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三章 不会让人背黑锅
燕行为小萝莉悄悄培养亲信的事而心情低落,这当儿知晓她表弟生命垂危,早就把那点小烦恼抛之于脑后。
湘南省E北交界,两省的首府之间相距约340多公里。
从首都到E北的汉市,飞机约二个小时多一点,从首都到湘南省的首府沙市飞机约二个半钟。
EC225从首都到汉市与到九稻的时间差多,从汉市再到沙市大约要飞一个半小时,若是夜航整个行程大约九个小时左右。
岳州市在沙市之北,从首都飞往沙市要经过岳州,而岳州市差不多在汉市与沙市之间,从首都到沙市比到沙市要少花几十分钟。
小萝莉和两帅哥从乐园起程时大约五点半左右,首都已是华灯初上,直升机全程属夜航。
柳少知道小萝莉是去救人,救人如救火,他也急人之所急,毫无保留的拿出了看家本领,操纵着直升机急飞。
他的技术也是顶呱呱的,眼疾手快,敏捷,保持着最大航速,避开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全程只补充了一次燃油。
在柳大少完美的操纵下,EC225于黑夜中跨越数省,用时八小时又七分抵达岳州市中心的上空。
其时是25号的凌晨的一点多钟,陈丰年仍在抢救手术中。
柳少只用了几十秒钟就锁定了目标医院的位置,飞至医院上方再下降,并寻找合适的降落点。
在直升机下降时,他也成功找到降落点,停在一栋门诊楼前。
燕行沉默了一路,当飞机着陆,他飞快的开舱门跳出去再去开了后舱,帮小萝莉把她塞舱内的大号药箱扛出舱。
乐韵只将一只小号药箱放在身边,从飞机上落地,半刻没耽误,直接朝着门诊大厦小跑。
柳大少跳出飞行驾驶室,把自己装有电脑和必备品的一只电脑包随身携带,等小萝莉着地,锁上前舱的门,飞奔着绕过机头,追上小萝莉和发小小行行。
凌晨的医院,就连病人家属都睡了,以致直升机抵达时并没有引起轰动或围观,只有大楼直面前方的一面有少量陪护或病人起夜看到了光张望,大部人并没有看见直升机,仅有三五人看到了。
医院有两位保安闻声奔向门诊大楼,他们跑近时直升机桨叶还没静止,而直升机上的人已跳下来往门诊大楼跑。
动用了直升机,来的人还跑得那么急,不用问也猜知有紧急情况,他俩也没去追,以免耽误人家的时间。
朝门诊大楼跑的乐韵,边跑边打电话,等表伯父接了电话,让他去住院楼层的护理站等,她马上就到,只讲了几句话即结束通话。
小萝莉在打电话,两青年帅哥没说话,当跑到电梯间,因晚上病人与家属都在休息,很少用到电梯,有两部电梯停在一楼。
仨人进了电梯,柳大少眼疾手快地按了要去的楼层,他看过小萝莉给他看的短信,记住了楼层数字。
因伤住院的学生有十几个,本来就闹得很大,还有几个伤重得到了被下了病危通知,自然也惊动了校领导,中学的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之类的领导在事发当天的下午也先后赶到了医院。
医院是个特殊的“收容所”,什么病人和家属都有,然而,像某个中学一下子同时送来十几个伤号,还有重症号的情况可以说是眼前十余年来头一遭儿。
医院高层也被惊动,医院领导们也相继到达各科了解情况,因为大多是骨伤,医院骨科医生不够用,领导们也请其他医院派了骨科专家支援。
校领导们自然不能离开的,要安抚家属情绪,医院领导们也唯恐学生家属情绪过激,亲自坐镇骨科协助助校领导安抚家属,也免得病人家属去给医护人员添麻烦。
有外援医生的加入,大部分重度和中度骨伤的学生也于傍晚时分就完成诊治手术,被转进病房观察。
有几个伤得比较重的学生在晚上时段相继完成手术,被转进病房,就连陈兆年也于晚上十二点前出了手术室。
而四个伤得最重、入院即进抢救室的学生,仅只有一个经过抢救,情况稳定,也在零点前出了手术室被转送至重症室观察。
因为伤得最严重的几个学生生死不知,校领导和医院领导也在护理站等着消息,每隔段时间去学生病房巡视一遍。
陈辛在儿子出了手术室送去病房时去看了一次,也放心的把孩子交给学校老师和领导们顺便照看,他陪弟弟陈捷守在陈丰年做手术的手术室外。
手术从白天持续了凌晨,除了中途换医生和送了新的医药品进去,手术室门上方的“正在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
随着时间推移,陈捷的一颗心越沉,尤其在另三位重病人员中的一位转危为安出了手术室后,心情更加沉重。
当凌晨的零点半后,又有一位重症学生出了抢救手术室。
四个重症号仅只两个还在抢救中,而另一个,听医护人员对家长说基本脱离危险了。
唯有陈丰年什么消息都没有,有医护人员从抢救室出来也只说“医生正在手术中,请耐心等待”。
陈捷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整个人都颓废了。
陈辛陪着弟弟苦等,给与他无言的支持力量。
刚过凌晨一点,抢救室的门又一次打开,冲出一位医生一位护士,护士冲向了电梯,而医生跑到走廊一角打电话,灼急地问人某某医生的手术有没结束,请求协助。
陈家兄弟看到医护人员出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到医生打电话,没敢去打扰,他们听到他打了四个电话,只有一个电话找到了人。
医生打完电话,又急冲冲的进了手术室。
很快,一位老年医生带着一位中年医生急急的赶至,也进了手术室。
当赶来的两位医生进手术室时,陈家兄弟听到了从手术室内传来的几句嘈杂的说话,无不代表着情况不妙。
兄弟俩也猜到是手术室中陈丰年好像大出血、血压骤降、心跳衰竭之类的,非常严重。
两人的心都凉了半截。
兄弟俩在手术室对面的那一边依靠站立,腿也僵硬了,人也成了木桩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两个快没知觉的人被手机铃声惊醒,陈捷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举起攥手里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摁了接听,声音哽咽:“乐……乐……”
他只喊出两个字,就发不出声音,却听到了犹如仙乐一般的美好声音——“表伯父,我到医院了,你立即去护理站等我,你准备手写免责书,或者先找医护人员要医院领导的联系电话,我到了再与医院领导沟通……”
小乐乐没给自己插嘴的机会,陈捷仅只说了一句“好”,那边把该说的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他愣了愣,激动地抓住哥哥的手:“哥,乐乐到了!她到了!”
弟弟举起手机时,陈捷也看到了来电显示,激动地靠过去贴着弟弟的手听电话,也知道小乐乐讲了什么。
他同样激动,也还有理智,拖着弟弟就跑:“快去护理站,医院领导应该还在!”
陈捷先是被拖着跑,跑了几步就活过来了。
兄弟俩冲到电梯区,刚好有部电梯从楼上下来,他们按了下楼按健,当跑进电梯,发现对面有一部电梯显示朝上运行,猜着极可能是小乐乐。
骨科病房在八楼,手术楼层在十楼,他们坐的电梯只走两层楼,转瞬即到。
当电梯到了八楼,陈辛陈捷冲出电梯厢,看到对面电梯还没到,兄弟俩也没等,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冲向护理站。
兄弟俩奔跑的脚步声也把有些睡在走廊过道椅子上的家属们惊醒,而护理站的护士和领导们也吓了一跳,几乎跳了起来。
陈辛陈捷一口气冲到位于楼层中间区域的护理站,原本跑得有点气喘,当看到一群人齐勾勾地望着自己,吓得一个激灵,后背渗出冷汗来。
看到突然刹住脚步的两位中年,医院领导和校领导、老师们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在十几分钟前,一间手术室传来消息说某个学生在手术中突然大出血,还有大脑也有溢血现象,情况危险,请各个科的专家们去帮忙抢救。
这当儿,看到学生家长跑来,医院领导、学校领导和老师们心头骤跳,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被突然站起来的人群给唬了一跳的陈捷,激动得答:“乐乐来了……”
他解释不清,陈辛比较理智清醒些,立即截断弟弟的话:“我家有位亲戚也是医生,在医学圈里名声不错,我们傍晚联系到了人,她从首都赶了过来,马上就到,希望领导们允许我亲家戚进手术室为我侄子陈丰年主刀手术。
对了,我们不会让医院领导们为难,我们签免责声明,一旦我们家孩子出现任何意外,后果由我们家属承担,与医院与医生们无关。”
他刚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好像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扭头望向电梯间方向,就见有人从电梯区冲出来了。
只一眼,陈捷就看见了跑在最前面的女孩子,不是看到面孔,而是看到了她那身暖色的橘红色的衣裙。
几乎瞬间,他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来了来了!她到了!”
陈辛也扭头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个猛子冲出去,边跑边流泪:“乐乐,乐乐-”
乘电梯上楼的乐韵,出了电梯厢就朝走廊跑,跑到走廊再往护理站方向跑,也听到了陈家表伯父说的话。
看到小表伯父朝自己冲来,乐韵飞奔着往前,疾掠到了表伯父身边也没停,继续跑。
陈捷跑过去遇到了表侄女,看到她没停,也转身跟着跑。
燕行柳向阳寸步不离的跟着小萝莉飞奔,两人为了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嗓音,踮脚跟跑路,以脚尖落地。
两英俊的青年如影相随的跟着小萝莉,反而让陈捷落了后面。
听到某个学生的家属说从首都请来了医生,医院领导们和学校领导们还是很惊喜的,当听说要让某人主刀手术,愣住了。
就那么愣神的功夫,又听某学生的家属说“来了”,一个家长还往走廊另一头跑去,还门在护理站内的医院、校领导们坐不住了,急急的跑出护理站区。
跑到外面,就见一位矮小的女性与两个高大的男士从另一端飞奔而来,那个跑去接人的家长落在了后面一点儿。
那飞奔而来的人,像飓风似的卷了过来,一下子就近在眼前。
当人冲到离自己相距三四步远的地方,刷刷站住,领导们差点怀疑眼花,站在最前面的是个非常娇小的小姑娘,又白又嫩,看着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似的小姑娘梳高马尾,戴着镶有宝石的古代男式金冠,穿着袖子似现代装的交领衣裙,背着一只颜色深得发黑的红木药箱。
那个小小的小姑娘往那儿一站,不怒而威,竟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跟着她跑来的两个人却高挑俊美,眉宇间带着英气,让人觉得非常不简单。
医院的几位领导和学校的几个领导心中震惊,还没说话,就见一个刚刚收住脚的俊美青年从背包里掏出一本证件打开展示。
众人一看,看到上面的字,大惊失色。
跟着小萝莉收脚的柳向阳,将证件摊开展示,再往前一步将证递过去:“同志,这是我的证件,请过目,这里可有医院的领导干部?”
医院的一把手夏院长就站在最前方,看到那本证,就已经绷紧了神经,接过证件翻看几下,恭敬的将证件还回去:“您好,我是这二院的院长,在一定范围内能代表医院,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吗?”
“您好,我身边这位比我职务更高,我就不介绍姓名了,我们两人是你们面前的小姑娘的保镖,属官方委派的公职,协助她处理一些琐事,”
柳向阳收回证件,指了指身边高个儿介绍了一句,再继续:“这位小姑娘医术高超,从首都千里迢迢的赶来为陈丰年同学主刀手术,请给与方便。
小姑娘在这里做手术,陈丰年同学监护人会签免责声明,无论出现哪种意外,不用院方承担任何责任,不会让你们背黑锅。”
第三百五四章 接手手术
夏院长曾经多次接触过大人物,辩识某些特殊证件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当场验过俊青年递来的证件,判定是真的。
他原本直觉小姑娘大有来头,当知晓两位大校级的军士竟是官方委派给小姑娘的保镖,便知小姑娘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更神秘。
他没有犹豫,立即答:“您放心,医院一定尽力配合,陈同学还在抢救室,十几分钟前出现大出血现象,情况十分危急,小姑娘即是来救人的,事不宜迟,往这边请。”
夏院长立即小跑着在前头带路,一边跑一边叫家属带路。
陈辛追着表侄女跑,原本想由自己和哥哥与医院领导沟通,谁知就喘口气的功夫,小乐乐的保镖就已经说服了医院的领导,整个人还有点发懵。
陈辛亦是,他还愁着怎么说服领导,结果小乐乐的保镖出手就搞定了,当夏院长叫家属带路,他冲出去,一把拽起弟弟就跑。
乐韵认出了大表伯父,也没打招呼,有柳帅哥负责交际,她什么都不用做,转身就走。
柳少燕少又寸步不离的紧跟小萝莉脚步。
夏院长亲自送从首都来的医生去手术室了,其他其人也急急跟上。
一大波人急冲冲的穿过走廊,分别乘电梯上十楼,以相差几秒的时间先后抵达,又跑向手术室。
陈家兄弟带着大家到了手术室外,告诉说就是陈丰年做手术的地方。
夏院长亲自按墙上的门铃。
过了一下,手术室拉开了,开门的护士还没来得及问院长怎么了,夏院长引着小姑娘朝内跑。
柳向阳燕行跟进手术室,回身关门:“各位请去休息吧,陈先生赶紧去写免责声明。”
众人也知手术室内不宜有太多人,全站在门外等情况。
眼前手术室关闭,陈捷马不停蹄地跑回护理站,问护士要了两张白纸和笔,手写了免责声明,再沾印泥按手印。
几个护士看着某个家属手写声明,看到了其中“乐韵”两个字,有一位年轻的小护士小声嘀咕:“这个乐韵,会不会是那个E北乐韵啊?”
按好指印的陈捷,听到护士的自言自语,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护士妹妹好眼力,这个乐韵就是你说的那个E北乐韵。”
“啊?”小护士差点尖叫:“这个乐韵就是连夺奥运八金的那个E北乐韵?真的吗?”
“对。是真的。”陈捷将写好的免责书交给护士们送去医生办公室,立即又急冲冲的往手术室跑。
他一走,小护士拿出手机翻出某个小飞人,激动的跟捡了钱似的:“哎呀,真的是乐韵本韵啊,我说之前看小姑娘总觉得面熟,原来真的是华夏小飞人!
我竟然见到了偶像小妹妹,小妹妹比照片更好看啊,嫩脸大胸细腰大长腿,啊啊啊,好想抱抱她啊,我决定了,等偶像做完手术,我一定要个合影。”
其他几个护士还没完反应过来,问究竟是谁,小护士立马就给同事们科谱,把华夏小飞人的光辉事迹一一说给姐妹们听。
上晚班的护士们累了半宿,又因领导们在,神经高度紧张,领导们一走,原本也精神不济,听到姐妹说某个小飞人的光荣历史,一下子就精神了。
陈捷一口气跑回手术室,和其他人一起等候。
而当夏院长领着几个人进手术室,开门的护士懵了,当门被关上,她后知后觉的跟着往内跑。
急救室也有消毒区,穿过消毒区就是手术区。
手术室内,七个医生、两个护士长围着手术床对伤号进行急救,医生们都累得大汗淋淋。
手术床上的伤号被扒得只盖了一块遮羞布,身上无一完好,有多处开了手术窗,正在手术中,有些区域做好了手术,包扎了起来。
伤号身上还连着些仪器,人却是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了无生机。
在做手术的医生们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有的在报数据,有的在喊要哪种手术工具。
当夏院长领着人进了手术室,忙着做手术的医生们连头都没抬,实在是没时间分神。
两位护士长倒是抬头看了一眼,也仅只一眼又忙着递刀具。
伤号腹部开了手术窗,露出五脏六腑,同时也在做头颅手术,能得见脑髓。
夏院长看到那副血淋淋的画面,担心小姑娘受不住,侧目一看,小姑娘面色如常,心中稍安。
他主动喊停:“大家辛苦了,先暂停一下,”
他喊了一声暂停,看到医生抬头,立即解释:“这位小姑娘是从首都赶过来为这个同学做手术的专家,接下来由小姑娘主刀手术,请大家从旁协助。”
他怕医生们误会什么,缓了一口气,再次说了一句:“无论小姑娘说什么,请大家配合,至于具体的原因,待手术结束后我再向大家解释,人命关天,请大家勿必以先救人为上,辛苦你们了!”
闻声而抬头的人,在夏院长说话时看向了被带进手术室的人,不禁瞳孔微缩,那个姑娘看着好小,能信任吗?
夏院长说完,也不再废话,也没有离开,站到一边做监督,免得医院的医护人员有小情绪。
当夏院长在说话,乐韵扫描陈丰年的身躯,陈丰年的情况非常糟糕,他断了几根肋骨,断骨戳伤了肠和肺、肝,还戳伤了右肋侧的肌肉,肺叶和肋侧各有一处伤口钳合失败。
伤口无法钳合,想止血也止不住,仅那项工作就拖住了四个医生。
陈丰年的头部也在溢血,有一处脑髓因脑壳下凹而受损,血浸入脑髓,十分危险。
他四肢有多处断裂性骨折,仅只有大腿以下的断裂性的骨折被接好,其他伤待处理。
陈丰年伤的手臂骨折得十分严重,有几处需要用柳骨代替,十指有五指折断,以那样的伤势,就算接好骨头,他的手也用不了力。
因伤得太重,手术又持续数个钟,陈丰年的生命迹像极弱,心跳一直在危险的临界点波动。
以他的情况,熬不过两个钟了。
乐韵扫描过了陈丰年的身躯,夏院长也说完了,对医护人员点头致意:“同行前辈们,你们辛苦了!
我已经让家属签了免责声明,伤员有任何意外与医院无关,更不会连累前辈们,我来主刀,请前辈们协助,希望合作愉快!”
她也只说了一句,跑过去,先在陈丰年身上戳了十几处穴位,先止血,再拖过一个手术工具推车,将上头放着的手术刀具和药品移开,放到手术室最不碍事的角落,快速的开箱取自己的药品、刀具。
将小药箱里需要用到的药瓶拿出来,又回身将燕吃货送到身边的大药箱开盖,往外取药瓶,一边叫柳帅哥帮拧某些药瓶盖子。
柳向阳跑到手术推车前,依言给小萝莉指定的瓶子松盖子。
当拧开了药瓶盖子,浓郁的药香逸散出来,也令满手术室内的血腥味儿变淡。
被夏院长叫暂停手术,七个医生也真的暂停,但止血的医生没松手,听到小姑娘许诺不会让医生们背黑锅,顿时松了口气。
当小姑娘跑来,医生们望望夏院长,又望望小姑娘身边的两个俊美青年,谁也没闹情绪,很配合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姑娘在伤员身上一顿按压后,他们发现原本汩汩冒血的肺叶伤口和肋侧伤口的血流速度越来越缓,不到半分钟就止住了。
小姑娘有几把刷子!
