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我们今年不是有个全国第一
所以提起这个，她又转而笑道：“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今年中医系估计又没有人参加，你就按照你平常的水平发挥就行了，我相信你能拿第一，但就算没拿到也没关系，他们到时候嘲讽的重点一定在中医系上！中医系每年都没人参加，也不怪人家年年逮着他们嘲讽。”
江纤柔嗯了一声，眸光微敛起，难受了一整中午的心情总算好受了点，她暗暗下定决心。
第一吗？
这一次她一定要拿下来！
好好让那些人看看！
*
清大中医系里，沈于归正在头痛这件事。
他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跟梁璐拿给江纤柔一摸一样的申请表，已经放在那里半天了，他硬是找不出一个可以填上去的名字。
“…今年我们系又不去？”一个中医系的老师神情苦涩，不甘心的问。
沈于归还是那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不修边幅，下巴上胡须长得潦草又乱，他也没刮，整个人精气神看上去却还不错，就是这会儿苦着一张脸，无奈之极。
“那不然让谁去？随便找一个学生去，拿个最后一名回来？”
沈于归手撑着头，脑袋都快炸了：“我们拿最后一名没有关系，可隔壁临床系等着看我们笑话，他们今年肯定派江纤柔或者罗绮去参加，再不济都能拿个前三，人家前三，我们最后一名，传出去我们中医系只会名声更差！”
“可是今年是第三年了，今年我们再不去，传出去名声难道会好听？”
各大高校都会派人去，南大医学系一样有名额。
甚至其他不是京市的院校，只要有医学系专业的都有一到两个名额，他们清大好歹在全国院校排名中位列第一，中医系若是一个人都找不出来，不是笑话是什么。
“……”
她说的，沈于归何尝没有想过。
可是说得容易做的难。
他们中医系每年只收的到两三个学生，还全是不乐意学，只是来混个毕业证那种。
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如何能选出一个代表中医系去参加的人？
“对了！”女老师忽然想到什么，拍了下手，眼前一亮，蹭的站起来，挺激动的：“你忘了，今年咱们系不一样，咱们系不是有一个全国状元？”
沈于归缓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皱起眉头：“你说…乔念？”
乘风集团今年撞鬼般资金支持了他的医学研究项目，他最近忙着搞出实绩来，都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
但乔念考了全国卷第一这件事他还是听人说起过。
他们中医系年年被人唾弃，今年却出了一个双料第一的满分天才，他自然与有荣焉。
“可是……”沈于归也就眼前亮了一下，眼睛里的光马上又黯淡下去：“你说的是没错，可乔念刚高考完，学校还没开学，她还不算正式的中医系学生，这不符合规定吧？”
而且乔念就算学习成绩再好，问题没系统学过医，这次这个医学竞赛考的是医学的理论知识。
很多生、难、杂的医学点，他去未必能拿到好成绩，更别提一个根本没有系统学习过医学的人。
乔念去，怎么去？
第902章：大佬的手笔，猜就是一个亿
女老师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坚持道：“比赛又没规定必须要大一以上才能参加，乔念已经被清大录取，就是中医系的学生，既然她是我们中医系的学生，我们系有这个名额，我们愿意给她怎么了。那些人管不着！我看乔念行，总比没人去强。”
“……”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沈于归没有马上答复她，纠结了片刻，找到手机说：“你先别急，我跟黄老打个电话，问下他老的意思，他若是觉得乔念行，我们再商量。而且这个事还要征求乔念自己的意愿。”
这不是他们私底下能决定的事。
万一乔念去参加了，还要涉及人家学生名誉的事，翻车了怎么办？
*
御府。
一顿升学宴吃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基本上的宾客都送走了。
只剩下部分跟乔念或者叶妄川关系特别好的人还留下来。
江老爷子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人已经有些醉了，却精神奕奕，看得出心情格外的好。
江宗南在旁边陪着他，顺便照顾他，免得他这个年纪喝成这样子闹出意外。
唐婉茹也陪在旁边，只不过相比于江老爷子明显的喜色，江宗南就算没江老爷子高兴也挺高兴的表现，她的脸色只能用硬撑着来形容。
大部分人都走了。
乔念差不多也准备走。
她昨晚没睡好，中午这顿饭又吃了三四个小时，她实在有点撑不住想睡了。
她走过去，走到江老爷子那里，看着喝的满脸通红，明显醉了的老人家，抿了抿嘴角。
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玻璃瓶递给一旁的江宗南，低声道：“二叔，这个是我给爷爷买的保健药，麻烦你等爷爷酒醒了给他。”
顾三和叶妄川，还有一大帮子人都在她身后跟着。
顾三一看熟悉的玻璃瓶，再看里头起码装了二十来片药丸，迅速的抬起头往乔念那里，目光复杂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又默默地低下头跟自己说。
乔小姐有钱！
乔小姐有钱！
大佬的手笔他别猜，猜就是一个亿！
江宗南给江老爷子倒了一杯茶，见老爷子确实喝多了，无奈的只能先接过乔念递过来的玻璃瓶。
一看，又是透明的瓶子，上面也没个标签，也没写生产日期什么的，他顿了顿，抬眸，似乎欲言又止的开口：“念念，这个到底是什么药啊，我听你爷爷说吃了效果不错，他最近身体好多了。你干脆告诉我药名，下次我去买，你也省得花钱，你一个小女生，我们都没给你什么钱，怎么好让你经常给你爷爷买东西……”
唐婉茹在旁边也看到江宗南手里拿的透明玻璃瓶了，里面寒酸的装着几片药，她冷眼收回目光，脸上划过一丝讥诮的表情，又掩饰的很好，很快藏在冷漠下面。
