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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八章 反应

    当李小妍哭着跑出教室,同班学生也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三中那边说得可能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李小妍完全可以反击,她竟然是乐家表姐,只要让乐韵出面发个声,在证据面前谣言不攻自破。

    李小妍没有暴发强烈的气愤,反而像是非常害怕,自己落荒而逃,分明就是心虚的样子。

    意识到李小妍的举动所泄露出的意思,全班先是鸦雀无声,几秒后一片哗然。

    任课老师去了趟厕所,经过各班教室,听到乱糟糟的吵闹声,不乏“李小妍做贼”“李小妍竟然冒充乐家表姐”等等的话。

    有些班级有老师在场,试图让学生镇定些,然并无卵用。

    李小妍班的任课老师心头突突的跳,小跑跑回教室问同学发生了什么事,学生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三中生发布的大新闻,为了以证真假,还拿出手机给老师看。

    有图有真相。

    任课老师也惊呆了,让同学别以谣传谣,他立即给教导处和校领导们打电话,汇报情况。

    开学在即,县里领导们为了抓好学校学生安全工作,在召开安全会议,各校的领导们都去县政府部门开会。

    二中的校领导们也开会去了,但办公室还是有人值班的,接到任课老师的电话,将信将疑,赶紧联络三中。

    三中办公室值班接到电话,没有直接给答案,只说乐同学下午确实来了三中,他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他转头就去问罗班。

    罗班知无不言,将乐同学来三中的全程无隐瞒的说了一遍,办公室的值班人接到罗班的反馈,当时就一个想法:二中的天要塌了。

    当他把从罗班那里得来的消息转达给二中办公室的人员,二中的值班人的头都要炸了,李小妍偷乐韵的东西?!

    说什么偷拍照片,什么乐韵从没承认李小妍是乐家表姐,李小妍妈妈与乐家舅舅离婚,那都不算个事儿,唯有李小妍偷了乐韵东西一事事关李小妍人品,最为严重!

    事态严重,值班人也拿不定主意,想打电话给校领导,依时间算校领导们应该还在会议中,他只好等到学校又上完一节课,才试着给校领导打电话。

    在县里政府部门开会的二中的校办公室主任,在会议刚结束就收到学校办公室来的电话,猜着有事便接听。

    当他听完学校那边传来的消息,脸色变了几变,赶紧拉着羊校长到角落去悄悄话。

    羊校长脸色一沉:“消息是真的?”

    “据说,消息是从乐韵以前的班主任那边反映回来的,应该可以确定了。”办公室主任也是慌的一批。

    羊校长差点吐血,这都是什么事,他们视为重点生的李小妍竟然偷东西,还被周家扫地出门?!

    差点想曝粗口的羊校长,脸色青黑,转头,看到朝外走的各校领导,思索三秒,整理一番心情,疾行着挤到九稻初中的尹老校长身边,搭讪。

    羊校长搭讪着与尹老校长说了几句,将尹老校长请往一边说话,几人脱离大部队,去没人的地方。

    到了无人的角落,羊校长假意说出自己的目的:“尹老校长,我们学校想请乐韵来二中帮讲座,讲学习经验方法,您老与乐韵同学熟,想请您帮我们向乐韵同学预约,可以吗?”

    二中校长将尹老校长截胡,其他人继续慢慢走,二中的几位校领导不明所以,跟着校长到一边,听校长与尹老校长说话。

    “这个忙我帮不了,”尹老校长摇头拒绝:“我邀请小乐回校看看,九稻离我们初中那么近,小乐也抽不出时间回母校参观,她九号就去县医院,那边有二百多号人等着她医治,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喘口气。”

    “听说乐韵同学今天去了三中,她应该忙完了吧。”校长试探的话说得比较含蓄。

    “羊校长消息比我还灵通啊,我都不知道小乐忙完了,羊校长已经知道了,可见羊校长人脉宽广,这哪里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嘛。”尹老校长幽幽地瞅眼二中的羊校长,一脸“你故意为难我”表情。

    “哎,尹老校长,我并不清楚乐同学的行踪,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乐同学去了三中,还听说有传闻说乐同学的舅舅又离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嘛,乐家舅舅去年才刚结婚,说什么离婚,这不是造谣吗。”

    尹老校长脚步顿了顿:“羊校长听谁说乐家舅舅又离婚了?”

    “据说是从三中那边传出来的,尹老校长,你瞧瞧,现在的伢崽们也太胡闹了些,什么话都敢说啊。”话题终于转入到正轨方向,羊校长假装不经意间的抱怨了一句。

    “没准不是胡说。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问问周家人就知道了。”尹老校长沉思几秒,掏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

    尹老校长在打电话,二中的校领导们站着等。

    尹老校长找到周村长的电话打过去,想了解乐善的亲舅舅有没离婚,问周夏龙的堂叔最合适。

    周村长是当总管调度的,在周家忙着检查各项工作,有电话打来看来电显示是尹老校长的电话,猜着尹老校长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来探虚实。

    他也很干脆,不等老校长开口,先开门见山:“老校长是不是听到我侄子离婚的风声了,我也不拐弯儿,事实属实,别人传的都是真的。

    老校长您也别往心里去,这跟您老没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小妍看着是个好的,谁也想不到她人品那么卑鄙,不仅在学校搞事情,还手脚不干净偷乐乐的东西,小蒙表面看着像通情达理,却无条件的溺爱孩子,……”

    周村长巴啦巴啦的巴啦一大通,就一个意思,周夏龙和蒙丽丽离婚与别人无关,都是小蒙和李小妍自己作出来的。

    尹老校长什么都没问,就听到周村长说了一大通,他的眉头皱成川字,皱纹深得可以夹死苍蝇。

    直到那头挂断电话,他转望向二中的校领导们,直言不讳:“羊校长不是想请小乐同学讲座,是听到什么风声,来找我求证的吧?”

    羊校长有点小尴尬,清咳一声:“尹老校长,我是听到一点点风声,但是,我们想请乐同学讲座也是真的。”

    “我姑且相信了吧,”尹老校长没计较羊校长拐弯磨角的行为,平静地答复:“你们听到的风声都是真的,李小妍同学的妈妈离婚了,李小妍同学……手脚不干净。

    大伙儿竟然都知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先行一步。”

    尹老校长说了一句,抬脚就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哎,终于还是离了啊,我打电话叫小蒙好好管教李小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下终于惹出祸事来了吧,好好的日子不珍惜,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尹老校长脚步匆匆走远,羊校长的心拔凉拔凉的,李小妍她真……是作死啊!

    心里再恼也只能憋着,羊校长招呼二中的领导们,匆匆回学校商讨处理方案。

    安全会议一连开了两天,下午是最后的总结会议,会议结束,县城学校的人可以回去。

    二中的诸领导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着羊校长急急忙忙的走人,他们回到学校已经放学,一群人顾不得歇息,又开会议。

    当坐进学校会议室,匆匆返校的校领导们听了值班人汇报的情况,才后知后觉的知晓发生什么事,表情那叫个一言难尽。

    讲真,如果他们是李小妍的长辈或者是亲戚,早就憋不住跑去痛骂李小妍一顿,可惜,他们不是。

    他们不仅不能骂人,还得想办法帮收拾烂摊子。

    校领导们坐在会议室,集思广益,想办法处理李小妍的事,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影响降低到最少。

    他们也知道,最好的办法要么让李小妍公开道歉,取得乐家姑娘的原谅,要么就是请乐家姑娘发声证明李小妍没有偷东西。

    第二条明显行不通,请乐姑娘发声说李小妍没偷东西,那不是让她自打嘴巴?

    所以,唯有让李小妍自己道歉。

    一群人讨论半晌,想起找李小妍,给她的班主任打电话,听说李小妍被她妈妈接走了,领导们气得掀桌子的心都有了。

    李小妍自己作死,搞出事情来,他们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处理,当事人倒好,竟然躲起来了。

    难怪乐家和周家会对李小妍母女失望至极,说蒙某家长包庇孩子,溺爱孩子,纵容无度,果然是如此!

    领导们气得快呕血,干脆不管了,先让管学校论坛的人将以前那些有关乐家的图片和帖子全部封帖,再合计着起草一份公告书在学校官网公布。

    公告书首先诚肯的说明学校管理失误,没有调查发帖者所发帖子内容来源是否正当便给与通过,因此无意间泄露了乐家的隐私,也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某些同学,学校深表歉意。

    第二点说校方正在调查处理有关李小妍同学的事,一旦有结果会公布消息,在那之前也请学生们保持克制,以学习为上。

    二中的反应挺快,学生们吃过晚饭就刷出消息,发现以前李小帖发的图片帖全部找不到了,还挺遗撼的。

    乐小同学一觉睡到天黑时分才醒,睡到自然醒,精神也恢复不少,下楼就吃到老太太们做的爱心晚餐,幸福得要飞起来。

    王师母晁老太太武老太太看到小伢崽吃得眉开眼笑,心里美滋滋的,饭后休息了一个多钟,果断的又将粉嫩嫩的小团子轰去睡觉。

    被赶走的乐韵,抱着暖心牌弟弟上楼,让他自己研究他的智力玩具,她铺开纸准备画图。

    燕行为了当好备胎保镖,柳某人没在,他有关注二中的情况,刷出二中的新消息,献宝似的把还崭新崭新的公告给小萝莉看。

    “他们的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一招壁虎断尾用的不错。”乐韵赞了一句,某些领导们反应过来于第一时间发布公告道歉,先摆出有失察之过的态度,她自然不好计较啦。

    “所以你不插手了是吧?”燕行差不多懂小萝莉的意思,若那些人自己处理得不错,她大约也就不会再亲自去打脸。

    “些许小事,没必要我亲自出场,太过于斤斤计较,别人只以为我得理不饶人。”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她如今的身份,就为那点事去找麻烦,那不是自降身价嘛。

    学校是育人的摇篮,学生是祖国的花朵。

    如果去二中找李小妍的麻烦,也容易让人她觉得盛气凌人,恃强凌弱,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

    一个人力量强大了,要背负的责任也多,乐韵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没准备去做容易让人误解和传递负能量的事。

    人啊,只有自己强大,你的话才能被人听见,如果你弱小,哪怕你大声呐喊,别人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小萝莉不再是矮小的人,她不需要大声呐喊,别人就能听见她的话,所以,她不必亲自宣传李小妍做了什么,自然有人帮她传出去。

    就如在三中,不必她亲自说李小妍偷东西摔玉,建筑公司的管理就帮她说了,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效果更好。

    而她,只需在必要时候发声证实某人所言不虚,该有的效果就会有。

    “那,明天周家接亲,乐善要去帮压轿吗?”燕行好奇地问出疑问。

    古人接亲时最讲究,男家派出去接新娘的轿子去时不能空,会安排十六岁以下的男孩子坐里头,或者安排七岁以下的金童压轿。

    “不能,我弟不合适当压轿童子。”乐韵翻了个白眼,燕吃货脑子又糊了,连那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试想,若谁接亲,她家弟弟去当压轿的小金童,以后万一夫妻吵架,女方说“我是乐家乐善亲自接回来的”,她的宝贝弟弟还不得徒惹一身膻味。

    燕某人一副没话找话的样子,乐韵不理他,淡定的将画图笔摊开,取一支开工画纸。

    挨小萝莉给个白眼,燕行有种被鄙视的直觉感,可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哪句话像掉智商的样子。

    想不出来,那就不瞎琢磨,默默的围观小萝莉画了一个钟的图纸,当小萝莉带着乐善去休息,他才溜回客房修炼。

第四百八九章 看热闹

    为了让女儿换个环境读书,蒙嫂把女儿的情绪安抚住后用以前自己用、现在给了孩子用的手机上网查拾市各个中学的资料。

    她将市里所有有高中的中学全找出来,筛选目标,拾市最好的一中和排名最前的几所学校是没机会的,毕竟她即不是拾市人,不具备就近读书的原则;

    再论小妍的成绩,在房县二中来论还算不错,一般排名在前三十名之内,在全县所有高中生中排名得超过百名外,若是放在全市所有中学排名,得排一千名之外。

    就凭小妍的成绩,想进拾市重点高中是不可能的。

    蒙嫂自己也有自知之名,将重点中学排除,在属于中等级别的学校里选,再与孩子商量,最后挑选出三所学校,记下地址和联系方式。

    等选好目标学校,天色也不早了。

    蒙嫂租的小套房有厨房和卫生间,因为她没准备长久居住,没有购买炊具用品,自然不具备自己做饭的条件。

    套间不能做饭,蒙嫂去街上买快餐打包回租房吃。

    吃了饭,李小妍为了让妈妈知道一心想读书,会尽全力帮自己转学,不用催,自己看书做作业。

    她其实根本看不进书,满脑子都在想象学校的人是什么反应,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多钟,休息时赶紧刷手机。

    刷手机信息时刷到很多人在自己微信和微博、QQ里的留言,全都是骂她不要脸、骂她是个贼,骂她是个表里不一的骗子……

    看到上百条的骂人信息,李小妍气得快哭了,也记得评论里幸灾乐祸的让她看校官网的评论,真的登陆官网看。

    登上二中的官网,她看到了学校最新发表的公开道歉的公布信,阅览完内容,又气又急,又哭了起来。

    蒙嫂正准备睡觉,听到孩子又伤心痛哭,吓了一大跳,急忙安抚,劝了半晌才知道原因,忙看学校的公告。

    看完校方的公告,她也像霜打的茄子,蔫蔫无力地坐着,怔怔出神,二中公开承认他们监督不严,没有审核过小妍拍的照片来源是正否正当便给与在校网上发布,不仅泄露了乐家的隐私,也误导了学生。

    官方说小妍小妍品行不端正,以偷拍的照片哗众取宠,校方将讨论出处理结果后再公布。

    蒙嫂心头漫出苦味来,她记得工地上的人在听闻小妍在学校说是乐家表姐时提醒过她,让她管管孩子,莫要太猖狂了。

    尹老校长也打几次电话让她管好孩子,她一直没放在心,她相信自己的孩子的品行,觉得小妍不是故意宣扬她是乐家表姐的。

    而且,她也打心里觉得小妍说是乐家表姐也并没有错,就算小妍与周家没血缘关系,她是周夏龙的婆娘,乐善叫她舅妈,小妍自然也是乐善名义上的表姐。

    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才明白一旦乐家姑娘不承认小妍是乐家表姐的后果有多严重。

    终于尝到苦果,蒙嫂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凉,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劝女儿,默默地躺下,干涸的眼里滚出泪串串,要是她还没与周夏龙离婚,她就不用经历这些了啊。

    李小妍哭得一抽一抽的,哭了半晌,发现妈妈不理自己竟睡去了,也不敢再哭,自己抹干眼泪,收拾好书本也去睡觉。

    蒙嫂心里难过,半宿没睡,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迷糊过去,早上清早就醒了,收拾整齐,带着孩子去拾市。

    周家人是不知道蒙嫂咋样了,周家的中青年们起五更爬半夜的爬起来,摸黑杀了两头猪,整顿好才做早饭。

    早饭后负责去接亲的人收拾打扮,管厨的人将肉处理干净,开工做晌午的席面菜式。

    乐爸周秋凤也在半夜起床,去周家帮忙干活,乐小同学早上起早做爱心早点,安慰老爷子老太太们生恐她针灸累过度还没恢复而担心不已的玻璃心。

    晁老太太王师母武老太太没啥事,就等着中午去周家吃席面,蚁老岩老黎照燕少和晁老爷子可没闲着,饭后即带上家什去中稻田收割中稻。

    乐小同学观察过气象,推测再过两天会下雨,中稻也有九成半熟,如果挨了雨再收获,产量与质量会受一定的影响。

    小丫头说最迟后天有雨,蚁老岩老晁老爷子哪里还坐得住,张罗抢收中稻,他们还等着尝尝新品种中稻米好不好吃呢。

    中稻水稻苗太高,小萝莉太矮,她钻进稻田就找不着人在哪,因此,她没有去收稻,因为还不到上课时间,她将弟弟放在脖子上扛着站在田埂上围观。

    中稻是小萝莉从东辰大陆带回来的野生禾,为了保证明年它能再生,不像正常收割稻子那样割苗,如收获高梁和粟子那样收获——只割一截穗,杆仍留在田里。

    黎照燕大少负责背背篓,并且也砍稻穗,把稻穗割下来后扎成一手一手的再放背篓子里,装满一篓子即背出田,送到乐家北楼二楼顶。

    蚁老岩老也各背了一只背篓子,晁老爷子力气不如人,他只管砍稻穗。

    收稻叫“割禾”,从不无人说“砍”稻,只有砍高梁的说法,而乐家种的中稻也适合用“砍”稻穗的说法,因为稻杆与高梁杆差不多粗,稻穗基本一尺多长,比较长的稻穗超过四十公分。

    乐小同学围观一阵收稻过程,即提前给弟弟上课,先上一个钟的琴课,再到南三楼顶教君子六艺中的‘射’,开始教习射箭术。

    周家定在九点后去曹家接亲,快到九点时,乐家的中稻还没收割完,黎照提前退场,去冲凉换衣服,先一步到村办楼将乐小姑娘的那部豪车开出库,停在地坪上。

    周家一些青年辈和周哥的几个哥们,九点后组队出发,去了四个有棚的电三轮,十辆摩托车,一辆面包车。

    一系列的车在村办楼的地坪汇合,周哥骑摩托车走最前,其他车全跟在宾利后头,每个车车头扎着一朵红布扎的大红花,门把手和镜柄上系红带,红红火火,特别精神。

    去帮接亲的帅哥人人白衬衣红领带,而新郎周哥则穿着一套复古红色装喜服,胸前也有朵大红花,特别的喜色。

    周家的周天蓝是压车的小金童,而去给新娘撑伞的则是陈大脸的大姑娘陈晓竹。

    男家请去新娘家给新娘当撑伞姑娘的人也是有讲究的,撑伞姑娘必须是未婚的闺女,若是黄花闺女那是上上佳,还没结婚又怀孕的那种人是万万不行的,若是谁没结婚而又怀了孩子故意不说,跑去当撑伞姑娘,被男家女家知道了会被骂死。

    撑伞姑娘家也必须父母双全,最好爷奶辈长寿健康,如果有兄弟姐妹自然更完美。

    一般来说,给新娘当撑伞姑娘的人首选男方自家的姑娘,如果同族没有合适的人才请亲朋好友家的姑娘,周家其实有未出嫁的姑娘,本来准备让周家没出嫁的姑娘去当撑伞姑娘,是乐家姑娘说了一声,建议请陈大脸家的姑娘。

    陈大脸带着老婆和孩子回到梅村定居,他们夫妻会做人,没受什么排挤,不过,因为他们也才回家乡没几年,他家的孩子又是全在C省出生长大,村里人并不太熟悉,而且村里近两年也没多少人结婚,所以他家的大个姑娘还没有被谁家请去给新娘当撑伞姑娘。

    他家的二女儿年纪略小,个子太矮,还不到适合当撑伞姑娘的年龄和条件。

    周奶奶和周村长自然二话没说,欣然请了陈大脸家的大姑娘去帮新娘撑伞。

    陈大脸和何嫂为此也特别惊喜,陈晓竹也兴奋了好几天,当天上午早早沐浴洗头,换上乐姐姐给的一套复古唐装衣裙,将头发也扎成两个揪揪。

    陈晓竹拿着把长柄红伞,也坐在头车里。

    车队出发。

    当天是14号,值周六。

    因为小学和幼儿园有建设工程,日常所需的需求较大,尤其是蔬菜瓜果,而又值瓜果季节和野货上市季,就算不是圩日,也有不少人摆摊。

    扎着红花的车队驶出梅村进入城乡公路时,一下子就吸引住人的目光,行人和商贩与商铺店家也特别好奇,为什么有人选在七月结婚。

    农历七月月半是祖先们回家探亲的日子,也即是鬼节,一般来说,很少有人选择在七月嫁娶。

    乍然看到有婚嫁队伍,纷纷打探是谁家结婚。

    有认识梅村周夏龙的人,看到骑着摩托车带路的新郎是谁,差点瞪掉眼珠子,心里眼里就四个字——难以置信。

    周夏龙他月初才离婚,这还不到半个月,他又要结婚了?

    认得周夏龙的人就那么看着车队浩浩荡荡地前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张大奶奶在搞完双抢后就去女儿家,前两天听到八卦消息说周夏龙离婚了,可让她激动坏了。

    周家再风光又咋的,周夏龙他还不是又离婚了。

    别人离一次婚,人人都要议论几年不歇,周夏龙两结两离,名声更烂。

    周夏龙离婚的消息像是一剂兴奋剂,令张大奶奶心情万分喜悦,她儿子张科离婚,明明是女方偷汉子让她家帮人养野种,别人背后还说她刻薄,以至她儿子到现在还找不着合适的对象。

    周夏龙第二次结婚又离婚,这一下,她觉得周家老女人好婆婆的名声肯定保不住了!

    要是周家老女人真是好婆婆,周夏龙的婆娘哪会愿意离婚?

    心情大好的张大奶奶,一刻也呆不住的只想早早回村看周家的笑话,耐着性子等到圩日,她急冲冲的从女儿家赶回九稻。

    她回到九稻时顺便逛街买点东西,往梅村走时也看到了车队的尾巴,当时也没在意,迈着轻快的轻伐晃进村。

    梅村的人原本不知道周夏龙又谈了对象,或者不太确定,直到昨天周家去同村的两户人家家里买鸡鸭和杀了猪,一个白天和一夜之间,村子里大半人家都知晓周夏龙又要娶媳妇啦。

    正值秋初的秋老虎时节,天气特炎热,不宜全天干活,知晓周夏龙当天娶亲的人家,除了要去工地搬砖的壮年,其他人家有活的赶早出工去把田里或地里的活儿整一整,然后早早跑回家,到村办楼等着围观新娘子。

    村办楼前男人女人小孩子都有,起码得有五六十人。

    张大奶奶进村,看到收拾得挺整齐的男男女女,特别惊奇,凑过去听小道消息,只听说周家杀了多少猪多少鸡鸭,也不知周家在办什么事。

    她实在憋不住,问:“周家又办什么喜事?谁生崽了还是谁生日要大摆席面啊?”

