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土御门家的天坛(求月票)
总而言之,目前罗真还没有主动去找阴阳厅的麻烦的想法,不会像春虎那样,直接化作恐怖分子的。
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找到夏目和铃鹿。
这两人都是罗真的式神,虽是活生生的人,却已经和罗真缔结了式神契约。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真与夏目、铃鹿之间有着灵力的通路在连接,本来应该可以感应到互相的位置,甚至进行心灵上的对话,取得联系,可惜,罗真与夏目、铃鹿之间的契约乃是罗真开发出来的式神契约的最初版本,术式的构建相比较于现在可谓是差了个天与地,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就弱了不少,随便一个结界都能模糊,更别说是距离过远,那更是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感应,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像现在,罗真只能大约感应到夏目和铃鹿并不在东京,距离很远,除此之外,连对方大概在什么方向都察觉不到,甚至有时候连感应本身都会断开。
这应该是因为在逃亡的过程中,为了不暴露行踪,所以夏目和铃鹿都置身于结界之中,或者用咒术进行了隐藏的关系吧?
如果是罗真现在掌握的式神契约的话,那么,即使距离以及结界之类的存在依旧会造成影响,影响却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大,除非契约对象跑到地球的另外一边,亦或者是被神灵的权能等级的结界给遮蔽,否则,罗真与自己的式神的联系绝对不会变的这么模糊。
(等找到夏目和铃鹿以后,必须立刻更换契约了。)
这并不会很复杂。
因为契约本身是相同的,只是一个是最初的版本,一个经过了罗真数十年的研究和加强,只要罗真能够触碰到夏目和铃鹿,那契约就会立刻更换成最强的版本,不需要任何的过程。
这也是罗真特意添加进契约术式里的效果,为的就是在自己精进式神契约以后可以立即将旧的契约给覆盖掉,不然每次契约术式被改进都得重新缔结一次契约的话,那就太过于麻烦了。
而等到罗真将夏目、铃鹿身上的契约换成最新的版本以后,双方的联系也将变得更加紧密。
具体来说,罗真对夏目和铃鹿的支配力和约束力将变得强大很多,彼此之间的灵力通路也将变得更加通顺,届时夏目和铃鹿就能通过契约借用不少罗真的灵力,实力变得更加强大。
要知道,在回到这个世界里以后,罗真就已经将体内的魔力都转换成灵力,拥有了星球规模的庞大灵力。
这种规模的灵力,哪怕夏目以及铃鹿仅能借用其中的九牛一毛,亦是能够让实力大大增强了。
当然,如果是真正的式神,也就是灵性存在的话,那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夏目和铃鹿终究是活生生的人类,不可能像神、佛、鬼、龙等等灵性存在一样,本身就是动态灵灾,亦或者说是灵气的凝聚体及实体化。
因为是灵气的凝聚体及实体化的关系,一旦获得主人的灵力,那自身的力量就会直接暴涨,变得更强,反观夏目和铃鹿,不可能通过汲取灵力便让力量提升,而是只能将那庞大的灵力用来施展咒术,让咒术的威力变得更强罢了。
理所当然,有得必有失,正规的式神由于是灵性存在的关系,受到契约的支配和束缚的力度更大,一旦主人不在身边,力量不但不会增加,反而会减少,若是主人被打倒,那式神也会直接陷入剧烈的裂核反应动弹不得,乃至直接解除实体化,无法再战,反倒是夏目和铃鹿这般活生生的人类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本来就拥有实体,不会受到诸如此类的影响。
人与灵性存在终究有所区别,活生生的人成为式神,那本来就是极为罕见之事,至少,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土御门家以外,罗真还没有见过第二个将人类当做式神的存在。
哪怕是相马家多轨子,她的八濑童子都是大连寺至道以及六人部千寻死去以后以鬼的身份复生,方才成为她的式神,生前可没有以式神的身份侍奉她的意思。
只能说,阴阳道宗家果然是阴阳道宗家,这种将人当做式神使役的家规,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例了。
如此偏离正题的想了一阵子以后,罗真才回过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仓桥美代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我暂时没有和阴阳厅正面对抗的意思就对了,塾长不用担心我会乱来,给东京造成损害。”
罗真有如看穿了仓桥美代的顾虑一样,笑吟吟的开口。
“当然,我不主动去找麻烦,可别人若是自己找上门来,再怎么说,我都还是会反击的哦?”
闻言,仓桥美代无奈了。
因为,她很清楚,罗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罗真如今的灵气规模,在不刻意掩饰的状况下,只怕早已被阴阳厅的特视官给察觉了。
既然如此,对方找上门来,已经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而罗真没有因为这样就立刻用〈隐形术〉遮蔽灵气,应该不是灵气规模太大,他的〈隐形术〉已经遮蔽不了的关系吧?
仓桥美代有理由相信,罗真在咒术上的造诣的提高,绝对不能逊色于其灵气的提升,对方若是想用〈隐形术〉遮蔽灵气,应该办得到。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和阴阳厅打个照面,宣告自己回归的想法在里面吧?
这样一来,阴阳厅方面必定会将他回归的消息传开,为此,土御门家肯定会有所行动,甚至回到东京,与罗真碰面。
不得不说,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只是,拜此所赐,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不小的冲突。
那么,该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呢?
仓桥美代已经有了主意。
“说起来,塾舍的天台其实还有土御门家的天坛,毕竟这里曾经是夜光创立的夜光塾,那座天坛也一直都留了下来。”
仓桥美代突然这么说了。
听到这话,罗真自然清楚仓桥美代是什么意思。
当下,罗真蓦然一笑。
“那么,方便我单独一人过去参观一下吗?”
罗真意味深长的这么说了。
仓桥美代顿时也笑了。
“乐意之至。”
于是,罗真离开了塾长室。
而仓桥美代则下了一个通知。
“如果阴阳厅的人来了,告诉他们,他们想找的人在天台。”
就这样,一切准备就绪。
没过多久,阴阳塾的塾舍前,大量的车辆停在了这里,让无数人从车上下来。
2008 “你...真的是...?”(求月票)
“没想到,那个人一回来,居然就直接回到了阴阳塾。”
站在车队与大部队的前方,宫地盘夫眺望着眼前的塾舍,眯了眯刘海下的眼睛。
仔细一看,宫地盘夫换上了一身僧侣的装束,手中亦是拿着佛珠。
这是宫地盘夫准备拿出全力的证明。
而眼看着当代最强的阴阳师都如此慎重,在场的所有人亦是一个个的都绷紧了面容。
“阴阳塾...”
木暮禅次郎紧了紧腰间挂着的神刀,面色复杂。
“倒是的确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阴阳塾。”
山城焦人则冷笑着。
“阴阳塾既然放任土御门秋观进入塾舍,难道是准备包庇他吗?”
弓削麻里表情相当严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包庇咒术犯罪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而包庇者居然是阴阳塾,那更是有可能演化成震动咒术界的大事件。
当然,现在下这个判断,还嫌太早了。
“土御门秋观的能力可不俗,如果他想隐藏自己的行踪潜进阴阳塾,阴阳塾的结界以及防御系统只怕都拦不住他,加上阴阳塾的塾长还是厅长的母亲,这个判断可不能随便下,若是变成污蔑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宫地盘夫纠正了弓削麻里的说法。
“只是,为什么土御门秋观要到阴阳塾里来呢?”
山城焦人蹙着眉头的提出疑问。
“不管原因为何,都和我们的任务没有关系。”
木暮禅次郎冷冷的这么表示了。
“嘛,说的也是。”宫地盘夫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转向了三善十悟的方向,问道:“三善特视官,你确定目标在这里吗?”
“没错,就在这里。”三善十悟眺望着眼前的塾舍,面色变得比在阴阳厅时更加难看了,甚至还有些畏惧的道:“目标就在天台上,因为展开了结界的关系,你们都没有“视”到,但我的确“视”到了。”
不仅“视”到了,而且因为距离变近的关系,三善十悟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股灵气之可怕,让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于是...
“先说清楚,我可不跟你们一起上去,毕竟我不想死。”
三善十悟相当认真的这么说了。
这番过于软弱的发言,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三善十悟是〈十二神将〉之一。
但宫地盘夫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三善特视官是阴阳厅的至宝,才能相当的贵重,咒术能力又不算高,以防万一,还是先撤退吧。”
这是事实,并不是包容。
三善十悟就从未被视为宝贵的战力。
战力方面,阴阳厅不缺。
实力高超的国家一级阴阳师,阴阳厅有很多,可像三善十悟这般拥有贵重的见鬼之才的人,哪怕寻遍全世界都屈指可数,所以三善十悟一般都不会被派往前线,哪怕被派往前线都会被视为第一保护目标,受到重要的看护。
而本人也很有自知之明,非常干脆的选择退开,毫不留恋的离去。
“室长。”
“室长。”
“宫地室长。”
木暮禅次郎、弓削麻里以及山城焦人三人这才将目光投至宫地盘夫的身上。
“麻里里,把阴阳塾用结界包围起来,记得出全力,把结界强化到最大等级。”
宫地盘夫立即下令。
“是,室长,但请不要叫我麻里里。”
弓削麻里严阵以待般的回应,却也进行了小小的反抗。
“结界展开和强化以后,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进去。”
“目标,阴阳塾天台。”
宫地盘夫的声音缓缓的传开。
“““““是!”””””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全部应声。
木暮禅次郎和山城焦人更是屏声静气。
“就让我来看看,连老师都那么重视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吧。”
山城焦人便暗下决心,势要将罗真逮捕。
对于迫切想要立功,让人们认可自己,不再将自己当做新人来看待的山城焦人而言,这次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木暮禅次郎则一直眺望着眼前的塾舍。
“土御门秋观...”
木暮禅次郎便一点一点的收紧着腰间的神刀,同样点燃自己的决心。
“铮!”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结界升起,将整个阴阳塾都给笼罩在其中。
阴阳厅的众人立即涌入塾舍里。
同一时间,塾舍里的塾生们均都得到了通知,前往地下的咒练场避难。
冲突近在眼前。
而结果,却是早已注定。
............
阴阳塾,天台。
这里是一片辽阔的楼顶。
楼顶铺满着水泥地,一眼望去,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有呼啸的大楼风在吹袭,让风声四起。
宽广,平坦,一望无际。
这就是阴阳塾的天台。
周围也没有比塾舍更高的建筑物,因此,这里的视野相当开阔,风力强劲,头顶上就是天空,宛如全力扔球就可以触及一样,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在这里,却有一个祭坛。
一个四方设有鸟居的祭坛。
四个鸟居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北面的是黑色的鸟居。
东面的是蓝色的鸟居。
南面的是红色的鸟居。
西面的是白色的鸟居。
如果是土御门家的人看到这个祭坛,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祭坛,正是本家的属地背后的御山中的祭坛,用来举行〈泰山府君祭〉的天坛。
如今,这个土御门家代代相传的祭坛竟是出现在了阴阳塾的天台上。
“还真是各种因缘交汇在了一起啊。”
少年便站在祭坛之上,仰望天空,身上的漆黑外衣被大楼风吹动着,猎猎作响。
“嘭!”