不过是一个三无产品而已，花的了几个钱，至于拿出来专门说一说？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爷子平时没少给乔念打钱，那次认亲，江宗南也给了一张花旗银行的黑卡给乔念，小500万。
第903章：想要念姐住四星级酒店
这么多钱，乔念在绕城这一年来也就给老爷子拿过几次药片，还全是没有包装的那种。
加起来不过四五瓶。
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
乔念敛着眉眼，把手放下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绕城一个小药房买的药，京市没有。没事，爷爷吃完我再给他买，花不了多少钱。”
江宗南握着那瓶药，其实有心想问下到底是什么保健品，但听她这么说，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就问：“对了，你晚上……”
他本来想让乔念去家里住。
回头一想，想起老爷子提起过的没打算让乔念跟他们一起住，想在外面给乔念买套房子……
再一想今天自己老婆女儿干出来的事，心头多少有些尴尬，又内疚，声音都低了几分：“酒店定好了吗？住哪儿，要不要我给你订？”
其实乔念的父亲也没在江家老宅住，在外面有一套房子，只是他在国外遇到点事，一时回不来，连乔念升学宴都没回来。
他这个当二叔的也不好越过人家亲生父亲安排乔念去那边住。
江离……身份特殊，京市这边狗仔多，不像绕城安静。
乔念若是跟江离住在一起，容易被人拍到，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思来想去，江宗南发现自己只能让亲侄女住酒店，并且住酒店还成了他能想到的最好选择，说不愧疚是假的，可情况太复杂，老爷子又喝醉了，他暂时只能如此安排。
“家附近不是有一个星级酒店，要不就住那里？”唐婉茹这会儿倒是说话了，声音听起来温柔和蔼，仿佛挺好心的。
只是她说的那个酒店，了解京市情况的人都知道连五星级都算不上。
最多一个四星酒店。
江家在京市起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江纤柔被圈子捧得高高在上，她作为乔念的婶子，她开口就是一个四星级酒店，未免有些轻视人。
秦肆的表情当场就有些不大好看了，想说什么，眉宇动了动，硬生生又压了下去。
靠，真他妈来气！唐婉茹几个意思，意思乔妹妹只配住四星级酒店，在她眼里连个五星级都混不上？
唐婉茹摆出大度的态度来，似乎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还在旁边轻声解释道：“主要家附近就那个酒店好一点，其他酒店要不是太差，要不就太远。我看就住那个酒店，我们订个好点的房间。”
离家近这一点打动了江宗南，江宗南面带犹豫，征求乔念的意见：“念念，你觉得呢？”
女生拉着帽檐，正好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下，清大中医系打来的，她只看了一眼，还没接。
叶妄川眸子深了深，指腹又搭在佛珠上，微不可见的转动起来，第一时间观察了女生的反应，挡在她前面，语调舒缓却很冷：“用不着，她不住酒店，住我那里。”
她不住酒店，住我那里！
这话一出，别说唐婉茹，江宗南都愣住了。
下意识的往乔念那边看。
－－－－－－题外话－－－－－－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走。
京市你念姐来了！！！
第904章：直接把脸打回去！
“就是呀，乔妹妹要住也不住四星级，起码得住个四季酒店吧，我怎么没听说江家缺钱缺的厉害。”
秦肆把手放在后脑勺上面，略带调侃的语气插嘴进去，说话间看了唐婉茹一眼，没说这话是冲着唐婉茹去的，可话里话外嘲讽意味十足，不是冲着唐婉茹是冲着谁。
唐婉茹当即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哑忍着，还想为自己辩解：“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那个酒店离家近，方便我们照顾乔念……”
秦肆等人没走，张阳也跟在后面没走，他为人处事圆滑的要命，轻易不肯得罪人，更别说唐婉茹是江纤柔的母亲。
换成平时就算遇到这种事他也会在后面装聋作哑当没看到，这次却态度摆的很明确，笑了笑，接上话去：“江夫人，我记得离江家老宅没多远还有一家酒店，就那个……华尔道夫。”
“您恐怕平时没住酒店，可能没注意到那家，就在您说的那个商务酒店旁边没多远……”
就在唐婉茹说的商务酒店旁边怎么可能光看到商务酒店看不到五星级酒店？
张阳这话看起来轻飘飘的，怪能恶心人！
秦肆一听就笑了，马上在旁边说：“是啊。住酒店就住四季，再不然也要住个华尔道夫或者铂悦吧，别什么商务酒店都搞出来了，膈应的慌。”
京市四季酒店最普通的房间一晚上起码五万起，更别提好一点的房间！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
至于张阳说的华尔道夫一样价格不菲，不至于一晚上五万起，起码也是个五位数起。
当然，酒店的官网上挂出来的房间价格一般在7000到8000不等，不过你真以为房间是挂出来的价格就天真了。
网上去订，十有八九客服会告诉你没有房间。
真要订京市这几家酒店，还要打电话过去，有点关系的才能住进去。
“商务酒店确实差了点。”张阳好死不死又搭腔了一句。
“……”唐婉茹脸上有些臊热，明知道两人拿话挤兑她，她却半晌接不上话来。
她能说什么？再把商务酒店离家近的借口拿出来说？
那个张扬都说了，有一家华尔道夫就在商务酒店旁边，一条街的距离，她再说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唐婉茹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脚底下跟钉着钉子似的，场面一度难堪到她想甩手走人，可她面对的这一大帮子人，哪个是她可以甩脸色的人物，闹大了只会令她更难堪而已！
所以尽管她一张脸已经挤不出一个过场面的表情来，却不得不僵硬的站在原地，站着挨打。
“那就订华尔道夫，我等下给酒店打电话……”