    “周夏龙家办喜事。”有嘴快的回了一句,有些知晓张大家的曾去求娶过曹婆婆女儿的人家瞅着张大家的笑。

    “周夏龙他不是刚离婚,他老娘也不是这个时候生日啊,他家办什么喜事?”张大奶奶给整得有点糊涂。

    “你的消息落后了,周夏龙离婚是十天前的事,他今天又娶新媳妇。”

    “么子?”张大奶奶差点扔掉手里拎着的袋子,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你说周夏龙今天娶媳妇?开什么玩笑,他刚离婚啊,一个离了一次又一次,连着被两个女人不要的男人,哪个女人还愿意跟他?”

    聚在村办楼前的男女们,瞅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张大家的,一脸同情,张大家的估计只听说周夏龙离婚了,还没听说他又要娶媳妇。

    与周家亲厚的村人,笑着答:“什么叫被两个女人不要,明明是女方有错,周夏龙不愿跟女方过下去了才离婚的。”

    “就是,明明都是女方错的离谱啊,跟周夏龙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女人愿意嫁给周夏龙了?没人愿意嫁,周夏龙马上要进门的婆娘又从哪来?”

    “你以为像你儿子,没人愿嫁啊?想嫁周夏龙的女人多了去,很多二十几岁的大姑娘都想嫁他。”

    村民你一句他一句,张大奶奶听得到头冒青烟,差点想打人,什么叫没人愿意嫁张科?

    她相当不服气,梗着脖子怼人:“一个离过两次婚的男人,还能讨到什么好女人,肯定是瞎眼瘸脚或者傻子的才愿意嫁他。”

    这下子,村民都知道张大家的不仅没听过周夏龙要娶媳妇,还不知道周夏龙新媳妇是谁,不由越发同情她。

    有好事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出狭足的笑容,笑嘻嘻地问:“张大家的,听说你相中十子字眼旁曹婆婆的女儿,想说给张科做老婆,是吧?”

第四百九十章 迎亲

    在村办楼前等着看新娘子的众人,听到某人问张大家的求娶曹婆婆女儿的事,大人们都露出会笑一笑。

    “哼。”张大奶奶心里窝着火气,因为不明白那人问那个是啥意思,从鼻子里哼哼一声算是承认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周夏龙今天要娶回家的媳妇就是十字井眼旁曹婆婆捡回的姑娘李春秀。”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终于揭开谜底。

    张大奶奶脑子里像被洪水冲了一下,有瞬间的空白,半晌才回神,喘着粗气问:“你再说一遍,周夏龙的新婆娘是谁?”

    “再说一遍也不会变啊,周夏龙的新媳妇是十字井眼旁曹婆婆的姑娘。”

    “曹婆婆嫁女,听说曹家共谱的家族全去了呢,今天还有好几桌人送嫁送来周家,挺体面的。”

    “曹婆婆的女儿虽然是捡回来的,已经成了曹家人,嫁的又是周夏龙,曹家人哪能不给体面嘛。”

    “对头,以后曹家是周夏龙婆娘的娘家,他们今天不给曹婆婆女儿体面,以后也莫想要周家给脸面。”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曹家人还是挺上道的,不管以前是什么态度,现在都去给曹婆婆家撑门面,以后也才有脸称是李春秀的娘家人,周家对曹家人自然也会客气几分。

    听着村民你一句他一句的议论,张大奶奶心中一股气直冲上脑,又倒冲而下滞在心口,憋得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几乎要顺不过气儿来。

    她前头才说周夏龙要再娶老婆只能娶回个瞎眼瘸腿或傻子女人,结果一转儿别人却告诉她说周夏龙要娶回家的是曹婆婆的女儿!

    她知道曹婆婆捡回来的女儿,暗中去相了多次,听说那女人没结扎,她才去说亲,想将人娶回来给张科做老婆。

    原本以为肯定能成,毕竟那女人是被捡回来的,不赶紧找个男人难不成等着被曹家人赶?

    然而曹婆婆拒绝了,那女人也拒绝了她家的提亲。

    她不死心,上半年还去过一次,同样被拒绝,那女人说不嫁,要留在家给曹婆婆养老。

    结果呢,现在要嫁给周夏龙!

    张大奶奶那叫个气啊,气得心口像有无数把火在烧似的,听着村民高高兴兴地议论,再也呆不下去,赶紧走人。

    她拎着东西一路往家冲,路上又遇到了几个人,都是去村办楼等着看新娘子的,还叫她去,把她气得差点吐血。

    连头发丝都是气的张大奶奶回到家,看到家门紧锁,开门进去又砰的一下关上大门,在堂屋拖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去,狠狠地喘气。

    她觉得她就不该回来!

    还有,那个告诉她们说周夏龙离婚消息的人,为什么没说周夏龙又要结婚的事,究竟安得什么心?

    想到自己和儿子张科求娶求不到,却轻易的被周夏龙给娶走的李春秀,张大奶奶更气了,那女人要是谁也不嫁,她还敬她是条汉子,转身嫁周夏龙,分明也是个捧高踩低的贱货。

    她决定了,一定要给张科说个比李春秀更好的女人回来,让李春秀后悔去。

    心里气不过,在家里也呆不住,张大奶奶放下东西又去村办楼,她倒要看看周家许了李春秀什么好处,让那女人愿意嫁周夏龙。

    张大家的兴高采烈的回村想看周夏龙的热闹,结果热闹没看成反惹一身气,她气冲冲的走了,在村办楼等着瞧热闹的人也没去关心。

    当张大家的又来了,村民们也没谁讽嘲她,暗搓搓的等着新娘子进村时看张大家的会有啥子表情。

    周哥是不知道张科老娘回来看自己的热闹,他领着队伍穿过乡街,到快出村时再进一条岔道,然后绕了一个老大的弯,车队才驶至曹婆婆家。

    曹婆婆家离街道不远,但是,只有小巷子子通乡街,车子过不去,周家接亲只能绕远路。

    曹家的人望穿秋水似的等着呢,看到周家的车队,尤其看到那部新娘车,知道周家对亲事很上心,倍觉有面子。

    曹家的青年们引导车子在井眼旁的青石路和邻居家门口等地儿先掉好头,停妥当。

    车队在没到新娘家前的路上不放鞭炮,当停好了车,负责放鞭炮的青年将两串千响鞭炮串起来连接到曹婆婆家大门口,再点燃引线。

    鞭炮声响,左领右舍齐齐出来看热闹。

    接亲的人从车上搬下来箩筐,一担接一担的挑进曹婆婆家,肉、米、酒、糖果等等。

    曹家家族的年长辈在曹婆婆家堂屋等着,当接亲队伍到达,一些人陪同迎亲人员在堂屋坐下喝茶吃瓜果,几个年长的女性长辈指挥小青年开男家来的箩筐。

    男家给足曹家体面,农村接亲时的一应物品俱全,四个九的红包,还有给曹婆婆和曹婆婆男人堂兄弟妯娌的孝敬礼。

    当众验看了男家来的接亲礼,曹家老人们指挥着人将箩筐挑进曹婆婆的睡房,再整理,一部分东西留下,有一部分是要留着压箩筐,不能让男家挑空箩筐回去。

    曹家男性长辈们陪同接亲来的人员坐了一阵,摆桌席上菜上酒水,曹家人陪迎亲队伍喝酒。

    那不是中午饭,而是女方家款待男方家来的接亲队伍的酒席,是礼节性的席面,并不是正餐,属于客人们的正餐酒席至少要到十一点后。

    迎亲队伍还要回去,要开车,不饮酒,曹家人也不劝酒,意思意思一下,点到为止。

    款待酒席结束,又坐了一阵,十点半后,男方家来迎亲的喜婆也即是全福婆婆请女方家属给新娘子梳妆打扮,也即是古人说的‘催妆’。

    周家请的全福婆婆是张三奶奶,张老三夫妻有儿有女,儿女们也有儿有女,且老人们身体健康,儿孙辈们也个个齐整,张三奶奶福寿齐全,一般张家人要接亲,大部分也请愿意请张三奶奶当喜婆。

    曹家请了家族儿女双全,孙辈俱有的老年婆婆当全福婆婆,男家请新娘梳妆,全福婆婆入新娘房,给新娘上妆。

    新娘李春秀和两个孩子一直没露面,也早收拾齐整,头发也梳好,只差男家送来的头面没戴。

    全福婆婆拿梳子在新娘头上虚虚的梳,一边唱梳头歌,梳了几下头发,再将男家送来的两支银镶宝石簪子给插发髻上,再给抹了口脂,妆成。

    新娘妆成,全福婆婆给外头递了信儿。

    喜婆张三奶奶得到信儿,再按礼节再次催请新娘出闺,迎亲的青年们早就准备好了,喜婆再催请新娘出阁时外面放鞭炮。

    鞭炮连响三次,曹家长辈们起身,在堂前放了席子和两个新被子,女性老太太们进新娘房间,扶起新娘。

    迎亲队伍簇拥着新郎到新娘房外等着,当门开,喜婆将大红花一端给新郎,一端递给新娘,她唱当地农村的催嫁歌。

    喜婆催新娘出阁,曹婆婆眼泪流了下来,曹家的几个妯娌代唱嫁女歌。

    得,不唱还好,那一唱,曹婆婆李女士的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曹清月曹冰月看到奶奶和妈妈哭,也哭成了泪人。

    农村俗语说女子出嫁,不哭不发。

    不哭不发,一是指如果新娘出嫁时没哭,代表着去了男家不会顺利,不顺利自然是不发财不发达,二是指新娘出嫁时不哭,新娘家不发嫁,得等新娘哭了才会让新娘出阁。

    曹家妯娌唱了嫁女歌,本该出嫁女唱“谢父母”歌感谢父母养育恩,李女士她是外省人,不会唱当地的调子啊。

    于是,撑伞姑娘陈晓竹上场,代新娘唱谢父母歌。

    那一曲毕,曹家妯娌代曹婆婆唱劝女歌,族人唱“离娘歌”。

    再之,曹家男性唱“谢来宾”歌。

    谢来宾歌唱到第二遍,迎亲队伍齐齐谢礼,外面鞭炮声连连绵绵,鞭炮响了又歇,歇后又响,连催三次。

    鞭炮三次催出阁,曹婆婆和曹家妯娌们拥着新娘走出房间,带着新人到堂前拜别曹家先祖。

    新人拜谢了先祖们,曹家人将一张椅子放在香火案前,曹婆婆坐着接受一对新人的敬茶礼。

    自己嫁女,曹婆婆心里是欢喜的,可是又忍不住哭,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嘱咐夫妻要勤敛勤劳,凡事有商有量,切莫互生闲气。

    只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曹清月曹冰月赶紧劝奶奶。

    姐妹俩也穿着复古唐装袄裙,以金红颜色为主,头上扎着双丫髻,曹冰月的小揪揪上还系着两串银铃铛,一晃一晃叮当响,特别可爱。

    新人拜别曹婆婆,再向四方一拜,辞别曹家长辈,由喜婆引着朝外走,撑伞姑娘在新娘迈出门槛时将伞举到新娘头顶上方,和喜婆引新人去婚车那边登车。

    曹家长辈们簇拥在新人后头,青年们辈们挑着男家来的迎亲箩筐和新娘的嫁妆在后头。

    鞭炮声一阵接一阵的响,新郎牵着新娘到花车前,将新娘扶进车,自己再上车。

    周天蓝仍然坐副驾驶室,再抱着曹冰月,撑伞姑娘也坐在婚车里,紧挨着新娘,花车去时逢单,回来成双。

    迎亲队伍安排曹家送嫁的人坐面包车和电三轮车,曹清月也送嫁,她和曹家几位长辈与喜婆一起坐在面包车里,而曹家比较年轻的一些人坐迎亲队伍的摩托车。

第四百九一章 嫁娶之喜

    曹婆婆的女儿嫁的是梅村乐家当家女人娘家哥哥,曹家同族们为了脸面,给添了不少妆,仅被子就有十六个,纱帐、席子、枕头、被套都是成套成套的,也配了十六套。

    曹家没给置办大衣柜,但有一套桌椅,梳妆镜桌和脸盆架子,锅碗瓢盆齐全,连马桶也没少。

    嫁妆用曹家送嫁的车运载,一共装了二辆没棚的电三轮车。

    嫁妆装好,迎亲车起程。

    曹家族人步行相送,车队缓慢前行,左邻右舍们也沿路相送,将自己准备的红包塞给撑伞姑娘帮新娘拿着,毛巾、香皂则塞进后头的嫁妆车内。

    曹家人和邻居们送出了村,又送行几百米远,曹家迎亲的头人让队伍停,在路中央摆张小桌子,摆酒水和一块肉,杀鸡,烧纸钱,拜请曹家先祖们留步。

    老人们说谁家嫁女,父母舍不得,逝去的祖先也舍不得,同样会随活着的人送嫁,如果不在路上杀鸡烧纸请先祖留步,先祖们会一直送到男家去。

    老人们说如果女方家的先祖送亲送到男家,万一舍不得回家,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所以迎亲队伍到半途必须杀鸡祭拜女方先祖,请先辈们就此留步,莫再远送。

    男家在路上杀了鸡,曹家人和邻居们也留步,目送车队沿着泥土路绕到乡街上再也看不见踪影,再回返曹家。

    但凡给新娘添了妆的人,都很自觉的随着曹家人去曹婆婆家,曹家家族们张罗摆席,款待邻居。

    周家的迎亲队伍绕了个大圈再回到城乡公路,平缓的沿着乡街行驶。

    车队达到乡街已过十一点,街上很少有人走动,日常做小生意的小摊贩主们也因快到中午,差不多收摊了,留下的几乎是卖瓜果的小贩。

    接亲的车队进乡街时开始放鞭炮,每隔二三百米远点一串鞭炮,乡街两边的人听到声音都跑出来张望,看到长长的车队又是一阵热议。

    车队穿过空下来的乡街,再转进梅村的路,驶至村办楼前的地坪,车子一辆接一辆的停,且主动一排一排的排好队,停得井然有序。

    唯有装嫁妆的车辆不在地坪停,那些车都是比较小的车辆,可以去开去周家屋旁,轿车与面包车能驶进去,进去后不好掉头,不如不去。

    在村办楼前引颈鹤望的村民看到车队回来,从屋檐下一拥而出,围上去看新娘。

    压轿童子和撑伞姑娘、喜婆先下车,到车门旁等着,新郎再下车,牵着出新娘子。

    撑伞姑娘将伞又举到新娘头顶,遮挡太阳。

    等着看新娘的村民挤挤攘攘的凑堆,当看到周夏龙穿得像电视剧里演的新郎一样的喜服,嘻嘻嚷嚷的叫“好俊”。

    当大伙儿看到穿红色嫁衣的新娘子,先是愣了愣,转而发出惊叹声,新娘打扮得很漂亮,头上盘上了个圆髻,插着两支银簪子,簪子上镶着的红宝石亮闪闪的。

    新郎新娘穿着古代新人们穿的那种喜气洋洋的喜服,就连当喜婆的张老三家的也穿着一套暗红色团花衣裙,看着特别有福气。

    被一群人围观,莫说李女士害羞,连周哥也紧张了,赶紧向同村人作揖表示谢谢夸奖。

    喜婆张三奶奶让同村人围观了一下新娘子,笑咪咪地招呼大家去周家看新人的拜堂礼。

    同村的人笑嘻嘻的点头应好,热络地招呼曹家送亲来的客人,陪着曹家人一起来,人群热热闹闹的。

    张大家的混在人群里,待认出迎亲的那辆车是乐家小短命鬼的那部名车,心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难怪李春秀愿意嫁,原来乐家竟许了用乐韵的豪车去接亲。

    再看到新人和喜婆、曹家姐妹、撑伞姑娘穿的衣服,张大奶奶心里更难受了,比塞了棉花还堵得难受,那些衣服都是乐家小短命鬼送的!

    周扒皮家周村长家程五张老三刘来顺家的老人每个人都有乐家小短命鬼送的衣服,听说全是丝织的,女人们的衣裙的扣子是珍珠盘扣,一套衣服值个一二万。

    周扒皮老婆和周满奶奶、张老三家的婆娘穿着丝绸衣裳时,村里的女人们摸过料子,据说入手衣料冰凉冰凉的,摸着老舒服了,夏天穿在身上也是凉丝丝的。

    心里堵得慌的张大奶奶,再看到新娘头上的簪子,更加心塞了,不用说那份头面也是乐家小短命鬼送的!

    曹婆婆以前也是贫农家,她婆婆倒是传给她一根银簪子,后来她男人生病,卖掉了簪子换钱。

    曹家没什么值钱的头面,而李春秀头上戴的簪子还镶着红宝石,那样的东西也只有乐小短命鬼那样的人才舍得当礼品送人。

    不说簪子值几十万,一二万至少是有的。

    乐家小短命鬼为了她弟弟的亲舅舅还真舍得下血本,又是用她的车去接亲,又是送衣服头面,有那么多好处,难怪说不嫁的李春秀也毫不在意周夏龙的烂名声。

    她家也有几十万的存款,买得起三五万的金银首饰,但是,要是让她家租用那样的好车接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家的底子经不住那样的铺张浪费。

    知晓周家乐家给了曹婆婆家什么体面,张大奶奶更气闷了,看到大伙儿跟去周家,她哪有心情去凑热闹,闷声闷气的脱离人群,回自己家去。

    晁老太太王师母武老太太在乐家除了帮晒晒割回来的稻穗,没其他事儿,当听到鞭炮声很近,猜着车队应该回村来了,仨人拿着红包,关上门,先去周奶奶家。

    蚁老岩老和晁老爷子、燕少四人在黎照去帮接亲后麻溜的收稻,因为是砍稻穗,还得一趟一趟的送,工作效率受现实条件影响,速度不快,还没完工。

    燕少和蚁老岩老是不会去别人家吃饭的,因此,老太太们也没等晁老爷子,先去了周奶奶家。

    周家妯娌们先将老太太们请去下层堂屋坐,因新人要拜堂,上屋仅北边靠后堂的地方摆了一桌席,那是给娘家送嫁来的长辈们的主座,暂时不招待客人。

    喜婆和迎亲的人族拥着新人走在最前面,后头跟着送嫁的人和要去周家吃席的村民,再后面是嫁妆车和迎亲时去装礼物的车辆。

    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穿过村支道,抵达周家门口,等鸣了千响鞭炮后才进周家的大门。

    周奶奶和周村长等人俱先回避,喜婆引新人进屋,刘路妈指挥着年青的媳妇们在周家堂屋中央放了垫子,再放上两个春夏盖的薄被做软垫子。

    喜婆领着新人到周家堂屋,让新人先面朝天井的方向拜拜天地神灵,再面朝周家的香火神案方向拜先祖,再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之后送入洞房,请夫妻喝交杯酒,喝了交杯酒,礼成。

    程有德等人迅速在上屋摆席,摆满四桌,送上茶水和果盘,请送嫁来的曹家人就座,曹家长辈们先坐,年青辈的人员搬嫁妆送进新人房。

    新人入了洞房,周奶奶等人才露面,再去请武老太太晁老太太王师母到上屋坐正席。

    三个老太太不想坐上席,硬是被周家人和曹家人拽去坐了上屋的次上席。

    上屋四桌上席,也有主次之分,主上席是靠北、朝后堂的那一桌,次席是对面靠南墙朝后堂的那一桌,次次席就是挨着主上席朝天井的一桌,又次次席是对面南墙的那一桌。

    农村依老风俗分主次,主上席靠北墙的那方为尊,次席则是靠南墙的那方为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靠墙即喻意为有靠山。

    曹家送嫁的主要长辈们坐主上席,但北墙那边了一个,朝后堂的一方也预留了一个座位,曹清月曹冰月坐了次席。

    撑伞姑娘和喜婆陪新娘进洞房,等完成结婚礼,再将她代保管着的红包交给新人夫妻。

    周哥和李女士抓了陈晓竹和喜婆,请她们带着周天明和周天宏周天蓝帮拆红包,写礼单,再另外包红包。

    曹家青年辈们将嫁妆全搬进周家,然后才分别去次席和次次席又次次席就坐,曹家送嫁共三十人,他们坐下后,周家请的陪客也入席陪客人喝茶吃瓜果。

    嫁妆全进了屋,新娘新娘才将大红花摘下来,先将一些嫁妆物品收拾一下,再出去招呼客人。

    跟着新人回到周家的村民们,观看了新人拜堂,也跟去洞房围观新人喝交杯酒,之后才去找司礼书记,将红包给司礼书记,再去找地方坐。

    周家虽然没发请帖,因为是小办,也杀了猪置办席面,所以,就算不发请帖,同村人也可以到周家去贺禧。

    客人不排座,只要不坐上屋的上席,其他席位随意坐,村民也不用周家人特意来招呼,自己去下屋或二楼坐席。

    新人不到十一点十分就进了屋,周家的席面定在十二点,离开席时间还早,大家坐着嗑瓜子聊天聊天。

    新媳妇进周家时,乐小同学在给弟弟教学,坚决不半途而废,乐善也没有因为舅舅结婚而心浮气燥。

    在周家的客人们在侃侃而谈,很悠然,而从县城回九稻的尹老校长,心里是不宁静的。

    他当初觉得蒙嫂不错,才介绍给周夏龙,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蒙嫂竟然是个假通透的人。

第四百九二章 上席

    李小妍在二中搞事时尹老校长已心生愧疚,觉得看走眼,昨天知晓周夏龙离婚,李小妍摔坏小乐几百万的玉,更加内疚。

    他觉得非常对不住小乐同学和周家舅舅,昨晚辗转反侧,半宿没睡,早上和乡中心校的领导们以及九稻初中、小学、幼儿园,以及乡里去开会的领导们一起乘最早的一班车回乡。

    车子在十一点半的前两分钟抵达九稻露天停车场,尹老校长心里有事,没与同校人员一直走,他背着自己的包包直奔梅村。

    走在街上时,老校长根本没留意鞭炮纸屑,进梅村时才发现红纸屑沿着路直通梅村,他也没心思关心是谁家办什么喜事。

    当沿着通向乐家的村道走,发现仍是一路纸屑,还是没在意,一直走到乐家附近,目视纸屑继续往前延伸,也禁不住关注起来。

    尹老校长发现纸屑从村道上一直去了周家屋后的人家门口,也就没再深思,自己继续往前,当快到乐家门前的园子里,听到周家好像十分热闹,禁不住满腹狐疑。

    他也弄不懂是周家有客,还是周家后头的张家办什么喜事,急冲冲地跑向乐家,到楼房旁发现乐家北楼的大门关着,但从南楼三楼传来乐善念书的声音,不禁踟蹰起来。

    乐善在南楼上课,说明乐家有人在家,北楼门关着,说明主人夫妻可能有事出去了。

    老校长还没决定要不要到乐家楼前等等,就见一个穿着长袖衬衫的俊美青年从乐家南北楼之间的巷子里转出来,青年背着一个背篓子,篓子的稻穗码堆得像座小山尖,黄灿灿的稻子特别的醒目。

    认出俊青年就是小乐的保镖,尹老校长再也不踟蹰了,走进乐家楼前的地坪,问:“小哥,请问小乐她在家不?”