血止住了,医生们抓紧时间休息,当闻到药香,只觉累得累得发胀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不少,立即大口大口的吸气,让自己缓缓神儿。
乐韵掏出一大堆药瓶、几个玉碗,再拿出一只玉盒,从中取出做了粗步处理的柳骨,以合金手术刀削柳骨。
夏院长与医护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萝莉削柳骨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削整出几块大小不一的柳骨,放置在一只玉碗里,再涂药膏。
给柳骨涂了几遍药膏,先放下,拿出自己的一套防护服穿起来,再戴口罩和手套,几步走到手术床旁,站在了伤员头部对着的位置,将手术推车摆好。
再指挥医护人员:“伤员的腹部有两处伤口没处理好,一处是肺部,肺叶内部主支血管被戳断,找到血管钳扎再缝合。
另一处在肋侧的腰以上约二公分半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一条藏在肌肉里的主血管被断骨戳破,要止血先得切开肌肉找到血管钳合,否则无效。
现在辛苦前辈们给伤员做腹部清创,清创后才能处理伤口。”
医护人员看到小姑娘准备做手术,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即按小姑娘的吩咐,给伤号做腹内腔清创。
基础工作交给了助手们,乐韵从一只玉瓶子里倒出一颗药,撬开陈丰年的嘴巴给他喂进去,做推拿,让药丸子进入他的胃部,再给他嘴里含一颗药丸子。
再取针套,快速在他前胸和脸部扎了十几根针,然后操手术刀做开颅手术。
在做清创工作的医生,看到小姑娘操起金灿灿的手术刀给伤员开颅,暗中捏了把汗,生怕她一刀不慎就把伤号送去见了阎王。
事实证明他们担心是多余的,小姑娘手起刀落,刀刀精准到位,仅只用不到一分半时间就打开一个手术窗。
赫然惊觉小姑娘手法娴熟,医生们又一次望了望夏院长,终究还是没问什么,不条不乱的做自己的事。
为了抢时间,乐韵没有刻意掩饰手速,以极快的速度给陈丰年清理掉脑内淤血,清创,找到被外物重击而导致头壳下凹而损伤到了的脑髓,快速的清理掉入侵的血,再抹药膏,用动物膜衣敷起来。
她只做完那一步,陈丰年的腹部清创手术也好了,先去处理腹部的渗血伤口,先找到肺部的一处微型伤口给止血,再敷药,敷动物膜衣。
再找出藏在肌肉里的血管,钳住,缝合,敷了药,取了特制的线和药膏交给医生们,请他们按步骤敷药、缝合伤口。
小萝莉呢,继续给陈丰年做头部手术,给脑髓的多处位置涂了药膏,最后做接骨手术,以一块柳骨取代了那块受重击而几乎要粉碎的头壳块,敷药后先在某个区域缝合了几针起固定作用,再交给医生们帮做缝合手术。
有小姑娘在,医护人员发现自己不用动脑,只需动手就行,精神压力骤然减轻,也乐得当助手。
乐小同学再给陈丰年做腹腔手术,找到经医生们缝合了的肠子的伤口,去除了医院用的药,重新用自己的特殊药膏。
她给熊孩子的内脏全部抹了一层药膏,再把内脏按顺序摆放整齐,表面先盖一层防水的竹膜,再做肋骨接骨手术。
七个医生轮流当助手,给伤员缝好了头壳手术窗口,按要求敷了药和竹膜,再用纱布先遮一下以起保护作用。
待小姑娘做好了肋骨接骨手术,他们再接手缝合,最后缝合做腹腔手术开的窗品,敷药。
乐小同学给陈丰年接好肋骨,再给做腿部的接骨手术,然后是胳膊和手指的接骨手术。
陈丰年的手臂有三处断裂性的粉碎性骨折,共用了大小七块柳骨替换掉一些碎得不能拼的骨头,最长的一块长达十五公分。
小姑娘做完接骨手术,医生们便协助着以钢板固定,接骨手术做完,陈丰年同学的四肢像制作木乃伊那样裹了起来。
小萝莉最后给陈丰年处理脸上的伤,他的右脸有一道伤深可见骨,鼻子也被重力砸击过,鼻骨粉碎性骨折。
那样的伤对于别人而言很重,对于乐小同学来说都是小手术,花了不到半个钟即完成,不仅给鼻子做了柳枝接骨手术,也把脸部的伤口给清创、缝合。
看人先看脸。
脸很重要。
在给陈丰年做脸部手术时,乐韵亲力亲力,连缝合也自己来,再敷药。
做完手术,脱掉手套,再扎针。
陈丰年后背也有骨折伤,不过都是骨裂,没有粉碎性或断裂性的骨折,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目前陈丰年不宜翻身或挪动,乐韵没管他后背的伤,给他前胸、脸部和头部、脚底扎了针,再喂他吃颗药丸子。
第三百五五章 必须起诉
小姑娘在做手术,夏院长和两个帅哥硬是守了一夜。
燕行柳向阳的职责是保护国宝小萝莉的安全,在陌生的地方,人员不熟,就算明知是在场的是医生,他们仍然怕谁无意间伤害到小萝莉,不敢合眼。
夏院长则是被小姑娘的医术和手速给震惊得早就把一切抛之于脑后,只顾着围观手术,舍不得眨眼。
仨人从凌晨等到天亮,当早晨六点十九分,他们终于听到了美如仙乐的一句“手术结束,前辈们辛苦了。”
“姑娘,您太厉害了!”
“姑娘,您贵姓?”
“姑娘,您从业多少年了?”
“敢问姑娘贵庚?”
当小姑娘说手术结束,七个医生激动的两眼冒光,他们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神速”,别人做一处接骨手术需要几个小时,她只需几十分钟!
他们暗中计算了一下时间,耗时最长的接骨手术用时四十分钟,基本每次在半个钟以内完成。
她手起刀落,快如闪电,刀刀精准,不差半厘。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小姑娘是真正的医学行家。
小姑娘的脸看着嫩,人看着小,可她的实力证明却证明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讲真,如果不是夏院长亲自进手术室说由小姑娘主刀,七个医生谁都不会同意将手术交给她。
他们也知道某同学伤得重,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下不了手术台,但是,他们放手一搏,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能救人一命。
若让看着那么小的姑娘来接手手术,万一把人折腾死了,谁负责?
夏院长说小姑娘接手主刀手术,小姑娘也说家属签了免责书,他们才敢让位,没想到,小姑娘是位国手级的杏林高手。
医生们遇到比自己更专业的人,惺惺相惜,总想互相交流的。
“小姓乐,快乐的,E北人氏,本年十九岁,感谢前辈们协助,大家辛苦了!”乐韵一边彬彬有礼的回话,一边收拾自己的手术工具。
小萝莉做完了手术,燕行柳向阳也麻利的帮收拾瓶瓶罐罐。
“姓乐?”
“感觉好熟啊。”
医生们绞尽脑汁的在想究竟在哪听过某个姓乐的名医,那个姓听着很熟啊。
夏院长先是沉思,几秒后霍然双眼发亮,激动地大叫:“小姑娘,你就是E北拾市的那个乐韵?就是那个同年连登两本国际杂志,在奥运会上连夺八枚金牌的华夏小飞人乐韵?!”
“有劳夏院长挂齿,区区正是E北拾市乐韵,承蒙多方人氏厚爱,送昵称华夏小飞人。”没想到在岳州也有人听说过自己的名号,乐韵诚实的坦白承认。
“你就是那个乐韵?!”
“你……你是乐韵?”
“难怪啊,之前总觉得有点点面熟。”
夏院长说得那么明白,小姑娘自己也承认了,七个医生眼珠子差点掉地,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个名扬海内外的奥运冠军,以治愈癌症而名闻某杂志的杏林小国手乐韵!
小姑娘承认她就是华夏小飞人,夏院长激动的冲到小姑娘身边,像看宝贝似的:“小姑娘,没想到您竟然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小医院,能见到您本人真是太荣幸了,能请您赏脸给我们医院的医生们讲讲课吗?”
七个医生们也满脸期待,据说小姑娘专治疑难杂症,还是全能鬼才,他们也想取点经。
“院长客气了,学海无边,各科医生各有所长,前辈们从业多年,临床经验比我丰富,有机会大家一起交流。”
“小姑娘,真不能给我们讲讲课吗?哪怕一节课也好。”夏院长急得直搓手,国宝级的医学大家就在眼前,却不能留下她给讲课,是医院的损失啊。
“倒不是不能,是怕我所学有限,有负所望,”夏院长很执着,乐韵想了想:“躺手术床上的这个孩子是我表弟,他大约要在医院躺七八天才能出院,我预计也在医院留几天给他针灸,如果院长和同行前辈们不嫌弃,预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座谈交流学习。”
“太好了!”夏院长喜之不尽:“小姑娘大约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我们约在星期天?”
“应该没有问题,时间可能要安排在下午,上午我要给表弟做针灸。”盛情难却,乐韵也没矫情,同意了。
“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晚上也行的。”拉到一位杏林国手给讲课,夏院长欣然大喜。
在场的七个医生也喜滋滋的,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听小国手讲座。
夏院长心情美好,不敢乱碰小姑娘的药品,只问什么时候可以送伤号去病房,需要注意什么。
乐韵讲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嘱咐了不用再给伤号打消炎类的点滴,也不用再输血和用监测仪器,暂时先吸着氧。
因为某同学身上还扎着针,夏院长和医生们也不敢去碰,先等小姑娘。
乐小同学将一些工具收好,拿出一只玉瓶,送给在手术室内的夏院长和医生护士一人一颗养身丹。
医生们听说是养身护肝的药丸,赶紧吃了下去。
夏院长舍不得吃,因为找不到东西保存,也吃了。
燕行柳向阳全程当锯嘴葫芦,帮着将瓶子收起来,各抱一只药箱。
小姑娘收拾好了,医生们帮推手术床,三位护理在最前面保护手术床不让人扑过来碰到伤号身上的针。
到了门口,开门。
因夏院长进了手术室没出来,医院领导和校领导们就在外面等,等到凌晨三点多,他们得到消息说另一位重伤病号也做完了手术。
医院领导和校领导去看了另一位做完手术的重伤学生,然后又回到陈丰年做手术的抢救室外。
里面一直没啥动静,外面的人苦等。
对于等候着的人来说,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时如年。
从凌晨等到天亮。
熬了一个通宵的人,陆续去洗把脸,回来又干等着。
当手术室上方的红字变灰色,门打开,等得心焦的一群人,刷刷刷的分别依着门对面的墙站着,眼睛盯着手术室门。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手术床出来了,夏院长和被两个青年护着的小姑娘走在最后。
“院长,手术怎么样?”
“医生们辛苦了。”
医院领导、校领导们心里没底,也不好意思问小姑娘手术怎么样,七嘴八舌的问夏院长。
“有小姑娘这位杏林国手主刀,陈同学转危为安,手术很成功,大家也累了一天一夜,先去休息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夏院长请到小国手给医院医生开座谈,心情特好,早把熬夜的辛苦给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精神抖擞。
听闻某同学转危为安,校领导喜出望外,最危险的一个同学没事了,终于可以松口气啦。
医院领导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学生没事就好啊!
陈辛陈捷挤到小乐乐和帅哥身边,没敢问,听夏院长说转危为安,肩头的压力一下子就不见了。
夏院长与小姑娘跟着手术床走,医院领导、校领导们也全跟着去病房。
乐韵偏头问表伯父:“小表伯父,陈丰年是一个人与一群人打架,还是有同伴助拳与人打群架?”
医领导和校领导们听到小姑娘说话了,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担忧受怕,陈捷整个人都憔悴了,声音也干涩嘶哑:“听说陈丰年被欺负时,他有仨个要好的同学在旁想拉架也被打成重伤。
还有他哥陈兆年得悉弟弟被打赶过去了也被打,陈兆年的两个同学也去了,同样被打,都在医院躺着。”
“陈兆年也被打成了重伤?等会带我去看看陈兆年和他们兄弟俩的小伙伴,”乐韵眉眼泛冷:“陈丰年的性子我了解,不是惹事生非的主儿,必定是受到了欺凌,忍无可忍才会自卫。
依陈丰年的伤来看,对方是下了死手,有几处伤明显是故意造成的,对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就得为他们所做所为承担后果。
稍后请医院出具诊断报告,我也会出一份诊断报告,表伯父联系律师,起诉对方,这种事不能姑息,也必须起诉。”
“好。”陈捷硬着喉咙点头。
“陈兆年陈丰年的小伙们明知对方穷凶恶极,仍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此有情有义,实属难得,我会医好他们几个的伤,你们身为家长也不能让人寒心,好好补偿一下他们,总不能让他们白受了苦。”
“我们懂得。”陈辛立即应声,就算小乐乐不说,他们也会承担起他们的责任,哪怕倾家荡产也会承担儿子朋友们的医药费。
小姑娘问及陈同学是怎么受伤的,校方领导们觉得难为情,当小姑娘让陈同学家长起诉对方,数度欲言又止。
夏院长与医生们谁也没当和事佬,小姑娘是杏林国手,她主刀了手术,了解某同学伤有多严重。
凭心而论,要是他们家的孩子被打成那样,他们只怕会跟人拼命。
他们是医生,不偏向任何一方,只需秉公出诊断报告,尽力抢救病人,其他的事让双方自己处理。
第三百五六章 换药
医护人员推着手术床到了电梯区,进最宽的电梯,容量仍然有限。
夏院长陪同小姑娘乘坐另一部电梯,校领导医院的领导们也全部跟进,到了八楼,又出去。
陈丰年被送进了重症观察室,重症病房与普通病房不同,它隔出一个小间当观察室,观察室与病房之间的墙上有玻璃窗,若没有医生允许,家属只能隔窗探望。
重症室有四个床位,有三张床上躺着病号。
到了病房外,陈捷立即解说:“小乐乐,陈兆年也在这里,陈丰年的三个同学也有两个在这个病房,另一个和陈兆年的两个同学在另一个重症室,与这间病房仅相隔着一间房。”
“嗯,这样方便照顾。”乐韵觉得医院安排得不错,把两方人马分开安排病房,也免得家属们互相指责、打架,或者给对方下暗手。
负责重症室的护士长刷卡开了病房的门,再推手术床进内。
重症室的仨个学生的另俩人的家长也在陪护,当听到外面有声音,也站了起来,看到医护人员又送来一位病人,都站到了不碍事的地方。
夏院长陪着小姑娘和家属进病房,两方领导们也跟了进去,十几人把个重症房的门口堵住了。
因为陈丰年同学伤得重,他身上还扎着针,医护人员不敢挪动他。
乐韵亲自动手,再请医生们协助帮抬一下陈丰年的手脚,把他给挪到干净的病床上放躺。
小姑娘说了不用打消炎针或者营养液,仨位护士推着手术床先离开。
病房里的仨个学生,有一个睡着了,陈兆年和另一个还醒着,努力的想看新送来的是谁。
当护士离开了,乐韵从柳帅哥手里提着药箱放在一只床头柜上,开箱,再次取针,给陈丰年身上再添了十二根针。
回身,看着邻床的少年:“你是陈兆年?”
小姑娘转身,夏院长和几个医生也转身,挤到了角落的陈辛陈捷也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
陈兆年的身上和脸上头上缠着纱布,就留下两只眼睛和嘴巴在外,当小姑娘转过来,他眼睛睁得老大:“你……姐?”
“什么李姐,你又没被打成脑震荡,你连你表姐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乐韵没好气的一伸手,赏了只露出眼睛在外的木乃伊人一个爆炒粟子。
“啊,痛痛痛……”被敲了一记头,陈兆年想抱头,手又不能动,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姐,求你别戳我伤口,好痛。我说的不是李姐,是想说你怎么来了,姐。”
乐韵将小手放在木乃伊表弟的头顶,摸了摸:“表达能力差,不打不清醒是吧?看在你舍身救弟的份上,今天不揍你了,跟姐说说,喜欢表姐送你的礼物吗?”
“嗷,”躺着不能动的陈兆年,想到自己收到的表姐的第一份“礼物”差点崩溃:“姐,求你放过我吧。”表姐送了一箱试卷啊,太凶残了!
“听听,这嗓门挺大的,虽然伤得很重,还有内伤,但内脏功能没受损,肺活量也不错,可见平日有经常煅练身体,是个好孩子。”
乐韵揉了揉表弟被纱布包着的脑壳,表扬了一句,伸手拿过一只玉瓶,倒出一颗药,趁他想说话时塞他嘴里。
又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脸:“乖乖吃下去,还有一颗呢,吃了药,我给你扎针。”
陈兆年也有几处断裂性骨折伤,被医生们处理得挺好,打了钢针,又打了石膏。
乐韵不准备给他另做接骨手术,决定先让他内服药,铺以针灸,大约三天就能让断折的骨头续接上,再拆掉石膏,敷特制的药膏,在用特殊药内服外敷的药效下,七天后可出院。
陈兆年想说话,嘴巴里被塞了东西,正想问是什么,听到表姐说得话立即咽下去,张开嘴,乖乖的:“我吃了。”
乐韵取另一只玉瓶倒出一颗药给陈兆年含着,将床摇平,让他平躺,给他拆脸上的纱布。
她把纱布拆了一圈,回头望向众人:“前辈们,领导们,你们熬了一个通宵,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去吧,我不用人陪,还有表伯父,你们也该去上班了。”
“我们请了假。”陈辛陈捷立即答,他们家的孩子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上班啊?昨天就请好了假。
“我们不累。”七个医生一致喊,他们吃了小姑娘给的药丸子,感觉一点都不累,哪舍得去休息,只想留下来看小姑娘怎么针灸。
夏院长也不想走。
医院领导们也不走,校领导们更加不愿走了。
结果谁都没走,全留下了。
他们不走,乐韵也不管,帮陈兆年拆掉纱布,也拆掉了医院敷的膏药,让表伯父打来温开水擦干净敷药的区域,重新上药。
她给敷好药,用竹膜覆盖,不缠沙布,只让表伯父隔段时间用棉签沾水湿润药膏。
接着再给陈兆年拆其他部位的纱布,重新上药,花了大约一个钟,将能拆的纱布和药膏全给拆掉,换了一份药,然后扎针。
给陈兆年扎了针,乐韵提着药箱走到了另一张病房前,看了看伤员的名字,病号姓彭,彭坪。
陈捷看到小乐乐去了邻床,忙介绍:“小乐乐,这个同学与丰年同年级,不同班,喜欢蓝球,丰年的那本体育杂志就是这位彭同学家订购的。”
彭坪被伤得极重,左腿韧带和肌健受伤,正常情况下,就算伤好出院,他的左腿以后也不能再用重力。
彭坪父亲曾是省篮球队的队员,退役后当教练,他的母亲是私企的白领,因为都出差了,所以没来医院。
他的爷爷来了,彭老爷子也不简单,当过武警的,六十几岁的老人,除了头发白了,身体硬朗。
彭坪也是醒着的,他的伤大部分在下半身,上半身伤得最重的是一只胳膊断裂性骨折,其他的是骨裂伤和外伤。
他被打得脸青脸肿,他的床头被摇得升高,手上挂着药水,他扭着脖子一直在看陈家兄弟,因为小姑娘被人挡着他也没看清。
当小姑娘走到床前,彭坪看清了她的脸,赫然张圆了嘴:“你……你……你真是陈丰年表姐?”
陈丰年给他看过某个表姐的照片,他知道陈丰年的表姐是谁。
看照片,某个小萝莉很嫩。
真人更嫩。
他严重怀疑小萝莉的年龄不对,她应该是陈丰年的表妹才合理嘛。
“对啊,如假包换。”瞅着一张脸肿成馒头的少年,乐韵伸出小魔爪,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
少年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却顾不得痛,盯着小姑娘看:“可是,你看着比陈丰年更小啊,更像表妹。”
“是姐姐还是妹妹,是以年龄论的,不是以脸来论的。”
少年为陈丰年两肋插刀,乐韵还是特护犊子的,摸了摸他的头:“彭家小弟弟,姐姐十九岁了,下次见了要叫乐姐姐,知道不?