江宗南确实没注意自己家附近有哪些酒店，真以为跟唐婉茹说的一般，离家近一点的就一个四星级的商务酒店。
虽知道被张阳当场揭穿，他一向沉稳温和的脸上也有些难堪，挂不住面子，但比唐婉茹好得多，马上改口，眼神温和的望向乔念：“念念，你订住的酒店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就订这个酒店，先暂时住一晚，等你爷爷酒醒了再说，可以吗？”
第905章：招惹不起，你妄爷！
刚叶妄川跟他说的话，他没耳聋，听到了。
但是一点也不赞同。
乔念才多大？
过几个月才能满19，这儿才刚高考完，大学都还没去读。
叶家和乔家的婚约他依稀听家里的老爷子提起过，但老爷子说的笼统，只说有婚约这个事存在，具体的没跟他提。
在江宗南眼里，不管乔念跟叶妄川有没有婚约，住在一起都太早了。
乔念还没来得及回他，手机又响起来，还是清大中医系打过来的电话，显然是因为她刚刚没接，又打了过来。
她眉头往下压，跟身旁的男人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等我一下。”
“恩。”叶妄川拉着她，帮她整理了下帽子，才松手让她走。
乔念虽说在众人面前不习惯跟他表现得特别亲密，但也没抗拒，任由他给自己整理。
等他松手，又抬头跟江宗南礼貌的解释道：“学校打过来的电话，好想找我有急事，我去接一下。住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
这个态度谈不上多么多么的好，起码已经很好了。
看得出她心底里还是很尊重江宗南这个人。
江宗南本就对她抱着愧疚心理，女生礼貌地跟他解释他能说什么，点点头，就同意了：“没事，念念，你先去接电话，这事不着急。”
“好。”
乔念看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挺纯粹，跟他解释通了才抬腿往一旁走去，一边接起手机，放在而边上：“喂。”
……
“嗯，刚在吃饭，才吃完，不方便接就没接…啊…有时间，你说…”
女生微哑的声音渐远。
叶妄川目送着她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脸上温和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收敛起来，再凝神，只剩下一片沁人的冰冷强硬。
“乔念在京市不住酒店。”
淡淡的口吻，语气却很强势。
江宗南抬眸，眼皮子跳了跳，刚要说话。
叶妄川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在他开口之前言简意赅的说：“这个事我跟她本人说过，她没意见。至于江老那边…等江老酒醒以后我会亲自打电话跟他沟通。”
言下之意，江家除了江维尚以外，其他人的意见他都不放在眼里！
京市水深。
一半都是叶家的水，深不可测。
叶家里头又唯独叶妄川手握华夏九所的势力，年纪轻轻就不好惹。
别说江宗南这种背靠着江老爷子，四十来岁发展的平平稳稳没有任何亮眼地方的人。
就算沈敬言那种他们这一辈里混的好的，面对眼前的年轻人也要敛起七分气势，小心翼翼的跟面前的人打交道。
大概也就叶老、卫老那种，老一辈的人在叶家这位面前能够势均力敌，压着说几句。
叶妄川把话直白的撂出来，江宗南就算私心里不大赞同，面上绷着脸却不敢反驳。
他都不敢开口，一旁的唐婉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叶妄川的确被唐婉茹刚才那番要让‘乔念去住商务酒店’的话惹火了，他指腹抚摸过手机边缘的棱角，极黑的眸子似有似无的往唐婉茹身上看了一眼，像是漫不经心般，语气低沉的说：“她就算不住我那里，也不缺住的地方。叶家有的是房间，她肯去住，我家老爷子一定扫席以待！”
第906章：念念到底认识多少人
扫席以待四个字就用的很精髓。
这种一般是说非常重视一个人才会在那人过去之前提前把家里打扫干净，等待着。
他随口四个字，说的是乔念在叶老心头的地位和叶家的态度！
“……”江宗南眸子震了震抬起头来，一脸不知所措，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如何接腔。
他怎没想过叶老和叶蓝今天来跟乔念有关系。
他想的是叶老和叶蓝能来肯定是看在叶妄川的面子上，叶妄川开口了，两人无法拒绝才给这个面子过来。
现在一听叶少这个态度，叶老和叶蓝私下是认识乔念的，并且非常认可乔念，不然叶妄川绝对不会用‘扫席以待’四个字。
可念念…怎么会私下认识叶老和叶蓝，并且双方关系还处的很融洽？
叶老可不是一个容易接触到的人。
还有之前那个季南……
江宗南心情无比复杂，却又理不出头绪。
念念到底认识多少人？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
乔念接完电话回来，刚想说要不自己住酒店吧。
叶妄川已经勾着她肩膀，语调舒缓：“走吧，我已经跟你二叔说好，你暂时住我那里。”
“这么快？”乔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谈好了。
抬头下意识的往江宗南的方向看去。
江宗南嘴角紧绷着，看不出什么情绪，见她看过来，又扯动嘴巴，在男人淡漠的注视下，尴尬的开口道：“是，是聊了一下。”
乔念没多想，收回目光，喔了一声，又走过去，给了江宗南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也装着同款小药丸，没她给江老爷子的那个玻璃瓶里装得多，但也有五六片。
她神情看起来很寻常，把东西给江宗南以后说：“这个是给二叔的，您这个年纪，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吃一片就行。”
江宗南拿着她给的小瓶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唐婉茹见她不止给老爷子吃三无产品，还给自己丈夫拿了一瓶，眼角一跳，碍于秦肆他们都在，刚才打了她的脸，所以不敢开腔，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掩藏不住的不屑。