    燕行一眼就认出来的是谁,露出一抹浅笑:“小萝莉在家,她在南三楼教乐善学习,老校长您先进屋坐一会儿,晁老爷子和蚁老岩老马上就会回来了。”

    “哎。”尹老校长应了一声,走到乐家大门前,等青年开了大门,再跟着他后头进屋。

    燕行请老校长先坐,他将背篓里的稻穗背上三楼晒楼顶,再下楼,简单地洗洗手和脸,给老校长倒杯凉茶,再去淘米煮饭。

    他刚把电饭锅通电,蚁老岩老和晁老爷子也带着一身汗回来了,老爷子们看到尹老校长先打个招呼,先将稻穗送楼上去,再去冲凉。

    三个老爷子简单的梳洗一番,再回到乐家北楼堂屋陪尹老校长喝茶,老校长没说来乐家有什么事,老爷子们也不问。

    乐小同学知道尹老校长来了也不动声色,给弟弟上课上十一点五十五分,提前五分钟下课。

    上午的课程结束,乐善收好书本,扑到姐姐身边抱着姐姐的腿,和大狼狗妥妥的成了挂件。

    弟弟和大狼狗黏糊得厉害,乐韵一手抱一个给抱下楼再放下地,将南楼大门锁起来。

    小乐善和大狼狗等着姐姐,再跑在前面撒欢,一路小跑着进北楼。

    乐善看到家里有客人,先甜甜的笑了一个,再果断的找师父和岩老、晁爷爷撒娇卖萌。

    尹老校长到跟着小娃娃和狼狗后头进屋的小女娃,满脸愧疚地站起来:“小乐-”

    “老校长坐。”乐韵咧嘴笑:“老校长是听到有关李小妍母女的传闻了吧?那些不关您老的事,您一番好心,可惜,李小妍和蒙丽丽没有珍惜您老给她们创造的机会,愣是将一段缘份给作没了。”

    “唉,原本以为小蒙是个通透的人,没想到她……糊涂至此,我看走眼了,将人介绍给乐善亲舅,让她们连累了周家的名声。”尹老校长特别内疚,他当初怎么就觉得母女俩都是本份人呢。

    “李家就那么一点骨肉,慈母多败儿在所难免。”乐韵丝毫不在意蒙氏母女的为人了,笑着宽慰:“老校长莫再自责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没人能看穿蒙氏母女的内心,谁会知道她们表面不一,骨子里自私自利。

    老校长,您老莫担心我周伯的名声,就算再次离婚,我周伯的名声也坏不了,我周伯前脚离婚,后脚就能娶到媳妇,这不,我周伯他又结婚了,今天办喜事,新媳妇刚进门没多久呢。”

    小同学在安慰自己,老校长更自责,都不知道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当听说周家舅舅又结婚了,整个人都惊呆了。

    “周家舅舅又结婚了,今天娶亲?”所以,路上的纸屑是周家舅舅娶媳妇放鞭炮形成的,不是别人家办喜事?

    “对啊,新媳妇进门还不到一个钟呢,”乐韵笑咪咪地点头:“我爸我凤婶都在周家帮忙,那边十二点开席,我也会带弟弟过去吃饭,老校长,您要是不嫌弃,一起去?要是不想去,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饭,燕帅哥和蚁老岩老在家。”

    “不不,我不过去了,我在你家吃饭。”尹老校长被周夏龙又新娶媳妇的消息给弄得思维迟钝,脑子里一片迷糊,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说“不吃饭了”,他却被小同学给套了进去,选择在乐家吃午饭。

    “这就是了,在小乐乐家里,你不用客气,小团子,你带乐善过去吧,我也不去啦。”

    晁老爷子笑盈盈地拍拍尹老校长的肩:“中午我们喝两杯,小乐乐这孩子盯我们几个老的盯得紧,不让我们多喝酒,有客才许多喝一点,害我们天天看着酒坛留口水。”

    蚁老岩老也附合。

    尹老校长局促地点头,迟疑一下,翻背包,找了半晌只摸出三张红钞,颇为不好意思:“小乐,你有现钞没,先借我一千包个红包。”

    “行,我去拿。”乐韵没说不用包红包什么的,飞奔上楼,到书房翻出只盒子取出一千现钞,再拿个红包下楼。

    尹老校长包了一千二的红包给小同学帮拿去周家,嘱咐先别说是他给的,免得周家人知道了来喊他去吃饭。

    乐韵也懂老校长的心情,他心里不是个滋味,若去了周家只会更加内疚,所以不说废话,将红包塞在衣袖内,牵起弟弟的小手去周奶奶家。

    周奶奶定于十二点上席,还差五分钟即先放一串千响鞭炮,也是催请客人就坐。

    梅村知晓周夏龙娶媳妇的村民在新娘子进门后继续续续到达,就连邻村也有部分人员不请而至。

    原本摆二十桌,席面不够,在天井又添一桌,仍然不够,周满奶奶便作主将妯娌的房间收拾出来摆二桌,那里坐女客。

    那鞭炮响后,又有一拨人急冲冲地跑至周家,也将席位坐满。

    时至十二点,周村长即带着管席面的人巡看,发现还是有点挤,再在二楼原本周春梅住的房间再添两桌,也将人员全部安排下去。

    客人就坐,周村长瞅着主席还空着两座,吆喝:“周天明,去看看乐善下课了没。”

    “满爷爷,我下课了。”老人家刚虎虎生风的吆喝一句,乐善的声音便从大门外传进周家堂屋。

    “哎哟,说曹操曹操到啊。”

    “幸好没背后说人坏话,这要是说人坏话就被小牙崽给听去啦。”

    暗中等着乐家姑娘的人笑成一团。

    乐善跟着姐姐走到外婆家门口就听满爷爷说到自己,先应声,再跟着姐姐登上台阶迈过门槛进外婆家。

    周奶奶带着儿子和新媳妇,与周满奶奶随在周村长后头请客人入座,看到两小伢崽来了,几人欢欢喜喜的等着人过来。

    乐善很有礼貌,先喊了外婆满爷爷满奶奶和小外婆,再喊舅舅,最后才冲着穿红衣服的李女士叫了声“舅妈”。

    那声舅妈,让曹家人浑身一振,精神百倍。

    李女士也满心欢喜,赶紧将一直备着的红包给乐家姐弟一人一个。

    乐善接了红包,塞在姐姐宽大的衣袖里。

    周村长没见晁老爷子,问了声老爷子怎么没来。

    “我家来了客人,我晁爷爷在家陪客,晌午就不过来了。”乐韵笑着解释了一句,也把李女士给自己的红包塞在广袖的内口袋里。

    小乐乐说乐家有客,周村长猜着是小乐乐的朋友,也没有去请,催小伢崽去上席入座。

    周奶奶拉着小乐乐的小手手:“上次你不肯坐上席,我们也没强求,今天必须坐。”

    “上席轮不到我呀,我坐个次席就了不得了。”让她与一帮子老人坐?讲真,乐韵真心不太愿意,办红白喜事,主席上的客人吃饭最慢,起码得吃一个钟以上,很难熬时间的,坐偏席吃饱就能溜。

    “乐姑娘,你今天不坐上席,我们曹家人谁也坐不安啊。”曹家众人一齐起身,这桩婚事能成是因为乐家姑娘保眼,她不坐正席,曹家人谁能心安?

    “曹家人是娘家送嫁贵客,坐上席是天经地义的,我是属于男家的亲戚,应该坐偏席。”

    “别的时候我们不论,今天你和周八媳妇是正客,你去坐偏席可不行的,小乐乐,赶紧和你扒婶麻溜的去上席。”

    周村长一锤定音,不由分说,将小伢崽交给扒婶,让扒婶带去上席坐。

    乐善机灵得很,一溜烟儿地跑前,跑到晁奶奶和武老太太坐着地方,在中间加塞,当块小夹心饼干。

    小伢崽溜过来,晁老太太和武老太太那叫个乐啊,笑咪咪地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还翻他的袖子看,逗他怎么不自己藏红包。

    乐家大伢崽穿着宽袖大服,乐善穿着的是直筒袖,姐弟俩的衣服都是天蓝色为主色,绣撒花。

    乐善任人摸脑袋,妥妥是乖巧萌宝一枚。

    被扒婶拉着的乐韵,哪怕再不想坐上席也不得不去,愣是被扒婶和曹家一位论辈份是曹婆婆堂嫂子的老人坐在靠北墙的一边,扒婶坐在背朝后堂的一方。

    小乐乐和媒人扒婶坐下去了,周村长让婆娘和妯娌们带新人去入席,他去厨房通知上菜。

    周奶奶等人坐下屋堂屋。

    客人入座,厨房的人端锅上菜。

    因为天热,不吃火锅,但是,因为是结婚,又是在家摆席,必须有锅才能显出喜气,要不然吃得不尽兴,所以摆了支锅架架锅,不用圆桌。

    第一道菜是以排骨打底的底菜,再先来三个主菜。

    上了四个菜,再放好几串的千响鞭炮,周村长带着新人在堂屋讲了几句话向来宾们致谢,再先敬一杯酒,正式开席。

    待客人开席后,周村长也去下堂屋吃饭。

    上屋的正席每桌都有陪客,有陪客们招呼曹家人,乐韵就当个吉祥物,只管吃吃喝喝。

    第一次上菜后隔了十王分钟再上三个菜。

    第二轮菜上桌,新人敬酒。

    敬酒先敬主上席,不仅敬客人,新人还得敬媒人三杯,乐小同学不喝酒,扒婶代喝。

    敬完上屋的四桌上席,新人们再去其他桌一一敬酒。

    新人敬酒快结束时,第三轮菜上桌,当新人敬完酒,管厨工们上最后一轮菜,两素一荤。

    最后一个荤菜是肉丸子,代表着圆满,也代表着菜上完了,如果谁家有事或要赶时间,吃完饭可以提前离席。

    最后一道菜上桌,周家青年们离席,去周奶奶的房间抬出箩筐,给每桌客人散发喜饼和红包。

    红包钱不多,一般包二块四块或六块钱就行了,一人一个红包,不管老少,人人有份。

    周家的红包包四块钱,不多不少。

    喜饼不仅有饼,还有喜糖,用袋子装着,一人一份。

    到周家吃喜宴的村民拿到喜饼,又吃了一阵,吃饱喝足,三五成群、接二连三的各归各家。

    吃宴的客人不消片全辞去,周村长再去上席陪客人喝酒,曹家人生怕送嫁的人喝高闹出什么丢脸的事儿,送嫁的人员都不贪杯,意思意思的领了周村长的好意,就没再喝。

    上席的客人们吃到一点二十几分,主宾尽兴,也散席。

    主客散席,负责干活的柳嫂等人迅速收拾餐具,再上茶和果盘。

    陪着曹家人喝杯茶,乐韵先告个罪失陪,找到周伯和周奶奶,将尹老校长给的红包给新人。

    周哥不好意思收尹老校长的红包,被小伢崽说他如果不收红包,老校长必定以为周家埋怨他上次做媒做得不好,他便收了。

    周奶奶打包一份喜饼和糖果,又包个红包,到厨房拿块肉,让儿子和媳妇带着给老校长的回礼跟小乐乐去乐家向老校长道谢。

    周伯和李姨要去乐家向老校长表示感谢,乐韵与曹家人打了招呼,和抱着弟弟的黎先生先回家。

第四百九三章 介绍男朋友

    尹老校长为自己走眼没做好媒的事心里自责,知晓周夏龙又娶到新媳妇,心里才好受点。

    也因有晁老爷子岩老蚁老劝了一通,他也渐渐看开,就如晁老他们说的,李小妍搞出大事来反而更好,能让周家痛快的斩断关系,要是小打小闹,周夏龙离婚才会让人觉得是周家不厚道。

    小萝莉和老太太们不在家,燕少包揽厨房工作,中午烧一个青菜一个汤,热两道药膳,午饭十分丰盛。

    最重要的是中午喝到了小萝莉酿的酒,虽然吧,五人才喝一斤酒,但是,那酒好啊,喝了让人浑身舒畅。

    有好酒的抚慰下,尹老校长的心情也美滋滋的。

    吃完午饭,喝健胃茶,蚁老还跑去抱来一盘围棋,四个老年人下棋。

    当乐同学回到家,就见四老围着桌子冥思苦想,燕吃货坐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他还拿着一把大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凉,特别的悠闲惬意。

    那画面挺美的。

    正对着棋盘苦思的四人,看到小丫头后头穿喜服的新人,先停战。

    尹老校长看到周家舅舅和他的新媳妇,颇有点不太好意思。

    周哥喊了老校长一声,再介绍自己新媳妇。

    听了介绍,尹老校长才知周家新媳妇是曹婆婆认的女儿,颇为感慨,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只字不提他做媒的事儿,免得让新娘子心里膈应。

    周哥带着新媳妇向老校长表示了谢意,想邀请老校长晚上去周家吃饭,老校长婉拒,他们也没强求,将回礼给老校长,赶紧回周家招呼娘家人。

    老校长收了周家的回礼,又坐一阵,也回学校。

    他老人家走后,蚁老岩老晁老爷子带着黎照和燕少,顶着烈日下田继续收稻。

    送嫁到周家的曹家人,在周夏龙返回后又略略坐了半个钟,集体告辞。

    曹清月曹冰月跟大部队走,曹冰月知道以后可以两边住,想妈妈时就来周家,想奶奶就回自家,也没哭闹,乖巧的跟着姐姐。

    周家人结队相送,一直送出村,至于说派车送就算了,派个车送要绕老远的路,步行更近,也因此,曹家人穿过街道,走小路回曹婆婆家。

    只有接嫁妆的车辆载着一些回礼,绕个圈儿回曹家。

    曹婆婆家中午也有三十几桌,散席后,曹家人收拾好借来的桌椅送回给主人,等到送亲的回来分了礼物,稍远的人家各归各家,与曹婆婆挨着住的曹家人帮处理办席余下的东西。

    周家人送走曹家人,也忙着收拾物品,陈大脸等人到乐家将乐家前几天卤肉用的卤水抬去程有德家,把办席余下的肉能卤的全做卤肉。

    甭管别人家怎么忙,乐小同学下午二点,准时给弟弟上课。

    收稻的三老两青年,忙到四点多钟终于将稻子全割回家,而且一不做二不休,顺便抬电动打谷机抬到楼顶将稻穗脱粒,用风车筛几遍,将禾屑与瘪谷清理干净。

    帮收稻的老少爷们如此尽心,乐韵深为感动,晚上下厨,给做了几道拿手好菜安慰他们的胃。

    乐爸周秋凤与刘路等人下午在周家帮忙,将所有事处理清楚,晚上吃了晚饭才各归各家。

    周哥娶媳妇的当天是新历8月14日,农历七月初七。

    当天传闻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华夏国的七夕节,古代也称乞巧节、七巧节或七姐诞,现代青年们也叫它为华夏情人节。

    每年的七夕,大天朝有无数男女结为情侣,当然也有无数人因此而感情破裂。

    杜妙姝没男朋友,所以对七夕节没什么特别感觉,因为是周六,她原本想去与弟弟吃个饭,谁知早上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约她去某个景区游玩。

    讲真,她是懵逼的,差点以为某位打错了电话,那位是公司的业务部的主管,姓薛,叫薛云朗。

    因为工作需要,她与人接触颇多。

    她觉得吧,她与薛主管虽然相处得非常不错,那也是工作方面,就算每个月都会去吃三两次饭也是谈工作,私下里并没有什么交情。

    懵逼中的杜同学,第一反应是拒绝的,要是换个时间,薛主管约去爬山倒没啥,可七夕节约人去爬山,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但,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解释原因说他来汉市几年,还没有游玩当地的名胜,同事不是回去陪老婆孩子,要么就是陪女朋友,或者根本不熟悉,想来想去,最后就余与她还算比较熟悉,知道她目前还没男朋友,所以不如两只单身狗组队去潇洒一下。

    薛主管的理由愣是让杜妙姝拒绝不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薛主管在工作中给与过她不少提点和关照,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现在人家想找个人结伴爬爬山,她若是拒绝了,显得太不近人情。

    薛主管没有女朋友,自己也没有男朋友,爬个山去游游公园,应该不会带来麻烦吧。

    自己说服自己,杜妙姝收拾出一个小背包,带上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水杯和一套换洗衣服,特意查看了钱包,戴上太阳帽出发。

    她的钱包里没多少现金,先去街上找自动取款机取了二千块钱,再给薛主管发信息说自己收拾好了,约碰头的地点。

    乐小妞说和朋友相处要礼来尚往,才能赢得人的尊重,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占小便宜让别人花钱是交不到真心朋友的,哪怕是谈恋爱,也不能总是心安理得的让对方对方花钱。

    杜妙姝觉得自己和薛主管只能算是同事,以前吃饭都是互相请客,这次也不能例外,钱包里有了备用钱,也踏实了。

    发信息约好碰头的地方,再去约好的某个公交车站点,路上顺便在一家水果店买了一份水果塞背包里,她先到候车点,先在行道树下等。

    杜同学仅只等了七八分钟,薛主管也到了。

    薛云朗是H南省人士,犹如所有北方汉子通有特征,高大挺拔,身长一米八一,模样也不赖,面部轮廊线条比较柔和,是耐看的那种稳重又帅气的男性。

    他本年二十九岁,也是大龄单身狗,而在公司的单身男士中属第二香馍馍,第一香馍馍是副总那个二十六岁的儿子,虽然长相不及薛,但因为有个副总老爸,在单身女性群中非常吃香。

    薛云朗打电话时人在街上,约到了杜妙姝赶紧去趟超市,买了零食和饮料装在一只双肩带的背包里,然后才去汇合。

    找到公交车的站点,看到穿着浅咖色休闲衫扎高马尾的女孩儿,他不由主地露出微笑,小杜她无论是上班还是假期,都是清清淡淡的妆扮,整个人清爽干净。

    “小杜,让你久等了。”看到女孩儿看过来,薛云朗小跑几步跑近。

    “没,我也刚到。”杜妙姝看到薛主管的人,挺纳闷的,今天的薛主管穿深墨色西裤,红色衬衣,竟然打了领带。

    还有,头发也明显像是整过发型,脸也刮得干干净净的,皮鞋擦得油光锃亮,怎么看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样子。

    不是去爬山吗,穿得那么正式干么?

    讲真,杜妙姝表示非常不明白薛主管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她见过薛主管与人谈业务时一丝不苟的衣着,也见过他因为业务忙得没空刮脸胡茬丛生、衣衫不理的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是要出游,却一幅正装式的衣着,她就觉得挺意外的,也不好问啊,总不能问“你穿那么正式,是不是随时准备去谈业务?”。

    不好意思问为吗穿是那么正式,杜同学也就当没发现什么,等到公交车,上车,朝目的出发。

    薛云朗走杜妙姝后头,公交车上有位置,他也坐在靠走廊的位置,让杜妙姝坐靠窗的位置。

    乘公交一段路,再转乘地铁,又乘了一趟公交车,两人便到了预定的目的地——汉市内最著名的东湖公园内的旅游生态区。

    E省汉大就在东湖旁,学校有部分建筑和校园景点是构成东湖公园景点的组成之一。

    杜同学读大学时游览过东湖的某些著名景点,后来弟弟就读汉大,又和弟弟去游览过,有些地方游了二三次。

    再次故地重游,游的也是母校的风景点之一,村妙姝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开开心心的当向导。

    当天是七夕,情侣特别多,到处可见年轻男女聊聊我我,那气氛暧昧得绝对令单身狗尴尬得想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对象也秀秀恩爱。

    杜妙姝同学却很淡定,丝毫没有单身狗的尴尬与不自在,愉快的游山赏水,给薛主管介绍某些景点历史的一些佚事。

    小杜姑娘一个女孩子走在满是情侣的路上都不尴尬,薛云朗也不觉尴尬,跟着小杜姑娘走。

    既然说要爬山,必须不能落掉山啊,两人愉快的爬公园内最著名的磨山。

    爬到一半,薛云朗反而气喘吁吁,反观杜妙姝一身轻松。

    两人走走停停,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爬到山顶,转悠一阵,找到个视野开阔,没情侣没人占的大树下坐着休息。

    休息一阵,薛云朗喝了水,将零食拿出分享,一边吃零食远眺风景,一边感慨:“小杜,我以后得向你学习,无论寒暑坚持早起晨练,提高一下身体素质。”

    “嗯嗯,晨跑有利健康。”杜妙姝无比赞同:“薛主管你工作太忙了,经常作息不规律,这样不利健康。”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晨练的?”