你们是陈丰年肝胆相照的小伙伴,都是好孩子,有姐姐在,保证不会耽误你们的学习,乖乖的躺几天,不出十天就能出院,以后仍然能跑能跳。
对了,出院后和你们的小伙伴要加油,争取考重点高中,我在首都有一套别院,你们哪天考去首都读书,可以去我别院玩。”
被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嫩的女孩子摸头,彭坪脸发烧,羞得闭着眼睛装死。
好在他脸青肿得看不出颜色,要不然就能看到一个羞羞脸的小帅哥。
彭老爷子打量了小姑娘和紧跟着她的青年好几遍,猜着两青年不是一般人,他安安静静的当个家属,别人不问自己什么,也出声。
少年逃避似的闭上眼睛,乐小同学上工,给彭同学拆掉前胸、腹部与腿上的纱布和药,换上自己制的特效药。
再给少年拔了消炎点滴,喂他吃了两颗药丸子,扎针。
扎了针暂时不管,去另一张病床。
另一位少年姓易,易思贤,脸肿得看不出美丑,胳膊腿儿缠满纱布,像条僵蚕宝宝。
易家少年昏睡中,他的母亲在医院陪护。
儿子伤成那样,易妈妈又急又担心,一夜没睡,一脸憔悴。
易妈妈虽然不懂小姑娘是何方高人,因为她拔掉邻床同学的点滴时,夏院长和医生们没说什么,当小姑娘走来,她也什么都不问。
陈捷做了简略介绍了,他儿子最要好的同学就那么几个,都有去他家玩耍,他认得。
乐韵与易家少年的家属点点头,二话不说,如法炮制,拆纱布拆药贴,再换药,最后拔掉针头,再喂药丸子,扎针。
搞定仨只,嘱咐家属不要去碰针,让表伯父带路去另一间重症室。
陈辛陈捷请易妈妈和彭老爷子守病房,兄弟俩带路。
夏院长等人又呼啦啦的跟上。
在小姑娘给陈兆年同学换药时,医院白天与夜班交接班,当小姑娘给陈丰年的同学换药时,校领导们先离开了一下,去看望了其他受伤的同学,然后再转回重症房。
医院领导们也有几个先去处理了一下工作,之后又冲冲跑回,他们返回时小姑娘正给易同学扎针,几个领导刚顺口气,又跟着换地图。
易妈妈等一群人出了病房,关上门,免得有杂闲人员进重症室。
夏院长等人到了另一间重症室,仍然刷卡进内。
陈丰年陈兆年一方人共七人,因而另一间重症室住三人,空着一张床位。
陈辛陈捷介绍哪张病床上的学生是陈丰年的同学,哪两个是陈兆年的同学。
陈丰年的另一个好朋友姓周,周旋之,陈兆年的两个哥们一个姓罗,罗衡阳,一个姓夏,叫夏恺。
三个同学都有家属赶至医院陪护,周同学是奶奶陪护,罗同学和夏同学都是妈妈在照顾。
三位家属看到一群人来了病房,最初以为是医生正常巡检,再一看,发现一群人以众星拱月之势簇拥着一个还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姑娘。
她们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但认得夏院长和中学的李校长,因为昨天下午夏院长和李校长看望过她们,她们还记得。
夏院长和李校长带着医院、学校的领导们全给姑娘当陪同,那位姑娘必定有来头。
三位家长非常有眼色力,没有瞎哔哔什么,尽量让自己站到不影响领导们观看孩子的位置。
陈辛陈捷作了分绍,即站到边角位置。
夏院长看到家属们频频望来,为了消除家属的担忧,简略说明:“大家别担心,这位姑娘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圣手,正常情况下就是省里的大医院想请也请不到的人物,这次是因为有位受伤的同学是神医的亲戚,请她来主刀手术,所以小神医才来了我们医院。
这仨个同学是小神医亲戚家孩子的同学,神医被同学们团结友爱的精神感动,免费给你们家的孩子治疗,你们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你们家的孩子很快就能出院,不会因此耽误高考中考。”
夏院长不动声色的给小姑娘了送顶高帽,柳向阳听到眼角直跳,哎妈,这位院长也太机灵了,他不仅抓小萝莉帮医生们讲课,还这么给力的宣传,简直人精哪!
三个同学的家长听夏院长给与某个姑娘那么高的评价,热切的望向被簇拥着的姑娘。
走进重症室,乐韵就忙着扫描三位同学的身躯,听到了夏院长的话也没客气或谦虚,只管继续收集资料。
扫描完,心里有数了,先不说话,给三位同学摸脉,做了最粗步的检查,指着最靠近阳台那边的床位:“这位夏同学的右小腿骨骨折对位对线位移,必须及时纠正,我等会给他重新做接骨手术,需要再借医院的手术室,只请护士姐姐们准备两块隔水纸和一些吸血棉就可以了。”
“没问题,我们会通知护理部预留手术室。”医生们连忙接话,并立即就通知护理部,准备一间手术室备用。
打了电话交待下去了,小姑娘要给某同学拆纱布,医生们上前帮忙,拆纱布拆膏药贴,帮用温水擦拭伤口或粘有药膏的位置,清理干净,再交给小姑娘上药。
有助理帮忙,能省不少时间,乐小同给一个同学换药,扎针,仅用二十分钟,两个同学花了四十分钟。
照像扎钱前拔了点滴,扎好了请家长们隔看护,并嘱咐别碰针,再去给罗姓少年的病房去手术室。
小姑娘要做手术,她的两个保镖自然要跟着,夏院长和医生也跟进手术室,其他人再次被谢绝入内。
医院的几个领导:“……”校方领导不能入内可以理解,为毛他们也不能进手术室!
第三百五七章 谁怕谁
几个校领导和医院的领导被谢绝参观,医院的人员又抓紧时间去巡了一下房,校领导们又去看望了与陈丰年同学同级别的重症学生。
跟进手术室观摩手术的七个医生,也是相当有眼色力的,帮忙给某同学拆石膏,做了清创工作。
乐小同学给罗同学拆线,并且也把半内置的固骨钢针全撤了,剖开手术窗,重新给断骨对位,敷药。
她用了特制的膏药,多涂了几遍,将断骨伤口位置包裹住,等药膏凝固,再缝合,外面再敷药,最后只用了夹板,不打石膏。
小萝莉做手术时没有让罗同学挪床,只给他小腿下方垫了隔水纸,做完手术,抽走隔水纸,病床干干净净的。
乐同学趁机也给罗同学的其他能换药的区域换了药,喂了药丸子再扎针,然后推出手术室,送回病房。
小姑娘六点多钟给陈丰年做完手术,出了手术室直接去了病房,连续给六个人换了药,还做了一次接骨手术,当她忙完,已经十一点了。
她和做手术的医生们没吃早饭,夏院长与医院的领导、校领导们不是陪着小姑娘就是忙着去看望学生、处理工作,也忘记了吃早饭。
当小姑娘忙完了,夏院长作东,邀请小姑娘和众人一起去吃午饭。
乐小同学也没拿矫,接受邀请。
要去吃饭,自己拖着个大药箱非常不方便,燕行飞快的先行一步,下楼将药箱送回直升机内存放,锁舱好在楼下等。
柳少拎着的药箱没交给燕某人去存放,小萝莉无论到哪总要背个装有家当的背包,这次只带了药箱没带背包,所以嘛,小药箱不能离身。
夏院长提议去吃午饭,医院、学校的几个领导也附议,心甘情愿的当陪同人员,一起下楼。
医院几个领导都有私家车,公车自然不能用的,由医院领导们开车,载着小姑娘和校领导代表们去饭官。
夏院长在小姑娘给陈同学的同学们换药时就悄悄嘱咐人预订了酒店,所以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小姑娘的一位保镖接过了开车的大任,夏院长和小姑娘以及他的一个保镖坐在后座。
当几辆车出了医院,车上没有闲杂人员,夏院长才问:“小姑娘,陈同学他们多久可以出院?”
“我给换了我制的药,这几天还会让他们内服药丸,再铺以针灸,骨折伤很快就会愈合,最多七天就可以出院,当然,刚愈合的骨折位置比较脆弱,短时间内不建议参加体育运动。”
“这么快?!”夏院长震惊了,他以为最快也得半个月以上,劳筋伤骨一百天啊,一般骨折伤敷药也要一周,稍重点的骨折半个月以上,像那几位重症同学,依正常情况论至少得住院三个月。
“那些少年不是初三就是高三,不能影响他们的复习嘛,所以我也是下了血本,只求效果,不计成本。”
“小姑娘这次肯定大出血了吧。”
“唉,还是不要算帐了,算起来都是泪。”
“?”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夏院长想笑,过了一下,与小姑娘打商量:“小姑娘,学校那边领导们私下里找我曲线救国,希望请小姑娘帮忙诊治另几个重症学生,小姑娘你看?”
“拒绝。”乐韵连思考都免了,干脆利落的就拒绝了:“那些家伙把我表弟打得那么惨,依伤势推测,有好几处伤是把我表弟打得无还手之力后弄出来的。
还有我表弟的同学,腿韧带伤也不是意外,应该是对方心生嫉妒,故意弄的,为的是让他以后不能再打球。
那群人欺负陈丰年,明显是有计划的,具备针对性和恶意伤人性质。
某几个人小小年纪行事卑劣,手段狠毒,长大也是社会毒瘤,那样的人,救了等于祸害他人,这种事我不干。”
在给陈丰年的同学换药时,她也从清醒着的彭姓少年嘴里听说了陈丰年被欺负的经过。
依彭家少年所言,打人的那几个家伙并不是第一次欺负陈丰年,而是一直在针对他,明显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她怀疑有江湖人士的家属或附属参与,或者有黄家人的手笔。
因为在医院,她还没得及请柳帅哥调查,等改个时间,她会请柳帅哥查那几个刺头的祖宗十八代的底细。
那些家伙把陈丰年伤成那样,她没去报复回来,那些人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让她救?呵呵,想得美。
对于学校而言,不管是哪个学生都是学校的学生,学校自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学生没事,自然也就顶多挨口头教育,要是学生出了伤残意外,会很麻烦。
乐小同学理解学校的难处,但绝对不帮忙,她现在是陈丰年的家属,可不是医院请来的外援,想拒绝就拒绝。
小姑娘一口回绝,夏院长也没觉意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据我所知,小姑娘的表弟的对面方,有一个同学家境很好,家里是开公司的,在岳州市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
那位同学还有位长辈是在管学校工作的部门工作,有位亲戚在省城任职,据说都担任着要职。”
夏院长不经意间透露些小道消息,燕行平静脸:“原来有后台啊,有恃无恐,难怪心狠手辣。”
夏院长:“?”他不是很明白某位俊青年的意思,究意是担心还是蔑视?
开车的柳大少,也笑了:“哎妈,拼爹拼妈拼后台?真要拼后台,晁家的亲友团应该很开心,他们终于能表现表现了。”
柳向阳特别想乐呵,小萝莉背后站着一大群大佬,谁对她罩着的人搞什么阴谋,那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杀鸡妄用宰牛刀。”燕行翻了个白眼:“真要拼起来,这次根本不用晁家亲友团出马,小萝莉的一个朋友就能搞定了。”
“谁?”乐韵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哪个大佬朋友那么厉害?”
“你一心一意钻研医学,不关心这些琐事,自然不太了解,”燕行温吞吞的解释:“你忘了周少那号人物了吧,周少母亲一母同胞的弟弟是位大佬,绝对镇得住牛鬼马神。
而且,周少已知陈丰年是你表弟,陈家若是被穿小鞋,不用你说,周少知道了就会帮你解决麻烦。”
周少欠着小萝莉人情呢,何况现在小萝莉的乐园又是个香馍馍,不说周家,换作其他家族,一旦有机会也必定会牢牢抓住,刷波好感。
周少的家族是湘南省最古老的古修世家,算是地头蛇,发生在湘南省的事,自然由他家包揽了,轮不到其他家族有抢功的机会。
“周少舅舅真牛!”乐韵还真不知道周少的舅父是位大佬,想想也表示理解,周少身受暗伤,明显已无望更进一步,他仍能稳坐准家主之位必有依仗。
夏院长:“……”我在哪,我是谁?
俊青年毫不避讳的说小姑娘的朋友亲戚是大人物,也等于告诉自己那位大人物比他说的那位同学家长辈、亲戚的更厉害,能决定某同学亲戚的前途是否光明。
夏院长是聪明人,领悟了意思也就不担心小姑娘家的表弟陈家被人穿小鞋了,也当作自己啥也没说,啥也没听到。
医院订的饭店并没有多久,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数辆车进了酒店的停车场泊车,再一起进酒店大厦,乘电梯到达预订的包厢楼屋,由侍者领进包房。
包间摆了两桌。
夏院长作东,他坐了一桌的主位,第一客席自然是乐同学,燕少柳少挨着小姑娘坐,其他人依次坐下。
夏院长诚意作东招待小姑娘,早就提前点了硬菜,岳州十大名菜一个没少。
当主人请客人点菜时,乐小同学添加了一个本地很接地气的“醋水豆腐”,学校领导也意思意思的点了一个虾饼。
医院众领导们也是机灵的,没有点酒,只点了饮料,也因此,乐小同学对夏院长和二院的前辈们又高看了一眼。
有夏院长主场,全场没给校方提及请小姑娘医治另几个同学的话题,一顿饭算是主宾尽欢。
医院领导和校方领导都知小姑娘下午要给几个学生做针灸,饭后也没在医院逗留,略略坐了一下,吃了水果就回医院。
当天是周五,学校傍晚学生们要放周末假,校方领导又有几位回学校,只留有****去医院。
夏院长请小姑娘吃午饭时也有邀请陈辛陈捷,陈家兄弟俩为了不给另一拨学生家长说事非的把柄,主动避嫌,没有与表侄女一起去吃饭。
送走表侄女,兄弟俩轮流去吃医院的食堂吃饭,然后他们坐守病房,换其他学生的家属们去吃饭,也是让家属们去透透气。
在返回医院时,换了一个医院的人开车,燕少陪小萝莉坐后座,柳少坐副驾室,他拿出吃饭的家伙开工。
他速度很快,仅几分钟就把与陈家少年打架的另一拨人员的名单给搜齐,再收集各人家庭情况和人系关系网的数据。
第三百五八章 失望
一起吃了个饭,夏院长和医院里的几个头头心里踏实多了,小姑娘愿意赏脸吃饭,座谈会的事等于板上钉钉了。
一行人回到医院,燕行再次飞跑去开了机舱抱出药箱,再与众人一起去重症病房。
陈辛陈捷和学生家长们守着病房,等到小乐乐回来了,那紧绷的神经也松了。
回到重症病房,乐小同学先查看了两个重症室的少年们的状况,看看他们吃的药丸子被吸收了多少。
有她的针阵引导气血运行,效果还是不错的。
而且,除了陈丰年,其他几个少年也全是清醒状态,也只有一个少年有一只眼睛被打得青肿敷了药,其他少年视力没受影响。
上午没醒的少年们,睡醒后发现自己身上扎着些金针银针,然后才从自己家属和同伴那里得悉陈兆年陈丰年的表姐来了,是陈家小兄弟的表姐给他们扎得针。
几个少年眼巴巴的等着陈家表姐,当终于看到陈家兄弟的那位小表姐,个个哑巴,眼神满满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女孩子明明是个又娇小的萝莉,看起来比陈兆年陈丰年小多了,怎么可能是姐姐?
为什么是个小姐姐,不是小妹妹?!
少年们心中好痛。
乐同学可不知少年们在想啥,以天子巡天下的架式,迈着优雅的步子巡房。
柳少回到重症房,啥也不管,搬个小板凳跑去阳台坐着,愉快地在自己的领域上发光发热。
查看了少年们的身体指数,乐小同学在陈丰年住的病房内摊开工具,临时调配需要用到的药汤和药汁。
准备妥当,调整陈兆年和彭、易两少年的病床,让床头上升,令少年们保持着倚坐病床的姿势,给他们一人一颗药丸子,喝一碗药汤。
三个少年手脚不能动,却非常乖巧,很配合的吃药喝药。
三个少年吃了药丸子,夏院长和医生帮忙将床又调平整,并把学生们搭在腰间的被角揭开。
少年羞涩不已,都不敢睁眼看人。
乐小同学取了针套挂肩头,给陈兆年和彭、易两同学扎针,给他们每个人又增扎了十几枚特殊的医用针。
之后,她取针筒吸药汁,从少年身上扎着特殊针的孔洞里滴进去,只滴了一轮药汁,等了五分钟,出手如电,分别在彭、易两少年身上各戳了几下。
随着她的玉指轻点,两位同学的头、胳膊、前胸、腿脚各个部位各有特殊型针在数秒之间通体发赤,转而从针孔里‘哧’的冒出一缕红焰。
冒焰的针不多少少,正好十三根。
那簇簇小火苗像约有麦粒那么大,一跳一跳的闪烁着。
知道小姑娘要给学生针灸,医院与校方的领导们为了长见识,全挤在重症室当“障碍物”。
看到小姑娘那些与众不同的针,他们是惊奇的,当小姑娘扎好针戳人几下,那些针竟然冒出火焰来,都吓了一大跳。
惊吓过后,在场的人盯着那冒火苗的针,张着嘴巴,眼睛瞪成了铜铃。
两少年的家属更是露出见鬼的表情。
陈兆年被扎了针,不能偏头,也不能睁眼,没见堪称神迹一样的画面,但听到了吸凉气的嘶嘶声,特别好奇。
吃瓜群众中唯一淡定的就是燕少,他见多不怪。
而乐小同学,无视旁观者,绕过床位,走到陈家两个小兄弟的床位之间,在陈兆年前胸戳了几指,随之也有十三根针冒出火苗。
听到“哧”的细响声,夏院长等人机械似的扭头,看到陈兆年身上的针也在喷火了,愣了愣神,又看向另两人,再转眸看陈兆年。
于是,当吃瓜群众们看这看那个,盯着火苗看,还下意识的分析比较哪个学生身上的针的火苗更旺。
围观群众们在看稀奇,乐小同学谈定转身,先给陈丰年吃了两颗药丸子,再扎特殊型针,新增了几十枚针。
陈丰年身上除了敷药的地方,每个空隙都扎着针。
那模样,让有密集恐怖症的人看着头皮发麻。
以乐小同学现今的水平,就依陈丰年和他们同伴那样的伤,用她特制的药,再施以大衍太阳针法,不说一夜之间就好,三天能活蹦乱跳完全没问题。
然而,少年们做接骨手术时打了石膏,很多地方不能扎针,所以没法用大衍太阳针法。
至于在给陈丰年做手术时为什么没用那种针法,当然是因为当时医院的人在场,她不想吓着人,不想被人认为她会“妖术”,所以不启用那种速效治疗方案。
扎好了针,接着就是温脉。
陈丰年胸前的针从心脏往四肢方向,呈太阳光放射状,有规律的一根接一根上下浮动。
小萝莉取了针筒,吸药汁,再从不浮动的某些特殊针孔里滴灌进去。
夏院长等人先是看到医用针喷火,当见到陈丰年同学胸前扎着的某些针自己上下浮动,又一次目瞪口呆。
吃瓜群众们变成呆头鹅,燕行拖过一张小板凳坐着看小萝莉针灸。
陈兆年、彭、易两少年身上扎着的十三根喷火针,火苗持续了长达三分之久才终于变弱,变成米粒大的火苗又燃了约半分钟,终于熄灭。
针喷火时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儿,哪怕小姑娘的药香味很深,也没法掩盖住那股子味道。
当火苗熄灭,燕行依言打开了重症室朝向阳台的门,通风透气。
湘地的气候与E北,农历二月正值春寒料峭。
寒风从阳台涌来,很快就将室内的气味卷起。
等到气味变得很淡,燕行再次关上门。
柳大少不怕冷,坐在阳台内兴致勃勃的鼓敲电脑。
喷火针的火苗熄灭,吃瓜群众们的大脑也终于能正常运转,家属们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满是激动。
他们终于明白夏院长为什么会将他们家的孩子全权交给陈家的亲戚了,小姑娘她真的是位神医!
彭老爷子易妈妈心中激动,谁也没有说话,免得打扰小姑娘针灸。
等到小姑娘给某同学滴完了药,夏院长不耻下问:“小姑娘,这位同学的针灸过程为什么与其他三人不一样啊?”
“另三个同学身体内的杂质有点多,身体吸收药物的能力差,影响恢复速度,刚才是给他们清除杂质,提升吸收能力。
我家小表弟去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吃过排毒排杂质的药膳和药茶,他身体里没有多少杂质,吸收能力很好。”
“哦。”夏院长了然,心头就一个想法:好想去小姑娘家做客!
乐小同学转而给陈兆年身上扎着的针滴灌药汁,滴一轮药,戳他几指,让医用针依序浮动温脉。
再之后给彭同学易同学滴药温脉。
温脉是个比较长的过程,乐小同学让家长们守着不要让人乱碰针,自己去另一间重症室。
燕行寸步不离的跟着小萝莉。
医院和校方的人员也离开重症室,到了外面,校方领导们请了夏院长和医生们去借一步说话。
一行去了护理部的医生们办公室。
李校长先打探了小姑娘究竟是谁,当听闻她就是那个勇夺八金,专治疑难杂症的E北乐韵,学校的领导们震惊得差点跳起来。
惊过之后就是狂喜,请夏院长帮忙请小姑娘给另几个同学医治,如果乐小姑娘愿意出手,另几个同学肯定也不会留下伤残。
夏院长也早猜到李校长等人的目的,满怀遗憾的告之:“中午去吃饭时,我也向小姑娘转达了校方的意思,小姑娘拒绝了。
小姑娘说她来岳州是因为表弟,现在只是陈同学的家属亲友,她只医治他表弟和表弟的朋友,其他人请另择高明。”
得到拒绝的答案,李校长不甘心:“医院能请小姑娘支援吗?”