什么玩意儿！
乔念把东西给他以后，拉着帽檐，也不管他吃或者不吃，只说：“强健体魄的，对身体有好处。”
秦肆两次看到她给的玻璃瓶装的小药丸了，左看右看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来。
他都看不出，张阳等人更加看不出乔念给江家人的是什么东西。
只当跟乔念说的一样，绕城买的一种土特产‘保健品’。
唯有叶妄川和顾三认识那个东西。
叶妄川还好，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顾三眼看着乔念接个电话回来，又给了江家人一瓶小药丸，脸上肌肉狠狠抽了一下，盯着江宗南手里随便拿着的两瓶药，眼热的不行。
两瓶！
一瓶二十来片。
一瓶五六片！
现在黑市上断药了，上次大小姐托关系弄到一片花了八位数，乔小姐随手送出去的两瓶这得多少钱？
钱是小事。
可对比起刚唐婉茹口口声声说的要给乔小姐订个商务酒店的事，就显得江家人多少不配。
第907章：妄爷：也可以住一个房间
不过……
顾三瞄了一眼中年男人，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江家就两颗耗子屎，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毛病。
这次乔小姐的升学宴，江宗南也出了不少力气，总体来说，乔小姐不算送错人。
*
从御府出来，秦肆、张阳等人各自回去了。
乔念跟着叶妄川一起去莱茵公寓。
她之前来清大考试住的就是那个公寓，叶妄川在京市不是没有别的房产，只是怕她换个环境不习惯，再加上那个公寓距离清大校园近，就没有换地方。
让顾三开车去莱茵。
一路上乔念似乎都有心事，她手机上消息也没停过，全程都低着头在回消息。
叶妄川也没打扰她，只是时不时的玩玩她的手指，间或的捏一下，捏的乔念更是心浮气躁，撩起眼皮，好几次斜眼看他，他只当没看到。
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在顾三眼里就是狗的不行！
终于，到了住的地方，红旗轿车直接开进去。
乔念不是第一次来叶妄川在京市的这个住处，到地方以后，轻车熟路的提着单肩包问：“我还是原来的房间？”
叶妄川的公寓面积不小，除开必要的三个住的房间外，还有两个客房，外加客厅、餐厅一应俱全。
装修风格就是现代轻奢风格，内敛中透出品味。
譬如他随便摆在客厅的沙发，黑色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设计，乔念却认识，她在国外奢侈网上看到过一款一摸一样的沙发图片，上面标注的价格够在京市郊区买一套小房子。
沙发的价格不是重点，重点是像这种奢侈品牌的沙发是不会给你邮寄到国内，也就是说，你要买回来用，还要自己有飞机空运……
她只瞄了一眼客厅的沙发就收回视线，毕竟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在这里住过几天，该熟悉的都熟悉的差不多了。
“随你。”叶妄川换了拖鞋进来，看着女生挺懒的问自己，走到冰箱去给她拿了一瓶水，递过去，才低敛着眉眼说：“这里的房间随便你选，你想住哪个都行。”
“哪个都行？”乔念挑起眉，斜斜地看他一眼，眼神邪佞，似乎有话要说。
住他的房间也行？
她本来想说这个，也就开个玩笑，不过话到嘴边，她想起某人最近越来越无所忌惮的性格，硬是忍住了。
谁知道她忍住了，某人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扬起薄唇，声音挺沙哑：“主卧也行，我的房间刚好够两个人住。”
“……”乔念刚从他手中接过水，手指顿时捏紧，被他抵的无言以对，水也不喝了，还给他，道：“我住原来的房间。”
逃也似的：“…我先去放东西。”
*
叶妄川看到又回到他手里面的水，低头，笑了一下，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返回来，把水放在了桌上。
顾三默默地看着自家妄爷调戏乔小姐的全过程，抿了抿嘴角，悄悄的砸嘴巴。
凑不要脸这个形容词有时候还挺适合妄爷。
第908章：不同意就告诉他，孙媳妇没了
他也就敢心里头想一想，不敢说出来，给叶妄川倒了杯水过去，放在桌上，才轻声问：“妄爷，您什么时候去接小少爷过来？”
他刚就在那一桌，听到妄爷跟乔小姐说的话了，妄爷就是用小少爷把人哄骗过来住的。
人骗过来了，小少爷肯定也要接过来。
提起小灯泡，叶妄川挑了下眉梢，腿搭在茶几上，惹眼的脸一脸淡然，道：“晚点。我还没跟老爷子提，回头跟他说一声，你再去接人。”
顾三：“……”
所以您卖了小少爷这件事，叶老压根不晓得？！！！
顾三被他这一手操作惊呆了，好半天接不上话，干巴巴的说：“那，叶老会不会不同意。”
小少爷可是叶家的小祖宗，叶老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还有大小姐……
妄爷这一句说接就接，万一叶老和大小姐不同意……
叶妄川瞥了他一眼，眼神挺淡的，手放在后脑勺，懒洋洋的表情，又收回视线：“啧，不同意那就告诉他，孙媳妇没有了。”
顾三：“……”
狗这件事上，您还真没输过！！
叶妄川只是随意地跟他聊了两句，就拿起手机，想了想，给聂弥发了个消息过去问下清大最近有什么事。
刚乔念接电话说的是清大中医系打过来的，后面在车上也一直在回消息，他问问看是什么事这么急。
*
清大。
聂弥收到叶妄川的消息，皱起眉头，问一旁的梁丛临：“最近学校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什么活动？”
梁丛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思忖片刻，想起来一个：“您老说的是不是一年一度医学竞赛的事？”
梁丛临的办公室里，几个学生会的学生正在帮着搬东西，傅戈也在其中，他这几天气色不大好，自从上次他因为乔嗔的事跟温子虞闹掰以后，他们宿舍的气氛就变得份外尴尬，虽然事后乔嗔在微博上公开发了道歉视频，也弄清楚是他搞错了，但他碍于面子一直没跟温子虞低头。
温子虞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只是以前经常带他去跟京市的圈子一起玩，最近也不带他了。