    “高中开始吧,最初其实我也没有形成良好习惯,后来我同桌天天起五更爬半夜的抓着我去晨练,硬生生的被逼得养成晨练习惯。

    虽然以前不论严寒酷暑都被同桌小妞抓着我晨跑时我气得牙痒痒,现在感谢她不尽,我能有个好体魄,同桌小妞儿功不可没。”

    每每想起高中时被同桌乐小妞大冬天的从被窝里拖出来顶着寒风跑步,杜妙姝就想骂人,你说乐小妞做得是人做的事吗?

    被操练了三年,上大学时因形成习惯,也每天晨跑,坚持坚持着就坚持到如今,但好处也是有的,别人每到秋冬变天常感冒,她一年到头连个喷嚏都没打。

    “我感觉,你同桌如果是个男孩子,你肯定早就以身相许了。”薛云朗开玩笑的调侃一句。

    “唔,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我喜欢比我大的男生,比我还小的男生不成熟,不搞姐弟恋,所以同桌小妞要是个男生,拜把子的可能性最大。”

    杜同学答得毫无迟疑,薛云朗眼神一亮,精神抖擞,不动声色地问:“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比你大几岁最合适?”

    “大三五岁吧,三岁一代沟,一个半代沟的年龄最合适。”杜妙姝想了想,很诚实的说出自己理想中的对象年龄。

    薛云郎装作随意地问:“再大点行吗?比你大六七岁的样子。”

    薛主管的问题有点奇怪,不过,杜妙姝也没多想,直言不讳:“这个不好说,得看人吧,有时看人顺眼,可能不会纠结大四五岁还是大五六岁的问题。

    薛主管,你问这个,不会是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小杜终于有那么丁点的反应,薛云朗一本正经地挪挪身,直面直女孩子:“我确实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而且,那人你也是认识的。”

    杜妙姝原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薛主管真的想给自己介绍男朋友,吓了一大跳,挺尴尬的:“薛主管,这个,我……觉得不适合—”

    女孩子手足无措,薛云朗追着问:“你还没问对方是谁,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杜妙姝窘迫得不行,只好硬着头皮问:“薛主管,你介绍的人是公司里的谁?”

    “我介绍的是薛云朗。”薛云朗无比快速的把话头接过去,正儿八经地介绍:“薛云朗,H南省人,现年二十九岁,身高一米八一点六,偶尔抽烟,也会喝酒,没烟瘾也无酒瘾,无不良嗜好。

    男方的父亲在他十五岁时因出轨旧爱与他母亲离婚,同年母亲不堪离婚真相而自杀去世,男方与父亲已断绝父子关系。

    男方十五岁后由小舅舅抚养成人,外婆外公健在,老人们有舅舅们供养,男方家庭人员简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并无其他方面的经济压力,自己有存款三十一万,以上就是我的家庭情况。”

第四百九四章 被表白了

    薛主管在说他介绍的男方情况,杜妙姝比挨了十万伏的雷电袭击还懵,那啥,薛主管说得人怎么跟他重名,年龄也一样啊?

    愣愣地盯着薛主管看了几秒,喃喃自语:“薛主管,原来我们公司还有跟你同名同姓的人啊。”

    “没有。”薛云朗给与无比肯定的答复:“公司没有与我同名同姓的人,我说的就是我自己。”

    “你……给你自己介绍女朋友?毛隧自荐?”杜妙姝脑子一片糊,稀里糊涂到不会思考,说什么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其实,我一直在追你,你没发现吗?”小杜姑娘懵懵呆呆的,薛云朗只有坦白:“你面试那天我也在场,那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后来你进公司实习,我就开始追你了,你可能……没感觉出来是吧?”

    嗡-杜妙姝脑子里更乱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主管,说话也结巴了:“你……你……有在追我?你……你……我们吃饭……走路,不是都在谈……谈工作吗?”

    “对啊,我一直在追你,可能是因为我表达得比较含蓄,你以为我找你都是因为工作,其实,找你谈工作的见面有一半是借口,要不然,我用什么理由去找你聊天、约你吃饭?”

    薛云朗瞅着女孩子,目光柔和,公司里的人都看出了瞄头,大概也就只有这个傻姑娘才感觉不出来他在追她吧。

    杜妙姝觉得可能是太阳太大,她中暑了,所以脑子有点晕乎,茫然地转着脖子左瞅瞅右瞅瞅,并摸自己的额心和后脑勺,碎碎念:“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惯开朗利落的女孩儿变得傻傻呆呆的,薛云朗瞅着她犯糊涂的模样,笑得嘴角上勾,心底一片柔软。

    “小杜,你在念叨什么?”

    被声音一拉,杜妙姝从茫然无措的状态回神,目光又盯着薛主管,又望望阳光照耀着的地方:“我觉得我可能是太阳晒多了,头晕脑胀,所以出现幻听,听你说了奇奇怪怪的话。”

    嗯,这很阿Q!

    女孩儿逃避的方式与样子都很可爱,薛云朗都被逗得快笑出声来:“你没中暑,我也没说奇奇怪怪的话,我说是的都是正经的,或者应该说,我是在向你表白。”

    杜妙姝再次遭受了一记强雷轰炸,没惊得跳起来,却一下子朝后给挪退了一尺多远,一脸惊慌:“薛主管,别乱开玩笑,公司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这要是被人听到,我还不得成公敌。”

    女孩儿提到公司的女性喜欢自己,薛云朗眼底浮出几分讽刺:“妙妙,你太单纯了,她们不是真的喜欢我,是拿我当挡箭牌拒绝别的青年的追求。

    公司里但凡资历长一点的人都知晓我上无父母无家产,是寄居在舅舅家的一个孤儿,但凡心思深一点的女孩都不会真的找我这样的结婚,只会把我当备胎,她们被不喜欢或看不上的男士追求时就搬出我来说喜欢我,让别人知难而退。

    我只是个背黑锅的,要不然,我何至于除了与同事工作方面的来往之外总是独来独往,你想想,你有见我和公司哪个女青年们有过单独约会吗。”

    “……”杜妙姝想了想,还真是,没见薛云朗跟女性青年有过单独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所以,她才更不理解薛主管怎么就瞧上她了,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解释:“谢谢你对我的高看,我想,我们……不合适,因为我家的情况,我在三十岁前不考虑结婚。”

    “你是因家庭情况不谈感情,还是不能接受我这个人,以及我是孤家寡人,必要时候没有长辈们帮扶的家庭境况?”薛云朗并没有放弃。

    “与你个人和家庭情况无关,是我眼前几年不适合谈个人问题,我家欠着我同桌的钱,虽然我同桌不缺钱,说了等以后我们家什么时候经济宽裕再说。

    但是,同桌有钱是她的,我家不能不当回事儿,我先送我弟读书,等我弟毕业,姐弟俩一起努力攒钱,待把钱还了再各自成家也不迟。”

    乐小妞说了不用记挂着还钱,让她和弟弟先成家立业,以后有余钱了再还,但是,杜妙姝和家里人都觉得做人要厚道,应该先攒钱还乐小妞。

    薛云朗微拧的眉舒展开:“我去年就知道你家的情况,你说你家欠了同桌三十七万九千的钱。

    我觉得那些钱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不是因为不接受我这个人,我们可以试着相处,相处得好可以先结婚,然后我们一起攒钱还帐。

    你一个月的工资分一部分给你弟和补贴一下家里两老,我的工资一半用于家里生活开销,我们还能每个月积攒一点钱,再加上我以前的积攒,只要再攒个一二年就能把钱还清,还了钱,我们再攒钱付首付款买个房子,慢慢还房贷。”

    薛主管畅想未来,说得很美好,杜妙姝瞪大了眼睛,又磕巴了:“你……你……连未来都计划好了?”

    “嗯,”薛云朗点头:“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好,乐观开朗,积极上进,坚韧又自强,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我的原生家庭不幸福,我也吃过苦受过委屈,所以,我希望我将来找个心思简单的女孩结婚,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见到你,感觉合眼缘,后来经过接触,感觉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决定追你时就已经计划未来,我是想和你天长地久,而不是仅只谈段没有结果的恋爱。

    其实,知道你是房县乐韵的同桌,你还没发现我在追你时,我考虑过放弃,因为我怕如果真的谈恋爱了,别人会说我是因为想攀上你同桌才追你,说我目的不单纯。”

    “那你……怎么没放弃?”杜妙姝傻不拉叽的问了一句。

    “放弃过一段时间啊,那段时间,我不是一连有四个月都没找你?”薛云朗笑得眼角眯起:“我是想以工作为由,尽量在外跑,让时间来淡化一切,可惜,不论怎么躲,每回到公司见到你还是想靠近你。

    放弃的想法抵不过内心,我败给了我自己的内心,遵从内心也没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所以,我努力到现在。

    你这傻姑娘太迟钝,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你,就你自己不知道,我觉得我自己来说比较好。

    如果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接下来还有九十九步,只要你不讨厌我这个人和我一无所有的家庭背景,我会继续往前,跨过九十九步站到你面前。”

    杜妙姝默默地倾听,听到薛主管说他曾放弃过一段时间,也仔细的回想,确实有那么回事,自她爸爸被乐小妞后治愈后的几个月,薛主管经常不见人影,偶尔遇见他也是来去匆匆。

    那段时间,她还以为薛主管的工作繁忙,无暇与人闲聊。

    闹半天,原来他在躲人。

    不说不知道,被挑明了,再想想过去的种种,杜妙姝也回过味儿来,还别说,薛主管对她好像真的不一样。

    他每次见着她,只要不是在跟BOSS级的人物谈工作,必定会主动招呼,笑容和语气都很温和。

    哪怕他和同事们在说话时原本一脸严肃,或者原本疾言厉色的,见着她,他的语气便会放轻,脸上也露出笑容,抽空问她找他有什么事。

    回想起种种细节,再听到一句“傻姑娘”,杜妙姝一把抱住脑袋,缩成一只驼鸟,简直太丢人了有没有?

    女孩儿抱着脑袋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薛云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姝姝,我不急着要结果,我们可以多相处一下你再做决定。”

    被人摸脑袋,杜妙姝后背都僵了,乍然抬头:“你叫我什么?”

    “姝姝,我听过有人这么叫你,很好听。”薛云朗笑着又揉了女孩儿脑袋一手,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女孩儿的发丝很柔软,如想象中的感觉一样好。

    “别叫这个名啊,这是我家里人叫的。”杜妙姝脸爆红,她家爸爸和妈妈总喜欢姝姝、姝姝的叫,有时候让人误以为是叫她“叔叔”。

    “那,叫妙妙?私下里叫你妙妙,在公司叫你小杜?”

    “不要叫人家妙妙,好像在唤猫。”杜妙姝想找地缝钻,妙妙,听听多像唤猫时“喵喵”的喊。

    “那还是叫姝姝,姝姝,姝姝,静女其姝,犹如你的人一样美好。”薛云目光柔和,低声呢喃几声。

    他语气亲昵的让人不忍拒绝,杜妙姝瞪着眼睛,愣是狠不下心抗议,更别说生气。

    就如乐小妞总是戏谑地叫她“小肚子”,她每次嚷嚷说不许叫,也就喊喊,拿乐小妞无可奈何。

    瞪了几下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我还没说同意处对象啊,你怎么就有走马上任的样子?”

    “我问你意见的时候,你没有直接拒绝,我就当你默认了和我处一段时间,我不主动点热情点,你又感觉不出来怎么办?”

    “我……”杜妙姝哑口无言,她之前不是太震惊了,脑子一团糟,反应不过来嘛。

    其实,她现在脑子也还一团糟,没理清楚情绪。

    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与薛主管相处比较轻松,感觉不到压抑,而且,他的信用很好,如果需要保密的事,他知晓了,不会从他那里被第三人知道。

    “我需要点时间考虑。”她眼前几年没考虑过个人感情,薛主管的表白来的太突然,她觉得需要找乐小妞帮分析分析。

    “嗯,姝姝你慢慢考虑,我们仍如以前一样相处。”薛云朗眼里浮上笑意,他喜欢的女孩就是那样干脆、诚实,她说考虑是认真的考虑,不会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敷衍人。

    杜妙姝说了要考虑,也没拒绝薛主管说像以样一样相处的提议,暂时将被表白的意外事件给抛开,抱着一袋泡椒鸡爪,愉快地啃零食。

    她一边啃,还不忘嚷嚷说她家同桌小妞做的泡椒鸡爪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零嘴,她又馋小妞做的零嘴了。

    薛云朗笑着看女孩儿啃零嘴,听她吧啦巴啦的评价哪种好吃,内心平静,他理想里的生活就是这样,与喜欢的女孩子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出游,不用刻意营造浪漫,简单自在就好。

    在山顶呆了一个多钟,太阳越来越大,两人结伴下山。

    途中薛云朗提议与杜小弟一起吃个饭,下午一起去逛逛汉大的名胜,杜同学也两个星期没与弟弟相聚,欣欣然的同意。

    杜小弟在学校的图书馆勤奋好学,接到姐姐电话说她来了学校,飞奔着跑去姐姐说的预定餐馆。

    找到地头,看到姐姐和一个高挑稳健的帅哥共坐一桌,他差点惊掉眼珠子,跑过去与人打了招呼,坐下后盯着姐姐和青年瞅。

    杜妙姝被弟弟的目光瞅得非常不自在,薛云朗帮解围:“杜小弟,我是你姐的同事,我来汉市工作几年,忙得一直没时间游当地的名胜景点,听说你在汉大读书,你姐今天又来陪你过周末,我顺路也跟过来了,想请你和你姐给我当向导,下午去游校内的樱花大道逛一逛,你有时间吗?”

    “有。”杜小弟听说帅哥是姐姐的同事,竖起的毛顺了,姐姐的同事,还是有必要打好一下关系的。

    薛主管轻轻松松就让弟弟放下防心,杜姝姝想捂脸,她弟和她一样的单纯哟。

    薛云朗和杜妙姝先点了几个菜,等杜小弟来了又让他看菜单,杜小弟见姐姐和她同事点的菜够多了,没再添加。

    菜很快就送来,有一道就是餐馆镇馆名菜红烧猪蹄。

    仨人慢慢吃,薛云朗会带话题,和杜小弟聊得很愉快,吃完饭,又去饮料店坐了一阵才去散步,逛樱花大道。

    杜小弟与人聊得越来越投机,称呼也由原本的薛先生变成了薛哥。

    旁观全程的杜妙姝,目瞪口呆。

    仨人下午逛遍景区,到傍晚尽兴而归,顺便又一起吃晚饭。

    离开的时候,薛云朗没让杜小弟送,他拍胸保证会将她姐安全送回,并且与杜小弟交换联系方式,说等将他姐送到公司宿舍,他发个信息给他,让他放心。

    杜小弟被人套去了联系方式而不自知,还觉得薛哥是个很靠谱的人。

第四百九五章 感情空白的情感导师

    杜妙姝旁观弟弟把自己托付给薛主管照顾的行为,有种“我被傻弟弟卖了”的即视感。

    可她不能明说啊,就那么看着弟弟把自己交给了那头想拱他姐姐那棵小白菜的猪,还客气地对猪说“辛苦薛哥以后多多关照我姐”。

    有那么个毫无安全意识的弟弟,杜妙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至于走出汉大,去乘公交车时,她一路幽幽地瞅了薛主管N次。

    被频频瞅,女孩儿又一副欲言以止的表情,薛云朗好笑地问:“怎么了,姝姝,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弟弟,你心里醋了?放心吧,我性取向正常,不是基佬。”

    “不是,就是觉得,哪天我家弟弟被你卖了,他可能还会帮你数钱。”她今天才发觉傻弟弟太好骗了。

    “我卖谁也不会卖他呀,我倒是希望我能把我卖给你,这样,我就是有家的人了。”薛云朗又揉了揉女孩儿的脑顶:“其实,我以前当过家教,与叛逆少年相处过,男孩子也需要大一点的哥哥们关注,你弟弟也是男孩子,有比他大一点的男性与他讨论他喜欢的,他自然话多,跟人聊得来。”

    听到他说想把他卖给她就能有个家的话,杜妙姝有点心疼他,她家爷奶偏心,不喜欢她和弟弟,但是,爸妈一直陪着她们,她没有尝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知道失去家是什么味道。

    但是,在爸爸患癌那时,她非常害怕以后再也没有爸爸。

    薛主管被父亲抛弃,妈妈也没了,他那时也才十五岁,由原本有家有父母变成一无所有,不知道该有多慌多难过。

    她不好问人过往,也就揭过不提,听到薛主管的分析,忍不住吐糟自己的傻弟弟:“我没吃醋,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弟弟竟然对你毫无防备之心。”

    “应该是因为你的关系,他可能觉得你信任的同事必然不是坏人,所以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戒心。”

    “也许。”杜妙姝想不明白,自然不再纠结。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公司,薛云朗又拉着女孩儿去小吃街逛一圈,再去商业街,到一家店买了个猫咪绒毛玩偶送给女孩子。

    杜妙姝喜欢猫,杜家也养有一只会抓老鼠的灰色毛的本土猫,她对猫玩具也没抵抗力,很有骨气的……收下了。

    买到了礼物,薛云朗没再拉着人乱逛,乘地铁再换公交车,回到公司附近,再步行回宿舍。

    回到公司给职工的宿舍楼,因为两人住的地方不是同一个楼梯口,薛云朗给拍张女孩子上楼梯的照片发给杜小弟,目送女孩子上楼去了,又等到她住的宿舍亮起灯,他才回自己住的楼层。

    杜妙姝回到宿舍看到没人,抱着绒毛猫先来个自拍,给乐小妞发过去,等乐小妞回了一条信息问“猫猫谁送的”,知道乐小妞应该不忙,才打电话。

    乐小同学晚上在二楼给自己针灸过的那些人写诊断书,听到手机有信息提示声,以为是同班同学发了什么消息来,拿起手机查看发现是小肚子的自拍照,瞬间精神了。

    她会捕捉重点,第一反应就是小肚子收到了别人送的公仔。

    信息刚发过去,小肚子的电话后脚就打进来,接听,开口就问:“小肚子,今天七夕,是不是有男生向你表白了啊?”

    “呃-”通话刚建立就遭受到小同桌精准一击,杜妙姝惊得差点扔掉猫猫公仔:“我去,乐小妞,你能不能稍微笨一点,你这么聪明,让别人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我猜对了是吧?”乐韵秒懂:“其实吧,真不是我聪明,而是我太了解你,你跟我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理财小能手,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会花,就凭你对你自己抠抠索索连瓶保湿霜也舍不得买的习惯,你舍得花钱买公仔才怪。

    快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恋爱的?追你的男生咋样?”

    “哼,我哪抠……”杜妙姝小声嘀咕一声,也没跟小同桌讲道理,小声的将白天发生的事说给小妞听。

    小肚子在说事,乐韵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地倾听,听着小肚子讲了她被突然表白的经过,一把捂住眼。

    那个神经大条的货,真没眼看。

    “我说小肚子同学,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神经大条还是你没肝没肺,你这反应神牛了啊。

    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下,一个人的为人,可以从生活细节里观察到一二。

    他要是没什么恶习,是个挺不错的对象,他那样的人,因为原生家庭不幸,吃过很多苦,如果心理没有扭曲,会特别珍惜感情和家庭,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他承受过的痛苦。

    其实,上无父母挺不错,这样没有婆媳矛盾,没有婆婆或公公对生活指手画脚,不会破坏夫妻感情,你那性子,如果遇着个不好的婆婆,你肯定是受委屈的那个。

    男方那边没有上辈留下来的家产更不是个事儿,指望长辈们留下来的家产过日子,是最没出息的,有魄力白手创家的才是顶天立地好男儿。

    就一句话,主要是看男方本人,他本人立得起,是明事理的人,那就没什么问题,要是本人是没主见又一身恶习的窝襄废,哪怕他父母再有钱也嫁不得,毕竟他父母的钱,最后未必会落到自己手里,你说是不是?”

    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乐小同学她早熟啊,给小肚子当起情感导师来也是心不虚,脸不红气不喘。

    杜妙姝抱着猫猫布偶,干脆躺下,舒舒服服的与小同桌煲电话粥,乐小妞巴啦巴啦地说,她频频点头。

    听同桌小妞儿讲了一大通,她也深以为然,男方有没家产之类的不重要,就如女方结婚有没嫁妆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结婚后能不能同心协力,锐意进取。

    宿舍里长住的都是没结婚的女青年,有两个已婚,已婚女性只有在工作忙时才住,周末或放假都会回家。

    未婚的女青年们都有准男朋友或备胎,周末约会去了,宿舍就自己一个人,杜妙姝开开心心地与小同桌聊天聊地聊感情。

    她与小同桌煲了长达一个来钟的电话粥,被灌了好几碗心灵鸡汤,心情愉悦,打完电话,洗个澡,安安心心地睡大觉。

    乐同学给小肚子当情感导师,聊得太久,说得口干舌燥,当她与同桌的通话结束,坐在一边背词典的乐家小暖男赶紧地送上水杯。

    有暖心牌弟弟的暖心关照,乐小同学拿过水杯喝掉半杯水,才喘了口气,哎妈呀,情感导师简直不是人干的,为了分析想拱小肚子那棵小白菜的那只猪可不可靠,她可是把小肚子和某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询问了解了一遍,她容易么?