“不能。我比谁都想请小姑娘当外援,小姑娘拒绝了我的邀请。”夏院长很愁怅,医院收容了两个癌症病人,他想请小姑娘去帮医治的,可惜……
李校长等人无比失望,也差不多猜到了原因,小姑娘是因为另几个人打伤了她表弟,她护短。
校方领导们猜到了前因后果也无可奈何,因为几个重症基本脱离危险了,他们还要向上级有关部门做汇报,赶紧回学校。
夏院长也让自己人散了,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去处理事务的去处理工作,他去另一间重症室与小姑娘打了招呼,送去一张开病房门的卡,然后才回办公室。
校方和医院的领导们都不在现场了,乐小同学悄咪咪的让表伯父和学生家属们再去找医院多打印几份伤者们在入院时检查拍照的胶片。
陈辛留守,陈捷和几个少年的家属依言去打印图片。
做检查时打印的胶片也是收了材料费的,另外再打印胶片自然也要收材料费。
陈捷没心疼那点钱,他给自己家的两孩子和孩子同学每样来了四份,给一份给家属,另两份他暂时帮保管。
乐小同学给另三位少年也启用了鬼手十三针中的某一种针法,燃烧杂质以及他们手术后打的消炎药营养液的残留成份。
燃烧了杂质,温脉,让针阵刺激经脉,催发气血流通,引导药效通向四肢百骸,令骨组织快速吸收药,快速修复伤口。
她在两个重症室之间打转,给孔针滴药,或者在某段时间再给扎一二根针或拔掉一二根针。
两个钟后,人体的吸收功能达到饱和状态。
也代表着一个针灸疗程可以结束了。
小萝莉收了医用针,再去打滚开水烫针,消毒。
第三百五九章 预约
小萝莉完成了针灸疗程,燕行机灵的跑下楼从直升机上帮她把行李背包拎到上来。
乐小同学给使用过的针消好了毒,收起来,找出干净的衣服,就在病房的洗手间洗了个澡,顺手把衣服洗了晾在阳台上。
洗刷一番,清清爽爽。
心情好了,与家属们沟通一番,果断的点了少年的睡穴,让他们在沉睡中自我修复。
少年们醒着的时候不能动,会难受,还爱胡思乱想,让他们保持睡眠状态更有利恢复。
又嘱咐了家属几句,乐同学拎着背包,潇潇洒洒的下楼,把行李放直升机舱,和两帅哥去逛街找吃的。
陈辛陈捷想匀一个人陪小乐乐去四处走走,被拒绝,他们也没坚持,留在医院看护。
小萝莉想去溜跶,燕行柳向阳高兴坏了,各带着一只装必备品的背包,屁颠屁颠地陪着小萝莉跑上街,四处寻找特色小吃。
乐小同学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不想长时间呆医院,自然满街跑,这里一钻那里一钻,快快乐乐地找小吃。
吃了十几种小吃,也吃得心满意足,找去书店,找到高中生的教科书和资料书区,顺手拿本书看,暗中则启用精神力“看”湘南省的高中教材,分析与E北的教材是否有出入。
湘南省与E北省一样,高考用的是全国通用卷,教材自然是一样的。
于是,乐小同学放心了,用神识“看”了约一个多种的书,天也黑了,她也没有留恋,买了两本书,和两只帅哥去找吃的。
柳少可是相当的机灵,他请客下馆子,专点当地的名菜让小萝莉品尝。
小萝莉每次在哪尝过当地的名菜,她有空就会尝试着做着吃,而且,她整出来的比原产地的更美味。
比如,S东的锅塌豆腐,江南龙井仁虾、糟鱼,G东白斩鸡,在原产地很有特色,经小萝莉之手后风味更上一层楼。
为了能吃到小萝莉做的美食,柳大少顶着有可能被说“浪费”的压力,一口气点了十个名菜。
那么多的菜当然是吃不完的,最后浪费了至少四分之一的量,而吃掉的四分之三大部分也是进了燕少柳少的肚子。
美滋滋地搓了一顿,两大少还跑去买了一堆小吃,打包回医院。
两俊青年可不是好心的帮别人打包小吃,他们是逞回去当夜宵零嘴啃,只给自己送‘温暖’。
直升机体型不少,医院白天人来人往,当有人看到那么个庞然大物停在医院门诊楼前,理所当然的把它当成“模物”。
直升机妥妥的成了明星,被人拍了无数美照。
晚上医院人少,乐小同学也不担心自己被围观,回到医院就呆在直升机内,哪也不去了。
两俊少把打包回的小吃摆开,继续嗨。
小萝莉辣得小脸绯红,美人杏眼水汪汪的,仍然不怕死的继续吃,燕少柳少那叫个开心,把她爱吃的全放她面前。
吃得嗨了,燕行顶着同样被辣得泛红的俊脸,趁热打铁,和小萝莉打商量:“小萝莉,你预计要在这里停留七八天,能不能顺便匀点时间给湘南省的军警家属中的病人看诊?”
“嗯?”乐韵两手各举几支串串,左一口肉类,右一口素,吃得正开怀,听到某饭缸的建议,嘴里嚼着黄喉,没空说话,就拿眼神瞟着他,意思是问具体情况。
燕行搞不懂小萝莉是不高兴还是咋的,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小萝莉,你忙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都说了,什么叫当没说?”乐韵吃掉脆脆的黄喉,放下右手抓的串串,拿纸币擦擦嘴角的油渍,好整以暇地问:“湘南这边有多少登记在案的军警家属病患者,是哪类病?”
“前两年统计过大致数字,我不知道有没更新,需要查查。”小萝莉主动问起情况,燕行放下串串擦了擦手,飞快的从背包里抱出自己的电脑,开机查后勤部登记的名册。
乐小同学继续撸串,和柳帅哥你一串我一串,坐地分脏。
燕行抱着电脑,先看了以前的一份名单,再联网查看后勤部门收集的名单,快速的找到湘南的军警家属花名册。
他把两份名单对比了一下,发现以前统计的名单中有三人已逝,而最新的名单比以前的名单还多四人。
燕行快速浏览一遍,才再次与小萝莉说话:“我看了后勤的统计,全省共四十一位军警家庭有病人,属疑难杂症且比较严重的共十九人。
病人当中有一个患肺结核,一个植物人;一个家属因家人牺牲而受不住打击导致精神失常;
一个应该是羊癫疯;三位确诊癌症;三人因外部原因造成瘫痪。
有二位警C因工作关系感染艾病,其中一人因不知情,在无意之中传染给了孩子。
另有六个军警家属患病的人还是五到二十岁的孩子,一个脑瘫儿,一个癫痫,一个先天性心脏病,一个兔唇,一个白癜风,一个尿毒症。
其他的都是慢性症,糖尿病、三高和冠心病等病例。
其中患尿毒症的这个人并非军警家属直系家属,而是其叔父的儿子,某位人员是位消防员,他的父亲在他二岁时早逝,母亲另嫁,他由叔父扶养长大。”
“生恩大于天,养恩同样大于天,他是叔父抚养长大的,叔父如父,叔父怎么就不算他的直系家属了?”乐韵不高兴了,谁敢说养恩不及生恩大?
生而不养,不如不生。
如果是因为父母因其他原因不得不把孩子交给其他人代为抚养,那是另外一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生你的人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爱你,那些没生你,却养大你了的人,与生你的父母一样伟大,尤其是那些与你毫无血缘关系,仅只因为可怜你而养大你的人,是真正的大爱无私,那种情况下养恩大于生恩。
乐韵最看不起那些被生父母抛弃,被养父母含辛茹苦的养大,长大成人却又回到生父母身边,对养父母不闻不问的白眼狼。
“!”小萝莉不高兴了,燕行惊喜得放轻了呼吸:“在情理上我们是把他叔父视为直系亲属的,法律上论不算直系亲属。”
他特意说明就是怕小萝莉以为他们不诚实,故意骗她,拎出来说明白了,小萝莉认为养恩与生恩一样大,那就说明她认可那位患尿毒症的人是军警家属。
乐韵翻个白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不就是怕她发现了找他算帐吗?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被瞪了一眼,燕行有点莫名其妙,殷勤问她的主意:“小萝莉,你安排在哪几天抽空出给人看诊?你说个比较准的日期,我才好与后勤那边沟通,让他们通知这边的某些部门,安排病患者统一住院。”
“安排在下周吧,你记得要与某些领导们说清楚,让他们也与家属说讲明白,我这边每天上午要做针灸,下午才会去给人看诊。
最好就近原则,离这里近的来这家医院,离岳州市远的其他区的人安排到沙市哪家医院。”
“好的,你只管看诊,其他的有相关负责人作安排。”小萝莉那么好说话,燕行兴高采烈的编文字,再发给后勤部的负责人。
他写东西花了十几分钟时间,等发过去了,再一瞅,好家伙,柳某人和小萝莉面前一大堆的签子。
“你们不带这样的,好歹帮我留点啊。”眼瞅着串串没多少了,燕行丢开电脑,左右手齐出各抓了一把竹签,抢到串串就开吃。
“谁叫你磨洋工的。”柳向阳吃得直冒汗,笑嘻嘻的抹把汗又继续。
乐小同学才不理燕吃货,只管吃吃吃,把爱吃的吃光了,擦了嘴唇上的油,再擦干净爪子,拿了毛巾牙刷去医院的洗手间。
她去洗涮好了返回直升机,两只帅哥还在愉快地撸串,她从一个座椅下拖出一只箱子,到远离他们俩的地方,再去拿了一张小桌几打开,从箱子里取出纸和笔,给某几位少年出具伤残诊断报告书。
燕少柳少哥俩将所有串串撸得干干尽尽,将场地收拾好,再拿了洗涮用品去洗涮,顺便扔垃圾。
哥俩洗了个冷水澡,一身清爽,爬回直升机,关上舱门,只开了窗通风透气,放好物品,蹭到小萝莉身边看她在做什么。
哥俩坐小萝莉对面,看到小萝莉伏案写作的成果,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小萝莉写的伤残诊断比法医验尸报告还详细的节奏!
他们心里有点慌。
被吓得有点揣揣不安的哥俩,旁观小萝莉给每个少年写了两份伤残报告书,盖了她的私印。
她写完伤残诊断书,哥俩松了口气,柳少赶紧抱过电脑,把自己白天查到的某些人的资料给小萝莉过目。
为了防止周边有监听室之类的,仨人没讨论。
看完柳帅哥查到的有关某个有后台的家伙的资料,乐小同学心中有数了,淡定的拿出A3纸,开始给陈家表弟们出试卷题。
燕少柳少伸头张望,看到一堆的圈圈和三角形混合的图形,果断放弃研究,那些什么破题还是让学生们头痛去吧,他们不想再浪费脑细胞了。
看题的两帅哥看是头昏脑胀,出题的乐小同学心情愉悦,出好了一张试卷再来一张,弄好一张再来一张。
她速度快,基本是三十分钟左右手写出一张试卷,一直写到十一点钟,准时收起试卷和纸张,又锁进箱子里。
在睡觉前,小萝莉又从座位后排抱出只保鲜盒子,找出三条毛毯,给两帅哥一人条毛毯当被子盖。
仨人晚上各占一排座椅,躺着睡觉。
第三百六十章 认识
陈辛陈捷与自家孩子和同学们的家属晚上全在病房陪护,都是趴在孩子的脚头将就着眯一眯。
周、罗、夏同学住的病房还空着一张床,三位陪护家长又是女性,凑合着躺了一晚,睡了个囫囵觉。
家长们不到六点就相继起来,在检视自家孩子时发现孩子身上脸上那些浮肿淤青消失不见了,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孩子们在一夜之间恢复本来面貌,家长们喜出望外,也绝对相信小姑娘说七八天就能出院的话不是吹牛。
惊喜的家长们顾不得洗脸刷牙,先打热水帮孩子擦脸擦手,再用棉签沾了温开水湿润那些敷着小姑娘自制药的地方。
乐小同学晚上并没有沉睡,分出了一缕精神力监视着直升机四周和医院,直到近天亮时分才收回神识。
她五点半准时起,梳了个分梢垂挂髻,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再去洗洗涮涮,回头在直升机上调合给少们针灸需要用到的药。
调制好了药,拎着药箱去医院的病房。
柳少燕少晚上轮流守夜,在小萝莉起来洗涮时,他们也抓紧时间收拾好了自己,小萝莉要去给少年们做针灸,他们也如影相随。
两俊少和小萝莉刷了某个院长给的门卡走进重症室,见到的就是家长们拿着棉签沾水给少年们湿润药膏贴的画面。
场面很温馨。
彭、易同学的家属看到小姑娘来了,热络的招呼,搬板凳请人坐。
柳少笑咪咪的与家属们打了招呼,也领受大家的热情,搬板凳坐一边当吃瓜群众。
乐小同学没空坐,先给陈兆年和彭、易同学解了睡穴,开药箱拿出药瓶,再拿一只千里木制的碗,把和好的药倒进碗里,再冲少量温开水稀释,喂陈兆年喝药汤。
家长们配合着把床头调高,而三个少年刚醒过来就面临着喝药的待遇,都很乖,老老实实的等着。
乐小同学喂陈兆年喝了一碗药,再用温开水冲了碗,连温开水也让他喝下去,再喂他吃一颗药丸子。
之后,用温开水冲洗一下碗沿,再倒药汁,冲温开水,给彭同学喝药、吃药丸子。
再如法炮制,喂易同学也喝了一碗药,吃药丸子。
三个少年吃了药丸子,家长将床头放平,让孩子平躺。
乐小同学先喂陈丰年吃了药,给陈丰年扎了针,让针阵温脉,回头再给陈兆年、彭坪、易思贤仨个少年扎针。
小萝莉给陈丰年扎针也只花了十来分钟,就那么点时间,三个少年因吃下去的药起了作用,已经微微冒汗。
乐同学不慌不忙的给每个同学先扎了十几根金、银针,再一个一个的给扎特殊型针,再轮流给每个少年扎着的特殊针里滴灌药汁。
再启动针阵,温脉。
一个针灸疗程至少二个钟,乐小同学让家属们趁着还没到交接班时间,不会有人进重症房,抓紧时间去吃早餐。
家属们也很配合,匆忙洗涮好,随着小姑娘去另一个病房,在小姑娘做针灸时,他们和另三位家长结伴去吃早餐。
家属们出去了,柳大少守着陈家小兄弟住的那间病房,燕大少寸步不离的保护小萝莉,一直等到家长们回来,柳少才结束当陪护,只跟着小美女,她到哪,他和发小就到哪。
最淡定的就属乐同学,她给扎好了针,让针阵按要求温脉,自己回到陈丰年住的病房,从药箱里拿出纸笔,搬了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小板凳到阳台上写试卷题。
两俊美青年:“……”就没见过那么惜时的人!
哥俩也各搬个小板凳,到阳台上坐着“看风景”。
陈辛陈捷最初没去看小乐乐在干什么,呆了一阵,悄悄跑去看,陈捷本身就是老师啊,他看得懂小乐乐写的是什么。
内行看门道,看出门道,陈捷默默地为儿子抹了把汗,但愿丰年伤好后能承受得住他表姐给他的‘爱的关怀’。
医院将近八点交接班,八点后白班医护人员巡房。
医院的领导们也赶在巡房前到了骨科,与医生们一起去巡视重症病房,也照例到陈丰年与他同学住的病房例行检查,登记状况。
一群医护人员中昨天没见过小姑娘针灸的人,看到七个少年个个消了肿,身上的针自动沉浮,无比震憾。
为了不影响针灸,医院领导们与小姑娘打了招呼,与家属们说了几句话,和医护人员们离开病房。
乐小同学做完针灸又淡定地走人,先去吃了早餐,再回直升上呆着继续出试卷,累了就看书,到午饭或晚饭时间去吃饭,晚上继续出试卷题。
翌日,仍如既往的早起针灸,等待的时候再搬个板凳去阳台出试卷题。
其日也是周六,上班族们休息的时间。
陈辛陈捷家属们守着病房,八点多钟,陈捷的电话响了,他开门出去,接了西装革覆的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进病房,并向另两家的家属介绍说是陈家请的律师。
彭同学易同学的家属诚意的向律师们表态,他们鼎力支持陈家起诉。
律师们看到少年身上的针自己沉动,心灵受震,又有委托人解释说给少年们做针灸的大师是陈家亲戚,青年律师提出希望能见见那位针灸大师。
陈捷没有拒绝,拉开阳台的门,带两位律师见针灸大师。
当看到阳台上呆着的那个梳着古式发型,穿着汉服的娇俏小姑娘,青年律师眼角骤然一跳:“你……你该不会就是E北乐韵乐小姑娘吧?”
抬起头的乐韵,看着青年律师瞠目结舌的样子,微微蹙眉,又迅速舒开:“律师界的人会这么问,要么你与我萧哥萧君仪师出同源,要么你就是萧哥一派的对头冤家。”
“别瞎想,不是冤家。”身形瘦,脸有肉的青年迅速声明一句,一张脸笑开花,三步作两步跑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伸手就揉了揉小可爱的脑瓜子。
过了一把手瘾,心情美好:“小美女,我是邓常胜,我的师公与萧君仪师弟的师公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我们师出同源。
我和萧师弟经常联系,他老向我炫耀说他发小晁少捡了个漂亮俏丽的小可爱妹妹,差点嫉妒死我,我去首都出差几次,你不在国内,次次错过。
刚才看到外面几个同学在做针灸,我就想着有那么高超的中医针灸术的大师会不会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呀。
小美女,我给你介绍一下,与我同来的这个律师是我的同事,姓楚,我和所里的同仁叫他楚哥,楚哥是湘南本土人氏,热情好客,嫉恶如仇,公正严明,最擅长处理经济纠纷,我擅长于刑事诉讼,我和楚哥历来是最佳搭档。”
青年自来熟,见面就朝自己脑瓜子下手,乐韵想翻白眼,听他说与萧哥师出同源,也大约猜到他应该就是萧哥的一位师伯祖的徒孙,某青年的师祖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与萧哥的老师和师公们参与了修订国法,是法律界的泰斗北星。
知道他是谁,必须给面子,站起来,率先伸出手:“楚哥你好,我表弟的事辛苦楚哥了。”
看到阳台上的汉服小姑娘,楚哥当时是懵的,那么小的小姑娘会是针灸大师?
当小邓见到小姑娘就跑过去,还对小姑娘的头下手,他差点崩溃,那家伙竟对针灸大师无礼,他是想被扎成刺猬吧?
结果,小邓与针灸大师竟然认识?
满脸问号的楚哥,看到小姑娘起身伸出手,忙伸出大手与一只纤纤玉手相握:“小姑娘客气,能见到针灸大师是我的荣幸,小姑娘年纪青青已掌握了针灸之精髓,医术出神入化……”
楚哥涛涛不绝的赞美,邓律师用手肘撞撞同事,小心嘀咕:“楚哥楚哥,你是律师,也不是在主持婚礼,快省省,别吓着小美女,你吓着小美女,我师弟要是跟我急,我就惨了。”
被打断的楚哥,省略了还没说出口的几百字,笑脸如花:“……以后请小姑娘多多关照。”
他终于以那句“请关照”结束,乐韵收回爪子,抹了把汗,知道她为嘛藏阳台?就是因为她知晓表伯父预约了律师,所以藏着。
她懒得交际,尤其怕与律师打交道,能当律师的没有哪个口才不好,律师又擅长于挖坑,一不小心就会挖坑把你坑进去。
不想烧脑细胞,乐同学躲阳台去了,结果藏阳台也躲不过,还是被荼毒了。
邓律师也瞅到了萝莉小可爱一脸强颜欢笑的表情,立马抢前问了小萝莉小可爱在岳州要呆多久,知晓她要停留六七天,先预约改天一起吃个饭,拖走楚哥,去病房与家属们聊正事。
被拖走的楚哥:“……”能不能别急,他还想与娇俏的汉服小仙女说说话呢!
陈辛陈捷请律师时找的是沙市口碑最好、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所务,只想着请最好的律师,给自家孩子和孩子们同学讨还公道。
他们没想邓律师与小乐乐的朋友是同门!