宿舍里其他人见风使舵，没明里排挤他，暗地里大家都不怎么跟他说话，暗戳戳的站在温子虞一边。
傅戈这段时间心情郁簇，自然休息的不好，眼睑下面隐约有青色，破坏了他原本的帅气脸庞。
气质也从原来的神采飞扬变得有些阴郁。
梁丛临和聂弥在办公室聊天，学生会的几个人也竖起耳朵听了一嘴，原本他不是很在意，冷着脸做自己的事。
谁知道梁丛临又说：“这个比赛在医学界分量极重，今年医疗协会那边下了死命令要把第一名拿回来，我们学校有两个参赛名额，一个在临床系，一个是中医系。临床系那边梁璐已经把参赛的名字提交给我了，就他们系那个江纤柔……”
聂弥在听到江纤柔的名字时，抿了抿嘴角，握在手里的紫茶壶杯子磕了回去，放回桌上。
虽然没说话，神色却透出隐隐的疏远来。
第909章：念姐：我争取不拿倒数第一
梁丛临中午也去御府吃了饭，怎么可能没听说江纤柔在乔念升学宴前搞得那些小动作，再看聂弥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但他一个外人，不好指摘什么，便继续道：“中医系还没提交名字上来，也不知道他们今年选谁去？中医系今年要是再不选人去，就是第四年了……”
四年没有一个人参加这种医学界重要的比赛，确实太说不过去！
然而中医系的情况，梁丛临心头有数，也不是沈于归他们不愿意选学生去参加，实在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
去了反而更容易出丑！
对此梁丛临身为校长也很无奈，中医系没有好学生，他也着急，可不能按着学生的头让人家选中医专业吧！
聂弥听他一科普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蹙起眉头，用有些惊讶的语气说：“今年中医系不会想让乔念去参赛吧？”
“乔念？”梁丛临也愣了。
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觉得荒谬。
再一转脑筋，荒谬之余竟然觉得聂弥提的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个比赛好像是没有规定一定要大几才能参加……只是乔念还没入学，直接去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万一……”
万一拿个最后一名回来……全国卷状元的名头就毁了！
聂弥坐不住了，起身道：“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不远处，傅戈全程听到他们聊天，听到中医系可能要让乔念去参加比赛，条件反射的皱眉，再听聂弥要去打电话问人，心里已经确定下来七七八八，看来中医系找不到人去，真要叫乔念去了！
也不知道乔念会不会答应参加！
傅戈手指紧了紧，心情很复杂，说不出自己究竟是希望乔念去，还是希望她不去……
*
莱茵的公寓里，乔念洗完澡出来就接到聂弥的电话，一打过来就是问她医学竞赛的事。
她没隐瞒，言简意赅地说：“啊，我已经答应了沈老师要去。”
那头聂弥着急的问她有没有准备。
她一边往书桌方向走，一边偏头把手机夹在脖子间，拉来自己带来的单肩包拉链，从里头拿出笔记本电脑来。
神色淡定的回答：“没准备。”
她随手把笔记本电脑开机，又跟聂弥道：“不过黄老已经把比赛会用到的书发给我了，还有一周时间，我抽时间看看应该来得及……”
“你是说你打算临时看，临时上场参加比赛？”
手机那头聂弥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说话了，想跟她说吧，乔念一副淡定的要命的样子，不说吧……这么重要的比赛竟然特么可以临时准备？？？？
万一搞砸了，她打算怎么办！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乔念已经把单肩包丢在一旁，手机拿开，调成扩音模式放在旁边，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把黄老发给她的书的名字输入到笔记本里去搜，挑起的眉梢，眼神很意外：“中医系跟我说最坏不过最后一名，我考虑了下，我应该不至于拿个倒数第一。”
聂弥：“……”
这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你刚全国卷高考第一，又是清大联考第一，参加个重要的比赛若是进不去前三都要被群嘲死？
争取不拿倒数第一是什么鬼？
第910章：念姐：我就是去见见世面
聂弥沉默了好半天才把她这句话消化下去，担忧的问：“念念，你真要去参加这个劳什么竞赛？”
他不是学医的，对医学界的权威比赛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乔念去参加这个比赛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容易被拖下水。
这次升学宴以后，乔念的名字算是在京市的圈子里头正式露面了，绝对是个好开头。
她这会儿高考全国卷第一和联考第一双料状元的名头叫的正响亮，何必去趟这档子浑水。
别的不说，他听梁丛临的意思，国内都三年没拿过第一了，海外每次在这个比赛拿完第一又要跋扈的嘲讽一下，这种事谁去谁挨打，她何苦凑上去……
“其实你今年刚进清大，还没开学，完全不用代表学校参加这个比赛。”聂弥想得多，声音低沉，威严道：“是不是中医系那边强迫让你去参赛？要是这样，这个你就别管，我去跟他们说！”
乔念还没正式上大一，哪怕中医系穷途末路，必须要挑一个人出去挨打，凭什么让乔念出去挨打？
聂弥想到这里，心头有些火大，眉头压下来，整个人气势一下子出来了！
他在学术界地位不低。
也就一个黄老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若是开口，沈于归绝对不敢说什么。
乔念电脑已经打开了，搜出黄老发给她的几本书的书名，她直接在网上下单，填上叶妄川公寓的地址和自己的电话号码，等着明天送货上门，一边回过神，漫不经心地解释：“不是，他们没强迫我，是我自己考虑以后决定去参加。”
“没强迫你？他们没强迫你，你为什么要去参加，真想去拿个倒数第二名回来？这个事……”
