也不该直接叫名字。”
蔡刚打蛇随棍上，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和煦之极：“哈哈，乔小姐非要按照辈分的话，我正好和你叔叔年纪差不多，你就叫我蔡叔吧。”
“……”乔念挑眉，不置可否。
蔡刚也是看出她背后深不可测的势力，他想要蹭个大腿，不是真的要厚着脸皮硬要乔念认他当叔叔。
第484章：这个时候还关心她考没考上大学
大概寒暄几句，他就领着乔念往警察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把他来的路上了解的情况跟乔念说了一遍。
他说的和乔为民找的那个秦所长说的差不多，陈远这个情况挺棘手，要还陈远清白，就要把当时在天空酒吧的人都叫回来调查，但里面又涉及到一些绕城的豪门大户的二代，最主要是涉及到京市一些人。
乔念这次去京市只是去考试，匆匆呆了一周而已，对京市的势力不算特别了解。
所以从他嘴里面听到卫麒两个字，没多大印象，只是觉得姓卫，正巧和卫楼一个姓。
有蔡刚在，她要见人方便得多。
蔡刚找人打了个招呼，她就进去了。
在见到人之前，乔念不怎么担心陈远的情况，路上收到陈婶的短信，她已经猜到陈婶来派出所看过了，她以为陈远最多被关了两天有点狼狈，没休息好而已。
谁知道，她看到真人，乔念的眸子蓦然缩成针尖麦芒，脸色骤沉，走过去：“谁干的？”
她声音很沉，听起来不大，却像是被激怒的狼，眼神头一次这么狠戾。
陈远脸上青青紫紫一片，左眼角肿的很大，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嘴角也被人打破了，明显看得出在里面挨了打。
看到乔念来，他张了张嘴，又错愕又狼狈，下意识的别开头，不让乔念看他的脸。
“没，没谁。念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京市考试？”
乔念脸上罕见有愠色，淡淡的说：“梁博文说你连续两天没去学校，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陈远回过头，情绪有点激动，眼神紧盯着她：“那你…那你考试怎么办？”
班上的人都说乔念考不上，但他不觉得。
他相信乔念能考上。
乔念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他了，都这个时候，他还关心她考不考得上清大。
但见他额头青筋鼓起来，双手紧握着镣铐的样子，乔念心头触动，抿了抿唇，道：“考上了，中医系。”
“吁…”陈远紧攥着镣铐，松开一口气，情绪起伏太大，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脸色青白：“考上了就好，考上就好。”
万一乔念因为他的事赶回来，耽误了考试，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听到乔念顺利考上清大，他心里又苦又涩，说不出的滋味，顶着一张青紫交错的脸，强挤出个笑来，看着乔念说：“恭喜你啊念姐，顺利考上自己想读的专业。”
后半句他忍在胸口，像石头一样压着他。
他看着面前漂亮的女生，陈远觉得仿佛跟他隔着一条追不上去的鸿沟，以前他幻想过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的一天，现在……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心情低落。
乔念没听他故作轻松地祝福，看出他想转移话题，双手插在兜里，眼神挺狠，就问了他一句：“谁把你打成这样子。”
“你就别问了……”陈远不想她被卷进来，不肯说，还扭开头，看都不看她。
第485章：念姐被惹毛了
乔念知道他性格倔强，也没跟他废话，言简意赅地说：“你不说我可以查，我查一样查的到，只是耽误点时间。还有，你不说我会告诉陈婶你在里面挨打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吧？”
陈远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打的肿起来的眼睛望向她，咬着牙吸气道：“别，别说。”
乔念挺匪气，挑眉平静地看他：“不想我告诉你妈，你就告诉我谁干的。”
陈远跟她目光对视几秒，败下阵来。
垂头丧气的说：“念姐，你就不能不管这件事吗，我已经这样了，不想连累你。”
“连不连累是我的事，我不觉得连累就行。”
她之前欠陈婶太多，要不是陈婶老在乔家护着她也不会被沈琼枝撵出去，丢了工作，陈叔和陈远当初也对她照顾有加，怎么说，对陈家人，她从来不认为他们是连累。
人活着不就是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和人，她也有想要去保护的人。
陈远拗不过她，语气狼狈的开口道：“之前我妈和乔叔来看过我，他们走以后又来了一群社会青年，他们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十万块钱，让我把这件事认下来。我没答应，他们就动手打人。后面…还拿出我妈的照片跟我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就去找我妈。我…刚才已经签字了。”