    为小肚子操碎心的乐韵,感叹:“为了那棵小白菜不被居心不良的猪给拱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啊。燕帅哥,呼叫一下柳帅哥,帮我查查追我同桌的那人的底儿。”

    一直当听众的燕行,全程当空气,他能说啥?

    小萝莉她自己没男朋友,谈起如何辩识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诚实意,谈得头头是道,博古引今,有理有据。

    不说其他,有一点让他非常开心,小萝莉说男方上无父母也挺好,说那样就没有婆媳矛盾。

    照那样说来,她是不介意男方有无父母,他上无父母、下无嫡亲兄弟姐妹,不用担心因此被小萝莉理拒绝他。

    时刻跟着小萝莉的好处就是有时候能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她对于感情也只重在对方那个人,对方的原生家庭是其次考虑的。

    被小萝莉点名委派任务,立即点头如捣蒜:“嗯,你将人名给我,我发给向阳让他帮查查。”

    乐韵将小肚子公司的名字,和从小肚子那里套到的男方姓名和籍贯、年龄等简单资料编成信息,发给燕吃货,让她发给柳帅哥。

    燕行将信息转发给发小柳某人,转而诚心问:“小萝莉,你高中同桌马上就有对象了,你啥时候解决你的个人问题?”

    “本小同学才十九岁,还是一个花骨朵儿,谁敢教唆本小同学早恋,让我家美人哥哥打折他的狗腿。”

    燕吃货又想教唆人谈恋爱,乐韵笑咪咪地发表一句自己的立场,麻溜地收拾好用品,抱起宝宝弟弟回书房检验的他练体术。

    小萝莉又一次将自己的话题拍回来,燕行默默地叹气,喜欢上个没开窍的小丫头,活该他受煎熬!

    受了打击,回到客房便催柳某人迅速点,说急着要某人的资料。

    柳大少从E省将一群人拉至首都,从乐园搬走两箱药膳回家献宝,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承欢膝下两天,打包一份药膳去看望准岳母。

    他去孝敬了准岳母,就打着帮小萝莉看看她的游艇为幌子去T市转悠,然后趁机假公济私的呆在T市陪未来小媳妇。

    他每天晚上要和小媳妇发信息聊天,正聊得飞起,收到燕某人发来的信息让查人底子,先搁一边想晚点再工作,结果没过五分钟,燕某人催魂似的催着工作。

    柳大少只好认命地抱电脑开工,经过一番努力,整理出一份资料再发给某发小,他再次愉快地找小媳妇卿卿我我。

第四百九六章 造房子

    陈大脸刘路等几个哥们帮周哥操办了婚事,又处理了摆席用剩下的各种食材,将各种琐事也安排妥当,仅只休息一晚,15号早上就去工地。

    周哥和李女士新婚愉快,第二天收拾一份回门礼回曹婆婆家。

    曹家同族人大部分于14号下午帮处理好了物品就各回各家,新人回门的当天,只有曹婆婆男人的堂兄弟姐妹们又到曹婆婆家陪新姑爷吃午饭。

    周哥陪着新媳妇回了门,准备第二天去上工,结果,16号天明时飘起雨来,雨是小雨,但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工地的室外工作也无法展开。

    周哥打电话问过工头确定当天因雨不做工,再约哥们中午到他家吃饭,哥们为帮他操办婚事耽误两天工不说,热天办席做事累人,他请哥们吃个饭感谢一下。

    刘路等人也没客套,都同意了,吃过早饭就跑周家点个卯,然后跑乐家玩耍。

    乐哥在家陪哥们嗑唠,而周秋凤,招呼了客人在家玩,她有事去村里种糯米的人家谈生意,把糯米要售的人家的糯米预定,请主人辗米后,等天晴乐家再去拉。

    梅村有好几家早稻种了糯禾,各人自己留一部分,基本都有几百斤外售,乐家要买糯米,他们自然愿意卖米给乐家。

    蚁老岩老知晓小丫头说要变天,他们在15号傍晚就将晒着的中稻装起来,暴晒了两天,中稻晒得很干,可以收仓。

    两老暗搓搓的等着吃中稻米,给小丫头装两大箱留着做研究用,再留下一箩筐稻谷放在南楼屋檐下让它吸收点水份润一下过两天再辗米,其他的稻谷收进仓库。

    待早上真的见变天,两老惊奇得不得了,逮着小丫头好一阵唠嗑,烦得小丫头气鼓鼓地不再理他们。

    被差点成话唠的蚁老岩老给轰炸了一阵的乐小同学,脑壳都在疼,好不容易得以脱身,穿上鞋底高达十公分的木屐,撑把大伞外出。

    燕少又被勒令在家呆家,他苦着一张脸,爬回二楼拿出电脑,哭唧唧的向队里的兄弟们诉苦。

    远在首都的狼汉子们:“……”队长呆在小萝莉家吃香喝辣,他还没事就来炫耀,好想打死他算了!

    乐小同学踩着防水的木屐,走到村道上给承担学校工地的建筑团队的一位主管打电话,预约见面。

    建筑团队的主管接到乐小姑娘的约见,招呼了另一位主管和一位监工,带上简单的测量仪器和笔记本,匆匆赶往九稻乡街。

    仨人开辆面包车,先到,在乡街停车场等了一会儿,就见乐家姑娘撑着把伞从雨中漫步而来。

    人越来越来近,仨位男士也看到小姑娘踩着“高跷”鞋,也难怪她在雨天也穿着宽袍大袖的汉服也不怕被雨弄湿鞋子和裙摆。

    与建筑公司的人碰头,乐韵才发现哪怕她踩着一双高跟防水木屐,仍然比三位男士矮一小截,让她郁闷得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再郁闷,不能误正事,领着三位建筑工程人士走进去十字井眼的小巷,到曹婆婆家屋子外头,指着曹婆婆的房子给仨人看,问他们如果将老房子推倒翻新大约需要多少时间,预计多少资金。

    因为下雨,曹婆婆也没去菜园转,在家看大孙女教小孙女认字,原本不知道乐姑娘在屋外,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知晓,赶紧到从堂屋到屋檐下招呼。

    曹清月曹冰月也跟着奶奶到了外面,看到乐家姐姐,开开心心喊“乐姐姐”。

    主人出来了,乐韵招呼仨位男士一起进曹婆婆家堂屋。

    家里自种的西瓜没去摘,好在前天昨天曹家人来家帮忙时准备了些水果,曹冰月先给客人倒杯温开水,再找出香瓜洗几个装盘端到堂屋招呼客人。

    入秋后终于昐来一场雨,也缓解了炎热感,坐在曹婆婆家喝着温开水也不会热得流汗。

    喝了水,乐小同学才说自己请建筑公司的专业人员来给曹婆婆家测量尺寸,评估一下把房子推倒重建的工程预算。

    曹婆婆很懵,愣愣地说:“我家没准备建房啊。”

    “你老没准备建房,是我准备给你老把老房子拆掉新建,你老家的房子是泥墙,有几个地方内部被老鼠掏空,要是大雨斜着飘来淋湿了墙,泥墙就会倒塌,或者来场五六级的大台风也能吹倒墙,这样子的房子住着很不安全,得新推翻新建才住得放心。”

    乐韵笑着解释,不等曹婆婆说什么,又补充说明:“再说,曹婆婆你老的两个孙女一个在读高中,一个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伢崽读书时作业多,你老家的老房子光线不好,小伢崽们在光线不好的房子做作业,容易熬坏眼睛。”

    曹冰月惊呆了:“乐姐姐,你要……帮我们造房子?”

    “对的,”乐韵温和地点头:“我看好你和你妹妹,就当我在投资你们,给你们姐妹创造一个好一点的成长环境,让你们健康成长,将来有出息了,莫忘本,去做一些你们能做的善事,让世人知道我们房县的男人顶天立地,我们九稻的姑娘有情有义。”

    曹清月听着乐姐姐的话,只觉她说的每个字重逾千斤,她眼角一下子就湿了,重重点头:“我会的!我也会监督好妹妹,一定堂堂正正的做人。”

    曹冰月还不懂,只知道挨着姐姐,乖乖的。

    曹婆婆眼里滚出两行老泪,嗓音哽咽:“乐姑娘,你设身处地的为我的孙女着想,我也没什么说的,我的积攒虽然不多,好歹也有十来万,再多的就得要你贴了。”

    “曹婆婆,你的钱留着吧,等你孙女结婚,你有了重孙,你留着那些钱给重孙买奶粉买衣服。”

    乐韵并不奇怪曹婆婆一个老太太竟积攒得十来万的钱,浅浅地笑了笑:“我粗步预算过,拆了重建也不会超过三十万。

    讲实话,我赚钱一般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进帐,二三十万对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我不差钱,只要钱花得值,就是花几个亿我也不心疼,要是花得不值,一分钱我也舍不得,我觉得曹婆婆和你老的孙女值得,所以我愿意在她们身上投资。

    我只负责出资金,工程交给建筑公司来做,曹婆婆你老趁着你大孙女在家,知道需要哪些证件,你明天去找村干部帮办准建证。

    然后把你们家的东西收拾出来,能放曹家家属那里就放家属们那里,如果没地方放东西,重要的东西先搬去周奶奶家存放。

    猪鸡鸭也可以拉到周奶奶家,周奶奶家宽,就算周奶奶地方不够,我家也有地方关鸡鸭和猪。

    你们把东西弄出去了,这边马上就能开工,如果速度够快,能赶在元旦前完工,最迟也能在年前造好房子,让你们过年住新房。”

    “我听你的,你咋说我咋办。”曹婆婆心里熨帖,抹抹眼睛,再也不说什么废话,乐家姑娘有心培栽她家孙女,她领这份情。

    “我就喜欢曹婆婆这种干脆爽快人,不啰嗦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多自在啊,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去会和周伯说你们说造房子的事,明天后天应该还会有雨,明天让周伯和李姨回来帮忙打点东西。”

    曹婆婆不是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人,乐韵甚觉舒心,做通了思想工作,余下来就是商量建成啥样子。

    那也没什么难题,经过讨论,房子格局不变,一楼肯定是钢筋水泥的楼房,二楼建两间,上头盖瓦,二楼的两间房用来放东西,留下二间房的地方用来晒东西。

    伙房也推倒新建,后头的家畜房不用改建。

    乐家姑娘与曹婆婆在说话,建筑公司的仨人先是懵逼,然后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乐姑娘她没与主人商量就让他们来测量地基了啊?

    乐姑娘不愧是E北的名人,就是有魄力,玩先斩后奏毫无压力!

    乐姑娘与曹婆婆商量好了,仨人又去瘕量房子尺寸,测量好了再给乐小姑娘和曹家祖孙们过目,让她们也确定一下尺寸。

    曹清月记下了房子地基尺寸。

    拿到房子尺寸,乐小同学和建筑公司的人离开,建筑公司的三人到街上乘车回到小学工地的项目部即刻计算工程用料和资金,准备合同。

    曹婆婆送走了乐家姑娘和建筑工程人员,拉着孙女唠唠叨叨地嘱咐将来莫要昧良心的话,带着大孙女打点家当。

    乐小同学从曹婆婆家回到村直奔周奶奶家,找到正忙着整顿午饭菜的周伯李姨和周奶奶、周天明,跟他们说她帮曹婆婆建房子,让曹婆婆带孙女来周家暂住。

    周家老少惊呆了。

    小乐乐说要帮曹婆婆建房,自然不是说帮做做活,她说建房子是出资帮人造房子的意思。

    建个房子少说也得十几万,小乐乐与曹婆婆没啥血缘关系,以前也没有什么太深重的情义,小乐乐竟然愿意砸十几万帮曹婆造房子,你说能不让人吃惊吗?

    回过神儿来之后,俱一脸复杂。

    尤其是李女士,眼眶都红了,她知道乐姑娘是想给她这个周家新媳妇长脸,要不然,乐姑娘何至于又是送礼服又是借名车接亲,如今还给她娘家造房子。

    她说不出什么指天发誓不会忘恩负义的话,但是,她心里记下了乐家姑娘对她们家三代的提携和关照。

    以后两个伢崽要是敢学李小妍和周家春梅那样不识好歹,不用别人说,她直接打断人的腿断绝关系,权当没生养过那样的崽。

    李女士抹了抹眼睛,对婆婆和周哥说了一句:“要给家里添麻烦了,清月和冰月要是闹腾,我和夏龙没在家的话,妈你和天明不用顾忌我,该骂就骂,该打就直接打一顿,小孩子做错了事不往死里打一顿是不长记性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不会惯着孩子,能讲理的就讲,讲了不改,直接抽一顿。”周奶奶欣然点头,最怕不分轻重护崽的人,蒙嫂就从没让她在李小妍犯错时该打就打一顿的话。

    周天明也点头,乐韵认可了曹家姐妹,说明那两伢崽孺子可教,他也会监督两个继妹。

    周家这边有心理准备,乐小同学愉快地晃回家,看到王师母、晁奶奶和武老太太们和跑来家闲坐的刘七奶奶张三奶奶在包饺子,本来想去搭把手,被老太太们连推带搡的给轰走。

    老太太们不让自己掺和,乐小同学也抢人活干,脱了木屐又穿着绣花鞋上二楼,继续抱出装有写有病人诊断书的匣子,继续写诊断书。

    周秋凤出去转了一圈,已经回来了,和柳嫂子赵嫂子胡嫂子何嫂子在厨房炒了芝麻、花生,正在辗磨,乐爸和哥们嗑瓜子侃大山。

    黎先先带着小师弟上课,蚁老岩老也没去旁听,他们也跑北二楼客厅坐着,和燕少喝茶、下棋。

    两老其实不是想下棋,而是每次小丫头在家,她在二楼工作时,一般会泡好茶喝,所以燕少子总是粘着小丫头,蹭到好茶。

    人老成精的两老人,也是最近才悟透其中的奥妙,所以现在小丫头在家不给乐善上课时,他们也暗搓搓的呆北二楼。

    被小萝莉留下来的燕大少,泡壶茶和兄弟们吐糟,结果一壶茶被两老蹭走三分之二,他也没办法啊,看到小萝莉回来了,再去泡一壶。

    赵嫂子等人磨好芝麻和花生馅,去包包子。

    到中午的时候,老太太们做的饺子和包子也出炉,女人们没去周家,在乐家吃饺子,乐哥带了一包新鲜出炉的饺子和哥们去岳母家吃午饭。

    被同桌小妞灌了很多鸡汤的杜妙姝同学,一夜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宿舍其他人昨晚都没回来。

    有男朋友们的人夜不归宿,可想而知都干嘛去了。

    秒懂的杜同学囧囧的,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竟然下着小雨,无限感慨,难怪醒迟了,原来下雨了,太凉爽,所以睡得香。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爽,杜妙姝做了舒展运动,麻利地洗脸刷牙,收拾好自己正想下楼去觅食,薛主管的电话打进来。

    接了电话,薛主管知晓她起床了才说他在楼下,约她去吃早餐,杜同学拎着只小背包下楼。

    薛云朗拿着伞在楼下等着,看到女孩儿飞奔下楼,笑容灿烂:“今天下雨,不能晨跑了,有没兴趣去附近的公园荷花池旁赏雨?”

    “可以。”杜妙姝决定与薛主管相处一段时间,自然爽快应邀去约会。

    女孩子精神良好,并且没拒绝外出散步,薛云朗也懂她是表示愿意与他处对象了,欣欣然地撑开伞,带着女孩儿走进沥沥雨帘里,开启恋爱第一天的约会。

第四百九七章 求救

    周哥款待了哥们,因第二天仍在下雨还不能上工,他和婆娘回娘家帮打包物品,拆大件的家具,并把一些东西送去曹家家族中有空余房的人家那里。

    曹家家属听闻曹婆婆家要建新房子,还是乐家姑娘出钱,差点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从震惊中缓过神,曹家家属只有羡慕曹婆婆的份儿,老人们说好心有好报,以前做好事的人很多,最近些年因人心不古,就算眼见人摔倒了也没人敢扶了。

    像曹婆婆敢把仨人捡回家的行为,他们是绝对不敢做的。

    曹婆婆做了,也庆幸她捡对了人,从而给她带来一系列的好报。

    曹婆婆家有些家具想放家属们那里,有空房的曹家家属没拒绝,莫说乐家姑娘帮曹婆婆家建房子,就冲李春秀嫁得是周夏龙,曹婆婆家有什么事,只要能帮上的,曹家家属们也不会不帮。

    下雨工地上不能做工,家里也没什么活,刘路等人没事,也去街上凑桌打打牌,放松一下。

    陈大脸去田里看了田水,回家洗了手脚换套衣服,也准备出去找哥们唠唠,人没走呢,他爸陈武和陈雷夫妻、陈雷的小儿子陈相和小女儿陈昭仪一家子到了他家。

    陈雷有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陈丞,小儿子陈相,兄弟俩的名合起来就是丞相。

    那名字是陈武取的,寄与了美好的期盼,欺盼孙子位极人臣。

    然而,事实却总与期待相反,陈雷的两个儿子可没有入阁拜相的聪明才智,人长得一般般,也不是读书的料。

    陈丞比周春梅还大一岁,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打工混日子,其实他上头原本有个姐姐,一岁上的时候发高烧没了。

    陈雷老婆在陈丞之后也怀了三胎,检查出来是女孩后偷偷跑去流产给打掉了,后来才生下陈相。

    陈相比乐韵还大三个月,正月生的,他也不是块读书的料,小学留级,初中留级二次,陈武费尽力气把小孙子送去高中,然后高中又留了一级。

    就算留级,陈相的成绩也仍然差得一塌糊涂,本年的六月刚高考,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

    陈雷的小女儿叫陈昭仪,比陈晓露大一岁,是属于超生,其实,原本她爹是想再生个儿子,检查出来是女孩还想打胎,因为她妈妈的身体根本不能再堕胎,外婆家不同意再做流产,她才得以有幸活下来。

    而且,因为是超生,陈雷怕罚款,将刚生下来的小女儿送去给舅舅家养着,一直养到十岁时才被接回来,她挺机灵,懂得讨好爷爷奶奶和哥哥,在家里也颇得人心。

    同样是女孩子,陈武对陈昭仪的态度与对陈晓竹陈晓荷姐妹俩的态度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陈昭仪看到了陈晓竹在周夏龙取亲时当撑伞姑娘那天穿的裙子,特别喜欢,去小叔家说了好几次找陈晓竹借,陈晓竹不肯,她干脆说动爷奶和哥哥来小叔家“借”衣服。

    陈武带着老大家来到小儿子家,连客气都没有,张口就说:“陈雳,昭仪她看陈晓竹在周夏龙娶亲那天穿的那套衣裳不错,想借来穿两天拍照,你叫陈晓竹拿来给她姐。”

    “我不借,那是乐姐姐给我的衣服,谁来也不借!”陈晓竹和陈晓荷也在家给前几天收回来的早玉米掰玉粒,听说堂姐要抢自己的衣服,陈晓竹像刺猬一样竖起毛,坚决维护自己的东西。

    爷奶偏心大伯,有什么她们就会过来抢走,以前她的衣服都是普通衣服,堂姐自然看不上,乐姐姐送她的衣服是丝绸的,堂姐眼馋,打了好几次的主意。

    堂姐说借,其实就是想占为己有。

    陈晓竹懂,陈大脸也懂,自然站姑娘一边,强硬拒绝:“晓竹的东西她自己做主,她说不借就不借。”

    “借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个赔钱货别不识好歹。”被驳了面子,陈武很生气,两步上去,一把抓过陈晓竹就是两巴掌:“你个赔钱货,不孝的东西,敢在老子面子张狂,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他突然就动手打人,陈大脸何嫂子也没反应过来,听到女儿被扇了一巴掌发出痛叫,陈大脸眼都红了。

    他那么大的年龄才成亲,好不容易有自己的骨肉,虽然小时候不听话他也打过娃,但是,打在儿身痛在父母身,他有打有爱。

    他爸没给过孩子一口气的,没给过孩子一片布,就不过拒绝借衣服给陈雷的孩子就要挨打吗?

    自己孩子无故挨打,比自己挨打还痛,陈大脸红着眼睛就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爸:“你敢再打我姑娘一个试试,谁动我姑娘我跟谁拼命!”

    “你个不孝子,以为有个小短命鬼给你撑腰你就敢反天了是吧,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抽死你个天打雷劈的忤逆子。”陈武被拽了一下,怒火涛天,举着巴掌就朝陈雳脸上扇。

    陈大脸早知道他爸偏心,以前不计较,现在为了老大家的孩子又打他的骨肉还打他,他也不再忍了,躲开一巴掌,抓着他爸的手就往一边推。

    何嫂看到男人去拦住了人,拉过大姑娘护在身后。

    陈晓竹被打了两下,打得出现耳鸣声,除了最初痛叫了两声,被妈妈拉到一边后忍着痛,一声没吭。

    陈雷看到弟弟跟爸爸打起来了,立即去帮爸爸,捶了陈雳几下。

    陈晓荷吓到了,当看到大伯打爸爸,不顾不管,一把扑过去抱住大伯的腿:“不许你打我爸爸,你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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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雷的腿被抱住,气得就是两脚,一下子把陈晓荷给踹翻在地。

    何嫂子看到陈雷打自己的小女儿,冲过去抓住陈雷的头发就打:“你他妈的,你敢打老娘的孩子!”