某一刻里,天台的大门被重重的打开。
门外,一大群的咒搜部以及祓魔官集体鱼涌而入,瞬间展开了阵型。
宫地盘夫一行同样窜入其中。
下一秒钟,众人看到了。
看到了站在祭坛上的少年。
“哟,你们来了啊。”
少年慢吞吞的转过身,看向这边,露出了戏谑似的笑容。
而在少年的面前,一众阴阳厅的阴阳师们通通都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一个个阴阳师均都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那站在祭坛上迎风而立的少年,面色变得无比苍白,无比震惊。
包括一众国家一级阴阳师们,都是如此。
“这...!?”
弓削麻里面色大变。
“你...!”
山城焦人同样瞳孔猛缩。
“怎么会...”
木暮禅次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宫地盘夫都骤然一睁被刘海遮掩住的双眼,额头上,一滴冷汗竟是流淌了下来。
这一个瞬间,没有人是不为眼前“视”得的情景感到震惊的。
包括宫地盘夫。
“你...真的是土御门秋观吗?”
宫地盘夫不禁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没办法。
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说明他们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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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个瞬间里,宫地盘夫才明白了。
明白三善十悟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只因为,其所“视”得的灵气,真的是太过于震撼人心了。
那是什么样的灵气呢?
————“壮烈”。
————“宏伟”。
————“巍峨”。
————“庞大”。
这些,都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灵气。
那灵气,就像是火山爆发。
那灵气,就像是汪洋大海。
那灵气,就像是无边山脉。
那灵气,就像是浩瀚宇宙。
众人就能够清楚的看到,从少年那单薄的身体上,恐怖到无以复加的灵气似冲天而起的光辉,直上云霄。
如此灵气的规模,简直就像是神灵本身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样。
偏偏,在这灵气之中,的的确确弥漫着神气。
宫地盘夫很清楚,那是被少年降下过的神的神气。
本来,这神气就已经相当可怕了,但少年本身的灵气却宛如将其都盖了过去一样,不仅规模浩大,还极为尊贵以及高贵。
这样的灵气,宫地盘夫连见都没有见过,甚至是连想都没有想过,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拥有着这等灵气。
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灵气,都会为之震撼。
特别是曾经见过罗真的人,更是如此。
毕竟,过去,罗真因为魔术回路过于优秀,榨取了太多的生命力的关系,体质相当贫弱,灵气极其微弱,哪怕不使用〈隐形术〉都很难令人察觉。
可现在,罗真竟是拥有了如此壮烈又尊贵的灵气,那么,谁敢相信,眼前之人,居然就是罗真呢?
但这就是罗真的变化。
“怎么?不认识了吗?宫地室长?”
罗真便似笑非笑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灵气相较于过去,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领悟了神域等级的〈心眼〉的关系,罗真早已克服了生命力的问题,灵气早在第二次进入机巧世界时便恢复了过来,不再那般贫弱。
而现在,罗真不但领悟了圆满境界的〈心眼〉之力,自身的魔术回路更是彻底脱胎换骨,加入了〈无限连锁反应〉的原理,变成了潜力无限的回路,流淌着星球规模的庞大灵力,如此一来,灵气怎么可能毫无变化呢?
更别说,罗真还汲取了域外魔力,自身的存在概念以及容器本身都在升华,逐渐的化作更为高等的存在。
既然如此,罗真的灵气会变得如此尊贵不凡,理所当然。
在别的世界里,因为别人无法“视”得灵气,罗真的这种变化还不为人知,只有一些感觉敏锐或者熟悉罗真的人才能隐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
但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阴阳师都有见鬼之才,罗真这恐怖的灵气规模,那是怎么样都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震撼的。
尤其是见鬼之才越是优秀的人,那就越是能够发现这可怕的灵气。
所以,罗真才刚降临,三善十悟立即发现了他的灵气,足以证明罗真如今的灵气规模有多大。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罗真简直比神明还像神明。
寻常人或许不会这么觉得,但有见鬼之才的阴阳师一下子就会察觉到这灵气,根本不可能不被震慑。
证据就是在场的咒搜官和祓魔官都已经被震在原地,动弹不得,双眼睁大,满脸苍白,连持着手枪和咒符的手都在发抖了。
木暮禅次郎的式神甚至都显现了出来,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叫声。
“禅次郎!那个人很不妙啊!”
“很不妙!很不妙!”
“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
“太可怕了啦!”
四只身穿祓魔官的防障衣,手中各自持着武器的乌天狗便拍动着翅膀的出现,在木暮禅次郎的周围叫着。
那正是木暮禅次郎的式神————黑龙、獭祭、醴泉以及凤凰美田。
“啧...!”
木暮禅次郎的面色顿时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弓削麻里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面色同样苍白。
“那真的是人类吗?”
山城焦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见状,罗真也无奈了。
“我说,你们的反应未免太失礼了,难道通缉犯就没有人权,一定要被当做怪物来看待吗?”
罗真竟是这么抗议着。
“......难道你觉得你现在不是怪物吗?土御门?”
宫地盘夫则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同时,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当然。”罗真却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道:“充其量也就是在人类的可能性上获得延伸,得到了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而已,但我从不认为,我不是人类。”
“是吗?”宫地盘夫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以后,这般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变化会这么的大。”
闻言,罗真撇了撇嘴。
“说了你们也不懂,所以就用你们能够接受的说法吧。”罗真居高临下的看着祭坛前的一众阴阳师们,道:“再怎么说,我都是降过神,并将真正的神明契约成自己的式神的人,难道你们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毫无变化吗?”
言下之意便是,罗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当初,我才刚刚降神成功,变化还不明显,现在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该成长的成长了,该变化的变化了,该蜕变的蜕变了,该获得的也都获得了。”
罗真如此说着。
“所以,我回来了,回到这个曾经的是非之地,为的是寻回曾经留在这里的东西。”
说着,罗真倾斜了一下脑袋,勾起嘴角。
“你们呢?”罗真便笑着询问道:“你们来到这里,为的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难道还需要考虑吗?
当然也是为了寻回曾经没法留住的东西。
“你...你投降吧!”弓削麻里像是想摒除心中的畏怯一样,大声的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设立了结界!你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话,罗真不由得失笑了。
“结界吗?”
说着,罗真陡然打了一个响指。
“砰————!”
随着一声破碎般的声响,包围住整个阴阳塾的结界没有任何前兆的粉碎,消失殆尽。
“什...!?”
以弓削麻里为首,所有的阴阳师面色再次大变。
罗真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不是说有结界吗?”罗真玩味般的道:“在哪呢?”
一句话,令得在场的阴阳师当场面泛苍白之色。
特别是弓削麻里,身形摇摇欲坠了起来。
人称〈结界姬〉的〈十二神将〉所施下的最强的结界,就在罗真的弹指之间,直接崩溃。
而罗真却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段,仅是将一丝咒力送入结界中,扰乱了术式的构成而已。
凭其现在的咒术造诣,再加上〈慧眼〉的能力窥视到的几个结界的薄弱点,想进行破除,简直轻而易举。
时隔一年半,罗真便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力量。
让所有人,为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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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时至今日的罗真带给阴阳师们的震撼是非常大的。
不说是弹指之间破开〈结界姬〉设下的结界,就说那壮烈又尊贵的恐怖灵气,带给阴阳师们的压迫感都堪称是数十倍的重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罗真举手之间便破开了包围阴阳塾的结界,那些国家一级阴阳师们姑且不论,被带到这里来参与行动的咒搜官和祓魔官是彻底的心态崩了。
因此,就在下一个瞬间里,一个持枪的咒搜官率先失去了冷静。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饱含恐惧的呐喊声,那名咒搜官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举起了枪。
“住手!”
察觉到这一点,宫地盘夫动容了,大声的阻止。
可惜,宫地盘夫失败了。
“砰!”
枪击声中,那名咒搜官忍不住扣动了扳机。
手枪的子弹立即划破空气,暴射而出。
而那名咒搜官的动作,一下子也是引爆了其余人的内心,让一众阴阳师们的理智都被吹飞。
“砰砰砰砰砰...!”
下一刻里,一个个的咒搜官均都扣动手枪的扳机,发射出子弹,让枪林弹雨笼罩向了罗真的方向。
“急急如律令(Order)!”
“急急如律令(Order)!”
“急急如律令(Order)!”
与此同时,一个个的祓魔官也都失去理智的放声呐喊,掷出手中的咒符,让各种各样的符术都被使用了出来。
一时之间,烈焰纵横,激流涌动,蔓藤飞窜,土块齐射,还有一把把的金剑和铁刃旋转而出,齐齐的攻向了罗真的方向。
当然,阴阳师们的式神也都开始暴动了起来。
“唰唰唰...!”
天空中,一只只半透明的苍燕飞出。
那是咒搜官们爱用的束缚式,由民间公司威契夫开发并量产的式神————〈WA1·燕鞭〉。
“喵!”
“喵!”
在燕鞭成群结队的掠出时,咒搜官们身边一直携带着的一只只野兽也发出猫叫声,扑向了罗真的方向。
那是一只只体型庞大,全身苍蓝的猫。
它们同样是由民间公司威契夫所开发的束缚式,与能从空中展开阵型的燕鞭不同,乃是在地上进行围捕的式神,和燕鞭一样,都是咒搜官经常使用的式神————〈WA2·猫索〉。
理所当然,祓魔官们也有自己的式神。
“咚!”“咚!”“咚!”
在沉重的脚步声中,一个个浑身都由机械金属所构成,身高足有三米,体型庞大如坦克,动作奇慢,力量感却异常浓厚的巨人相继向前奔走。
那是重量级护法式神,阴阳厅制的护法式————〈G1型·仁王〉。
曾经,仓桥京子向罗真展现过两个护法式,同为阴阳厅制的护法式神————〈G2型·夜叉〉。
只是,夜叉乃是具备灵活性以及机动力的格斗好手,仁王则是攻防一体的重坦克,前者常用来护卫主人,后者是阴阳师们爱用的式神,其庞大的体型以及蛮力用来应付灵灾和大规模攻击可谓是相当有效,强大的祓魔官乃至咒搜官都会使用仁王,例如天海大善,他的护法式就是两只特制的仁王。
在场的祓魔官都是祓魔局中的精锐,因而才会被宫地盘夫带过来逮捕罗真这个重大的罪犯,所以,哪怕是一般的阴阳师很难拥有并运用的护法式,他们都能拥有。
就这样,咒搜官使用手枪,祓魔官使用符术,两者爱用的式神更是成群结队的杀向罗真,让铺天盖地的袭击笼罩了过去。
而对此,罗真仅做了一个动作。
那就是————击掌。
“————南无八幡大菩萨————”
咏唱着简短的咒语,罗真豁然击掌。
“磅————!”
一股可怕的咒力立即化作冲击波,震荡而出。
于是,子弹被弹开。
于是,烈焰、水流、蔓藤、土块以及金剑铁刃跟着一起被弹飞。
掠来的燕鞭集体被震碎。
扑来的猫索全部被震散。
连出了名的重量级护法式神仁王都一一如垃圾般的被轰飞。
天台的祭坛上,一圈咒力的冲击波就这么爆炸似的扩展而开,把所有威胁都给驱逐。
不仅如此,咒力形成的冲击波还持续扩展,震向了一众阴阳师们所在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众阴阳师们顿时一一发出悲鸣,像是遭遇到了十几级的台风一样,全部都被吹飞,有的撞在了天台入口的墙上,有的滚落在地,有的更是直接被吹出天台,竟是从天台上掉落了下去,一下子遭遇到危及生死的袭击。
“不好!”