因为邓律师与小乐乐认识的哥们是熟人,四舍五入等于邓律师与小乐乐是熟人,陈辛陈捷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个算不算无巧不成书,或者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点呆懵的兄弟俩,跟着律师回到病房大脑才反应过来,也彻底放心了,知无不言,把打伤自己家孩子的对方的一些情况也告诉了律师。
律师们与家长们谈话时,彭同学的父亲也赶到医院,之后易同学的父亲和爷奶也到医院看孩子。
过了不久,周同学、罗同学、夏同学家的其他家属也相继到达医院。
陈家小兄弟的同学当中家境优渥的只有彭同学和夏同学,他们要么父母有稳定工作收入,要么爷奶有退休金或者有固定收入。
周同学罗同学易同学属普通家庭,不富,也不穷,钱够用的那种。
也因各个同学家长们要上班,所以孩子住院时只有一位家属陪护,其他家属直到周末休息才能上医院。
陈辛陈捷是因为事因他们孩子而起,接到电话就赶至医院,他们没敢告诉家里的老爷子老太太,怕老人着急。
最初也没让媳妇知晓,直至周五傍晚才告诉孩子妈,让媳妇周末先不要来医院,如以前一样先去老人那边看,免得被老人家发现异样。
因而,陈家兄弟的媳妇至今还没来看孩子。
各个同学的家长们来了,看到孩子在针灸,没敢靠近,与家属们互相聊了一阵,也到隔壁重症室拜访律师,表示鼎力支持陈家起诉。
家属们也想见小姑娘,听说小姑娘喜静,也没跑去打扰她,只等小姑娘收医用针时再表示感谢。
律师与家长们交流过,就等小姑娘做完针灸,他们再向当事人咨询一些情况。
不管有没人等着,乐同学都是一样的,不到时间坚决不去拔针,直到过了两个钟,她才去收医用针。
她没点陈兆年和彭同学易同学的睡穴,至于陈丰年,因他的肺和肠道有伤口,醒着时如果说话或者思维活跃,并不利于伤口愈合,仍然让他保持沉睡状态,并且做完针灸还他吸氧两个钟。
针灸结束,律师立即抓紧时间问当事人一些问题,了解当时的详细情况。
乐小同学在两尊门神似的帅哥保镖下去另一个重症室,给周、罗、夏仨少年拔医用针,同样先不点睡穴,让他们等会与律师沟通。
少年们的家属想与小姑娘多说说话,看到她身边跟着两个戴墨镜的青年,也没敢多聊,只表示了一下感谢,并且说希望等孩子出院时请小姑娘吃顿饭。
小萝莉婉谢,回到陈丰年住的病房,继续呆阳台上出试卷题。
邓律师楚律师向陈兆年、彭、易同学了解了情况,又去另一个重症室了解情况,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收集到资料,先回预定的酒店准备起诉书。
等律师走了,乐小同学让家属们给少年喂喝了几杯水,给他们一人吃一颗药丸子,再点睡穴,让他们继续睡觉。
搞定了正事,乐小同学带着药箱走人,把一些物品扔直升机上,再去街上吃早餐,再去书店买书,顺便吃了午饭再回医院,仍然呆在直升机内。
孩子做完了针灸,除了陈家兄弟,其他的几家家属换班,由父亲在医院陪护,让孩子的妈妈或爷奶们回去休息,等下周一换班。
第三百六一章 大佬来了
周日早上,小萝莉一如既往的在六点不到即去重症病房给少年们做针灸,做完就去吃早餐,然后又猫在直升机内当宅神。
小萝莉做完针灸走了不久,楚、邓两律师再次登门,把准备好的起诉材料给陈家兄弟看,若无意外,他们周一往法院递交起诉书。
他们正在看起诉材料,恰逢校领导和老师们也来了医院探望学生,李校长在陈家小兄弟的病房遇到陈家请的律师,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在病房里没有说什么,出了病房,立即去了与陈同学与罗同学那边相反的方向,进去相隔两间的另一间重症室。
那间重症室住着的学生其中之一就是挑起事端的祸魁祸首——杨乾雷。
杨亁雷比陈丰年大了一岁,他小学留了一级,所以上初中与小一岁的人同级,从小就是街霸,惹事生非,打架好斗。
他上小学就是问题学生,上了初中仍然是问题学生,要不是因为国家规定的义务教育,早不知被开除了几百回。
义务教育期间不可以开除,但可以劝退,而李亁雷因家里长辈和自家有产业的原因,没哪个老师敢劝退他。
杨亁雷的父亲和爷爷都在医院,看到李校长又来了病房也没当回事。
杨家人爱搭不理,李校长却是顾不得,跑去杨爷爷身边,请他借一步说话。
杨主任不想理他,看到李校长一脸灼急的样子,想了想,也同意了,去了阳台说话。
李校长没有拐弯磨角,开门见山:“杨主任,我去看望被杨同学打伤的同学,在那边正好遇上陈同学家请的律师。”
“他们想告我孙子是吧,让他们告啊,看看最后断送的是谁的前途。”杨主任满脸讽嘲,想告他家宝贝孙子?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
杨家不当回事,李校长想劝两家和解,可杨主任转身就回病房去了,他嘴里发苦,无可奈何的离开。
他为了学校的名声,不希望家属打官司,毕竟打起官司来,那事儿早晚会被曝光,到时学校也会被推上风尖浪口,影响高考或下半年的招生。
可杨主任他在管学校这块的部门工作,有实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校长又去了罗、周、夏同学的病房,旁敲侧西的打听情况,他是想让其他家属劝陈家放弃起诉,可惜其他同学的家属一致唯陈家马首是瞻。
校领导们探望过陈家小兄弟和他们的同学,也探望了另一拨同学,两相对比,真的是天壤之别。
看得出来,陈家小兄弟那边的人正在逐步恢复,而杨同学那一拨人身上仍然青肿未消,重症的几个也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校领导探望过学生,又走了。
杨主任全然没把某校长说某姓同学请律师的事儿放心上,在校方人走了后,他本来想去四下逛逛,打听一下医院楼前那架直升机的主人有何来头,却接到了部门里的电话通知说临时开会,匆匆回部门。
赶回部门的杨主任,听了上司召开的临时会议才知下周省里的领导要来岳州,所以必须打起精神来做好各项工作,绝不能出错。
领导还特意把某校学生打架的事拿出来说了,要求勿必安抚好出事学生和家属的情绪,不能在这个当儿暴发出不好的负面影响。
听闻是省领导来检查工作,杨主任也没觉得有啥需要大惊小怪的,当领导特意点了某校学生打架的事,心里莫明的感觉到不寻常。
杨主任原计划会后找领导探探口风,看上级是不是也知晓了某校的破事儿,上级有什么指示,然而领导开会急匆匆的赶去了市政开会,只有待周一再看情况。
夏院长早上忙完一些工作,正想去找小姑娘,却接到了来自省里领导的电话,通知他说因乐小姑娘人在岳州,省里安排一些军警家属病患者去二院请乐小姑娘看诊,让医院安排好病房和接待处。
夏院长立马通知了医院各个办公室,全员出动,预先安排军警家属病患者住哪,安排供小姑娘看诊的场地,然后还要收拾下午开座谈的会议室。
他们跑前跑后,把各项工作安排到位也到了中午,匆匆忙忙去吃饭,饭后又把开座谈的会议室检查了一遍。
夏院长等到快一点钟,等医生们能来的都来了,才去门诊大楼的直升机那儿找小姑娘,请她给医生们讲课。
他还没到飞机旁,乐小同学就开门自己出来了。
两帅哥帮小萝莉提着一只小药箱,跟着她随夏院长走。
夏院长安排的座谈地方在另一栋楼,是个大会议室,医院的医护人员开会或者考核就在大会议室进行。
会议也是一间多媒体教室,有投影设备和黑板,桌子是长桌,因为要开座谈会,每桌放了一份水和一份水果。
夏院长也给两个大校先生安排了座,就在讲坛左右两边,保证让他们离小姑娘最近。
医院不上班的医护人员,或者因中午暂时休息的医护人员全早早进了会议室,从前排往后坐,领导们也一个不缺,会议室坐满了大半。
小姑娘走进会议室,全体起立,给与热烈的掌声。
那场面搞得像是迎接领导似的。
乐韵差点以为走错地方,对众人微笑:“谢谢,同行前辈们请坐!”
医院的领导们带头坐下去。
乐韵走上讲坛,随手翻开记录本看,记录本上统计了医院医护人员提出的一些疑问。
小萝莉在看讲义夹子,燕少柳少坐下,各自打开自己的电脑,安医院提供的地址,成功的进了拍摄记录会议室讲座的系统。
看完了疑问记录,乐韵依问题顺序作解答,从第一个有关癌症的治疗问题开始,一路往下讲。
小萝莉在解答针对疑难杂症的一些疑问,医护人员们听得认真,边听边做笔记,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有异议也会及时提问。
气氛很好。
小姑娘在解答疑问的讲课中,中途除了有要做手术的医生不得不去工作,谁都没有舍得半途离开,有些医生做完手术又跑了回去。
座谈从中午的一点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七点,小萝莉不仅将医院收集到的各种疑难问题一一作了解答,还重点与医生们分析了癌症、艾病和神经病例的预防与治疗干预问题。
小姑娘在医学领域上的知识让人望尘莫及,她讲得很详细,医护人员听得津津有味,根本没关注时间。
直到小姑娘的保镖提醒说已经七点了,他们才恍然回神,后知后觉的发现早就下班啦!
天晚了,座谈结束。
夏院长提前在外面预订了餐,并送到了医院食堂,小姑娘讲课结束,他和几个领导、不用上晚班的医生陪同小姑娘在食堂用餐,吃完饭才散。
听小姑娘讲了一堂课,医生们受益不浅,上晚班的人员在没有事的当儿,研究自己的笔记。
夏院长心情好,一夜好眠,精神也极好,周一上班后又忙开了,做好迎接即将入院的一些军警家属。
而燕行从食堂到回到直升机上,趁着小萝莉在休息,凑过去将自己收到的首都那边的反馈告诉她,湘南省领导们安排全省的军警家属全来岳州市第二人民医院。
湘南省领导们速度也极快,在周末就给家属去了通知,需要看诊的家属、又离得远的人家接到通知就起程,有部分人预计周一上午就能抵达二院。
小萝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仍旧雷打不动的保持着自己的好习惯,洗涮后就出试卷题,或者看书,到点睡觉。
周一当天的清早,乐小同学仍准点到达病房做针灸,在阳台出试卷题等到两个钟后,不管其他少年身上的针,给陈丰年拔了医用针,再帮他拆纱布和夹板。
但凡断裂性骨折的位置都用了夹板固定,拆掉钢板,用温水湿润竹膜再揭掉,敷伤的药几乎被吸得所剩无几。
小萝莉用温水将残留的药膏湿透,再刮下来放在一只碗里,然后再和新的药膏一起调和。
再次上药时先从胳膊开始,手臂断折的区域有些位置只抹了薄薄的一层药膏,然后再贴药膏贴,围绕着手臂分三足鼎力之势贴三张药膏。
用了固骨的膏贴,乐小同学果断的拔掉了固骨钢针,再给没有贴药膏贴的区域敷一层药。
给两条胳膊重新贴好了药,再给腿和脚贴膏贴、敷药,也把外固的钢针全拔了。
当给陈丰年的骨折伤重新处理了一遍,再给他吃药丸子,扎针,继续做针灸,然后就去把陈兆年身上的针拔掉,拆纱布和石膏。
小萝莉帮少年们换药,家长们粗手粗脚的,没敢帮忙,燕行柳向阳当助手,帮着拆纱布或石膏夹板,当然,他们就是搭把手,主要工作全由小萝莉一人承担。
乐同学如法炮制的把换药步骤在陈兆年身上重来了一遍,换了药再针灸,再去给彭家少年拆石膏,换药。
小姑娘在病房忙活,在八点半后,一位患病的军士家属在家人的陪同下赶至了医院。
医院调拔出来专门接待军警家属的医护人员们接待了英雄家属人员,核对资料无误,再安排病房,办入院手术。
夏院长接到汇报,也赶到医院收拾出来的专区。
稍后,不到九点,又一位患病的警员家属入院和两位军烈家属,约九点时分,又相继来了两家。
医院人员刚把军警家属安顿好,一波人马也悄无声息的杀到医院——省政、省委、公安厅、医疗卫生和省教委的领导们带着些小领导们,组队莅临。
一群大佬没有去岳州市,没有通知地方各部门,就那么悄悄的到了岳州市的第二人民医院。
领导们沿着院门口放着的指引有预约的军警家属入院的指示路牌,径直驾临二院与门诊大楼紧挨着的另一栋楼的一楼大厅,那里也有专门接待军警家属的区域。
夏院长与医院的几个头目正在接待刚到的一家军烈家属的患者,与其陪同家属核对资料,说明一下医院的安排,乍见一群人走来,第一反应猜是市里的某些部门来检查。
这个时候,夏院长也顾不得思考领导们的来因,先去接待领导,当走近了,赫然大惊,省一把手杜先生,省委一把手许先生,省政一把手李先生……
一句话,省级各部门的一把手几乎一个不落全到了,还有几个是二把手,另有一些领导因为不常见,他并不能把人对号入座。
省级领导们忽然莅临,还是在没有本市领导们的陪同下突袭医院,也不知是何原因。
夏院长心里直犯嘀咕,也没迟疑,带着医院的几个主事人,疾行几步迎着一群大领导们:“杜先生、许先生、李先生、何先生……”
他先把首要领导们一一称呼了一遍,然后才说“欢迎领导们莅临医院检查工作”。
一群大领导看到了夏院长戴的工作牌,也知他就是二院的院长,与夏院长一一握手。
双方互相握手道了辛苦,杜先生亲切的问:“这次辛苦二院的同志们了,有军警家属人员来了吗?”
“不辛苦,这是份内事,能为英雄家属服务也是二院的荣幸,军警家属已经来了几家了,就在那一边,领导这边请。”
夏院长为领导们引路,请领导们去巡视医院预设接待军警家属的地方。
众领导们先将带来的行李箱放在导医台,再随夏院长去军警家属接待专区,慰问刚到没多久的一家军烈家属人员,并亲切的闲谈,关心家属有多少人口,都做什么工作。
拉了约二十余分钟的话,因专护给军烈家属办好了入院手续,杜先生等领导们与夏院长等人一起送军烈家属去病房。
医院给军警家属安排的病房是与门诊楼相连接的综合楼,一二楼是检查科室或化验室,三楼是综合科的住院部。
夏院长陪同领导们将军烈家属送到二楼的病房,又去慰问了其他几位先入院的军警家属患者。
第三百六二章 了解情况
二院的工作细致到位,提前依患者的病型类别预先安排好了病房,尽量把同类型的患者安排在一起,也方便护理。
唯一的那位肺结核病人,安排在另一栋楼的传染科,以免传染其他病患者。
因为医院床位不紧张,给军警家属患者安排的房间都是四人病房,只安排三人入住,留了一个床位给陪护的家属们轮流休息。
二院的安排非常人性化。
巡视病房工作的领导们,大力赞扬了医院的工作。
慰问了军警家属患者和陪护人员,也参观了护理站和医生工作区,许先生才笑咪咪地问:“夏院长,那位上级请来给军警家属患者看诊的小姑娘在忙什么呀,怎么没见着她?”
“许先生问神医小姑娘呀,小姑娘的表弟还在重症室,小姑娘每天给她表弟做针灸,今天说是还要拆夹板石膏,上午是不得空的。”
夏院长笑着解释,又问:“许先生和领导们要一起去小姑娘针灸的病房检查工作吗?”
“听说小姑娘是传统中医传人,是非遗物质继承人,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我是想去开开眼界的,就是不知会不会打扰她。”
许先生一脸和蔼可亲,又问同行们:“老杜,你们意下如何,有没兴趣去看小姑娘针灸?”
“我也想开开眼界。”杜先生立即表态,他倒并不了解某个小神医,但是,许先生知道内幕,那位表面看只是有个医学鬼才,背后站着一群大佬,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杜省都发话了,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表示想去看看。
领导们都有意去看小姑娘针灸,夏院长恭敬不如从命,陪同领导们去找小姑娘。
一边走,许先生边很随意的闲聊:“夏院长,之前听你说小姑娘在给她表弟们做针灸?据我所知,小姑娘是E北人啊,小姑娘有什么亲戚在我们省工作?”
“是呢,小姑娘奶奶一母胞的亲弟弟、也就是小姑娘的舅爷爷,姓陈,于几十年就来了岳州定居,小姑娘舅爷爷的孙子与小姑娘自然是亲血老表。”
夏院长有问必答:“小姑娘也是因为她舅爷爷家的表弟重伤,差点下不了手术台,她得到消息才星夜从首都赶来主刀手术,幸而小姑娘医术高超,成功的将人救了回来。”
“唔,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还真是亲血老表,”许先生点头,仍然是拉家常似的问:“小姑娘还没十九岁,她表弟更小一些,按年龄算十七八九岁的孩子应该还是学生才对吧,出了什么意外导致重伤?”
许先生漫不经心的与夏院长拉家常,其他人也没觉有什么不对,好整以暇的听八卦。
“这个……”夏院长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小姑娘的表弟有什么难言之隐?”杜先生问了一句。
“小姑娘的表弟们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是受伤的原因……却是很敏感,只怕领导们听了不舒服,”
夏院长迟疑了一下,见没人不让自己说的意思,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姑娘的小表弟在学校受到了同学的欺压,他……自卫了,然后不仅他自己,他堂哥和他同学全被对方打成重伤。
伤得最重的就是小姑娘的小表弟,那伤势真的是……具体的说不上来,总之,看着就连医生们也发怵。
那天送来医院的时候就余一口气,我们也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医院专家们当时就算知道那孩子百分之九十九下不了手术台,救回来的希望渺茫,还是尽全力以赴,手术中数次发生意外,医生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勉强保住那孩子的半口气。
手术到了凌晨一点多钟,那孩子再一次出现危机,还有大出血,生命特征已经十分微弱,心跳血压都降到了临界点,已经到了回天无术的境地。
就在最危机的时刻,小姑娘带着保镖从首都赶到,她进了手术室,抢救了半宿,总算成功的将人救了回来。”
“这,事情大不大?”省教委的一把手章厅当时就不太好了,那什么听起来是校园那什么的欺凌事件啊。
一般的小摩擦,学校处理就行,但凡人数超过七人,又有因伤住院,那就是大事件了,必须要层层上报。
他们没有接收到岳州市的什么报告,但愿是小小摩擦,要是大事件,岳州市瞒着没报,被来自首都的人逮个正着,那就麻烦了。
“共有二十三个学生住院,十几个中度或重度伤,四个危重,其中小姑娘的小表弟是特危重,”夏院长奇怪的反问:“这个事儿是上周三发生的了,难不成还没报上去?”
他想了想,又一脸惊讶:“这不可能吧?打伤小姑娘表弟的一方人当中的领头人的亲爷爷就是管教育工作的办公室主任,他还来了医院,而且学校也及时向上级做了汇报。”
这一下,章先生心里一个咯噔,更觉不好了,立即声明:“厅里没有接到岳州市的书面报告,也没有接到电话汇报,我们没听到任何消息,有没被记者报道?”