    陈武老婆陈雷老婆看到陈大脸的婆娘打人,扑过去扯何嫂子的头发,陈晓竹看到妈妈被欺负,冲过去帮忙。

    陈相陈昭仪看到爷奶和爸妈与小叔一家打起来,笑得开心极了。

    “妹,你不说找衣服,他们现在没空,你知道在哪,自己去拿不就行了。”陈相一边看热闹,一边催妹妹。

    陈昭仪开心的绕过打架中的人,推开陈晓竹住的房间,自己去找衣服。

    陈晓荷被踢翻在地,痛得打了个滚,爬坐起来时看到姐姐和妈妈被打,跑到角落抓起一根扁担就想去帮忙,还没打过去,扁担被人抓住。

    她看过去,发现堂哥抓着自己的扁担,用力的想夺回来,却抢不回来,气得伸脚就踢。

    她没踢到人,陈相一把抢过扁担扔一边,并一把抓起陈晓荷给扔出大门,直接到地坪里,转身看爷奶爸妈打小叔一家。

    被出大门的陈晓荷磕到下巴,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撑着爬起来,刚想往家里冲,呆了呆,转身就跑出院子,冒着雨冲上村道。

    跑到村道上,陈晓荷拼了命朝乐家跑,路上差点撞上人,她也没顾得看是谁,只有一个想法“找乐姐姐”!

    差点被陈晓荷撞到的村人,看到陈晓荷衣服湿了一大片,连伞也没打,只顾着跑,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喊了伢崽一声也没得到回应,他便自己撑伞走了。

    陈晓荷一路狂跑,路上绊了一脚摔到沟里,爬起来又跑,当终于跑到乐家园前方的那段路,她也一下子崩溃了,边哭边大喊:“乐姐姐救命,乐姐姐救命……”

    雨不大,但绵绵如帘,雨打在禾叶、晚熟玉米、红薯藤、草叶或瓜菜叶子、路面与屋瓦上,也发出细细的声响。

    那些声响足以遮盖住一个半大孩子的哭声。

    但是,乐韵听到了。

    她在北二楼写诊断书,因为没啥事,自然也没浪费精神力到处“听”村里村外有啥热闹,没事也不愿意当听壁角的人,听人唠嗑。

    然而,她有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因为雨天,气味不易传播,她还没闻到气味,不确定是谁。

    当听到陈晓荷哭着喊救命的声音,她扔下笔站起来,如狂风一样从书案后刮到书房门口,冲进屋抓过一只药箱,再转身冲出书屋,从敞开的门跑到阳台,又一个鹞子翻身给翻出栏干。

    从二楼翻身而下,冲到大门口拿把雨伞撑开就跑进雨帘里。

    蚁老岩老也呆在书房,看到小丫头突然冲出去,先是愣神,转而倾耳一听,也猜到原因,又雷打不动的坐着“冥想”。

    燕行最初也吓了一小跳,当看到小萝莉一系列的动作,猜着哪有急诊,追着跑到阳台上时也听到有人喊救命。

    他也翻身跃出阳台,落地后也折身到乐家大门口拿把倚墙放的雨伞,跟着小萝莉跑。

    乐韵只把伞撑到半开遮住头和药箱,逛飙着冲到菜园前的路口再转向那条没有铺水泥的天然路。

    转了弯,也看到陈晓荷,那伢崽衣服都快湿透,额前留海被雨水打湿,一撮撮地粘在额头上,也不知在哪跌了一跤,裤子裹着泥巴。

    小伢崽下巴和一只手也磕破了皮,有些地方还在渗血。

    在从二楼跳下时,乐韵也开启神识,不用再问陈晓荷发生何事,已经知道陈大脸家发生了啥。

    她飙过去,一把捞跑来的陈晓荷,再转身向狂奔,跑了三十几米,将陈晓荷塞给燕吃货:“你带着她在后面,我先过去。”

    追着小萝莉跑的燕行,被强塞来一个泥娃,根本来不及抗议,小萝莉转身冲进雨帘里,一个掠身已去了百来米远。

    “你这样会吓死人的。”看着再一晃就只见一点点小影子的人,俊美的青年嘴角抽搐。

    他也顾不得其他,将被小萝莉塞给自己的半大孩子抱好,一边疾奔一边安慰:“莫怕莫怕,你乐姐姐去你家了啊,不要哭,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哭着狂跑的陈晓荷,被乐姐姐抱起来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乐姐姐的声音才恍然回神,泪眼糊糊的,没看清乐姐姐的脸,转而就见乐姐姐朝自己家冲去,她一下子像抽空了力气,瘫软了下去。

    被好听的声音哄了一下,才抽抽噎噎地答:“大伯家的坏姐姐要抢姐姐的衣服,我们不给,爷奶和大伯全家打爸爸妈妈和姐姐,打我……呜好痛好痛……”

    虽然小丫头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意思还是表达得很明白,就是:她爷爷家想抢她姐的衣服,不给就打人。

    可以想象得出来,陈大脸一家肯定会被欺负得很惨。

    抢衣服?

    燕行脑子里闪过某种猜测,如果,陈大脸那个偏心爸和大哥是想抢小萝莉送给陈家大姑娘的那套复古唐装,那么,嗯,他只想说那茬人是“粪壳郎进茅房——找屎(死)”。

    陈大脸何嫂陈晓荷人单力薄,仨打五哪打得过人家,被打得很惨,陈武陈雷一家子越打越开心,拳脚只管往三人身上招呼。

    与陈大脸家挨着的村民,原本没发现陈大脸家打起来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感觉不对,跑去陈大脸家看到陈武陈雷往死里打陈大脸,立即叫人来拉架。

    那一叫叫来好几人,男的女的都去拉架,有人事见不妙,跑去找陈家家属。

    陈武很凶,大骂:“你们他娘的给老子滚,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老子教训自己的崽子关你们屁事。你们吃饱撑着没事干就回去和老婆老公滚被窝,别来这里多管闲事。”

    那话骂得挺难听的,要是换作其他事,村人早就扭头走了,但是,大家都知道陈武偏心陈雷,如果连个拉架的都没有,陈大脸一家子还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就算被骂,拉架的几人也没负气而走,还是去拉人,有两人还被陈相给打到了,场面乱成一团。

    乐韵半刻没停,狂飙到陈大脸家门口,正好听到陈武的叫骂声,抹了把脸,飘着掠进陈家小院子,一飘就飘到屋檐下。

    人到了屋檐下,举目一瞧,看到大脸叔家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一箩筐玉米被人弄倒,玉米和玉米棒撒了一半。

    陈晓竹和何嫂子被打翻在地,陈大脸护着老婆孩子的头,陈武陈雷一家子围都会陈大脸一家三口,被人拉扯时也仍在乱踹乱踢。

    “呵,这里挺热闹的啊。”看到那场面,乐韵脸都气绿了,陈武陈雷还是个人吗?

第四百九八章 教你怎么做人

    陈武对大儿子如珍似宝,从没把他小儿子当儿子,大儿子做错事总让小儿子背黑锅,在打小儿子时是往死里打。

    其实,陈大脸年青时本份,脾气也好,很多人也愿意给他做媒,但是,陈武与老婆两口子不是人啊,哪怕女方同意了,他们也会去把好事搅黄,以至后来逼得陈大脸不得不外出上门。

    陈大脸想迁回原生地,陈武没有给与一丁点的支持,陈家同族与他以前的哥们家的长辈们在他想迁户回梅村入户时能给提供帮助的都给与帮助,村民开会决定时有三分之二的人赞同。

    也因有超过半数票同意,陈大脸才得以将户籍重新落户入梅村。

    而陈武陈雷,在开会表决时都是反对的那些人之一。

    陈雷不同意他小儿子迁回原地,而当人回来了,他又要求人给他养老,每年要小儿子上交给父母的口粮和一笔生活费。

    他将小儿子当做摇钱树,小儿子家有啥好东西,他都打着要儿子孝敬老子的理由把东西抢走。

    全村人都知晓陈武偏心,乐韵也知晓,之前从不支嘴,也不劝大脸叔和何婶反抗,只因为陈武毕竟是大脸叔的亲生父母,生他养他一场,只要陈武不太过份,让大脸叔一家吃点小亏,省些麻烦。

    结果,没想到陈武他与他大儿子竟然有恃无恐,连她送陈晓竹的东西也敢打主意,还将大脸一家子往死里欺负。

    欺人太甚!

    看着陈武陈雷那一窝禽兽不如的东西,乐韵心里的头的火气噌噌的往头顶冲,已经到了头顶冒青烟的程度。

    打人的,拉架的,都没留意外面,乍然听到乐家姑娘的声音,如见鬼似,收手的收手,站住的站住,目光一下子投向门口。

    乐家姑娘不知道几时来的,左肩挂着一只金灿灿的药箱,一手提着把有U形挂勾的长柄雨伞,她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衣裙,头发扎成一束高马尾。

    那姑娘站在陈大脸家堂屋门口,明明脸上挂着笑,却莫明的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陈武夫妻、陈雷夫妻,陈相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手脚都僵了,好像被扼住了脖子似的,再也发不出声响。

    原本在陈家姐妹房间翻箱倒柜找衣服的陈昭仪,双手也像被火烧到似的一下子缩回,再不敢乱动。

    陈晓竹被打得最惨,都晕过去了,何嫂子也挨了不少打,被打得眼冒金星,满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人说什么。

    陈大脸挨了数不清的拳打脚踢,浑身都疼,但是,他是男人,还撑得住,当听到小乐乐的声音,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拉架的人看到乐家姑娘,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来救星了啊!这个大救星一个能顶百个,有乐家姑娘在,什么都不事儿。

    看到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乐韵挤出笑脸对拉架的高邻们笑笑:“张家周家的叔们婶们,你们不用再拉架,请到大门外面来吧。”

    “哎!”乐家姑娘让自己下场,拉架的男女顿时毫不犹豫地扔下陈武祖孙三代,极快地跑出陈大脸家的堂屋,到大门外站着。

    他们到外头,下意识地望望院门方向,没看到乐家姑娘的保镖,心神也松了松,讲真,就算他们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见到乐家姑娘的保镖也仍然禁不住发怵。

    乐家小短命鬼一来,拉架的人全不理自己,陈武陈雷尴尬得下不了台,这这,不是来拉架吗,那些人怎么就不来劝劝啊?

    一窝禽兽安表如鸡,乐韵站在门口没动,平静地注视着人:“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在背后我骂我小短命鬼不是骂得挺响亮挺开心吗?现在怎么全哑吧了?

    你们挺能耐的啊,尽会窝里横,反正你们已经将陈晓竹打成脑震荡了,再把陈晓荷、何婶和大脸叔也一并打成脑震荡,来个好事成双的凑个两双。

    你们看姑奶奶做什么,继续动手打人啊,姑奶奶今天不劝架不拉架,就站在这里看着,你们今天要是敢将大脸叔一家四口全弄死,姑奶奶敬你们是条汉子。”

    乐家小短命鬼立在陈大脸家的大门正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陈武陈雷的心头在打颤,听到她让自己弄死陈大脸一家子,后脖子直冒凉气。

    陈相心里也犯怵,但是,比他爷爷和他爸爸胆子略大,狠狠地瞪人:“乐韵,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哪凉快哪凉呆哪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后一句说得就是你们祖孙三代。”乐韵探手从右腋下的衣襟内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好,慢条斯理地抬脚迈进门槛。

    看到乐家小短命鬼走来,离大门最近的陈武,感觉到一股冷意,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他心头犯怵,讪笑:“陈雳教女无方,陈晓竹忤逆长辈,我带着老大只不过是教训教训他,并没有真打,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里谈得上什么弄死不弄死的。”

    “哦,陈晓竹这伢崽勤奋好学,勤快懂事,在学校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在梅村对同村人也礼貌客气,在村办楼的图书室还经常帮打扫卫生,免费管理图书,教同村比她小的伢崽们做作业,整个村谁家不夸她娘老子教女有方。

    陈家家属们也一致对大脸叔家的两个姑娘寄与厚望,期望她俩将来有出息,也能光宗耀祖,为老陈家光耀门楣,我就今天听到你说大脸叔他教女无方,也就只有你说陈晓竹她忤逆长辈。

    那你来说说,陈晓竹她做错了什么,忤逆了你们什么?让你们和你大儿子一家子将她一个女伢崽往死里打?”

    “瞧你这小伢崽说的,我们哪有往死里打,小伢崽不听话,长辈打打孩子不是正常吗?”陈武哪肯说他们打陈晓竹的原因,他敢说,乐家小短命鬼只怕会暴起砍人。

    “那你们还要不要继续打?”乐韵没看倒地不起的陈晓竹和何婶,也没劝在掉眼泪的大脸叔,平平静静地站着,平平静静地望着陈武和他大儿子。

    张家和周家来拉架的人完全不懂乐家姑娘的操作,乐家小伢崽出了名的暴脾气,以前谁欺负她或欺负她家人,她分分钟发怒敢扛刀砍人。

    今天,陈大脸家三口都被欺负得那么惨,她竟然能心平气和的与陈武说话,简直太阳打西出了。

    他们搞不懂乐家小伢崽是怎么想的,一直站着围观,也一个劲儿的偷瞄门口,没见小伢崽的保镖,倒是终于见陈家有七八个家属匆匆赶来。

    被叫来救场的陈家家属跑到陈大脸家院外,见一些人站在大门口,也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大响动,以为出大事了,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眼儿。

    他们跑得更快,当跑进院子里也终于听到乐家姑娘的声音。

    顿时,陈家家属们的头皮都炸了,几乎是以炮弹一样的速度冲到陈大脸家的屋檐下,站在门槛石外朝内看。

    陈武老婆、陈雷老婆在乐家小短命鬼进堂屋时,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腿肚子也绷紧,根本不敢吱声。

    陈雷陈相也没说话,一直在东张西望,听到人奔跑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息声,朝外望,看到陈家家属们也没半点心虚。

    陈武也听到外面传来鞋子踩过雨水路发出的声响,偏头望去,看到陈家家属们来了,只想赶紧脱身,就着乐家小伢崽给的台阶下:“打也打过了,也教训过了,想必这不孝子不教孙女以后会长记性,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武想走,乐韵轻飘飘地抬手一挡,“别急,你看看那边,大脸叔堂屋正对大门的墙上贴着什么?”

    陈武等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堂屋对大门的墙,看到的只有写着供奉祖宗香火神位的一张红纸和黑字,祖宗神位纸下挨墙放着一张当供桌的老式书桌,都不明白小短命鬼的意思。

    “看清楚了吧,大脸叔家香火台上供的是你们老陈家的祖宗,你娘老子过世后也应该是祖宗之中的一个,对吧?”一窝子人没人说话,乐韵轻轻捏了手指。

    陈武以为小短命鬼是想说陈大脸也是陈家人,让他别做得太过份,顺坡下驴的答:“看清了,大脸他是陈家子孙,供的当然是陈家祖宗,大脸他爷奶过世多年,自然也享受孙辈香火。”

    “那就好。”乐韵灿然一笑:“你们打也打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小短命鬼突然笑,陈武头皮一阵发麻,听到她说该轮到她,吓了一大跳:“你你……你敢动手打人不成?”

    乐韵横移一步,站到陈武的侧面,挑眉冷笑:“不,我不动手。”

    她说话算话,没动手,动的是脚!

    从裙子底下飞出的一条腿在空中划过一个小半圆弧踹在陈武肚皮上,一脚将人送飞。

    小萝莉的那一脚力度可不轻,踹中目标时发出了“嘭”的大响,那人被踹得斜刺着朝着上方飞去,因痛,陈武身子曲蜷,略像张弓,面朝大门,后背朝向墙疾冲而去。

    看到陈武被乐家伢崽一脚踹飞,门口站着的人猛吸了一口气,嘴巴也张得能塞个鸭蛋。

    陈武听说小短命不动手,刚松了口气,下一刻肚子就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的东西圣对面方向后退去。

    他刚反应过来发出尖叫声,就撞上了后墙贴有写着祖宗神位的红纸那块区域,也可以叫“太师壁”的地方。

    然后再往下掉,又砸在那张当供桌的老式旧桌子面上,再次发出“哐砰”一声响,最后才落地。

    他一连受了两次撞击,落地时以侧面着地,他辗转一下,以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姿势躺着着,发出杀猪似的嗷叫声。

    乐小短命鬼一脚不仅将一个大男人踹飞,还能让人飞那么远,她还是人吗?陈武老婆,陈雷与老婆,陈相都被吓得腿肚子直打抖。

    “人说虎毒不食子,你陈武简直禽兽不如,你娘老子没教会你怎么做人,姑奶奶今天当着你娘老子你家祖先们的面来来教教你怎么做个人。

    陈家没人敢打你是吧,姑奶奶送你去你娘老子你家的先祖们神位牌前,让你祖先们来教训教训你。”

    乐韵将一个老不要脸的送去与他家祖宗的神位牌来了个亲密接触,轻淡描写地收回脚,再三步作两步的从倒地不起的陈晓竹身上跨过去,走到陈雷面前,再次抬脚。

    “陈雷你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畜生,你爹妈没教你做人的道理,老娘也送你去你陈家先祖牌位前请你陈家的祖宗教育教育你。”

    她的腿又抡起一个漂亮的半圆弧形,无比精准地踢中陈雷的屁股蛋子,将身高一米七九,体重达到一百七十几斤的陈雷给踹得像一根稻草一样飞了起来。

    乐小命鬼突然出现在眼前,陈雷想往一边躲,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被踢得以面朝陈大脸家的后墙飞去,他吓得魂都快没了,发出了心惊胆颤的尖叫“啊—”。

    站在陈大脸堂屋门口的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无论陈雷有多惊恐,没人能救他,他以飞蛾扑火般的速度与墙面面相撞,发出砰然大响。

    他最先是以肚子先接触墙,然后才因惯性力作用头往前撞,额心、面部与墙来了一次最激烈的亲吻。

    他正正吻住了贴着祖宗牌位纸面上的祖宗两个字,因为是血肉之躯,陈雷扛不过墙的硬度,鼻子里当时就鲜血直流。

    他撞墙后又掉下去砸中供桌,半截身子在供桌上耽搁了一下再下滑,脸和额头与供桌又来一次亲密摩擦,额头也被刮破。

    那么一来,对他而言无异是雪上加霜。

    陈雷落地后有一截身搭在他爹肚子上,砸得他爹陈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陈雷的惨叫声也不比他爹低,父子俩好似在比谁的哀嚎声更响,一个比一个嚎得大声。

    陈武陈雷被踹飞,他们的婆娘吓得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一屁股栽地。

第四百九九章 怎么解气怎么来

    乐家姑娘初来时喜怒不露于形色,还心平气和的与陈武说话,张家周家来拉架的男女原本还在暗猜着是不是因为觉得陈武是陈大脸的亲爹,她看在陈大脸的份上忍了脾气,只讲道理不想动武。

    结果,乐家姑娘不动武则已,动武招招见真章。

    可见,乐家姑娘无论现在披着多温和的外衣,骨子里还是以前那个又狠又辣的小疯子。

    陈家家属和比他们先来的村人眼睁睁地看着陈雷飞出去,看着他以面撞墙,看着他落地,个个像被人用点石成金术给点了,化为石像。

    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有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

    猛地,他们看到离陈大脸家堂屋角最近的陈相转身从角落操起一根扁担,朝着乐家小伢崽的脑袋砸去。

    大家看到了,但是,在突如其然的变化中,他们大脑空白,哪怕想提醒乐家小伢崽小心陈相下黑手,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在乐小短命鬼踢飞爷爷时,陈相也被吓住了,直到当小短命再次踢飞爸爸,他再次受惊而回神。

    回过魂儿来,陈相也懂如果再不先下手为强,小短命鬼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立即找趁手的东西。

    他从小也惯会打架,以前也没少和乐韵撕,以前因为他年长一些,又是男娃,乐韵从小就瘦瘦弱弱的,最初每次打架基本都是他赢。

    但是后来乐韵不知哪根筋不对,每当他或他和别人合伙在背地里欺负她一次,她转而就会在某些地方提前藏柴刀,见他或欺负过他的人落单,操刀就砍。

    别人说提刀追杀可能是吓唬人,乐家小短命鬼乐韵她发狠时扛刀追杀是真的追杀,她不会管会不会砍死人,只恨不得将人砍成几截。

    陈相被乐小短命鬼追过数次,有一次被割破耳朵,只差一点就要砍到脖子,那一次真的是万分凶险。

    最可恨的是那次他还收到了她的威胁,她说他再敢和人合伙欺负她,要么将她当时弄死,只要她活着,一定会弄死他。

    都说狠的怕不要命的,乐小短命鬼被惹急了是真的不要命,陈相也被吓怕了,生怕她哪天背地里砍死他,见着她就犯怵,哪还敢去惹她。

    打乐小短命鬼去读高中,两人之间很少碰面,尤其在乐小短命鬼去首都读书之后,这几年统共只见了三两回,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

    多年没打交道,陈相还是非常忌惮乐韵的,尤其忌惮她身边的保镖,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的保镖露面,猜着那人没来,他才敢操家伙。