弓削麻里大惊失色,连忙双手合十,张开一个个结界,护住了一个个即将被吹飞或者是已经被吹飞出天台的阴阳师。
“这是什么咒术啊...!?”
山城焦人直接打出一张土行符,升起一面土墙,挡在自己的面前,却是看到土墙在冲击波的冲击下四分五裂,惊得满脸骇然。
结果,反倒是木暮禅次郎率先做出了反应。
“黑龙!獭祭!醴泉!凤凰美田!”
木暮禅次郎大声的呼唤了自己的式神们。
闻言,在冲击波中四处乱飞的乌天狗们也叫了起来。
“可恶!不管啦!”
“开打吧!”
“不能让禅次郎被欺负!”
“看我的吧!”
四只乌天狗立即飞向四面八方,并发出了刺耳的鸦叫声。
叫声化作声波四处扩散,竟是让冲击波变得紊乱,慢慢消散。
这是木暮禅次郎的式神的能力,可以扰乱周围一带的咒力,让任何咒术的精度、纯度以及威力下降。
“喝啊!”
木暮禅次郎这才猛的拔出腰间神刀,将咒力灌注进去,以力劈山河的气势,浑然斩下。
“呛————!”
犀利的斩击声中,咒力的冲击波被木暮禅次郎给一刀劈开了。
咒力之刃形成了真空斩击,化作飞跃的斩光,一边切开冲击波,一边如咒力的镰刀一样,掠向了罗真。
这一击,居然将所过之处的地面都给一一犁开,令得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斩痕,触目惊心。
目睹到这样的场景,罗真眉头一挑。
“看来,实力提升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呢。”
罗真一眼就看了出来,木暮禅次郎的力量比过去强大了许多。
若是当初那一战里,木暮禅次郎的斩击有现在的威力,那么,当时的罗真或许就没那么容易取胜了。
“可惜,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罗真连避都没有避,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身上的漆黑外衣便无风自动,下摆化作黑影,浑然暴起。
“嘭————!”
如黑幕般的大衣下摆便在一甩之下,将咒力之刃给弹开。
“土御门秋观!”
这时,木暮禅次郎已经如利箭般冲了上来,手中神刀对着罗真,狠狠的斩下。
“锵————!”
交击声,立即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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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当清脆的交击声响开的瞬间里,欺身而上,窜上祭坛,并高高的跃起,对着罗真挥刀斩下的木暮禅次郎的脸色再一次的变了。
而且,还是剧变。
理由很简单。
“你什么时候变得像这样充满攻击性了啊?木暮先生?”
罗真似笑非笑的声音就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而他的一只手,则是抬了起来,稳稳的接住了木暮禅次郎的神刀。
是的。
罗真空手接下了木暮禅次郎的斩击。
“不可能!”
木暮禅次郎难以置信。
然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里,罗真早已使用了〈金刚力〉的魔术,化身为无敌的魔术师。
在〈金刚力〉的效果之下,除非是像权能那般,凌驾于魔术之上的神秘,否则,以罗真现在的〈心眼〉境界来操纵〈金刚力〉的魔术,任何的伤害都触及不了他。
当然,在乌天狗们的咒力扰乱之下,罗真的〈金刚力〉的精度稍显下降了。
可是,即使是如此,用来抵挡木暮禅次郎的攻击,依旧绰绰有余。
“还是先冷静一下吧,木暮先生。”
这么说着,罗真伸出空下来的另外一只手,对着木暮禅次郎的神刀,屈指,一弹。
“铛!”
有如被重锤给敲中了一样,木暮禅次郎的神刀被区区的一指给弹开,身体亦是感觉到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反震而来,整个人都被震得凌空。
而对着凌空的木暮禅次郎,罗真仅仅是握拳,挥出。
“嘭!”
闷击声中,罗真的拳击正中木暮禅次郎的腹部。
“咳...!”
木暮禅次郎顿时咳出了肺中所有的空气,整个人都被击飞,摔在祭坛之下,滚了出去。
“禅次郎!”
“禅次郎!”
“你这个混蛋!”
“不准伤害禅次郎!”
乌天狗们纷纷大惊,一一停下了叫声,发怒似的扑向了罗真了。
面对那成群结队的扑来的乌天狗,罗真淡然开口。
““停在那里别动”。”
无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乘着精致的咒力,扩散了开来。
“......!”
四只乌天狗骤然停滞在了半空中,动都动弹不得了。
“甲级言灵!”
看到这一幕,结着一个手印的弓削麻里惊愕了。
“居然能够使出足以控制木暮前辈的式神的言灵...!”
山城焦人更是从刚刚为止,直到现在,面色的变化就没有停过。
这个自负的〈十二神将〉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整个心态都遭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此之前,山城焦人虽不至于轻视罗真,乃至是小看罗真,即使有些目中无人,可他并不愚蠢,相反的还相当聪明。
对于罗真,山城焦人表面上说得好像手到擒来,却半点没有小瞧的意思,早已做好了苦战的心理准备。
对方终究是能够连续击败〈炎魔〉、〈神通剑〉、〈噬鬼者〉和〈结界姬〉等独立祓魔官的凶恶咒术犯罪者,哪怕年纪比自己小,且还是土御门家推出来的挡箭牌,这份功绩都足以告诉所有人,他,土御门秋观,绝对不会逊色于国家一级阴阳师。
山城焦人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自信能够拿下罗真,在阴阳厅的会议室里也夸下了海口,但心中其实早就警惕了起来。
不过,山城焦人也的确认为不能拿下罗真,纯粹是身为祓魔官的国家一级阴阳师们不擅长对人咒术而已,如果是擅长对人咒术的咒搜部的国家一级阴阳师的话,哪怕一个人不行,两、三人一起出手,拿下罗真,并不是没有可能。
谁曾想,眼前这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年,竟是强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瞬间击溃咒搜部与祓魔局的部队。
空手挡下木暮禅次郎的斩击。
以言灵控制住四只国家一级阴阳师的式神。
尤其是后者,这可绝对不是一件能够随便办到的事。
要知道,所谓甲级言灵,正如其名,乃是归类于甲级咒术的言灵,属于〈帝式阴阳术〉的一种,指的是直接把“咒”注入对手的精神中,拥有强制力的言词。
但是,通常来说,甲级言灵都会饱含强力的咒力,且这种咒力还带着入侵的意志,听到这饱含在咒力里的声音,若是强力的咒术者的话,其瞬间便会产生防御本能,在下意识里形成灵气的防壁来阻止异物的侵入。
因此,如果想要成功的施放言灵,那就必须要突破咒术者本能产生的防壁。
虽说,能够使用言灵的人很少,但想防御言灵对阴阳师而言并不算困难。
所以,想要在实战中让言灵发挥作用,首先必须要在瞬间就使出可以让对方的防御无效化的强大咒力,而且还要尽可能的出乎对方的意料,这样才能乘虚而入。
可越是强大的咒术者,其灵气的防壁便越强大,更别说是国家一级阴阳师,能用言灵进行控制的咒术者几乎不存在,哪怕是据说极为擅长言灵的镜伶路都办不到,就算是堪称对人咒术领域上最强的天海大善,其全盛时期时,都几乎办不到这一点。
而施展对象是国家一级阴阳师的式神的话,那就更别说了,因为式神的支配权在主人身上,不但式神本身有防壁,主人亦是可以通过瞬间反应来辅助式神防御,想让国家一级阴阳师的式神中言灵,除非是在特定条件下,否则,怕是寻遍全世界都找不出一人能够办到。
但罗真却是轻而易举的办到了。
并且,其并没有运用特定的法门,直接用无比强大的咒力突破了式神的防壁,控制住了它们。
“怎么可能有人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咒力...?”
山城焦人便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可惜,这就是现实。
“哒——哒——哒——哒——”
这时,伴随着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罗真一步一步的从祭坛上走了下来。
“————!”
山城焦人以及弓削麻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齐齐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两人才反应了过来,一个脸上满是屈辱,一个面色微微泛白。
罗真就在走下祭坛的同时,让身上那壮烈又尊贵的灵气随之波动,覆盖住了整个天台,乃至整个天空。
山城焦人以及弓削麻里便动弹不得,完全僵在那里。
这绝对不是言灵的效果,只不过是被震慑住了。
一定要说的话,这不是甲级咒术,而是乙级。
到底该怎么办?
为什么动不了?
我会被怎么样?
他想要做什么?
山城焦人以及弓削麻里的脑袋里就不断的闪过这样混乱的思绪,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堂堂一介国家一级阴阳师,居然沦落到这般失态的地步,实在是太过于讽刺。
就在这时...
“嗡!”
一阵大气的震颤陡然传开。
“————唵·纥哩瑟置哩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
紧接着,这样的咒文响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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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当那响彻而起的咒文传入罗真的耳中时,罗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那咒文,罗真同样认识,并且还曾经使用过。
于是,罗真转过视线,看向了天台的边缘。
在那里,有一名阴阳师正站在一团燃烧着的篝火前,身披袈裟,结成大独股印,专心的吟诵着咒文。
除了宫地盘夫以外,还能是谁呢?
“————唵·纥哩瑟置哩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唵瑟致唎·迦攞噜跛·吽欠娑嚩贺————”
宫地盘夫便闭上了眼睛,一副心无杂念的模样,以无我的状态,持续咏唱咒文。
其身上,堪称无穷无尽似的咒力在升腾着,像其背后的篝火一样,徐徐燃烧了起来,让宫地盘夫化作如有生命的咒力炉,一边以固定的节奏反覆吟诵咒文,一边绘出特有的灵力波动,令得其附近一带的灵相都产生了变异,并缓慢扩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宫地盘夫那强大的灵力不断化作咒力,注入了背后的火焰,让火焰如狼烟般冉冉升起,往天空中蔓延而去。
然后,一只只苍燕便接受了这股咒力,在天台的上空飞舞交错,拖曳着灿亮的咒力光痕,描绘出五条咒力线,画出了巨大的咒印。
那是五芒星的咒印。
咒印化作了法阵一般,一边出现,一边随着不断注入的惊人咒力,散发出可怕的灵气波动。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罗真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出了其正体。
“〈大威德法〉...”
————〈大威德法〉。
这是密教系的大咒法,乃是向大威德明王祈愿降服怨敌的一种仪式。
曾经,在阴阳厅里,对阵宫地盘夫的时候,罗真便使用过这一咒法,最终将宫地盘夫给拿下。
如今,宫地盘夫竟是也使出了这一大咒法来。
“居然单凭一人就使出〈大威德法〉了吗?”
罗真看向宫地盘夫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没办法。
〈大威德法〉虽然是极为强大的咒术,但它的术式规模也很庞大,需要足够的准备时间以及足够的装备、足够的人员进行集团配合,方才能够成功使出。
通常来说,想行使〈大威德法〉的话,不但需要专门制作的护摩坛,还需要多达数十位的专业阴阳师共同携手才能完成。
也就是说,它并不是会在一场对人咒术战中出现的等级。
而宫地盘夫准备的〈大威德法〉不但在条件方面完全未达标,连咒力都只有一人份,却成功的使出了〈大威德法〉这种规模的咒术来。
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已经不言而喻。
“一年半前的那一战里,拜你所赐,我在这个咒术上吃了很大的亏,这一年半以来一直都在研究,总算也能像你一样,做到仅靠自己就发动它了。”
宫地盘夫睁开眼睛,注视向了罗真。
“一年半前,你靠着投机取巧的方式,窃取我的咒力,利用我的术式,最终成功的使出了〈大威德法〉的咒法。”
“而我则是用自己的〈火界咒〉充当护摩坛,咒力方面也靠自己天生强大的灵力应付了过来,同样成功的实现了它。”
“现在,就让我稍微报个一箭之仇吧,土御门。”
说着,宫地盘夫手印一变,身上的咒力亦是疯狂涌动。
“护摩之法,驱逐邪灵————急急如律令(Order)!”