他说完心头挺难受，他读过书，知道身上揣着违禁品被警察抓住是个什么罪，不至于吃牢饭，但肯定要去少管所一段时间，还会在档案上留下相关的记录，没有大学会要一个有这类档案记录的学生，他未来已经不可能上大学了。
陈远低着头，不想让乔念看到他脸上的难受表情，低声说：“所以念姐你就别管我了，管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没事。不就是不读大学，就像你说的，人只要有能力，学历不是唯一的出路。大不了我去学门技术，未来一样能养爸妈。”
乔念抿了抿嘴角，敛起眼底的情绪：“我也跟你说过，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社会的敲门砖，能上还是要尽量上大学。”
“我知道。”他说这番话仿佛用尽他全身力气，佝偻着后背，把头快要埋进椅子里去，不敢看乔念的眼睛：“对不起念姐，我让你失望了……”
他最后没捱住对方威胁，他不怕挨打，但真的怕那些人动他家里人。
那些人能在警察局打人，可见背景多强硬，他爸妈只是个普通人，他又被关在这里面，上大学和父母的安全比起来，根本不需要太多考虑，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不怕挨打，却不敢用父母去冒险！
陈远攥紧了拳头，心里有多苦闷就有多不甘心，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他之前休学去混社会就是想走捷径让自己快点长大，这一次却明白，有些鸿沟是普通人拼了老命也没办法跨越，比如阶层……
有些人就是可以抬抬手指就让他们痛哭流涕。
乔念看着他狼狈的表情，抿了抿嘴角，敛起的眼神里面仿佛藏着一头凶戾的猛兽，快要扑出来般。
“呵。”
她冷笑一声，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淡淡地说：“行了，我知道了。”
第486章：只是手痒想教训几个人渣
陈远一听她语气不对，顾不得悲伤，猛地抬起头，要从椅子上坐起来：“念姐，你别管这件事。”
他怕连累乔念，真的怕连累她。
“我没说我要管。”乔念转动着手腕，下颌线条张力流畅，半眯着的眸子黝黑又沉，野的不行：“我只是手痒，想教训几个人渣！”
*
京市。
乔嗔从外面回到位于富人区的沈家别墅，刚进门，她在玄关乖巧的换上拖鞋，望见客厅里有人，她忙柔声道：“我回来了。”
卫玲才从卫家回来，她这几天都是钢琴协会、卫家、家，三点一线的跑，跑的她心浮气躁，浓妆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神色，见乔嗔从外面回来，她用手按压着太阳穴，稍稍放松后背靠在沙发上就问：“我听家里司机说你去和朋友吃饭了？”
“嗯。”
乔嗔走到她面前站住，恭谨的开口：“他们知道我考完试，约我一起吃午饭。”
她顿了顿，有意无意的补充道：“温子虞也在。”
卫玲侧过头，挑起眉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笑意：“看来你和他相处的不错！”
“都是朋友…就大家一起吃个饭，还不是特别熟悉。”乔嗔虚伪又腼腆的低下头，没敢告诉卫玲她觉得温子虞不喜欢她，吃饭的过程中一直似有似无的怼她。
卫玲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不以为然地说：“一回生二回熟，多几次就熟悉了。你如果能和他搭上关系，以后想进这个圈子会容易的多。温家在京市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但你要以为温家是普通人家就单纯了。温如夏听过没有？”
温如夏？
乔嗔刚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愣，很快从脑海中搜索起这个名字。
卫玲提起这个名字的本意不是想让她去猜，也知道她从小到大生活在绕城，尚且没碰到过绕城的顶级圈子，更别说京市这些圈子。
她眼角眉梢难免有些轻视，轻声说：“华鼎传媒的老总，华鼎传媒你总听说过吧？”
这个乔嗔听说过，她也听出卫玲语气中轻视和怠慢，抿紧嘴角，握紧了拳头，又怕卫玲看到，马上又松开手，乖巧地点头：“我知道，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之一。”
她之前混过网红圈子，靠在微博上发发照片，分享分享自己的白富美生活吸引粉丝。
之前她想过做明星，靠着名气出名包装自己，再利用名气打入上层社会。
但来京市两个月，她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跟着卫玲接触过真正的圈子才发现这个圈子里最是看不起的就是明星，再大明星在他们眼里不过三教九流的存在，圈子里的名媛二代们也追星，但和普通人追星不一样，他们不过把明星当成个玩意儿，从没放在心上。
哪怕混成一线大牌的那些明星在这个圈子里也只有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些人。