乔念听着他那头急躁的声音，说话又快又冲，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笑了笑，眸子柔和下来，打断他的话：“我不去，中医系今年又没人去，今年再没人去，就是第四年不参加了。”
聂弥还是觉得沈于归等人这个时候把乔念推出去，做法不地道，语气透露着恼火：“那也跟你没关系，你今年才入学，这个错怎么也算不到你脑袋上。要骂也是骂他们！”
乔念拉开椅子坐下去，翘着二郎腿，姿势很随意，她在熟悉的环境里一向放松，肩膀也轻松地放下来，眉眼垂着，眸子有些亮又有点黑，声音带着笑意：“啊，也没什么。我就是听说海外那个年年拿奖的大师看不起中医，他学生也年年在社交平台上说中医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上不得台面，不敢参加正儿八经的医学比赛，我就想去看看海外的西医到底有多厉害，见见世面……”
见世面三个字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聂弥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他对乔念了解不深。
只知道乔念在乐器这块有着惊人的天赋，但乔念跟乘风集团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乔念的成绩为什么突飞猛进……还有她怎么做出那些黑市上都买不到的小药丸……这些他一个都不了解。
第911章：听说他们挺看不起中医
就觉得乔念小小年纪，水很深。
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七十多岁了，就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一个乔念，另外一个…跟乔念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叶妄川。
叶妄川也是这种波澜不兴的性格，万事万物似乎都不入他的眼睛，可放眼京市，谁敢说能惹得起这位妄爷。
他这个年纪就能在京市这种名利圈的金字塔顶尖站着，让老一辈都望其项背，能有几人？
所以这样子的人用平淡的语气跟你说要去见见世面，那感觉……聂弥跟吃了一碗酸辣牛肉面似的，有点品不出心头的五味杂陈。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参加？”聂弥虽然不了解她到底有多少把握，但也知道乔念不是一般人，可在他心里，乔念就是他学生也是他在意的晚辈：“…你万一拿不到好成绩，去了也不能帮中医证明什么。”
就像民族乐器，他终其一生也就没让大家知道有箜篌这个非遗文化还在传承。
但看看京市那些找他的人，哪个是真心想要跟他学习箜篌技能，一个个拉着小提琴，弹着钢琴来找他，让他指点，无非是想借他的名头给自己镀金，真正爱音乐，爱民族乐器的有几个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可一个不要，也不将就的原因！
这些年，他就遇到一个乔念是真的喜欢民族乐，懂箜篌，也懂他执着的东西。
追光。
不就是他一辈子的想法，把一道光从国内发扬到国外，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国家的国粹！
不是那些念着ABCD，满口耶夫斯基的人所谓的糊弄玩意儿。
我们的文化比他们吹捧的小提琴、钢琴早的多！
他们玩的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
医学也一样！
乔念一只手登录了笔记本电脑上的同盟软件，一边声音压的很低的跟他说话：“……不是还有一周时间？我这周闭关，多看点书，再去网上搜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比赛，争取拿一个好点的成绩回来。”
“……”
一周时间去跟人家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苦学比赛，聂弥真不觉得有多少胜算在里头。
他想起自己的心事，心头沉甸甸的压着，也不再劝乔念别去参加了，沉默半晌，道。
“你要去参加就去参加吧，中医系除了你，他们确实找不到人，你不去，中医又要被人在网上一通群嘲。你去了，至少没人说中医系去都不敢去……”
他没说‘去了以后拿个最后一名’回来效果和不去没多大区别。
只不过网上那些不懂得人，对中医的骂声会集中在乔念个人身上，肯定又要把她考试成绩翻出来，嘲笑她好好的临床系不读，跑去找个破烂专业之类……
聂弥压下心头这些担忧，调整好情绪，问她：“比赛场地定下来没有，在哪儿？回头我去给你加油打气。”
“我不知道，还没跟我说。”乔念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细腰控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她手握着鼠标点开。
第912章：查到一点东西
[细腰控：老大，你让我帮你查的季情查到点眉目了！我草，你知道这个季情什么来头吗？]
季情……
乔念敛起眸光，靠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回消息。
她一直在追查自己的亲生母亲的消息，江家所有人对她亲生母亲都三缄其口，包括老爷子一样，从来不愿意去提起。
大家越是不提，她越是想要去查。
之前红盟查了绕城所有的档案都没查到关于她亲生母亲的半点东西，只查到叶家也跟她母亲认识。
她的亲生母亲比起绕城，似乎更经常呆在京市这边。
乔念手支着下巴，冷削的下巴敛的有些紧绷，手指放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才回过去。
[sun：什么来头？]
细腰控的消息来得很快。
[细腰控：老大，你在线啊，我还以为你不在。]
乔念皱起眉头，有种想穿过屏幕把他那张嘴缝起来的冲动。
话真他丫的多！
[sun：说重点。]