随着宫地盘夫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的五芒星咒印骤然一颤。
“轰!”
下一秒钟,在一声轰鸣之下,耀眼的光芒从咒印法阵里倾泻而下。
那光芒,足以修祓任何的灵灾。
那光芒,足以驱逐所有的邪灵。
当那耀眼的光芒如瀑布般的倾泻下来的瞬间,罗真竟是感觉到了一丝与狮子王的圣枪的裁决之光相同的压迫感。
这意味着,那道光,论威力的话,已经有了一丝丝圣枪的味道了。
如果说,圣枪的魔力观测值是3000000以上的话,那这道光就算没有30000之数,亦是有3000之数。
换言之,它的威力,已经足以媲美最高级宝具的真名解放。
对此,罗真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勾勒起了嘴角。
“很好!”
这样才有意思嘛。
“这样我才总算能够稍微提起一点劲了!”
如此说着,罗真豁然结起了手印。
那,赫然便是与宫地盘夫一样的大独股印。
“————唵·纥哩瑟置哩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唵瑟致唎·迦攞噜跛·吽欠娑嚩贺————”
下一秒钟,罗真居然咏唱出了和宫地盘夫完全一模一样的咒文。
他,竟是也准备使用密教的大咒法————〈大威德法〉。
“这...!?”
宫地盘夫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可无论他再怎么睁大自己的眼睛,都无法抹消眼前发生的事实。
“铮!”
一个五芒星的咒印法阵便在罗真的身下旋转扩散,出现在了地面上。
看着宫地盘夫那满脸惊愕的表情,罗真撇嘴一笑。
“早在当初和你对战时,我就能够靠投机取巧的方式单独使出〈大威德法〉来了,你以为到了现在,我会用不了这咒法吗?”
正是如此。
经过了数十年的磨炼以后,罗真早已能够做到舍弃一切条件,仅凭咒文以及咒力进行特有的震动,满足施展〈大威德法〉的所有条件。
换言之,在罗真的手中,密教的大咒法早已成为能够单独使用的咒术之一。
“就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你的〈大威德法〉强大,还是我的〈大威德法〉强大吧?”
罗真手中的手印顿时也变了。
“护摩之法,驱逐邪灵————急急如律令(Order)!”
需要经过无比繁琐的准备的大咒法,就在罗真的手中,瞬间被实现。
“轰!”
罗真脚下的五芒星咒印豁然一震,冒出了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径直的升腾了起来。
光柱冲天而起,一边将罗真的身影沐浴在其中,一边向着那道落下的光柱,狠狠的轰了上去。
“咚————!”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就在顷刻间出现。
两道光柱就这么碰撞在了一块,僵持了起来。
但是,没过多久,其中一道光柱就被碾压了过去。
冲天而起的光柱轻而易举的将从天而降的光柱给轰散,击中了天空中的五芒星咒印。
“砰!”
天空中的五芒星咒印立即破碎。
“噗呲!”
宫地盘夫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旋即,缓缓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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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
弓削麻里叫出了声。
“室长!”
在地面上挣扎着起身的木暮禅次郎亦大惊失色。
“居然把〈炎魔〉给瞬间击溃了...!?”
山城焦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室长!”
“室长!”
“宫地室长!”
连那些祓魔官以及咒搜官都一一惊呼出声,心中满是骇然。
眼睁睁的看着宫地盘夫就这么被罗真给瞬间击溃,众人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宫地盘夫啊!
那可是〈炎魔〉啊!
当代最强的阴阳师居然在眨眼之间被人给击败,这让人如何能够不感到震惊呢?
“你...”
哪怕是宫地盘夫自己都感到一阵恍惚,身上的灵气却彻底的乱了。
仅凭一人之力便行使出〈大威德法〉这种大咒法,那固然是相当惊人的成就,可当咒法被破解时,风险也是最高的。
尤其是罗真还用了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击溃了〈大威德法〉的术式,那对于全心全意都投入到〈大威德法〉的构建中的宫地盘夫的影响是极大的。
现在,宫地盘夫就遭到了咒力的反噬,身受重伤不说,还乱了灵力。
如此一来,宫地盘夫便相当于直接失去战斗力,再也无法使用咒术了。
“还真是可惜了啊,宫地室长。”
罗真看着这一幕,一边松开手上的咒印,让脚下的〈大威德法〉的咒印法阵黯淡下去,直接消失,一边看着倒在地上呕血的宫地盘夫,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来。
“我个人是对你相当佩服的,明明是当代的咒术者,却拥有这种等级的力量,让过去的我数度都觉得你很了不起。”
这是一句实话。
以前,罗真就说过了,像宫地盘夫这样的人能够生在现代,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哪怕是在这个时代里,宫地盘夫都拥有了这般灵力,得到了这般力量,让罗真对宫地盘夫的评价一直都很高。
即便是从千年前存活到现在的芦屋道满,与宫地盘夫展开咒术战,估计都占不到便宜,在半个世纪以前振兴了咒术,直到现在都还影响着咒术者的夜光和宫地盘夫比起来,估计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宫地盘夫或许在成就上及不上前者这两位伟人,可只论实力,在现代便当属最强,哪怕是纵观咒术界的历史,能和他媲美的估计都屈指可数。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走在正道上的话,将来必定也是一个伟人,甚至有可能成为神佛一类的存在。
但宫地盘夫对此却毫无一丝庆幸,反而因自身的力量的事情似乎引起了一些悲剧,一直以来都自暴自弃,随波逐流,方才会任由仓桥源司摆布。
所以,罗真才会觉得同情。
当然,这对于宫地盘夫来说,就有点讽刺了。
“......你有资格说我吗?”
宫地盘夫为之苦笑着。
要说在现代诞生的奇迹的话,还有什么能够比罗真更出色的呢?
纵观咒术界的历史,有谁能够在罗真这个年纪便拥有这般咒术造诣以及力量的?又有谁能够成功的降神且还将神给支配住?
没有!
如果说宫地盘夫是现代的奇迹的话,那罗真就是咒术界的历史上的一个奇迹,哪怕是在未来都将遭到赞颂及赞扬,受到后人的瞻仰。
“和你比起来,我根本就不算什么。”
宫地盘夫的面色便显得越来越苦涩。
这样的宫地盘夫并不知道,罗真完全就是一个例外。
一来,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算不得数。
二来,即便算上他,他也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年轻,哪怕肉体的确是少年,身体年龄也的的确确是个少年,可他已经在各种各样的世界里游历了上百年,更磨炼了上百年。
因此,真的计算磨炼技艺的岁月,罗真只会在宫地盘夫之上,连两世为人的夜光都及不上他,唯独存活了上千年的芦屋道满能够在罗真的面前自称是前辈了。
至于宫地盘夫,在如今的罗真面前,只是一个晚辈。
否则,罗真不会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然后...
“至少让我用体面一点的方式来让这一战落幕吧。”
罗真淡淡的这么说着。
而这番话语,顺利的刺激到了所有人。
“““休想!”””
木暮禅次郎、弓削麻里以及山城焦人齐声大喊。
“————唵·侄洒呐擘悉啰·摩拿也摩诃啰洒曳药·侄缚他拿呴缚皅帝摩吒啰颇咤呢·娑婆诃————”
木暮禅次郎大声的咏唱出军神毗沙门天希求的调伏真言,让军神的加护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使灵气及灵力暴涨,手执神刀,冲向了罗真。
“————唵·毗悉毗悉·伽罗伽罗·悉摩利·娑婆诃————”
弓削麻里则结着手印,咏唱着不动金缚之术的咒文,让咒力的锁链窜了出来。
“邪灵现身————急急如律令(Order)!”
山城焦人飞快的取出一张式符,将其捏烂,竟是唤出了一阵漆黑的雾气。
那是蛊毒。
过去,潜伏在阴阳厅咒搜部中的夜光信徒就曾经使用过这一式神,用来对付罗真,其乃是用憎恨等负面情绪所衍生出来的灵力制成的人造诅咒式,因强大而危险被阴阳厅视为禁忌的咒术,未经允许制造或使役皆是违法的行为。
山城焦人身为国家一级阴阳师,能够允许使用一定程度的禁咒,因而其能够制造和使用这一诅咒式,式神的威力还远超过当初对付罗真的夜光信徒,让浓郁到极致的大量黑雾都弥漫了出来,涌向了罗真。
看着这一切,罗真却是置若罔闻,只是如此出声了。
“北斗。”
龙气,在罗真的身上暴涨。
辉煌的光带便冲天而起,直上云霄,最终化作了一头龙。
“昂!!!”
北斗放声咆哮着,头颅朝下,眼看着众多的国家一级阴阳师攻向了罗真,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之意。
下一刻,北斗喷出了寒冰的吐息。
阴阳塾的天空之上,黄金的神龙就这么吐出了冰冷的寒气,令其降落在天台上。
“啪叽啪叽啪叽...!”
凝结声中,天台上的一切都在冻结,让阴阳塾的顶楼化作一片冰天雪地,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一会以后,黄金的神龙停了下来。
而天台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冻结成冰。
无论是式神、咒术亦或者是一个个的阴阳师,都是如此。
木暮禅次郎还维持着冲向罗真的姿势。
弓削麻里满脸惊惧。
山城焦人惊怒交加。
宫地盘夫苦笑着认命。
还有一个个的阴阳师,皆都或惊恐,或绝望的东倒西歪着。
这些人就全部都化作了冰雕,宣告了战斗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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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归于寂静时,阴阳塾的天台上,只剩下一条威武不凡的神龙在游荡着,其余的只剩下一片冰天雪地。
“昂!”
北斗就好像不怎么感到过瘾一样,一边游动,一边向着罗真投去跃跃欲试般的视线,像是在问罗真还有没有更强一点的敌人,现在这种程度一点都没意思。
“你还真当自己是回来光宗耀祖的啊?”
罗真对此是哭笑不得。
不过,罗真也很理解北斗的心情。
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北斗虽是非常稀有的龙,被身为阴阳道宗家的土御门家当做守护兽传承了上千年,可一直都得不到有效的培养及成长,力量充其量也就是上级使魔的等级,只有在诸如安倍晴明或者土御门夜光的手中时才隐隐的有发挥出最上级使魔等级的力量,却也只不过是勘勘达到了战术级而已。
现在,北斗自身的力量就已经凌驾于战略级之上,逼近了冠位,若是有罗真全力辅助,发挥出冠位级别的力量也不是没有可能。
实力比过去提升了那么多,自身亦是彻底的成长了起来,让北斗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回来,北斗自然很想展现新的力量给所有人看看,看看它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等级。
然而,这却是不现实的。
哪怕是被称为当代最强的阴阳师的宫地盘夫都只不过是达到战术级而已,离战略级还有一段差距,怎么可能有能够让北斗好好发挥一次实力的机会呢?