乔嗔觉得自己一下子想明白了，她想做明星不过是为了进入上层圈子，上层圈子并不把名气当回事，甚至轻视明星这一行，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第487章：想在卫玲这里给念姐上眼药
不过她之前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想过要出道，了解过娱乐圈的情况，也曾想过要不要签约个公司…
其中华鼎传媒是她最优先考虑的公司之一。
“没错，华鼎传媒是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之一。但是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你看一家公司不要看它的大小，要看它的背景！”
卫玲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跟她说：“华鼎传媒是京市电视台的控股公司，京市电视台在国内传媒的地位不用我多跟你说吧？温如夏是温子虞的小姨。懂了吗？”
乔嗔猛地抬起头，忽然明白傅戈为什么要捧着捧着温子虞，对方背景来历竟然如此深。
她忍不住惊喜，没想到自己身边有这种人物存在，忙不迭地点头：“舅妈，我懂了，我会好好跟他相处。”
说完，她旋即想起温子虞今天在饭桌上说的话，又仿佛被人兜头浇下一桶冰水。
冷的透心凉！
她记得温子虞说对乔念一见钟情，还说乔念这次联考考了满分，稳进清大……
乔嗔只觉得仿佛被谁掐住了脖子，惊喜变成了惊吓，她脸色不佳，眼神也开始闪烁。
她又想起自己爸在三个小时前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抬眸看向端坐在那里，优雅喝茶的卫玲。
乔嗔面色变幻，考虑片刻，攥紧手掌心，忽然开口道：“舅妈，刚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闲聊时提起一件事……”
卫玲放下茶杯，悠悠然看她一眼，心平气和：“什么事。”
乔嗔和她相处一个月下来，大概摸出她的脾气，也不绕圈子，马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她不是乔为民，她没那么好心要去帮助一个跟他们家拐着十八弯的亲戚，更别说那个陈远跟乔念关系好。
她说这些只是为在卫玲面前给乔念上眼药。
“那个陈远一天天不学无术，中途休学去社会上当过小混混，他这次肯定老毛病又犯了，惹事进了警察局，他妈却找到我爸，死活说她儿子被人冤枉，不是那种人。我爸没相信她的话，没去插手，但是他妈认识乔念，和乔念关系好，也不知道乔念会不会管……”
卫玲一听到卫麒的名字，再听到陈远夹带违禁品被抓，还说是冤枉的，眉心顿时跳个不停。
不等乔嗔夹枪带棒的说完，她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你说飞叶子？”
她不在乎乔嗔嘴里提起的那个什么远，那些人在她眼里宛如浮游渺小，她在意的是卫麒竟然碰违禁药品，那玩意碰多了戒不掉不说，还会伤害身体。
她无心喝茶，找到手机，赶紧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打电话。
“嘟嘟……”没人接。
卫玲起身走开，眉头拧的快打结，怎么不接电话？
她眼底闪过一丝暴躁，隐忍着再次给卫麒打过去……
*
绕城一处高档会所外面，通宵开完派对的男人刚玩完第二摊，他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熏臭不堪，走路摇摇晃晃站不稳。
他身边跟着一群狗腿子，正吹捧他在会所里的桌球技术。
第488章：被揍得满地找牙
卫麒手机响起来，他醉醺醺的掏出手机看一眼，是卫玲的电话，他挺烦地说：“怎么又大晚上的跟我打电话，烦不烦？”
就在这时，正前方响起一个略低哑的声音，挺好听：“谁是卫麒？”
身边有人用手肘撞他：“卫少，找你的。”
“是个女生。”
卫麒听着好听的声音，晃晃悠悠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挺野的身影，连帽衫、牛仔裤，随意的穿搭挡不住她周身那股子匪气，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十八九岁，那张脸长得漂亮极了，眸子漆黑深邃，手插在兜里，随意的靠在那里。
卫麒看的眼睛都直了，顾不得又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咧嘴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吹了声口哨，道：“美女，找我什么事？”
“你是卫麒？”
乔念从一群人中确定出目标，目光凉凉的落在他手上，把手从揣着的兜里拿出来，低头嗤笑一声，眼尾上挑，那一笑的惊艳，看的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见她直起腿走过来，咬字清晰，吐出两个字：“揍你！”
大家还没回过神来，乔念已经活动着手腕走到愣神的男人面前，只听一声惨叫，娇生惯养的卫小公子捂着嘴倒在地上，门牙都被打掉了。
乔念并没有放过他，一拳又一拳，完全是把人往死里打。
街上人来人往，很快有人围观过来。