    找到扁担,陈相一时恶向胆边生,朝着乐韵的脑袋打去。

    他觉得那一扁担下去,不说将乐小短命鬼的脑袋开个瓢,至少也得让她头破血流或者来个脑震荡。

    然而,当他信心满满的以为手到功能成时,原本就在扁担能达到范围内的乐小短命鬼后脑像长眼似的,轻巧地打个转,那一扁担只打到空气。

    在乐韵面前,陈相连弱鸡都算不上,与小蝼蚁的份量差不多,她还没找他麻烦,结果他竟然操家伙了。

    她轻巧的旋然避开,仍然没动手,飞起一脚一个扫膛腿就将陈相给扫得栽倒并朝地面上扑去。

    在陈相趴地前,小萝莉又一伸腿儿轻松地将他给踢得向上飞。

    被当键子一样踢起来的陈相,朝天花板飞去,因为被踹痛,手里的扁担也脱手而飞。

    那根扁担砸向地板。

    一脚将人躯键子送上空,乐韵看到扁担掉下来,伸出脚一勾将原本竖着的扁担勾得横成一字,再伸脚横在扁担中央,将扁担稳稳地接住。

    受到惊受而大脑当机的人,看到乐家姑娘躲过陈相的扁担,还干脆利落的把陈相也给踹飞,嘶嘶地吞凉气,

    下一刻,当亲眼见证了乐家姑娘轻松将扁担接住的绝活,拉架的,陈家家属又吸了两口凉气,眼珠子也快掉地。

    也在乐小同学伸脚接住扁担时,像个冲天炮一样朝上飞的陈相,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他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声嚎叫,也让痛嚎不断的陈武陈雷吓得后背一凉,父子俩竟然忘记了疼痛,七手八脚的就爬坐了起来。

    然后,他们看到的就是陈相从上往下掉的一幕。

    因天花板阻住去路,陈相与天花板亲密接触后就朝下掉,他下落时看到乐小短命鬼冲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静止了,他记得,当初小短命鬼扛着柴刀差点削掉他耳朵时也露出过那样的笑容。

    看着陈相下落的乐韵,笑得温和而灿烂,迅速的侧转身,调整成侧对陈相的一个角度,再将脚背上横着的扁担给扔掉,当扁担一头落地,另一头也朝下落时,她再一脚踩在扁担先落地的一端。

    那一脚跺下去,扁担就像跷跷板那样当一头受力,另一头强力弹起。

    弹起的扁担,以乘风破浪之势,迎头拍向陈相。

    而且,扁担的头尾是以与陈相的头脚成平行线、且是以居中的位置迎向陈相。

    失去自控力的陈相,与扁担于途中相会,像小时候拿根竹子当马骑一样的骑在了扁担上。

    不过,他是被迫的。

    人是斜着下落,扁担也是斜刺着上弹,扁担先重重地击在他双腿之间,再击中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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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惨遭扁担迎头一击,陈相痛得浑身抽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呼声。

    他下意识的抱腹,连同扁担也抱住。

    然后,啪哒一声落地,再抱着扁担打滚,嘴里发出的嚎叫犹如杀猪时猪发出的叫声。

    陈雷陈武父子俩瞳孔爆瞪,浑身打颤。

    门口站着的男人们莫明的感觉到了蛋疼,情不自禁地收拢腿,腿肚子都有些不得劲儿了。

    “古人说女孩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挑着走,姑娘们嫁根扁担是挑着走,陈相你一个男人竟然不想讨婆娘,反而愿意抱根扁担,竟然还是骑着扁担走,你的兴趣果然与众不同。”

    俑作者乐小同学,看着痛得冷汗直流满地滚的陈相,淡定地弹弹指尖,一脸的风轻云淡,转面望向坐在地上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的陈家婆媳俩:“现在该你们婆媳了,要么你们婆媳俩互相扇耳把子,扇到我看着满意为止。

    要么,姑奶奶辛苦点,送你们到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让陈家的先祖们也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吓得栽坐在地上的婆媳俩,看到乐家小短命鬼转头针对自己,吓得快失禁,听说要让她们互相扇耳把子,下意识的疯狂摇头。

    “不愿意啊,行,老娘辛苦点,好事做到头,免费送你们一程,将你们也送去陈家的先祖面前接受教育。”

    将不是人的玩意送去陈家先祖面前受教育,也不是什么多费力气的事,乐小同学一向人美心善,愿意劳心劳力的为人渣提供服务。

    看到乐小短命鬼朝自己走来,陈武老婆惊慌的朝后爬了两步:“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陈雷老婆也吓得肝胆欲裂,再也控制不住,小便失禁。

    陈大脸家的堂屋除了血味儿,又多了一股尿骚味儿。

    陈武老婆看到小短命鬼没有停,爬行两步,爬到大儿媳妇面前,抬手就给了大儿媳妇一个嘴巴,一边打一边哭着喊:“我打我打……我打还不成吗……”

    陈雷老婆被婆婆抽了两个嘴巴子,也哆嗦着回扇婆婆一巴掌。

    婆媳俩的巴掌高高举手,轻轻落下,像玩游戏的,乐韵眉眼一挑:“你们早上没吃饭?还是昨晚整夜与野汉子们滚被窝去了,所以这么有气没力?”

    张家周家来拉架的男女们:“……”都怪陈武那杀千刀的,骂什么不好偏要提滚被窝,没得教坏了小伢崽。

    陈武也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整张脸青白交加。

    陈武老婆陈雷老婆又怕又臊,再也不敢假打,互相扇了两巴掌,那声音也听得让人牙疼。

    听着结结实实的巴掌声,乐小同学也满意了,高抬贵足,挪了几步,挪到陈大脸叔家堂屋的左侧通向侧间的门口:“里面做贼的陈昭仪,你是自己爬出来,还是要姑奶奶去请你出来见你们陈家的列祖列宗?”

    陈昭仪在大脸家?拉架的、陈家家属们惊讶抻头朝内探,望向堂屋左侧房门口。

    躲在房间里的陈昭仪,最初一动不敢动,当发觉乐小短命鬼的保镖没来,也没人发现自己,胆子也大起来,拿出手机录声音。

    她不敢去拍视频,只敢躲在房间录音,就算没有乐韵打人的视频,有录音在手,到时再去验伤,也同样等于有了证据。

    陈昭仪躲在墙后录音,全程没有听到小短命鬼喊打喊杀的话,非常急,如果仅只是小短命鬼说的话,证据并不充足。

    猛然间听到乐小短命鬼喊自己的名字,陈昭仪吓得差点扔掉手机,脸都吓白了,慌忙将手机塞进戴在手腕上的手机套内。

    她生怕乐韵进房间将自己暴打一顿,心惊胆颤地朝外挪,挪几步,将手藏在后头,挪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朝外探头。

    探头看到陈家大门口站着的一排人,还有站在房间门口不远的乐家小短命鬼,陈昭仪害怕得小腿肌肉绷得僵硬,一步也挪不动了。

    看到陈雷的小女儿真的从陈大脸孩子的房间里出来,拉架的与陈家家属不用问,也能猜到她在干什么。

    陈家小贼藏着不敢露面,乐韵迈动小短腿,晃悠到房间门口,将门弄得宽一点,一伸脚就将倚着墙的陈昭仪给勾得朝门中央靠近一点,同样给了她一个扫膛腿。

    陈昭仪被扫倒,朝地面扑去,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撑地,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地,大半截身子趴在堂屋,还有半截身子在房间内。

    摔趴在地的陈昭仪,下巴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痛得她眼泪当时夺眶而出。

    陈武陈雷在乐小短命鬼叫出陈昭仪的名字时,魂都吓掉了,小短命鬼要是知道昭仪在找陈晓竹的那套衣裳,那还了得。

    父子眼见小短命鬼走到陈大脸家赔钱货的房间外,转而陈昭仪就趴地,他们也不敢冒大气儿。

    在互扇耳把子的婆媳俩看到陈昭仪也被乐小短命鬼发现,心啊手啊抖得更厉害了。

    “姑奶奶说让你爬出来,你不懂什么叫爬是吧?也不怪你,你一向只知道欺负人,哪知道那么多的知识。”

    乐韵将人放倒在地,朝外走,而且,不避不让,直接将陈昭仪当垫脚石踩着走过去,也将陈昭仪刚抬起的头又给踩下去与大地亲吻。

    她现场给人展示了什么叫“将人的脸踩在地上摩擦”还不算,又浑不在意似的拿某人手掌心当地板踩,抬脚离开时还辗了一下。

    陈昭仪被当肉垫子踩,恼差成怒,刚想抬头翻身后脑勺挨一脚给踩得脸贴地,被撞得眼冒金星,当时就哭了起来。

    当手掌被踩了一脚,痛得朝一边蜷缩,哭得比鬼哭狼嚎还刺耳。

    无论乐家姑娘怎么折腾陈雷一家子,陈家家属谁都没吭声,拉架的人更加不会吭声。

    没人劝自己手下留情,乐韵是怎么觉得能让自己解气怎么来,辗踩陈昭仪一记,再转身,蹲下,平静又利索的将陈昭仪的手机给捋下来。

    按了一下某个健,手机屏亮起来,显示锁屏了,看看手机背后的照机孔,不慌不忙地抓起陈昭仪的右手,将她的无名指摁上去。

    被人拿着手指摁手机时,陈昭仪缓过气来,惊恐地大叫:“不许碰我的手机,还我手机……”

    她还没喊完,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指纹解锁成功。

    屏幕亮后,显示在录音。

    乐韵看到正在录音,丝毫不奇怪,关掉录音并删除,站起又将人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噗,录音啊,咋的,想发网上去?姑奶奶跟你讲,就你这点小伎俩,难登大雅之堂。”

    她说话时利落的把手机从套里拆出,取出手机卡,卡吧卡吧几下手机卡掰成碎片,再表演如何赤手空拳掰手机。

    那块塑料与金属组合而成的科技品,在小萝莉的手里先被五马分尸,再被大缷八块,最后粉身碎骨。

第五百章 慈爱的教育

    陈武陈雷看着乐小短命鬼徒手掰碎一部手机,恨不得立即隐身,小短命鬼连手机都能捏碎,他们的骨头可没有手机金属硬啊。

    掰碎部手机震慑住人,乐韵将残余零件随手扔掉,淡定地拍拍毫发无伤的小手手:“陈昭仪,老娘问你,你在晓竹晓荷房间里干什么?”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小短命鬼摁着自己的脸在地板上磨来磨去,手机也被抢走,陈昭仪又气又恨,痛得一边抽气一边呜呜哭。

    乐小短命鬼问自己在两赔钱货房间干什么,她不怕死地叫嚣:“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关你屁事!小短命鬼,有种你弄死我啊。”

    陈昭仪气极败坏,当着乐小短命鬼的面叫板,陈武气得想抽死那赔钱货的心都有了,背着小短命鬼骂多少句“小短命鬼”都没事,当着她的面跟她杠,是嫌他们被整得还不够惨吗?

    陈家家属们的表情一言难尽。

    “哟,当了强盗做了贼还这么嘴硬,挺有骨气的啊。”脚底下的小禽兽不改嚣张本色,乐韵扬眉浅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陈武那根上梁不正,陈雷那根中梁自然歪了,到了你们兄妹这里自然歪天边去了。

    你太爷太奶没教你爷陈武怎么做个人,你爷不是人没教好你爹,你哥和你也没受到好教育,个个禽兽不如。

    姑奶奶今天送你爷你爹到你们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受教育,干脆好事做到头,送佛送到西,将你也送去你陈家先祖面前,让你们陈家的先祖们教育教育你做人。”

    说干就干,乐小同学轻轻松松送陈昭仪去陈家祖宗神位前接受教育。

    被小短命鬼说要送自己去祖先面前,陈昭仪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当被大力踢飞,她看着极速逼近的墙,吓得面无人色,嘴里发出“啊啊”的尖叫。

    她再怕也无济于事,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撞了上去,还是以面碰墙。

    陈昭仪先听到了砰的大响,然后才是剧烈的疼痛,下一刻眼前发黑,只见星星乱晃。

    她与墙拥抱后也朝下掉去。

    因陈雷落地前将供桌也带歪,然后,陈昭仪落下时从桌与墙之间的空隙里掉下去了。

    她那么大个人从空隙里挤下去,那被前两人砸了都没被碰倒的供桌,终于倒了。

    供桌倒下去,砸中陈雷的后背,也砸到陈武的腿,父子疼得又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陈昭仪朝墙上撞去时,在互扇脸的婆娘俩惊恐地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陈昭仪撞墙、落地。

    陈昭仪落地后只是下意识的滚了滚,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感。

    将陈昭仪送去接受陈家先祖们的教育,乐韵愉快地晃晃小脚:“陈家先祖们还是挺明事理的,晓得不打不骂不成人,棍棒头下出能人的道理,像这样见着不肖子孙来请安,先教育一顿的方法看着让人觉得心头舒服多了。”

    大门外的陈家家属:“……”你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要不是看到乐家小伢崽凶残的教育人的过程,他们就真的信了她的话了,汗泠泠的陈家家属们干脆将自己当作是看热闹的无关人士。

    心头舒服多了的乐小同学,晃着小短腿,要紧不要慢地踱到陈相面前,眼神溜溜地扫过陈相的身躯,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挺满意的。

    那一扁担虽然没直接废了陈相的命根子,可她算计好了角度,扁担击打到陈相好几处神经结和穴位,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半年后某些零件就会慢慢萎缩,如果没有采取有效的方法制止,最后陈相就可以愉快的进宫当公公啦。

    对于禽兽,乐小同学一向不会手下留情,扫描了一下陈相,觉得还差点火候,于是,再挪一步,走到痛得捂着裤裆的陈相身边,如法炮制,同样送他去接受他家族先祖们的‘慈爱的教育’。

    要害被击中,陈相痛得死去活来,痛稍稍减轻一点,才放开扁担没一会儿又被踢飞,再与墙亲密相吻,掉下时砸在倒翻的供桌上,他的要害无形中受到二次伤害,而他爷他爹则因为他的缘故,承受到来自供桌的第三次伤害。

    老的少的,再次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送陈相也接受了教育,乐小同学眼神一转,瞄向坐着发愣的陈家婆媳。

    她还没开口说话,被看了一眼的婆娘吓得筛穅似的抖,哪还敢发呆,立即你给我一巴掌我给你一巴掌的打起来。

    陈家婆娘俩还算识时务,乐韵先没管她们,晃着小短腿又晃悠到接受过一次教育的陈家祖孙三代四人那边,踱着公府步,好整以暇的围着人欣赏。

    祖孙三代四人虽然都与墙有过亲密接触,不过都没造成重大伤害,连严重的骨折都没有。

    唯一伤得略重一点的是陈雷,他的鼻骨有两处骨裂,其实,仍然不算太严重啦,就只裂了不到五毫米长的缝,养个十天半月就能愈合。

    当然,乐小同学可不会仅仅让他们撞撞墙,她下的是暗手,真正的杀招不是撞墙,而是在于将人踢飞的那一脚。

    那一脚的力道可是挺有讲究的,表面上验不出什么伤,但是,肌肉与神经方面实际都受了损伤,过些天有得人受了。

    绕着四人研究了一番,乐韵开开心心地走到陈武面前,笑咪咪地说话:“一家子就应该这样齐齐整整的,陈武你自己说是不是?”

    看到小短命鬼停在自己面前,陈武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寒颤着点头。

    “之前,我问你们晓竹她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把她还往死里打,你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说,现在姑奶奶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问一次,你们来大脸叔家做什么?”

    小短命鬼白净娇嫩的脸上挂着微笑,那笑容却透着极为危险的信号,陈武生怕她又送自己接受“祖先”教育,吞了口口水,心惊胆颤地答:“昭仪她看到晓竹的衣服好看,想……借来穿两……天……”

    “是我送晓竹的那套衣服是吧?”对付恶人就得以暴制暴,所谓不打不招,你瞧瞧,这不就是了,打一顿,之前在大脸家嚣张得无法无天的陈武他也照样怂。

    陈武哪敢光明正大的说“是”,以沉默代表承认。

    “明知道是我送晓竹的东西,你们也敢伸手抢,胆量挺好的,这一个个的手也挺长的。”

    乐韵早知道真相,一点也不意外,伸脚将倒塌的供桌给踢到一边,再挪到陈相身旁,两脚将陈相给踢得打两个滚,滚到陈家祖先神位前方。

    然后,她左一脚右一脚,将陈武、陈雷、陈昭仪也给踹到陈家神位牌前,让四人以五体投地、头朝墙方向的姿势趴成一排。

    让人排好队,乐小同学背着小手手,以脚帮陈昭仪松骨,随着“卡吧”“卡吧”的声响,陈昭仪的手肘关节、手臂关节相继被强行给弄得脱臼。

    陈昭仪原本就痛得麻木,被脱臼的疼痛给刺激得清醒,尖叫声直透云屑。

    那声音,也吓得陈武陈雷陈相顾不得痛,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就跑。

    他们是想逃离陈大脸家,可惜,他们错估了乐家姑娘的杀伤力与速度,乐家姑娘人比风快,一下子抢到他们前面,一脚一个将人给踹回陈家祖先的神位前。

    一个个还有力气跑,说明没受伤。

    陈家家属们和拉架的人表情更加的一言难尽,听他们嚎得那么大声,以为伤得很重呢,原来全是装的。

    将人给踢回原地,乐韵愉快的帮人活动关节,送一人一份大礼,请他们免费体验“脱臼”的滋味。

    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没动手,一律用脚,同样将祖孙四人的手关节、膝关节给全拆了一遍。

    四人因为肢关节脱臼,手与脚扭曲,整个人变成了奇形怪状的异形者。

    胳膊腿儿都在,但那种痛痛彻心菲,陈雷陈武陈相陈昭仪痛得冷汗如雨,想打滚却滚不动,痛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声音太大,离陈大脸家比较远的几户邻居们也听到声音,全跑出去看,发现声音来自陈大脸家,往陈大脸家跑。

    好几个男女跑到陈大脸院子外,看到有个人撑着把大伞站在大脸家的院墙外,身边还站着个小伢崽。

    他们好奇,跑近一瞅,赫然发现撑着伞的人竟然是乐家姑娘的保镖,那青年身边站着一身泥的陈晓荷。

    “?”大伙儿想问发什么事,又不敢问。

    燕行跟着小萝莉朝陈大脸家跑,跑到地头却没进去,就在墙外站着,将小姑娘也放下地,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别进去,你进去了,你乐姐姐就不好帮你们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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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荷急着回家救爸爸妈妈和姐姐,听说如果回到家,乐姐姐就不好帮自己家报仇打爷奶大伯他们,再急也没往家里跑。

    看到村里的叔婶们过来了,陈晓荷没喊人,望着大家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陈大脸家的小伢崽在哭,乐姑娘保镖站在墙外,男女们都猜到乐家姑娘必定在大脸家。

    那么,那些吓人的叫声肯定不会是陈大脸和他婆婆伢崽人的,只能是别人的。

    也说明有谁不长眼的货跑陈大脸家来闹,被乐家姑娘知晓了,她来了大脸家收拾不长眼的家伙。

    不长眼的人会是谁,大伙儿心里门儿清,除了陈大脸的偏心爹和陈雷,不会有别人。

第五百零一章 再教育教育

    村民们正想往陈大脸家跑,又听到一叠声的“快点快点”,“再不去陈大脸会被打死的”催促声,以及一串串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大伙看过去,看到路的另一头有七八个陈家老年人在几个小辈的陪同下朝着陈大脸家急跑而来。

    陈家一个青年还背着陈家辈份最大的陈大路。

    陈家大字辈是陈康父亲的那一辈,大字辈中有大海大江大河大溪大山大树大路大川大壮大水等,现今仅有陈大路一个硕果仅存的大字辈老人。

    陈大路是因他那一房人发展慢,所以他出生时比陈家大字辈最小的一个也少了十六岁,也因此,他是陈家大字辈中年龄最小的。

    如今陈家大字辈仅陈大路一个老人,是最老的老寿星,陈武也得叫他一声“路叔”,陈相一辈得叫“太爷”。

    陈家家属老一辈与陈武同辈,要是陈武不做人,同辈们不好打他,但是,陈大路可以啊,他辈份高。

    陈家家属们知晓陈武一家去大脸家找事,一部分先去阻止,再分了人手去请陈大路。

    陈大路吃了早饭,觉得天气凉快,又跑去躺躺,所以嘛,等他老人家收拾一下,自然耽误不少时间。

    陈家人背着陈大路跑到陈大脸家附近,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惨叫,个个心惊胆颤,生怕陈大脸一家子有个什么马失前蹄。

    老人与青年们用了吃奶的力气跑,跑到陈大脸家小院外,看到几个村里人和撑着伞站着的俊美青年,疾跑的陈家家属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

    陈大路高龄八十好几,但心清目明,也看到俊美的青年,立即问:“燕家小哥,乐家小伢崽来了大脸家吗?”

    “老人家莫急,乐同学她在里头呢。”燕行露出柔和的一抹浅笑:“乐同学发火时挺可怕的,这会儿应该正在整治不长眼的家伙,她整人的手段可能比较吓人,您老和诸位要不也在外面歇歇?”

    “不用歇,我捱得住,快走,带我进去看看,陈武那挨刀子的活该被整治。”陈大路谢绝俊后生建议回避的建议,又催小青年们快走。

    陈家家属们又急急往陈大脸家跑。

    燕行推了一下陈家小姑娘:“你快跟着陈家长辈们回去,这样,哪怕你爷奶看见你,也只当你去找陈家长辈,以后应该不至于背后打你。”

    “嗯。”陈晓荷也不笨,立即从伞下跑出去,跑到陈家一位长辈身边,跟着长辈们走。

    陈家老一辈们这才知道是陈晓荷去向乐家搬兵搬来了乐家姑娘,也无比惊讶,陈大脸他小伢崽的头脑真灵光!