战术级和战略级的差距是极大的,前者能够歼灭军队,后者则直接能够与国家为敌,更别提北斗已经隐隐的凌驾于战略级之上,逼近了冠位,想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可以当它的对手的存在的话,怕是只能将神灵降到世间才能办到了。
罗真甚至都不敢让北斗使用自己的神通。
要知道,现在的北斗不但能够呼风唤雨,随意改变天气及气候,还能随心所欲的变大变小。
一旦北斗在这个城市里呼唤暴风雨或者龙卷风,那东京基本就差不多可以算是完了,哪怕是将身体扩大到上千公里,在地上一滚,结果都是生灵涂炭,更别说是拿出全力的话,北斗甚至可以制造海啸,让体型暴涨到上万公里,这对于这个国家而言,绝对是灾难。
当然,若是罗真直接让北斗眷兽化,往大地上一碰,那就干脆利落的多了,这座岛国基本可以算做是会沉入海底,在世界地图上消失。
有鉴于此,北斗想拿出全力来好好一战,根本不可能,连罗真都得好好收敛收敛,最好只使用咒术或者魔术即可,北斗也得维持在本来的大小,不然就太惊世骇俗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北斗的变化也很明显吧?”
连罗真的灵气都变的那么惊人,北斗又怎么可能毫无变化呢?
虽然没有罗真那么夸张,可北斗现在的龙气比起过去肯定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说过去的北斗仅是三爪的金龙,现在则是五爪的神龙,相信,别人要发现北斗的变化,同样是轻而易举的。
“这次回来有点高调了,接下来还是低调一下吧。”
罗真便耸了耸肩,让北斗有些不满似的翻了翻身,但既然是罗真的决定,北斗就不可能违背。
若是被土御门家的人看到北斗这么听话,应该也会很惊讶吧?
过去的北斗可是相当自由散漫的龙,即便还算温顺,却也只是温顺而已,想让北斗对使役者绝对服从,只怕连安倍晴明都做不到。
可罗真在很久以前便得到了北斗绝对的忠诚心,后来缔结了绝对契约以后,北斗更是以其马首是瞻,这一成就,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差不多该走了。”
罗真环视了一眼四周,看着一个个或惊恐或绝望的阴阳师们被冰封在这里,更看着宫地盘夫、木暮禅次郎、弓削麻里以及山城焦人的模样,发出一声叹息。
“放心吧,我有让北斗手下留情,这些冰上蕴含的龙气会很快消散,届时你们都会获救。”
“希望接下来你们别再被仓桥家和相马家当枪使吧。”
“那么,再会了,各位。”
说着这样唯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罗真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闯了进来了。
“等...等一下!”
伴随着这样的娇声大喊,罗真的身形停滞而下。
“哈...哈...哈...哈...”
距离的喘息声就从来者的口中不断传出,令得罗真不由得苦笑而起。
罗真便转过身,看向天台的入口。
在那里,一个宛若偶像明星般长相精致,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高挑曼妙,身穿阴阳塾的女生制服的少女出现了。
“京子...”
来者,正是仓桥美代的孙女,仓桥源司的独生女,仓桥家的大小姐,曾经和罗真以及夏目有过一段时间的针锋相对的少女————仓桥京子。
............
时间,回到大约十分钟之前。
在阴阳塾的其中一个咒练场里,京子从中缓缓的走出。
时隔一年半,京子依旧如过去那般美丽又动人,甚至比起过去长得更加的标致了。
“今天就到这里了吗?”
京子有些疲惫似的自言自语着,从其身上稍微有些紊乱的灵气和灵力便能够看得出来,刚刚,她应该是在咒练场中拼命的练习着咒术的样子。
事实也是如此。
作为名门仓桥家的千金,京子无论是家世、实力还是美貌都无人能出其右,在如今的阴阳塾里已经是货真价实的No.1了。
今年升上了三年级的京子已经面临着毕业,即将考取专业阴阳师执照,可在其余三年级生都为此紧张的时候,只有京子一人一直饱受讲师们的保证。
“仓桥的话,一定能够考上。”
“别说是〈阴阳III种〉了,就是〈阴阳II种〉的执照,仓桥都能考上吧?”
“将来,她一定能够考过〈阴阳I种〉的测试,成为国家一级阴阳师,名列〈十二神将〉之席。”
“真是前途广大啊。”
“是啊。”
这是阴阳塾里的讲师以及塾生对京子一致的评价。
可对此,京子不止一次的自嘲。
“这算什么啊?”
是的。
京子一直都对现状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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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年半了啊...”
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京子精致的脸上多少浮现出复杂之色了。
一年半前,在〈上巳再祓〉事件发生以后,京子被仓桥家的人带回了宅邸,并声称是奉了仓桥源司的命令,暂时禁止京子外出。
那个时候,京子相当的着急,既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对阴阳塾的现状感到在意。
毕竟,那个时候,阴阳塾刚刚遭遇到动态灵灾袭击,她与夏目也遭到了不明人士的催眠,直接睡了好几天,醒来以后就已经在家里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当然会感到着急。
不过,在得知灵灾已经顺利解决,阴阳塾亦是平安无事,罗真以及夏目都完好无损,甚至还迎来了新的同伴以后,京子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十二神将〉之一的〈神童〉大连寺铃鹿居然进入了阴阳塾,而且还成为了罗真的式神的事情一度让京子感到相当惊讶,可比起这个,京子更想回到塾舍里。
“好不容易才跟那个家伙关系稍微缓和了一点,必须趁现在...”
当时,京子的脑中就只剩下这样的念头。
谁让京子刚入塾的时候一直都和罗真以及夏目针锋相对,直到〈上巳再祓〉的时候才因为灵灾的关系,总算和罗真搭上话,还一起行动了一阵子呢?
京子就想着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挽回关系。
本来,京子对罗真就没有敌意。
不如说,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的关系,京子还对罗真有着童年时代的憧憬和好感。
身为咒术界名副其实的公主殿下,京子的身边出入的几乎全是只会阿谀奉承的人,早已让京子感到厌烦。
反倒是罗真,小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埋汰京子以及戏耍京子的所作所为,让京子感到异常的怀念。
再加上小的时候的一些心理变化,京子就知道,自己对那个少年深深的感到在意。
京子也不是什么迟钝的女生,倒不如说还算是紧随潮流的步伐,有着身为新时代的女性的感觉,因而亦不止一次怀疑过。
“该不会我喜欢上那个男的了吧?”
但这个疑问,最终,京子没有得出答案。
京子只知道,自己的确很在意那个男生,想跟他说话,想跟他成为朋友,甚至想履行小时候的承诺,和他进行一场咒术战,让他认可自己,亲眼看到自己的脱胎换骨。
在这样的情况下,京子会和罗真变成争锋相对的关系,只能说是不坦率的结果罢了。
现在终于有机会弥补,京子当然不会错过。
这个少女就是一个懂得主动出击的人,即使家世优越,才能出众,长相更是无可挑剔,不知道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本人却还是像个普通的少女一样,甚至还很真诚的对待他人,不骄不躁,出了名的有亲近感,性格方面也是无可挑剔的好。
可是,少女的恋情总多磨难。
当无论如何都不被允许外出,甚至不被允许回塾舍时,少女只能干着急。
当得知罗真成为了咒术犯罪者,染指禁忌,被阴阳厅通缉,最终大闹阴阳厅,不知所踪时,少女更是宛如遭遇到晴天霹雳,不敢相信。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一开始,京子当然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可是,仓桥源司却是亲自来到京子的面前,抛给她一句话。
“土御门家已经集体背弃了咒术界,遭到了阴阳厅的通缉。”
“土御门秋观,这个人你最好还是将他忘了吧。”
“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一句句的话语,均都深深的刺进了京子的内心。
那一天,京子便哭了,最后甚至晕了过去。
当然,这不是因为京子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才产生的晕厥,而是因为情绪的激烈起伏,最终导致京子血脉中一种难得可贵的能力觉醒,方才让京子晕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以后,京子率先见到的不是仓桥源司,而是仓桥美代。
祖母便以像是看着未来的希望一样的眼神看着京子,并抚摸京子的头,跟她说了一句。
“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这句话,给京子的内心注入了新的活力及动力。
于是,京子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即使被允许回到塾舍里以后都不再和任何人亲近,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一副冰冷冷的模样,让人再也接近不了她。
与此同时,京子亦变得前所未有的拼命和认真,不但一直都在勤奋的学习和磨炼咒术,还在仓桥美代的指引下开始学习新的力量。
拜此所赐,京子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出众,甚至超越了塾生的范畴,被认为是继山城焦人以及罗真以后阴阳塾最天才的人物,将来不仅能够成为优秀的专业阴阳师,连成为〈十二神将〉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事实上,京子现在的实力也已经能够和当初的铃鹿相媲美了,即使还及不上刚刚考取到国家一级阴阳师资格的山城焦人,勉强的话,同样可以算是〈十二神将〉等级的人物。
可京子却觉得不够。
“必须变得更强。”
因为,京子知道,那个男人远比现在的自己强大的多,在一年半以前就已经能够和〈十二神将〉中的〈噬鬼者〉一战,甚至还打败了祓魔局中数位独立祓魔官,实力异常高强。
“现在的我根本追不上他。”
连夏目都比现在的京子强,铃鹿更是如此,这一点,京子已经通过使用新的能力确认过了。
所以,塾舍里的讲师的赞赏和表扬,京子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对这种程度便能获得赞扬的状况感到不满。
京子真正想做的事情,便是让自己拥有足以找到那个人的力量。
到那时...
“我要亲自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不是真的堕入邪道。”
这就是京子最想做的事。
于是,京子一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尤其是新的能力,磨炼得极其勤快,只因为这种能力能让京子找到罗真的踪迹。
只可惜,京子靠着它找到过夏目的踪迹,也找到过铃鹿的踪迹,甚至找到过土御门家的人的踪迹,却怎么都找不到罗真的踪迹。
“一定是我还不够强。”
顿时,京子更加卖力的提升自己。
幸好,升上三年级以后,塾生们的课程偏向于实技,平时也都是自主练习,京子才能一天近乎二十四小时的把自己关在咒练场的结界中,提升自己的实力。
今天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日常中的其中一天罢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去找祖母。”
京子便吐出一口气,向着塾长室的方向而去。
“唉?”
就在这时,京子发现了阴阳塾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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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看着阴阳塾内的状况,京子多少有些讶异。
因为,此时此刻里,一个个的塾生正在讲师们的指示下,饶有秩序的退出了一个个的教室,往地下咒练场的方向而去。
这样的场景,京子倒也不是没有见过。
“难道又有重大的灵灾发生了吗?”
京子提起了心。
只有非常严重的灵灾在逼近阴阳塾时,阴阳塾才会像这样,指示塾生们前往地下咒练场避难。
因为地下咒练场不但是阴阳塾内最大的场地,且结界的等级也比塾舍本身的结界高得多,完全可以用来抵御严重的灵灾袭击。
但是...