卫麒身边的狗腿子们都傻眼，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还等什么，赶紧把人拉开啊。”
卫麒已经被揍得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奄奄一息翻起白眼来，但他身边常常跟着的那群狗腿子叫的厉害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
还是周围围观的群众中有人见情况不对，赶紧给就近的警察局打了报警电话。
*
沈家。
卫玲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打通，难免心浮气躁起来。
“怎么还没接电话？卫麒平时再任性也不至于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卫玲心烦意乱在客厅来回走动。
乔嗔见她满心烦恼，轻声的提醒她：“舅妈，你有卫少朋友的电话吗？要不你跟他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从刚开始，她总觉得眉心跳个不停，卫玲很少有如此心烦的时候，听到乔嗔的话，蹙起眉头，抬眸看了乔嗔一眼。
那一眼看着乔嗔无比紧张，死死地抓着放在身侧的双手。
幸好卫玲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把气撒在她头上，抿了抿嘴，又打电话去了。
这次估计打的不是卫麒的电话，乔嗔没一会儿就看到电话打通了。
“你们在哪儿？卫麒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叫他回我个电话。”卫玲语气又快又急，夹着火气。
乔嗔正百无聊赖的想要不要找个借口上去练琴，就听到卫玲忽然气急败坏的拔高的声量：“你说什么？卫麒被人打了？谁干的！”
卫麒被人打了？乔嗔抬起头，眸子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又觉得荒谬，强行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她中午还在清大碰到过乔念，不会是她。
第489章：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
她看卫玲还在打电话又觉得无聊起来，低声开口喊了声正在打电话的人：“舅妈，我先上去练…”
琴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卫玲愤怒又惊讶的声音，冲着手机那头的人道：“你说谁？”
乔嗔眉眼一动，往下压了压，总觉得卫玲的反应不对劲。
转眼卫玲已经打完电话，放下手机，妆容精致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沉，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沉声问她：“你爸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额…”乔嗔心头咯噔一响，见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敛起眸子，撒谎道：“…半个小时前，我在回来的路上。”
“舅妈，怎么了？”她马上问。
“……”
卫玲脸色很难看，肩头的披巾散开了她都无心去管，冷冷地说：“乔念把卫麒打了。”
“啊？”
乔嗔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一时之间楞在原地的久久没动：“乔念打了卫少？”
乔念疯了吧？
卫麒可是卫玲的亲弟弟，京市卫家人！
她第一反应是乔念疯了，转念一想，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乔念天天窝在绕城那块巴掌大的地方，以为认识袁永琴就可以在外面横行霸道，这下好了，打了卫麒。
袁永琴再厉害能比卫玲厉害？
乘风集团不过是个公司，袁永琴也只是个商人。手头人脉有限，认识的圈子业有限，哪儿比得上天天在京市混迹的卫玲见识面广，认识的人多，家里的关系强。
乔念仗着袁永琴在背后撑腰动手打了卫麒，这次只怕不吃牢饭也要脱层皮下来，她嘴角忍不住扬起来，心情愉悦。
之前她还担心乔念考上清大的事，现在嘛，乔念能不能顺利去清大读书还是个问题。
“卫少没事吧？”她假惺惺地关心道。
“听说肋骨被人打断了三根，现在还在医院里头昏迷不醒。”
放在以前卫玲早就看出乔嗔那点小心思，只是这会儿卫玲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被打进医院的弟弟身上，没注意到乔嗔高兴到勾起来的嘴角。
“呵呵，她倒是下手够狠。”卫玲眼神发狠，握紧手机，沉声说：“我以前不明白你妈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现在总算懂了，她分明是头狼崽子！”
“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她要打断卫麒三根肋骨，她如果解释不清楚，这事我跟她没完！”