    几个村民也与陈家家属们一起进陈大脸家的小院,看到陈大脸家大门口站着陈家人和大脸家附近的几户人家,也呼啦啦的踩着满是水的地坪跑到屋檐下,伞随手就扔一边。

    众人看到陈家最老的陈大路也来了,往两边让了让,让陈大路和陈家最老的几位家属进堂屋。

    陈大路与子侄辈们往朝堂屋一瞅,看到屋子被弄得乱七八糟,陈大脸和他婆娘坐地上抹眼泪,陈晓竹躺着人事不省的样子。

    陈武陈雷婆娘在互打耳把子,而陈雷陈雷陈相陈昭仪趴在堂屋的祖宗香火神位牌前,背着只药箱的乐家小伢崽踩踩这个,踢踢那个。

    趴地的几个嚎得比死了爹娘还惨。

    被背着的陈大路那叫个气啊,破口大骂:“陈武你个挨千刀万剐的畜生,你看看你干得是人事吗?

    你这个挨千刀的平日里抢小儿子的东西填补大儿子就算了,现在竟带着大儿子一家子跑小儿子家抢东西打人,虎毒尚不食子,你比虎还毒,全九稻也就只有你才干得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他老人家一口气骂了几句,一把从青年背上挣扎着下地,再从扶着自己的子侄手里夺过自己的拐杖,举着拐杖就冲向陈武那边。

    他没啥其他的大毛病,就腿脚不好,脚踝骨疼,每每疼起来走不了路,寻常多走点路也疼,所以他哪也不去,就窝在家帮儿孙们看家守屋。

    陈家几个年长的家属嘴里喊着“叔,您慢点。”“太爷,您千万别气着自己。”,也跟着老人跑。

    陈晓荷跑到爸妈身边,看到姐姐倒地不起,头上还有血,哇哇大哭。

    何嫂搂着小女儿,哭得肝肠寸断。

    陈家其他家属立即去劝陈大脸和何嫂,问陈晓竹的情况。

    跟着陈大路的几位陈家人跑到陈雷祖孙趴着地方,看着他们被整成奇形怪状的样子,也没功夫震惊,与陈同辈的几位年长的老人,逮着陈武陈雷就骂。

    陈大路举着竹拐杖,朝着陈武劈头盖脸打去,边打边骂:“你个老畜生,七十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打死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打死你这个祸害……

    陈雷你个小畜生,年轻时你弟弟赚得钱全被你拿去娶媳妇造房子,要弟弟当牛做马,还不许你弟弟娶亲,你他娘的畜生不如。

    如今大脸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有了后,你和你老子不帮衬着点,还往死里欺负,你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不如让你早死早超生……”

    他打着陈武,也没落掉陈雷,往这里一竹拐那里一竹拐,也不管打到哪,反正打到人就行。

    他是不知晓打哪疼,然而,竹拐落下总会戳到被弄脱臼的位置啊,脱臼的痛本来就已够人受的了,他再那么打打拍拍,形同雪上加霜。

    陈武陈雷痛得死去活,恨不得晕死过去,可是,感觉痛得马上要死了,就是没晕。

    父子俩嚎得喉咙都破了。

    “陈雷你嚎什么嚎?你爹妈还没死呢,等你爹妈死了再嚎丧也不迟,陈武你嚎个屁,你他娘的最不要脸……”

    陈大路挥拐杖打了几十下,累得气喘吁吁,没力气了,犹觉不解气,拿拐仗狠戳陈武的腿。

    陈家几位老人劝老人家休息。

    见到陈家最老的一位老人来了,乐韵非常愉快地让到一边,笑咪咪地围观,越看越乐呵,她发现陈家老人们在骂人时也时不时地伸脚踩踩陈武陈雷,还专挑关节下脚。

    陈家有好几个家属,你一脚他一脚,专踩陈武陈雷的痛处,往人伤口上撒盐的做法做得那叫个顺手。

    眼瞅着陈家家属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差不多到火候了,她顺手递过去一个台阶:“您老千万别为这种玩意儿气着自己,您老消消气,先到一边坐坐。”

    “行,我去一边坐坐。”陈大路顺坡下驴,利落的同意了。

    陈家家属们也趁机顺梯下台,扶着陈大路去一边,扶起几张椅子,先让陈大路坐着,然后再去找来长板凳,老的一辈一溜儿的排排坐。

    陈武陈雷挨了一顿踩打,痛得只有抽气的份儿,他俩的婆娘因为看见陈家家属来了一大堆,生怕陈大路打自己,频频互扇巴掌。

    陈家家属坐一边当吃瓜群众,乐小同学慢吞吞伸脚勾起陈昭仪,让她面对陈家先祖神位牌,以“M”形的姿势跪着。

    她用脚背踢踢某人的膝关节:“我这人一向心善,你之前嚣张跋扈,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不计较你态度恶劣的事,再问你一次,你在陈晓竹房间做什么?”

    陈昭仪被送去先祖们面前时也被撞得鼻血横流,痛得太厉害,她的眼泪、鼻涕和鼻血糊了一脸,十分狼狈。

    被逼着对墙坐,她惊恐得抖成一团,被戳到痛处,嚎叫了一声,哭着喊:“我……我错了,我看陈晓竹的衣服好看,想……借穿几天……”

    “你知道那套衣服是我送晓竹的是吧?”某个小禽兽痛得痉挛,乐小同学是半点不心软。

    “……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要陈晓竹的东西……”陈昭仪怕了,乐韵她太可怕了。

    “呵,不敢要,有机会你还是会抢陈晓竹陈晓荷的东西的,对吧?你爹你妈没教育好你,我再请你们陈家先祖们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乐韵最了解像陈武陈雷一家子那些人的性子,那是典型的狗改不了吃屎,不管嘴上保证得再好,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

    所以,对于那种家伙不要讲道理,往死里整治就是了,整得他每每听到她的名字就禁不住害怕,才能有效。

    也因此,她毫不手软,一脚又将人给摁墙上摩擦。

    陈昭仪惨叫着,连抽噎声都含糊不清。

    陈家后来的众人看得那一慕,后背一阵阵的发麻。

    陈晓荷看过去,看到乐姐姐在整治坏堂姐,眼睛亮闪闪的。

    将罪魁祸首给搓磨一顿,乐小同学再将陈相也给整顿得保持坐姿,笑咪咪叙旧:“说起来,我们也是老对头了,小时候你仗着你长得四肢发达,不是你自己打我就是联合别人一起打我。

    小时候打架,你打了我,我也还了手,所以后来我也一直没找你报仇,你倒挺能耐啊,现在连亲叔堂妹也往死里打。

    你打我,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咱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大脸叔他是你亲叔叔,陈晓竹她是你堂妹,你也往死里下手,你个冷血无情,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不教教你学会做人,你还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是吧。

    我说了今天不动手,所以,我不动手,我送你们到你们陈家先祖面前,让你们陈家的先祖再好好教教你。”

    乐小同学整人是明着整,说一不二,又一记飞腿将陈相蹬飞,让他去向陈家先祖们的神位牌请罪。

    被一脚踢飞再加一撞,陈相落地后只有抽气的份儿。

    陈武看到小短命鬼整陈昭仪,就算害怕也能还撑住,看到她整自己的小孙子,惊惧交加,大声嚎:“陈雳,你侄女已经认错了,陈相他是你亲侄子啊,他没拿陈晓竹的东西,你求求乐家小伢崽不要再打他了。”

    哭得眼睛都肿了陈大脸,听到偏心爹想让自己帮陈相求情,红着眼睛坚定地摇头:“我没有侄子,我从来没有过兄弟子侄,从来没有……”

    他的哥哥如果真有当他是弟弟,当年他被偏心爹压迫着做牛马时,他从外省迁户回来又受偏心爹欺压时,他怎么从不吱声?

    他的哥哥其实巴不得娘老子往死里整他,让他为他一家子做牛做马,他们坐享其成。

    之前,他还顾念着一丝血脉亲情,无论偏心爹娘怎么对待自己,他还能忍受着,可今天,就因为晓竹不给衣服,他们竟然将他们一家子往死里打,今天,他对血脉亲情的最后一丝容忍也荡然无存。

    陈大脸第一次不再忍气吞声,决绝地与偏心爹娘和哥哥划清界线。

    陈雳竟然反抗自己,陈武唯恐他以后再也不顺从自己,先拿孝字做文章,忍着疼痛暴骂:“陈雳,你个不孝子,陈雷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陈相陈昭仪是你亲侄子,你连亲兄弟都不认,是不是连爹妈也不想认了,你连生你的娘老子都不认,你遭天打雷劈……”

    陈大路气得又想拿拐杖抽死陈武,陈家家属们也为陈武害臊不已,陈武从没把大脸当儿子,现在有什么脸论血脉亲情?

    陈武吼得那么响亮,乐韵慢悠悠地晃到他身边,整个人暖如春风:“哎呀,还叫得这么大声,说明你家先祖之前对你的教育还不够深刻,你没尝到什么叫痛,那就再次请你们陈家的先祖们教育教育。”

    小萝莉说干就干,又是一阵猛如虎地操作,干脆利落的再次将陈武送到他家先祖神位牌前接受一次深刻的教育。

    待陈武被教育一次后摔得七零八落,她还发挥她的专长——踩人专踩痛脚的优良作风,将陈武脱臼的各个关节和痛穴又是一阵踢敲。

    陈武也步上他儿子孙子的后尘,接受了祖先们的再教育,又被人落井下石的给一顿收拾,痛得小便失禁,涕泪长流。

    乐家小伢崽整治人的方式简单粗暴,陈家后面赶至的家属们看得心惊肉跳,陈武陈雷陈相会不会被撞散架啊?

    他们担心那仨被撞出好歹来,到时会闹得不好收场,可是,谁也不好说让乐家小伢崽换个方式教训人。

第五百零二章 该你上场了

    利落的教训了老不要脸的陈武一顿,乐韵才与他讲道理:“陈武,你刚才不是和大脸叔论血脉亲情吗?来,你再继续,我在旁认真的听,只要你讲得都是事实,又合情合理,那自然按你说的,你要是再颠倒黑白胡说一气,我也不说啥,再请你们陈家先祖们来教你做人。”

    她就一个意思:你说得对,我不会动武,你敢胡说八道试试,分分钟教教你怎么做人。

    陈大路老眼瞪得溜圆,乐家这小伢崽要手段有手段,要能力有能力,真了不得

    陈武痛得死去活来,莫说破口大骂,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哪还有什么力气耍横啊,连吭都不敢再吭。

    老不要脸的老实了,乐韵也很好说话,不再折腾人,心平气和地问:“陈武,姑奶奶问你,是谁拿东西敲了陈晓竹的头?”

    陈武尝到了厉害,哪怕痛得想昏死,也不敢不吱声:“没有……没有人打陈晓竹的头,我们没有打过她的脑袋。”

    “是吗。”乐韵的小脚丫在陈相的要害位置跺了一脚,痛得陈相嗷嗷惨叫,又问:“是陈相打的对吧?机会只有一次,谁敢不说真话,那么,老娘今天让陈相断子绝孙。”

    “不要!”陈武惊恐得心脏都快炸,大叫一声,硬是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浑身如筛糠:“陈相不是故意的,是陈晓竹要打他妈妈,他才打了陈晓竹一下……”

    “很好!”乐韵挪开脚,一抬腿将陈雷给拍得狠狠撞墙:“你们打大脸叔家的崽崽,老娘今天就让你们的先祖们打陈武你的大崽子。”

    陈雷又挨了一记暴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没命了,呜咽不成声:“我错了,乐韵,我以后再也不敢要我弟的东西了……”

    陈武看着儿子又一次撞得鲜血直流,心态崩溃,也呜咽起来。

    乐韵暂时放过陈雷,仍然与陈武谈判:“陈武,现在来谈谈医药费问题,你们打得陈晓竹脑震荡,那么重的伤,拾市的大医院都治不了,要送去省里或者首都,没个三十万治不好。

    人是你们打的,所以医药费必须你们出。

    现在给你选择,要么你们出医药费,要么,姑奶奶也把陈相弄成与陈晓竹同等程度的伤,然后你和陈雷给陈相治伤,大脸叔给陈晓竹治伤,谁也不要谁家赔偿。”

    “我们不是故意打陈晓竹的,我们……没钱……”陈武听到要自己给小儿子钱治陈晓竹,死也不愿意。

    乐小同学这个人没准备跟人讲道理,完美的释诠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半个字都没再说,仅只将陈雷和陈相又送去他们先祖面再接受一次爱的教育。

    听着那阵阵痛叫,陈武不说心惊胆寒,连肝啊胆也一片寒颤,乐家小短命鬼她根本不讲理,她哪里是想让陈相脑震荡,分明是想故意弄死弄残陈相啊。

    “给……我们给……呜,我们给医药费……”陈武哭了,是真哭,哭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错了。

    他不该拿陈大脸陈晓竹当试刀石来试验乐家小短命鬼对那些与乐家亲厚的人家的态度。

    他不停地拿陈大脸家的东西填补老大,小短命鬼也没反应,以为小短命鬼对陈大脸家也就做做表面功夫,才想趁机整治陈大脸,让他以后识趣点,有好东西要紧着他和老大家,让老二以后也要为老大当牛马。

    谁能想到,乐小短命鬼对陈大脸一家如此上心,就因为陈晓竹被打,她就将他和老大一家子往死里整。

    乐家小短命鬼她太狠了。

    就算自己不是什么菩萨心肠,陈武也觉得自己无法与乐家小短命鬼比狠,她小时狠起来不要命,现在的手段更狠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乐小萝莉从小就树立起狠人形象,现在么,她比狠人还要多一点,是个狼人。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不哔哔,要是跟陈武讲道理,讲到明天都不会有结果,乐韵直接上手用武力解决,搞定一窝子人不到半个钟。

    陈武答应出医药费,她顿时笑得更温和了:“这不就是了,你们要是在姑奶奶来的时候识时务点,老老实实的主动承认错识,主动承担医药费,何致于逼得姑奶奶不得不请你们老陈家的先祖们来教你们怎么做人。

    话也得讲清楚,那笔钱不是你们给大脸叔家的赔偿,是你们打伤陈晓竹要付的医药费,这笔钱是我救人应收的药费,直接交给我。

    姑奶奶也是讲道理的,给你们三年时间,你们可以一次性付清,也可以分做三年来付,每次最低要付一万块。

    当然,你们要是不服气,趁我不在家乡,想暗中报复大脸叔一家子,你们最好先让陈丞陈相陈昭仪找个对象结婚留个后,要不然我怕他们年纪轻轻就没了,因为身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变成孤魂野鬼。

    反正就一句话,像今天这样的事再出现一次,姑奶奶就不是请你们先祖来教你们怎么做人,而是直接送陈雷和他的伢崽们去地下见陈家的列祖列宗,让你们先祖从头教起。”

    乐家小伢崽长得水灵水灵的,漂亮可爱,顶着温和的笑容,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陈武陈雷陈相陈昭仪都听到了,只恨不得从原地消失,小短命鬼将他们往死里打了还威胁他们不准报复,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是想等小短命鬼不在家,偷偷背后报复陈大脸一家子,被小短命鬼警告了一番,谁也不敢再有那种心思了,他们怕死。

    陈雷陈相陈昭仪已经被吓破了胆,呜嗷着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武肠子都悔青了,唯恐应得慢一点又挨小短命鬼收拾,也点头如捣蒜。

    陈家婆媳俩肝胆俱寒,就算小短命鬼没问她们,她们也一迭声的保证不会再犯。

    把一窝子禽兽们整治得变成一窝鹌鹑,乐小同学终于满意,扔下几个畸形人走向陈晓竹,边走连喊:“门外的门神帅哥,该你登场了。”

    乐家小伢崽莫明其妙地对空气说话,陈家家属与闻声而来的村人,挺奇怪的,转而福气心灵,小伢崽是在叫她的保镖!

    大家直刷刷地望向院门口,果然就见一个人撑着把大伞朝陈大脸家走来。

    呆在院墙外当门神的燕行,被小萝莉召唤,挺无奈的,他还以为自己不必露面,等小萝莉出来就直接回乐家,当一回“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同志。

    结果,小萝莉要揪他去露脸,他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走进农家小院,踩过积水的地坪,走到站着不少人的屋檐下,将伞收起来,倚墙放。

    那么多人盯着自己,俊美的燕少,回一个浅笑,从人群让开的位置迈步进陈家堂屋,轻声问:“需要我做什么?”

    青年的声音极美极好听,好听得让人耳朵发痒,但是,那话的意思却就耐人寻味了。

    陈武陈雷在小短命鬼说话时,也猛然打了个激灵,忍着剧痛偷偷观察,当看到高大俊美的青年走进来,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乐韵走到陈晓竹身边检查伤,看到燕吃货冒泡,用下巴朝着陈家香火神位下方的几个残兵残将点了点:“我一开始就对老不要脸的畜生说今天不对他们动手,不能言而无信,所以嘛,你动动手,给那几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把骨头整回去。”

    “行。”燕行爽快地应了一句,龙行虎步,雄纠纠地奔向倒地的畸形人,三步作两步就走到被整成畸形的祖孙三代四人处。

    他蹲下,先抓过最年青的小青年的胳膊,试着扳扭小青年脱臼的肘关节,边试手边说话:“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老的好歹也活了七十来岁吧,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你们说你们惹谁生气不好,偏要惹乐同学发火,不知道惹她发火很可怕吗?连我都不敢惹她生气,你们胆儿真好,竟敢惹火她。

    说起来,你们今天还算幸运,她看在大脸老乡的份上没下死手,她要是气狠了动手拆人,能把人的骨头一块一块的全拆散,让人尝尝什么叫全身骨头散架的味道。

    那种滋味可不好受,就算换作我,也顶多只能承受被折散二十块骨头的疼痛,换作你们,大概拆到第七块第八块,你们就会去见阎王。

    乐同学她能把人的骨头拆散,还能把骨头又整回去,让人照样能活蹦乱跳,不过被拆过骨头的人一般要短个四五年的寿。”

    俊得让人看着能多吃两碗饭的青年在念念叨叨,陈武陈雷听得后背泛寒,只觉一片阴冷之气从尾椎骨上升,直达天灵盖。

    陈相原本被整得发出一声一声的痛叫,听到那话,喊都不敢喊了,痛得全身冒冷汗。

    当吃瓜群众的人:“……”听着好可怕的样子!

    “燕帅哥,你跟他们废话什么?没闻到他们身上的尿骚味吗?赶紧上工,将关节整好了,让陈雷陈相陈昭仪滚蛋,那个老的让他到外面屋檐下呆着,等会我还有事跟他唠嗑唠嗑。”

    燕吃货在与人“聊天聊地”,乐韵直翻白眼,那货也是个黑心的,她是明着威胁,他是无形恐吓。

    陈武听说还有事跟自己唠嗑,恨不得原地昏死过去。

    小萝莉催快点干活,燕行也不折腾人了,抓着人的手臂一扳一扭,卡吧一下将小青年的肘关节给整回原位。

    然后再整肩关节,同样先一扳一扭地试几下,让人吃点苦头再干脆利落的将关节整正。

    他就那么打着“正骨”的幌子,正大光明地折腾,直把个陈相折腾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只恨不得立马就远离乐家小短命鬼,从此再也不见。

    围观的人最初听着陈相嗷叫就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当陈相不嚎了,听着卡吧卡吧声,他们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疼。

    燕行做事心中有数,折腾小青年一顿,将他的关节全给整顿归位,再换个目标,转而折腾陈雷。

    乐小同学瞅着燕吃货将禽兽们当玩具,默许了,瞅几眼就不管那边,打开药箱取出手术刀,再将陈晓竹的头扶起来,放到自己膝头上,解开她的马尾,拨开左耳侧的头发。

    陈晓竹被人用重物敲打到头,从左耳后到玉枕穴出现一条红肿充血的紫色痕迹。

    小乐乐来给晓竹看伤,陈大脸和何嫂小心翼翼地协助,当看到晓竹头上的伤痕,陈大脸眼睛发赤,腾地站起来,跑角落抄起一根竹棍,冲到陈相身边朝着他后背和大腿就抽。

    “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你把我伢崽打成那样,老子打死你……”他气狠了,每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陈相刚经历过正骨的剧痛,还没缓过气来,当小叔打自己,他连躲都没力气躲,结结实实地挨打。

    陈家家属看到陈大脸发狠,几个同辈去拦,你说“大脸啊,消消气。”,他说“大脸啊,打几下就算了。”,反正就是没说原谅或莫跟小伢崽计较之类的话。

    他们最初就是做做样子,等陈大脸抽了陈相二三十下,打得陈相抱着头打滚哀嚎,他们才真拦,再将陈大脸拉开。

    何嫂看到大女儿头上的伤痕,心疼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要帮忙扶着伢崽的头,走不了,要是能走开,也早就冲出去了。

    乐韵检查过一下伤痕位置,划拉开一些头发,再拿起手术刀,将肿得老高的伤痕区与伤痕边缘的头发剃掉。

    陈晓荷帮姐姐将剃下来的头发收起来。

    清理出受伤的位置,乐韵将药箱交给陈晓荷帮提着,再抱起陈晓竹,站起来后,看到互扇巴掌的婆媳俩的脸并没有肿得多厉害,吩咐何婶:“我让那婆媳俩互相打耳把子,她们婆媳俩感情好,下不了重手,何婶去教教她们怎么扇嘴巴。”

    何嫂心里积着满腔的怒气,乐乐小伢崽让她去教人做人,立即站起来,冲到陈雷老婆面前,抡起巴掌就抽耳光。

    陈家人连劝没劝,就当没看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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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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