“有那么重大的灵灾发生,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京子为此疑惑着。
若是一般的灵灾发生的话,阴阳塾根本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动作,即使灵灾就在阴阳塾的附近发生,阴阳塾本身的结界也足以抵御,哪怕是Phase3级别的动灵灾一时半会之间都别想攻进阴阳塾里,唯有Phase4级别的百鬼夜行发生时,阴阳塾才需要像这么大动作的让塾生去避难。
但Phase4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出现的。
“该不会又是类似〈上巳大祓〉或者〈上巳再祓〉那样的灵灾恐怖袭击吧?”
想到这里,京子心中不由得一紧。
可就算是那样,有这种事情发生,京子也不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要知道,自从获得了新的能力以后,京子已经能够提前洞察很多的事情了,即便她还不是相当的熟练,像这样的大事如果发生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子有点不安了起来。
于是,京子拉住了一个刚好路过身边的男塾生。
“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闻言,被京子给拉住的塾生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头,看了过来,紧接着睁大了眼睛。
“仓...仓桥同学...!?”
那名男塾生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又有些面红耳赤了起来。
显然,看到拉住自己的人是京子,且对方还主动向自己搭话,那名男塾生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在阴阳塾里,如今的京子就是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不管是相貌、身材、实力还是家世,均都无可挑剔,比偶像明星还像偶像明星,甚至论长相和身材还比所谓的偶像明星更胜一筹,要不是有一个惊人的背景,本身又是阴阳塾中的No.1的话,想追她的人,怕是能从国内排到国外去了。
即使如此,京子的鞋柜里也还是每天都塞满了情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她告白,却无疾而终。
如果换做以前,京子还会考虑给对方回复,可现在,京子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不但将所有的情书都视若无睹,敢当面跟她告白的人,同样一个不剩的全部换来一句话。
“对不起,我并没有时间在这里谈恋爱。”
被京子这冷冰冰的话语给杀得当场阵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京子早已成为公认的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存在,却依旧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暗恋对象,在即将面临毕业的这个时期,不知道有多少塾生因为即将和女神分开,在宿舍里哭成一团。
现在,京子居然主动来向自己搭话,不感到受宠若惊乃至激动万分的男生是不存在的。
对此,京子仅是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是过去的京子绝对不会做的事,如今的京子却是顺手拈来了。
当然,京子其实并不是这么冷冰冰的人,这表现大约有九成以上都是装出来的。
可即使是这样,那也相当的有杀伤力。
“讲...讲师们让我们集体去避难,说是有一个相当可怕的咒术犯罪者潜入了阴阳塾,阴阳厅的人目前正在逮捕他,而且不仅是咒搜部而已,连祓魔局都出动了,甚至还有四名〈十二神将〉带队前来!”
因为京子冰冷冷的视线打了一个激灵的男塾生结结巴巴的回答了。
“有咒术犯罪者潜入了阴阳塾?而且还有四名〈十二神将〉来逮捕他?”
意料之外的消息,让京子愕然了。
“难...难道仓桥同学没有“视”到之前那出现在阴阳塾外面的可怕灵气吗?”
看着这样的京子,男塾生战战兢兢的出声,甚至有些惊讶。
之前那股出现在阴阳塾外面的灵气就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很多塾生乃至讲师都“视”得了那股灵气,并为之大惊,让阴阳塾内产生了不少的混乱。
因此,仓桥美代才需要将对方邀请进来。
而很遗憾,京子的确没有“视”到。
不是京子的见鬼之才太弱了,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京子正把自己关在咒练场的结界里拼命的练习咒术,受到结界的遮挡,又专心在练习上,方才什么都没有察觉,反倒是身在咒练场的结界中的京子被对方给“视”到了灵气的存在,毕竟对方的〈慧眼〉的效果相当惊人,即便只看见鬼的力量都可以说是凌驾于三善十悟之上了。
至于现在,天台上也展开了结界,导致京子也什么都没有察觉。
不过...
“需要咒搜部和祓魔局同时出动,还出动了四名〈十二神将〉的咒术犯罪者...”
这样的咒术犯罪者,为什么要到阴阳塾里来呢?
京子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更只能想到有一个咒术犯罪者需要阴阳厅这般大张旗鼓的来逮捕。
“难道...”
京子的心跳加快了。
无法抑制的加快了。
“仓桥同学...!?”
那名男塾生突然惊呼出声。
没办法。
因为,京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自己跑了出去。
京子就这么跑着,不断的跑着,最终跑向了天台的方向。
看着那吹出寒气的天台入口,京子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
“————”
时间,就在这一刻里静止了下来。
少年与少女便彼此互相对视着,一个面带苦笑,一个剧烈的喘息。
天空中,威武不凡的神龙还在游动,看着闯进来的京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可京子的眼中却是已经容不下其它的事物了。
“是你吗...?”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京子一边喘息着,一边眼眸颤动,语气中更是充满着犹豫和不敢置信。
一来,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身上的灵气实在太壮烈又尊贵了,让京子的脑袋一片空白。
二来,京子也不敢相信,自己费尽心思在寻找的人,现在,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
“是我。”
罗真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少女,叹了一口气以后,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罗真从容的送上了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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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还好吗?”
这句话,传入京子的耳中的那一瞬间,京子竟是有了流泪的冲动。
这一刻里,京子多想大声的喊一句。
“一点都不好!”
的确一点都不好。
才刚和罗真有了关系缓和的迹象,罗真就成为了咒术犯罪者,直接销声匿迹了。
连夏目都离开了,让京子宛如一下子变成了自己一人了一般,即使能够回到阴阳塾中,亦是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这一年半里,京子就只有孤独、思念以及哀伤,除此之外,只剩下一个信念在支撑。
那,便是要找到罗真,再见罗真一次。
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看着那熟悉的相貌,再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京子真的很想哭。
可京子还是忍住了。
因为...
“他们...?”
京子终于注意到了天台上的状况,面色陡变。
只见,在站在天台中央的罗真的身周,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不说,还有一个个阴阳师都或惊恐或绝望的被冰冻在了那里,看起来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又是那么的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京子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木暮禅次郎、弓削麻里、山城焦人乃至是被誉为当代最强的阴阳师的宫地盘夫,看着他们化作冰雕的被冰冻,完全动弹不得的模样,心中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放心。”罗真立即如此说道:“北斗只是把他们冻了起来而已,或许对身体有点影响,但并不碍事。”
一句话,让京子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只是,那与其说是在放心在场的阴阳师们没事,不如说是在放心罗真并没有大开杀戒。
京子就不想看到罗真真的大开杀戒,变成邪恶的咒术犯罪者的模样。
虽然,罗真现在已经是咒术犯罪者了。
想到这里,京子咬住了嘴唇。
“你这一年半里到底去了哪了?”
京子便低声这么问了。
“还能去哪啊?”罗真耸了耸肩,道:“为了躲避阴阳厅的追捕,到处乱跑呗。”
这话,当然是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部分自然是指到处乱跑。
假的部分则是指躲避阴阳厅的追捕。
对于阴阳厅的追捕,罗真还真没担心过,更没怕过。
所以,罗真可不是为了躲避阴阳厅的追捕才到处乱跑的。
但这句话听在京子的耳中就不同了。
“你真的变成咒术犯罪者了吗?”京子紧紧的注视着罗真,道:“你真的染指了禁忌吗?”
这是阴阳厅对外的说法。
由于现代的〈阴阳术〉是以〈泛式阴阳术〉为主,而〈泛式阴阳术〉则主张世间没有灵魂的存在,更没有神灵的存在,一切灵体以及神灵都只是灵气的一种形态,相当于动态的灵灾,让〈泛式阴阳术〉彻底摒除了宗教信仰的要素,因此,罗真进行了降神仪式的事情,其实,只有阴阳厅中的一部分高层才知晓。
至于世人们则只知道罗真染指了禁忌,触及了禁忌的仪式,甚至成功的实现了它,方才遭到阴阳厅的逮捕,最后却大闹阴阳厅,逃之夭夭,成为了特级的通缉犯,其余的一概不知。
京子也是一样,只知道罗真触及了禁忌的仪式,却根本不知道罗真做了什么。
为此,京子才想向罗真问清楚,甚至认为他很有可能是被污蔑的也说不定。
可惜...
“如果以现代咒术的标准来看的话,我的确触犯了你们口中的禁忌。”
罗真坦然的回答,打破了京子心中所有的侥幸心理。
罗真就的的确确是触及了禁忌,并不是被冤枉的。
“你这一年半应该因为我的关系,过的很辛苦吧?”罗真注视着京子,无可奈何似的道:“抱歉,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但这就是事实,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也没办法。”
京子心中顿时一苦。
这根本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问题在于,罗真并不打算停下来。
“或许你会觉得被我背叛了。”
罗真看着京子,直截了当的开口。
“可你最好还是将我忘了吧。”
“从今往后,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不想牵连你。”
罗真便无情的斩断了自己与京子之间的渊源。
这是现在的罗真能够给予京子最好的交代。
他的确触犯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禁忌,这一点,罗真已经承认了。
虽不认为自己错了,更不会有任何的后悔,但事实就是事实,罗真不会否认。
现在的罗真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懂得尊重每一个世界的规则,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在刀剑神域的世界里克制自己,不使用任何的神秘。
而在这个世界里,降神的确是禁忌,罗真曾经做过的事情也确实很危险,这些,罗真不会再否认。
有鉴于此,罗真不会刻意扭曲身处于正常世界中的京子的观念,再加上罗真很有可能会与仓桥家为敌,与仓桥源司为敌,最终还不知道双方会成为什么样的关系,罗真不想让京子夹在自己及父亲中间,为之痛苦。
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撇清关系,这样京子或许还比较好受一点。
然而,这样的罗真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京子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背叛?”
“忘了?”
“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句句的话语,对于京子来说,多么的熟悉。
过去,京子的父亲就用过完全一模一样的话来压过京子,让京子死心。
没想到,罗真竟是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京子的娇躯顿时颤抖了起来。
然后...
“那夏目同学呢?”京子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的道:“夏目同学好像就遭到你的牵连,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同样成为了咒术犯罪者,遭到阴阳厅的通缉了吧?”
京子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罗真眉头微微一挑,眼睛也眯了起来。
“的确是这样呢。”罗真沉默了一会以后,方才道:“不过,夏目是我的式神,我们本来就是命运共同体,所以,我不会认为是我牵连到她的。”
没错,罗真就是这么想的。
不是罗真不会愧疚,而是他很清楚,他与夏目之间不需要这种情感。
“早在此之前,在夏目决定要成为我的式神时,我们就已经不再需要考虑到是谁牵连到谁,不管是我,还是夏目,都是如此。”
罗真就这么说了。
京子一下子无言以对。
就在罗真以为京子已经认命,并准备离开时...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也成为你的式神吧。”
京子抬起了头,无比坚定的如此开口。
“什么?”
这回,罗真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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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刹那里,罗真差点没有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罗真便无比讶异的看向京子,道:“你要成为我的式神?”
这是开玩笑的吧?
然而,京子却毫不犹豫的回应。
“没错。”京子直视着罗真,以堂堂正正的态度,如此说道:“我要成为你的式神。”
京子的话语便显得无比的认真,毫无一丝迷惘及敷衍。
相信,看到这样的京子,所有人都会清楚,这个少女是认真的。
“你疯了吗?”
罗真直言不讳的这么出声了。
“不,我很清醒。”
京子也不甘示弱的这般表示。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清醒。”罗真皱起了眉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是触及了禁忌的咒术犯罪者哦?”