卫玲气得七窍生烟，撂下狠话后，抿了抿唇，开始收拾起东西，一边跟乔嗔说：“我要去绕城一趟。”
“你舅舅回来若是问起来，你就告诉他他侄女干的好事。”
乔嗔快要笑出声来，她强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嘴角上扬的太明显，低着头，乖巧的应声：“我知道，舅妈放心，等舅舅回来我会跟他说。”
卫玲匆忙收拾好东西，又找关系弄了张机票，犹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临出门前又拿着手机去打了一通电话。
*
另一边，乔为民洗漱完衣服都换了，准备上床睡觉，人刚走进卧室，手机就响起来。
第490章：最后帮我一个忙
沈琼枝坐在化妆镜前面心情很好的涂抹着护肤品，余光看到他手机响了，随口道：“谁啊，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不会又是公司的人？”
乔为民走过去拿起手机，低头一看，秦所长打过来的电话，他顿时眉头紧蹙，心头弥漫起一种不好的念头。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去接个电话。”
沈琼枝看他拿着手机匆忙出去，挺不高兴地说：“这都晚上九点了，他们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再说，真是烦，还让不让你睡觉了。”
乔为民听着她的抱怨，出门拉上门，将她的声音隔绝在门外，一面往下走，一边披着外套，接起电话。
“喂，秦所长，不好意思，我刚在洗澡，没接到电话。怎么了？是不是陈远…”
“什么？你说念念把卫少打了？人在警察局？”
乔为民一阵眩晕，脚底踉跄差点滑倒下去，幸好他走在楼梯上，眼疾手快撑住旁边的扶手，勉强稳住身形，有些不可思议道：“她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事！还有，她怎么知道卫少在哪里？”
手机那头秦所长后悔不迭的说着乔念打人的事，又责怪他不该把乔念带来，现在惹出这种事，卫家那边铁定不会轻易算了，自己这个所长搞不好也会被牵连进去云云。
他只好陪着笑脸一个劲的跟对方道歉，又是说好话，又是表示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等挂了电话，他站在楼梯口走了一会儿神，才缓步往客厅走去。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乔念会回来，还跑去找了卫麒，甚至动手打了卫麒。
他甚至搞不懂乔念怎么知道陈远的事跟卫麒有关系，就算乔念知道陈远在派出所，她也不知道陈远这个事里牵扯到卫麒。
陈婶也不知道卫麒的名字，秦所长跟他提起时不敢说的太明白，只含含糊糊的说京市来的卫小公子。
他了解陈婶，大字不识几个，绝不可能知道卫麒这个人！
乔为民只觉得无比头痛，他拿杯子接了杯水，勉强喝下去一口，再次看向手机。
上面显示有个退款信息。
他点开一看，是他之前转给陈婶的五万块钱。
陈婶拒收，给他退了回来。
下面还有一段陈婶发给他的消息，大概是说找他帮忙已经麻烦他了，怎么好意思要他的钱。
乔为民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直觉告诉他，陈婶这种性格不可能明知道陈远的事牵扯到很深的关系还去告诉乔念，把乔念拖累进来，也就是说，乔念去找卫麒纯粹是自己的行为，陈婶搞不好到现在还不知道乔念为了陈婶把卫麒打了的事！
乔为民揉着太阳穴，莫名的头痛，他只是一个商人，手里人脉有限，他风光的时候尚且管不了这档子事，更别说落魄以后。
他想过去找沈琼枝，让沈琼枝跟沈敬言说说。
又觉得找沈琼枝为乔念说情不靠谱，沈琼枝绝不可能帮忙，他左思右想，又给秦所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查下江离的电话号码。”
第491章：念姐，咱们不用这么诚实
警察局里，乔念很淡定坐在椅子上给苏怀远发消息说自己打人了，让他有空来派出所捞下自己。
她发完消息，没看聂弥、袁永琴给她发的消息，将手机随意的放在桌上。抬起头，平静的跟自己面前的小片警说：“行了，我发完消息了，你问吧。”
这态度，哪儿像是当街打人的现行犯，活脱脱一个大佬！
小片警：“……”
这个事情挺棘手，大家都不愿意沾上身，他刚被分到这里不久就遇到这种棘手事，按照职场潜规则，做笔录的事情理所当然落在他身上，进来之前，蔡局跟他打过招呼，意思是随便写写，一个小事，尽量不要闹大……
他不傻，听得出意思。
他短暂走神之后，手拿着钢笔，假意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声音和煦的问：“姓名。”
“你案底上没写？”乔念眉眼挺野，靠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又嚣张，给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
小片警嘴角一抽，他进来时给了对方一份资料，对方非常配合，刷刷刷几笔填好，上面姓名和电话都有，他当然看到案底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的名字。