[细腰控：卧槽，这么无情？大佬，不用这么冷酷吧，你这样会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我这么年轻，心里脆弱容易留下阴影……]
乔念都不想看他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废话。
嘴角抽了一下，搞不懂他在哪儿学的，打字速度这么快，三个字他也能回个三百过来。
不过……
[sun：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重点，不然独立洲红灯区还差一个头牌，我觉得你能行。]
*
非法区。
红盟的老巢。
一个年轻男人张大嘴巴看着电脑屏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去，真他吗无情给无情他妈拜年，太无情了！”
他碎碎念着什么‘葛朗台’‘周扒皮’。
一边在黑色微型电脑上手指飞快的打字。
他的废话实在太多了，门外一个穿着浴袍，端着一杯热可可进来的女人听到他又在那里碎碎念，狐狸似的瞥他一眼，把白嫩的大腿露出来，没把他当男人般妩媚的说：“你又一个人在这里念叨什么呢，你不累我都累了。”
“sun上线了，‘他’之前不是让我帮‘他’查一个叫季情的人吗？我最近查到点眉目，正跟他说。”男人回头就看到女人露出来的大腿，无比嫌弃的皱眉：“大哥，你能把你的腿盖好吗？尊重一下我，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女人随便拉了一下身上的浴袍，把腿盖上，一边喝了一口热可可，精致的面庞长得美艳异常，仔细一看能发现她是个混血儿，她喝了水，随口接了一句：“哦，sun怎么说？”
提起这个，细腰控有点不淡定了。
年轻的面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道：“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泥马的，咱们这感情，他十天半个月不路面，上来我给他打个招呼怎么了，兄弟情深啊。你知道他回我什么吗？”
不等女人搭理他。
他自说自话：“他说劳资再废话，就把我丢到独立洲的红灯区卖屁股！淦！”
他一脸泣血的悲怆表情问女人：“你说过不过分？”
第913章：报名表格都交上去了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一口热可可喷出来，正好喷了他一脸，忍不住笑的前俯后仰，一边笑，还一边跟他摆手道歉：“对，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
细腰控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口水’，已经被践踏的无言以对。
“你说对不起之前能TM别笑吗？人和人，不能真诚一点？？？”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连串无情的笑声，笑完过后，女人总算憋住了笑，就是那个表情，看得出憋得厉害：“那什么…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sun的建议。独立洲那边的红灯区卖屁股其实……挺赚钱。你这个姿色…搞不好一晚上能陪个七八个。”
说完，她实在憋不住了，又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sun还挺幽默！”
细腰控：“……”
幽默你麻痹！
‘他’丫的分明是认真的。
哪儿是幽默。
*
乔念接到细腰控回过来的消息时，聂弥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细腰控发来的关于季情的消息，黑眸凝视了好半天。
[细腰控：我查到季情跟季家有关系，你知道季家吧，在非法区算一方势力。只是季家人一向低调，国内知道他们家族的人不多。季南，你听说过没？炒股的。那个就是季家人。]
[细腰控：我查出来季情似乎也是季家的人。其他都没查出来了。]
季家人……
乔念关掉红盟的软件，打开一个编程系统，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就看到电脑数据库不断地更新。
很快，屏幕就弹出关于季家的资料。
这份资料在国内绝对属于给钱都查不出的详细。
她一目十行看完。
大概了解了季家的情况。
季家一开始也是京市的家族，后面逐渐将势力和家族往非法区那边迁移，再加上季家行事作风非常低调，国内对季家了解很少，京市这边除了顶尖圈子的人以外，很多人都不知道季家的存在……
可以说，季家低调但实力不俗。
比起叶家未必差多少！
她没想过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能跟非法区扯上关系。
京市这档子水似乎比她想的还深！
乔念捻着手上的碎纸片，垂着鸦黑的睫毛，神情淡淡的，笑了一下，随手关掉了电脑。
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出来的，反正她不急，慢慢来，她倒要看看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楼下，叶妄川已经查清楚为什么清大会一直跟乔念打电话了。
他反应不大，挂了电话，就把手机丢在沙发上。
倒是顾三嘴巴张得跟吞了一个鸡蛋似的，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紧迫的跟在叶妄川身后追着问：“妄爷，乔小姐真打算去参加这个什么医学竞赛？”
开玩笑吧！
乔小姐还没去清大报名，大一都算不上。
中医系那群人是不是疯了？
叶妄川眉眼淡淡的，从桌上拿起一颗戒烟用的水果糖，撕开，又似乎没兴趣吃，随手丢进垃圾桶。
声线微沉：“中医系已经把她的报名表格交上去了。”
顾三：“……”
表格都交上去了，这个意思就是今年代表清大中医系去参赛的只能是乔念了！
第914章：我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顾三皱起眉头又跟上去，絮絮叨叨的说：“黄老他们会不会太过分了，乔小姐今年才大一，就算中医系要推个人出去挡刀也不该找乔小姐啊，这不是明晃晃地让乔小姐出去替中医系挨骂吗？”