堂堂仓桥家的千金,咒术界名副其实的公主,居然向一个咒术犯罪者提出要成为其式神?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要是被咒术界的人得知,仓桥家的千金居然给一名咒术犯罪者当式神,那仓桥家一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届时,京子只怕永远都回不到仓桥家,将成为仓桥家的一个耻辱。
更别说,成为了咒术犯罪者的式神,京子也会被视为同党,被阴阳厅通缉,最后很有可能会与自己的父亲为敌。
这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罗真并不觉得自己有让对方这么做的价值。
于是,罗真很是干脆的这么说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
罗真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可惜,京子不但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回来。
“难道我没有当你的式神的资格吗?”
京子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考虑,冲昏了头脑,反才决定要成为罗真的式神。
京子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将罗真留下来,或者是留在他身边的话,那两人之间那点微弱的缘分可能就真的断了,再也无法重续。
而京子不想那样。
当然,这样的理由,还不至于让京子做出这样的决定。
京子之所以决定成为罗真的式神,最主要的理由还是想挽回罗真。
虽然不知道罗真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方才导致其遭到阴阳厅的通缉,成为了咒术犯罪者,但京子基本上可以确定,罗真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罗真,并没有堕入邪恶之道。
这样的他,或许还有办法回到阳光下,与阴阳厅达成和解。
这是京子希望看到的事情。
就像罗真不想因为和京子太过于接近,导致以后和仓桥源司为敌时,京子会被夹在两者之间,痛苦不堪一样,京子自己同样想化解罗真与阴阳厅的关系,化解罗真与仓桥源司的关系,得到皆大欢喜的结局。
罗真就不了解京子,不知道京子竟是如此有魄力的一个人。
可这就是京子,身为仓桥家的大小姐,她从不自持身份,反而认为凡事都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实力是如此,追求恋情是如此,想达成什么目的和梦想,同样是如此。
京子便是这么懂得上进以及意外明事理的一个人,这样的性格,基本上是相当让人容易产生好感的,如果没有罗真的话,京子绝对会在阴阳塾中混得风生水起,建立下足够广大的人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以说,早在小时候于土御门本家的宅邸里见面的那一天起,京子的人生轨迹便遭到了罗真的改变。
罗真想让京子忘记他?
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让京子忘记他,相当于让京子忘记自己的大半人生。
别忘了,京子就是因为罗真才自小勤加苦学,让自己的才能发光发热,进入阴阳塾,成为了仅次于罗真和夏目的天才,在罗真离开的一年半里,京子也是因为他才拼命的提升实力。
因此,京子大半的人生中可以说都有罗真的存在在作祟,方才让京子成为了现在的她。
如果京子打从一开始就不认识罗真,那么,或许,在身边的人们的纵容以及阿谀奉承中成长起来的京子会成为一个不可一世的蛮横千金也说不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京子是不可能舍弃得了和罗真之间的渊源,最终方才选择了主动出击。
只要成为罗真的式神,那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只要成为罗真的式神,那就可以知道他终究触及了什么样的禁忌。
只要成为罗真的式神,那就可以想办法缓和他与阴阳厅的关系,甚至想办法劝其回头。
只要成为罗真的式神,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僵持不下。
考虑到这种种的问题,最终,京子才毅然决定,成为罗真的式神。
只是...
“先不论有没有资格,首先,我就没有收你当式神的理由。”罗真断然拒绝道:“你还是乖乖的回到阴阳塾里吧。”
说着,罗真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可京子居然如此开口。
“我知道我留不下你。”京子紧紧的盯着罗真,满脸坚决的道:“但就算你离开了,我也会找到你,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会找下去。”
京子就展现出这样的决心来。
这让罗真反而失笑了。
“你以为,如果我真的想隐藏的话,有人能够找得到我吗?”
虽说,罗真如今的灵气实在太壮观了,一旦出现,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想三善十悟那样见鬼之才极为优异的阴阳师,隔着一个城市都能“视”得自己的灵气,找到自己的位置,可那是指罗真不隐藏自己的灵气的状况下。
一旦罗真以咒术隐藏自身的灵气及所在,那么,凭他现在的咒术造诣,谁都别想找到他。
所以,京子只不过是在自讨苦吃而已。
“是吗?”京子很是倔强的道:“那如果我能找到你呢?”
如果能找到,到时候怎么办呢?
罗真深深的看了京子一眼,看到其眼中的倔强,更看到其脸上的决意,知道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以后,眼眸闪动了起来。
然后...
“如果你真能办到,到时候我会考虑,让你成为我的式神。”
罗真淡淡的这么说了。
“好!”京子顿时展颜一笑,道:“一言为定!”
京子便显得很有自信的样子。
见状,罗真不再多说什么了。
“北斗。”
罗真就只是唤了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游动着的北斗一声,让好奇的观望着下方的北斗一个盘身,化作粒子消失,取消了实体化。
回到这个世界以后,罗真就不再将北斗给眷兽化,饲养在血液里了,而是让它像一般的式神那样灵体化,从旁守护着自己。
紧接着,罗真才一个转身,如融入空间中一样,消失不见。
只剩下京子一人,看着消失不见的罗真,眼中竟是闪起了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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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发生在阴阳塾中的事情已经逐渐的出现在各大新闻之上。
“就在前不久,阴阳厅突然发起了大规模的行动,不但让咒搜部以及祓魔局一起出击,还有复数的〈十二神将〉联手,最终抵达的目的地,竟是涩谷的阴阳塾。”
“阴阳厅为何突然发出这样大规模的行动,目前还没有出现准确的消息,但根据一部分业界内的人员的透露,似乎是因为有特级的咒术犯罪者潜进阴阳塾中。”
“现在,阴阳厅方面就在阴阳塾中与对方交手,对方的真实身份则还没有确认,可就在刚刚,阴阳塾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条龙。”
“经过调查,已经确认这条龙乃是土御门家本家世世代代相传的守护灵兽,目前则为特级咒术犯罪者土御门秋观的式神。”
“过去曾为公认的天才,并协助阴阳厅解决〈上巳再祓〉事件中出现的灵灾的土御门秋观,一年半前,因触及咒术界的禁忌,并大闹阴阳厅,击败数名国家一级阴阳师以后逃之夭夭,销声匿迹,如今,他的式神却是出现在阴阳塾的上空,是否意味着这位曾经的天才再一次的回到东京里了呢?”
“而他的回归,是否又意味着东京再一次的遭受劫难?”
“我们会继续跟进消息,以求最快的得到最新的情报。”
在东京的一条条街道上,类似这样的报导就要么出现在电视上,要么出现在手机上,还有的出现在高楼大厦的电视墙上,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市民们就注意到了这些消息,并议论纷纷了起来。
“特级的咒术犯罪者啊。”
“居然回到东京里了吗?”
“都过去一年半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该不会真的想在这里做什么禁忌的仪式吧?”
“饶了我吧,东京已经因为灵灾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危险了,为什么这些恐怖分子和咒术犯罪者还来凑热闹呢?”
“就是啊。”
大街上,一个个的市民就相继的发表着这样的看法。
这个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在网络上传开,被其余的大都市、大城市里的人们所得知,引起了诸多的议论。
在这个时候,于东京其中一条大街上,没有人发现,有一道身披鸦羽般的漆黑外衣的身影如从空间中走了出来以后,无声无息的出现。
况且,这个人还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自然的混进人群中,一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一边如呼吸般开始隐形。
此人,自然便是罗真了。
罗真就这么混进了人群中,并开始隐形。
被称为〈隐形术〉的咒术本来就是用于在密教僧、修验者、外敌、魔事以及魔障等面前保护自己的咒法,哪怕是泛式中的〈隐形术〉都大体相同,乃是用来隐藏自身的身姿、痕迹和灵气,目的在于欺瞒别人的眼睛,包括欺瞒见鬼之眼。
因此,这一咒术既普遍又实用性,在泛式的甲种咒术里算是比较主要的一种,连阴阳塾的塾生们都被要求得率先掌握这一咒术,只是以前也说过,它绝对不是初级咒术。
毕竟,使用这种咒术需要估计欺瞒的对手,以外行人为对手和以专业人员为对手所要求的术式的完成度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使用这个咒术的时候就必须连用于〈隐形术〉本身的咒力都要隐藏起来,如果不能充分的控制自己的咒力,根本不可能实现。
灵气的把握和咒力的控制,必须把这些基础运用自如才能实现,因而能把〈隐形术〉使用到什么程度,乃是区分专业人员和门外汉的分水领。
既然如此,罗真想隐藏引起,自然还是选择这一咒术。
只是,罗真现在行使的〈隐形术〉绝对是惊世骇俗的级别。
没办法,像罗真这般惊人的灵气,想彻底隐藏起来,不但要求〈隐形术〉的完成度要很高,且还需要注入庞大的咒力才行。
而想完全达到隐形的效果,罗真还得将这庞大的咒力都给隐藏,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偏偏,罗真还不是直接隐形,反而像是饶有秩序一样,一点一点的让〈隐形术〉奏效。
要是突然彻底的隐形,那反而会让敏锐的人察觉灵气消失的现象,进而提高警觉,并察觉到踪迹。
所以,罗真不慌不忙的维持着一定的步调,宛如让自己的身体缓慢的融入空气中一样,逐步隐形,最终不着痕迹的彻底消失,让那直冲云霄的灵气都消失不见了。
这般技艺,恐怕,寻遍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拥有。
可罗真不但自然而然就使了出来,还有余力用〈慧眼〉来观望阴阳塾的方向。
在那里,京子的灵气还存在于天台上,却是出现了特殊的起伏。
然后,京子的灵气便开始了移动。
只见,京子直接离开了阴阳塾,其灵气突然加快速度的移动了起来。
这证明对方乘坐了某种交通工具,应该是计程车。
而且,对方貌似还在这个过程中同样使用了〈隐形术〉的样子,让自己的灵气变得隐晦了起来,想来是不想被人发现,但对方的〈隐形术〉明显还不到能够瞒过罗真的〈慧眼〉的等级,罗真就可以清楚的“视”得其往自己的方向来了。
见状,罗真肯定了。
“果然,那个丫头掌握了某种特殊的技巧。”
在天台上看到京子的表现以后,罗真就确定,这个丫头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真的有找到自己的能力,方才会表现得那么肯定和坚决。
这个能力,连罗真的〈隐形术〉都没办法起到遮蔽其窥视的效果,想来绝对不一般。
“这样的能力,我虽然知道不少,但考虑到京子的家世,只有一种是最有可能的。”
如果京子真的掌握了那种能力,那罗真就真的有些吃惊了。
“好家伙,不愧是仓桥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
看来,这场捉迷藏有得玩了。
“那就来试试吧。”
说着,罗真一边走着,一边竟是又无声无息的融入空间里,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一辆计程车出现在了这条街上。
“不...不在?”
京子从车上下来,发现不到罗真以后,立即眼中又是闪起一阵星光,随即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边吗?”