乔念。
白底黑字，写得气势十足。
他这不是根据流程，例行问一下而已。
“这个是我们的流程，麻烦配合一下。”
好在乔念没为难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撩起眼皮，那双眼睛黝黑又深，配合的回答：“乔念。”
“年龄。”
“18。”
“你还在读书？”
小片警松了口气，赶紧接着问下去：“你为什么要打人？”
他们赶到现场时，卫麒已经被揍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跟个死人一样，要不是间或哼哼两声，他们都以为卫麒被打死了。
而乔念就站在旁边，丝毫没有打完人要跑的意思，一脸平静的模样，仿佛在等他们来。
就……很嚣张很狂！
乔念眸子很深很沉，里面仿佛藏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又隐秘于暗夜之中，她眯了下眼睛，背靠在椅子上，手垂在身侧，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没有为什么，大概是看不惯无辜的人被冤枉，真正该承担责任的人好像无事发生。手痒就让他去医院躺几天。”
“……”小片警握着钢笔记录的手停在那里，笔尖上的墨水把纸点出一个墨团，他硬是没法落笔，只得哭丧着一张脸，望着完全不怕事的女生，苦唧唧的说：“那个…乔念同学，咱们不用这么诚实！”
乔念斜靠在椅子上，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没把自己打了卫麒的事放在心上，她掀了掀眼皮，上挑的眼尾乖张野肆，还有心情笑：“啊。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诚实惯了，你就那么写吧。”
卫麒不是喜欢仗势欺人？
她偏要看看她把卫麒打了，卫家能拿她如何。
*
派出所里，蔡刚头都大了，正在琢磨怎么把这件事的影响压下来。就听到外面的片警跑进来跟他说：“副局，卫局长的车在外面，卫局好像来了。”
第492章：卫家人来了，要严惩
外面，卫东山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沉着一张脸，昂首大步往里面走，他步子迈得大，走的又快，竟然把身边的助理都甩在后面，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蔡刚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出去迎接一下这位教育厅的卫局长，转眼人已经走到他面前。
“蔡局，好久不见。”卫东山说话挺沉，身高身材有着卫家人特有的挺阔，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正装，一张脸轮廓深邃，看起来很年轻。
但人家在京市有背景，像卫东山这种背后有家族关系的年轻人一般上升的很快，几年又会往上面爬一个台阶，五十岁左右就能爬到一个较高的位置。
蔡刚见到他不敢松懈，走过去握了下他的手，礼貌性的打招呼：“卫局长，好久不见，您气色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好。”
说完，他装傻充愣地笑道：“对了，卫局，您这么晚来是为了什么事？”
卫东山眯了下眼睛，眸色挺深，犀利地视线落在蔡刚身上，抿了抿嘴，不接他这套，直接把话挑开了说：“我刚开完会就听说卫麒被人打了，过来看看你们处理的怎么样。”
卫东山好歹是卫家人，虽然不是嫡系一脉，但也是卫家血脉相连的一脉，他爷爷和卫麒的爷爷是亲兄弟，算起来，卫麒要叫他一声堂哥。
他固然看不上堂弟二世祖的作风，也觉得他被姑妈惯坏了，早该好好收拾一下。
但对自家人始终是自家人，自己关起门来打孩子和孩子出去被人打了，纯属两种情况。
所以他接到卫玲的电话便匆匆忙忙赶过来，不为什么，就为卫麒讨个说法。
按照卫玲的意思，这件事要从严处罚。
他也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卫麒这次是走在路上平白无故被人打了，如果不严惩肇事者，他们卫家的脸往哪儿搁。
“如何，出结果了吗？”他说着往沙发方向走去。
蔡刚听着他隐隐带着威势的询问，有苦难言跟上去，让身边人给他倒了杯茶过来，抿着嘴，轻声说：“卫局，这个事还比较复杂，我们还要仔细调查一下。”
“还有什么好调查？”卫东山本来在喝茶，闻言啪的一声放下茶杯，挺不高兴：“那个叫乔念的女生当街打人，卫麒现在还躺在市医院，像这种对社会影响恶劣的事件该严肃处理就严肃处理，她成年了吧？我来之前调了她档案看过，刚满18岁，属于完全刑事责任人。蔡局，这种明显的故意伤人罪不用我特意提醒你吧？”
他声势里夹着上位者对下面人的训斥，放在以前，像蔡刚这种靠着识时务和眼力见才能爬到今天位置的人精，不用他说也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只是情况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复杂。
那位乔小姐背景不比卫麒浅。