“目前应该还没有,据说事发突然,很多人来不及反应,而且,当时有人报了警,警C出警协助一起把伤员送医,事后才调查的。”
夏院长把自己知晓的说了,又加了一句:“小姑娘让她表弟家属请了律师起诉,如果没什么意外,律师今天向法院递交起诉书。”
总之一句话,夏院长非常诚实,在上级领导们面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他也是实话实说,不偏袒,不包庇。
章先生看了看自己部门的随从,交待秘书:“沈秘书,给岳州这边部门打电话,不要多说什么,就说我们和省里的领导们已经到了二院。”
许先生杜先生等人皆没说什么,平静的随夏院长走向电梯间。
沈秘书一边跟着领导们走,一边给岳州的教育部门打电话,直接打给一把手蔡局,接通就说章厅和省里领导们来了岳州二院检查工作。
岳州管教育工作的大小领导们得悉上级领导要来检查,周一分拔工作,一部分去了学校,一部分就在部门,以便万一上级领导来了好招待。
当部门一把手的蔡局接到来自省厅沈秘书的电话,听闻领导们去了二院,一边忙不迭声的说立即过去,挂了电话立即通知大小领导跟自己去二院。
杨主任听说各个部门的头儿全去二院,提出建议:“蔡局,我们全去医院,这边呢?万一上头领导来了,这里没个头儿,岂不顾此失彼。”
“沈秘书打来电话说上级领导和省里的各个部门领导已经到了岳州,直接去二院,别废话了,赶紧的去二院。”蔡局说了一句,立即叫秘书收拾一些必备的东西。
杨主任听闻省里的领导直接去二院,心头突突的一跳,某中学的受伤学生还躺在医院,万一被省里领导们无意中发现,或者陈家那边闻知省领导来了趁机进信谗言,那就麻烦了。
他想问问来了哪些领导,也好确定自己家的那位亲戚有没来,如果自家亲戚也一起来了,亲戚在大领导面前也说得上话,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能为自己遮掩一二。
但局里的同仁们在场,蔡局又忙,不方便问。
杨主任心里极不踏实,带着那份不踏实感与部门同事们随蔡局出发,匆匆往二院赶去。
夏院长引着大领导们乘电梯上楼,到了八楼,直达重症病房,进了病房外间,副院长敲了三下门,再用门卡开门。
夏院长先一步进内,与家属们说是上级领导们来检查,让大家别紧张。
陪院的家属们在听到门响时就站了起来,听闻上级领导来检查,赶紧站到一边,别挡着领导们。
转而,就见一群人鱼贯而入,个个西装革覆,气势不凡,一看就是大领导,他们脖子上也挂着工作牌。
杜先生许先生章先生等领导们走进重症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情况,有三个人躺着,身躯上有些部位敷着药就像打了个补丁似的,没敷药的区域基本都扎着亮闪闪的金、银医用针。
那些医用针有节奏的上浮下沉,像是龙形蛇步。
领导们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画面,惊愕不已,愣是迟了一拍才把视线转向另一张病床。
那一边,一个小姑娘正在给病床上的人扎针,她脑顶梳着个圆环发髻,环戴了些漂亮首饰,穿着藕合色的右交领汉服。
她侧对着大家,只见一个侧脸,半披散的长发在后脑扎了起来,发尾倒提起来束在腰间。
小姑娘身边跟着一个俊美的青年,帮她拿着装有医用针的一只碗,给她取拿医用针。
另一个青年站在床尾,那青年身形颀长,有如青松刚劲不阿,其人面如春晓之花,龙章凤姿,容光照人,不怒而威,竟令人不敢直视。
杜先生许先生皆是位居高位的人,气势不凡,然而,面对丰神俊朗的青年,竟无端的感觉到了压迫感。
领导们进重症室时,小姑娘连头都没抬,有条不乱的取针,扎针。
燕行没与湘南省的领导打过交道,但他看过资料,能凭面孔对号入座,见到湘南省的最高级的领导层,波澜不惊。
他仅只是稍稍露了点气势,起到了镇慑效果,一放即收,平静的向众领导们点点头,目光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遍,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杜省看:“杜先生,这是我的证件,还请保密。”
论起来,他的职位比湘南省的一把手低,不过,他在执行公务,又是便装,所以面对比他高一阶的行政级的领导们也不用敬礼。
俊美的青年一开口,声线优美,声音如他的容颜一样的迷人,让领导们有刹那的失神。
病房内在陪护的、彭、易两姓家属更是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这几天,小姑娘在做针灸时,她的保镖寸步不离,一直只有另一位姓柳的帅青年说话,那位最俊最帅的青年从没开口。
他们还一度以为那位青年可能是哑巴,私下里还问过陈家的两位家属,陈家家长们说俊青年一向沉默寡言。
结果,人家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嗓音真的是一鸣惊人!
声线迷人的俊美青年递来证件,杜先生接在手,快速打开,一看之下骤然一惊,少将?!
一位将级长官竟然被委派保护小姑娘,小姑娘的身份岂只是医学鬼才那么简单?
杜先生心头震惊,转手将证件传给许先生看。
许先生差不多已知俊美青年是谁,接过证件一看,心中亦吃了一惊,再把青年军官的证件传递给省政一把手李先生看。
李先生看了军官证,没再传递给其他他,又传回杜省手里。
杜先生将证件递还青年,表情严肃:“燕同志,有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吗?”
“各位领导们应该是为岳州市某中学的斗殴事件而来是吧,岳州市某些部门至今没有重视的表现,希望上级领导们监督某些部门秉公处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燕行收回证件,不慌不忙的揣进衣服口袋,语气平静:“领导们想了解情况,先去另一间病房稍待,小姑娘过去收了医用针,领导们亲自问学生最合适,这里正在做针灸,不能半途而废。”
“学生们的健康最重要,等小姑娘做完针灸,我们再来了解情况。”众领导们哪能不懂轻重缓急,眼前再没什么比学生们的安全更重要了。
小姑娘在施针,众领导们为了不打扰她,没有大声喧哗,先一一慰问了陪护的家长,承诺一定会介与调查,督促岳州相关部门秉公处理。
陪护的家长们知道来的是省里的领导,也十分激动,易同学的妈妈哭得不能自己。
家长们积极向领导们反应情况,某个杨同学因有长辈在教育部门工作,他在学校一向横行霸道,没少欺负同学。
领导们听着家长们反应情况,一边安抚家长们的情绪。
许先生暗中直摇头,杨某同学这次踢到了一块铁板,某同学的爷爷屁股底下的椅子只怕坐不稳了。
第三百六三章 捅了个大篓子
领导们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把情绪激动的家属安抚住,再围观小姑娘针灸。
小姑娘扎针的速度有时很快,有时很慢,又施了七八根针,随着她纤纤玉指戳了某个学生腹部两下,那学生身上扎着的阵当中有两根轻轻一颤,瞬即上浮,现下沉,有节奏的沉沉浮浮。
若细看,便知自动沉浮的针形成了规律,有一定的路线,一起一伏,像水波纹那样的有节奏。
那一幕,非常神奇,也很壮观。
大佬们研究不出来针自动的原理,就只有看热闹了。
小姑娘施完针,又弯腰去提起了某物,然后才转面。
当她转头,杜先生章先生等人微微一怔,小姑娘也太小了吧!
穿汉服的小姑娘,头上梳的圆环根部环簇着的珠宝头饰亮晶晶的,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嘴角总是带着笑,她的笑容犹如冬阳初升,暖暖的。
小巧的女孩子的粉嫩嫩的,冰肌玉雪,可可爱爱的。
这要不是她身边跟着上级指派的保镖,就凭她自己去哪家医院帮人看诊,估计会被当骗子给扫地出门。
许先生眨眨眼睛,哎,小姑娘……长得这么粉妆玉琢冰肌玉肤,难怪那么招人喜欢!
施完针,乐韵先提起放一边的药箱,再转身走向床尾方向,扫视过一群领导人物,灿然微笑地打个招呼:“先生们上午好,如果想找这个病房的了解学生情况,请耐心等二十分钟。”
“没关系没关系,了解情况不急于这一时,辛苦小姑娘先给孩子们针灸。”
小姑娘笑容甜美,杜先生与同伴们上前一一与小姑娘握手,亲切的说“辛苦了”。
大佬们那么热情,乐韵入乡随俗,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让他们随意,她去另一个重症室做针灸。
柳大少是个机灵鬼,他帮拖大药箱,让发小燕某人当小萝莉的贴身保镖。
燕行将贴身保镖的含义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紧跟在小萝莉身侧,坚定的护着小萝莉的背后与前侧,不让别人靠得太近。
小姑娘要去另一间重症室,杜先生许先生章先生等人也去探望。
因为人太多,怕影响伤号员,重磅级的几个领导进了重症室,一些陪同人员先在小隔间隔窗探视。
周、罗、夏同学胳膊腿儿各有地方打着石膏,身上扎着的针有部分也在自动沉浮。
有人进重症室,家长们便知是小姑娘来了,当看到不仅小姑娘来了,还有一大群人,有点懵。
夏院长向家长们介绍是上级领导们来检查工作,也来了解一下情况,让家长们放心。
杜先先等人慰问家长们,安抚了一番,全不多说了,免得耽误小姑娘给伤号换药。
重症室终于清静下来,乐小同学走到周同学的病床侧,点了他的气海穴一下,当医用针“咻咻”齐齐上飙,双手齐出,飞快的抓针。
围观的杜先生等人看到某同学身上扎着的针同时射向空中,吓了一大跳,下一刻就被小姑娘如千手观音一样的抓针手法惊呆了。
乐小同学手如闪电,将医用针全给夹在手指间,先用纸巾包裹着放床头柜面,再去收罗家少年身上的针。
她如法炮制的收回所有医用针,先放床头柜:“我现在要换药,需要一段时间,领导们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趁这段时间问他们。”
“小姑娘,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我换药的时候,你们说话对我没影响。”
“那行,我们抓紧时间了解详情。”
杜先生许先生李先生几位没抢工作,让章先生和他部门的人主场。
章先生和随同人员拿出了手机或录音笔做记录,向三位少年咨询了解斗殴事件的始末。
乐小同学先给周家少年拆石膏或夹板,拆完再敷药,等她拆完石膏,重新敷好药,先不做针灸,给罗同学拆石膏。
当她给罗同学拆完石膏重新换了药,仨个少年也把说的全说了,她先给两个同学扎针,再给夏同学拆石膏。
小萝莉刚开始给夏同学拆掉胳膊上的纱布时,岳州市教委的领导们也风尘仆仆的找至重症室。
蔡先生带着人员匆匆赶至医院,先去办公处找夏院长或副院长,结果没找着医院的领导,打电话问了才知领导们去了军警家属接待处。
一群人又找到军警家属接待处,在那里才得知领导们去了骨科病房,赶紧上楼。
杨主任听闻领导们去了骨科重症病房,当时预感不妙,待找到重症病房区,知晓领导们在哪间重症病房,心头不好的感觉达到了极致。
蔡先生小跑进重症室,正想向领导们问好,乍然看到病床上的人身上扎着的针在自己浮动,吃惊之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跟着蔡先生的几位小领导也看到了病房里的情形,俱大吃一惊。
病房里又涌入一波人,拥挤得都快没地方站了,空气也不太好,尤其某些人一进病房就热络的与领导们打招呼,很吵。
乐韵嫌吵,先不帮夏同学拆纱布石膏了,直起腰:“杜先生许先生章先生,那边病房的针灸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收了针,方便你们向他们了解情况,也免得耽误你们的行程和工作。”
“小姑娘,我们这边不急,你先给这位同学换药要紧。”
杜先生等人立即表态。
乐韵望了望还在源源不断的想挤进重症室的人,皱了皱眉。
观察着小姑娘的杜先生,一下子就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了,望向后来的一群人:“蔡先生,先请你们的同志在外面的隔离间等等,病房人太多会影响医生工作。”
现场有刹那的安静。
被点名的蔡先生,尴尬得脸发热,立即带着人退到外边的小隔间。
杨主任跟着头儿,进了病房只来得打量病床上的情况,也被某两个同学针灸的画面给震住了。
就那么愣神的功夫,蔡先生率先退出重症病房,杨主任哪敢迟疑,也跟着退了出去。
小隔间有人,那些人离玻璃窗近,后来的人只能站在后头,高个的还能看得一窗之隔的重症室内的情况,稍矮点的就见乌央乌央的人头。
杨主任看不见外面,只有干站着。
病房没那么多人,空气略好些。
乐小同学麻利的拆掉夏姓少年胳膊腿儿包扎的纱布和石膏,再换药,包扎,再扎针。
小萝莉忙完了,柳大少将药瓶之类的东西收进药箱,又拖着大药箱。
燕行帮拎小药箱,护着小萝莉出了重症室,再去陈丰年住的病房。
蔡先生想去见领导们,可那些大佬陪同着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汉服小姑娘,边走边问某几位学生的情况,他根本挤不过去。
到了另一间重症室,仍然只有几个重磅级的人物进内间,其他人留在小隔间。
乐小同学收医用针。
她收了针,易、彭两少年和陈兆年能说话了,家长们将床头摇高。
而陈丰年,仍然处于睡眠状态。
看到四人学生只有仨人是醒着的,许先生连忙看了一下某同学床头的卡片,问:“小姑娘,这个陈丰年同学怎么还没醒?”
“这个就是我的小表弟,他伤得太重了,四肢有多处严重的断裂性和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五根,刺伤了内脏,还有严重的内伤,大脑脑出血,因外部原因导致脑中枢神经受损。
现在人是脱离了危险,但不能受刺激,过激的情绪波动会令正在恢复的神经再次受损,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让他保持昏睡状态。”
乐韵脸不红气不喘,只管往严重的程度上说,原本陈丰年的内伤早就愈合了,她原本想做完针灸就让他醒来,因为大佬们来了,让他继续睡。
杨主任听到一句“小表弟”,心头一沉,那个小姑娘是某陈姓学生的亲戚?!
看情形,领导们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没有半点架式,而且是把小姑娘当同级别的人物礼待,那个女孩子是何方神圣?
杨主任心头沉甸甸的。
许先生并不知其他人的想法,继续问:“小姑娘,这个同学要到哪天才能好转?”
“这得等明天看了治疗效果才知,如果养一天一夜,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最迟后天就可以让他醒来。”
乐小同学将医用针放在一个纸杯子里,去了阳台用开水烫洗针,让大佬向少年们了解情况。
易思贤彭坪和陈兆年在针灸时就知有领导来检查,当时不能睁眼,没看到人,做完针灸,第一时间就打量在病房里的人。
学生们有伤在身,需要养病,杜先生等人也没磨噌,立即询问少年们有关斗殴的起因经过。
易、彭同学口叙事件起始,之后陈兆年再说他赶过去时现场的情况。
仨人描述得事发经过与另一间病房仨位同学描述的情形没什么出入,不同的也就是各人的视角不同。
杜先生许先生等大佬不急不忙的咨询情况,杨主任后背鼻尖直冒冷汗,完了完了,他家亁雷这次捅了大篓子!
第三百六四章 沾亲带故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佬们人数多,你落了哪个细节他来补上,所以咨询三个少年时事无巨细,把方方便便的问题了解了一遍。
他们问得有多仔细,杨主任的心就有多慌乱,他比谁都清楚,那些家长与孩子们说的基本属实,挑衅,扔人手机,打人,他孙子确实做了。
领导们与三个少年谈话结束,他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心头再凉,还不能流露出来。
他还发现蔡先生的目光频频投向他,分明有强烈不满的意思。
而且,他家的亲戚也是领导们的随从之一,然而,他家的亲戚没有紧跟在领导身边,与他一样也在外面的隔离区。
因此也说明杨家的亲戚并没受到重用,如果是被重用的部下自然能跟在大佬们身边。
自家亲戚好像不得脸,杨主任有了巨大的危机感,又无法左右大佬们的行为,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杜先生许先生章先生等人与仨个少年快谈完话时,岳州的民政部门、警局的头儿们也来了。
民政的领导代表到二院是检查军警家属们的接待工作工作进行得如何,而警局的领导们是接到了电话,知晓上级领导在二院。
两拨人马先后抵达二院,急急忙忙地找到骨科住院部面见上级领导。
各个部门的秘书也一个没落的跟着大佬们,秘书们出去与两个部门的人员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先去医院的会议室。
杜先生等人与三位受伤学生的谈话进行了约半个钟才结束,先离开病房去听取某部门的工作汇报。
夏院长陪同领导们去医院的会议室,他本来想回避的,被杜先生留下旁听,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民政部做完报告,警局再工作汇报,随领导们来的负责某校斗殴事件的警员还单独做了一次汇总,把接警后到事后调查详细的陈述了一遍。
警C们有条不乱的说调查结果,杨主任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孙子捅的事被上级抓了个正着,他庇护不了孙子。
杜先生等人听完工作汇报,章先生劈头就问:“蔡同志,你们来解释一下为什么瞒而不报?是因为某位的家长是你们部门的人,所以你们想包庇?或者是因受伤得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心疼?”
章先生发出三连问,蔡先生与从部下面如土色,根本无法为自己辩驳。
蔡先生额间见汗,一脸愧疚:“章先生,是我工作疏忽大意了,我听到的报告说只是小摩擦,就没有及时向上级部门上报。”
“是谁给了你粉饰太平的报告?你们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去核实?”章先生气快拍桌:“距事发时过去了五天,你们连医院的门都没迈,也没核实情况,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
我问你们,今天躺在医院里的换作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是不是也能做到这样无动于衷?
一个个这般玩忽职守,你们摸摸心口,你们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有什么资格拿那份工资?”
被问责的蔡先生等人满面通红,无地自容。
十来号人鸦雀无声,章先生气得青筋暴跳,因为有杜先生李先生等人在场,他终究还是强按住火气,只提出要求,让某部先处理工作,还受害者公道,再内部自查。
杜先生、李先生和许先生也下了指示,责令蔡先生等人尽快处理好斗殴事件,并要求警局方面配合,严查到底。
省级的几位大佬一致要求严查,蔡先生一连声的应是,保证做好自查工作。
当上级责令严肃处理,杨主任便知必定会问责自己,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得干净,桌子底下的腿直颤,他完了!
这一次,不仅保不住孙子,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杨主任心头慌惶,不由得又想起那天李校长跟他说陈家要起诉的画面,那天李校长欲言以止,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提醒他什么?
一场报告会议开了约四十分钟,结束时还不到十点半。
杜先生等人再次返回骨科住院部,因小姑娘已做完针灸离开了重症病房,他们去了另一拔学生的重症室探望,无关其他,仅只是为了学生本身。
一群大佬探视了还在重症室躺着的几个重伤学生,也去普通病房探望了中、轻重的学生,并且询问了一些情况。
差不多十一点时分,领导们结速巡视工作,下楼,直奔门诊楼前的直升机而去。
杨主任看到大佬们奔向那架直升飞机,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果然,不到二分钟预感成真——那架直升机是某个小姑娘的!
当大佬们走到直升机舱敞开的门外喊“小姑娘”,杨主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架直升机是某陈姓学生的亲戚的!
他周末来医院,原本还想打探一下直升机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因为被叫回去开会,就此搁置一边。
他若知晓那架直升机是陈姓学生家亲戚所有,他一定会慎重考虑李校长透露给自己的信息,若发觉陈家亲戚大有来头,他也会考虑与陈家私下协商私了。
可现在,太迟了!
杨主任只觉双腿像灌铅似的,都快迈不开步子。
乐小同学给俩表弟和他的小伙伴们做完针灸就回了直升机舱,坚决不再外出,雷打不动的出试卷题。
小萝莉不愿意到处晃,柳少燕少也没什么溜跶的心情,窝在机舱内里舍命陪君子,就等中午再去吃饭。
结果,小萝莉还没有外出觅食的意思,倒等来了一群大佬。
小萝莉是不爱与大佬打交道的,燕行将脑门上的墨镜戴好,雄纠纠地迈步出了直升机,与大佬们打了个招呼,问大佬们有何贵干。
杜先生许先李先生看到高桃俊美、却带着杀伐之气的青年,笑盈盈地表明来意,他们就是想请小姑娘去吃饭。
众大佬昨天就拟定了出行计划,他们早上赶最早的一趟车到了岳州,到地头就先选了一家酒店预订座,为的是请那位给军警家属看诊的专家一起共用午餐。
“请问预订吃饭的地方有多远?如果太远就算了,乐同学正在养精蓄锐,以便下午给军警家属们看诊,或许下午还要做针灸,最耗精神,要是路程太远,一来一去即耽误时间,也影响小姑娘的心情。”
燕行猜得到大佬们的目的,不过,他是不太愿意一起去吃饭的,一大群人吃饭,那是应酬,哪有他和柳某人陪着小萝莉吃饭香呀。
“不远不远,饭店距医院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跟着领导们的秘书立即出声,并你一句我一句,把地址、饭店名给报了出来。
十来分钟的路是不太远,但是,一来一去也浪费时间,若是堵堵车什么的,会影响小萝莉心情。
燕行在理论上是拒绝的,不过还得问问小萝莉本人的意思,他扭头隔空喊话:“小萝莉,你的意思呢?”