中医系这个决定属实不地道，哪儿有让一个还没入校的大一新生代表整个系去参加比赛。
那个比赛又不是小打小闹的比赛，到时候会有专业的记者过去，全程追踪报道。
指不定还要搞个直播出来。
那不是全国人民都看到乔小姐拿倒数第一了？
顾三一口气咽不下去，堵在胸口挺难受的，一路跟着叶妄川，为乔念打抱不平：“中医系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大一没有，大二，大三总有学生，他们凭什么让乔小姐去！”
叶妄川已经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又漫不经心的放下水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中医系报上乔念的名字肯定是经过她同意，不然不会报上去。”
顾三：“……”大佬也是脑子被门夹了？？
这事摆明出去挨子弹，乔小姐也同意？
顾三一脸幽怨又看向神情无比淡定的男人：“…妄爷，那你就这样看着乔小姐去参加这个比赛？你不阻止一下？”
“我为什么要阻止？”叶妄川把水放下以后，手放在身侧，散漫的斜眼看他：“这是她的决定。”
“我支持她任何决定。”
淡淡的，却很有力量。
顾三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艰辛的咽下去，片刻道：“可是若是乔小姐在比赛里拿不到好名次，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到时候又有人要在网上带节奏了……”
这一点，他和聂弥想的一样。
乔念这会儿全国高考状元的热度还没下去，又去参加比赛，不拿个前三，哪儿堵得住网络上那些人的嘴巴。
那些人可不会管你是大几的学生，也不会管你到底是不是替中医系去顶火炮，他们就觉得这种为国争光的比赛里，你丢脸了，你就是不对！
哪怕他们上他们不行，但是你上不行那就是不行！
这个互联网的逻辑很流氓，可这个流氓逻辑已经存在很久，并且大家还是喜欢这一套。
他们管得住京市圈子里的嘴，却管不住外面普罗大众的嘴。
他主要是担心乔小姐受不了。
叶妄川青竹般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不过把顾三的话听进去了，手搭在一旁的柜子上，手指敲着柜面，眸子微眯起，问顾三：“国内这次报道这个比赛的媒体是哪家？”
像这种比赛肯定是正规媒体记者去全程跟踪报道，一般狗仔不够资格。
叶家的身份背景压一个媒体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没有谁敢为了一个比赛忤逆这位主儿。
顾三反应很快：“我去查一下。”
“恩，你查一下，跟那边打个招呼。”
至于打什么招呼，顾三心知肚明，点点头，赶紧去办了。
第915章：妄爷：下午去看个电影？
他一走开，叶妄川揉着额头，正好看到换了套卫衣的女生从楼上下来，她这次没戴帽子，+应该刚洗完澡，白瓷釉似的皮肤透出粉色，诱人又惹眼。
“我这周要闭关看书。”乔念一下来就言简意赅的跟他说：“要去参加一个比赛，之前没参加过类似的竞赛，所以要看下书，研究一下。”
她不说，叶妄川其实已经查到她要去参加什么竞赛。
只是看着女生从自己身边走过，拿起自己之前放在桌上喝了一口的水，似乎没注意到，拧开盖子，仰头咕噜噜喝了大半，又盖上瓶盖，唇色莹润，黑眸看向他，扬着水瓶说：“这个不会是你的水吧？”
叶妄川笑了下，薄唇扬的高高的，好心情都写在脸上，偏他这个人总给人漫不经心的散漫感，慵懒又勾人：“啊，是不是你不都喝过了，有区别吗？”
“……”乔念搭着眼皮子一想，好像是没什么区别。
正好喉咙有点痒，她又拧开盖子，将就着把瓶子里剩下那点水喝光，把瓶子放在桌上。
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腿搭着沙发，牛仔裤下的包裹下的腿匀称又直，她拿着手机，似乎要开游戏，明明就是一个在家里挺随意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都像是在…犯罪！
叶妄川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轻而易举就被她吸引过去，他眸子暗了暗，走过去，手捂住女生横着放的手机，嗓音暗哑又低沉，裹挟着蛊惑的意味：“有空？”
乔念本来都进入游戏页面了。
忽然被一只手挡住，抬起头，就撞进星辰大海的眼睛里，她心跳没由来的顿了一秒，整个人身体往后靠去，鸦黑的睫毛也遮住眸子，敛着眼尾的几分野肆：“唔，我买了几本书要明天才到，所以暂时有空。”
她停顿了一下，再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你有事？”
叶妄川被她问笑了，陡然迫近，祸水般惹眼的脸逼迫性的压迫下，呼吸一下子暧昧的缠绕在一起，他声音挺哑的，眼睛却在笑，眼波潋滟动人：“念念，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就算我在实习期，也得给点福利不是？”
“？”乔念被他堵在沙发里，整个人窝在里头，后颈仰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就是表情看起来挺无辜的：“啊？什么福利？”
“比如…”叶妄川看着她喝完水莹润的红唇，目光沉凝一秒，人没动，抬起手，指腹落在她唇上。
他指腹微粗粝，但抚过去的动作很温柔…
乔念肩膀陡然僵硬住，身体没动，但看得出她整个人神经紧绷了起来。
叶妄川感觉到女生谈不上抗拒，但是在克制自己的紧绷感，眸子暗了暗，又把手放下去。
“既然有空，下午一起去看个电影？”
他像是无事发生般，又恢复骄矜贵公子的模样。
女生狠狠地眯了眯眼睛，黑白纯粹的眼睛望向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冒了句：“我昨晚没睡好。”
叶妄川：“嗯？”
这个事他知道，上飞机前她说过，安眠药吃完了，她昨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