不过短短几秒钟考虑时间，蔡刚已经想好要站在哪一边。
他面对卫东山的诘问，一改刚才的好态度，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直视卫东山的眼睛，慢吞吞地说：“卫局长，我刚拿到市医院那边的伤情鉴定结果，上面写着卫少只是轻伤。”
第493章：就这还想取消念姐学籍
卫东山眉头一皱，满脸怒容的怒视着他：“蔡刚，你什么意思？”
“按照你的说法，她把卫麒打进医院，她还没错了？”卫东山冷笑一声，怒视着他，把茶杯摔得空饷：“呵，简直是笑话！”
蔡刚面色镇定，站在他面前，看态度很恭敬，说的话却无比强硬。
“卫局长，您可能不大清楚这种状况，一般这种轻伤构不成刑事犯罪，最多是个民事诉讼。乔念应当承担卫少的医疗费用以及一定的精神抚慰金，至于其他的，恐怕有待商榷。而且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还没查清楚双方斗殴的原因…”
乔念的行为在卫东山口中属于‘故意伤人罪’的级别，到了他嘴里救变成了‘双方斗殴’。
看起来只是几个字眼的差别，实际上影响着整个事件的性质定性。
如果按照卫东山的说法，乔念这次铁定要吃牢饭。
但按照蔡刚的说法，乔念最后赔不赔钱都不好说。
互殴。
你一个大男人被女高中生给打了，你还没打过，你丢不丢人，好意思问人家要赔偿金？没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自认倒霉都算好的了。
卫东山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硬跟自己杠上，非要包庇那个打人的女生，眯着眼睛跟他对视了几秒钟，率先靠在椅子上，目光犀利看着‘不识趣’的蔡刚。
沉下声音威胁道：“蔡局，我听说你们梁衡局长现在还在接受调查，就是因为得罪了京市上面的人，你年纪轻轻还有机会往上走，你确定要跟他犯同样的错误？”
“我就是不想跟梁局长犯同样的错误才坚持等调查结果。”蔡刚莞尔一笑，话里有话。
梁衡被调查的原因没人比他门儿清，不就是得罪了那位乔小姐，他脑子有包才重蹈覆辙！
他还苦口婆心的劝卫东山：“卫局长，这件事还没定性，我劝您不要太着急，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卫东山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见他软硬不吃，脸上隐隐怒容，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冷笑道：“行啊，你们派出所这边说调查结果没出来没事，她当街斗殴，影响恶劣这一点，蔡局你总没办法包庇她。”
“…卫局长。”
“我记得她档案上写着在绕城一中读书。像这种性格恶劣，品行败坏的学生，我有义务为学校其他学生考虑，暂时取消她学籍！等调查结果出来我们再看她属于故意伤人还是你说的双方斗殴，这个蔡局你总没有意见吧？”
卫东山这位局长都开口了，蔡刚跟他不是一个系统，只能在寻衅滋事这件事上有话语权，管不着卫东山说的取消乔念学籍的事。
他眼看着卫东山拍板就干，直接给档案管理处那边打电话，他也没法，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扬声道：“卫局长，这件事闹大对谁都没好处，您这么做会后悔的。”
卫东山已经给下面打过招呼，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在绕城算不上一手遮天，碾死个没有背景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
第494章：我等着后悔
所以他听到蔡刚说他会后悔时，他不屑的笑了下，收起手机，漫不经心的说：“行啊，我等着看自己会有多后悔。”
“……”
蔡刚见他说不听也不再多说，只在心里焦灼。
取消学籍可不是个小事，被取消学籍的学生没办法参加高考，也没办法被大学录取，相当于毁掉一个学生未来的前途。
乔念今年高三，正是要高考的时间，这个时候被取消学籍，这件事就大条了。
*
京市一处幽深的四合院里，叶老正在修剪花枝，站在他旁边的人是清大校长。
此刻满脸喜气，正跟他说起这次联考的事：“我管理清大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此有天赋的学生，这次的题目我们参考了奥数标准，我本来想着能出一个600分以上的学生就不错了，没想到出了个满分。”
“啧，这次很有几个学生有潜力，有个叫乔嗔的女生，也是绕城来的，音乐系，一个艺术生都考了588，可惜聂老不要……”
他喝了一口盖碗茶，面上挺遗憾的说：“如果聂老这次也能带个学生，那清大这一届的学生就有福气了！”
“黄老不是出山收徒了吗？”叶茂山不以为然的挑起眉，目光锋利如旧，手起剪刀落，剪下一根冒出头的花枝。
他穿着中山装，身上匀称的没有一丝赘肉，后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精气神状态十足。
“黄老快有十年没有收过徒弟，前几年还会去清大上上课，这几年隐退起来，都好久没去过清大，他这次能出山，可见是真心心动了。”