大佬们就在外面,乐韵哪有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的,当大佬们说了来意,她默声不响的收试卷纸藏箱,正在上锁,听了燕饭缸的话,应了一声:“路程有点远,打的士坐公交车一来一去差不多半个钟,如若领导们不嫌弃直升机空间窄,一起坐直升机过去吧。”
“我是非常乐意捎个顺风车的。”
几个大佬欣然大乐,能坐小姑娘的飞机,还等什么?
小萝莉愿意载人一起去吃饭,燕行没意见,柳向阳机灵的很,拎着自己的背包溜去驾驶舱。
燕行陪同几位大佬登直升机,他紧挨着小萝莉。
杜先生许先先李先生率先登直升机,进了机舱从前往后坐,他们坐第一排。
章先生等人略后,然后一次坐下。
直升座位有限,待几位主要领导们坐下了,其他人按职位高低来,有座就坐,没坐的当然站着啦。
夏院长和二院的几个领导也在,他本来想站着的,被某位大佬的秘书拉着坐了一个位置。
柳大少问清楚了饮店的具体位置,驾驶直升机升空出发。
杜先生、许先生和李先生坐在最前面一排,与小姑娘面对面坐着,三位大佬瞅着小姑娘笑得非常和蔼可亲。
乐韵研究了一番,冲着许先生微笑:“许先生,我看着你很面善,敢问许先生与洞庭湖之南岸十里长桥五尺半巷周家的周英昊周少,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小姑娘说看着自己面善,许先生笑容格外的明媚,当她清晰的说出洞庭湖南岸十里长桥五尺半巷周家,整个人明媚如春。
如沐春风般的许先生,笑容可掬:“小姑娘说的五尺半巷的周家周英昊正是家姐的犬子,我那外甥俏似谁不好,偏偏要遵守古人说的外甥肖舅,竟极为肖似我,都怨我这个做舅舅的相貌平凡,拉低了外甥的外相水平,让小姑娘见笑了。”
乐韵做恍然大悟状,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许先生身上有熟悉的味道,相貌也看着极为面善,原来竟是周少的舅父大人,失敬。”
“小姑娘客气,我家外甥承蒙小姑娘照顾了。”被小姑娘认了出来,许先生只觉浑身舒畅,笑咪咪地发出邀请:“小姑娘在岳州想必还要停留几天,我那外甥家离这边不太远,小姑娘有没时间赏光去我外甥家做客,让我与家姐尽尽地主之谊。”
“怕是有负许先生盛情,这次因表弟的事来岳州,为防意外,基本不能离开医院太远,也不宜外出访友,所以来时也没惊动周少和周家当家,以后来洞庭湖游玩再去叨扰周家和许先生。”
“小姑娘太客气了,听闻小姑娘的舅奶奶姓周,我家外甥也姓周,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就算不同宗,那也是本家,英昊是我外甥,四舍五入,我与小姑娘也是沾亲带故的。”
“天下同姓是本家,论起来我舅奶奶与许先生的外甥是本家,我与许先生自然也沾亲带故,倒是我舅奶奶家高攀了周少家。”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论起来还是我家外甥高攀了小姑娘家,小姑娘是杏林国手,祖上两代皆行医,乐家乃积善人家,我外甥能与小姑娘做朋友,是他的荣幸。”
小姑娘与许先生竟然是熟人,杜先生李先生等人表面笑咪咪,心里想骂MMP,特么的,老许他太不够意思了!
老许分明早就对小姑娘知根知底,偏偏三缄其口,只对他们透露了许些信息。
现在瞧瞧,老许他外甥与小姑娘竟然是朋友!
老许他分明不做人了啊。
杜先生李先生特别想拖了许某去找个地方单独“聊人生”,大家都是熟人,你特么明明与小姑娘有那层关系咋不早说?
小姑娘与许先生在唠话,夏院长霍然明悟,某个青年说小姑娘的朋友的亲舅是位大佬,绝对镇得住场,那位大佬竟然是许先生?!
许先生与杜先生同级,区别在于杜先生是管事,许先生管人。
像杨某同学的亲爷爷杨主任,只是个办公室主任,而许先生的职位,杨主任有生之年只能仰望。
有许先生那么大的一尊佛,哪能镇不住牛鬼马神?
夏院长再次同情了杨某主任一把,那位总以为自己罩得住孙子,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他也仅只同情三秒,再不能多了,毕竟医院里躺着的那位夏恺同学,与他一样姓夏,是本家呢。
不仅是本家,还是修过谱的那种同宗。
虽然,夏恺那支与他家相隔很远,往上追源大约要追溯到四百年前是同一个祖先,但是,他们是同一个郡望的夏姓人,祠堂供奉的是同一个始祖。
夏家的孩子被杨家给欺负了,他不方便出面去帮同族撑腰,背后还是可以出谋划策的,让夏家鼎力支持陈家起诉。
想到杨某主任可能不太好了,夏院长顿觉神清气爽。
杨主任何止不太好,是整个人都快崩溃了,陈姓同学家的长辈竟与许先生沾亲带故?
为什么他从没听说陈家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
自己孙子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大铁板,这次谁来也挽救不了他啊。
第三百六五章 治疗(1
预订的饭店离医院不远,车程十几分钟,直升机就三两分钟的事儿,就在小姑娘和许先生说话间,直升机已经到了饭店上空。
柳大少在饭店上方察看了一番,直接停在饭店大楼侧前方的花圃草坪里,即不挡人家的来往车辆的路,也方便上下机。
直升机停妥,燕行开舱门。
站着的小领导们鱼贯而下,负责预订座的秘书,飞一般的先跑向了大堂,与前台核对信息,通知服务员们做好接待工作。
小领导们全部下去了,杜先生许生先李先生与小姑娘才不急不忙地走下直升机,一起走向饭店的入户门。
馆店的大堂经理与服务员看到直升机时吓了一大跳,急忙外出迎接,将客人们迎进大厅。
秘书已经核对好预订座的信息,带着服务员陪同领导上楼。
饭店很大,共有七层,集餐饮、住宿、娱乐于一体,二三楼都是餐厅。
服务员引客人刚乘电梯到达三楼,饭店的老板、经理等头目也先一步赶到,在包厢外接待,亲自将一众大佬请进包厢,热络的招待。
众大佬们在直机上就收起了工作牌,负责订座的秘书也没说明领导是什么领导,但是,饭店老板不傻,看到直升机就知来得是大佬,打起精神招待。
预订的是四桌的包厢,因实际人数有六十几人,一个包厢坐不下,临时再开了一个包厢。
原本没有包厢的,饭店老板机灵,跑去与相邻的包厢客人打商量,请他们匀出了地方。
杜先生李先生便暗戳戳的让许先生与小姑娘挨着坐,许先生与小姑娘熟,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小姑娘救场的地方,他们可以找许先生曲线救国嘛。
许先生也提前透露了午饭是他和杜先生李先生三位私人请小姑娘吃饭,不会报销,所以也就不存在公款吃喝问题。
预先点了十二个本地名菜,入座后又点几个,合成十六个菜,荤素搭配。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
因为小萝莉下午要给军警家属病患者看诊,吃完饭,只闲聊了小会儿即回医院,依然乘坐直升机。
返回医院已经将近十二点半,杜先生等人去了医院的门诊大楼大厅暂时休息,快到一点时分即去接待军警家属的专区。
乐小同学为了保持住良好的习惯,回到医院拿了洗涮品去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一番,还挤出时间出了半张卷子,等到一点,戴好口罩,拎着药箱去给军警家属们看诊。
军警家属病患者中最严重的十九个病患者先后有十一到医院报道,入院后没外出活动,患病者中午也遵医嘱没有吃饭,只有他们的陪护家人去吃了午饭。
在入院时,医院即嘱咐病人一点到接待区集合,到时专家会到大厅来帮看诊。
病患者们记得牢牢的,刚过了十二点半陆续下楼,坐在接待区等,当看到一群领导们也来了,猜着专家们大约很快就会来,特别激动。
等到了过一点后,见两个戴墨镜、高挑修长的男士和一个戴口罩穿漂亮古装的女性走向接待区,病患者们有瞬间的呆怔。
夏院长看到小姑娘来了,麻溜的上前,帮把看诊桌的椅子挪开一些,等小姑娘过来,照顾她坐下,他坐小姑娘右手边,再把病患者入院记录单和名单交给她过目。
小萝莉坐下后,燕少柳少坐她左手侧,抱出一台电脑开机,也打开了病患者人员的资料,方便核对。
乐小同学看入院记录,医院工作细致,给入院的病患者按入院顺序编号,还发给了特制的号牌,看诊只需叫号就行。
看了入院人员名册,再看帅哥们的电脑资料,电脑资料里有每个病人的相片,看一眼就能对号入座。
核对过资料再看向病患者,因受刺激的那位精神病患者已到,一个植物人、两位癌症,两个高位瘫痪,一个羊癫疯,有三个孩子,分别是先天性心脏病、兔唇、癫痫四个病患者。
乐韵观望一阵,叫号:“请十号号牌的家属抱孩子过来,其他家属请稍候。”
十号牌的病人是位不到五岁的小男娃,先天性心脏者,人瘦瘦弱弱的,由母亲和奶奶陪同来看诊。
年青的母亲抱着孩子上前。
乐韵站起来走到夏院长面前桌子一边,接过母亲递来的孩子,放在桌面上,解开他的衣服,仔细的摸小孩子的肚子,感受他心脏的跳动频律。
夏院长帮忙以手垫在小孩子脑后当枕,等小姑娘给检查了,忙问:“小姑娘,情况怎么样?”
“先天心脏发育不全,造成心脏畸形,畸形部分在左心房的上半部分,大约有有我两指宽、一个指节长的一个区块纤维化,心脏向后方位萎缩;另外,主动脉狭窄。”
乐韵帮小孩子整理好衣服,顺手点了小孩子的睡穴,再说病情,当看着年青的妈妈憔悴的脸和满是希翼的眼神,沉默。
“没办法了吗?”年青的母亲眼底的希翼光芒暗了下去。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夏院长比谁都急,先问了出来。
“只是有一定的风险,因为,这个孩子太弱了,我怕他无法承受住针灸治疗的负荷,”乐韵实说话实说:“按他的情况,不开刀,至少要针灸七天,每次时间最短四个钟。
另一个方法就是开刀与针灸同时进行,手术后同样需要住院一周左右。
这个孩子的心脏问题最好在七岁以前解决,超过了七岁,我拒绝接诊。
所以,家属还有时间与家人们商议,等考虑清楚了再联系首都军总院也不迟。”
夏院长立即抱起孩子交给家属,安抚她不要急,还有两年时间,可以与家长好好合计合计。
母亲抱着孩子回到座椅上坐着,看着睡着的孩子,一脸纠结。
送走了10号,乐韵返回桌前,取纸笔写号,把余下的十人分三拨,第一拨是少儿癫痫和患羊癫痪、精神病患者、以及植物人,共四位;
第二拨是高位瘫痪者和有兔唇的孩子;第三拨是癌症病患者。
她写完交给夏院长,请他安排第一拨人立即进手术室,第二拨人安排在第一拔进手术室后二个半钟到手术室外集合,第三拨的两位安排在晚上。
夏院长拿到纸张立即叫号,按小姑娘的吩咐把病人分成三组,安排好了,让晚上才轮得到针灸的两位去吃饭,其他人员只许喝水,实在太饿了,允许吃一点水果。
他安排好了,把纸张交给专护,让她负责监督,叫上第一组病人跟自己和小姑娘去手术室。
夏院长一边带路,一边打电话通知护士将小姑娘需要用到的热开水和盆桶送进手术室备用。
燕行柳向阳帮小萝莉提药箱,跟着夏院长去手术室。
杜先生许先生等人旁观小姑娘看诊,没见她把脉,直接就让病患者分批做针灸治疗,十分惊奇。
他们没跟去手术室,带上放导医处的行李,离开医院先去市政的招待所,把行李放下,再去岳市的新开发区检查工作。
被叫了号的四位病患者由家人陪护着,跟着夏院长走,乘电梯到了十五层。
医院的门诊楼是医院的门脸,小高层,有十五层,十层以上全是手术楼层和一些化验室。
二院预留出来的手术室是大号手术室,有很多仪器,内置四张手术台。
第一拨的四位病患者的精神病人和少儿癫痫者是女性,另两位男性。
乐小同学先让男士们全部在手术室外等,让女性病人和家属进内,让其家属协且病人脱去多余的衣服,只穿贴身的小衣裤,盖上薄被单。
为了防止精神患者失控乱动或乱叫,她点了人的睡穴和哑穴,再让男性病人进手术室,同样脱去多余的衣服,以方便针灸。
等病患者躺好了,乐小同学不客气的将杂闲人员全请出去,包括夏院长和两位帅哥。
病人中有女性,夏院长和两帅哥全是男性,必须回避。
小姑娘针灸,自己帮不上忙,夏院长回去忙工作,再嘱咐专护们不要疏忽,一定要按小姑娘排好的时间安排人员到手术室外等着接受治疗。
因为针灸需要两个多钟,家属们先回病房。
被轰出手术室的燕行柳向阳,坐在室外当门神,百无聊耐之下,两人打游戏。
把闲杂人员轰走,乐小同学有条不乱的开工,先给每个病患者吃药丸子,接着施针,先以天女散花似的飞针手法扎针,再一一给每个病人的重要穴位扎针。
扎好针,温脉。
再调和了不同的药汁,分别给不同病状的病患者滴灌不同的药汁,再启动大衍太阳针法。
针灸了约四十五分钟,收针。
收针时一个一个的来,收回一个病患者身上的针,再用开水烫洗一次,然后将病人翻个身,再给他/她后背针灸。
每个病患者的背部针灸时间维持约四十五分钟,收针。
做完了针灸,再分别给每个病患者脑部扎了几针,再启用一次九阳烈火针,做完头部的针灸疗程,针灸真正的结束。
乐小同学将针收回用开水烫了一次,扔消毒水里泡浸,再给护理部打电话,通知护理人员和家属推病床来接病人。
护理人员接到小姑娘的电话,叫上家属,从病房推了病床上楼,到手术室接病人,同时也通知第二拨人员去手术室外等候。
小萝莉打开手术室门时,燕行柳向阳站起来,没有进手术室就站在外头。
医护人员和家属轮流进手术室,先给女性病人穿好衣服,转移到病床上推出手术室,再接男性病人。
做了针灸治疗的四人有三人被点了睡穴,那三人明天不用再针灸,但需要留院观察一天,等他们明天醒来时去做几项检查,周三可以出院。
植物人明天还需做一次针灸。
家属们听说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当时极度怀疑耳朵有毛病,有怀疑也没说出来,只等明天看效果再论。
乐同学让第二拨人马在手术室略等了一阵,待手术室内的气味散再让人进去,仍然女士优先。
家属执行了某专家的要求,然后退出手术室,去病房等。
燕行柳少仍然当门神。
第二拨病人中的瘫痪者比较年青,一位四十几岁,一位也才五十多,年长的一位是中风瘫痪,年青一些的则是做了脊椎手术导致神经损坏,从而瘫痪。
乐同学给两位瘫痪者扎针启动大衍太阳针法,扔着不管,给长兔唇的孩子动手术。
小孩子的唇裂十分严重,从左鼻子内斜向右,空缺了好大一块,好在牙床整齐,仅只是唇裂,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孩子只有二岁半,还没有什么美丑观,也还没有因外貌带来的嘲讽而有心理阴影,在他还不知事的年龄做整容手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乐小同学给孩子用了从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最好的假皮肤,再从他手臂上取走一块肉填补嘴唇的空缺区。
因为不赶时间,她也不急,花了一个钟做整容手术。
给小孩子敷好了药,再去给两位高位瘫痪者做针灸,时间也刚好衔接得上。
高位瘫痪者的针灸也在两个半小时内结束,当他们可以离开手术室时,也已经是傍晚六点过后。
三位家病人的家属掐着时间,先去吃了晚餐,然后再到手术室后等,当医护人员来了,家属们跟随医护人员将做完针灸的病人送回病房。
乐小同学走出手术室就被两只帅哥抢走了药箱,柳帅哥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说小道消息。
她呆在手术室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下午又有两位军警家属报道,一位是脑瘫儿,一个是肺结核病人。
病人有医院安置,乐小同学不操心,只想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神经。
两帅哥护着小萝莉刚走出电梯,又被十号牌的家属截胡,十号牌的家属傍晚与家人商量,一致决定服从上级安排,家属赶紧来找看病的专家,希望将孩子交给她医治。
乐小同学让家属先回病房等,她给夏院长打了电话,借两个擅长做胸腔手术的医生,晚上给心脏病小孩做手术。
第三百六六章 治疗(2
夏院长忙了一个下午,下班时知晓小姑娘还在手术室,没去打扰,先回家吃饭,刚吃完饭就接到小姑娘电话。
小姑娘要借人手,晚上还要做心脏手术?
夏院长哪还坐得坐,又急三火四的赶回医院,先通知了病人家属做准备,再找了经验最丰富的两个医生给小姑娘做助手,又指挥着人马另外安排一间手术室,把手术用品备齐。
小姑娘晚饭后还要给癌症病人做针灸,预计十一点左右才做心脏手术,夏院长为了围观手术,也不回家,跑办公室先休息。
小萝莉给夏院长打了电话就没管了,她也懒得再走路,呆在直升机内。
燕少留守,柳少跑出买饭,打包回到直升机内吃。
乐小同学吃了饭,休息了约四十分钟即再次上工。
两癌症病人的家属早早就做好准备,在手术室外等着,当小姑娘来了,他们将病人送进去,再去外面等。
对于治疗癌症,乐同学有经验,上手就是大衍九阳针法,把某些癌细胞封在特定的区域,再消灭。
前胸后背各施一次大衍九阳针,将癌细胞灭杀干净,再把病态或有病灶的区域再来一次九阳烈火针。
几番猛如虎的操作,癌细胞和病态细胞被杀光。
针灸结束。
当然,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费力又费精神,也费时间,乐小同学花了三个小时才完成一个针灸疗程。
她也感觉到疲惫,先吃了两颗养神的药丸子,收拾好物品开手术室门,让医护人员和家属送病人回病房。
医护人和家属提前在手术室外等候,针灸结束,他们接走病人去照顾。
小萝莉稍后还有一场手术,燕行立即让她坐下,他和柳某人帮她按摩肩和胳膊,让她放松一下。
乐小同学从下午就一直在做针灸,主要消耗的是精神力,有时间自然也愿意休息一下,享受帅哥们的温柔照顾。
还差十分钟到十一点,仨人去手术室。
夏院长定了闹钟,十点半就醒,跑去手术室去看,小姑娘还没来,他和两医生先等着。
很快,病人家属和护理人员推着心脏病小孩到了手术室外。
做心脏手术的手术室安排在九楼。
乐小同学找到楼层,看到夏院长,禁不住好笑,夏院长与军总院的那些教授差不多,总想当吃瓜群众。
夏院长现在当了管理者,实际上他以前是专攻心脏外科的医生,所以小姑娘要给先天性心脏病小孩做手术,他专业病又犯了,坚定的想围观。
有当助手的医生,其他人医护人员没机会进手术室,都该干嘛就干嘛。
家属守在门口,燕少柳少也坚定不移的当门神。
夏院长也穿上了手术室服充当助手,和两个医生做术前准备工作,把每个细节处理妥妥当当的。
他们等小姑娘给小病人吃了药丸子,再给病人吸氧,输血。
乐小同学给小病人先戳了几处穴道,防止手术中出血,再用特制药做了两遍消毒工作,给小病人吃保命的药丸子,再让助手们在指定位置开手术窗。
仨助手麻利的动刀子,做腹腔开腔手术。
乐小同学一边旁观一边调和药膏,夏院长不愧是能当院长的人,做手术与做事一样的麻利。
仨位助手都是专业人士,但是,仍然费了近半十分钟才打开腹腔,将内脏挪开,把心脏调整好位置。
小病人的心脏与小姑娘看诊时说得一模一样,那块畸形块很小,主动脉比起同年龄小孩子的动脉要细。
前期工作做好,乐小同学走马上任,果断的给小病人扎针,除了开有手术窗的地方,到处扎着银、金针,再给小孩子的心脏扎针。
小姑娘给小病人的心脏施针,夏院长和两医生差点没跳起来,心脏那么重要的零件,能扎针?!