京子连忙再次上车。
一场捉迷藏就这么在东京里如火如荼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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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罗真与京子之间的捉迷藏就没有停过。
尤其是罗真,其不仅完美的以〈隐形术〉的秘诀隐藏了自身的灵气,还隐匿了身形,出现在一条条街上的人群里,又时不时的突然消失,融入空间之中,彻底的销声匿迹。
这自然是运用空间制御魔术以后的成果。
在第六特异点里的时候,因为圣枪的关系,特异点本身已经临近崩溃,加上身为圣枪外壳的圣都与外界完全隔绝,后来更是化作世界尽头之塔,将世界尽头都给唤了出来,导致整个人类史都在瓦解,罗真的空间制御魔术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
毕竟,世界本身都快崩溃了,想在那样的扭曲的时空里使用空间制御魔术,那必须经过极为繁琐又复杂的术式构成,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连那月亲自来了都不行,哪怕是罗真,在拥有了〈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以后,术式的构成倒是能够靠并列运算来完成,却也几乎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瞬间使用,瞬间行使,因此,罗真也就几乎放弃了使用空间制御魔术。
但在这个世界里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罗真的空间制御魔术完全可以很自然的使用,别说是在东京里自由的移动,就是在整个岛国自由移动,或许都没问题。
更别说,罗真也不仅仅只有空间制御魔术一种瞬间移动手段,还有可以潜入灵脉进行高速移动的〈禹步〉能够使用。
这一咒术属于帝式中非常高级的法门,可罗真从很久以前便已经彻底掌握,如今又在这个灵脉到处都是的东京里,靠它来进行高速移动,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罗真时而以空间转移进行移动,时而潜入灵脉进行移动,整个人就像是不为人知的鬼魅,在东京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出现过。
然而,即使是这样,京子依旧牢牢的跟在罗真的身后,同样出现在了东京的一条条街上。
这个少女虽没有像罗真那般惊人的咒术造诣及魔术造诣,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瞬间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里,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可她的觉悟却相当的高,不仅是利用计程车而已,还利用了电车、摩托车乃至自行车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一直在一条条的街道上奔走。
这个少女就使用着别人不知的能力,即使罗真像这般神出鬼没,她也照样能够找到罗真,并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向着他的方向而去,方才令得罗真需要不断的转移阵地,让对方扑了一个空。
然而,即使一次又一次的扑空,京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追在罗真的身后,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罗真的位置,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如此执着,如此韧性,让罗真都佩服不已。
“或许,我真的小看了她吧。”
仔细想想,罗真对京子也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
也许,对于京子来说,罗真的存在已经是人生中不可摒除的重要部分,可对于罗真而言,其实,他只不过是在小的时候见过京子一面,又在阴阳塾中重逢,然后便被京子各种争锋相对,却因为夏目为自己出头的关系,和京子之间的来往并不算多,直到〈上巳再祓〉的时候才多少有了认真交谈的机会,偏偏又是在那样的紧急状况下,因而倒也还是没有太多的来往。
明明就是这样,京子却对罗真如此在意,如此执着,实在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反正,罗真对京子是没有什么恶感的,相反的对对方还有着不少的佩服。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倔。”
在罗真看来,自己就没有让京子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的理由。
可京子却不但这么做了,还不顾一切的想成为自己的式神,着实让罗真唏嘘不已。
“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傻啊?”
罗真就有些心情复杂的这么想着,并不断的和京子玩着捉迷藏。
其实,如果罗真真的想躲,就算京子拥有那种能力,那亦是找不到罗真。
如今的罗真的咒术造诣便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人都高超,连传说中的安倍晴明来了,估计都不是罗真的对手,土御门夜光也是如此,罗真早已超越了他。
虽说罗真的咒术知识都是来自于鸦羽的记录,而鸦羽记录中的咒术知识则是夜光生前收拢及开发的所有咒术的知识,照理来说,罗真的咒术造诣应该不会超过夜光,可那是相对而言的。
要知道,就算是夜光,虽然靠着仓桥家和相马家的协助收拢了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咒术体系,并把它们融合、拆解、再构、编撰成新的咒术体系,亦即〈帝式阴阳术〉的军事化咒术体系,其咒术的知识堪称渊博,但夜光也是人,有的咒术知识早已被其遗忘,有的虽记着却也还没决定乃至不知道该应用在什么领域上,加上自身灵力和条件同样有限,很多咒术仅是知道,却没有能够实际运用出来,例如〈大威德法〉本就是仪式规模的大咒法,没有多人配合很难使用,夜光就也有很多咒术都因各种条件使用不出来,最终只能篡改,乃至抛弃,甚至遗忘。
反观罗真,一开始就在鸦羽的记录中获得这所有的知识,并在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炼中将它们一一实现了,加上自己的理解和编改等等,如今早已全部掌握,更别说同样的一种咒术,不同的人使用出来,威力和效果也不同,罗真在各种咒术的使用上早已超过夜光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真其实也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规避京子的追踪,让她彻底找不到自己。
可那样一来,罗真又担心,以京子的执着和倔强,她很有可能会想不开,从而做出一些激进和极端的事情来。
有鉴于此,罗真也不敢完全消失,只能陪京子玩着。
“只要磨光她的耐心,我就不信她不会放弃。”
罗真只能这么想。
可惜,罗真还是不了解京子。
最后,京子不但没有放弃,反而的确有些极端和激进了起来。
罗真就发现,京子的灵气,随着多次使用其能力,已经开始变弱,最后竟是变得无比虚弱。
紧接着,京子就不动了。
“那个笨蛋。”
罗真苦笑着,再次融入空间中。
只是,这次,罗真是出现在了京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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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已经降临了。
因为一场捉迷藏几乎跑了大半个东京,夜也是时候该降临了。
不过,在一条小巷里,京子却是倒在了这儿,直接失去了知觉。
仔细一看,京子的面色有些发白,灵气也既微弱又紊乱,明显是使用了超出能力范围的咒术,且还是使用了多次才会出现的迹象。
现在,京子的灵力就几乎耗尽了,不失去知觉,那是不可能的。
而遗憾的是,这里十分偏僻,没有人烟,根本无人发现京子的状况。
当然,能在这种小巷里活动的人不是没有,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京子为了追上罗真,刻意抄了小路,却是没想到居然栽在了这里。
麻烦的是,对于相貌和身材都堪比偶像明星,甚至是比偶像明星还出彩的京子来说,在这种地方失去意识,绝对是一件相当不幸的事情。
有几个不良的混混便出现在了这里,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京子,先是一愣,等到看清京子的长相以后,立即激动了。
“喂!快看!”
“哇!这女孩长得真漂亮啊!”
“身材真是棒极了!”
“我的天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又好身材的女孩子!”
“比电视里的偶像明星都漂亮多了啊!”
几个混混便激动了起来,并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逐渐涌现一些淫秽的色彩。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看她的样子,好像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不如我们把她带回去?”
“这主意不错。”
“嘻嘻。”
几个混混就这么奸笑了起来,竟是咽了一口口水以后,忍不住内心的邪火,纷纷都冲上前,打算将京子给扶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伸出爪子的时候...
““定”。”
一个冰冷的字眼便乘着咒力,钻进了几个混混的耳中,让那几个混混骤然停滞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混混们顿时都惊恐似的睁大了眼睛。
这时,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
“很喜欢玩是吧?”
“那你们就在这里直接开玩吧。”
“玩到天亮为止。”
当这样的声音响起时,几个混混的眼神突然涣散了起来,神色变得呆滞,身体却能够动弹了。
可是,得到解脱的这些混混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彼此,涣散的眼神再次一变,看向身边的狐朋狗友的目光简直像是看到了什么绝美的大姑娘。
下一秒钟,几个混混便纷纷怪叫了一声,居然扑向了彼此,纠缠在一块。
今晚,对于他们来说,注定是一个噩梦。
至于倒在地面上的京子,已经被身披华丽的漆黑外衣的少年给抱了起来,并在混混们扑向彼此之前,转身离去。
看着躺在怀中蹙着眉头,满脸苍白的京子,罗真面带无奈之色。
“真是个傻丫头。”
说着,罗真身上泛起了璀璨的灵气流,并随着自然而然的行走,踏出奇异的步伐,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是————〈禹步〉。
罗真便带着京子一起,潜入了灵脉中,离开这里,只剩下背后的不堪还在进行。
............
就这样,夜不断的流逝,让城市里的喧嚣不停的平息,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亦不断的减少,直到深夜时,街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只有稀稀拉拉的车辆在行驶而过。
但是,阴阳厅的厅长室里,却是依旧灯火通明。
仓桥源司端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报告,始终面无表情。
一会以后,仓桥源司才默默的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怎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夜叉丸这才施施然的询问。
“没有任何的大碍,包括宫地等人以及其余的阴阳师在内,所有人都已经经由咒术进行了解冻手续,目前正在阴阳厅所属的阴阳医那里接受诊断,除了灵力过度损耗,体温过低以外,只有宫地受了明显的伤势,应该是咒术反噬导致的。”
仓桥源司冷静无比的回答。
也就是说,阴阳厅此次逮捕行动失败,已经是被确定了,且宫地盘夫等人已然全部都被救了出来,并如罗真所说的那般,没有任何的大碍。
“看来我们的大阴阳师土御门秋观并没有太过于敌视我们,没有忍心下狠手啊。”
夜叉丸无可奈何般的这么说着。
“他只是没有敌视不知情的阴阳师们而已,对于我们就不一定了。”
仓桥源司依旧冷静。
“嘛,这倒也是。”夜叉丸摊了摊手,道:“也有可能对方现在已经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所以才没有下狠手,我们还真是被小瞧了啊。”
这么说着的夜叉丸脸上便泛起一丝冷笑,眼神却显得很愉快。
仓桥源司瞥了夜叉丸一眼,以对夜叉丸的了解,明白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反倒对罗真越来越感兴趣了的样子。
这也是当然。
不仅是夜叉丸,连仓桥源司都还没有放弃对罗真的追求。
那可是完成了两家筹划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夙愿的天才,其价值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两家曾经侍奉过的土御门夜光,作为降神的成功案例,于情于理,仓桥源司都不可能放弃对方。
只是...
“连宫地、木暮、弓削、山城四名国家一级阴阳师联手,再加上咒搜部和祓魔局的联合大部队,结果都没能留下他,甚至还在对方手下留情的状况下败北,看来,这一年半里,土御门秋观的确变得强大了很多。”
仓桥源司沉声说着。
“那要我们出手吗?”夜叉丸兴致勃勃的道:“如果是以前姑且不论,但现在的话,公主已经差不多进入状态了,我和蜘蛛丸的力量都比过去强大了数倍有余,如果是我和蜘蛛丸联手,把他抓回来或许不太可能,但想做点什么的话,应该还有那点余地。”
听到夜叉丸的这番话,仓桥源司立即否定了。
“不,不行,现在还不到你们出手的时候,要是连你们都倒下了,到时候就没有能够奈何得了土御门秋观的棋子了,更别说公主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外出,没有主人在身边,式神的力量会打折扣,即使那样你们的力量也比过去要强,却很难奈何得了土御门秋观。”
仓桥源司竟是很直接的这么说了。
“真是过分,居然把人当成棋子。”夜叉丸撇了撇嘴,却没有太多的意见的道:“反正〈炎魔〉也没什么大碍,估计一、两天就能回来,我们还不至于缺乏战力吧?”
“那是指现在。”仓桥源司淡淡的道:“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嚯?”夜叉丸挑起了眉头。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夜叉丸听懂了。
仓桥源司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土御门秋观已经回来了,那土御门夏目和大连寺铃鹿就不可能不回来,甚至有可能连土御门春虎都会跟着一起回来。”
仓桥源司冷冷的这么表示。
“东京,就要迎来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