说起这个，清大校长脸上止不住的笑容，由衷的感慨：“是啊，也就这种满分的天才能打动黄老了，本来她学中医系我还为她可惜，她这个成绩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专业，如果在黄老手底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正说着话，眼珠一转，很精明地提出来：“对了，叶老，您还没看过乔念的分数吧？我拿到她的准考证号了，后台可以调她试卷和分数，您要看吗？”
叶茂山有些意动。
他其实也想见见乔念。
他家宝贝辰辰天天在群里发消息，今天姐姐给他买礼物了，明天姐姐带他逛商场…叶家群快成他炫耀的小天地，成天姐姐长姐姐短，就没见他说过别的人。
奈何家里的臭小子就是不安排他们见面，他这个岁数了，又是长辈，总不好意思舔着脸去蹭饭？
看不到人，貌似看看成绩也不错。
这么一想，他放下手里的剪刀，兴致不错的说：“可以啊。我看看吧。
清大校长就知道他想看，专门把平板带来了，一听他说可以，马上拿出平板登录档案系统，准备把乔念的档案调出来，结果提了好几次，系统都显示不成功。
搞得清大校长有些生气了：“怎么回事，怎么提不出乔念的档案，前几天明明还能提出来。”
他看了还等着老者一眼，赶紧说：“叶老，您稍等，我打个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可能是系统卡了。”
叶茂山本来兴致勃勃，有点被泼冷水的感觉，不过他心情还不错，恩了一声，就让他去问。
第495章：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
这一问不打紧。
问出来的结果差点没把清大校长气死。
乔念被人取消了学籍！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清大今年还等着高考后官宣拿下个天才学生的事，乔念被取消学籍，他们还官宣个屁！
清大校长想也不想的给绕城那边打了电话，询问起具体缘由。
另外一边，叶茂山也听到他在打电话时，跟人提起的‘乔念’‘取消学籍’的字眼。
他老人家纵横沉浮几十年，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乔念铁定惹上麻烦了，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拿起手机，翻出自家臭小子的号码，发了个短信过去。
【叶老：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
……
叶妄川看到消息时正坐在一处咖啡厅，咖啡厅装修的很高大上，地处京市最繁华地段，这里却偏居一隅，闹中取静。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外映照出京市的车水马龙，绚丽灯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立体的鼻梁，那张祸水般动人的俊脸上挂着懒洋洋地表情，任由身边秦肆已经跟坐在对面的金发碧眼外国人争论的口水四溅，他脸上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手搭在桌上，半眯着眸子，一副想睡觉的样子……
秦肆跟对方争辩了几句，眼看着对方依旧一口咬死机密消息不能外泄，烦的想打人。
扭头一看，叶妄川在旁边并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妄爷，你也帮着我说两句啊！”
“说什么？”
叶妄川声音很沉，是那种慵懒风的沙哑，听起来悦耳好听，如羽毛在心头拂过。
明明他声线没什么起伏，就是很抓人耳朵。
听的很舒服。
秦肆暗骂一声妖孽，旋即回过神道：“帮我跟他们谈谈啊，这群小黄毛不说，我拿他们没办法，说不过他们，你口才好，你来跟他们说说。”
叶妄川那是‘真.口才.好’，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纯正牛津腔，跟外国人沟通起来毫无障碍。
他同样在国外留过学，口语也不错，沟通也没什么障碍，但跟叶妄川比起来，差的不是零星半点。
叶妄川只瞥了他一眼，就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我刚看你们聊天，他们态度很坚决，不管谁跟他们沟通，他们都不会改变主意把又关非法区事告诉我们。”
秦肆找关系叫人来，就是想帮他打听非法区陆执的消息，结果屁都问不出来，顿时烦躁的看向他：“能怎么办，你不问了？”
“不怎么办，他们不说就算了，只有我们自己查。”他说的平静淡定，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不肯透露，他们总不能撬开人家的嘴巴逼着人家说。
“靠，真烦！”
秦肆骂了一声。
叶妄川没理他，看起手机来，解锁点开手机就看到自己爷爷发过来的消息——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
“……”
叶妄川薄唇紧抿下，皱起眉头，看着上面‘媳妇儿’三个字，摸不清楚老爷子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