事实证明能。
能不能,主要看是谁主刀。
在乐小同学那儿,总是能把不可能化为可能,凡事皆有可能。
她干脆利落的施针,给一颗心脏扎了十几根针,还有主动脉管也给扎针,之后,用注射器吸药汁,从某些特殊型的针孔里滴灌进去。
夏院长和同仁看着那颗心脏一跳一跳的动,针跟着一颤一颤的动,不敢大声呼吸。
他们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看着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滴药,在滴了三轮药汁后,小姑娘戳了戳小病人的肚脐位置。
随之,小病人心脏、主动脉各有一根针,还有他的头部、四肢与前胸分别有针的针孔里冒出白烟。
当白烟消失,小姑娘又戳了戳小病人的左右腰眼,下一刻,小病人的心脏、主动脉和身上各个部位有针孔里冒出火焰来。
夏院长数了数,冒白烟和喷火的针的数量一样,都是九根。
每根针的火焰大小不一样,有的黄豆大,有的有花生米粒那么大,有几团火焰像是圆状,有几团火苗拉得很长。
他们几个惊奇于针孔喷出的火焰,反而忽略了病人的心脏变化,小病人心脏上的畸形块在慢慢的变化,萎缩的组织一点一点的舒展。
同时,主动脉也在一点一点的扩张。
当然,肉眼难以捕捉到变化,然而若每过一二分钟再看就能发现区别。
仨位助手在看稀奇,乐小同学又用注射器吸了一管药汁,再从针孔中滴灌下去,滴一次隔几分钟再来。
她反复滴了三次药汁,时间也长达十分钟之久。
针孔里的火焰也持续了十分钟,之后慢慢变弱,熄灭。
当火焰熄灭,小病人的心脏上的畸形块已经不见,整个心脏的色泽一样,再无哪里有畸形。
连接心脏的主动脉也扩张了一圈,达到了正常水平。
别人没发现小病人的心脏变化,乐小同学知晓,默声不响的又滴灌药汁,再次开启一次九阳烈火针。
一分钟后,针孔里的火苗熄灭。
小萝莉慢吞吞的收针,先拨掉心脏和主动脉上的医用针,再给扎针的针孔处涂药膏,等它干了再涂一层,连抹三次药。
夏院长和医生最初没发现心脏有什么变化,当小姑娘抹了几遍药,他才反应过来,惊骇大叫:“心脏心脏,心脏好了!”
两个医生也凑近,果然那颗畸形心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再正常不过的心脏。
仨人的心脏差点蹦出来。
“恢复了正常才是正常的啊,要是还没恢复才不正常。”乐韵瞅瞅三个见鬼似的医生,一脸平静的收小病人身上扎着的医用针。
“……”仨个医生说不出话,不,这不正常!
那是颗畸形心脏啊!
那样的心脏,一旦畸形的病区被感染或者坏了,心绞痛起来,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人会痛到到休克而死。
可现在,小姑娘就只针灸了几分钟,心脏竟然恢复正常了!
这……简直是神迹。
夏院长和医生心头震荡,以瞻仰神的眼神瞻仰小姑娘,难怪她身边会跟着超级保镖,这样的医术,这样的人才,举世罕见,也是稀世之宝,必须保护起来。
乐小同学收了医用针,用吸血棉清理小病人胸腔里的血污,再给他的心脏和主动脉抹了一些药,把内脏放归原位。
接着就是最后一步,缝合。
缝合前,用特制药膏抹涂伤口,才用羊脂线一层一层的缝合肌肉组织,最后一层是表皮,再敷药。
敷了厚厚的药膏,贴一层竹膜,再次施针,开启温针模式。
不用时刻盯着病人做针灸,小萝莉淡定的用开水烫洗用过的医用针。
夏院长和医生内心激荡得厉害,直到小姑娘在清洗医用针,弄出轻微的响动,他们才反应过来,立即帮忙。
把用过的针烫了几遍,再放消毒水里浸泡。
乐小同学脱了手套,给夏院长和医生一人一颗药丸子,再坐着等。
夏院长和医生精神好着呢,没舍得吃,用纸包起来,留着等什么时候加班时累得疲皮力尽的那天再吃。
坐等了足足一个半钟,乐小同学才收针,用纱布给小病人捂住敷药的伤口区域,再清洗医用针。
夏院长和医生给小病人穿一件衣服,捂住肚子,再抽走防水布纸,给他盖好被子,然后通知医护人员做好接病人的准备。
他们等小姑娘清洗了用过的医用针,收拾好物品,再去开手术室的门。
护理人员接到通知在手术室外等,推病床进手术室,将小病人转移到病床上,和家属送去住院部。
已经凌晨了,夏院长和医生也没废话,回去休息。
燕行柳向阳各提一只药箱,护着小萝莉下楼回了直升机上,小萝莉拿衣服去洗涮,他们也找出干净的衣服去公用浴室冲凉。
做针灸做手术,身上沾有很多气味,乐小同学非常不喜欢,把头发也洗了,再用真气烘干。
她晚上也没睡,打坐,修炼半宿,到天亮时分又精神抖擞,雷打不动的踩着六点的线儿到陈丰年病房给做针灸。
前几天做一次针灸一般两个钟,这一次只一个钟就收了针,小萝莉把少年们翻个身,再给背部扎针,继续针灸。
家属们吃了早饭回来坐在一边守着。
乐小同学给少年们做针炙时启用九阳烈火针,不到一个钟即结束,待护理人员帮少年拔了尿管,再给解睡穴。
陈兆年和易思贤、彭坪自无意识状态清醒,下意识的舒服四肢,然后,真的舒展开了手脚。
当他们举起手,家属们尖叫:“动了动了……”
少年们受惊,一下子放下胳膊,一个骨碌就坐起来,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慌张的问:“什么动了什么动了?”
刚才还惊喜尖叫的家长,看到坐起来的三人,激动得说不出话,呆了呆,才嗷叫着扑到床边,问:“感觉怎么样,手脚痛不痛?”
发现孩子想举手,又急急的喊:“别乱动别乱动,小心点啊!”
三个少年被整懵了,你望我我望你的望几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坐着,惊呆了。
陈兆年四下寻找,找到了表姐,嗷嗷叫:“姐,姐,我能动了!”
“消耗了我那么多灵丹妙药,你们再不能动,我就要哭了,先坐着,适应一下,再起来缓缓的走,走一走,让四肢活动一下,让肌肉活动活动。”
乐韵一边烫洗医用针,一边丢了个白眼,每天每人要消耗两颗药丸子,她心疼得快滴血了好么。
陈兆年立即举胳膊,抬腿,试了几下,感觉非常好,试着挪身,踩着地板,再站起来。
站起来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又迈步,走几步步,看到爸爸和小叔紧张的盯着自己,激动的一步冲过去抱住爸爸和小叔。
“爸,小叔,我没事了,我又能活蹦乱跳了。”
“你敢乱蹦乱跳,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来,抓住暴揍一顿。”乐韵眼角直跳:“说了缓步走,缓步走,懂?再风风火火的乱蹦跳,莫怪我拖你到阳台上去谈谈人生。”
陈辛陈捷看到陈兆年下床,心都提了起来,看着他真的能走了,激动的不敢大叫,怕吓得他摔着,当陈兆年跳到面前来,兄弟们揽了孩子,心里高兴,眼眶发热。
他们正激动着,听到小乐乐吼吼,噗卟噗卟笑出声来,将陈兆年推开:“听你姐的,再不听话,你姐揍你,我们只会见死不救。”
被威胁了的陈兆年,丢下爸爸和小叔,赤着脚踩着地板,跑到表姐身边,将小表姐揽进怀里,傻笑:“姐,姐!有姐姐就是好!”
被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半头的表弟给拥抱了,乐韵先是满脑子的黑人问号,再之一把将人拦腰搂起来,转身就将人放倒在病床上。
她的脸墨黑墨黑的:“陈兆年小朋友,你伤的是四肢,没伤着大脑,麻烦你用大脑思考,先瞅瞅你现在是什么鸟样。
想跟我表达姐弟深情,麻烦你穿好衣服好吗?”
陈兆年低头一瞅,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嗷叫,往下一躺就躺了下去,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再闭上眼睛,装死。
“看不见看不见……你们看不见我……”他嘴里碎碎念,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第三百六七章
陈辛陈捷也在小乐乐说陈兆年时才发现那一问题,看着陈兆年害羞的藏了起来,抿着嘴乐。
讲真,要不是陈兆年还是那张脸,他们会怀疑被人掉包了。
他们家的孩子在家其实挺高冷的,结果,陈丰年见了他表姐就变成活泼好动的皮猴子,陈兆年的反应也差不多。
要不是经这一遭,他们还真没发现陈兆年也有这么皮的一面。
陈兆年能下地走路,还破天荒地的露出了顽皮的一面,陈辛陈捷心里高兴,也不笑话他,就在旁乐呵。
彭坪、易思贤想下地走一走,被家人制止,然后就旁观了陈兆年被嫌弃的扔回病床的一幕。
他们发现自己也光着上身,同样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倒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顶着通红的脸,小心嘀咕:“我睡着了,你们什么也没看见。”
彭爷爷和易妈妈也强忍着不笑。
“你们语文成绩好不好我不清楚,掩耳盗铃这个词倒是记得深刻,运用得也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举一反三,活学活用。”
三个少年装死,乐韵好笑翻个白眼,继续烫洗针:“你们先躺几分钟吧,等我出去再穿衣服,可以在室内活动,外面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谁故意绊你们一脚摔了,把刚愈合的骨头又摔得断折,有你们受的。
还有,这两天再馋也管住嘴,先不要吃饭吃小吃那类食物,想吃东西就喝点水,适量的吃点水果。”
被说掩耳盗铃,三个少年干脆把脸也蒙住,发出蚊吟似的“嗯嗯嗯”声。
孩子没事了,家长心里欢喜,搬个板凳坐着。
燕行柳向阳曾经见过很多小萝莉创造的奇迹,倒没什么震惊的,就是看到陈兆年拥抱小萝莉时差点要跳脚。
眼见那少年被小萝莉的嫌弃的扔掉了,两帅哥心里舒畅了。
乐小同学清清一遍医用针,装起来,再去另一间重症室,给另三个少年拔针,再请医护人员拔尿管。
陪院的家属听到某个病房的叫喊声,她们怕自己不在病房有人进来动了针,也没去张望。
等医护人员带着消耗过的医用品离开病房,小萝莉给少年们解睡穴,再把在陈兆年病房时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为了不致出又出现之前的一幕,乐小同学说了注意事项,抱着装有针的碗,潇潇洒洒的走人。
出得重症室,拿用过的针先去开水房烫洗。
燕少柳少帮拎着药箱,跟着当小跟班。
周、夏、罗同学等小姑娘走了才爬坐起来,披上衣服,再下地走动。
当见孩子们竟然能走路了,家长们喜极而泣。
小姑娘出去了,易妈妈也去小隔间回避,易同学彭同学和陈兆年同学快速的套上医院提供的宽松衣服,再下床行走。
家长们唯恐有失,在旁陪着。
夏院长惦记着某几位少年的情况,也迫切的想知道效果如何,他早上上班,把紧要的事处理了即赶往骨科重症室。
当他和医院的领导赶至陈同学住的病房,推门就见三个少年从阳台走到室内,从室内走到室内的来回走。
医院的领导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这才第六天,竟然能下地行走了?!
夏院长转身就朝另一个重症室跑,见到的情形差不多,问家长小姑娘哪去了,家长不知道,他和几个领导急冲冲的跑往军警家属们住的楼屋。
医院的领导们赶至,没找到小姑娘,他们知晓小姑娘给少年们做完针灸要观察昨晚做心脏心术和兔辱的孩子,先在护理站等。
夏院长原本以为小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然而,没等到小姑娘,反而是家属病房接二连三的传来尖叫声,赶紧跑出去查看。
军警家属们炸锅了。
陪同患者住院的家属们对于小姑娘昨天说的话半夜半疑,早上见昨天做了针灸治疗的家属没醒,也没去叫,先去吃早餐,再回来坐等人醒。
针灸后被点了睡穴的人,最早一个于八点半醒来,是高位瘫痪中的一个,人刚醒来,自己起床去上了厕所。
直到人从厕所回来,家属和同病房的其他家属才反应过来。
家属们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得头晕脑涨,转而就是狂喜,一窝蜂似的围上去问病人感受。
那边正热闹着,另一位原本高位瘫痪的人也醒来了,同样是因为下意识的想上厕所,自己坐起来,自己找鞋子穿,还问发生了什么事。
病人家属们听到声音回头,再次见证了奇迹。
家属们欣喜欲狂。
那欢呼声也成功的引来相邻病房的军警家属,问清楚发生了啥事,个个喜出望外,昨天做了针灸病患者的家属也急急跑回病房去守着自家亲人。
夏院长等人闻声而至,看到昨天还被轮椅推进医院,今天已经跟没人事似的走动的军警家属,震惊之后赶紧的祝贺他们康复。
这边正热闹着,另一个病房也暴发出欢呼声——昨天还时刻需要家属看护,神智不清的那位精神病患者,也康复了。
那位是位警嫂,她的丈夫因公牺牲,之后,孩子又查出脑瘫,一连双重打击之下,精神失常。
十九个严重病患者中的脑瘫儿即是精神病警嫂的孩子。
警嫂神智不清,她娘家人将人接回照顾,孩子由爷爷奶奶以及其他长辈带,因为警嫂每当看到孩子就会情绪失控,入院也没一起,错开了到医院报道的时间,免得碰面。
警嫂在精神失常时,智力低下,也不认识人,上厕所和吃饭都需要家人监督看助,当针灸后醒来时眼神清明,说话有条有理,并且认得每个人,还在找自己的孩子。
陪着她来的娘家人,激动得直哭。
警嫂与家人抱头痛哭。
几人哭成一团,相邻病房的人去安慰。
快到九点时,患癌症的病人也相继醒来,个个神清气爽,呼呼咋咋的叫上家人拿入院卡就去排队做检查。
夏院长与医院的领导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查房,查到患癌的病人那间,正看到昨天半死不活转而就满血复活的那两人风风火火的去做检查,不禁目瞪口呆。
再去查羊癫疯和少儿癫痫两个病人住的病房,赫然发现那两人的家属也找出病历本,带人去做检查。
夏院长等人见怪不怪,去看做了心脏手术的小孩、兔唇小孩和植物人病患者。
小萝莉处理好了用过的医用针,没急着去看病人,和两帅哥先去吃早餐,顺便也是透透气。
在外面晃一圈,直到九点后才晃回医院,带上药箱去军警家属病房。
燕少柳少跟着小萝莉到有心脏病和兔唇小孩子住的病房,看见守株待兔守着的夏院长与医院的几个领导,后背皮都绷紧了,那些人看小萝莉的眼神像饿了半个月的狼见着肉似的,绿油油的,好可怕!
医院的领导们看到小姑娘来了,恨不得冲上去问问是不是神仙转世,要不然她的医术怎么会那么神奇!
他们没敢冲,毕竟小姑娘身边跟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保镖。
夏院长热情的迎着小姑娘,吧啦吧啦的说昨天针灸过的病人怎么样了,把他见到的场面描述得那叫个活灵活现。
乐同学笑咪咪的倾听,听完了故事似的消息,给两个小孩子拆了纱布看看药膏吸得如何,发现药膏留有一层,先不敷药,做针灸。
小萝莉只给小孩子针灸了一个钟,再重新敷了药,包扎起来,再去叫植物人病人的家属送人去手术室做针灸。
小姑娘又上工了,夏院长带着人去一楼的军警家属接待区。
昨天没入院的军警家属病患者于周二上午陆续入院,最晚的一个也在十一点前到医院报道。
负责接待的人员安置好病人,嘱咐他们一点到接待区集合。
陪同病人来的亲属,入院后去其他病房走动,打听有无在他们之前来的家属患者,治疗效果如何。
欣闻某个专家医术高明,瘫痪的病人针灸一次就行动自如,人人激动,满怀希翼的等待下午的到来。
小萝莉给植物人病人做针灸持续到十一点半才结束,让医护人员接走病人送去病房,自己回直升机休息。
燕少柳少点的外卖,陪着小萝莉吃了午饭,到一点时分再走马上任当跟班。
昨天下午才入院的和上午刚入院的军警家属病患者与陪同人员早早就候在了接待区,看到带着保镖的某个女性专家,安安静静的等着看诊。
一共九人,一个肺结核病人,一个癌症病人,一个中风瘫痪,二大一小孩的三个艾病病人,余下的就是三个孩子:一个脑瘫儿,一个白殿风,一个尿毒症。
尿毒症病人二十岁,还在做着透析,随身携带着血袋;白殿风病人也是个大孩子,十三岁,脸和头部有大片大片的白斑。
燕少柳少在核对资料,小萝莉看向病人,也看到了昨天才做了针灸治疗的某位精神病患者,她已经康复,正抱着脑瘫的孩子。
刚刚康复的警嫂,抱着孩子,看着戴着口罩的专家,眼神激动。
燕少柳少核对资料无误,对小萝莉点点头。
研究过病人身体状况的乐同学,再按号牌排序,分成四组,第一拨瘫痪者和脑瘫儿、白殿风和尿毒症;
第二拨是三个艾病人员,第三拨是肺结核病人,第四拨是癌症病人。
预计划中癌症和肺细核病人同时段针灸,当然在不同的手术室,免得癌症病人被肺细核病人传染。
医护人员拿到小姑娘排好的病人就诊顺序,按号牌叫人,并告诉他们几点去手术室外等着治疗,再三叮咛了病人们到时间点时不要乱跑。
交待了医嘱,叫上第一拨的病人跟自己去手术室。
被叫到号的人激动的跟着医护人员走,进手术室依要求做好准备工作,安静的躺着等着针灸治疗。
乐小同学和两帅哥落后一步,等她晃到手术室,病人就等着她上工,关上门开工。
杜先生许先生等人周一下午去新区检查工作,周二上午也在新区工作,匀出下午的时候前往二院。
市里的领导们也陪同上级领导赶赴二院。
杜先生李先生一行人先去小姑娘表弟的那间重症病房,看到的就是三个少年或坐或在走动,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杨主任也跟着领导们,看到重症病房的人竟然能下地行走,差点以为见鬼了。
受惊的许先生杜先生李先生章先生等大佬们,关怀备至的问了三个少年的感受,再去另一间重症室,所见情形与第一间重症室的情况差不多。
他们再去杨某同学和他的同学们住的病房探视,那些少年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像木乃伊一样躺着。
两两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大佬们不动声色,看望了少年们,再去军警家属病患者的病房区。
闻知大佬们又来了二院,夏院长和几个领导们赶去军警家属病房楼,等杜先生一行人来了,他们当陪同去走访家属病房。
其时,两个癌症病患者也拿到了检查单,正在向专业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看过检查单的数据和影像资料,告诉病人他们的身体很健康,至于某些细胞略少,是因为针灸时消除了某些病变细胞,某些细胞在七八天内会偏低,过几天就会恢复。
病人与家人激动之情溢于外表,一连串的表示感谢,决定明天要亲自谢了专家才出院。
杜先生许先生等大佬们也去咨询医生有关病人的情况,听了分析,心灵震动,小姑娘仅针灸一次就治好了癌症?!
心灵受到震荡的大佬们,表面不动声色,一一走访病房,探望病人,到半下午过后才离开医院。
大佬们回到市里,开了个简短的会议,散会后,李先生拽着许先生到一边说悄悄话,其实就是想“曲线救国”,请许先生帮出面请小姑娘给他老母亲看诊,许先生与小姑娘熟,成功机率大一些。
许先生倒没推脱,愿意帮个忙,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成功不成功就不能保证了。
李先生深知小姑娘那样的神医自有她的脾气和某些行规,不一定会接诊,但是,总要试试的,只要老许愿意帮忙就行。
许先生和李先生边走边谈,了解李先生老母亲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